第一章

(提示:本文词藻较粗鲁,不适者绕道。)
郝健嘴里骂著三字经,手照著纸上的号码拨电话。
电话一通,他就忍不住开骂:
“你他妈现在还没到?!磨蹭你妹啊磨蹭,还讲不讲职业操守……”
对方黑线,心想我一个做MB的,被你操不就完了?还讲什麽操守……
“不好意思啊,我刚到,现在就在咱们约好的那家店门口。”
郝健一挂电话就走出小旅馆自己去找人。
出了旅馆过个马路右转就是一家XX超市,他叫的鸭子应该就在那儿。
郝健隔著马路,果然看见对面XX超市门口有一个人。
再一看他穿的,郝健乐了,黑色西装加领带,右手还拿著个公文包,很好,就是他!
我们的男主人公郝健是个没存款、没房、没车的小混混,同时,他还是个西装控,特别是穿著西装的精英男。这不,招MB的时候也不忘让人家陪著玩cosplay……
那西装男冷漠地看著个嘴里叼根烟的混混朝自己走过来,眼珠一转又看向别了。
靠……还学精英男装清高,郝健心想这小子其实还挺给力的,上来就入戏了。
“阿文,你就是阿文?”
西装男只是冷冷地看他,好看的唇线紧抿著,不说是也不否认。
“走。”
“什麽?”西装男纹丝不动不动,精致的五官透出丝丝凉意。
“……”
好像没这句台词……
可看著眼前西装男那身禁欲的打扮和浑身散发出的禁欲气息,他心里就痒得不行,於是一把拽住他胳膊往旅馆的方向疾走。
“等一下先生,我想我们应该不认识,请放开我。”
“闭嘴,老实点!”
郝健凶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拖了就走。
“松开!再这样我就报警了!”西装男开始挣扎。
郝健一巴掌呼到他脸上,“演个屁啊!之前对过的台词里可没这一段。”
更半夜的郊区行人非常稀少,加上他长得人高马大,力气也不小,任凭那斯斯文文的西装男如何挣扎,还是被扔到旅馆的床上。
“脱光。”郝健命令道。
那西装男吓得不轻,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机要打,手还抖得厉害。
郝健一把抢了他的手机,啪地一声给扔在地上,为了防止被干扰,他自己的手机也提前关机了。
郝健淫笑著,几乎是扑过去的,“还叫什麽人呐,一个就够了,老子今天想上你,不玩3p。”
他扒下西装男的外套,一只精致的名片夹从口袋里掉出来。
郝健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在扒衬衣的时候他发现西装男的衬衫上居然还有个水晶袖扣,就戏谑道:“你这Cosplay还挺讲究的,得,完了我多加你5块。”
不出两分锺西装男就被自己的领带堵住了嘴,双手则被自己的皮带反绑在背後。
原来这个郝健不但是个制服控,还梦想著能好好过一过虐待精英男的瘾……
郝健三下两下扒光自己的衣服,把这个叫阿文的鸭子按在腿上,挥动大掌毫不留情地对著白的屁股扇了几下,那人被堵著嘴,屁股刺痛难当,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郝健打完一边又换了另外半边,劈劈啪啪的一阵声响过後,发现阿文不叫了,把他翻过来一看,那人隔著镜片细长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光……
这反而激发了郝健更多的虐心,他给阿文那里抹了点润滑剂就想干进去。
“唔──”
皱紧眉头,阿文疼得脸都白了。
“操!这麽紧。”郝健猜想这个阿文肯定是新鸭子,过去干过的鸭屁眼都松的很。
“真他妈麻烦。”他皱著眉握住阿文的肉棒撸起来,顺便帮他那里扩张。
也许是色素淡的关系,阿文的皮肤很白,连肉棒和乳头颜色都很浅,小穴也是粉红色的,附近干干净净,确实和过去干过的鸭子不一样。
撸著撸著……
“靠,这麽快就泄了……”
嘟囔一句,郝健抓紧他的双腿按向自己胯下,火热的肉刃捅进肠道,阿文发出极其痛苦的闷哼,从未被开发过的密疼得像要裂开似的。
在经历过一阵极度收缩後,郝健开始由慢至快地撞击肠道,被紧致温热的肉壁包裹著,爽得不行。
他把阿文中共操了四回,到第三的时候那人实在受不了,两眼一翻昏了过去,可郝健想反正是鸭子,於是不管不顾,又做了一回。
完事後,郝健把自己擦干净,摘下阿文的金丝边眼镜,趴在旁边仔细打量,那人冷淡的脸上染上了性爱後的红晕,长而密的睫毛还是湿润的。
你要是不板著张臭脸,其实还是挺可爱的……
好心替他把嘴里和手上的束缚松了,郝健搂著阿文。心想自己才了2块能干到这麽棒的鸭,性价比相当高啊,下回还叫这个阿文。
对了,刚才不是掉了一只名片夹嘛?
郝健把那个小东西捡起来,抽出一张名片,小小的卡片上白纸黑字写著:
XX银行海外信贷部经理肖文彬,下面是几排看不懂的英文……
郝健哑然失笑……
他不死心,转身在两人脱得散了一地的衣物里翻到了那人的钱包。
打开一看,里头有身份证,姓名肖文彬,之後又从公文包里翻出了一张XX银行门禁卡,还是肖文彬三个字。
有如五雷轰顶一般,郝健缓缓把头扭过去看床上昏睡中的人──靠!货真价实的极品精英男啊!
掐指一算,老子就是算卖肾也肯定付不起他“搞”费……
郝健打了个冷噤,赶紧套上裤子走人,可越急越要出错,一条裤子套了半天才套上,正扣著皮带,突然听见身後的床上发出嘎吱一声。
他心惊胆战地转过头,而那精英男正坐在床上看著自己。
此时此刻,有一个同样穿著西装的男人在XX超市门口冻得直哆嗦,听过几十遍“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在心里已把郝健彻彻底底、里里外外的骂上了。
而郝健本人万万没有想到,小旅馆附近开了两家XX超市,其中一家今天刚开张……

第二章

郝健很尴尬,他摸了摸口袋,抽出两张皱巴巴的毛爷爷。
“那啥……阿文呐,这是答应付你的两百块,就给你搁这儿了。”
偷看那人一眼,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一张脸煞白。
郝健挠挠头,嘿嘿干笑几声,又掏出张毛爷爷,“这是答应多加你的五十,就这麽多,全给你了。”
郝健扭身想走,就听见那人在叫他。
肖文彬站起来,只觉得私一抽抽地疼,一迈步,下体的异常让他低下头,郝健也跟著看过去,粘稠的白色浊液正顺著大腿往下淌。
他很快明白过来,於是皱了皱眉,感觉踩到了什麽东西,低头一看,是用过的保险套,一数,总共有五只!
“五……”他喃喃道。
“没,是四,我不当心给弄破了一只。”
哎哟,这网购的保险套质量差能怪我吗?
“你……你先把裤子套上……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溜小鸟,耍流氓啊你。”
“我不认为你有资格说别人。”
郝健顺著肖文彬的视线低头一看,自己裤裆正门户大开。
“靠……”他赶紧拉上。
“怎麽称呼?”肖文彬问。
“郝健。”
肖文彬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郝健,我有几个问题。”
“什麽问题?”,肖文彬每靠近一步,他就往後退一步,最终被逼到墙角。
“你说我早泄?”
“早……早什麽?”
“早泄。”
“你早不早泄老子怎麽知道……”
郝健显然忘了自己说过肖文彬“这麽快就泄了”,但肖文彬却记得清清楚楚,他一脸狐疑地盯著郝健的脸。
“你说了。”
“我没说。”
“说了。”
“没说。”
“……”肖文彬打住,他不想和这个流氓继续幼稚的对话。
“那为什麽强奸我?”
“哎呦,我说你这人讲话怎麽那麽龌龊……什麽‘早泄’、‘强奸’的,再者说了,你自己不也挺爽的嘛,都射了好几呢。”
肖文彬压下呼之欲出的怒火,沈声问他:“不要转移话题,说,为什麽强奸我?”
郝健到底是在外头混过的,他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能答,要是答了那就是承认强奸、供认不讳,进了局子里很难再翻供。
眼珠一转,郝健贴著墙往门的地方慢慢挪过去,“这个怎麽说好呢……强奸什麽的……哎呀……再见!”
下一秒郝健猛地踹开门以吃奶的力气狂奔出去,迅速消失在肖文彬的眼皮底下。
郝健死命地跑,时不时回头看那人追来了没,直到上了辆公交车。他估摸著那个精英男也追不上了,这才一屁股瘫坐在位子上。
一抬眼发现座位背面有张《时尚先生》的广告纸,上头站著个穿西装、挺帅气的男模,标题是:Office时尚精英男。
郝健啧了一下嘴,这人和自己刚才操过的那个阿文比可差远了,那脸、那腿、那屁股……真他妈没的说。
那天过後,郝健的生活发生了两个重大变化。
第一是他把过去买来意淫的杂志都扔了,每晚靠想著阿文白的屁股打飞机,有时光是想到他那张冷冷的脸被自己操得唔唔叫唤也能硬起来。
第二是他终於找著了工作。
“郝健,不是我说你,你这要求也太过分了,不能辛苦,工资不能太低,还要和精英男近距离接触,上哪儿找这种工作?”浩子抱怨。
“就是啊,现在这个社会找工作都讲文凭,像你这样的能有份工作就不错了。”阿辉也跟著抱怨。
这三人是目前群租在一起的朋友,他们同时从外地来到这座城市打工,如今浩子和阿辉都找著工作了,就郝健的工作还没著落,眼看从老家带出来的钱用得差不多了,郝健自己也挺著急。
後来皇天不负有心人,在朋友的努力下还真找到了这样的工作。
浩子所在的保安公司最近招聘保安,外派到一家外资银行的办公楼里负责看门,月薪两千五。
郝健特高兴地接受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打听到在这家外资银行上班的人必须穿正装!正巧迎合了他歪歪西装男的下流想法。
就是……这个“XX银行”好像有点眼熟……
於是在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郝健领了制服开始他保安生涯的第一天。
这份工作两人一组,和郝健搭班的胖小夥姓刘,年纪和郝健差不多,比郝健早工作几个月。
当时是上午八点半,来上班的员工还不多,胖子刘就跟郝健按部门介绍一些银行里的八卦,比如某某是市长的亲戚、某某跟某某私底下有奸情,轮到信贷部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尿意。
“哎,等我一下,去个厕所。”
“去吧去吧。”
人刚走,郝健又和前台两个小姐聊上了,刚起个头,他感觉身後有人经过。
眼角余光发现那人没带门卡,就冲那人喊:
“哎,那个没门卡的,出去出去!”
那人似乎没听见还往电梯的方向走,郝健像箭一般冲上去拽他,两个姑娘拉都拉不住。
本来正在等电梯的人被突然来这麽一下险些摔倒,那人不耐烦地甩开他,皱著眉转过身。
“靠!是你?!”
对方托了托眼镜,仍旧一张冷脸,只是褐色的瞳仁里也流露出惊讶。

第三章

“靠!怎麽是你?!”郝健惊异道。
对方托了托眼镜,仍旧一张冷脸,只是褐色的瞳仁里也流露出惊讶。
郝健往下看,肖文彬外头穿著件剪裁超好的昵子大衣,里头还是穿件修身的黑色西装,但不是上穿的那件。
“咳,我说你怎麽不戴门卡就进来?”
那人从大衣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门卡,郝健接过去看了看。
“哦,那……那以後!进来的时候记得挂好。”
郝健强装镇定心里却打著鼓,想这个阿文可算是逮著公报私仇的机会了。哎,这才第一天,工作就没了……
他垂头丧气地转过身回去,却听到身後那人在叫他。
“等一下。”
“干……干嘛?”
“把卡还给我。”
郝健这才发现自己还捏著人家的门卡。
那人拿了卡,还跟他道了声谢,然後特淡定的回去等下一班电梯,连看都没再多看他一眼。
“我说,你小子胆子不小,才第一天就敢找上级麻烦?”胖子刘说。
“你不是没来得及告诉我谁我惹不起嘛……”
“刚才那个是26楼的大老板,反正头衔挺大的,具体我也说不清楚,你叫两个姑娘跟你说吧。”
郝健看向两个前台小姐。
“哎呀,这要怎麽说好呢~”Emmy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拜之情,“刚才那个人叫Vincent,是我们银行信!贷部的大老板,而信!贷部呢在我们银行排名这个。”她竖起一根食指,“信!贷部的每个员工都是真正的精英,流利的英语啦、国外名校硕士以上的文凭啦都是最起码的资本,而Vincent呢又是精英们的大老板,也就是精英中的战斗机咯~”
旁边的姑娘也插嘴,“没错,而且我们Vincent人长得那麽帅,他在公司哪里需要门卡,他的脸就是万能门卡,上哪都能刷~”Linda嗲嗲地说,随即又垮下脸,“可惜,Vincent好冷淡哦,都没跟人家讲过话……哎……”
两个姑娘颇有默契地一起叹气。
郝健想到朝思暮想的阿文就在上头工作,心里像猫抓一样痒。
俗话说得好,赤脚的不怕穿鞋的,他郝健还怕精英男不成?
“哎,安保能不能去楼上办公室?”
“你问这干嘛?”胖子刘狐疑地看他一眼,恍然大悟,“哦~你想和银行里的漂亮美眉亲密接触,有木有?”
“木有。”老!子是想和精英男亲密接触。
“别掩饰了,兄弟,过来,我告诉你,保安一般不让上去,除非──除非给办公室送净水的人手不够,或者办公室有人闹!事。”
话音刚落,大堂里就传来了争执。
“你们送水公司的人应该负责把水抬上去的吧。”
送水工看到眼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一点同情心也没有,从头到尾就一句硬!邦!邦的“我们只负责送到这里,不负责抬。”
“但是这麽多桶水我一个人搬不动啊!”小姐急了。
“我们不管,你去找!男同事帮忙。”说完,那几个送水工就走了,留下个小姐急得直跺脚,因为她们部门除了老板几乎都是女人。
“哎,她谁啊?”郝健轻声问Emmy。
“她是Vincent的助理,叫Susan。”
郝健一听来劲了,两眼发光。
“小姐~我来帮你。”
助理正愁著呢,见有好心人送上门,立马笑开了,连声说:“好的好的,那这几桶就都麻烦你送到26楼。”
上了楼,郝健还帮她把水桶装起来,剩最後一桶。
助理叫郝健等一下,自己去敲门。
“Vincent,有人来送饮用水。”
肖文彬的视线从文件上抬起来,和门口的人对上了……
“Susan你过来看一下,打印机好像没墨了。”
“哦,来啦……哎,那谁,记得装水哦。”
看助理一走,郝健就把门就给锁了。
他也不急著装水,把水桶随便放在地上,痞里痞气地摇过去一屁!股坐到肖文彬的办公桌上。
肖文彬皱眉,却没敢声张,而郝健也正是看穿他这一点才敢那麽放肆。
“您想怎样?”
“不想怎样,就来看看你。”
那人才坐了一会儿就东摸!摸电话,西摸!摸笔记本。
肖文彬不耐烦地把他手按住。
“马上离开,否则我就叫保──”看著眼前披著保安制!服的混混,不吭声了。
“叫啊,保安就在这儿呢。”
“你现在的行为对我已经构成了骚扰,如果你不想失去这份工作的话,请出去。”
“哟呵,你还威胁起老!子了。”
郝健是在社会上混过的人,小脑筋转得飞快,他拉过肖文彬的领带,神神秘秘地说:
“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想和你保持性关系,那叫什麽来著,嗯──‘炮!友’,其实吧,上回我就想跟你说,但我想你铁定不乐意,那怎麽办好呢?我得有个威胁你的‘证据’不是。”
抓!住肖文彬镜片下闪过的一丝紧张,他得意的一笑,贴著对方耳边,暧昧地说:
“你上回穿的内!裤还在我那儿呢。”
“你……”
“我知道,你在想一条内!裤算什麽‘证据’?是这样的,那天房间里纸巾用完了,老!子自己的内!裤那是要穿的,所以只好用你的内!裤来擦咱俩的那个。”
“你!你这个……这个”肖文彬长那麽大说出了第一句脏话,“混!蛋!”
他只记得那个流氓逃走以後,自己洗了澡,打电话叫朋友送干净衣服过来,之前的衣服都不要了。
“我要告你!”
“成啊,有本事你就去告,那把柄上可是有你和我两个人的东西,当心老!子倒打一耙说你个衣冠禽兽强!暴了老!子!”
“你!”肖文彬白!皙的脸瞬间红了。
“别你呀我的,一句话,到底答不答应?”
肖文彬抚额,地吐出一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嘛,阿文。”
“不要这样叫我。”
“行,那‘炮!友’、‘基友’、‘床伴’,你挑一个。”
“……”
郝健不知道为什麽,就特别喜欢看他纠结的样子,於是又添了把火。
“我说你要是想让我叫你“男朋友”可就不好办了……这不是占老!子便宜嘛……”
肖文彬瞪他一眼,偏过头去平复下心情,说“……还是叫阿文吧……”
“行,那阿文,过来给我亲一下。”
见肖文彬不动,郝健啧了下嘴,“就当先付点‘押金’,你这‘封口费’还得慢慢付呢。”,说完就硬把对方按在椅背上往人家脸上亲过去。
“我说你脸有必要红成这样吗,都成年人还这麽害羞……”
那肖文彬气结,自己明明是给气的,却硬被说成害羞。
肖文彬站起来,整了整被郝健弄皱的西装,连正眼都不带看一下,冷声道:“我十点还有个会,请你先出去。”
郝健最看不惯社会精英一副拽得要死的样子,不就比别人多念了几本书嘛,不就是能说几句洋话嘛,有屁了不起的呀,敢摆一张臭脸给老!子看。
郝健跳下办公桌,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都不给,捧著脸就往嘴上亲过去。
肖文彬先是一愣,然後拼命挣扎,却还是被五大三粗的混混顶在墙上强吻一通。
口腔被霸道地侵占,肆意地汲取,很快肖文彬就败下阵来,给亲得两腿发软。
足足过了一分锺两人才分开,郝健眯眼盯著肖文彬唇角残余的津!液和微肿的唇得意地想精英男就是香,肯定不抽烟,嘴巴里味道干干净净的。
“得,这‘押金’我就收下了。後面的回头再跟你慢慢算。”
郝健说著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瞥见地上那桶纯净水,刚想弯腰,突然联想到对方刚才那幅拽样。
“作为男人,我看肖经理还是自己安吧。”
完了,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第四章

郝健感觉好极了,不但跑到人家家里霸占了别人的床,还能把对方使唤来使唤去。
“我说你们这些个精英男书都念屁眼里去了?连脱个衣服都不会,记著,要禁欲中带点儿诱惑,诱惑中带点儿羞涩,羞涩中还要带点儿主动。”
这是什麽鬼要求……
肖文彬瞪了眼躺自己床上抖腿的流氓,一边磨磨蹭蹭地脱睡衣。
郝健哧溜一下爬起来帮他脱,顺便凑在他耳边说:
“哎,下回我来的时候穿你上班的那套西装,要黑色的。”
肖文彬觉得太阳穴呼呼地跳,今後要他以怎样的心情再穿那套黑西装上班呐……
郝健发现阿文脱光了其实还挺有看头。
肖文彬得肌肉挺紧实,还有腹肌,不过跟自己比差了一截。皮肤非常白,应该是那种色素极淡的人,连瞳孔、头发和阴毛都是褐色的。
“过来亲一个。”郝健命令道。
肖文彬只好黑著张脸,跪在床上敷衍地跟那人嘴唇碰了几下。
郝健皱起了眉,说:
“阿文,你说你这是不会呢还是不愿意呢?要不愿意的话──行,老子这就回家找‘证据’去。”郝健作势要下床,又意料之中地被拉住。
“别去……我……我是不会。”
“不会?”郝健乐了,这精英男貌似真不懂接吻,其实在办公室里亲他那回就发现对方是个生手。
郝健笑著搂过肖文彬把对方压在床上,“不会?让哥好好教教你。”
然後就一口咬上肖文彬淡色的嘴唇,舌头撬开皓齿勾出对方的舌吸得啧啧作响。
手摸上阿文的胸膛,找到一颗乳头把玩起来,顿时觉得爱不释手,这阿文的乳头比一般的男人要大,非常好捏,他揪著那粒嫩肉又扯又揉。
“别……疼……”
可能是捏重了,肖文彬痛呼一声就下意识地去拿郝健的手。
郝健就威胁他,“别乱动!否则把你手绑起来。”
肖文彬想到上回被绑著强暴的经历,心肝儿都颤起来,只好软声求他,“轻……轻一点……”
郝健哪管他疼不疼,心想你长了两个这麽大、这麽骚的奶头不就是给老子嗦、给老子搓的嘛,这便张嘴含住一只用力吮吸起来。
一松嘴,只见那颗乳头被唆得红润润、亮晶晶的,好像更大了,他偷偷吊起眼观察阿文,发现对方的腰开始轻微摆动起来。
又折腾了一阵,郝健就把他翻过身,把唾沫吐手上往小穴上一抹就想提枪干进去,肖文彬赶紧叫他打住,“等一下……”
郝健看他从枕头下摸出一罐润滑剂和一包安全套。
“老子最烦用这个!”但骂归骂,还是老老实实接过来。
套上套子,仔细看著这阿文的屁股,郝健喜欢得不得了。他之前玩过的屁股大都软绵绵的,可阿文的屁股却又翘又紧,白白的像两块牛奶布丁,於是就忍不住──
“嘶──你怎麽又打我屁股?!”
“骚阿文,谁叫你没事长这麽个欠虐的屁股。”
郝健把他脑袋重新按回枕头上,掰开那两瓣泛出红手印的屁股,暴露出来的小穴紧紧闭合著,颜色很淡,连皱褶都很浅,一看就知道用得不多。
把沾著润滑剂的手指插进去松一松,那小洞里头又软又紧,还热乎乎的。看在肖文彬不是大松货的份上,郝健捣鼓了半天才把自己的大家夥送进去。
这龟头才刚进去,就听见阿文带点儿哭腔的呻吟。
“啊……别……慢点……疼”
郝健还是有那麽点心软的,尤其想到上回没怎麽扩张就霸王硬上弓的凄惨。这才耐下性子,一寸一寸慢慢往里捅。
可能是没有适应,开始时小洞还收缩地很紧,郝健停留了一会儿才开始抽动。
“不……不行……太了……”
由於郝健每几乎都是一插到底,肖文彬实在受不住,就哀求著往前挪动。郝健却把他两手捉住反钳在背後,顶到床板上,迫使他把腰抬高,更大力地撞他。
肖文彬动弹不得,只好扭著腰躲避他的操干。
紧密的小洞给捅得通红,润滑剂被肉棒挤出穴口,又再被捣进去,配上淫靡的抽插声,小洞逐渐被插得又软又湿。
“受不了了……郝健……别……别弄了……”
郝健干得正起劲,抬头看见那人细细长长的眼睛雾蒙蒙的,眼角也是水汪汪的,转过头和自己求饶呢。
刚要心软,却发现那眼神里除了迷乱和痛苦,还有那麽一丝不屑。
郝健不爽了,你个精英男凭什麽看不起人,现在操你狠了,你不一样得向老子求饶嘛。
“靠!叫名字多见外呀,我们现在都什麽关系了。”他故意插到最,肉棒在小洞里的G点上慢慢打转、研磨,听肖文彬不能自制地浪叫。
他接著说:“你看我都叫你阿文了,你也得叫亲热点。”
实际上普通人做爱时的昵称很多,口味淡点的叫“哥哥”,口味一般的叫“爸爸”,口味重的叫“观世音菩萨”。
郝健显然算不得口味重。
他一边卖力折腾著肖文彬,一边命令道:“叫声老公我听听。”
肖文彬死死咬著下唇。
郝健看他不叫,就把手移下去,放在阿文红润的前端上就著润滑剂搓起来,那肖文彬手被束缚住了,早硬得不行,被撸了几下就满足地哼哼起来。
感觉快到了,那前端的手却突然挪开,他不满地张开眼。
“叫老公,叫了就给你撸。”
肖文彬不是傻子,和自己的欲望杠上实在没意义,就泄气地把眼一闭。
“老公……”
“继续。”
“老公……”
“求我。”
“老公……老公给我……”
郝健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社会精英会低声下气地叫自己,心里顿时又得意又爽,一边给他撸管,一边更狂乱地撞击那个销魂的小洞。
哼,什麽精英男,还不是一样被老子干!
想著想著,就在肉壁的强烈收缩下喷出来……
两人腻在一块喘息了片刻,肖文彬一脸厌恶地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
郝健一骨碌爬起来,对上肖文彬冷冰冰的视线,嘴角一勾露出个痞痞的讪笑。
“我说阿文,这摆张臭脸给谁看呐?”
肖文彬瞪他一眼,然後勉强支住被撞击地快要散架的腰坐起来,拿过床柜上的钱包,从里头掏出一张信用卡放在他面前。
“郝健,你这种支付‘封口费’的方式我承受不起。这卡里有二十几万,就当做个交换。”
郝健冷笑一声,盯著肖文彬红晕未褪的脸,幽幽地说:
“阿文,原来你的屁股才值二十几万?”
肖文彬一愣,尴尬地低下头,又掏出一张信用卡,“那五十万?”
郝健默默地接过去。
果然是要钱……
下一秒,就听啪啪两声,两张信用卡被生生折断交了还到自己手里。
“你!”
郝健懒懒地下床,回头对那个握著两张废卡气得发抖的人竖起一个食指左右一晃。
用钱?想都别想。

第五章

四周对肖文彬来说像过了四年。
他几乎天天夜不能寐,被那个流氓“操”劳得死去活来,尤其是被逼著喊那人“老公”的时候,他好几回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预感自己可能不被活活干死就要活活气死……
正踌躇著,耳畔传来一阵敲门声。
“Come in”
助理带著几份打印好的报告进来。
“Vincent,你要的报告在这里,另外下午的会议我订好了会议室,是16楼的一号会议室。时间是下午两点半到四点。”
收下报告,肖文彬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助理偷偷打量他,觉得这个平日里帅气精神的老板最近有异常,有时会一个人莫名地发呆,有时甚至没来由地叹气,忍不住就说了:
“老板,大家最近都觉得你脸色不好。”她指指眼睛的位置,“有黑眼圈,是不是没睡好?”
“呃……嗯。”
废话……谁遇上个性!欲旺!盛、做起来跟不要命似的混!蛋能睡得著?
“我记得你好像还有十多天的年假没用完,是不是要休息一下?”
肖文彬捏著眉头,摇了摇手,说“算了我最近没有休假的计划。”
要是让那个流氓知道自己休年假的话……即有可能上升到日夜“操”劳,肖文彬光用想的就吓到腿软。
“那你要注意休息哦~”
“好,谢谢。”
助理冲他微微一笑,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什麽,自言自语道:“哦!对了,今天办公室水又没了,我得找楼下保安帮个忙。”
肖文彬原本昏昏沈沈的脑袋突然被点醒,猛地抬起头,惊呼一声:“不能去!”
“啊?”
“哦……我是说可以叫其他人帮忙,不一定非要找保安。”
助理委屈了,“可是我们部门都是女职员,如果拜托其他部门的男同事的话……”
银行是个充满阶级斗争的地方,互帮互助顶多停留在口头上。
肖文彬自身在权利斗争的中心,其实也很理解,再看看助理的可怜样就不得不软下来。
“那让他把水送到我办公室门口,别叫他进来。”
“可是楼下那个姓郝的保安人挺热心的,不就是让他进来装个水麽,反正也省得自己动手。”
肖文彬内心纠结死了,总不能和助理说自己是被她口中的“热心”保安操怕了……
“不必,我不喜欢陌生人进我的办公室。”
“哦,那好吧。”
等了半天,郝健还没来送水,过了十二点,外头的所有员工都结著伴出去吃饭了,肖文彬把看到一半的报告整理一下,也起身准备出去用餐,手刚放在门把上,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肖文彬惊异看著门口站著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回神又给一把推了回去。
眼看那个披著保安制!服的流氓反手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了,他神经质地往後退了几步。
“阿文,听说你跟助理说不让我进来……嗯?”郝健拽住他,幽幽问道。
“郝健,你给我认清你自己现在的身份,安保人员不应该随便出入我这里。”
“行啊,不出入这里。那我……”他贴过去在那人耳边说:“出入这里……”说著就在人家屁!股上捏了一把。
肖文彬赶紧打开那只毛手,凶道:“这里是公司!”
看到对方一张“就算是那又怎样”的无耻嘴脸,肖文彬感觉到阵阵绝望。
“现在是午餐时间,麻烦让一让,我要出去吃饭。”
郝健眼明手快,揪住那个想绕开自己逃跑的人,嚷道:“哟,你饿啦?其实我也饿了,你先把老!子喂饱再说。”
郝健本来没打算在公司里把阿文怎麽样,但是明显感觉到这个人想躲自己就觉得特别火大,於是决定就在他的办公室里强办了他,也好叫他长点记性。
郝健不由分说就把人压到门板上,撬开他的嘴勾出舌头来狠狠地唆,把衬衫的下摆抽!出来掀到胸口,两指夹住一颗敏感的大!乳!头拉扯起来。
吻毕,郝健注意到阿文的唇角挂著透明液体煽情地顺著下巴滴下来,淡色的嘴唇红肿著像是微微嘟起,可眼神却是羞愤、厌恶的,他觉得莫名地烦躁起来。
於是就凶巴巴地命令他:“自己动手!”
肖文彬反抗不了,只好依他,自己撩起衬衫。
雪白的胸膛上两颗乳!头已经硬了,红红的,似乎比第一看到的时候更大一些。
郝健特别喜欢阿文的大!乳!头,几乎每天晚上都能玩上很久,搞得阿文一对奶!头现在老是红红地支著。
“我说你这两个奶!头真是比女人还大,你要是个女的肯定奶!水!多。”
“你──”
听到这些淫!秽的话,肖文彬本来想反驳一下,外头却传来了员工的嬉笑声,应该是吃完回来了。
肖文彬立马挣扎起来。
“你先放开我,剩下的回去再说。”
“行啊,你求我。”
“求你。”
“靠!你这算什麽态度?有这样摆著臭脸求人的吗?”
“你不要欺人太甚!”
“有本事再说一遍!?”
“不要欺人太甚,流氓!”说著还附送一记白眼。
“哟呵~”
这还拽上了,又敢瞧不起老!子!
郝健脑子一热,把肖文彬用力翻过来,脸朝著门板贴好。
“老!子现在这就煞煞你这精英男的锐气!教教你怎麽跟老子讲话!”
说著就把肖文彬的裤子扒了,两指凑到肖文彬脸边上,“舔!否则老!子就直接这麽操!你。”
“你做梦!”
“好,不舔是吧,老!子要你不舔也得舔!”这说著就粗暴一手按著他的头,一手使劲把手指硬往他嘴里塞。
“唔……”
郝健的手指在嘴里夹住那条软舌,捏著把!玩,搅得肖文彬嘴里的津!液流得满手满脸。
玩够了才抽!出来,一面画圈一面往臀!肉中的软洞里挤进去。
肖文彬羞得满脸通红,却不敢反抗搞出动静来,只好隔著块冰冷的门板,一面听外头下属聊天嬉闹,一面被流氓猥亵,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郝健看出他的窘迫还故意刺!激他,把两根湿乎乎的手指抽!出来在他眼前晃,“骚阿文,才抠几下就湿了。”
见肖文彬红著脸不吭声,郝健忍不住掰开他两瓣白的臀!肉,中间的小!洞早给手指捅得红!润润的,撅起来一张一合。
郝健觉得裤裆涨得难受,便解开裤头掏出分身,把自己慢慢挤进去。
肖文彬闷!哼一声,被塞得很痛,却也有点爽。就觉得郝健的肉!棒又粗又硬,戳得他哼哼唧唧地竟然跟著摆起腰来。
郝健也被阿文洞里的嫩!肉箍得又热又紧,忍不住狠狠地捅起来。
“啊……别……”肖文斌低声求他,“你太大了,我受不了……”
这示弱的话听在郝健耳朵里倒像是鼓励,他干脆把阿文一条腿抬起来,飞快地整根撞进洞里,埋在里头狠命拱著。
“大才治得了你这个骚洞。”郝健捏著他的大!乳!头,胯下不停的动。
“嗯……啊……轻,轻点……啊……”
肖文彬断断续续地呻!吟著,被郝健折腾了足足有半小时,最终很没面子地哭著射!出来,紧跟著屁!股里一热,他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那人怀里。
郝健抱著人往沙发上一躺,肖文彬像是断了气儿似的闭著眼一动不动,因为哭过,镜片上沾著雾气,睫毛也是湿润的,此刻少了厌恶的神情倒是多了几分惹人怜悯的样子,郝健忍不住拿袖子替他湿痕擦了。
看著肖文彬无意识地分开腿躺在那儿,身上一!丝!不!挂,胸前两粒奶!头肿得厉害,红通通的像是马上要滴出!血来,郝健想起来刚才自己射!精的时候也揪著那两粒软!肉。
再往下看,阿文胯下那根浅肉色的东西还半挺著,腹部沾著刚才自己泄!出来的浊液。
郝健去他桌上抽了几张纸巾把东西擦了,再把他翻过来趴好,让屁!股撅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红肿泛著黏!湿体!液的小!洞,把手指伸进去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抠出来……
肖文彬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那个流氓已经走了,低头一看衣服都还穿著,屁!股里火!辣辣的疼,好在没有粘腻感。
他勉强坐起来,只觉得一步都迈不动,再看看表早过了吃饭的点,但是肚子还饿著呢。
“混!蛋流氓……”
低声咒骂一句,一咬牙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准备拿钥匙出门,却发现桌子上多了一盒面包、一瓶橙汁和一杯热咖啡。
他拿起咖啡杯,发现上头贴著张便利贴。
都说见字如见人,留下这几个歪歪斜斜、龙飞凤舞的大字人除了郝健还能有谁?
“老!子走了你多睡会,还有,买东西的钱回头再跟你报销”
肖文彬拿著便利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人不知道报销的“销”字怎麽写,先是写了个消灭的“消”,後来觉著不对劲,涂了改成拼音。
揭下条子,喝上一口,是自己喜欢的那家店里的咖啡。
肖文彬不喝公司里的即溶咖啡,几乎每天都去底楼的咖啡店买咖啡,没想到都被他看在眼里了。
那个人也许……
肖文彬苦笑著摇摇头,把手里的便利贴扔进了废纸篓。

第六章

银行的VIP室里坐著两个人。
其中一个微微秃顶的中年男人皱著眉,吐出一口烟圈。
“肖经理,我们厂现在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说到这里,他叹口气,一脸苦恼地看著沙发对面的人,几乎是求道:“就真不能再贷一笔钱给我了吗?”
肖文彬还是那张面瘫脸,摇头。
“但是你看,前面那麽多道审批流程都过了,就差你这一环,能不能通融一下?要是给我这2万周转的话,我的厂子肯定会起来的,再说──”
这时坐他对面的年轻男人终於开口说话了。
“张先生,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其他人怎麽批我不管,我这边有这边理的原则。”
肖文彬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很平静地说:“我这麽和你说吧,我找人去调查过你的厂,今年一季度到现在收益都很不好,连去年从我们银行贷出去的钱还没结清,我们是不能再信任你这样的客户了。”
中年人像是被戳中了痛楚,立刻反弹起来,“之前的钱肯定会还的,一切就看今年了,所以才要管你们贷啊!”
肖文彬笑了,说:“张先生,请你冷静,我打个不恰当的比,每个赌徒在输钱的时候都会说和你一样的话,说‘再给我一点钱我肯定能翻盘’,但事实上只会越输越惨。”
中年人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一拍桌子站起来。
“操!你他妈装什麽B不贷给我不就是我没给你好吗?行,你说吧,你要多少?”
“你好像弄错我的意思了。”
中年人看著他嘴角一弯,露出个冷笑。
“你当我不知道?坐你这个位子的哪个不受贿,像你之前的那个王经理拿过老子多少好?我还当怎麽回事儿,弄了半天原来是钱没到位,你开个价吧。”
肖文彬也不耐烦了,都被这个客户骚扰了好几天,像在还有一堆正经事等著他理呢,於是他也站起来。
“张先生,我可以当做你没说过。另外,我建议你去其他银行试试,毕竟每家的制度都不一样。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你……你知不知道再贷不到钱老子就玩儿完了?!老子过去有钱的时候给你们银行带来过多少好,现在说踹人就踹人!你……你……”
像是失控了一样,被逼急的男人气得满脸赤红,青筋都爆出来了,他操起桌上的烟灰缸!当一声砸在地上,随後突然扑过去揪住肖文彬的领带就要揍他。
门外突然冲进来两个保安,把他左右架住,原来是助理发现气氛不妙溜出去通知的。
“靠!你他妈在银行都敢耍流氓?” 郝健两手架著那人,那人动不了嘴上还在骂骂咧咧,郝健狠狠踹在他小腿上,那人痛呼一声,腿一软立马服帖了。
老子踹不死你,叫你欺负我家阿文!我再踹!
“行了行了,把他扔出去就得了。”胖子刘说。
於是他俩架著那人还真把VIP当垃圾扔在银行後门的回收站,叫他跌了个狗吃屎。
那天晚上,郝健又去肖文彬家找他要“封口费”,把个阿文折腾地死去活来才罢休,完事後,在肖文彬冲澡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个不停。
郝健出於好奇就接了。
这一接就听见早上找阿文麻烦的那龟孙子的声音,他还没来得及说自己是谁,对方就劈头盖脸的一阵威胁加辱骂。
郝健打断他,“你说完了没?” 对方一听倒没听出他的声音,顿了顿,问:“你不是肖文彬?你是?”
郝健本想回骂他,听浴室的门开了,就冲电话里吼了声:“我是你老子!”
肖文彬擦著头发进来的时候正巧看见郝健拿著自己的手机,就一把夺回来,略带不悦地说:
“你干嘛接我电话?”再翻看记录心里便有了底,於是顺手把手机关机。
郝健坐过去死乞白赖地揽著他,问:“哎,阿文,你是不是经常得罪人?”
肖文彬瞪他一眼,拿了本书看起来,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
其实肖文彬确实得罪了不少人,照常理他这个位子油水特足,偏偏他是个死脑筋,捧到面前的钱又给推回去。时间一长,银行里的人都知道,肖文彬业务能力很强,可惜学不会“潜规则”。
郝健脸皮厚,看阿文不鸟自己,还凑上去问:“我觉得吧你这个工作挺危险的,被威胁事小,要是……要是有流氓看你好看要强你怎麽办?”
肖文彬无语,心想你当每个人都跟你一样?
那人还在自言自语,“哎哟,我看我这保安也别干了,给你当‘贴身’保镖得了……“
肖文彬被他烦的不行,书都看不进去,只好把书一合,被子一拉,关灯睡觉。
那郝健自觉没趣,摸了摸头禁下声,老老实实跟著睡了。
那姓张的孙子後来又来过两银行,肖文彬一概以事务忙为由拒绝接见,那人憋不住,就死命打他手机,後来竟叫郝健一顿惊天地泣鬼神的臭骂给震慑回去了。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麽了了,可没想到……
那天郝健想搭肖文彬的顺风车,就在地下车库等他。
当时已经过了九点,正常上下班的都回去了,车库里没几辆车。
他从怀里摸出根烟点著了,抽了几口,发现有几个民!工样的男人东张西望地缩在车库的一根柱子後头。
再一看,不得了,其中两个手上有铁棍,另一个拿著一罐东西,貌似是辣椒水。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叼著烟靠近过去,那几个人起先是**惕的盯著他,後来走到光线好的地方一看,是个混混样的男人,便松了一口气。
“哎,哥们儿,这是在等哪个倒霉蛋?”郝健问他们,同时掏出烟请他们抽。
那几个人一看就不常干这种事,还真接过去抽了。
混混甲看郝健像是同类,就回答他了,“有个狗屁经理得罪了有钱人。”
“哟,哪个狗屁经理这麽胆大,这不找事了麽……”
“听说是瘦高个、戴眼镜的小白脸,好像……姓肖。”
郝健心脏漏跳了一拍,想靠,这不是在说我家阿文吗?!
“哎……你是干嘛的?”混混乙问他。
“哦,我,我是管车库的。”
那几个混混顿时又警惕起来,郝健便打起哈哈,“哎呀,几位大哥,你们管你们教训人就是了,小弟肯定啥都没看见。”
见他们放下警惕,郝健琢磨著赶紧得通知阿文。然而,他刚走开几步就发现2号电梯里出来了一个人。
郝健再一看,遭!不是别人,正是肖文彬!

第七章

那肖文斌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正一脸从容地走向自己的车。
安静的地下车库里清晰地发出皮鞋踏在地上发出的声响。
郝健来不及做出反应,却听到身後一个混混喊了声: “就是他!兄弟们上!”
三个混混操著手中的家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肖文彬冲过去。
肖文彬当时离他们只有5米左右的距离,手里拿著钥匙准备开车门,忽见这样的架势愣了。
郝健反应过来,立马追上去拦人,见拦不住便只好一把抱住其中一个人的腰,冲肖文彬喊: “快跑!”
肖文彬情急之下拉开车门躲了进去,被郝健抱住腰的那人还在跟郝健纠缠,剩下两个赶到的时候肖文彬已经坐进去了。
那两人举起铁棍砸车玻璃,可肖文彬那辆是某知名品牌的德国车,用的是加厚的钢化玻璃,几棍子抡下去硬是连条裂缝都没有。
见砸不开车玻璃,又见肖文彬正在车里报警,那两人知道情形不妙,便折回去把恶气出在郝健身上。
其实什麽XX猛男以一敌百、英雄救美的情节纯粹虚构,只能出现在电影里。
那三人对付郝健那叫一个游刃有余,立马围上去把他打趴在地上,一个骑在他身上揪著头发使劲揍脸,另一个骂他多管闲事使劲拿脚踹他,剩下一个负责望风。
郝健的脑子里嗡嗡地,但嘴上却不饶人,把骑在他身上的那个混混惹毛了,变本加厉地揍他,!一声,他觉得嘴里一阵腥热,好像断了颗牙……
而肖文彬从惊慌中逐渐冷静下来,他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只要踩下油门自己便能逃离一切,至於那个流氓对自己做过那些事,希望他就这麽被打死了拉倒,为民除害……
但是……出於道义……
他纠结不已,抬头的瞬间正巧对上郝健的视线,那人真是给揍成了天蓬元帅,鼻血糊得满脸都是,嘴里也有,一只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
他看见郝健竟然抬起手对自己挥了挥,他知道这是“走吧”的手势。
後来郝健就跟死了一般,直圜挺圜挺地躺著不动弹了,那些人看他嘴巴不硬了,就轮流踹他跟踹死狗似的。
肖文彬神经质地一哆嗦,想郝健不会是死了吧?
他从小打到大没有打过架,就连跟人拌嘴都没有过,此刻却有了一股冲动……
他脱下西装,打开了车门飞奔上去。
一个小混混始料未及,被他扑倒在地上,肖文彬出手给了那人一拳,立刻他的同伴赶紧上去拉开肖文彬,反过来给了他一拳。
金丝框的眼镜飞出去,肖文彬捂住鼻子,拿手一看,竟然流鼻血了!
混混们想这小白脸看著精明,原来是个傻圜子,竟然主动出来讨打,便毫不客气地揪住他衬衫领抵在墙上,挥手就是两记耳光,随後举起实现准备好的铁棍就要抡他。
谁知,那原本跟死了一样的郝健见阿文被打了,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一骨碌爬起来,拼死抢那混混手里的铁棍。
现场顿时陷入了混乱,而这时,警圜察终於来了……
三个小混混被押上了警车,肖文彬和郝健坐在警车里。
郝健那脸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肖文彬就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给他。
他接过去想了片刻没接,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
“我拿衣服擦擦就行了,别给你弄脏了。”
肖文彬意味长地看他一眼,没说什麽,却拿手帕捂上了他血滴个不停的额头。
郝健一愣,心里乐了,立马打蛇随棍上,头一歪倒在肖文彬肩上。
“哎哟……阿文……我头怎麽那麽晕……”
肖文彬没反抗,就让他这麽靠著,後来还伸手替他揉起了太阳穴。
坐在副驾上的小警圜察小声问开车的警圜察,“哎,你说他俩啥关系?”
开车的瞪他一眼,“还能是什麽关系?肯定是那个呗。问这干嘛?”
小警圜察努努嘴,说了句特经典的话:
“好好的帅白菜却叫猪给拱了。”

第八章

郝健看著新闻,嘴里嚼著肖文斌切好的半只苹果,含含糊糊地说:
“靠,就知道这孙子没好下场!敢揍老h子?这下非得把牢坐穿不可。”
肖文彬吃著另外半个,心想人生果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姓张的老板过去多牛一人,也曾叱吒风云过,跑到银行来每回都是VIP室伺候,现如今……
他一边感慨著,一边把皮和核收拾了,嘱咐郝健,说: “我出去买点吃的,你手断了就别到乱跑了。”
郝健冲他挥了挥那只没绑起来的手。
自从上回被殴事件发生後,郝健算是彻底赖上肖文彬了,过去只是蹭睡,如今还加上蹭吃蹭喝,蹭全套,舒坦的不得了,他觉得这伤还真没白受。
他拿肖文彬的笔记本打了会儿游戏,後来肚子实在饿得不行,等不及肖文彬带“饲料”回来了,就自己找食吃去了。
翻了半天,才找出一袋小黄米和一些洗好的鸡毛菜。
靠,当老h子鸡喂呐……
正当他愁眉不展之时,发生了一段叫大家苦笑不得的悲催故事。
话说肖文彬家的高档小区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那对面一栋楼里住著一个退休的老干部。
当时那人的老伴正在放鸽子,就发现其中一只直h挺h挺地朝肖文彬家的院子里飞过去了。
原来肖文彬平日里常常打理自家院子,种了些草草什麽的,可怜那鸽子压抑久了,一看见肖家的院子就想:哇塞,绿地到了!
郝健正对著一袋小黄米发愁,只听院子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他过去一看,乐了。嘿,这不正是上天派来凡间救自己於饥饿的鸟天使麽!
於是他凭著小时候那点偷鸡摸狗的经验,一下逮住了那只倒霉的鸽子,三下两下就给理了。
当肖文彬买了食材回家的时候发现郝健已经吃上了。
“阿文,来得正好,常常我的手艺。”
肖文彬看他献宝似的端著一锅红烧肉,觉得怪了,问他:“哪来的肉?”
“飞进你家院子里的鸽子呗。”
肖文彬觉得心一沈,城市里没有野生鸽子……
他幽幽地说:“你吃的可能是对面人家家养的鸽子。”
“哦……”郝健看他不吃,就把锅子放自己面前,又吃了两筷子,说:
“不怕,就是上门来要老h子也不怕,不是有句成语叫‘老鸽识途’嘛,这肥鸽都长这麽大了还不认路,那就是鸽子里的2B,被吃也不冤枉啊。”
肖文彬知道自己拼歪理拼不过他,只能祈祷那鸽子的主人别找上门。
正思索著,门铃响了。
一开门,还真是对面楼的那个大h爷,他刚遛弯回来,听老婆说自家的鸽子飞进肖文彬家的院子就立马寻过来了。
大h爷心里急啊,他过去当过兵,在部队里是军鸽团的,把鸽子那是当孩子看的,尤其这只,是他退役後带回来的纯种种鸽。
人家表明了来意,肖文彬只觉得头脑一懵,不知道该怎麽告诉老人他的鸽子已经撒手人寰了……
这时,郝健正好叼著根牙签出来。
大h爷看看这浑身上下痞气十足的人,微微皱眉,再一看那人头上手上包著纱布,心想肯定不是好人。
心直口快的大h爷就问了“哎,我说小肖,这人谁啊?”
肖文彬就说,“我的远方亲戚。”
“我就说呢,怎麽一点儿都不像,流里流气的……”
郝健不鸟他,往沙发上一躺,腿搁在茶几上看起来电视。
大h爷又把话题拉回去,问起自家鸽子的事,肖文彬支支吾吾起来。
倒是郝健特淡定,插嘴道:“你家鸽子是不是灰毛,脚踝上有个红蓝色的环?”
大h爷一听激动了,连忙说:“没错没错,它是飞你这儿了吧?”
郝健一点头,叫他等一下,去厨房把锅子端出来搁大h爷面前。
“给,端走吧。”
大!爷一看不禁老泪纵横,指著郝健声音颤抖著说:
“这是纯种的军鸽啊……你……你赔得起吗?”
之前就说了,郝健这人最看不得有钱人的鄙视,被这麽一说立马还击道:
“哎呀,都是大老爷们儿的哭哭啼啼像什麽样,不就一只鸽子嘛,再著说了,这不还剩一半了嘛,赶紧端走端走。”
大!爷怎能罢休,为了给自家冤死的鸽子讨回公道,就把球踢给了肖文斌。
“小肖啊,你这亲戚怎麽这样?你……你……”
肖文彬点头,说:“实在是对不起,我这就说他,叫他赔钱……郝健,郝……”
一扭头,郝健早就没人影了。
他只好替郝健收拾摊子,先安抚了老人,把人劝回家,再做郝健思想工作。
郝健翘著二郎腿坐沙发上,一点儿悔改的意思也没有。
肖文彬坐他身边,好声好气地叫他登门给老人道个歉,再赔个1块钱。
郝健哪里听得进,再听两句就开始哼哼,“哎哟,阿文,我头疼……手也疼……”
“郝健,我和你好好说话呢,别扯其他的。”
郝健见他不上当,啧了一记嘴,说:“不就吃了他一只鸽子麽,我即没偷又没抢,是它自己飞到跟前给老!子吃的,这麽闹至於吗?”
自从和郝健久了,肖文彬已经摸透了他的性情,郝健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只好耐下性子继续劝他。
哪知那郝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跟大!爷杠上,不管肖文彬好说歹说就是不答应。
不得已,肖文彬只好凑近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郝健立马来劲了。
“行!这可是你说的啊,用嘴……两……”
这交易太赚了!
刚走出去几步,他又恹恹地转过身,死乞白赖地搂住肖文彬,说:
“阿文,我没那麽多钱,管你借一千成不?”
肖文彬无语,他有预感今後替这个祸精收拾烂摊子的日子或许还长著呢……

第九章

【提醒】本章节为“动作”戏,部分言语较粗俗,可能让您产生不适。
读者应该已经发现郝健这个人浑身上下还真没什麽大优点,就算有也不明显,但必须说一下,他身体素质确实不错,才一个多月伤就好得差不多了。
身子一好就得工作,所以没了2小时赖在肖文彬家吃喝的理由。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朝夕相,郝健和肖文彬之间竟也产生了那麽点儿默契。
比如郝健不会在公司里对那人乱来,顶多送水的时候抓著阿文亲一下,而对方只是干瞪两眼,欲拒还迎地任他亲个够。
郝健对现在的状况基本满意,唯一不和谐的是,每回自己爽得不行的时候阿文都会被操哭,他想著是不是找个机会把阿文下面的小洞松一松。
思忖了半天,郝健在临走前从家里带走了一只大核桃。
那天夜里肖文彬穿著睡衣来开门,郝健一下就闻到他身上有股香味,头发还是半干的,显然是刚刚洗了澡。
他忍不住迅速脱了衣上床,搂著阿文的身子,在脖子和颈窝的地方嗅几下。
“你又不是狗。”肖文彬受不了把他推开。
郝健笑著把他搂回来,“阿文,你好香啊,哪哪都香。”
肖文彬脸皮多薄的人呐,一张小白脸唰地一下红了,窘道:“就是沐浴露的味道。”
郝健一看他不好意思,觉得挺可爱的,就又捧著他的脸啧啧地亲嘴,然後抓著阿文软搭搭的肉棒和卵袋揉搓著。
肖文彬服帖地吃著郝健的口水,又溜下去用嘴唇裹著他的肉棒唆著,他心里清楚只有让郝健身体舒坦了,他才不会横冲直撞地在自己嘴巴里面乱拱。
郝健看他这麽听话也就不想多为难他,唆到半硬的时候就把他拉起来抱著,舔他嘴角溢出来的口水,沾了润滑剂的手指使劲抠他下面的小洞。
阿文原本干涩发紧的小洞被揉得渐渐松软,一张一合地像张小嘴,往里吃著他手指上的润滑剂。
郝健觉得差不多了,就掏出那个带过来的大核桃。这颗核桃是他从一袋核桃里挑出来的,比一般老人手里转的那种要大,应该说是特别大,而且上头的纹路特明显。
肖文彬感觉到一个硬物沿著自己的尾骨往下滑,扭头一看,郝健已经把那东西挤进了自己的股缝,又大又硬。
“什麽东西?!”
“核桃。”
肖文彬一听吓坏了,屁股下意识地要逃开,“不行!塞不进去的。”
郝健用手卡紧了他的腰,喝令他别动,又安慰道:“抹过润滑剂的,进得去,听话,把这个吃进去,让你下面那个洞松一松,以後就不会被操得鬼叫。”
说著,指尖用力一推,整颗核桃都挤进去了。
“唔……”
肖文彬痛呼一声,只觉得核桃卡在嫩肉里,塞得那里闷闷地疼,嫩肉不能适应这样的硬物就发射性地收缩,核桃壳上的纹路把肉夹地生疼。
他忍不住伸手去够,郝健却一把将他手拍开。
就在这时,郝健的手机响了,而且响个不停。
郝健一看不行,就干脆让肖文彬面朝上躺著,抓著一双腿往上推,直到阿文的屁股冲著天板撅著,才让他胳膊横过膝弯自己用两手把臀肉掰开,露出个浅红色的肉洞。
然後拍拍那两瓣白屁股,威胁道:“我去接个电话,你好好含著,要是敢抠出来,就塞两个进去!”
他走了以後,肖文彬觉得下身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他试图向外排,可是巨大的核桃却纹丝不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郝健还在接电话,他又实在疼得不行,於是偷偷把手探向下面,手指抠进去摸到了核桃,可是沾了肠液和润滑剂的核桃外壳滑得不行,手指刚一使劲,核桃竟然被推进了更的地方!
“啊──”
郝健正在客厅里打著手机,突然听见卧室里发出一声惨叫。
他赶紧挂了电话冲进去,发现肖文彬背朝门侧躺著,脸埋在手臂里疼得浑身发抖。
“阿文,怎麽了?”
郝健伸手摸到张湿漉漉的脸,心头一紧,又把他弄哭了……
肖文彬见到郝健就跟见了救星一样,张开双手揽著他的脖子,竟然就这麽靠在他怀里哭。
也许是把脑子疼坏了,他忘了自己现在想依赖的人就是施虐者……
“老公……疼啊……我快疼死了……帮帮我……老公……”
肖文彬只知道那人喜欢听自己叫他“老公”,自己这麽叫他才有救。
事实上,郝健看他疼成那样,心早就软了,又听他这麽老公长、老公短的叫自己,心更是化作了一滩水。
他就像哄小孩那样摸著肖文彬的头哄他,“阿文,马上就不痛,老公给你看看。”
“嗯。”那人立马点头,配合地撅著屁股让他检查。
郝健掰开他屁股一看,穴口的嫩肉都挤得翻出来,洞口痉挛般一下下抽动,样子挺可怜的,而那颗核桃位置确实很,大部分被鲜红的嫩肉裹著,只能隐约看到手指盖大小一块色的壳。
他把食指伸进去探了探,能够著但是很悬,弄得不好极有可能彻底顶进肠道里。
无奈,他叹了口气说:“不行,太了,弄不出来,我看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肖文彬虽然疼得脑子不太管用,但是一听到“医院”两个字立马噌一下爬起来:“不去不去!我不去医院……”,接著还是抱住郝健,泪眼汪汪地求他:“老公帮我。”
郝健那心刚才化作了一滩水,现在被肖文彬这麽软软的一求,直接蒸发成气体飘起来,别说是这麽点要求,就是叫自己摘天上星、捞水中月他也答应。
鉴於阿文死死搂著自己的脖子不放,郝健只好让他岔开腿跪著,换用中指探进去抠。
郝健的手很大,手指也长,够到核桃并不难,但是圆滚滚的核桃在肠壁里不好控制,他想带出来,核桃却只是原地转了个圈。
那个趴在自己肩上的人跟著颤声道:“啊……老公……我疼……”
郝健的心肝也跟著颤,便连声哄他:“阿文,宝贝儿,老公轻点、轻点。”
郝健越发小心,生怕把他的阿文又弄疼了。
好不容易把核桃拨到比较宽的地方,可能是核桃的凹凸部分磕到了肖文彬的敏感点,那人哼唧了一声。
郝健忍不住往他白的屁股上拍一巴掌,“你个骚阿文。”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郝健终於把那颗湿淋淋的大核桃掏了出来。
肖文彬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全身瘫软,哭得没力气了。
郝健去看阿文的小洞,被肆虐过的地方现在又红又湿,小嘴撅起来往外吐著白色的润滑剂,一时闭合不起来,看著像个微微张开的圆洞。
“阿文,那里还疼吗?”
“嗯……疼……”
郝健真想抽死自己,怎麽能整出这麽个么蛾子来欺负他,真要弄成大松货了自己下半身的性福可没指望了。
在自责中听到那人迷糊中软软地求自己。
“老公……以後别塞了……我疼……”
郝健亲亲他汗湿的额角,“阿文,是老公错了,下回不塞了。”
“嗯。”
可能是折腾太久,肖文彬说完这个字就睡过去了。
郝健心里五味杂陈,他暗自发誓今後绝不再欺负阿文。
作者: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没有情人的明年也能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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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自打肖文彬那儿遭受了核桃的一番折腾,他算是彻底不行了。
第二天屁!股就疼得跟开了似的,无奈只好挪了几天年假待在家修养。
郝健想阿文的小!洞紧归紧,可毕竟是肉长的。於是,他於愧疚或者其他一些因素,以屁!股受伤不能吃太油腻为由,天天买点菜往人家家里跑,给那人煲粥喝。
作为室友,浩子和阿辉发现郝健最近常常神出鬼没,晚上也不回家。
他们猜想这个郝健肯定是背著他们偷偷跟人同!居了。这不,现在又要溜了被浩子逮了个正著。
“我说郝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就出去溜溜弯。”
“出去遛弯还带换洗的衣物?坐小区喷水池里洗澡麽你?”
“……”
郝健一时语塞,手里的包被浩子扣住了。
那两个损友硬是跟他拉拉扯扯了半天,随後一把将他按在客厅沙发上,拿阿辉那条两个礼拜没洗、已经能站起来的臭袜子放他面前“严刑”逼供:
“说!是不是谈恋爱了?”
“怎麽可能……”
“撒谎!”
袜子就差塞他鼻孔里了,臭得郝健差点厥过去。
他屏住呼吸,嘴硬道:“没撒谎,我真没谈恋爱。”
“没谈?没谈能整宿整宿不回来?”
“就是。”阿辉应和著,浩子压著郝健,他先从郝健的包里掏出些换洗的衣物,接著惊异道:“哟~你买菜了?你跟别人同!居还给人家烧饭?”
“苍天呐,郝健,你是多抠的人啊!记得上回我管你借十块钱买包烟你都不肯,小情人身上倒是挺舍得的,这包干贝起码几十块钱吧……我就说最近怎麽一脸狗腿样。”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男朋友多重要啊,我们算什麽,这年头兄弟如义肢,情人如内!裤,你见过断手的,可你见过裸奔的吗?”
这两人此刻就当没郝健这个人,大唱交!友不慎、遇人不淑的调调,把郝健给恶心得一塌糊涂。
“得,我招还不成嘛……”
“嗯,说。”
“其实真没有谈恋爱。” 发现朋友鄙夷的眼神杀过来,他叹气道:“怎麽说呢,就是我对人家挺那什麽的,但人家对我好像没那意思。”
“哦,原来是单相思啊!”
“算……算吧。”
郝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最近这段时间老想往肖文彬家跑,有时还买点菜去他家烧个饭,反正就是吃吃饭、聊聊天、看看电视、滚滚床单……
肖文彬的家住在市中心的高档楼盘,房子是两百坪不到的复式,在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算是非常奢侈了,郝健难得没有仇富,谁叫他家阿文是社会精英呢。
肖文彬家给他开门的时候好像睡午觉刚睡醒,脸上红扑扑的,憨憨的特可爱。
郝健一进门就忍不住亲了他一口,外头冷,郝健的嘴其实也冻得冰凉,那人倒也不躲,就站著让他亲。
也不知道为什麽,现在明明没有穿制!服,郝健觉得阿文对自己还是特别有吸引力。
来得多了郝健也就熟了,他自己把外套挂起来,进厨房洗了手径直忙起来。
他说:“我带了包干贝,要先泡起来”
“嗯。” 别看郝健是个小混混,其实他也没那麽随便,衣物是旧的,至少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做的饭谈不上好吃,至少也能下咽。
肖文彬看他一个人在厨房忙,既不帮忙也不离开就这麽站在一边看著,於是郝健就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著话。
“哎,听说你们部门来了个新员工,叫L……L什麽的?”
“Larry。”
“对对,Larry诶哟,我说你们这些外企的都是中国人取什麽洋名字啊?记都记不住。”
肖文彬只是笑了笑。
“我听前台的两个小姐说这个Larry好像挺有来头的。”
“你和前台的小姐很熟吗?”笑容褪去。
“也还好,就是有时候站得无聊就跟她们聊聊天什麽的。”
“……”
“哎,你别打岔,刚才问你,听说那个新来的Larry是总经理的那个?”
郝健一边问他,一边往平地锅里倒油。
“什麽‘那个’?”
“就是‘那个’咯。”看到肖文彬一脸迷茫,他说:“男小蜜呗。”
“……”
肖文彬知道Larry是这个礼拜突然入职的员工,一般像这样的“天降兵”都是有後台的,能一下就降到自己部门,只能证明後台挺硬的,至於其他的,他对八卦真的不感兴趣。
“反正我是觉得这个Larry很可能是小蜜。你看,他年纪轻、脸长得也不错,而且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由内而外的……嗯,骚。连我都觉得他挺那个的,你说呢?”
“……”
发现肖文彬不搭理自己,郝健觉得没劲也禁声了。
他记得前几吃饭两人都还有说有笑的,今天不知自己说错了什麽,阿文的心情从他泡干贝那会儿急转直下。
要放在刚认识那会儿,他肯定觉得肖文彬在厌恶自己,给自己脸看,现在他反而觉得阿文除了做!爱的时候就是这麽张冷脸,自己看著看著还挺习惯的……
吃完之後,俩人一起洗盘子的时候肖文彬的心情才好起来,又有说有笑地聊起来,貌似得挺和谐。
然而“和谐”这个词在郝健的字典里那是没有的。
睡觉的时候他又满脑子不和谐的东西,肖文彬的下!半!身暂时是不能用了,他就把脑子动到人家上半身。
那郝健非要缠著肖文彬跟他一块儿裸!睡,然後两个狗眼色迷迷地盯著人家胸口的两个粉红的大!乳!头,说要捏著它们才能睡。
肖文彬肯定不乐意,但是被软磨硬泡了半天还是拗不过他,为了求太平,只好随他玩了去。
“郝健,你小时候是喝母乳长大的吗?”
“没事干嘛问这个?”那颗在自己胸口吸得啧啧作响的脑袋抬起来。
“如果你婴儿时期没有喝过母乳或者没喝够,那麽长大後可能会对乳!头有眷恋。”
郝健认真回忆,好像是有这麽回事,他!妈说他小时候断奶断得早,到了三岁还喜欢唆手指头……
於是就说:“有可能。”
肖文彬赶紧把他头推开,抓起被子把自己胸口盖住,说:“你这是病,必须戒。”
郝健立刻发现自己钻套里了,赶紧上去抢被子,说:“不行,是病我也不戒!”
两人一个盖一个掀,就这麽闹了一会儿,最终郝健同志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
肖文彬弄不过他,只有背对著他躺好,郝健得意地在被子里搓!著那两颗乳!头,一脸猥琐样,“阿文,你这两颗大!奶我喜欢死了。”
肖文彬隔了一会儿轻骂他: “流、氓。”
郝健嘿嘿一笑,一点也不恼,反而往他脸上重重亲了一口,然後专注地玩两粒软!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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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郝健也不知道怎麽的,近来运气特好,就这麽赖著赖著,竟然跟肖文彬过起了同续居生活。
“阿文,我要迟到了,早饭给你做好了记得吃啊。”郝健拍拍那个还在睡觉的人。
肖文彬迷迷糊糊地探出脑袋,说:“我可以送你。”
“别,我一保安要是叫人看见我搭你车上班别人肯定要在背後说你。”
郝健把那个脑袋塞回去,“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这两个人虽然在一家银行上班,可一个是经理,一个是保安,一个九点上班,一个七点半就得到岗。
肖文彬的脑袋又探出来看正在迅速往身上穿外套的男人。
“哎,你一直看著我续干啥?”
“郝健,我没有想到你会为我考虑。”
郝健一愣,抓抓了脑袋,说:“那是肯定的呗,你和我现在都这种关系了……”
肖文彬看著他,示意他接著说。
郝健看那肖文彬一脸面瘫样,只得干笑两声,说: “哎呀,反正咱俩都那麽熟了,你看你那‘封口费’付到现在一回也没落下,就算是信续用续卡那信用额度也该涨了,我这边说什麽都得给你点积分回馈不是。”
听完,肖文彬一声不吭地躺回去,郝健再跟他搭话他也不理了。
郝健想不明白,阿文平时脾气一直挺温顺的,怎麽突然就不高兴了……
“呵──”
郝健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哈欠。
“你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吗?”Linda冲他翻了记白眼。
“哎呀,你就别说他了,你当每个男人都像你家Vincent啊?”Emmy说。
“你家的?”郝建惊异道。(我呸,是老续子的!)
“不是我家的,人家现在不喜欢Vincent了,喜欢Larry~”
靠,这女人变心比翻书还快……
“哎哎哎,说曹操曹操就到,你家Larry来了。”Emmy拿手肘拱她。
郝健回头一看,确实是传说中才来了两个礼拜却瓜分了肖文彬一半粉丝的Larry。
那个Larry确实挺好看的,但是和肖文彬不一样。
肖文彬给人的整体感觉是特别干净、正气,五官长得好,而且是中规中矩的那种好。
Larry的整体感觉带点儿……色气,就是有点妖,五官长得也好,特别精致的那种。
但是郝健却觉得吧这Larry长得有点夸张,他还是喜欢肖文彬那样的,耐看。
“哎,你知不知道Larry超拽的?昨天我看到他Vincent一起进来的时候没跟他打招呼。”
“真的耶,我也看到了,而且刚才我听楼上信续贷部的Tinna说Larry上在电话会议里面当著别的老板的面challenge他哦,Vincent脾气也太好了,被员工这样都能忍住。”
“啊?那Vincent不是被欺负了麽……”
郝健听得似懂非懂,就问了:“打断一下,两位美女,什麽叫challenge啊?”
“就是‘挑战’的意思咯,比如说质疑啊、争论啊、责备啊,反正就是不给Vincent面子呗。”
郝健一听火了,操!竟然不给他家阿文面子!
只是──阿文怎麽都不跟自己说呢?
中午吃饭的时候,郝健发了短信把肖文彬叫到一家湘菜馆吃饭。
因为离银行比较远,所以基本遇不上熟人。郝健是个直续肠子,上来就问他,“我说阿文,你怎麽能叫你的员工这麽欺负你?”
肖文彬翻著菜谱,头也不抬,说:“肚子饿了,先点菜吧。”
碰了颗软钉子,郝健还是不罢休,“我说那个Larry是不是後台特别硬啊?真是上说的那个总经理?”
肖文彬合上菜谱,冷淡地说:“郝健,你能不在吃饭的时候谈工作吗?”
“行,是我关心错了。我算什麽啊?不就是一保安、一床伴、一流氓,哪有资格关心你,是我犯贱──”
说到这儿,手背上感到一热。
“郝健,我没有这个意思。”
一只白续皙修长的手正握住自己的手,郝健惊异地抬头,肖文彬微微皱著眉头,眼神特别诚恳也在看他。
吃饭的点,餐馆里人来人往的,肖文彬轻咳一声把手收回去,“那个……今天我请吧。”
“哦……行啊。”
郝健心跳得特别快,简直是受宠若惊,恨不能把阿文的手拉回来多握一会儿。
这郝健还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要肖文彬对他好一点,那他骨子里的那股忠犬特质就会马上跑出来,脑袋里一热,管他什麽场所呢。
“阿文呐,其实我觉得我们都现在这样的关系了,有些话还是明说的好。” “你想说什麽?”
“我……其实我……喜──”
“嗨,Vincent,你也来这里吃饭啊?”
郝健硬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离得老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男士香水味,全公司上上下下味道这麽重的也只有那人了。
“是啊,Larry,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Larry一对漆黑的眼珠子在郝健身上打量,毫不掩饰自己眼神里的鄙视,之前两人握手的动作他看见了。
“Vincent,我发现……你‘口味’好像还蛮重的。”
郝健想这人明明长得不错,可一讲话就完蛋,阴阳怪气的,特不讨人喜欢。
肖文彬也懒得跟他计较,就装听不懂说自己还好,什麽辣的、酸的、甜的都吃。
“要不要加张椅子,一起吃?”
“不必了,客户在等我呢。”
那人转身要走,突然又回过身来,说:“对了,Vincent,我想提醒你一下,如果很闲的话应该把时间在有价值的客户身上会比较好哦。”
“靠!”郝健想站起来骂他两句,却被肖文彬生生拉住。
“他不是你员工吗?怎麽敢这麽和你讲话?!”
“算了,那种人……你不懂……哎,你不是喜欢鱼头麽,趁热吃。”
看肖文彬把一块鱼肉放在自己碗里,郝健也不想破坏氛围,就没再提Larry那件事……
可是不提不代表遗忘,郝健还是决定伺机报复一下。
某个下午,郝健还是去26楼送水,这回送好了他不走,偷偷躲在安全通道那儿等人。
等了快半小时,Larry拿著手机一边看微博,一边往厕所去了,於是郝健就跟进去。
那人解完手,拿著手机正拉拉链呢,身後突然叫人撞了一下,说来也巧,他手一滑,新买的爱疯S直直掉进去了……
“你没长眼睛啊!”
Larry拉好拉链,扭头就冲刚才撞自己的人吼,猛地对上一张痞气十足的脸,而那人竟比他还火大。
“靠!你他续妈才不长眼睛呢,老续子走得好好的,你撞我续干嘛?”
Larry记起来了,这张脸不就是上回在餐馆里看到的那保安麽,於是凶道: “我撞你?是你撞我!我手机现在掉里头了,你给我捞出来。”
郝健想你个小白脸还挺狂,敢叫老续子给你捞,我呸!
他眼珠一转,一手扶住另一只胳膊,说:“给你捞?!老续子手被你撞残了,还没管你要钱呢!”
郝健的话似乎超出了Larry的三观,所以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什麽?你说什麽?” “赔钱!你小子眼瞎还耳聋啊?”
“你……你……”
Larry给气得不轻,明明自己占理,却被眼前的家夥一惊一乍的给糊弄过去了。
“别你你你的,说!怎麽赔?”
正僵持著,两人听到外头保洁大妈续的声音:“里面有人吗?”
郝健答:“没人用,进来吧。”
提著水桶和拖把的保洁大妈一进来,就看到两男的站在厕所里头大眼瞪小眼。
她冲池子里看一眼,说了句:“哟,这是哪个粗心的小夥子把手机掉里头了呀?我都不好打扫了。”
郝健“好心”劝她,“哎呀,反正捞出来也不能用,你冲了吧。”
大妈觉得也挺有道理,直接无视另一个小夥子比哭还难看的脸,哗啦一声,真冲了……
Larry临走前朝郝健的胸牌看了眼,狠狠威胁道:“你、行!我记住你了!”

不知道有木有人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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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最近郝健变忧郁了,总是没事儿就拿瓶二锅头望著窗外。
浩子和阿辉简直看不下去,明明是个2B混混,装什麽文艺男青年……
浩子拿脚踹他,“哎,下午老李找咱们搓麻将,你必须去。”
“不去。我头疼。”
浩子看他五大三粗的身板,吃得比谁都多,睡得比谁都好,哪里有一点生病的样子,就骂他:
“操,头疼个鸟啊你,三缺一都不去,当心我和阿辉卸了你!”
郝健一听心里更忧郁了,就是啊,他鸟疼……
最近阿文特别忙,一回家就累得要死,自己也不忍心再去折腾他,把欲Z望生生地压了好几天,打Z飞Z机的时候一摸小弟,靠,都憔悴了。
郝健对著二锅头的瓶口喝一口,叹气。浩子看他一脸衰样,又想踹他。
阿辉把他拉住,蹲下来问他: “健哥,那人到底什麽样啊?能把你迷成这样,说出来大夥给你分析分析。”
郝健掐指一算,抬头看著他,“优点太多,从哪儿说起……”
浩子问,“脸长得怎麽样?”
“好看。”
“那身材呢?”
“特别棒。”
“学历呢?”
“很高。”
“性格方面呢?”
“特好……哎,你们怎麽问完就走呀?别走!”
阿辉头也不回乒一声把门关了,郝健只好返身拉住来不及进屋的浩子。
“怎麽回事儿?不是答应给我分析分析的嘛?”
“郝健,我问你,你说的那男的该不是七老八十了吧?”
“放屁,人家才二十多,你他Z妈口味才那麽重呢。”
浩子望天,道了一句“哦……”,然後把郝健的手猛地甩开。
“郝健,我说你是神经病吧?大白天意Z淫有意思吗?”
“我没啊……”
浩子冲他翻一记白眼,“还说没有?”,於是掰著手指给他算: “你看一小夥子,年轻,特帅、身材好、学历高、性格也好……人家凭什麽就能看上你啊?!”
郝健也跟著掰著指头,似乎是这麽回事。
“但老Z子也有优点啊!”
“你的优点?”浩子从头到脚打量他一遍,颇为怀疑地问了句:“JB大也算优点?”
“嘿,JB大怎麽不算优点了?”
“那只能算是按摩棒的优点。”浩子扔下句“傻X”作为总结,乒一声也把门关了。
外头郝健还在拍著门。
“哎,你还没告诉我要是跟他表白他会不会答应啊!”
郝健的烦恼咱们先说到这里,在此期间,银行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你有没有听说这Vincent收客户贿赂的事情啊?”
“当然听说了,那麽大的事情。总行的领导好像会从新加坡过来追究这件事耶。”
“啊?那Vincent怎麽办啊?”
“什麽怎麽办,他又不是你什麽人。”
“可是……可是以後可能就看不到他了……”
“也是,可惜了……”
郝健周一刚上班就听见前台两个小姐又在窃窃私语,他知道这两个小姐向来八卦,只是内容是不是太离谱了一点。
“美女们,你们刚才说的靠不靠谱啊?”
“当然靠谱咯!今天总行的大老板就会过来开会讨论罚结果,反正Vincent不知道是得罪了哪个小人,这啊,死定了。”
“不可能,肖文彬怎麽可能拿客户贿赂?!”阿文的人品郝健是清楚的。
“哎?你怎麽知道Vincent的中文名啊?”
“哦……这个,上不是看过他门卡麽。”
“哦。”
“反正吧我就觉得他看著不像那种人。”
“嗯,我也觉得。”Emmy说,作为Vincent的铁杆支持者,她力挺到底。
Linda接著说:“他被迫离开其实也挺正常的,这就是权力斗争的结果。说穿了,不是Vincent工作能力差,而是不适合这里的环境。”
“环境?”
“就是人际关系之间的勾心斗角呗。”
郝健恍然大悟,难怪肖文彬不喜欢跟他谈工作。
下班前,会议结果就在整个公司传得沸沸扬扬:Vincent离开,Larry上Z位。
其实,事情的真相很简单,拿贿赂不过是个莫须有的罪名,为的就是名正言顺地叫肖文彬滚蛋,让Larry坐他的位子。这个Larry野心不小,早想要Vincent的位子,加上有总经理撑腰,这下算是得逞了。
郝健从肖文彬的助理那里打听到真相的时候觉得特别来气,他就觉得那个狗屁叫Larry的小白脸不是个好东西。
也没跟任何人商量,他偷偷溜进停车库,拿出钥匙把Larry的车划了,从车头一直到车尾,完了觉著还不解气,凭著过去修过车的经验又卸了两个车轮,方才离去。
晚上七点,郝健打肖文彬手机,他关机了,又打他家里电话,通了没人接。
郝健觉得特别急,还恼自己,怎麽就这麽木讷,阿文前几天那种累其实不正常。
电话都打不通,只好跑去肖文彬家看看,他在楼底下按了半天门铃,都快放弃的时候,门开了。

第十三章

郝健跟进了卧室,看见落地窗边上的地毯上坐著一个人,或者说是蜷著一团,穿的是睡衣,只露出黑色的头发,两条白皙笔直的小腿从睡衣里露出来。
郝健觉得心里有点难受,他走过去捧起那人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摘了那副沾了雾气的金丝边眼镜,滚烫的眼泪就被他接在了手心里。
“阿文……别难过……我相信你没拿。”
肖文彬听到他说出“相信”两个字心里顿时觉得五味杂陈,下午听了太多难听的话,现在他真的特别需要这两个字,就流著泪点了下头。
郝健又说:“我听人说了,你这工作特不容易,就表面风光,其实私底下得跟别人比来比去、阴来阴去的,还有危险性,上回那事儿你还记得吧。哎,我看这工作做得不开心不要也罢。”
肖文彬听了他的话似乎陷入了思索。
郝健真後悔自己为什麽没好好念书,现在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只好扳起阿文的脸轻轻舔他淡色的嘴唇。
“嗯……”细长的眼睛慢慢睁开,肖文彬抬眼看著郝健,明明是大冷天却跑出一头汗的男人,心里觉得有点……温暖。
“郝健,其实我被开除了。”
“我知道。”
“还有,没了这份工作今後可能连还房子的贷款都成问题。”
郝健点头,他都听说了,在金融界受贿算是非常大的丑闻,一般所有银行共享一张黑名单,也就是说,今後阿文可能很难继续留在这个圈子里。
“没钱就没钱了呗,老子养你,房子还不起,老子大不了干两份工帮你还。”
肖文彬先一愣,然後似笑非笑地看他,说:“郝健,你为什麽要帮我还?”
“这……这个……”郝健摸摸後脑勺,心想要是说“你是我老婆,我有这义务”会不会太不要脸?
就“哎呦”一下,说:“你不是还欠老子‘封口费’了麽,咱俩现在是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都绑到一块儿分不开了不是。”
肖文彬听他这麽说,擦干脸上的泪痕站起来,脸色更难看了。
“郝健,我问你,那条内裤,就是你说的‘把柄’是什麽颜色的?”
郝健吹牛那会儿完全是胡诌的,他哪里知道啊,只好随口编一个,“黑色……黑色的。”
肖文彬讥讽地看他一眼,走向衣柜,哗啦一声打开抽屉,指著说:
“我没有黑色的内裤,我只买灰色的。”
郝健跟过去一看傻眼了──一一排内裤在里头叠放得整整齐齐,全是灰色的!
他哑口无言瞪著抽屉,真恨不得一头撞死。
阿文这种保守的不外乎黑白灰,三分之一的中奖率啊,怎麽就愣是没蒙对呢?!
“郝健,你还有什麽想说的?”
“我……其实,一开始是想拿内裤威胁你来著,但是……但是现在……我……我……”郝健支吾起来,脑子里突然浮现阿辉鄙视的声音──人家凭什麽看上你?
都说佛烧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凭什麽不可能喜欢上我?老子豁出去算了!
他抓著肖文彬的手腕带到自己跟前。
“我喜欢你!我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我,反正我是喜欢你了。你要是女的,我肯定把你讨回家当老婆,我,我──唔嗯……”
“郝健,说这样的话是要负责的。”
郝健被肖文彬亲过以後,还没从狂喜中醒过来,此刻看到阿文细长的眼睛含著泪光弯起来,嘴角浅浅地笑著,看在郝健眼里竟然有种波光潋滟的感觉。
脑子顿时里嗡地一声,他想惨了,自己这回真拔不出来了。
“阿、阿文……这是不是代表你答应给我当老婆啦?”
肖文彬无奈地瞪他一眼,轻声道:“我不是早给你当老婆了麽。”
这段时间你可没少拿我当老婆使,不,就算是老婆也没那麽大方,让你把大核桃塞自己下面的……
郝健心里顿时乐开了,忍不住扳过那人的脸猛亲上去,勾出嫩舌吸得啧啧作响,直到阿文发出类似哭腔的哼唧声。
一吻完毕,郝健一拍脑袋,哟!差点忘了。
他在自己带来的包里掏了一阵,翻出一张银行卡放在肖文彬手里。
“阿文,这麽做可能是急了点,但是……哎呀,反正这是我的工资卡,从现在起,我把我这颗心和一家一当可都给你了。”
肖文彬看他一脸认真,倒不觉得肉麻,反而觉得挺开心的,总算是让他说出来了。
“好。”
暂时失去份好工作换到一个恋人,不亏。
郝健看他接过去放好了,就迫不及待地捧起肖文彬的脸又啃起来,一面急色地脱自己衣服。
冬天衣服穿得多,肖文彬看他急地巴不得几件一起脱,觉得好笑,就佯装嫌弃的样子,推著他进浴室,说“你跑出一身汗,没洗澡吧,先去洗了澡再做。”
郝健心里急啊,都好几天没做了,不过自己这一身臭汗是有点对不住阿文,就腆著脸求他:
“那……阿文,你给我搓搓背,顺便帮我撸一撸呗。”
肖文彬哪里拗得过他,只好半推半就的答应。
郝健舒舒服服地躺在放好的一缸热水里,两腿岔开硬是抓著肖文彬的手摸上自己半硬的那根。
虽说两人现在心意想通,而且做过的数也不少了,但是肖文彬心里还是後怕的。郝健的JB很大,又粗又长,被自己随便撸了两下後,现在已经硬挺地竖在身前,筋脉毕露很是吓人。
肖文彬知道郝健平时待自己不错,可惟独在床事上喜欢折腾自己,每回那根都把自己搞得死去活来。於是手上忍不住加快频率,好让他现在多泄几,到床上自己能少些苦恼。
眼看那东西越发紫黑粗亮,却被忽然叫停了。
“阿文,我想要你下面的小嘴帮我嘬出来。”
听到这麽无耻的要求,肖文彬脸一红死活不答应,郝健下面憋得难受,也顾不了那麽多了,一把把人拽进浴缸里。
“不行,你太大了,我……我还没准备好。”
肖文彬说话的时候身上那件被浸湿的睡衣已经被扒了扔到一边,他只好抓著自己仅剩的一条内裤边不放。
“别呀,阿文,你现在要不帮我,我可要萎了。”
郝健动手扯他内裤,看见阿文大半个紧翘的白屁股露在外头,诱惑的臀沟在眼前晃啊晃的,於是兽性大发使出了全力。
肖文彬平日里再怎麽健身也没法跟郝健这种当过建筑工人的比力气,没挣扎几下就被制服了,光溜溜地缩在浴缸里。
郝健看肖文彬抱著腿蜷著,温热的水一漾一漾和他胸口那对粉红色的大奶头齐高,双眼迷蒙地看著自己,心里再禽兽也得逼自己忍住。
於是把人圈到怀里哄起来:“阿文,这回肯定不弄疼你……要不你自己来,疼得厉害的话就停下。”
肖文彬还没弄明白什麽叫“自己来”,就被郝健从腋下架著两腿分开跪在他身边。
郝健倒了些沐浴液里里外外地抹在下面的小穴上,在他耳边低声说:“对准了,自己坐下来。”
肖文彬现在是骑虎难下,郝健热乎乎的那根正顶著他下面,看来这回不让他出是不行的,於是只能狠下心扶著那根慢慢往下坐。

作者公告:
再有两章这个文就结束了,非常感谢给我留过言的亲们,还有看过文投过票的亲们。
希望给作者一些建议,我们下个文再见的时候偶可以改正提高。

第十四章

肖文彬觉得下面被撑得有点胀,试著往下坐,弄了半天才吞进去最大的龟!头。
再往下就觉得害怕,於是便僵著眼巴巴地看著郝健。
郝健也不好受,早就蓄势待发,JB挺了半天都没能操到几下,硬来又生怕把阿文弄疼了,只好嘴里鼓励他接著往下坐。
可肖文彬却说什麽也不肯动。
想著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郝健於是只好一狠心伸手揽住阿文的腰向下一按,胯下同时狠狠向上一顶,借著沐浴露的润!滑,整根一下子全捅!进去了。
“啊嗯……”
肖文彬并不是痛,而是觉得特别刺!激,刺!激地忍不住发颤,一双胳膊死死搂著郝健的脖子,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随著一记一记的抽!插“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郝健只觉得小!洞箍得又热又紧,他心一横固定著腰使劲撞击,和著水发出啪啪的声响。
“啊……嗯……老公……水,水进去了……”
郝健像是没有听到,只顾一边在恋人的销!魂窟里起起落落。
肖文彬的小!洞渐渐松软下来,还配合著郝健的抽!插一吞一吐起来,他闭著眼舒服地哼哼:
“老公……轻点……嗯……啊……”
冷不防郝健把他抱在怀里一下子站起来,肖文彬一阵天旋地转,本能地死死搂住他的脖子,两条腿顺势盘上郝健的腰胯。
屁!股因为重力向下一沈,铁棒似的JB猛地凿进肠道,郝健调整好位置,马上扣紧阿文的腰上上下下地颠起来。
“啊!不要,不要啊……太了,啊……”
肖文彬又惊又爽,无助地仰著头,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哀叫,敏感的肠壁都快要被捅穿了。
“爽死了,阿文,你再紧点。”
“唔……不行了……”
肖文彬被这一下下捅得浑身无力,屁!股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只能一边享受洞里的酥!麻、酸胀一边挺起胸口把肿!胀的突起凑到郝健嘴边,任由郝健连著粉红色的乳!晕一起含进嘴里,大力地唆自己又大又软的嫩!乳。
也许是经常被郝健玩弄的缘故,肖文彬的乳!头特别敏感,每一吸就觉得又麻又爽,忍不住叫他:“老公,吸……用力吸……”
郝健松开嘴,把他光!裸的背顶在墙上,凶猛地干著小!洞,嘴上却温柔地哄他,说:“阿文,听话,说你要一辈子给我当老婆我就吸。”
“嗯……啊……我一辈子给你……嗯……当老婆……”肖文彬带著哭腔答应他。
“给谁当老婆?”
“给……你……”
“我是谁?”
“……郝健……老公……”
郝健听了让自己满意的回答却还不依不饶,继续做著冲刺,肖文彬被!干得阵阵浪!叫,最後都叫不出了,只能两手紧紧攀著男人挨操,半张著嘴,透明的津!液顺著唇角直流……
肖文彬不知道自己被!操了多久,只觉得自己任凭郝健颠过来倒过去的捣弄,那分身也不知道射了几,最後湿漉漉软塌塌搭拉著,在起起落落中给撞得乱晃。
清醒过来的时候,肖文彬已经给弄干净躺到了床上。
那人似乎也知道自己下手重了,看他一醒就讨好地凑上来亲他脸,求道:
“嘿嘿,阿文,你看你一个人住这麽大房子挺寂寞的,我其实也挺住不惯这种地方的,你要不搬来和我一块儿住吧。”
“不好。”肖文彬扭过去头闭上眼,他头还晕著呢。
郝健赶紧把那人头扳回来看著自己,保证道:“阿文,我跟你保证,下回,哦不,今後都不会那样弄你了。我要是再把你弄晕过去,你就,就拿刀捅我吧……哎,你干嘛这样笑,我渗得慌……”
肖文彬笑著摸上他那根,软软地说:“我不捅你,我阉了你。”
“别呀!我这根特喜欢你……哎,阿文,那你喜不喜欢它?阿文、阿文?唔──”
听见一声“流氓”,同时枕头重重地扣到他大脸上了……
郝健拿开枕头,去被子里摸!他最喜欢的那两颗大!乳!头,一脸陶醉的嘿嘿嘿嘿笑起来。
肖文彬在各种威逼利诱下真的和郝健住到一块儿去了,此举震惊了浩子和阿辉。
也太他!妈立志了吧?!
原来母猪真的能上树,精英男会看上小混混……
再说肖文彬後来想再找工作,其实凭借双硕士的学历想找份工作并不难,只不过原来的圈子是回不去了。
找工作那会儿正巧赶上原来大学里的一个同学请客吃饭,那人毕业後开了家公关公司,正於创业阶段,特别有想法,肖文彬听著也觉得有点意思,同学一听说他在找工作就想方设法把人挖去了。
因为创业需要资金,肖文彬想把车和房子都抵押了,手里的存款可能也要一并进去,但是斟酌了下觉得还是得跟郝健商量。
郝健回家时发现肖文彬趴在阳台上发呆,知道他最近挺纠结的,就一声不响趴在他旁边跟著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肖文彬说:“郝健,你又抽烟了。”
“没,我真没抽,不信你闻。”他把手伸过去叫他闻,解释道,“你不是不喜欢嘛,後来别人给我烟我都不抽,今天一朋友生病让我代他送一天货,都怪这车,一股烟味儿……”
肖文彬闻了闻,确实没味道。
又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郝健听到旁边那人叹了一口气。
“郝健,今後我可能真的需要靠你养了。”
郝健一点头也不回答,只是拿起那人的手十指紧扣。
“你懂我的意思吗?”肖文彬追问。
“懂,就是说入夥有风险,要是赔了你就没钱了呗。”
“嗯。”
郝健笑了,生生把这麽个略带伤感的情境打破了,他说:“阿文,第一见面你不是问过我!干嘛强!奸你?其实,那天我叫了鸭,而且错把你当成了那个人。”
肖文彬看著他,回想起那天被硬拖进小旅馆强!暴到昏过去,醒来郝健还塞给自己二百五十块钱的经历。
“然後吧我就发现自己搞错人了,逃走以後我老是想你,哎,不是有句成语叫一‘奸’锺情嘛,我想我是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缠上你了,再然後咱俩就好上了呗。”郝健一改往日的痞相,难得一脸认真地说:
“阿文,我就想告诉你,老!子爱你是因为那天出现的人是你,跟你有没有钱、精英不精英没有半毛钱关系。再说了,21世纪,什麽最值钱?人呐。你把人都给我了,其他我还在乎个屁啊。”
郝健看了看肖文彬,啧了一下嘴,有点不好意思了,“现在是不是特感动?呵呵,感动的话就说声‘老公,我爱死你了’呗。”
肖文彬还真趴到他耳边轻唤了一句,随即闪身进了屋里。
郝健一愣,嚷嚷著跟了进去:
“哎,能再说一遍不?有辆破车刚才按喇叭了!”

这是这个故事的倒数第二章(大家应该也猜到了吧……),明天作者就来发大结局。
话说,这个文到底有木有人看呐?
都没什麽留言的说,迎风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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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大结局

最近郝健报了个夜校,每天除了在银行当保安,下了班就去那儿上课。
但凡有狐朋狗友拉他去搓麻将、打扑克的他都给回了,数多了人家也知道郝健这回真的要奋发图强,也就不喊他了。
少了些打发时间的娱乐活动,郝健倒觉得这种生活挺好的,一来念点书可以让他有点文化,今後找个好点的工作,毕竟多多少少也能能配得上阿文,二来阿文的在公司创业阶段,每天工作得比较晚,他夜校下课後正好赶上阿文下班,两人可以一块儿回家。
那天,郝健和往常一样和肖文彬一起走,当时正逢大寒,冷得要命,肖文彬的车因为抵押给了银行,所以要走一段坐地铁。
坐进地铁里,郝健就把刚才一路护在怀里的热咖啡拿出来。
“来,拿这个暖暖手。”
肖文彬手冻得跟冰块似的,接过去捂在手里,手和心里都觉得暖暖的,特别窝心,便捧著热咖啡对郝健弯了弯嘴角。
那郝健看阿文白t皙的脸上一个尖尖的鼻头冻得通红,脸颊上也红扑扑的,觉得特别可爱,环顾四周,看夜里十点的车厢空空荡荡便起了歹念,揽住旁边那人,吧唧一口亲他脸上。
“哎,阿文,能亲下嘴不?”
肖文彬转过头不搭理他。
郝健尴尬地摸t摸脑袋,“都老夫老妻了,还这麽小气……”,谁知刚把手拿下来,就被肖文彬扳住脸一记长吻。
“我可不小气,倒是你,听说你还在找Larry麻烦,真看不出,你还挺记仇的。”
“什麽叫找麻烦啊?”郝健好不容易安抚了跳漏好几拍的心脏,一边又把毛手搭上去,说:
“哎,跟你说,那个小白脸就是欠,上回扫地的大妈不当心把他没喝完的一瓶饮料扔了,他就骂了人家半个小时,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根本不拿别人当人看。再者说了,我这人吧从来不记仇,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
“哦?”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把他手机撞厕所里,还划了他的车、卸了轮子,上回送水我就顺手往他那里头撒了把泻药,那小白脸还不敢说自己是拉肚子,整整一个下午憋得脸都绿了,你没见到他那张脸,哈哈哈,太他t妈好笑了……”
肖文彬听他有滋有味地回忆整人的事情,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对於Larry把自己挤出公司的事情,其实他从头到尾就没恨过,他只是看不起那个人而已,就叫郝健以後别跟Larry掺和到一起去。
肖文彬把喝完的杯子丢进垃t圾箱回到座位上,郝健就拉著他问:“哎,阿文,你这算不算吃醋啊?”
“可以算。”
郝健心里轰一下,忠犬的本质又出来了。
他啧了一下嘴,紧张道:“阿文,你别误会!我是想给你报仇。再说了,那个小白脸,要是有人整他,是因为还不了解他,等了解了以後,肯定会动手揍他。他跟你比,那就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你要是不喜欢,那我以後肯定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同样是精英男,为什麽做人的差距就这麽大……
郝健同志表著决心,忽感到肩头一沈,肖文彬的脑袋靠上来了。
“我睡会,到了叫醒我。”
“好……哎,对了,阿文,你现在睡过了就有精力了,那睡觉能陪我玩69不?”
声音是越说越小,可肖文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哎哟!”郝健捂住肚子,伴随著一声“流氓。”刚才肚子上挨了一拳。
某日,郝健赚了点钱,一高兴就请阿辉去酒店搓一顿,酒足饭饱出来的时候,郝健眼角瞟到辆车觉得挺眼熟。
再一看牌照,哟呵,这不就是银行那小白脸上回被自己卸过轮子的那辆麽。
走到拐弯口的地方,突然发现酒店门口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醉得不行,连站都站不稳,另外一个正扶他走著。
在定睛一看,唉哟,那个醉得不行的男人虽然戴了墨镜,但是那股特有的骚包气场正是Larry不错。
Larry穿了件粉色的T恤衫,V型领一直露到胸口,外头是一件豹纹的短款外套,牛仔裤是紧身的,而且还是低腰的,有人扶著他,走动间T恤撩起来露出一截又白又细的腰,还能看到内t裤上面那条边……
靠!果然是个骚t货!
郝健拉住阿辉,“看到那俩男的没?左边那个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银行那混t蛋小白脸。”
“哦,就是欺负你老婆的那个?”
郝健一点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半分锺後,他回来了,手里多了块板砖。
“哪来的板砖啊?”
“情节需要。”
阿辉一看,心里知道坏了,赶紧拉住他:“别呀,他认识你,你要伤了他可就麻烦了。”
郝健得意地一笑,“老t子知道,所以让你去。”
“我去……去……啊?!”阿辉没来得及逃跑,郝健已经一把揪住了他。
阿辉急得要哭出来了,“不行啊,健哥,我真干不了这个!”
郝健皱起眉头,凶他:“靠!就这麽点儿鸟事你都怕!天这麽黑,你就冲过去拿这个往他脑门上拍一下,拍完立马跑人不就得了?”
“可……可是我不敢……”
“不拍是吧?”郝健举起板砖,瞪起眼珠:“你不拍他,老t子就拍你!”
阿辉在郝健的淫t威下,只能在兜里揣著板砖靠近那人。
当时,Larry倚另一个人身上,而那人正一脸不知所错,阿辉一靠近,那人就问:“你是?”
“哦……那个,我是他找来的代驾。”阿辉指著Larry。
“那太好了,你把他送回去吧,我先走了。”
“哎……等……”
那人把醉得一塌糊涂的人推给阿辉迅速消失了。
阿辉扶著人,隔著衣兜摸t摸板砖,心一横,便伸手去掏,此时那人把脸转向了他。
啪──
阿辉脸上挨了一巴掌。
“松手!”
阿辉捂著脸莫名奇妙地看他。
那人完全没有半点刚才醉醺醺的样子,清醒地不得了,先上上下下把阿辉大量一番,好不掩饰地讽刺道:
“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镜子,自己长得这副挫相,还想泡我?”
原本想把刚才逃走的那个直男掰弯的,就差一步了,这个黑不溜秋的S!居然坏了自己的好事,想到这里Larry就气不打一来。
“谁想泡你了?!”阿辉撩起袖子,甩了帽子,想大不了干一架,就眼前这麽个小身板儿自己还是干的过的。
对方一愣,随後幽幽地摘下了墨镜。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怎麽是你?!”
郝健躲在暗看那两人先是交流了一阵,小白脸突然翻脸,动手把阿辉暴打了一顿!
当时那场面绝对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郝健怎麽也不会料到小白脸居然下手如此狠,不由自主地跟著阿辉“哦”“哦”地惨叫,连忙拨打t手机:
“喂,是11吗?这里要出人命啦!快来…………”
那时郝健真心觉得对不起自家兄弟,可他没有料到自己的失策造就了一段新的故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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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接著《一奸锺情》第一部之後,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开始吧……

话说那天郝健赚了点钱,一高兴就请上兄弟阿辉去酒店搓一顿,酒足饭饱出来的时候,郝健眼角瞟到辆车觉得挺眼熟。

再一看牌照,哟呵,这不就是银行那小白脸上回被自己卸过轮子的那辆麽。

走到拐弯口的地方,突然发现酒店门口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个醉得不行,连站都站不稳,另外一个正扶他走著。

在定睛一看,唉哟,那个醉得不行的男人虽然戴了墨镜,但是那股特有的骚包气场正是那人不错。

Larry穿了件粉色的T恤衫,V型领一直露到胸口,外头是一件豹纹的短款外套,牛仔裤是紧身的,而且还是低腰的,有人扶著他,走动间T恤不自然地撩起来露出一截又白又细的腰,还能看到内裤上面那条边……

靠!果然是个骚货!

郝健拉住阿辉,“看到那俩男的没?左边那个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银行那混蛋小白脸。”

“哦,就是欺负你老婆的那个?”

郝健是个同志,他老婆叫肖文彬,原先在银行里工作被Larry摆过一道。

郝健一点头,“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半分锺後,他回来了,手里多了块板砖。

“哪来的板砖啊?”

“情节需要。”

阿辉一看,心里知道坏了,赶紧拉住他:“别呀,他认识你,你要伤了他可就麻烦了。”

郝健得意地一笑,“老子知道,所以让你去。”

“我去……去……啊?!”阿辉没来得及逃跑,郝健已经一把揪住了他。

阿辉急得要哭出来了,“不行啊,健哥,我真干不了这个!”

郝健皱起眉头,凶他:“靠!就这麽点儿鸟事你都怕!天这麽黑,你就冲过去拿这个往他脑门上拍一下,拍完立马跑人不就得了?”

“可……可是我不敢……”

“不拍是吧?”郝健举起板砖,瞪起眼珠:“你不拍他,老子就拍你!”

阿辉在郝健的淫威下,只能在兜里揣著板砖靠近那人。

当时,Larry倚另一个人身上,而那人正一脸不知所错,阿辉一靠近,那人就问:“你是?”

“哦……那个,我是他找来的代驾。”阿辉指著Larry。

“那太好了,你把他送回去吧,我先走了。”

“哎……等……”

那人把醉得一塌糊涂的人推给阿辉迅速消失了。

阿辉扶著人,隔著衣兜摸摸板砖,心一横,便伸手去掏,此时那人把脸转向了他。

啪──

阿辉脸上挨了一巴掌。

“松手!”

阿辉捂著脸莫名奇妙地看他。

那人完全没有半点刚才醉醺醺的样子,清醒地不得了,先上上下下把阿辉大量一番,好不掩饰地讽刺道:

“你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镜子,自己长得这副挫相,还想泡我?”

原本想把刚才逃走的那个直男掰弯的,就差刚才那一步了,这个黑不溜秋的SB居然坏了自己的好事,想到这里Larry就气不打一来。

“谁想泡你了?!”阿辉撩起袖子,甩了帽子,想大不了干一架,就眼前这麽个小身板儿自己还是干的过的。

对方一愣,随後幽幽地摘下了墨镜。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怎麽是你?!”

过去的不堪画面仿佛还历历在目,阿辉的第一反应就是:跑。

那个妖男却一个移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哟,才一年不见,你倒是长本事了。”Larry眼角扫了眼地上的板砖,弯了弯左边唇角,“想拿板砖拍我?”

阿辉低著脑袋不敢看他的脸,说:“没……没有,我这不是拿块板砖在练手臂呢。”

阿辉自己傻,但那妖男又不傻,於是冷冷一笑,说:“行,就当你是练手臂,上车,脱了叫我看看你练得怎麽样。”

说著就伸手要去挽阿辉。

阿辉赶紧拨开那只手,急道:

“哎,别别……小哥,我早就不干那个了……哎呀,也不对,其实我本来就不是干那个的……那会儿是王哥忽悠我我才去了的……”

Larry不去管他前言不搭後语的解释,心想现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这傻大个总算是落到自己手里了,可得把新仇旧恨都跟他算上。

“我不听,上车!”他打开车门命令阿辉进去。

“我不上……”

“上车!”

“不上……”

三番四不听话,Larry的大少爷脾气就犯了,精致的眉毛立马竖了起来,他一把揪住阿辉的耳朵,凶道:“上不上?!”

“不上……就不上……郝健!郝健!快来帮我!”

一听到郝健的名字,那人立马知道个七七八八,顿时火大到不行,他对著阿辉的肚子就是一脚,那人哎哟一声弯下腰捂住肚子。

随後就被一顿暴打……

“我叫你跟别人联手!叫你拿板砖!叫你不上车!”

阿辉其实没那麽弱,相反,他长得人高马大,肌肉比郝健还壮,身材跟小山似的,却偏偏脑子有问题,那用郝健的话讲就是:光长肉没长脑子。

而Larry看著身板单薄,却是个打架的好手,阿辉这会儿被比自己瘦小几个版子的小白脸打得是嗷嗷叫,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照常理,大个子打小个子有人来帮忙,但反过来的却不同,围观的人没一个上去帮忙的,最後看著小个子把打得鼻青脸肿的大个子塞进车里扬长而去……

当警察赶到的时候,那俩人早走了。

郝健心里愧疚,一直没睡著,直到凌晨三点多,他听见防盗门关闭的声音就起身去阿辉的房间看看。

那被子里鼓起一个大团,里头传来压抑的哼哼声。

他把被子一掀,吓了一跳。

“靠!你这是拍恐怖片呢。”

床上那人歪著头瘫在床上,歪著头,脸上给打得鼻子眼睛都分不清了,青一块紫一块的,还掺和了些干掉的痂,可谓形容凄惨。

“兄弟,这都是那人打的呀?”

阿辉翻著白眼,“可不是……我现在都成猪头了。”

“你当你过去不是……”

“你说什麽?”

“哦,没什麽,我就是说这小白脸下手怎麽这麽狠……等著,我给你拿药去。”

郝健替阿辉上药的时候,阿辉说:“郝健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我过去拍毛片那回上过一个小gay吧?”

“嗯,你还说你脑袋後头那疤就是那人给打的。”

阿辉叹气,“唉,今天你叫我拿板砖拍的那小子就是他。”

第二章

事情要从阿辉一年前刚进城那里讲起。

阿辉本名叫钱光辉,父母都是农村人,原本想等老了把养猪的事业交给儿子,无奈他却因为看多了《新闻联播》对大城市产生了幻想,他决定去城里扑腾扑腾。

刚来城里那会儿,他找了好几份工作,当过泥瓦匠、端过盘子、看过大门,最後因为突出的好体格和一张体校中专的文凭叫健身会所看上了。

有一回,阿辉正跟一个会员示范如何用杠铃锻炼胸肌,後头有一人拍了他一下。

阿辉回头一看,是这边的老会员,姓王,平时大家都叫他王哥。

王哥瞅著阿辉把他喊到一边,颇为神秘地问他:“你有没有兴趣拍电影?”

阿辉傻呵呵地笑了,“拍电影什麽的都是大明星干的,哪里轮得到我呀……”

“怎麽就不行了,你看你就长得挺帅的,一点儿不输给大明星。”

阿辉一听别人夸他帅不免有些飘飘然了,可转念一想,说:“可我不会演戏啊。”

“嗨,没事儿,就是喊你去演个小角色,群众演员懂不?那不需要演技。”

“哦……”

王哥看他开始动摇了,又添了把火,说:“就演一集,片酬那是相当可观,这个数。”

他拿手指比了比,阿辉很心动,想就拍一集能挣那麽多钱啊!

“你看你到底是演还是不演?”

阿辉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说:“演、演,我演。”

那天阿辉到了所谓的片场就吓了一跳,不是说好演群众的麽?怎麽一来就叫自己脱光?还有,这演群众戏竟然需要戴好安全套?

他拿手挡著关键部位,畏畏缩缩地站著不敢看任何人。

导演助理看他长得挺壮实,却一脸呆像,有点不耐烦,便三句两句地告诉他这里是电影片场,不过不是一般的电影,是拍GV,必须放开了。

阿辉长这麽大只跟著村长儿子偷偷用村里办公室的电脑看过一回AV,这GV是啥玩意儿?

他正发著愣,只见从化妆间里出来一群人,他们众星捧月似地围著一个人转。

那明星似的大人物只披了件白色的浴袍走出来,导演助理赶紧凑上去跟他说:

“许少,你看这人怎麽样?”

阿辉当时第一见到Larry,只觉得那人像小时候听姥姥讲的故事里的仙姑,皮肤又嫩又滑,欧式的大眼睛下还有颗红色的泪痣,挺直的鼻梁,饱满的粉唇微微撅著,好像混血儿,就忍不住盯著人家看得眼睛都直了。

被导演叫做许少的美男子眼神特冷淡,只斜著眼把阿辉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懒懒地应了一句:“还行。”

阿辉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把腰带一抽,浴袍直直地掉到地上,抱著手臂看著他。

阿辉傻眼了,这人里头怎麽也啥都不穿……

导演看Larry一点头,立马就喊,“OK,难得许少看得过眼。各部门注意,准备开拍……哎,我说你还站著干嘛?去,别叫许少等急了。”

导演助理赶紧过去拉阿辉,急道:“你发什麽呆?开拍了!”

“啊?现在就演?我还没看过剧本呢……”

“看你个头啊!跟你明说吧,这片子是咱们许少自己投资的,拍完了不会发行只留著他自己看,你不必有太多顾虑。”

阿辉再傻现在也能明白过来了,这是叫他拍毛片呢,只是女优换成了男的,而且这男的找人操自己,还自己拍下来看……这也太他妈变态了吧。

然而为了钱,阿辉还是硬著头皮上了。

那许少一到床上可谓是风情万种,阿辉刚拿手摸上他胸口那人就一反之前的冷淡样,扭著细腰叫他摸。

阿辉从脖颈摸到腰眼,又从臀部摸到大腿,只觉得手底下的皮肤又细又滑,要不是看见他两腿间那根笔直的肉棍,还真跟女人似的。

因为没有经验,阿辉只能回忆之前看AV的情节,一会儿舔他两只红润的奶头,一会儿又含进嘴里嘬,那人似乎被弄到了敏感的地方,腰摆得更厉害了,呼吸频率也加快了。

他在那人身上摸索了半天,那人睁开半眯的眼眸,小声提醒他:“舔我。”

只见一根浅肉红色的肉棒已经半硬地竖起来了,桃红色的马眼正流淌出一些蜜液。

阿辉盯著那根细巧的分身看了半天,又瞧见对方泪眼汪汪的别有一番波光潋滟的味道,不禁有了种想好好疼他的感觉,於是就拿手握了上去。

刚想帮他撸,只听啪的一声,脸上便挨了记耳光。

他像是从梦中被打醒过来,抬起头对上那人阴沈的脸。

“叫你用舔的,白痴。”

阿辉捂著脸,看他那根粉嫩的分身干干净净的,不敢多想,为了钱只好闭起眼张嘴含进去。
他毫无章法地一上一下挪动,间或吸吮几下,那人反而被这样无法预料的频率刺激得呻吟起来。

阿辉偷偷吊起眼看他,一张白皙的脸蛋泛起了红晕,那人咬住自己的下唇似乎拼命压抑自己舒服的呻吟,手也不知不觉放在自己胸口揪著一颗红色的乳头搓起来。

过了一会儿,随著阿辉在马眼用力一吸,那人终於禁不住叫了起来,细腰用力扭著,腿也不自觉地攀上阿辉的背,痉挛著泄了。

长得真好看,可惜是个骚货……阿辉当时是这样想的。

许少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过来,看到眼前的大个子也硬了,便从枕头下摸出润滑剂扔给他,“你太大了,要多涂点。”

说完,他竟然主动把两条长腿抱住分开,露出藏在雪白双股中的密。

阿辉拿著润滑剂又傻眼了,眼前那个粉红的洞也太小了……

算了,也管不了那麽多,早完事早领钱。

他把润滑剂涂在手上抠进去抹了一会儿,然後就提枪上阵了。

猛地一用力,竟然就著润滑剂一下就进去了,随之而来的是那人的一声惨叫。

“U──”

阿辉只觉得头皮一疼,被人拽著头发扔下了床,一屁股坐到地上。

抬头一看,那许少的肉穴像是破了皮的水蜜桃,又红有肿,还渗出了几丝血来。

“赶紧去给许少拿药来!”

导演一吼,大家都手忙脚乱地忙活起来。

唯有那许少明明屁眼都破了,却还是一脸嚣张,坐在床沿对著阿辉的胸口就是一脚狠踹,紧接著也不多说什麽,拿了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砸向阿辉的脑袋。

!的一声,血流如注……

阿辉当场就懵了,直到有人过来扶他他才反应过来。

他傻傻地看著许少,忽而觉得那人连生气的模样也挺好看,忽而又怕得直哆嗦。

如今过了一年多,他仍然可以清晰地回忆起那人抱著双臂瞪著他,那双恼怒的眼睛里夹杂著幽幽的凉意。

第三章

“哦,那麽说来你和那小白脸之前有过一段孽缘……”郝健拍拍阿辉的肩,无限同情,隔了会儿又问他,“对了,後来他不是把你带走了麽,他怎麽你了?”

本来不提还好,这一提阿辉都快哭了。

“健哥,我被他折磨死了啊……”

“他……难道他把你吊起来打?还是拿烟头烫你JB?”

阿辉无语,幽幽地说了句:“健哥,你怎麽比他还狠……哎,其实他後来也没再打我,就是把我带到他家拍了裸照,说要是不给他做牛做马就把裸照发到网上。”

郝健一听就骂这个小白脸真是变态,自己拍GV不算,还要拿别人的裸照威胁人家,真不是东西!俨然忘了自己也干过类似的事儿。

“那你真要给他做牛做马呀?”

“我也不想啊……健哥,救我……”

“这……”郝健沈思片刻,突然心生一计。“有了,你就听那小白脸的话,他叫你干啥你就干啥,别跟他对著干。”

“郝健,你还是兄弟吗?!”

“哎呀,你别打岔,听我把话说完。你全听他的话,时间久了他就对你没提防了,到那时候你就跟他说你爱上他了,哎哎,别打岔,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喜欢他,但是以小白脸的那破性子肯定缺爱,没人敢喜欢他不是?所以他肯定觉得只有你最好,完了他迟早爱上你了,到那时你再跟他说老子跟你这贱人玩儿玩儿的,看还不把他气死。”

阿辉抓抓脑袋,隔了半天憋出一句:“哟,那我不是骗人呢嘛。”

郝健拿手指弹他脸上的伤,那人哎哟哎哟地躲,“说,他打你的地方还疼不疼?”

“疼啊,别弹了。”

郝健抓著阿辉的双肩,特认真地跟他讲:

“听好,我还有你现在组成反小白脸联盟,我是队长,咱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明白不?”

“哦……”

“行了,你睡吧。”

人走後,阿辉突然想到,哎,凭什麽他是队长?

XX银行26楼信贷部的员工正在会议室里开会。

气氛相当紧张,助理Susan手里握著放PPT的鼠标抖个不停,自从Larry代替Vincent做了信贷部经理以後,大家的日子越发难过起来。

Larry对著PPT上的业绩报表,黑著一张俊脸。

“为什麽业绩就是上不去?”

被问及这个问题的女员工支支吾吾起来,她能感觉到经理就站在自己身後又问了一遍。

“经理,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但是客户不来我也没办法。”

身後的人沈默了片刻,突然爆发似地把桌上的资料扔到地上,怒骂:“你就是个饭桶!”,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尤其是离他最近的那个女员工。

“下个月客户要是不来你就滚!散会。”

待他一走,那个挨骂的女人就忍不住哭出来了,旁边的同事都过来安慰她。

“他怎麽那麽凶……还不讲道理……”

Susan点头,真心怀念肖文彬做经理的那段时光……

“不就是靠关系上位的有什麽好拽的,明明自己也没什麽能力的说。”

“就是,不过总经理也快罩不住他了,哎,有个小道消息,说总经理的老婆已经在跟他闹了。”

再说那Larry在散会後回到办公室发现有人在等他。

那人一看Larry进来,特紧张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将他抱住,依依不舍地说:“Larry我明天要回新加坡了,你想要什麽?”

他转过身面对著相貌英俊的中年男人,卸掉进门前的那张臭脸,柔情似水地看著他说:“总经理,我要什麽你能不知道麽?我要你跟你老婆离婚。”

那男人的脸瞬间僵硬,他打著哈哈,哄道:“哎呀,我这麽喜欢你,这件事是迟早的,不过现在谈还不是时候,我们下再说。”

“下?下是什麽时候?”

“Larry你就别再跟我闹了,你要什麽我都给你,你看你想进信贷部我就给你安排了,後来你要Vincent的位子我也给你了,物质上的就更不用说,但唯有这件事……我……”

那人一听总经理支支吾吾的也全明白了,立马打断他的话,指著门,“我不会做小三,如果不离就别来见我,出去。”

总经理看他少爷脾气又上来了,只能好言相劝,可那人却说什麽也不听,还凶道:

“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发给你的邮件也抄送给我一份?”

原来总经理的太太也是XX银行总部的高官,博士毕业,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就是不一样,发现自己丈夫在外边泡了个男小蜜没有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写了一封近三千字的信,全文用相当local的英文讲述自己作为一名妻子现在的心境词藻看似含蓄,实则严厉地指出丈夫的陋行。

那女人把邮件发送给自己丈夫的同时抄送给了Larry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地指出那个小三是谁,但这个动作已经表达地非常清晰了。

“我看我们还是分手吧。”

总经理当他是气话,正想耐下性子再哄他两句,Larry的手机却响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别站在我公司楼下……行了行了,我马上下来,你到车库等我。”

“Larry,谁啊?”

“送盒饭的。”

总经理又不傻,送盒饭有什麽见不得人的?於是决定偷偷跟过去。

阿辉手里拎著走了几站路才买到的便当在车库了等了半天,终於盼到了那个人。

“这时你要的菜,拿著,我还得回健身会所上班呢。”

那人连声谢谢都不说,只问:“今天晚上能早点下班吗?记得过来给我做晚饭,老吃外头的不舒服。”

阿辉心里默念反小白脸联盟的精神,硬是挤出个温和的表情说:“好咧。”

正准备把便当交出去,只听见一个人声:

“Larry,他就是你要和我分手的真正理由?”

第四章

Larry发觉这正是一个逼总经理和自己老婆离婚的好机会,就特亲密地靠在阿辉身上,刺激他说:“这个人现在在追我,他喜欢我喜欢的要命,我叫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而你到现在也不肯为了我和你老婆离婚,那我就只好祝你和你老婆永结同心、白头到老了。”

他原以为总经理受了这麽大刺激一定会冲上来死乞白赖求自己说他反悔了。

然而对方只是思索了片刻,叹了口气,说了句:“那好吧,我也祝愿你们永远在一起。”

说完,转身就走。

Larry赶紧追上去拉住他,“你真的要跟我结束?我……我只是吓唬吓唬你的,我没真想跟你分手。”

男人把他手甩开,“现在我想通了,我要分手。”

Larry的脸色惨白,他不明白为什麽自己的每段恋情结局都是自己被甩。

於是他又拉住男人,“那我以後不逼你跟你老婆离婚还不行麽?”

男人只是摇头,使劲去扯他的手。

Larry死也不放,愣愣地看著他,说:“可你说过你爱我……”

男人嫌在第三者面前跟他拉拉扯扯的太难看,一不留神就说出了心里话。

“Larry你年轻又长得漂亮,可你这脾气没人能受得了,说爱你无非是想跟你上床,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你都信?哼,反正我也想通了,没耐心继续跟你浪费时间。”

“所以你对我不是真心的……”

“废话,就你这样的没人愿意真心待你。”

啪──

男人摸著被打疼的半边脸,使劲把Larry的手甩开,Larry没站稳跌坐在地上,又马上一把拽住那人的裤腿,无论对方怎麽甩竟然跟牛皮糖似的就是不撒手。

“你快放手,我们分手了。”

“我知道你不是不喜欢我,你只是生气了,其实我跟他没什麽……还有,我以後不逼你离婚了还不行麽……别走……你别走……”

对方发现甩不掉他,只好看向阿辉,阿辉也替Larry觉得丢人,心想人家都把你给不要了,你还巴著人家干嘛?可再仔细想想也真够悲催的……

那男人看甩不开,只好拿眼神跟阿辉求助。

於是阿辉便上前去拖Larry,Larry手一松,男人立马大步离去,连一点留恋也没有。

Larry还要去追,却被阿辉死死拉住,只能看著远去的男人的背影喊:“王八蛋!你们一个两个都这麽对我!我是哪里不好啊?为什麽都要这样对我……”

说到这里,他像是崩溃了一样靠著阿辉的肩膀嚎啕大哭起来。

阿辉不知道怎麽安慰,反正就觉得他也挺可怜的,竟然连自己哪里不好都不知道……便撸著那人柔软的黑发待他心情平复下来。

那人的哭声逐渐小下去,阿辉拉开Larry想看看他是不是不哭了,谁知啪的一声便挨了一记耳光。

阿辉捂著脸委屈道“又不是我甩了你,你打我干嘛?”

“谁叫你抱我的?”

阿辉心中默念‘受得辱中辱,方为人上人。’,总有一天我也要像刚才那个男人一样把你一脚蹬开让你死乞白赖地求我。

於是他装出特诚恳的样子说:“对不起。”

那人冲他翻了记白眼,把弄乱的发型打理好,领带摆正了,凶道:“你要敢今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我就把你的裸照发出去,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我今天什麽也没看到。”

“嗯,那我走了。”

“哎,这便当怎麽办?”阿辉举著手里的便当摇了摇。

“都凉了,还吃个P啊。”Larry说完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阿辉无语,你不吃我吃,毕竟走了老远才买到的。

Larry的本名叫许楷祺,老爹是S市首屈一指的珠宝商,四十多岁的时候才讨了个小自己十几岁的美女演员生下了他。

老来得子难免宠溺过度,所以许楷祺从小就是个标标准准的事儿精。

他16岁的时候,有一回邀请狐朋狗友在他老爹的游艇上开派对,他喝多了说要点烟,结果差点把游艇给烧了。

18岁的时候更是不得了,他老爹和老娘去马尔代夫度假回来,发现家里一塌糊涂,摇滚乐放得震天响,他老爹把书房的门一开,瞬间石化:

十七八个全裸的男男女女在里头又唱又跳,还有几对竟然在里头搞起了np,各种画面不堪入目,而许楷祺也全光著站在他老爹的办公桌上拿著瓶红酒浇在底下一对裸体男女的脸上。

老爹那颗心碎了一地,吼道:“小畜生!这瓶红酒的岁数比我还大,一直舍不得开,今天竟被你如此糟蹋!”

许楷祺出的最大的一件破事就是让他老爹发现他是Gay。老爷子自然是不接受的,一怒之下决定断了他的经济来源还把他赶出了家门。

那会儿许楷祺刚二十出头,还在叛逆期呢(这叛逆期可够长的……),他想行啊,你恶心我是吧,那小爷也给你恶心回去。

於是他出钱投资了一部GV,男主角就是他自己,想拍完了以後顺便寄一张碟给他老爹气气他。

结果天不从人愿,叫他碰到了阿辉这个史上最烂、最蠢、最挫的男搭档,一部好好策划的GV就这麽泡汤了……

许楷祺一个含著金汤勺出生的大少爷开销特大,没过了几个礼拜积蓄就全用光了,而一帮酒肉朋友看他有钱就‘许少’长‘许少’短地前呼後拥,现在看他没钱了则纷纷做鸟兽散,最後许楷祺借不到钱只好灰溜溜地回去。

他老爹坐在沙发上抽了口雪茄,说:“要回来可以,把同性恋先戒了。”

许楷祺跟他顶嘴,说mlgb,这都能戒?

“戒不了就滚蛋!”

许楷祺他娘没拦住,眼睁睁地看著佣人把她儿子扔出去了。

“我就不信没你我活不下去……”

许楷祺拍拍屁股,愤愤地离去,从此过上了有上顿没下顿的凄惨生活……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许楷祺借著自己相貌出众前前後後跟不少人好过。

那些情人起初都是被他外形所吸引,加上许楷祺时而柔情似水,时而横眉冷对,情人觉得好啊、多有情趣,於是啥都依他、惯他,但时间一久,谁他妈受得了他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最终在分手时刻总结出他那破脾气就三个字:神经病。

第五章

介绍完咱们的男主角,让我们接著回到正题。

话说这许楷祺被银行总经理给甩了,可谓感情之路再受到了挫折,心理难免又变态了一点儿。

他被甩的那天晚上,阿辉去他家做饭,那许楷祺就冷冷地站在一边盯著他切菜。

阿辉心里毛毛的,便只顾著干活,不敢抬头看他。

“你看看我呀,你看看我呀。”

“看你什麽?”

“看我多可怜。”

阿辉心想你可怜个屁,能比我可怜?每天给你做牛做马,被使唤来使唤去的……

阿辉嘴上当然不敢说,於是便放下刀子看他。

那人就自说自话起来:“我觉得自己可真够可怜的……怎麽会这麽可怜呢?”

“每天被甩的人多了去,又不是只有你一个。”

许楷祺瞪他一眼,说:“废话!我说的可怜是我这被甩的经过全叫你这傻蛋看见了!”

“…………”

阿辉无语,只好低头切他的菜去。

一顿饭吃完,阿辉把碗洗好,看见许楷祺正好喜好澡出来,就跟他说自己要走了。

那许楷祺当时穿了件松松垮垮的黑色睡袍,腰里只系了一根带子,衬得胸口的皮肤白得吓人,那个耷拉的前襟没拉好,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都能看到那颗粉嫩嫩的奶头。

那人眯著眼问他:“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回家呗……”

“我允许你回家了吗?”

“……”

许楷祺拽著阿辉的衣领把他带到卧室门口,指著里头,说:“给我做牛做马的人还敢想家?你听说过长工有家麽?从今往後,你就住这儿、睡这儿。”

“哦……啊?!这可使不得呀,小哥,我……我不是那种人。”

阿辉急了,他想要是跟这人朝夕相的话,有几条命都不够使啊,他脑袋後头的疤就是这厮给砸的……

许楷祺盯著他,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骂道:“你别他妈不识抬举,多少人排著队求著小爷我跟他们睡,你还敢嫌弃我?”

阿辉点头,对上许楷祺要杀人的目光後又摇头,嘴里说著:“小哥,小哥你放过我吧……我真干不了啊……你还是找别人去吧……”

不得不说,阿辉确实是个老实人,因为一听要跟许楷祺睡觉,他就把那勾人的裸体、滑嫩嫩的皮肤还有骚包的媚态丢在脑後,只记得许楷祺拿烟灰缸砸他、拿脚踹他时的那份狠劲儿。

许楷祺生平最恨别人无视自己的魅力,这对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来讲是种羞辱。

他顿时火冒三丈,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啪啪地一点儿没手软。

阿辉心里恨得要死,却不敢跟他动手,只能捂著脸瞪他。

那许楷祺看他这副呆样,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快感,於是讪笑一声,说:“还不去洗澡,孬货。”

随即转身进了卧室。

可怜我们的阿辉在此时急得如那热锅上的蚂蚁,只好躲在浴室里偷偷给郝健打电话。

“健哥,你看这可怎麽办?我不想跟他那啥,但要不跟他那啥……他非得把我弄死不可……”

郝健一听来劲了,就在电话那头喊:“哎呀!大好的机会啊兄弟,你现在是入敌营了,你好好潜伏著,不许撤退。男子汉大丈夫,还怕强奸不成,完事後擦擦JB又是一条好汉。”

“可……不行啊,健哥,那人特别凶、老打人,刚还给了我俩嘴巴子呢……”

郝健原本想给他出出主意,无奈此刻肖文彬洗好澡正钻进被窝躺他身边呢,郝健哪里还能把心思放阿文以外的人身上,就三言两语把阿辉给打发了。

“……行了行了,你自己看著办吧,就说这麽多,挂了。”

嘟──

“喂,喂……健哥?”

这时外头有人喊:“跟谁说话呢?还不快点洗!”

阿辉应了一声,慢慢吞吞地把澡给洗了,关上洒的一刻他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感。

那许楷祺一手支著脑袋,露著大半个雪白的胸膛懒懒地侧卧在床上,看著阿辉哭丧个脸艰难地往床上爬。

阿辉跪坐在床上跟个童养媳似的,低著头不敢看许楷祺那白的胸口,那许楷祺当他是看不上自己,就拿了阿辉的手放在自己裸露的胸上。

“好摸吗?”

阿辉怕再挨耳光,只好点头道:“好……好摸。”

许楷祺又把他手放在自己突起的奶头上,感觉被那粗糙的手指摩擦在粉嫩奶头上还挺舒服的,许楷祺弯了弯唇角,又问:“那这里呢?”

“好摸……”

那许楷祺伸手把腰带一扯,跟阿辉“坦诚”相待。

第六章

许楷祺的发色和瞳孔的颜色都很,黑得仿佛看不到底,乳头和嘴唇的颜色却很淡,衬在白皙的肤色上显得颜色特别浓烈,也难怪他身上有一股子色气。

阿辉正发著愣,忽然,他看到了许楷祺朝自己压过来,晃著两颗红润的奶头,贴到他唇边摩挲。

那人正一边揪著阿辉的头发,一边用奶头蹭著他的嘴唇,说:

“亲亲它们,阿辉,都一年不见,它们想你了,舔它们,吸它们。”

这场景要是拍出来挺香W的,可阿辉却只觉得天雷滚滚,轰隆一声闪电把自己给劈了……

他胆战心惊地舔起来,许楷祺的奶头小小的,用嘴很难吸起来,阿辉只好连著粉红的乳晕一起吸。

许楷祺趴在他身上感受阿辉软软的舌头在乳尖上痒痒的感觉,发现那人撅著厚嘴唇努力吸著自己奶头的样子很像婴儿,就扭著腰轻喘著说:“你要是每天都听我话,我就给你奶吃……嘶,你吸那麽狠干嘛?都要被你吸掉了……”

许楷祺一把推开他坐起来,左边奶头挂著些透明的津液肿的厉害,乳晕上有一圈明显的牙印。

原来阿辉这傻子听他这麽一说还真当他有奶,於是死命吸起来,谁叫这他第一眼见到许楷祺的时候就有种不男不女的感觉。

阿辉也跟著坐起来,像个犯错误的孩子看许楷祺的眼神透出些恐惧。

许楷祺本来想踹他两脚解解气,一看他这样加上自己下面微微翘起了,也就懒得跟他计较。
阿辉看著许楷祺从枕头底下拿出润滑剂抹在指头上,趴好了双腿大大地分开,自己撅著个白桃子似的翘臀往里涂。

那缝隙中的嫩洞就像一张小嘴,一吞一吐地把润滑剂往里吃,一会儿那张小肉嘴就给抹得水汪汪、滑腻腻的。

本该是激动人心的画面,可看在阿辉眼里就勾起了糟糕的回忆──拍GV那,自己就是在这之後被打的。

许楷祺润滑完毕,翻过身发现阿辉已经坐在床沿,两脚沾地,很有逃跑的嫌疑。

於是忍了大半天的少爷脾气又蹭地上来了,他弯腰捡了一只拖鞋往阿辉脑门上拍过去,“你要敢在现在逃跑,我就找人打断你的腿!再把你的裸照贴到你们健身中心去!”

阿辉抱著头哎呦哎呦地叫唤。

“说!还敢不敢跑?”

“不跑……不跑了……小哥,别打了……”

那许楷祺扔掉拖鞋,趁著自己分身还没软下去,抓起阿辉的JB拿自己的密穴往上一套,两人同时尖叫起来。

那阿辉是觉得温热紧致,爽得他大叫,而许楷祺却是疼的,这蠢蛋的家夥也太大了。

阿辉似乎挺享受自己的JB被一只热烘烘、湿润润的套子箍得死紧的感觉,於是凭著本能两手钳著那人的细腰,一刻不停的快速撞击起来。

而许楷祺却爽得发抖,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晃著腰,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地让粗大的肉棒按摩自己甬道里的每一。

没想到这两人那方面的契合度非常好,渐入佳境,许楷祺领著阿辉换了各种姿势,什麽双龙环抱、老汉推车、猛龙盘柱,反正是从正面、背面、侧面干了个酣畅淋漓。

阿辉流著汗,看那许楷祺似乎完全沈醉进去了,两只修长的手搓揉著自己的奶头,扯著嗓子呻吟,这摸样要多淫荡就有多淫荡,明明被阿辉插射了三,却还是不断地被逼上高潮,肉粉色的分身颤颤巍巍的又翘起来了……

到了後半夜……

“小哥……咱也该睡了吧?”阿辉小心翼翼地问,同时拿手臂横在自己眼前躺著动弹不得。
他身上的人却还没有满足,正骑在他身上腰肢不停地耸动,让半硬的肉棒继续抽插,下体的肉洞里多余的白色蜜液被挤得发出噗嗤噗嗤的淫靡声响,有些沿著许楷祺雪白的大腿往下淌。

那人一边动,一边拿开阿辉的手臂,“不准比我早睡,我还想要呢。”

阿辉觉得想哭,哀求道:“小哥,够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许楷祺却不管不顾,下面的肉嘴故意使劲一夹,凶道:“废话,我也要上班……再给我硬一!”

“不行啊,硬不起来了……”

许楷祺骑在他身上,屁股里还夹著那人的东西,劈头盖脸又是俩耳光,“硬起来!”

阿辉心里那叫一个苦啊,都是男人,你咋就不明白那玩意儿数有限呢?

“不行了……”

“给我硬!”

“饶了我吧……”

於是那一夜在“硬啊”和“饶命”中度过……

第七章

大商厦的一家咖啡厅的角落里坐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戴著墨镜特酷的样子,脸冲著窗外,而另一个则坐在他身後,这俩人明明认识却背对背讲著悄悄话。

“我说阿辉,你怎麽这副打扮啊?”郝健一看见他就唏嘘不已。

两个月不见,阿辉大不一样了,一身名牌儿,连戴的墨镜都是普拉达的,远远一看还当是明星呢。

阿辉靠在椅背上,鬼鬼祟祟地说:

“嘘,小声点,他进去买衣服了,我才敢出来约你来这儿的。”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窗外那人来了没。

“哟,管那麽严呢,就说你怎麽那麽久就不跟我们联系,我们都差点儿报警,原来你是叫人给软禁了……”

“可不是嘛,还天天翻著样地在床上折腾我,我有几条命都不够给他折腾啊……”

郝健一听乐了,就说:“这多好啊,我家阿文有时候就不肯让我那麽折腾。”

阿辉都快哭了:“健哥啊,你这是饥汉子不知饱汉子撑啊……”

自从那许楷祺发现自己跟他床事特别合得来,阿辉就没一天太平日子过,那人说了,阿辉既然是自家的长工,那JB也是他的,他想什麽时候要就什麽时候要。

另外,为了防止阿辉跟郝健联系给人洗了脑,许楷祺把他手机给没收了,这通联系郝健的电话都是刚才在公共电话亭偷偷拨的。

郝健他这麽一说觉得也怪惨的,就问他:“那他现在信你了?”

“信个屁啊,要信我能一直盯著我?”

“哎哟,那就是说你对他而言就是根信不过的按摩棒。”

阿辉觉著听起来特刺耳,但也确实是那麽回事儿,就幽幽地不说话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先取得那小白脸的信任,你看你现在跟他做都做了,肉体上有了关系,今後咱们就好办了不是?”

“嗯…我说健哥,那要怎麽做他才能信我?”

郝健想了想,说:“继续做一个称职的按摩棒,他要打你骂你,你千万不能还手,某天他要打你打得狠了,你就骗他说‘知道我为什麽能忍你那麽久吗?因为我喜欢你。’”

“啊?可我不喜欢他。”

“SB了吧,所以说是‘骗’,你这话一出小白脸肯定心软啊,你想他过去好过的那些人哪个能忍他忍到这份儿上,连自尊都不要了,没有吧,所以甭管他感动了没,你说这话肯定错不了。”

阿辉听著觉得有道理,却又觉得怪怪的,刚想说话,突然瞥见见窗外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哟,他来了!健哥,赶紧找个地儿躲躲。”

许楷祺手里大包小包地拎了一堆战利品,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发现那个傻大个正乖乖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自己,不觉心情大好,笑著朝他招手,看那人屁颠屁颠走过来。

郝健拿了本杂志挡住脸,偷瞄那人,顿时闪瞎了郝健那双狗眼。

只见那许楷祺穿了件黑色镂空纹样的针织衫,细长带流苏的围巾松松绕在细白的颈部,下头穿了件小尺码的紧得不能再紧的低腰牛仔裤,把浑圆的屁股勾勒得一清二楚,更诡异的是手里拎的那只包怎麽看都像女人用的挎包。

郝健在心里骂了句“屁精”,恨不得伸手去把那骚货的裤头往上提一提,这都快露出半个!了。

这许楷祺一出现在公共场合便吸引了不少眼球,於是得意的很,就跟阿辉说:“怎麽样?是不是所有人都在看我多帅?”

是看你多雷人……

阿辉跟在他後头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偷偷拿眼神跟郝健道别。

谁知许楷祺敏感得很,立马回头也看过去,只见角落里坐著的男人背朝自己,拿了本杂志挡著脸,许楷祺觉著这鬼鬼祟祟的背影挺眼熟,就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阿辉赶紧拉著他转回来,恭维道:“小哥,你穿衣裳真是好品位啊,啥时候也教教我呗。”

许楷祺一听立马尾巴翘天上去了,就把刚才那事儿给忘了,得意道:“那是自然的,这人就得靠打扮,意意料衲阏庋的也能变好看。行啊,下回给你也挑一套这样的。”

阿辉心想,拉倒吧,要让我穿成你这样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那人把大包小包的衣服甩到阿辉身上,阿辉便只好像个跟班儿似的替他拎著,取车的那一路上遭了不少非议。

有几个姑娘偷偷指著他俩在说谁是攻谁是受,看阿辉肌肉结实、人高马大,而许楷祺长得精致、身板儿又瘦小就猜他俩是强攻弱受的组合。

阿辉真巴不得摘了墨镜,指著眼上被许楷祺打的那俩乌青跟她们吼:

“你见过这样的强攻弱受没有?!”

然而,阿辉毕竟是个老实人,就这麽跟著许楷祺一路遭人指指点点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只好低著脑袋跟做贼似的。

许楷祺却完全不同,这厮是典型的人来疯,你越看他他越来劲,变著法儿地调戏阿辉。

看阿辉想躲,他的身子还偏往他身上贴,那手也不安分起来。

阿辉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他立马跟摸了电门似的虎躯一抖,僵在原地不动了。

那许楷祺看他好玩,正拿一根指头挑著阿辉的下巴想逗逗他,身後却听见有人叫自己。

“Larry,真巧,今天也出来逛街?”那人注意到阿辉,又说:“哟,换新的啦?真快。”
许楷祺不置可否,就打岔道:“哪有你快,听说你又跟男人离婚了。”

阿辉那两只小眼在墨镜底下来来回回打量那人,虽说长得挺秀气,却怎麽看都是公的,他就不听不懂了。

“哎呀,这消息都传那麽快了?唉,那个死老外家夥是够大的,可谁知他喜欢搞SM,还非要拉我跟他一块儿搞那玩意儿,整一变态!”

原来是跟老外结婚,这外国可真够开放的。阿辉又想,这人看著跟许楷祺一个品位,都穿得里胡哨的骚包衣裳,随便往哪儿一站就跟个坏掉的插座一般到漏电,估计也是个妖男人。

可是许楷祺经常教育他别在外头乱说话,说阿辉不讲话还好,一张口就是个农村土鳖、接地气儿,所以他紧闭著嘴,只听不说。

那妖男人一对儿桃眼从开头视线就没从阿辉身上离开过,跟许楷祺聊了几句之後,忍不住说:“你这个新男友看起来不错嘛,又老实又壮,好像还蛮酷的。”

许楷祺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知道他这朋友就好阿辉这一口的,於是立马接到了话里的意思,就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片刻。

完了两人颇有意地对视一眼,妖男人坏坏地一笑,说:“行,就这麽定了。”

阿辉不明白他俩在说啥,但是他能从那妖男人的笑里看出来不是好事儿。

许楷祺拉他走了之後,他忍不住偷偷回头,发现那妖男眨巴著一双桃眼也在看自己,还把手放在唇上对自己抛了一个飞吻。

阿辉立马回头,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再也不敢回头了。靠,这都是啥玩意儿呀……

第八章

某个周末,阿辉正哼哧哼哧地扛著许楷祺一条大腿为那人的性福鞠躬“精”瘁,许楷祺觉得洞里塞了根热乎乎的肉棒,身子跟著一颠一晃的挺舒服,竟闭著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这回换阿辉不乐意了,他像是要把小洞捅破似的使劲撞击起来,弄得一阵劈劈啪啪乱响。

许楷祺猛地睁开眼,刚想骂他却忍不住跟著节奏哎、哎地浪叫起来,屁股一拱往阿辉那儿靠过去,肉穴像小嘴似的又吸又嘬,希望阿辉能早点泄出来。

可阿辉却依然金枪不倒,一直干他,许楷祺忍不住唤道:“你这死狗,干这麽多……今天怎麽不叫忍不住?”

阿辉下面使劲干他,心里嘀咕,你这之前给我强灌下去的半瓶伟哥能不起作用麽……

许楷祺不得已,只能使出最後一招,肉穴逐渐紧缩著,可怜阿辉的小弟不给累死也要给勒死,他期期艾艾地叫出声“疼啊”,许楷祺才慢慢松开,一吸一吐地按摩肠道里的肉棒。没多久就觉得肉穴里一热,顿觉心中踏实不少,总算叫那傻大个泄出来了。

阿辉立马瘫倒在床上,只觉得全身精气都叫他给吸光了,自己就跟一具干尸似的动弹不得。反观那许楷祺却像吸了阳气的妖精似的,面色红润、眉眼间透出的是情欲後的满足。

“不许偷懒!”许楷祺一脚踹在阿辉屁股上,然後大咧咧地把布满淫欲痕迹的身子呈在阿辉面前,命令道:“给我舔干净。”

阿辉自己累了个半死,哪里有力气伺候他,便一翻身,拿被子把头蒙住,随便那人怎麽踹就是不起来。

他以自身行动来证明,人的抗击打能力是可以练出来的。

那人打累了也就不闹了,自己去浴室洗澡,留阿辉在床上跟个缩头乌龟似的蜷著。

阿辉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觉得鼻子里痒痒的,一摸,靠,流鼻血了!

那许楷祺打人没个轻重,刚才有一脚踹在自己脸上了,阿辉觉得一阵心酸,不就是那一回把他屁眼弄伤了麽,不就是郝健欺负他了麽,至於吗?自己给他洗衣做饭、暖床挨揍都那麽长时间了,欠他的也应该还清了吧。

老子再受不了这鸟气了!人家卖身的回头还能领一张发票,自己这卖JB都快卖出人命了回头却只能讨一顿打,凭什麽呀?

他抹了一把鼻血,心想,我呸!老子现在就走,不奉陪了。

可正当阿辉拿裤子准备穿上走人,那许楷祺刚好洗了澡进来,一看阿辉的脸禁不住笑起来。
阿辉一头乱发,眼睛还是肿的,一道干涸的血迹从鼻孔横著抹了半张脸,衬得那张本就傻逼的脸更挫了。

许楷祺一边从抽屉里翻酒精棉,一边笑得直不起腰,“原来你流鼻血了……哈哈……怎麽不早说……哎哟,你那脸……笑死我了。”

阿辉黑著脸,怒道:“笑、笑屁啊。”

“来,过来,我给你擦擦。”

许楷祺坐在床沿,不由分说就把那傻蛋拉过来挨著自己,拿酒精给他擦干净。

阿辉心里还是愤愤的,就一边仰著脸给他擦,一边说:“小哥,我能跟你请个假不?我想回去几天。”

许楷祺眯起眼,问他:“回去做什麽?”

阿辉想破脑袋终於想到,便撒了谎,说:“我家里有奶奶,你看这麽久没回家了吧,她肯定想我了。”

许楷祺挑起一只精心修过的眉毛,笑道:“奶奶?据我的了解,你那房子里除了你,有郝健、肖文彬还有一个叫什麽浩的。你倒是跟我说说,他们当中哪个是你奶奶?”

阿辉见那人一抬手,心里暗道不妙,过去自己要是说谎,许楷祺铁定往死里打他,於是赶紧闭著眼等待一顿殴打。

谁知许楷祺只是把一团赶紧的棉塞进他流过血的鼻孔里。

当时阿辉和许楷祺靠得很近,他可以清晰地闻到那人身上香喷喷的洗发水味儿,还有那人好看的眼睛上又密又长的睫毛,非但没有动气,反而一脸柔情,此刻,他竟然有种许楷祺会是个温柔的好太太的想法。

当然,很快就证实了这不过是种错觉。

啪地一声,那人就甩了一巴掌,凶道:“叫你吹牛。”

阿辉捂著那半边脸,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便嚷嚷起来:“你怎麽又打我?我又不是你什麽人,你凭什麽老拿我出气?”

那许楷祺两手交叉在胸前,振振有词道:“你上我上过那麽多回还敢说跟我没‘关系’?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懂不懂?”

当听见‘男朋友’三个字的时候,阿辉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好不容易把心压下去,他低著头说:“我怎麽能是你男朋友呢……”

在阿辉的心里,觉著像许楷祺这样好看、有钱、有文化的精英男就应该门当户对地找一个科学家或者大老板什麽的,哪里轮的上自己。

忽觉耳朵一疼,许楷祺一边拧一边威胁道:“你敢说不是?”

“哎呦……是、是……小哥,别拧了。”

阿辉摸著惨兮兮的耳朵,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这是他至今为止第一觉得被威胁也挺开心的。

“小哥,其实我──”

许楷祺见他一答应,立马就变了张脸,温柔地用食指点住他的嘴唇。

“不要叫我小哥,叫我祺祺。”

阿辉脸一红,“那祺祺,我明天能回家一趟吗?”对上许楷祺怀疑的眼神,他傻傻一笑,摸摸脑袋,“哎呦,我不是还有那麽多衣服没拿过来麽,你给我买的那些吧上班都穿不了啊。”

许楷祺想了想,点下了头,最终不忘叮嘱他:“不要跟郝健说话。”

可怜阿辉竟然想到了《不要跟陌生人说话》里的梅婷大姐,想到片中的家暴画面,他把个头点得跟什麽似的,“不说、不说,肯定不说。”

第九章

这场面如同批斗大会一般,阿辉垂著脑袋脖子上挂了块牌子上头写“罪人”二字站在当中,郝健、肖文彬和浩子围著他坐好。

“健哥,这都站半天了,能让我坐会儿不?”

郝健冷冷道:“你要敢坐下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阿辉可怜巴巴地看向肖文彬,肖文彬冲他无奈地一笑,好像在说“我只是来打酱油的。”
“那……那我能把这块牌子摘下来不?”

浩子冷冷道:“你要敢摘了老子扭断你的脖子。”

阿辉哎呦了一下,拿著牌子愁眉苦脸地继续接受批斗。

浩子拍了记桌子,骂道:“我说你字典里头有‘义气’这俩字吗?那小白脸过去敢来阴的,欺负了肖先生,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非但不帮忙整他,还整著整著跟他真搞上了!”
郝健也跟著拍了记桌子,骂道:“这厮不但没有‘义气’俩字,还没有脑子,我跟他说了把那小白脸骗到手再甩就跟挖了个粪坑把他推进去一样,这麽整完他大夥心里多爽。结果人家没进去,他自己倒扑通一声进去了!”

阿辉立刻打断道:“是他说我跟他是男朋友关系的,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没有错。”

浩子一看他这副没脸没皮的样子就烦,说:

“靠!你真当人家能喜欢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他大好的一精英男是有多想不开会喜欢上你个混混?”

说完,屋里顿时一片寂静。

郝健和肖文彬对视一眼,浩子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怎麽有种中箭的感觉……

“咳,浩子,咱们不提这个,你给我好好劝劝他。”

“行。”浩子站起来一脸真诚地扶著阿辉的双肩,说:“阿辉啊,兄弟们不是在骂你,是在救你啊,你想想那小白脸多阴多有心计的一人,肯定看穿了你那套把戏,现在用同样的方法想倒玩儿你一把,醒醒吧,透过皮囊看人心啊,他真的不什麽好鸟。”

“可我觉得他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人,虽然他是凶了一点,打人也重了一点,但对感情还是专一的,上回他被那个总经理甩的时候哭得可伤心了呢。”

郝健摇头,“他那是担心总经理一走,树倒猢狲散呐,他今後在银行的後台没了。”

“不会的,祺祺不会那样想的。”

浩子看他还执迷不悟,急了,扶著他肩膀使劲摇,“阿辉,你也动动脑筋行不行?”

郝健站起来,从浩子手下救了满眼星星的傻大个,看似像在说浩子,实则在骂阿辉:

“哎呦,我拜托你别让他动脑子了行不行,他那左脑是面粉,右脑是水,不动也就罢了,一动满脑子浆糊。”

那两人狠狠瞪著阿辉像是要在他身上烧出个洞来。

阿辉摸摸鼻子,傻不愣登地说:“你们也别光骂我呀,我告诉你们这事儿是希望你们给我出出主意的,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麽跟人交往。”

郝健看著天说了句“哦,这样啊。”,完了冲阿辉和肖文彬说,“楼下新开了家浴场,咱们现在就去泡一炮呗。”

“行啊,走。”

“哎──把我也带上!”阿辉扔下脖上的板子屁颠屁颠跟上来。

浩子一把将他推回去,“去去去,找你的祺祺去。”

阿辉看他们不带自己,泄气道:“那我不去也行,你们必须告诉我接下来怎麽办?”

那郝健难得跟浩子默契了一回,一起扭头冲他吼:

“请你自杀!”

话说那阿辉在兄弟跟前受了气,只好回到许楷祺那儿找安慰去了。

可惜他奢望了,因为许楷祺待他跟过去没什麽不一样,还是高兴的时候柔情似水,在床上更是千娇百媚,不高兴起来就一口一个“傻子”“白痴”“死狗”,在床上是拳打脚踢。

唯一不同的是阿辉的心态,他觉著自己既然和许楷祺是恋人关系了,这些都是他应该受的,不是有句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如此说来,许楷祺可是爱惨他了。

那天许楷祺请了一堆朋友来家里玩,许楷祺的朋友大多跟他一样不是太子党就是富二代,说穿了就是没几个正经人。

他们来到许楷祺家里倒是一点儿也不客气,把房间弄得一塌糊涂不说,还学著许楷祺的样子使唤阿辉,一会儿叫他倒茶,一会儿叫他把地上的果皮扫了。

阿辉脾气好,心想既然是祺祺的朋友那也就是自己的朋友,自然要好好招待著、伺候著,於是就忙里忙外的也不怨。

“这是什麽?”许楷祺指著他端上来的水果皱著眉问他。

“水果呗。”

“白痴,我要的不是这个,要水果拼盘、拼盘懂吗?”

阿辉觉得怪了,不都是水果吗?拼盘和这个有区别吗?於是他也忍不住这样问了。

谁知,一问那许楷祺就跟炸毛的猫一样,突然把他手里的盘子抢过来摔在地上,骨白瓷的盘子当啷一下碎了。

许楷祺那群朋友看过来,其中一个外国回来的ABC用英语问他怎麽了,许楷祺用英语抱怨:“他真是比猪还蠢。”

ABC安慰他:“猛男智商都不高,Larry你消消气别发那麽大的脾气了。”

阿辉傻傻地看那两人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看许楷祺还在骂骂咧咧,他知道那人是不高兴了,怪就怪自己怎麽那麽粗心,忘了祺祺这样的完美主义者肯定不喜欢乱哄哄的一堆水果。

於是默不作声地把地上收拾了,去厨房重新做了一份。

许楷祺的朋友看他一走,又有人凑上来跟他小声说:“我们刚才在打赌他是不是你的新男朋友,到底是不是啊?”

许楷祺沈思了片刻,说:“是。”

那人一听立马兴高采烈地跑回去,边跑边叫:“只有我赢了,你们全输了!拿钱拿钱!”

一夥人就跟蝗虫似的,把许楷祺家里彻彻底底闹腾了一遍,什麽好吃的好玩儿的都糟蹋过之後终於个个心满意足地离去。

许楷祺把一帮瘟神送走以後才发现阿辉正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手里端著一只碗吃那些人吃剩的饭菜。

原来他光顾著上菜,待那些人吃饭了送上甜点和茶,忙到现在这个点什麽都还没吃。

“阿辉。”

那人回过头,冲他咧著嘴一笑,“祺祺,热水放好了,你先洗洗睡吧,我要把这里收拾了才行。”

许楷祺脱光了泡在浴缸里,突然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他说不上来,只知道这感觉在过去从没有过,感觉就像今天水果拼盘里的橘子。

他不喜欢橘子,觉得很酸。小时候有人欺负他给他一片柠檬骗说是橘子,把他酸哭了,从此他条件反射觉得橘子都是酸的,一吃就会流眼泪。

许楷祺感觉眼前出现了雾气,他把脸埋进水里,过了一会儿突然爬起来,怒喊:“阿、辉!!!”。

呸呸,都跟他说了别买橘子味的精油,他怎麽还能买错……

第十章

“哎,健哥,你看这戒指漂亮不?你看呐,你看看呐。”

郝健拿电蚊拍找著蚊子哪有心思看他,心想可不能放过一只,昨晚上阿文给叮了两个包闹得一夜没睡好,可心疼死他了,这挨千刀的蚊子不叮别人还就喜欢细皮嫩肉的肖文彬,今晚非把它们搞死不可。

阿辉还不死心,把五大三粗的丑手搁到郝健面前叫他看,害得郝健巴不得能拿手里的电蚊拍把眼前这只巨型苍蝇给电死。

“靠,我说你他妈烦不烦啊?要显摆找别人去,没看到老子现在忙著呢吗?”

阿辉嘿嘿一笑,说:“我就是要给你看,你不是总说祺祺不靠谱嘛,人家现在都送我戒指了,还白金的呢。”

郝健瞪他一眼,暂且放下手头的事儿,骂道:“靠谱个屁!一只戒指你就能乐成这样?白金的怎麽啦?你看人家大明星谢X锋和张O芝那不比你家小白脸有钱,人家戴大钻戒的不还照样离婚。再说了,你戴了,那他戴了吗?”

阿辉一想,哟,这还真没有。

“所以说,他这是拿戒指套住了你,他自己在外头还是单身呢,到时候新鲜劲儿一过把你蹬了,你就迎风流著泪,拿这破戒指当分手抚慰金吧你。”

阿辉听後觉得特凄惨,就问:“那我让他也戴一个成不?”

“无所谓,这种东西就是个形式。”郝健晃了晃自己的手,“你看我和阿文,啥也没有,不是照样在一块儿,戒指什麽的就是厂家拿来忽悠你这种傻蛋的。”

他看阿辉愣愣地盯著自己看,看得他心里发毛,问道:“看我干嘛?是不是特受教啊。”

“健哥,我就是觉得你怎麽不劝我了呢?”

郝健直摇头,“老子是放弃你了……跟你打个比方吧,我看见敌人给你挖了个屎坑,老远地就喊‘兄弟,是屎坑,千万别掉下去!’完了你不听,噗通一声下去了。”

“哎哟,你也忒恶心了……然後呢?”

“然後我就把你拉上来,说‘兄弟,睁大眼睛看清楚,是屎坑,别再进去了。’完了你还不听,噗通一声又下去了。“

“然後你还把我拉上来了?”

“没……”郝健叹了口气,说:“真下不去手哇,兄弟,数多了老子也嫌臭啊。”

阿辉一脸黑线,正想说他两句,肖文彬从浴室出来了。

天气热衣服穿得少,屋里又没空调,他白皙的小腿上确实有两个红包是挺扎眼的,那人刚洗好澡出来,正擦著头发,看郝健挥著电蚊拍弄出了一声汗也不嫌弃,拿著手里的毛巾给他擦汗。

“郝健,别捉了,洗澡去。”

那郝健疼自己老婆是出了名的,没捉到蚊子心里觉得特惭愧,於是顾不得阿辉这灯泡,一把拉住肖文彬的手,说:“阿文,我现在做点小生意,要是等我有钱了,肯定给你买大房子,安好几个空调,连厕所都安上,再不让你受罪了。”

肖文彬勾起了唇角,他哪里是在乎物质的人,要真在乎就不会跟郝健待一块儿不是,软软地说:“好,先去洗吧,洗好了我切西瓜给你吃。”

“阿文……”

郝健那油光光的大脸就快凑上去亲著了,阿辉不合时宜地来了句:“我也能吃一片不?”

肖文彬不好意思,转身回了屋里。

郝健拿著电蚊拍追著阿辉要打他,嘴里骂道:“你吃屎得了。”

“对,就像这样手臂一直做弯举,1个左右一组,完了休息1分锺,再做下一组。”阿辉指指会员二头肌的地方,“要一直做到二头肌发胀没有力气才算完成。”

那会员又问了他好几个问题,非要阿辉看著他做,看阿辉的眼神跟别的会员不一样,而且每回都点名要阿辉做自己的教练。

阿辉只知道这人是对面写字楼里工作的,办的是钻石卡,估计薪水不低,却看不出那人对自己有那麽点儿意思。

“教练,我回去以後还想练,如果有问题能来问你吗?”

“行啊。”

“那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吗?”

阿辉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那许楷祺故意临时来查岗,一进门正巧看见阿辉跟一个男的在交换手机号,一股无名之火油然而生,脸都黑了。

不过许楷祺是典型的演技派,硬生生将怒火压下去,换了张笑脸,唤道:“阿辉。”

阿辉哪像他一样心眼那麽多,一看见许楷祺就屁颠屁颠过去了。

“祺祺,你来了,等我一会儿马上就下班了。”

许楷祺冲他柔柔地一笑,说:“好,我等你。”

那许楷祺一路压著怒火,还能在吃饭的时候跟阿辉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任何不悦,回了家他就劝阿辉先去洗澡,那傻大个自然就去了。

许楷祺翻出阿辉的手机,找出了添加通信录的最新名字,模仿阿辉那种傻不愣登的口气发了条短信暗示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对方立马回了条短信说是。

许楷祺在心里把阿辉骂了千遍万遍,眯起眼冷冷地盯著手机屏幕,在上头输入:“我有男朋友,我觉著他比你好多了,你别白日做梦了。”

同时还附带了一张自己和阿辉的裸体合影,那是有一回做完以後他搂著阿辉强迫他拍的,当时两人的身上和床单上都一片狼藉,许楷祺握著阿辉的JB做鬼脸,画面不堪入目。

足足过了几分锺,对方才回了一条:“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以後不会再来找你了。”

许楷祺得意地笑了笑,把那几条短信记录删了,偷偷将手机放了回去。

那天夜里,阿辉觉得祺祺玩得特别疯,非要把自己手绑起来,掰著白桃子一般的翘屁股拿里头那条粉色的肉缝勾自己,直把阿辉都快欲火焚身了才给他。

两人结合快到高潮的时候,那许楷祺像要把自己肉咬下来似的狠狠咬住他的肩头,阿辉疼得呼痛,那人嘴下还是没留情。

完事儿後阿辉看著那几个的牙印,摸著许楷祺软软的头发,说:“祺祺,你这是怎麽了?工作上不顺心吗?”

许楷祺觉得是有点儿,和他先前担心的一样,失去总经理这个大靠山,他在银行的日子不好混了,他耷拉著眼皮,靠在阿辉身上,心情恶劣地说:“要是有一天我跟肖文彬一样丢了挣大钱的工作,你会怎麽办?”

阿辉想也没多想,傻乎乎地嘿嘿一笑,往那人柔顺的头发上亲了一下,说:“我肯定养你。”

许楷祺露出一记冷笑,只是阿辉没看到,他说:“我的开销你是知道的,你凭什麽来养我?”

这可难倒了阿辉,他如今做健身教练,想开一家自己的健身会所起码还得好几年,可除了这一身肉他还真想不出自己有其他本事,就只好打岔道:“我会种橘子树,我可以种橘子养活你,我们村里有个大户就是靠种橘子发大财的。”

许楷祺一听到“橘子”两字,觉得嘴里泛酸,各种恶心。

见许楷祺不搭理他,他又自言自语道:“祺祺,你有梦想吗?”

许楷祺这种大少爷从小到大要啥有啥,他觉得梦想这东西是穷人拿来意淫的,他哪里看不上,於是就敷衍地说一声:“没有”。

阿辉却一脸特认真地说:“我倒是有梦想,我想有一天能种好多好多的橘子树然後发大财,每年到了橘子成熟的时候,我就跟我喜欢的人坐在最大、最好的那棵橘子树下吃橘子。”

那时,许楷祺根本没把这话放心上,他暗忖谁会愿意跟这SB去种橘子树,还吃橘子?想想就受不了……

阿辉摸摸手指上的白金戒指,鼓起勇气、厚著脸皮问腿上那人:“祺祺,我喜欢你,你愿意跟我一块儿种橘子树吗?”

许楷祺自然是不愿意的,却知道如果说了真话那傻大个极有可能跟自己翻脸,他不想这样,便违心地点了下头。

谁知那阿辉跟打了鸡血似的,一下扑到自己,讨好的吻雨点般袭来。

许楷祺先是一愣,然後笑著几乎是宠溺地摸著阿辉圆溜溜的大脑袋,心想还真是个好哄的傻蛋。

第十一章

一年一度的七夕节到了,虽说比不过洋人的情人节热闹,但毕竟也是咱中国人自己的情人节,一般只要在谈对象的到了那一天都会过。

阿辉支著他那不怎麽好使的大脑袋苦思冥想,这节日到了,自己送祺祺什麽礼物好呢?

物质上的那人根本不缺,非物质的自己又想不到,考虑来考虑去,他还是觉著自己就这一身肉,只有给那人做牛做马的能力,那就做一桌子好菜给他吃,完了床上多努力努力呗。

这一年的七夕是工作日,阿辉下了班就去买菜,最近上网学了两道创意私房菜正好可以做给许楷祺吃。

天热,阿辉在厨房那是挥汗如雨,那几道菜做得是风生水起,摆上桌的时候他就幻想祺祺是不是会特感动。

八点不到的时候许楷祺回家了,阿辉就跟狗见了主人似的欢天喜地地迎过去,他人傻所以看不出许楷祺其实有心事,就知道一门心思地叫他多吃一点。

那许楷祺确实喜欢阿辉烧的菜,不像饭店里的那麽油腻,为了维持体型,他吃什麽都会自我节制,只是今天吃得特别少。

“祺祺,这道菜好吃不?我跟网上学的,嘿嘿,第一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照过去,许楷祺若是看他一脸讨好的样子肯定想办法捉弄他,今天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说:“阿辉,去开瓶酒。”

阿辉一拍脑袋,想是啊,这情人节吃饭怎麽能不喝酒呢?

於是屁颠屁颠地找出瓶红酒,拿了一对杯子倒上。

“喝啊。”

阿辉乖乖听许楷祺的话,抿了一口,他皱皱眉头,酸不拉几的,没二锅头好喝。

“全干了。”

“啊?哦……”他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都喝下去,完了一抹嘴,发现许楷祺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还怪不好意思的,就说:“祺祺,别光看我呀,你吃你吃。”

哪知那许楷祺只吃了几口菜就一直劝阿辉喝酒,他自己面前的杯子却动都没动过。

阿辉哪里懂得看别人的脸色,清醒的时候就读不出许楷祺的心思,更何况是现在微醺的状态,他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祺祺,我不能再喝了,要醉了……”

许楷祺看了看地上空空的两只红酒瓶,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跑去里屋打了一通电话。
出来的时候阿辉正趴在餐桌上大著舌头嘴里唔唔地说著胡话,许楷祺使出浑身力气才把他扶进卧室。

许楷祺看阿辉脸红得像要滴出血似的,就把空调调低了几度,手不由自主地贴在他脸上。

阿辉醉归醉,不过还有意识,原本觉得脸上、身上都热得要命,好像要烧起来了,忽觉一只冰凉的东西贴在额头上舒服极了,就下意识地捉著那只手不让走,嘴里唤著“热啊”热的。

正巧这时门铃响了,许楷祺看著阿辉神情复杂,他有一瞬间想过不去开门就这样陪这个傻大个一整夜。

那门外的人见无人应门却颇有耐心,门铃响个不停。

许楷祺叹口气,抽出自己的手,去开了门。

阿辉迷迷糊糊中觉得身子好像飘起来,软绵绵、晕乎乎的,下腹似乎被温暖的物体包裹著,他闭著眼感受到那滑腻的物体在舔自己。

舔自己!!

他像是大梦初醒一般猛地睁开双眼,一只亚麻色的脑袋埋在自己的下体。

他“啊──”地叫了一声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脚被绑在了床柱上,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动弹不得。

那亚麻色的脑袋抬起来,嫣红的唇角还挂著一丝透明的津液,眯起一双桃眼冲他软软地一笑。

阿辉见了那双眼睛终於想起来了,这人就是上回和许楷祺一起逛街时遇上的那个妖男人。

他脑袋里嗡嗡地响,一时无法理清思路,许楷祺的朋友……祺祺……祺祺呢?

阿辉大喊了一声“祺祺!”,耳畔想起来一个声音,“喊什麽?我就在这里。”

阿辉侧过头,看见许楷祺正坐在自己右後方的床沿上脱得一丝不挂,雪白的双腿间那根肉红色的分身已经微微翘起。

“醒了就帮我舔舔。”

许楷祺爬过来分开长腿跨在阿辉身上,握住自己秀气的分身往阿辉嘴里送。

此刻,阿辉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了,这是要玩3P呢。

“别……别这样,祺祺,我干不了这个……”阿辉偏过头求饶,下一刻头皮一痛,许楷祺拎著他的头发命令他张嘴。

阿辉说什麽也不肯,死死抿著嘴唇,许楷祺见他不配合啪啪就是两记嘴巴子,打得阿辉眼冒金星。

倒是那妖男人看不下去了,起身拉著他,“Larry,别打他,一会儿让他好好爽一爽就听话了。”

许楷祺看向阿辉,那人就跟上断头台似的紧闭双眼、侧著头一副特不情愿的样子。

不知为什麽,他这委屈的样子反而增长了许楷祺的施虐心,他冷冷一笑,说:“我们两个给你操还装什麽假正经,窝囊废人。”

妖男人见许楷祺下去了,就自顾自地埋下头继续嘬阿辉的大JB。

那人显然是KJ老手,不仅把一根紫黑的JB含进喉咙里,还一边搓揉著对方的肉囊挑逗,一边收放著咽喉按摩插在咽部的龟头。

“唔──嗯”

阿辉抗拒地偏著脑袋,死死咬著下唇不想漏出一丝呻吟,无奈生理反应却由不得他,在那人又吸又唆的嘴功里败下阵来,一条JB硬得跟小棍似的。

那妖男人见他有了反应马上再接再砺,坐起来双手握著两瓣浑圆的屁股,一张湿漉漉的做过润滑的肉穴卡到龟头上慢慢坐下去。

阿辉只看见那人羊脂玉一般柔滑的背部和像女人乳房一般丰满的白屁股在自己下身一起一落,床头灯橙色的光晕投在那人细腻的皮肤上好像抹了蜂蜜。

他忍不住抬起腰身跟著那人起伏的频率律动,当他坐下来的时候阿辉往上重重一顶。

那人立刻浪叫一声,夸道:“帅哥,你好棒……用力,再用力……”

说话间,妖男人摸著两人结合的部位转过身面对著阿辉,向下使劲一坐将肉棒整根吞没,随後又气喘吁吁地在阿辉身上拼命扭腰摆臀,浑身像是从桑拿房里出来似的粉嫩水润,雪白胸口的嫣红乳头好像也肿著像成熟的石榴子。

“我……我不行了……帅哥,吸我……吸我这里……”

那人俯下身将翘起的乳头放到阿辉嘴里,阿辉有一瞬间以为那是女人,他从没见过那麽大的乳头,比许楷祺的小乳头至少要大一倍,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咬住一颗用力吸吮起来,下身又往里顶了顶直捣黄龙。

妖男人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发出像发春的猫一样凄婉的呻吟,两人都泄出来了。

那人瘫软下来趴在阿辉身上,而阿辉也喘著粗气脑袋里一片空白。

那人本来就对阿辉这样的猛男有意思,没想到他不仅中看还中用,不觉心情大好,摸著阿辉轮廓感强烈的脸,启开双唇想吻他。

下一秒,却被许楷祺拽著手臂粗暴地扯到一边。

许楷祺眯著眼一脸不悦,他瞪著阿辉,当眼神交汇的那一刻,阿辉却挪开了,他心里一沈转过头警告他的朋友:“其他都行,但不可以亲嘴。”

那妖男人看许楷祺不是开玩笑的,就耸耸肩,说:“OK,你的人你说了算。”

许楷祺刚才被晾在一边看阿辉和Kenny做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味道,特别是看他们俩差点亲在一起,他只知道他很气,於是就把火气撒到阿辉身上。

“别给我装死,眼睛睁开,舔!”

阿辉本就头晕得很,现在又被许楷祺骂著抓了脑袋往下体送,觉著很不是滋味儿,许楷祺见他刚才还跟别人做得热火朝天,轮到自己却一副死样,便更火大了,於是不顾第三者在场就是一顿打骂。

阿辉实在受不了,他只想把这一切都结束了干警睡觉,搞不好一觉醒来发现其实只是一场梦。

他放弃了,张开嘴随便许楷祺拿分身在自己嘴里乱拱,随便两人折腾自己的身体,随便谁骑在自己身上,只要有感觉了他就叫、就动,直到那两人不管怎麽舔怎麽搓,阿辉的JB都是软软的再也硬不起来为止。

那两人看他这样也没了兴致,许楷祺就替他松了绑,阿辉一动不动只是睁著眼,眼睛里看不见一丝内容,许楷祺心头一紧,忍不住想凑过去亲他,那人却缓缓地扭过头去。

许楷祺脸一红,刚想发脾气,一双雪白的手臂便从他腋下伸出来搂著他,他一侧头两人亲到了一块了啦。

阿辉觉得头脑里涨涨的,他试图睁大眼睛看许楷祺怎样和那个妖男人玩在一起,眼前却有一层雾气,隐约间他竟觉著那两人好像两条白蛇纠缠在一起,谁舔谁,谁亲谁,谁上谁,分不清了……

第十二章

阿辉抚著脑袋醒过来,他坐起身愣愣地看著身边四肢交缠著入睡的两个人,惊觉原来不是梦。

身上还残余著干掉的白色浊液,床单上、房间里一股淫靡的气味。

他突然觉得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油然而生,於是迅速跑进厕所抱著马桶吐得一塌糊涂。

把胃里的酒都吐干净以後,他才勉强支撑著发软的双腿站起来,猛地发现许楷祺正站在厕所门口手里拿著一杯温水递过来。

难得的体贴,可阿辉却怎麽也笑不出来。

“小哥,让一下。”

“阿辉……”

许楷祺堵著门不让阿辉出来,他猜想到这个傻大个肯定不适应3P,却没想到他这麽不适应,难免有一点点愧疚。

“让一下,我拿件衣服,上班要迟到了。”

此时那妖男人也醒了,就把许楷祺拉到一边,说:“哎,你不是说你快腻了麽,把他给我得了。”

许楷祺正烦著呢,便黑著脸冷声道:“你穿了衣服滚蛋。”

那人一愣,看许楷祺神色间有几分焦虑就不和他计较了,一边套裤子一边嘀咕:“小气。”
把Kenny一送走,许楷祺就进去看阿辉,那人已经穿戴完毕,正抓起双肩包要走,许楷祺一把拉住他,说:“你等我一下,我开车送你。”

阿辉不留痕迹地甩开许楷祺的手,他此刻只想离开这里,如果把许楷祺激怒了会很麻烦,於是他努力克制残留的恶心感,好声好气地跟他说:“小哥,今天就算了。”

“不行,我还有话跟你说!”

“有什麽话回来再说呗……”

阿辉拼命挤出个笑来,最後还像是安慰他一样替他扒拉一下翘起来的头发,说:“或者中午休息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不就行了?”他拿手比了一个“六”放在耳边“铃铃”。

“哎,等──”

许楷祺毕竟赤身裸体的追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著那人快步消失在自己眼前。

在家中,阿辉像是给扫黄大队逮著的嫖客似的坐在沙发一角,垂著脑袋拿两手捂住脸。
“行了,你们就别笑话阿辉了,他挺可怜的。”

“哎哟,阿文,我知道,可我忍不住啊……”那郝健笑得直不起腰来,只好趴在桌上。

浩子嘴里还塞著跟方便面条,当听了阿辉的故事之後本来想憋住笑来著,可一看那人一脸的怂包样就不厚道起来,跟著郝健一块儿笑得肝儿疼,断断续续地说:

“你小子还知道自己没脸见人啊?哎哟喂……怎麽会这麽好笑……哈哈……咳咳……”

这屋子里唯一的好心人就只有肖文彬了,他听了倒没觉得好笑,反而是打心眼儿里同情阿辉,这大好的小夥子怎麽就叫那人给整阳痿了呢。

原来阿辉自从那天从许楷祺家离开之後就没去上班,一来心情不好,二来怕那人找到自己上班的地方,所以就一直躲在家里。

可怜阿辉连手机都不敢开,每回一开就几百个未接来电,都是那人打的,阿辉想这是手机装外挂了吧,可真够厉害的,能一直响到手机自动关机。

这两天看阿辉一直在家里,郝健他们肯定就要关心一下,阿辉是藏不住心事的人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出来了,一顿狠批自然是少不了的,不过毕竟是好哥们儿,见他掉屎坑里了大夥儿还是会拉他一把,劝他放宽心,别再跟许楷祺掺和到一起去了。

然後,阿辉的霉运似乎没有消散,前两天他觉得自己那儿不对劲,不管自己怎麽撸就是硬不起来,他今天上午偷偷去医院检查,结果竟是让他觉得天崩地裂的俩字:阳痿。

悲催的是,当那俩损友一从他嘴里套出他的病情以後就当做了笑话没事儿就挂在嘴上说。
看那郝健笑够了,阿辉惨兮兮地说:“你们笑也笑了,骂也骂了,就给个面子别说去呗。”

“行,不说不说。”

那郝健松弛下脸部肌肉,正色道:“哥们,但你这病得治,你看这样吧,阿文有个高中同学现在在当男科大夫,要不叫阿文在微博上问问他?”

阿辉拿劳动人民看毛主席的那种眼神儿看著郝健,“怎麽问呀?”

“那简单,就说咱们这儿有个好朋友,阿辉、钱光辉得了阳痿,问他怎麽办呗。不过估计他一人解决不了,所以得叫他在微博上转发下,要不打电台里广播广播也行。”

阿辉一脸黑线,默不作声地走回自己房里,就知道这郝健没个正经时候。

可怜阿辉独自缩在床上叹气,想到小弟难过地连饭都吃不下去,才一周不到就瘦了十几斤。

外头郝健还在跟浩子说他,“我就说吧这小白脸肯定是邪星转世,谁搭上他谁就得倒霉,阿辉这回可算是交学费了……”

浩子就问:“哎,我觉著吧那小白脸肯定没那麽好说话,阿辉这老躲也不是个办法,万一那人要找上门来怎麽办?”

郝健两手抱胸,幽幽地一笑,说:“我昨天已经教授了阿辉辟‘邪’剑谱。”

浩子一听想也难怪阿辉要阳痿了……

时间转到昨天夜里,一盏幽幽的小桔灯下,映出一张痞子脸和一张呆子脸。

“我刚才教你的那些你都学会了吗?”

“学会了,我刚都背十几遍了。”

“行,那我现在就演那小白脸,你来对付我……”郝健一闭眼,再睁开时翘了兰指、把裤头扒拉下一截,一扭一扭地冲阿辉走过来,拿一根手指戳他,娇嗔道:“阿辉~你讨厌死了,都那麽长时间不来找人家,你到底是闹哪样啊?”

阿辉强忍著才把胃里的隔夜饭压下去,说:“别动手动脚的,好好说话。”抬头正对上郝健那副扭捏作死的样子,他放弃似的闭了眼把先前记住的台词说出来:

“你别再找我了,老子也不来找你了。你这个人又骚又爱乱交、还骂我、打我、使唤我,老子已经受够了,从今往後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奈何桥,咱们隧道不犯天桥,再也别见面了。老子说到做到,如果老子再犯贱,就叫我……叫我……哎呦,健哥,後面那句就省了吧……”

郝健抓了拖鞋作势要抽他,阿辉轻声嘀咕了句“太毒了。”,然後无比凄惨地说:“如果我再犯贱,就叫我,唉,叫我一辈子阳痿、早泄、包皮过长还生不出娃……”

郝健听了立马一跺脚,腰扭得跟抽风似的,“不好不好,人家这知道错了,下回不犯了,阿辉~原谅人家嘛~~”

阿辉忍不住了。

“靠!有完没完啊你!太恶心了!好贱,看了你我就想吐。”

郝健觉得味儿不对,脸往下一拉,凶道:“操,你他妈骂谁呢?”说完便追著阿辉打,在俩人闹腾中教学就过去了。

时间再转回来,这边郝健正跟浩子说著,突然听到外头有人敲门,不,更确切地说是踹门。

郝健想谁啊这麽没教养,一拉开门正对上邪星那张欠揍的脸,他一言不发地把门重新合上,谁知那邪星抵著门缝硬是挤进来了。

那人闯进来以後把客厅扫了一遍,第一句话就是:“阿辉在哪里?”

“靠,他在哪里干你屁事?告诉你,你他妈私闯民宅,老子现在就打11!”

许楷祺哪里有心情跟郝健拌嘴,单刀直入,一个一个房间找阿辉。

阿辉正躺床上为自己的小弟超度念咒呢,突然房门叫人推开冲进来一个人,他吓了一跳还没看清是谁呢,对方已经把他死死抱住。
“阿辉,你怎麽瘦成这样了?”那许楷祺掰著他的脸泪眼汪汪地说。

阿辉早就知道许楷祺手劲儿大,可这回真要把自己勒死了。

“健……健哥、浩子,救我……”

浩子操起一柄铁勺,郝健拎了只拖鞋就冲进来了。

许楷祺根本不把这两个人放在眼里,在别人的地盘上照样撒野撒得欢实,他凶道:“阿辉是我的人,我要带走就带走,谁敢有意见?”

浩子说:“放屁!阿辉是我们的兄弟,只要他不想跟你走,我们说什麽也不会让你把他弄走!”

“没错,你他妈要敢来强的,我和浩子现在就把你卸了!”

“卸啊,来卸啊,有本事就来卸,没本事说个JB说?!”

郝健看他那嚣张样,心想这厮打架的本事著实厉害,不过现在以他和浩子两个大老爷们儿还怕摆不平一个小屁精?

“浩子,别跟他废话,揍!”

“好!”

那两人拿著铁勺和拖鞋准备上去干架了,肖文彬赶紧出来灭火,说:“别冲动,也让阿辉讲两句?”

四双眼睛同时刷刷地聚焦在人质身上,那许楷祺一松开手臂阿辉就大口喘气,重获新生的感觉真好。

下一刻,许楷祺便依偎著他软软地叫他:“阿辉。”

人质想了片刻,抓抓脑袋开口说话了。

第十三章

阿辉嘴一张,郝健立马瞪住他,示意他把台词给说了。

可怜阿辉实在智力有限,昨晚上对著郝健能流畅地背出来的东西对著许楷祺却抓耳挠腮想不起来了,他只好看著郝健的脸说道:

“小哥,你别再找我了,老子也不来找你了。你这个人又骚又爱乱交、还骂我、打我、使唤我,老子真他妈受够了,从今往後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奈何桥,咱们隧道不犯天桥,再也别见面了。老子说到做到,如果老子再犯贱,就叫我一辈子阳痿、早泄、包皮过长还生不出娃……”

那许楷祺是个人精,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像阿辉说得出的,怎麽听都觉得是从郝健嘴里出来的,自然要套出他的真实想法。於是便抓著阿辉的手说:

“阿辉,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不喜欢那样,哎,本来还想把那个当送你的七夕礼物……”

阿辉一听‘七夕礼物’四个字觉得鼻子发酸,原来他还记著……可转念一想,自己那日是被灌醉後绑起来的,听说过捆扎礼物的,没听说过捆扎收件人的。

阿辉把手抽出来,愤愤道:“不是这样,其实你跟你那朋友早说好了,把我给卖了。”

许楷祺心头一紧,想他不傻啊,但又很快辩解道:“阿辉,你想多了,是,我承认我那方面不够检点,过去太爱玩了,但是我真没想过把你卖了,你看你是我男朋友不是,我卖了谁还能卖你呀?”

阿辉看他一副特诚恳的模样有些动摇,不知道的看了那许楷祺眼角泛红、紧抿双唇的样子还当他是受了委屈呢。

“我……我不知道……”阿辉幽幽地说,低著头只敢看自己的手。

郝健看不下去了,站在门口讽刺道:“哎,我说小马哥,你还是回去吧,就别再咱们阿辉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屁股後头还有那麽多帅哥等著跟你玩儿呢,再不成,路边随便找条狗都行。”

许楷祺气得一张小白脸通红,要不是为了在阿辉面前保持弱势的气场,早扑上去跟郝健拼命了,不得已只好克制住怒火,愤愤道:“我不姓马。”

郝健冷笑起来,“你就是姓马,名叉虫。”

这马叉虫组合成一个“骚”字,许楷祺一听是气得牙痒,巴不得能把郝健立马生吞活剥了。
看许楷祺损人水平跟郝健不在一个级别,阿辉只好说:“健哥,你就别跟他吵了,让他回去就得了。”

许楷祺一听这话里有偏向自己的意思,心里立马有了底,就可怜兮兮地瞧著阿辉,求道:“阿辉,我错了,跟我回去吧,咱们重新开始。”

阿辉努力压制住动摇的念头,一咬牙说出了难以启齿的事。

“小哥,你走吧,别来找我了,我满足不了你……我……我……了……”

越说越轻,许楷祺把耳朵凑过去,“什麽?你说你怎麽了?”

“痿了,他说他阳痿了!”

阿辉抬头瞪了郝健一眼,健哥做人真不厚道。

许楷祺先是一愣,他确信自己听到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意思,不禁觉得好笑,这要分手也不找个好点的借口,你当阳痿跟吃饭一样,说痿就能痿?

他冷哼一声:“你唬谁呢你?”

“嘿,你还不信,不信你问他。”

“阿辉,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阿辉垂著脑袋都能感受到许楷祺逼供的视线,不禁悲从中来,捂著脸点了下头。

这时,浩子又从阿辉的包里拿出医院的病历给他看,到这儿,许楷祺终於相信了。

有无数个疑惑同时经过他的大脑,他不是没想过立马站起来走人,可转念一想,他还不曾和任何人交往超过3个月,而阿辉是个例外,因为那人老实、勤劳,还因为那人床上跟自己合得来。

许楷祺可以确定自己不是不喜欢阿辉,至於这阳痿也必定是受了刺激,不过是暂时的状态而已。

再看那傻大个一副见不得人、苦大仇的怂样,他竟也有那麽点儿心疼起来,忍不住就摸上了阿辉圆溜溜的脑袋,安慰说:“阿辉,你是不是担心自己这样了我就不要你了?哪能啊,把你害成现在这样我真是自责地不得了,哎……阿辉,你总得给我个补偿你的机会吧。”

“别……我……我只是个窝囊废人……”

许楷祺一把将阿辉的脸扳正,认真道:“阿辉,你不是窝囊废,你是我的男朋友。”

阿辉的小心肝儿跟著一颤,许楷祺又往上加了把劲儿,说:“不论你变成什麽样,我们今後都要在一起的,咱们不是说好了一起种橘子麽?”

“祺祺……”

“阿辉……”

这俩人当著另外三个闲杂人的面前就这麽抱在了一起,狗血是一把接著一把地乱撒。

演戏的演的投入,可看戏的却不买账。

郝健第一个跳出来,把俩人扒拉开,指著阿辉的鼻子骂:“我说你这人怎麽就这麽出息呢?那死不要脸的娘炮三下两下就把你哄走了,你妈真是白把你养这麽大!”

“健哥……我是我姥姥带大的。”

那许楷祺在一旁帮衬到:“你这人怎麽说话的?我哪里娘了?阿辉哪里没出息了?”

郝健要跟他争辩,阿辉就挡著身後的许楷祺不让俩人吵,嘴里说:“算了算了,都别吵了,我想跟谁好谁都管不著!”

“就是,阿辉喜欢我,我也喜欢阿辉,你管得著麽?”许楷祺冷冷一笑,不忘挑拨一下,说:“郝健,你从过去到现在跟我作对,你该不是暗恋我吧?”

“放屁!你个万人骑的松货,谁他妈看得上你谁眼瞎!”

“哟,阿辉,你听听,你的好兄弟说你眼瞎。”

“你……”

“好了好了,别说了,祺祺。”

“哎,你不能把他带走阿辉,你要想清楚──”

这时,之前沈默不语的浩子突然喊了一声:“郝建,别拦他,让他走!”

“可是……”

“叫、他、走,从今往後就当没有这个兄弟!”

阿辉懵了,只记得自己被许楷祺拉拉扯扯地出了房门,最後一个镜头是郝健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和浩子的背影。

门一合上,郝健就跟发春的猫似的开始挠墙,嘴里嘟囔:“SB啊SB,还真跟著贱人走了。”

肖文彬拉住他,把人带到沙发上坐好,“阿辉是成年人,他所做的任何错误决定必须由他自己来买单。”

郝健叹气,“其实吧,我是担心这小白脸看阿辉那麽好哄今後又闹出什麽么蛾子来,哎……这回去肯定要被那贱人搓圆揉扁了……”

说到这儿,他一拍脑袋:“哎?浩子呢,你看见浩子了没?”

他俩站起来找浩子,发现浩子站在阳台上手里正举著一只鱼缸。

“哎呀,浩子,不能这样!”

“别拉我!让我砸死这没出息的东西!”

低头一看,阿辉正跟著许楷祺坐进了拉风的跑车绝尘而去。

几个人吵吵嚷嚷、拉拉扯扯了半天,浩子手一松,啪地一声,鱼缸砸进了底楼的天井里。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个女声在咆哮:

“谁那麽没公德心把垃圾乱扔啊?!砸到了人怎麽办?就算砸死了草草也不对,这到底还讲不讲行为规范?知不知道八荣八耻?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乱扔垃圾,对不对得起党和人民?对不对得社会?对不对得起教育过你的………………”

众人心道不妙,楼底下那人正是居委会没事儿干闲得发慌的老大妈。

於是三人立马猫起身子躲回了屋里。

第十四章

(作者先废话一句:有妹子说作者文笔小白、雷人……作者冤枉啊,就始终没写正剧来著,这个文就是想让看客乐一乐,很多点都是故意恶搞的,总之作者只关心:妹子,今天你笑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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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健,能别吸了吗?我疼啊……”

这是夜里肖文彬第三求他了,但不管怎麽说、怎麽推,身上那人就跟黏在自己身上似的不为所动。

肖文彬无语,这胸前的两颗乳头跟了自己二十几年,他从来没觉得有什麽特别,到了郝健眼里却跟见了什麽神奇的宝物一般稀罕得不得了,每天晚上不是唆就是捏,自己都快成奶妈了。

郝健吸够了终於把嘴里的乳头吐出来,抬头看见阿文死死抿著嘴,两片薄薄的唇跟抹了胭脂似的诱人,他忍不住凑上去亲亲肖文彬,心想阿文怎麽就这麽好看,皮肤光滑细白,特别是胸前的两枚奶头像饱满的石榴子一样,又大又润,现在给自己吸得嫣红晶亮,好像一掐能挤出乳汁来……这麽一想,郝健又起了歹念,把刚想起身的肖文彬再扑倒,对著右边那只狠狠吸吮起来。

肖文彬觉得自己的乳头上就像被无数张嘴在亲吻吸吮,无数条舌头在他的乳头上缠绕舔摩,又烫又痒,起初那种痛快舒坦的感觉被越来越明显的刺痛代替,让肖文彬的呻吟越来越沈重。

“郝健……够了,别……弄了。”

身上那人早听他求饶听习惯了,还当他是在撒娇,故意发狠似的一口咬住鲜红的奶头像拉皮筋那样往外一扯。

“啊──”

只听那肖文彬痛呼一声,捂著自己的胸膛疼得脸都白了。

郝健这才知道他是真疼了,便腆著脸上去哄他,结果对上一双泪眼汪汪的脸,郝健心头一紧赶紧坐起身把肖文彬扶起来。

“阿文,怎麽了?这是哪儿不舒服啊?”

肖文彬拍开他企图摸上自己胸口的手,气道:“没长你身上你就乱来……”

郝健怎麽舍得老婆生气,於是自抽了一个耳光,又是陪笑脸又是咒骂自己,好不容易才把肖文彬哄睡下。

本以为事情就这麽结束了,没想到第二天肖文彬的一对乳头肿的特别厉害,那原本粉嫩嫩的乳尖现在就跟破了皮的水蜜桃似的红红的,还往外渗出透明的液体。

看到这里如果你联想到产乳神马的,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作者说了这不是玄幻YY文。

肖文彬疼得要命,穿衬衫的时候一擦到那里就疼得一哆嗦,一量体温发现还伴有低烧,纵然是他这样脸皮薄的人也知道这是抗不下去了,就打电话跟郝健说了,那人一听立马就赶回来非说要陪自己一块儿去医院。

肖文彬起初不答应,後来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让郝健跟过去。

给肖文彬做检查的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妇女,长得特严肃,面无表情地听肖文彬说了自己的病症後,拿著手电筒叫他把衣服撩起来。

肖文彬活到这麽大从来没有这麽丢脸过,一张小白脸立马红得跟什麽似的,一咬牙把衣服拉起来。

那大夫拿著手电对著乳头照了照,想都没想就说:“放下吧,是乳头炎。”

完了再病历上刷刷地写了几行字,突然抬起头幽幽地说:“你一个男同志怎麽会得这毛病?一般都是女人得的,而且是哺乳期的女性才会得。”

肖文彬早觉得丢脸丢到家了,垂著头不支声,身後的郝健倒跟医生说上了。

“哎呀,可不是呢,他现在天天在家喂奶。”

女大夫就想不通了,问:“他?喂奶?”

郝健撒谎都不带打草稿,说道:“是啊,他孩子还小,老婆刚做完月子就上班去了,孩子没奶在家天天哭,他没办法只好自己上,没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孩子嘴里含著就不哭了。”

女大夫听了频频点头,连眼眶都湿润了,心想这是多麽伟大的父爱啊……

她就跟肖文彬说:“叫你老婆这段时间别上班了,在家喂孩子吧。孩子吃不到奶肯定会使劲儿吸,甚至会咬乳头,你这乳头炎就是这麽得的,今後可别再让孩子这麽吸了。”

肖文彬觉著就最後一句话中听,红著脸点了点头,心想这回郝健可没借口再弄自己那里了。

医生这番话给肖文彬一颗定心丸,却急死了郝健,这今後阿文再不让自己玩了自己可就憋死了,於是眼珠一转,急道:“哎呀,不成啊,大夫,他老婆是女强人,赚的比他多,而且吧他老婆公司里竞争激烈,修养久了再回去工作准没了。”

医生听著觉得也有道理,就给肖文彬支了一招,说:“小夥子,你看要不这样,今後哄孩子的时候让他连著乳晕一起吸在嘴里,比单吸乳头刺激会小很多,不过要是实在受不了还得叫你老婆回来,你看行不?”

肖文彬对著女大夫特认真的脸觉得特无力,只好尴尬地冲她一笑。

“我现在给你配点药,你是要国产的还是中外合资的?国产的便宜但效果差点,恢复的时间比较长,中外合资的贵一些但效果好。”

“贵的!”、“便宜的!”

女大夫莫名其妙地看著同时回答的俩人,心里打鼓,这病人身後的“家属”怎麽比病人还著急?

最後,她大笔一挥,在纸上刷刷地写上那款国产药的药名,医生自然要尊重病人的意见。

付了钱领了药,肖文彬坐在出租车後座里一言不发,郝健知道他家阿文不高兴了,换了谁是一男的得了乳头炎心里都不会高兴。

於是便死乞白赖地挤在肖文彬边上,颇为流氓地搂住那人的肩膀,说:“哎,阿文,你回了家就赶紧睡,想吃什麽跟我说,我去给你买。”

肖文彬冷声道:“吃不下。”,随後黑著脸往边上挪,心想自己今天可真够丢脸的,刚才出租车司机正往这边瞟呢。

郝健脸皮向来比城墙还厚,立马跟过去,看肖文彬已经贴著车门了,就大咧咧地把人搂回来,装作生气的样子凑到他耳边认真道:“阿文,你可不能嫌弃你老公。”

那张冷著的俊脸微微放松下来,“没有嫌弃你……你别这样,人家司机在看……”

“看就看呗……阿文,我跟你说你不吃东西是不行的,你先回家睡一觉,醒了我做点清淡的给你吃,哦,还有,药必须我来给你上,再有就是那发烧,我记得我一朋友说过栓剂不错,我去药房给你买一副?”

肖文彬越听脸越沈,尤其是听到“栓剂”两个字,那种从肛门里放入的药物他才不想尝试。

郝健还在滔滔不绝地给他讲栓剂的好,手机突然响了,一看是阿辉打来的。

郝健一想到阿辉那天重色轻友的死相,便愤愤地按下拒接按键。

那边还不放弃,一会儿又响了,郝健挂了十几,终於恼了,一接通就吼道:“你他妈有完没完?!别告诉我你又出事了,有事打11去!”

隔了一会儿电话那头却始终没声。

“喂?怎麽没声啊……”

这时终於传来了期期艾艾的声音,“健……健哥……救我……”

郝健火气再大也听出这声音不正常了,於是问道:“哟,你怎麽啦?”

对面没来得及回答,郝健就隐隐约约听到那小白脸的声音,“阿辉……给谁打电话呢?给我过来!”

阿辉匆匆忙忙对著电话轻唤:“健哥……快来!”

“哎呦,我说你到底是怎麽了?”

话筒里传来了小白脸的威胁,“阿辉,过来!我数到3,1──2──嘟──”

“靠!真挂了……”

第十五章

郝健先把肖文彬送回来家,随後立马杀到许楷祺家要人。

而那会儿阿辉正面临他人生中最困难的时刻,他的长裤和内裤已经褪到了脚踝,嘴唇刚和许楷祺接吻的时候给亲得有些肿,脖子和胸口布满了吻痕和牙印。

许楷祺故意在阿辉肩膀推上一把,因为脚踝的裤子束缚他跌跌撞撞地贴在了墙上,许楷祺附上去,阿辉整个人就被抵在墙角,模样十分狼狈。

“阿辉,想要麽?”

许楷祺把手探入他双腿间的分身上,抓著那根软不拉几的东西搓揉起来。

“别……祺祺,我……哎呀……你就别再折腾我了……我快要死了,不能再吃那些药了。”

许楷祺凑上去在他耳边低语:“阿辉,快硬起来,我想要。”

阿辉只觉得那人呼出的热气吹在耳朵上痒痒的,心里早就欲火焚烧,一点儿抗拒的能力都没有了,可惜下面的小弟就是不起来。

他只好求道:“祺祺,别搓了……我真的硬不起来……”

那许楷祺一听立马瞪起眼,凶道:“我给你买的药你都吃了吗?”

“吃了吃了……可是没用哇……”

阿辉委屈得不得了,自从跟许楷祺回来以後,那人就绞尽脑汁弄来许多偏方叫自己吃,那些药都吹得包治百病,其实半点儿用都没有。

许楷祺发现阿辉停止服用以後又逼著骂著催他吃,结果阳痿还没治好,倒是上火了,又流鼻血又便秘的,整的阿辉苦不堪言。

许楷祺听说没用是又气又急,干脆爬到床上撅著个桃子似的屁股对著阿辉,说:“你个孬货,我刚才都拿按摩棒自己捅过一会儿了,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还……”

他气得说不出话了,只是掰著屁股叫阿辉看。

阿辉看过去不由心头一紧,那许楷祺的股缝里早就一片湿润了,平日里紧闭的肉穴微微向外翻著,淫水随著嫣红的穴口一合一张往外滴,那圈皱褶像受了刺激一般轻轻颤抖著。

对著这样过的W景,阿辉心里头那是一千一万个愿意,无奈他的小弟却丝毫不买账,一点儿抬头的冲动也没有。

他只好凑过去讨好地亲亲许楷祺,哄道:“祺祺,我已经积极接受医生治疗了,可这也需要个过程不是?咱们就再等一阵吧。”

许楷祺拿眼瞪他,心想你是痿哥,我又不是,还得跟著你一块儿禁欲,也太他妈悲催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把所有偏方的药全拿出来,搁在阿辉面前,说:“你试一试,都吃一遍,我就不信还医不好了。”

阿辉一看一袋子的药,什麽都有,片状的、胶囊的、西药的、中药的,啥都有,这全吃上一遍他也差不多该归西了。

於是摇著头满屋子逃窜死都不肯吃,那许楷祺看他不吃还敢跑,少爷脾气又上来了,抓住他就打,阿辉打不过他,只好抱著必死的心把药都吃了一遍。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郝健第一眼就看见那小白脸衣裳不整,而他身後的沙发边上站了一裸男,那裸男一脸怂样不是阿辉还会是谁?

“你怎麽来了?”许楷祺冷冷地问。

“救人的,你让开。”

“救什麽人,出去出去。”

许楷祺正跟郝健推推搡搡的,阿辉连裤子都来不及套就过去拉住郝健。

“健哥,你来得正好,我……我不舒服……”

许楷祺和郝健同时看过去,阿辉的脸色却是很差,郝健不禁觉得鼻子一酸,自己这哥们在这儿肯定没少受欺负。

“阿辉,你哪儿不舒服?”许楷祺问他。

他指著胃,许楷祺一愣,心想不会是吃得药太杂起了化学反应吧……

“还愣著干嘛?送他去医院啊!”

於是许楷祺开著车跟郝健一起把阿辉送进了医院。

检查下来也没什麽大碍,就是吐出来再挂个水就行。

完了许楷祺去车库取车,郝健就抱怨道:“你现在知道这小白脸的厉害了吧,还没完呢,他非要把你玩儿死不可,上回逼你3p这回逼你吃药,下回……下回还不知道能整出什麽么蛾子呢。老子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的,上午刚陪阿文来这儿看病,下午又得陪你来看病。”

阿辉插嘴道:“哎?肖先生也生病了?啥病啊?”

看郝健没鸟他,他眼神怪怪地问道:“该不会是……”

“别瞎猜!”郝健凶他。

正在这时,恰巧遇上了上午那个女大夫,那人一眼就认出了郝健,就问:“怎麽又陪亲戚来看病啊?”

郝健点了下头,那人笑了笑,临走前嘱咐道:“你上午送来的那个亲戚真是个好父亲,记得跟他说乳头炎要多喝点水。”

“哦~原来肖先生得了乳头炎……这咋整的啊?”

郝健一巴掌呼在阿辉的大脑袋上,“干你屁事!说正经的,你这两天就别回来了,浩子心里还有气,说你要敢踏回家一步就找人把你卸了。还有……”

郝健看著阿辉,难得流露出认真的表情,问他:“你是真心喜欢那小白脸?”

阿辉想了想,点了下头,“喜欢,健哥,我喜欢他。”

“看不出啊,阿辉,你是被虐体质,你喜欢那人打你骂你?”

阿辉想也没想就摇头,“他是脾气不好,但是人不坏,而且他这人吧有个最大的优点,我觉著他挺专一的,你看我现在都这样了他也没跟别人好不是,他要难过了我也会伤心,我要出了什麽事儿他会心急,所以我觉得我俩对彼此都挺上心的。谁说精英男就一定不会喜欢上混混,你说是吧?”

郝健或许是被阿辉的那股认真劲儿感染,又或许是联想到自己跟肖文彬就是混混和精英好上的成功案例,他叹了一口气,拍拍阿辉的肩说:

“浩子那边我会跟他做思想工作,小白脸这边你自己看著办,遇上了喜欢的人不努力追一回将来必定要後悔,但是丑话说在前头,这小白脸肯定不是什麽好鸟,将来他要做出什麽对不起你的事,你得有个心理准备。不管怎麽说,我都指望你俩能好好在一起。”

阿辉觉得特感动,忍不住给了他一个兄弟间紧紧的拥抱。

郝健把他拉开,说:“好了,一会儿你就坐小白脸的跑车回去吧,我自个儿回去就行。”

阿辉特依依不舍地看他走了,鼻子突然一酸,觉得郝健这兄弟真没白交。

谁知那郝健刚走到医院门口又折回来,手一摊:“兄弟,给我点儿钱打车。”

第十六章

自打上回阿辉吃错药以後,那许楷祺总算是消停了一阵,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他又想出了新样。

“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呀。”

而阿辉正坐在沙发上跟著电视里的猛男一起拿个哑铃练肌肉,连头也不回地说:“看你什麽啊……”

“你看了就知道。”

阿辉嘴里喊著“等一下”,眼睛就没从电视上挪开过,做健身教练也不容易,白天看会员练没时间,晚上必须抓紧时间自己练,要是肌肉消下去了这教练的身份就没有公信力了。

许楷祺看阿辉没把心思放自己身上就浑身不舒服,一怒之下抓起遥控把电视给关了。

“你这是干嘛?我还有两组没练完呢。”

许楷祺哪里管得了那麽多,分开长腿就骑坐到他身上,一把扳过阿辉的脸对著自己,问他:“阿辉,你看我今天是不是有点不一样?”

阿辉定睛一看,这睡前的装扮没啥不一样啊,反正照郝健的说法就是特骚包呗,自己早习惯了。

於是就说:“祺祺,你换了新的丁字裤。”

许楷祺在他脑门上亲一下,说:“接近答案了,再猜。”

阿辉抓抓了後脑勺,觉得真没啥区别啊,但以自己对许楷祺的了解,如果说“没差别”这样的话可能会被暴打,所以他只好乱猜。

“你换发型了?”

“没有。”

“你换香水了?”

“没有。”

“你……重了?”

“钱光辉!”

阿辉摸著被打过的半边脸,苦大仇地看著许楷祺恼怒的脸,不明所以。

明知道眼前的傻大个是个白痴,还对他抱有希望,真是失策,许楷祺在心里嘀咕,一边懊恼地拉下身上黑色的丁字裤,“看这里。”

阿辉盯著那根肉粉色的JB看了半天,说:“没啥不一样啊,又不能长两根。”

许楷祺实在是被他气得不行,刚想抽他解气,阿辉才恍然大悟:“哎,祺祺,你怎麽把那里的毛都刮光了?”

不过还真别说,这许楷祺现在全身都光溜溜的倒也有一些勾人,加上他本来皮肤就跟陶瓷似的又细又白,连颗痣都没有,阴毛刮光以後显得毫无瑕疵。

阿辉刚被打过,自然不敢问许楷祺那里毛没了JB会不会冷,只好愣愣地看著他,不知道许楷祺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把哑铃放下。”

阿辉照著做了,许楷祺拿了阿辉的手放在自己丁字裤上,柔声道:“阿辉,这都是为你做的,还不替我脱下来先。”

阿辉再傻也明白过来了,这许楷祺又要给自己治疗阳痿呢。

於是哀求道:“哎呦,祺祺,你就别再折腾我了行不行?上回你给我吃的那什麽药弄得我上医院挂水,还有上上回你买的那个贴在我那儿的电子伟哥漏电,我这JB到现在还是肿的……”

他掰著手指头挨个数过来,发现自己能叫许楷祺搞死真是个奇迹。

许楷祺把他手拍开,拿自己光溜溜的下体贴紧了阿辉那里来回蹭,耐著性子哄他:“所以我才想了个新法子给你治病啊,既然这物理治疗对你不起作用,咱们就心理治疗。”

至於怎麽个疗法就要说到上个星期,许楷祺弄的一聚会说起。

聚会地点是家颇有名气的夜店,许楷祺喝了点酒就在那天把阿辉这事儿跟自己那帮狐朋狗友说了。其中那个叫Kenny的,就是上回跟许楷祺和阿辉搞3P的那个妖孽,听过之後“哎呀”“哎呀”地表示惋惜。

另外几个听了就给他出了不少馊主意,由於这帮人属於一路货色,想法都差不多,他们能想到的那些破点子许楷祺都干过了。
那帮人中有一个是做心理医生的,绝对的衣冠禽兽,他跟许楷祺推荐手术治疗,说:“直接送医院拉一刀不就完了。”

“呸,那要失败了怎麽办?”许楷祺喷他。

“失败了就踹了呗,哎,你看到那边穿白衬衫的帅哥没有,人家暗恋你都快半年了,经常来这儿等你,我都发现好几了,你就给人家一个机会呗。”

许楷祺扭头一看,果然不远的吧台有个挺斯文的帅哥在跟自己对视,眼神中的爱慕之情溢於言表。

他避开那眼神烦躁地转回来,凶道:“别给我打岔,快说,还有什麽办法能治阳痿的?”

“哎,我有一个办法,你搞点毛片放给他看,记得挑那些他喜欢的男优。”

许楷祺觉得这方法一听就弱爆了,连电子伟哥对阿辉都没用,这种只能看、不能摸的GV能起啥作用?

於是翻了一记白眼驳回,“那里头的男优能跟我比?他们有我好看吗?有我技巧高吗?”

可刚说完他又转念一想,行啊,看GV不行,那就看我呗,一想到阿辉被自己迷得七荤八素的呆样他就觉著没由来的高兴。

随後许楷祺就做了件惊世骇俗、累死人不偿命的事:把自己阴毛刮干净了。

他总结过,阿辉没能硬起来或许跟自己还不够骚有关系,现在这样一来可算是登峰造极了,不论如何,他是跟这个“痿”字杠上了。

阿辉一脸黑线地看著许楷祺骑在自己身上扭著细腰、摆动翘臀,对自己又亲又摸的,使尽浑身解数来勾自己,可他却觉得压力那叫一个大。

阿辉试图配合著许楷祺自己撸管,但是越是把注意力放在下身越是不起作用。

许楷祺把脑袋从阿辉的腹部抬起来,红肿的唇角还牵连著刚才舔舐留下的津液,他微启红唇喘著气,下头粉嫩的分身微微抬头,可垂首一看──

靠!阿辉的小弟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你──你怎麽这麽没用!”

许楷祺气急,也顾不得自己下身的状况,一把拧住阿辉的耳朵大骂:“我也没少帮你想法子治病,连……连这麽羞耻的招都想出来了,可你怎麽还是这副模样?钱光辉,你说!你是不是自己主观上不想努力?”

“哎哟……祺祺,你轻点,我……我一直在努力啊……”阿辉苦著脸,心里也挺委屈的,他主观上是特想努力来著,可有句话不是说了麽:“性不能以意志为转移”,所以他也很无奈……

看许楷祺气得眼都红了,阿辉垂著头,他真心觉得自己挺没用的,过去听到人家夫妻间因为性生活不和谐闹离婚的还觉著不可思议,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阿辉心中觉得自己特对不起祺祺,便恬著脸去哄那个一怒之下钻进被子里的恋人。

许楷祺的脾气虽然大,但是只要阿辉好生哄著他都能消气,可这一回不管自己好说歹说,那人就是一声不吭,蒙著头拒绝交流。

最後说的口干舌燥,阿辉抓了抓脑袋,他真是再也想不出什麽好话来说了。只好叹了声气,翻下床洗洗睡了。

第十七章

郝健辞去了银行保安的工作开始做起了小本生意,他最早在小区附近的菜场门口摆了一个卖炒货的摊子,没想到生意相当红火,大半年不到就挣了点钱包了正规的小店铺。

那时正逢肖文彬创业最辛苦的阶段,郝健心疼自己老婆就想早点赶回家伺候著,於是便打电话叫阿辉下了班给自己看著铺子。

阿辉一口就答应了。

他在店子里坐到快九点的时候,许楷祺给他打了电话问他今晚回不回家。

阿辉说不回,要给郝健看店铺,电话那头喧闹地不得了,把许楷祺讲话的声音都盖过去了,他“啊?”了好几声,对方才听清。

阿辉就问:“祺祺,你在哪儿呢?”

“在外头呢,一会儿就回家。”

阿辉“哦”了一声,忽闻那头许楷祺和别人说了一会儿话,然後传来闷闷的声音,他觉著像捂住话筒的风声。

过了片刻,许楷祺再传出来,“阿辉,你今晚上真的不回家吗?”

阿辉笑著说“是啊,不回来你会想我不?”

对方立马回答:“想啊,你是我男朋友,我当然想啊。”

阿辉的小心肝儿一颤,觉得特满足,就难得腻歪地对著话筒亲了一下,说:“我也想你,记得早点回家休息,不说了,去玩儿吧。”

他在店里一个人无聊得很,更半夜的顾客几乎没有,只好躺在躺椅上看一台17寸的破彩电里播放著狗血的清宫戏。

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再醒来时,抬头看锺,哟,都快凌晨了。

他想要不今晚就睡自己家得了,否则吵醒了祺祺,他觉得挺过意不去的。

锁了店铺出门,路上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他只好打了辆出租车,刚坐进车里他就想,浩子还没能原谅自己,要是就这麽回去了可能有生命危险,算了,还是找祺祺去。

那天下了点小雨,阿辉没有带伞,下车後连奔带跑不小心踩进了一个水坑,裤管上和鞋子都湿了。

他觉著自己挺倒霉的,站在楼底下取钥匙的时候,他发现许楷祺家一片漆黑,心想祺祺一定是睡了,他告诫自己必须小声一些,不能把祺祺吵醒了。

U嚓,门开了,阿辉踏进客厅时差点绊倒,他弯腰捡起来发现是一件陌生的外套,即便不用看也知道这件衣服不是许楷祺的,因为尺码明显大了。

他正觉得莫名其妙,忽闻紧闭的卧室门里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你不必急著走,我男朋友今天晚上不会回来。”

阿辉能听出来这略带慵懒声线的人是祺祺。

接著一个陌生的男声略带紧张地说:“这不好吧,你男朋友不是健身教练麽,万一发现我们这样可得把我揍死不可。”

许楷祺发出一声冷笑:“怎麽可能?他窝囊得很,被揍还差不多……再说了,他木讷地很根本不可能发现。”

接著便传来阵阵接吻声,阿辉怔怔地站在卧室门口,浑身颤抖,他觉得那冰凉的雨水像是从脚底一直浸湿到头顶。

那个陌生男人又说:“既然对你男朋友这麽不满意,不如跟他分了得了。”

不知道许楷祺说了什麽,两人笑得猥琐,那陌生男人一边笑一边说:“哎哟,他因为你痿了?那你还真挺对不起他的,但是你看,你条件那麽好的人跟他这麽久按理说也不欠他什麽了,分吧。”

阿辉赶紧竖起耳朵,他听见许楷祺隔了半天叹出一口气,说:“你不懂。”

那人说了句:“行,我不懂这个,但我懂怎麽操爽你的骚屁股,再来一?”

随後便传来不堪的呻吟声,即使不看也能想象出在劈哩啪啦乱响背後的真实画面,许楷祺“啊”“啊”地叫起来,恋人嘴里的淫声浪语是如此熟悉,却又陌生。

阿辉颓然地坐在地上,倚著卧室的那扇门,闭上眼无声地流泪。

他没有那麽多文化,不知道用什麽词藻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疼,像一把钝刀在割自己的心。

门里的那场肉搏大战干的是昏天黑地、如火如荼,阿辉突然睁开眼,他觉得自己不该如此窝囊,他紧紧握住拳头,此刻他应该冲进去揭穿那两个贱人,然後再狠狠把他们揍一顿,最後帅气地对那对奸夫淫夫说:“你们两条狗接著做,老子不奉陪了!”

阿辉咬牙切齿地握住门把手,突然烦躁地把手拿开,走到客厅里来回踱步直到冷静为止,他坐在沙发上勾起一边的唇角,讽刺地倾听卧室里的动静。

一个小时後,那俩人终於消停下来,阿辉从兜里掏出一只烟点上。

许楷祺曾经明确说过不许他在家里抽烟,过去他一直傻傻地奉为圣旨,为此还被郝健嘲笑连最後一点爱好都磨灭了。

他在抽烟的时间里想了不少事情,过去和许楷祺之间的种种像走马灯似的浮现在脑海里,他忽然明白一个道理。

不是每个人对“男朋友”这三个字的理解都跟自己一样,它还可以解释为男性朋友、炮友、基友,甚至是床伴。

自己原先没能悟出其中的含义,还痴傻地以为“男朋友”等於恋人。看来只有他错得离谱,因为很明显的,许楷祺就没这麽想。

看著吐出的烟圈,他忽然觉得鼻子一酸,差点又流下泪来──要是早听郝健跟浩子的话就好了。

他又发了一会儿呆,烟差点燃著了他的手,他没找烟灰缸,直接扔地上踩灭了,那劣质烟蒂把高级的地毯烧出一个黑漆漆的小洞。

他摸了一把脸,起身走到卧室门口放下一件东西,轻轻地来,最後轻轻地走了。

早晨,当许楷祺坐起来看了一眼锺惨叫起来:“糟,要迟到了!”

他这才想起来阿辉昨天没回家,没人给他调闹铃了。

他一边穿衣服一边使劲推身边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男人,催道:“起来起来,穿了衣服马上给我走人。”

那男人睁开迷蒙的眼睛,对上许楷祺一张谈不上半点温柔的脸,一时没反应过来。

话说自己在夜店等了他那麽多回,终於得到点回应,而且第一就能滚床单这运气别提多好了。以为Larry看得上自己,就觉著奇怪:昨晚还柔情似水的Larry一觉醒来怎麽这麽凶?

他无耻地拿手臂搭在许楷祺的身上,讨好地说:“美人,给个早安吻吧。”

许楷祺哪有心思跟他搞,在他眼里这些19的货色都是一性筷子,用完了就扔,再没有任何价值。

於是他粗鲁把那人的手甩开,凶道:“别磨磨唧唧的,穿好了快滚,我男朋友要回来了。”

那男人看他真生气了就不敢再闹他,一边慌慌张张地穿裤子,一边拿眼瞟许楷祺光著身子下床的美景,心想不就是个阳痿的男人麽,有啥可稀罕的……

当许楷祺拉开卧室门的时刻,一股劣质烟的气味扑面而来,他一愣,一只脚踏出去,突然惊呼一声,脚底下似乎踩到了东西。

他蹲下身捡起来一看,顿时跟定格了一般从头到脚僵住了。

躺在他手心里的正是自己送给阿辉的那枚白金戒指。

第十八章

住在这个小区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这里有一家叫“恭喜发财”的炒货店。

他家卖的炒货好吃又新鲜,价格还特公道,店员也很客气,就是老板有点凶还特抠门。

“你俩一会等我把帐算清了、把店打扫干净了再关店,知道了不?不许偷懒啊。”郝健从里头走出一脸严肃地叮嘱道。

“知道了,老板。”

郝健点头,埋著头、皱著眉跟周扒皮似的算得津津有味,手指在计算器上劈劈啪啪地按,这时他手机响了,一看是肖文彬打来的,他立马换了张脸笑呵呵地接了。

“哎哟,阿文呐,你下了班我过来接你呗?不用了……哦……哦……那行,你自己当心点,对了,我今天帮两个夥计搬了一下午核桃,背可酸了……不不不,也没那麽严重,就想你回去给我按摩按摩……嗯……那能亲一个不?就亲一个呗……不亲?那……那叫声‘老公’行不……”

他身边的店员都很无语,这个老板平时有点儿凶,对自己那个叫阿雯的老婆却是肉麻得要命,每回听他跟他老婆打电话都能掉一地鸡皮疙瘩。

郝健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被店员鄙视了,正当他说得起劲,身前出现了一片阴影,乌央乌央的挫气飘过来了。

他挂了电话一抬头,对上阿辉那张阴云密布的脸。

郝健吓了一跳,惊呼:“你要干嘛?”

阿辉垂下脑袋,拿指甲抠著瓜子上标价格的贴纸,幽幽道:“健哥,我心里难受,就想找你聊会天。”

郝健叹了口气,阿辉跟小白脸之间的事他早知道了,出了那事以後,郝健是好说歹说才把浩子安抚了,让阿辉住了回来。

据说,那小白脸事後狂打阿辉手机,阿辉不接那人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郝健的号码,改骚扰他了,一会儿哭著说要郝健劝阿辉回到他身边,一会儿又威胁说要去阿辉的健身会所里闹,最後逼得郝健只好换手机号,阿辉更惨,连工作都辞了,天天躲家里避难。

郝健见兄弟这回是真有难了,自然不能见死不救,那种看兄弟掉井里了还使劲下石的事儿他可干不出,於是便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说:“等会儿,我把帐算好了咱俩一起回去,我顺便开导开导你……行了,你别抠了,小心把价格给我抠掉了。”

阿辉“嗯”了一声,像小学生一样特听话自己找个地方坐著。

那郝健算了一会儿帐,眼角瞟了下,突然站起来怒道:“靠,我说你怎麽能干出这种事儿呢?在这儿都吃一堆,完了啥也不买,像话麽你?”

刚试吃完香瓜子准备走人的老大妈年过半百,依稀看得出年轻时候姿色不错,就是长得有点凶悍,她一听立马给顶回去,“吃你两颗瓜子怎麽了?老板你这麽小气,肯定生意做不好。还有,你这放在外头的不就是给人试吃的麽?”

郝健本就面相不善,此刻眼珠一瞪的样子更吓人了,凶道:“有你这麽个试吃法的麽?你看看脚下都一堆了!”

低头一看,老大妈确实厉害,才五分锺就留了一滩壳,她又嚷嚷了几句,打算走,郝健哪肯啊,一把把她揪住。俩人争论了半天,老大妈一看就是叱吒骂坦几十年的好手,跟郝健过了十几个来回,然而最终还是不敌郝健败下阵来,只好悻悻地掏出五十块钱买了半斤小核桃。
店员和阿辉同时黑线,感叹郝健这嘴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健哥,你平时都是这样强买强卖的啊?”

郝健瞪他一眼,“废话!最烦占我便宜的人了。得,我穿件外套,咱们走了。”

阿辉和郝健走在马路上,阿辉走著走著就叹气,走著走著就叹气,郝健就推他,“年纪轻轻的叹什麽气?哥跟你说,想开点,天涯何无芳草,何必单恋歪脖树,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个人重新谈一场恋爱,把小白脸彻底忘了。”

“…………”

“哎,我说你不是还喜欢那小白脸吧?”

“怎麽可能……我……我真挺恨他的……可他现在还在找我,我该怎麽办呀?”

郝健知道这光长肉不长脑的家夥弱智得很,就教育他说:“如果你已经不喜欢他了,那好办,这叫敌我矛盾,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该一刀两断就一刀两断。”

“那如果我还喜欢他呢?”

郝健“哎呦喂”了一声,止住脚步,指著身边的一颗大树假装解皮带:“借你根绳,你隔这儿吊死得了。”

看阿辉真露出一副寻死的表情,郝健拉住他:“我不就是说说嘛,当初你要跟他好,我们所有人都拦你了,可谁也拦不住哇,弄成现在这样我们是真没啥好说的了。言归正传,如果我是你,我要还喜欢他,那就是人民内部矛盾,我铁定不会跟他闹,否则就得掰,等大家心情平复的时候好好谈一,他答应不犯,我答应原谅,今後大家都不能提出轨的事儿。”

阿辉没点头,怔怔地站在树下用他那颗不怎麽好使的脑袋理信息。

而郝健还在滔滔不绝地开导著阿辉,突然阿辉的眼神看著一个方向定住了,他拉了下郝健的袖子,“哎,健哥,你看那儿。”

“看哪儿啊?”

“那儿,看到没,对面那家酒店门口的两个人,左边那个不是肖先生麽?”

郝健看过去,确实是阿文,右边还有个男的,三十多岁,两人都侧对著自己,有说有笑,似乎谈得颇为投入。

“靠!阿文跟我说他今天有事,原来是跟人吃饭,他……他骗我。”

再一看,不得了,那男的十分亲昵地把手搭在肖文彬肩上,两人靠得别提有多近了。

郝健的醋坛子一下子全打翻了,立马喊著:“阿文,我对你这麽好,你怎麽能背著我干这种事……靠,不成,我现在就去戳穿他们!”,一边撩起袖子就要冲过去质问。

身後阿辉一把拉住他,“健哥,不能啊,不是你说的麽,如果还爱他就不能跟他闹,得好好谈。”

郝健正在气头上,一边甩阿辉,一边吼:“靠!安慰的话你都信!”

阿辉再黑线。

那郝健显然已经把自己教导者的身份忘得一干二净,他觉得自己此刻顿时跟阿辉成了同命相连的难兄难弟,这不是掉价了麽?

於是他一边挣扎一边抱怨:“怎麽连出轨也能传染?苍天啊,你把这破事儿安在2B辉身上就得了,干嘛要拖我下水啊……”

“是呀……不对!凭什麽光安我身上?哎,健哥,你冷静,我看那男的也许是肖先生的亲戚,眼睛长得还挺像的。”

“像个屁!贼眉鼠眼、歪瓜裂枣,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阿辉突然手一松,郝健冲了出去,阿辉知道这之後准没好事,赶紧先溜了。

那郝健火冒三丈,一口气跑到那两人面前。

肖文彬和那男的都愣了一下,郝健狠狠地说:“怎麽样?懵了吧,正货现在就站你个山寨货前头。我说山寨啊,你敢背著我调戏我老婆,你找死呢吧!”

那男的立马还击:“你说谁山寨?怎麽说话的你?”

“说你调戏我家阿文了!还不把贼手给我拿开?”

那男人显然也不高兴了,俩人就要争执起来,却听肖文彬拉住身边那男的来了一句:“哥,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郝健,你刚回来,所以还来不及把他介绍给你。”

“哥……哥!”

郝健突然想起来,阿文跟自己说过他有个在美国的亲生哥哥,比自己大好几岁,特牛,是麻省理工的博士後。

“哎呀,是大哥啊,早听阿文说过了,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英俊不凡啊,我和我朋友刚在那对面看到你,我就说呢怎麽长那麽帅啊。”

郝健一脸讨好地伸出手,那男人冷冷地看一眼,不跟他握手,只是扭头对肖文彬说了句:“阿文,你眼光太差了。”

肖文彬看到郝健挺尴尬的,这也就是他觉得独自跟从美国回来的哥哥还有母亲一起吃饭的原因。

“郝健,你要不先回去吧。”

“这哪行啊,大哥难得回来一,这顿饭我请了!”

肖文彬他哥自然不喜欢这样,还是肖文彬劝了半天才说服了他把郝健带进去。

肖文彬悄悄提醒他,“这回我妈和我哥都回来了,一会要跟我妈打招呼,我妈和我哥是严肃了点,但心都挺软的。”

郝健连连点头,走到一间包厢面前,门一开,肖文彬先进去,颇为激动地喊了一声:

“妈。”

郝健也屁颠屁颠跟进去,刚想开口叫,老太太站起来了,郝健一看懵了。

这不正是今天跟自己在店里吵架的老大妈麽?

第十九章

老太太自从三年前跟大儿子去了美国,心中便一直惦记著小儿子,跟阿文都那麽久没见著了,难免思念得紧,这一见面刚要感慨一番,却瞥见了那跟在肖文彬身後的男人……

老太太一张脸拉得老长,问说:“阿文,这人谁啊?”

肖文彬有点不好意思,“他就是郝健,哥应该跟你说了吧,我们现在在一起了。”

老太太一听,立马扭头训斥长子,“怎麽回事儿?和著跟你弟一块儿撒谎骗我?”

肖文彬他哥不吭声,给了肖文彬一个眼神,好像在说:‘我可是帮你给咱们做了不少思想工作,要怪就怪你家郝健的痞气太浑然天成,一眼叫老太太看出来’。

随後还瞪了一眼郝健,心想我这麽帮你,你还不识好歹。

那老太太看大儿子低著头认错,还不依不饶,“把头给我抬起来,你不是跟我说这郝健也是个博士後嘛?还说他跟你们去世的爹一样都是清华的校友嘛?”

郝健辶耍靠,老子啥时候给杜撰成清华的高材生了?别说是大学了,就连初中都是磕磕巴巴毕的业……

“哎呀,妈,你就别说哥了,这菜都快凉了,大家先坐下吧。”肖文彬难得一脸笑容地过去扶著老太太落座。

看大家都坐下了,郝健才心惊胆战地坐下,他心里直打鼓,趁著肖文彬他哥给老太太夹菜的功夫,偷偷拉著肖文彬说:“阿文,我这回可死惨了。”

肖文彬看郝健脸都白了,实在不像开玩笑就问他:“怎麽了?”

郝健抹了一把脸,撸走额头上的冷汗,绝望地说:“我……哎……要怎麽说好呢……”

“怎麽说?慢慢说,怎麽了?”

那人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阿文呐,就刚一会儿,我把你的至亲都给得罪光了……”

果不其然,那老太太一声不吭地吃了一口菜,就把筷子一搁,从身後的包里找出了一只袋子扔到桌子上,郝健一看,那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阿文,你这朋友怪厉害的,我刚才在他店里才试吃了几颗瓜子,他就死活拉著我不放,逼我买了这半斤小核桃,你看看都在这里了。”老太太特愤愤不平地跟儿子告状呢。

郝健低著头,却仍然能感受到三个人的目光同时杀向自己,心想我要知道你就是我那比山高比天大的丈母娘,别说是试吃了,你就是要把店子搬空,老子立马打电话叫车啊。

“郝健,我妈难得回来一趟,你怎麽能这样?”肖文彬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不是不知道呢吗?”郝健辩解道。

“哼,这小子嘴还特厉害,我跟他争了半天,他可一点儿没让我这个老年人。”老太太还不忘继续往上加把火。

肖文彬拿眼神瞪郝健,回头跟老太太说:“哎呀,妈,你年纪大了,以後别跟别人吵架,对身体不好。”

老太太一听肖文彬反过来说自己了,就不乐意了,“不吵架?不吵架能行吗?你们的爹死的早,我一人含辛茹苦把你跟你哥拉扯大我容易吗我,那些对咱们指指点点的人我要不跟他们吵还不被欺负了去,总之啊,千不该万不该还是你们的爹死的太早……哎呦,老头子啊……”

老太太越说越伤心,眼睛眨巴眨巴的还真能挤出几滴泪来。

无奈这哥俩虽说早习惯了老太太这套哭哭啼啼的把戏,却还得好声好气地规劝道:“行了,妈,爸都走了那麽多年了,你就别太难过,要不咱们给你介绍个老伴儿?”

老太太接过大儿子递上来的纸巾擦干眼泪,说:“找啥老伴儿啊?我就只跟你们爹一个,我们那会儿找对象都特慎重,找了就好一辈子,哪像你们呀,随便拉来一个就能好上,连男人都要。”

郝健一听,这“男人都要”不就在说自己呢嘛,心里难免不舒服,男人怎麽了?男人就不是人了?阿文跟自己在一块儿就不能好上一辈子了?什麽歪理都是。

“妈,其实我跟郝健在一起也挺好的,我们也希望有一段感情能像你跟我爸一样,那麽忠贞、专一。”

老太太知道阿文从小话就不多、个性也温顺,就是有时候特别倔,於是叹出一口气,说:“阿文,我们家比不少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可我们老肖家毕竟也是。你看看你爹,地质学副教授,要不是那去雪山勘探出了事的话现在早转正了;你看看我,女博士,在大学当了几十年的教学主任,再看看你哥,博士後,咱家里你是差了点儿,但也好歹是个双硕士。”

老太太瞥了郝健一眼,又说:“妈一直都跟你们讲道理,你实在要喜欢男人我也管不了,所以你可不能说妈是老古板。但是阿文,门当户对很重要,你跟这没念过几本书的小夥子最终是走不到一块儿的。”

郝健听著前半句觉得挺不错,後半句就无语了,这老太太可真是随时都不忘埋汰自己,於是忍不住说:

“我是没文化,但我也在努力不是,我也在上夜校。再著说了,能不能走到最後看的不是别的,是两个人能不能相互包容,阿文人多好、多会包容肯定不用我多说,而我对阿文那也是一心一意的,自从认识他以後我就再也看不了别人,要是以後他比我先走,那我肯定也跟您一样守他守一辈子。”

这番话一出,包厢里顿时没了声音,郝健想想还是觉得气,这些个读书人就是清高,於是又忍不住说:“还有,什麽叫‘没念过几本书’?不带您这麽瞧不起人的,每期《故事会》我都会买来看呢。”

他还想再说两句,突然觉得阿文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下自己,这才噤声。

肖文彬他哥看冷场了,赶紧招呼大家吃菜,老太太也没多说,只是间或偷偷拿眼瞄郝健,发现那人正把一只剥好壳的虾肉放在肖文彬碗里还拿了湿巾给他擦手,顿时鼻子一酸,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在那个肉类匮乏的年代,老头子总是挑出仅有的几块牛柳搁自己碗里,而自己光吃洋葱的场景。

不知道为什麽,她觉得郝健和自己丈夫的身影有那麽一瞬间重合在了一起。那文革的时期,被发配到农村的知识分子中长著绿豆眼、嘴还笨的小夥娶了队里最漂亮、最聪颖的姑娘,为什麽?

老太太吸了吸鼻子,暗忖:你小子倒挺会巴结的。

老太太不发牢骚,一顿饭就这麽安安稳稳地吃下来了。

郝健去结账的时候,一摸背上,靠,全湿了,这哪里是吃饭呐,简直比坐牢还苦。

离别的时候,肖文彬他哥说要送老太太回酒店休息了,郝健说:“那哪成啊,当然要住咱们家了。”

肖文彬摇头,“你这房子是跟朋友合租的,已经都住人了,你要我妈和我哥睡哪儿啊?”

郝健掰著手指算,三房一厅,浩子睡一间、阿辉睡一间、自己跟阿文睡一间,厕所和厨房肯定不能住人,但是叫岳母和小舅子睡客厅又不好意思,自己跟阿文睡客厅吧他又舍不得阿文受罪。

於是就说:“睡阿辉那间。”

肖文彬问:“那你让阿辉睡哪儿啊?”

郝健想都没想,就说:“这好办,我回头就把阿辉哄到大街上去。”

其他三人听了都一脸黑线,自然是不答应的,於是郝健客气来客气去,肖文彬他哥还是开车跟老太太住酒店去了。

郝健跟肖文彬走在回去的路上,那时都快十一点了,路上行人稀少,俩人就把手牵在了一起。

肖文彬问他,“你吃饭的时候跟我妈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嘛?”

郝健说:“那当然。”

肖文彬又问他:“如果我妈死活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呢?”

郝健说:“甭管是谁,只要不让咱俩在一起,老子都跟他拼命。”

肖文彬手一僵,“你要把我妈怎样?!”

“还能怎样?当然是每天拎一包瓜子上门跟她套近乎呗,你妈喜欢嗑瓜子,五分锺能弄出一堆壳呢。”

肖文彬勾起了唇角:“看你小气的。”

郝健看他笑了,觉得放心不少,於是无赖道:“阿文,你看之前你在电话里骗我了,後来叫你亲一个你也不答应,我心里多受伤啊,所以像你这样有文化的人就得知错就改,现在亲我一下弥补弥补呗。”

肖文彬也真是受不了他,看看四下无人,便凑上去两人亲到了一起。

第二十章

九月底,阿辉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几天前,他农村的父母打来电话说现在正值农忙时节,需要阿辉赶紧回家帮忙播种。

临走前郝健跟他说:“去吧,小白脸最近天天上门来要人,你这一走也好叫他死心了。”

阿辉坐在火车上,摸摸自己胸口,那人死没死心他是不知道,但自己是真死心了……

阿辉的老家在农村,但是离城市其实不远,於是他买的是坐票。

身边有个哥们儿实在闲得无聊就拿出山寨手机放音乐听,放的正是那俗不可耐的《荷塘月色》。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阿辉觉著天雷滚滚,给一个失恋的人放甜蜜的情歌,折磨啊这是。

谁知那人放了一遍不够,还按了重复键,一遍一遍放那首怂得要命的神曲。

阿辉实在受不住,扭头跟那哥们儿说:“朋友,能放首别的麽?”

那人也挺好说话,就一点头,说:“行啊,你听这首怎麽样?……哎?你怎麽把脸盖住了呀?”

阿辉都快哭了,只好拿外套蒙住头等待旅途的终结。

只听那怂歌里唱道:“你说下辈子如果我还记得你,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再说那许楷祺自打跟阿辉分开以後就没一天过得舒坦的。

他过去跟不少人好过,即便最终被甩了,只要睡上一觉就没事了,但这回却很不一样,他是真伤心了,感觉做什麽事都提不起劲,连最爱去的夜店也懒得去。

阿辉走後,他下班回家,一开家门就觉得那个傻大个坐在餐桌前做好了饭菜等自己,睡觉的时候又觉得隐约间听到傻大个沈稳的打鼾声,可醒来才发现偌大的卧室里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许楷祺知道自己有愧於阿辉,他确实出轨了,他以为只要能找到那个人道个歉,那人会像过去一样原谅自己。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什麽都不要,只希望阿辉能跟自己和好。
可时间久了,阿辉却迟迟不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他去了阿辉工作的地方找人,结果被告知阿辉已经辞职了;他打阿辉手机,拼命打、一得空就打,却永远是忙音;他想到上门去找人,可郝健每回都不开门,许楷祺试过拍门、踹门、大叫阿辉的名字,结果叫来的却是片警……

那天许楷祺实在没办法,他真是想念阿辉了,於是只好厚著脸皮再叩响了阿辉家的门。

“谁啊?”郝健开了门,一看是他,立马黑了脸,说:“靠!怎麽又是你?!”

许楷祺压抑著自己不跟他吵,“我找阿辉,他在里头吧?”

“不在不在!走走。”

看郝健要关门,许楷祺顶著门迅速地侧身挤了进来。

怎麽又来这一招……

“行,你自个儿亲眼看看,真他妈不撞南墙不回头,人阿辉早回老家了。”

许楷祺冲进阿辉的房间,一看当场就懵了。

屋子里空空荡荡,除了电视、床和几件家具,衣服啥的都拿走了,这人是真不想再见到自己了……

许楷祺鼻子一酸,问道:“他……还回来吗?”

郝健想都没想就说:“还回来干嘛?工作都丢了,心也伤透了,不回去还待这儿继续受虐啊?”

那许楷祺一听眼泪差点下来,怎麽可以不回来,自己还有那麽多话要跟他说呢。

“他老家地址你有麽?”

郝健一听,讥讽道:“小马哥,阿辉也叫你虐够本了,你就行行好放过他吧,别追杀到人家老家去了,阿辉在这里带了绿帽子已经够惨了,你总不能再叫他在乡亲父老面前丢脸吧。”

许楷祺突然激动道:“我找他不是叫他丢脸的!我……我那麽喜欢他……”

郝健只当自己听了个冷笑话,嗤笑一声,指著门哄他走。

许楷祺本来想再缠著他跟他要地址,眼角突然瞥见肖文彬端了一杯茶从厨房里出来。

他知道自己一时是说服不了郝健了,便把心思动到那人老婆身上。

其实肖文彬一看是他也懒得多说。

“Vincent,听说你最近跟朋友创业?搞得怎麽样了呀?”

肖文彬看著许楷祺一脸堆笑,觉得後背发凉,毕竟是过去阴过自己的人……

於是便随口说了句:“还好。”

郝健插嘴说:“少来这套,他创业好不好关你屁事?赶紧给我走、走。”

许楷祺脸皮确实厚得非同寻常,不但不恼,还能维持著笑脸,又问:“那需不需要我提供你们一些帮助,你们这种公关公司人脉很重要。”

“不必了,Larry你认识的人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伺候不起。”

许楷祺被肖文彬一口回绝了难免脸上有点挂不住,沈默了片刻,说:“我知道你们都讨厌我,过去我是有很多做得不妥的地方,我不求你们谅解,只想求你们告诉我阿辉在哪里,求你们了。”

郝健看他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忍不住趁火打劫,两手在胸前交叉抱著,说:“行啊,告诉你也可以,老子要你现在、就在这里跟阿文道歉。”

那许楷祺其实还是爱面子的,他来了半天,都只说自己过去的行为“不妥”,从小打大,只有别人给他道歉,他许大少是绝对不说那三个字的。

看把那小白脸急得浑身发抖,郝健觉得太他妈爽了,“不道歉就滚蛋!”

那许楷祺终於低著头握紧拳,轻轻冒出一句:“对不起。”

“大声些,看著阿文说。”

许楷祺把嘴唇都快要出血了,连肖文彬豆觉得那人可能会立马站起来走人,谁知他却颇为真诚地说了句:“我过去对不住你,原谅我。”

许楷祺真心决定要跟阿辉重新来过。

拿到了地址之後他决定在见到阿辉的时候给他一个好点的印象,便找来了某大牌的御用造型师朋友。

那人听许楷祺一说要改个朴实点的风格就笑话他:“Larry你是遭雷劈了还是喝敌敌畏了?改走乡土路线了啊?”

“胡说八道,什麽乡土路线,我是去见我男朋友,他家在农村,我是不想太张扬。”

造型师惊异道:“农村的?不是吧,你不是最喜欢洋气了麽,啥时候换重口味的?”

许楷祺一听恼了,“农村怎麽了?你别看不起人,我家阿辉从小干农活锻炼得身材特别好,人又老实体贴,而且什麽家务都会做,比城里人好一百倍。别让我再听你说他一句,否则就绝交!”

造型师努努嘴,心忖Larry这农村来的男朋友好生厉害,能把Larry脑子洗成这样。

“那行,你让我看下衣帽间,我给你搭配两套朴实点的。”

许楷祺的衣帽间足足有四十几坪,八个衣橱、十几排抽屉,还有一面墙是用来陈列各种包和鞋的。

许楷祺陪著那人是看了这橱看那橱,翻了这柜翻那柜,兜兜转转,足足过了三个小时,那造型师再也忍不住了。

这许楷祺是给鸭店提供服装的吧?

造型师指著那一架子的牛仔裤,“你能拿出一条不破洞、不低腰、不小脚、不鲜W的裤子吗?”
许楷祺颇为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没有……哎,你说是不是我裤子买太少了?”

造型师偷偷瞪他,心想你哪里是少,你是天生骚包难自弃。

那人又兜了一圈,发现许楷祺就没一件低调的衣服,别说是衣服了,就连内裤都找不出一条平角的,全是丁字裤……

“算了,我陪你重新买一套。”造型师又指著许楷祺染过的头发说:“你还得做个新发型,把颜色染回来。”

忙活了一天,许楷祺终於以全新的造型出现在了朋友圈。

虽然新造型被人喷得一塌糊涂,他自己却挺得意的,新造型新气象,阿辉,等著我把你带回去吧。

第二十一章

後来,我们的男主角许楷祺同志特意挑了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信心满满地坐上了飞机。

从机场下来到阿辉老家还有很长一段路,讯问了一圈才得知必须先坐一辆大巴再步行一段。

对许楷祺这样的大少爷来说确实算是一种挫折了,那大巴相当破旧,许楷祺觉得车上空气特臭,座位也脏得分,心里不禁骂骂咧咧起来。

“哎,小哥,让一下,我放行李。”

一个民工样的人扛著一个大箱子挤到许楷祺边上,许楷祺嫌弃地往里挪了挪,那人一边往上头塞行李,一边任由破箱子上的泥巴掉下来,有一块直接掉在许楷祺的腿上。

他告诉自己见了阿辉必须有个好心情,便克制住破口大骂的冲动,拿纸巾把泥巴掸开。

大巴开的路面相当糟糕,颠簸得厉害,许楷祺一边闻到车上的怪味,一边强忍颠簸但来的晕眩感,几都有了呕吐的冲动。

好不容易下了车,他发现自己被撂在一个荒凉的地方,这里没有他熟悉的柏油路、高楼大厦,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油菜和蜿蜒的泥巴路。

他试图按照著手里的地图走,结果刚一抬脚就踩在了一块泥上。

原来昨天这里下过一场大雨,地还没干透,泥泞的很。

许楷祺顿时火冒三丈,少爷脾气一上来,使劲踹了一脚护栏,小爷我不去了,这他妈都是什麽鬼地方?!

正生著闷气,一辆出租车朝他驶来,司机摇下窗子,说:“哟,小哥,去哪儿啊?”

许楷祺顿时像见到了救星,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报了个地名给他。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偷偷打量後座的人,发现许楷祺正在拿纸巾擦弄脏的皮鞋,心想这人肯定是城里来的不认识路,眼珠一转便故意带他绕了远路。

许楷祺可不傻,眼看都快两个小时了还没能到,於是心生疑惑,再看一眼计价器,靠,早到三位数了。

他猛拍司机的隔板,冲他吼:“你他妈是看我不认路玩儿我吧!”

司机也不是什麽好鸟,也给他吼回去:“就玩儿你怎麽了?有本事你自己走过去!”

许楷祺脑子一热,叫道:“停车!”

司机嘟囔了一句:“靠,城里人有钱了不起啊……”

车刚停下,他就气鼓鼓地掏钱甩在座位上。

许楷祺下车後拿著地图找自己的方位,好在还没偏离目的地太远,而当时早过了十二点,他觉著有点饿,想一会儿如果看到饭店就先吃一顿,结果一摸口袋──空的!

再一想:

靠!落在出租车上了!

他掏出手机想了片刻又塞回去,就算立马叫人来接自己起码得等到半夜,有这点功夫早到阿辉家了。

於是,他一咬牙,决定徒步走著去。

阿辉帮亲戚把农活干了,就被他爹妈喊去喂家里的猪,之後二老便出去通宵打麻将。

阿辉把饲料灌好,细心地倒在饲料槽里,那群养的又白又胖的猪欢天喜地的冲过去啃起来。
其中一头大猪却一动不动,光盯著阿辉看,阿辉笑了,把手中的白菜叶给它吃,那猪一拱一拱地吃得特欢实。

看猪一头头吃得肚子滚圆,阿辉打开猪圈的门,放吃饱喝足的猪出来溜溜,自己则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掏出一支烟点上,撑著脑袋抽起来。

他看著自家的猪发起来了呆……

而许楷祺此时正又饿又累,走得腿都快断了,在村子里差点走迷路,终於在前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圆溜溜的後脑勺,除了阿辉还能是谁呢?

阿辉隐约听见身後有人叫自己。

“哟──”

烟头烧著了自己的手指,阿辉赶紧甩了站起来。

心想自己定是产生幻觉了,正打算把猪哄回去,身後那人又喊了声:“阿辉!”

手指在疼,不是幻觉。

他扭头一看,懵了,那剃了个板寸、穿著跟刚工作的大学生似的人是──许楷祺?!

阿辉怔怔地坐在原地,仿佛时间、空间都在一瞬间定格,慢慢扭曲,扭曲成心头的那道疤。

他看著许楷祺朝自己走来,那人的脸颊消瘦得厉害,明明是比任何人都注重形象的许楷祺灰头土脸的,皮鞋上还沾著不少泥巴,裤腿上也溅了一些。

阿辉拍拍屁股站起来,“你怎麽来了?”

许楷祺一路走过来积累了不少怨气,看阿辉对自己只是不冷不热的样子,鼻子一酸差点流下眼泪,他靠著仅存的一点自尊心,尽可能平静地说:“我有话想跟你讲,但你老躲著我,我实在找不著你,所以……”

阿辉腹诽著郝健,你说这人嘴怎麽就跟棉裤腰儿似的那麽松呢?

阿辉站起来,起身把猪哄回去,懒得跟他多说。

那许楷祺立马跟过去,也顾不得猪圈多脏多臭了,好声好气地说:“阿辉,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欠你了,你给个机会让我补偿你行吗?”

阿辉转过去头去看他,一脸苦大仇的样子,仿佛是要做多不好的事似的,“千万别,小哥,你真不欠我啥。就说我那破病吧,回来几天就好了,再说你後来……哎,反正就那件事吧,也是我不好,干嘛生啥病不好非得生那种毛病。你跟我这麽个窝囊废人在一块儿那麽长时间确实委屈你了。”

许楷祺听了心里难过极了,那人摆明要跟自己分手。

他只好鼓足勇气,上去扯了扯阿辉的袖子,说出平生第一表白的话,他说:“阿辉,我不委屈,我喜欢你呀,你看我们现在还没分手不是,你还是我男朋友。”

阿辉转身给了他一个“你在搞笑?”的表情,一边拿了小竹鞭哄赶那只最贪玩的大猪,冷哼一声,说:“我们当然分手了,你要男朋友还是找别人去吧,反正我是胜任不了。”

许楷祺半张著嘴,像条脱离开水的鱼,他痴痴地凝视著阿辉,猛然发现眼前的人不是那个只会嘿嘿傻笑、包容自己、特贴自己的阿辉了。

原先的阿辉去了哪里?

他打了个冷战──被自己活活扼杀了。

他难以置信地後退一步,忽略了被自己踩烂了的白菜叶。

那头颇有个性的大猪挨了好几鞭子,悻悻地被阿辉赶进了猪圈,一双绿豆眼发现自己的食物被人类糟蹋了,顿时勃然大怒,哼哼著就朝许楷祺冲过去,拿鼻子使劲一拱。

“哎哟──”

许楷祺本来就走得腿软,现在被猪这麽一顶,惨叫一声,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阿辉扭头看过来,许楷祺正坐在猪圈里,一张小白脸涨得通红。

而大猪似乎还不解气,围著许楷祺摩拳擦掌地想再来那麽一下。

阿辉赶紧上去把猪赶跑,蹲下身查看许楷祺怎麽样了。

那许楷祺抬起手,发现手上、身上沾满了又黑又臭的猪饲料和猪粪,恨得想立刻去死,再加上刚才被阿辉那麽一刺激,於是脑袋一热,就坐在地上跟小孩儿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阿辉慌了手脚,只好把外套脱了给他擦手,安慰道:“你别哭呀,阿它就是这样,谁要踩了它的白菜它就拱谁,你看我给它好吃好喝,它还拱过我好几回呢。”

许楷祺哪里听得进这些,想他一个城里的大少爷,吃过猪肉,还真没见过猪跑,更别提是叫猪给拱了,阿辉这不劝还好,越劝他哭得越厉害。

阿辉知道他好面子,便说:“行了行了,你这样子叫人看了多不好,赶紧起来。”

那许楷祺还一抽一抽地哽咽道:“我……我就带这一身衣服,你要我怎麽回去?”

阿辉叹了口气,把手递过去,说:“你先起来,衣服晚上我给你洗干净还不行麽。”

许楷祺吸了吸鼻子,心想只要能多跟阿辉呆一会儿就行,也就没哭得那麽惨烈了,於是就把两手一伸。

阿辉立马明白过来,叹了口气,就跟猪八戒娶媳妇儿似的把一身狼狈的许楷祺给背出去了。

第二十二章

阿辉把煮好的两碗面条搁桌上,喊许楷祺过来吃。

那许楷祺肚子早饿得咕咕直叫,一听到有吃的比阿辉家的猪开饭那会儿更激动,噌一下就从床上跳下来。

阿辉看他穿著自己的衣服,明显尺码过大,穿在身上就跟唱戏似的,再看那人眼皮还红肿著,坐在桌子前捧个破了口的瓷碗呼呼地吹著面,模样挺搞笑的。

那人把面吹凉了,吃了几口,突然问了句:“怎麽没有菜?”

“嗯,只有光面。”

许楷祺眼珠一转,“那加个猪肉吧,我看就把拱我的那头猪宰了得了。”

阿辉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他一眼,说了句:“这头我从小养大的,舍不得。”

许楷祺咬著筷子看阿辉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就“哦”了一声,埋著头继续吃面。

才安静了一会儿,他又问:“哎,你那毛病後来怎麽好的?”

阿辉嘴里说“不知道”,心里却清楚得很,许楷祺过去那麽逼自己,自己心里压力特大,JB自然好不起来,回了老家压力没了、心境平静,毛病就自己好起来了。

那许楷祺看阿辉恹恹地懒得跟自己说话,也只好捧著碗低头吃面,俩人便再没说上一句话。

吃完後,阿辉收拾好碗筷拿去洗,许楷祺在房里等他等了老半天都不见他回来,不免心里有了几分焦虑,无聊的农村电视节目他也看不下去了,只好趴在窗口往外张望,跟等爹妈下班的小孩一样。

过了好久,终於把阿辉盼来了。

许楷祺立马跟个小鸟儿似的跑过去问他:“你去哪儿了?怎麽这麽久?”

阿辉却反问他:“你是不是钱包丢了?”

许楷祺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是啊,落在一辆出租车上了,你知道麽,那司机可太坏了,看我人生地不熟就带我绕远路,我气极了,下车的时候把钱包都丢了……”

阿辉一点头,说:“我给你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你钱包不见了,想你肯定是丢了,所以……”

阿辉说著跟变戏法似的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票来,“我给你买了张回去的车票。”

许楷祺懵了,他一点也笑不出来,这哪里是善解人意,这哪里是体贴啊?这分明就是赶自己走!

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许楷祺幽幽地说:“我不要坐车,我要坐飞机……”

阿辉也不管他想不想收,硬是把票塞他手里。

“哪里需要坐飞机,你们城里人就是能瞎折腾,这麽点路坐长途汽车就到了。这票你保管好,是明早九点二十的车。”

许楷祺手心里攥著票,心里特不是滋味,看阿辉又要走,就一把拉住他:

“你又要上哪儿去啊?”

阿辉不著痕迹地把手抽回来,说:“去睡觉。”

许楷祺指著身後那张床,“你的床不就在这儿吗?”

阿辉当他是担心自己没地方睡,就笑了笑,“没事儿,你今晚睡我床上吧,我爹妈去通宵打麻将了,估计明早才回来,我上他们那儿睡去。”

许楷祺胸痛得都透不过起来,暗忖阿辉竟然嫌弃自己到这程度了。

可就这麽把阿辉放了实在不符许楷祺的事风格,他眼珠一转立马有了主意,看著阿辉期期艾艾道:“阿辉,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撂这里,我被猪拱了,夜里指不定要做恶梦,没个人在边上多害怕啊……”

阿辉觉得好笑,这听说过被蛇咬了做恶梦的,被狗追了做恶梦的,这被猪拱了做恶梦的还是头一听到。

思索片刻,觉得毕竟是自家的猪有错在先,最终拗不过许楷祺,答应跟他睡一张床上。

两人先是坐一起看了会儿电视,许楷祺总想挑起一些话题跟阿辉聊,他巴望著能聊著聊著提到复合的事儿。

可谁知那阿辉除了“嗯”、“啊”、“哦”,再没别的了,这麽一来,许楷祺也失了兴致。

关灯睡觉的时候,阿辉睡在里头,脸对著墙,没一会儿就传出了轻轻的鼾声。

那许楷祺却翻来覆去睡不著,他拿脸偷偷贴在阿辉热烘烘的背上,心里五味杂陈,特别怀念过去能抱在一起睡的场景,可惜现在那人连话都懒得跟自己说。

他贪婪地闻著阿辉身上特有的味道,想到过去那人带给自己的种种快乐,手竟然不自觉地摸向了双腿间,握著肉棒撸起来。

“阿辉……啊……阿辉……”

他轻轻呼唤著泄了出来,手上的粘腻感让他从快感突然跌落到失望,在阿辉离开後的时间里他都是这麽解决生理需求。

他不是没试过找人,可只要那些人一摸他,他就条件反射地联想到清晨醒来在卧室门口捡到戒指时的无力感,恶心、惭愧、羞耻、後悔瞬间笼罩著他。

许楷祺突然明白了,其实他想要的从头到尾只有那一个人。

那阿辉正做著梦,觉得身体一沈,渐渐热了起来,下身好像浸透在湿软的环境里,他无法自制地拿手去摸,却摸到了柔软的头发!

阿辉一惊,醒了。

拉开灯一看,许楷祺正趴在自己下身含著JB唆得正起劲,而自己的JB也抬起了头。

许楷祺长这麽大第一回给别人KJ,只想著怎麽讨好地做到喉的程度,这才做了一半就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

他的双眼一时无法适应,眯著眼还是清晰地看见了阿辉脸上的怒气。

阿辉脸上阴晴不定,恼怒地把身上那人猛地推开。

“你干嘛?”

许楷祺怔怔地看著阿辉,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小哥,我觉著我把话说得够清楚了,你要找谁做都可以,别拉上我,我最烦你们那种人乱七八糟的关系。”明明看到了许楷祺眼里的局促和受伤,他还是说了句:“很脏。”

许楷祺一动不动像是被定格的蜡像,阿辉眼里丝毫不掩饰的厌恶表情像是刻在他的脑子里,伴随著一个充满鄙视的“脏”字滚动播放。

他嫌我脏……嫌我脏……

许楷祺的全身难以克制地轻微颤抖,脸色煞白像是立刻就会厥过去。

阿辉也懒得管他一脸疯样,心想大不了被他拖起来揍一顿,反正过了明天就再不用见面了。

於是也不再搭理他,拉上被子朝著墙继续睡。

隔了很久,许楷祺才趴回去钻进被子里,阿辉也松了口气:不会挨打了……

他迷迷糊糊地睡著,隐约觉得背後的汗衫似乎湿了。

只是阿辉累得脸眼皮都睁不开,也就懒得去想怎麽回事儿,於是又沈沈地睡了过去。

阿辉以为许楷祺醒了後会接著发疯,可是他没有,还老老实实喝下了一大碗粥。

阿辉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俗话说得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觉著自己不管和许楷祺有多麽不堪的回忆,终究是好过一段的,尽管许楷祺对自己没用过心是事实,但自己对他却是真正放过一整颗心的,所以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大家还是应该好聚好散。

他把自己那辆老旧的自行车推出来,跟许楷祺说:“上来吧,我送你去车站。”

许楷祺脸色青白,眼睛又红又肿,底下两个黑眼圈相当明显,他跨坐上去,紧紧搂著阿辉的腰,一路上一言不发。

他不说话倒不是因为没话说,有句话在他心里不断盘旋,可是他没有勇气问出口:

“阿辉,我喜欢你,你还喜欢我吗?我们还能不能复合?”

骑到车站以後,阿辉叮嘱他检查有没有带车票,看许楷祺掏出车票後就放心了。

他说了句:“你自己当心点。”便骑上自行车往回骑。

那许楷祺拿著票子准备验票,却忍不住回头看,只见阿辉越骑越远,背影越来越小。

他停顿了几秒,突然像疯了一样没命地追上去,一边跑一边喊:

“阿辉,回来!不要扔下我!我以後再也不打你了……再也不骂你了……再也不跟别人睡了……阿辉,我知道错了,你别扔下我!“

可是无论许楷祺怎麽喊怎麽追,那个骑自行车的的身影似乎没能听见,他依旧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在路的尽头。

许楷祺颓然地停下脚步,流著泪目送这阿辉消失,嘴里喃喃自语:“我不要分手……”

而在远,那个死命蹬著自行车的人其实也早已经流泪满面。

第二十三章

那天肖文彬正在房里研究新买的高级咖啡机,就见郝健慌慌张张冲进来,嘴里喊著:

“阿文,不好了,出大事啦!”

肖文彬早习惯了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头也不抬“怎麽了?”

郝健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心里就急,上去把肖文彬脸扳正了,急道:“你哥搬进来了。”

那人勾起嘴角,“我知道。”

“啊?”郝健一愣,又问:”那你怎麽不跟我说?”

“说不说你都会知道,再说我哥又不要你送搬家礼,你那麽惊讶干嘛。”

郝健心想这怎麽叫“惊讶”,明明是“惊吓”啊,刚才自己上楼的时候发现几个工人正往上抬一架钢琴,他刚想问这是谁家买的呀?就听身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都给我担心点儿,这架钢琴好几万呢,蹭掉了一块漆可是要赔的。”

郝健一回头,倒吸一口冷气,这声音的主人正是上回跟自己一块儿吃饭的阿文他哥……

那人也发现了郝健,便只是冷淡地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看那人一走,郝健立马拉住一个工人,问:“兄弟,这些东西是要搬到哪儿去?”

工人报了个楼层和房号,郝健一听,靠,不正是我家楼上吗?

你说阿文他哥搬哪儿不行,干嘛非搬到我家楼上,这不明摆著信不过老子来监督阿文有没有给老子欺负了去。

“你上回不是说你哥和你妈回美国了吗?怎麽又杀回来了?”

“他们是回去了,可上个星期我哥收到XX大学的邀请,暂时回来一段时间讲课,我估计他应该不会在这里住太久……怎麽了,你不欢迎?”

“欢迎,怎麽能不欢迎呢……”郝健硬是挤出个笑来。

“那就好,一会儿我回去把这咖啡机送他,他最喜欢煮咖啡了。”肖文彬说著就去抱那台一都没用过的高档咖啡机。

郝健掐指一算,这咖啡机可得一千多块钱呢!抠门儿的本性当场就暴露了,拦著他说:“哎呦,这咖啡机多重啊,要不我给你送上去呗。”

他心想一会儿送上去,见了阿文他哥就说:“这阿文也真是,自己不要的东西拿来送人,送的还是咱们最尊敬的大哥,回去我说他……。”於是那人心里肯定不乐意收,自己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抱回来了。

他这边小算盘打得响,肖文彬却没上当。

“不必,我自己送上去就行了,我还有话跟我哥说。”

郝健发现他没上当,又说:“阿文呐,你看你哥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老喝咖啡对胃不好,要不这害人的东西咱自个儿留著,给他买台豆浆机得了,健康还营养。”

肖文彬一听觉得也有几分道理,他哥确实胃不好,这便打消了送咖啡机的念头。

第二天,肖文彬他哥听见门铃声,开门见到自己弟弟拎著台新买的豆浆机就特别热情地把他请了进来。

肖文彬是个老实人撒不了谎,这刚坐下接了杯茶就把之前想送咖啡机的故事一五一十地给他哥说了。

他哥听後笑著说:“好,没事儿……豆浆机就豆浆机呗。”只是这家里的破旧得快散架的咖啡机不能退役了……

於是他哥在心里把郝健骂得是一塌糊涂。

原来,肖文彬他哥虽然是高级知识分子,钱挣得也不少,却活脱脱就是葛朗台的转世,真真是只铁公鸡一毛不拔,从小到大把一分钱可是看得比红太阳还大。

自然就跟同样抠门的郝健在此事上结下了梁子。

兄弟俩一见面话题特别多,一会儿聊聊在美国的老娘,一会儿又聊聊现在的工作。

这一提到肖文彬工作的事,他哥忍不住就说:

“阿文,我看等我这阵子在国内忙完了你就跟哥去美国得了,这自己创业毕竟不是太靠谱的事儿,何况你自身条件不差,去了美国也能找份和之前差不多的工作,何苦留在国内委屈自己呢?”

肖文彬笑得挺尴尬,“要是我现在不认识郝健我就跟你去了,只是现在……我放不下……”

他哥一听他提郝健心里就来气,因为从小父亲去世得早,自己又比阿文大好几岁,所谓长兄如父,偶然就要语重心长地教育他,“你怎麽这麽没出息?我看你就是认识他之後不求上进的,阿文,男人有事业才有尊严,你不能再跟他这样的混混掺和到一块儿去了。”

“哥,他没你说得那麽差……再说之前你电话里不是挺支持我们的吗?”

肖文彬他哥翻了个白眼,作为外貌协会的一员,他说“一提这个我就来气,阿文,过去有多少男男女女追过你,我都没见你动心,於是我就猜这郝健必然帅得不一般,没想到他长得那麽非主流……你叫我今後怎麽支持你俩?”

“他长得不好看,但是人不错,哥,今後你跟他接触多了就明白了。”

“人不错又怎样?那脸长得跟强奸犯似的……哎,对了,阿文,你还没跟我说过你俩是怎麽认识的?”

肖文彬一张小白脸霎时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只好打哈哈,“那个……哥,我想起来还有点儿事,我先下去了。”

“哎……再坐会儿吧。”

“不了不了……”

肖文彬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他哥家。

自打肖文彬他哥入住以来,郝健算是遇上了大麻烦。

平日里他要照顾店子,肖文彬要上班,见面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他哥还要横插一脚,不是把阿文叫上去洗脑,就是下来蹭饭,好好的生活全叫他给搅黄了。

最可气的是,连最幸福、最私密的时间也要被他干扰。

话说那天俩人刚上了床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

“这更半夜的,谁啊?”

浩子嚷嚷著开的门。

一看是肖文彬他哥一脸不善地站在门口,刚想请他进来,那人就气势汹汹地自己冲进来,一把拉开郝健的房门。

当时肖文彬正蜷著身子被郝健特猥琐地上下齐手,原因是他俩打了个无聊的赌赌谁能把脱下来的睡衣一下扔到远的椅子上,输的人必须脱光了接受对方的“蹂躏”。

肖文彬老老实实脱下来一扔,没到椅子上,郝健到底是外头混的,耍赖把衣服团起来扔出去,中了。

肖文彬他哥一开门就看见这样一幅场面:他弟弟眼眶泛红、全身不著一缕被流氓的咸猪手使劲侵犯。

他怒了,也管不了那麽多,上去一把把郝健推开,郝健没反应过来一下跌落到床底下去了。
肖文彬他哥指著郝健鼻子骂:“流氓,你敢强奸他!”

郝健冤枉道:“我怎麽强奸他了?”

“你没强奸他,他叫什麽‘救命’?!”

“嘿,你从哪儿听见他喊‘救命’的?”

“我贴著地板听见的,你别想赖!”

原来肖文彬他哥担心肖文彬被郝健折腾,每晚都会趴在地板上偷听一会儿,今天正巧听见阿文喊了两声“救命”。

“哥,你误会了,我们这是闹著玩呢,郝健他刚才在挠我痒。”

他哥这才恍然大悟,郝健觉得自己占理了,就故意批评说:“不是我说你,大哥,你也找个伴吧,我看你就是夜里一人太空虚、闲的慌才养成了这种恶习,咱是自己人就不说你了,要叫外人听了该觉得你多变态啊。”

就算後来肖文彬帮他哥在说话,可那人脸上还是一阵白一阵青的。

悻悻然离开的时候,他心想好你个郝健,可别叫我抓著把柄,否则非弄死你不可!

第二十四章

阿辉回来了。

浩子和郝健去接他的时候发现他比走之前胖了一点,心想有些事这人也该放下了。

由於阿辉前阵子被许楷祺逼得辞了工作,所以回来之後想重新找份工作,郝健说还找啥呀,过来跟我一块儿做生意呗。

阿辉抓抓脑袋,“健哥,我知道我这人除了这身肉就没其他强项了,别说是做生意忽悠人了,我能不被忽悠就不错了。”

郝健老爱笑他没出息,但笑归笑,帮忙归帮忙,他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傻大个弄到自己店里去了。

其实论学历的话阿辉是他们三个兄弟里最高的,好歹读完了中专,在店里算个账啥的没问题。

为了让他心情好起来,浩子还给他介绍了一个叫小磊的男朋友。

那人跟阿辉差不多大,在一家小公司里做文员,学历不高,但人长得干干净净,脾气也挺好。

阿辉性格内向话也不多,小磊却很开朗总能找到聊天的话题,阿辉神经粗大、反应木讷,小磊倒是挺豁达的也不跟他计较。

著著,阿辉觉得这人跟自己确实挺合适的,这叫什麽来著?对了,门当户对。

回忆过去自己跟许楷祺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生怕惹得他不高兴,对比之下,现在和小磊在一起的状态就显得特自然、特轻松。

俩人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一来二去的倒也熟络起来,渐渐的便以情侣的身份出现了。

再说那许楷祺,自打从阿辉老家回来之後就没打消过复合的念头。

郝健说阿辉不会回来啥的他才不信,本来计划著找个机会去郝健家楼下候阿辉,结果银行却安排他去香港出差,这一去就得两三个月。

在出差的日子里,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了阿辉的新号码,天天没事就打。

阿辉以为分手了就成了陌生人其实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被许楷祺骚扰多了,他也明白了,这许楷祺短时间内或许不会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逼不得已,他便偶尔接一两个电话。

那许楷祺每回打电话来也没什麽新鲜内容,无非就是说说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对阿辉而言都是些没营养的破事,数多了,阿辉学会了敷衍,顶多就“嗯”、“哦”地搭理一下。

那人似乎还老想打听自己的情况,可阿辉并不想告诉他自己交了新男友,他觉得许楷祺就是想闹腾一会儿,说自己有男朋友没用,哪怕说自己出家当和尚去了也没用,除非有一天许楷祺觉得没趣自动消失。

但是阿辉显然是低估了许楷祺的脸皮,那人不仅无视自己的冷淡,还老爱问些暧昧问题:

“这麽久不见想我了没?”

“……”

面对沈默,那人居然颇为自然、亲密得好像还在交往中,说:“我可想你了,等我回来以後你请我吃饭吧,我可想你做的菜了,这边都得吃。”

阿辉说:“我没空。”

许楷祺愣了片刻,“哦”了一下,又自言自语起来,问他:“哎,我寄给你的东西你喜欢吗?”

“许楷祺,你别再寄东西给我了,我不需要。”

阿辉知道许楷祺一直有个爱乱送东西的毛病,还曾经送给自己一个白金戒指……能把戒指随便送给不爱的人,这事儿估计也只有许楷祺能干得出。

这回也一样,那许楷祺又给自己寄了一堆没用东西,什麽香水啊、领带啊、皮鞋啊,浩子凑过来一看,感叹道:“哟,全名牌啊。”

可阿辉觉得没用就是没用,再名牌也是垃圾,於是转手送人了。

许楷祺寄来唯一一件有用的东西是一条里胡哨的T恤衫,这要穿身上别人还当自己刚从东南亚旅游回来呢,可转念一想,毕竟是件衣服,面料不能浪费了不是,於是他灵机一动剪开裁成了四块抹布。

郝健看了阿辉手里吊著LV字样的抹布,心想这就叫风水轮轮流转,过去甭管许楷祺买个啥给阿辉,那傻蛋都能乐上半天,如今物是人非,阿辉根本不稀罕。

许楷祺不傻,他大致也猜出阿辉是有了新对象,可是他就是不能说服自己放弃,只要给他半点儿哪怕一丝复合的希望他都要试一试。

挂了电话,旁边的同事问他:“你跟你女朋友是热恋中吧,看你一天几个电话打的可真勤快。”

许楷祺没吭声,那两个字刺痛了他……

许楷祺刚回来就约了阿辉出来喝咖啡,阿辉百般推脱,无奈那许楷祺竟把车开到自家楼下,大有你不出来我就一直等的趋势。

实在没法子,阿辉只得跟他去了一家许楷祺常去的咖啡厅。

刚在车里没仔细看,面对面坐下後才发现许楷祺好像瘦了,造型跟之前在老家见到的那趟一样,头发可能剪得太短显得有点傻气,不过比过去那副妖气外泄的样子倒是干净不少。

许楷祺给自己点了一杯拿铁,刚想顺便帮阿辉也点一杯,却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把菜单交给阿辉,“想喝什麽自己点。”

“随便,那就一样吧。”

许楷祺看阿辉捧著咖啡皱著眉头浅浅地喝了一口,他突然觉得鼻子一酸,想起来阿辉曾经说过不喜欢喝咖啡,那时自己还故意逼著他喝下一杯没加奶和糖的清咖……

许楷祺说:“最近是不是挺忙的?”

阿辉猜不透他约自己出来干嘛,就随口应了句:“嗯。”

许楷祺又问:“该不会是交新男朋友了吧?”

“嗯。”

“你真的交新的啦?!”许楷祺突然惊异地说。

阿辉看他脸上的惊讶不像是装的就觉得怪了,自己交了新男友关他什麽事?

看到阿辉疑问的眼神,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便故作镇静地笑著说:“哦,我只是关心一下,虽说咱们分手了但毕竟还是朋友嘛。”

阿辉却笑不出来,他看著许楷祺的眼睛特别认真地说:“小哥,我刚才其实是瞎说的。”

许楷祺的心瞬间软下来,表情也柔和下来,小心翼翼地问:“这麽说你还没交男朋友?
那……那你看我们──”

阿辉打断他,“你说的男朋友是纯睡觉的那种关系,我这边理解不一样,男朋友我是当另一半看的,就是想一直在一起的那种,所以和我交往的那种不是男朋友。”

许楷祺的心像是从天上突然砸到地上,连同著刚才的希望一起摔得粉碎。

他小声地颤抖著问:“我都让你睡过那麽多了,你怎麽不拿把我当另一半看?”

阿辉觉得这是他一生听到过最大的笑话了,自己曾经那麽认真的付出过感情他怎可能不知道?

於是他忍不住歪著嘴笑了一下反讥他:“那你跟那麽多人睡过,是不是会把他们都当做另一半看?”

许楷祺愣愣地看著他,说不出一句话,阿辉言语间赤裸裸的控诉和嫌弃在他已经破碎的心上又捅了两刀。

阿辉的手机在这时响了。

“喂,小磊……不是告诉过你从号口出来吗?没事没事,我要走了……嗯,你哪里也别去,就站在那里等我过来……真是的,路盲。”

许楷祺看著阿辉打电话时一脸的温柔和宠溺,脑子里恍恍惚惚的,好像刚才那麽狠的话不是从阿辉嘴里说出来的。

他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表面,受伤的情绪溢於言表,垂著脑袋怔怔地瞪著咖啡杯。

阿辉懒得再跟他多说,连忙喊来服务员把帐结了,又跟对面的人说:“小哥,你条件这麽好不值得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赶紧找个好的吧。”

可我只想要你呀!许楷祺偷偷在心中呐喊,却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临走的时候,阿辉又说:“还有,我们已经分手了,今後就别做什麽朋友了,免得提到有些事儿大家都挺尴尬的,而且我家小磊也会不高兴。”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十五章

那天阿辉正盘算著去鸟市场买一棵橘子树。

昨天跟小磊说了自己的梦想,小磊很感兴趣,他说自家住底楼,也想在院子里也种上一棵。
阿辉感觉很欣慰,这小磊性格就是比许楷祺好了不止一点两点。

当他抱著一棵小橘子树从鸟市场出来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许楷祺约见面的电话。

阿辉觉著自己实在是低估了那许楷祺的意志力,也低估了那人的的脸皮。

自从上回跟许楷祺在咖啡厅分手之後,他认为自己已经表达地很清楚了,两人今後应该没有理由再见面,可那人却老是隔三差五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许楷祺说:“你衣服还在我这里呢,我今天想打扫房间,你过来一下把衣服拿走。”

阿辉想不通许楷祺何必这麽尊重自己,直接扔了不就得了,反正新衣服他早买好了。

许楷祺不答应,说要是阿辉不过来取走他就联系小磊过来取,阿辉可以不顾及许楷祺的情绪,但是不可以不顾及小磊的心情,於是只好过去一趟。

坐在曾经居住过的地方,阿辉觉得有些不自在,看著许楷祺一会儿帮自己挂外套,一会儿又给自己泡茶,忽然觉得这场景有些戏剧化,过去他总是照顾、讨好著许楷祺,如今却反过来了,他还真不习惯。

阿辉看许楷祺似乎心情很好,那天自己在咖啡馆里说的狠话似乎没对他造成任何影响,他还是一副熟络又热情的模样,可阿辉熟悉的许楷祺是媚的、霸道的、任性的,看他没凶自己,阿辉那心里莫名地觉得发毛。

许楷祺对阿辉说:“我最近也谈了个新男朋友。”

阿辉想这是自然的,许楷祺这样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怎麽能允许自己存在空窗期,这不是白白浪费了魅力值麽,更何况他身边的诱惑也不少,过去听许楷祺的朋友说过追他的人可以用前赴後继来形容,光是备胎就有好几个……

阿辉看他直直望著自己就知道他在等自己的回应,就说:“我祝福你们。”

“你为什麽不问我他是什麽样的人?”

阿辉抓抓脑袋,想这关我什麽事?

但他了解许楷祺的脾气,只好说:“有啥可问的,你觉著好就行。”

许楷祺看著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好像在拼命克制什麽,幽幽道:“我骗你的,其实我没谈。”

“……”

“哎,你跟你新男朋友相得怎麽样?”

阿辉还是想这关你什麽事,後来还是克制住了,敷衍地说了句:“还行。”

许楷祺看他说还行的时候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搁门口的那盆树,就酸溜溜地问:“这是给他买的啊?”

“嗯。”

许楷祺脸色突然变了,他说:“你怎麽就买棵破盆栽送人啊?这种东西怎麽拿得出手?就不怕人家一脚把你个吝啬鬼给踹了。”

阿辉皱起了眉头,这是他第一对许楷祺表现出明显的反感。

他说:“心意不能用钱来衡量,你过去送白金戒指给我,後来说劈腿就劈腿,我现在送橘子树给小磊,可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

这番爱的批判和表白再扎在许楷祺的心里,他疼得说不出话来。

这些天来,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阿辉,做梦都希望自己能同他复合,可是他也怕见到阿辉,因为那人总会说出让自己难以承受的狠话。

他在心里说:无论你要我送什麽,只要我给得起我都可以送你,只要你回来。

阿辉实在懒得再跟他说,就问:“你这儿有袋子吗?我拿了衣服就走。”

跟许楷祺进卧室的时候他在心里默念,希望这是最後一回,今後可别再跟这人见面了。

阿辉从敞开的衣橱里一件一件取下自己的衣服,大多是一些春夏穿的,记得刚搬进来那会儿气温刚好,转眼都快冬天了……

他刚回头想叫许楷祺给自己拿个袋子装衣服,却被许楷祺扳住脸猛地吻起来。

阿辉懵了,他从不记得许楷祺接吻的时候会这麽猛烈,好像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他发出呜呜的抗拒声被那人扯地一同摔在床上。

阿辉觉得异常火大,这缺炮友也不能逮谁就上吧,他愤怒地瞪著许楷祺好看的脸,觉著这张曾经最爱的脸变得腐败。他奋力挣扎,毕竟力气比许楷祺大,总算是挣脱了。

他红著脸,愤怒地从床上站起来。

“你也太下贱了!要做找别人去,我他妈懒得陪你!”

骂完才发现许楷祺脸朝下趴在床上,肩膀轻微地颤抖著,下半身不知何时竟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白的两条腿露在外头很是狼狈。

阿辉很生气,真的,非常生气,就在这张床上许楷祺和自己、和其他人做过无数爱,所以他无视那人发出的抽泣声,只想著早些离开。

“衣服我不要了,麻烦你扔掉,还有,再说一遍,我们早分手了,你要想犯贱别拉上我,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听见阿辉离去的脚步声,许楷祺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追了出去。

他挡在门口,几乎是哀求道:

“阿辉,阿辉,别走……我不招你了还不行吗?你现在不接受没关系,我可以等,我们慢慢来,好吗?”

阿辉把他拉到一边,不吭声,弯下腰穿鞋。

那许楷祺还拉著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不想放他走。

於是两人又是一番拉拉扯扯,一个不留神许楷祺被身後的盆栽绊了一下,跌了个跟头人压在了盆栽上。

只听啪──的一声,盆栽被打碎了,破碎的盆子在塑料袋里散开,失去束缚的泥土有些散落到塑料袋外头。

许楷祺一抬头就看见阿辉杀人的眼神,他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阿辉紧抿著双唇,蹲下身把散在外头的土捧起来一把一把放回去,许楷祺赶紧站起来上去帮忙,却被阿辉冷冷地甩开。

阿辉把最後一把土放回去的时候,突然发现那棵橘子树好像歪了,他把树小心地取出来,这才看见纤细的树干几乎被许楷祺拦腰压断了,只剩三分之一还连著……

许楷祺一个劲的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是阿辉却完全听不进去。

他站起来,浑身散发的决绝让许楷祺不敢再靠近,只好束手无策地看著阿辉颓然地扔下奄奄一息的树。

只听门绲囊簧,阿辉走了。

第二十六章

许楷祺看著重新打理後焕发活力的庭院,他觉得自己的脑子肯定是坏了。

那天阿辉一走,他就想把折了的橘子树给扔了,可刚提到垃圾桶跟前又舍不得,於是一边腹诽自己太欠,一边又给拎回来了。

栽树的盆子给他碰碎了,许楷祺只好把树栽到自家的庭院里。

许楷祺这人怕麻烦,明明买房的时候赠送了超大的院子,可他偏偏不打理,住了几年这杂草长得都快跟小孩差不多高了,一眼看过去颇为萧瑟。

他掏钱找人把荒掉的庭院给好好打理了一番,还顺便栽了些草草。

快结束的时候,园艺工人看许楷祺拎著一棵歪脖子的小树走过来,就觉著奇怪,问他:
“小哥,你找我来整你这院子就为了种这个?”

许楷祺把树往地上一搁,还去屋里掏出好几袋肥料,说:“是啊,你看我还特意开车去鸟市场买了这麽多肥料,臭的要命……你一会儿栽上以後记得给我浇一下。”

那园艺工看看地上那细不拉几的小树,再看看许楷祺一副特认真的表情,暗忖不妙,看他住的房子和开的车估计是有钱人,但有钱人不是都种些元宝树、摇钱树什麽的,这人为了棵廉价的橘子树费啥劲啊?哎,今天该不是遇上神经病了吧,一会儿他要是不付钱,自己可不白忙活了嘛?

园艺工想就趁这人脑子还清楚的时候赶紧领了钱走路得了。

於是跟许楷祺说:“哎哟,不瞒你说,小哥,你这树就是再施肥也救不活了,你把钱结了让我走吧。”

许楷祺自然是不答应的,这人一走不就留自己去弄那些脏泥巴和臭烘烘的肥料了嘛,於是就说给那人加钱,谁知人家认定许楷祺脑子有毛病,死活不愿意再帮忙。

园艺工一走,许楷祺只好自己动手把树栽上。

可怜许大少长这麽大没拿过铲子,动手的时候一点儿章法也没有,刨了老半天总算刨出个坑来,可把泥巴搞得到都是,鞋子里都进了不少。

他也顾不得脚难受,把树拎起来往坑里一埋,那树就跟瘫子似的“呼”的一下倒在地上。
他把树扶起来摆正,手一松,树又软绵绵地倒向一边。

起来倒下,倒下再起来,几回之後许楷祺才发现那树因为折了的关系重心偏离,於是他抓抓脑袋去屋里找了根棒球棍,拿绳子一块儿系在树干的折断支撑著,那橘子树总算是把腰杆挺直了。

完了他又去整那几袋肥料,一拉开袋子就把许楷祺熏得差点厥过去。

靠,真他妈臭……

然而恨归恨,最终他还是皱著眉把肥料给浇了。

当我们的许楷祺同志第二天刚睡醒,睡眼朦胧中去庭院里一看,顿时懵了。

那橘子树昨天只是腰折了,好歹还是枝叶茂的,今天一看就跟秃子似的只有稀稀拉拉的几片叶子还吊在枝上,一阵风拂过,又硬是带下来好几片……

许楷祺请了个培育兰的朋友回家给树看病,那人指著墙角只剩半袋的肥料嘴都笑歪了。

“Larry你这麽个浇灌法不把树搞死已经是个奇迹了……”

许楷祺瞪他一眼,懒得和他斗嘴,就冷冷地说:“笑够了没?赶紧给我把它救活。”

那朋友是种兰的,不懂怎麽种橘子树,可许楷祺说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得了,所以就想了几套方案给他,没想到那橘子树颇为争气,长啊长的居然又缓过起来,活了!

许楷祺感动得一塌糊涂,他还给这棵巨能活的、身残志坚的橘子树取了个名字也叫“阿辉”。

後来,又听朋友说想结出果实必须打杀虫剂,当然咯,最好是不打,反正只种了一棵,不如自己捉虫,朋友也只是无心说了一句,谁知那许楷祺还真强忍住恶心、极其不情愿地戴著手套亲自捉虫。

他一边捉一边嘀咕:阿辉,我这可都是为了你……

某天,阿辉约了小磊去楼下的茶餐厅吃饭,赶到的时候发现多了一个人。

他还当是郝健过来蹭饭,结果走进了一看才发现是许楷祺。

那俩人还看见他来了,正凑在一起,许楷祺拿了个IPad在给小磊看什麽东西,他心一沈,恼怒地上去把许楷祺和小磊拉开。

“你给他看什麽呢?!”

那俩人显然被吓了一跳,许楷祺对上阿辉愤懑的脸,先是一僵,然後收好IPad,勾起嘴角,说:“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他给了小磊一记眼神,“你得给我保密哦。”

小磊还特乖地点头,阿辉心里又一沈,许楷祺是个什麽人他比谁都清楚,阿辉此时万分担心他辉将自己过去跟他拍的那些不雅照拿出来刺激小磊。

阿辉正想著心事,只听小磊说:“阿辉,过来坐。”

他刚坐下,小磊又说:“Larry想找你出来吃饭结果你没接,人家就打给我了,正好,一起呗。”
阿辉脸一黑,问许楷祺:“哪要来他电话的?”

许楷祺一脸熟络的样子,“你不是常和我提起小磊吗?你男朋友不是,至於号码怎麽弄到的你管我。”

小磊不明白呢,说:“你俩不是很久没见的朋友嘛,怎麽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

阿辉心想这许楷祺吹牛的本事可够大的,今天这出戏哪里是巧,八成是守株待兔,也不知道他这回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万一要是在小磊面前提起自己跟他过去那点破事,自己肯定不能轻饶他。

那许楷祺似乎跟小磊有说不完的话题,俩人一顿饭唧唧歪歪地天南地北地侃,阿辉倒是像个第三者一般给冷落在一边。

作为许楷祺口中的“好朋友”,阿辉试图在小磊面前努力维持和谐的氛围,即使许楷祺跟他半开玩笑地说自己“找男朋友也要找阿辉这样的”他也能和善地应和一下。

只是阿辉心里觉得特别腻味,他不确定许楷祺还想玩这个相亲相爱的家游戏到什麽时候,很多话自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他猜想自己一定是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给了许楷祺错误的暗示。

後来,小磊提到想去更大的企业工作,许楷祺拍著胸脯保证说要把小磊介绍进自己银行工作的时候,阿辉真的听不下去了。

於是他借口说想去洗手间,果不其然,那许楷祺一会儿也进来了。

阿辉把他拉进洗手间边上的空包厢,许楷祺措不及防,不小心把膝盖磕在了墙上,他疼得皱了下眉,可惜阿辉并不在意,而是把门一关就冲他吼:

“你到底想干嘛?!我和你早分手了,你怎麽还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我身边?”

许楷祺心里觉得很苦,我要不是还喜欢你又何必老缠著你还要消受你这破态度?

可他没说心里话,只是幽幽地说:“什麽叫‘老出现在你身边’?我找的是小磊,又不是找你,别有事没事就自作多情。”

阿辉一时语塞,气得脸都白了,“你找小磊干嘛?”

“关你屁事……”

许楷祺翻了个白眼,准备离开,阿辉却一把拽著他,“他现在是我男朋友,当然就关我的事,我看你就是想把我跟他搅黄了,然後一个人得意。”

打死许楷祺,许楷祺也想不到自己在阿辉心里的形象竟然这麽不堪,他愣愣地盯著他看了片刻,把他的手甩开,说:“是啊,就是想把你俩搅黄了,怎麽样?”

阿辉咬牙切齿地说:“你、真、无、耻。”

他说完的下一刻,脸上就挨了一记耳光。

阿辉看著许楷祺脸上忽明忽暗的,几乎连想都没想,反手还了他一记。

许楷祺摸著发烫的半边脸颊,彻底懵了,他长这麽大连亲生父母都没打过他,更别说过去N任被他欺压过的男朋友了,於是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这个人就是欠,之前好好说你不听,非得把脸拉下来你才懂,总而言之,我和你已经一点关系也没有,今後别缠我也别缠小磊,更不许把咱俩之前那点破事告诉小磊,小磊心细,要是让他知道我竟然好过你这一型的,他准该想多了。”

阿辉走後,许楷祺突然觉著脸和心好像都疼得麻木了。

他只是晕晕乎乎地想:阿辉为什麽发那麽大的脾气,自己不过是把那棵也叫“阿辉”的宝贝树给小磊看了而已……

第二十七章

某个工作日,许楷祺打电话给小磊问他怎麽没来他们银行面试。

记得那天一起吃饭的时候,小磊对去许楷祺工作的银行表示了很浓厚的兴趣,许楷祺说可以推荐小磊进来,不过银行有自己的policy,所以必须先通过面试,当然不过是走个场而已。
小磊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似乎有什麽难言之隐。

许楷祺很明白,就说:“你别管阿辉同不同意,这关系到你的前途,你必须自己做主。你想清楚了,我等你一个星期。”

然後一个星期後小磊还是没来面试。

许楷祺不是个热情的人,自然不是出於对小磊的好心,愿意帮忙纯粹是为了阿辉。只是这样一来,他彻底绝望了,他知道这回阿辉和自己真的划清界线了。

他觉得到这一步,自己死乞白赖去挽回的勇气已经所剩无几了,曾经抱有过复合的希望在一打击後也已经溃不成军。

於是他终於明白,原来这个世上真的存在著无论你如何用心都求之不得的东西。

许楷祺开始把精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可能是睹物思人的原因,他院子里那棵歪著脑袋半死不活的橘子树在他精心的呵护下养得可精神了。

他自己欣赏也罢了,还非得拉著朋友一块儿,说是赏橘会。

许楷祺那帮狐朋狗友早说了都是衣冠禽兽,品酒品女人还行,品树那能懂个屁啊。

再者说了,那许楷祺种的那棵还是特寒酸、特残疾的树,哪里入得了那帮人的眼。

一个朋友就说了:“哎哟,Larry你这树有啥可看的,还说是鉴赏呢,砍了给我家烧柴火还嫌太细。”

另一个朋友也说:“你家这树什麽品种啊?看著不像名贵的样子,你至於吗,逢人就介绍……”

许楷祺到底是许楷祺,就算感情受挫了还是凶悍得很,立马就瞪眼骂道:“不爱看滚蛋!谁求你俩看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尽说些馊话。”

那俩人看他真火了只好乖乖闭嘴。

其实也怪不得他那俩朋友,谁要是见了许楷祺那庭院都要给雷上一雷,这许楷祺为了养好一棵树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什麽施肥、整枝的工具不说,还买了一套进口的温度、湿度管理系统……

一个大庭院就种了那麽一棵廉价的残疾树,可周围的维护设备却是砸了大价钱的高科技,这不是缺心眼是什麽?

那夥人里有个作家算是情商比较高,知道许楷祺爱听好话,要不好好夸一夸他那心头宝,今天谁都别想回去,於是便绞尽脑汁恭维道:

“Larry你这棵树好啊,这桔与吉谐音,象征吉祥,果实色泽红润充满喜庆,更有疏肝解郁之功效,确实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

俗话说的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许楷祺听得自然是美滋滋的,立马竖起麽指,“就你识货!”。

就你虚伪!这破树能活多久都是个问题,还什麽“果实红润”、“疏肝解郁”,我呸呸……其他人狠狠在心里腹诽他。

看许楷祺一转身,作家就拿手搭在旁边那人肩上。

“你搭我肩干啥?”

作家小声说:“我不是怕遭雷劈嘛,好歹也要拉个垫背的……”

好在许楷祺没听见,还声情并茂地给人说他那树多通人性,把棵树吹得跟树精似的,还只许看不许摸,说谁要摸一下就把他手剁了……

朋友从他家出来後纷纷抚额。

“他是受什麽刺激了吧?”

“嗯,听说又叫人给甩了。”

“就是上回我们见过的那个大个子?不是吧,他不是挺听话的嘛,Larry叫他往东他就不敢往西。”

“那人家也是正常男人啊,忍坚持这麽久真不容易,要换我早有多远逃多远了。”

“我就觉著他这回受刺激挺的,过去不是也老被甩嘛,没见他多伤心,这回好像挺严重的,哎,你知道吗,上我去他家,还看见他对著那树自言自语,不会是精神出问题了吧?”

“…………”

其实那几个人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要是叫他们看见许楷祺拿树当人,一口一个“阿辉”、“宝贝”嘘寒问暖,偶尔还会更半夜爬起来摸著树莫名奇妙地流眼泪,那些人绝对要跟这神经病老死不相往来……

再说阿辉那边,按说许楷祺不来骚扰自己应该有助於阿辉新感情的发展,然而事实却是相反的。

小磊和阿辉冷战了四天。

阿辉心里明白小磊过去就抱怨过自己的工作薪水低、福利差,特想去许楷祺的银行工作,无奈碍於自己的极力反对,虽然小磊最终还是没有去,但是心里这疙瘩是落下了。

那天阿辉特地给小磊做了夜宵送去给他吃,结果小磊却不领情,老给阿辉冷脸看。

阿辉这人神经粗大,反射弧又慢,只当是恋人加了班太累也没在意,直到小磊第六抱怨对工作不满意,他才终於察觉出一点端倪。

“小磊,你是不是特想去银行工作?”阿辉小心翼翼地问他。

“废话,银行的薪水是我现在的两倍,福利又好,买房还能贴息,哪像我现在,成天加班,加班费只有那麽一点。”

阿辉脱口而出:“银行也经常加班。”

小磊瞪他,“你怎麽知道?你又不在那里头上班。”

阿辉一愣,差点说出口,过去跟许楷祺住一块儿,那人经常加班,自己就做好夜宵等他,一个星期平均能有两三天。

他咽了口口水,岔开话题,说:“那你……想回去找许楷祺?”

一提许楷祺,小磊那火气就不打一来,“晚了,人家给我一个星期考虑的时间,我听你的没去,现在才想著反悔,人家会接受才怪。”

说到这里,小磊突然想到,哎,阿辉和那人不是认识嘛,要不叫阿辉去说说情?

他这个提议一说出口,阿辉就拒绝了,“我跟他其实不熟……没这麽大面子……”

小磊又劝他,“那也去试一试呗。”

阿辉还是摇头,好不容易逼著自己对许楷祺决绝的,自己要是再找过去指不定又给那许楷祺什麽错误暗示,更糟的是万一那人再来个什麽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己保不准又心软了。

可小磊却以为阿辉的坚持是见不得自己好,担心自己有了好工作,哪天飞黄腾达了就把他给甩了,越是想越是觉得阿辉看著老实,其实内心挺阴暗的,於是一气之下把他赶了出去。

阿辉知道自己委屈,却就是不敢说出事情的真相,和小磊相久了,他知道那人家境不好,内心挺自卑的,认识了许楷祺之後,小磊都快把他当偶像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上一个男友就是那在他人眼里外表光鲜的许楷祺,这段感情也就差不多走到头了。

他整整四天拼命想和小磊联系,可那人却像蒸发一般消失了。

第二十八章

阿辉垂著脑袋坐在沙发上叹气,难得浩子和郝健没欺负他,而是好言劝慰。
“阿辉,你想开点吧,这谈恋爱就跟买股票一样,讲眼光还得讲运气,你之前跟了个小白脸,你当他是绩优股,结果是ST,现在找了个小磊,结果……也跌停了。我觉著这就是运气太背。你看人家郝健,第一回谈恋爱就找了肖先生,我们甭管他是怎麽坑蒙拐骗、投机倒把,总之他是买对了蓝筹股,现在你看人家那收益。”
郝健不乐意了,“浩子,你安慰他就安慰呗,干嘛非得诋毁我?”
“我说的就是事实,你别当郝健他眼光比你好,他只是运气比你好而已。”
“嘿,你能不提我吗?”
“就提你怎麽了?哎,我说阿辉,你必须想开点,不过是失恋两罢了,就当攒点经验今後找更好的呗。”
“…………”阿辉不支声,完全无视那俩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手机看。
郝健说:“别看了,小磊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为了一个工作机会就能把你甩了的人不要也罢。”
阿辉没鸟他,接著看手机。
郝健瞧瞧把浩子拉到一边,“哎,你说要是小磊不给他打电话,他会不会就这样直到变成木乃伊啊?”
浩子说:“变成木乃伊倒不错,咱俩立马扛出去卖个大价钱,我担心的是他要是打来了正式提分手怎麽办。”
郝健一想也有道理,“哟,你说他会不会想不开自杀了?”
浩子说:“那不行,咱必须救他!他这个月房租还没交呢。”
正说到这里,只听到一串“嘟──嘟──”的手机铃声。
郝健眼神好,一下就看见显示了“小磊”两个字,说时迟那时快,浩子、郝健同时扑过去抢阿辉手里的那只手机。
那俩人又掐、又踹地和阿辉滚到了一起,三个大男人纠缠得难分难舍,可怜郝健和浩子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但爱情的力量岂能被其他邪恶势力压倒,阿辉还是抢到了自己的手机。
“喂,小磊……”
“阿辉,是我,我想过了我们还是分手吧……”
“…………”
那边阿辉在电话里说了一会儿,颓然地放下了手机,独自回自己的房里待著去。
而外头郝健和浩子还在吵──
“操,老子手指都快被你掰断了!”
“你还有脸说我?我刚JB被你踹了一脚!”

阿辉这种性格的人和郝健不一样,郝健要是心情郁闷了会骂会发泄,而阿辉不一样,他只会将郁闷憋在心里,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浩子和郝健试图拉他出去唱K、泡澡,他却恹恹地提不起劲。
阿辉没什麽文学修养,他不能详细地描述自己心里的感受,只觉得闷闷地十分憋屈。
他觉得自己是活该,曾经企图借著新男友忘了过去那个,结果……真是活该被甩。

半夜三更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著,於是独自跑去楼下的夜排档买了两瓶二锅头和几串烧烤。
他心里难受得很,特想找个不认识的人倾诉一番,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结果烧烤一点儿没动,白酒却呼呼地下去了一瓶半。
他趴在油腻腻的桌上盯著一辆辆从眼前飞驰而过的车,黄色的灯光刺得他眼睛非常酸涩,他突然毫无征兆地锤了一记桌子,发出一声闷响,嘴里骂了一句粗话。
所有正在吃夜宵的人都朝他看过去,小店夥计知道这人可能是醉了,赶紧出来劝他结账走人。
就这麽一会儿功夫,阿辉又喝了半瓶下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付钱的时候差点撞在柱子上。
那夥计挺热心的,就拿了阿辉的手机想联系个人把他接走。
翻开号码簿一看,其他人都是大名,只有两个人保存的是昵称,一个是“祺祺”、一个是“小磊”。
夥计凭第六感觉觉得这两个名字必然和阿辉关系不一般,於是他随便拨了其中一个的电话。
自从阿辉跟自己分手以後,那许楷祺莫名奇妙老是失眠,好容易刚睡著,突然被自己的手机吵醒了。
他顿时火冒三丈,想要是里头那人说“不好意思,我打错了”他必定要把那人骂得狗血淋头。
抓起手机一看,心脏忍不住狂跳起来。
他立马一改凶神恶煞的表情,以温柔的口气把电话接起来:“阿辉,有事吗?”
…………
刚挂了电话,那比任何人都在乎形象的许楷祺竟然连发型都整换了套衣服就出门了。
他把车开得飞快,心里头焦虑得不得了,生怕阿辉喝醉了到乱跑让车给撞了。
赶到的时候,他才舒了一口气,阿辉没乱跑,只是抱著脑袋孤零零地坐在街边上。
他赶紧下车过去扶他起来,无奈那傻大个却死撑著就是不肯起来,始终抱著脑袋一动不动。
许楷祺心里著急,小声叫他:“阿辉,阿辉。”
那人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总算把头抬起来了,泛红的眼角和颓废的表情瞬间让许楷祺的心揪在了一起。
阿辉叫他:“小磊……”
许楷祺苦笑了一下,“我是许楷祺。”
阿辉好像一时想不明白,愣了半天才喃喃道:“你是祺祺……”
一听到阿辉叫著自己太久没听到的亲昵称呼,许楷祺却只感到一阵心酸,他再伸手去扶阿辉,“起来,我们回家。”
阿辉却说什麽也不让他碰自己,嘴里含含糊糊地念:“我跟小磊回家,不要祺祺……”
许楷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跌坐在他身边,悲哀地在阿辉涣散的眼神里寻找自己。
那喝醉的人似乎把许楷祺忽略了,只是拿脑袋一下一下撞身後倚著的电线杆,断断续续地低语:“命啊……我就是被人甩的命……”
许楷祺是个聪明人,很快就全明白了个大概,忍不住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心疼地将阿辉的脑袋抱在怀里:
“阿辉,他不要你,我要你,你看看我,别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难过……”
也不知道阿辉听没听见,他只是一动不动地让许楷祺抱著,两个人默默地流泪。

许楷祺把阿辉扶进车里,出於私心他没把阿辉送回家,而是送到了自己家。
阿辉的脑袋昏昏沈沈,坐进车里就睡著了,直到被许楷祺扶到床上时他才有了意识。
许楷祺拿著热毛巾替他擦脸和手。
那天他只穿了件墨绿色的衬衣,露出一截青白的脖子,阿辉就面无表情地看著那里,神色凝重。
此刻许楷祺的心里其实也不舒服,想到阿辉喝醉了还心心念念惦记著情敌,他就嫉妒地想杀人。
擦手的时候手脚也重了些,擦完一抬头却发现阿辉怔怔地盯著自己看,看得他心里发毛。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阿辉说:“祺祺,你过来。”
听见阿辉这样呼唤自己,许楷祺的心就软了,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下来。
他刚靠近,阿辉就一把将许楷祺拉倒在床上,拿身体覆上去。
许楷祺来不及反应就被感受到四唇贴合,自己被压在床上狂吻不止。
他顾不得阿辉嘴里难闻的酒味,惊喜中毫无自觉地张开嘴迎接阿辉的舌头,心潮澎湃地让那人吮吸著,交换彼此嘴里的津液。
两人亲地是昏天黑地、啧啧作响,阿辉的舌头在许楷祺的嘴里放肆地翻搅,他死死按住许楷祺的双手,直到把许楷祺吻得彻底瘫软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已经红肿的双唇。
阿辉看著许楷祺急促地喘著,唇角还挂著刚才被自己亲出来的口水,突然像被电击了一般打了个冷战,随後二话不说坐起来,“啪──”“啪──”地扇自己嘴巴子。
“阿辉!”
许楷祺惊叫一声,赶紧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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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

第二部即将结束了,哦耶!

第二十九章

许楷祺摸著阿辉被打肿的脸,心疼得不得了,“阿辉,你干嘛扇自己?”

阿辉咬著牙坐在床上,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我真恨我自己……”

阿辉以为对著许楷祺放出狠话,以为交了新男友就对许楷祺不在乎了,以为再一恋爱自己就能彻底把许楷祺给忘了,但是刚才为什麽又受到蛊惑?

他愤怒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冲出去,後头许楷祺也跟著冲了出来堵在门口:

“阿辉,你和我注定了就是一对,你心里根本忘不了我,又何必反抗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呢?”

阿辉的脑子里却一团乱,先是失恋,再是被许楷祺这麽一搅合,他彻底不知所错了。

许楷祺一把拽住他,激动地说:

“我理解你恼我、烦我,但是你不能因为我过去犯下的错一下就给我判了死刑,我发誓过去那一堆一堆的毛病我都会改,自从你走了以後我真没再看过别人一眼,而且今後也不会了。”

他把阿辉拉进了庭院,阿辉一眼就从树干上那道巨长的疤痕认出来了,是那棵差点被腰斩的橘子树,他震惊极了,张著嘴愣愣地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楷祺指著那棵树,说:

“你看这就是被你遗弃的那棵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一棵树都没那麽容易死,何况是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算这段感情有了裂缝,就算看起来濒临灭亡,可是就要这样放弃了吗?我真的舍不得啊,你呢?”

阿辉不敢看许楷祺的眼睛,那个人渴望的答案他给不了,只是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许楷祺苦笑著慢慢放开了手,他闭上眼吸一口气,绝望地说:“你不是不知道,你已经给我回答了,我懂了,你走吧……我保证今後再也不会打扰你。”

见阿辉依然傻傻地站著,许楷祺突然爆发,吼了声:“滚!”

阿辉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默默地离开。

在合上门的一瞬间他偷偷看了一眼许楷祺,那人背对自己,没有回头,似乎生怕自己一回头就要反悔。

阿辉突然有了一种预感,或许今後他的生活里再也不会有许楷祺这个人了。

三年的时间算不得长也算不得短,但是足够让一家叫“恭喜发财”的小炒货铺子变成大连锁店了。

郝健摇身一变,从小混混变作了员工口中的郝董。

而肖文彬和朋友一起创业的公司办得也不错,虽然谈不上上市,但是规模是一年比一年大,跟郝健的感情也还是那麽坚不可摧。

至於浩子也挺幸福的,不知道耍了什麽手段,竟然跟肖文彬他哥搞上了,如今两人正甜甜蜜蜜、打打闹闹地生活到了一起。

那天郝健厂里的两个员工吃了午饭没事儿干,就凑一块儿聊天。

“哎哟,昨天咱们郝董上电视了,你看没看啊?”

“看啦,电视台采访谁不好采访他,这不是影响咱食欲吗?你说那人就长得一脸挫样,还当自己穿西装打领带就成优秀企业家了呢,反正我是横看竖看都像强奸犯。”

“就是就是,最後那段你看了没,就他介绍自己家里那段?太他妈扯淡了,使劲吹他老婆,叫……叫什麽阿雯,吹得跟七仙女下凡似的,什麽容貌美、身材好、有气质、文化高、个性佳,我呸!估摸著他老婆嫁给他那会儿他还是个穷混混呢,哪个倒霉催的美人能看得上他?”

“嗨,郝董这人啥都不会,成天就知道JJ……哦不,YY……我看那‘阿雯’八成是他自己胡诌的,哪来的极品老婆,要不改明儿哥给他画一个。”

这话不知怎麽的传到了郝健耳朵里,他原本想著上了电视装个B可以扶持下自己在员工心目中的形象,谁知竟给毁成这样……

他心情郁闷就找阿辉抱怨:“你倒是说说我和阿文好上怎麽就没人信了?不信也算了,竟然还说我长得像个强奸犯!?”

那阿辉跟了郝健一块儿做生意如今也赚了,自然不会说郝健坏话,就安慰他说:“健哥,你别往心里去,甭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郝健吐槽够了,就关心起阿辉搬新家的事儿。

原来他们哥几个早都不租原来那房子了,郝健半年前买了大别墅,实现了他对肖文彬的承诺,顺带说一句,这厮还真在厕所里装了空调……真是有钱烧得慌……

至於浩子跟肖文彬他哥同居了,住的是肖文彬他哥的房子,严格意义上讲算是个吃软饭的,就不多说了。

阿辉攒下钱也买了房,不是别墅,但面积还挺大,离商业区也挺近,前阵子刚装修好,这两天正陆陆续续往那儿搬家呢。

“健哥,我家也搬得差不多了,你啥时候和肖先生一块儿过来坐坐?”

郝健说行啊,咱俩那麽熟,你看这红包就别送了,多生分啊。

阿辉做了生意,现在也不傻了,一算,靠,没钱拿可能还得搭上一顿饭,这郝健心黑的……

於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郝健和肖文彬拎了些礼品上门祝贺阿辉搬新居。

进门发现浩子和肖文彬他个也在,郝健一眼发现了桌上搁著一袋熟透的香蕉,心想肯定是肖文彬他哥这铁公鸡买的,就打声招呼:“哟,大哥也在呀。”完了故意问浩子,“阿辉搬家多好件事儿,哎,桌上那烂香蕉谁买的,这不是晦气吗?”

浩子心里一沈,脸上自然挂不住了,只好低声说:“还不是我家那人嘛……小气的老毛病又犯了,回去我再治他……”

随後拿眼凶巴巴地瞟那人一眼,那人本来还想替自己争辩两句,被看了一眼就跟犯了错的小媳妇似的,不吭声了,偏过头去,脸莫名地红了。

还是肖文彬最正经,直夸阿辉这房子买的好、装潢也好。

阿辉就摸著脑袋腼腆地笑。

浩子说:“好在你跟那小白脸断了,否则早叫他玩儿死了,还哪有机会买大房子?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才失恋两回就放弃了也不好,都空窗三年了,得赶紧找个新的。”

肖文彬他哥也附和这说了两句,心里觉著这阿辉看起来傻呵呵的,但傻人有傻福,现在还挺有本事的,都有钱买房了,哪像他家这个,光有本事欺负自己……

阿辉听见他提到许楷祺也只是淡淡一笑,心想都三年了,那人确实没再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怕现在早把自己给忘了,正跟不知道第n任的新恋人快活呢。

到了吃饭的点,阿辉跟肖文彬他哥进厨房一起给大家做两个菜。

正切著番茄呢,突然听见一阵门铃声。

他想谁啊,知道自己搬新家的无非就那麽几个关系特铁的哥们,他好像没告诉过别人。

阿辉把门打开,探头一看,外头一个人也没有。

再一看,门把生上挂了一只白色的塑料袋,里头似乎装著沈甸甸的一袋子东西。

他莫名其妙地关上门,把塑料袋拿进屋里打开一看──

竟然是十几只大小不均、表皮上坑坑洼洼的橘子。

他把橘子掏出来,发现塑料袋里还有一张纸,可能在塑料袋里被橘子压过了,那纸皱巴巴的。

阿辉小心地把纸展开、撸平,上头啥字也没有,只是画了一幅图。

郝健他们都凑上去看怎麽回事,只见阿辉拿著纸的手抖得厉害,愣愣地盯著这幅极为幼稚的画。

那画本身极为粗糙,依稀能辨认出一棵树,树下坐了两个人,两个人大概是在笑著,手里各拿著两个圆溜溜的东西。

浩子拿著一只坑坑洼洼的丑橘子皱起了眉,“阿辉,你是得罪了什麽人吧?明知道你搬新家还送你一袋赖子。”

郝健就著阿辉手里纸看了两眼,心想也难怪阿辉手抖了。

於是应和著:“是啊,阿辉,你肯定得罪什麽人了,这画是无声的威胁,不得了啊,人家威胁要炸你!”说著把画给身边的人看,“看,这画上俩小人手里握著手榴弹呢。”

郝健还想继续发挥下想象力,肖文彬却拿手肘轻轻顶他一下。

抬头一看,才发现阿辉神情有些不对劲。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沈重,紧接著,一颗一颗的泪水落了下来,纸被打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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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大结局啦!妹子们记得来捧个场哦

大结局

众人看一向神经粗大的阿辉对著张皱巴巴的纸在抹眼泪,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都觉得莫名其妙,只见阿辉突然像清醒了一般拿了件外套就冲了出去。
“怎麽回事儿啊他?”
“谁知道,哎哟,菜快糊了,赶紧抢救!”
“那咱们就不管他了,一会儿先吃吧。”
“是啊,吃吧吃吧,别给他留了。”
…………

还是那个阳光明媚的中午,许楷祺同志正点著精油在敷面膜呢,他一边敷一边想:刚去阿辉家送的那袋橘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万一阿辉看了没能回心转意,自己这三年的心血可白费了……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好好保养,万一阿辉一感动回来了,结果对著自己一张年老色衰的脸可不成,毕竟现在二十左右的小太多,阿辉又这麽好,竞争压力挺大的。
敷完面膜,他又跑去院子里看他那棵橘子树,有时一看能看一下午。
正发呆呢,突然听见门铃声。
他突然了意识到可能是阿辉,心里顿时别提有多欢实了,於是屁颠屁颠地把门打开。
“同志,我们是保险公司的,你最近有买保险的计划吗?”
许楷祺那脸一下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原本兴奋的脸突然拉下来。
作为5强银行信贷部经理,接过无数大客户的他对付一个卖保险的自然是绰绰有余。
“大哥,其实我也是卖保险的,咱们是同行。”
那推销员本来想好好发挥下口才,被许楷祺一句话就给推了回去,怔怔地“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他恼怒地把门绲匾还兀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可这推销保险的还不放弃,没隔一会儿又按起了门铃。
许楷祺实在恼火的不行,蹭地站起来,把门一拉,刚想骂,突然看著眼前的人一下懵了,好半天才说了句:“阿辉……”
“我家门口那袋橘子是不是你送的?”
许楷祺向来很会看人脸色,此刻却猜不透阿辉心里想的,只好回答说“是”,见阿辉神色凝重,他赶紧解释说:“听说你搬新家了就想送点东西给你,可我不是答应了你不出现了嘛,所以送了袋橘子我就走了,我……我没有骚扰你。”
整整三年,许楷祺憎恨自己怎麽能答应不打扰他,导致自己想念得紧了却只能离得远远地看,这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阿辉看他一副即开心又紧张的摸样,心里也不好受,觉得鼻子又酸了,他比谁都清楚这许楷祺是个什麽样骄傲的人,能念著自己三年简直就是个奇迹。
他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就说了句:“谢谢你的橘子。”
那许楷祺一听橘子突然就来劲了,立马招呼阿辉去庭院里看他那棵残疾的橘子树。
庭院的小门一打开,只见一棵橘子树杵在那儿,还是长得有些歪,比上年前看到的样子长高长粗了一点儿,原本并不好看甚至有些丑的橘树,或许是在午後阳光的投射下好像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显得没那麽难看,而且树叶随风发出沙沙的响声倒添了几分慵懒和宁静。
阿辉盯著树,好像看傻了。
一旁,许楷祺说:“其实前两年我就想著结了果子给你送点去,可是这树就是怎麽也不结果子,後来有人告诉我不能保护得太紧,得放蜜蜂进来,这不,今年就结果了。”
他得意地说著自己培育橘子树的过程,俨然没有察觉到那一树的果子就像浩子说的都是丑不拉几的赖子……
阿辉没好意思打击他,就一边听一边点头。
许楷祺在最後一脸憧憬地问他:“我那橘子你吃过了没?”
阿辉回忆起许楷祺最讨厌的水果就是橘子,於是反问他:“你吃过没?”
许楷祺脸红了,“我……我没舍得吃。”
他说的倒是不假,在发现橘树结果的那一天他高兴坏了,虽然只有十几只,但是他一兴奋摘了放塑料袋里一股脑全部送给了阿辉。
“我没有吃。”
阿辉的回答让许楷祺的心情又一下降到了冰点,本想著阿辉要是一感动,今後就能借著送橘子的名义每年和他近距离接触一,复合的事多多少少会有那麽些希望,可现在人家根本不稀罕……
想到自己三年的心血真的白费了,许楷祺失望透顶,心痛的狂潮奔涌而出,他脑子一热竟然说出了心里话:
“阿辉,我知道你是早就不稀罕我这个人了,现在觉著我特犯贱,没错,我是贱,三年就是不能把你忘了!就是不能不爱你!说实话,在你来之前我告诉自己,要是你能回来我肯定跟你好好过,再也不做让你伤心的事了……但是你要不回来,我也不等了,阿辉,等你的这三年我很累。”
他说著说著眼眶就红了,面对著阿辉依旧沈默的表情觉得心如刀绞。
隔了老半天,阿辉却只是问他:“许楷祺,这三年里你找过人吗?”
许楷祺摇头。
阿辉叹了口气,又问:“如果我们又在一起,你还会出去找人吗?”
许楷祺抓住了这话里的一线生机,立马擦干自己湿润的眼角,发誓说:“我不会,我爱的是你,找别人干嘛?“
阿辉怔怔地跟许楷祺对视,不支声了。
这三年里自己那些逢场作戏般的决绝连自己都骗不了,许楷祺和自己谁也忘不了对方。
他相信许楷祺等了自己三年,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
阿辉也在等,等时间将心中的疙瘩抚平,待自己能够平静地看待过去受过的伤害和背叛後,再决定两个人之间是否能有将来,而那个时刻或许就是现在。
许楷祺鼓足勇气,颤著声最後一问他:“阿辉,我也有梦想了,我希望有一天能和心爱的另一半一起种橘子树,结出果实的日子里能坐在树下分享,我想和你在一起,你愿意吗?”
阿辉含泪凝视他,突然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许楷祺垂下眼睑,饱含在眼眶中的热泪再一簌簌滑落……
折腾了几年,这两个人才明白,其实这就是所有人寻寻觅觅的爱情。
终於在经历过反反复复、求而不得之後,才能明白我们爱的那个人并不是完美的,而是对自己最好的。

阿辉和许楷祺又在一起了。
阿辉挠挠头,他想过去怎麽就没发现这许楷祺那麽能吃醋,工作的一天里头能查好几回岗,只要听见可疑的声音那人的醋坛子就翻了。
这不,又来电话了。
“喂,阿辉,你在哪儿?”
“哎哟,祺祺,你能过会儿再打吗?我……我在上厕所……”
“上厕所?真的吗?你冲下水给我听。”
“……”
阿辉黑线,只好把手机对著马桶,给许楷祺听哗哗的冲水声。
那许楷祺其实也没啥事说,知道阿辉没叫闲杂人等乱勾搭著,他也就放心了,不过还是要逼著对方跟自己肉麻一阵。
什麽“你爱不爱我?”、“有多爱?”、“是不是最爱我?”,坑爹的问题是一堆又一堆。
直到阿辉颤抖著说:“祺祺,我发誓我最爱你了,亲个……MuaMua……那能挂了不?我快憋不住了……”
当许楷祺特满足地挂了电话,突然发现门口开了条缝,几个员工正在那儿小声聊手机插件,他凑过去一听突然眼神中冒出了绿光……
一回家,他就叫阿辉在手机上装了个“谷歌纵横”,我的个妈呀……从此往後,阿辉只要带著手机上哪儿他都能知道。
於是你要问了,他这麽严防死守的,阿辉能消受得起不?
其实阿辉非但消受得起,人家还挺享受的:我老婆就这麽爱我,别人管得著吗?
所以俗话说的好,这就叫破锅配烂盖。
两人刚好上那一会儿,有一天,许楷祺的那帮狐朋狗友又来他家蹭吃蹭喝了,发现傻大个在屋里头,他们都特惊讶,再看许楷祺一脸滋润样就什麽都明白了。
纷纷感慨,Larry那精神病终於有治了。
那夥人从前在许楷祺家自由惯了,往沙发上一瘫就开始使唤阿辉。
“帅哥,给我来杯咖啡。”
“我要橙汁。”
“我也要。”
……
阿辉脾气好,立马要去给那夥人端茶送水,许楷祺一把拉住他。
“你们凭什麽使唤他?!”
众人看许楷祺臭著一张脸,面面相觑。
“要喝什麽自己去倒,今後谁要敢再使唤我家阿辉一下,我抽死他。”
阿辉倒是不在意,站起来嘿嘿地一笑,说:“没事儿,人家都是客人。”
看他一走,许楷祺就跟进去,他担心阿辉被自己那夥龟毛的损友折腾死。
结果发现阿辉送上了饮料之後,在厨房里切水果摆拼盘。
他自己啥也不会,只好在一边给阿辉打打下手,顺便偷吃两片。
阿辉正切著苹果,突然听见许楷祺说了声:“酸死了……”
抬头一看,他吃了个草莓,现在正捂著嘴找垃圾桶。
阿辉赶紧拉住他,“哎,别吐,这冬天的草莓可贵了,不能浪费。”
说著就凑上去拿嘴从对方嘴里接过来。
许楷祺满怀欣喜地搂著阿辉的脖子,哼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四肢软软地缠上去,无比配合地张开嘴,让那人的舌头毫不费力地在他嘴里进进出出,把嚼烂的果肉从自己嘴里勾走。
阿辉湿热的舌在许楷祺口里翻搅扫舔,直到连同嘴里的津液一并汲取完才松开。
他挠挠头,来了一句:“哦,是酸了点,一会儿拌进冰激凌里打成奶昔得了。”
可刚才那一下他是心挺正的,那许楷祺却不行,被勾挑地动了情,於是搂了阿辉又长吻不止……
几个朋友奇怪怎麽这麽久还不上水,於是就进厨房一探究竟,这一看不得了:
只见许楷祺裤子褪到了脚踝,正坐在料理台上,一双白的长腿像蛇一样缠在阿辉的腰际,白皙修长的上身向後弓著,任由男人在他屁股里入浅出地抽插,扑哧扑哧的水声此起彼伏。
或许是和心上人做爱的滋味太过美妙,许楷祺竟是一点也没发觉被人偷窥了,一张W气十足的小白脸此刻W丽而疯狂,双腿拼命张著,一副巴不得能被心上人操死、操穿的骚样。
就这样一边被阿辉捅得头晕脑胀、四肢抽搐,一边拿自己水蛇般的身子在男人的身下蠕动著、呻吟著,肉洞还不时地收缩吸吮、温顺迎合,嘴里轻轻哼著:
“阿辉……还要……嗯……快……啊!舒服……操死我……”
阿辉可能真是太狂猛把他操爽了,只见他两腮晕红,两眼湿润,几都无比投入地搂著阿辉接吻才能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浪叫。
那两人浑然不知地激情了一场,可免费看戏的朋友却恨不得自插双目,上哪儿都能发情,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还有那麽一回,许楷祺发现自己新买的丁字裤不见了,於是就问阿辉。
阿辉想起来上回大扫除的时候被自己给扔了。
许楷祺一听立马跳起来了,“把那条搞到手我容易吗我?全球限量版的!你怎麽说扔就扔呐!”
阿辉抓抓脑袋,“祺祺,我真是不知道啊,整理的时候我看那内裤连下面俩蛋都遮不住,我当是破了,就给扔了……”
许楷祺抚额,又舍不得打骂他,只好一个人干生气。
阿辉知道他不高兴了,便恬著脸上去哄他。
许楷祺嘴一撅,“行,要我消气也行,亲我一个先,再罚你打电话给郝健。”
“别呀,打给他干啥?”
“给我打,只要他一接电话,我要你马上喊‘祺祺是全世界最好的老婆,我爱他一辈子!’,他肯定觉著莫名其妙,你别跟他解释立马挂电话。”
许楷祺心想郝健过去为了拆散自己和阿辉没少说自己坏话,他原本只想整蛊一下,没想到那大宝贝还真是光长肉不长脑,在自己嘴上啵地亲了一口,完了还真一个电话打到郝健那儿去了。
看著阿辉冲电话里喊的那两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心里充满了浓情蜜意,只想著一会儿再多亲他两口。
所以,阿辉还是那个2B起来能叫许楷祺咬牙切齿的阿辉,许楷祺也还是那个爱发骚、爱耍脾气的许楷祺。
两个称不得完美的人就这样从此过上了无羞无臊的性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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