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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穿越二战)上校,别掏枪
作者:心战
文案:
戴纳觉得自己很委屈,不过就是说了一个纳粹军官的几句坏话而已,竟然就被可耻的踢回二战时期了!
这里的火炮不长眼啊不长眼,但有了勋章君一切so easy!
但是,躲得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啊,该来的还是要来滴!
比如说……爱情神马的……
关于爱情,戴纳想骂娘!
为毛会是男人?!好吧,他虽然很高很帅……
为毛会有老婆孩子捏?好吧,虽然他才是小三……
一眼之念,一念执着,注定就此飞蛾扑火。
当两个世界之后,真的就只能情缘浅吗……
此文轻松温馨向,结局HE,大家放心跳坑!
咱家虽然喜欢看二战史,但并不是很精通,这只是一篇因咱家怨念暴起的YY文,所以有些情节啊设定啊会有些偏差,爱较真儿的筒子还是不要看了~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西方罗曼 随身空间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戴纳,施陶芬贝格 配角:尼娜,哈弗登,泰勒,赫尔道夫以及各种帅哥 其它:女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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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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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话是引用《档案》节目里的部分讲白,因为咱家灰常喜欢石凉老师的讲解,所以就借用了一下下,特此声明哦!谢谢诶!
这章楔子虽然像百科全书,但是我感觉还是应该放上来,因为七月密谋的主要策划者就是本文的另一位主人公,所以有必要交代一下,后面就不会很详细的说了,还请大家耐心的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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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年7月19日傍晚,本土守备军副司令,奥尔布里希特上将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话,“女武神命令明日启动。”
不到五分钟,这句话就传遍了德军的各个军区,到的军队都在磨刀擦枪,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这是要出大事了!
19年7月2日12点2分,位于德国东普鲁士的腊斯登堡的狼穴军情汇报,突然发生爆炸!
这就是震惊世界的由年轻军官策划的暗杀行动“七月密谋”。
当时的第三帝国已经是危机重重,四面楚歌。
北非战场,在193年就已经失守。
西线战场,盟军已在19年6月6日成功在诺曼底登录,之后势如破竹。
东线战场,苏联已经打到乌克兰,解放波兰指日可待。
而波兰一旦解放,整个南面的中欧的战场就将迅速崩溃。
这样的局面,德国战败的结局,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193年,以帝国国防军第一集团军群司令――维茨勒本元帅,帝国本土守备军副司令――奥尔布里希特上将等人为首的抵抗团体。开始密谋哗变,旨在推翻纳粹,结束战争,重新立国。
凡阻碍这一进程者,必杀之!
这是一场牵扯到上万人的计划,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博弈。所有参与的人的心里都明白,阻碍这个计划的只有一个人。
此人不除,国无宁日!
这个人就是阿道夫・希特勒。
1933年,希特勒率领纳粹党,打着反对凡尔赛条约的幌子,当上了德国总理。
193年,他登上了“第三帝国”的最高权利舞台,自封元首,从此带领德国走上穷兵黩武的毁灭之路。
正是因为这个战争狂人,欧洲大陆被炸成了废墟。
但遗憾的是,这的暗杀行动又失败了。如果七月密谋成功,那第二世界大战有可能会提前半年结束,据估计,在战场上可能会少死一千多万人
它是希特勒遭遇的第2暗杀,但他还是没死。在这爆炸中,希特勒只是受了点轻伤。因为厚实的桌板救了他一命。在1点,他依照原计划会见了来访的墨索里尼,还兴致勃勃的邀请他去
参观事故现场。
意大利人的一句话点醒了盖世太保头子希姆莱,“伤亡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找到的人吗?”
原来屋子里有25个人,伤亡是2个人。
一切都明了了。
在21日零时,四位密谋计划的抵抗成员被押到司令部的庭院中,逐一执行了枪决。
在刺杀发生的第二天,希特勒在帝国内部展开的大清洗。一共逮捕了一万多人。
所以逮捕的人都受到纳粹人民法庭的审判。在法庭上这些曾经政界,警界和军界的高官受尽羞辱,而且面对法官们咆哮的质问,根本没有丝毫辩驳的机会。
所有人都被判有罪。被判有罪的后果不言而喻,接下来的几个月,每天都有人被送上刑场。
希特勒在全国广播讲话中声明,“要用纳粹的方式来惩戒这些叛徒!”
用钢琴弦将人的脖子勒住,然后挂在屠宰场的钩子上慢慢死去。这就是纳粹方式的一种,很多参与七月密谋的人都是这样被死的。
事后证明,当时就被枪决和自杀的人还是比较幸运的。
直到上个世纪8年代,在德国国内,还有人坚持认为他们是叛国者。
然而,自称有天神护体的希特勒知道自己已经离死神不远了。
19年11月,苏联红军攻入波兰,希特勒放弃狼穴,逃到南线战场的指挥总部,位于奥地利的鹰穴。
195年初,东,西,南三条战线全部失守,希特勒只能回到柏林的园地堡,这个堡垒不再有任何霸气的名字,而只能被称为“死穴”。
195年月3日,苏联红军攻克柏林,在这里希特勒结束了自己罪恶的一生。
这一天离19年7月21日零时1分,仅仅过了9个月零9天。
☆、2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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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汉斯・乔其姆・马尔塞勒
绰号非洲之星
死时23岁
茫茫无际的利比亚大沙漠。静静地矗立一座小金字塔坟墓,它已与沙漠融为一体。墓碑正面用德文刻着:“这里安睡着一名永不言败的勇士–汉斯乔奇姆马尔塞勒。”
19年9月3日获得了当时德国军人最高荣誉–钻石橡叶双剑骑士十字勋章,非洲军团司令隆美尔元帅邀他一同回国参加授勋典礼,他却执意要留下来继续参加战斗,因为他已与心爱的姑娘约定,在圣诞节回国结婚。可2多天后,9月3日,他在一战斗出航中坠机身亡,永远告别了心爱的姑娘,留在了荒凉的大漠中,这就是参加不义战争的可悲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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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年德国柏林
“嘿!戴纳,快点!我们得赶紧进去!”
一位相貌俊美的年轻人垂头丧气的跟在朋友们的后面,“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纪念馆?在柏林明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走在最前面的大卫看着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跑到他身边,搭住他的肩膀,“既然到了这里,当然是要来二战纪念馆看看了。就当是加我们的民族情怀啦。”
戴纳耸耸肩,一脸的无奈,摊手道,“它只会让我更讨厌德国历史。”
大卫笑着捶了他肩膀一下,“得了你,这一路上都阴阳怪气的!快点跟上,别扫了大家的兴。”说着又跑回最前面,和同伴们兴致勃勃的参观着。
戴纳百无聊赖的跟在最后面,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你说好好的暑假不在家吹空调非要旅什么游啊!好吧,旅游也就得了,为什么自己一时耳根子软,就听了他们的意见来了德国呢!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戴纳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当然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即使他的原则总是看他心情的好坏来决定的,但他依然认为自己是很有原则。
这个优良的传统是继承了他的外祖父――一位经过二战战火洗礼的犹太老人。
最让老人家引以为豪的就是,在他即将被送走的时候,有个叔叔告诉他小女孩不会被轻易杀掉时,他就立刻站到了女孩子的队伍中,在心中默念“我是女孩”一百遍。
那个年龄段的孩子,再加上灰头土脸的只看得见一双眼睛,所以想混过去也是很容易的。
每老人跟戴纳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总是看着他的脸,一脸回忆的说,“那个叔叔的确和你长得很像啊。”
戴纳也总是嘴角抽搐的说,“那真是我的荣幸……”
稍微清楚二战历史的人都会知道,那段时期对于犹太人来说,就是一场噩梦。
纳粹头子希特勒对犹太人抱有强烈的仇恨情绪,在他执政之后,便对犹太人一步一步的实行起了高压政策。
反犹事件的高、潮,就是纳粹党制造的轰动世界的 “水晶之夜”,德国几乎全部的犹太教堂,大量的犹太人的商店和会馆被砸坏,犹太人的社会地位降得更低了。
这也为日后残忍的屠杀犹太
人拉开了序幕。
超过三万名的犹太男人遭到逮捕并被关进集中营,虽然在里面得不到人道的对待,但是大部分都在三个月后被释放了。但是他们必须离开德国。
并在当时,大约有一万名的儿童被迫离开父母,他们多数都是去了英国。
戴纳的祖父就是其中之一,当时他只有五岁,离开父母后就被送到了英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父母,他认为他们可能已经死在了集中营。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就这样凄凄惨惨的度过自己童年的打算,虽然他在背地里经常向上帝祷告。
幸运的是,上帝这眷顾了他。他被送进了孤儿院。
不久之后,就有一对英国夫妇来领养,他认为这是上帝给他的机遇,所以在那对夫妇挑选孩子的时候,表现的非常乖巧和楚楚可怜。
果然,善良的中年夫妇很喜欢他,就决定把他带回家。
战争结束后,就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在他以后的人生里,几乎都是一番风顺的。英国夫妇都是医生,家庭条件还是比较富裕的,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但是他们相的非常和睦。
然后就是上学,小学中学大学,姐姐上什么学校他就会在后面跟着,这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再后来,就是娶妻生子,妻子是一位美丽的英国女孩,他们的婚姻生活很是幸福美满,一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女儿。
后来的后来,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有了自己的家庭。
他的乖外孙完全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犹太人的智慧,每当乖孙拿回成绩优异的试卷,都会让他感到非常的骄傲
所以老人家经常会给戴纳讲二战时期的事,那些战火,那些无辜死去的犹太人。
这些事戴纳从小听到大,虽然觉得祖父非常的嗦,不过那些故事在他小小的心里已经留下的影子。
但随着慢慢的长大,戴纳对那些所谓的民族情怀淡了不少,毕竟他是英国人,生长的坏境里完全没有仇恨的因素,不能说他没心没肺吧,只是没有身临其境过,是无法感受那种沉重的。
今年的暑假,他原本是想在家享受悠闲的假期,可是那群死党哭着闹着非要去旅游,并且目的地就是德国……
被磨的没办法的戴纳只好同意一起去,但是他很奇怪
,为什么每去旅游都要带上他呢?不去的话,那几个女孩子就会哭天抹泪的没完没了。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戴纳就不耻下问了。
而一伙人很是义正言辞的告诉他四个大字,“无可奉告!”
啧!太整齐了吧。好歹照顾一下他的感受好不好。
所以戴纳这心里很郁闷很费解啊。
好吧,尽然都已经来了,那就好好玩吧,反正回是回不去了。
戴纳看着展厅里那一张张的老照片,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堵,脸上的表情也开始严肃。他实在没有办法在这沉重的历史面前,还能笑的出来。
而女孩子们的欣赏点好像永远都是和男孩们是相反的。
在戴纳他们正为战争的残酷唏嘘不已的时候,那几位女士们正把脸贴在玻璃窗上,对着里面那些德国纳粹年轻军官的照片,口水狂流。
如果说男士们对希特勒的厌恶,是对他的残暴专制感到憎恨,那女士们的厌恶,就是对他摧残各种美男行为的强烈谴责。
自己长得磕碜,怎地还容不下别人啦!
呃……这诡异的东北腔是闹哪样!
所以说,女孩子们的专注点总是那么的特别,那么的让人扶额,就像现在……
“快看,这位军官是美型受哦!”
露丝双眼放光的看着照片上相貌俊美的军官,一脸的荡漾,然后看了看下面的人物介绍,“是位空军上尉耶,可惜年纪轻轻的就死掉了。真是可惜。”
语气中失落显而易见。
旁边的小姐妹也贴在玻璃上,“是啊是啊。”
戴纳眼角抽搐的把她们从玻璃窗上撕下来,“女士们,矜持点。”然后开始看那位军官的简介。
“绰号非洲之星,是第二世界大战时的德国空军飞行员,是其中一位最出色的王牌飞行员。”
戴纳摸摸下巴,“死的时候只有23岁,的确是很年轻。战死,也不错。”
露丝终于把眼球移了过来,听到他这么说,很是不服,“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啊,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戴纳倒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对这些战争杀手可没有多少同情,只有你们这些小女生,才会被他们的外表迷惑。”
“哼!”
大卫也凑过来,“我说你们,眼前这两个活生生的大帅哥不看,偏偏要去看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你看,我们的戴纳一点都比照片的那个人差!”
说着,还对着他挤眉弄眼,“我说的对不对,戴纳。”
“谢谢,我可不想和死人相提并论。”懒得和他们废话,独自走向另一个展厅。
“瞧!都是你乱说话,他看起来生气了。”露丝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就对着大卫嘟囔,“就你那张臭嘴,想追到戴纳?下辈子吧!”
“嘘!小点声!要是让他听见,我下辈子都没机会了!”大卫紧张兮兮的瞄了眼在一旁参观戴纳,看他没有听到,才苦着脸说,“我都快把心都给他挖出来了。”
露丝幸灾乐祸的继续给他泼冷水,“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同性恋,你注定就是个杯具。杯具就是个杯具,永远也不会变成洗具的!”
“臭女人,你不要总是讽刺我好不好!”大卫呲牙。
“我这不是讽刺,我是在提醒你啊!好吧,既然不识好人心,那就祝你好运喽。勇士!”露丝笑嘻嘻的说完,就跟着小姐妹们继续她们的寻美之旅。
大卫看着戴纳的背影,只能长叹一声了。
戴纳此时看的这个展台是关于埃尔文・尤金・隆美尔元帅的。上面摆放着他生前很多的照片和资料,
对于这位被称为“沙漠之狐”的纳粹元帅,戴纳还是很感兴趣的。此人能做到生前显赫,死后殊荣不断,特别是被敌对双方都认可。
他是希特勒的爱将,为法西斯战争出谋划策,战功赫赫,绝对是纳粹法西斯最得力的帮凶,但是像他这样的正规军人,却是极其反感纳粹的屠杀和灭绝政策的,当然他也不会参与。
这是因为这样,再加上他过人的军事造诣,所以才会赢得敌国的尊敬和后人的客观评价。
戴纳仔细的看过他的每一张照片和每一份资料,心中对这位纳粹“战神”也多了一份崇拜。
男孩子嘛,总是对铁和血有着不可理解的着迷。
当然戴纳也是这样的。
☆、3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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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埃尔文・尤金・隆美尔元帅
人称“沙漠之狐”
因卷入“七月密谋”被逼服毒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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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名令人敬佩的军人,但也是一名不可原谅的战犯。这真的很让人纠结。”大卫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展桌前。
“这没什么,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人。”
戴纳看着照片上的隆美尔元帅,眼神都不一样了,“如果我能见到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要签名!。”
大卫回头看他,那眼神跟看见怪物似的,语气夸张,“你不是最讨厌这些二战军人吗?”
戴纳无视他欠抽的表情,依然双目闪闪,“怎么办!我感觉我开始崇拜他了!”
大卫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心说您这哪是崇拜啊,简直就跟迸发少女心似的。然后,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吃味,因为戴纳从来没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过其他男人啊。
……那是因为你们都是白瞎玩意儿好不好……肿么能跟人家战神比啊!
戴纳专注的侧脸看起来更加迷人,不可否认,他的确是个少见的美男子,肤色白皙,身量高挑。因为有着部分犹太血统,那双碧绿色的眼睛跟波斯猫似的,时而清纯时而妩媚,简直能把人溺死在里面。
大卫有些移不开眼了,但是理智告诉他,一定要忍耐!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戴纳!大卫!快来看啊!”
戴纳回过头去看她。
刚想继续跟戴纳套近乎就被跑过来的露丝给打断了,大卫心里痛扁她一百遍啊一百遍!
“干嘛!没看见我们俩在这谈正经事了吗?”大卫一脸不爽的看着要拉戴纳走的八婆,“你又看见什么了!”
露丝才不甩他,拉着戴纳就往对面的展厅走去,“刚刚我看见一对特别有QJ的上司和下属哦,并且两个人特别的般配耶!”
“………”
拉着他来到展窗前,露丝兴奋的指着里面的照片说,“你看,就是这两个人!是不是很般配?”
戴纳和大卫无语的看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心里在嚎叫,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不过左边的那个军官还是引起了戴纳的注意,仔细看去,就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
照片上的男人,站在一架飞机前面,他身材高大,独眼独臂,左手提着手提包,神情严肃的面对镜头。
旁边就是他的生平履历,在那里有一张他
没有负伤前的照片。
看的出来,这原本是一个非常英挺俊美的男人,在这张照片上。他笑容灿烂,令人炫目。
戴纳看直了眼,愣愣的盯着他瞧。
照片下面就是他的名字。
――“克劳斯・菲利普・玛丽亚・申克・格拉夫・冯・施陶芬贝格”
出身贵族,德国的中级军官,第三帝国寄予厚望的年轻参谋长。
但就是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年轻军官,既然策划了震惊世界的刺杀元首的行动“七月密谋”。
“为什么……”
戴纳看着照片的男人,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声,好像最亲密的情人之间的低语。突如其来的心痛不知从何而来。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什么为什么啊?”
露丝疑惑的看向戴纳,“你刚才在说什么?”
大卫也把目光转到这边来。
戴纳突然惊醒,心里的那一抹的伤痛也没有踪迹了,他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刚才我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啊……我没说什么。”戴纳尴尬的抓抓脸,“你们听错了啦!”
露丝和大卫都鄙夷的看着他。
“呃……”戴纳赶紧把他们注意力转移,“那什么。露丝,这位副官只是忠心耿耿的为上司挡子弹而已,竟然被你说的那么暧昧。”
露丝的兴致果然又被提起来了,“你懂什么!如果不是心中有爱,即使再忠心的部下,也不会为他去死啊!”说着,就眼睛闪闪的看着那张中尉的照片,“军队果然是JQ!”
然后,又继续粘在玻璃窗上,双眼桃心的犯痴。
……主神啊,我错了……我不应该来这个地方,更不应该用这个话题来转移这个八婆的注意力……
这个女人已经无可救药了!
原谅这只迷途的小母羊吧,阿门!
“他还得过金质十字勋章啊!”大卫指着展台里的勋章,啧啧道,“果然也是个厉害的人物。”
戴纳可不想再看照片了,生怕再说些什么有的没的,就随便瞟了一眼,不经意的说,“还不是用战场上那些无辜的性命换来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
可不一定。”大卫倒是不赞同,“你看他受伤这么严重。也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而来的呢。”
“切!随便吧。反正在我眼里,他们都是一路人,十足的战争犯!”说完,还蔑视的看了一眼放在展台里,有些暗淡的十字勋章。
“他们的荣誉越高,就证明他们的罪孽就越重。”
大卫听他这么偏激的说,就赶紧把话拦了下来,“别这样说!你看这个人现在在德国,可是二战英雄!你的这些话要是被人听到了,也不怕惹麻烦!”
“哦……原来他是德国人用来漂白自己的工具啊。”
“啧!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啊!”
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那枚金质十字勋章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微亮。
戴纳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得了,咱们看完就赶紧走吧,想着那几位女士啊。”说完,往露丝那边使了个眼色,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只是还没等他走出几步,就突然感觉自己走不动路了!戴纳惊垭的看向周围,还是那个展厅,可是令人吃惊的是,他的那些朋友和游客都不见了!
偌大的展厅里只有他一个人,还有那枚发着光的金质勋章。
戴纳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的“鬼打墙”?
可是,那玩意儿不是晚上才出来吗?现在还是白天啊!
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戴纳想出声呼救,但是他立刻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连声音都没有了!
眼前的一切都在一点一点的模糊。那些橱窗,那些照片,还有那些摆件,都在自己慢慢的消失,到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那张施陶芬贝格上校笑容灿烂的照片和那枚金质勋章。
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戴纳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之后,心里开始惶恐不安。
他没法走路也没办法说话,难道这就等于断了他的活路?
“年轻人,是不是已经开始感到害怕了?”
突然一个就像金属机器发出来的声嗓音,在这个似真非真的空间里响了起来。
戴纳被吓的吓一跳,惊慌无措的看着四周,打算把声源找出来,但是这里除了那张照片和勋章什么都没有了。
“你刚才的傲慢哪去了?”那个难听的声音再响了起来。在空旷的场地上回响。
戴纳想要反驳,却只能干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你不用再说什么,刚才我听的已经够多的了。”声音好像有些恼怒,“我的主人身份尊贵,怎么能容许你这样的贬低他!”
你的主人是谁?戴纳在心中急切的问道。
“这个,你暂时不需要知道,等一下你就会明白。”
那你想把我怎么样?!
“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要你重新认识我的主人,他如钻石般闪耀的一生。我会把你送回去,回到那个战火弥漫的年代。”
戴纳惊恐的摇着头。
“放心,在那个空间里你是不会死的,即使死去也可以再活过来。等一切都结束,我就会把你送回来。或许这是对你的傲慢和无礼,最好的惩罚。”
随着他说完这句话,戴纳的眼皮开始发沉,虽然他极力的想睁开眼,但抵不过突如其来的困意,慢慢的闭上眼睛,意识也随之一点点的消失……
一道黄色的光芒亮起,戴纳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当光芒消失时,展览大厅里已经没有了人。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轻轻响起,“或许,你可以带给他快乐也说不定啊。”
仍是那个金属嗓音,低沉沙哑却有着难言的柔情在里面,“你比我可幸运的多了……”
声音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大厅,照片上的青年军官笑的是那么的迷人,而他身边的副官,亦是无怨无悔。
戴纳感觉自己自己就像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在梦里他竟然和空气在说话,并且空气还在威胁他,这让昏昏沉沉的戴纳感到很可笑。
啧,看来自己的幻想片看得太多,都都梦魇了。如果以后多读点古典文学,是不是就能梦见莎士比亚了?
但是很快,戴纳就笑不出来了。
清醒过来的戴纳怔愣的看着周围的人,而周围人也在惊奇的看着他。
这些人穿着破旧,并且样式都很土气,用现在一个流行的词形容那就是“复古”。但是……
见过复古的,但是没见过这么复古的啊!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的脸上都是脏兮兮的,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难民?
不过……在21世纪,难民什么的不是很常见吧……
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声音在他睡着之前说的是什么来着?
不不不,他并不是睡着,而是失去意识!
那就是说他现在根本就不在柏林了?!那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 第 3 章
那些人把戴纳围在中间,看着他的新潮打扮和衣着都在窃窃私语,眼神里都是探究,搞的这好像是件不得了的事。
戴纳越过这些人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发现这里的房子都是一些比较低矮的民房,生活垃圾就堆在门口,还有几只黄狗在垃圾堆旁边挑挑捡捡的。
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声音在他睡着之前说的是什么来着?
不不不,他并不是睡着,而是失去意识!
那就是说他现在根本就不在柏林了?!那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大卫!露丝!”戴纳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叫出朋友的名字,希望这一切只是他们的恶作剧而已。
“嘿!伙计们你们在哪里?别闹了,这一点都不好玩,大卫!”
但是很遗憾,除了周围围观的人,没人回答他。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戴纳烦躁的抓抓头发,对着周围人大吼,“你们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人们好像有些都不懂他的话,见他来回的走来走去,更加的好奇,但是没有一个人来和他交谈。
戴纳好像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用手比划着想问这是什么地方,但是得到了都摇头和沉默。
“天呐!”,戴纳的心里更烦了,正当他要暴走的时候,有一个人终于开口了。
他用不是很流利的英语问道,“小伙子,你是英国人吗?”
戴纳惊喜的回头,看见一个高个子挺瘦的中年人走过来,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英国人吗?”
戴纳连连点头,“是的,我是的!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中年人告诉他,“这里是柏林郊区的民房。”
柏林?难道他还在柏林?“柏林的城区看起来那么漂亮,怎么会有这么……的房子。”
戴纳实在不好意思说这里的房子真的很破,所以就只能将形容词省略了。
同时他一直悬着心也放了下来,原来自己并没有穿越啊什么的,这把他吓得!
找到那几个家伙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小伙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那就请你去我家坐坐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住。”中年人看戴纳并没有什么恶意,就
想请他回家,仔细问问他的来历。
不过周围的人好像都不是很赞同他这样做,纷纷劝他。
戴纳终于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了,因为他们现在讲的都是德语……
我擦!既然会说德语那刚才还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那是什么玩意啊!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懂……
戴纳的祖父虽然是犹太人,但从小生活在德国,德语自然也是会的。老爷子在他小的时候经常会教他一些德国口语,所以,虽然德语整体水平不咋的,但在日常交流还是没有问题的。
喂喂,不要以为我是外乡人就不懂啊!
中年人对着他们摆摆手,示意不会有事的,就对着戴纳说,“跟我来吧。”
“呃,好的!”戴纳赶紧扒拉开一群人,跟了上去,边走边看着路边的民房,忍不住道,“我说大叔,这里……和市区的规划差别还真是大啊。”
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破”字给咽了回去,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词来表达心中的那种惊讶。
中年人却不以为然,“这里住的都是犹太人,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走到一个不起眼的房子前,推开门对戴纳招了招手,“到了,就是这里,进来吧。”
“哦。”戴纳跟着他走进去,打量了一圈屋子的摆设,不禁撇撇嘴,果然好穷啊。
这个小房子顶多就有三十平米,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哦,当然,日用品和一些小家电还是有的。
那些所谓的“小家电”就是一个手电筒和一台老旧的收音机。
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连电视机都没有!戴纳不可思议的想着,这里即使住的都是穷人,但是电视机这种已经普及的家用电器,也应该有的吧!哪怕是黑白的呢。
中年人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着什么,有些讽刺的说,“一看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像我们这些人的生活,你们是不会理解的”
戴纳尴尬的摸摸的脸,“没有啦,其实我家也就是中等家庭而已,算不上有钱的。”
说着,就做到中年人对面,那张唯一看起来还算体面的板凳上,“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现在的经济这么发达,没想到还有如此生活困难的人们。”
“经济发达?”中年人好笑的看着他,“你看现在的德国很有钱吗?”
“当然!德国经济在欧洲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
听到他这么说,中年人笑的鱼尾纹都了一分,“你在开玩笑吗?现在德国负债累累,搞的民不聊生的,竟然还数一数二?!”
“啊?”戴纳懵了,“怎么可能……”
“你看看我们过的什么日子就应该知道,德国政府是不想给我们活路了,他们是想逼死我们!”
戴纳彻底的蒙圈了,“那你们犯了什么错?现在都讲的是民主人道啊,政府不可能会这样做。”
“人道?和他们讲什么人道!”中年人恨恨的说,“他们就是一群畜牲!就是因为我们都是犹太人,他们才会这样的容不下我们。”
“……”德国人现在还在歧视犹太人么?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中年人看他一脸的呆样,“怎么,你也是这样看的吗?”
“怎么可能!”戴纳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点高了,就自觉的把音量调小了一点,“我祖父就是犹太人,我怎么会歧视犹太人呢。”
说到这里,戴纳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他回想着这一路的见闻,又结合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说的话,小心翼翼的问,“那什么,我想请问一下。”
“什么?”
“今年是什么年份啊?”
“……”
中年人看他眼神就像看到了一个白痴,让戴纳太受打击了。
“咳,我脑子小时候受过伤,所以记性不太好……”
“……”中年人收回目光中的鄙视,“现在是1938的7月份。这回记清楚了?”
“当然!1937年嘛……”戴纳脸上的夸张笑容突然僵住,眼睛瞬间睁得大大的,嘴巴开开合合的就像得了帕金森,看起来相当滑稽。
我的亲娘啊……我刚才听到了什么……1938年……
是的,是1938……
德国还是那个德国,柏林还是那个柏林,只不过……
却是7年前的柏林!!!!
我的上帝啊!你是在开玩笑吗???!!!
(上帝:看我真诚的眼神!)
我穿越了,我竟然真的穿越了……那个变态玩意儿说的都是真的!
它居然我把
送回到二战前的柏林!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可是……我还不想死啊啊啊啊啊!!嗷!
中年人被猛然站起的戴纳吓了一跳,“年轻人你怎么了?”
戴纳眼神呆滞的走向门口,嘴里念叨着,“让我独自呆会……1938……”
中年人还想拦他,但是看他一副霜打的茄子样儿,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在他快要走出门的时候,喊了一声,“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天黑了想着回来啊。”
算不上温暖的话却让戴纳心中暖暖的,他的确是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这里的人们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明年柏林的犹太人会遭受怎样的苦难。
所以说和他们在一起,迟早会被连累。
但是,他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现在唯一和他有牵连的就是这个中年大叔了,他不回来还能上哪儿去?
呜~戴纳一时间又被刺激了,就眼泪汪汪的跑出去,找地方自个儿哭去了……
☆、5 第 章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大叔看着他掩面泪奔而去,摇着头叹息的回屋了,只当他是摔坏了脑子,挺可惜的。
戴纳也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等到累了,再也跑不动了,就随便找了一个人家的门口,坐在台阶上。
但坐了一会,就感觉屁股凉飕飕的,无奈的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然后又坐了回去。
可是这回,屁股是不凉了,但是却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怪疼的。
戴纳神经质的蹦了起来,睁大眼睛警惕的看着衣服里的不明物体,现在他可是看什么东西都不是好东西。
“什么东西这是?”拿起衣服抖了抖,一个圆形的金属物掉在地上,滚啊滚的滚到了他的脚边。
戴纳把那个东西捡起来一看,惊得他差点没扔出去,“我擦!怎么是这玩意!?它是哪来的?”
原来那个圆圆的东西竟然就是在二战博物馆里,看到的那枚金质十字勋章!
勋章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但是那一闪而过的微光,还是被一直盯着它的戴纳看的清清楚楚。
现在已经是黄昏了,七月份的天气愣是让他觉得有些冷,
还没理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呢,只见勋章突然光芒大盛,戴纳反射性的闭上眼,就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好像被什么吸进去了,呼吸有些困难。
在安静的小路上,一道黄色的光芒乍起又消逝,如果被看到,就会让人感觉是自己眼了,因为这条街道的确是没有人的。
“唔!咳咳咳咳!”肺里被灌进了新鲜的空气,戴纳被呛得就是一阵猛咳。
好不容易呼吸顺畅了,一看自己身的坏境,又呆了。
还是那个纪念馆的大厅,还是只有那两张照片,还是那个刺耳的声音。
“怎么样伙计,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语气有些微微的戏谑,让人听了很不爽。
戴纳现在何止是不爽,而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爽!
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中,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少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你究竟是人是鬼?!”戴纳看着依然空旷的大厅,而自己声音的回音一直在重复“是鬼……是鬼……鬼……”
听的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擦!居然被自己的
声音给吓着了,让要是传出去,还怎么混呐!
“你自己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
那个金属声音仍是慢条斯理的。这让戴纳感觉生气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小丑。
“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虽然是那个二战纪念馆的样子,但是很显然,这个的一切都是幻影。
“这里是我制造的幻境,其实你真正呆的地方就是在那枚金质勋章里。”
“那个叫施陶芬贝格的人的勋章?”戴纳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我带进这个鬼地方来!还把我送回了二战前的柏林,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当然不是。我说过,在这个时空里你根本就不会死,就算是死了也会马上活过来,因为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至于为什么要你把送回二战前……我想我在当初把你送过来的时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好吧,好吧。”戴纳举起双手,对着四周的空气说,“说出那些话是我没有走脑子,是我口不择言,我道歉总行了吧!拜托你,把我送回到原来的世界吧,这里真的是太危险了!”
虽然他已经在示好认错,但那个声音好像是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非常抱歉。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那就没有办法再回去了。”看着戴纳又要发飙,它才继续慢悠悠的继续说道,“要想回去其实也不难,只要你过完我规定的时限,到时候,我自然就会把你送回原来的时空去。”
戴纳平静了一下,算了算自己也不算太亏,反正又死不了,到了这个东西规定的时限就可以回来,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是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怎么办,总不能让接二连三的我死去,然后又接二连三的活过来吧,”
“这你不担心。”金属声音平静的说,“只要在最危险的时候,拿出勋章,说一句‘神圣德国万岁’,你就会进入这个空间,危险解除后,你可以再出去。而外面的人,我会抹掉他们看见的这一幕,就当你安然无恙躲过去的。”
啧啧!听起来还不错吗嘛!“你确定我不会有事?”
“当然!”
有了它的保证,戴纳这心里才算是彻底的放下来。天知道,在这个兵荒马乱炮火无情的年代,能有一个免死金牌,真是帅呆了啊!
那我岂不是平时横着走
,也不会有麻烦了?
金属声音显然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句凉丝丝的话就浇灭了他那蠢蠢欲动的躁动,“只能是在你性命攸关的时刻,我才会帮你,平时,概不负责!”
“!”正在幻想暴揍希特勒的戴纳一下子就回过神来,听着它冷漠的强调,不禁哀嚎,“不是吧!这么不近人情?”
“我只是在提醒你,不要随便的惹是生非。”
戴纳赶紧赔笑,“不会的!不会的,我肯定不会胡作非为的,到时候你可要想着救我啊!”
没办法,自己的小命捏在人家的手里,如果再不服点软,说不定现在就把他给“咔嚓”了。说起来,这枚勋章对那个叫施陶芬贝格的,很是忠心呐。
真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连那个人的长相都没有记住……
“要说的就是这些了,现在我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送出去。”
“嗯,好。”
黄光又出现了,戴纳用手挡住刺眼的光芒,和进来时候感觉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胸腔不憋闷了。
莫非是改良了?在意识模糊之前,戴纳还有心思开个玩笑。
等戴纳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勋章果然是找了个没有人发现的地方。戴纳恨恨的在心里骂着,谁会吃饱了撑的来垃圾堆附近散步?!
是的,大家木有看错也木有听错。
咱们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戴纳先生现在正站在一堆垃圾山上迎风傲娇……
我擦!这味儿!
戴纳被熏得连蹦带跳的跑了下来,赶紧拍拍衣服,好像这样做就能把身上的臭味给拍掉似的。
那个死人绝对是故意的!什么地方找不到,偏偏选了这么个底儿!
小肚鸡肠公报私仇啊喂!
戴纳把勋章使劲的往兜里一塞,嘴里嘟嘟囔囔的往回走,心里把那个怪物骂了个溜透。刚转过街角,就被迎面而来的一个人撞倒在地上。
“哇哦!”被摔坐在地上的戴纳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快成两半了。“你走路都不长眼啊!没看见对面有人的吗?”
说完,就抬起头想继续骂来着,但是这一看,就把嘴边的话给咽下去了。
对面的男人少说也得有一米八五,因为周围没有什
么亮光,所以那个人往眼前一站就跟座小山似的……
戴纳眨眨眼,心说我可不是怕他啊,只是突然之间不想和他一般见识了。
男人看他还坐在地上,就皱了皱好看的眉,蹲下身说,“对不起,刚才是我走路不小心,您没事吧?”
说着就伸手想把他扶起来。
此时,街边开过一辆汽车,明亮的车前灯照在两人的脸上,让看清楚眼前人容貌的男人吃了一惊。
戴纳坐在那还等着他来扶呢,哪知对面的手伸过来一半就停住了!不解的抬头看过去,却见对面的男人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虽然男人的面部轮廓有些模糊,但那一双蓝色的眼睛却让戴纳看的心里一跳。
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
戴纳和男人在心中同时这样赞叹着。
男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眼睛,形状优美的眼眶里,一对绿宝石在夜里熠熠生辉,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吻上去。
“嘿,这样看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戴纳看他愣愣的,瘪瘪嘴,白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原来是个傻子啊。
也不要男人扶了,自己揉着背摔得麻木的屁股慢腾腾的站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瘸一拐的就往前走。
男人看他走了才回过神来,追着他紧走几步,来到他身旁,抱歉的说,“真是失礼,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戴纳停下脚步,吸一口气,转过头看向身边高出他半个头的男人,一脸黑线的在心里骂道,擦!没事长这么高干屁啊!
这男人一看那气质就知道非富即贵,身上的还穿着军装,肯定是上层社会的贵族军官。
现在德国人不是很仇视犹太人么,如果现在让他知道自己和犹太人有交集,肯定会二话不说的就把自己送进集中营。哪还能这么客气的说话。
呃……现在好像还开始把犹太人往集中营送吧……
想到这,脸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不用了,谢谢。”
说完,就继续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了。
留下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在原地发怔。
☆、6 第 5 章
戴纳扶着屁股一步一步的往回挪,一边走一边看着路边的标识牌,没办法,谁让他跑出来的时候情绪太过激动,连路都没看就一个劲儿往前跑呢。
这不现在迷路了么……
“真他妈倒霉!”踢着脚下的石子,忿忿的自言自语,“这都什么事啊,居然来这种糟糕的地方,难道是我上在祈祷中偷偷睡着被主神知道了,惩罚我?”
那也不要用这种方式好吧!
好歹换个婉约点的方式,也好让他有个心里准备。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既然那个勋章说已经说,到了限定的时间就会把自己送回去,那就老实的呆着吧,
“嗯?”一抬头,竟然发现自己居然就这样走回来了……
戴纳心里再对自己的方向感感到了鄙夷。擦!成心找了半天没找到,这会走神发呆了竟然就找到了!
破旧的民房里亮着一抹昏黄,戴纳不敢想那是为自己留的。
抬头看看已经漆黑的夜,没有手表也知道现在很晚了。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会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吗。
推开门,朝里面轻轻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躺在床上看书的中年男人听到他的声音,坐起身来,“嗯。不早了,你也赶紧睡吧,那边还有一张小床,是我儿子当年睡的。”
说着,看了看他的身高,“虽然会憋屈点,但总比没有的强。”
戴纳看向摆在屋子角落的那张小床,眼角有些抽,这何止是憋屈一点啊,这简直是太憋屈了!虽然他一米七八的个子不算是太高,但是……这张床目测也就一米七长吧……
算了,总比睡冰冷的地板强。
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戴纳就想往小床走去,中年男人又开口了,“我叫泰勒,你可以叫我泰勒大叔。”
戴纳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冲他一笑,“我叫戴纳,泰勒叔叔。”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同居”生活。
不是戴纳想开了,而是现实根本就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
除了这里他还能往哪儿去?他身上什么证件都没有,就是有人家也不相信啊。现在他就是个“黑户”,没户口没身份证也没暂住证,甚至连国籍他都没有了。只要一出去,肯定就是被抓的份儿、
所以还是那句话,就在这儿老实待着吧。
泰勒大叔以前是个邮递员,但自从希特勒实行了一系列整改措施后,他就失业了。因为没有人敢再录用他,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现在只能靠给人家送牛奶,赚点微薄的收入。这钱养活他自己还是可以的,可是现在又多了一个人,开支明显的入不敷出了。
戴纳也曾想过要出去找
份零工赚点钱,贴补一下。但外面的人都在大批大批的失业,那哪还有什么工作让他去做,再说他现在身份不明的,出去了反倒更危险。
在泰勒大叔的坚决反对下,心高气傲的戴纳先生只能呆在家里吃闲饭了。
可就算是这样,该来的麻烦还是躲不过。
这一天,一群警察突然冲进来,二话不说就要把戴纳带走。
泰勒大叔拉住他们,质问道,“你们要干什么?怎么可以随便抓人?”
其中一个长相阴沉像是头头儿的人严肃的回答,“我们可没有乱抓人,今天早上你们街上的一个居民去警察局报案,说是有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住在这里,这让他们感到很不安。”
戴纳心里一惊,这是谁在打小报告!
警察抓住还在挣扎的戴纳,“只要你能出示证明身份的证件,我们就会放了你。”
“我是逃难过来了,身上的东西早就丢了!”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我们也只能按照规矩办事,把你带回警局审问了。”说完一挥手,押着戴纳的几个人就跟着那个头头儿往门外走去。
在经过泰勒身边的时候,头头儿看了一眼他,“本来也是要把你一起带走的,不过看在你一直本本分分的份上,就放过你这一。”
说完,还偷摸的并且极其猥琐的在泰勒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泰勒“噌噌”的往后缩,皱眉看着他,“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先生。”
“好了好了!”头头儿举起双手,戏谑的说,“这我冒失,对不起。”然后回头瞪了一眼在后面偷笑的小警察们,“还不快走!”
“是!”
戴纳发着愣跟他们一起走,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那个警察为啥要摸泰勒叔叔的屁股?!
虽然泰勒叔叔年纪大了点,但也算是个中年美大叔啊。并且两个人看起来还挺熟的样子……
中年美大叔……如果露丝在的话一定会尖叫,戴纳你终于开窍了啊!
……我想说这只是近墨者者黑而已……
如果耳朵旁边整天都有几个声音,在叽叽喳喳的在灌输一些那啥啥的思想,你听你也会!
那个头头儿还在前边喊着,“回去别给我乱说话,小心你们的薪水!”
………………
进了警察局,他们就把戴纳关进了牢房,在他们看来,没有任何证件的戴纳是相当危险的,说不定还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呢。
呃……好像越是间谍特工啊什么的,都会把改用的证件麻溜的准备好吧,不怕你查,就怕你不查,并且还上赶子哭着喊着让你查。
好便宜的特工……
好吧,就算他
可能不是间谍特工之类的,那也绝对不是好人!
为嘛这么肯定捏?
头头儿挠挠脸,反正就是不能把他放出去,至于为啥……大家自个想去吧!
不过幸运的是,在这里戴纳并没有受到什么审讯,也没有收到严刑拷打,更没有受到那传说中世界十大酷刑之首的刑罚――拿羽毛搔脚底板。
而且还好吃好喝的供着,戴纳看着手里的面包,心中徜徉:这伙食,不比家里的差啊!
唯一的不足就是居住环境差了点,大通铺啊!自己还从来木有体睡过呢。这进来就当是体验生活吧。
这孩子真是太想得开了……
就在戴纳拿着面包感叹生活是如此多变的时候,那个把他抓来的头头儿来看他了。
现在犯人们都去放风了,头头儿坐到他旁边,掏出烟盒,“来一根?”
戴纳摇摇头,“不,谢谢!我不会抽烟。”
“啧!一个大男人连烟都不抽,怪不得长的这么像姑娘呢。”头头儿抽出烟,叼在嘴里点上,然后开始很爽的喷云如雾。
戴纳嘴角抽了一下。
“小伙子,会说德语么?”
“会一点。”戴纳用不怎么流利的德语回答他。
“那行,我问你个事,你可要老老实实的回答。”
被他吐出来的二手烟呛得直咳嗽的戴纳,嫌弃的拿手挥散眼前的烟,“你说。”
头头儿掐了烟头,“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谁?”戴纳被他问得一愣,“泰勒叔叔?”
“当然!除了他你还认识谁!”
擦!这货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啊!
但碍于这里是人家的地盘,戴纳不敢造,只能老老实实的把和泰勒大叔相识的过程给他说了一遍,当然,在为什么来到德国这个问题,做了一点点的修改。
要是跟人家说“我是穿过来的,我跟你们不是一路淫儿!”,那头头儿肯定会笑的把烟头给吃了。
头头儿听了之后,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真是从英国逃荒过来的?”有点不太相信。
“是滴呀是滴呀!看我诚实滴小眼神儿!”戴纳很是端庄的保证。“我本来就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也只能走到哪儿算那儿了。”
整的面部表情很是伤感。
看他一副西子捧心落寞寂寥的样儿(这两字请分开读‘样’‘儿’谢谢~),头头儿也不说啥了,反正是知道了他和泰勒没什么不正常关系,也就放心了。
……这是不是传说中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捏……你自己看得到吃不到,就把气撒到无辜群众的身上……
作者选你当配角,还让你这么早出场,真是莫大滴失误!
头头儿
对此嗤之以鼻。
…………
戴纳刚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能把自己放出去的时候,就神奇的被人打断了。
“局长,施陶芬贝格少校来了!”
“!”
戴纳有些激动有些惊慌有些失措,哦,大家千万不要误会,他可不是因为男猪脚要出场的缘故,而是……
这货竟然是局长啊啊啊啊!嗷!!
身为堂堂的警察局长,竟然亲自带人去抓他,还在这里和自己谈心,这这这,这简直太让他感动了!
…………喂!兄弟,你的感动点很诡异哦!
拜托,人家那是借着抓你的由头去见想见的人好不好!
这哪是和你谈心啊?这是在防着你呢!
你就一炮灰,兴奋个P啊!
“哦,我这就出去。”柏林市警察局局长――海因里希・冯・赫尔道夫伯爵,拍拍身上的烟灰,站起来就往外走去。
直到他走的都没影了,戴纳才回过味来,“刚才说是谁来了?怎么听着好像是……”
施陶芬贝格?!!
☆、7 第 6 章
直到他走的都没影了,戴纳才回过味来,“刚才说是谁来了?怎么听着好像是……”
施陶芬贝格?!!
我没听错吧……
戴纳有些呆,从上衣的口袋的里拿出勋章。
因为被进来之后,那些警察就没有搜过他的身,所以勋章还在他的身上,戴纳为此非常庆幸。
他对着勋章喃喃自语,“难道他就是你口中的主人?”
原本只是无意识的说了一句,没想到勋章竟然在他说完之后亮了一下,好像是在回应他。
塞纳愣愣的看着手里暗淡无光的金质勋章,据资料上说这是施陶芬贝格在战场上负伤归来,帝国统帅部接连向他发出三道勋章,这枚金质帝国十字勋章代表的是纳粹德军的最高荣誉。
那它把他带过来,难道只是为了让他看清历史,重现自己主人的辉煌?
他还记得照片上那个英俊的男人,冲着镜头自信的微笑。
啧!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只要到了时间能让自己回去就好了,管他什么上校还是伯爵的,
戴纳在一秒钟之内说服了自己,然后就安稳的等着警察把自己放出去。
不知道泰勒叔叔怎么样了呢。刚安静一会的戴纳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位警察局长和泰勒叔叔之间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过啊。
虽然他和泰勒只是在一起生活了几天而已,但不可否认的是,泰勒的确是个好人。
从平日里的交谈得知,他以前也是拥有幸福家庭的,还有一个七岁的儿子,只是在十年前发生了一些变故,他的妻子带着儿子离开了他,改嫁给了别人。
虽然没有具体说是什么变故,但是看得出来,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算起来今年他也快四十岁了,可至今仍是一个人生活,没有再娶。
泰勒和他一样,并不是纯种的犹太人,所以他的模样也并不是完全像犹太人的。
他是金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却有一双黑色的眼睛,这样突出的特征让德国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犹太人的混血儿。
不过说实在的,这样相貌反而是引人注目,因为他本身长得就不错,
戴纳对着外面的狱警A喊道,“长官,有没有修指甲刀?我的手指甲太长了,这样是很不卫生的
。”
正在和啤酒的狱警A听到他的招呼,粗声粗气的说,“都进来了哪还这么多的事!真是麻烦。”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还是递过来一把指甲刀。
戴纳感谢的接过,反正闲着也是无聊,索性就和那名狱警攀A谈了起来,问到什么时候把他放出去的时候,狱警A绕绕头,摇头说不知道。
“怎么会?”戴纳不相信。
“没办法,这是我们局长的意思。你什么时候出去其实就是他一句话的事,”狱警A也是很无奈,费了这么大力气抓回来的竟然是位祖宗,打也不打不得,骂也骂不得,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伙食标准是和他们一样啊。
真搞不明白,局长为什么要执意把他带回来。
这时候,犯人们放风结束,大家陆陆续续的都回到了自己的牢房,看管他们的狱警B跟着一起进来,“知道吗,咱们局长要出去开会了。”
“什么时候的事?”狱警A好奇的问,“刚刚局长还来了呢,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说?”
“就在刚才,施陶芬贝格少校不是来了么?他就是来暂替局长管理我们的。”
“哦……”
两个狱警旁若无人的交谈着,在一旁听着的戴纳就有点急了,“我说两位长官,你们局长临走之前是不是先把我放出去?”
狱警B一脸的轻蔑。“小子,你以为这里是旅馆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现在可是身份不明的可疑人员,等到我们调查清楚证明你没有问题,就自然会把你放了,你就安心的在里面的呆着吧。”
刚说完,外面就有警察喊了一声,“戴纳,有人探视!”
“?”会是谁?自己在这里无依无靠的,认识就只有泰勒。
莫非……是泰勒叔叔?
戴纳猜的没错,来看他的正是泰勒。
“孩子,真是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泰勒看着戴纳有些消瘦的脸颊,语气里充满了愧意。
“别这样说,叔叔。”戴纳笑着安慰他,“这怎么会关您的事呢,我本来就是可疑的人,警察局来抓我也是正常的,您别多想。”
“可是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泰勒激动的说。“但他们不相信我说的。”
“没关系的,等他们调查清楚我是好人之后,就会立即放我出去的。别
担心。”
泰勒可没他这么乐观,“那要等到牛年马月。”然后,他眼神一厉,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你放心,我会尽力救你出去的,在这里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千万别和里面的那群人起争执,他们可都是亡命之徒!”
戴纳慎重的点点头,“嗯,我知道的。”
随后泰勒又嘱咐了他一些琐碎的事,直到狱警在外面开始催促了,才不是很放心的离开了。
等他走了之后,戴纳慢吞吞的走回牢房,刚进去,里面的人就问,“那个人是谁?你的父亲?”
“不,他只是收留我的人,算是我的房东吧。”戴纳还真有点说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就是陌生人,但还会互相牵挂对方。
他觉得他现在是有些雏鸟情怀了,泰勒是他来到这个时空第一个交谈的人,所以他在心理上就不由自主的向他靠近。
而泰勒呢,也总是把他当作孩子来看待,管的相当严。
的确就像是一对父子。
赫尔道夫局长收拾着自己将要去参加会议而需要的文件,而坐在沙发上的年轻人则是无聊的翻开他书架上的书。
“克劳斯,我走的这几天就得麻烦你来看管这一帮兵了。”局长手里忙乎着,嘴上也不闲着。
“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在警察局工作了。”克劳斯烦躁将手上的书合上,“这里整天只是在管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往大说还有偷到扒窃什么的,和军队完全不一样。”
“行了小伙子,别再抱怨了,既然都已经来了,那就踏踏实实的在这干吧。”局长拿着自己的闹钟思量着,“是不是还要带上闹钟?我怕早上会迟到。”
“当然可以,你就是把家里的落地钟抬过去,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你说这里和军队不一样,所以不喜欢这里。”
“哦,是的。”克劳斯摆弄着自己的帽子,语气里满是忿忿不平,“没想到教官里还有这么小心眼的人,只是撞破了他的好事,就被驱逐到这里,真是太不公平了!”
“你们教官怎么了?你撞破他什么好事了?”局长好奇的问
这位名叫克劳斯的年轻人,全名是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他是一位来柏林军事学院造的中级军官,今天是第二年。
这两天,克莱斯感觉很苦恼,因为他的教官――海姆上校看他很不顺眼。
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前两天他在路过学院后面的小树林时,听见有异样的声音传出来,以为会有什么危险,就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这一进去才看见,他们的教官正和他的一名男同学,当然也是军官,正在树林激烈的交缠着。
当他闯进去的时候,那意乱情迷的两个人当然也看见了他,但还来不及收拾双方就已经打上了照面。
真是万份尴尬!
海姆上校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直接变成了黑色。他要克劳斯为他保守秘密,并且威胁他如果说了出去,那么年终考试时就会让他完蛋。
骄傲的克劳斯当然是不会同意。在这件事上他为什么要听凭一个上校的威胁?
所以当学院就到通知,说是柏林警察局局长要去慕尼黑参节会议,需要一个优秀的军官暂替他管理警局时。他就被海姆上校打发来了这里。
虽然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但他是真心不要的。
“真是一个公报私仇的伪君子!等我回去绝对饶不了他!”克劳斯恨恨的说。
看他那副狠样,赫尔道夫局长无奈的摇摇头,“年轻人啊,就是还需要历练。”
一会,有人敲门。
“进来。”
一名警员走进来,对赫尔道夫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局长,外面有一位先生要见你。”
“先生?”赫尔道夫把东西都装进了自己的行李包,这才抬头看向警员,“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泰勒,局长。”
“是他!”赫尔道夫面上一喜,追问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快把他请进来!”
小警员又行了个礼,然后出去叫人了。
知道泰勒马上就要来,赫尔道夫有些紧张的直搓手,看见桌子上还是乱七八糟的一片,就赶紧将东西规整了一下。最起码不要看起来这么乱的就行。
而显然被遗忘在一边的克劳斯,开口道,“你既然有客人,那我先去外面呆一会、”
☆、8 第 7 章
而显然被遗忘在一边的克劳斯,开口道,“你既然有客人,那我先去外面呆一会、”
“嘿,小伙子你真是善解人意!”局长有些兴奋,“只要一会儿,哦不!是一小会儿,我们就会把事情谈完的。”
克劳斯对这位客人有些好奇,但出于礼貌他是不能呆在这里的。“没关系,我正打算去监狱里看看那些犯人,不会打扰你的,告辞了。”
“好的。”
克劳斯离开局长办公室时,看见局长的秘书带着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往这边走来。
两人打了照面,那男人低下头,跟着秘书匆匆的在克劳斯身边走过。
应该就是这个人吧。少校先生摸了摸下巴,继续朝牢房走去,一路上很多人都在向他点头致意,他微笑着回礼。
这或许就是贵族军官的好吧,但他能爬到这个军衔绝对是靠自己的实力,当然更取决于家族优秀的基因。
他的家族是德国南部一支天主教的贵族。家族的渊源可以追溯到13世纪。
父辈祖辈曾经以教堂管理者、政府职员和高级军官的身份在德国的历史上书下自己的印记。
他的母亲也出身于普鲁士最著名的军队改革家格耐森瑙元帅家族。
施陶芬贝格家族世居于斯图加特附近的一座小城叶廷根。父母都属于斯图加特的符腾堡宫廷的成员,母亲出身伯爵并且是符腾堡王室的宫女,父亲则是符腾堡国王的将军。 (注1)
前年全家迁到柏林,进入柏林军事学院进行造,今年就要毕业了啊。
嗯,有段时间没有回家看看了,要不,明天就回去吧。
狱警A看到少校先生来了,赶紧站起身行了军礼,“少校先生怎么来这儿了?”
“我只是随便来看看,从今天起,我就要代替赫尔道夫局长管理警局,当然这只是暂时的,不要紧张。”
军人和警察绝对不是一路人。军人们从来都是严以律己,服从军令,而警察们在一点上就显得有些散漫了,虽然他们也受过军事训练,但和真正的军人比起来,还是差着那么一截的。
而克劳斯施陶芬贝格,就是一个标准的军人,服从军令,六亲不认。
他巡视着各个牢区,里面的犯人们也在盯着他,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克劳斯,身
上散发着贵族军人特有的气质,威严,高贵,庄重。
一时间,牢房里竟然是安安静静的,可能把针扔到地上都能听到声响。
在这里关押的人,抢劫犯和强奸犯居多,但是在克劳斯面前,他们不敢放肆,八成是被他无意间测漏的王霸之气给震住了。
快走到最后面一间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和起哄声。
克劳斯皱了皱眉头,疑惑的加快脚步去看个究竟。身旁的狱警A则是快他一步,来到牢房来,用手里的警棍敲打着铁栏杆,“喂喂,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安静点!……约翰,你怎么会在这儿!”
说着,就打算打开牢门进去,可他的钥匙还没掏出来呢,施陶芬贝格少校伸手就把牢门打开了。
…………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牢门木有上锁……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狱警A在心里尖叫,完了,这回是撞在枪口上了!
里面的犯人瞬间安静下来,有些失措的看着他俩。
被叫做约翰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嬉皮笑脸的对着门口的人打招呼,“嘿,长官你们好啊!快来看看,看我发现了什么好事!”
他对刚来的施陶芬贝格少校一点也不在意,打完招呼继续手里的动作,好像是在撕扯什么似的。
一群犯人虽然不敢靠得太近,但站在一起也把克劳斯的视线挡住了一部分,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是谁。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一个愤怒声音在变得安静的牢房中突兀的响起,“快松开你的脏手!”
随后就是约翰狂妄的笑声,“别白费力气了,在这里我和长官们都很熟的,他们即使看见了也不会插手。”
克劳斯紧皱眉头看向身边一脸冷汗的狱警A,狱警A的冷汗“哗哗”的流的更多了,赶紧扯着嗓子喊道,“放你娘的屁!快过来你这个杂碎!”说完又指着在旁边看热闹的犯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押过来!”
众人接到指示,一窝蜂的扑上去把那个正耍流氓的约翰给逮了起来,平时他们受这个混蛋的欺压已经够多的了,即使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也都是敢怒不敢言,谁让他和另一名狱警有亲戚呢。
呃,就是那个带着他们去放风的狱警B,据说他们是堂兄弟。
“你们干什么?!”约翰死到临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捅了篓子,“我说你们是疯了吧,敢这样对我!那谁,你的手轻点,抓的我手腕子疼!”
约翰骂骂咧咧的被拎到克劳斯的面前,还笑嘻嘻的问,“这位长官看着面生啊,新来的吧?”转头又看着狱警A,“嘿活计,别这么严肃,把这位长官介绍给我认识啊。”
狱警A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指着他骂道,“不长眼的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位是施陶芬贝格少校!”
这时候,一屋子子的人彻底的沉默了。
是军官啊……他来做什么?
而克劳斯的注意力,则是被刚才被约翰堵在墙边意图不轨的人吸引过去了。
那个人整理着被扯开的上衣,但是上面的扣子都已经没了,所以只能用手抓着,以免松开来。
白皙的皮肤,线条优美的下巴和脖子,在他抬眼看向这边时,那一双碧绿色的猫眼里满是怒意。
克劳斯只觉的这潮湿的牢房里变得清新迷人了,心底一个声音叫嚣着:是他!
那天晚上被自己撞倒然后匆匆离去的年轻人!
不过……克劳斯发现有一点不对劲,为什么他看见自己的时候完全没有反应呢?那双漂亮的眼睛往这边扫来时,在自己身上连停顿一下都没有!
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把自己给忘了?!
意识到这个令人心碎的问题之后,我们英俊的伯爵先生有些不高兴了~肿么可以这样嘛,人家可是自从在那天夜里相遇,就一直对他念念不忘啊~
伯爵先生……乃琼瑶了咩~
克劳斯现在可没心思去管在旁边一唱一和的狱警和犯人,大步走到戴纳的身边,把他从地上拉起来,看见他的衣服多都被撕破了,眉头皱的更紧。
戴纳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吓了一跳,看他盯着自己的衣服看,就紧了紧抓衣服的爪子,小心翼翼的问,“呃,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克劳斯看他真的好像不记得自己了,眼神里微微透出些失落。
唔!戴纳心肝有些慌慌~这么英俊的男人,蓝色的眼睛里有一点点的受伤,看着自己……
这样的眼神让戴纳瞬间感到自己很可耻!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呃,不会吧,自从来到这里,除了泰勒叔叔,自己和谁都不熟啊。
更何况如果自己认识一个这样优秀的人,那当然会有很的印象。
不过很遗憾,真的一点印象也木有……
克劳斯看他纠结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做了一个呼吸,试探的问道,“你对我还记不记的?”
戴纳有些抱歉的摇了摇头。
“你再仔细想想,在前段时间的一个晚上,有一个人把你撞倒了……”克劳斯帮他回忆着,“那个人就是我。”
“!”他这么一说,戴纳马上就想起来了。“……原来是你啊!”
那个长得很高却没有看清容貌的男人!戴纳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克劳斯,然后伸手在自己的头顶上比了比,然后又踮起脚放在他的头顶上比了比……
整整高出多半个头……
戴纳沉默了,抑郁了,忧桑了……
我擦!竟然是他!那个没事长了那么高个子的男人!
一想起那个夜晚,戴纳就感觉自己屁股还在隐隐作痛……
当然!这个屁股痛很是纯洁滴痛~不要想歪了啊~想歪了我批评你们!
“嗯,是的,你想起来了?”克劳斯绝不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滴小兴奋,所以他把自己的面目表情控制的很到位,反倒看起来有些严肃。
“呵呵……”戴纳干笑。
“为什么刚才没有想起来?难道是我的长相很平凡,让你看过就不记得了么?”伯爵先生没有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怨念,他对这个事情是很在意的。
“……”
我说军官先生,您这有点自我膨胀的了啊,那天夜里天都那么黑了,路边连个路灯都没有,我这是眼睛啊又不是X光,肿么可能看清楚你的长相啊。
在心里腹诽一百遍啊一百遍。但面上还是微笑,“主要是刚才受到了刺激,脑子里一片空白,所以一时没有认出您来真是不好意思。”
傻子都能看出来,面前的这个男人绝不是一般人,光看狱警对他毕恭毕敬的狗腿样儿,再看被拖到墙角被众人海扁的约翰,就知道他肯定有权有势又有钱!
果然,这一句话就把已经被克劳斯丢到脚后跟的约翰,给提出来了。
一边的约翰被揍的跟调色盘似的,五颜六色很是好看。正要开口求饶的时候,就看见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靴,在他脸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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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注1:摘自百度百科~o(幡洇)o
☆、9 第 8 章
一边的约翰被揍的跟调色盘似的,五颜六色很是好看。躺在地上正打算开口求饶的时候,就看见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靴,在他脸前站定。
顺着皮靴往上瞧去,男人的的身高让他仰视的脖子有点酸。
约翰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长官,刚才是我一时糊涂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您就放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嘶!”一说话,就牵扯到嘴角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狱警A在一旁帮腔,“是啊先生。他这个人平时就是胡说八道惯了,其实人还是不错的,这回的事情只是个意外。”
约翰赶紧点头。
“胡说!”戴纳愤怒的大喊,克劳斯回头看向他。
戴纳抓着衣服走上前,指着地上的约翰骂道,“你个王八蛋!平时仗着自己和狱警A有点亲戚关系,就在这里狐假虎威的。”然后看着克劳斯,“少校先生,他绝不是什么好人,除了我他还祸害过不少的小伙子,只是大家都不敢说罢了!”
约翰瞪着戴纳,咬牙切齿的,“你别往我身上泼脏水,说我对别人还做出这种事,你倒是拿出证据啊!”
早旁边看热闹的犯人都躲得远远的,撇开关系。
戴纳生气的看着他们的袖手旁观,“你又不在这个牢房,我怎么知道是哪些人?但是你想非礼我这总是事实吧!如果不是少校先生来的及时,恐怕我就遭到毒手了!”
说完,就看了克莱斯一眼,碧绿的眼睛里满是感激。
克劳斯虽然面上不显,但这心里就跟小猫爪子轻轻挠了下似的,酥麻心痒听舒坦的。他看着约翰,沉声问。“你知道他来了有几天了吗?”
约翰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是今天趁着这间牢门没锁来遛弯的,才看见了他。以前并没有注意到。”
又转头看向狱警,“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是局长亲自带回来的,又特地嘱咐着不能受刑,不用去放风,所以其他牢房里的人没见过他也是正常的,他来的这些天,都没有出过这个门。”
“那今天这间牢房的门锁怎么没锁?你们是不是平时都是这样玩忽职守的!”少校的王霸之气又测漏,震得狱警A连腰都都快直不起来了。
“这个……今天的确是我们的疏忽,还请您罚。”狱警A认错的态度很端正,其实心里是想着这样可
能会得到宽大理。
至于约翰……自己都保不住了,还管得了其他人么!B兄弟,这回就对不住了啊……
克劳斯看着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狱警A,眼神沉,“另一个狱警呢?他现在人在哪里?”
“他的母亲来给他送午餐,可能是去吃了……可能是他走的匆忙,所以忘了管好牢门,我来了之后,也没有仔细检查……这一切都是我们工作坐上的失误!”
“这样啊~”克劳斯在牢房里来回的走动着,坚硬的皮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一声一声都的敲打在在场的每个人的心上。
戴纳看着他在自己面前站定,“你跟我出来。”然后转向众人,朗声道,“其他人回到各自己的位置上,不准再发生任何的声响和冲突,安分守已的做好自己的事!”
连他的后脑勺……都是这样的帅气……
“你们两个,”克劳斯指着狱警A和刚从地上颤巍巍的站起身来的约翰,”自己去找一间没人的牢房,进去慢慢等着狱警B去找你们。赫尔道夫局长这时候还没有离开,我会向他请示该怎么置你们。“
说完,就带着戴纳离开了牢区。
犯人们在他们离开之后,都窃窃私语的讨论着,很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局长办公室
泰勒坐在克劳斯刚才坐过的位置,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鞋尖,看的出来,他很紧张。暗中做了个呼吸,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局长先生,请您将我的孩子放了,他不是坏人。”
赫尔道夫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隔着香烟的烟雾看着他依然秀美的脸庞,“孩子?他怎么会是你的孩子?他可是英国人。你的孩子不是跟着他母亲去了荷兰么?”
“闭嘴!”泰勒忍无可忍的低吼,他闭着眼睛,声音很是难过,“你别再装傻了,我的孩子到底有没有去荷兰,你还不知道吗?他明明已经被宝欧拉送去了英国!”
然后猛地睁开眼,黑色的眼睛里充满着怨恨,“如果不是因为你在中间使坏,宝欧拉又怎么会来开我,还带走了我的儿子!”
赫尔道夫依然一口一口的吸着手里的香烟,但不再看他,而是突然觉得桌子的烟灰缸好像挺稀罕的。
他知道自己从前办的那些事很不光彩,但是要让自己放开他,那是
绝对不可能的。
他对泰勒的执着已经到了有些偏执的地步,既然自己不能拥有他,那也不能让别人拥有,这样的人必须是干干净净的属于自己的,即使是他的妻子也不可以。
“他虽然不是我的儿子……但如果乔伊还在我身边的话,也是和他差不过的年纪。”泰勒知道自己刚刚有些失控,就软下语气。低声道,“可是他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坏事,和我住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里,我都是不准他随便出门的,就怕会惹上什么麻烦。所以请求您,将他放出来吧。”
赫尔道夫掐灭烟蒂,看向窗户外的天空,“要放了他,也可以。但是有一样东西,你必须得给我,”
“什么……东西?”泰勒有些迟疑。
“你心里明白的,我想要的是什么。”赫尔道夫眼底的欲望简直就要溢了出来。“就看你给不给了。如果不给,那很抱歉,在戴纳的事情上,我也帮不了你。”
泰勒低着头,进行这激烈的思想斗争。
“你要想清楚,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值得吗?”赫尔道夫有些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如此在意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难道真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是因为在那个孩子身上看到了乔伊的影子?
“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他,现在我救他出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泰勒依然低着头,声音淡淡的,“即使没有他,你也会找其他的事情或者人来要挟我,无论如何都是这样的结果,我又何必在自欺欺人呢。”
说完,就站起身,走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赫尔道夫局长。
警察局大楼的走廊
戴纳看着擦得干干净净的大理石地板,都有点不敢走路了。
搞什么啊!在二十一世纪的办公大楼里,那地板也不见的擦得就比这里的亮!都能清晰的看出人影来了哇!
这是怎么办到的!
看着地板上映出的两个并排的模糊人影,戴纳一时之间有些恍惚。在几天前,身边的这个人,自己只能在纪念馆的照片上看到,而现在,却是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旁边,这实在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把手伸进口袋,里面的金质勋章有些硌手,但给了他一种真实感。
德国历史上年轻的上校英雄,此时还只是少校的克劳斯・施陶芬贝格伯爵,那个身材伟岸,气宇
不凡的男人此时就在自己身边站着,并且好像还挺关心自己的。
但戴纳并不明白施陶芬贝格伯爵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不仅给他出气,还把他带出了牢房,虽然不知道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有三三两两的人在他们身边走过,都会好奇的回头看一眼,因为此时,戴纳的身上正裹着施陶芬贝格伯爵的外套,明显大了一号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有了一种难言的妩媚感。
我们的伯爵先生很明显的意识到这个现象,优美的嘴角微微的勾起。
天知道他心里此时正打着什么鬼主意!
“到了,就是这里。”他们来到三楼的一个办公室前,克劳斯掏出钥匙打开门,带着戴纳走了进去。
这个房间并不是很大,布局也很简单,但看得出来,房间的拥有者绝对是一个严谨自律的人。不管是办公用的桌子上,还是放置文件书籍的书柜,都是整理的一丝不苟,整整齐齐。
没有多余摆设,窗帘是淡淡的水蓝色,挂在窗户上,把透过来的阳光都染上一层水色,让人觉得浑身清爽了很多。
“这是?……”
“这是我临时的办公室。”克劳斯给他到了杯水,“前几天抽空收拾了一下,我受不了脏乱。”
戴纳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嘴唇,四张望着,这么干净整洁的屋子竟然给了他一丝丝禁欲的错觉……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戴纳立即宓袅恕
偷偷瞄了眼这桌子旁边整理文件的克劳斯,心说这位先生和禁欲好像沾不上边儿吧,历史资料上显示,他在和妻子十年的婚姻里,生育了五个孩子……
并且最后一个孩子还是在他残疾之后有的……
禁欲……开什么玩笑!
☆、1 第 9 章
禁欲……开什么玩笑!
这一点戴纳先生认识的比较透彻,当然他以后还会很度的认清这个事实。
“先生,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在这里是做什么工作的?”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把那两个狱警给办了,绝对不是一般人儿!
“我是在柏林军事学院进修的军官。这赫尔道夫局长去慕尼黑参加会议,学院就派我来到这里,暂管警局事务。”克劳斯从衣柜里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间适合戴纳身形的衣服。
不过,看他微皱的眉头就知道这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他们的身高差距有些大,差不多有十公分吧……请不要说的这么清楚!因为这是戴纳先生很在意的一件事。
同样都是男人,你看看人家长的!要啥有啥!绝对的高富帅!
这让戴纳森森的鸡肚了~
正在认真翻找的克劳斯身材高挑,体形优美,上身只穿着一件衬衫袖子高高的挽起,露出精壮的小臂,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握起来一定会很有安全感。
…………
啊咧!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他有没有安全感和自己木有半毛钱关系好不好~
“找到了!”克劳斯微笑着从橱子里拿出一件白色的衬衫,递了过来,“没想到还真有合适你的衣服,我还以为找不到了。”
戴纳接过衬衫,看了看,发现还是挺新的,“这不像是旧衣服吧,看来起来没穿过几,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克莱斯立即否定,“在十八岁的时候我就穿不下这么小的尺码了,这是我表弟的,他的身行和你差不多吧。”
……戴纳觉得自己现在对矮小这个词非常的敏感。
虽说自己的个子也不算矮了,但是这不到一米八的高度在人家那不到一米九的高度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得。
“您的表弟也在警局工作?”
“不是的,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能进军队,他的身子板可不强壮,就当是锻炼体格和意志力了。”
“那现在呢?”戴纳好奇的问。
“他现在已经是少尉了,这间办公室在他走之后,就属于我了。”克劳斯催促他,“快点把破衣服换下来,这样看着很不舒服。”
“哦,好的
。”看他还瞪着蓝色的眼睛,没有回避一下的意思,戴纳莫名的就有点脸红,“先生,请您离开一下好么?换衣服的时候有人在旁边看着,我会不自在的。”
本以为他会马上离开,没想到却是蹦出三个字,“不可以。”
“为什么?”某只有点呆~
“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犯人,作为一名执法人员,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要恪守自己的职责,看管好你,以免你逃跑!”一番理直气壮的说辞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感觉怎么就这么合适呢!
其实伯爵先生的意思很明显,你就换吧换吧,把你带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看你换衣服的!
多么险恶的用心!多么猥琐的思想!
戴纳只能在他看似威严的注视下尴尬的脱下被撕坏的上衣,换上手里的衬衫。白晃晃的肩膀和胸膛把旁边某狼的双眼都快给闪瞎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克劳斯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美丽的东西当然想要收入囊中。
盯着他胸前那两颗朱红色的小豆,眼神虽然有点那个,但语气绝对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你为什么会被抓进警察局?是犯了什么大错事?”
戴纳一心一意的换衣服,可没注意他的眼神,听到他这么说,连呼冤枉:“这怎么可能!先生,我虽然没有身份证,但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我可以向上帝保证!”
克劳斯抿着嘴看着他穿好衬衫,心里有点不过瘾。才看到那么一点点嘛……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把我放出去?我在这里真是受够了!”系好最后一颗纽扣,戴纳不满的嘟囔着,“这里面的人都是疯子,就像那个约翰一样,仗着自己有点关系就整天横着走,现在那个混球完了,以后还会有的。”
提到约翰,克劳斯不解的问,“他那么嚣张,难道就没有人管一管吗?那些狱警是干什么用的?”
戴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先生,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约翰是另一个狱警的亲戚,谁敢多说一句话?说错了话还不得往死里整啊。”说着,走到窗户边摸着那浅蓝色的窗帘,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警车和警察,“监狱可是最黑暗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永不得翻身。”
一个小小的狱警在他们这些高官眼里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在犯人们看来,他们就是能掌握人生死的恶棍。在外面,家里有点小钱的孝敬到
位,那犯人在里面的日子就能安稳很多。如果犯人和狱警们对着干,那他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戴纳来到监狱的这几天里,就看见一个犯人活活的被打死,他震惊问同室的人,这个犯人为什么会被这样对待,同伴耸耸肩说,谁知道呢,这种事情每隔几天都会发生一,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看多了真的会习惯吗?戴纳在心里问着自己,或许吧,在这个本来就混乱的社会,自身都难以保全,又怎么会去关心他人的死活?
克劳斯见他站在窗户旁发呆,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也看着下面忙碌的人们,“我不能决定你的去留,毕竟你是赫尔道夫局长亲自逮捕的,这要看他的意思。”
戴纳低垂眼脸,点点头,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
“不过,在我暂管期间,我会对你实施保护的,等到局长回来我会去问他有没有把你放出去的可能。”
身后的男人声音低沉好听,戴纳难以置信的回头看他。
克劳斯挑眉一笑,“你不要这么惊讶。我可不是为你,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自己。”
等把你放出去,可就得是我的了。克莱斯阴暗的想,这么漂亮的人儿他可不想拱手让给别人。
虽然他这么说,但戴纳只是以为他不想让自己感到不安而已,完全没有想到会有其他的可能性,兴奋的拉着他的手,露出了自来到这里后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容,“那真是太感谢您了先生!如果我真的能出去,一定会报答你的!”
克劳斯明显被他的笑容晃得心不在焉,只是点点头,说了句,“不用客气的。”就没了。
事后,伯爵先生对自己傻呵呵的说出那句话感到非常的懊恼!既然人家都说要报答了,那自己就应该来个顺水推舟,把人拐走啊!
到了无人的夜里,年轻的少校拿自己的脑袋去撞枕头,以惩罚自己的失策。
戴纳刚走进牢房的走廊,刚来的狱警就“啪!”的一下,给他来了个军礼,并且非常有礼貌的请他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被这位警官的动作完全惊住的戴纳,刚进了牢间就被同伴们围在中间,像看猴似的上下打量他。
怎么了这是?出啥大事了?
平时和他关系比较的好的科杰弗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的问,“戴纳,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说着,还看了看他
身上的衬衫,“并且还换了一件新衬衫,一看就是高级货啊。那位施陶芬贝格少校没对你怎么样吧?”
“……”原来他们关心的是这个。
旁边的拉斯两眼放光道,“如果戴纳真能傍上那位少校,那我们以后的日子可就好过多了!”
周围人点头啊点头。
戴纳嘴角抽搐的看着他们丑陋的面目表情,皮笑肉不笑的说,“真是让你们失望了。我和少校先生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说白一点就是,我没有傍上高枝,人家看不上我。”
“啊!”众人的看起来很失望。
哼哼!看着他们变来变去的脸色,戴纳心中暗爽。擦!想牺牲老子一个,幸福你们大家啊,我呸!没门!
科杰弗挠挠脸,有点不相信,“可是刚刚少校打电话过来,警告那些狱警要安分守己,并且特意强调了要善待你,说这是局长的意思……戴纳,这究竟是少校说的还是局长说的啊?”
哎呦,动作挺快的嘛!戴纳暗暗佩服克莱斯的言出必行,面上却是撇撇嘴,“我哪知道!”
“可是你现在等于有了特权啊,连那些狱警都不敢把你怎么样。”
“就是,人家都为你做到这份儿上了,你还说自己和少校没什么,谁信呐。”
说出来的话越来越难听,戴纳的脸色也越来越黑。自己明明没有做过的事,凭什么要被他们这么说!但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提醒着戴纳要冷静。
呼吸,平复下烦躁的心情,挥了挥手,“随便你们怎么想。”说完不再理会那些嗡嗡叫的苍蝇,爬上自己的床铺,一躺下睡意就开始泛滥,咕噜一转身,睡死过去了。
事后,戴纳才知道这两名新来的狱警,原来是施陶芬贝格少校手下的士官……
☆、11 第 1 章
把头埋在身下人颈窝里的男人,粗重灼热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腰上的频率也开始加快,身下的人随着他剧烈的顶撞颠簸着,手指死死的抓着床单,骨节泛白。
“啊!”动作一顿,男人爽快的叫出声。身下人则是慢慢松开紧抓着床单的手,最后无力的垂在床沿边儿。
等着高,潮的余韵过去,泰勒拾起自己被扔的七零八落的衣服,抖着手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而赫尔道夫局长则是靠在床头看着他。
身后内穴里的白液,随着他动作流了出来,顺着大腿一直流到地板上。泰勒拿起旁边的毛巾随便擦了擦,然后把裤子穿上。
整理好之后,背对着床上吸烟的男人,声音有点哑,“你答应我的事别忘了,我会在家等着的。”
赫尔道夫弹了弹烟灰,“答应你的当然会办到。只不过要再等两天,等我从慕尼黑回来才能把他放出去。”
听到他出尔反尔,泰勒猛地转身,着急道,“可是你明明说过,只要我答应你的要求,就会立即放了他!现在居然又说等你回来?那他岂不是又要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继续受罪?!”
掐灭手里的烟头,赫尔道夫赤裸的从床上下来走到他面前,捏住他的下巴,恶狠狠的说。“你心里最重要的应该是我!首先想到的也因该是我!而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
“放手!”挥开他的手,戴纳也瞪着着他,“我关心谁和你没什么关系,少在这儿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如果以后还想看见我,就立即把戴纳放了!否则,我就走的远远的,让你永远也找不着!”
赫尔道夫简直就想掐死这个固执的人,眉毛皱的紧紧的,“你是在威胁我?”
“没错!”
长吸一口气,因为不想对他发火,赫尔道夫揉了揉眉心,低声道,“现在的确不能放走他,但是你放心,施陶芬贝格少校非常乐意替你保护那个臭小子,我发誓,回来之后立刻就把他放出来,怎么样?”
这样低声下气的询问的效果,自然要比满嘴火药味来的顺利些,泰勒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推迟几天,但想着也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沉默片刻,只好点点头,同意了。
赫尔道夫不管他的挣扎,用手臂箍住他日渐消瘦的身体,“为什么你就非得这么执着呢?宁愿自己吃苦受罪,也不和我在一起?我们明明是相爱的。”
泰勒咬了咬红肿的嘴唇,传来的微微刺痛让他保持清醒,“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我的家庭因为你而支离破粹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不再爱你,见面之后,也只是陌生人而已。这我会答应你,完全是因为无辜的戴纳,请伯爵先生不要误会。”
说完,不再理会身后伤心的男人,拾起外套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赫尔道夫局长带着秘书要去慕尼黑参加会议,临走之前,克劳斯开玩笑的对他说,“昨天不是说只有一小会儿的吗?等我回来的时候连人都不见了,害得我白白等了一下午。”
赫尔道夫看起来很无奈,“没办法,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要棘手得多。还好已经顺利解决,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卡劳斯有些抱歉的拍拍他肩膀,“没想到我的要求会给你到来这么大的困扰,真是对不起。不过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不会让你交不了差。”
“那就好,警察局就暂时交给你了,回见!”
两人握了握手,赫尔道夫转身上了汽车,从车窗里冒出头,夸张的比了个手势,“祝你好运,年轻人!”
克劳斯笑着挥手,“谢谢!”
目送汽车开的远了,克劳斯回到警局的办公室,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的琢磨着该如何下手,把金发碧眼的美人搞到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国家要务呢。
昨天下午,让戴纳回到牢房之后,他就给正在“谈事”的赫尔道夫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打算,希望对方可以给自己行个方便。
起初赫尔道夫并不同意,想要拒绝。卡劳斯一想就知道这肯定和中午来找他的那个男人有关系。
关于泰勒的信息,他还是从戴纳嘴里说出来的,所以他保证只是拖延几天时间而已,确保他的安全并不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来。
少校先生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他认为凭着自己出众的外表和身材。不可能得不到戴纳的青睐,其他的手段他是真心不想用,一是不符合他的身份,二是他也不想对戴纳用强。
因为这个自称是英国人的青年,总是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举手投足间,吸引着他的目光,触动着他的心
看来少校先生要走光明磊落的路线,不过就眼下的形式而言,好像有些困难。
戴纳可是从未来的21世纪穿过来的,是个有原则的正经直男,别说他不是搞基的,就算是搞基,那也不能找一个明知会死的人搞啊。
所以说这个问题很严峻。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想法,如果到时候真是不行的话,那就得想想其他的手段了……
八月的柏林温暖潮湿,舒适宜人,只是在监狱里到了晚上就有点难捱了。
戴纳裹着单薄的毯子有些瑟缩的躺在床上,白天还是阳光灿烂呢,谁想到了晚上竟然下起了雨,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仅靠一张毯子已经不顶用。
虽然英国的天气和德国的差不多,但那时候家里有被子啊衣服啊!这里呢?什么都没有!
心里咒骂着这鬼天气,也被其他同伴震天的鼾声吵得睡不着,索性就抱着毯子坐起来,看着对面的墙壁发呆。
忽然,外面传来了一阵低低的交谈声,没过多久,就有皮鞋走在水泥地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好像是朝这边过来的。
戴纳好奇的看着听着外面的动静。这时,他所在牢房的牢门被打开了,狱警站在门口,对坐着的戴纳喊道,“戴纳请出来一下,你的朋友送来了被子。”
“哦哦,马上就来。”戴纳有些惊喜的回道,连忙下床穿鞋子跑了出去。心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泰勒叔叔,肯定是他担心自己会生病,所以才会连夜送来的。
身边的同伴被都被他们的说话声给吵醒了,揉着眼睛嘴里叽里咕噜的咒骂着。
来到狱警的值班室,两条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放在桌子上,而施陶芬贝格少校正坐在一旁,看着手里的档。
戴纳即使再傻也能看得出来,这被子是谁送的了。
另一名狱警在为他倒上一杯咖啡,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他下一个指令。
“你来了。”克劳斯把手上的档合起来,虽然看了半宿,但那一双蓝色的眼睛仍然明亮生辉,在这黑夜里就好像是最美丽的蓝宝石,令人晕眩。
“不要误会,这被子的确是你的朋友送来的,只是他不方便进来,所以只好让我代劳转交给你。”
戴纳有些不确定他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既然他这样说了,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接口,“是不是泰勒叔叔,我在柏林最亲近的人就是他了。”
“没错,是他送的。”克劳斯
对那两名狱警一挥手,两人立即告退,这才继续说道,“他很担心你,瞧着今天夜里降温,猜想你在牢里肯定不好过,所以才把被子送了过来。”
戴纳摸着软乎乎的被子,眼睛有些酸涩。
“他在警察局门口被拦了下来,赫尔道夫局长又不在,而我正好回家经过那里,看见他正和门卫交涉,知道你们是朋友就出手帮了一把。”
“那他现在回去了吗?”戴纳擦擦眼角,关心的问道。他没想到泰勒叔叔竟然会这么关心他,连他会不会冻着都要记挂在心上,丝毫不比自己的亲生父母差。
克劳斯看他有些哽咽,拍拍身边的沙发让他坐过来,待戴纳坐下之后,又拿起自己的咖啡杯递给他。
戴纳连忙摆摆手,“不用了,谢谢。”
而卡劳斯却很坚持,拿着被子又往他面前凑了凑,“喝了,这对你的精神有好。”
戴纳没法在再拒绝,只好接过来,小小的抿了一口,嘴里顿时弥漫着咖啡豆的香气和淡淡的奶香。
“我在咖啡里多加了点奶精,这样可以增加乳香味。”克劳斯嘴角勾出一抹笑,“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戴纳捧着杯子冲他笑笑,“很好喝,谢谢你的咖啡,我感觉心情好多了。今晚也多谢你的帮忙,要不然我就都快冻死了。”
其实在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看了看桌上的被子,发现这两条被子一个做工好,一个普通,就知道这肯定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泰勒叔叔家境不太好,根本拿不出不料柔软,针脚整密的上等货,再说自己在他那里住了那么多天,还能不知道他有几条被子么?
戴纳有些动容的看了男人一眼,不知要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谢。
☆、12 第 11 章
少校先生不动声色的端坐在一旁,优雅的喝着咖啡。
看来今天晚上怀柔政策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戴纳也好像看出这两条被子的不同之,恐怕现在正在心里默默地感激着我吧。
唔~少校先生好像又有点自我膨胀咧~
现在八月份已经快过完了,军事学院的毕业典礼就在下个月举行,如果在这之前还没有把这只漂亮的波斯猫喂住,那以后的机会也就不多了。
不过对于追求男人这种事,少校还是有点找不到门路,毕竟以前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啊。虽然在军队里,同性之间相恋相互慰藉的现象并不少见,但那些都是正值青春的单身军官,平时被关在军营里,连只狗都是公的,哪还能憋得住。
而少校先生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本身的地位,修养都在告诫着他要远离这种事情,才会对自己有好。
再说他已经结婚5年了,妻子漂亮端庄,知书达理,还生了一对可爱的儿女,在这样幸福美满的坏境里,少校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轨,并且对方还是个男人。
这是一个聪明漂亮,明艳动人的男人,也是有着一双迷人的碧色眼睛的男人。
可事实证明,上帝的确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只是他自己不想让这个玩笑最终只是个玩笑而已,还想有点别的东西。
他第一知道心动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么陌生,那么惴惴不安,但又是那么的让人心甘情愿的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或许这就是……爱情?
一个三十岁的,有家有室的中年男人,竟然要去追求一个二十出头,正值青春的青年……这在别人听来,真是太滑稽了。
但少校先生并不这样想,他认为只要是自己中意的,就一定要得到!
这或许也是他身上唯一的缺点吧,不顾别人的感受,独断专行。但从另一面看,这就是闪闪发亮的闪光点。
幽默风趣,说一不二。很矛盾却又很合适。
这就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经过岁月和军队的淬炼,特有的迷人风采。
戴纳对这位只有一面之缘却给了自己很大照顾的军官,感到有点无措。他是知道他的,他的名字,他的家庭,他的一生,虽说不是很了解,但多少也是知道一点。
就是在几十年后的柏林二战纪念馆
。
他对自己的照顾,好像已经超过了他们之间原本只是陌生人的关系。
是的,的确是陌生人。
两个人的交集仅仅存在于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身材高达的男人把他撞到在地,而他连他的相貌都没有看清楚,两人之间的对话前前后后加起来,更是不超过五句话。
就这样,算是相识么?
戴纳迷茫了。面对一个对自己好的有点出格的优秀男人,森森滴迷茫了。
“你可以把它们带回去,晚上就不用受冻了。”克劳斯近在耳边的声音,把戴纳早已飞出十万八千里的思维给硬生生的拽了回来。
“啊,是的!”回神的戴纳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说话突然有点结巴,“那,那真是谢谢你,我,我就先回去了,晚安,少,少校先生。呵呵呵。”说完,就干笑着抱起被子,撒丫子就窜了。
克莱斯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笑的势在必得。
当戴纳回到牢房的时候,其他人并没有再醒来,一个个裹着身上的毯子,睡的跟死猪似的。
轻手轻脚的上床躺好,盖被子的时候有了点小小的纠结,该选择哪个好呢?
最后还是决定将少校送的盖在身上,泰勒送的当枕头用,等到明天晚上的时候再换过来。
戴纳先生很是膨胀嘛。
这一晚上,戴纳不仅是身上暖和,连心里都是暖烘烘的。
第二天一醒来,其他人就发现戴纳的新被子,当然只能在一边眼红的看着,终究不敢抢过来。
他们可不傻,这大半夜的还能有谁专门给他送被子啊,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清白的,当婊,子还立贞节牌坊!
戴纳被同牢间的人森森的鄙视了一把。但大家嘴上都没有说什么,毕竟在这种坏境里能勾上一个有权有势的人,也是为自己的活路做打算。
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鸡肚啦。
其实他们就算想说点什么,但碍于人家的淫威……也就都乖乖的闭嘴了。
今天在所有人都去干活的时候,戴纳又被请到了施陶芬贝格少校的办公室。
为什么会是“又”呢?很显然,这不是第一了。
只是每见到克劳斯的时候,他不是在看文件就是在看书,曾经有几回
戴纳也翻过几页,然后杯具的发现自己完全木有文学细胞,对上面的密密麻麻的小字完全提不起兴趣,真难为人家每都是一副津津有味的表情。
看来这就是代沟啊!戴纳仰天长叹。
人家就是2世纪的文学青年,自己就是21世纪的二逼青年……如此巨大的差距,再森森刺痛了戴纳先生仅剩的一点自尊心。
要不,有时间咱也找两本名著来看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戴纳先生无情的抛弃了,肿么可能啊!要他去看名著,还不如让他去工地扛水泥钢筋呢。
…………
啧,这孩纸怎么就不上进呢!
戴纳先生翻白眼望天。
施陶芬贝格伯爵很有礼貌的让了让他,“这本书很不错,你要不要看下?”虽然得到的回答永远是摇头。
戴纳径自坐在沙发上,连头都懒得摇了,“比起这些文邹邹的东西,我更喜欢蛋糕和咖啡,先生。”
自从“被子门”事件发生后,克劳斯就会经常在犯人们放风或者是干活的时候,把戴纳请到自己的办公室,或者是随意的聊天,或者是吃美味的点心,或者是品尝新到的葡萄酒,或者只是这样坐着,一个在看书一个在睡觉。
对于戴纳来说,这样的待遇他已经很满意了,这个看起来严肃的德国军官总是会给他一些惊喜。克劳斯很博学,谈吐之间也很幽默,讲起那些枯燥的人文历史来,总是能轻易的让戴纳听的入迷。
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我们必须要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戴纳先生的历史科目成绩从来就没有及格过,
克劳斯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从旁边的橱柜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到桌子上,对在一旁早就睁大眼睛的戴纳招了招手。
问到香味的某只立马就吸溜着口水蹦过去了。
“哇!”在克劳斯打开盒子的瞬间,戴纳荡漾了,跟看见糖醋鱼的小猫似的,围着盒子一圈一圈的转悠,“这是什么?黑森林是不是?!”
四四方方的盒子里放着一块不大不小的蛋糕,大约有六寸吧。外面是一层香醇的巧克力,中间点缀着颗颗鲜红欲滴的红樱桃,凑过去使劲呼吸一下,唔!真香!
克劳斯惊讶他的见识,虽然这种蛋糕流行了有些年头,但一般都是贵
族家庭里才会享用的,而作为英国人的戴纳在来到柏林几天就知道了它,看来他也不是不学无术的嘛。
将美丽的黑森林切开一块,放在小盘子里递给口水直流的戴纳,“黑森林现在很流行,这是我让家里的糕点师做的,味道还不错。”
这哪是还不错啊,简直就是相当不错!
戴纳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果然!和现在蛋糕店里的卖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据说正宗的黑森林蛋糕是完全不使用面粉的,而以榛果粉及杏仁粉来取代,如此一来,蛋糕里面不容易出现气泡,口感更加绵密细致,同时散发出令人着迷的坚果香味。
而克劳斯带来的黑森林很明显就是这样的做法,太好吃了哇!
戴纳捧着盘子内牛满面,心里对勋章的好感度提升了那么一点点,没想到还能吃到正宗的德国黑森林蛋糕,也算是这悲剧穿越的小小福利吧。
☆、13 第 12 章
德国人喜欢喝白葡萄酒,但和精致的蛋糕相配,只能选择红酒,施陶芬贝格伯爵自然会想到。
克劳斯从书柜里拿出一瓶看不出年份的红酒和两个酒杯,走到正捧着盘子慢慢品尝正宗黑森林的戴纳身边,“要不要来一杯。”
戴纳看着他,“真的可以吗?”
“当然!”说着,倒了一杯递给他,“赫尔道夫局长过几天就要回来了,按照先前的承诺,你马上也可以回家。那位泰勒先生终于可以放心了。”
戴纳听到这个消息当然是很高兴,如果不是碍于手上还有蛋糕盘子和酒杯,他简直就想和克劳斯来个大大的拥抱。
哎呀,在这里过的这苦逼日子终于算是到头了!
“非常感谢这段时间您对我的照顾,让我的日子好过了不少。这份感激都不知道要怎么回报您才好。”戴纳举起酒杯,对克劳斯说道,“现在也只能先敬您一杯,虽然这还是您自己的酒……但这份恩情我是永远都不会忘的。”
说完一仰头,一口气干了。
克劳斯也拿起自己的酒杯,朝他举了举,也喝了一杯,“等到局长回来,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下个月就是学院的毕业典礼,正好可以赶上。”
戴纳睁大眼睛,“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起过?哦!对!你是说过只是暂管警局的。”拍拍脑袋,这才想起两人刚认识那会儿,克劳斯的确说过自己在警局待两天就会回去。
只是这心里微微泛起的失落感是怎么回事?
以后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吧……
“我们以后可能都没有什么机会再见面了。”克劳斯说道,而这正巧是戴纳心里面想的,被道破心事的戴纳,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悄悄的弥漫开来,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戴纳的脸有些烫。
在这个节骨眼上沉默,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克劳斯毕竟是过来人,虽然没有追求过男人,但好歹也是结过婚的人,虽然对象的性别不同,可这追求的套数应该也差不多……吧。
心里这样想着,克劳斯就又给两人的酒杯里倒上红酒,“既然我们分别在即,那就好好的喝一回,也不枉相识一场。”
大有美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架势。
戴纳本来对他就心存感激,今天又提起“分离”这个伤感的话题,再加上自己心里那一丝说清道不明的情绪,也就没了平日里的矜持,和克劳斯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来。
这酒啊,无论是什么品种的,都不能喝多,喝多了就会醉,尤其是某些本来酒量就不好的人,那就更不能多喝了。
但戴纳已经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应该说在某种意义上,是克劳斯在引导他忽略这个事情。
当然他并不知道戴纳能喝多少,这么做也只是赌一把,看他能不能如自己所期望的那样,有一个糟糕的酒量。
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对的,因为戴纳在半瓶红酒下肚之后,就感到脑袋发昏,走路画圈了。
戴纳的酒量的确不怎么样,这红酒喝的时候没啥感觉,但架不住后劲大,两个人边喝边聊,聊着聊着就晕了。等到自己晕的都站不起来的时候,戴纳才想起来,自己是不能喝酒的……
难过的揉着额头,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戴纳就这样躺在沙发上休息,而克莱斯则是去给他买解酒药片了。
唔~头好痛哦~身上也开始有些热了~
戴纳嘟囔着下绝对不能再喝这么多了,这不是要他的小命么!
美人之所以是美人,那就是即使在狼狈的情况下,也可以美的惊心动魄。克劳斯现在就觉得自己已经移不开眼了。
脸色潮红的戴纳横在沙发上,碧绿色的眼睛半睁着,眼神不复平日的清明有神,而是有些迷蒙的看着他,还时不时的伸出嫩嫩的小舌舔一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克劳斯看着他那被舔的发红的嘴唇,感觉自己嘴里也开始发干了。
他走到沙发旁蹲在戴纳的面前,“要不要吃点解酒的药片,不然到了明天早上你就会头痛欲裂的。”说着,一双眼睛情不禁自的往他被扯开的领口瞄去。
他的锁骨看起来真性感……
“好吧……”戴纳挣扎的想坐起来,但酸软的身体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了,“抱歉,能不能帮我……”
克劳斯当然欣然答应,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把药片喂进他嘴里,只不过,却是拿红酒把药片冲下去的……
少校先生,其实你是故意的吧!
他都醉成那个熊样儿了,你还火上浇点油
,是不是嫌他醉的不够彻底啊?
少校先生放下酒杯,抿着嘴,默认了。
戴纳他是势在必得了,千万不能在关键时刻出什么岔子。
用红酒喝药片,这药效就可想而知了,肯定没啥作用。戴纳晕乎乎的也没发现,吃了药片之后,又躺回沙发昏昏欲睡。
就像一只高贵慵懒的波斯猫,腰身纤细的线条随着平稳的呼吸起伏着,让克劳斯的小腹下方狠狠的烧起了一把火。
而最好的灭火器,此时还混谈不觉的做着美梦。
克劳斯依旧蹲在他的面前,细细欣赏着他精致的五官。
没错,是欣赏。
也算是阅人无数的少校先生面对这样一张几乎没有瑕疵的脸,着实惊艳了一把。当初在初遇的那个夜晚,因为天太黑,没有看的很清楚,但一闪而过的灯光还是把他出众的容貌和碧绿色的猫眼刻在自己的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即使当初在追求自己妻子的时候,也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克劳斯正盯着戴纳的脸胡思乱想,忽然,碧绿色的眼睛从心底跳到了眼前,才发现戴纳也睁着眼睛在看他。
戴纳清醒的意识被酒精冲击的溃不成军,他好像是在看着克劳斯,但好像又没有看他。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那就是眼前的这对蓝宝石,真好看!
克劳斯看着他傻呵呵的伸出手,慢慢的摸上自己的眼睛。微凉的手指在温热的眼皮上来回抚摸,哦,不,他想要触摸的应该是这眼皮底下那双蓝色的眼睛。
“唔~为什么会摸不到呢……”酒醉后的戴纳孩子气的喃喃低语,对自己喜欢的东西会直接的就表达出喜爱之情,“真漂亮……我要把它戴在我的耳朵上……”
克劳斯来下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那细长的手指,“如果喜欢,你可以全部都拿走,不用客气。”
戴纳的手指被他舔的湿漉漉的有些不舒服,皱着眉想抽回来找东西擦一擦,但被对方强劲的力道给阻止了。
“宝贝,你的嘴角还有一些奶油,我来帮你擦掉。”一脸严肃的少校先生非常主动的为他效劳,戴纳还没来及说话,嘴唇就被两片柔软温热的东西堵住了。
☆、1 第 13 章
“宝贝,你的嘴角还有一些奶油,我来帮你擦掉。”一脸严肃的少校先生非常主动的为他效劳,戴纳还没来及说话,嘴唇就被两片柔软温热的东西堵住了。
“唔!”
戴纳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本来就已经晕眩的脑袋变得更迷糊了,完全搞不懂此时是怎么个情况。
或许这就是醉酒的好?
其实是少校先生的热情来的突然,把纯情的骚年给整蒙圈了!
克劳斯见他没有拒绝,心中暗暗高兴,直接伏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腰身,加了这个热吻。
戴纳感觉有个滑滑的柔软的东西撬开了自己的牙关,溜进口腔里,然后在自己嘴里反复搅弄,连牙龈都被舔了一边。
“唔!”先前好不容易消退的热气,这时更汹涌的反弹回来,烧的戴纳不禁扭着身体,想要躲避这令人不安的吻,
霸道的克劳斯怎么会让他轻易躲掉,双手捧住他的脸颊,让他无路可退。戴纳被亲得喘不过气来,脸涨的通红。
快要被憋死的戴纳使出全身力气终于将压在他身上的克劳斯给推开了,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嘴里还骂着,“我擦!你想谋杀啊!憋死我了!”
骂完就感觉不对劲了,呃……接吻啊……
“喀喀喀”转着脖子看向正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我刚才实在接吻……和他……?
克劳斯看出他的疑惑,然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戴纳无语了。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个残酷的事实。想他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做事了二十年,竟然晚节不保,栽在了这个看起来非常正经的男人的手里。
克劳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从外面到内里,都不像是个会搞基的人啊啊啊啊!!
上帝啊,你又跟我开了一天大的玩笑!
意识到这个可怕的问题之后,戴纳的酒意想了大半,第一想到的就是应该来个鲤鱼打挺,离这个男人三百米远。
心里这样想着,身体也就跟着这样做了。
但是!
只能说他太不走运了,挡在他面前的拦路虎可是个素质过硬的正规军人,他这条鲤鱼理所当然的没有挺起来,反而是把自己送进了对方的怀里,动弹不得……
被人熊抱住的戴纳泪牛满面。
我擦!同样是男人,这身手咋就差了这么多捏!
克劳斯看他想从沙发上蹦起来,直接就用胳膊把人圈住,再使点巧劲,这回戴纳就算是插上翅膀,也甭想飞走了。
“喂!放开我!”戴纳扭着身体来回滚动,想把身上人形累赘给摔下去,滚了半天,把自己累的直吐舌头,但“累赘”还是牢牢
地粘在身上,纹丝不动。
克劳斯把自己的重量干脆全都压在他身上,两个人鼻子之间的距离只差了1厘米,彼此的呼吸里都有着浓浓的酒香味,呼出吸进,恍惚之间,酒不醉人人自醉。
近在咫尺的蓝色眼睛,就像是无尽的黑夜,晦暗不明的情绪犹如星,点点闪闪,只要一眼,就会让人情不自禁的爱上。
戴纳在心里提醒着自己,千万不要被迷惑啊!
但本该推拒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搭在了身上人的肩膀。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身体根本不听的使唤,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紧紧的贴上男人健壮的身体,滚滚的热气隔着两层衬衫温暖了两个人的心,
克劳斯低头亲亲他的鼻尖,戴纳微微瑟缩了一下,然后把头扭到一边,不再去看那双让他为之着迷的眼睛。
没有了对视,戴纳轻轻的松了口气,在心里默默地反复念叨着,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男人……
原以为这样。就可以把心中那莫名的令人恐惧的悸动平复下来,但俗话说得好,事与愿违。
克劳斯灼热的呼吸就在耳边,他是那么情的看着自己,戴纳有些心虚,这种自欺欺人的做法,反而让他更加的心神不宁,焦虑不安。
老子不是基佬!老子不想搅基啊啊啊啊!!!
戴纳爆发了,在心底尖叫。
不过……
“基佬是什么人?搞基又是什么意思?”虚心好学的少校先生在听到这两个陌生词汇之后,充分的发扬了不耻下问的求学精神,实在令人佩服,佩服。
原来我们的戴纳先生,在不知不觉中把心里话给喊出来了……
“呃……”戴纳立即在脑中幻想了数种克劳斯在知道“基佬”“搅基”意思之后的反应,为了安全起见,戴纳决定只能睁着眼睛胡诌了,反正这是8年以后的词,想他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猜到吧。
“基佬嘛,通俗一点来讲,呃,就是养鸡的人,并且是有那种大型养鸡场的。至于这个‘搅基’……”戴纳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克劳斯,生怕自己编不出来了,“这是我家乡一道菜的做法,就是把油炸的鸡肉切成块,然后用番茄酱搅啊搅,搅拌均匀之后就能吃了。”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上校鸡块?
唔!山德士爷爷我对不起你!我这么胡说八道的也是迫不得已啊!
虽然解释的很蹩脚,好在克劳斯相信了,因为他想不出戴纳会欺骗他的原因。
不过经过这一打岔,先前那种暧昧的气氛缓和了一点点,戴纳借着机
会又开口道,“那个,先生,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这个姿势不太舒服。”
他敢指天发誓,这句话的意思绝对是灰常纯洁滴!只是克劳斯可没有往纯洁的那方面去想。
美人既然主动要求,那咱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好吧,这个姿势不舒服,那我们就来换一个。”
说着就抱着戴纳一个打滚,两人都滚到了地板上,沙发前面铺了一块厚厚的地毯克劳斯抱着他不撒手,但依然能身手敏捷的坐了起来,让戴纳跨坐在自己的腿上。
突然转变的姿势,连给戴纳惊叫的机会都没有,等到天旋地转之后,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是多么的令人感到羞耻。
“是不是好多了?这样你也不会太辛苦。”克莱斯对这个姿势很满意。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放开我!”戴纳简直就想仰天长啸,“先生,马上停止下来吧,这种事对你我来说,绝对是个毁灭。”
这倒是事实,在这个由希特勒为首的纳粹德国仇视着两种人,一种是犹太人,另一种就是同性恋。
戴纳不希望,为了这种事白白葬送了性命。
“如果我不害怕呢?”克拉斯紧了紧手臂,“那你呢?你会不会害怕?”
“我……我可是很怕的!这种事情在德国就像是瘟疫一样令人讨厌,如果被人带发现,我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尤其是我!没权没势没钱,捏死我跟捏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
并且,你还是个短命的人……我不想跟了你之后,守活寡……
呃!
这个词用在这里是很不恰当的!
好吧,现在并不是纠结用词的问题,戴纳稳了稳心神,看着有些受伤的男人,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克劳斯,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不可否认,在有些方面,你是吸引我的。但我们不是一路人,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这是戴纳第一喊他的名字,同时也可能是最后一,克劳斯有些伤感的想,但如果让他就这样轻易放弃,那实在是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少校先生最大的有点就是执着,只要是看上的,都会想尽办法使劲手段把他得到。
这只美丽的波斯猫,他今天是吃定了!
☆、15 第 1 章
叽里呱啦的讲完一大堆后,发现对面的男人沉默了。
这样的话,对于一个从小就养尊优的贵公子来说,的确是有点伤自尊。但如果现在不说清楚的话,以后有两个人痛苦的时候。
戴纳毕竟喝了不少酒,虽说刚才的一场惊吓把醉意吓醒了一半,但还有一半没醒呢。这时两人都不说话,屋子里很安静很安静的,安静到都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在种环境里,戴纳有点想睡觉。
前有狼后有虎的,这得有多大的心思才能睡得着啊!
克劳斯看他有点迷迷糊糊的想闭眼,就低声道,“还有几天我们就要分离了,在这之前,我想在彼此的心里留下各自的痕迹。”
戴纳强打起精神看着他。
但克劳斯却不再说了,只是搂着他的腰,把嘴唇挨着他的脸颊蹭来蹭去。双手也不老实的在他身体上慢慢的游走。
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想和戴纳那什么。
……那什么是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戴纳半睁着眼睛,嘴里含糊的说,“先生,我不可能和男人在一起的。我可不是同性恋。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或许还能找到更好的。当然,我的意思可不是说自己有多么好。”
克劳斯轻轻亲吻他的嘴角,“可是你在我眼里已经是最好的,我只想要你。”然后顺着嘴角亲到了脖子,戴纳有些怕痒的想躲开。
“先生,不要一错再错。”戴纳推开在舔自己脖子的克劳斯,把禁锢在腰间的手臂也扯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往门口走去。
克劳斯怎么可能让他离开,拽住他的手腕使劲往回一拉……脆弱的戴纳先生就以非常不雅的姿势趴在了地板上。
被碰疼的胳膊和膝盖传来阵阵痛感,戴纳的耐心的也被用光了,再怎么说,咱也是新世纪的二逼青年一枚啊!
当然,动手的话肯定是打不过人家,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戴纳先生就发扬了一下君子风度,对着克劳斯破口大骂,“你TM下手能不能轻点啊!知不知道摔在地上有多疼?你个王八蛋死变态,想搞基的话就去找别人,老子没空搭理你!”
…………
事实证明,子有句话曰的很有道理,酒壮怂人胆!
现在我们的戴纳先生就是这个情况,这些话要是在他头脑清醒的状态下是绝对不会说出来,因为他的外祖父曾经教育过他,说话要文明用语。
戴纳是个乖孩子,不喝酒,不爆粗口,不乱搞男女关系。
男男关系也不搞!
但乖孩子喝醉酒之后……那情况就不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啊,那家伙!跟脱了缰的野狗似的,到乱咬人。
克劳斯可能算计到他不胜酒力,但绝对不会算计到他会撒酒疯。
所以说,计划不如变化快,变化不如变心快……
咳,也没那么严重啦。
漂亮的波斯猫炸毛了,并且张牙舞爪的要造反,难道英明神武的少校先生就木有办法了么?
不急不急~子不是还曾经曰过么,再狡猾的猫咪也逃不过耗子的手掌心……
当然,即使是耗子,我们的少校先生也是最英俊最威猛的耗子!
对于醉酒的人可不能和他讲什么道理,因为那纯粹就是对牛弹琴,而克劳斯很明白这个道理,看见戴纳开始要发疯,二话不说,直接一个飞扑,把人压到在地!
好!瞧着身手利索的,竖大拇指!
镜头切到场外:
现场爆发出观众们高涨的呼声,“吃掉!吃掉!吃掉!”
腐妹纸们捂脸尖叫,腐汉纸们口水滴答。
少校先生招招手,表情严肃的示意大家稍微平静一下,太吵闹的话会影响性致。
好吧,我们把镜头切回来。
克劳斯眯眼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还一个劲儿直扑腾的戴纳,沉声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否则,我可不保证你会不会受伤。”
戴纳直着脖子,不知死活的喊出一句,“老实你妹啊!”话刚出口口,就感觉周围的气压低了下来。
男人继续眯眼看他,只是眼神变得有些冷,脸色也阴沉了很多,口气不善道,“你再说一遍。”
戴纳咽了咽口水,虽然酒疯还没过,但自身的保护意识告诉他,千万不要说啊!!不然你就死定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戴纳老实的闭了嘴,但双手还在继续做着微弱的反抗,这点小力气不痛不痒的,直接被男人无视。
低气压继续酝酿着,
克劳斯的表情还是一成不变的严肃,只是现在是真严肃了。“戴纳,你要知道,我并不想强迫你,所以希望你能接受我,哪怕只有这一也好。”
严谨庄重的男人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语气中已经明显的带着些乞求。戴纳被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搞的有些呆,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在做戏。
这样有家世,有身份,有魅力的男人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为什么偏偏执着于我呢?
戴纳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在这里无才无德,又是个来历不明的“危险”人物,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个倒霉催的金质勋章,要说非有什么特别出众的,那就是自己的这张脸了。
“你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所以才会对我感兴趣?”
这个问题很平常,至少对于我们来说是这样的,但对于克劳斯来说,这个问题就显得很犀利。
犀利到让他无法立即说不。
因为一部分的事实就是如此,克劳斯是个诚实的军人,他不擅辞令,更不会谎话连篇。在这一瞬间有些不敢直视戴纳的眼睛,好像那双碧绿色的眼睛能穿透他的心脏,窥探到最底层的秘密。
在这间安静的房间里,他的沉默让戴纳觉得有些刺耳。
什么喜欢啊一见钟情啊,都是TM的放P!
只不过看上这张皮相而已,好把自己伪装成情圣的样子,恶不恶心呐!
对于克劳斯的默认,戴纳感到有些失落,毕竟自己是真的很看好这个正直的男人,至于原因,可能就是因为在纪念馆看的那些资料吧。
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也会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戴纳愣愣的看着男人的脸,突然有些想念在纪念馆看到的那张老照片。
黑白色的照片上,高大英俊的男人一身军装,笑容灿烂迷人。
克劳斯见戴纳突然安静下来,心里有些慌,但面上还是整很端庄,对于这个犀利的问题,他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你身上有很多可以让我眼前一亮的闪光点,他们可以让我不再去关注你的容貌。虽然这样说会有些为自己开脱的嫌疑,但我可以发誓,这些话都是真的。”
克劳斯努力的想挽回戴纳的心,不过好像效果不是很明显。
喜欢他的容貌是真的,喜欢他的特有的性格也是真的,
但在感情路上一直顺风顺水的少校先生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
因为他和妻子之间从来不需要过多的感情交流,也不需要费尽心思的去解释一些在他开来,根本就无关紧要的事情。
很好!矛盾终于制造出来了~ORZ
但克劳斯・施陶芬贝格忘记了,要想树立一个良好的形象,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可要是毁掉一个良好的形象,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就是他刚才那一小段时间的沉默,使他好不容易在戴纳心里建立起来的好感,轰然倒塌。
至于他解释,戴纳还会去听么?但此时,这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思想活跃的年轻人,已经开始自己的打算。他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男人的要求,那么今天他绝对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因为戴纳在男人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叫“势在必得”的情绪。
既然如此,那就干脆的来个了断吧。
“先生,你还有多几天就要回去?”
“呃。”这个话题转的有点快,但卡劳斯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下个月吧,我要在毕业典礼之前赶回去,这样才不会耽误事,也就四天时间了。”
这么快啊……
戴纳把自己心底微微泛起的失望关进小黑屋,扯起一抹看起来不是很自然的笑,“那你回去之后,会不会还想起我?”
好暧昧……
克劳斯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意思,眯着眼看他,不知道他是醉着还是醒着。
戴纳却破天荒的主动了一回,手握住他精壮的手臂,脸色微红,“可是,我会想你的……”
克劳斯惊讶的睁大眼睛,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说醉话的酒鬼。
刚才不是还强调自己不是同性恋么?怎么这会儿又说出这样让他误会的话来。此时的戴纳让克劳斯感到有些陌生,虽然这样的他让自己很性奋。
克莱斯提醒自己一定要镇静,心里火急火燎的欲望被生生的压制住,只为了确认一件事,“戴纳,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戴纳轻笑的反问,“你说呢?”然后,就把自己的嘴唇送上去,“克劳斯,就让我做回梦吧。”
☆、16 第 17 章
“克劳斯,就让我做回梦吧。”
我不是同性恋,但如果是你的话,或许可以接受。
或许这是第一,也是唯一一。
戴纳活了这二十年,从来没有这样疯狂过,在一个月之前,打死他都不相信,自己既然会和一个男人做,爱、
并且这个男人还是七十年前的德国人,一个纳粹军官。
戴纳用手背捂住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克劳斯把他捂着眼睛的手掀开,直直的看进他眼睛里,蓝色的眼底有些发红。
唔……那是憋得……
克劳斯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戴纳,你是清醒的吗?”
而这,戴纳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是的,我很清醒。”
我清醒到都能听见你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也能感觉到你的手已经开始解我的腰带。
这个时候再问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滑稽了
在得到他肯定的回答之后,克劳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渴望,手指灵活的解着他衬衫上的纽扣和裤子的腰带。
地板上的凉气让戴纳有些颤抖,克劳斯也细心的发现了,他将戴纳打横抱起,走到沙发前,再将他轻轻的放下,随后把自己的身体也覆了上去。
两个人紧紧的贴合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而克劳斯的某些反应让戴纳无法忽视,因为它正精神抖擞的顶在自己的大腿上。
戴纳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体,毕竟和男人做这档子事,他是第一,放不开。
被欲望烧红眼的克劳斯绝不会比他好多少,虽然生理的反应催促他快点行动,但少校在实战方面,还真有些无从下手。
前戏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看他的样子,好像比我还紧张……
克劳斯觉得自己应该掌握主动权,起码在他面前,不要表现的那么无措,这可是关于男人的面子问题。
低头吻住他的嘴唇,细细描绘着那饱满的唇瓣,手伸进敞开的衬衫里,抚摸着他紧致的腰身。
这和女人柔软的躯体完全不一样的手感,让克劳斯感到很新奇,戴纳的腰围要比自己的小一圈吧。
戴纳被摸得腰部直颤,很显然,这里是他的敏感带。扭头避开克
劳斯贴在自己嘴上的嘴唇,戴纳有些难过的扭着身体,想要摆脱那种令他又麻又痒的感觉。
这当然不是他第一和人做,爱,但以前都是女人好不好,这可是个男人,他还在被压的那个!
克劳斯啃咬着他精致的下巴,顺着脖颈亲到锁骨。
戴纳的锁骨突出的很性感,克劳斯有些着迷的流连忘返,不停的舔弄那优美的形状,点点红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很刺眼。
“不,不要在这里留印子……”戴纳有些慌张的推推他,“回去以后会被人看见的,到时候我有理也说不清了。”
克劳斯亲吻自己留下的吻痕,“没关系,把衬衫领子的扣子系起来,挡住就看不见了。”
“可,可是……”
“嘘!宝贝,别说话。”
克劳斯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戴纳胸前的两颗红豆上,小小的,软软的,颜色是漂亮的珊瑚色,样子很是可爱。
这两粒小红豆自己身上也有,怎么就没他长得好看呢。
男人的胸膛可不像女人的胸部那样有手感,平平的,抓起来没什么意思。但此刻的克劳斯觉得,这样平坦的胸膛可比女人丰满的胸部,迷人多了。
……这只是因为少校先生的口味变了……
伸手捏住小红豆,慢慢揉搓,不一会就变硬,挺立起来,颤巍巍的对着面前的男人。
克劳斯没有摸过自己的胸膛,不知道原来男人的乳头被摸之后,反应是和女人一样的。
看到这个有趣的现象之后,善于发现,敢于实践的少校先生忍不住加重手上的劲道,开始玩弄起那可怜的小豆豆。
戴纳被他弄的呼吸急促,脸颊粉红,衣服大开让人玩弄乳头本来就是件很羞人的事,哪知道这个混蛋竟然还上了瘾,动起手来就停不下来了。
“别摸了啊,有点痛了……”
充血的小豆豆很害羞的想要逃离魔爪,但英俊的恶魔可没那么好说话,一手覆住一颗小豆豆,拿掌心的茧子慢慢摩挲着。
用手玩够了,就开始用嘴。克劳瑟伸出舌头来回拨弄着小红豆,把戴纳舔的浑身直颤,抱住他头,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把红豆折磨的红肿不堪后,讨厌的恶魔才大发慈悲的把它们放开
戴纳的腰带早就被抽
掉,克劳斯有些急切的拉他开裤子的拉链,刚想脱下来的时候,却被一双手给拦住了。
抓着裤子的手指很用力,骨节都有点泛白,紧张的不知该怎么办。
克劳斯抬头看他,蓝里映出碧绿的惶恐不安,青蓝交融,清透又有些混乱。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却在僵持着。戴纳突然就有些后悔自己莽撞的决定,或许还有其他的办法呢?
但照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一番沉默的较量后,戴纳最终还是选择屈服。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没有反抗的权利,真正所谓的“人权”,是掌握在像克劳斯这种贵族手中的。
他,只能承受
裤子被拽了下去,下身凉飕飕的,戴纳闭上眼不想去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克劳斯在解决自己的衣服。
“你不睁开眼睛看看吗?”
戴纳摇头。
眼睛看不见,但身体的各的感官却变得很敏感。
在身体上游走的手掌,被分开的双腿,都让戴纳战栗不已。
因为后面紧,窒干燥,手边又没有什么润滑的东西,克莱斯只好将剩下的名贵红酒,当作润滑液沾在手指上,伸进去。
“唔!”好疼!
克劳斯依然执的开拓着,里面丝绒般温热的触感让他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差点崩溃。
果然啊,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戴纳张开腿,像女人一样被男人进入的时候,心里在狠狠的骂娘。
我擦啊!刚来一个多月菊就被捅了,天理何在啊啊啊啊啊!
…………………………和谐时期,拉灯,关门…………………………
☆、17 第 18 章
刚穿过来一个多月就被爆菊……这是一件多么杯具的事,
而克劳斯却认为这是一件天降的好事。
青年纤细的身体随着自己的轻缓的撞击慢慢摇晃着,白皙的皮肤上布满细细的汗珠,脸蛋也透着迷人的粉红,唯一不足就是,他把自己动听的呻吟藏在嘴里,不想让他听见。
克劳斯低下头,吻住那两片被牙齿蹂躏的红唇,轻轻吸允着,到现在都能品尝出淡淡的红酒香味,可见戴纳到底喝了多少酒。
因为在刚才进入的时候,戴纳的后面有点出血,所以克劳斯一开始不敢太激烈的动,只能缓慢的让他适应,放松下来。
进出的并不是很顺利,没有润滑的东西,他又是第一,难免会紧绷着放不开,搞的两个人都有些受罪。
“唔……”男人的嘴唇很丰润,吻起来很有感觉,再加上他现在刻意的温柔缠绵,很快,戴纳就慢慢的软下身子,与他唇舌纠缠。
对于欢爱这事,克劳斯比起戴纳可要老练的多,虽然一开始有些拘谨,但在享受到快乐之后,自己也就摸索出门路来了。
两人进行了得有半个小时,如果不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恐怕还得继续下去。
“少校先生,您在幺?”是赫尔道夫局长的秘书。
克劳斯停下动作,戴纳也睁开眼,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两人交换了眼神,默契的不再发生声响。
门外的秘书有些疑惑的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少校先生,你在里面幺?”
克劳斯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刚睡醒的样子,“是的,我在。很抱歉,刚才在休息,请问有什么事吗?”
秘书不疑有他,在门外说道,“先生,总监阁下已经在局长办公室等着您了,请抓紧时间过去吧。”
希姆莱?他来干什么?
克劳斯嘴上回道,“知道了,请帮忙转告总监稍等片刻,我这就过去。”
“是。”
等到门外的脚步声消失,克劳斯和戴纳都松了一口气,幸好秘书没有要执意进屋,否则就露馅了!
戴纳动了动腰,“还不出去?”
克劳斯粗喘一声,抱住他的身体不让他乱动,“等下,还差一点呢。”说完,不给戴纳说话
的机会,腰臀猛地冲刺起来,撞的戴纳差点失声尖叫。
赶紧用手捂住嘴,把到嘴边的呻吟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气的戴纳狠狠地在他背上抓了一道子。
不过,这细微的疼痛感好像更刺激了克劳斯的性致,进出之间动作更加生猛有力。
戴纳被晃得头昏脑胀,只听耳边有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戏谑的响起,“看不出了,你这只波斯猫也有野蛮的时候,啧~这么热情~”
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这是热情啊啊啊啊啊!!!
男人英挺的面庞微微上扬,眉头紧皱,紧抿的嘴角看起来很坚毅,戴纳看的有点呆,不可否认,即使是在做 爱,这个男人也没有透出一丝令人讨厌的淫靡神色来。
反而更加凸显出一个成熟男人应有的俊美不凡。
只可惜,他并不能属于我。戴纳有些伤感的想,即使是一个思想前卫的新时代青年,可也从来没想过会给人家去当小三啊。
并且还是个男小三。
克劳斯顶弄的频率越来越快,戴纳知道他又要高,潮了。敏感点不停的被用力摩擦,自己也撑不了多久。
戴纳紧紧的搂着他肩膀,脚趾绷直,感受着快感来临前的痛苦,随后,两人都是一声长吟,一起泄了出来、
都说高,潮过后的男人都是慵懒的,抱在一起的男人们平复着呼吸和心跳,有些昏昏欲睡。浑身粘腻腻的戴纳揉了揉眼睛,推推趴在身上的男人,“你还不走吗。等下又会有人来催。”
男人装死。
无奈,使劲推了推,“赶紧起来!我也该走了,如果被人发现,咱俩就都完了。”
克劳斯不情不愿的爬起来,只是他的小弟还插在戴纳的内穴里,这一动。两个人都颤了颤。
戴纳一把拍在他肩头,恨声说。“你就不能干脆点幺?刚才怎么不见你磨磨蹭蹭的!快点,快出来!”
随着小弟弟恋恋不舍的退出,浑浊的白液也流了出来,已经被撑开的小 穴因为热源的消失,而有些瑟瑟发抖。
小 穴条件反射的一开一合,挤压着甬道,把里面的精,液又挤出来一些。
克劳斯被眼前淫靡的景象烧的差点又火起来,做个呼吸,稳下心神,看戴纳正闭着眼睛,就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衬衫,轻柔的为因使用过度而看起来有些红
肿的小 穴擦拭、
尽管动作已经尽量放轻,但戴纳还是疼的把穴口一缩,抓住他的手瞪眼睛,“你干吗?”
克劳斯觉的自己的一番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举了举手中的衬衫,“我只是想帮你清理一下,听说那东西留在里面对身体没好。”
“闭嘴!”戴纳羞恼的推开他,“不用你,我自己会清理干净的。”
“可是你现在根本没有机会洗澡,怎么清理?”克劳斯懒懒的歪在沙发上,看着他穿衣服的手因为自己的话顿住,“刚才做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说什么?”恶狠狠。
“呃……就是,你身上已经有了一种酸酸的味道……那种很长时间没有洗过澡才会有的味道。”一脸严肃。
戴纳提着裤子,看着从禽兽成功转变为绅士的男人,咬碎一口银牙。
老子受的这些罪都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混球造成的!
想我这种干净整洁的大好青年,什么时候有过一个月不洗澡的杯具情形啊!
“那你还能忍住这种味道,做的那么起劲……”
克劳斯擦着自己的皮靴,看见鞋面都能映出自己的轮廓,才满意的住了手,“即使你全身都是臭的,我也要得到你,这是原则问题。”
“……”
这是哪门子的原则?你的那点原则性能和我的原则性相提并论幺?戴纳对他嘴里的“原则”嗤之以鼻。
就在这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克莱斯暗道糟糕,只顾着和戴纳斗嘴,竟然把来访的警察总监给忘了。
果然,外面说话的依然是那位秘书先生,“少校先生,总监阁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请你赶紧过去吧。”
戴纳赶紧整理好衣服。
克劳斯应声,“好的。”然后,就把剩下的红酒泼到了戴纳身上,顷刻间,他身上的那件白色衬衫染红了一片。
戴纳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直觉的就想惊呼,克劳斯连忙给他打了个眼色,走上前,把房门打开,对门外等的有些焦急的秘书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秘书先生,就在我刚才要出门的时候,一名犯人被送来审问。”
指了指脏兮兮的戴纳,“只是我一时失手,居然把红酒洒在了人家的衣服上,这实在让我有点过意不去,所以还要麻烦你让
狱警带他去浴室清洗一下,顺便让他好好洗个澡,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可把我熏坏了。”
克劳斯看起来一脸的无奈,秘书也只能答应,“没问题先生,您吩咐的我会去办,但请立刻去局长办公室,否则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就要替您承受总监阁下的怒火了。”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过去,你看我的皮靴都擦的这么干净。”克劳斯不再耽搁,说完就大踏步的往办公室去了。
秘书看着他背影,长舒一口气,转过头对戴纳招招手,“跟我来吧,我会让人带你去浴室的。”
戴纳点点头跟上,心里对克劳斯已经变得糟糕的印象稍微有了些改观。只不过,这些还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秘书走在前面,嘴里低声嘟囔着,“干嘛这么在乎一个犯人,连洗澡都要管,这贵族出身的军官讲究还真是多。”
来到牢房,将戴纳交给其中的一个狱警,跟他们说这是少校的吩咐,要带着这名犯人去浴池清洗一下,然后说完就走了。
两名狱警对视一眼,那个个子高一些的士官对戴纳说,“我们在这之前就接到了少校的电话,所以换洗的衣服已经准备好,走吧。”
“好。”戴纳跟在他后面,心里纳闷,克劳斯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他们的?他不是去见什么警察总监了么?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原来克劳斯在离开之后,并没有直接去局长办公室,而是在中间找了个无人的办公室,给他手下的士官们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准备一些洗澡用的东西。
交代完这些之后,他才慢慢悠悠的去见了那位盖世太保头子,时任警察总监的海因里希・希姆莱。
戴纳拿着洗澡的用具和要换洗的衣服,有点小感动,只是要和克劳斯断绝关系的念头还在他心里转悠着。
而克劳斯坐在局长办公室的沙发上,耳朵听着希姆莱假情假意的关怀,心里则是打算着下一步要将戴纳彻底拿下。
只不过还是那句老话,计划不如变化快,变化不如变心快,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彻底打乱了两人各自的计划。
☆、18 第 19 章
最左边站的笔挺的军官就是施陶芬贝格上校,拍于19年7年15日。这张照片很突出的体现了上校的身高……虽然小胡子个子矮了点,但那绝对是“高人一等”啊……
“长官大人,今天您专程跑一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克劳斯开门见山,因为他在坐这里至少已经听了希姆莱十五分钟的废话。
被打断的希姆莱有些不高兴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但对于这位年轻有为的少校还是选择容忍,“是的,我这来主要是因为有一个计划,需要在警察局里挑些人来实行它。”
“什么计划?”
希姆莱笑着从宽大的书桌后面走到克劳斯的面前,“我最近看了一篇小说,写的是一战时期著名的美女间谍。”看得出来,他对自己这个所谓的“计划”很满意,也很自豪。
“我想你应该也有所耳闻,玛塔・哈莉。”
克劳斯想了想,点点头,“听说过,她是一个舞女,在当时利用美色获取了法国很多重要的情报。您的计划与这有关?”
希姆莱笑的自信满满,“这个故事对我有很大的启发,我在想为什么不找些像玛塔・哈莉一样的女人,刺探政府高官和外国外交官们的机密呢?”
克劳斯皱眉看着他。
“我和施伦堡已经商量过,打算挑选二十名美女,对她们稍微的进行培训,然后放在妓院里,利用她们的聪慧来收集有用的谈话。”
听起来,这的确是个很好的主意,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或许还真能搞些什么好东西出来。
只是……
“长官大人,不是我泼您冷水,这个点子非常的好,但也有个很棘手的问题,那就是长相身材上乘,会说外语,还必须懂得随机应变的妓,女,实在是不好找啊。”
克劳斯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柏林已经禁嫖很长时间了,别说是优质的妓,女,或许就连普通的妓,女都找不来几个。”
他对这个“盖世太保”的头子实在没什么好感,对他这个计划也没什么兴趣,只想着应付一下,把这尊神赶紧打发走得了。
“这我当然知道。”希姆莱对这个问题表现的很不在乎,“施伦堡已经向各个警察所发送了秘密文件,要求他们在最短的时间里挑选出合适的人选。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亲自来看一看,毕竟这里的犯人三教九流的都有,或许有更合适的。”
“那您准备什么时候挑选?”
“就现在,此事要速战速决,”
克劳斯无奈的起身,礼貌的伸手,做出“请”的动作,“那就请随我来吧。祝您好运了,长官。”
希姆莱带上帽子,“谢谢。”
两人在警卫员的陪同下朝女囚室走去,不过要经过男囚室的走廊,克莱斯心里正惦记着戴纳有没有洗完澡,就看见他被狱警从走廊的另一头带了过来。
好好洗了个热水澡的戴纳感觉浑身舒爽,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金色的短发半干着,还有些水珠滴下来,白皙的皮肤被热气蒸的透着粉红,碧绿色的眼睛水蒙蒙的,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慵懒清澈的气质来、
戴纳抱着自己的脏衣服跟在狱警后面,一抬眼看见克劳斯一行人站在对面,他身边那个带着眼镜的小胡子,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
作为临时狱警的士官笔直的走上前,对少校和总监行了个标准的军礼,“长官好!”
希姆莱乐呵呵的回了军礼,“好!”
紧了紧抱着衣服的胳膊,戴纳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向他们打招呼,还是当作没看见似的低头走过。
在他还在纠结的时候,希姆莱已经先行开口,“这是谁?他去干什么去了?”
狱警还没来得及回答,克劳斯就抢先答道,“他是男囚室的犯人,在干活的时候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我是在看不过眼,就让人带他去洗了个澡,我一直都怀疑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说着,就对着那个无辜的狱警喝斥,“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抓紧把他带回去!”
狱警会意,“是!”就想带着戴纳离开。
“等一下。”在戴纳经过希姆莱面前的时候,被他出声唤住。
克劳斯心里有些紧张,但脸上依然保持着面目表情,声音也没什么起伏,“怎么了,长官大人。”
希姆莱用审视的目光在戴纳的脸上扫来扫去,虽然那股凌厉劲儿被厚厚的镜片挡住一部分,但戴纳仍觉得自己的汗毛已经竖起来了。
克劳斯的手指悄悄握成拳,随即又慢慢的放松开来。
“你是以什么罪名被逮捕的?”
戴纳咽了咽口水,用不太流利的德语回答,“我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证件,所以被抓了。”
“你不是德国人?”听到他的口音,希姆莱的眼神又凌厉的几分。
被他看的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戴纳,支支吾吾,“是,是的。我是从英国逃荒过来的……”
“逃荒?”希姆莱还想继续追问,却被克劳斯出言打断。
“长官,只不过是个流浪汉而已,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您不是好要去物色人选么,咱们赶紧去吧。”
我擦,再这么问下去,难保戴纳会说错什么话,这老狐狸可精明着呢。
希姆莱想想也是,不过戴纳出色的长相还是让他上了心,“那你应该很熟悉英语了?”
戴纳干巴巴的点头,“是的。”
得到想要的回答,希姆莱满意的点点头,不再问什么,径自率先离开。
克劳斯给狱警打眼色,让他赶紧把戴纳带回牢房,没有特殊原因不准让人随意出入。
随后就跟上希姆莱的脚步,以免他生疑。
戴纳看了眼他离去的背影,忐忑不安的朝和他相反的方向离开。
总觉得希姆莱最后问的那句话很蹊跷,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戴纳心里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在自己马上重见天日的时候出什么岔子。
克劳斯陪着希姆莱在女囚室里一间一间的巡视。
女狱警们先是询问有没有本来就是妓,女的,可想而知,女囚们没几个回答“是”的。
虽然承认的人很少,但总归是有。
希姆莱看着面前站的乱七八糟的几个女人,有些厌弃的问,“会不会外语?”
众人摇头,其中一个长得还算可以的女人把手放在自己高耸的胸部上,嬉笑道,“长官您真会开玩笑,如果我们会讲外语,哪还会到这里来啊。”
说完,还冲着克劳斯抛了眉眼。
这个英俊的男人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板着脸站在那里,挺拔的身姿就和雕塑一般,看的女人们都有点春心荡漾。
哎呀,要是能和这样的男人睡一晚,就是倒贴钱也愿意啊。
面对女人们的阵阵秋波,克劳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看着这些庸脂俗粉,又想起了明艳灵动的戴纳,暗叹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虽说性别不同,那也绝不是一个档上的,更准确的把戴纳和这些女人相比,简直就是个错误。
克劳斯反省着自己的错误。
希姆莱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有些无奈的挥挥手,让女人们退回去。转头看向克劳斯,“你说的很对,在这里要找到合适的人选真的很困难。”
那些妓,女果然都是一群荡,妇,以她们的言谈举止和外语水平,根本搞不到任何情报。别说是想套那群高官们的话,一不小心,可能还会被人家给套了话出去。
这时候,希姆莱的助手推门进来,“长官,施伦堡先生来电,说是有重要事情要向您汇报。”
“把电话接进来。”
“是。”
希姆莱走进牢房旁边的办公室里,接起电话,“喂。”
打电话来的施伦堡听起来有些沮丧,他对希姆莱说,“长官,柏林的妓。女根本不适合我们的任务。她们什么都不懂,只知道要钱,仅此而已……我们的事业需要另一种人,受过训练的人。”
希姆莱有些烦躁的打断他,“就按你说的去办吧。找些人来培训。”
挂了电话,希姆莱的心思又开始活泛开了,临时招人来培训势必要浪费掉一些时间,而情报收集的工作却是刻不容缓,得找人来填补这段时间的空缺才行。
但看着这些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们,又摇了摇头,让她们过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这一时半会的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出来,希姆莱有些郁闷。
克劳斯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个计划实施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只是谁想出来的点子谁就来圆,自己充其量就是旁观者,不具备什么发言权。
当然,他也不想发言。乐得清闲,在旁边看人家的笑话。
一行人毫无收获的回到了局长办公室,希姆莱也不再多做停留,打了声招呼就带人离开。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克劳斯,说这是秘密文件,千万不能泄露。
克劳斯保证不会说出去,在将他送走之后,刚想去牢里去看看戴纳,就被秘书喊住,“少校先生,您家里来的电话。”
接过电话,里面是自己的妻子,尼娜的声音。
尼娜有些着急的告诉他,小儿子发烧了,让他赶紧回来看看。
克劳斯无奈的说,“不是有家庭医生么?”
但妻子执意要他回去,说是孩子生病,做父亲的应该
陪在身边。
没办法,克劳斯只好先回家看望儿子,不是他铁石心肠不疼孩子,主要是这个星期两个儿子已经轮流生病四回了,有脚指头想想就知道,这是尼娜在找借口让自己回家,
啧,今天怎么这么多事,全赶在一起了
☆、19 第 2 章
施陶芬贝格和妻子尼娜。
说实话,他老婆真心长得不咋的……
回到家中,看见一楼的客厅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管家亨利在门口迎接自己。
“夫人呢?”克劳斯将手中的公文包递给他。
亨利接过他的皮包和外套,朝二楼努努嘴,“夫人和少爷们都在楼上的卧室里,哈德医生在他们检查身体。”
克劳斯皱眉,难道这真的很严重么?
亨利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虽然没有自己插嘴的份儿,但爱操心的管家还是忍不住说道,“先生,您最近真的是太忙了,都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回来过,夫人担心您也是正常的。”
“赫尔道夫伯爵既然将警察局拜托给我,那我就不能辜负他的期望,如果出点什么纰漏,他那边可不好交代。”
“可是您以前也很忙啊,但也没有这么不顾家的时候。”亨利小声的嘟囔。
克劳斯不想和他解释那么多,转身就上了二楼。
小小的孩子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粉嫩的小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看来他的确是发烧了,并且好像还有点严重。
哈德医生看了看从他嘴里拿出来的体温表,又试试他发烫的额头,对在一旁担心的年轻母亲微微一笑,“夫人不用太紧张,小少爷只是发了些低烧……”话还没说完,克劳斯就推门进来了。
“你好,伯爵先生。”哈德医生笑着向他打招呼。
克劳斯对他点了点头,走到床边坐下,摸了摸儿子红通通的脸颊,转头问哈德,“情况怎么样?汉斯的病严重吗?”
呃,如果不是突然进来,我都已经说完了……
哈德医生边收拾自己的药箱,边答道,“小孩子的头疼脑热看起来很吓人,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最近这几天气温忽高忽低的,小少爷肯定是晚上没盖好被子着了凉,只要按时吃药,再好好的睡上一觉,也就没事了。”
尼娜还是有些不放心,“只是这么简单吗?”
“当然,”哈德推推眼睛,提起药箱子,“天气骤变的时候,注意给孩子保暖,这些问题就都不存在了。”
这话外的意思,就是在指责施陶芬贝格夫人没有照顾好孩子,这个星期他已经来这里四了,孩子们轮流生病,或真或假的,都说明这位母亲在关心孩子方面有些疏忽。
尼娜有些尴尬的应了声“是”。
克劳斯听他这么说话就有点不乐意了,自己的老婆是好是坏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评头论足。
毕竟孩子生病,自己也是有一部分责任的,这么长时间不回家,难免妻子会胡思乱想。
“如果您没有其他的嘱咐的话,那我就让管家送您出去吧,这里地方比较偏,晚上走夜路不安全。”
克劳斯不等他说话,就叫来亨利,“送哈德医生离开,记住,一定要把人安全送到街口。”
哈德知道这是他在下逐客令,无奈的耸耸肩,依然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亨利离开了。
尼娜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愧疚的看着熟睡中的儿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向丈夫解释自己的失态。
夫妻俩人对面而坐,中间睡着他们的孩子,但尼娜突然有种错觉,感觉在中间阻隔他们的不是孩子,而是一道无形的墙壁。
这样的想法一蹦出来,就被尼娜赶紧抛开。
她相信自己的丈夫是绝不会做出格的事。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屋子里很安静,只听得到孩子细微的呼噜声。
克劳斯觉得有些压抑,他是丈夫,就有必要来安抚妻子低落的情绪。
但要怎么说呢?
难道要如实的告诉她自己不回家的原因?克劳斯很宓陌颜飧瞿钔放姆桑如果是那样,这个家就算是走到尽头了。
他不想失去妻子,不想打散这个家,但是要他放弃戴纳……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同时拥有,可是挽得住春天留不住风,不善于撒谎的男人,他对人对己都是很严谨的,但这种情况下,他也只能选择欺骗自己的妻子。
“尼娜,这些天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不能经常回家,所以有些冷落了你。”克劳斯斟酌的开口,“孩子生病也有我这个做父亲的责任,你不要太内疚。”
尼娜低着头,睫毛一抖一抖的,很是楚楚可怜。
她这样的神情,让克劳斯想起戴纳的眼睫毛,也是这么长,并且比她的还要密一些,想把小扇子似的。尤其是在自己进入他的时候,浓密的睫毛盖住了漂亮的眼睛,上面还挂着破碎的泪珠,摇摇欲坠。
那种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柔弱模样,只会更激发他原始的欲望。
唔!打住!
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怎么又想起这种事情来了!
克劳斯敲打着自己的额头,想把那些惑乱心神的画面敲出去,现在他最应该做的,就是消除尼娜的疑心,搞好夫妻关系。
尼娜本来在认真听他讲话,但现在却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亲爱的你怎么了?是不是头痛?”
克劳斯揉着额头有气无力的点点头,何止是头痛啊,他感觉自己的脑仁儿都在痛。
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吧。自嘲的想。
“这可怎么办!哈德医生已经走了,”尼娜着急的转来转去,“估计他还没有走多远,我去把他追回来!”说着,就要穿衣服出门。
克劳斯拽住她,“不用了,其实我没什么事的。只是突然有些难受而已,经常的事,别担心,”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近的都可以看清楚对方的眼睫毛有多少根,尼娜不再坚持找大夫,将两根中指按着他额头上轻轻揉压,力道适中,舒服的克劳斯直哼哼。
气氛开始缓和下来,往日的柔和温馨又充斥在他们之间、
希姆莱看着送过来的文件,眉头越皱越紧。
“这是真的吗?”
施伦堡恭敬的站在一旁,“是,绝对是真实的、”
希姆莱将文件扔在桌子上,手指一点一点的敲在桌子上,皱着眉头想法子,打算把这件事低调的完结。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来听听。”
施伦堡把文件拿起来又仔细看了一遍,“我觉得就因为这种事而罢去一个高层官员的职位,好像有点不太划算。”
希姆莱皱眉不语,但他已经明白了施伦堡的意思,是啊,为这种事而除了自己的心腹,的确是很蠢的做法。
但是,这样的人抓起来要关在哪里呢?看着文件的照片,希姆莱莫名感觉有些冷。施伦堡看出他的犹豫不决,想了想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就关进集中营,省心省力省时间。至于他自己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上帝的意思吧”
希姆莱闭上眼睛养神,“那就按你说的办,但是要记住,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施伦堡“啪!”的一下给他行了军礼,然后着手去办这件事了。
而希姆莱却仍然是唉声叹
气地琢磨,怎样才能让自己的“美女”计划可以圆满的告成。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赶紧给门岗的值班室拨了个电话,让他们拦下施伦堡的车,就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和他谈。
放下电话,希姆莱开始计算着这个办法成功的几率。
不一会,施伦堡又返了回来,“长官,还有什么吩咐?”
“关于间谍计划的事,我又有了新的想法。”
施伦堡洗耳恭听。
“那些美女都要临时去找,并且还要相当长的时间去培训,所以我想在这段时间里找其他人来顶替一下,一是为了救急,二是为了观察效果,看看这漂亮的男人会不会受欢迎。”
“男人?长官您说的是……男人?”施伦堡很吃惊,他不会想到希姆莱竟然会想到用男人来代替美女,这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搞不好他也会跟着受牵连。
“嘿伙计,镇静点。”希姆莱好笑的看着自己最忠心的属下,一贯淡定无波的脸上竟然出现这种慌乱的神色,很有意思的说。
施伦堡有些急切的想要改变希姆莱的决定,“长官,用男人来搜集情报并不是很可取的,虽然有些高官也好一口,但在德国尤其是柏林,对于同性恋的罪罚是很严厉的,我想不会有哪个高官会甘心冒险。”
二战时期的德国人对同性恋可是相当的仇视,他们会这些人送进集中营,说是要“劳动改造”,其实有很多人都死在了里面。
在集中营里,那些看守会强迫女同性恋做妓,女,而现在同时,还会逼迫男同性恋与妓,女交合,据说这么办的原因是要把他们拉回正常人的生活。
……简直就是放P!(请无视作者)
施伦堡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如果去找男,妓来做的话,效果可想而知,肯定是毫无收获。
希姆莱则是无所谓的抽着烟,语气是目空一切的傲慢,“如果是别人的话,肯定是不行,但我海因里希・希姆莱亲自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吗?”
☆、2 第 21 章
到了晚上,小家伙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好久不见的爸爸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书看的仔细。
汉斯用小手揉揉眼睛,确定眼前的爸爸不是幻觉之后,就高兴的喊了声,“爸爸……”
稚嫩的童声被感冒折磨的有些沙哑,听起来让人心疼。
儿子的小嗓音把克劳斯的心软化成一滩温水,放下书凑到他面前,亲亲他的额头,“宝贝,还难受么?”
小汉斯摇摇头,“不难受了。”伸出小胳膊,“爸爸,抱抱。”
克劳斯将他连被子带人的都抱在怀里,亲亲他的小脸蛋小鼻子,轻轻的摇晃着。
其实平日里克劳斯并不怎么抱孩子,他感觉小孩子的身体软的像刚出炉的面包,看起来很脆弱,生怕自己大手大脚的再伤害到他们。
小汉斯乖巧的偎在父亲的怀里,虽然妈妈也经常这样抱着他,但母亲的怀抱是软软的香香的,父亲的就不一样了,很结实很硬朗,能让他有一种安全感。
所以他还是喜欢被爸爸抱着。
曾经姨妈问过他,是喜欢被妈妈抱啊还是被爸爸抱,这个问题一看就知道是个玩笑,可是小宝贝竟然认真起来,用了三天的时间才把这个答案给了她。
事后,小汉斯被自己的父亲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了两口,却被母亲惩罚写了两大张单词。
但是小家伙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哦!这真是一个执着的孩子,和他父亲一个脾气的。
“爸爸,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家?”小汉斯仰起脸,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蓝色的大眼睛里写满了疑问和不满。虽然他还不到三岁,但父亲的冷落让这个敏感的孩子有些伤心。
不只是他自己呢,母亲和哥哥也经常会伤心的。
克劳斯给他掖紧被子,看到他蓝色眼睛里的自己,有些局促和不自然。
“因为爸爸的工作很忙,所以就不能经常回家。但可以给你买很多你喜欢的玩具啊,那汉斯是希望爸爸经常回家还是要更多更漂亮的玩具呢?”
克劳斯连哄带骗的话让小家伙再纠结了起来
小脑袋瓜在飞速的转着,嗯……想每天都能见到爸爸……但是也喜欢漂亮的玩具呢……
好困难的选择啊……
看着他皱眉思考
的可爱模样,克劳斯哈哈大笑起来,压在心里的沉闷也稍稍散了些。
小汉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爸无情的嘲笑了,小脸色整的很严肃,“爸爸,我决定了。”
“什么?”克劳斯止住笑,听候他的“发落”。
“你还是去工作吧,等给我买了玩具之后再回家,也没有关系。”很严肃的哦,很有他老爸的风范。
“……”克劳斯无语的看着自家儿子。
这小白眼狼!
就在父子俩闹做一团的时候,大儿子伯特霍尔德推开门伸进半个小脑袋,“爸爸,晚饭已经做好,妈妈喊您下去呢。”
“知道了。那弟弟呢,能不能吃晚饭?”克劳斯不知道发烧的孩子有没有食欲,所以低头询问着小儿子。
伯特霍尔德撇撇嘴,“那就让他只喝牛奶好了。”
汉斯不高兴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很有气势,“我要把你赶出家门!”
“……”这究竟是在闹哪样儿啊。
――――――――――――――――――瞧!灰机!―――――――――――――――――――
施伦堡听完希姆莱新的计划,陷入了沉思。虽然利用职务之便能做到这些,但还是总觉得有些不妥。
“他说自己是流浪汉,从英国逃过来的,身无分文也没有什么证件,这些都很让人起疑,但根据赫尔道夫局长的调查,证明这个人并没有什么问题。”
希姆莱之前专门给身在慕尼黑的赫尔道夫打电话确认了一下,对方信誓旦旦的保证那个英国人没有可疑之,所以希姆莱才会放心用他。
或许他是不是英国人,还不一定呢。
施伦堡知道希姆莱心意已决,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好请示上司下一步的行动。
“包括他在内,再去找十名长相不错的男人来,不一定非要是男,妓,最好是正经人家的孩子,用起来也放心。”
这句话,无疑给好人家的长相俊美又多才多艺的男孩们下了一个毁灭通牒。
这只是挑选人员条件的一部分,其实和挑选美女差不多,要容貌漂亮,精通外语,要有纳粹精神,敢为元首献身,还得性欲旺盛,能执行特别任务。
至于戴纳,希姆莱看中的是他出色的模样和流利的英语,
至于有没有纳粹精神……
只要他在床上把那些高官伺候的高兴,拿到情报,这些都不是很重要。
“长官,我想那个英国人不会轻易听话的。”施伦堡还在试图劝阻。
“那就想办法让他听话不就行了!”希姆莱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我相信你的手段和实力,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
施伦堡脸色一整,“是,阁下!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很好,那你现在就去警察局把那个英国人提出来,至于怎么安顿……您自己看着办吧。”希姆莱的眼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在只开了一盏台灯的屋子里,看起来有些渗人。
“是!”施伦堡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行了军礼,打门走了出去。
如果赫尔道夫局长知道自己竭力保全戴纳的说辞反而把他推向火坑,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反应。
最起码,泰勒就不会放过他。默默祈祷一句,愿上帝保佑。
―――――――――――――――――――灰机灰走了耶!――――――――――――――――
吃晚饭的时候,汉斯一直赖在克劳斯的怀里不肯出来,没办法,尼娜只好端着餐盘坐在克劳斯面前一点一点的喂这个小祖宗。
今晚上家庭聚餐,管家和仆人们都被尼娜打发了出去。
伯特霍尔德规矩的吃着自己的晚餐,今年刚满五岁的他,在个子上比同龄人都要高出一截,架不住人家父母的基因好,克劳斯身材伟岸,尼娜也是婀娜高挑,孩子们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就连汉斯,在他刚刚降世的时候,最引人赞叹的就是那两条白白嫩嫩的小长腿。
克劳斯真心感谢尼娜,给了他两个如此可爱乖巧的孩子,也把这个家打理的井井有条。
她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是一个值得爱的女人。可惜的是自己的心已被另外一个人所占据,虽然他不能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相爱,但爱就是爱了,想忘掉,不可能。
克劳斯心里很清楚,戴纳可能对自己有好感,但还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美丽的波斯猫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很,即使得到了他的人,也不一定能得到他的心。
就像今天中午,他们是如此紧密的结合,但他在戴纳眼里看到的只有迷情的性爱,却没有半分真情实意。
换成一句比较直白的话就是,他强,奸了戴纳。
这是一个令人心寒的事实,克劳斯没办法自欺欺人。
晚餐过后,将兄弟俩送回各自的卧室,一人一个晚安吻。
从孩子们的卧室里出来,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8点了。
今天希姆莱的一番话让克劳斯也感到有些担心,按照这个老狐狸的脾气,怎么会对一个无足轻重的犯人如此在意,仔细的盘问,如果不是他在一旁拦着,八成连戴纳的祖坟都要被挖出来了。
走到客厅,拿起矮桌上的的电话,接通了警察局的保卫。
本来是要保卫把电话线转到监狱的办公室,想嘱咐自己的两个士官看管好戴纳,没想到接电话的却是另外两个人,克劳斯这才想起来,他们今天休假。
怎么这么凑巧!偏偏两个人都在同一天休假!
强烈的不安让克劳斯无法再安心的呆在家里,现在赶回去或许还来及,因为警察局监狱的大门是9点上锁。
想到这,克劳斯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
“克劳斯!”从二楼浴室走出来的尼娜看见丈夫又要出门,连忙出声喊住他,“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说着,就跑下楼梯,拦着他的面前。
克劳斯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不动声色的对她解释,“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要回警局去理。”
尼娜不听他这一套,好不容易回家了,这么晚再回去,她可不答应。
“你的警局里究竟有多重要的事非得今天去做,明天早上再理不行吗?”尼娜纹丝不动的挡在门口,“克劳斯,在你心里。我和孩子还不如一堆文件来的重要么?”
看着妻子委屈的眼神,克劳斯的头又开始疼了,“尼娜,你听我说……”
“不要听你说!”美丽的尼娜带着哭腔打断他,“如果你今天非要走,那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或者,我带着孩子回斯图加特,不再招你烦!”
平日里温柔贤惠的妻子发起飙来,连一向果断坚毅的少校先生都有些吃不消。
轻叹一声,将手里的外套扔在沙发上,抱住妻子柔弱的身体,“别生气,我不走就是了。”
尼娜终于破涕为笑,脸红红的拉着他
回到楼上的卧室,他们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在一起了。
只是克劳斯在经过客厅中间的落地钟时,心中的那股强烈不安慢慢扩散开来。,
☆、21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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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质疑上校品格和性格的妹子请自重,在这篇文里你想看耽美又不想看负心汉,是不可能的。对于上校的妻子,我不能忽略她的存在,文案已经说明戴纳是“男小三”,再来纠结这个问题就感觉很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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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柏林市警察局监狱的大门已经落锁。无人的庭院和寂静的走廊里只亮着几盏路灯。
戴纳铺好床铺,挺着腰费劲的爬上了自己的床。折腾了一整天,到现在终于可以休息了,身下软绵绵的被子让他昏昏欲睡。
突然想到了什么,戴纳起身在自己的外套里翻找,手指碰到冰凉坚实的触感让他放下心来。今天被克劳斯扒衣服的时候,担心勋章会掉出来,还好它藏的够隐蔽,没有被发现。
再躺下来,揉揉自己还在痛的的屁股,戴纳叹气。这下可以结束了吧,如果克劳斯只是对自己的身体感到新鲜,那他想要的自己已经给了,也就没什么可稀罕的了。
切,大家都是男人,我又没有多长两块肉,摸起来硬梆梆的,有什么好做的。戴纳撇嘴,看来克劳斯“外貌协会”的名头已经在他心里落实了。
想到今天洗澡回来,那些犯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变的一样,戴纳在心里更是把“好色”的施陶芬贝格少校,骂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把勋章放在贴身内衣的口袋里,还不放心的用手拍了拍,这才踏实了点。
这家伙可不能丢,它要是丢了,那我可就完了!
嘴里低声嘀咕着,戴纳的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就裹紧被子睡着了。
施伦堡从汽车上下来,将戴纳的照片递给自己的手下,吩咐道,“进去之后就说是奉希姆莱局长的命令,征用这个人。看仔细了,千万别抓错了人!”
两名手下点点头,拿着照片就去敲门卫的窗户。
施伦堡坐回车里,点上烟等着好消息。
打着希姆莱的名号,一切当然都进行的很顺利,今天来替班的其中一名警察将这两个保安局的人带进监狱,来到戴纳的牢间。
“长官,就在这间,我去把他喊出来。”
而那两名情报人员却摆摆手,示意不要惊动其他人,先让他把牢间的门锁打开。
戴纳累了一天,早就睡死过去,对身边发生的声响没有任何意识。
其中一个拿着照片借着微弱的灯光比对了半天,确认无误后,招呼同伴开始行动。
从兜里拿出一块手帕,对着戴纳的口鼻盖了上去,片刻,戴纳原本平稳的呼吸猛地一顿,然后脑袋就往旁边耷拉了。
这手帕上涂着强性迷药。
先把戴纳的眼睛用黑布蒙起来,然后又将他的嘴塞上布巾,最后连人带被子的直接一起扛起来,在没有惊醒任何人的情况下,将毫无知觉的戴纳弄出牢房。
临走之前,另一名特工严厉的警告两名狱警,要他们把嘴巴闭严实了,敢说出一个字去,就得小命不保。
狱警们对视一眼,监狱里少了一个犯人,怎么可能不上报,如果被赫尔道夫局长或者是施陶芬贝格少校查出来,他们的小命也照样保不住。
特工不耐烦的说,这些用不着他们操心,警察局领导那边,希姆莱局长自会理妥当。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狱警也只好任由他们将人带走,无奈的回屋继续睡觉。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牢间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双眼睛正毫无睡意的看他们的一举一动。
得手的两人迅速返回到施伦堡的汽车旁,根据指示,带着戴纳上了后面的一辆车,急驰而去。
施伦堡看着汽车消失在夜色中,把燃尽的香烟扔到窗外,示意司机开车。
“长,我们也要去市中心么?”
“当然不是,去城郊。”
“是。”随后,汽车朝着与那辆车相反的方向离开。
接下来,就要去挑选那十名美少年。这个事情比把戴纳从警察局里“偷”出来还要麻烦。
这一夜克劳斯睡的并不安稳,天一亮就醒了过来,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妻子,见她没有转醒的迹象,就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抱着衣服走出了卧室。
来到楼下,发现亨利已经早早的起床在修剪盆栽。
“先生,您这么早就起来了?难道昨晚睡得不好吗?”亨利放下手中的剪刀,走到克劳斯的面前,帮他整理衣服。
“不,只是惦记着局里的工作,想早点回去理完,心里也就踏实了。”整理好领带,刚想穿上外套,就听见尼娜的呼唤,扭头冲着二楼喊道,“是,我在楼下!”
亨利将他的外套拿在手里,“夫人已经醒了,看来您想偷偷摸摸的走是不可能了”
克劳斯白了他一眼,幸灾乐祸!
尼娜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走下来,和亨利找了招呼,就看见克劳斯衣冠楚楚的已经想要出门了,“干嘛出门这么早,吃完早餐再走吧。”
“我……”
“难道你不想陪孩子们吃早餐吗?”
孩子果然是最厉害的武器,克劳斯举手投降。
亨利见机将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不由分说的就把他往楼上推,“现在离早餐的时间还早点,您回去再睡个回笼觉吧,等早餐做好了我就会叫您的,晚安先生。”
就这样,打算偷跑出来的计划,泡汤了。
克劳斯躺回床上,心里对着亨利落井下石的嘴脸狠狠鞭挞了一顿,谁让他没事起这么早,坏自己的事。
根本就没有睡意的好不好,盯着墙上的挂钟,眼睛随着时针一点一点的移动,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疑心太重了,不可能就在自己回家的这一晚发生什么吧,
俗话说的好啊,事事没有绝对,一切皆有可能。就在克劳斯陪着家人吃早餐的时候,警察局的电话打来了。
电话是他手下的士官打来的,电话里,士官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张,他急急的向克劳斯汇报,“少校阁下,戴纳不见了!”
“什么?!”克劳斯心里一沉,手中的纸巾被攥的死紧,“怎么回事?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
“今天我们接过班例行巡检的时候,发现戴纳先生的床铺空无一人,连被子都不见了,所以我们就立即打电话给您,”
看来昨天晚上真的是出事了!
放下电话,再也没有吃早餐的心情,克劳斯和家人告别匆匆的赶回警察局。
一路上,在脑子里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结果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能性。
戴纳在这里没有亲戚朋友,除了泰勒。这就排除了有人劫狱的可能。自己昨天已经和他说过,他很快就能出去,所以也不存在越狱的可能。
思来想去的克劳斯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使了,平时敏捷的思维在此时完全当机,只要想到戴纳可能会有危险,这心里忐忑不安的理不出头绪。
汽车一路飞驰,在警察局门口稳稳停下。克劳斯打开车门快步走进警察局,早在门口等候的士官连忙迎上来,向他详细汇报事情的细节。
来到牢间,看见戴纳的床铺上只剩下一个枕头和一件外套,连被子带人一起失踪,克劳斯就感到事情不妙。
“昨天值班的狱警怎么说?”
“他们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同室的犯人都说自己不知情,好像戴拿先生一眨眼间就从众人的视线里蒸发掉似的。”士官也觉得这件事很不可思议,他对狱警们的说辞是半分都不信。
今天犯人们没有去做工也没有放风,都老老实实的呆在牢间里,克劳斯逐个的审视他们的神情,却没有半点收获。
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很无辜,一点破绽都没有。
“那两个狱警现在在哪里?”看来还得从他们嘴里抠出事实。
“没有您的命令,我只是把他们暂时关押在办公室里。”士官一板一眼的回道,“如果您现在想要审问,我可以带他们过来。”
克劳斯刚想开口说“好”,就被局长秘书喊住了,“少校先生,希姆莱总监的电话。”
听到希姆莱的名字时,克莱斯感觉自己的心已经沉到底了,看来是戴纳的失踪的确和这只老狐狸有关系。
“你好,我是施陶芬贝格。”
电话里,希姆莱告诉克劳斯,他监狱里的那个犯人是自己派人带走的,因为计划的保密性,所以不能打草惊蛇,又听说昨天他昨天回家,不想在休息时间打扰,所以才会在今天早上打电话过来说明一声。
“您的计划不是要招女人吗?戴纳可是个男人。”
“因为稍微做了些调整,再说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美人,还怕那些高官不上钩吗?”
咔嚓!克劳斯手中的铅笔,断了……
“那我能不能冒昧的问一下,他现在身在何?”压下心里翻腾的怒火,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或者是无所谓的语气。
“这可不能告诉你,不过过几天你就有可能自己知道了,呵呵。再见,年轻的少校。”希姆莱在电话那头笑的猥琐暧昧,克劳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那我真是期待。再见先生。”咬牙切齿的说完最后几个字,克劳斯使劲的摔上电话,烦躁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一定要想办法把人给救回来!
☆、22 第 23 章
汽车在城边的一片民房前停下,这里的居民都是些普通工人,看见这辆只有有钱人才开得起的汽车,都好奇的指指点点。
这里和泰勒家住的贫民区还不一样,起码他们都是德国本土人。
施伦堡之所以找这种地方,一是离市中心较远,二是这些穷人比较好打发,起码不会走漏风声。
电报已经在一个小时之前就送到了警察所长的桌子上,要求他们必须尽快找出十名美貌少年。
接到命令的所长不敢怠慢,立即派人传达了这一指令,来到所管辖的街区,挨家挨户的搜查,只用了四十分钟,他们就找到了十三名符合要求的少年。
他们大部分还都是学生。
少年们被聚集在街道前的小广场上,他们的父母则是担心的守在旁边,警察突然半夜闯进门,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孩子带走,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一时间,民心慌慌。
施伦堡来到时就是这样的场面,本来就不大的小广场被人们围得水泄不通,对他的到来更是感到很惊讶。
警察所长在第一时间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一脸谄媚,“长阁下,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把人都找来了,您请过目。”
少年们茫然忐忑的看着这个身穿军装的英俊军官,不知道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施伦堡在他们面前一一走过,满意的点头,都是标准的金发碧眼,身材纤细高挑,很符合一些特殊口味的高官富人。
“你们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施伦堡和善的开口,他把那些担心的父母带进一间房子里,示意手下的人看好外面的民众,然后关上门。
父母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碍于他可能会有很高的身份,都不敢先开口询问。
施伦堡倒是很随意的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掏出点点上,这是他今晚的第五根烟了。
“女士们先生们,我是瓦尔特・施伦堡,是帝国保安局第六的长。”说着,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在他们面前晃了一圈,“这来到这里。是有很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并且非常需要你们孩子的配合。”
家长们听他这么说,都有些慌张,这军情六可不是一般的机构,和他们扯上关系……
“不要这么紧张,放松一下。”施伦堡看看手表,打算来个速战速决,”我们现在需要一批情报人员,而你们的孩子看起非常的适合,所以根据希姆莱总监的指示,我们奉命征用他们,为帝国效力。”
这句话直接后果就是引来了父母们的惊呼,他们不可思议的询问着施伦堡,到底是什么任务要用到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他们没有上过军校,也没有加入过青年团,现在竟然说要去做情报人员,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施伦堡揉揉太阳穴,尽力的去安抚他们的情绪,“请冷静各位,听我说。”
父母们安静下来,等着的下文。
“这是一个非常机密的任务也是一项非常光荣的使命,”施伦堡夸大其词,颠倒黑白,“他们是英勇的战士,即将要为祖国效力,为元首献身,当任务成功之后,他们就是永载史册的英雄!”
父母们开始纠结。
“我们都曾经发过誓要效忠元首,为元首奉献自己的一切。现在就是到了我们履行誓言的时候了,元首为了第三帝国鞠躬尽瘁,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关键时刻为元首尽微薄之力,为他排忧解难呢?”
父母们开始动摇。
“你们放心,我施伦堡以上帝的名义起誓,绝对会保证孩子们的安全,让他们平安归来。考验你们忠心的时刻已经来临,千万不要元首和帝国失望!”继续循循善诱,胡搅蛮缠。
忠心这个词可是很严重的,施伦堡这样说无非就是给他们施加心理压力,如果不配合自己的工作那就是对元首的不忠,对誓言的背叛,严重者还会有性命之忧。
父母们摇摆不定,孩子是心头肉,送去受苦自然是舍不得,但如果被扣上不忠的罪名……那下场不言而喻。
摆在他们面前的貌似是有两条路,实则只有一条,那就是答应征用,以表忠心。
施伦堡信誓旦旦的保证也起到了一点作用,毕竟父母最担心的还是孩子的安全问题。
只是无知的平民哪里会清楚,最不能信的就是这些间谍,尤其是间谍头子。
“我会给各个家庭一笔可观的补偿费,这也是国家对你们的歉意。”扔出最后一个诱饵,可怜的父母们只有乖乖点头的份了。
心满意足的施伦堡回到小广场,将十三名少年分批装进带来的车子里,以显示他们是会受到重视和尊重的。
随着汽车的相继离开,居民们渐渐散去,只剩下那些孩子的父母们,在夜幕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走向未知路。
――――――――――――――灰机又来了耶――――――――――――――
柏林吉泽布列赫大街11号楼上,红色的窗帘遮住了屋子里无限春光。
一位风姿绰约的女人正跨坐在情人的身上放浪的摇动着,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好事。
(题外音:看见米~只要是做些河蟹君看不惯的事,都要被无情的打断~弗弗弗弗弗~)
女人咒骂一声,没好气的朝着门板嚷道,“有什么事待会再来,我现在正忙着呢!”说完,又开始和情人吻。
但敲门声显然不给她面子,仍然在继续,并且还有她助理急切的声音,“夫人,这是很紧急的事,非常非常的紧急!”
这个女人正是柏林上层圈子里赫赫有名的凯蒂・施密特夫人。也是著名的风月场所“凯蒂沙龙”的老板娘。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因为希特勒上台之后就发布的禁娼令,但他依然敢顶着禁令把妓院开到了柏林,这可是纳粹的统治中心呐!
而且这六年来,她的妓院生意是越做越火,出入“凯蒂沙龙”的不是政府高官就是社会名流,他们不但给凯蒂带来了滚滚财源,也给她提供了一张结实的保护网。
凯蒂夫人心中一凛,立刻下床穿衣服,打发走情人,随助理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夫人,刚才警察局有人送来消息,说是帝国中央保安局要用妓,女实施什么计划,而地点就选在我们的沙龙!”
“什么?!”凯蒂夫人惊叫,她可不想和那些情报人员扯上关系,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么!
看着惊慌失措的助理,凯蒂立即决定收拾包袱细软,连夜离开德国。
“那您打断去哪儿?”
“英国。”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正是因为她把这个消息透露了出去,才会在火车离边境只有几公里的时候,一群纳粹警察突然出现在车厢里。
就这样,凯蒂被带到了帝国中央保安局的总部,希姆莱总监同样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去集中营体验生活,要么就是和保安局合作。
在老狐狸的威逼利诱之下,凯蒂夫人终于屈服了。
―――――――――――――――灰机不见了耶――――――――――――――――
今天是获释的第三天,哦,不对,应该是第四天了,因为现在已经过了凌晨。
在警察局监牢里同样失踪三天的戴纳,正被五大绑的扔在“凯蒂沙龙”的地下室,而凯蒂夫人正端详他的容貌。
“怎么样?我感觉成功的几率已经不会太低。”施瓦茨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兴趣盎然的看着戴纳做无谓的挣扎。
凯蒂点点头,“非常不错,这种款式很迎合那些有钱人的喜好。”说着,在戴纳的脸上摸了摸,“不过,这只调皮的波斯猫看起来野性难驯啊。不知道会不会冲撞了客人。”
施瓦茨也来到戴纳的面前,随手在他的屁股上捏了一把,“所以才会送到你这里来,对待这些烈性的,你不是很有办法的么?”
凯蒂撇嘴,“我这里的女孩可都是自愿的,你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至于这个尤物嘛……我倒试一试。”
施瓦茨斜眼看她,“行了夫人,别做了妓,女还想立贞节牌坊,沙龙里面到底有没有男。妓,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个美人交到你手上我很放心,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施瓦茨色情的在戴纳脖子边闻了闻,残留的香皂味道让他心神荡漾,“非常小的要求,就是把他调教好了之后,得让我尝尝鲜,怎么样?”
戴纳瞪着眼睛嫌恶的躲避他的触碰,要不是嘴巴塞了布巾,他早就一口吐沫吐到他的脸上。
真他妈的恶心!心里恨道,老子连少校都看不上,还能看上你这个小小的冲锋队的队长?
我呸!恶心的臭男人!
凯蒂看着戴纳凌厉的眼神,笑的前仰后合,施瓦茨也是摸着下巴,“其实我更喜欢这种带刺的,做起来才有征服感。”
戴纳对着他呲牙,当然因为被布条挡住了,所以人家没看见。
征服你妹啊征服!
☆、23 第 2 章
“别这么情的看着我,否则会让我忍不住现在就要了你。”施瓦茨的手上就像是涂上胶水,粘在戴纳身上不肯下来。
戴纳被他摸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扭着身子想要摆脱他的手掌。
“哦,宝贝,你可真性感!”无意的动作却惹来色狼的垂涎,施瓦茨捧住他的脸就想亲上去。
凯蒂夫人在旁边看好戏,“被破了的,还能值几个钱?长官,可千万别一时冲动管不住自己的小兄弟,酿成大祸啊。”
施瓦茨果然及时刹车,不情愿的放开到嘴的美食。
凯蒂夫人递给他一支烟,笑道,“来日方长,还怕没机会吃啊,等到被重要客人们开了苞,到时候还不是想怎吃就怎么吃?我给你打个半折。”
施瓦泽点上火,对着戴纳重重的吐了口烟,“等着吧宝贝,到时候绝会对让你哭爹喊娘的。”
戴纳瞪他。
“瞧这双眼睛多漂亮。再过几天,它们就只会看着我。”猥琐的笑声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回荡不已,令人作呕。
施瓦茨站起身,虽然眼睛还是盯着戴纳的身上,但嘴上是对凯蒂夫人说,“保安局将会对你的沙龙重新装修,并且还会额外的提供给你1个漂亮少年。不过,他们和我的宝贝比起来,真是差远了。”
一口一个“宝贝”的喊着,戴纳想撕烂他的臭嘴。
“然后呢?”
“你要为这些少年单独准备一本相册,供重要的特殊客人挑选。”
凯蒂夫人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谁是特殊的客人?”
施瓦茨说,“很简单,特殊顾客来的时候会说暗号‘罗腾堡来的客人’,你就要递上相册,还要给他们多上酒。”
凯蒂夫人点点头,这很容易,只是……“他要这么办?难道不和少年们一起?”
那把他整过来干什么?当祖宗伺候?
施瓦茨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他嘛,还需要单独的训练一下,别到时候再砸了锅。我会给你通知的”
“好的。”
从头到尾没有人来征求戴纳的意见,当然即使他有意见也会被驳回。
凯蒂和施瓦茨一同离去,直到地下室的大门被上锁的声音传来,戴纳才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回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本来是在警察局的监牢里睡觉,怎么一觉醒来就来到这陌生的地方了呢?
戴纳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可以确定,这与希姆莱那只老狐狸绝对脱不开关系。
TNND!在心里狠狠骂着三字经,该死的臭虫,简直不是人!
在两人的对话里得知,这里应该是夜总会之类的娱乐场所,并且还很高级,不然又怎么会和冲锋队队长有瓜葛。
这些天里,凯蒂时常会来看看他,托她的福,戴纳每天都能洗个热水澡,好在那些保镖们没有对他搜身,可能是认为在监狱里出来的人不会带有什么杀伤性武器吧,所以那枚勋章还稳稳地藏在自己内衣的口袋里。
不过洗澡之后,还是要像这样的绑起来。
施瓦茨来过两,因为凯蒂曾经说出过他的身份,所以戴纳才会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不过,施瓦茨看起来好像对戴纳很感兴趣,搞的凯蒂夫人很头疼。戴纳是施伦堡长亲自和自己打电话交代的,这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没法交代啊。
好在施瓦茨还是有分寸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动他,不然就是十个凯蒂在中间拦着也于事无补。
擦!绑的这么紧,老子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戴纳动了动有些麻的手腕,嘟囔的咒骂着。
……这不是拍电影好咩……
大家基本上可以忽略他这种心态,即使作者把绳子松开,他也跑不出地下室,原因很简单。
戴纳是路痴。
好吧,我们不要再强调这个事实咧,有损美男的形象。
现在这个美男的小菊眼看着就要不保,观众呼唤:英雄在哪里?!
……等着吧……
戴纳感觉外面已经没有了人,就低头对着自己的口袋低唤:“喂!姓勋的!”
呃,这个姓勋的……“……”不甩他。
“嘿!说句话啊,伙计!”再接再厉。
“……”还是不甩他。
“我擦!老子的菊都要被采了,你竟然在关键的时候装死!”
“……”依旧不甩他。
这个现象很奇怪,按理说只要戴纳只要有危险,姓勋的肯定是要出手相助啦,可素,为毛这不鸟他了呢?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或许它要给我们一个提示,那就是戴纳即便菊不保,它会袖手旁观。
但是!
这个但是很重要的哦!
姓勋的对自己的上校主人很忠心,它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来采自家上校情人的菊咩?
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这违背了它身为一枚德意志金质骑士勋章的原则!
所以这个事情,就要大家自己去猜了,答对有奖哦~
姓勋的对他不理不睬,这让戴纳很是恼火,亏他还时时刻刻的把它待在身上,连和克劳斯亲热的时候都没拿出来,现在到了如此水火热的地步,它竟然开始装聋作哑,无动于衷!
我擦@#¥%%…………&**@&…………%(省略脏字五百)
如果姓勋的不管他,那他岂不是就要玩完了!
意识到这个心寒的问题之后,戴纳开始冥思苦想逃跑的办法。不过还没等他想出来,糟糕的事就来了。
现在已经进了九月份,柏林军事学院的毕业典礼就要开始了。
克劳斯作为品学兼优的优秀学员是必须要到场的,虽然赫尔道夫局长还没有回来,但他只能将警局的工作暂时交给下面各个办公室主任来理。
为什么木有副局长呢,因为他老婆要生二胎,所以请假回家陪老婆生孩子去了,据不可靠的小道消息说,这胎可能是个男孩。
对于戴纳失踪一事,克劳斯已经向赫尔道夫局长汇报并询问过,对方得知这件事之后很是震惊,而已还非常忐忑。
要是要被泰勒知道了……远在慕尼黑的赫尔道夫局长打了个冷战,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凯蒂沙龙
经过精心筛选,从十三名少年里面终于选出了十名最优秀的留下,其余的三个人都被打发回家,施伦堡给了他们一笔很不错的封口费,只要保守秘密就可以安然无忧,如果不小心说了出去……
那就别怪保安局的特工辣手摧了。
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们是被上帝眷顾的人。如果知道被留下同伴们的遭遇的话。
剩下的十名少年,都是按照希姆莱的要求严格考核的,其中还有两名是同性恋,当然这可不能让党卫军知道,不然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外语虽说不是很精通,但用来调情还是没问题的。谈笑间带点异国风情,想想,感觉也不错。
他们将在一周之内粗略的学习一些柔道、爆破、社交礼,以及通过谈话套取情报的技巧,会被塑造成新一代玛塔哈莉。
少年们已经被施伦堡彻地的洗脑,写下保证书,宣誓效忠元首和德国,愿为完成特殊任务无条件牺牲自己的肉体。他们感觉不是在做下贱的男妓,而是在为纳粹精神做出贡献,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是最容易被煽动的。
当他们穿着光鲜的站在戴纳面前的时候,戴纳震精了!
他真想撬开他们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东西,这不是一般的事情,也不是二般的事情,而是所有所有般加起来的总和。
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这简直比传销的魔力还要大啊,希特勒没有带着他那一帮狗仔们去做传销,简直就是传销界的损失。
少年们居高临下的看着被绑的结实的某只,眼神里竟然还有一丝鄙夷?
这种眼神瞬间激起了戴纳的小暴脾气,狠狠的等着他们。
“识趣点流浪汉,在这里的一切或许是你这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
“滚你妈的,你们还要不要脸了,心甘情愿的去做娼妓,还整的跟施舍似的,老子不稀罕!”其中一个少年刚把嘴里的布巾拿出来,戴纳就开始破口大骂。
没想到他出口就是脏话的众人都被这“豪放”的气势搞的有些呆,但回过神来之后,一个长得很清秀的男孩抬脚就踹在了戴纳的肚子上。
“唔!”戴纳疼得拱起身子,擦!他们穿的可都是皮鞋啊……
“把嘴巴放干净的,我们这是为了自己的信仰而献身,可你呢,你以为自己会好到哪里去吗?”清秀男孩抓着戴纳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来,“要不是长官看你这张脸还有点价值,就凭你这种身份的人,还想做这种崇高的工作?!”
戴纳疼的直吸气,头发也被揪得生疼,“放屁!老子的就是当乞丐,也不会跟你们似的,甘愿被人插……”还没说完,脸上就被打了一巴掌,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这些少年是施瓦茨放进来的,本意是想让他们来劝导戴纳,让他乖乖听话。施瓦茨的想法很简单,同龄人在一起,总是会更容易有话说的。
只可惜,原本答应好好的少年们在看见戴纳的相貌后,心中丑陋的一面开始作祟。
羡慕妒忌完,就只剩下恨了。
戴纳无论在长相还是在气质上的确要比他们优秀很多,即使现在狼狈的躺在地上,却依然可以让人为他的美貌沉迷。
“过不了过久,你也会被人插的,并且比我们接待的客人还要多得多,”少年邪笑的凑到他面前,“因为你是头牌嘛,”
戴纳吐了口血沫,动了动不小心被咬破的舌尖,虽然说话有些含糊,但语气很是很欠扁,“那让给你好了,你看起来很向往头牌这个位置啊。”喘了口气,贴上清秀少年的面颊,两人的鼻尖离的很近,“你个不知羞耻的贱骨头!”
说完,就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清秀少年先是一愣,然后就愤怒的想再给他一巴掌,旁边的少年连忙拦住他,“比尔,冷静点!”
☆、2 第 25 章
清秀少年先是一愣,听到他肆无忌惮的笑声后,就愤怒的想再给他一巴掌,旁边的少年连忙拦住他,“比尔,冷静点!”
戴纳笑嘻嘻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挑衅,“是啊,千万要冷静,如果我有个什三长两短的,你们怎么交差啊?哈哈哈!”
这些人是什么货色,来这里干什么,戴纳还能不知道?有施瓦茨的命令在,他们就不敢咋滴!
今天挨得这顿揍,戴纳算是记心里了,来日方长,有你们哭的时候!
叫比尔的少年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虽然不再动手,但嘴上还是骂骂咧咧的,“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卑贱的蝼蚁!”
戴纳懒得再和他们废话,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直接无视。
“呸!装什么清高!有你哭的时候!”被当成空气的众人忿忿的啐道,自讨没趣之后只能悻怏怏的离开地下室。
身体贴着冰冷地面,丝丝凉意渗透到四肢百骸,戴纳哆嗦了一下,睁开眼睛,望着门口,心里想着的是那个唯一一个和自己有过纠缠的男人。
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失踪,有没有担心,此时会不会正焦急寻找他的下落。
现在这是第几天了?四天还是五天?
暗无天日的地下室让戴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在被允许洗澡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又过了一天。
戴纳突然想笑,他做梦都不会梦到的事情,竟然会真实的发生了,妈的,太坑爹了有木有!
没有逃走的机会,勋章也在这个时候挺尸装死,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寻找他们的疏忽,趁机逃出去。
打定主意的戴纳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那样只会让自己更受伤,顺顺溜溜的等着凯蒂和施瓦茨的到来,看他们会给自己安排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听那个比尔说,自己还是什么头牌呢,啧!真是有排场,只是不知道这“头牌”究竟是怎么个“头”法。
晚上,施瓦茨单独来到了地下室,对于他的非礼,戴纳这回并没有做出激烈的反抗,只是在他很过分的时候,稍稍躲避一下。
对于他的顺从,施瓦茨简直可以说是欣喜若狂,一来是因为终于可以搞定他接受任务,二来就是为了自己那点不可告人的龌龊心思。
戴纳的精致美丽几乎闪瞎了他的狗眼,他恨不得立刻马上就把戴纳压倒在地吃抹干净。
不过,施伦堡的命令压在那儿,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话说的好哇,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不过,戴纳脸上的伤也让施瓦茨很恼火,为此他还特别警告了那些少年,让他们注意自己的言行,别给自己找麻烦。
因为戴纳的态度软化,他很快就被释放了,和那十名少年一起参加为期一周的特别“训练”。
他们来到奥登斯堡受训,看着专业的枪械和练习场馆,心里都跃跃欲试。
虽然曾经学过射击和一点拳脚功夫,但并不专业,等到教官演练之后戴纳才知道,自己以前学的那些,简直就是拳绣腿。
这里主要练习的就是手枪射击,因为不是上战场嘛,其他的大型枪支也派不上用场,拿着手里的鲁格,穿上训练服,还真点军人的意思。
少年们更加认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做起练习来都很刻苦。
戴纳当然也不会排斥这种技能训练,现在这种情况,谁排斥谁就是傻子,这可是将来保命用的。
在战争年代,你不开枪杀死敌人,敌人就会开枪杀死你。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有时候生存就是一件很残酷的事。
身为现代人的戴纳在被轻而易举的扔进警察局体验生活,而后又被半强迫的与克劳斯发生性关系,最后被绑进夜总会无奈接受“任务”的时候,就有了这个觉悟。
他现在生活在这个时空,想要融合,就必须明白这时空的属性,如果这世界本来就是一锅油,那就别指望自己会成为一滴水。
水固然清透无垢,但永远无法与油融合,无法融合就成为不了“适者”,那最后被消灭的就是自己了。
鉴于他的外语水平都可以去指导教官了,所以他训练的大部分时间是用来练习射击和柔道。
时间很短,戴纳要学的东西很多。
要成为一名优秀的轻武器射手,不光要会熟悉的使用手中的枪械,还要熟练的掌握单兵的战术动作。
冷静的头脑,沉稳的心理素质,敏锐的观察力和对情况正确的判断分析能力都是要具备的。
“射手应该在当目标于武器射程内的任何距离上,从发现开始三秒内构成有效瞄准线。”教官的声音平稳刻板,一丝不苟的盯着他们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要执行什么任务,但恪守命令的军人还是在一板一眼的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相比之下,柔道看起来容易的多,也许这只是他们的错觉。
使用窒息或者是扭脱关节等手段将对方制服,这是一种对抗性很强的竞技运动,强调的是对技巧掌握的娴熟程度,而不是力量的对比。
就这些人的小胳膊小腿,和人家比力量,简直是痴人说梦。
戴纳小时候被父母逼着学过几天散打,但当时只有六岁的戴纳先生表示,这种粗鲁的运动实在有损他清纯美少年的形象,所以只学习了三个月,就被他无情的抛弃了。
P啊~怕苦怕疼就直说,还清纯美少年,一个小屁孩有啥形象啊!
不过事后据他的教练透露,小戴纳长得粉扑扑的,跟个洋娃娃似的弄得谁也下不去手,甚至还有些年龄比较大的男孩羞涩的拉着他的手,要与他一起共进晚餐,地点是路边的炸鸡铺。
被摔得很惨的戴纳回忆起童年的那段经历,唏嘘不已。如果那时候他能好好学习的话,现在也不用这么遭罪了。
军队的格斗技巧就是快,狠,准,以最有效,最致命,最实用的招数结束战斗,但是只有七天的训练周期,少年们肯定不能全面的掌握这些,但起码的逃跑技巧还是学会了。
打不过人家,就跑呗r(s3t)q。
施伦堡也想到这个问题,但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不要引起政客高管们的怀疑,或者是激怒他们。
最后这就这个礼仪课了。
啧,这叫礼仪?戴纳一脸黑线。
直接说是做,爱是怎么练成的会更贴切一点。
各种类型各种材质的情趣用品,不同牌子的润滑油,拿起来仔细一看,原来牌子不同味道也不同,竟然还有红酒味的!
我擦!比二十一世纪的还要先进有木有。
一个中年女人在旁边吐沫横飞的介绍那一堆情趣用品和润滑剂的用途和使用方法,戴纳感觉她既然这么熟悉这类东西,不是情趣店的老板娘就是夜总会的过时妓,女。
这还真让他猜对了,这个女人以前就是做皮肉生意的,现在改行做起了保健品批发。
你以为只讲这些就完了吗?错!大错特错!这些还远远不够!
女人在介绍完自己的产品之后,开始切入正题,是的,下面这些才是正题。
“面对客人的时候,一定少穿点衣服。你看看,哪能像现在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连锁骨都没有露出来,客人们哪能对你们有性趣。”
戴纳左后看了看,最后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在说我吗?”
“当然!”女人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就要解开他领口的扣子。。
戴纳连忙伸手护住,“你干嘛?”
女人翻了个白眼,把他的手拨拉开,“我这是在教你怎么去讨客人的欢心,你不是头牌么?别不知好歹。”说完,就把手伸上来。
“等一下!”戴纳喊道,看着女人有些不耐烦的眼神,就往四周看了看,见那些少年们离自己挺远的,就凑到女人的耳边悄声道,“美女,我可不是什么头牌,你看见那边那个了吗?”
说着,伸手指了指站在不远的比尔,“他才是呢。”
女人看了看比尔,又看了看戴纳,有些疑惑,“他长得可不如你啊,”
戴纳嘿嘿笑了两声,“啧!这种事情您还不知道么,他和某个冲锋队的队长关系比较好,人家知道怎么讨长官们的欢心嘛,美女,尽情的去调戏吧。”
两句“美女”显然很得女人的欢心,给戴纳飞了一个媚眼,扭着腰就朝比尔走去。
正在和同伴们交谈的比尔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就被女人拽到前面,“接下来,你们都要好好的看着,这样做对你们都是有好的。”
接下来在比尔的惊呼中,女人把他的衣服撕得乱七八糟,并且还让他做各种羞耻的动作,甚至还找来了一名在外面看守的士兵,配合比尔。
其余的九名少年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台上,除了戴纳。
哼哼哼哼,活该!
比尔赤身裸,体的躺在桌子上动弹不得,因为他的一双手被绑了起来,而士兵分开他的双腿,手里拿着润滑剂正在开拓他的后穴。
女人则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站在旁边,观察着比尔的表情和声音,时不时拍打他的身体,警告他注意美感。
“把身子挺直了,别卷缩着,太难看了!”
“叫的声音小点,也不怕把客人的性致给吓回去!”
“面部表情要自然,别跟受刑似的,要记住你是在享受。享受!懂吗?”
士兵的手指卡在穴口很难进入,因为比尔感觉实在是太紧张太难堪了。
“放松放松!你这个样子,客人一辈子也进不去啊!”女人在比尔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对士兵说,“长官,在给他多来点润滑,使劲往里面捅,别担心他会受伤。”
士兵点点头,按照她的话去做。
在被手指进入的时候,比尔痛的叫出声,然后撑起身子去看自己的下面,男人蹲在自己的两腿间,他的手指在自己最隐秘的地方进进出出,还带着“噗叽噗叽”的声音。
这这这,这实在是太丢人了!
桌子上的比尔痛苦的闭上眼睛,而在旁边观看的人都开始荡漾起来。
少年们都有些窘迫的夹紧双腿,那里已经起来了……
戴纳嘴角抽搐的看着他们的反应,在这间屋子里只有他还是正常的,那个女人早就把手伸向自己的下身。
擦!什么世道啊这是!
如果再不制止,就得来现场版的限制级了。
可是……谁来制止?
☆、25 第 26 章
下午色,情的现场画面,仍然刺激着少年们的大脑皮层。
不过演示终究是演示,那位士兵并没有做到最后,只是在比尔高,潮之后便放手离开了。
晚饭过后,大家回到住所,开始兴致勃勃的聊起那位长相还不错的士兵。尤其是对他笔直的双腿和宽阔的肩膀很感兴趣。
集训结束后,他们都是要去伺候男人的,所以英俊帅气的大兵哥哥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他们的性幻想对象。
那两名同性恋少年更是窃窃私语的商量着,晚上要去找人家,春风一度。
唔……这是要3P啊……好重滴口味……捂脸~
比尔没有吃晚饭,下了课之后就直接回到住所,往床上一躺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他感到很难堪和不可思议。
难堪的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羞人的事。但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有反应了!
这个反应不是通常说的生理反应,如果是那样,他也不会这么懊恼。
那个男人的动作还是很温柔的,即使旁边的女人总是催促他,不必担心自己会不会痛的时候,他依然是小心翼翼的在动作。
比尔搓了搓发烫的脸颊,感觉自己的身子又开始热起来了。后来之所以会高,潮,完全是因为脑子里想的,是和男人做,爱的画面……
如果在自己身体里面进出的不是他是手指,而是……
“!”比尔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弹了起来,顺便把对面床铺的戴纳也吓了一跳。
“你抽什么风?”戴纳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继续看手里关于射击技巧的书。
比尔不理他,穿好鞋子和外套,刚要出门,就看见那两个男孩也穿的整整齐齐的要出去。
男孩们只是和他打了声招呼,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比尔感到有些奇怪,这黑灯瞎火的,他们要去哪儿?
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越走越感到不对头,前面就是士兵的营房了,莫非是要和那些士兵们练习今天学到的技能幺?
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的嘛。
男孩们走到一间营房前,和门口站岗的士兵交谈了几句,对方向他们点点头,转身进去好像是去喊人了。
比尔躲在旁边的大树后,怕被人发现。
不一会,就有两个士兵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是刚才站岗的,而另一个是……
比尔睁大眼睛,吃惊的捂住嘴。
是下午和自己做现场“演示”的那个男人!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他们要干什么?
男人对少年们的到来好像也是挺不解的,虽然有些模糊,但还是能隐隐约约的听见他在说,“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两个少年相视一眼,笑眯眯道,“请借一步说话,我们有点很私密的事情要和你谈。”
男人对自己的伙伴打了个招呼,随后,三人就去了营房后面的小树林。
比尔继续跟进。
“请说吧。”
黑漆漆的天色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不过他们接下来的动作可真是够豪放的。
其中一个上前搂住男人的手臂,“长官,您今天真是英俊极了。”另一个则更直接,凑上去,对着男人的嘴唇就是“吧唧”一口。
男人被他们出人意料的举动惊得一呆,但军人的反应力可不是白练的,立马就回过神来,皱着眉将他们毫不怜惜的推开。
“请注意你们的言行,先生们!”擦了擦自己被强吻的唇,神色更是严肃,“请立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住,否则我就会上报施伦堡长,交给他理。”
这两人的心思他算是看出来了,原来是来找乐子的。太过分了!以为自己是随便就可以陪别人上床的吗?
男人抿紧的嘴角看出来他已经生气了,还没开始就碰了一鼻子灰的两人见他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只好垂头丧气的离开。
此时小树林里空荡荡的,除了男人就只剩下比尔了,阴凉的风让他打了个冷战,既然已经没有什么热闹可看,就准备偷偷的溜回去。
不过,虽然他已经尽力放轻了脚步,但踩在落叶上细微的“沙沙”声还是惊动了身后的男人,
“谁!”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胳膊就被一只手紧紧的抓住,力道大的好像都能把他的骨头给捏碎。
比尔回过头,清浅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令看清对方相貌的男人吃了一惊,“是你?”
不自觉的放松手上的禁锢,但仍然住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和他们一伙的?”
“当然不是!”比尔急忙否认,虽然再见面让他感觉有些尴尬,但绝对不想被男人误会。好像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只是跟过来想看看他们要干什么,没想到……竟然是来找你……”
男人的手只是碰到自己的手臂,但还是让比尔不自禁的全身燥热起来,脸色也慢慢的红了,“请,请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这样的自己真的好下贱,竟然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产生性幻想,好像还乐在其中的样子。
比尔想挣脱他的钳制抽回胳膊,可是男人显然不想给他这个机会,手上用劲就把他拉了过来,整个抱在怀里。
靠在他厚实胸膛前的比尔身子都僵硬了。
看着只到自己鼻梁的人儿,男人紧了紧手臂,让他更贴进自己的身体。当这个男孩浑身赤,裸并且还有些颤抖的躺在桌子上时,那种献祭般的表情让他差点失控。
现在他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好像是上天给了他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你和他们不一样,我知道的。”喷在耳边的热气让比尔的腿有些发软,“我也知道你叫什么”
男人接着说,“我的名字是埃里希。”
无人的小树林里,两个仅相识半天的年轻人抱在一起,他们的心跳也渐渐的合成一个频率。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浓浓的夜色中弥漫开来,“请让我把白天没有完成的“任务”做完,比尔。”
……………………………………不明生物飞过……………………………………
比尔紧张的躺在地上,身子下面垫着两人的外套。
埃里希伏在他身上,亲吻着他薄薄的唇瓣,手也在他身上急切的摸索。
两个人都有点情动,所以动作难免会有些粗鲁,但比尔并不认为这有什么,男人粗糙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拂过带起一阵阵的颤栗,反而会让自己身体的渴望更加浓郁。
埃里希啃咬着他的脖颈,但理智告诉他在这里可不能留下印记,要不比尔就完了。但白皙细致的皮肤太多诱人,白日里傲慢的小狮子现在温驯的展开身体,任自己予取予求,是个男人都无法忍耐。
比尔托着他的脸颊向上,面对面找到他的嘴唇,抬起头吻了上去,两唇相接,舌齿交缠,贪婪的汲取对方口中的味道,咋咋的水声在安静的夜里显得很突兀。
埃里希不是个愣头小子,他知道该怎样才能让比尔更舒服,只是事出突然,没带什么有用的东西来,所以接下来的事就有点麻烦了。
比尔解开自己的腰带,把长裤退到脚踝,使劲一蹬,裤子就安然落地。两条白的长腿缠在埃里希的腰上,用自己的小腹去摩擦他火热的坚。挺。
“唔!”埃里希被他挑逗得火急火燎的,快手快脚的拉开裤子的拉链,把那根充血的野兽放了出来,在比尔粉嫩的秘穴磨蹭着。
小。穴口被刺激得一缩一缩的,比尔搂紧他的脖子催促道,“快,快点进来……”
埃里希在他圆润的屁股上“啪啪”拍了两下,比尔吃痛的叫了出来,只是这声音一出口,就立马变了味,尾音拉的老长,丝毫听不出疼痛的意思,反而有一丝难耐一丝享受一丝放浪在里面。
“别急,这样进去你会很痛的。”说着,埃里希将他的两条腿推到他胸前,这样的姿势将身后的小粉。穴彻底的暴露出来,在夜风中瑟瑟发抖,惹人怜爱。
今天下午的时候,秘穴已经被充分的开拓过了,比尔以为他还要再来一,就问道,“我们身上都没有带润滑油,怎么办啊?”
埃里希凑上前亲亲他的嘴角,笑道,“我自有办法。来,自己把腿抱住。”
比尔按他的话照做。
埃里希俯下身,把脸埋在他的两股中间,伸出舌头轻轻的碰了碰那娇柔的小。
“啊!”比尔惊叫,“别,别舔,脏死了!”
“怎么会?这里干净的不得了呢。”埃里希阻止他想抬起的上半身,“别动,让我好好亲亲它。它看起来可真漂亮,跟你一样。”
比尔红着脸咬紧嘴唇不说话,到最后索性闭上眼睛不看,省的自己把自己给羞死。
要不了几天,那里就会接纳很多男人的那玩意儿,不如趁着现在还干净没人采过,把它给自己想给的人,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26
舌头粗糙的表面舔舐着秘穴的褶皱私传来的快感让比尔的屁股剧烈的颤抖起来。
小,穴被折磨成珊瑚色红彤彤的很诱人,埃里希坏心眼的用牙齿轻咬住它的瓣微微的拉扯。
比尔痛的呻,吟出声,但并没有阻止他的恶作剧,反而是抬起臀把秘穴往他嘴边送。想着以后再也不能见到这个人,那今天晚上就痛快一回给彼此的心中留个念想。
埃里希也不客气凑上去“啧啧”的吸允起来唾液顺着股沟流到地面上。埃里希舔着水渍的痕迹,在比尔挺翘的屁股上来回的亲吻。
比尔不再抱着自己的腿,伸手揪住他的头发,嘴里胡乱喊着他的名字,动情的呻,吟一声高过一声。能感觉到秘穴的褶皱被舌尖一点点的撑开,然后慢慢的伸进去……
埃里希用舌头模仿着交合的频率,一进一出的开拓着紧致的秘穴,手上摸到比尔已经抬头的前端,使劲的套,弄着。
前后夹击的快感,让比尔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缺水的鱼,张大嘴使劲的呼吸新鲜空气,才不至于让自己窒息而死。
“啊……啊……呼呼……”
看着穴口一张一合的,埃里希将手指伸进去,觉得里面温热的甬道被自己的唾液和分泌的肠液润滑的很充分,又加了两根手指,进出不成问题。
把比尔的腿分开缠在自己的腰上,埃里希俯上前吻住他有些红肿的嘴唇,加快手指的抽,插速度,寻找传说中那最敏感的一点。
忽然。
“唔唔唔!”如果不是嘴巴被堵着,这高亢的尖叫就要被人发现了。比尔使劲的摇头,蓝色的眼睛里溢满了泪水,“不要!不要!不要碰那里!啊啊!”
埃里希坏笑着摁在甬道里那突出的一点,只是没想到他的敏感点在这么的地方,下午的时候,他都没有找到呢。
“哦不不不!亲爱的,别碰那里……啊!我受不了了!”比尔难耐的扭动,想要逃离这甜蜜的折磨,他的小兄弟在埃里希的手里迅速胀大,前端都开始滴泪了,“放开……让我射……”
泪眼朦胧的看向身上的男人,男人也低头看着他,抓着男人衬衫的手指倏然攥紧,一挺身直接抱住了个满怀,“啊……啊啊!”浑浊的白液弄脏了两人衬衫的下摆。
高,潮过后,比尔虚脱的往后仰倒,埃里希手疾眼快的抱住他,让他慢慢的躺回铺着的外套上。
比尔有些失神的看着头顶上的夜空,余韵的快乐让他仿佛置身云间,飘飘忽忽的浑身舒坦,耳朵被细细的吻着,转过头去和那饱满的唇相贴,慵懒的缠绵。
埃里希的手指还在秘穴里插着,并且仍然摁着敏感点不放,甬道已经很松软,等下进入的时候,应该不会受伤。
从高,潮的余韵中回过神,比尔轻喘着用自己圈在他腰上的脚丫,磨蹭着他的腰测,眼神妩媚的像是在催促他快点行动
这些都是下午那个女人教的,说这是在床上讨好客人的必要手段,虽然埃里希不是他的客人,但还是决定现学现卖,让男人也当一回“大爷”。
双手如游蛇般伸进男人的衬衫里,抚摸着他的前胸和肩膀,用牙齿将衬衫扣子一个一个的解开,幸好刚才在情热的时候,埃里希已经解开了下面的几颗,所以比尔的腮帮子不至于那么酸痛。
隔着布料,灵巧的小舌在男人胸前的两颗红豆上打着圈,还不时用牙齿咬一咬,然后笑呵呵的听着头顶上的呼吸变得粗重。
哼!谁让你刚才这么对待我来着,活该!
埃里希好笑的看着比尔在幼稚的“报复”自己,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手指抽出,换上自己已经坚硬如铁的小兄弟,掰开他的臀瓣,缓缓的插了进去
正玩的兴起的小狮子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呵!原来是男人已经进入了大半!
被异物进入的感觉怪怪的,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痛,可能是埃里希的开拓做到太好了,一切进行的是那么理所当然。
当巨大的火热完全进入之后,两人都舒服的长叹一声,终于结合在一起了。
“疼吗?”
比尔摇头。
“那我要动了哦。”
比尔点头。
得到他的首肯,埃里希哪里还忍得住,架起他的双腿狠狠的冲刺起来。一下一下准确的撞在敏感的心上,惹得比尔尖叫连连。
赶紧把嘴捂上,还慌张的往四周看了看,比尔被自己的叫声吓出一身冷汗。气恼的捶了男人一下,“你,你怎么还碰那里!嗯……嗯……啊!别碰了!”
原本气势很足的话被故意提速的顶撞冲得七零八落,只要一张嘴,呻,吟就会立马溜出来,比尔看出来了,这个男人算是和自己杠上了,连话都不让说!
“嗯……你……你混蛋……啊嗯……”
“呼呼……我就是混蛋……就看上你这个小妖精了……”
“啊啊……啊……你说……说谁是妖精!嗯……慢点……我不行了……”
埃里希用自己的行动回答了他的话,穴口被利器撑到极致,下身发出“噗吱噗吱”的水声和下面两个蛋蛋拍打在屁股上的“啪啪”声,都在回答着谁才是小妖精。
比尔觉得自己被晃得都快散架了,无意识的抓住男人的手臂,脚趾也绷得紧紧的,男人生猛的撞击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比尔……你长的真好看……小,穴也好紧……”埃里希情不自禁的从他额头吻到下巴,把他从自己腰上滑下的腿,继续缠上。
比尔眯着眼看他,“戴纳比我更好看……嗯……”
埃里希使劲顶了顶甬道的心,又惹来他一声失控的尖叫,“可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真他妈带劲!”
高贵冷艳的美人此时热情放浪,全身心的配合着自己的律动,哪还有功夫去想别人,先把这个拿下再说。
比尔刚刚泄过的欲,望又抬起头来,在男人的小腹上摩擦着,不过埃里希此时可顾不上它了,一心一意的沉沦在温软如丝绒般的紧致当中。
两个人激烈的做了有将近半个小时,埃里希才把自己的精液洒在比尔的小穴中,比尔被让一股热浪激得浑身发颤,也哆哆嗦嗦的泄了出来。
初尝风雨的秘穴被蹂躏的红肿不堪,直到埃里希已经退了出去,还张着小口没有闭上,甬道里面的精,液也流了出来,淫靡至极。
比尔张着双腿,根本没有力气合上,而埃里希则是有些愧疚的亲亲他的脸颊,“没有带安全套,直接射在里面了……没关系么?”
说着,就想用手指把自己的残留物给抠出来。
比尔拦住他,伸手摸了摸有些刺痛的小穴,“回去洗洗就没事了,埃里希,谢谢你。”
“谢我什么?”
“是你让我尝到了和喜欢的人做爱的滋味。”比尔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你应该知道我将要去干什么,在这之前,我宁愿把自己干净的身体给你,也不愿意给那些愚蠢贪婪的肥猪。”
埃里希看着他不说话。
比尔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说道,“我可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你要相信我!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我对你有不一样的感情,不然,又怎么随随便便的和你做这档子事呢!”
看他依然沉默,比尔就想着要怎样解释清楚。
“我知道。”埃里希突然出声。
“啊?”
看他瞪着眼睛傻兮兮的样子,埃里希想笑,帮他披上皱巴巴的外套,“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它们不会欺骗我。对于你要去做的事……我多少也了解一点,只是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去做那种任务,应该知道,那种职业是为人所不齿的。”
比尔低垂着睫毛,“为了信仰。”
埃里希去不容许他逃避,迫使他抬起眼睛直视自己,“可它会毁了你!”
这么美好的人,竟然会答应这种事情,而结局简直不敢想象。
“以后我还会在看见这么清澈的眼睛么?还能在你身上闻到干净的皂角味儿么?还能看到你肆无忌惮的高傲么?”
比尔没有回答他,只是抓着外套的手指,骨节泛白,就像他此时的脸色一样。这些问题没有答案,或许有,但比尔不知道。他对自己选择的路充满了迷茫,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路。
“没有选择了。”情,事过后的嗓子有些沙哑,但埃里希能听得出来,他哽咽了,“我已经对元首发过誓,已经写下保证书,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即使是死路,我也只能闭着眼往前走,但是……我不后悔!”
他看着埃里希的眼光突然亮了起来,“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因为如果没有接受这个任务,我又怎会认识你?怎么会知道原来心有所属是这么一件美妙的事情。”
“比尔……”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可我知道从现在开始,这心里多了一个你。哪怕你以后会嫌弃我的庸俗和肮脏,但我不会忘记你!”比尔有些羞涩的接着说,“不强求你会喜欢我,只希望在你的心里也可以为我留下一席之地,偶尔想起来,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这个人,就行了。”
有时候,爱情其实很简单,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喜欢你就行了呀。
这不像是比尔能说出来的话,他性格孤傲冷僻,不是会委曲求全的人,所以在他表达出自己会默默喜欢埃里希的时候,男人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从初见时的惊艳到后来的怜惜,再到现在的心疼,埃里希知道自己完了。
他再也无法忘记这个金发碧眼的男孩,虽然本来就没打算忘记,心中有一股冲动让他笔直的站在男孩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阁下!我的名字是埃里希・哈特曼,军衔是空军准尉,现在加托夫第2空战学校学习,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掳获您的芳心,与我共赴爱河!”
他的表情很是一本正经,比尔愣愣的看着他举起的右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埃里希调皮一笑,“只要说‘愿意’或者‘不愿意’就可以了,我认为您应该会选择前者。”
比尔闭上眼,吸一口气,使劲的点了点头。
“我愿意!”
☆、27
克劳斯参加完毕业典礼就匆匆赶回警察局继续审问那两个狱警打算从他们嘴里知道戴纳的具体下落。
但很遗憾,他们都是一问三不知。试想保安局的人怎么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他人呢,如果是那样还用得着偷偷摸摸的从监狱里把人“偷”出来么?
克劳斯烦躁的坐在沙发上抽烟,或许也只有尼古丁可以让他暂时平静一下心情,可是看他手边烟灰缸里烟头的数量,就知道这个办法不好使。
七天了戴纳已经失踪七天了。
在这七天里,克劳斯简直就不能想象戴纳会遭遇什么希姆莱的那个狗屁计划肯定会让他吃尽苦头的毕竟他是那么骄傲。
柏林大大小小明里暗里的夜总会克劳斯都已经派人查看过,并没有发现戴纳的踪迹,只有一家“凯蒂沙龙”在搞装修,根本进不去。
“宝贝,你究竟在哪儿……”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少校疲惫的搓着脸,这些天,他同样没有睡好。
门板被轻轻的敲了两下,助手推门进来,“先生,有一名犯人说他看见那天晚上绑走戴纳先生的人,并且要和您当面谈。”
这个消息让克劳斯精神一震,想也不想的站起来就往外走,“他现在在哪里?”
助手小跑着跟上他的大步流星,“在监狱安保喝茶,这个人的真讨厌,认为自己知道点线索,就一个劲儿的装相儿。”
克劳斯没闲空夫听他抱怨,快步走到安保,看见一个大约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
那一副悠然自得的拽样,让克劳斯都忍不住想揍他。
“是你要找我?”进了屋也不坐下,就站在桌边看着他,“有什么事抓紧说,别浪费我的时间。”
中年男人哪还敢摆什么谱,立刻点头哈腰的站了起来,“长官,您放心。绝对不会占用您太多时间的,只是在说之前,您能不能先告诉我会什么好么?”
克劳斯随手掏出烟盒,中年男人腆着脸向他要了一根,“那就要看你说的消息值多大的好了。”
“是是是,我跟您说那天晚上我本来是心情不好,所以有点失眠……马上就到正题了!戴纳是被两根男人带走的,并且其中一个我还比较熟悉,他是什么身份倒是不清楚,不过他经常混迹在夜总会里,尤其是凯蒂沙龙,所以我才会对他印象刻。”
“凯蒂沙龙?”
“是的。”一提到吃喝玩乐,中南男人立刻就来了精神,“嘿嘿长官,像您这种有身份的人肯定也是去过的啊。啧!咱们柏林啊也就那里的小姐还比较上档,价格也公道,葡萄酒的味道也很正,不像其他店里似的,往里面兑水,真小气!”
看他说的越来越没边,克劳斯一脸黑线的打断他,“我不是让你来说哪家妓院更好的。那个男人经常会去凯蒂沙龙么?”
“当然!他非常喜欢里面一个叫辛娜的姑娘,哦上帝,您相不相信他曾经为了博美人一笑,竟然用大把的钞票给她做了一件裙子,太疯狂了,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会爱上他的!”
“凯蒂沙龙现在在装修,人不可能被带到那里去的。”
“为什么?抓人和装修有什么冲突吗?等一下,它是什么时候开始装修的?难道是又有新鲜的姑娘要进来了么……”中年男人摸着下巴喃喃自语,但最后两句话却提醒了克劳斯
是啊,店铺装修和抓人根本没什么冲突好不好,凯蒂沙龙是高级会所,来往的都是富商高官,如果希姆莱要实行他的计划,最有可能想到的就是他它。
会不会就是为了这的计划,沙龙才会重新装修?
克劳斯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几乎就可以被认定为事实,这几天的无奈和疲劳全都一扫而光,迫不及待的想去沙龙探个究竟。
“凯蒂沙龙都是有钱人去的地方,你是怎么进去的?”中年男人可不像什么富商巨贾之类的人,言语交谈中龌龊下流可见一斑。
“嘿嘿,这有什么难的。”男人贱兮兮的笑了起来,“只要兜里有大把的钞票你就是有钱人,他管这些钱是不是你的呢!”
原来如此,那就好办了。
克劳斯命人将男人带回去,承诺会和赫尔道夫局长商量,减轻他偷盗的刑罚。
只是商量而已,有没有说必须。少校先生在心里撇嘴,就这样的人再放回社会上去,肯定还是个祸害,倒不如在监狱里多呆几年,为社会的安定做一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吧。
得!您这是把人家给坑了……
接下来该是去凯蒂沙龙看看去了,克劳斯带着助手去换衣服,冷笑,差点就被你们给骗过去,还好没有错过什么。
只是,这一趟仍然是被沙龙的工作人员给挡了回来,说是在搞装修暂不营业,开业日期另行通知。
好大的口气!
克劳斯只能无奈的带着助手打道回府,但在暗地里密切的关注沙龙的一举一动。
七天集训结束,戴纳和十名少年要返回柏林,开始他们的“接客”生活
比尔的情绪很低落,总是回头往营房的方向张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但每回过头来的神情都是失望。
时间不等人,汽车载着这些前途未卜的年轻人们踏上回程的路
等到汽车都要开出基地的时候,比尔从反光镜中看到埃里希正追在车子后面狂奔,因为距离太远,车子的引擎声又太响,只能看见他的嘴开开合合的,却听不见在喊着这什么。
比尔眼圈红红的冲他挥挥手,让他赶紧回去。幸好自己乘坐的是最后一辆,车上只有他和戴纳两个人,没有被发现的危险。
但埃里希显然没有看懂他的意思,仍是追在汽车屁股后面,想和心上人说上一句离别的话。
戴纳也看见了埃里希,又发现比尔要哭出来的表情,瞬间明白了。“要不要让司机停车,他看起来好像有话要对你说。”凑到比尔的耳边悄声说道。
比尔揉了揉发红的鼻头,“不行,如果别人知道了,他的前程就完了,我不能拖累他。”
“可是……”
“没关系的,他会慢慢忘记我,爱上其他人,然后开始正常的生活。”比尔的鼻音很重了,说完就隔着柏林对后面的埃里希无声的说了句,“我喜欢你。”
埃里希停下脚步喘着粗气,怔怔的看着汽车越走越远,带走了他心中的人。这一去,或许就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不过……也只是“或许”而已,说不定还有机会捏~表灰心哦!
经过七天精心装修的“凯蒂沙龙”重新开张了,它被打扮的富丽堂皇,从外面看就像是一家高级的宾馆,当然,里面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装修费是政府出,不白不,凯蒂夫人亲自造的预算,足足有五页纸之多。当施伦堡看到这份账单时,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
关押戴纳的那间地下室现在已经是保安局的秘密监控点,他们在各个房间里都安装了窃听器,用来搜集军官们的谈话,日用可以更方便的控制他们
戴纳一行人从后门进入沙龙,不过他们暂时还不用着急接客,先让以前的妓,女们暖暖场,等把消息传播开,就到他们登场的时候了。
施伦堡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他有些兴奋的在地下室里走来走去,期待着那些可以让他得到嘉奖的录音带。
在二楼一间客房内,十一个人坐在里面听凯蒂夫人给他们讲规矩。其实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在基地那个老妓,女已经说过很多了。
她也没什么耐心,下面的客人都等着要招呼,所以草草的说了两句就匆匆离开。
比尔坐在角落里,无精打采的看着窗外的树枝,戴纳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嘿活计,精神点!你要报效国家的时候到了。”
“你是在讽刺我么?”比尔横了他一眼。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激励你。说不定他还会找到这里成为你的客人呢。”戴纳承认他实在看比尔的笑话,谁让他以前那么嚣张呢,还动手打了自己。
用手摸摸,肚子感觉还有点疼呢。
“随便你怎么说。”比尔仍然看着窗外,“但有一件事我要拜托你。”
“什么事?”
终于把视线放在戴纳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比尔的语气有一丝丝的请求,“希望你不要把埃里希的存在说出去……就当是我求你了。”
戴纳被他鲜少出现的可怜神情弄的一愣,随即笑道,“我就是想说也没人听啊,更何况埃里希是谁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呀!”
比尔吸一口气,也笑了,“谢谢。”
☆、28
晚上“凯蒂沙龙”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现在是大家找乐子的时间。白天都是人模狗样道貌岸然的官员们,此时也撕下伪装的面具放浪形骸的尽情享受。
要这么钱干什么呀?不就是享受么!人生苦短须尽欢,嘿嘿不枉来世间潇洒的走一回。
克劳斯换下军装,身着平时不怎么穿的西装,带上自己的助理,来到了凯蒂沙龙。一进门就被眼露精光的老鸨给拽住了。
“先生第一来吧?面生的很呐。”凯蒂夫人上下打量着克劳斯,对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绝对不会让人怀疑他的身价。
“是的。早上路过贵店见装潢得典雅大气让我心生向往所以晚上特意来这里感受一下,看看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一样的。”克劳斯尽量装的老城一些,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有进过夜总会之类的地方。
“那您就算是来对了,在我们这儿像您这种有身份的人不在少数,说不定还能碰到工作中的同僚呢。”凯蒂夫人娇笑的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其实您根本不用穿成这样,咱们的姑娘更喜欢军装帅小伙。”
克劳斯眉角一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高脚杯中白色的葡萄酒在水晶吊灯的照耀下,闪烁着缤纷的色彩,克劳斯看着有些晃眼,凯蒂则是笑眯眯的把他们带进沙龙一比较安静的位置,然后又亲自去端了两杯酒过来,“不用紧张先生,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克劳斯没有结果酒杯,旁边的助手看着他的脸色行事。
凯蒂微微一笑,不介意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坐下,“您应该事先打听过我们了,所以对这里客人的身份也会所了解。所以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照你看来,我是干什么的?”小助手紧张的直冒冷汗,克劳斯还是一副稳如泰山的面瘫样儿。
“军人。或者是警察局的高层。”
“为什么会这样想?很明显吗?”克劳斯对她的话有了一点点的兴趣。
凯蒂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手帕帮小助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年轻人,跟着上司来是不是很拘谨?真是可爱的孩子。”
被克劳斯的目光注视,小助手的汗流得更多了。
“得啦,别难为孩子了。”凯蒂笑着说,“你可以去找姑娘们开心一下,或者去外面透透气。不然,我看着都替你难受。”
助手用眼神询问克劳斯的态度,在后者点头之后,二话不说的就冲了沙龙。
“夫人,我想您这么大手笔的重新装饰门面,肯定是有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要拿出来吧。”既然身份被看穿,克劳斯索性坦然面对,直奔主题。
凯蒂却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微讶之后,笑得更欢了,“果然是青年才俊呢,消息这么灵通。只不过您今天来早了,我的好孩子们要明天才能登场呢。”
“为什么?”
“这里有许多人都不知道这回事,所以今天先把场子热起来。您可以再等一天,明晚肯定包君满意。”
克劳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是雷司令,他最喜欢的葡萄酒。从兜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尊贵的夫人,请为我留下明晚最美丽的矢车菊,您应该明白的。这只是定金。”
客人出手大方,老鸨自然喜滋滋的接过,“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俗话说的哇,没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磨推鬼。只要有钱啥事办不成啊,也就是说明晚戴纳的“初夜”已经被克劳斯提前订下了。
咦?我们是不是应该联想一下姓勋的为啥对戴纳的求助不理不睬了吧?莫非……它已经事先知道了?
神通广大了有木有!
某房间里。
愤怒的戴纳君正在对无辜的勋章君进行惨无人道的蹂躏和摧残……
比尔有些排斥明天的到来,但时间怎能因为他的不情愿就停滞不前了呢。
但出乎预料的是,第二天的情况好像并不是很乐观。
来的客人依旧很多,但点少年们接待的人却少之又少,尤其是“乌腾堡”的客人,根本一个都没有。
偶尔有几个来兴致翻开相册,但他们也只是纯欣赏而已。好吧,即使又要点陪的,也是要先看人,满意之后才下定金。
所以比尔很幸运的逃脱了,他虽然长得不差,但在这群人里面算不上太出色,那两名同性恋男孩就比他好看。
比尔庆幸的躲回自己的房间,想着能逃一天是一天的。
可是戴纳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会凯蒂夫人直接推进浴室,并且还派了两个威猛的保镖在门口把守。
洗白白之后,他很不解的问道,“我的照片明明没有放进相册,也没有人来相中我,为啥我还要接客?”
凯蒂夫人喷了他一脸的烟,“因为昨天已经有客人把你给预订了,行了别废话,赶紧跟我走!”
说完,就拉着戴纳拉进一间看起来很高档的屋子,一面墙壁上都是大小不一的镜子,可以让客人看清房间里的各个角落,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为了增加情趣。
“客人马上就要来了,你给我老实的呆在这里,没忘想着逃出去。”凯蒂嘱咐了一句就转身离开,好像对自己地盘上的守卫很有自信。
“喂!”还没追出门,就被铁塔似的保镖哥哥给提溜了回来,然后把房门在外面锁上。
戴纳就不行这个邪了,找到窗户一推!
没推动……
再推!
……
“擦!竟然是整块玻璃的,这算哪门子窗户啊!”戴纳懊恼的往玻璃上捶了一拳,玻璃无恙,自己的手……红了……
怪不得那个老妖婆这么放心的把自己留在这呢,原来根本就跑不出去!,
气愤的在屋子里转圈,找来找去来个洞都没有,万念俱灰的戴纳翻出勋章君,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吱一声行不?现在我就要被囚禁了!呃,好像已经开过了啊,但现在真的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地步了,你好歹表个态啊!”
和前几一样,勋章君依然没有甩他。
戴纳还想继续胡搅蛮缠,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句,“你好先生,人已经在里面了,请进。”
完了完了完了!人来了啊!实在不行就拼了吧,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总之不能让这个色狼顺溜得手!
左右看看,捞起窗台上的一个瓶,把里面的扔在地上,拿在手里靠在门边,只等着色狼一进门,就给他来个“开门红。”
金色的门把手转了转,色狼推门进来了。
“嘿!”戴纳在他身后举起瓶还没砸下去,就被色狼一把摁在墙上,手里的“武器”也被夺走。
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戴纳保持着举手的动作,在看见转过身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英俊容貌,震惊了。
克劳斯皱眉将手里的瓶扔到沙发上,身体紧紧的贴着戴纳,轻声道,“你要谋杀亲夫么,竟然想用瓶砸我。”
戴纳还没从眼前的事实中回过神,“克劳斯?”
“嘘!小声点!”克莱斯抱着他坐到床上,往床头和墙壁上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继续轻声说,“房间里有窃听器,就连咳嗽他们都能听到,所以有什么话就悄悄的说。”
他的小心翼翼让戴纳也感觉紧张起来,眼睛在房间的各转来转去,想把那双讨厌的耳朵揪出来。
“别担心,我有办法。”克劳斯拥着戴纳躺在床上,掀开被子把两人蒙起来,这样多少会起到一点隔音的作用。
狭小的空间黑漆漆的,男人的呼吸喷在自己的脸上,戴纳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只是这一动,就把男人的欲望给跳起来了。
已经有十天没见的人终于又回到自己的怀里,克莱斯在这一瞬间有些恍惚,好像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直都是这样抱在一起,眼里只有对方。
两人都不开口,呼吸交缠,眼神胶着,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对方的任何反应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克劳斯捧住他的脸,仔细的看一遍,“你瘦了。”
戴纳感受着他令人心安的体温,“吃不好睡不好的,还被逼着学这学那,当然会瘦。”
然后,又是沉默。
这个时候,什么话都是多余的,只是这样看着他,摸着他,感受着他,就够了。
一个多星期的寝食难安,不只是戴纳,克劳斯也瘦了许多,脸颊的颧骨都突了出来。
说不心疼那是骗人的,他的心意自己明白,但……不能回应。
戴纳说服自己,他是男人,是有妇之夫,是一个必死之人,和他在一起没什么好果子的。
可这自欺欺人的话,有用么?
那就只有戴纳自己知道了。
低头,两人的嘴唇碰在了一起,熟悉的味道让克劳斯迷恋不已。伸出舌头敲开他的牙关,在他的口腔里乱扫一通。
戴纳被他毫无章法发亲吻搞的呼吸困难,但又不舍得推开,只能在换气的间隙拼命的呼吸新鲜空气。
“宝贝,今晚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属于我了。”
☆、29
地下室。
施伦堡亲自督阵但生意的惨淡让他有些败兴现在只有两盏小红灯闪烁,而录音里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
耳麦里传来的喘息和尖叫让监听的手下有些吃不消。
施伦堡上前拔掉电线小红灯瞬间熄灭。
特工们不解的看他。
“听什么听,后面也不会有什么好东西。”施伦堡低头看了看手表“这高峰期都快过去了,看来今天是要泡汤了。”
说罢,摆了摆手,“收工!”
戴纳的房间里为啥木有监听捏?其实这都凯蒂夫人在中间搞的鬼她并没有将戴纳接客的事情告诉施伦堡。
原来昨天晚上,克劳斯在给她的那叠钞票中夹了一张小纸片意思很简单就是说他是希姆莱局长介绍来的恳请老鸨手下留情,事后会有丰厚的酬劳送上。在最后还加上一条,希望戴纳短时间之内的客人只有他一个,当然,时间不会太长。
凯蒂夫人动了心思,其实她从一开始就不看好这个“计划”,顶多折腾个把月就得收拾东西回去。既然现在有钱赚,干嘛往外推,何况戴纳的照片本来就不再相册里,想搞点小动作还是有可能的。
施伦堡留着戴纳不用八成还是对他不太信任,搞间谍的职业病,疑心太重,想得太多。
最主要的是,施伦堡和他的手下们不会去前台大厅,他们一直都是呆在地下室的,如果有了客人,凯蒂会让人通知他们。
所以就给了老女人一个可钻的空子,私下里就把戴纳给“卖”了。
克劳斯如果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肯定得谢谢施伦堡,如果不是他的疑心病,戴纳八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
精明一世的施伦堡长糊涂一时,让一个满肚子都是鬼心眼儿的老鸨给耍了。
克劳斯知道房间里没有监听器,刚才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为了镇住戴纳,可以比较轻松的做些爱做的事。
被监听器吓唬住的某只果然不敢反抗的太过火,只是做做表面文章,意思意思得了。
只是被子里空气稀薄,没过一会戴纳就觉得受不了,挣扎着把头伸到被子外面,大口大口的呼吸。
擦!怎么只要和他亲嘴,自己就会有一种会被憋死的赶脚!
克劳斯直接把被子掀到一边,继续亲着他的嘴唇不放。手也伸进他的衣服里,抚上那有些削瘦是身体,心疼的来回摩挲。
手感都没有上的好呢。
不过两颗小红豆还是那么挺实、
戴纳被他摸得有点痒,开始没话找话,“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克劳斯的手指在他乳晕上画着圈。“一个犯人说的,他看见了你被带走”
“那你来这种地方,被夫人知道了怎么办?”这个问题有点煞风景……
“没关系,她不会知道的。”克劳斯含住他的嘴唇轻咬,“尼娜是个好女人,即使知道了也会有分寸。”
“……”好吧,那是你老婆。
“尼娜会谅解的,再说我来是为了救人,又不是真的来嫖妓。”说着,手已经在解戴纳的腰带。
“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瞪眼瞪眼。
“我可是了大价钱的,不捞回点好,岂不是太亏了。”眨眼眨眼。
狡辩!
这个渣男!
“宝贝,今晚我是你的客人,所以你得好好的服侍我才行。”克劳斯难得说出这么无赖的话,可是看起来有很自然。
今天他已经做了很多个第一,不妨再来一发。
戴纳被他的无赖劲噎得干瞪眼,“你不是说这里有监听器么?怎么还这么大胆,不怕他们拿住把柄来控制你?”
克劳斯把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握住那暂时无精打采的小兄弟,慢慢的揉弄着,戴纳的身子绷住了。
舌头舔着白皙的耳廓,说话喷出的热气让耳朵周围都起了一层小疙瘩,“只有无能的蠢货才会被人抓住把柄,你看我是‘无能’的人么。”说着,就用挺起的自家小弟顶上戴纳的大腿。
可怜的戴纳先生被他壮硕的身躯压得死死的,连腿都抬不起来,只能躺在那儿任君调戏,虽然身上不能动,但不是还有嘴嘛,再怎么样丢人也不能丢阵。
典型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去你的吧,老子的菊让你捅一就够了,别得寸进尺啊!”
嗯嗯,很有气势,
克劳斯倒是不在意,“不说了么,我是钱进来的。如果你伺候得不到位,那我只能向老板娘投诉了……”
“卑鄙!”
克莱斯阴笑,“那我也认了。”
然后在戴纳的惊叫中,把那个瓶扔到地上,摔个粉粹。
守在外面的保镖听到声响,立即推门进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只小野猫实在太不听话了,居然想暗算我。”克劳斯很“生气”的把戴纳的衣服“撕”开,保镖们呆愣在门口,看着香艳的场面直瞪眼。
“要不……您可以再换一个……”
“不行!我就喜欢这种带刺的,再说其他的人有他长得好看吗?”衬衫扔掉,戴纳光着上身羞恼的一个劲的躲,克劳斯动手扯他的裤子,“把你们老板娘找来,我得和她谈谈。”
“这……”
“快去!”
其中一个保镖撒丫子就窜了,留下另一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克劳斯无视他,压着戴纳就使劲亲了来,啃啃脖子,舔舔锁骨的,看起来很过瘾。
不过……少校先生,一条裤子您都扒半天了,为毛还没扒下来……
片刻,那位保镖哥哥就陪着凯蒂夫人来了。
克劳斯直起身,举起手像是要打人的样子。
一进屋,老女人看着地上的碎片就大呼小叫起来,“哦我的上帝!这是怎么了?戴纳你要造反吗!?”然后指使壮汉们把碎片清理干净。
被捂住嘴的戴纳呜呜直叫唤。
“先生,真是对不起!”凯蒂夫人看见克劳斯“怒气冲冲”的要揍人,赶紧上前赔礼,“您别跟这个不懂事的一般计较。哎呀,都是我们的错,没有调教好他,才会冒犯了您。”
克劳斯放下手,回过头看她,“那就让我来替你调教吧,只要你舍得。”
凯蒂夫人连忙点头,“舍得舍得,怎么会不舍得!让您满意是我们的义务。”说着,脸色一边,对埋在被子的某只喝道,“小畜生你给我消停点,能伺候这位先生是你的福气,别再给我惹麻烦!”
保镖哥哥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是透明人。
克劳斯不耐烦的挥手,“你出去吧,对了,把那两根柱子也给我带走,他们留下来只会影响我的性致。”
凯蒂悄悄的舒了口气,“当然!祝您今晚玩的愉快。”说完,就带着保镖哥哥出了门,临走之前还对着克劳斯抛了个飞吻。
杂乱的脚步渐渐消失,克劳斯翻身下床走到房门前,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然后小心翼翼的打开门看看走廊,确认空无一人后才放心的把门关上,顺手上了锁。
这种门只要在里面锁上,外面的人就无法再上锁了。
戴纳抱着被子疑惑的问,“你干嘛要这么做?”
克劳斯回到床上,把人把怀里一捞,“我担心老鸨会怀疑我来这里的目的,不然那那两个男人为什么会守在门外?现在这么一折腾,也好打消她的顾及。”
“啧,真麻烦!”
麻烦已经清理干净,现在该是放开肚皮大吃一顿的时候了。
克劳斯再度翻身压上,把戴纳搂得死紧的被子抽出去,“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宝贝,好好的服侍我吧。”
滚烫的热吻铺头盖脸的落下来,戴纳也只有招架的份儿。
看着他为自己担心焦虑,为自己费尽心机,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还是那双粗糙的属于男人的手,在胸前用力的揉搓着,戴纳有些吃痛的仰起脖子,但搂着他的手臂没有放松半点。
克劳斯对他那两颗小红豆有着超乎想像的迷恋,把它们捏的发硬之后,再用舌头来回的拨弄,感受着从身体传来的颤栗。
“啊!”戴纳这回是真的感觉到痛了,因为克劳斯用牙齿在咬,“轻点……轻点,疼……”
可怜的小豆豆惨遭牙齿的折磨,充血的像要破掉一般,克劳斯含住其中一个,“吧唧吧唧”的吻得起劲,另一个也没有受到冷落,被厚实的手掌轻轻的按住画圈。
戴纳身上那淡淡的香皂味混合着他的体味,让克劳斯有些意乱神迷。
伸出舌头从他的脖子一寸一寸的舔到肚脐,并且坏心的在肚脐周围咬来咬去,留下一排显眼的牙印。
“不……疼……”戴纳抱着他毛茸茸的脑袋,难耐的扭着腰,现在他只会发出单调的音节,其他的都没力气说了。
男人细致的爱抚和亲吻让戴纳感觉自己已经化成了一滩水,小兄弟也抬起了头,随着男人的动作,戳在他的胸膛上。
分开的腿也不自禁的想要合上,却被克劳斯用身体卡住,“我还没看到它呢,怎么能藏起来。”
戴纳碧绿色的眼睛像是包裹在水滴里的宝石,朦胧又剔透,疑惑的看着身上的男人,不知道他干什么。
克劳斯忍不住亲亲他的眼皮,“这里是妓院,我想在柜子里肯定有好玩的东西。所以我们也来试试吧。”
什么?
还没等戴纳回过味来,克劳斯就伸手打开床头柜,显然里面的东西让他很感兴趣。
两人的裤子还没脱呢,小兄弟们被蒙在里面都有些难受,戴纳忍不住摸上自己的,从面料透出来的热度惊得他把手拿开。
明白他的苦恼,克劳斯就体贴的帮他解除禁锢。
现在光溜溜了啊,戴纳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擦!又不是第一,害羞个毛啊!
“你,你怎么还穿着?快,快脱!”依然很有气势,呃,不过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底气不足啊。
“我帮了你,那你就得帮我。”克劳斯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带扣上,“解开。”
戴纳不动。
“快点。”挺了挺腰。
无奈,戴纳只能坐起身,手指灵活的给他解开扣子,退下他的长裤后潇洒的一甩,裤子就被甩到了墙角里。
“还有衬衫。”
克劳斯躺下,看着跨坐在身上的戴纳毫不留情得把衬衫撕开,扣子崩到了地上,“我可就这么一件衬衫,等下出去你打算让我穿什么?”
手指却摸索他的后面,指尖微微刺入。
戴纳被激得身子一僵,咬牙切齿,“光着。”
“好吧亲爱的,如你所愿。”手指一点一点的向里面逼近,但没有经过润滑的小,穴很干燥,进入的很困难。“那你必须也要让我如愿”
……你TM都插,进来了,还废什么话!戴纳疼得吸气,不理他。
克劳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来一个小塑料瓶,用牙齿咬着打开瓶盖,倒出一些乳白色的液体。
是润滑液……
“果然是一应俱全,就是不知道质量怎么样,会不会对身体有害。”嘴里嘟囔着,把液体涂在手指上,很快就闪亮亮的一层,看的戴纳心里发毛。
换上涂满润滑液的手指,秘穴就不再害羞,颤巍巍的张开穴,口让侵略者顺利的入侵。
久违的丝绒般的触感和紧致的甬道让克劳斯流连忘返,想像着自己的兄弟进入里面的美妙滋味,手上的动作就有点急。
“啊!”戴纳双手撑在他的肩头,气息不稳的呻吟出声。
这个可恶的男人碰到他肠壁上的敏感点了。
肉肉的小凸起看似不起眼,却可以上贞女便荡妇,烈男变荡夫。克劳斯在那一点上来回的摩挲,因为他想看戴纳放浪的样子。
第一的时候两人都没有什么经验,时间仓促加上有人搅合,所以并不尽兴。而这……
“亲爱的,我们来试试新样吧。”
“……”
请不要怀疑,此时此刻戴纳真的很像抽他。
☆、3
克劳斯坐起来把身上的戴纳抱稳挪到床头翻看抽屉里的小东西挑挑拣拣,最后只拿了一件最普通的。
呃……其实就是……按照男人小兄弟的正常尺寸打造的……那什么……
哎呦大家都懂的,表说的那么明白啦捂脸。
是用硅胶做的,很逼真。逼真到戴纳的眼珠子都快跳出来了。
同为男人的戴纳不能忍受被这种东西插入身体,他虽然不是很排斥克劳斯的求爱,但并不代表就能坦然的接受这近乎羞辱的亵玩。
“你拿它干什么?赶紧放回去!。”边说边动手想把那东西抢过来但是碍于敌我悬殊依然巨大,只能以失败告终。
克劳斯在他的腰眼上掐了一把炸毛的波斯猫立马软倒在怀里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低声诱导,“咱们只是试一试,如果你觉得难受,我就会立即收手。”说着就举起手,“我对上帝发誓……”
戴纳却把他的嘴捂上,“做这档子事的时候,心里就别想着上帝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发誓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吧。但是反过来想想,如果上帝能听见他的祷告,他也就不会在这个鬼地方受苦。
克劳斯亲亲他的手心,“这就算是默认了,亲爱的来吧。”
“……”还不如让上帝把他收回去捏。
男人渴求的眼神让他无法拒绝,所以在心里继续自欺欺人,安慰自己这有这么一,下不为例。
戴纳的秘穴在刚才已经用手指稍稍开拓了一下,但想把这个大家伙放进去还是有难度的。
本能的抗拒着,但被男人紧紧的搂着没有逃避的余地,戴纳可怜的求饶,“这个还是不要了吧,你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唔!这么丢人的话都腆着脸说了,就放过我吧吧吧吧!
俗话又跳出来说,平时看起来正儿八经的男人其实是最邪恶的了。
克劳斯就是这类人。
戴纳终于在和他相识两个月之后,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但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的他,只能坐在人家的腿上感叹交友不慎,遇人不淑。
在仿制器具的表面涂满润滑油,肉色的硅胶棒在昏暗的灯光下乍看,跟真的一样。克劳斯又把润滑油抹在他的秘穴里,准备充分之后,才将器具对准穴,口,缓缓的推进去。
“唔!”才进去一点,戴纳就疼的哼出声,“不行,难受……快拿出去……”
只是克劳斯没有打算停手的意思,他依然有条不紊的进行手上的动作。用器具的头部在穴口轻轻按摩,以缓解他紧绷的肌肉。
戴纳抖着身体圈住他的脖子,不敢往后看,生怕把自己给吓着了。因为太过紧张,小,穴快速的收缩着,抵制外来的侵害。
废了半天劲,连三分之一都没有进去,克劳斯有些无奈的抽出器具,拍拍他依然紧绷的背,“好了,到此为止吧,实在是太困难了。”
把那大家伙放回抽屉里,表示自己真的已经不想再这么做。
戴纳有些不相信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眼泪,眼睛也雾蒙蒙的,楚楚可怜的小表情瞬间将硬汉的铁石心肠化作绕指柔。
克劳斯反省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做的过分了,将他眼角还没来得及落下的泪珠吻在嘴里,有点苦有点涩,还有一点说不出的味道。
没有甜蜜。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但它就像生了根似的,挥之不去。
身体密不透风的贴合在一起,可是,心呢?
是不是还离的很远?
上帝可怜见的,克劳斯被某只整的开始多愁善感,走忧桑文艺青年范儿了。
这不是个好现象哦!
戴纳也感觉到他身上忽然散发的幽怨之气,吸吸鼻子,没什么地方惹他不高兴啊,除了不让他使用道具以外。
其实就在刚才,如果克劳斯态度再强硬些,意志再坚定些,说不定自己也就随了他呢,谁知道这混账给他来了个半途而废,现在又是这样一副的表情,实在让他这心里不踏实。
“嗯……怎么停止了?”
克劳斯拍拍他的屁股,“太紧了,硬闯进去会让你受伤的。”
“然后?”
“然后就把那些玩意扔回抽屉里,就当我从来没有见过它们。”
“不过……”戴纳看起来好像有些为难,好像又有些难以启齿。
“怎么了?”
戴纳哼唧半天,才红着脸将他手指带到自己的秘穴口,“不过润滑剂用的太多,现在停下来,让我感觉不上不下的,好难受。”说着,就在他腿上扭了扭,两人的小兄弟来了个亲密会见。
他没有主动的做出过这种挑逗的举动,心里其实挺忐忑的,但克劳斯突如其来的忧郁让他更忐忑。
以前不是已经做过了么,那现在就不介意再来一……既然都要做了,那使点样什么的,也不是说不过去。
就这么轻易的动摇了~戴纳先生,你最以为傲的原则捏?被拿去泡酒了么?
戴纳选择避而不答。
克劳斯则是有些愣的看着他,这反差也太大了吧,刚才哭哭唧唧的说不要呢,现在怎么又……
“这是培训的必学课程,专门用来讨好客人的。怎么样,我学的还到位吧?”戴纳眯着眼感觉秘穴里开始发痒,身上也是热热的,“你刚才用的润滑剂里有什么成分?我怎么觉得这么难受呢?”
抱着他的克劳斯又怎么会察觉不出他的异样?连忙拿过瓶子看了看,“这上面没有成分说明……宝贝,你感觉怎么个难受法?”
“热……热……身上跟着了火似的。”戴纳呼哒呼哒的拿手扇风,但没有效果。男人的怀抱突然就像冰块似的,凉爽宜人,让他忍不住将整个身子都靠过去。
从不怎么细致得皮肤里透出的凉意,让戴纳长舒一口气,脑子也有点迷糊,但他仍然意识到自己变成这样的原因。
被投怀送抱的克劳斯也明白了,这哪儿是热啊,这根本就是欲,火焚身了呀。
刚才用的润滑剂里有大量的催情药,不知道其中奥妙的少校先生还给戴纳用了那么多,这这这!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并且还发现原本紧致的小穴也因为催情药的作用,变得松软异常,从里面流出大量的肠液,顺着自己的大腿内侧滴到床单上,浸湿了一小块。
因为药效来的太猛,戴纳开始紧贴克劳斯的胸口,用力的磨蹭,两人胸前的小红豆被毫不温柔的挤在一起,敏感的快感让他舒服的直喘气。
半眯的猫眼不满得看向男人,“快点啊,快进来!我好难受!”说着蛮横得吻住人家的嘴唇,自己动手掰开圆润的臀肉,用臀沟夹住他挺起的肉棒前后摩擦,穴口被时不时的碰到,流出更多的蜜液。
即使克劳斯控制力超人,但也经不起这么淫浪的挑逗啊,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傲娇波斯猫。
原本已经打消的心思,现在死灰复燃,他揉搓着身上人的小兄弟,趁他沉浸在情,欲之中时,把被丢尽抽屉里的器具又给拿了出来,悄悄抵在已经淫,液泛滥的穴,口,揉了揉,然后插了进去。
脑子里一片浆糊的戴纳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反而下意识的放松身体,这回大尺码的家伙终于可以顺利的进去了。
“啊!”戴纳手脚瘫软的靠在克劳斯的身上,身后被填满的感觉让他身上的热浪稍稍得到了缓解,横了男人一眼,有些妩媚有些撩人,说话喷出的气息也是火热的,“都是你这个混蛋搞的……把我折腾的这么惨……也没你什么好果子吃!嗯啊!”
话还没说完,甜腻的呻,吟就溜了出来,
克劳斯开始缓缓的抽动器具,并且还准确无误的顶在嫩壁的心上,辗转厮磨,把戴纳都快逼疯了。
“不不不!不要啊!……啊……好舒服……”嗯,语无伦了。
撑着男人宽厚的肩膀,把屁股高高撅起,让他能够更方面更快速的动作。
器具把紧密的甬道大大的撑开,来回进出带着扑哧扑哧的声响,里面嫣红的媚肉被翻出穴口,紧紧的攀附着器具的表面,不舍得松开。
渐渐的,戴纳又开始不满足,这东西毕竟不能和真材实料的比,缺少了属于人的温度和脉动。
克劳斯抚摸着他的脊背,嘴唇在他的眼睛,鼻子,嘴巴,下颌轮流的亲吻,舔的他一脸湿,戴纳却不在意,伸出舌头和他纠缠在一起,吻得很投入。
“舒服吗?”相贴的双唇,说出的话有点模糊不清。
“嗯。”戴纳用鼻音回答哼出一声,“舒服……倒是舒服……啊……但如果是你的话……会更舒服……”
这是赤裸裸的邀请啊啊啊!少校先生你还等什么?!吃掉他!
是的,听到这句话,克劳斯憋了半天的性致再也憋不住了。
(望天~你要是还能再忍那就不是男人了~)
戴纳看着他暴露的青筋,得意的笑了,嘿嘿,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受罪啊,这还有一个呢。
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其实说的就是克劳斯现在的状态吧。
“还愣着干啥,快进来……”
“哦哦!”
将器具慢慢抽出来,可惜媚肉吸的太紧,不太好拿。突然间,克劳斯有点嫉妒这个冰冷的死物,它在戴纳的身体里逍遥了这么久,现在还不肯出来!
火大的少校先生也顾不上什么温柔体贴了,手上使劲,把那家伙给拔了出来。
这生得哪门子气啊,况且还是你自己非要这么做的。唉,男人心,海底针呐!
器具的突然拔出让戴纳有点疼,但很快,后,穴里空虚的瘙痒把这微不足道的痛感很掩盖过去,只想着再有些什么东西可以进来好好的搅合一番,所以抬头看向男人。
但还在吃醋的少校先生显然不想这么便宜他,坏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双手握住他的臀瓣,捏成各种形状,“想要的话,自己就把它塞进去。”说着,在他屁股上响亮的拍了一巴掌,“快点!”
被身后空虚折磨的戴纳,撅着嘴,瞪着眼,“干嘛这么麻烦!你直接进来不就行了?”
克劳斯看着他不说话。
擦!这个王八蛋!
再败下阵来的某人只能往后挪啊挪,碰到那火热狰狞的小兄弟时,小,穴里不禁瘙痒的更厉害。
硬起头皮扶着粗大的肉,棒,戴纳又看了眼克劳斯,希望他可以改变注意,但后者无视他的眼神。并且还催促的挺了挺腰,示意他快点别磨蹭。
戴纳在心里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但抵不住生理的诱惑,还是将这个可以缓解他空虚的家伙塞进后,穴。幸好刚才已经被器具充分的开拓过,所以克劳斯进入的很顺利。
这种姿势本来就可以让下面的一方进入的更,戴纳又有些心急的坐下,应该说克劳斯是一插到底,并且还准确的摘到心!
果然还是真货更舒服。
火热的温度和突突直跳的脉动,都让戴纳感到无比的安心。再说这尺寸比那死物的还要大上一点有木有。
被冷落许久的小兄弟突然被丝绒般触感紧紧包裹,差点激动的流泪,幸好被克劳斯给控制住了,要不,太丢人了!
还不等他出声催促,戴纳已经扭着腰自己动了起来,上下起落,完全掌控着主动权,克劳斯看着自己的肉,棒在充血的小,穴里快速的进出,带出嫣红的嫩肉,也挺着腰,配合他的频率,狠狠的顶进去,直戳那个肉肉的小凸起。
已经被情,欲烧晕的戴纳已经分不清这么渴望克劳斯,是因为催情药还是自己的心,
他没有时间去思考,也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怕最后得出的答案是自己不能接受的。
就这样放任自己和他一起在欲海中飘荡……好像也不是件坏事。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障碍,能说的不能说的,统统都有。等时间来慢慢沉淀吧,到时候再做选择也不迟。
☆、31
这个好东西呐是不能多吃滴吃多了会上火,上火了就会便秘便秘了菊就会疼。
所以,适可而止很重要。
施陶芬贝格伯爵有点不知节制了但对他好象没有什么影响,依旧神清气爽的去了警局,继续主持工作。
而另一位,我们的戴纳先生好像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被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反反覆覆来来去去的做了整整一个晚上,现在只能哼哼唧唧得趴在床上要死要活。
用牙齿狠狠的咬着被角在心里把那个混蛋王八蛋狂抽一百遍都不解恨!
现在腰部以下又酸又痛身上的吻痕多得都不敢让他照镜子好吧,这些都是小cass,最让戴纳气愤的是,身后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因为使用过度,而让自己面临着暂时不能上厕所的悲剧。
今天一大早,在克劳斯离开之后,凯蒂夫人就好心的来查看他的“伤势”,并且还给了一些消炎的药片,嘱咐他一定要按时吃,因为晚上那位先生还会再来,可不能让人家败了兴致。
“昨天真是辛苦你了,但客人对你的评价很高哦!”凯蒂夫人摆弄着自己刚染的指甲,“今晚还要继续保持,套牢了这个大客户,对你的将来可是有好的。”
戴纳揉着自己屁股,问,“什么好?”
“看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在关键时候就犯了傻呢!”凯蒂坐在床边低声道,“别看他们搞这么大阵势,其实根本就是瞎折腾。到时候树倒猴孙散,你攀上了这根高枝还不怕没出路么?”
哟!这老女人啥时候这么关心我了?我们好像不熟吧。
“啧!你这个小崽子!难得好心一还被当成驴肝肺,不识好歹!”可能是戴纳脸上的表情太明显了,凯蒂老妖妇感到森森的打击。
这不能怪戴纳多心啊,昨天还对他粗暴无礼疾言厉色,今天就上一副知心姐姐的和善面孔,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这实在很诡异。
抱着被子窝在床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戴纳算计自己身上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捞到好。但想来想去,好像没有吧。
既然不是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冲着克劳斯来的。
“夫人,高枝哪能是这么容易就攀上的,只不过是睡了一晚,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凯蒂夫人嗤笑,“一晚?哼哼,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人家可是了大价钱包了你整整一个月啊!这不,刚才临走的时候把后面的费用也一起给了。”
……这个败家玩意儿!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他给迷住了,让他这么心甘情愿的为你掏钱。”凯蒂撇撇嘴,“不过就是皮相好看点。现在的男人都是这样,长得漂亮又会伺候人的才会更得欢心。”
“得了,您就说您的目的是什么吧。”戴纳扶着腰艰难的坐了起来,“别说是为我好,没那么便宜的事。”
凯蒂被戳穿心思也不尴尬,很淡定的挑了挑眉,“就说你是聪明人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在客人耳边吹吹枕边风,别只顾着你一个,也让其他人沾沾光,趁现在施伦堡还没打算撤人,能赚一点是一点。”
这老妖婆心心念念的只有钱,连人性道义都不要了,
“这不是我能左右的,很抱歉帮不上你的忙。”戴纳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那些都是好人家干干净净的孩子,这种损阴德的事他可干不来。
凯蒂无所谓的站起身,“我也不会强迫你,可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毕竟他对你的将来的确有好。”
戴纳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不理她。
去你妈的好!老子就是不让他嫖,那王八蛋也得善待我!
凯蒂被他的态度弄得有点恼火,但看在他能给自己赚来大把的钞票,也就不和他一般见识,不再废话直接开门走人。
终于安静了。
令人作呕的母蝗虫!
戴纳哼唧的在床上滚来滚去,嘴角露出的一丝浅笑可以看得出来此时他心情很好。房间里暖烘烘的,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戴纳在跟自己玩了一会之后,抱着被子睡着了。
因为太过劳累,这一觉醒来,就看见一个人坐在床边,低头在看着什么。
“唔……”戴纳打着哈欠揉了揉困顿的眼睛,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是床头柜上的小台灯开着,显然,来人是不想打扰他的睡眠。
能这样做的还有谁?
当然是“罪魁祸首”啦
“醒了?”克劳斯俯身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饿不饿,让他们送食物上来?”
看看窗外已经擦黑的天色,竟然睡了一下午。
戴纳感觉自己浑身不舒服,骨头就像是被人拆开之后又拼回去的,一动就好像能听见“喀喀喀”的响声。
“不饿,不想动……”台灯昏黄的光亮让他看起来有些朦胧感,克劳斯起身将水晶灯打开,强烈的灯光照满整间屋子,床上的戴纳也变得真实。
戴纳用手挡了挡刺眼的光,嘟囔,“干嘛开这个啊,怪难受的。”
克劳斯抱住他,用鼻尖蹭着他的颈窝,“吃点东西吧,我让他们准备黑森林蛋糕,你上不是很喜欢的吗?”
嗯……肚子不是很饿,但素……想吃蛋糕……
“好!”只用了一秒钟的考虑时间,戴纳就爽快的答应了,余光瞄到柜子上的文件,“那是什么?”
“我的调令。”
“啥?”
克劳斯将文件拿过来,递给他,“我被调回第六装甲旅。”
戴拿接过来看了一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符让他有些头疼,“这很好啊,不用再呆在警察局去管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哎?装甲旅在什么地方?”
讲完送餐电话的克劳斯去酒柜里挑选了一瓶葡萄酒,“就在柏林。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有大把的时间来这里。”
“哦。”
“要不要来一杯?”克劳斯问道。
戴纳吧唧吧唧嘴,想到自己被第一爆菊的惨痛经历,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送餐小弟就把新鲜出炉的黑森林送了过来。
克劳斯把蛋糕切成几分,亲自给他端到床上,跟伺候大爷似的。戴纳艰难的做起来,被拉扯到的伤口疼得一个劲儿的吸气,但在蛋糕被拿到面前时,就什么都顾不得了。
巧克力的香味刺激着他的嗅觉,樱桃的水灵刺激着他的视觉,原本没感觉到饿的肚子现在越来越瘪,口水也不忍住的泛滥。
用银勺挖下一块快速的塞进嘴里,香甜浓郁的味道让戴纳满足的眯起眼,嗯,果然还是正宗的最好吃了。
“你要回军队,那赫尔道夫局长是不是就快回来了?”
“是的,现在最头痛的就是这个。”克劳斯帮他擦掉嘴边的碎屑,“你现在被困在这里不能脱身,局长先生没法对你的叔叔做出交代,恐怕两人又要出是非了。”
当初说好的是只要等到赫尔道夫局长从慕尼黑回来,就会把戴纳放出去,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中间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要如何向泰勒交代,看来是件麻烦事。
可能赫尔道夫局长已经懊恼得在揪自己的头发了。
戴纳听到他这么说,看着手里的蛋糕忽然就有些腻味,这么多天过去,不知道泰勒叔叔怎么样了呢。
他生活的那么不如意还要为自己担心。
见他突然沉默,克劳斯有些奇怪,“你在想什么?”
戴纳用手指摩挲着盘子上的金边,”能不能帮我个小忙如果有时间的话,代我去看看泰勒叔叔现在怎么样了,我……很挂念他。”
克劳斯点点头,“当然可以,等我有空的时候会去的,毕竟他是你的朋友。”
“不,他不是我的朋友。”戴纳抬眼看向他的目光很郑重,“他是我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好。”
两人在房间里正情款款(?)的凝望,而房间外却开始热闹起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透过墙壁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被打扰的克劳斯皱眉,这个夜总会怎么回事?大价钱重新装修,怎么也不把墙壁的隔音做得好一点!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爱凑热闹的戴纳先生把盘子放下,不顾自己身体的伤痛,奋力挣扎不畏艰难得想要去看一看究竟。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吵,好像还有凯蒂夫人的声音夹在里面。
能听得这么清楚,应该就是在隔壁房间。
“你不要动,我去看看。”克劳斯把他按回床上,自己打开门走了出去,但不一会就回来了,只是脸色更僵硬了些。
戴纳看着他紧抿的嘴角,知道这是他生气的表现,“怎么了?是很严重的事吗?还是施伦堡那个混蛋发现了你?”
克劳斯看了他一眼,眉头都拧成了疙瘩,“有人在打骂一个男孩,应该是和你一起被送进来的那群人里面的。”
戴纳心里一跳,忙问,“知道是谁吗?”
“听围观人议论,还像是叫比尔。”
“!”
克劳斯脸色阴沉的坐在床边,“而那个男人是我认识的,他是副局长的助手,只是没想到平日里看起来衣冠楚楚的绅士,竟然会做出这么下流龌龊的事来。被打男孩浑身都是伤痕,并且……”
戴纳的心跳的得更快了,“并且什么?”
“并且他的后面血流不止。”
在听到这句话后,戴纳瞬间懵了。
☆、32
外面的男人一直骂骂咧咧的
戴纳可坐不住了虽然不是很喜欢那个傲慢的男孩,但总归在一起有段日子自己还知道他的秘密,要袖手旁观肯定是不可能的。
掀开被子就往身上套衣服克劳斯还以为他是要去看热闹,“那个孩子挺惨的,你还是别去看了。”
戴纳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你我这是要去救他。”说着,在床下找鞋子“好歹认识一场再说他也有苦衷。”
克劳斯一听就更不可能让他去了把他手里的鞋子夺过来,扔到一边,戴纳急得直瞪眼。
“哎!你干什么啊!”
“凯蒂夫人已经在那里调解了,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如果你冒失的出去,反而会暴露我们。让施伦堡知道你已经接了客却没有告诉他,以他的秉性绝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也会给凯蒂夫人带来麻烦”
克劳斯的一番说的不无道理,如果他们露了面,后果可想而知,肯定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尤其是还有安全局那帮狗崽子在暗中盯着呢。
“那就这样看着吗?”戴纳有点泄气
克劳斯安慰他,“别着急,凯蒂夫人一定会把这件事平息的。”
戴纳听着外面的嘈杂,“但愿如此。”
两人再没有谈情说爱的心思,戴纳拿着叉子在蛋糕上戳出一个又一个洞,克劳斯则是在想怎么样让他平安离开的办法。
当初在“凯蒂沙龙”无缘无故休业搞装修,营业之后又大肆推广自己的“新业务”时,一些人就已经嗅到了危险,私下里也打听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消息有点模糊,但可以认定,沙龙里新来的那群男妓,不可靠。
色是刮骨钢刀,一不小心就性命不保,还是不要去冒那个险。
所以即使有客人来点名,也是些小鱼小虾,在他们身上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只是施伦堡还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依然抱着侥幸心理在浪费时间。
如果戴纳想要脱身,就必须让施伦堡绝望,让希姆莱失望。不过照现在的情形来看,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戴纳烦躁的戳着蛋糕,外面的声音让他坐立不安,好在这种情况没有维持多久。
“外面安静了,是不是凯蒂夫人把事情给解决了?”戴纳竖着耳朵听,他让克劳斯再出去瞧瞧,但也要小心自己不要被熟人看见。
一会,克劳斯进来,“那个男人已经离开了,男孩也被扶回房间,这样你可以放心了。”
凯蒂沙龙后面毕竟有不少高官后台,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可以把小小的局长助手压下去,戴纳想着到了明天再去看望比尔,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一晚,克劳斯只是单纯的抱着戴纳,并没有再做这样那样的事,如果他再敢乱来,毫无疑问,戴纳绝对把他踹下床。
他可不想与沙发为伴。
就这样相拥的睡到拂晓,克拉斯要在天亮之前赶回部队,所以早早的起床,放轻动作尽量不惊醒戴纳。
就在他要开门的时候,戴纳醒了。
“你要走了吗?”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在发现身边没人时,下意识得就往门口看去,然后果然看见打算离开的男人。
听见他有些沙哑的声音,克劳斯又有些舍不得了,回到床边,亲亲他的脸颊,柔声道,“嗯,等下天亮了就会被人看见的,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会再来陪你。”
可戴纳却拒绝了他,“今晚你还是不要来了,总是来这里你妻子会不高兴的。你应该多陪陪她才对,还有孩子。”
其实说这话,戴纳的想法很简单,再有教养的妻子在受到冷落的时候,心里也会不平衡,到时候闹起来可就不好收场,两个人也会因为这个而丢面子。
“可是,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怕施伦堡突然会想起你来。”克劳斯想说服他。
“不会的,起码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是没有可能的,那只小狐狸根本就是在防着我呢,起码还要再观察几天,所以你就放心吧。”戴纳不以为然,还催促他赶紧离开,“再不走,天就要亮了。”
克劳斯没有办法,只能听从他的话,晚上回家。
又成为一个人的戴纳也没有了睡意,在床上滚了几圈之后,就把勋章找出来继续骚扰。
有时候,戴纳就会感到很奇怪,只要伸进口袋,勋章君总是会在那里,就连他被凯蒂夫人押去洗澡,衣服被翻了个遍,它依然坚挺的在里面呆着。
实在是太神奇了。
这的结果依然令戴纳很失望,勋章君此刻就像是一枚普通的勋章,听不懂人话了,气愤之余,仍旧是小心翼翼的藏好,以免被人发现。
无聊的仰躺在床上,脑子里乱哄哄的就像是过电影画面一样,从穿过来到现在,两个月的生活经历,绝对比他在现代两年的生活还要精彩。
最主要的,还是意外收获的爱情。
虽然还在犹豫,但不可否认,他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心动。这可真是糟糕的事情!
再想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树叶的离去,已经不可能。
看着渐渐变亮的天空发呆,戴纳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该选择哪条路才是正确的。他只想平平安安的熬到勋章所规定的期限,然后回到属于自己的二十一世纪,而这里,他不想有任何过的纠缠。
但……事情的发现总是超出人们的预料。更何况是爱情这种本来就没有定性的家伙。
唉,真是麻烦啊!
戴纳把头发揉的乱糟糟,在床上唉声叹气的等待清晨的到来。
白天是夜总会休息的时间,夜里疯狂过头的男男女女们都裹着被子睡得正香,凯蒂夫人也和情人度过了一个浪漫的晚上,现在也在自己的房间里补眠。
偌大的沙龙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几个保镖走过,他们是在换班。
戴纳偷偷摸摸的来到比尔住的房间,也就是他隔壁的屋子,也不敲门,直接转动把手推门进去了。
沙龙的房间其实都是不允许在里面上锁的,据说是为随时接待客人做准备。
比尔陷在床褥里,脸色有点苍白,连嘴唇也褪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虚弱。
看见门被打开,他微微抬起头看向门边,然后就颓然的倒了回去,“你来干什么?”
虽然嗓子有些哑,可还是能听得出来,语气不善。
戴纳端着盘子走到床边,“我来给你送蛋糕,虽然是昨天晚上做的,不过请放心,它依然会很可口。”
这可不是被他戳得千疮百孔的黑森林,而是特意让厨房重新做了一份,并且还大言不惭的声明是给自己预备的宵夜,搞得服务生拿暧昧到死的眼神把他上下扫射了一遍。
面对他的笑容,比尔摇摇头,只是说了句,“谢谢,我不饿。”说完,就把头一歪,没了下文。
戴纳发现他原本明亮的蓝眼睛此时变得暗淡无光,木然的看着某一,就像是被抽去灵魂的躯壳,了无生趣。
这样脆弱的他相比之前傲慢的他,更加令人伤心。
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戴纳坐在他身边,故作轻松的说,“别这样伙计!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被野狗咬了一口,过两天就会好的。”
比尔嘴唇动了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知道是不屑于说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戴纳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一个“情”字。
“要怎么样你才肯振作起来?难道非要把他找来?”戴纳无奈的摊手,“如果他来到这里,看见你现在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肯定会二话不说,直接走人!”
说着,就把窗台上的镜子拿过来,摆在他的面前,“你看看你自己,还有以前的风采吗?这样的你拿什么去抓住他的心?他没有被吓得尿裤子就谢天谢地了!”
比尔声音颤抖的厉害,“我和他根本没可能……他说得对,这里会毁了我,最后连渣滓都不剩。”
戴纳将他的脸扳过来,看见两行清泪割裂了秀丽的脸庞。轻叹一声,“那个畜牲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有些隐私的话实在不好问出口,但依照他的看法,那个男人应该没有做到最后,否则他不会那么气急败坏。
果然,比尔擦掉眼泪,咬着嘴唇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因为我在最后一刻极力的反抗,他才会那样打我。”
“那你后面的伤……”
“是他之前用东西捅的。”说到这,比尔就感觉自己身上的伤疼得厉害,眼泪流得更多了,“戴纳,你知不知那种被其他人触碰的恶心,我真的是一刻也忍受不了,除了埃里希,任何人都不可能的。”
心里的思念被隐藏的再,可身体却是诚实的,它有自己的记忆,知道哪个才是自己最想要的。
比尔有些绝望,这才第三天啊,他就认清了这个事实,那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完成不了任务,施伦堡长是不会放过他的。
戴纳能理解他的痛苦,却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帮到他。
从比尔那里出来,竟然意外的碰到施瓦茨,这个男人在看见戴纳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成绿色的了,不过这来他是办正经事儿的,不能浪费太多的时间。
戴纳连看都没看他,直着脖子迅速离开,等回到自己房里关上门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色大叔什么的太危险了!
克劳斯晚上不会来,无所事事的戴纳只能靠睡觉打发时间,凯蒂夫人也没有再来和他说昨天那些话,落得耳根清净。
比尔的事一直压在心里,有些赌,连带着他一整天里也有些提不起精神。
俗话不是说的好么【俗话君又抢戏咧】: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不,机会就来了。
克劳斯回到自己隶属的第六坦克旅,警察局那边的事已经不归他管,赫尔局长今天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回到柏林。
局长先生对戴纳的境表示各种担忧,但一时半会想不到好的办法,只能先让他在里面呆着,等到时机成熟再做打算。至于泰勒那边……唔!走一步看一步吧……
刚放下电话,就被士兵告知门口有人找。
“少校,他说自己是第2空战学校的学员,找您是有很重要的事。”
空战学校?
“叫什么名字?”
“埃里希・哈夫顿,长官”
克劳斯来到营地大门,看见一个身着空军军装的年轻人正在原地来回转圈,看得出来他心里肯定有麻烦事。
只是这个人,自己不认识啊。
走上前,说道,“你好,我是施陶芬贝格少校,请问是你找我?”
埃里希站直身体,做了个标准的军礼,“是的,少校阁下,我的名字是埃里希・哈夫顿,第2空战学校的学员。冒昧打扰您真是过意不去,但实在是不得已为之。”
克劳斯打量着他,“什么事?”
话到嘴边,埃里希又有点不好意思了,刚才酝酿的勇气在长官的严肃注视下,化为乌有。
毕竟看到长官的隐私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克劳斯耐心的等他开口,从他纠结的表情来看,或许真的是很重要的事?
暗暗给自己加把劲,埃里希直视他的眼睛,同样严肃的说,“我希望长官能带我进入凯蒂沙龙!”
年轻人语出惊人,克劳斯愣住了。
“长官,我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埃里希发现男人脸色不善,赶紧说明,“是因为我的一位朋友在里面,而我自己却进不去,所以,所以想让您带着我一起去……”
“你是怎么知道的?”自己进出沙龙的时间一般都会和人群错开,也没有被熟人认出,莫非是自己大意了?
“我……我这两天一直在沙龙门口转悠,但我又没钱没势的,人家根本不让我进去。”埃里希有些窘迫,说话也吞吞吐吐,“昨天下午也是偶然看见您的,前些天我去参观柏林军事学院的毕业典礼,您在上面发言,所以……所以我就记住您了……”
原来是这样。
克劳斯放下心,年轻人的腼腆赢得了他的好感,同时也很好奇,“你那位朋友怎么会在那种地方?她是做什么的?”
一般人都会认为,能让小伙子这么痴情的肯定是位漂亮的女士。而在沙龙里的女性,不一定都是妓,女,或许是服务生呢。
埃里希脸红的挠头,“很抱歉,我暂时不能诉您,因为这关系到他的名誉。但我保证,只是见一面而已,不会给您带来任何麻烦的!”
他的语气很诚恳,带着请求,眼巴巴的看着克劳斯,好像眼前的男人就是他唯一的稻草。
人家都说到这份儿上,如果拒绝,那就有点不近人情了吧。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今天不行,晚上我要回家。明天吧,下午五点,在沙龙旁边的小巷子里等我。”
埃里希没想到他竟然会答应得这么干脆,惊喜道,“是!谢谢您,长官!”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克劳斯眼神闪烁的看着他,话,只说一半,剩下的就要他来说了。
埃里希是个一点就透的聪明人,即使是傻子在这个时候也会变得思维敏捷,“长官请放心,您的事我一概不知,今天造访,只是仰慕您的威名,并无他想!”
克劳斯拍拍他的肩膀,满意得笑了。
☆、33
晚上回到家中尼娜并没有对他这些天的行踪表示疑问,和往常一样谈话的主题总是围着孩子打转。
戴纳为了开解比尔,在征得凯蒂夫人的同意之后抱着自己的枕头睡在了他的房间。
比尔的情绪虽然还是不高,但相比白天已经好了很多起码想吃东西了。戴纳看他一点点的吃着晚餐心中感慨万千……濉…
刚接触的时候感觉他非常令人讨厌,骄傲自大盲目热血让自己轻易得落在安全局那帮人的掌控之中。
如果不是巧遇埃里希,并陷其中爱情的力量让他悬崖勒马,及时回头,恐怕还不知道会落得怎么样的结局呢。
虽然外表看起来很高傲,但心里实在太脆弱,没经历过风雨的小孩子啊!
戴纳一脸慈母得叹气,搞的自己跟多沉似的,其实两人都是差不多的货,一个就知道躲避,另一个只知道炸毛。
只是有些人不愿意承认罢了。
第二天下午,埃里希向学院请了假,早早的来到沙龙旁边的小巷子里等着,他还特意换上了只在过节时才穿的衣服,这样看起来不会太寒酸,
克劳斯将车停在便利店门口,还给了老板一些钱,在道谢之后才去找可能已经提前来到的埃里希
现在离五点还有十分钟,离凯蒂沙龙开门还有一个小时,他们趁着现在还没人来到时候,从后门进去,因为那里的保镖们都收了他的好。
埃里希亦趋亦步的跟在克劳斯的后面,马上就要见到比尔的喜悦让他看起来很兴奋,左右张望着沙龙里面的格局,鎏金的壁纸和精美的瓷器都让他大开眼界。
但还没有走到戴纳的房间,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凯蒂夫人给拦住了。
她看了看克劳斯身后的埃里希,好奇的问:“先生的助手换人了?还是……您的朋友?”
眼前穿着吊带楼背长裙,看起来风韵犹存的女人。让埃里希的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
他的窘迫自然都被凯蒂看在眼里,好笑道,“又是个来找新鲜的好孩子,就不知道喜欢什么口味的?”
克劳斯也在好奇这个问题,但也只能说,“这就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不过这个时间不行,姑娘们还都在休息。”
埃里希赶紧摆手,“不是姑娘也可以
!”可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克劳斯和凯蒂都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三人一起来到安静的大厅,凯蒂拿出相册放在他们面前,“先生的选择很专一呢,那就让年轻人来吧。”
既然“乌腾堡”的客人不见踪影,那伙水嫩可口的少年也不能白白浪费了,现在客人这个意思,只要能拿出钱来,沙龙就要为他做到最好,反正施伦堡对这么个小家伙是不感兴趣的。
虽然对于让男孩们接这种低档的客人,施伦堡很不满意,但凯蒂夫人毕竟是生意人,所以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便了。
埃里希翻看着相册,一直翻到倒数第二页才激动得指着上面的人说,“就是他了!”
这是比尔的照片,考虑他现在情况特殊不能见客,特意把照片家在后面,没想到还是让人给指了。
“年轻人,这个恐怕要扫你的兴了,因为他昨天生了病,今天不能接待。”凯蒂拿过相册往前翻,“你看,这些男孩都很不错的,还是换一个吧。”
听到比尔生病,埃里希的心都揪起来了,但他也知道要隐藏好自己的表情,所以表现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说,“可是我就是看上他了,只要不是什么传染病就行。”
“但是……”
凯蒂还在试图阻止,却被埃里希强硬的打断,“就是他了!”可能也发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太好,就转头征询着克劳斯的意见,“您看怎么样?”
克劳斯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很好。”
就这么定了!
凯蒂无奈得掐灭烟头,“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等会儿要是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我可不负责啊。”
虽然昨晚的事被她压了下来,施伦堡也没有在意,但比尔的精神遭受到巨大创伤,下午竟然有点发烧了。
现在这个愣小子又来找虐……凯蒂在心中画起十字架,上帝保佑。
戴纳将冷毛巾扶在比尔的额头上,看看房门,然后凑到他的耳边悄声道,“怎么样?难受么?”
比尔摇摇头,“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晕。”
“那就好。”戴纳擦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有些心虚。
昨天他心里憋闷又没有人陪,就把勋章君拿出来,对着它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题的中心思想主要是围绕比尔的遭
遇展开,什么可怜啊,想帮他啊,自己朝不保夕之类的。
没想到!已经装死挺尸N久的勋章君竟然有反映了!
一道光闪过,戴纳先生,不见了……
然后又一道光闪过,戴纳先生,粗现了……
这个在闹哪样?!
戴纳看着手里的小药片,嘴角眼角一起抽搐。勋章君说了,要想帮助比尔渡过难关,把这药片给他塞进去就行。
擦!这根本就是抗生素嘛,怎么能乱吃!
不过……勋章君说可以那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或许是改良版的呢?
今天吃完午餐,戴纳趁比尔不注意的时候,将一小点的药片放进水杯里,等到溶解之后端给他喝,不到一个小时,比尔的身体就开始发热。
具体来说也不是很难受,就是身上热乎乎的,像发烧的症状,戴纳没想到这药的效力竟然这么厉害,幸好只是放了一点,如果都放进去,人还不得直接晕了?
不知道药效能维持多久啊。
比尔以为自己是生病了,也没多想,还谢谢戴纳留下来照顾他,搞得本来就有点心虚的某人更加过意不去。
下午六点,天色慢慢暗下来,凯蒂沙龙门口上的霓虹灯亮起,告诉过往的人们,精彩的夜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
克劳斯和埃里希被准时的送上二楼,打扮得枝招展的姑娘们陆陆续续的在他们身边走过,有些还大胆的上来要和克劳斯接吻。
被逼无路的少校先生霸气测漏,把狂蜂浪蝶们全给崩回了老家。
走到戴纳房间前,克劳斯把服务生打发走了,打开门发现戴纳并不在,就招呼埃里希进来。
“请进吧,里面没人。”
埃里希刚进入房间,顿时被那一墙的镜子给惊呆了。
“这里房间的格局和装修都是一样的,比尔的房间也是这样。”克劳斯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现在可以说说了吗?你要找的朋友就是比尔?”
埃里希站在门边,点点头,“是的,给您带来困扰我感到很抱歉。”
克劳斯轻笑,“没什么可抱歉的,因为我来这里也是为了一个男人,不过他可不是自愿的。”
“您?!”埃里希这回真的是惊呆了,“您也知道那个计划?也是为
了他们其中的一员?”
“是的,你马上就能见到他。我想他现在应该是和比尔在一起,那个可怜的少年。”
克劳斯好像知道比尔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遭遇了……
敲开隔壁的房门,还没等戴纳看枪眼前的人就被一双手用力的把拉到一边,然后就被另一双手拉了出来。
“克劳斯?刚才进去的那个野蛮人是谁?!”瞪着面前被“哐当”关上的门,戴纳很气愤!
“比尔的小相好。”
“……”
真是太粗俗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戴纳疑惑的看着他。
男人笑的神秘,“秘密。”
“……”
换男猪脚吧……
门外的两个人在“打情骂俏”,门里面的两个人却是“无语凝咽”。
比尔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以为这是发烧的幻觉。埃里希难过的看着明显憔悴许多的人,懊恼自己还是来迟了。
“埃里希?”比尔问得小心翼翼,怕自己真的实在做梦。
埃里希坐在床边,执起他细瘦的手腕,低声道,“是我。对不起,都怪我没本事就你出去。”
爱人突然出现的喜悦让比尔在心中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恐惧,在这一瞬间都爆发出来,他扑进埃里希的怀里嚎啕大哭,因为只有这个怀抱才是最安全。
埃里希也是眼圈发红的抽鼻子,使劲眨眨眼,把眼泪逼了回去,抚摸着他销售的脊背,无言的安慰着。
幸好,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素了。埃里希在心里发誓,把比尔带出去后,一定要加倍的对他好。
隔壁房间的克劳斯也意识到,事情的发展会朝着对他们有利的方向进行。
争执已久的苏德台问题现在有了眉目,路德维希・贝克上将的辞呈已经被希特勒批准,月底希特勒就要去慕尼黑与英国首相张伯伦、法国总理达拉第,意大利首相墨索里尼,举行关于捷克斯洛伐克割让苏台德地区给德国的四国首脑会议。
而希姆莱也会陪同前往。踌躇满志的“间谍计划”毫无进展,这让他非常恼火,勒令施伦堡尽快想出办法解决这个令人难堪的问题,但施伦堡表示自己也是束手无策。
不过照现在的形势看来
,能坚持到月底就不错了。。
看埃里希的态度,他可能也听到了蛛丝马迹,只要平安度过这半个月,光明就在眼前。
☆、3
两个小青年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便有说不完的话要和对方讲,说着说着就滚到床上用身体表达了。
埃里希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痕和后面的伤口有些担心,但比尔很坚持他太渴望埃里希,简直迫不及待的想要他。
做的时候埃里希小心动作尽量不增加他的痛苦可他后面的伤还没消肿所以还是痛的眉头紧皱。
中途好几都想停下来,都被比尔拒绝甚至还主动挑逗惹得埃里希数度失控。
按照一般的模式来看,这样的发展是很正确的但放在另一间屋子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克劳斯被戴纳正色告知,以后没有他的允许不准擅自这样那样的,搞的他屁股现在还疼呢。
面对这一无理的要求,克劳斯表示拒绝。
戴纳一个白眼翻过去,拒绝无效。
“都已经两天了,你那里还在疼吗?”
“如果你肯贡献出屁股让我干一回,那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少校先生识时务的闭上了嘴。
一室春风,一室清风,克劳斯抱着已经睡熟的戴纳,隔壁隐约传过来的呻,吟声,让他不禁感叹,同样都是攻,这待遇咋就这么大捏!
天还没亮,满身怨气的少校阁下就去敲隔壁的门,等了半天才有人回答,“我们要在天亮之前回去,不然被发现了,会有麻烦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和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小两口依依惜别,甜言蜜语的说个没完。
被打入冷宫的克劳斯心里嫉妒不平衡,暗自咒骂这垃圾质量的墙壁和门板。
其实吧,如果您不把耳朵贴在门上,应该或许可能大概……是听不到的……
当埃里希精神焕发的站在他面前时,少校感到森森的妒忌,语气泛酸,“年轻人,早睡早起对身体有好,睡得太晚会影响第二天工作的。”
听着长官“意味长”的教导,埃里希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端正站姿,“是,长官!”
两人从后门出去,克劳斯要求把他送回学校,反正自己现在也很空闲,埃里希有些不好意的答应了。
在路上,埃里希将他和比尔的事告诉了克劳斯,“我和他都是彼此的唯一,只要能把他救出那个泥潭
,我会不惜任何代价的。”
青年坚定的语气让克劳斯有些走神,是啊,只要能护他周全,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你是不是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埃里希听他这样问,就知道他们想的是同一件事,点点头,“是的,虽然在学校里知道的不是很全面,但我想这或许是就是终点。”
“没错,现在事情都赶在一起。就这计划,希姆莱总监对元首的承诺一样都没有达到,月底又要去慕尼黑参加重要会议,可能也没什么心思放在这上面了。”
“他们搞这么大的动作,应该费不少钱了吧。”
“谁知道呢,或许他们是从那些妓,女的丝袜里面偷出来的呢。”克劳斯嗤笑,
戴纳起床后,第一件时就是跑去看望比尔,想着他还在发烧。不过见了面之后,却发现他的起色明显转好,虽然脸色还是红红的,但戴纳敢保证,那绝不是因为生病。
还有他从敞开的领口露出的点点红印就可以看出,昨晚一定过的非常美好。,
比尔靠在床头,微笑的看着戴纳,“瞧,只要有他在,我的病已经好了一半了。”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生病……但这句话某人是绝对不会说的!
“他没有发现你生病了吗?”
“没有,当时光线很暗,他没有看清我的脸色,虽然后面感觉我的体温有些高,但那时候我们正在……所以也没有怀疑。后来连我自己都忘了这回事呢。”比尔笑的很甜,戴纳听的濉
两个粗线条能到这个地步人,也算是难得一见了。
中午,凯蒂夫人来过一趟,昨天可没听见比尔的房间里再传出什么不好的声音,今天又看到他气色很好,心里嘀咕,难道想开了?
往后的日子,凯蒂沙龙的生意依然很好,少年们的点名率依然低的惊人。
希姆莱听着录像带里面的尖叫和调笑满脸阴沉,计划已经开始十五天了,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月底,这些毫无用的的东西怎么能拿给元首检阅。
看向对面的施伦堡,“这就是费大价钱,折腾了半个月给我弄出来的东西?”
施伦堡不敢抬头,“总监,我感到很抱歉,可是那些客人就像提前商量好了一样,对这些男孩根本无动于衷,就连我们掌握的那几个喜欢男人的
官员,他们也是只是在那喝酒和看舞台戏。”
希姆莱收回犀利的目光,“你是怀疑这个计划已经被泄露了出去?”
“这……我不敢妄言。”
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安全局的就是他自己,而元首总不能对旁人说这些吧,他也只是对施陶芬贝格少校谈起过……
难道是他?!
但很快,希姆莱就否认了这个想法,施陶芬贝格当时在警察局里代管事务,如果是他捅了出去,那前些日子不是有一位副局长的秘书去了吗?所以他的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
现在再来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希姆莱告诉施伦堡,“再尝试三天,如果还是一无所获,那就把人全部撤回来吧。”
“是。”其实他早就想撤了,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这是人过的日子么!
回去将这个消息传达给自己的手下,如他所想,大家都是一副如释重担的表情。
路德维希・贝克上将的辞职信已经被批准,但希特勒按下不发,可能是为了避免暴露德军内部的分歧吧。
克劳斯抽空去拜见了这位参谋长,年过半百的他看起来很失落。
“如果今日的领袖们违背了自己的政治常识和良知而轻举妄动,历史就将为他们记下一笔血债”老将军的话让克劳斯陷入沉思,“当你们的知识、你们的良知和责任禁止你们执行一项命令的时候,那你们就应该意识到:军人服从到此为止。”
如此强硬的讲话虽然得到了大部分军官们的同意,但可惜的是,并没有人做出决断。
贝克将军呆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外面阴霾的天空,“等着吧,在未来的一场战争中,全世界都要起来对抗德国。”
克劳斯从陆军参谋部出来的时候,感到从脚底窜上来一股凉意,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快速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坦克旅。
这几天比尔都在看埃里希带来的书,是关于空军作战方面的,也是他正在学习的。
由于学习时间和规章制度的限制,埃里希不能经常来这,但只要一有时间肯定就会搭上克劳斯的顺风车,和比尔见面。
最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等比尔回家之后可以去参军啊,现在他的年纪正好符合要求。
两人经过商量,最后比尔同
意可以去试试,毕竟参军这件事不是自己想去就能去的,还要看人家部队愿不愿意收呢。再者说,自己曾经做过男妓的污点,不知道会不会被写到档案里面去。
看着他们都这么积极,戴纳也开始在为自己的出路做打算,不过他想来想去,什么都没打算出来。
最后只能郁闷的睡觉了。
施瓦茨刚刚接到施伦堡的电话,说是人员会在明天凌晨过后全部撤出,设备也会在夜色的掩护下被装上卡车。希望那时他能多找些人手帮忙。
“那些少年呢?他们该怎么办?”其实施瓦茨最关心的是戴纳的去向,
“全部放回家,事前已经签下了保证书,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把事情泄漏出去。”施伦堡说完这句,就匆匆挂了电话。
但这句话已经让施瓦茨欣喜若狂,既然人都要被放走,那他的机会是不是就来了呢?
戴纳在柏林无依无靠,如果把他关进自己的住所,也不会有人来找麻烦。施瓦茨心里暗喜,这真是个好主意。
他以为凯蒂夫人没有让戴纳接客,也不知道克劳斯的存在,还在想着自己可以一尝所愿,吃到干净的猫肉。
只是,大叔啊,你以为猫肉就是那么容易吃到嘴的吗?一大把大年纪了咋还这么天真捏。这十拿九稳,不是还有一拿不稳么。
凯蒂夫人也接到了通知,放下电话的她倒是长舒一口气,终于和这群狼崽子没有交集了。至于少年们那边,也派人去说了。
克劳斯这几天一直都没来,因为尼娜怀孕了,戴纳让他回家陪老婆别总是呆在这里。接到可以离开的消息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回自己已经居住了一个月的贫民窟,他要去看望泰勒叔叔。
那让克劳斯待去,结果什么话都没捎回来,只说他现在还是那样,过得不是很好。
现在自己终于可以亲自去了!想想都兴奋!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施瓦茨让冲锋队的队员帮忙抬东西,看施伦堡并没有在现场,自己就悄悄摸上了二楼,找到戴纳的房间,敲了敲门。
他知道少年们要在早晨天亮之后才能离开,所以戴纳肯定还在。
正在琢磨要带点纪念品离开的戴纳听见敲门声,问了声。“谁啊?”就过去开门了。
只是没想到,门外站着的是心水自己很久的施瓦茨大叔
,想都没想的要立即把门关上,而施瓦茨也是想都没想的就用手抓住门框,然后……
悲剧了……
只听“嗷”的一声惨叫,施瓦茨的手被快速关上的们狠狠的挤住了。
施瓦茨疼得脸色脸色通红,使劲的踹着门,大喊“快!快把门打开,我的手要断了!”
而戴纳可没有要松劲儿的想法,反而更用力的推着门,打算着把这个混蛋的手夹断了得了!唔!果然是最毒美人心么!
只是走廊上并没有什么人,因为大家都在自己房间里收拾东西,而妓,女们的房间和少年们是没有住在一起的。
所以,可怜的大叔,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么……就认倒霉吧。
☆、35
可能施瓦茨的嚎叫太过凄厉其他房间的人都引出来查看但想不通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手相救。
施瓦茨用另一只手使劲的当着门板一只穿着皮靴的脚卡在门缝里阻止戴纳把门合上,嘴里还冲着看热闹的男孩们骂骂咧咧的“你们眼睛都瞎了吗?还不赶快过来帮我!”
就冲这态度,男孩们也不会上前帮忙。施瓦茨平时为人嚣张跋扈,又喜欢对男孩们动手动脚,但碍于他和施伦堡有联系,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今天戴纳的行为也算是为他们出了一口气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很有默契的转身回屋关门上锁。反正天亮之后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以后要是再想见到施瓦茨可能还见不到了呢。
少年们心安理得。
戴纳也是怕他日后打击报复最先开口,“你先答应我立刻离开,我就开门。”
施瓦茨连声答应,“好好好!我会马上离开的!你快点松开!”
戴纳当然不会蠢到全信他的,但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把门缝稍微了打开了一点,这点空隙足够他把爪子缩回去了。如果他还敢耍心眼……哼哼……
施瓦茨果然没有让戴纳失望,刚才之所以会答应当然是在用缓兵之策,趁着门缝敞开,把手猛地回抽,继而拿身体大力的撞门,打算来个趁其不备,攻其不易。
只是,戴纳一直防着他,怎么可能让他得逞,在他把手抽出去之后,迅速关上门!所以施瓦茨的结局就是,卯足了劲,狠狠的摔在门板上,而他一直引以为豪的鼻梁,也和门板来了个亲密接触。
“呜!”可想而知,这一下是有多么的疼啊~堂堂七尺男儿痛苦的捂着鼻子,泪眼汪汪的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
“活该!”戴纳利索的上了锁,拍拍手,对着门外的男人喊道,“赶紧去找医生包扎一下吧,别再落个终身残疾啥的,我可不负责啊!”
施瓦茨已经痛得没力气反驳他了。
戴纳继续搜罗房里的东西,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这个房间装修的是挺华丽,但真正有价值的却一样没有,除了情趣内衣就是情趣用品,总不能带着这些玩意走吧,多丢人。
摸着下巴转圈,在看到墙角高柜子的时候,眼前一亮。踩着椅子用水果刀在上面镂空纹中间的地方刮了刮,一些金粉掉了下来。
找出克劳斯放在这里的打火机,把金粉烧了烧,很快颜色有点发黑。
为了确保是真货,戴纳又把金粉拿手指搓了搓,果然,又露出金黄的本色,就是没有之前那么亮了。
“哇哦!”戴纳低呼,“这可是金子啊,真金啊!”
把那个放得最高的瓶小心翼翼的拿下来,原来中间纹并不是镀了一层金粉,而是镶了一小块金块,只有拇指指甲盖那么大,但对于身无分五的戴纳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要把它抠下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戴纳用水果刀从各个角度都是试过了,可金块动都不带动的,依然牢固的黏在上面,轻蔑的看着满头大汗的某人。
跟勋章君一个德行的!
“!”怎么把它给忘了呢。戴纳拿出勋章君,对着它吹了口气,喃喃道,“以后能不能过好日子就看你的了,爆发吧,勋章君!”
嘿!没想到这勋章君非常给他面子,戴纳只是轻轻的一用力,金块就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戴纳看着金质勋章多边形的边角,撇嘴,这玩意关键时候挺好使的么。又看了眼那个瓶,怪不得要放那么高,还那么不起眼,原来最值钱的东西要摆在不令人注意的地方才行。
意外收获金块而有些洋洋得意的戴纳,早就把施瓦茨这个危险因素给忘到脑后了,他以为施瓦茨应该离开去包扎伤口,但是,他想错了。
施瓦茨的确已经离开了,但他可不是立即去看医生,而是快速返回自己所在冲锋队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
以他的秉性,在戴纳那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在,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他要给这只不听话的波斯猫一点教训。
“请接威利中尉。”
“请稍等。”接线员走到一间办公室前,瞧了瞧门,很快一个二十出头睡眼惺忪的年轻人打开了门,“中尉先生,有您的电话,”
威利中尉接过电话,打了个哈欠,“喂……”
“嘿活计,扰了你的美梦真是过意不去。”瓦尔茨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让人绝对想不到他正在龇牙咧嘴的给自己的手指涂药。
威利中尉有些不满的嘟囔,“既然知道那还打来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早上说吗?”
施瓦茨用肩膀夹着话筒,“早上可就来不及了。我说,去萨克森豪森的货车装满了吗?”
“没有,只有几个人而已。”威利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揉眼睛,“你问这干嘛?”
“早上我这有一些人也要送到那里去,不如直接搭你的顺风车,一起走得了。”
“多少人?他们犯了什么事?”
施瓦茨吹吹手上未干是药膏,“一共是十一个。至于原因,这你就别问了,到时候自然会知道的,”
威利有些好奇,这几天上面并没有发什么指令,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要被送走?但施瓦茨已经这样说了,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好吧。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一下!”施瓦茨喊道,“早上八点,去凯蒂沙龙接人,知道吗?”
“为什么要去那里?”
“因为施伦堡长或许也在那里。”
这样一说,威利的问题果然少了,只草草的的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施瓦茨笑容阴冷的把话筒放下,看着自己肿的跟萝卜似的手指,笑的更加阴狠。
早上七点,克劳斯一家人在等候早餐。
尼娜的起色看起来还不错,现在只有两个月而已,但小肚子已经可以看出形状来了,这让克劳斯感到很疑惑。
他摸着尼娜微微突起的小腹,皱眉问道,“真的是两个月吗?怎么会这么明显?”
尼娜有点不高兴,“你是在怀疑这孩子不是你的吗?”
“当然不是!”克劳斯连忙否认,“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当初有伯特霍尔德和汉斯的时候,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听他的解释,尼娜也摇了摇头,她自己也很想不通。
在一旁摆弄盆的亨利却不以为然,“先生您真是少见多怪,夫人现在的情况很有可能是怀了双胞胎呢,不然怎么可能会如此反常?再说,哈德医生检查的很仔细,确定是而两个月没错。”
克劳斯点点头,“如果是双胞胎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伯特霍尔德坐在餐桌前认真的写着昨天的作业,汉斯则是抱着自己的玩具好奇的问。“爸爸。什么是双胞胎?”
伯特霍尔德用笔敲了他的大脑门一下,“笨!双胞胎就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孩子!”
汉斯摸摸自己有些红的的额头,“我们长得也一样,那我们是不是双胞胎?”
年长他两岁的哥哥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瞧你那肥样儿。我怎么可能和你长得一样,哼!”
说完,继续作业。
被打击到的小汉斯踮起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中的玩具砸到哥哥的头上,气呼呼的来了一句,“你一天不损我会死啊!”
“……”
克劳斯和尼娜都被自家小儿子的这句话给震住了。
吃完早餐之后,克劳斯吻别妻子和两个儿子,回了军队。只是他心里有些担心戴纳那边的情况,今天他们就可以解脱,戴纳也说过要回泰勒家,所以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而泰勒……已经没有在家了。
其实戴纳拜托他去泰勒家的时候,周围的邻居告诉他,泰勒在一个星期前已经被一伙人抓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而赫尔道夫局长对此竟然一无所知,因为自从慕尼黑开会回来,他就被大大小小各种琐的事缠住手脚,家里的事需要他理,而希特勒在半个月之内召见他六会,内容是关于29号和3号的慕尼黑会议。
对于泰勒为什么没来找他要人,赫尔道夫以为是他在等自己亲自去找他吧。
所以,当克劳斯在半个月之后将这件事告诉他之后,局长暴躁了!
这也是克劳斯没有在一开始就告诉他的原因,因为他觉得泰勒的被抓与局长应该有很大的关系,如果局长情绪失常,那很有可能就会被某些人抓住把柄,趁机诬告。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跟戴纳解释的时候,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早上八点,凯蒂沙龙的地下室里,那些用来窃听的大家伙们已经被清走,现在只剩才那些男孩们了。
施伦堡并没有在现场监督,他已经随着运着机器的卡车一起走了,把剩下的事交给施瓦茨理。
而让他理的结果就是,戴纳和男孩们被塞进了一辆货车,目的地竟然是萨克森豪森――集中营!
☆、36
戴纳一伙人带着自己的行礼站在沙龙门口的后门施瓦茨则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气压很低。
男孩们总觉得心里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看着施瓦茨阴沉的脸色只盼着接他们的车快点到来。
凯蒂夫人并没有出现,因为在她看来这些男孩别少给她惹麻烦,走了倒是件好事。
比尔一直在翻找着自己的箱子,他和埃里希的定情信物,也就是一个蓝宝石吊坠不见了,昨天他找了好久呢,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这时,从沙龙里出来的一个服务生对他说“夫人在你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样东西,她让你过去确认一下,看是不是你丢失的。”
比尔直觉那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连忙点头,“好的,我这就去!”随后对施瓦茨说道,“先生,能不能稍等一下,我要去拿些东西回来。”
施瓦茨不耐烦的挥挥手,让他快去快回。
比尔拎着箱子快速跑开。
施瓦茨在他们面前挨个走过,男孩们都不由自主的别开眼,最后在戴纳面前站定,冷哼一声,然后转身走到街口
戴纳双手插兜,一手摸着勋章君,一手摩挲着那小块金子,耷拉着眼皮,做无视状。
很快,一辆蓝色的货车停在了施瓦茨的面前,从驾驶室里跳下一名士官,对他行了军礼,询问,“是那些人吗?”
“是的。”施瓦茨回头看了男孩们一眼,“一定确保他们全部被送进萨克森豪森,不能有任何纰漏,否则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是,长官!”
施瓦茨满意的点点头,对男孩们喊道,“接你们的车已经来了,还在磨蹭什么?快上车!”
看着眼前的货车,男孩们心里的不安好像是被得到了证实,这哪里是装人?是根本就是在装货。
戴纳盯着施瓦茨的表情,想找出哪怕一丝的破绽,可惜他伪装的很好,看起来很坦然。
一个年纪比较小的少年问道,“我们来的时候乘坐的是汽车,为什么走的时候要坐这种货车?”
“因为你们没有出色的完成任务,让施伦堡长非常的失望和恼火,他肯把你们放回家,就已经是上帝保佑了。”施瓦茨毫不客气的点明的他们的境,“一群无用的废物,哪里还能做汽车?有货车坐就很不错了!”
男孩被他狂妄的语气气的脸色通红,还想和他争辩,就被施瓦希打断,“别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车子马上就要开了,你们也可以选择步行回家。”
说完,就走到一边,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
一群年轻人都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提着皮箱爬上货车的货箱里,但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车厢里竟然已经有人了!
那些人都抱着自己的东西蜷缩在一起,脸色苍白,在男孩们进来的时候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这实在太诡异了。
戴纳也发现了不对劲,反射性的就想跳下车,但施瓦茨怎么可能给他们机会,指挥着士官立即关上车厢的门,动作利索的在外面上了锁。
这些戴纳和男孩们彻底的慌了神,放下手中的行礼使劲拍打着厚实的铁门,嘴里也激动的喊着,“嘿!混蛋,放我们出去!”可没有人回答他们。
无视货箱里面的里面的动静,开车的士官向施瓦茨致敬之后,回到驾驶室,发动汽车,带着一车的人驶向柏林城外。
施瓦茨目送汽车离开,潇洒的飞了个吻,事情圆满结束,该是回办公室享受葡萄酒和香烟了。
本以为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的计划,却被二楼某个房间里的两人看了个清楚。
凯蒂夫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幸好她一直有用望远镜观赏夜景的习惯,拿起手边的望远镜仔细看清了车厢后面的标致,她惊呆了。
比尔则是站在一边干着急,因为车子走了,这就代表他要步行回家?“夫人,您到底在看什么?汽车已经开出很远了、”
凯蒂夫人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不可置信的喃喃道,“施瓦茨这个无赖,他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上帝!”说着,就快步走向茶几,拿起话筒按下一串号码,紧张的等着电话接通。
“嘟嘟嘟。”忙音过后,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
凯蒂夫人急忙说道,“你好,请问是第六装甲旅的办公室吗?”
“是的,女士,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效劳?”
“非常感谢,请您帮我转施陶芬贝格少校,我是……我是他的家属!”凯蒂没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这并不光彩,也是为了不暴露施陶芬贝格曾经来过沙龙的事情。
“好的,请稍等女士。”
电话很快被接通,熟悉的男中音带着疑惑开了口,“你好,我是施陶芬贝格。”
凯蒂夫人觉得自己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声音也带着丝丝颤抖,让在一旁的比尔很困惑,“少校先生,我是凯蒂沙龙的老板娘,现在有件重要的时要告诉您,请您务必出手相助!”
克劳斯第一反应就是戴纳又出事了,皱眉问道,“什么事?”
凯蒂夫人捂着自己的心口,“事关人命的大事!”
克劳斯听着她的声音,心,沉落谷底。
赫尔道夫局长正在为泰勒的下落烦得坐立不安,此时响起得电话铃声更是令他心情烦躁,而电话的内容就像是一盆冷水,将他心里焦躁的小火苗,浇得只剩下一缕青烟。
电话是克劳斯打来的,想求助赫尔道夫,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集中营科比不上监狱,那里是吃人的地方。
赫尔道夫安抚他要冷静,不要意识冲动坏了事情。
因为后天就是希特勒去参加慕尼黑会议的日子,希姆莱已经先行过去检查场地和住宿问题,根本练习不到他。施伦堡刚刚启程去了奥地利,两天后回来。
到时候只要施伦堡同意,救出男孩们不是太难的问题。
同时抓住施瓦茨,让他扛下滥用职权的罪名,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也就是说,戴纳还要在那个鬼地方呆上三天?”克劳斯有点不能接受。
“没办法,即使你现在开车去追,也是来不及的。”赫尔道夫揉揉眉心,无奈的说道,“我们能做的只是尽可能让他们早点离开集中营,而不能阻止党卫军的汽车进入那里。”
克劳斯只能郁闷的答应。他实在想不到,都已经要从凯蒂沙龙解脱出来的男孩们,怎么会被施瓦茨送进另一个地狱。
施瓦茨……等着瞧!
车厢里塞进十个人,显得有点拥挤。
戴纳环视着角落里的人们,小声问,“请问,这辆车是开向哪里的?”
一个中年妇女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嘶哑,“这是往萨克森豪森押送犯人的车,我们都是被冤枉的无辜市民,上帝啊!进了那种地方,谁还能安然无恙的出来。”
这句话就像是炸弹让车厢里开了,柏林人有几个不知道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男孩们惊慌的叫喊着,因为不敢相信,他们竟然会被送进集中营,难道这就是杀人灭口?
戴纳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黑暗的车厢,绝望的人们和汽车的引擎声都在提醒他,这是真的。他被送上了一条可能没有活路的路。
不过很快,他就镇定下来,因为口袋里冰凉的触感在告诉他,他是不可能死的。
听着男孩们的哭声,戴纳也意识道他现在不是一个人,如果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依旧做不到,虽然平时他们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行了,别哭了。”
戴纳平静的开口,男孩们都有些怔愣的看着他。
“等下了车,我们一定要站在一起,不能走散,并且把这些抹在自己的脸上,争取让那些看守察觉不出本来面目就可以了。”
车厢边缝里有一些散落的泥土和黑灰,戴纳都给扣了出来,一人分了一点。
“为什么要把这些东西抹在脸上,很脏的。”那个同性恋男孩不满的嘟囔。
戴纳无语的看着他,“如果你想被他们轮一遍,也可以不应这么做。”说完,就率先把自己的脸抹得乌七八黑,靓丽的容貌瞬间被遮盖,成为一个让人看上一眼就会觉得厌恶的叫子。
男孩们都照着他的样子,在自己的脸上乱抹一通。最后,刚才还青春逼人的十个美少年,现在整张脸都是脏兮兮的,只剩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大家相互看到对方的样子,难得的开怀大笑起来。
实在是太滑稽了!
蜷缩在角落里的人们看着他们疯狂的样子,都不禁叹气摇头,好好的一群孩子,就这样疯了。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位于柏林附近,是二战期间所有德国占领区纳粹集中营的指挥总部所在地。按照希姆莱的要求设计建造的,被认为是“现代化”程度最高的集中营 。
戴纳回忆着这座集中营的资料,据说那里曾经被关押了2多万人,最后有一半的人是死于苦役、疾病或被枪杀和焚烧。
“记住,我们一定要集中起来,这样,活命的机会就会大很多。”戴纳嘱咐着同伴们,也是在嘱咐自己。他沉稳的语气和态度让男孩们也平静下来,听话的点点头。
“戴纳,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年纪最小的男孩抱着一丝侥幸的问道,即使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
“当然会!”其实他也不知道,但他相信如果自己不见了,克劳斯一定会来救他。
很奇妙的感觉,没有理由的确信,克劳斯不会放任他死在这种鬼地方。
而被他“寄予厚望”克劳斯此时正在打算着最后一步办法,如果实在不行,就用钱先把戴纳“赎”出来,至于其他的男孩,他倒不是很关心。
对于侥幸逃过一劫的比尔,克劳斯打算让他继续留在沙龙里,到时候可以指认施瓦茨的罪名。
比尔欣然同意,这段日子戴纳帮了他不少忙,还有自己那么多的同伴,他当然愿意让那个混蛋付出应有的代价。
只是要苦了那十朵“娇”了,呃,就当是去集中营体验不同的人生经历吧。
【某无良作者摸下巴:这么说还是好事捏】……拍!!
☆、37
汽车停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操场上开车的士官将货箱的箱门打开“下来。”
干净利索的两个字语气毫无起伏。
这是他的日常工作犯人们的哭哭啼啼已经司空见惯。
戴纳和伙伴们先行下了车,提着笨重的行李箱按照士官的指挥站成一排。而在他们不远已经有一伙人排好了队伍,等待被送进地狱。
集中营的大门就象是野兽的血盆大口,狰狞恐怖。
很快他们的行礼都被没收,里面的钱财都被看守们洗劫一空。然后,又陆续来了几辆货车,更多的人站在队伍里。
看守们挨个的检查他们的体格和相貌,如果看见有貌美的姑娘,会暗自记下名字等分配好房间后再去找她。
戴纳窝在人群的后面,男孩们都故意把头低下,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看守们好像对他们这种身材瘦弱,看起来脏兮兮的人并不感兴趣,只是粗粗的看了一遍,就走向另一头,继续查看。
呼……戴纳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长舒一口气。他现在只能庆幸纳粹党对犹太人的大屠杀还没有开始,不然,哪能这么容易过关。
刚被动进来的犯人都要去淋浴室去清洗,这可不是日后的毒气室,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洗澡。不过,这里面也是有猫腻的,那些看守会在犯人进入浴室之后,翻找的他们衣服,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内兜夹层,好再搜出些财物出来。
这个办法很有效,他们总是会有意外收获,但时间可不敢耽搁太长,怕被上司发现。当他们离开之后,管头们就会进行第二轮搜刮,虽然剩的不多,但还是会有一点。
戴纳脱下衣服,有些担心的摁了摁放着勋章和金块的口袋,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被一个士兵眼尖的发现,他二话不说的抢过衣服翻找起来,但奇怪的是,找了半天,连半个硬币都没有。
“妈的,没什么值钱的玩意,你紧张的屁!”空手而归的士兵将衣服扔在地上,瞪了戴纳一眼,骂骂咧咧的走了。
而男孩们就没他这么好运了,贴身的几样的珠宝都被搜走,这些是他们接待的客人们打赏的。
洗浴完毕,每个人都要在衣服外面套上条纹狱服,并且每个人都会被贴上一个三角形的标致。
戴纳和男孩们的是绿色三角牌,其他人有的是黄色,有的是红色,还有一些是粉色的,他发现带粉色三角的人不在少数。
在发放狱服桌子旁边的墙上,贴着一张简易的颜色说明,戴纳大致的浏览的一边:犹太人是黄三角,政治犯是红三角,一般刑事犯是绿三角,而那些粉三角是同性恋……
擦……
戴纳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集中营的资料上并没有显示自己和同伴们的罪名,只是发了这个绿三角,这就证明他们是犯了刑事罪。
他犯了什么刑事罪?
戴纳很费解。
一切妥当之后,就是分配房间。小小的房间里分别横放着两排柜子(?),中间是用薄薄的木板隔成狭小的空间,猛地一看就像现在用的书柜。
一个小空间里起码要睡三个成年男人,没有分到床铺的就只能睡在地上。屋子里充斥着腐败和油漆的味道,环境非常恶劣。
“擦!这哪里是人住的?连猪都不会睡进去的!”戴纳捏着鼻子,嫌弃的看着所谓的“床铺”,嘴里骂道。
不过,万幸的是,他们都被分到同一间狱房,并且还要挤在一起睡觉。男孩们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虽然家境一般,但也从来没有遭遇到这种待遇啊,一时间,抵触心理开始疯狂滋长。
他们嚷着要找这里的最高长官去理论,可还没走出,就被拿枪的士兵给轰了回来。
戴纳刚想劝他们不要白费力气,就听见外面一道刺耳的哨声响起,紧接着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在吼,“快去操场集合!晚了小心你们的狗命!快点快点快点!”
他不停地在催促,手里拿着皮鞭在各个房间外转悠,看见动作慢的就上去给一鞭子。这种人就是“管头”,虽然他们也是罪犯,但被看守提拔之后,就有了管人的权利。
戴纳不敢耽搁,拉着同伴们赶紧出去,站在他们刚来时集合的那个大操场,等待着官兵们的再检查。
几个男孩借着系鞋带的功夫,蹲在地上抓了把土,一部分抹在自己的脸上,把剩余的分给其他人。这时候别在乎什么脏不脏的问题了,先保命要紧。
一个士兵拿着名册挨个的点着名,确认所有人都已经到场后,说道,“等下你们会在各自管头的带领下,去采石场去搬运石块。别想着偷懒,把活干完之后才能回牢房睡觉,听见了吗?”
“是。”人们回答的有气无力,被逼着去干活谁能高兴的起来。
刚来就要去做苦力啊!戴纳摸摸有些饿的肚子,心里嘟囔,连早饭都不得吃,真小气!
每个人都要带上手铐和脚镣,是防止逃跑的。其实这些担心很多余,因为在采石场除了石头就是纳粹官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四周还围着铁丝网,就这阵势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何况是人。
采石场里已经有犯人在工作,他们都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干着手里的活,偌大的场地只有石头铁链的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和管头们的叫骂声。
戴纳和男孩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小队里,现在正好是中午,烈日当头,他们必须推着装满石块的小车在车轨上快速的运行,一不小心就会撞到别人。
只要速度稍微慢一慢,管头的皮鞭就会紧随而来,因为卫兵要求他们对犯人们严加管束,否则自己也会跟着倒霉。
长在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怎么扛得住这种重的工作,半天过去,戴纳的手掌心里已经被磨出一层血泡,握着推车车把都感觉钻心的疼。
但是管头就在旁边站着,看见他行动迟疑,毫不手软的就把鞭子抽到他身上,戴纳被打的措手不及,惊叫了出来。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干!”管头扬起手里的皮鞭又是一下,只是这一下力道小了很多,打在了戴纳的胳膊上。
身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泛起火辣辣的疼,手心的痛感和这比起来就是小意思了。戴纳咬着牙,为了自己不被打死,只能忽略这些痛觉,拼命的往前推。
到了午饭时间,戴纳终于可以喘口气,但当他看到铁腕里面的食物的时候,又愣住了。
他再确定,这里的人过得连畜牲都不如。
食堂里没有桌凳,犯人们只能抱着铁腕蹲在地上吃饭。虽然大家的食物都不多,可犹太人的食物定量简直少得可怜。
他们的碗里只有3克的面包,连碗汤都没有。虽然在戴纳看来汤里散发着一种恶臭,但他要倒掉的时候,却被旁边的犹太男人抢走了。
男人毫不犹豫的一口喝下,戴纳感觉自己的胃都在翻腾。
“谢谢。”
“啊?”
“如果您以后不想喝汤,就可以把它给我。”男人舔掉嘴角的汤汁,“我很需要它。”
戴纳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是同情?
凭什么!
连他自己都陷囵圄,拿什么来同情别人。吸一口气,挑起嘴角点点头,“好的。”
男人感激的对他笑了笑,便开始吃碗里的那一点点面包,这点东西只能保证劳工们不会被饿死。
回到牢房里,戴纳才知道同伴的境也不是很乐观,身上都带着一两伤,伤口只是红肿,没有见血,手边没有伤药,只能就这么干晾着。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去找他们要点药出来!”小个子暴脾气的站起来,说着就往外走。
戴纳一把拉住他,却碰到手掌的血泡,痛得缩回手来,“你这样去简直就是送死,这里是什么地方?是集中营!被送进来的人可能连命都没了,谁还在乎你的伤口?”
说完就把他来回床边坐下,“别着急,再忍几天,别忘了我们中间还有一个人没有进来。”
一句话点醒一群人,“你是说……比尔?”
“没错!”
开始只顾着担惊受怕,根本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还是在操场上点名的时候,戴纳才意识到,比尔不见了。
这是一个令他振奋的发现,因为这就意味着,比尔很有可能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克劳斯。在凯蒂沙龙的那段时间,他们四个的关系已经相当熟悉,克劳斯办公室的电话他也是知道的。
“所以说,大家千万要沉得住气。如果比尔发现你们没有回家,一定会想办法通知施伦堡的。”
小个子有些犹豫,“为什么你会这么肯定?万一他怕惹上麻烦,不管我们呢?”
“不会的!”旁边一个脸上有点雀斑的男孩说,“比尔不是那种人,虽然平时傲气了点,但他心地很善良,我相信他!”
“对!”
“我也相信!”
男孩们一致相信比尔的为人,这让戴纳放心多了,起码他们有个盼头,不会再莽撞行事。
下午又是一轮苦战,劳力们被分成两队,一队人负责把石块搬到推车上,另一队人则是要把推车推出去。
戴纳被分配到搬石块的小队里,沉重的石头压得他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手掌的血泡也被磨破,鲜血和脓水粘在石头上,并且还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实在是太疼了……
双手根本拿不住石头,一的往下掉,戴纳没有办法,只能用手臂托着石头一步一步的挪到推车前,每一放下的动作,都跟抽尽全身力气似的,要不是管头的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早就倒地不起了。
晚饭依然是一点面包,一碗汤。那个犹太男人依然会把戴纳的汤喝掉。
对此,戴纳并没有表示任何不满,反正自己也会倒掉的,还不如给有需要的人。让他烦恼的是手上的伤,再这样下去,别说是石块,可能连面包都拿不起来了。
勋章君和那块金子依然在他的口袋里。有时间看看它会不会医术,死马当活马医吧。。
☆、38
晚饭过后天色已经擦黑但采石场的工作依然在继续。戴纳用手臂托着石头两条腿就像灌了铅走起来慢腾腾的像是在偷懒。
管头见状,又是一鞭子。
这一下可力道十足他本来就已经没有力气,所以顺着劲道直接趴在了地上,怀里的石头也咕噜噜滚了出去。
周围的人见他被管头教训,只是神色木然的干着自己的工作,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或者说句好话,戴纳难堪的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手按在身下的石板上一个个血色手印触目惊心。
管头还以为他是在装病躲懒,心中更加恼火,轮圆了鞭子又是狠狠一下,“以为这样就可以休息了吗?做梦!快起来继续干活!给你们饭吃简直就是在浪费粮食。”
这里工作过的人都受过伤,流过血,甚至有的还丢掉性命,戴南这点伤势,太平常了。
戴纳不是不想起来,而是真的已经没力气,一整天只吃了一点点的面包,还要做这么重的工作,是个人都受不了。
管头见他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又想开打,戴纳也做好被打的准备,突然一个声音从不远喊了过来,“住手!”
“?”这个声音很熟悉,熟悉得让戴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像是……“泰勒叔叔?”
一道身影飞快的向这边跑来,管头们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已经来到戴纳的身边,费劲得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天色已经很黑,只能借助采石场周围几盏微弱的灯光才能看清他的容貌,只是在当看清之后,戴纳的心里却是冰冷一片。
眼前枯瘦如柴,蓬头垢面的男人不是泰勒又是谁!
“泰勒叔叔?”戴纳不可思议的惊呼,“你怎么会在这?我的上帝!你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泰勒回答,回过神来的管头就把他一脚踹翻在地,手里粗黑的皮鞭劈头盖脸的打下来,嘴里也污言秽语的骂个不停,“妈的,又给我找麻烦!你是不是活腻了?你个干屁股的ji奸犯!”
一下下响亮的鞭打声,在空旷的场地上回荡,人们依然自顾自的干活。不远,其他几个管头都看着这边的情况,指指点点。
他们漠然的笑容和残忍的举动简直令人发指。
泰勒卷缩在地上,抱着头一声不吭的承受,管头打了一会可能感觉有些累,就收起鞭子,对着他的肚子踢了一脚,说了句“赶紧滚回那边去!”之后,才满意的离开。
戴纳看着管头走到一边开始鞭打其他劳工儿不再注意他们时,才手忙脚乱的将泰勒扶起来,想给他拍打身上灰尘的手僵在半空。
纵横交错的鞭伤,外翻的皮肉,脸上的青紫让戴纳惊诧的捂住嘴。这和自己受的伤是绝对不一样的,这种狠劲是真材实料的打啊。
泰勒用手势阻止他讲话,轻声道,“在这里你不能和我相认,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我走了。”
戴纳拉住他,“那你住在哪里?”
泰勒低着头,不想告诉他。
“如果你不肯说,那我可以去问管头,被他打一顿,或许就能知道了。”
戴纳的倔脾气上来,谁都拦不住,泰勒无声的叹气,“我就在你的隔壁。很近是不是?但却不能相见。”
“为什么?”
“因为只要见了面,你可能就会受到和我一样的虐待。”
泰勒将衣服上的三角颜色给他看,虽然灯光很暗,但依然能看清那是个粉红色的三角,下面还有个黄三角。构成了以色列的“大卫之星”。
既是犹太人又是同性恋,双重的身份就意味着要承受双重的苦难。
“你应该知道这个颜色代表什么意思,孩子,别跟我走的太紧,这样会连累你的。”泰勒擦擦手臂伤口沾上的灰,“就当做不认识我吧,你的日子会好过很多。就像这些管头,都是从你们这些绿三角里挑出来的,将来你也会有这样的机会。”
“将来?你还想着将来?!知不知道我……”
这句话没说完,管头的叫骂声又响起来,泰勒不敢再逗留,看了他一眼,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
戴纳还是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因为受伤而变得迟缓的动作,又招来管头的一鞭子时,将手放进口袋里,碰到那冰凉的金属,握紧。
这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只要心里着急或者感到无助的时候,就会握着这枚把他带过来的勋章,让自己心里踏实一点。
勋章多边的棱角扎进他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心里,顿时,暗金色染上斑斑鲜红,就像是勋章一直有口难言的心事。
在戴纳注意不到的角度,勋章散发出柔和的光,将他受伤的手掌包围其中。也只是瞬间的功夫,光芒消失。
戴纳只觉得手心里好像是被烫了一下,把手拿出来后,才发现伤口虽然还是狰狞可怖,但痛感却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这这这!这太他麻麻的神奇了!
他惊喜的拿出勋章君,左右翻看着,原以为它只会臭屁的装死,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手啊,哼哼!那他还怕啥?还怕啥?还怕啥!
把勋章君握在另一只手心里,很快,伤口也不疼了,并且伴着微微的热感,让戴纳觉得通体畅快,好像流失的力气在一瞬间又都回到了身体里。
这就是传中的外挂~ORZ
余光瞄见管头又往这边走来,立即收拾好激动的心情,走到石堆前,搬起石头继续干活。
在集中营里,劳工们唯一的用就是干活,当你不再具备工作价值时,要不就被直接解决掉,要不就会被送去做医学实验。
总之,不能干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接近十点半的时候,看守才吹了哨子,犯人们带着自己手脚上沉重的铁链回到操场,在那里,管头会给他们打开枷锁,但第二天起床,这些东西就会重新带上。
戴纳的手腕和脚踝都被磨掉一层皮,只要用手轻轻一碰,就会疼的嗷嗷叫。大家的情况都是这样,手脚上没有一好地方,有几个年纪比较小的男孩还疼得流下了眼泪。
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如果一直下去,真的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他们痛苦的样子,戴纳真心想帮忙,但一想到暴露了勋章君会给自己招来麻烦时,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他不是圣母,不可能为了这些人而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祈祷,求上帝保佑比尔和克劳斯能尽快想办法把他们解救出去。
一直惦记泰勒的伤势,趁着熄灯后管头来查房,戴纳将他拦住,把一样东西悄悄的塞进他手里。
“是什么?”管头挑眉看他。
“您看看就知道了。”
管头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摊开手掌,就见一小块金子安稳的躺在自己手心里,惊得立马把手握住,低声问,“是真的?”
戴纳点头保证,“咬一口,有两排牙印呢!”
见钱眼开的男人在看向他时,面色也缓和了点,“你有什么要求?”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能是太过分的。”
戴纳满脸堆笑,“其实,我只是想去探视隔壁牢房的泰勒,实话跟您说,他是我叔叔,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总归是一家人,所以就拜托您,让我进去看看他,说两句话就出来,您看行吗?”
管头有些惊讶的问,“你和那个ji奸犯是亲戚?还是说……”目光突然变得很暧昧,“你们俩是那种关系?”
“不!您误会了!”戴纳赶紧澄清,“我以前也不知道这事,只是被他照顾过一段时间,随后就离开了。您就行行好,行个方便吧。”
管头看着他那张好像从来就没有洗干净过的脸,掂了掂手里的份量,“行!不过得赶紧出来啊,别到时候让我也难做。”
“是是是。”
管头将门打开之后便离去了,戴纳进了屋内,因为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只好轻轻的喊了声,“泰勒叔叔?你在哪儿?”
如果他还醒着,肯定就能听见。
果然,在门口左边最下面的床铺里传来了他的声音,“我在这里……”
戴纳顺着声音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泰勒也翻身爬起来,但因为扯到了伤口,只好停下动作。
“你别动,小心伤口恶化,到时候就麻烦了。”戴纳扶着他坐好。
其实他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用勋章君给泰勒治疗伤势,虽然也很想知道他怎么会进到这里来,但时间紧迫,只能先干完一件再说一件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泰勒不放心,怕他说错什么话再惹来是非。
“这你先别管,快把衣服脱了。”戴纳拿出勋章,看他还磨磨蹭蹭的就要自己动手。
“你这孩子要干什么?”泰勒连忙捂住衣服,瞪他,“发什么疯!”
这架势的,都哪儿跟哪儿啊。
戴纳擦掉额头上的黑线,“我是要给你治疗伤口,想哪去了你?快点吧,时间不多,管头就在面外守着呢。”
泰勒将信将疑的将衣服解开,露出里面颜色新旧不一的伤痕,看的戴纳牙根“咯吱咯吱”响。
这群王八蛋!没人性的东西!
“叔叔,您能不能把眼睛闭上?”还是不敢把勋章君正大光明的亮出来。
泰勒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但还是闭上了眼睛。
很好!戴纳心里请求着勋章君千万别在这时候傲娇装死,有些忐忑的摊平手掌。
幸运的是,勋章君很给面子,只见它从戴纳手里飞起来,贴近泰勒的身体,在离伤口只有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散发着柔和却很低调的光芒,缓缓的小幅度的画起圆圈。
其他人都累得筋疲力竭,一沾床就鼾声四起,所以这样的景象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微热的触感让泰勒感觉在享受日光浴,温暖而舒适。想睡觉却又觉得精神饱满,简直不可思议。
戴纳也觉得自己是捡到了宝,现在想想它对自己还是挺够意思的,如果不再间歇性的挺尸装死,那就更完美了。
这个过程很快就结束了,微弱地光消失后,勋章自己回到戴纳的口袋里,还象征性的颤了颤,好像是跟他说晚安。
戴纳感激的按了按它,一切尽在不言中。
泰勒睁开眼睛,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再是黯淡无光,精神也好了很多,“你刚才是用的什么东西?实在是太奇妙了!”
伤口依然存在,但痛感已经消失。
戴纳调皮的眨眨眼,“这是秘密,等到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您。不过,有些事您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
他指得就是那颗粉红三角。
泰勒闻言露出为难的神色,而戴纳突然窜出一个想法,难道……和赫尔道夫局长有关么?
“我很抱歉”他低垂着睫毛,眼底闪动着不明的光,“这件事不能告诉你,真的很抱歉孩子,但我还是希望得到你的谅解。”
“为什么?难道你在为对方保守秘密吗?”
泰勒沉默不语。
戴纳想说,这样做值得么?那个人都没来救你。但他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坚持,如果今天换做是自己,可能也会选择避而不谈。
就在这时,门板被轻轻的敲了两下,这是管头在提醒他要出去了。
戴纳还想再磨蹭一会,但泰勒却急切的往外推他,“快出去,别让管头生气,听话!”
“那我走了啊,你好好照顾自己,别再招来一身伤。”
“我知道,你快走吧,快快!”
戴纳出了狱房,对管头鞠了一躬。管头挥挥手,让他赶紧回自己的屋子。
夜幕下的集中营里到透着一股阴森恐怖的气息,使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第二天,赫尔道夫局长就接通了施伦堡的电话,他义愤填膺得将施瓦茨滥用职权,迫害男孩们的行为叙述了一遍,并要求施伦堡立即下令,将男孩们放出来。
虽然这和他没什么直接的关系,但想到泰勒……
听到这个消息的施伦堡也是非常震惊,他答应会派人调查此事,如果属实,肯定会让男孩们重见天日。
“一定要快!”说完,赫尔道夫就挂掉电话,毕竟孩子们在里面多呆一天就会有多一分危险,
他想,小狐狸现在肯定会气急败坏地去找施瓦茨的麻烦,几乎可以预见那个畜牲将会有多么糟糕的下场。
还没等他幸灾乐祸完,电话又响了,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肯定是克劳斯。
“局长,事情怎么样了?”克劳斯一向平稳的声音此时也些着急。
“进行的很顺利,刚才我已经和施伦堡通过话,他已经答应了。”
“那就好。”提了一夜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一点,克劳斯长舒口气,“有说什么时候把人放出来吗?”
“应该很快,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局长,再见。”
“再见。”
再放下话筒的赫尔道夫局长有些无奈的叹气,别人家找人他跟着瞎起劲,自己家的那位到现在都还没找到捏~杯具~
虽然泰勒的脾气的确有些倔强,但也没倔过这么长时间的。
现在该他说上一句,“亲爱的,你究竟在哪儿啊。”趴~
☆、39
早上不到六点犯人们就要起床整理好自己的床铺和衣服后到大操场上去集合。
戴纳手上的伤已经不成问题看起来很可怕其实一点都不疼,干活的时候精神抖擞和昨天一副要死要活的熊样简直是天差地别,搞得管头都有点看不下去。
别再是什么回光返照之类的吧。管头摸着下巴一脸沉思,看得出来他很苦恼。本来想看在昨天晚上那块小金子的份上,对他放宽松点,不过现在这情形,好像是没这个必要了。
泰勒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毕竟那些看起来狰狞的伤口已经不再是负担,所以感觉就轻松不少。
不远一个匈牙利管头直直得盯着泰勒看,那双眼珠子跟生了根似的,拔都拔不下来。
“嘿老兄,别看了,人家不是已经把你拒绝了么?再说这么大年纪的男人有什么滋味。”戴纳这边的管头是荷兰人,他就比较喜欢家乡的男孩,“瞧那边几个,长得都不错,又年轻又新鲜。这个嘛,指不定跟多少男人呢睡多呢,别惦记着了啊。”
匈牙利管头对他的话无动于衷,依然把目光锁定在泰勒身上,荷兰管头对着天空吹了声口哨,无聊的走开。
这是大家都知道的秘密,不过碍于朋友间的面子没人愿意把话说明,但每看匈牙利管头被气得咬牙切齿的时候,都忍不住劝他两句,别再对那个不识好歹的ji奸犯浪费感情。
只是,越呛口的辣椒就越让人心痒,泰勒虽然在年龄上不占优势,但他容貌秀丽,身上那种经过生活和岁月打磨出来的独特魅力,都让匈牙利管头心驰神往。
哪怕只睡一回,也算是过了把瘾。
泰勒的睫毛很长,和戴纳的有一拼。以前赫尔道夫总是喜欢偷偷拉扯他的眼睫毛,看他呲牙咧嘴的表情,会幸灾乐祸的大笑。
匈牙利管头当然注意到这个亮点,浓密的睫毛低垂,会把那双黑色眼睛遮盖住一半,有些苍白的嘴角总是紧抿着,给人一种强烈度征服欲,想把他贞洁的面具撕裂,看看下面是怎么样惊心动魄的妩媚。
是的,就是妩媚。匈牙利人坚信,在床上的泰勒肯定会是一个妖娆撩人的尤物。
可能是身后的视线太过火热,泰勒有些不自在的往四周看了看,在和匈牙利人的目光触碰时,迅速低下头,避开他赤裸裸的逼视。
不管泰勒做什么动作,在匈牙利管头看来都是那么性感,就连挨打时隐忍的表情也会让他勃,起。
为了能经常得到这种快感,泰勒总是会受到他无端的打骂,皮开肉绽的惨状在他眼里就是最直观的刺激,有时不用手就能直接高潮。
而这个倔强的犹太男人总能给他折磨他的理由。单是不做他的“床奴”这一点就足够了。
原来在泰勒刚被送进这里时,匈牙利管头就看上了他,曾经几三番的要求他做自己的床奴,并承诺会给他更多的食物和干净的水,还会帮他躲避看守的刁难 。
这些都是很诱人的好,许多有点姿色的男人都会欣然同意,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管头。匈牙利男人也曾经换过几个床伴,但在泰勒来了之后就把他们全撇到一边,不再理会。
只是他没想到泰勒的脾气竟然这么硬,一番软硬兼施下来,竟然半点效果也没有,反而让他心生厌恶,一见面就离自己远远的,
为此,匈牙利管头也是非常的恼火,为了惩罚他的不识好歹就经常实施打骂,这也是泰勒为什么经常无故遭到毒打的主要原因。
最近发觉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绝望的气息,眼睛里也是暗淡无光,渐渐地,匈牙利管头对他的性致没以前那么强烈了,想起来就看看情况,想不起来的时候就扔到脑后,和其他床奴厮混。
至于今天心中的那把火为啥又烧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焕发的神采吧,看起来和从前的样子差不多。
中午吃饭的时候,戴纳特意找了个挨着泰勒比较近的位置蹲下,管头也正在吃饭,所以没空搭理他们。
“戴纳,你会什么进这里来?这儿根本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昨天因为时间紧迫,两个人都没来了好好的说会话,现在有了机会,泰勒率先发问。
“别提了,我的经历用倒霉透顶来形容一点都不过份,”戴纳两三口就把碗里的面包消灭掉,“先是被绑进凯蒂沙龙,然后又被一个无良的人渣骗进集中营,最后,这不就遇到你了么。”
“凯蒂沙龙?那可是夜总会啊!”泰勒很吃惊,他不敢想象戴纳在那里会遭遇到什么,“你不是在警察局呆的好好的么,怎么会这样?”
“唉……一言难尽呐……”
戴纳将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当然,和克劳斯的纠缠自动会屏蔽,如果这个会其他人听到,会给他俩都带来灾难。光看这些身在集中营的粉红三角就知道了。
“那你呢?为什么会被抓进来?”
这的汤没有给犹太男人喝掉,戴纳看泰勒消瘦的太厉害,就把汤留下来给他。
“我已经进来将近一个月,鬼知道是谁告发了我的事!不过万幸的是,进来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泰勒轻声说出后面的半句话来,就低头吃东西,不再出声。
戴纳也被他的沉默感染,闷闷的想心事
午饭过后。大家可以休息一下,恢复体力继续工作。就在要去大操场集合的时候,两辆小汽车停在集中营门口,从驾驶室下来一名官兵,打开后座的车门,随之出来的是一位打扮入时,身着华丽的小姐。
从另一辆汽车里下来的是位年轻的军官,他们由指挥官亲自接待,搞得劳工们以为这伙人是来视察的。
后来才知道,那位“小姐”其实是某位高官的儿子,和那名军官在剧院的包间里亲热时,被党卫军抓了个正着。希姆莱在去慕尼黑之前亲自下令,要将两人关进集中营,好好“改造”。
“小姐”的高官爹爹没办法,只能选在希姆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将一切打理妥当。干活自然是不可能的啦,挨打挨骂也是要不得的。他们会被单独关在一件所谓的“贵宾”房里,整日里只能对着墙壁,没有人说话,也没有自由,这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劳工们陆陆续续的在操场上站好,戴纳则是磨蹭的跟在后面,好奇的看着往这边走来的几个人。
“小姐”的身上挂满了珠宝,八成是在日后用来讨好管头或者是看守的;年轻军官长得很帅嘛,看起来很有前途的样子,不过被关进这里,一切都会变成浮云了。
跟在最后面的那个兵哥哥看起来很眼熟啊……戴纳摸着下巴思考。
突然,灵光闪过,一个人迅速出现大脑里,而这个人的身份,令戴纳激动的全身发抖
他他他!他不就是克劳斯的手下的那个高个子士官么?在警察局监狱做了一个月的狱警,还带着自己去洗澡的那个!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克劳斯派他来的?
戴纳兴奋的脑子都转糊涂了,他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自己的出头之日到了!
而那位士官在走过人群的时候,很显然看到了戴纳,他的表情里没有惊讶,好像事先已经被告知了一样。
两人的眼神在短暂接触后,士官迅速将目光移开,然后目不斜视的继续护送少爷们进班房。
管头将劳工们带到采石场,开始新一轮的工作。戴纳感觉自己搬石头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做了几呼吸都不能平息内心中那种绝境逢生的狂喜。
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开这个人家炼狱,就可以远离死亡的危险。而后面发生的一件事更是令他心神震动,渴望生存之光的到来。。
采石场铁丝网之前的五英尺的距离规定为卫兵的射程,所有人都不敢踏过这五英尺,但就在早上,一个士兵拽过一名粉红三角的犯人,摘掉他的帽子扔到铁丝网前,强迫他去捡。
犯人当然知道走过去会有什么下场,所以坚持不去。
于是,士兵就用枪托和皮靴把他一步步的逼近射程内,然后开枪打死了他。
卫兵之所以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击毙一个犯人就可以获得一天休假。因此他们会想方设法的让犯人走近铁丝网。
在集中营里,人性这种东西是什么?能吃吗?
当犯人在铁丝网前倒下的时候,t望塔上的士兵还在鼓掌喝。戴纳被的震撼了,一条人命就这样在眼前消失,他们竟然笑的如此开心。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都是该死的臭虫,能消灭一个是一个。最后只有强大高贵的日耳曼民族才能统治世界。
这件事在戴纳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他认为在往后相当长的一段事件里,不可能忘记今天的所见所闻,尤其是那个被逼着死去的犯人。
下意识的寻找泰勒的身影,却发现在另一边,也有个人男人在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男人看向泰勒的眼神很熟悉,就像……就像施瓦茨在看到自己时候的那种眼神。
一种势在必得的疯狂。
到了夜里开工的时候,匈牙利管头拿着鞭子指向泰勒,“你,过来。”
泰勒放下手中的石块走过去,“什么事?”
“你跟我去库房清点衣物,明天还有一批人要被送进来。”
“可是,我的活还没干完。”泰勒拒绝着,他知道这一去肯定没什么好事,“您还是去找其他人吧。”
“找的就是你,废什么话!”匈牙利男人不耐烦的喝道,然后对其他管头喊了声,“我先带人走了啊,这里你们看着点。”
管头们都笑嘻嘻的应下了,眼神暧昧神色猥琐,让人看着都不舒服。
戴纳的注意力也被这一嗓子吸引过来,但看过来时,匈牙利管头已经带着泰勒走出去很远了,他拉住身边的管头,有些担心的问,“他们要去干什么?”
管头冲他嘿嘿一乐,“别装傻了小子,这么黑的天,你说能干什么?嘿嘿嘿!”
轰!一声响雷在戴纳耳边炸开。
☆、
仓库离采石场并不是很远眼看大门已经近在眼前泰勒突然转身就想跑来可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匈牙利管头抓住连拖带拽的给推了进去。
泰勒想大叫,却被用布条堵住了嘴巴双手也被他特意带来的皮鞭给缠住。
“呜呜呜!”泰勒挣扎着,可惜一个月来营养不良的身体怎能打得过身材壮硕的男人,片刻的功夫,就被男人推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几乎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难道躲了这么时间到最后终究是躲不过去么?
男人滚烫的呼吸喷在脸上,泰勒扭头躲避,却把自己的脖子暴露在野兽面前令他血脉喷张。但现在还不能直接开始,要来点前戏才够味。
仓库里什么都有,尤其是麻绳,更是少不了。匈牙利人拿了一截长短适中,用起来比较顺手的绳子,对着他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麻绳抽在身上的疼痛感一点也不比鞭子差,泰勒疼的满地打滚,试图能少挨点折磨。
痛苦的表情和扭动的身体让男人越来越兴奋,手上挥舞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衣服被抽出一道道口子,破裂的地方还沾着少许鲜血,泰勒觉得自己会被他活活打死。但匈牙利男人却住了手,把绳子一扔,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
“宝贝,我看你今天再往哪儿跑。”男人迫不及待的撕扯起他的衣服,还顺势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嘿嘿,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和他们是不是一样的。”
泰勒被他身上的气味熏得简直就要吐了。实在太恶心了!自己绝不能被这个臭虫碰到,如果那样还不如死去!
虽然他和赫尔道夫的关系不清不楚,但两人都是你情我愿。赫尔道夫即使再混蛋再无耻,对他的心意是没得说的。
泰勒无法忍受除了赫尔道夫之外的男人再来染指自己,只要一想到要和他们做,爱,胃里就止不住的翻腾。
但双手被捆,自己又没有力气,拿什么去反抗……嘴里被塞进布条就连自我了断都没有机会。
衣服很容易的就被撕开,匈牙利男人的手已经在他胸膛上揉捏起来,下面那火热的东西就在大腿边蹭来蹭去。
泰勒在脑子里快速想着脱身的办法,趁着他俯身亲吻的时候,右腿猛地屈起,膝盖狠狠顶在了男人的命根子上。
这一下又快又准,绝对是个老手。只是以前挨踢的对象是谁……啧啧,那就不好猜了啊。
匈牙利男人绝对没想到他还会来这么一下,热情如火的老二被毫无防备的顶了个正着,突如其来的剧痛让男人捂着裆部哀嚎得倒向一边。
泰勒看准时机连忙翻身起来,两条腿被这个臭虫压麻,针扎似的疼,但此时也管不了这些,逃命才是最主要的。
匈牙利管头被他彻底激怒,忍着身下剧痛,把已经跑到门口的泰勒从后面抱住,用力的压到墙上,长腿一伸,大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让你跑!”反手一巴掌扇得泰勒嘴角溢血,匈牙利管头恶狠狠的等着面前这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的犹太男人,“被男人cao烂的贱货在老子面前装起大爷来了?既然你这么不是好歹,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
说着,就直接撕开他的裤子,打算提枪上阵。
………………看!灰机!………………
焦急的等到晚上七点,办公室的电话终于响了。克劳斯几乎是同时拿起话筒,但还没等他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就先开了口,“施伦堡已经跟集中营的指挥官交涉好,现在就可以去把人接回来。”
“那由谁派人去?”
“集中营那边的意思是要施伦堡派人去,毕竟人是从他那里过来的。”
克劳斯很想自己亲自去接,但他也知道这时候一定要沉住气,“局长先生,您能不能派出个人跟着呢?”
赫尔道夫沉吟了一下,说,“带上警察局的人也无可厚非。”
“非常感谢!”
………………灰机灰走了耶………………
戴纳心不在焉的搬石头,好几都被自己脚上的铁链绊到。这都离开有些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心里越想越着急,但管头就在旁边,根本没机会出去。
一个哨兵拿着张纸走进采石场,高声喊道,“先把手里的工作停一停,念到名字的人立即站出来!”
劳工们瞬间安静,不知道这意味什么。
“卡尔德!”
“海德里希!”
“保罗!”
“默克尔!”
被念到名字的人自觉站成一排,但当他们站在一起时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是被悟送进来的的男孩们。
“戴纳!”
正在走神的戴纳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赶紧应道,“到!”
哨兵指着男孩们,“去跟他们站在一起。”
戴纳和同伴们很疑惑,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集体死?!年轻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这样的猜想,顿时吓出脸色刷白。
小个子竟然还被自己的脑补吓哭了。
哨兵嘴角抽搐的看着他们骤变的脸色,顿时感到很无力,他还什么都没说好不好,干嘛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咳!你们这几个幸运的人,可以回家睡个安稳觉了。”
“!”
男孩们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面面相觑的不知该怎么办。只有戴纳反应过来,他兴奋的大声问,“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被释放?可以出去了?”
哨兵点点头,“是的,现在你们要去仓库找回属于自己的行礼,十五分钟后在操场上集合,那里有接你们出去的人。”说着,就打开了他们的手铐和脚镣。
这句话简直就是天籁,男孩们欢呼的跑向操场,其实要不要回行礼都无所谓,只求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戴纳却是往仓库方向走去,因为他很担心被带走的泰勒。
刚靠近仓库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哼,心知不好,踹开门冲了进去,而里面的场景让他的小宇宙瞬间爆发。
泰勒被匈牙利管头摁在地上,衣服都被撕成碎片,两腿分开,而那个男人的玩意儿一半已经顶在他后面,看样子是刚进去。
不不不,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泰勒叔叔被人墙上了!!!
再被打断好事的男人没好气的回头,冲着戴纳骂道,“看什么看小崽子!赶紧滚出去,不然老子让你也常常滋味!”
泰勒显然被折磨了很久,看见他也只是动了动眼珠,张开嘴唇,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可意思很明显,让他快离开。
戴纳觉得自己脑袋“嗡”的一下混乱了,身体在意识之前行动,捞起门后的木棍走到他们面前,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棍子抡了过去。
“咚!”声音很响,血从匈牙利男人的头上流了下来。但他却没有晕过去,而是从泰勒的身体出来,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
“王八蛋!”对着他的额头又是一下,这戴纳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男人应声倒下。
戴纳将他踢到一边,将泰勒从地上扶坐起,“等等,我在箱子里给您找件衣服,”说着,就翻出自己的皮箱,里面衣服没剩几多少,但还有件衬衫和一条旧长裤可以凑合着穿。
帮泰勒把衣服穿好,戴纳脸色阴沉的又走回晕迷男人的身边,手里拿着木棍,眼神里是少有的恶毒,“今天就让你断子绝孙!”说完,就冲着他已经垂下去的玩意儿狠狠抡了下去。
可以想想,这玩意儿今后不废也得残了……
原本已经昏过去的男人愣是给疼醒了,顾不得满头满脸的血,只能哀嚎着捂住自己的小二满地打滚。刚才他把泰勒打得满地滚,现在这就是报应。
杀猪般的嚎叫让戴纳清醒了很多,不再迟疑,背起泰勒刚跑出仓库,就碰到听见动静赶来查看的哨兵。
擦!这么凑巧!
事情当然暴露啦,可是错不在他们,怪只怪匈牙利管头胡作非为,戴纳只是出手相救而已,虽然下手重了点,但他是施伦堡亲自点名要放的人,哨兵们也没怎么为难。
至于那个匈牙利管头……啧啧,就当是做了一免费的生理阉割。
操场上,大家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而在接他们出去的人里面,还是有那张熟悉的面孔。
戴纳走过去,也不客气,“带钱了么?”
士官点点头。
“借点,出去就能还给你。”伸手。。
士官将钱夹交给他。
戴纳走到哨兵面前,指了指坐在一边伤痕累累的泰勒,“请您帮忙照顾一下他好吗?时间不会太长,只要三天就行。”说着,将所有的钱都给塞给了他,“虽然这点钱不多,但多少代表我的一点心意,”
哨兵犹豫了下,看着周围也没人,就点头答应了。
“很快他就会来救你。”这是戴纳临走时,用口型对泰勒说的。虽然天很黑,但他相信泰勒一定会看见。
几辆小汽车慢慢驶出集中营大门,他们得到重生了。采石场里的犯人们都羡慕的看着汽车离开的方向,但他们没有这样的好运,只是继续手中的工作。
重获新生的男孩们抱在一起喜极而泣,这一刻简直就像是在做梦,来得太快太不真实,反而让人感到一种不真实的恐惧。相互打了各自一个耳光,摸着红肿的脸颊,这才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汽车将他们挨个送回家,最后只剩下戴纳一个人。
他和士官在柏林市的一条大街下了车,然后在汽车的尾灯转过街角时,进入附近的一家旅馆。
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里,克劳斯正在等他。
误入集中营绝对是件能让人突发心肌梗死的烂事,幸好克劳斯心脏够强壮,身体素质过关,心惊肉跳了两天之后,人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发现戴纳瘦了好多,比在凯蒂沙龙第一见到的他还要瘦,虽然尖尖的下巴衬得那双碧绿色的眼睛更加动人,但还是心疼的把他搂进怀里,闷声说,“在沙龙养了一个月的肉,就这么没了。”
戴纳在看到几天没见到的男人时,感觉就像上辈子的事一样。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胸腔充满新鲜的空气,而这空气里有他的味道。
“……还可以再长回来的。”
☆、1
戴纳反手抱住男人宽厚的肩背这是他第一主动的拥抱克劳斯。心里有些甜丝丝的感觉当然戴纳先生是绝对不会承认这就是该死的爱情。
克劳斯伟岸的身体明显一震搂着他的胳膊又紧了紧
其实戴纳的拥抱在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其他意思,单纯的就是死里逃生后一种寻求温暖的本能就像二战结束后,士兵和人民都欢呼着拥抱在一起,甚至还会忘情的拥吻,不论男女老少。
只是抱着抱着,这怎么就变了味捏……
克劳斯这两天也没有睡好,看他的黑眼圈就知道,尼娜怀孕需要他照顾,戴纳身陷集中营需要他营救可以说是寝食难安。如今心上人在怀,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起,感受彼此的体温和心跳,某些龌龊的小心思又开始往外冒。
人家不都说小别胜新婚什么的吗?
克劳斯也想新婚一下,不过,事情可没那么容易。
在他要亲到戴纳嘴唇的时候,一阵“咕噜噜”的声音让两人瞬间石化。
戴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窘迫的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皮,干笑,“那什么,在那里根本就吃不饱,又要干整整一天的活,所以……咳!这很正常。”
克劳斯无语,但心里也知道他肯定吃了不少苦,就让值班的服务生把预留的饭菜拿来。“请再拿杯啤酒来。”
“好的,先生。”
戴纳没想到他还能体贴到这份儿,简直是太贤惠了有木有!但等到服务生把食物拿来的时候,已经饿得两眼发绿的某人,蔫了。
好吧,虽然他的眼睛本来就是绿色的。
火腿……奶酪……还有两根黄瓜?
“你就让我吃这些?太少了!”戴纳对他小气的做法很不满,多吃点又不会怎么样。他可是两天没有吃饱饭了,这点东西根本不够!
克劳斯将餐具给他,“所以才要了杯啤酒,我想你一定想念它的味道饿了。”
“可我想吃东西……”
“晚上吃太多对肠胃不好,明天早上再解馋吧。”
戴纳只能可怜兮兮的扒拉着餐盘里的火腿和黄瓜,他不喜欢吃奶酪。
虽然东西少了点,但用来压制饥饿的小火苗还是有点用。
“这多亏了赫尔道夫局长,不然你不可能这么早就出来。”吃饱喝足后,克劳斯抱着他坐在沙发上,一低头,就看见戴他手掌上的伤口,“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口?!”
暗红色的伤疤就像咧开嘴怪笑的鬼脸,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克劳斯仍感觉触目惊心。他还记得这双手掌连茧子都没有,干干净净的握起来很舒服,可现在,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去拿药!”
“等一下!”戴纳拉住他,“其实手上的伤已经不疼了,就是样子难看了点,你先坐下。”
克劳斯不信的翻过他的手掌,皱眉心疼,“都这么严重了,你还想骗我?”
“没骗你!受伤之后我有涂药,你看我抓东西一点也不费事,”说着,就拿起桌子上的餐盘和啤酒杯,“刚才吃饭的时候也很自然,是不?”
克劳斯狐疑的看他。
要想躲开一个观察力非常敏锐的男人的追问,这个话题必须转移,不然圆不过去了……
戴纳先生心虚的左盼右股,少校先生严肃的面目表情。
突然!
“快通知赫尔道夫局长,我知道泰勒叔叔的下落!”猛地想起泰勒,戴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刚才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你怎么会知道?”克劳斯心中一动,吃惊的问。
“因为他也在集中营!”戴纳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反问,“当初你去见他的时候,不是说他还好好的吗?可是泰勒叔叔已经在集中营里呆了一个月!”
“我……”
“你什么你,还不赶快给局长先生打电话,晚了就来不及了,他现在的境非常危险!”戴纳急哄哄的就把他往外推。
房间里没电话。
克劳斯有些迟疑,“可是现在时间太晚了,明天再说也是可以的。”
“不行!”
“……”
克劳斯拧不过他,只能到楼下打电话,空荡的大厅里非常安静,一个年轻女子趴在柜子上已经睡着,电话就在她的右手边。
现在是凌晨一点,赫尔道夫肯定已经睡下,这时候打过去,会不会被他的夫人听到?
“喂,我是赫尔道夫,请问哪位?”话筒里的声音听起来很清晰,不像是被扰了好梦的样子。
克劳斯低声道,“施陶芬贝格。局长先生,我有了泰勒的下落。你现在方便吗?”在得到对方肯定回答后,将旅馆的地址告诉了他。
电话被挂断,二十分钟后,房间的门被敲响。
克劳斯和戴纳起身迎接,却被他急切的打断,“泰勒在那里?”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戴纳艰涩的开口,“他吃了很多苦,是你们永远都想象不到的。局长先生,请您一定要想想办法,不然,他会死在里面的。”
赫尔道夫手里的车钥匙掉在地板上,震惊的反问,“为什么……他怎么会去那儿?”慢慢做到沙发上,在衣兜里掏烟的手颤抖得厉害。
原以为只是他又犯了倔脾气不相见自己,没想到居然是被抓进了集中营。
克劳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告知局长泰勒失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说是被抓走的。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是因为戴纳太过在意他……克劳斯承认在某些时候,的确有点嫉妒泰勒,总觉得他们的关系太过亲密。
“他是以犹太同性犯人的身份被关进去的,你应该知道,这是多大的灾难。”戴纳想把泰勒的遭遇告诉赫尔道夫,因为泰勒承受的痛苦实在太重,不说,这个男人是不会知道的。
“每天要干十二个小时的活,一顿饭只有5克面包,还得遭到管头的虐待,在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没了人样子,可是仍然不肯说出让他落到这个地步的男人是谁。”
克劳斯拉了拉他的袖子,想阻止他说下去,戴纳没有理会,“在我就要离开之前,他被一个匈牙利管头在仓库里强,暴,局长先生,你说那个管头是不是该死?”
赫尔道夫夹着的烟头眼看就要烧到手指,可他仍是无知无觉,泰勒的脾气他太清楚了,吃软不吃硬,固执起来简直能把人气死,当初自己就是用不怎么光彩的手段才得到他,到现在都不能被原谅。
“是该死,谢谢你的提醒。”拍拍掉落在身上的烟灰,赫尔道夫捡起地上的钥匙,站起来,“我得回去了,晚安年轻人。”
说完,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再见,”克劳斯将门关上,对戴纳反常的举动很不满,“为什么要对他说那些话,你明知道他就是和泰勒有瓜葛的男人,这样说只会让他更难做。”
“没错,我是知道,”戴纳的眼睛有些湿,睫毛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着,“就是因为知道是他,我这心才不舒服!你们这些有权有势的人犯了事,只要点钱就能糊弄过去,而我们这些普通人却只能乖乖的把命交到死神手里,这太不公平了!我们凭什么要任你们摆布!”
戴纳越说越愤怒,在集中营只有两天的时间,但就是这两天里发生的事的刺激了他,无辜的平民在死亡面前那种绝望和挣扎,士兵们视人命如草芥的那种狂妄和冷漠,都让他切身感受到这里和21世纪的文明根本挂不上钩。
“冷静点,戴纳,”克劳斯立刻终止这个话题,他感觉如果继续下去,事情会变得非常糟糕,“赫尔道夫局长一定会把泰勒救出来的,你要相信他。”
把仍然很激动的人抱在怀里,用手轻抚他的背,“泰勒对于赫尔道夫来说,就像你对于我的重要性一样,虽然他表达爱的方式令我有时候也不能接受,但这是个人事方法决定的,我们无权过问,能做的只有祝福。”
戴纳抽抽鼻子,闷声说,“我只是为泰勒叔叔不感到不值。”
“他认为值得就够了,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咱们是插不上嘴的。”克劳斯亲亲他的睫毛,上面还有细碎的泪珠,“我希望你的心里不要再想其他人。”
“那你能不能忘掉你的妻子?”戴纳对他的独占欲不能接受。
“……不能,”克劳斯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
“那不就结了?”戴纳笑道,“你既然不能全心全意的对我,为什么要我只能想着你一个?我可以做你的情人,但不代表我的心只属于你,所以我们之间还是公平点比较好,减少以后不必要的麻烦。”
“不行!”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想继续找别人吗?克劳斯黑着脸,咬牙切齿霸道的宣布,“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无论身心,只能是我克劳斯・施陶芬贝格的。至于其他人,你最好打消那个念头!”
“凭什么!我有自主选择的权利,这是我的人权!”
很好,这番话彻底惹毛了少校先生。
该是证明自己所有权的时候了,克劳斯将嘴硬的某人提起来直接扔上了床。死到临头,某人还在做无谓的挣扎,“我可是病人,你这样是欺负伤残病弱,还是不是男人啊!”
克劳斯解开衬衫的扣子,“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吗?”
戴纳抓紧衣领,“你别乱来啊,我会喊的。”
“喊吧,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这对话模式肿么这么诡异捏~
克劳斯啃咬着他下巴,尖尖的线条很优美,“自己把衣服脱掉。”为了保证戴纳在明天能穿上完好无损的衣服,他还是不要动手了。
戴纳喘息着解开上衣,刚把胸膛露出来,男人就迫不急待得吻上那两颗殷虹的小豆豆,手也不安分的在他的腰线来回抚摸。
裤子卡在脚踝不舒服,想让男人出手帮忙的时候,人家就直接分开他的腿,把手指插进了秘穴中。
“疼……”
“等下就不疼了,忍着点,”手指在干涩的甬道里进进出出,从一根加到三根,戴纳的喘息也跟着加重。
这绝对是甜蜜的折磨。
在克劳斯进去的时候,戴纳混沌的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2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哨兵既然收了戴纳的好就得对泰勒照顾点。
其实“好”的待遇并不好最多就是在干活的时候可以偷偷休息一下为了不影响他的工作进度,还大发善心的让他去医务室拿了些消炎药把伤口理好。
匈牙利管头并没有收到什么惩罚,不过戴纳最后那一棍子实在是太狠,下半辈子还能不能人道,这个就难说了。
当然他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同伴们的耻笑,哨兵们的鄙视,就连医务室的护士都对他是一副看笑话的表情,身心上的双重折磨让他更加怨恨泰勒。
不过他的报复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再也没法报复了。
四天后的夜,一辆不起眼的汽车停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门口,对着警卫室按了按喇叭。立即就有一个士兵探出头来,司机将证件递给他。
士兵仔细看清了上面的职务,立刻打开大门。
汽车缓缓开进集中营,在办公楼后面停下,赫尔道夫提着皮包从车里出来,“十分钟以后再上去。”
“是,”
指挥官们都住在集中营外围的环形别墅离,晚上是看不到他们的,赫尔道夫要找的是集中营政治部的人
今天早上又被送来一批“治安犯”,瓦尔特正在连夜填写他们的档案,明天就要全部准备好,交给指挥官过目。
三声短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工作。
这么晚了会是谁?
“请进。”
门被推开,进来的男人让瓦尔特吃惊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局长先生?你怎么会来这儿?”
当初他在赫尔道夫手下干过一段时间的助理,后来进入党卫队,派到集中营来管的政治部管理档案,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前任的顶头上司会来找他。
黑色的皮包被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声,听起来里面的东西分量不轻,瓦尔特看着赫尔道夫,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办公室里只点了一盏台灯,赫尔道夫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我要在你手里买一个人。这是钱款。”把皮包被推到瓦尔纳面前,“我想这些应该够了。”
“可是长官,这样做很危险也很困难!”瓦尔纳惊异的看着他,“您不应该来这一趟,这里到都是党卫队的人,会给您带来麻烦的。”
“所以来找你,事情就会容易得多。帮我找到泰勒・普里特威兹的档案。”
瓦尔纳习惯性的听从他的命令,从资料柜找出后交给他。白纸上清楚的写着犯人的出生日期,家庭背景和被关押的罪名,在姓名栏里还贴着一张黑白照片。
“这个人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今天必须要把他带走,而你要做的,其实很简单。”赫尔道夫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在最下面的”死亡“一栏中打了勾,“就这样,事情圆满解决。”
瓦尔特震惊的看着档案上被涂改的痕迹,磕磕巴巴的说,“长官,您,您疯了吗?这东西不能随意能改动的!”
赫尔道夫把钢笔扔给他,摊手,“已经改好,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要你一口咬定他是意外死亡,那就万事大吉,没人会去追查一个犯人的死因。”
“可,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上哪儿去找个尸体交给他们?”
“别担心,我都替你想好了。”赫尔道夫从衣兜里掏出两个小东西,在瓦尔纳眼前晃了晃,“对它们你应该很熟悉。”
瓦尔纳接过一个小胶囊,是氰化物。
“一个是给前几天被打的匈牙利人用的。另一个要怎么用就由你来说了算。”
瓦尔纳当然知道那个被打残的管头,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死他?
“他挡着我的路了,保险起见只能清除掉。呆会我就要把人带走,所以你要在天亮之前找出替死鬼,否则你也会有麻烦缠身的。”
看着从前的上司还是这样为所欲为,瓦尔纳只能重重的叹气,“好吧,我立刻就安排。”
有了他的保证,下面的事就不用操心,赫尔道夫翘着二踉腿,舒服的坐在沙发上,而他的司机已经在门外守候。
为了保险起见,瓦尔纳带着副官亲自来到牢房,叫醒正在呼呼大睡的匈牙利管头,让他带着泰勒去自己办公室一趟,说是档案上有点问题,需要核实。
泰勒身上的伤在涂了消炎药之后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疗效,虽然没有化脓,但也没有愈合。穿衣服的时候被粗糙的布料来回摩擦,看起来好像更严重了。
难忍的疼痛让他无法入睡,在狭小的床铺上翻来覆去。
这时,牢门被打开,匈牙利管头走了进来,敲敲他的床铺,“快起来,瓦尔纳长官让你出去一趟。”
泰勒不相信他,“我?”
“废什么话,快点!”
牢房外的走廊昏暗潮湿,还有一股腐败的恶臭味,瓦尔纳掩住鼻子一秒钟都不再呆下去,而泰勒正好跟着管头出来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把面前这个削瘦的男人打量了一番,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怎么就让局长先生这么上心呢?
“泰勒・普里特威兹?”
“是我,先生。”
“那跟我走吧,你的档案发现点问题,需要改正一下。”说完,瓦尔纳率先离开,转身时对自己的副官使了眼色,对方了然的点点头,随即走开。
泰勒有些疑惑,好端端的档案怎么会出错?
今晚的夜色非常的黑,月亮也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一点星光都没有。三人来到办公楼,安静的大楼里只听到瓦尔纳的皮鞋走在大理石上的声音。
赫尔道夫刚打了个哈欠,就听到门外司机低声说了句,“来了。”
管头看到办公室门外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心里就开始打鼓,看瓦尔纳仍然神色如常的继续往前走,就说道,“长官,我突然有点内急,可不可以先离开一会。”
瓦尔纳没有回答,只是斜看了他一眼,目光闪烁不明。匈牙利管头暗叫糟糕,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门口的男人一把掐住脖子,狠狠的摔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泰勒被这突然的变故吓得愣在原地,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进去,瓦尔纳跟在他身后,反手把门关上。
在看清楚来人之后,惊叫出声,“海因里希?”
赫尔道夫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安静。
匈牙利管头的脸色憋得通红,双手抓着司机的手腕,做无谓的挣扎。两人身高相仿,竟然挣不开他的钳制。
这个司机可不是别人,正是克劳斯手下的那名上士,出手狠辣直击要害,单手就把管头制服,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掏出小胶囊,掰开他的牙关塞了进去,然后再轻抬他的下巴,听到一声细微玻璃破碎的声音后,才放开了他。
泰勒听到门外没有了动静,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们把他怎么了?”
赫尔道夫和瓦尔纳对视一眼,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便把他扶到沙发坐下,“这你别问了,等会我们就离开这儿。”
泰勒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碍于有外人在场,不好直接骂他,只能皱着眉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很快,司机的声音平稳的传过来,“长官,接下来要怎么做?”
瓦尔纳看看手表,“你们现在就走吧。我得把事情理的干净一点。”顿了顿,苦笑道,“局长大人,下这种事可千万别再来找我,我的心脏病都要发作了。”
“没问题!”
汽车开出集中营大门,站岗的士兵刚想关门睡觉,就看见那个司机走了过来,“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司机拿出一叠钞票,士兵惊疑的看他。
“记着,今晚你并没有看我们来过,这点钱够你在酒馆消磨一阵了。”司机“和善”的拍拍他肩膀,“如果不小心说漏了嘴……你该明白,即使这里是集中营,要让你回老家过圣诞也是很容易的。”
士兵吓得赶紧摇头。
司机把钱放进他的上衣兜里,“再见,朋友。”
泰纳坐在汽车里,仍然不相信自己已经从集中营里出来,伸手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清晰的痛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赫尔道夫感到好笑,握住他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
“你干什么!”泰勒惊得把手抽回来,看了前面的司机一眼,“请注意你的言行,先生!”
赫尔道夫抹额,每偷亲偷摸的时候,他总会用这句话来教训自己,十多年都没变过。“这就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么?”
泰勒又丢了个白眼给他,“我可没让你来救。”
忘恩负义的家伙!赫尔道夫磨牙。以后有得是时间收拾你!
戴纳在房间里焦急的转圈,时不时的看看窗户外面,只要有汽车灯闪过,就会立即扑过去。克拉斯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把手中的书放到一边,“别担心,他们会平安回来的。”说着,走到他身后,抱住。
戴纳闭上眼睛仰靠他怀里,感受着温柔的亲吻,“这样做真的不会有问题吗?集中营那种地方,从来都是只进不出。”
“局长先生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鲁莽行动的,他在这一行里也算是老手了,人脉金钱都能让他把事情理的如鱼得水。”
“你是不是也有这些手段?”
克劳斯亲了亲他的头顶,“我还很生疏。”
戴纳回头似笑非笑的横了他一眼,明显的不相信。
克劳斯被他看的心神荡漾,心里憋了很久的话,在没有经过大脑的允许下脱口而出,“戴纳,我喜欢你。”
怀里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紧了紧手臂,让他更贴近自己,这样就好像他不会离开似的,“我知道这样说会很自私,但仍然忍不住要表明心迹,戴纳,我希望你可以接受,并且只和我在一起。”
“可是,你已经有妻子……”
“这并不重要!”克劳斯转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对于尼娜,我充满了内疚和自责。可这些并不能让我对你放手。我能感觉到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戴纳沉默了,面对他的神情的目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时候一个很简单的字要说出口,很难。更何况。他也不想说出来。
一旦说了,就是认了,爱了,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都得义无反顾的走下去了。无辜的女人和可爱孩子也会因此受到伤害,
这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3
克劳斯紧张的等待着只需要一个字他就会只属于自己。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戴纳轻声说出拒绝的话“我们维持现状其实也不错,你有家庭要照顾情我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谁都不会妨碍对方,如果硬要绑在一起,反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我可不想做整天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妒夫。”
他要说的话,却不能是心里的话。
“我不想成为第二个泰勒叔叔……”
这换成克劳斯沉默了。
虽然做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那一套自我安慰的说辞连狗屁都不如。从开始到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泡了汤自己还是没能进入他的心,只能在外围黯然神伤。
蓝色光芒慢慢熄灭,克劳斯也放开了抓着他的手。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戴纳看着他眼底的失落,心里也不是滋味,想要安慰他,但伸出的手却被躲开了。手指离他的脸庞只有几厘米,再难靠近。克劳斯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眼睛也不再看他,而是望向窗外。
“克劳斯……”
“他们来了。”
想说的话被打断,戴纳有些尴尬的愣在那里,一辆汽车在楼下停住,赫尔道夫和泰勒从车里出来。
克劳走到门前,将门打开。不一会,两人就出现在走廊里。
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起码泰勒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施陶芬贝格先生,真的很感谢您照顾戴纳这么长时间,肯定给您带来了不少麻烦。”
“举手之劳,您不用客气。”
戴纳抿着嘴站在一边不说话。
眼尖的赫尔道夫在他们之间看来看去,嗅到到了空气中那一抹不同以往的火药味。
泰勒身上的伤口需要立即理,戴纳去跟旅馆老板借来了医药箱,蹲在他身边小心的包扎着,看着已经没什么事,克劳斯穿好外衣,对他们道别,“泰勒先生好好休息,我得先离开了。”
戴纳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他。如果是屁平时,克劳斯肯定会给他一个眼神,但现在却把目光避开,径直走出门。
他的无视让戴纳心里一阵憋闷,暗骂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心不在焉的继续给泰勒上药,眼睛却总是往门口瞄,看他是不是真的走了。
赫尔道夫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东西,“这个丢三落四的家伙,竟然把打火机忘在这儿,改天还要专程给他送去,真是麻烦。”说着,就把打火机放进衣兜。
“等一下!局长先生,这个还是我给他送去吧,他现在应该也没有走远。”戴纳一把抢过打火机,身边的消炎药掉了一地,连外套都没有穿,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哎?如果他是开车来的呢?”泰勒还来不及阻止,人已经没影儿了。
“别担心,他会追上施陶芬贝格的。”赫尔道夫捡起地上的药膏,“接下来就由我来给您上药,泰勒先生。”
“谢谢,”泰勒将袖子放下来,看都不看他,“戴纳已经帮我把药上好,您可以回家休息了。”
赫尔道夫无赖的贴过来,“身上肯定还有伤,我就受累帮您一把了。”说完,不顾泰勒的反抗,直接把他破旧的上衣给撕了。
局长大人,要矜持……
戴纳并没有追太长时间就看到了那道修长的身影,他走得很慢,在街口不知道在张望什么。吸口气,握紧手里的打火机,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过去。
克劳斯感觉后面有人,警惕的回头,在看清是他的时候一愣,“戴纳。”
戴纳伸手,“你的打火机忘在旅馆了……”
克劳斯接过,“谢谢。”
之后,就是沉默。
九月的夜还是比较凉的,潮湿的风透过单薄的衬,戴纳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变冷。他没有说话……竟然一句话都不说,难道不答应就不能在一起了么?
已经习惯了他黏在身边,习惯了他的温柔体贴,习惯了在无聊的时候听他讲那些更无聊的文学名著,也习惯了夜半醒来身旁有他的温度。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如果,如果以后再也看不见他,听不到他声音,感受他的体温,那自己该怎么办……
“你……”克劳斯突然出声,把正沉浸在自己小世界里的戴纳拉回了神,“回去吧。以后会有赫尔道夫局长照顾你们,他和泰勒关系不一般,对你也会关照的。”
“那你呢?”
“尼娜这两天有些不舒服,我得回家照顾她。”
这些都是按照戴纳的意思做的,有家室的男人不就是应该爱护妻子,疼爱孩子么?但是,刚才还义正言辞说出这些话的戴拿先生,在男人真要回到他老婆身边的时候,心理不平衡了。
”我走了。“
克劳斯的看了他一眼,转身……
“不准走!”连句再见都没有,走个屁!
离开的脚步顿住。
戴纳挡在他面前,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再敢走一步,我,我,我就让你裸奔!”
“……”
这是个什么意思……裸奔这么豪放的词咋都粗现了捏……捂脸~
不过,身为二十世纪的正经文学青年,克劳斯没听明白他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戴纳的脸色非常臭,看着对面的男人还是一脸木然的无动于衷,心里这个气啊!
“你就不能说句话吗?”
“说什么?”克劳斯很无辜。
“说个‘好‘字会死啊!”戴纳彻底炸毛。
“那你为什么不说?”
“……”
“说个‘好‘字会死吗?”克劳斯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我不会和任何人分享你,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虽然我对妻子选择了背板,但如果你对我不能如一,那我宁愿选择放弃,重新回到她的身边,不会再对你有任何留恋。”
这就是男人的霸道,如果选择在一起,就必须只属于他一个人,即使他本身就已经背叛了家庭,但也决不允许情人的三心二意。
戴纳从没怀疑过他的狠绝,如果自己要放手,克劳斯绝对会把两人的感情断的一干二净,不再回头。
今天不给他个明确的答复,可能就真的会失去他。当想要再挽回时,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讲理!”戴纳试图让他把这个念头打消,“克劳斯,我承认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但我也有自己的自由,不可能一直围着你转。”
“你不能去喜欢别人。”
“这我可不能保证,如果到时候发现你我并不合拍,我是可以选择其他人。”
克劳斯皱眉,越过他往前走。
“喂!”戴纳觉得自己太失败了,说了这么多,人家愣是一句都没听进去。“我说的并不过分,这都是人之常情,你总不能连这个都管吧!”
继续往前走。
“……”擦!看他这么难搞的样子,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戴纳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你真的舍得我吗?忍心看我伤心吗?”
克劳斯握住他的手,低声道,“可我不想整天担心你会不会突然离开。你说过不想成为第二个泰勒,我同样没法做出承诺,名分地位一样儿都给不了你,”
可能还会让你身败名裂,付出生命。
“我又不在乎这个。”戴纳蹭着他的脖子。“怕将来你会对尼娜一样对我,到时候我连呆在你身边的理由都没有。”
克劳斯把他拉到面前,抚上他微微凹陷的脸颊,“你和她不一样,戴纳,请要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只要你不再想着离开,我会一直爱着你。”
唔!好情喏!戴纳感觉自己都快要溺死在那一片蓝色的海洋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会一直爱你的……”羞~
说着,就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了上去。
克劳斯欣然接受。只是,在戴纳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做了个“V”的手势……
夜很凉,但心很热。
柏林市的街头,两个男人在毫无顾及的相拥热吻,让周围的空气都燃烧了起来。
气喘吁吁的戴纳被克劳斯拉进附近的拐角里,压在墙上动手动脚。微凉滑腻的肌肤让那双手流连忘返,尤其在纤细的腰线。
“我们来试试在大街上做吧。”克劳斯咬着他的耳朵,又再出馊主意。
“不行,外面这么冷,要是生病了怎么办?”戴纳可不听他的了,上在凯蒂沙龙用那个什么东西,搞得他三天没下来床,这到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他。
“那我们回旅馆再开个房间?”手已经伸进他的裤子里,揉捏着挺翘的屁股。
“嗯。”
得到戴纳首肯,克劳斯拽着他立马跑回旅馆,叫醒了可怜的老板,然后直冲二楼的某房间。
老板打着哈欠钻回温暖的被窝,嘟囔下绝对不做这个人的生意了,自从住进来,连个好觉都睡不成。
一进门,两人就迫不及待的亲起来,衣服从门口脱到床边,然后双双滚进柔软的床铺里。戴纳原本就不是矫揉造作的人,现在又确定了恋爱关系,还矜持个毛啊。
一个翻身就把克劳斯压在身下,摸着他结实的胸肌,嘿嘿笑着,“我让你做了这么多,现在也该换我来一回了吧。”
千万别为这种事情吃惊,是个男人都想做上位者,何况是从直男弯过来的戴纳先生。自从被压倒,他做梦都想着要压回来,只是两人各方面对比悬殊太大,所以屡战屡败。
克劳斯似笑非笑的看着仍然不死心的某人,“只怕你没有那个能力。”
竟然被小看了!
戴纳不服气的在他身上到点火,忿忿道,“试过才知道,我的可不比你差!”
克劳斯四肢舒展的躺在床上,一直都很强势的男人此时看起来很驯服,半垂的睫毛掩盖住醉人的蓝,完美的肌肉和修长的双腿都展现着一种沉的野性美。他存心戏弄炸毛的波斯猫,不介意牺牲一些色相,让他沾点便宜。
稍稍抬起右腿,后面的小,穴若隐若现,柔和的眉眼和紧抿的唇角都在刺激着戴纳的神经。他凑到克劳斯面前,亲了他下巴一口,“亲爱的,你今天真性感。”说着,一只手还在他大腿外侧摩挲。
克劳斯轻笑,“谢谢。”
唔!急色的某只上钩了!
☆、
戴纳咬着他的嘴唇脑子却想着该怎样保证万无一失如果等下他反悔自己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拿他没办法。
瞄到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心里有了主意。伸手把最近的衬衫拾起来,“你不是一直想换着样做么?试试这个吧效果也不错。”
克劳斯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企图,也不点破,点点头,“好。”
这下让戴纳心里乐开了,把他的两只手放在头顶然后用衬衫绑住,但为了不留下什么痕迹,所以并没有绑得太紧。
低头亲亲他的眼睛,“我会努力让你舒服的。”
克劳斯只是微笑没有说话。
戴纳好像对他的眼睛特别执着,亲了又亲,然后伸出舌头轻轻的舔吻那浓密的睫毛,克劳斯怕痒的躲开。很快,周围被亲的湿漉漉,眼皮上还有两排浅浅的牙印。
这要是被他妻子看见,会有什么反应呢?戴纳坏笑。
克劳斯的皮肤不像戴纳那样光滑细腻,虽然出身贵族。养尊优,但在军队长期的摸爬滚打使皮肤看起来有些粗糙,这才是男人应该有的。
他的锁骨并不十分突出,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但和结实的肌肉配在一起,效果就出来了,戴纳抚摸着他的手臂和胸膛,很是嫉妒,“你是怎么练出来的?改天我也要试试。”
克劳斯一脸的认真,“其实你现在的身材已经很好了,根本没有必要刻意去锻炼。”说着,还在他平坦是小腹上摸了一把,“瞧这完美的腹肌,多迷人!”
一碗迷魂汤灌下,戴纳先生有些飘飘然,全然没有注意到人家是八块腹肌,而他的只有一块……
所以说,有时候要解决二货问题,就是这么简单。
胸前的红豆已经硬了,戴纳用两根手指夹住,使劲的揉捏,他记得克劳斯就是这么做的。小豆豆的手感其实并不怎么样,硬梆梆的一点也不柔软,跟女人的比起来差远了。但他知道,男人的乳,头也是很敏感的。
克劳斯有些情动,乳,头上传来的酥麻感觉让他情不自禁按住戴纳的手。
戴纳嘿嘿笑着,男人的动作让他很有成就感。他就是要证明自己在上面也能让两人都爽快。俯下身趴在他的小腹上,亲吻着看起来非常可口的腹肌。克劳斯已经站立起来的小弟正好戳在他的胸膛上。
难道就没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吗?得意洋洋的某人并没有察觉克劳斯按住他爪子的手刚才已经被自己绑住了……
少校先生冷笑,系这种随便都能打开的活结是在小看他吗?
这是一个重要的环节,戴纳在心里碎碎念,放开红肿的乳,头,转手握住那胀大的小弟,缓慢的套,弄着。
命根子被细长的手指握住,又胀大了一圈,克劳斯被他磨蹭的动作搞的不耐烦,抬抬腰,“快点,再使点劲。”
男人不像女人,需要温柔和怜惜。他们要的是来自最直观的刺激享受,不用担心动作粗鲁会伤害什么的。太婆婆妈妈可能还会惹来反感。
虽然戴纳加重了劲道,但克劳斯还是觉得不够,拍了拍他屁股,粗声说,“坐上来。”
戴纳不明所以,在他小腹上坐好。
“往后一点……对,夹住它。”
他掰开戴纳的臀瓣,把滚热的肉柱塞在股缝中间,柱头时不时的触碰到后面小,穴。“夹紧!”
后知后觉的某只这才明白他的意图,扭着身子就想离开,“不要!说好是我来的。”
克劳斯坐起来,搂住他的腰,“没说不让你做,但得先让我痛快了,到时候你想怎么做都行。”说着,双手捏着浑圆的臀肉用力的往中间挤,舒服的眯起眼,“动一动。”
再被说服的戴纳扶着他肩膀,前后摆动起腰,做着性。交时的动作,穴口被不时的戳到,反射性的收缩,甬道里也有了一股瘙痒的感觉。
摇摆的动作越来越快,克劳斯把手放开,在他背上来回抚摸,嘴唇贴在面前晃动的锁骨上,吸吮出一个个显眼的红印子。
戴纳搂着他的脖子,和他唇齿交缠,身体里泛滥的情,欲像是火烧一样,总觉得要用什么来灭灭火。柱头前端溢出的白液和甬道里流出的肠液把股缝弄得黏糊糊,摩擦起来更是顺利,肉柱越来越大,放在股缝里有点不能满足它的需求。
两个人的喘息都变得粗重,戴纳的小弟随着他动作颤巍巍的摇晃着,克劳斯倒是干脆,手上用劲也巧妙,不到一会,戴纳就抽搐着泄了出来。
男人欢好之后都会犯懒,戴纳靠在他身上不想动弹,克劳斯咬着他耳朵,“不会想把我晾在这儿吧?”说着,挺腰动了一下,“很难受的。”
戴纳白了他一眼,“谁让你一直都不出来,我那里都感觉到疼了。”
“那怎么办?”大灰狼的尾巴摇啊摇,“要不换个方法?”
笨猫警惕的眯眼,“不准进去!”
大灰狼坏笑,“还有一种方法不用进去,也能为我疏解的。”
笨猫呆脸,“什么?”
“用嘴。”
“……”
大灰狼看起来很“勉强”,“只要你用嘴让我出来,我就让你做一,不太公平呢。我看还是进去比较靠谱,你想上我的话就再等机会吧。唉,好不容易有那个心情啊……”
笨猫很纠结,笨猫很挣扎,笨猫很动心,“可是,可是我不会啊……”
不经意一句话让克劳斯很受用,他的戴纳就应该是干干净净的才迷人。“没关系,只要随便来两下就行,我不嫌弃的。”
“……”戴纳很不想承认这句话又把他给刺激了,为啥总是会被这个男人看扁呢?哎呀,很郁闷很郁闷并且很费解啊。
为了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戴纳衡量了一下利弊,最后毅然决然答应了他的要求。不就是用嘴做一回么,没什么大不了的。
瞧这勇气!多棒!
克劳斯“勉为其难”的靠在床头,“开始吧。”
戴纳脸色红红的趴在他腿上,凑近那兴致昂扬的大家伙,咽了咽口水,伸手握住。偷偷瞄了眼克劳斯,见他正低头看着自己,面上更加不好意思。
烫手的肉柱散发男人特有的味道,戴纳眼一闭,张口含住顶端,只是这家伙尺寸有点大,口腔容量又有点小,只含到一半就被塞满满的。
虽然自己没给人做过,但以前在看爱情动作片时候也研究过,大致的步骤还是有印象。暴露在外面的一半用手揉捏,嘴巴吸吮着顶端,舌头戳在中间的小孔,实践起来倒也不是很难。
温暖的口腔和不怎么灵活的舌头让克劳斯差点失控,好在他把忍字诀默读一百遍,愣是坚持住了。戴纳的嘴巴不是大,吃力吞吐的景象别提多淫,靡了。虽然牙齿时不时的磕碰到表皮让他又爱又恨,但心里却是很知足。
这可是戴纳的第一呢,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的,都是被他要了。
这种想法大大取悦了强势霸道的男人,结果就是戴纳嘴里的东西又涨了一圈。
擦!戴纳把肉柱吐出来,揉揉发酸的腮帮子嘟囔,“怎么越来越大了?一点要出来的迹象都没有。”说着,瞪了一眼偷乐的男人,“快点啊,我的嘴角磨得都疼了。”
“知道了。”
嘴上答应的很好,但一定会这样做吗?克劳斯看他重新含住,卖力继续吞吐舔,吻。手指悄悄并且邪恶的伸到他身后,在紧闭的秘穴周围画圈。
好在戴纳的注意力都被嘴里的家伙给勾住,没察觉到身后的不适。舌头在柱体的表面吸允,手里捏着下面的两个球球,衣服很认真的样子。
过了刚开始的不适应,戴纳渐渐掌握了技术要领,把克劳斯爽得直抽气,用手按住他的头,让他吞进的更点。
大家伙进入了一个从未到达过的度,颤抖着想要释放出来,戴纳的嗓子眼被顶的难受,抓准时机绞紧喉咙,克劳斯终于再也忍不住射了出来。
“咳咳!”因为来的毫无预兆,克劳斯根本来不及从他嘴里抽出来,所以最后只能射在他的嘴里。大量的精,液把戴纳呛得脸通红,咳嗽着把腥檀味的东西都吐在地板上。
他还没强大到连这种东西都能咽得下去。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就被男人堵住了嘴,灵活的舌头撬开牙关,蛮横的冲进来。
“唔!”戴纳为自己的牙齿呼痛,这哪儿是接吻啊?都快成打仗了。克劳斯单手托住他后脑,翻身压住,不给任何逃避的机会。
另一只手在他股缝里摩挲,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小,穴已经被流出的淫,液充分润滑,穴口微微开合,手指进入的还算顺利,里面温软异常。
戴纳一把推开他,脸色酡红的骂道,“说好了换我在上面!你说话不算数!”
克劳斯熟门熟路的找到凸起点,用指甲轻轻刮弄,叫嚣的某人立马就软了,趴在他怀里哼唧。慢慢的加到三根手指,没有用润滑剂,戴纳也没有任何不适,就是感觉后面酸胀,甬道里空虚难受。
淫,液顺着手指流出来,沾湿了克劳斯的手掌,他看开拓的差不多,就抽出手指,换上自己重新精神起来的小弟,在穴口摩擦了一会,然后直插到底。
柱头准备无误的顶在心上,“啊!”戴纳惊叫一声,身前的小弟也因为这突然的顶撞站立起来。直到这时候戴纳才发觉自己是被骗了。
想身体里的东西拔,出来,但食髓知味的身体早就不受大脑控制,自觉的翘起屁股让男人进入的更些。这这这,这种反射性动作让戴纳恨不得打自己一拳。
“你,你这个骗子!大骗子!我恨死你了!”男人布满情,欲的俊脸在眼前晃来晃去,气得戴纳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半天都不松口。瞪着眼睛,“呜呜呜呜呜呜!”
呃,翻译过来就是,咬死你个丫的!
克劳斯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就这点力道,就当是增加情趣,有助于X生活和谐,这样想着,腰部动作的更快了。
再到后来不是戴纳不想松口,而是怕一开口就是恼人的呻,吟,那还不如让这个混蛋一起难过呢!
墙上钟表的指针,妖娆得从这头走到那头,床上的两人还在激烈的进行着……
☆、5
戴纳无力的仰躺在乱糟糟的被子里他现在连抬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两腿大张着被克劳斯架起抱在臂弯承受着猛烈快速的撞击。
盯着男人肩膀上的牙印某人恶毒的诅咒他回家就被老婆发现!
扭头看向窗外的夜色,心里哀嚎这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啊啊啊!
这边春意盎然,那边可就没那么顺利了。
泰勒拽着被撕开的衣服窝在床上死活不让赫尔道夫靠近,只要他近身,就用脚踹他,绝不含糊。
赫尔道夫伯爵为此感头痛,琢磨着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吧。当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要是真这么做泰勒一定会把他轰出去。
“你究竟要怎样才能原谅我?”赫尔道夫坐在床边无奈的搓搓脸,今天晚上他是打定主意不回家,一定要把难缠的情人给拿下。“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我也已经为当初莽撞的错误道歉过,你怎么还是拒绝我呢?”
身上的伤口可以用药物治疗,但着心上的伤要用什么来治?泰勒的睫毛颤了颤,“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错误的,当年我为此失去的妻子和儿子,现在又因为这个差点死在集中营,我受够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你也不需要在为我执着。”
“不可能!这么多年的感情不可能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再说,我也没打算到放手。就算卡特琳娜知道了,她也拿我没办法。”
“你又何必这样?”
赫尔道夫抽出香烟,但想到泰勒不喜欢烟味,就把烟卷拿在手里把玩,“这是我的选择,你没有权利阻止它。既然已经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就不要再想那里的事,想多了反而成为自己的枷锁,不值得、”
他想说的是匈牙利管头那件事,泰勒脸皮薄,不能直接说出来,其实这也是他心中的一个疙瘩,只要想想就觉得胸口憋闷,自己的人被个臭虫糟蹋,真窝囊!
但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谴责,如果把他看得紧一些,照顾的周全些,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总而言之,所有的错都是他一手酿成的。
泰勒吃惊的看他,“你都知道了?”
“那只小野猫藏不住心事,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还以为这种事不会再有人知道,没想到戴纳竟然告诉了他……“这在集中营很普遍,管头们经常换床伴,隔三差五的就要在牢房里巡视,看有没有符合他们胃口的猎物。”
泰勒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平静的有些飘忽,“像我这种年纪大又没什么姿色的老男人,竟然也会被人看上,真是上帝可怜我,不让我死在那种连老鼠窝都不上的地方。”
赫尔道夫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你想说什么?”
泰勒无视他锐利的眼神,低头看着怀里的被子,声音平稳不起一丝波澜,“我和那个管头之间是自愿的,他承诺会给我更多的食物,在那种情况下,我别无选择。所以是戴纳误会了,”
“闭嘴!”
泰勒噤声。
赫尔道夫站起来,在床边烦躁的走来走去,“你是故意这样说的吧?一定是的。”
“……不,这是事实。”
“我让你闭嘴!”赫尔道夫大声吼道,把泰勒从床上抓了下来,捏住他的下巴,使他面对自己,“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怒不可遏的甩手走人吗?做梦!连三岁小孩都不信的话我会相信?泰勒,别想着要逃离我身边,无论变成什么样,那都还是我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离开半步!”
说完,就把泰勒推回床上,“我很爱你,所以绝不能容忍你欺骗我,尤其是这种谎言,只会让我更想牢牢地抓住你。”
泰勒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只是他的沉默让赫尔道夫心里的那把火烧的更旺,“亲爱的,认命吧,在你身上早就烙下了我的印记,一辈子都抹不去的印记。”
“用一颗毒药了结他,实在太便宜他了!”
泰勒趴在床上被他压着,“集中营里的人无缘无故死去,你难道就不怕上面的人来查吗?”
“你太小看瓦尔纳了,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赫尔道夫抽掉领带,伸手摸上他胸口的伤痕“明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犒劳我这个有功之臣。”
顺着腰线摸到下面,隔着裤子揉搓他没精神的小弟,泰勒僵着身体任由他动作,可呼吸却热了起来。毕竟两个人在一起很久了,对彼此的敏感点比自己还熟悉。在暗无天日的集中营里濒临绝望时,这个男人就是他所有的支撑。
孽缘,想要忘记时,却把他记得清清楚楚。想要在一起时,才知道这是痴心妄想。
“如果你不回家,她肯定又会到找你。”破烂的上衣被扔到地上,脏兮兮的裤子也拖到了脚踝,泰勒仍然不死心的想阻止他,不过,在他越来越急色的动作上来看,效果不明显。
在他全身赤裸之后,那些新伤旧伤就都暴露出来,从手臂和肩膀,从屁股到小腿,没有一不挨打,就连大腿内侧还有几条明显的红痕。这已经不单单是体罚,而是用体罚当借口来满足自己不为人知的扭曲的快感。
赫尔道夫久战情场,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该发生的早已发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去弥补受伤的男人。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比她重要。”
泰勒瞪他。
“放心,我已经和她说过今天要会见一位重要的朋友,晚上不回家,赫尔道夫拿他完全没有办法,“所以今天晚上我可以一直陪着你到天亮,宝贝,求求你别再拒绝我好么?”
泰勒黑色的眼睛遮盖住睫毛下,“天亮之后呢?你不是还得回去?”
“不。”
“?”
“当然不是!天亮之后我去警察局继续工作!”赫尔道夫一脸正经,“明天……哦,不对,应该是今天,施伦堡就要回来,戴纳和男孩们的事也该理了。”
说着,一只手描绘着他大腿上伤口的边缘,一只手揉捏他的乳,头,嘴巴在他颈窝里流连,泰勒被他娴熟的手法弄得很快就进入感觉,大腿和小腹微微颤抖着。
忽然,赫尔道夫抬起头,认真的说,“宝贝,我有个建议,当然这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个单纯的建议而已。”
泰勒半眯着眼,“什么?”
“在我们做,爱之前,你应该先先去洗个澡。”
“……”泰勒咬牙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浴室里,赫尔道夫说什么也要跟着进来,拿着毛巾和香皂像模像样的给他擦背。看着面前严重削瘦的身体,心里别提多难过了、
虽然泰勒以前并不胖,但也不像现在这么瘦,就跟贫民窟吃不饱饭的贫民一样,身上都是骨头外面抱着一层皮,肌肉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样瘦弱的身体把他高涨的欲,火浇灭了一半,动作仔细的帮他避开伤口,以免感染。只是这擦着擦着啊,这下面的小弟弟又在开始叫嚣。
泰勒已经很久没有洗过这么舒服的热水澡,整个人的筋骨放佛都被舒展开,每个毛孔都在呼吸着温柔的水流,用毛巾搓干净身上的污渍,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男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肥皂用起来涩涩的,但目测周围没有什么比它更适合润滑的东西,赫尔道夫撇嘴,只能凑合着用了。手上沾满肥皂沫,趁着泰勒弯腰洗脚的时候,将手指刺入紧致的后,穴。
“啊!”泰勒惊叫,还没直起身就被他压在墙上,“混蛋,你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赫尔道夫依旧无赖。
小,穴里非常干燥,壁肉也很排斥这突如其来的外来物,绞紧内壁阻止它入。
“亲爱的,放轻松。”两人身上的泡沫还没冲干净,滑溜溜的很腻手,泰勒听他这么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擦!这种事是硕放就能放松的么?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他还是尽可能的放松身体,让他开拓的更顺利些。
手指加到三根,甬道里也被肠液润滑的很松软,穴口发出“噗哧噗哧”的水声,搞的泰勒老脸一红,竟然有些害羞~
肠壁上的小凸起很容易被找到,这也是泰勒身子敏感的一大原因,坏心眼的局长大人用指甲刮了刮,效果立竿见影。
泰勒身前一直无精打采的小家伙颤巍巍的抬起头,嘴里的呻,吟声也高了三个音节,身体上迅速布满了一层粉红。
“宝贝,你真是性感极了。”赫尔道夫抽。出手指,把自己已经火热的东西抵在穴口,在那褶皱周围磨蹭着。
泰勒双手抵着墙壁,仰起头难耐的喘息着。
穴口反射性的紧了紧,从里面流出一些淫,液。顺着大腿流下去,小,穴的颜色经过一番开拓也变得嫣红,所以这个景象绝对是个视觉上的刺激。
泰勒回头看他,眼睛里雾蒙蒙一片,“快点。”
可局长大人不是一般人,依旧不紧不慢的把柱头探进去一点,然后退出来,如此反复,把泰勒激得主动翘起屁股去摩擦他的肉柱,催促,“快进来………”
☆、6
赫尔道夫捏住他的臀肉这是唯一一没有消瘦的地方手感还是那么好。使劲往外掰开露出里面嫩红色的穴口,早就淫液横流。
将柱头缓缓的插,进去,但就在快到碰到凸点的时候,停住了,然后再慢慢退到穴口,带出紧裹住柱体不放的媚肉用指甲挠了挠。就感觉甬道猛地绞紧,泰勒背上的肌肉也在微微发颤。
从他的后颈亲吻到肩膀,赫尔道夫不再磨蹭,一插到底,柱头狠狠的撞击在心上,来回碾磨,身后快速的顶弄和来自身体的快感让泰勒只能咬着手臂,把到嘴边的呻吟堵住。
“这里被别他男人进来过……”一句轻叹似的话飘进泰勒的耳朵里,身体倏然僵硬,后面的小穴也跟着紧缩,赫尔道夫舒服的喘了口气,“不过没关系,让我来把他的痕迹全都消除掉,这样你依旧只属于我。”
并不动听的话让泰勒心里暖暖的,这些年虽然嘴上一直说要离开,但依然在自己的小破屋里守着他,即使不能在一起,偶尔见一面也是好的,哪怕两个人一见面就是吵架。
肉球拍打在臀肉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在小小的浴室里回荡,小小的凸点成了柱体的玩具,总是抓着它不放,泰勒的小兄弟在没有任何抚慰下,自己释放了出来。
浑浊的白液喷洒在墙壁上,马上就被水流冲刷干净。
赫尔道夫被紧缩的内壁夹得一头欲,火,使劲闯开关卡,继续猛击心。泰勒被他莽撞的动作弄得两腿酸软,如不是被他在后面搂着腰,估计早就跌倒了。
“啊~啊~你慢点~我不行了~啊~”泰勒趴在墙壁上低声求饶,只是一开口呻,吟就溜了出来,反而要身后的男人情,欲更加高涨。
“呼~我们换个姿势~”赫尔道夫从小穴里抽出来,拍拍他的屁股,再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把腿抬起来。”
泰勒靠在他身上,抬起右腿放在他腰侧,赫尔道夫用手指插入小,穴里抽动了几下,然后换上自己的小兄弟,缓缓推了进去。
“啊!”泰勒站立的腿一软,连忙勾住他脖子。
赫尔道夫将他抱了起来,因为体位的关系,柱体进入的更,泰勒失去支撑点,只能紧靠墙壁,双腿紧紧缠住他的腰,防止自己会掉下去。
这个姿势对于受方来说是比较轻松的,但对于攻方来说,虽然要费点力气,却能享受到前所未有的度。只要赫尔道夫轻轻动一动,里面的柱体就会随着动作在凸点上摩擦,弄得泰勒连连惊叫出声。
由下往上的顶弄让两个人很快沉浸在欲海中。泰勒圈着他肩膀,情动的在他耳朵,脖颈使劲啃咬,好像是要把自己这么年的委屈一起发泄出来。在他耳垂下面吸吮出一枚红彤彤的吻痕。别提多显眼了。
赫尔道夫冲击着心,“你是想让我明天被朋友们取笑么?”
“嗯~嗯~怎么~害怕了?还是~还是怕你妻子~闹……啊!”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坏心眼的狠狠顶撞了敏感点,仰头呻,吟。
两个人唇齿交缠,泰勒更是主动的张开嘴伸出小舌,让他吸吮。上身紧贴在他胸前,用乳,头磨蹭着他胸膛,还用脚趾在他后腰上轻轻轻轻画着圈。
匈牙利管头管头的眼光没有错,泰勒在床上绝对是个放浪的情人,不然怎么能牢牢抓住局长大人的那颗红心呢?当然这得看对方是谁了,起码他就没这个福气。
“哦亲爱的,我怕我真的会死在你身体里。”泰勒的后一会收紧一会松软,局长大人真心坚持不了多久了。
又使劲这冲刺了几十下,顶得大叔连连呻,吟尖叫,脚趾蜷缩,手指在他背上抓出五道鲜红的印子,再挺立的小弟戳在他小腹上。
“我,我要被,你弄死了……啊啊啊……”大叔被顶的通体舒爽,不拘小节的本性显露无遗。猛绞紧甬道,逼着局长大人大吼一声,射在了里面。
运动完毕的两个人抱在一起,任凭蓬头的水流打在身上,白液顺着结合的地方流了出来,泰勒放开缠在他身上的手脚,慢慢的站在地上,赫尔道夫从里面退出,顿时,大量的精,液沾满泰勒的大腿。
“嗯……”下身的空虚让泰勒有点难受,将身体再贴近,身前还没得到解脱的小弟和局长刚刚爽完的小弟来了个亲密接触。伸手抓住两人的小弟,灵活的套,弄起来,不一会局长的又开始精神奕奕。
“年纪一把的人了,竟然还这么精神。”泰勒蹲下,被-操,弄得有些红肿的穴口微微张开,里面的白液也顺势滴在了地板上,随着水流被冲进下水道。将手里重新肿胀的柱体含在嘴里,用舌头细细舔,吻。手指熟练揉搓着下面的肉球,
赫尔道夫最喜欢他这么做,晃动着腰在他嘴里抽动,泰勒配合着他的频率,放松自己的喉咙,让他进入的更。
这一来的比较快,浓稠的白液射在喉咙,泰勒也只是咳了几下,然后面不改色的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由此可见,经验真的是很重要啊。
两人关在浴室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把澡洗完,泰勒是被局长大人抱出来的,因为运动的有些激烈,两腿发颤走不了路捏。
泰勒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干的好事,心里舒坦的不得了,“我很期待赫尔道夫夫人在看见这个吻痕时候的表情。”
局长无奈的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想想都让人感到非常愉快。”将两只脚伸到他的胸口,大脚趾摆弄着乳,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你来说,外面有一两个情人很正常。”
赫尔道夫抚摸着他的小腿,然后顺着大腿内侧摸进了红肿的穴口,“你这一个我还缠不过来,哪敢再找其他的,不是自找苦吃么?亲爱的,你里面又湿了。”
泰勒分开腿,笑道,“那你就再来一啊。”
“不行,你已经很累了。”局长大人一脸严肃。不过,在看到他自己用手指刺进后穴,缓缓抽插的时候,神色立马不坚定了。
两腿大大张开,细长的手指在红肿的小穴里进进出出,一只还在自己的胸前揉搓,泰勒在男人面前明目张胆的自慰,殷虹的嘴唇吐出细碎的呻吟,眼神里仿佛有无数小勾子在勾引男人快点行动。
大叔放荡起来,十个戴纳都不够看得的。
局长大人有点吃不消,知道他在床上一向很豪放,和平时的性格截然相反,所以很庆幸自己艳福不浅。只是今天他才集中营出来,身体状况不是很好,刚刚在浴室里爽快了两回就已经有点支持不住,如果再来一……
可是他现在做到这个样子,要是还能忍得住,局长大人就得吃XX药了。
小,穴周围都被流出的淫,液沾湿,泰勒将手指抽出来,却不是就此打住,而是握住自己的小弟套弄,两腿分得更大,把微张的穴口对着正猛咽口水的男人。“你真的不想要么?”
“我……”
“我想要。”泰勒大叔翻身来到局长先生的身边,把他刚穿上的短裤拉下来,“都站起来了,还嘴硬?”
局长大人伸手握住他的柱体,手劲有点重,但泰勒却靠在他肩头舒服的眯起眼,“快点……”
只是,前面虽然得到抚慰,可后面还空虚的很,身体的渴望让泰勒打开他的手,分开腿跨坐在他身上,扶着挺立的柱体顺利塞进嫩红小,穴里。
赫尔道夫扶住他的腰,“小心点,别受伤。”
泰勒搂着他脖子,抬腰上下抽动。让柱头在凸点上摩擦,享受着销魂蚀骨的快感,“嗯……这些……只有我……才,才能给你……啊……是不是?”局长大人还没回答,嘴唇就被堵上,“请说‘是’,谢谢。”
赫尔道夫咬着嘴边丰润的唇瓣,“是的,先生。”
“哼哼。”泰勒腰上动作加快,两人紧紧搂在一起,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肉体的撞击声和粗重的喘息。
这个体位让泰勒掌握了主动权,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搞得局长大人一脸的欲求不满。他一直都知道泰勒在意什么,总是想把卡特琳娜比下去,可是这男人和女人根本就没有可比性。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他高兴,只要能再接受自己,管他怎么折腾呢。
局长大人的宠爱已经没有下限了,讨得心上人欢心才是最重要的。他高兴了,自己才有性福可言。
就着结合的姿势,将泰勒放倒在床上,拉开他修长的双腿缠在自己腰上,开足马力,再来一回!
某房间。
戴纳嗯嗯啊啊的叫着,克劳斯在他身上一直努力耕耘,突然!
“喂!”抬手推了推正在兴头的男人,“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克劳斯使劲往顶弄了一下,换来他一声尖叫,粗声回答,“没!专心点!”
“啊……你慢点,老子都要被你装散了……”
“让我亲亲嘴。”
撅嘴,啾~
第二天早上。
赫尔道夫局长正在为劳累过度的情人做全身按摩,刚要摸到屁股,就被敲门声打断。“请进、”
克劳斯抱着一个不明物体走了进来,微笑的打招呼,“早上好,局长先生。”
“早上好,年轻人。你的起色看起来真不错。昨晚睡得好吗?”
“非常好,您呢?”
“我也很好,哈哈哈、”
以上是两只没品无下限攻君的对话。
正当他俩打算交流一下经验时,克劳斯怀里的大团子忽然动了动。一个闷闷的听起来很虚弱的声音传出来,“你先把我放到床上去行么?我的腰要断了……”
“哦哦,好的。”在局长先生惊讶的眼神中,克劳斯把大团子轻手轻脚的放在泰勒的身边,然后把外面包着的被子掀开,露出了戴纳先生纵欲过度的憔悴脸。
泰勒惊呼,“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戴纳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被坏人折腾了一晚上,屁股疼死了。”
泰勒瞪着眼在他和克劳斯之间看来看去,最后看向一脸奸笑的局长先生。
赫尔道夫继续给他按摩,顺便捏了一把那丰满的臀瓣,“如你所想,亲爱的,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昨天晚上一定也是在做和我们一样的事情。”
☆、7
泰勒震惊了。
这这这这是个什么情况?戴纳和施陶芬贝格先生……在一起了?
赫尔道夫手上使劲泰勒立即被疼得回神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掩饰性的咳了两声。“多久了?”
戴纳哼唧。“从昨天晚上开始的。”
克劳斯眯眼看他。某人无视。
泰勒张张嘴,但想到自己的境也没有什么发言权就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可心里总觉得不是很舒服。戴纳在走自己的老路,这条并不好走。
戴纳的衣服昨晚被扔在地上,脏兮兮的不能再穿,克劳斯用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除了两只白嫩的脚丫,其余的都被隐藏的很好。可就是这不起眼的脚踝上,竟然还有两可以的红色斑点。
赫尔道夫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脖子看起来怎么像呢?
克劳斯好像也发现这个事情,把被子往下拉了拉,盖住他的脚,“时间还早,我已经订了早餐,先生们一起用餐吧。”
赫尔道夫和泰勒没有意见,戴纳窝在被子里气若游丝,“我也要吃……”
服务生将早餐送来之后,大家 边吃边讨论泰勒和戴纳的去向问题。
泰勒的家不能再回去,泰勒现在已经“死”了,回去被人看见反而会带来麻烦,最好找一个安全又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赫尔道夫打算让他去自己家里,但立马就被泰勒否决,他可不想整天面对“情敌”,那实在是太滑稽了。
克劳苏想了想,“我想我倒是有一个好去。”
“哪里?”
“我家。”
“啊?!”戴纳噎住了。
“我家虽然住在城区,但在郊外购置了一小型庄园,那里养着马和猎犬,很需要人打理。”克劳斯拍拍他的背,继续说,“尼娜现在怀了身孕,家里的事只有亨利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我想让泰勒先生和戴纳去别墅帮忙,一来可以有份工作,二来那里人比较少,不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泰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赫尔道夫有些不情愿,而戴纳直接了当的给了两个字。没门!
开什么玩笑,要他去克劳斯家里去做佣人?还要面对他和他老婆亲亲我我的场面,这不是没事找虐么!“反生我是不会去的,碰到你老婆这么办?难道要我告诉她咱们俩是情人关系?”
“尼娜去的数不是很多的,一个月也就是两三天,她很喜欢那两只猎犬。再说你现在没有其他地方可去,这是最好的选择。”
戴纳还是不同意。
赫尔道夫还在努力说服泰勒去他家,被无情的驳回。
最后还是克劳斯一锤定音,等事情理干净之后就来接他们过去。今天晚上还要和尼娜说一下,虽然只是告知,但还是很有必要的。
施伦堡在在奥地利的行程延迟了三天,今天返回柏林,回来之后不是休假,而是令他头痛的事。
施瓦茨已经被党卫队扣押,关在监狱里,面对这个昔日还算是比较得力的助手是时,施伦堡真想踹他两脚。
“究竟是为了什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我听说是为了一个男人?”
施瓦茨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嚣张,垂头丧气的坐在角落里,“是我一时糊涂,犯下了错误,让长官为难。”
“我不为难,相反这件事很好办理。”施伦堡站在牢房门口,脸色阴沉,“我身边是不能留没用的废物的,你因为这点小事就把自己整进了监狱,还能有什么大作为?在这里好好呆着吧,反省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长官,您要救救我啊!”施瓦茨知道他是想抛弃自己,着急的喊道。
“你没有让我浪费时间的价值。”施伦堡头也不回的冲着牢房挥挥手,潇洒的走了出去。
在一年之后的波兰闪击战中,施瓦茨被送上战场,从此再无音讯。
萨克森豪森集中营。
雷斯来到被烧毁的仓库外,一股焦糊的恶臭味让他忍不住掩住口鼻。指着地上两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这两个是什么人?他们怎么会死在这儿?”
瓦尔纳翻开手中的笔记本,看了看,“一个是匈牙利管头,一个是犹太治安犯。不过我听说他们之间好像有点不干净,前几天还有人看见他们在这里干……一些事。”
“妈的!一大早就看到这么倒胃口的东西。”雷斯嫌恶的背过脸过,使劲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又回头说道,“真是活该!抓紧理掉,千万别被上面的人知道,影响仕途啊。”
“是的,长官。”瓦尔纳找了两个士兵,让他们把尸体运走,“可是,他们的死因还要不要调查?”
“还调查什么?两人犯人而已,又是干那种事,传出去我的位置都会不保,别张扬出去,尸体一埋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事就交给你们了。”
“是,长官。”
雷斯指挥官离开之后,瓦尔纳暗自松了口气,天知道他的手心里全是汗。士兵将黑乎乎的尸体扔在事先挖好的土坑里,浇上汽油,一根火柴解决问题。
回到办公室,给警察局局长办公室挂了个电话,“一切已经烟消云散。”
赫尔道夫放下话筒,看了看清透天空,心里琢磨着回家要怎么应付妻子。
俗话说的好哇【请无视俗话君】,所谓乐极生悲,应该就是在说施陶芬贝格少校和赫尔道夫局长现在的面临窘境。
晚上回到家中,两个孩子已经睡下,尼娜则是坐在卧室的床上看书,见他回来抬头问道,“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克劳斯换下军装,拿着睡衣走进洗浴间,“先别睡,等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尼娜不解的放下手里的书,等他出来。
克劳斯在换睡衣的时候,看见肩膀上红红的牙印,无奈摇摇头,只希望今晚尼娜不会想要,否则就完蛋了。
掀开被子坐在她身边,“你现在不方便,这边的佣人都要照顾你,庄园那边亨利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所以我昨天找了两个人,让他们去庄园帮忙看管马匹和猎犬,明天就上班。”
尼娜对此没什么意见,多养活两人不是问题,“他们要住在庄园里幺?”
“是的,我们要提供食宿,薪酬可以少给点。”
“可以啊,亨利现在两边忙的团团转,这样正好可以分担他的工作。”
克劳斯见事情搞定,背对着她躺下,伸手想熄灯睡觉,但尼娜显然没这个打算,虽然怀着身孕,但需求还是有的。她抓住丈夫还没够到灯绳的手,用隆起的小腹在他背上摩挲。
克劳斯心里一沉,面上无奈的劝道,“你现在情况特殊,还是老实点吧。”说着,拿开她的手继续去关灯。
“现在马上就要三个月,哈德医生说没什么问题的。”尼娜再捉住那只手,并且还把它放到自己有些走形的腰上,“你每天都很晚回家,我们已经有好几天没在一起了,难道你就不想要么?”
不想……
克劳斯压着她躺好,“孩子最重要,别任性。”
尼娜不高兴的搂住他脖子,刚想说自己没那么娇弱的时候,余光不经意的在他敞开的领口一扫,忽然,在脖子旁边看见了可疑的东西。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印记看,克劳斯顺着他的低头目光看过去……
擦!领口的纽扣什么时候开了!
“这是什么?”尼娜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但仍忍不住问了出来。伸手将他睡衣的纽扣全都解开之后,才知道自己还不如不看。
肩膀上的牙印和胸膛前的抓痕是那么明显,尤其是那两枚牙印,可见当时他们做的是多么激烈、克劳斯担心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尼娜……”
“怪不得这些日子你都不回家,即使回到家也都是在夜,原来是因为这个。”尼娜痛苦的闭上眼睛,“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克劳斯重新系好扣子,把身上痕迹遮盖住,翻身坐起靠在床头,低声说,“对不起尼娜,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保证,你依然是我最尊敬的妻子,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尼娜用被子捂住脸,闷闷的哭泣声让克劳斯心里很不好受,没想到事情会暴露的这么快,妻子的伤心和痛苦让他措手不及。
将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搂在怀里,擦干她脸上的眼泪,“别这样尼娜,会对孩子不好的。”
尼娜平复着心情,但被丈夫背叛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她抽噎的问他,“能不能离开她?亲爱的你应该属于这个家庭,而不是她。”
克劳斯沉默了一会,点点头,“好。”
只是简短了一个字,就让尼娜放了心,因为她确信自己的丈夫不会因为一个野女人而抛妻弃子,和外面女人有纠缠很有可能是因为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做的。既然他答应了放弃,就一定会做到。
克劳斯心里想的是,既然戴纳已经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以后也就不会出现夜不归宿的事情,还不如答应了妻子的请求,让她安心。
虽然这样做很卑鄙,但为了能得到戴纳,他不介意做一回言而无信的小人。
安抚好妻子的情绪,克劳斯关上灯,在黑暗里,尼娜拉着他的手再确认,“你会离开她的是么?”
克劳斯握住她的手,“是。”
赫尔道夫局长那边的情况比克劳斯的要轻松得多。
卡特琳娜在看见那颗亮闪闪的草莓之后,冷哼一声,“昨天不是和朋友谈事情了吗?难道是在床上谈的?”
局长大人沉着的看着报纸,“是又怎么样?”
“这回又是哪个狐狸精?看得出来,她真是热情似火。”卡特琳娜将精油涂在小腿上,慢慢按摩。
夫妻俩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各做各的事,各说各的话。
“当然,他可比你美好的太多,起码在一起的时候可以得到满足。而你,”赫尔道夫将注意力放在了政治版面上,“都去满足别的男人了。”
卡特琳娜换了一条腿,“随你怎么做,只要别把不干净的病带回家里就行。”
赫尔道夫看了她一眼,继续看报纸,“这句话,也正是我想说的。哦还有,别把那些男人带回家,否则我会把你一起扔出去。”
说完,放下报纸去洗漱,准备睡觉。
在他离开之后,卡特琳娜愤怒得将手里的精油瓶子扔在地上,摔个粉碎。
在知道泰勒被抓紧集中营之后,赫尔道夫就一直在查是谁告的密,否则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就连卡特琳娜都被蒙在鼓里。
“局长,这就是那份逮捕令,上面有施伦堡长的签名,看来他是知道这件事的。”他忠心耿耿的副官兼助理,把好不容易搞来的文件放在局长办公桌上,一板一眼的报告着。
“我和泰勒的事没几个人知道,除了施陶芬贝格就只有……”
助理看他的目光有了一丝怀疑,连忙澄清,“长官,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可以发誓!”
赫尔道夫笑着摆摆手,“我又没有怀疑你,别这么紧张。”看了看桌上的文件,“这的确是个隐患,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把我炸得粉身碎骨,你要用最快的时间,查这个告密的人。”
“是。”
“记着,查出来之后先不要惊动他,我得想个办法,斩草除根。”
“是!”
助理出去之后,赫尔道夫仔细回忆着最近究竟和什么人有矛盾,并且还得是大矛盾。
戴纳趴在床上直哼哼,克劳斯说今天下午就会带他们去在庄园,抬头看了看表,已经四点了。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东西,只要把人带去就行。
泰勒坐在床边犹豫着要不要和他谈谈,可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保持这个状态已经一天了,戴纳叹口气,扶着腰坐起来,“叔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我不后悔这个决定,即使两个人最后只能以悲剧收场,我也不在乎。”
只是他说的这个悲剧和泰勒所想到的悲剧是不一样的。
泰勒捏着手指,“你会很痛苦,那种滋味超出你的想象。”
戴纳看着窗户外面的盆,“当初不是没有拒绝过,我心里曾经也很犹豫,介入别人的婚姻生活是件非常不光彩的事,但经这段时间的相才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习惯了和他在一起,我根本无法去想在失去他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那简直太糟糕了,”
“在一开始,你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谁会在开始的时候知道以后的事。”戴纳笑,他的目光里有着说不清的东西,“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和他相遇,哪里想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在自欺欺人,压抑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说着,看向泰勒,“您不是也无法放开手么?不然又怎么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8
“您不是也无法放开手么?不然又怎么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戴纳笑着看他“我也一样。既然逃不掉那就坦然面对吧即使最后被钉在耻辱柱上我也绝无怨言。”
泰勒想起自己和那个混蛋十多年的纠缠,心里也是有苦有甜只是他真心不希望这个孩子受到同样的折磨。
可是,相爱的两个人,又怎么会认为这是折磨呢?他们都被甜蜜的糖果砸昏了脑袋,即使是毒药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口吞掉。
现在是四点三十分,克劳斯还没有来,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沉默的想着自己的心事,戴纳搂着被子重新躺下,他发现只要和男人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腰部以下还是酸痛不已,外面的天气看起来很不错。
克劳斯・冯・施陶芬贝格,出身伯爵,上校军衔,时任帝国本土守备军参谋长,在19年7月21日凌晨被党卫队枪毙。戴纳默念着自己从纪念馆里看来的资料,从现在算起,离克劳斯被决还有不到六年的时间。
在这六年里,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来改变事情的结局,让克劳斯活下来?
是的,任何一个穿越过来的人都想改变历史,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大?戴纳没有万贯家财,没有高贵的出身,德语凑合着还能听。一个连身份证明都没有的人要怎么做,才能保住心上人的性命?
他不能也不想一直被克劳斯保护在羽翼之下,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和抱负,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遥远。
如果两个人想要形影不离,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参军。
戴纳对这个想法不太满意,他痛恨德国纳粹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看上的男人是纳粹军人,但不代表他就能接受纳粹思想。
经商的话,虽然不太现实也可以试一试,不是还有勋章君在那担着呢嘛。
泰勒看他一会皱眉一会点头,脸上表情也是呆呆的,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正想喊他回神,就听敲门声,“请进。”
进来的是那名高个子上士,在门口站定,礼貌的说道,“先生们,少校先生因为公务的关系暂时脱不开身,所以派我来将你们送到庄园。”
泰勒点点头,“谢谢,长官。”
“不用谢,请问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吗?”
“没有……”“有!”
两人看向床上,被行注目礼的某人羞怯的眨眨眼,“我还有点小东西要收拾,你们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泰勒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还没穿衣服。”
“……”
在他们出去并关上门之后,戴纳一个高窜就从床上蹦起来,他怎么可能没出衣服,之所以支开他们,是因为突然想不起来把勋章君给扔在哪里了。
摸摸衣服口袋,没有。掀开被子,没有。拉开床头柜,也没有。
嘿!戴纳先生暴躁了。
在屋子里翻了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勋章君的身影,最后把目光放在地上的两只臭袜子上,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没抱什么希望的把袜子拿起来,豁然看见下面那一抹暗金色……
擦!
戴纳打死也不会承认是他在早上和克劳斯撕扯衣服时,把勋章君摔在地上,然后又把袜子扔在上面。
希望它没有嗅觉……
十分抱歉的把人家捡起来,还吹了两口气,以为这样可以把上面沾上的臭味吹散。这种白痴的想法也只有他可以想到。
高个子上士非常有耐心,在外面等了大半天依然笔直的站在门口,偶尔也会和泰勒交谈两句。五点整,三人准时来到了庄园。
管家亨利正在庭院里等着,他看起来是个非常和善的中年大叔,“欢迎你们!”
上士任务完成,开车离开了。
亨利带着他俩来到客厅,还特意准备了啤酒,“要不要来一杯?味道很不错的。”
“不,谢谢。”戴纳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欣赏着墙壁上的油画和老照片,“这儿可真漂亮,我还以为没人住的房间会很空旷呢。”
亨利把一杯啤酒递给泰勒,“当然不是,先生经常会到这里来骑马,夫人也会来看看她心爱的猎犬,这里的摆设和家具一点也不比城区住宅里的差。”
施陶芬贝格家族历史悠久,是德国的名门望族,在这栋不算太大的别墅墙壁上挂满了代表家族荣耀的老照片和画像。在这些东西里,戴纳知道了原来克劳斯是兄弟三个,而他最小的孩子,
参观完屋子里的摆设,亨利将他们带到马厩,这里就是他们要工作的地方。一间粉刷过的瓦房旁边就是马厩,四匹体格健美的骏马正悠闲的吃着干草,看见有生人来,神色依旧很淡定。
戴纳围着它们转了一圈,马儿们对他甩了甩尾巴,大大的眼睛翻出个白眼,砸得某人昏头昏脑。竟然被这几匹蠢马给鄙视了。
犬舍就在不远,几只汪星人看戴纳走过来,隔着笼子正龇牙咧嘴的狂吠。两只纯种的德国猎犬态度不是很友好,而且在它们中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明生物……
戴纳蹲下,呆脸看着一只格格不入的……吉娃娃。。
艾玛,这玩意儿是咋混进来的捏?
别看人家个头小,夹在身高狗大的猎犬中间很不起眼,但这叫声它却是最高的。小胳膊小腿小脑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很精神,短短的小尾巴使劲的甩啊甩。
一人一狗“情”对视,让一旁的猎犬们很吃醋,“汪汪”两声,试图提高自己的存在感。可惜,效果不是很明显。
不是说猎犬么?这个……戴纳用手比了比吉娃娃先生的个头儿,哎呀,小了点吧。
泰勒也注意到了这个小不点,好奇的打量着它,“这是什么狗?真可爱!”
“这是吉娃娃犬,是给两位小少爷玩的。”亨利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不过少爷们好像不怎么喜欢他,相反,更喜欢和这两只大家伙玩。”
“吉娃娃太娇气,不合适给男孩子做玩伴,女孩倒是可以,这狗是从哪里买来的?”戴纳也想摸摸它,不过被人家嫌弃的咬了回来。
“是一个墨西哥商人带来的,夫人看着好玩就留下了。”之后,亨利交代了他们的工作,饲养马匹和猎犬,还要担负起打扫和看管庭院的责任,听起来可不轻松。
好在这个庄园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并且还有一个上年纪的老头做帮手,工作量还说的过去。戴纳踩着草坪,在心里把克劳斯骂了千百遍,然后哀叹自己看错了人上错了床,结果来给人家做菲佣。
太亏了!!
一直等到晚上,克劳斯也没有出现,戴纳把后面那群畜牲喂饱之后,开始喂自己。泰勒主要是负责打扫和整理,事情杂,干完活直接回房间休息去了。
他们的住就是那两间瓦房,虽然外观上不太好看,但里面的生活用品是一应俱全,整洁有序,很像某人的风格。
一起干活的老头听力不是太好,跟他讲话直接用吼的,不过人家资历老年纪大,所以单独睡在别墅里,也算是照顾他了
扒拉着晚饭,戴纳没什么胃口,看不到克劳斯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酸死了。
等到第三天晚上,相见的人才姗姗来迟,并且还是在半夜搞得突然袭击。
“谁!唔……”戴纳在睡梦中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夜里虽然看不清是谁,但起码知道是个人,还是个男人。他的手还大胆得伸进了自己睡衣里。
粗糙的抚摸让戴纳惊得毛都竖起来了,还没喊出声,就被人堵住了嘴。
“呜呜呜!”你是谁!
嘴唇分开,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叫,是我 。”
原来是“失踪”多时的少校先生。这些天不是克劳斯不想来,而是尼娜的情绪依然反复,他要在家里陪她。今天是借口要看看新来的佣人干得怎么样,才勉强脱开身。
哪知道戴纳竟然睡得这么早,还不到八点就已经上床休息。
搂着他柔柔韧的身体,克劳斯在他颈窝里磨蹭,从脖子亲到下巴,然后亲吻他的嘴角,戴纳把他的脸推到一边,气息有些不稳,“走开,见面除了上床你还知道什么?”
男人的声音很委屈,“可是我想你了……难道你不想我我吗?”
“不想!”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身体已经表达出内心的意思了,克劳斯低笑的隔着裤子摸上他微微抬头的小弟,“都顶到我了,还嘴硬。”
戴纳哼哼两声不理他的调笑,一手揭开她的腰带,一只手将衬衫下摆拽出来,然后伸到里面,在他厚实的脊背上抚摸。
克劳斯咬着他嘴唇,“隔壁会不会听到?”
“不知道,你动作小点不就行了?”
那样多不尽兴啊,克劳斯不满的嘀咕,目光撇向窗外时,心里有了主意,“我们去一个没人的地方,保证不会被听到。”
“哪里?”
“去了就知道。”
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好地方,没想到竟然是杂物间……
*****河蟹君扭屁股爬过*****
完事之后,克劳斯将他抱回住所。
戴纳疲累的靠着被子不想动弹,看着整理衣服的男人,“你现在就要回去吗?”
“是。尼娜八成还在等我。”克劳斯系好袖口上的纽扣,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宝贝,我知道这让你很委屈,但请原谅我的自私。”
随着他俯身的动作,脖子上带的十字架项链滑了出来,在戴纳眼前晃来晃去,“这坠子以前怎么没见你带过?样式挺好看的。”
克劳斯将项链摘下,放到他手里,“这是我祖母特意为我打造的,一直都是戴在身上,只是前些天链子断了,所以没带。今天才修补好,如果你喜欢就送给你。”
戴纳摇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要,如果被你妻子发现项链不见了,肯定又会生气。”
“没关系,我可以再去做条一样的。”说着,就把项链戴着戴纳的脖子上。精致小巧的十字架把他的脖子衬得更加优美修长。
克劳斯低头在他锁骨上轻轻亲吻,“它很适合你。”
☆、9
两人又拥吻了一会儿戴纳推开他,“快走吧回去太晚夫人会担心的。”
克劳斯握了握他的手,“好好休息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嗯,”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男人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只留下身体里的精液和这条十字架项链。细看十字架上好像刻着什么图案只是太小了,不容易辨认。
戴纳拿出勋章手指在它多边的棱角上摩挲。这枚金质骑士勋章是克劳斯残疾之后得到的代表了军人的最高荣誉,为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体内残留的东西还没有清理干净总感觉不太舒服,戴纳只能自己打水草草清理一下,然后倒头扑倒柔软的床铺。
嘤嘤嘤,累死人了啦。
第二天起床之后就开始干活,清理马房,添加草料,还得给那几只汪星人准备早餐,伙食什么的比他还好呢。
当然,人是不能和狗一般见识的。
戴纳在给汪星人们洗白白的时候发现,原来吉娃娃是位女士……那两只猎犬可是先生啊,这要是哪天一时克制不住,发生点什么不可挽回的事,那就麻烦了。
爱操心的戴纳同志开始密切关注起这两男一女的生活作风问题,经过认真仔细的调查研究,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迹象。吉娃娃小姐对猎犬先生的态度好像很轻视的样子。
想想也是,娇气自负的吉娃娃小姐怎么可能对那两只愚笨又粗鲁的家伙感兴趣。
虽然百般讨好,但人家只拿屁股对着他们,这令一根筋的猎犬先生们伤心不已,经常窝在笼子里嚎叫,那小声音儿别提有多哀婉苍凉。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的戴纳把手里的勺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气呼呼的走到狗舍前,指着心碎的猎犬先生怒斥,“都给我闭嘴,再叫就克扣你们的口粮!”
两只立马噤声。
这是赤果果的迁怒!戴纳扭头死不承认。
就这样平淡无奇的过了半个月,克劳斯没有再出现过,只有亨利隔三差五的来看一看,听他说德国已经吞并了苏德台地区。
戴纳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让他担心的是一个月之后的“水晶之夜”。
尼娜的表妹玛莉亚从班贝格专程赶来看望怀孕的姐姐,克劳斯请了一天休假来招待她。玛莉亚是个活泼明艳的姑娘,身材苗条,
眼眸晶亮,一头金色长发配上白皙的皮肤别提多漂亮了,在见到亲爱的表姐之后,把在家乡发生的琐事都讲给她听。
“我妈妈说,想让你回去养胎呢。”玛莉亚啃着苹果,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像好吃的仓鼠。“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又是谁给她出的馊主意?竟然想着要我回去!”尼娜好笑的看着她,“姨妈总是有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柏林离班贝格可有段距离呢。”
“我也是这样跟她说的,不过她看起来好像还不死心。对了,姐夫今天不用工作吗?”
克劳斯抱着汉斯坐在一旁,“为了迎接尊贵的伯爵小姐,将军破例给了我一天的假期。”
“那就替我向将军阁下问好。”玛莉亚调皮的笑道,把手里啃得坑坑洼洼的苹果扔到垃圾袋里,“突然很想念庄园里的那几匹马,有时间我们去玩吧。”
克劳斯不动声色的看了尼娜一眼,“这两天没时间,等事情忙完了我们再去。你姐姐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你应该好好陪着她。”
玛莉亚无奈的耸耸肩,“好吧。”
庄园里的日子平静得有些无聊,戴纳整天和那群动物们打交道,渐渐的也培养出了感情。虽然那几只马的态度还是挺臭屁,但最近不再翻白眼砸他了。
吉娃娃小姐最黏人的,自从和戴纳混熟之后就不再睡狗舍,而是把自己休息的地点改在他的床铺上,并且总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在上面蹦过来蹦过去,蹦过去又蹦过来,活泼的过头。
别看猎犬先生长得挺凶,其实它们是最好收买的,只要抽出一点时间陪它们满园子跑,在伙食上加强一下,它们就屁颠颠的跟着你转。
戴纳抱着吉娃娃小姐坐在草坪上晒太阳,暖暖阳光晒得一人一狗哈欠连连,捏捏它的小爪子,“今天的天气真好,我们要不要睡个午觉?”
吉娃娃小姐甩甩尾巴,往他胸口上一趴,算是赞同。
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午安,玛丽。”
“玛丽”是他给吉娃娃起得名字,女孩子家家的没个像样的名字真是不像话。周围是清新的青草味,小风轻轻的吹过,两只很快就睡了过去。
玛莉亚从汽车里出来,后面跟着亨利,他们敲开大门之后就往别墅走去。
戴纳在客厅里擦拭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银器,看到亨利和
一位漂亮的年轻小姐进来,就和他们打招呼,“你好,亨利先生,好久不见,”
“别这样说,我们一个星期前才刚刚见过。”亨利开着玩笑,他对泰勒的印象不错,人也长得好看,“这位是夫人的表妹,玛莉亚小姐,这是来柏林玩的,可能要住上一段时间。”
泰勒向她点点头,“你好,玛莉亚小姐,我是泰勒,刚来的仆人。”
玛莉亚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丝毫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的做作,“很高兴见到你!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有三十岁吗?”
亨利听到后忍不住大笑,“美丽的小姐,他都快四十岁了,你竟然认为他还不到三十?哈哈哈。”
玛莉亚吐吐舌头,“因为他看起来很年轻么。”
泰勒无所谓的笑了笑,“真是我的荣幸。”
随后,玛莉亚坚持不让亨利陪同,自己要去马厩挑选一匹中意的马,打算到后面的山坡上去跑一圈。
走到马厩前面的草坪时,远远的看见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哦,我的上帝,难道是有人昏倒了?”玛莉亚连忙跑过去,在他身边蹲下,
仔细一看才知道,原来人家是在睡觉,根本没有任何不适。胸口还趴着一只同样在呼呼大睡的吉娃娃。
看到他们滑稽的姿势,玛莉亚“噗哧”笑出声来。
首先被惊醒的是玛丽,它睁开圆圆的眼睛好奇都看着眼前的女人,本着同性相斥的天性,不太友善的叫了两声。
戴纳皱皱眉,伸手捂住玛丽的嘴巴,嘟囔,“别吵。”说完,往玛莉亚的方面侧了侧身。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男人精致的五官让玛莉亚不禁瞪大了眼,哎呀,他长得真好看!
脸颊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红,粉红色嘴唇微微嘟着,好像是在和谁赌气似的。皮肤细腻有光泽,看得玛莉亚小姐都有些嫉妒了。
玛丽看他还不醒,就对着他耳朵大声叫了两嗓子,把正在梦里将克劳斯捆在床上这样那样的戴纳惊得一个激灵。“干吗!我还没睡够呢!”生气的拽住玛丽的耳朵,扭啊扭。
“哈哈哈!”一阵女孩子特有的清脆笑声让戴纳彻底清醒,这才看见面前竟然还有一个人蹲着,而且还是大美女。
这……我是不是在做梦?戴纳打算躺下继续睡。
玛莉亚看他虽然穿着普通的佣人装,但气质和那些干活的绝对不一样,“你是谁?怎么会睡在这里?”
听到这脆生生的声音,戴纳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于是抱着玛丽站起来,同问,“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问你的问题,你得先回答我!”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回答你?”
“你!”玛莉亚瞪他。
“我什么我?不说我就走了。”说着,转身就想离开。
“站住!”
戴纳停下扭头看她。“干嘛?”
玛莉亚挺胸抬头的走到他面前,“我是施陶芬贝格伯爵的表妹。现在该你说了。”
表妹?戴纳和玛丽狐疑的打量她,“我只是在庄园里干活的,至于名字您真的不必知道。”虽然你是个美女……
玛丽也附和的叫了声,然后拿屁股对着她。
玛莉亚也不生气,她目送戴纳离开的背影,眼珠一转,跑回了大屋。
哼哼哼,你以为不说,我就真的没办法知道了?
十分钟之后,这位大小姐就把戴纳的基本信息掌握在手。告别亨利之后,又返回马厩。
“戴纳!”
“是。”正在给玛丽挠痒的戴纳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然后愣住了。转头看见一脸贼笑的美丽女子,无奈的望天。
不理她,继续和玛丽玩闹。
“我叫玛莉亚,是施陶芬贝格夫人的表妹,今年19岁。”性格爽朗直接的贵族小姐将自己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告诉戴纳,不管他有没有在听,自己一直在旁边话痨。“你真的英国人么?那你的眼睛为什么绿色的?如果是蓝色的我以为你是德国人呢,因为你头发是金色的。”
戴纳加好草料,“拜托小姐,谁规定只有德国人的头发是金色的呢?施陶芬贝格伯爵的就不是。”
“也对,”玛莉亚挠挠脸颊,“哎呀,这些都不重要啦,我主要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我在这里除了姐姐的家人谁都不熟,所以无聊的时候我可以来找你玩。”
我的上帝,能不能把这只话痨小母羊欠揍啊,烦死了!
“我要在柏林上学,所以得在姐姐家住上很久呢,这里的马我很喜欢,而你在这里宫工作,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玛莉亚小姐再接再
厉,围着戴纳一个劲的转。
克劳斯刚回到家就听说玛莉亚去了庄园,还好有亨利跟着。马上就要到晚饭时间,这丫头还没有回来。
“今天下午去的,都好几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回来?”尼娜有些不放心,频频想门口张望。
等的就是句话,克劳斯重新穿上外套,“亨利这家伙越来越靠不住了,我去看看。”
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见到戴纳,心里就像少点什么似的,趁着接玛莉亚回来,正好有机会可以看看他,哪怕不说话只是看一眼也是好的。
刚进庄园大门,就看见亨利在和泰勒聊天,看他满脸的笑容,好像谈得很愉快。他们看到克劳斯站起来打招呼,克劳斯摆摆手,径直去了后山坡的马房。
戴纳的小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人在,但他发现那两只猎犬不见踪影,看来是被带出去遛弯了。忽然,一条小狗从山坡上跑下来,在他面前停下,歪着脑袋看了他一会,转身钻进戴纳的房间去寻找食物。
克劳斯顺着小狗跑下来的方向找过去。后面是一片平坦的草地,休假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骑马,只是现在天都快黑了,戴纳怎么还不回去?
“哇!真厉害!你是怎么训练它们的?”玛莉亚欢乐的声音从远飘来,克劳斯一愣。
“这些都是小意思,给你看个好玩的。”是戴纳的声音。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猎犬先生们并排站好,戴纳站在前面,把手做出手枪的姿势,指向它们,嘴里发出“砰!”的声音。猎犬先生们立即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翻出白眼,伸出舌头,四条腿以外,倒在了地上。
绝对的演技派!
“倒了倒了!”玛莉亚兴奋的大叫,“他们真听话!”
戴纳得意的扔出两根火腿肠,猎犬先生们一骨碌爬起来,摇着尾巴吃得欢。这种小把戏放在现代简直就是小把戏,这俩哥们还挺给力,配合得相当好,让他女孩子前赚足了面子。
“我从来没见这么神器的事,戴纳,你简直太厉害!”玛莉亚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满满都是崇拜,这让某人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看吧,这么美丽的女孩在崇拜自己耶!嘿嘿嘿~
典型的小人得志……
“这没什么,很容易的。”戴纳飘飘然,“等你下
来的时候,我给你看更好玩的。”
“好啊。”玛莉亚高兴应下,因为有夜色掩饰,戴纳没有看见她红彤彤的脸颊。
两人各自牵住一条猎犬正要往回走,就看到站在不远的克劳斯。他高大的身形在夜幕下散发出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脸色也看不清楚。
☆、5
呃……气压有点低。
但粗线条的玛莉亚小姐并没有发现异状连蹦带跳的跑向他,指着那两条“实力派演员”“姐夫你刚才看到了么?它们真棒!”
克劳斯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本来威风凛凛现在却像小丑的猎犬看向戴纳的眼神透着一丝冷意。
被他这么看着,戴纳心里突然一个激灵。开始心虚起来就好像是自己在外面和女人约会被抓了现行似的。擦!这是什么心理!戴纳咽了咽口水老子一没偷二没抢光明正大的和女孩子交谈,怎么了!
看来被压的时间久了果然是要出事的!
暗自挺了挺腰板“好久不见,施陶芬贝格伯爵先生。”
玛莉亚好像嫌事情不够热闹走到戴纳身边,拉着他的手,笑眯眯的像是在炫耀,“这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新朋友,他看起来是不是很帅?”
克劳斯的眼神又冷了一个加号、
戴纳的胳膊,僵了。
最后,半个多月没见的两个人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短暂的见面……
回到家中,克劳斯没有询问玛莉亚今天下午的事,只是在吃完晚餐之后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直到休息时才一脸阴沉的走出来。
戴纳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房顶,脖子上的凉意就像克劳斯眼神,让他感觉真的是做了件不可饶恕的事。
可是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那个女的不是他的表妹么?再说还是她自己贴上来的,自己只是出于礼貌,不能冷落了女士。
这一夜,心事重重的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一起失眠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玛莉亚每天都要来庄园找戴纳,聊聊天,溜溜狗,无聊的时候就躺在草地上打个瞌睡,玛丽在旁边跳来跳去,猛地一看还真是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
戴纳开始并不是很喜欢这个一直说个不停的金发美女,那天下午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转悠,就连上厕所都要在外面守着,让历来对美女耳根子软的某人只有举手投降的份儿。
经过几天的相,发现玛莉亚的性格非常好,活泼爽朗爱开玩笑,如果硬要找出她的缺点,那就是话太多,经常说得戴纳头昏脑胀,耳朵边就像围了一堆苍蝇。虽然这样形容一个美女实在有失体统,但他真的找不出更合适的词来表达。
克劳斯又没了消息,这让戴纳有点失落。如果没有玛莉亚陪他消磨时间,这每天过得得是多么无趣。
现在已经到了十一月份,天气开始转冷,玛莉亚却坚持要在山坡上骑马。
来到马房挑了半天,才选中一匹黑色骏马,不过这家伙好像对面前的美女不感兴趣,不耐烦的甩着尾巴,蹄子也不安分的踩踏。
戴纳把它牵到后山坡,拍了拍它的背,嘱咐着一定要听话,别在关键时候耍小性子。玛莉亚兴冲冲的的骑了上去,只是还没坐稳就被不爽的马儿给甩下马背。
幸好戴纳一直在旁边守着,才没有让她和大地亲密接触,心有余悸的玛莉亚冲着马屁股踢了两脚,马儿嘶鸣着跑回马房。
“……”戴纳对这匹傲娇的马非常无语。想要教训它,但人家听不懂,只能对玛莉亚摊手,“你吓到它了。应该温柔点。”
“我吓到它了?拜托!”玛莉亚哭笑不得。
戴纳把赌气跑掉的马重新牵回来,自己翻身而上,然后对着玛莉亚伸手,“来吧,它可能是对陌生人比较害羞而已。”
“我们要同乘一匹?”
“那该怎么办?没事的,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泰勒叔叔是不会到这儿来的。”
玛莉亚脸蛋有些红,抓住他的手坐在马背上,双手无措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戴纳拍拍马脖子,“好了,亲爱的,现在带着我们在山坡上跑一圈,慢慢的就好。”
傲娇马皱眉(?)大大的眼睛里透出鄙视和不耐烦,甩甩脑袋,慢慢的跑了两步。在戴纳安慰玛莉亚说,“看,没什么事的。”之后,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
“啊啊啊!!!”突然奔跑起来的让两人都大叫出来,戴纳赶紧抓住缰绳,玛莉亚惊慌的抱住他。
“它平时不这样的!”戴纳回头讪笑,然后对着傲娇马恶狠狠“快停下来!”
傲娇吗充耳不闻,继续撒欢满山跑。
“恨死你了,你这没用的爬行动物!”
玛莉亚已经从刚才的害怕中回过神来,看着正和傲娇马较劲的戴纳,不禁暗笑,将搂紧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后背上。
感到贴上来的身体,尤其是那女人特有的柔软,戴纳没有出声阻止,而是鬼使神差的任由她抱着
傲娇马疯跑几圈之后,自己也感
觉没什么意思,就放慢脚步最后溜溜达达的返回马房,玛莉亚有些失望,还没抱够呢。
戴纳将她扶下来,“你的胆子这么小,还总想着要骑马,我看还是算了吧。”两人默契没有说破,戴纳更是直接说起无关紧要的话。
虽然现在是被男人压了,但他以前可是正经直男,尤其是对这种长腿细腰,波涛汹涌的美女,非常感性趣。如果妹纸早出现一个月,我也就不会在被掰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戴纳敲敲脑袋,赶紧把这荒唐的想法赶出去,只要脑补一下克劳斯知道这种事情后的反应,某人就蔫了。但心里那一抹期望和一点兴奋是怎么回事?
心里想着谁,谁就会立即出现。人家都说这是心有灵犀,但戴纳此时宁愿不要这种坑爹的灵犀。
克劳斯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他们牵着马慢悠悠的往回走,戴纳眉飞色舞的不知讲了什么笑话,让玛莉亚笑得眉眼弯弯。今天的玛莉亚一身骑装,看起来飒爽利落,再配上那爽朗的笑声,和俊美的戴纳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般配。
少校先生的酸水开始咕嘟咕嘟往外冒,都快把自己给淹死了。他的突然出现把有说有笑的两只又给惊了一下。
“克……伯爵先生!”正在心里腹诽某人的戴纳差点闪了舌头。
“嗯。”克劳斯面色上不显,但眼角的阴郁出卖了他心中的不快。这才几天不见,就敢在我眼皮底下沾惹草,招蜂引蝶,看来有必要警告一下他是属于谁的!
戴纳突然背后一阵凉风吹过,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打定主意后,克劳斯将意犹未尽还想继续留下的玛莉亚小姐打包送回家,然后谎称自己将外套忘在庄园,要再回去一趟。
戴纳单手托着下巴,坐在桌边翻看着德语书,打算把自己的口语练得流利一点,虽然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呈呆滞状,翻页的动作也是漫不经心。
克劳斯进来时,就看到他这幅样子,眼睛盯着某个角落发呆,可气的是他竟然完全没有发现自己。
“是不是在想玛莉亚?”
低沉的南音在背后响起,戴纳无知无觉,顺着他的话,“嗯……啊?!”猛地回头,鼻子差点撞在一堵肉墙上。
克劳斯找了把椅子坐下,掏出打火机,把修长的腿伸直,“玛莉亚的确很漂亮,并且还是
个漂亮的女人。”
戴纳瞪大眼睛看他,感觉他的话莫名其妙。
“还是女人比较好吧?想我这样硬梆梆的男人当然没法比。”克劳斯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守在女人身边是不是感到很自豪很满足?”
男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看起来很平静,可戴纳知道他生气了。因为他在生气的时候总会把打火机拿出来,一下一下的打着火。眼底的冷意隐藏的很好,不是熟悉的人根本不会察觉。
“不,你怎么会这样想?我刚才并没有想玛莉亚,而是再想一些其他的事情,”这要是承认了,你还得弄死我……
“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克劳斯对他的话明显不相信。
“我……我在思考怎样才能快速提高德语水平,可以更好的融入这里的生活。对,就是这样。”支支吾吾编出个连他自己说服不了的理由,戴纳为自己骤降的智商辶艘幌拢
克劳斯听了他的解释,没有说话,眼睛也不再看他,手里的打火机明明灭灭,让戴纳很心虚,“我说的是实话。”
啪!打火机被扔在桌子上。
“……”戴纳眼皮一跳。
“以后不准和女人来往,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克劳斯的声音下是被压抑的怒火,霸道地宣布自己的决定,“你是属于我的,无论身心,都只能想着我一个。”
戴纳被他无理的要求激怒,梗着脖子拒绝,“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和什么人做朋友是我的自由和权利,再说我又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么?”
“你敢说玛莉亚没有让你动摇吗?”
“当然没有!”戴纳压住心底那一丝心虚,嘴硬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是你表妹,又死缠烂打的跟我怎么会理她?”
克劳斯捏住他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你敢说你一点都没有动心吗?”蓝色的眼底是隐藏不住的狠厉,紧皱的眉头说明他已经没有什么耐心,“告诉我,戴纳,你真的没有对玛莉亚有一丁点的动心?”
阴沉的目光让戴纳不能直视,只能半垂眼帘,试图用长长的睫毛盖住眼里的慌张,“……没有。”
明显的逃避,明显的心虚,明显的撒谎。
克劳斯的心沉到谷底。他不会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竟然会在分开半个月之后,
就会去想别的女人,
“你撒谎,”这是肯定句,没有任何疑问的成分在里面。
戴纳的睫毛颤了颤,手握成拳,“我没有……”
“你在撒谎!”克劳斯将他的脸甩向一边,呼吸,“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以为我就这么好骗?”
戴纳咬着嘴唇不说话。
“你说过,担心我会像对待尼娜那样对你,所以才不会答应我的要求。”克劳斯扯开领口的纽扣,眉头紧锁,但依然在克制心里的愤怒,“真的是这样吗?当初你没有答应我,是因为这个理由还是在你心里本来就打算有了更合适的选择能及时抽身?”
戴纳吃惊的看他,这种眼神让克劳斯以为他是为戳穿了心事。
“我是那么喜欢你,而你却让我失望至极。”
☆、51
在他冷硬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戴纳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没错,玛莉亚的确让自己动了心毕竟喜欢了女人二十多年,现在虽然跟着克劳斯但不能说明他从今往后就一定要喜欢男人吧。克劳斯只是一个意外,一个无法躲避的意外。
“这件事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么?”戴纳闭上眼睛轻声问道。
“是。非常重要。”少校不假思索的给出回答。他无法忍受心上人还想着别人这简直比给他一耳光还要丢面子。
手指在书的硬皮边上摩挲戴纳咬着嘴唇酝酿了好一会,才再开口“你要在家陪着妻子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半个多月都见不到一面。只是和女孩子说笑你就不能忍受大发雷霆,这对我来说公平么?”
“我有妻子和孩子需要照顾你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但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克劳斯,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禁脔吗?整天呆在这里哪儿都不准去,除了工作就是睡觉,我现在和废人没什么两样!好不容易有个朋友来打发时间,还被你认为是不忠。”
戴纳掏出项链,亲了亲十字架,“你的蛮横和不讲理让我感到窒息和难过。”
克劳斯掏出香烟,点上之后并没有吸,只是夹在手指中间任它明明灭灭的燃烧生命。两人都没有在说话,小屋里的气氛异常沉闷。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错,因为戴纳看起来并不快乐,非常不快乐。
“我这样做是为了要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后面的话戴纳不由分说地打断,眼睛直视着他,“我是一个男人,不是那娇弱的妻子,为什么就一定要站在你背后做缩头乌龟?我也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
克劳斯对他的信誓旦旦不以为然,“你现在什么都没有,要拿怎么保护自己?别说我小看了你,起码在没有我的帮助下,你很难在柏林立足。”
字里行间把贵族的高高在上和对戴纳的轻蔑不经意流露了出来。这让戴纳非常恼怒。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枕边人对说出的话,“这就是你对我的看法?”说完,耸起肩膀,神情苦涩的摇了摇头,“我对你太失望了,克劳斯,真是太失望了……”
当两个人都在对对方感到失望时,他们的感情该如何继续。
克劳斯也察觉自己的话很过分,试图弥补,“戴纳,你听我说……”
“我不要听!”指着门口,“请你出去,先生。”
“戴纳……”
“马上离开!”
看他还想再说什么,戴纳红着眼将他推出去,使劲摔上门,对响亮的敲门声充耳不闻。仰头背靠着门板,努力把眼眶边上的眼泪逼回
去。
克劳斯使劲拍打着门,他对自己的莽撞非常后悔,“亲爱的拜托你把门打开好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
戴纳抽着鼻子吼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为什么要认错?即使今天我们可以不计较,可明天呢?后天呢?你依然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把我束缚住,既然这么看不起我,那就不要再这样互相折磨!”
敲门声戛然而止。
克劳斯盯着面前的门板,好像能透过它看到里面的人。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一直忽略了什么,所以现在还能保持平静?
“你……究竟爱我有多?”
这句话他从来没有问过戴纳,搞不清是觉得没有必要还是不敢,每在心里泛起不安时都会刻意忽略掉,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应该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戴纳在听到他的问题之后愣在那里,连伤心都忘了。
“能够轻易说出分手,感情肯定是不会的,我竟然还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里面的人没有说话,克劳斯的心坠入冰窖,最后只能自嘲一笑,“你说过是习惯了我在身边,我还高兴得跟个傻瓜似的。现在想想从一开始就没有听你说过‘喜欢你 ’这三个字。”
“现在你能说一句吗?”
戴纳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一贯内敛自持的男人在此时也不禁感到的失望和痛苦。
“谢谢你让我的美梦破灭,也感谢你让我不用在你和家庭中做出选择。”克劳斯系好上衣的纽扣,“是你看错我,还是我看错了你?”
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
房门突然被打开,戴纳慌张的跑出来,看到空无一人的庭院不禁感到恐慌,“克劳斯!”
这没有人回答,只有玛丽探出头来好奇的看他。
他真的走了……坐在台阶上,戴纳看着将脸埋在手臂里。即使他没有走,自己又能解释什么?爱与不爱非得要说出来才行么?
他们的纠结点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只是这戴纳没有留住他的机会了。
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克劳斯回到家,虽然脸色如常,但眼睛里的阴沉却无法掩盖,晚饭时也只吃了一些水果,然后端着啤酒去了书房。
书上的内容一个字看不进去。只能烦躁的翻来翻去,一目十行,把大概意思草草的读了一遍。只不过读着读着书页上的字母就变成了戴纳晶亮的眼睛和清爽的笑容。不可否认,他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虽然总是会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
开心的时候爽朗大笑,生气的时候会横眉怒对,伤心的时候会出神发呆,高兴的时候会手舞足
蹈。在自己说起当下的世事无常时候他也会叹气惋惜。一切都是那么活泼明艳,比晴天的阳光还要耀眼,让人移不开目光。
只想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送给他,以求能看到他弯弯的眉眼和嘴角美丽的弧度。
可是……他们之间总有一些无形的障碍在打乱这一切。这让谋远虑的少校先生很费解,他不知道这些障碍是什么,也没有有效的方法去解决它们。关键是戴纳的态度和心思,自己可能从来都没有看透。
想到这里,少校先生又开始患得患失,今天下午把话说得太重了,想挽回又拉不下面子,要就此放手也不可靠,该怎么办。
“克劳斯,你在想什么?这么专注。”尼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这几天丈夫的反常她全都看在眼里,晚餐时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这让她很担心。
进来书房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皱眉看着手里的书,但尼娜知道他在走神。
“尼娜?你怎么来了?”克劳斯扶她坐到沙发上,摸了摸那隆起的小腹,“你应该多休息,孩子们交给亨利照顾就可以。”
“孩子们不需要担心,我担心的是你。”尼娜把他拉到身边坐下,“今天你的状态很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克劳斯对她笑了笑,“工作上的小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能感觉到你的情绪非常低落,真的只是因为工作么?克劳斯,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和我说说,虽然帮不了你什么忙,但说出来心里总会好受一点。”
尼娜是一个贤惠的妻子,她平时很少说话,但不代表不关心自己的丈夫。她对克劳斯非常崇拜,觉得他无论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克劳斯却不想把外面的烦心事带回家里,这样岂不是烦上加烦?
“真的没什么大事,只是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你现在不能听这些,会对孩子不好的。”看了看钟表,“时间不早了,快回房休息。”
尼娜看他执意不开口,只能轻叹一声,离开书房。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的克劳斯出身喊住了她。
“尼娜!”
“嗯?”回头看到他纠结的抿着嘴唇,欲言又止。尼娜只要静静的站在门边,等待他能主动开口。不过,还是让她失望了。
“对不起。”克劳斯摆弄着书桌上的钢笔,终究只说这三个字。
尼娜微微笑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只是突然感觉对你很抱歉。”克劳斯走到她身边,帮她拢了拢披肩,低声道,“结婚这些年你一直都细心照顾我,而我却没有足够的关心你,真的很对不起。”
对于他反常的举止和言行,尼娜感觉太吃惊了,
握住他的手,“我是你的妻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在外面辛苦工作就是为了家庭,所以不必感到不安。有你这句话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再奢求其他。”
妻子的一番话让克劳斯的心里更加难受,让戴纳和尼娜都感到伤心的自己这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戴纳这一夜在床上挺尸,两只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唉声叹气的睡不着。第二天,顶着乌黑的熊猫眼慢吞吞的起床工作。
玛丽欢快地在他身边跳来跳去,甩着小尾巴围着他打转。戴纳把它抱在怀里,两眼无神看着远的天空发呆。
克劳斯临走之前说的话还在他脑子里打转,每个字都很清晰,就连标点符号都记得。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很委屈,如果不喜欢怎么可能会和他上床?好吧,虽然第一的确不是自愿的,但后面的数即使自己不想承认,但的确是动了心,心甘情愿的被他睡。
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做皮肉生意的么?是个男人就可以睡?擦!可恶的男人!
等他下来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件事和他好好的说说,不能只凭主观意识就认定自己欺骗了他。戴纳咬牙切齿的捏着玛丽的耳朵,我的一颗少男心可是很纯洁的!
打定主意之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戴纳一直等着克劳斯的出现。只是这一等,就是一个月之后了。
1938年11月9日至1日凌晨,在纳粹的怂恿和操纵下,德国各地的希特勒青年团、盖世太保和党卫军化装成平民走上街头,他们疯狂挥舞棍棒,对犹太人的住宅、商店、教堂进行疯狂地打砸抢烧。
庄园虽然在柏林郊外,对城内发生的事还是知道的,戴纳不听泰勒的劝阻执意去了市中心。因为祖父曾经讲过,他当年就是在“水晶之夜”被送往了英国。
柏林城的大街上一片狼藉,打砸声,辱骂声,哭喊声乱成一片,到都是散落的物品和衣服,男人们被暴徒拖出家门塞进用来装囚犯的卡车,女人们则是在后面不住地哭泣恳求。
还有的犹太人被当街射杀,血流满地
这一夜,许多犹太人的窗户都被打破,破碎的玻璃在月光的照射下有如水晶般发光,被有些德国人讽刺地称为“水晶之夜”。
戴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能躲着人群四游荡。忽然,在旁边传来孩子的哭声,他连忙跑过去,原来是一个小孩子孤零零的站在街头,放声大哭。
“乖孩子,别哭。”戴纳把他抱起来,闪进一条巷子,好在街上实在是太混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用衣袖擦擦他的小脸,“你的爸爸妈妈呢?他们在哪里?”
小男孩抽噎,“
呜……爸爸被抓走了……妈妈也被抓走了……呜呜……”说完,大颗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呜呜……叔叔,我要妈妈……呜……”
“不哭不哭,你妈妈一定会回来的。”戴纳手忙脚乱地安慰小家伙,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但只要小孩子相信就好。
不能一直留在这里,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才行。戴纳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疯狂的暴徒,打算出城回庄园。但还没走出杂乱的街区,他们就被发现了。
“站住!”身后一声大喊,吓得戴纳差点把怀里的孩子给扔出去。只停顿了一秒钟,然后撒腿就跑!
这时候谁不跑谁就是傻子!
那个年轻人没想到他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再看,戴纳都窜出二里地去了。
“站住!说你呐,前面抱孩子的男人!你给我站住!”青年拿着木棍在后面狂追,他的喊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很快就又有几个青年加入追赶的行列。
毕竟还抱着一个,戴纳很快就有点体力不支,但想着孩子不能落到他们手里,只能咬着牙拼命往前跑,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被那一群疯子追到,木棍随即狠狠的打在了后背上。
☆、52
戴纳被打地一个酿跄勉强稳住身体,孩子紧紧搂着他脖子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惊恐。
就在这个空档,那几个小青年已经把他围住其中一个用木棍指着他怀里的孩子,粗声道“把那个小孩交出来否则连你一起送进去!”
微微活动了下肩膀背后被打的地方让戴纳扯了扯嘴角,“凭什么交给你们? ”
“因为他是犹太人所以就必须去该去的地方。这是政府下达的命令我们只是执行者。”说话的小年轻这才注意到戴纳的发色和容貌,心里有些荡漾想着这人长得真好看,一时间竟然不舍得动手。“只要你和他没有关系,我们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着,就慢慢靠近他,一双眼睛在他脸上和唯一露出来的脖颈上来回巡视。
那露骨的眼神让戴纳感觉一阵发毛,面对他们的步步紧逼,只能抱着孩子紧张地往后退,直到后背贴在墙上才发现已经无路可退。
这是一条无人的小巷,只有两盏路灯发出昏暗的光亮,小年轻们相互看了看,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燃烧起来的欲望,狞笑着伸手要将他怀里的孩子扯过来。
“不!”戴纳护着孩子躲避年轻人的魔爪,“你们这帮畜牲!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一个孩子?!”
他狼狈不堪地样子,惹得小年轻们放肆大笑,就像戏耍耗子的恶猫一样,顽劣地撕扯起他身上的衣服。厚实的大衣也经不起几个人同时拉扯,有几颗纽扣被扯坏掉在了地上,戴纳因为抱着小孩根本腾不出手来阻止他们。
“宝贝,离开叔叔之后如果他们要对你怎么样,就说自己是女孩子知道么?”戴纳在孩子耳边轻声说道,“他们是不会打骂小女孩的,记住没有?”
孩子含着眼泪点点头。
“乖孩子。”之所以这样说,也是收到祖父的启发,既然他老人家用这个方法能逃过一劫,那希望这个孩子也能有这样的运气。
“嘿嘿,今天真是个好日子,这么漂亮的人还是头碰到。”刚才粗声说话的年轻人趁他分神之际,将小孩子抱过来交给一旁的同伴,“咱们是一起来还是轮流来?”
其他人起哄,“当然是一起来!”
几个人一起上,将戴纳压在墙上,敞开的大衣里露出白色的衬衫和皮带,小年轻迫不及待地动手去解,只是还没等解开,就被他一脚踹翻。
在去凯蒂沙龙之前好歹也接受了一些系统的防身训练,虽然和克劳斯打不过,但这些王八蛋在戴纳眼里还算不了什么。
“嗷!”
只是这腿法有些缺德,好巧不巧地踢在了小年轻的……那里,疼得捂着裤裆他跪在地上起不来。
另外几个看他有两下
子,都收起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举着木棍嚎叫地抡过来。
戴纳沉着应对,先踢开他们手里的凶器,然后对着肚子就是狠狠一下,那揍人的架势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他们毕竟人多势众,打车轮战,也把他也累得够呛。
就在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一道威严的声音喝道,“住手!”
随即,一个年轻人举起的木棍被一只手牢牢握住,动弹不得。
男人高大的身形把昏暗的灯光遮挡住一半,他的脸色也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可戴纳却是眼前一亮!
“克劳斯!”
小年轻们当然不知道他是谁,挥舞棍棒就要冲上去,但脚步被一张薄薄的证件硬生生地给止住了。
国防军,施陶芬贝格少校。
克劳斯将证件放回外衣的口袋,在看到戴纳被扯得乱七八糟的的衣服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但马上就恢复了面无表情,
被抢走的孩子被吓得又开始大哭,凄惨地哭声让戴纳的心狠狠得揪住,正要走做过去把孩子再抢回来,却被克劳斯抓住手臂,然后对他摇了摇头。
为什么?戴纳用眼神询问。
克劳斯却没有回答他,转头对那群年轻人严厉斥责,“不是说不能伤害德国人吗?那你们是在干什么?!”
“对不起长官!”年轻人赶紧道歉,“只是不知道这位先生和你的关系……”
克劳斯眼睛都没涨眨一下,“他是我的表弟。”
“那真的非常抱歉!我们是看他抱着这个犹太小孩所以才会动手,很对不起!”说着,招呼同伴带着孩子急忙离开现场,而那个孩子还在一直哭。
等到他们出了巷子,戴纳一把甩开克劳斯的手,愤怒地瞪着他,“为什么不让我把孩子救下来?他还那么小,落到那群人手里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那我们也不能把他带回去!这样会给我的家族带来麻烦。”克劳斯把他紧紧搂住,按住他乱动地手脚,皱眉低声吼道,“你今天晚上闯得祸已经够大了,还想怎么样?即使把小孩带回家,你能保证他的安全吗?搞不好连施陶芬贝格家族都会受到牵连!戴纳,别太任性,这些事情你是无能为力的。”
戴纳停止挣扎,神情有着难以诉说的落寞,“我明知道他会遭遇什么,可为什么只能站在一边无能为力的看着呢?”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如果我足够强大,或许就能帮助他,帮助更多无辜的人。”
克劳斯皱眉不语。
“我自己都要依靠别人来生存,哪还能妄想去救人?只是我不甘心,不甘心看着他们受到这种命运,他们还那么小……”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一滴滴的眼泪掉在衣服上
,晕染出一小片痕迹,这里面有无奈,伤心,愤怒和屈服,那种眼看着悲剧发生却什么都不能做的无可奈何。
克劳斯轻叹,擦掉他脸上的泪痕,“愿上帝保佑。”
因为克劳斯的特殊身份,这一路上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两人非常顺利地开车返回庄园。到了门口,克劳斯帮他把车门打开,“忘了今晚发生的事,好好睡一觉。”
戴纳难过的心情已经平复,历史是不能被改变,即使自己再伤心也没有用。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车里,“是不是泰勒叔叔打的电话?”
“不,我只是碰巧路过那里……”
“说谎有意思么?”戴纳不留情面的拆穿他,“你说起谎话来真是越来越顺了。”
克劳斯闭嘴,拿出香烟还没点燃就被旁边人夺走,随手扔出窗外。
原来是在戴纳急急忙忙冲出门的时候,泰勒担心他会有危险,只能给在家休息的克劳斯打电话。正在陪妻子和儿子聊天的少校先生得到消息之后,和尼娜说了一声,就开车始驶向市中心。
柏林街头的混乱让克劳斯一时半会找不到戴纳,幸好孩子的啼哭把他引到那条巷子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还没有理清楚心中杂乱的感觉,所以在面对心上人时,多少有些局促。
“我拒绝二手烟。”戴纳平静的看着他,“也不想和一个烟鬼接吻。”说完,就拽着他衣领凑过去,咬住了他薄薄的嘴唇。
面对他难得的主动,克劳斯却想把他推开,“我还得回家……”
戴纳贴着他的唇,把后半句的拒绝堵在两人的嘴里,一番唇齿交缠之后,才气喘吁吁的分开,抬手擦掉嘴角的银丝,“今天晚上你哪里都别想去。”
一双手伸进他的外套里,隔着衬衫抚摸着他宽阔的胸膛。
男人勉强装出来的矜持碎了一地、
克劳斯将车子直接开到戴纳的小屋前,没有一句废话得抱人进去,顺便关门落锁。
两人毕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所以当拥抱在一起的时候,那肯定是干柴烈火,星火燎原。
漂亮的波斯猫被人家拔毛剥皮,全身精光扔在床上大张着腿,把自己的精神饱满的小鸟和瑟瑟发抖的菊完全暴露在男人面前,大腿内侧的肌肉也因为紧张而有些颤抖。
“唔!”最娇嫩敏感的肌肤被含在温热的口腔里吸吮,留下惹眼的红印子,克劳斯粗糙的手掌在那光滑的大腿根来回抚摸,戴纳难耐的抓住枕头,控制自己不要太丢脸。好吃懒做的身体因为缺乏运动,看起来比较纤细,再加上这些天食欲不振,腰围比上一瘦了一圈。
看了看克劳斯精壮的腰身,某人磨牙,同样是男人,差
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嫩红色的穴,口已经流出些许蜜液,还没有开拓,那张小嘴就一开一合的好像在挑衅男人的自制力。戴纳把一条腿搭在他肩膀上,一条腿在他胯间磨蹭,克劳斯侧头亲吻这白嫩的小腿,因为上面没有那些浓密的汗毛,还伸出舌头细细的舔了一遍。
“你身上没有那么多的体毛,摸起来很舒服。”
戴纳眯着眼看他,伸手在他胸口上摸来摸去,“我不嫌弃你。”
克劳斯抖索的柱体被他用脚趾上下抚弄,握着那只作怪的脚丫,凑到嘴边亲了一口,“你这是在要请我么?”
“你说是就是吧。”嘴硬的某人很得瑟。
“可是我不想这么早就吃掉,好东西要慢慢享受。”这回少校先生很沉得住气,将他的腿拿下来,拍拍那圆润的臀瓣,“让我好好看看。”
“看什么?”戴纳不明所以被他掰开双腿压在胸前,只觉得后面传来一阵温热,吓得他差点是失声尖叫。连忙抓住他头发阻止这疯狂的举动,“虽然清洗过,但你不嫌脏么?”
克劳斯依然埋在他股间,“不嫌弃。”
“你这个疯子!啊!”娇嫩的瓣被尖锐的牙齿咬住,虽然力道很轻,但足以让戴纳控制不住扭到身子,身前的小鸟啾啾叫得欢,“不……轻点,啊……”
你以为文学青年就只看文学著作吗?错!大错特错!
这一个月来,克劳斯在心情烦闷之余特意研究了一些18岁以下不宜观看,18岁以上更不能看的XX书XX录影带,经过悉心研究,仔细琢磨,终于列出一张能让戴纳爽翻天的《X生活性福诀窍总汇》。
舔菊就是其中一种。
而今天就给了他实践的机会。
两手将穴,口撑开,用舌头拨弄着颤巍巍的褶皱,头顶上是戴纳失控的呻。吟,这让好学思的少校先生很有成就感,淫,液越流越多,不一会就将干涩的甬道润滑的松软温热。克劳斯插,进一根手指,在里面搅动,然后继续在穴,口周围舔吻。
戴纳一脸迷醉,脚背绷得紧紧的,在他把舌头伸进小,穴时。更是难耐的用两条腿圈住他的脖子,屁股抬起,把自己的小,穴迎合上去。
“啊!啊……嗯嗯……好爽……”
克劳斯抬头看到那微张着正吐出呻,吟的红唇,让他突然感到有些口渴。把身体挤在那两条腿中间,嗷呜一口,咬住了丰润诱人的嘴唇、
几乎是同时,两人伸出舌头辗转交缠,来了个法式热吻。克劳斯更是捧住他的脸颊,用力的亲吻,腰上也一起一伏的动作,把胀痛的柱体在他股间顶弄,却没有进去。
等唇齿分离,戴纳叫的更大声更放浪。
“嗯……嗯……啊啊啊,快点……快点进来,我受不了了!啊啊……”
后,穴的空虚和体内的渴望把他折磨的满头大汗,四肢发软,此时就希望克劳斯赶紧进来狠狠的搅一搅,好让身体的欲,火得到缓解。
明明憋得满头大汗,克劳斯依然坚守战线,在穴,口胡乱戳了一会,就是不进去,
戴纳喘息着威胁他,“你要是磨磨蹭蹭的,我就在这儿,还有这儿留印子,让你回家也不得清静!”好凶残~
克劳斯咬着他的嘴唇,“威胁我的感觉怎么样?”
“很棒!”
“等下会有更棒的。”
克劳斯坏心的再把手指插入,故意忽略敏感点,在肠壁上胡乱搅动,戴纳恨恨的瞪着他,混沌的脑子里在想,这完全不是他的套路啊。以前这王八蛋直接就提枪上阵,从不拖泥带水,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
“嗯……你,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啊!嗯……好奇怪……啊……”
“没有,我就是学习了一下……打算试试。”克劳斯将手指抽出来,上面沾满了淫,液,“看来效果非常好。”
“混蛋……唔!啊啊!你想痛死我啊!……轻点!”三根手指突然插入,还准确的摁在突起上,却静止不动,戴纳真想把这个臭男人踹下床去。“快……快点……”
克劳斯看了看末根进入的手指,抬眼看向戴纳,“你自己动一动腰。”
“滚!”
“快点。动一动。”
戴纳只觉得自己快要折磨疯了,既然这王八蛋靠不住那就自食其力,用手肘撑起上身,腰肢前后缓缓的摆动,摩擦的快感让他甬道里的瘙痒稍微缓解了些,不禁快速吞吐着着手指,自给自足。
精致的眉眼染上浓烈的情,欲,红肿的嘴唇微微开启吐出让人热血沸腾的呻,吟,白皙的双颊透出粉色,修长的脖颈向后仰着,纤细的腰肢快速摆动,下面嫣红的穴,口流出一股股淫。液……这比任何的色,情片都让克劳斯血脉喷张。
碧绿色的眼睛半睁着看向他,柔软小舌无意思的腆着嘴唇,妩媚中透出一股天真,让人忍不住想要把他压在身下狠狠得操,弄,直到他哭爹喊娘为止。
克劳斯一直都是个行动派,心里既然这样想,那就会毫不犹豫的付诸行动。
再将手指抽出,在戴纳不满的目光中换上自己的小兄弟,直插到底!
”啊……唔!“用嘴巴堵住他的尖叫,腰上频率调到最快,猛烈并准确的顶撞在心上,每抽出都会把嫩红的媚肉带出来,然后再快速的塞进去。
戴纳被撞得只剩下呻,吟和喘息,胳膊搂着混蛋的脖子,但还记得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即使是抓痕也不行。可是……好像留点痕迹,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他是属于自己的。做,爱的时候不喜欢背后式,因为想在这个时刻能看到他的脸,只为自己沉迷的英俊面容。
”戴纳,我真的很喜欢你,那天说的话的确很过分我向你道歉……能够遇到你,拥有你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即使背叛家人,背叛誓言,死后被钉在耻辱柱上我也不后悔,“克劳斯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平稳,就就像在戴纳身上疯狂索取的人不是他。
你应该感谢的是勋章君。戴纳在心里默默吐槽,如果不是它,自己也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受这么多的苦,还要被男人压。恨死它了!
但是,克劳斯,别说“死”这个字,它令我心里很不安。搂住身上的男人,戴纳在颤抖中释放出来。
克劳斯守不住突然紧缩带来的快感,搂着他泄在后,穴里。一股股的激流打在心上,让刚刚高,潮的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两人都没有再来一的念头,虽然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但谁都不想动。
“嘴上没有说过喜欢,不代表心里不喜欢,你这样认为实在太武断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少校先生眉间一动,却没有说话。
“男人嘛,哪能整天把情爱什么的挂在嘴边,心里明白就行了……”某人窝在他怀里,红着脸嘟嘟囔囔,“我也没有怪你说那些话,事实就是如此,可就是心里不平衡,我也想强大起来,起码能帮助你也好……”
“明天我就去给你报名。”少校睁开眼,眼神很严肃。
“啊?去那里?”某只呆脸。
“国防军。”
“哦……什么?!!”
“你不是想要变得强大吗?从军是个很好的选择。这样你也可以时刻呆在我身边,我也不用担心你会突然消失。”
原来,还是那可恶的独占欲在作怪!
戴纳无语的瞪他,“你是认真的?”
男人闭目养神,“非常认真。”
事情变得棘手了,他根本就不想从军,还是纳粹党!
这简直就是在挑战他引以为傲的原则!
戴纳突然忧桑了。
“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
男人闭着眼,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53
克劳斯回到家之后已经是后半夜看到卧室的灯还亮着。心中一动。打开房门之后,果然看见尼娜靠在床头昏昏欲睡。
轻微的开门声惊醒了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说“你回来了……那位朋友怎么样?”说着锤锤腰,长时间的坐姿让腰部很有压力。
克劳斯扶她躺下“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点惊吓。”
“今晚发生的暴动会带到明天么?”尼娜有些担心。
“我不知道。”
关上台灯克劳斯并没有立即休息。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盯着某一发呆,月光透过浅色的窗帘罩在身上让坚毅的脸部线条看起来柔和很多。只是眉间的褶皱就像融化不了的冰川冰冷,阴寒。
作为一名军人他对国家绝对忠诚,但今晚柏林街头的惨景却让他极其反感。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而不是将枪口对准无辜的群众。虽然那些暴徒并不能算真正意义上的军人。
他预感到德国将会有一场大浩劫。而狂妄的元首或许就是浩劫的源头。
第二天,街道上仍然散落着破碎的玻璃,昨日还美丽整洁的城市如今看起来惨不忍睹,水泥板上还有一片片干涸的血液,触目惊心。
清扫大街的老头嘴里骂骂咧咧的,诅咒那些乱打乱砸破坏卫生的小崽子们没什么好下场。过往的行人们神色匆匆,对着一切冷眼旁观。
据说被抓走的男人们都被投入集中营。
据说被带走的孩子们都要被送往英国。
据说被留下的女人们都已经伤心欲绝。
但这些只是灾难的开始。
玛莉亚被尼娜禁足了将近一个月,说是女孩子不能总往外跑。强硬的态度让她急得抓耳挠腮坐立不安。这么久没有见到戴纳,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自己呢。
女孩有些害羞,只是想想就觉得脸上发烫。
戴纳长得真的很好看,虽然眸色有些不一样,但这并不妨碍他的俊美的外貌。相的这点时间里感到非常开心。
尼娜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叹了口气,放下手里正在做的小玩意儿,“庄园里究竟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挂念?”
玛莉亚无聊地趴在桌子上,“整天呆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啊,那两个小鬼就知道打架,闹得心烦。在庄园里可以溜溜狗骑骑马,还能呼吸新鲜空气,比这里强多了。”
“可是这段时间城里治安非常不好,就连白天都有党卫队的人在巡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出去。克劳斯也嘱咐我把你看紧点,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怎么想你母亲交代?她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水晶之夜”之后,柏林城内每天都有人被逮捕,通外城外的公路上都设置了关卡,党卫队二十四轮流检查过往车辆人群,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现在就是让她出去,也是哪里都去不了了。只能继续在家里憋着。
克劳斯来到陆军参谋部汇报工作,在汇报结束之后,本来要开门出去的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对上司将提出了疑问。“将军,您对‘水晶之夜’怎么看?”
凯特尔上将看着汇报文件,头也不抬,“只是一起民间自发起来的示威活动,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于如此轻描淡写的回答,克劳斯很不满意,“事情并不是您想得那样简单,那天晚上我看到了党卫军和青年团,这示威可能就是政府操控的……”
“少校!”凯特尔厉声阻止他,文件夹被重重地合上,“这种事不用你来提醒我!”
”可是!“
“我会当做今天没有听到你说的这些话。”上将强硬的态度不容拒绝,“元首的决定,我们只需要服从。”
克劳斯对他的话虽然感到吃惊但也无可奈何。离开指挥部,在大门口不远遇到了勃洛姆堡元帅。
他正和自己的夫人沿街散步。
这位前任的国防军总司令如今赋闲在家,在巴伐利亚的维西小村隐居。而他被希特勒强迫退役的理由就是他现任的妻子,也是他的秘书爱娃・格鲁恩小姐。
今年1月12号,已经5岁的勃洛姆堡元帅和年轻漂亮的秘书小姐举行了平民婚礼,并且还邀请了希特勒和戈林来做证婚人,本来是想用他们来堵住军官们的嘴,没想到却给了希特勒除掉他的一个借口。
就在带着新婚妻子在意大利度蜜月的时候,赫尔道夫局长发现了一份记载着元帅新夫人曾经做过妓女的档案,便立即将这份档案交给了凯特尔炮上将,希望他能够妥善理。但这位将军为了不受牵连和保住自己的官位,就将这份文件交给了戈林。
戈林觊觎勃洛姆堡的帅位已久,所以很快就向希特勒告密。
希特勒在知道之后勃然大怒,他的元帅欺骗了他
,还让他去做证婚人,把他当作傻子!
这个消息也使军官团彻底抛弃了勃洛姆堡,他们认为,“不能容忍一个陆军元帅和一个妓女结婚。”。
1月25日,勃洛姆堡便被希特勒就职并被迫退役。
今天偶然遇到,克劳斯非常礼貌的上前和他们打招呼,“好久不见,元帅。”对着夫人微微一笑,“夫人您好。”
元帅夫人礼貌地回之一笑。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年轻的少校。”勃洛姆堡看起来不再像从前那样神采奕奕,两鬓有些灰白的头发给他增添了一抹苍老,虽然他的年纪本来就不小了。“遇到你真是非常高兴,代我向你叔叔问好。”
克劳斯笑着点头,“谢谢,他也经常说起您。不知道您怎么突然来这儿了?”
勃洛姆堡看着陆军统帅部大楼,眼神里有不甘和不舍,但嘴上终究还是避重就轻,“毕竟是工作几十年的地方了,就这样离开,心里还是很挂念的。”
“您可以进去坐坐,和他们聊聊悠闲地生活。”
勃洛姆堡摇摇头,“还是不了,他们不会欢迎我的……对了,贝克将军辞职了?”
想起那位落寞的老人,克劳斯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是的。因为在苏德台地区的问题上和元首政见不和,最后只能提交离职申请。”
听到这儿,勃洛姆堡幸灾乐祸的说,“当初在排斥我的人里面,他是喊得最响的。没想到也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这个老顽固!不过,好在还有你们这些年轻人结果我们手中的旗帜,帝国的辉煌就靠你们了。”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短暂的交谈之后,克劳斯向元帅夫妇道别离开,不过接下来他可不是要回家,而是把车开到了警察局门口。
赫尔道夫局长正在等着他。
“这是新作的档案和户籍资料。哦,对了,还有这个,身份证明。”赫尔道夫把东西从文件袋里拿出来交给他,“现在党卫队查得很严,让他小心点。尤其是这个身份证明,要时刻带在身上,否则后果不敢保证。”
“谢谢。”克劳斯确认着上面的信息,“最近有没有去找过泰勒?好像有段时间没听您提起过了。”
“当然有过。”局长大人笑得轻薄,“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可那是我的庄园,您好歹应该
只会我一声。哦,这些东西做的真不错,简直就像真的一样。”少校先生欢呼。
局长大人不客气地扔过去一个白眼,“这本来就是真的!”
少校先生勉为其难,“好吧,就算它是真的好了。”
“……”
克劳斯来到庄园,看到戴纳正和玛丽完捉迷藏。看到他来了,一人一狗都自觉站好,行注目礼。
不知道为什么,玛丽只要一见少校先生,立即就过去抱大腿……呃,不是,是小腿。抱着人家的小腿摇尾巴,一个劲儿的蹭来蹭去。平时傲娇的小脾气也端庄了不少。
戴纳她那副“色眯眯”的样子,觉得自己被抛弃了,在一边抱着胳膊,语气非常非常的酸,“玛丽,我和你这么长时间的感情,竟然还比不上这个从没没给过你好脸色的男人?我太伤心了……”说完,捧着胸口,做失魂落魄状。
玛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就跑过去同样抱住他的小腿,爪子在他膝盖挠了挠。正当戴纳惊喜地以为它回心转意的时候,它又回到克劳斯身边,再抱住他的小腿,爪子在小腿肚抓了抓。
这么明显地鄙视让戴纳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玛丽傲娇地扭头,人家喜欢高大威猛的汉纸,对你这样要啥没啥的木有兴趣!
克劳斯满意地摸摸它的小脑袋,把装有档案的文件袋递给他,“这就是你今后的身份档案,入学工作都很需要它,你看看。”
戴纳拿出来一看,对自己的新身份非常吃惊。
“赫尔道夫局长的侄子?这怎么可能!”继续往下看,“失散多年……我这摇身一变就成贵族了?”
“也不完全是。对外人的说辞是赫尔道夫局长姐姐的私生子,最近才得以相认。你放心,局长先生的姐姐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也算是死无对证,所以这个身份很合适。”克劳斯弯下腰都弄着玛丽,无所谓的说。
“那我要不要加入他的家族?”戴纳可不想成为别人家的孩子。
“不需要,像贵族家庭对私生子一般都不会轻易承认,但我们只要这么一个名头就行了,其他的无关紧要。”
对他的一番说辞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戴纳撇撇嘴,只能不情愿的接受,虽然身份什么的都已经被更改,但名字还是他自己的。
戴纳・威廉森。
克劳斯并没有待
多久,天黑之后进城会有些麻烦,所以两人也只是拥吻了一会儿,就匆匆分别。
原本戴纳还对加入国防军有些迟疑,但现在的形势却容不得他再迟疑。无权无势就只能挨打,对不公平的待遇也只能忍气吞声。那晚小男孩哭泣的眼睛一直在他心头挥之不去,无数在想如果自己强大一点,也许就能把他救下来。
但一切已成定局,没有如果,没有回头的余地。
翻看着手里的资料,突然一封信出现他眼前,信封的书名是,比尔。
他自从两个月出了凯蒂沙龙,就一直没有了消息。不知道他和埃里希怎么样了。戴纳连忙拆开信,令人欣慰的是,从信上看两人的感情应该很稳定。
比尔同意埃里希的提议,报考了空军学校,现在两人正在一起学习。施伦堡还算有点良心,把他们曾经做过男妓的污点全部给抹掉了,所以不应担心档案问题。
这真是个好消息。信上还说了一些感谢的话,之所以知道戴纳的住所也是少校先生告知的,以后如果有机会,一定会前去拜访。最后他说,如果有机会,很期望和戴纳再合作。
这封信无疑让戴纳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原则彻底摔在泥土里,翻不了身。如果加入了国防军成为一名军官,就可以顶着这个幌子去帮助那些需要救助的人,哪怕尽一点绵薄之力。
现代的二战题材电影不都是这样演的么?或许自己还能成为英雄什么的呢,嘿嘿嘿……还没等他偷笑完,一道熟悉的光芒两起,在短暂的窒息感之后,就进入了一个空旷的空间。
“这我可没有召唤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戴纳就地而坐,打了个哈欠,“有什么事快点说,我还得睡觉呢。”
被抢白的勋章君有点无语,但事实已经允许它继续袖手旁观,“你决定了?”
“什么?”某人呆问。
“ 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一向平稳单调的金属声音此时仍然不疾不徐。“你不是痛恨纳粹么?”
“那你说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在这个时代只要手里有点权力就可以自保,甚至去救别人。即使经常赚得家财万贯,在人家一个小小的中尉眼里可能连个屁都不算。现在这个好机会摆在眼前,我做不到视如无睹。”
接着,戴纳讽刺一笑,“谁说加入纳粹党就一定要真心拥护?效忠宣誓什么的在我眼里就是个仪式,连
命都保不住了还在乎这些表面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只要进了国防军就可以和他正大光明的站在一起。
这个不可告人的理由才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勋章君沉默了一会,轻叹道,“祝你好运,伙计。其实你根本不用这个费劲心机,我完全可以护你周全的。”
“不,这不一样。”戴纳摇摇头,“我想做一个有价值的人,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这里。克劳斯的一些事需要有人帮忙,我希望这个人会是我。还有将来那些受苦难的人们,这样做会让我很有成就感。”
“有什么麻烦事尽管找我,随时恭候。”
一句简单的话让戴纳心里热乎乎的,他夸张的怪叫,“当然!哦我的上帝,如果没有你我早就炮灰无数了!虽然这一切的起因都是你干的好事!呃,还有……我能不能提个意见?”
“什么?”金属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就是……以后不要再时不时的挺尸装死好不好!这让我很苦恼哎!”
“……”
勋章君沉默地将他扔了出去。
☆、5
戴纳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咒骂着喜怒无常的勋章君。自己提的意见很实惠好不好,竟然会遭到这种待遇实在是太公平了!
不过,看见它还有点用的份上宽宏大量的某人决定不和它一般计较。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泰勒将晚餐送到他的房间见他发呆就随口问道“少校先生今天来去匆匆的,有什么事吗?”
戴纳并没有把和克劳斯商量的事告诉任何人现在听他问起也不再隐瞒“是关于我入军校学习的事,泰勒叔叔我要加入国防军了。”
泰勒手里的勺子掉在桌子上,清脆的声音过后戴纳继续说道,“克劳斯和赫尔道夫局长为我伪造了档案和身份,所以现在一切障碍都已经被清除,我会很顺利的进入陆军学校读书,出来做一名军官,狐假虎威。”
“你同意了?”
戴纳大口大口吃着面包,“是的,叔叔,我没有其他选择,就象现在你必须呆在庄园里才不会被抓走。不想一直这样生活就必须去做点什么,”说着,把小萝卜挑出去,他实在不喜欢这个味道。
“不要挑食,小萝卜很有营养的!”泰勒斥责道,“那打算什么时候去学校?”
“克劳斯已经帮我报名了,应该不会太久。”
泰勒看着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好像自己的孩子终于要出嫁一般,以后要跟着丈夫过日子而不再陪在自己的身边,那种别样的滋味说不清道不明。
“以后这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垂下眼帘的样子很落寞。。
戴纳有些过意不去,“别这样,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要有时间我还是会来看望您的,放心吧。”
泰勒叹了口气,点点头。
赫尔道夫伯爵的侄子,虽然是私生子,但这身份也是够份量的。因为这个,戴纳从庄园打杂的瞬间变成座上客,地位提升了不止一个档啊。
尼娜知道后也想过要亲自来拜访,克劳斯认为她现在怀有身孕不方便见客人,所以就打消了念头。
要说最震惊也最开心的应该就是玛莉亚了,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顾尼娜的阻拦拎着包包就逼着司机把她送到了庄园。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戴纳,让他亲口验证。
天生爱操心,注定劳碌命的戴纳先生一时适应不了因为身份而导致待遇的巨大转变,又忙
前忙后的为猎犬们和玛丽准备起了口粮,玛利亚来的时候,他正蹲在狗舍前面看它们吃得撒欢。
“戴纳。”
听到呼唤回头一看,就见消失了一个月的玛莉亚俏生生的站在小屋旁。
“玛莉亚?你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一个月你都去哪儿了?”戴纳欣喜的跑到她面前,刚想拍拍她的肩膀才发现自己的爪子实在太脏了,“等一下,我去洗洗手。”
“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为什么还在干这种工作?”玛莉亚好笑的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清洗身上的污渍。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反正没事做,和它们在一起挺开心的。哦对了,你这来有什么事吗?”
两人来到庄园的庭院中间,那里有两张椅子和一桌子可口的零食,这些零食都是泰勒闲来无事时做的,味道还真不错。
玛莉亚可没心思去注意,捏着自己的包包激动的问他,“克劳斯说你是赫尔道夫先生的侄子,这是真的吗?”
戴纳削苹果的手一顿,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
“那真是太好了!”玛莉亚兴奋的脸都红了,“这样的话我们之间就没有什么阻碍了!”
“啊?”戴纳感觉自己没有听懂她再说什么,“你在说什么?”
玛莉亚将他手里的苹果和水果刀扔到一边,抓着他的手,忽然有些扭捏,“戴纳,我,我……虽然这种事一般都是由男孩子来表白,但我认为女孩子也可以主动一点的。”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戴纳心里扩散。“玛莉亚……”
“戴纳,我喜欢你!”
女孩在一番小小的挣扎之后,勇敢地向男孩做出了表白。而被表白的那个已经完全,呆掉了。
戴纳瞪着自己被紧紧握住的爪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要是被克劳斯知道,他的下场肯定会很惨的啊啊啊嗷!
上只是和玛莉亚亲密了一点,就让他乱吃飞醋大发雷霆,两人的感情差点终结。这这这,这回是表白,那不得把房顶给掀了!
脑补了一下自己日后可能出现的悲惨下场,戴纳觉得真是从头发丝凉到了脚后跟,稳稳心神,现在最要紧的要会找个理由打发掉这只话痨小母羊。
“可,可是,可是我的身份并不光彩,私生子这个名头会对你有影响的。咳咳,所以……所以你还是再考虑
考虑……吧。”说着,把自己的爪子从羊蹄里抽了出来,歉意地笑笑。
玛莉亚没想到他会拒绝,漂亮的大眼睛里透出失望,但仍然坚持的说道,“我不在乎,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无所谓的。”
我在乎啊,小姐!某人在心里尖叫。面上仍然挂着僵硬的笑容,“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他们是不会同意的,我敢保证。因为没有哪个家长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不被家族承认的私生子的。”
这句话成功的要玛莉亚沉默了,她紧皱着眉头,好像也在为这件事发愁。
戴纳再接再厉,“你看我现在没权没势,没钱没家,没脸没皮的……呃,好吧,除了这张脸还能勉强说得过去,真是一点优势都没有,不能给你任何保证,所以玛莉亚,我觉得我们还是适合做朋友,不太适合做恋人或者是……什么的。”
“夫妻”两个字他都没好意思说出口,人家也会害羞了啦。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喜欢不一定代表爱的,或许在以后你能找到更喜欢的人。”戴纳紧张的手心冒汗,真希望她的念头可以就此打住,不然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他可不想再因为这种事和克劳斯吵架,吵架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好不好。关键吵完之后还要浪费大量的体力……
但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眼圈泛红眼泪汪汪的小母羊被一脸愧疚神色凄然的波斯猫拒绝后,并没有想象中的气馁,而是咬牙宣布要为自己的爱情战斗到底!
然后抹着眼角奔出来庄园,坐上汽车绝尘而去。
戴纳觉得挺对不起她的,但又一想,如果欺骗她的感情岂不是更对不起她,这样做完全是为她好,所以心里一定要坦然。
不出所料,玛莉亚回到家中就把自己所在房间里,委屈地搂着被子小声哭泣,这可急坏了门外的尼娜。敲了好久,门才从里面打开。
玛莉亚眼睛红肿的看着她,鼻音也很重,“干嘛?”
“你这是怎么了?瞧着眼睛肿的。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的。”
玛莉亚低下头抽抽鼻子,声音有些哽咽,“没有……”
这副样子怎么可能是没事,尼娜担忧道,“别让我担心好吗?”
“呜~”委屈至极的娇小姐再也忍不下去,抱住尼娜“哇”的大声哭起来。边哭边说,“呜
呜呜,他竟然拒绝了我……我有什么不好的么?呜呜呜……”
尼娜抚摸着她的长发,听这话里的意思,应该是失恋了。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摆在了眼前,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恋上的呢?
看她哭得这么伤心,犹豫了几终究还是不忍心开口问,会不会和她经常去庄园有关系?
玛莉亚哭完之后就去餐厅胡吃海塞了一顿,然后回到房间蒙头大睡。尼娜在房门口站了一会,等她睡沉之后才轻手轻脚的关上门,来到客厅等待克劳斯回家。
他清楚庄园那边的情况,应该能猜测出是谁吧。
戴纳在玛莉亚走了之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知道会不会把这种事告诉施陶芬贝格夫人,如果夫人知道了,那克劳斯也会知道,如果是这样……
某人坐在台阶上痛苦得抱住脑袋,神呐!这倒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所有倒霉事都被我赶上了呢!把一头金发揉得跟鸡窝似的。漂亮的五官挤在一起像便秘。
“你在干什么?”头顶上突然响起低沉的男音,把正在苦想对策的某人吓得一哆嗦。抬头一看,是克劳斯。
完了。这是戴纳苦逼的第一反应。
或许他还不知道?这是戴纳自欺欺人的第二反应。
“没,没干啥……”噌的一下站起来,扯着嘴角干笑,这是第三反应。
克劳斯的脸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在看到戴纳乱糟糟的头发时嘴角抽了一抽,走进他的小屋里,把公文包和大衣放在椅子上,然后转身沉默的看着她。
戴纳心里本来就七上八下的,现在被他这么一看,就更没底了。
“我听说……”
“你要不要来呗啤酒?哦,还有泰勒叔叔做的面包,非常好吃,我去给你拿来!”说完,就蹬蹬瞪跑了出去。
被打断的话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很不舒服。克劳斯知道他是故意岔开话题,只是……该问的还是要问,逃避能逃到什么时候。
尼娜本来是打算等到他下班之后再说的,但心里实在着急就拨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脑子里立即想到了戴纳。
在庄园里只有他和玛莉亚走得近,没有别人。
看了看桌子上的小钟表,某人已经去了2分钟,估计是掉进面包圈里爬不出来了。既
然他不来,拿自己去只能亲自去找。
庄园的面积并不是很大,虽然这里没有人常来住,但仍是打扫得干净整洁,布置得井井有条。这个时间吃晚餐好像有点早,客厅里没什么人,泰勒和那个老头在修剪草坪。
“有没有见到戴纳?”克劳斯走过去问正在忙的两人。
老头耳朵不好使,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泰勒指了指南面一个小仓库,“好像是在那里面,刚才看他端着盘子急匆匆的走过去,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谢谢。”
克劳斯走到这个平时用来放干活工具的仓库,里面没有开灯,但撅着屁股蹲在地上找来找去的戴纳还是非常显眼的。
“丢什么东西了吗?”轻飘飘的一句话成功的让某人僵住了身子。
只见他喀喀喀的转过头,干笑,“在捉老鼠……”
克劳斯挑眉,“这都入冬了,还会有老鼠?”
戴纳站起来,使劲点头“有的有的,刚才我就看见这么大的一只老鼠窜进这里了!”用手比划出“这么大”的轮廓,信誓旦旦的样子很让人相信他。但是……
“宝贝,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们还有正经事要说。”克劳斯关上门,把夕阳的余晖挡在了门外,屋里的光线顿时暗了下来。将他蜷在自己身体和柜子中间,看着他碧绿色的眼睛,低声道,“今天下午,我听到了一个不是太美好的消息。”
他身上又开始散发那种迫人的气息,戴纳咽了咽口水,装傻,“什,什么消息?”
“是关于你的,”亲亲他布满细小汗珠的鼻尖,声音变得温柔,“别紧张,我保证我没有生气。”
呜~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告诉我,你和玛莉亚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在家里哭得很伤心。”耳边低沉轻柔的嗓音在这黑暗里好像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有只手在他腰部慢慢摩挲着。
戴纳对眼前的蓝有些着迷,喃喃道,“我拒绝了她的表白。”
“为什么?她很漂亮。”
“……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她……”
这句话让少校先生感到通体舒畅,心中本来压抑的火气也彻底的被浇灭了,嘴角也露出一丝笑容,眼眸中的蓝色更加沉。
自从戴纳进了庄园,两人见面的时间总是断断续续,即使在一起也要掐着时间,离上在一起已经有好
几天了,这对于热恋中的两人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可是她很伤心,你不去安慰一下么?”洁白的牙齿轻咬住白皙透红的耳垂,克劳斯伏在他耳边开始作怪,两只手也伸进他的毛衣里,一边摸上胸口,一边在脊背上抚摸。“你对女孩子一向心软,怎么这就狠心了呢?”
戴纳靠在后面的柜子上,抓住他手臂,眼睛变得湿漉漉的,咬着嘴唇不说话,就怕一开口呻,吟就会溜出来,泰勒叔叔就在不远呢。要是被他听见,自己也可以不用见人了。
虽说他们的事泰勒是知道的,但每见面都会小心翼翼的避开人,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关着门,他们是听不见的。”男人开始啃咬那修长的脖颈,手也跟着向下滑,想要解开他的皮带。
戴纳摁住它,喘息道,“不行,外面有人。”
克劳斯却不听他的,仍然继续动作,“可是我现在就像要你,非常想……”细长的手指灵活的解开金属扣,腰带在他手里根本起不到任何防护作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抽出来扔在地上。
解得数多了,自然熟能生巧。
戴纳双手抵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想把他推远点,但双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所以这个动作充其量就是个摆设,克劳斯自动翻译为这是增加情趣的一种。
“我们不是在谈玛莉亚的事吗?这件大事还没有解决啊!”某人艰难地做着无谓的挣扎,“你不想听听具体的经过吗?”
“还听什么?尼娜告诉我的时候就能想得差不多,还不是你对人家女孩无事献殷勤,让她误会了你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少校先生将他压在柜子上动弹不得,语气有点不善,“以后离她远点,越远越好,否则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哦。”
“玛莉亚的母亲是个位传统的女士,她肯定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私生子,即使玛莉亚哭着求她,希望也不大的。”
“我就是用这个理由拒绝了她!”戴纳讪笑,努力撇清自己,“看,这其实和我没什么关系的,听到她的表白我也很惊讶,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然后找理由把她给拒绝掉了。”
克劳斯捏着他一边的乳,头,硬硬的,小小的,但捏在手指间却很温暖,戴纳的身子立刻就软了,靠在他胸前,弓着背微微颤抖。
乳,头是他除了小弟弟之外最敏感的地方,所以也是坏心眼男人经常偷袭的地方,只要抓住这里,他肯定会化成一滩春水,任君调戏。
难耐地咬住男人胸前薄薄的毛衣, 鼻子里喷着粗气,双手也紧紧搂着他精壮的腰身,扭动着身体。克劳斯抬起他的下巴,吻住了那被咬地发红的丰润唇瓣,辗转吸允。
戴纳的脑子里已经一片浆糊,就连裤子是什么时候被褪下来的都不知道,嘴唇被放开之后,刚想喘口气,就觉得身子一轻,眼前一,然后屁股和后背挨到了平坦的木板上。
回神一看,原来是克劳斯把他抱到旁边废弃的木桌上,原本上面盖着一层白布,可现在,白布已经软趴趴的委顿在地。
仰躺在矮小的木桌上,两条腿被分开,肌肤在遇到冰冷的空气时,泛起一片细小的颗粒,男人粗糙的手掌抚摸着细腻的大腿内侧,慢慢向前,握住了有点抬头的小鸟。
“唔~有点冷~”
“不是穿着毛衣了吗?再忍忍,等下就暖和了。”
然后,某庄园的某件小仓库虽然关着门,但仍然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当这个声音想起来都时候,泰勒无语地往那边看了看,然后呆着老头离开了,如果这位老大爷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能听清声响了,那就……
做晚餐的时候,把菜切得砰砰响,就跟在切某两个不知道节制,随地乱来的人一样。
事后,戴纳抖着腿被克劳斯扶出来,泰勒心里那种嫁女儿的诡异心情又冒了出来,酸酸的,涩涩的,还有些担心。
玛莉亚小姐绝对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少校先生非常清楚,看了看正擦洗身体的戴纳,莫名的有些烦躁起来。
女人呐,果然很麻烦!
☆、55
回到家里尼娜就迫不及待地询问他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克劳斯耸耸肩“这件事谁也说不准,只能让玛莉亚自己说出来才行。”
“我已经问过了可是她一个字都不肯说,真让人着急!”
克劳斯安慰她“女孩子的心思总是很复杂我们也没有办法。以后还是不要再让她出去乱跑现在外面不安全,出点什么事我们也没法向她的家人交代。”
尼娜点点头“我知道的也和她说过,可这孩子就是不听。从明天开始还是要看紧她以免发生意外。”
就在两人谈论要如何对玛莉亚小姐实施监管方法时,当事人一脸睡意的从二楼飘下来,横插在他们中间,嘟囔,“谁也别想阻挡我的爱情之路,我是坚韧不拔的女勇士。”
克劳斯看她还没睡醒的样子,好笑道,“那么女勇士,您是不是应该先把睡衣换下来,然后再把脸洗干净?不然这些实在有损您的英武的形象。”
好诡异的形容。
玛莉亚不满的嘟嘴,丢出两个大白眼,气哼哼的去整理仪容。
“应该想个办法帮帮她。”尼娜若有所思的说着,“庄园里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好像就只有那位局长先生的侄子,难道……”
“应该不是他。”克劳斯打断她的猜想,他不想让戴纳和其他女人有不清不楚的联系,哪怕只是猜测。“他好像已经有心上人了,不会对玛莉亚动心的。”
这番话显然让尼娜想到了什么,她的眼睛都开始变得亮晶晶。
“这么说来,我就有八成的把握认为是他,原来是人家有了爱人所以才会拒绝玛莉亚。怪不得这丫头几天不去庄园就跟丢了魂似的,原来症结在这里!”
听着妻子八九不离十的猜测,克劳斯不知道是该苦还是笑,一时情急说出那么蹩脚的借口,反而让妻子抓住了把柄,一下子都联想到一起,还他妈的非常正确。一直都沉稳有礼的少校先生在心里狠狠骂出了三字经。
“那你想怎么做?”
原本还为自己的想法而有些得意的尼娜垮下脸色,摸摸自己已经高隆的腹部,语气充满了遗憾和失望,“可是我这个样子不能见客人,不然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把心高气傲的玛莉亚迷成这样,不过,听说长得还挺不错的样子。”
“你听谁说的?”
“亨利啊!他经常去庄园,所以会将常见面。”
克劳斯挑眉,“然后?”
“然后这件事就落到了你这位一家之主的肩上,希望能劝他接受玛莉亚,哪怕只是交往一段时间,如果真的不合适,到那时再分手也会让她死心。”尼娜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刚才我就说过,他已经有了心上人,是不会接受玛莉亚的。为什么还要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克劳斯起身去酒柜拿出一瓶白兰地,妻子的提议让他很烦躁。
尼娜奇怪的反问,“这怎么会无礼呢?论身材长相玛莉亚绝对配得上他,肯定也会比他的心上人强百倍,毕竟在他还没有被赫尔道夫家族承认的时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平常人,肯愿意跟他的女孩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在这一点上,玛莉亚就很占优势。”
“真爱一个人是无关外貌和家世的,如果他有这个念头,那干吗还要拒绝,直接在玛莉亚告白的时候接受就好了,现在再用这种理由去羞辱人家,亏你想得出来!”
克劳斯的语气已经非常不好,而尼娜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偏要和他较劲。
“玛莉亚是我的妹妹,我必须要为她打算,只是让他们尝试着交往一段时间,这并不困难!即使现在没看上,说不定到那时候就能发现她的好呢?都给对方一个机会,这样玛莉亚纵然伤心也无话可说,我这是为她好啊!难道我们不应该为自己的家人做点什么吗?”
“够了!”克劳斯紧皱着眉头把酒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玻璃和实木桌板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尤为突兀,紧抿的薄唇显露出心中压制的怒气,面对怀孕对妻子,他不想和她争吵,“别总是想着你的玛莉亚,也要为他人考虑,身为伯爵夫人,你说的话实在让我很失望,以后这件事不要再提,她也不是小孩子,能够理好自己的事,你就别插手了。”
说完,就向书房走去。
“克劳斯!”尼娜喊着他的名字站起来,可丈夫却是头也不回的进了书房,还上了锁。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惹得他如此生气。慢慢坐回沙发上,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突然出现了不安。
难道他还是没有忘掉外面的女人么?如果真是这样,他会不会再回去找她?
都说怀孕的女人都是敏感多虑的,尼娜这回也的确是多虑了,因为克劳斯忘不掉的不是女人,而是男人……
鲜少吵架的夫妻俩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二楼楼梯转角,已经愣住
的玛莉亚。
忙的工作让克劳斯很头疼,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只是家里的事情却让他更头痛。
从那天开始,他和尼娜就开始冷战,因为她坚持自己的想法,并且还告知了玛莉亚。他真的不知道女人在怀孕期间竟然会这么任性,这是以前根本不可能有的事情。
好在玛莉亚没有即使表态,只是说要考虑考虑,这让尼娜有些失望,她以为玛莉亚会很高兴的接受。
吃晚餐的时候,餐厅的气氛很沉闷,两个孩子好像也意识到了父母之间不和, 便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用餐,两双眼睛在大人之间转来转去。
“你仍然要一意孤行吗?”盘子里的奶酪让克劳斯突然没了食欲,放下刀叉,开口问道。旁边的玛莉亚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他。
对面尼娜的动作也顿住,拿餐巾擦了擦嘴,抬眼直视他,“是。”
克劳斯别开眼,做了个呼吸,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玛莉亚都没有同意,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玛莉亚没有同意不代表她没这个想法,我只是想为我的妹妹做点事情而已。”尼娜波澜不惊的把奶酪切成一片一片的,用叉子喂给兄弟俩。
被无辜扯进来的玛莉亚小姐赶紧低头喝汤,企图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况下来,好像不太可能。
克劳斯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玛莉亚,你怎么看?”
“我……这个……”夹在他们夫妻中间左右不是人的漂亮小妞,吞吞吐吐,“不知道……”其实她心里还是倾向尼娜的,但是,没敢说出来。
尼娜看到她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就知道她口不对心,底气也足了很多,“亲爱的,看到玛莉亚这么伤心,我的心里很不好受,这点要求并不过分,我们已经帮了他很多忙不是吗?”
克劳斯已经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他对这姐妹俩也无话可说,站起身,叹了口气,“看来我们需要分开几天来冷静一下,不然矛盾只会越积越,今天晚上我去庄园休息,并且还要在那里带上一段时间,你们慢用。”
尼娜和玛莉亚还没有说话,两个小家伙就先叫了起来,“爸爸,你要去哪里?”
克劳斯摸摸他们的脑袋,“爸爸暂时要出门几天,去想一些
事情,你们在家里要乖乖的听话知道吗?”
汉斯皱着小眉头,“可是,如果我想你了怎么办?”
看他可爱的小摸样,克劳斯忍不住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那就和妈妈说,我很快就回来。”安抚好儿子,转身就要离开。
“克劳斯!”尼娜“刷”的一下站起来,一边说一边挺着肚子走到他面前,“你真要离开家吗?还是,你根本就是想去找别人?”
玛莉亚瞪大了眼睛看他们,脑子有点短路,什么叫“去找别人?”
克劳斯看着她开始泛红的眼睛,面无表情,“随你怎么想。”然后绕过她,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和公文包,在要打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又因为尼娜的喊声顿住脚步。
“为了一个陌生人,你要离开我和孩子?”
提着公文包的手紧了紧,声音也是难得的疲惫,“我要单独清静几天,有什么事就让亨利给我打电话。”
说完,推开门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身心俱疲的家。
尼娜跌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捂住面颊,喃喃道,“我们的婚姻究竟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玛莉亚神情落寞地坐在她身边,无言的安抚着。
夜,一辆汽车停在庄园的大门外,克劳斯坐在车里并没有按喇叭,只是拿出烟盒和打火机,一根一根的抽着。车窗外的水泥地上已经被扔了不少的烟头,
戴纳不喜欢他抽烟,总是说他抽烟太多会伤害到肺,所以两人每在一起的时候,少校先生总是会稍微克制自己的烟瘾。
在外面抽完再进去,也可以把身上的烟草味散去一些。
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心就会不知不觉的柔软,只要看到他的笑容,嘴角也会不由自主的扯起来,只要他窝在自己怀里睡得像只小猫,爱意就会像滚烫的开水那般沸腾。
这样美好的人只能属于自己,其他人联想都不要想。
扔掉烟屁股,发动汽车,响亮的喇叭声冲着大门叫嚣着。不一会,泰勒披着衣服匆匆跑了出来,在看清是克劳斯之后,赶紧打开门让他进来。
“他睡了吗?”
“应该已经睡了。”
“嗯。”
短暂的交谈之后,克劳斯径直走向戴纳的小屋。他说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不想再换地方
。木板门并没有上锁,只要稍微用力一推就会打开。
屋子里点着小火炉,小小的房间暖烘烘的,接着隐约的火光就能看见里面床上侧躺的人。他睡得很熟。
克劳斯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戴纳是面朝外侧躺着,优美的脸型。精致的眉眼,浓密的睫毛和微微嘟起的红唇,让男人忍不住低头亲上。
有些凉意的吻落在他鼻尖和嘴唇上,明明下午才刚刚拥有过他,为什么现在仍然急切的想要呢?“我已经陷入你的渊无法自拔,早晚都会被你折磨疯。”几不可闻的声音在相贴地嘴唇之间模糊的传出来。
“什么?”
一声带点鼻音的声音慵懒的响起,克劳惊讶地斯抬眼看他,却发现戴纳不知在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睁着迷蒙的碧绿色眼睛,怔怔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我是不是在做梦?”嘟囔着打了个哈欠,很明显,他还没有完全清醒。以为克劳斯是不会大半夜的来这,自己肯定是梦魇了。
“现在一点都不晚,是你睡得太早了。”带着笑意的男声在耳边轻声诉说,“我现在无家可归,所以打算在这里住几天,”
“!”赖着不走的瞌睡虫终于被赶跑,戴纳“腾”地坐起来,瞪得溜圆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为什么?你和你老婆离婚了?”
“……”克劳斯抽抽嘴角,“没有。”
“那就是吵架了!不然怎么会闹到分居这么严重的地步?”淡金色的短发乱糟糟翘着,戴纳狐疑地在他身上瞄了一圈,凑上前抽抽鼻子,眯眼,“好重的烟味,难道……”
然后猛地瞪大眼睛,惊骇道,“难道你家庭暴力了?!”
克劳斯忍住想要仰天长叹的心情,恨恨地摁住他那一头杂毛,“我家庭暴力?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家庭暴力的人!难道我对你暴力吗?”
不懂得察言观色的蠢猫点头啊点头。
“我什么时候对你暴力过?”男人有一种想要咬断他脖子的冲动!一直都捧着宠着呵护着,竟然敢说他暴力!
嗯!再说一遍,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家庭暴力”!
只是,蠢猫的脸皮忽然变红是怎么回事?
☆、56
小屋里虽然温暖但他斯身上的冷意好像并不会因为这点温度就融化掉,戴纳往里面挪了挪拍拍身侧,“上来吧外面挺冷的。”
克劳斯挑眉,也没说什么把沾染了夜色寒冷的衣裤脱掉连内裤都不剩光裸的身体在忽明忽暗的炉火照耀下,健美性感显露无疑。
刚在戴纳的身边躺下就被厚实的羊毛毯裹了起来。他的人也依偎过来毛茸茸的脑袋在脖颈旁蹭来蹭去。
呼~好凉啊~
戴纳感觉自己是在抱着一个一大冰块,摸哪里都是凉丝丝的但并没有离开,而是把自己的身体更紧的贴合着他,试图用这种方法让他暖和得更快一点。
“你在外面呆了多久?”
自己的蠢猫真的好贴心啊!克劳斯亲亲他的耳朵,“也没有很久,你还没说我哪里暴力呢。”
漂亮的波斯猫红着脸皮,吞吞吐吐,“嗯……就是……每做的时候……你,你都很暴力……完事之后我都得腰酸背疼好几天!”前半句很害羞,后半句很气壮。
他气呼呼的样子很可爱,少校先生感到很好笑。
“如果哪天我在床上对你不再暴力,那你就该欲哭无泪了。”看着蠢猫红着耳朵瞪着眼睛扭头不理人,原本郁闷烦躁的心情顿时变得鸟语香。语气也轻松许多,“因为玛莉亚的事,我和尼娜闹翻了。”
虽然还是不肯面对他,但两只猫耳朵却竖了起来。
“她一心为玛莉亚做打算,虽然这也无可厚非,但可我仍觉得她提出的建议很过分,不,是非常过分。”说完,就等着他发问。
戴纳纳闷,你看着我干嘛啊?不会和我有关吧。但嘴上还是什么都没问。
克劳斯盯着他,“难道你不想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戴纳无语,暗中翻了个白眼,勉为其难的问,“什么建议?”
克劳斯满意了,“她要我来劝你接受玛莉亚。”
“什么?!”蠢猫炸毛,“我擦,别开玩笑了好不好,我要是喜欢她就不会拒绝了啊!你老婆的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居然能想出这么馊的主意!”
虽然不知道他说的脑回路是什么意思,但克劳斯依然淡定的点头,“可能有那么一点吧。”
戴纳辶恕
按照常理来说,有人说自己妻子坏话,做丈夫的不应该声色俱厉的谴责吗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试图劝阻过她,可是没有任何效果,所以最后我只能离家来投奔你了。”少校先生把自己形容的很凄惨。
戴纳忍不住提醒他,“这是你的庄园,我充其量只是个打工仔。”
“不。”少校先生摇摇头,很认真对他说,“这是我用来包养的地方,所以你说得算。”
包养……戴纳半边脸都抽了,你还能说得再难听一点吗?“那你打算要住多久?她毕竟怀着身孕,情绪上大起大落也会影响到胎儿,你心平气和地和她谈,别动气啊。”
“我已经和她谈了好多了,虽然玛莉亚没有明确表态,但很明显,她们是同一战线的。”克劳斯扯扯嘴角,“尼娜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任性过,所以我对她暂时也是束手无策。”
戴纳埋首在他颈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我不能离开你,也不想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即使是逢场作戏,也不行。”
他身这个陌生的时空,能得到克劳斯的真心爱护,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上帝他老人家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这让他在心里暗暗感激。不想再和其他人有什么纠结,只要这一个人就够了。
“嗯,我知道。”男人轻吻着怀中人的金发,虽然这张床又小又挤,床板也很硬,但有他陪在身边,值得了。
戴纳把一条腿卡进他的两腿间,刚在他某磨蹭了几下,就被一只手摁住。
这一夜,两个人到底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默默地相拥着,直到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尼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是泰勒接的,因为克劳斯已经出门工作了。
“好的,夫人,等伯爵先生回来之后我会转告她的。”泰勒礼貌地回答,在听到话筒里面传来“嘟嘟”的声音之后,才放下电话。
戴纳就在他身边站着,“她说了什么?”
泰勒无奈的摊手,“只是让施陶芬贝格先生下班后给她回电话而已,声音听起来挺委屈的。”然后不解的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夫妻两个竟然闹到这个地步。”
戴纳把脚边的玛丽抱起来,坐在沙发上,将昨晚克劳斯说的原样照搬重复了一遍,最后捏着玛丽的小爪子,闷闷不乐,“难道就他们因为收留了我,就要用这个理由来让我接受玛莉亚,和她谈恋爱?本来对她印象挺好的,
没想到,也是一个会有这种想法的女人。”
泰勒把小点心掰成小块喂给娇滴滴的玛丽小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不必太在意。”
见他风轻云淡的说出这句话,戴纳就有些好奇地问,“叔叔,您和局长先生在一起这么时间,有没有过……私心?”
玛丽喀吧喀吧的嚼着饼干,圆溜溜的眼睛一直看着泰勒。
“如果说一点也没有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他吸一口气,淡淡道,“那都是些年轻时候的事,现在年纪大了,这种心思也就慢慢地淡了。我只求能够安静的相爱,其他的,不管了。”
戴纳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因为他感觉到泰勒的心情变糟了。
下午克劳斯早早的回到庄园,一进门就看见戴纳围着围巾蹲在院子和玛丽玩耍,见色忘友的小母狗在见到他的一瞬间,立马抛弃的饲养员,朝着自己的帅“主人”奔去。
某饲养员又不出意外的吃醋了。
晚餐过后,克劳斯交给他一张纸,当然,这不仅仅是一张纸,它是德累斯顿步兵学校入学通知书。
开学时间实在圣诞节后的一个星期。
当初昨晚假档案之后,克劳斯就为他在这所学校也是自己的母校为他报了名。只需要把档案和照片寄过去,一切都很顺利。毕竟是施陶芬贝格少校推荐,赫尔道夫局长担保,还能有什么问题。
哎呀,找个有本事的男人,感觉还真不赖。
不过……
“这么早?”戴纳很不满。“就不能晚两天吗?”
“我当初入学也是在这个时候。”克劳斯却不以为然。
德累斯顿是德国东部东部重要的文化,政治和经济重心,里柏林有2公里。这么远的路程,来回要两天呢。这一走,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一面。
刚刚才在一起,又要分开。戴纳有些失落,但转念想想自己学成归来,能够正大光明的站在他身边,顿时又干劲十足。
现在是在十一月中旬,离圣诞节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了。某只反复无常的蠢猫又有些不舍。说实话,他不想离开呢。
克劳斯看着他拿着通知书,脸色阴晴不定的在发呆,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些更重要的事情。“那个……”
“嗯?”被唤回神的蠢猫呆脸看他。
“今天是11
月15号。”少校有些小心翼翼还那么一点点期待。
但戴纳茫然的眼神让他很受打击。只是,英明神武的少校先生好像忘记另一件更更重要的事,那就是……他根本没有告诉过戴纳,今天是他的生日。
男人受伤的眼神让戴纳高度警觉起来,脑子想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得罪他了?自动搜索了一圈,结果是,无。
今天是15号今天是15号今天是15号,15号莫非有什么重要活动?然后又开始冥思苦想。
就在克劳斯打算回房间默默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的时候,只听他大叫一声,“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男人很欣喜。
“嗯嗯,我想起来了!”戴纳很自豪。
“是什么?”
“你今天还没有给你老婆打电话啊!”
“……”
男人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走到电话旁给尼娜挂了电话,内容还是和前几谈话一样,都在试图说服对方,结果自然也是一样,不欢而散。
戴纳托着下巴看他,心里很不厚道的幸灾乐祸,瞧,又谈崩了。
好吧,他是对尼娜说的那番话很反感,不,应该是非常反感。先前仅有的一点好感和愧疚现在是一点也不剩,他们可是情敌呢。
通完电话后,克劳斯幽怨的看了一眼悠然自得的蠢猫,就像一直斗败的豹子,托着尾巴无精打采的向卧室走去。
被他那瞪得莫名其妙的蠢猫依然不开窍,抓抓脸,“他究竟在别扭什么?”
端着盆的大叔飘过,“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
“!”蠢猫瞬间炸毛,声音抖得跟筛子似的,一脸惊恐,“您是怎么知道的?!”
大叔高莫测,“秘密。”
怪得不得他一直在强调今天是15号,可是可是,克劳斯你个王八蛋,你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你生日是几号所以不能怪我啊!
意识到大事不妙的蠢猫撒开四蹄,嗷呜嗷呜地冲进了他和克劳斯的临时卧室,“亲爱的,我这是真的想起来了啊啊啊啊啊嗷!”
☆、57
把假期的天数改了改,
忧桑的豹子先生窝在床上就连平日里翘得高高尾巴此时也无精打采的垂在床边,看起来可怜的不得了。
蠢猫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伸出手指戳戳那软趴趴的尾巴,小声道“喂。”
豹子撩开眼皮瞄了他一眼,然后又合上不搭理他。
蠢猫蹭到他面前蹲下很委屈,“这不能全怪我啊你根本就没有和我说过嘛。”说着讨好的将一只猫爪轻轻盖在豹子爪上。
豹子先生从喉咙重重地哼了一声,将自己的爪子抽出来搭在眼睛上。
这下蠢猫的心里就像有无数个小爪子挠啊挠,急得直转圈,但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能让他开心,只好可怜巴巴的趴在床边,“别生气了,以后绝对会记住的。再说现在庆祝也还来得及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看了看钟表,“现在才九点,不晚不晚。”
豹子先生这才赏赐给他个眼神,“怎么庆祝?你什么都没准备。”
“呃……”这是个问题,蠢猫摸下巴认真思考,他有的人家都有,他没有的人家也有,实在想不出合适的礼物,最后只能征求他的意见,但要求不能太高,毕竟没啥准备嘛。
豹子蓝色的眼睛里划过一道亮光,“其实,我只想要一件礼物,并且还不是很难得的那种。”
“啥?”
“你。”
“……”
蠢猫虽然有时候脑子会秀逗一下下,但这并不代表就可以任人欺负。所以一甩头,很干脆的扔出两字,“不行!”
开什么玩笑,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把自己给他就象是把小绵羊送进大灰狼的嘴里,最后铁定被吃得连根毛都不剩。他可不想再过那种一起来就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苦逼生活。
“呜!”豹子先生哀鸣一声,桑心的趴在床上,连耳朵都耷拉了,黯然神伤的闭着眼睛,拒绝再和这只蠢猫交谈。
这这这,这该怎么办!
蠢猫爬上床,两只前爪搭在他身上,轻轻挠着,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耳边蹭来蹭去,喵呜喵呜的叫着,小声儿可哀怨了。
但不管他装得有多可怜,豹子先生是铁了心了不理他,只是时不时的甩甩尾巴,嗯,心情很糟。
蠢猫暗暗磨牙,这个软硬不吃的臭石头!然后将一只爪子从他毛衣下摆伸进去,绕到身前,用软软的肉垫在他胸口上摩挲。
果然,豹子的身体一僵,呼吸也有点粗重,但仍坚持闭眼佯装淡定。
好吧,既然这样还不行,那就……
另一只爪子悄悄探到他下,身,隔着裤子在某抚摸。嘿嘿,虽然豹子先生面上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身体的反应却把他内心的欲望如实告诉了蠢猫。
轻松的解开腰带
,猫爪继续探进,火热的肉柱很快就在他技巧的抚慰下站立起来,把裤子撑起一个显眼的小帐篷。
低低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豹子先生恼怒的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这是你自找的!”
“啊?”蠢猫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就被凶残的豹子压在身下,吓得直瞪腿,“干嘛你?放开我你个禽兽!”
“是你自己挑起来的火,当然要由你来扑灭。”豹子邪魅一笑,摁住企图逃跑的蠢猫,嗷呜一声,开始想用自己的生日礼物。
然后就是某只蠢猫疯狂的咒骂,“喵了个咪的,我恨死你了啊啊啊!”
幸好门窗紧闭,不然这一嗓子喊出去,估计得把方圆十公里的野狼给招来。
在离家出走的这些日子里,克劳斯老老实实的来往于参谋部和庄园之间,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或者去见其他的人。
这让尼娜放心下来。
玛莉亚一直在家陪着她,为克劳斯准备的生日蛋糕早就干瘪瘪的不能吃了。但一直放在餐厅里。
快五个月的肚子看起来跟六个月似的,哈德医生仔细检查一番最后下了断言,这她怀得的确是双胞胎。至于是男是女那就不清楚了。
摸着高隆的肚皮,尼娜希望这是女孩,看着身边打闹的儿子们,觉得如果真的是两个女儿的话,那她的人生也就圆满了。
戴纳和玛莉亚的事情一直得不到有效的解决方法,克劳斯就一直住在庄园里,和心上人过起了还算甜蜜的二人世界,他也终于知道赫尔道夫局长偷偷来探望泰勒的规律,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出身高贵的伯爵先生,柏林市的警察局长,党卫军少将,竟然会选择翻墙进来。也难为了他老胳膊老腿还能做这些高难度动作。
当然,这件事不能戳破,但克劳斯真的很像告诉他,如果想来庄园大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来,难道叔叔看望失散多年的侄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看着泰勒的小屋没了光亮,少校先生只能摇摇头无奈的去伺候自家的蠢猫。
戴纳躺在被窝里看书,是关于军事和科技的,虽然晦涩难懂的德语看起来很费劲,但扩展一下知识面还是很有必要的。
“躺着看书对眼睛很不好,要不要坐起来?”克劳斯坐在他身边。
“不要,等下困了就可以直接睡觉。”戴纳读得津津有味。
现在是十二月初,他住在庄园已经半个月了,虽然中间偶尔会回家看了看孩子,但尼娜强硬的态度仍然让两人的矛盾得不到解决。玛莉亚趁他工作的时候也来过几,但都被戴纳回绝掉了。
“真不知道她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烦死了。”看书的戴纳突然说了一句,让闭目养
神的男人眉间一动。“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学了,是不是要到那时候才能彻底摆脱她?”
说着,当下手里的书,转过身趴在他胸膛上,皱眉问,“圣诞节你是要回去过的,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你还能不能来送我。”
克劳斯抚摸着他细腻的脸庞,眸色沉,“会的。”
“那步兵学校是怎样休假的?”
“每个星期会有一天的休假。但你可以选择在月底休息,那样就会有四天假期,一般月底也没有什么重要的课程。”说到这儿,克劳斯也感到了难过,德累斯顿离柏林路程遥远,一个月也只有四天的见面时间,好不容易才抓到手的波斯猫会不会在外面打野食?毕竟学校里都是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气血方刚什么的真是很危险。
戴纳好像也意识这个问题,捏住他高挺的鼻梁,恶狠狠的说,“先警告你,在我离开的时候你最好安分点,管好你的下面,如果让我知道你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哼哼。”眯着眼冷笑,“就别怪我狠心抛弃你!知道吗?”
被先发制人的少校先生呆呆地点头。
难得硬气一回的蠢猫不禁洋洋得意起来,继续捏着他鼻子左右摇晃,玩的不亦乐乎。哎呀,这种感觉真是太棒了。
克劳斯趁他得意的不知自己姓什么的时候,悄悄把手探进他的睡裤里,揉捏着那丰满滑腻的臀瓣。
自从生日那天把他恩在床上狠狠操弄了一夜之后,恼羞成怒的波斯猫三天不理人。只要自己一靠近,就会立即用尾巴将菊遮住,亮出锐利的爪子时刻准备攻击。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豹子先生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嗯?”终于感觉到不对劲的蠢猫摇摇屁股,一脸黑线瞪他,“把你的爪子拿出去!”
“不要。”豹子先生拒绝,还得寸进尺的把另一只手伸进去,一手握住一边使劲揉搓,而可怜的睡裤也被褪到大腿,两片流光水嫩的大屁股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里。
“你!”戴纳一口咬住他的喉结,看似凶猛其实力道很轻,摇摆着屁股试图拜托那两只讨厌的手。
克劳斯利索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将自己的身体挤进他两腿之间,抬头的火热隔着薄薄的布料顶在他股间。为了阻止他再说出什么煞风景的话,非常明智地先堵住了那欲破口大骂的嘴巴。
柔软的舌头舔过他嘴里的每一,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两人纠缠的唇舌流出来,沾湿了他来不及脱下的睡衣领子。
戴纳对他的吻历来都没有抵抗力,不一会就晕乎乎的瘫软在他怀里,任他为所欲为了。
“我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要抓紧做一些爱做的事。”克劳斯将他拨
了个精光,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润滑油,“不然以后想做都没得做了。”
即将分别的两个人,心里都充满着对对方的不舍和眷恋,但他们在表达方式上好像很没有默契。戴纳只是想能够平静温馨的过完这一个月,给将来三年不能见面的日子有点美好的回忆。克劳斯却认为,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做要完限的爱,才能让他的想念更加刻,无论身心。
如此迥然不同的两个人尽然会相爱,这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他们不仅相爱了,还打算要相守呢。
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三根涂满润滑油的手指在紧致的后,穴中顺利的进出,发出“扑哧扑哧”的水声,戴纳抓着他手臂,应眼神催促他赶紧进来。
将蓄势待发的火热一点一点推进松软许多的甬道,直到整根没入,两人都舒服的长叹一声。和心爱的人紧紧结合在一起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真想永远连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雕饰精美的大床随着床上人的动作剧烈的摇晃起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又响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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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道夫局长看着助理送过来的资料,眉头锁。
“局长,你看这要怎么办?”助理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资料上的名字虽然不是很熟悉,但也有点印象,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人。“和我做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尤其还是对我最在乎的人下手。”
薄薄的嘴唇吐出令人发寒的话,助理低垂着眼睛,“他的确是在自寻死路。”
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锐利的鹰眼里透出狠毒,“做的什么要神不知鬼不觉,还有,他的那个情人也一块解决掉。”
“是。”助理领命离开。
待办公室的们被关上之后,赫尔道夫才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将文件重新看了一遍。呵!算过了身边所有的人,唯独漏掉了他,而结果往往都是出乎预料的。
这是个看起来有些发福,笑得一团和气的中年男人,至于是怎么结怨的,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生活作风不检点。
其实那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当初他收到一份报告,是关于某长的地下情人卖淫的事,原本想着两人也算是同僚,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所以就隐瞒了下来。后来找了个夜人静的时间给他家打去了电话,对方一接起电话,自己就噼里啪啦的将事情说了出来,然后还好心的嘱咐对方千万不要让妻子知道。
就在他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对方终于说了一句,差点把他吓得把话筒给扔了,“非常感谢您,局长先生,不过很抱歉,我还是知道了。”
是的,对方是个女人。是某
长的太太……
三天后,就传出某长被自家老婆扫地出门的消息,他的情人也被揍了一顿。赫尔道夫局长对此感到非常抱歉,想着至少要等对方出声音再说也不迟啊。
不过,某长对他的歉意并不怎么接受,但也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本以为这一页已经可以掀过去了,没想到,他竟然实在暗中跟踪调查他的私生活,查出了泰勒。
赫尔道夫想,当初下令批捕泰勒的是施伦堡,也就是说希姆莱也知道这件事。看来这位长的根本目的其实是想把他拉下马,没想到希姆莱老狐狸会护短,只是置了泰勒,将此事掩盖,对他更是一点口风都没有漏。
既然你没有扳倒我,那就让我来扳倒你吧。
将文件用打火机点燃,然后扔进了垃圾桶。局长大人看了看手表,很快就要到下班的时间,要不要去克劳斯的庄园拜访一下呢?毕竟圣诞节快到了啊,如果没有像样的礼物和祝福,泰勒肯定又会炸毛,责怪自己不关心他。
而此时的庄园里也是热闹非凡,因为施陶芬贝格家的两位小少爷来了。
两个孩子在空旷的园子里跑来跑去,带他们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玛莉亚。因为她相见戴纳,又不好意思再独自来,所以就想了这个办法,用孩子们做挡箭牌。
戴纳指向仰天长啸,这这这,这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不过好在他还是挺喜欢小孩子的,不一定会就抱着玛丽和他们玩成一片。
小汉斯穿着厚厚的冬衣,围着围巾带着帽子,走起路开摇摇摆摆的很不灵活,活脱脱像只笨重的小企鹅。
伯特霍尔德一边嘲笑他这副蠢样儿,一边在前面跑,惹得汉斯拼命迈着小短腿在后面追。
一时间,孩子的笑闹尖叫声和狗叫声混成一片,为平时安静的院子增添了人气,热闹的不得了。
两只猎犬也被放了出来,不过它们并没有加入玩闹的队伍里,而是威风凛凛的蹲在一旁,为孩子们保驾护航。
多么和谐的画面啊。
☆、58
玛莉亚一个人坐在长凳上戴纳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将玛丽放在地上“施陶芬贝格夫人为什么没有一起来?”
边说便拿起盘子里的饼干,捏碎了喂给玛丽吃。
“她现在身体笨重行动不便,再说外面天气很冷已经不适合出门了。”玛莉亚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孩子们整天闷在家里也很无聊带他们偶尔出来透透气也是不错的。”
“嗯,也对。”戴纳低着头面对她有些话还是不太好意思张口但为了自己今后的生活,还是打算把事情说清楚“玛莉亚。其实关于伯爵先生为什么突然搬来这里的原因,我多少也知道了一点……”
玛莉亚脸色一僵,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这件事你应该劝一劝施陶芬贝格夫人,毕竟伯爵先生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何必再和他起冲突呢。至于我们两个……”戴纳感觉嘴里发干,借着抱起玛丽的动作来缓解自己的拘谨,“我已经说过,我们并不合适。或许你也应该知道我已经有心上人了,不过抱歉的是,这方面的事我还不想具体说出来。”
在克劳斯说出戴纳有爱人的时候,玛莉亚还是保持怀疑态度的,可现在人家都亲口承认了,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
自己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长得不丑,身材火辣,出身贵族,到底还有什么配不上他的?
戴纳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爱情无关这些外在条件的,只要两个人对上眼,哪怕她丑八怪,我也会喜欢的。”
……太虚伪了,某人在心里把自己唾弃了那么一下下。
玛莉亚觉得喉咙里好像被塞进了一团棉,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咬着嘴唇,脸色苍白的绞着手指。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宠着爱着呵护着,没有一人这样拒绝过自己,就像是当众被狠狠扇了一个耳光,响亮又难看。
“为什么我就不行?”眼泪在眼眶边儿打转,只要长长的睫毛轻轻一抖,它们就会掉下来。“我做的不会比她差的。不懂的我可以学,不会的我可以练,将来肯定会超过她。”
高贵的伯爵小姐强忍着泪水,对心爱的男孩努力的推销自己,“为了你,我可以学会温柔和体贴,也可以去学习烹饪和裁缝,如果你喜欢宠物,我们可以养很多很多,这些我都可以做到,真的!”
她的眼泪可以说是最厉害的武器,戴纳那一双水蒙蒙的大眼睛,已经打好草稿的绝情话这下全烂在了肚子里。不过他也知道,态度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软化。
“对不起。”
玛莉亚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终于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真的很对不起,虽然他不会洗衣服做饭,脾气也很差,动不动就发火,还霸道的不准我这样那样,但是,我这颗心里已经满满的都是他,,没有多余的空间再去容纳别人。所以……”
“既然她这样一无是,那她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不等他说完,玛莉亚就大声质问。
戴纳有些不高兴她的措辞,但看在她现在很伤心的份上,就不计较了。“他并不是一无是,起码他是真的爱我……”
“我也很爱你啊!”她再截断他的话,并表达出自己的爱意。
“……这不一样的。”
“同样都是爱,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对于她厉声质问,戴纳也只是平静的说出,“他能为我付出一切,你能吗?他能为我四奔走,你能吗?他会事事以我为先,把我捧在手心里疼,你能吗?”
玛莉亚无语以对。
“你不能。”戴纳替她回答了出来,“我敢保证,你不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所以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会选择你的原因。”
“我……我可以试试的……”
呵呵,这句话说得很没底气啊。戴纳低笑两声,沉声道,“我不会拿感情去试试的。”然后站起身,把玛丽小姐用厚围巾裹住,亲亲它的小鼻子,“是不是,玛丽?”
玛丽“汪汪”两声,表示赞同。
“戴纳……”
“你会找到更合适的男人,不过不会是我,祝你好运小姐。”说完就打算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下,回过头来对她说,“我要安静的休息一会,希望不会被打扰。再见。”
玛莉亚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这个人自己终究是抓不住了。看来回家要劝一劝表姐打消那个可笑的念头吧,不然,克劳斯真的会一直住在这里。
在克劳斯来到之前,玛莉亚要带着孩子们离开,她实在有些不敢面对他,毕竟这种事情并不怎么光彩。
汉斯把嘴噘得老高,“我要爸爸回来!”和克劳斯一模一样的蓝眼睛里透出了一丝委屈。
戴纳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孩子,因为他和他父亲长得太像了,而伯特霍尔德则是像极了母亲。看他眼泪汪汪的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就好像看见克劳斯扁着嘴一脸委屈的撒娇……
只是稍微脑补了一下,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玛莉亚为他穿上外套,耐心地哄道,“妈妈一个人在家是很危险的,汉斯作为一名男子汉,难道不是应该立即回家保护妈妈不受伤害吗?”
“可是,我想爸爸了。”继续扁嘴。
“他很快就会回去的,不需要太长久,所以这段时间里就要由你和哥哥担任起保护妈妈的职责了啊。”继续连哄带骗
。
“你说得都是真的?”
“我发誓!”
小汉斯终于不情愿被送上了车,临走前他对那位笑起来很好看的叔叔挥挥手,稚嫩的童声和他道别。“叔叔再见,我会再来看你的!”
又是这一副小大人的口吻。
戴纳也笑着挥挥手,“我等着你,小可爱。”
在车子的尾气消失在街道尽头之后,戴纳揉了揉快要笑僵的脸,慢吞吞的走回庄园。园子里乱糟糟的,到丢满了玩具和垃圾,泰勒正认真的打扫着。
走过去刚想接过他手里的扫帚,就听到一个不太愉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们转头一看,原来是远道而来的赫尔道夫局长。
“你怎么整天都在干这些重的工作?”局长先生把眉头皱得死紧,抢在戴纳前面将扫帚夺过,来然后再扔给已经呆掉的蠢猫,拉着泰勒就进了小屋,“我看看你的皮肤有没有变粗糙什么的……”
蠢猫瞪着眼看了看手中的扫帚,又看了看小屋被使劲关上的房门。我擦!这是在闹哪出啊,一来就往屋子里钻,没看见这还有个大活人了么?!
所以,当少校先生回来时,就看到自家的蠢猫挥舞着大扫帚在院子里扫荡,嘴里还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两位的大叔终于舍得出来,只是泰勒脸上还未消失的红晕和有些发颤的双腿,让晾在客厅里许久的年轻人们彼此心照不宣了。
在外人面前脸皮还是比较薄的大叔,不自然的清清嗓子,“我去做晚餐,请稍等。”然后匆匆离开。
赫尔道夫倒是大大方方的坐在了沙发上,和他们对视。“你们想说什么?”
克劳斯无语。
戴纳眨眨眼,一脸纠结,“局长先生,您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赫尔道夫一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蠢猫对扶额的豹子先生说,“你家的猫咪是不是嫌弃你不行了?这么年轻就扛不住,可是件很悲剧的哈哈哈!”
克劳斯黑线。
戴纳继续眨眼,听到这句话心里有点不服,信誓旦旦的反驳,“没有啊,他的体力很好的,绝对没问题!”
“……”少校先生面色扭曲地恨不能把他那张嘴给缝上。将他往怀里一摁,对赫尔道夫保持着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微微抽搐的嘴角出卖了他,“您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只是圣诞节快到了,我来给他送点东西。”局长先生老神在在,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尴尬。
“已经送了?”
“当然!他非常满意!”
克劳斯低头看某人,眼神亮晶晶的,“亲爱的,我的圣诞节礼物好像还没有送给你。”
戴纳被他绿(?
)油油的饿狼似的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我不贪心的,这么大的人还要什么礼物啊哈哈哈哈。”说着,就干笑起来,然后笑声越来越小。
因为男人的眼神真心很恐怖好不好!呜呜呜~
为老不尊的大叔在一旁看热闹。
克劳斯由不得他拒绝,非常轻松将人抱起,对似笑非笑一脸戏谑的局长大人抱歉的点点头,“我现在有些非常重要的事要先去办,所以失陪了。”
赫尔道夫无所谓的摊手,“请随便。”
可怜的蠢猫被豹子先生叼着后脖颈嗷呜嗷呜的冲进卧室。留下余音袅袅,“你个臭不要脸的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随后便被门板阻隔在房间里,只留下“呜呜呜”的声音。
夜晚,戴纳趴在毯子里,累得连根手指都不想动了。克劳斯则是体贴地给他做着全身按摩。光裸白皙的脊背上还有未干的汗珠,腰部以下被摊子盖住,半遮半露的风情让认真工作的男人又差点把持不住。
低头在他性感的背上亲吻,戴纳迷迷糊糊地享受,嘴里还时不时的哼唧两声。然后将毯子掀开,吻顺着腰线滑到臀瓣上,中间使用过度的嫣红小,穴若隐若现。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就听到他发出甜腻的呻,吟。
把两片软乎乎的臀肉往两边掰开,藏不住的穴,口有些紧张地收缩,克劳斯爱死了这让他销魂蚀骨的地方,情不自禁地亲吻上去。在嘴唇碰到褶皱的同时,后知后觉的蠢猫这才想起来要阻止他,可惜为时已晚。
舌剑刺进甬道,模仿着交合地动作进进出出,克劳斯嫌这样不太尽兴,就用手指将洞穴撑开,让舌头进入的更。
戴纳抓紧身下的床单,仰起头难耐的喘息呻,吟,一声高过一声,最后直接抬起屁股把小,穴送到他嘴边,因为这个色狼的口技实在是太好了。
滚烫的硬物顶在大腿上,傻子都知道那是什么,克劳斯撤下口舌,换上自己又精神抖擞的小弟,对准已经完全张开的穴口,一插到底。
“啊啊啊!混蛋混蛋混蛋!”经过刚才一场激烈的情,事,戴纳的嗓子都快叫哑了,现在又使劲叫骂起来,呜呜呜~我的屁股啊~
克劳斯趴在他身上,胡乱亲吻着那修长的脖颈和圆润的肩膀,双手死死的按住他的腰肢,下。身疯狂的顶弄。
他想在他身上的每一都刻上自己的名字,想把他揉成一团吃进肚子里,血肉相融,才不会分开。
这个人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不!啊啊……嗯……啊……慢,慢点……我不行,行了……”敏感点被狠狠的摩擦,戴纳被他突然的发狂弄昏过去。
“说!你是我的,以后绝不会在跟
任何人!”男人扳过他的脸,捏住那尖尖的下巴,眼神里是藏不住的狠厉和霸道。
“唔~你又在发什么疯……”戴纳想甩开他的钳制,但男人却不肯放过他,腰上的动作越来越快,手指的力度也越来越大。“你弄疼了我……混蛋!”
男人执着的眼神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说!”
戴纳不知道他突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但知道这时候忤逆他绝对没什么好下场,所以只好敷衍道,“我是……你的……一直都是……更,更不会去找别人,这样……总行了吧?”
男人满意了,微笑了,然后温柔的吻上那张红艳的嘴唇。
感到自己差不过快到了,因为没有带安全套不能射在里面,就从销魂的小。穴里退出,然后将他扶坐起来。
“干吗?”戴纳带看着眼前狰狞挺立的肉柱,思维迟钝。
“用嘴让它射出来吧,”
“哦。”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这种事如果放在以前,戴纳肯定会大呼小叫连打带踹的把人轰出去,但现在……
只见他从容含住硕大的顶端,仔细的舔吻。
可是还没等克劳斯释放出来,突如其来的敲门打断了两人的好兴致。【又是敲门声~】
“谁?”
“先生,玛莉亚小姐前来拜访。”泰勒平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她怎么又回来了?”戴纳吃惊的问。
克劳斯皱眉,“她今天来过?”
戴纳点头,“是啊,还把你两个儿子也带来了。”
继续皱眉,“你怎么没告诉我?”
“……你根本就没给我机会好不好。”戴纳找来衣服快速的穿上,嘴里嘟囔,“我都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真不知道她还来干什么。”
克劳斯却只套了件浴袍,把带子系好之后就像开门出去,戴纳连忙拉住他,“你就穿成这样?人家可是女孩子。”
“等下回来还要脱,穿多了麻烦。”男人面不改色的说道,“她对我没有兴趣,所以我无所谓。但你不行,去,把羊毛围巾戴上。”
“干什么?在屋里带那东西有病啊,”
“把脸遮住。”
“……”
☆、59
同样是在温暖的室内同样都是男人,但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玛莉亚逵猩竦乜醋琶媲罢饬轿蛔鞍缤耆不同的男士,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选择乖乖的闭上。
克劳斯身穿浴袍优雅地坐在沙发上露出小麦色的脖颈和小腿,看起来很清凉而他旁边站的那位就有点……
“戴纳,你不热吗?”
大衣裤子皮鞋整装上阵白色的围巾把半张脸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碧绿色的眼睛转来转去听到玛莉亚这样问,就闷闷答道“不热。”才怪……
如果忽略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大家可能就会相信他说的。
戴纳打扮得跟印度阿三似的,直挺挺得站在沙发旁和玛莉亚略显僵硬的交谈着。
“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克劳斯嘴边那抹几乎看不见的浅笑,一直挂在脸上,蠢猫看得牙根痒痒。
“也没什么事,只是……只是突然想再见见他而已……”玛莉亚局促地指了指戴纳,垂下眼不敢和他直视,“下午母亲来信说,过几天就让我回班贝格,所以,所以才想来道个别。”
“你要走了?”戴纳连忙扯下遮住口鼻的围巾问道,但马上就在克劳斯不悦的眼神中重新带好。继续用发闷的声音说,“不是要在柏林上学吗?”
玛莉亚给了他一个幽怨的眼神,咬着嘴唇,低声道,“我也打算离开这个伤心地重新寻找爱情,所以就取消了本来的计划,反正在哪里读书都是一样的。”
小母羊浑身散发出被抛弃的怨妇气场,搞得蠢猫只能哆哆嗦嗦地躲到豹子先生身后,还叼起人家的尾巴,为自己的窘迫做掩护。
瞟了一眼缩成毛团的蠢猫,豹子先生只是冷哼一声,然后语气还算平和对小母羊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在圣诞节之前吧,我想和妈妈一起过节。”
“那……尼娜知道了吗?”克劳斯问得迟疑,他一方面希望妻子知道,故而打消那个荒谬的想法,另一当面也希望她不知道,这样自己也就有借口继续住在庄园里。
后面的想法占得比重多一些……
但玛莉亚的回答让他的希望破灭了。尼娜已经知道了,这她来的目的也有两个,一是可以和戴纳面对面的道别,二是来告诉克劳斯,表姐希望他今晚回家去睡。
戴纳在听到第二个目的的时候,眼神“咻”地看向面色平静的男人。只见他不动声色地笑笑,“你要和我一起离开吗?”
玛莉亚摇摇头,“不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您也抓紧时间收拾一下东西吧,表姐她很想你呢。”
“好的。”克劳斯将她送上车并嘱咐司机注意安全,之后目送她离开
。
回到客厅时看到戴纳依然全身武装的傻站在那里,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凑到嘴边亲了亲。见他张口欲言,就抢先道,“有什么话上去再说。”
“嗯。”
进了卧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人从后面紧紧搂住,闷闷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舍,“我不想让你走。今晚就不能留下来吗?”
克劳斯转过身,为他摘下那碍事的围巾,然后捧住他的脸,望进那一片碧绿色的水晶里,“请相信我的心里比你更难受,我比任何人都不想离开这里。”
戴纳难过的闭上眼,“再有半个月就是圣诞节,我注定不能和你一起度过了。可是我不甘心!”眼睛再睁开时,里面的眷恋和爱意都让克劳斯心生怜惜,“为什么我只能一个人过……”
“宝贝别这样,求你了。”吻上那双痛苦的眼睛,克劳斯的嘴唇都有些颤抖。
是的,戴纳要把男人强留下来是很任性,但这么做只是为了一个圣诞节吗?当然不是!
他害怕地是圣诞节后将要面临的三年离别,如此长时间的两地分别异地相思,实在太难,太苦。
可他也知道,如果男人今夜不回家,那他的妻子肯定会挺着肚子找上门来。好想自私一回,让男人围着自己打转,但有时候自私也是要资本的,而他没有这个资本。
“我会一直带着你给的十字架项链,这样就像你时刻陪在身边一样。”男人的感情不应该这么娘们,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三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戴纳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他就像一只即将离开爱人的家猫,恋恋不舍又惶恐不安。
克劳斯亲吻着他的脸颊和额头,眼神里也是无可奈何的可苦闷,“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别担心。我们每个月不是还有两天的见面时间吗?别难过,我会一直爱你,亲爱的。”
戴纳点点头,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努力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两人在房间中央情拥抱,但钟表指针“哒哒哒”的响声时刻提醒他们,时间不多了。
克劳斯放开他,走到凌乱的床铺边,拿起衣服慢慢地穿在身上,刚才还春意盎然的卧室现在却冷清的像个冰窖。
在他准备要把领口的纽扣系好时,戴纳突然冲过来,阴沉着脸将他已经系好的衣服扯开,并一口咬在那厚实的肩膀上,等松开嘴时,两排整齐的牙印还透着血丝烙在皮肤上,异常扎眼。
克劳斯不解的看向他,可戴纳并没有任何解释,只是把那些纽扣重新系好,然后背对着坐他在床边,不想再面对他离开的背影。
“戴纳……”
“你快走吧,在我还没有反悔的时候。”
头顶上被印上
一吻,然后就是皮靴走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渐渐地再也听不到。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戴纳隐约听到院子里发动汽车的声音,眼泪才一滴滴呃落在骨节有些泛白的手背上。
现在他只能放纵自己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哭出来了。
三天后,玛莉亚来向他辞行,女孩耀眼地
笑容仿佛能融化阿尔卑斯山顶上的积雪,“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还是朋友吧?”
戴纳笑得比她还要灿烂十倍,点点头,“当然!”
只是他们不知道,不过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一切都被改变。
拿出许久不见的勋章君,戴纳托着下巴耷拉着眼皮威胁它,“给你一秒钟的时间,不然我就把你扔进下水道,说到做到哦。”
“……”不到一秒钟,亮光倏地闪过,人……不见了耶!
勋章君的空间里不再是博物馆的景象,而是看不到尽头的白蒙蒙一片,戴纳照例席地而坐,从兜里拿出瓜子核桃之类的干果,咔嘣咔嘣地吃起来,把果壳扔得满地都是。
难听的金属音听起来非常无奈,“你来这里只是为了吃干果?”
“别这样说,其实我只是想找个人聊天而已。”戴纳拿着自带的小锤子把核桃敲开,“本来想问你能不能吃东西,但现在看来好像是多余了。”说着,就把抓起一把剥好的核桃仁塞进嘴里,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勋章君如果能成人形,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捏死他。
戴纳丝毫不顾别人的感受,自顾自地吃东西,自顾自地嘟囔,“真担心啊,他个招蜂引蝶的蜜糖,我又要离开这么长时间,都没办法监视他了。”
“我觉得有件事应该告诉你。”随后勋章君沉默了一会,好像有些犹豫,“虽然不是很重要……”
“什么事?”戴纳好奇。
“瓦尔纳・哈夫登很快就要来了。”沙哑的金属音忽然把音量调到最小,不仔细听还真听不清它说了什么。
戴纳正忙乎着吃,自然也就没听清,“谁?”
“……是哈夫登……”声音还是小小的。
“哈夫登?”戴纳放下手中的小锤子,皱眉思索这个听上去很熟悉的名字,“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他?不过……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勋章君很想告诉他,但始终没有开口。
“哎,你说起他干吗?我又不认识他。”啧,白吃这么多核桃,脑子跟以前一样不好使,看来还是吃得太少。
“你们马上就会见面的。他……”勋章君言语间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很不正常啊。戴纳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眯眼看声音的源头。
当然,金属声
音是属于环绕立体式,根本找不到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某人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他怎么了?”
勋章君再沉默了,不过这时间比较长,戴纳耐着性子也不催促,大约过了一分钟,它轻叹一声,“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莫名其妙。
戴纳不想再和它浪费时间,拍掉身上的果壳碎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撇嘴道,“我要出去,泰勒叔叔可能快把午餐做好了。”
勋章君最后也只是说了句,“小心点。”就把他送了出来。
外面阳光普照,戴纳站在狗舍上面,嘴角抽搐不止。“下再挑这种地方,我真的会把你扔进下水道知不知道。”
玛丽看到他傻乎乎的站在“屋顶”上自言自语,兴奋地汪汪直叫。
克劳斯陪在尼娜身边,专心听着哈德医生的检查报告,“胎儿的胎位不正,又是双胞胎,这实在有点危险。现在夫人要做的就是多运动,争取在生产的之前把胎位整过来,或者是减小难产的几率。”
“为什么会这样?以前检查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这些?”克劳斯阴沉着脸,锐利的眼神恨不得要把这个没用的医生给削成碎片,“我们每个月都会付给你大笔的薪水,这就是你的工作效率?!”
尼娜安抚地拍拍他手背,示意他冷静一点,虽然自己的心里也很着急。
哈德一声难堪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这的确是他的疏忽,是不可推卸的责任,“少校请放心,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确保夫人母子平安的。”
“但愿如此,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把那个失职的医生赶出去之后,尼娜就觉得有些累,克劳斯连忙扶她回房休息。玛莉亚虽然已经回家,但两人之间的矛盾好像并没有随她一起离开。
夫妻俩个相对无言,一个是在想着如何开口,一个是在为哈德医生说的情况担心,房间里的气氛有了短暂的尴尬。
“我……”
“你……”
同时开口,又同时闭嘴。
克劳斯心中暗叹,想着总不能这样下去,就说道,“哈德说你要适当的多做些运动,我看从今天起,用过餐之后就你就在院子里走动走动,记得多穿点衣服,小心着凉。”
尼娜迟疑地点点头,“知道了。”
克劳斯扶她躺好,“好好休息,我去书房工作。”
“嗯。”
在他走出房间并把门关上之后,尼娜一直强撑的精神才稍微放松下来。她一直没有告诉他,其实在他回家的第二天,自己就看见他肩膀上的那枚牙印。
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和语气再询问了,也没有了前一的勇气。
这回都是自己的错,
不应该自以为是,把丈夫推离身边,让他又去外面找女人,真是失策。
以后绝对不能在犯这样的错误。
尼娜把克劳斯“偷情”的责任全都算在了自己头上,这这这,这个贤妻良母的脑回路可能真有点问题……
下午,克劳斯刚来到参谋部就接到一封电报,日期是两天前,署名是瓦尔纳・冯・哈夫登。
这位少尉在几年前和他一起在班贝格工作过,不过那时自己已经是少尉,而他还是一名士官。两人年纪相仿,抱负相同,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虽然同是贵族子弟,但他的仕途明显地不是很顺,这可能和他已经没落的家世有关吧。
电报上说,哈夫登会在一天后到达,因为他已经被调任到坦克旅的参谋部来担任他的助理。以前的那个年轻人很幸运地去慕尼黑军事学校造去了。
如果戴纳三年之后能从步兵学校顺利毕业,那他就会是自己新一任助理。这绝对是毋庸置疑的。
这几天连电话都没有打给他,挺想念的,那今天晚上就去庄园吃晚餐吧。
戴纳还在为早上被勋章君摆了一道而生气,现在趴在床上正对人家进行惨无人道地蹂躏,克劳斯走进房间时并没有敲门,也没有刻意放轻脚步,但一直到走进床边撞到了旁边的凳子,才惊动了玩得兴起的爱人。
听到身后的响声,飞快地将勋章君塞到枕头底下,蠢猫笑得有些僵硬,“你走起路来怎么没有声音啊,吓了我一跳。”
所幸,这个动作并没有被发现。
豹子俯下身将他搂进怀里,亲亲那微嘟的嘴唇,轻声道,“在想什么?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嗯……我在看十字架上的这个标志是什么。”蠢猫急中生智想出了借口,指着那条项链,一脸疑惑的问道。
“这是我家族的族辉。”豹子低声道,眼神却黏在了他敞开的领口,“宝贝,我想你了。”说着,就吻上那性感的锁骨。
“我也想你……”
……最后只能说,男人发起情来真的是随时随刻,这不,刚见面的两只立刻滚进了床铺里,一看来时半会是完不了事了。
☆、6
晚餐之前两个人好歹是出了房门一个神采奕奕一个走路打飘,但这些并不会影响到什么。明天一早要去火车站去接哈夫登所以今天要早点休息。
家里已经打过电话,虽然尼娜并不是很高兴终究也没有再说什么,
“马上就要圣诞节了你打算怎么过?”虽然很想陪在他身边但现实不容许。克劳斯给他擦了擦嘴角的奶油“明天有一个朋友要来,我打算让他现住在这里等过完节之后再搬出去。”
戴纳从食物中抬起头“好啊。什么朋友?听起来很重要的样子。”
“是以前在学校里的同学,但他参军时间比较晚又不参加政治,所以军衔比较低,你们可以认识一下,他为人挺好的。”克劳斯为自己倒了杯啤酒,把盘子里的奶油都撇了出去。
“哦。正好我们可以一起过圣诞,这样会热闹一点。”
第二天,克劳斯早早起床,吻了吻正窝在被子里睡得香甜的蠢猫,然后也没有用早餐,直接开车离开了庄园。
火车站里熙熙攘攘的人流,要想找一个人还真不是不太容易,所幸哈夫登穿着军装,不然就凭克劳斯高人一等的身高也要费点时间。
“这里!”哈夫登朝他挥了挥手,提着笨重的行李箱快步走了过来。“少校,好久不见!”
“是啊,我们得有三年没有见面了,你看起来还和以前一样年轻,我真是嫉妒。好了我们赶紧上车吧。”克劳斯帮他把箱子放进后备箱,“来吧,带你去我的庄园看看,那里真的很漂亮。”
“谢谢。”哈夫登坐在后排座位上,和他热切地聊着这几年的事。“以后我就是你的助理了,说实话我更想做你的副官。”
“为什么?”克劳斯一边开车一边疑惑地问。
“因为这样就可以时刻跟着你啊。”说这句话时,他的眼神闪过一道不明的情绪,“可以学习更多的东西。”
克劳斯并没有想太多,他对这位朋友有些暧昧的前半句话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即使他喜欢戴纳,但不代表别人都喜欢男人吧。所以他爽朗一笑,“我就这点本事有什么好学的,主要是你不参与政治,所以在仕途上进步的比较缓慢,不过这样也挺好,没有那么多烦心事,难得清静。”
“是的,以前我也是这样想的,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哈夫登趴在副驾驶座位的靠背上,“在通讯部干得这几年实在没意思,每天都是对着嘈杂的打印机。虽然工作轻松,但对升职绝没有好,所以这请求上级把我调来坦克不对,也算是尝试一条新的出路,为自己的军官生涯加把火。”
“你要是早这么想,就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个少尉。”说完便
哈哈大笑起来,而哈夫登盯着他的侧脸出了神。
来到庄园后,听泰勒说那只蠢猫还没有起床,克拉斯的嘴角便不动声色的抽了抽,回头对他点点头,“请稍等一下,我先去看看”
“嗯。”
哈夫登有些局促地站在客厅中间,泰勒给他倒了杯热乎乎的咖啡,“请坐吧先生,伯爵先生一时半会是下不来的。”
“呃,谢谢!”哈夫登很好奇这个戴纳是谁,但碍于自己客人的身份,没好意思问出口。
卧室里窗帘紧闭,还有昨天晚上残留的淫靡气息,克劳斯走到床前,看到戴纳还在闷头大睡,微微一笑,连人带被子一起搂进怀里。
他身上染上寒冷的军装让正在梦里狠狠蹂躏的蠢猫皱了皱眉,嘟哝地把脸埋进他的怀里,试图找到一个温暖场所,继续做春秋大梦。
克劳斯轻叹一声,看来昨晚真是把他累坏了,但此时客人就在下面,不能再耽搁,所以凑到他耳边轻道。“宝贝,快醒醒。有人来了。”
怀里的蠢猫缩成毛团,无动于衷。
“快点,不然会错过丰富的午餐。”
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继续无动于衷。
唉……这样看来,必须要使出杀手锏了。
“戴纳快起来,玛莉亚回来了!!!”
“什么?!”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戴纳一个鲤鱼打挺“噌”地坐了起来,不等旁边人开口就开始同手同脚的穿衣服,嘴里含糊不清的嚷嚷着,“快点掩护我潜逃!妈呀,她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要是被克劳斯知道,又要说不清了!”
克劳斯抱着手臂坐在床边看他手忙脚乱的打理好衣装,才慢悠悠的开口,“亲爱的,你在心虚什么?”
戴纳动作一僵,脖子僵硬地转过来,这才看清床边的人影竟然是他……王八蛋!
把手里的鞋子扔过去,大吼,“神经病啊你!不知道我很困吗?!”
克劳斯从容地躲过那个巨大暗器,挑眉看他,“我已经喊了你很多遍了,客人已经到了,我们不能让人家久等,”说着,弯腰捡起鞋子绕过大床走到他身边,递过去,“快点收拾一下,别让人笑话了,你可是我的骄傲。”
啧,这句赞美让蠢猫很受用,对他翻了个白眼,不计较了。
克劳斯笑着抱住他,亲亲那粉红色的耳朵,“亲爱的,你翻白眼的动作真的太性感了。”
“……”唔~讨厌,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在哈夫登喝完第三杯咖啡之后,克劳斯终于带着衣冠楚楚的戴纳走下楼,连忙站起身,对两人行注目礼。
“哈夫登,请容许我稍微做一下介绍,这位是我……最好的朋友,戴纳・威廉森。”然后又指着一
脸吃惊表情的朋友,“这位是瓦尔纳・冯・哈夫登少尉,我的军校同学。”
在克劳斯说完之后,戴纳震惊地看着面前温文尔雅的男子,“是你?!”
瓦尔纳・冯・哈夫登,19年成为施陶芬贝格上校忠实的副官,在“七月密谋”失败后。和上校一起被执行枪决,并且在最后关头,就是他为上校挡了子弹。
这这这,这是真的吧?戴纳暗中拧了自己大腿一下,眼前的男子只比克劳斯小一岁,但看起来比他的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金色的短发整齐的梳向脑后,眸色同样是蓝色但比克劳斯的略浅一些,脸型狭长,五官端正清秀,是个标准的美男子。
就在他仔细打量这个男人的时候,哈夫登则从刚刚为对方美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接收到他惊诧中带点审视的眼神,挂起完美的微笑,“你好先生,我是哈夫登。”
戴纳这才发觉自己态度有点不礼貌,也赶紧扯出个灿烂的笑容,“你好,我是戴纳,很高兴见到你。”
哈夫登脸色一僵,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这个男人实在太漂亮了,眼神纯粹透彻,笑容爽朗干净,单看克劳斯时刻盯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两人绝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小心地掩住自己的疑心,少尉笑得很平易近人。
三人来到客厅,泰勒已经准备好了水果和点心,戴纳一早大没有吃东西,看着这些好吃的就先说了声不好意思,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克劳斯体贴地为他倒上白水,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共同生活直达,戴纳早上不喝咖啡不喝啤酒,可以来点果汁,最好是温开水。
“谢谢。”贪吃的蠢猫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豹子先生的温柔,身陷甜蜜二人世界的两只丝毫没有注意对面男子的眼神变化。
不过在戴纳抱怨即将开始的军校生活,哈夫登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他马上就要出去上学了,还要漫长的三年。三年时光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了,他和克劳斯相差十岁,而学校里又都是写风华正茂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无论从哪方面看,克劳斯能把他等回来的几率都不是很大。
“哈夫登先生,我们可以一起过圣诞节,到时候肯定会热闹一些。”男孩清亮的嗓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里笑意盈盈,哈夫登略显慌乱地点点头,“好,好的。你们不嫌弃我这个外人就行。”
“怎么可能!你是克劳斯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哪还能说这么客气的话,你说是不是?”戴纳对男人调皮的眨眨眼,那副可爱的样子让男人恨不得现场压倒他。
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克劳斯看向哈夫登,“是
的,你不必太客气,明天我会邀请你去见见我的妻子,她是个很温柔的女性,哦!对了,还有你将要出事的侄子。”
这回,哈夫登的脸色是彻底地僵掉了。
而某只蠢猫,则是已经憋笑憋到胃抽筋。
还记得当初在博物馆里,露丝虽然说得荒唐,但现在看来却是一语中的。这个哈夫登和克劳斯之间绝对不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不然他怎么会自己透出一种敌视感呢,虽然这种感觉被隐藏的很好。
克劳斯虽然被戴纳抓得牢牢的,但马上面对的分离却总是让他隐隐担心,忠心的部下,还是个帅哥,虽然比自他是差了点,但绝对有勾引成功的可能,
哎呀,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蠢猫终于发现这是一件很苦恼的事。
第一见面的两人在旁人看不见地角落里都把对方划归为,情敌。
☆、61
一顿午餐吃得波涛暗涌戴纳和哈夫登都在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能证明心中猜疑的蛛丝马迹。
只有克劳斯安安静静吃饭老老实实做人,完全没有感受到身边的两个人正在进行无形的较量。
有时候少校先生真是迟钝得可以。
和戴纳狼吞虎咽的吃相不同,哈夫登就显得端庄很多每吃完一口都会用餐巾擦一擦嘴巴上的油渍餐具之间也没有发出任何响声这一点和克劳斯很像。
至于某些人……
先呼噜呼噜将自己那一份马铃薯豆子汤喝完,再喀嚓喀嚓地拿叉子切开香肠满嘴油腻也不知道打理要不是克劳斯时不时的在旁边帮他擦擦,啧简直没法见人。
如果放在以前,最注重干净和礼节的少校是绝不会允许有这样一个邋遢的人和他们一起用餐,可现在,不仅不说什么,还一脸宠溺的看着他,那眼神里的柔情都快溢出来了。
哈夫登切着盘子里的香肠,突然就没有了食欲,克劳斯的朋友很多,但他一直认为自己对于他来说是特殊的,至少是在没见到这个人之前。
戴纳……
他就像是俘虏了魔鬼的精灵,有太多太多的美丽和诱惑。
而自己……
和人家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下午,克劳斯带着哈夫登来到本土后军团的指挥部报道,凯特尔将军只是客套了两句,办完手续之后便回到了装甲师。
“中午吃的怎么样,因为时间太匆忙,所以有点简陋了。”克劳斯坐在办公桌后面,看他整理着将要用到的文件。
“不,我感觉很好,谢谢款待。其实……”哈夫登停下动作,抿嘴想了想,说道,“其实我感觉没有必要住在庄园里,宿舍只是稍微清扫一下就可以住的。”
“反正就快到圣诞了,住在哪里都一样,再说那间宿舍有很长时间都没人居住过,想要彻底打扫干净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克劳斯转着手里的钢笔,“晚上和我回家吧,尼娜已经接到了我的电话,她对你的到来感到很高兴。”
哈夫登有些犹豫。突然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头顶上方是他带着笑意的低沉嗓音,“你在害羞?”
克劳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手放在他肩膀上,从修长手指上透出的点点体温,让本来就怀着龌龊心思的男子更加慌乱。
已经3岁的他一直都没有成家,连个名义上的
女伴也没有找,至于在这些背后那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初见面,总要带点礼物才像话,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没关系,她不会在意这些的,或者等下在回去的路上给她买束就行了,很简单的。”克劳斯好心地为他出谋划策。
“呃……好吧。”
终于还是无法拒绝他的笑容。哈夫登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地唾弃了无数遍。
下午回到家,尼娜穿着红的羊绒长裙在门口迎接他们,宽大的裙摆恰好的遮掩住因为怀孕而显臃肿的身材。
贤惠的伯爵夫人礼貌并且周到地接待了他,可少尉心里实在高兴不起来。
当初克劳斯刚从军校毕业,就与在一年前订婚的尼娜举行了婚礼。那时候,他还是个愣头小子,只知道看到他和别的女人成双成对这心里就像被挖了一个洞,整个人难过得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多年,这个迟钝的男人一直都没有发现自己那点小心思,却是跟别人搞在了一起,真是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懊恼。
记忆里笑得甜蜜的少女如今已经蜕变成为成熟稳重的少妇,即使丈夫已经心有他属,但依然陪在她身边,或许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两人毕竟也只是在五年的婚礼上匆匆见过一面,彼此并不熟悉,所以整个见面都是克劳斯一直在说,不停地说。
“今天你的兴致不高啊,都不怎么说话。”克劳斯开车将他送回庄园,随口问道。
“面对女士我总是放不开,老毛病了。”哈夫登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扭头看了看他,马上又别过眼,“等会你不打算回家了?”
克劳斯很自然的回答,“是的,我已经和家里说过了,正好明天你可以搭我的顺风车去上班。”说完,还对他笑笑。
而这个简单的笑容看在哈夫登眼里却充满了其他的意味。
他是要去陪那个男孩吗?
他们睡在一个房间?
他们要上床?
一个个荒唐但又真实的想法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双手不禁握成拳,脸色也变得苍白。这是自己喜欢了七年的男人,却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和别人滚床单,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那我们今晚就聊个通宵吧。”
“啊?”克劳斯惊讶地看向他,“你在开玩笑吗?”
哈夫登只是平静地提醒
他,“请看着前面的路,我可不想栽进沟里去。”
戴纳抱着玛丽在沙发上无聊的滚来滚去。
啊啊啊!这人都走了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啊!中午说好了的,不会给忘了吧。
玛丽在他怀里玩得乐颠颠的,一口咬住他睡衣上的纽扣,还等没使劲呢,那颗中看不中用的扣子就自己掉下来了,吓得戴纳赶紧掰开它的嘴拿出纽扣,骂道,“你这个惹祸精,要是把它咽下去你就等着拉肚子吧!”
“汪汪!”玛丽小姐眨眨眼,冲他讨好地叫了两声。
“真拿你没办法。”戴纳揉揉它的小脑袋,无奈叹气。“这衣服质量真是不过关,竟然被你给打败了。”
“汪汪!”玛丽小姐有些骄傲,也不知道它有啥可骄傲的……
克劳斯一进门就听到他们的“交谈”,哭笑不得的走过去,将人抱住,在他漂亮的眼睛上亲了亲,“想我了没?”
“想个屁!这才半天有什么可想的!”照例嘴硬的某人已经圈上了人家的脖子。
“咳咳!”就在两个人情难自禁地想再进行下一步时,突然从后面传的咳嗽声粉碎了这美好的时机。
戴纳仍然搂着克拉斯不撒手,搞得少校先生很无奈。本来就是打算在哈夫登进来之前和他亲热一下,没想到一个把持不住就露了馅,现在这情形就是找十个理由也搪塞不过去了。
“宝贝,先放手好不好?”先解决自家蠢猫,再去解决另一个。
戴纳不情愿得放手,但条件是在他唇上大力“啵”了一下,余光瞄到哈夫登瞬间僵硬的脸色,心里爽翻天。
克劳斯没想到他竟然丝毫不顾及外人的眼光和自己亲热,怔愣之后便是喜上眉梢,但他强迫自己压抑住激动的心跳,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对僵硬的男子招了招手,“我们去书房谈。”
哈夫登神色复杂地看了戴纳一眼,“是。”
克劳斯坐在沙发上,掏出烟盒,却发现里面没有香烟了,随手将盒子扔进垃圾桶,“正如你看见的那样,他是我喜欢的人,不,应该是爱的人才对。”然后起身走到书柜前,从下面的抽屉里找出新的,拆开,“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
只有这短短的两句话,说完之后,男人便不再开口,坐回沙发自顾自地抽出香烟点燃,等待他的答复。
哈夫登站在书桌前,看着他修长的双腿出神。至于答复……除了说“好”,还有得选择吗?“你爱他,可你能保证他也会同样爱你吗?”
会像我这样爱你吗?
“不能。”男人弹了弹烟灰,却没有拿烟灰缸,而是直接让它掉在地上。“他肯跟着我就已经够委屈了,既然现在知道他心里有我就已经很满足,不再奢求其他。”
“这样做……值得吗?”
“当然值得!我可是以拥有他为豪的。你不知道他有美好。简直就不像是和我们生活在一个时代里的人。”房间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线就是透过窗帘的浅色月光,还有那忽明忽暗的烟头,“为了得到他,我费尽心机耍尽手段,但从来都不后悔。即使被骂我也甘之如饮。等你有了自己心爱的人就会明白,那种不惜一切都要得到他的迫切心理。”
哈夫登想告诉他,自己有爱的人,也明白那种心理。
但能说吗?不能。
吸一口气,“好的,我会坚决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以上帝的名义保证。”
克劳斯拦下他的话,笑道,“这种不光彩的事就别提上帝了,也不怕他老人家会生气。”
呃……这话听着耳熟啊,好像蠢猫曾经说过……
谈话进行的非常顺利,克劳斯本来想着硬的不行就来点软的,没想到他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拍拍他肩膀,“看来今晚要通宵聊天的计划要泡汤了,没办法,戴纳对我看得可紧了。好好休息。”
哈夫登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书房,就看到楼梯口嗖的划过一道人影,还附带着一声清脆的狗叫。
“……”
见过蠢的,但没见过这么蠢的。
偷听也不能抱着玛丽啊,这不是自己找暴露么?
克劳斯尴尬地笑笑,“他可能,呃,只是去上厕所了。对,上厕所!”
哈夫登澹“哦……”
☆、62
戴纳抱着玛丽赶紧跳上床被子一裹,缩成个大团子开始装睡。玛丽小姐各种不乐意扭着小身子想要拜托他的怀抱,但马上就被他提出地条件给收买了。
嗯……看在牛肉卷的份上只好委屈一下了。
克劳斯进来时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团,无奈的揉揉眉心真是拿他没办法。走过去拍拍那好像是屁股的地方“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睡。”
里面的人没有动静。
“刚才是你是楼梯口偷听的吧?”
继续装死……
克劳斯推了推他,见还是不说话只好再拿出杀手锏“再不理人我就就去和哈夫登叙旧了,他刚才还建议说要和我聊个通宵呢……”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在地上踩了两下。
皮鞋底和木质地板相碰的响声,清脆可人。
说时迟那时快,大团子突然开,戴纳从里面蹦了出来,大叫,“你敢!”
克劳斯依然坐在床边,抱着手臂挑眉看他。
“呃……”又被骗了……混球!
发觉自己又傻呼呼地被他耍了一回,戴纳撅着嘴想要重新钻回被子里,但少校先生好不容易才把人诈出来,怎么可能再让他得逞。
把人拦腰抱住,凑到他耳边低低笑着,“你究竟在闹什么别扭,怎么感觉你好象并不喜欢哈夫登啊?”
我如果喜欢他还有你什么事?戴纳丢给他个大白眼,哼唧,“我看上人家,人家看得上我吗?他长得可比你帅多了,说话斯文又有礼貌,的确是个好男人。”
克劳斯脸色一黑,捏着他下巴,恶声恶气地警告,“少胡思乱想,人家不喜欢男人!”顿了顿,觉得这样说效果还不够,又加了句,“再漂亮的男人也不喜欢!”
“……”戴纳耷拉着眼皮看他,如果不是打不过,还真想把他摁在地上揍一顿。“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男人?难道你试过?”
擦!他喜欢你好不好!
克劳斯亲亲他的嘴角,“不用试,哈夫登肯定没这个想法,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朋友,从来没听说过他和男人有过绯闻。”忽然声调转柔,眸色也了许多,“想再找第二个你,那可是难上加难。”
戴纳挑起嘴角,似笑非笑地搂住他脖子,“你们日耳曼人出品的都是上等货,质量绝对有保证,随便挑出来一个都比我强,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还
不让你挑了眼?”
男人搂着心爱的情人倒在床上,解开那睡衣的纽扣,手掌急切地钻进去摩挲着,“他们连你的脚趾都比不上。”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戴纳一身的臭毛病,在少校眼里那也是可爱无比与众不同的。
两个人吻作一团,在被子间翻滚,忽然一声狗叫打断了接下来的好事。
克劳斯无语的看着玛丽从被子里钻出来,眨眨眼摇摇尾巴,冲着他们“汪汪”两声,最后屁颠颠地踩着小碎步,跑了。
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戴纳直接用唇把他的话堵在了嘴里。
哈夫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是他失眠,而是……而是隔壁的声音实在太那什么了……
仿佛就是和他做对似的,越是不去想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那边的声响就越肆无忌惮的传过来,嗯嗯啊啊的都叫了大半夜,怎么还不停!
难道他们就不顾及还有客人在吗?
这样好的庄园,隔音效果怎么差!
即使躲进被子里,那声音仍然清晰可闻。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究竟该有没有完!照这个劲头是要做一晚上吗?!妈的!
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哈夫登觉得心里好受了一点点,喜欢的人正在隔壁和别人做,爱,这让他怎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地呼呼大睡?
他连他的手都没有摸过,即使在交往中偶尔会发生肢体接触,但都是匆匆一过,连可以回忆的余味都没有。
年纪越大顾虑就越多,如果年轻时能发现自己的感情,或许就会勇敢地说出心里的感情,也不会想现在这样,白白便宜了其他人,而自己却只能拿脑袋去撞墙。
曾经无数在梦里想过和他这样那样过,每醒来都会羞耻地发现身下明显的反应。听着他在隔壁模糊不清的粗重喘息和呻,吟,苦逼地少尉悲哀的发现自己又……站起来了……
伸进睡裤里,握住精神抖擞的小弟,开始幻想着躺在他身下的人是自己……
离圣诞节也没有几天了,到时候一定要搬回宿舍,哈夫登瞪着天板,心里想着明天下班之后就会收拾自己分配到的宿舍。
戴纳双腿大张地架在克劳斯的肩膀上,承受着他依旧猛烈地进攻,嗓子干得要命,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了。
这应该说是他自找的
,为了给隔壁的那位来点刺激,就拼了命地缠着男人做做做,最后自己倒下来,男人还在继续。
更悲剧的是,他根本不知道人家究竟有没有听到声响,万一这房子隔音效果太好,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踹了一脚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压着嗓子问,“不会打扰中尉的休息吧?”
克劳斯双手揉搓着他的屁股,粗声道,“现在问这个问题你不觉得已经晚了吗?专心点,不准想别人!”
“……”这样说来,他的目的是不是达到了?蠢猫被晃得头昏眼,但心里却一直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铁床“吱呀吱呀”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才慢慢消失,哈夫登郁闷抱着被子,彻底失眠了。
日早晨的餐桌上,除了精神饱满的少校先生,其他两位都蔫嗒嗒的一脸困意,瞧那一对黑眼圈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克劳斯为此感到很抱歉,“看来昨天晚上是打扰到你的休息了,真是对不起。”
哈夫登强撑精神扯出个笑容,“没事,主要是我的睡眠质量不好,一点动静就能被惊醒。和你没什么关系。”
戴纳眼皮耷拉地戳着盘子里的牛肉,食欲全无,“少尉先生难道就没有什么其他想法吗?比如说想要……sex?”
勉强的笑容迅速消失,但看在好友的面子上,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低头闷闷地吃早餐。
克劳斯在桌子底下捏了蠢猫手臂一下,示意他安分点。然后亲自到了一杯鲜榨的果汁递给哈夫登,“别和他一般见识,小孩子不懂事。”
后者笑着接过,觉得今天的果汁格外新鲜。
某只感觉自己被冷落的蠢猫不甘示弱,把自己的杯子推到少校面前,“满上!”
“你不是只喝温开水吗?”迟钝~
“我想换换口味不行啊?快点快点!”瞪眼~
“败给你了。”养尊优的少校先生任劳任怨,给他倒满一杯苹果汁。“如果不想喝的话就换成温水。”
“嗯,”蠢猫乖巧的点点头,但在他转过头看不到的角度,骄傲地冲对面的哈夫登挤了挤眼睛,并且非常给面子地把一整杯果汁全部喝掉。
哈夫登做了N个呼吸,说服自己不要与幼稚的人计较,不然就是在侮辱的自己的智商。
……
可是好像把这个蠢货捏扁啊啊啊啊啊!
戴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圣诞节不要到来,但圣诞老人乘着雪橇车如期而至。克劳斯要回家陪伴妻儿,只留下哈夫登和自己做伴。
戴纳虎视眈眈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神情严肃,“你不应该和我抢,因为你根本就抢不过我。”
哈夫登嗤笑,“战斗还没开始,你这个结论下得有点早。我不相信凭我的身手会败在你手下?”
戴纳不以为然,“你绝对输定了,因为他是属于我的。而你从来都只是个旁观者而已。”
哈夫登一派淡定,“你是第三者。”
戴纳炸毛,“那你就是第四者!”
无聊无趣无脸皮的家伙。这是某只蠢猫对少尉的评价,虽然不怎么公平。
无胸无脑无节操的败类。这是少尉对某只蠢猫的印象,虽然明显是诽谤。
就这么两个看谁都不顺眼的人,楞是在一间屋子里呆了一晚上。因为克劳斯说过要在晚上打来祝福电话,而他们都想第一个听到他的声音。
泰勒叔叔早就被赫尔道夫局长接走了,至于去了哪里……这个……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啦。
现在已经十点半,电话却迟迟没有响声,戴纳不高兴地抱着靠枕霸占了整个大沙发,距离电话不到半米。哈夫登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距离同样是半米,到时候就看谁的动作更快一点,抢到话筒。
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少校先生在把儿子哄睡之后,来到客厅的电话旁,刚想打电话就听到从二楼卧室里传来妻子的呼唤。无奈的放下话筒,准备等下再打过去。
尼娜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想和他谈谈心而已。哈德医生的诊断让她最近心事重重,总觉得不踏实,克劳斯安慰她不要想太多,否者只会给她和孩子带来负担和危险。
“如果……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和孩子该怎么办……”
“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都很需要你,千万要保重,知道吗?”
这一谈就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晚上十一点整,就在戴纳快要支持不住自己的眼皮,马上就要睡着的时候,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吓得他一激灵,赶紧伸手去接。
但是!
他忘了身边还有一个人呢。
两只手同时摁住话筒,不同颜色的两双眼睛之间“兹拉兹拉”闪着蓝色电,谁都不
肯退后一步。
戴纳的手在下面,但被哈夫登用力地按住,可怜蠢猫平时不怎么干活也不爱运动,关键时候总是吃亏。
铃声已经响了一会,如果再不接就要被挂断了。
得想个办法把这个碍眼的家伙甩一边去……
戴纳突然转过头看向大门的方向,惊诧地撤出手,喊道,“克劳斯!”
哈夫登被他弄得一愣,条件反射性地随着声音看过去,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不少,结果……
“喂!克劳斯,是我!”
“……”
妈的,竟然被这蠢猫给骗了!
☆、63
克劳斯听到戴纳的声音很高兴他回头看了看卧室紧闭的房门,低声道“早就想打电话给你,但刚才有事情耽误了。明天下午我会过去帮你收拾东西的。”
戴纳情绪不高“哦……”
“今晚早点睡,不然明天又得没精神了。”
“哦……”依然不高~
“睡觉之前检查一下窗户是不是关紧了再把被子盖好别跟前几天似的早上起来肩膀受凉痛了一天。”
“哦……”继续不高~
“……开心点,今天可是圣诞节。”克劳斯也听出了他的不对劲试图劝解。
“可是圣诞节之后我就要离开了你还能高兴得起来?”戴纳有气无力的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真不知道当初我哪根筋搭错才会一时脑热答应了你的要求。这绝对是自找苦吃。”
克劳斯很想赞同他说的,但也知道如果自己松了口,他肯定会趁机说出退学的话,所以现在要做的就是给他打打气,安安心,“你自己不是说要出人头地的吗?想要和我一起工作,加入国防军是必经之路。还有,你想想那些在将来等待你去拯救的人们,我和他们都很需要你。亲爱的,别让我们失望好不好?”
可是,可是,我不想离开你啊……戴纳抱着话筒撅嘴,不过没敢说出来,他怕严肃正经的少校先生会给他来一回电话讲堂,好端端的圣诞夜不要这么无趣啊好不好。
“嗯……我只是发发牢骚而已,你交代的我肯定会做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又里吧嗦你侬我侬地磨叽了一会,才不舍得将电话挂掉。
回头就看见哈夫登抱着手臂坐在沙发扶手上冷眼看他,戴纳冷笑,“这么晚了,少尉先生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如果明天上班一不小心迟到了,克劳斯也会铁面无私地记你分。”
“多谢你好心提醒,但他不会这样做的。”哈夫登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戴纳立刻就被他笼罩在阴影里,“别太得意,三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心。即使他不会选择我,到最后和他过一辈子的人也不会是你。”
戴纳看进他的眼睛,里面没有恶毒和狠辣,语气平和的就像是在叙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虽然这也的确是事实。只是自己和克劳斯的事还轮不到他来多嘴提醒。
“谢谢。只要真心相爱过,最后能不能相守在一起对于我来说,并不
是那么重要。”
哈夫登不语,只是眼神阴郁的看着他。
戴纳无所谓地笑笑,不再和他浪费口舌,礼貌地点点头然后转身回房。但当关上房门之后,他就把自己扔在床上,连盖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本来刻意遗忘的结局,竟然在这个一年中最重要最幸福的节日里,被人无情地揭开遮盖在上面的伪装,没想到这一刻,心,会这么疼。
他早就断了回家的念头,因为规定的时间不到根本就没有离开的可能。老爸老妈和祖父不知道会不会发疯似的到寻找自己呢?起码老妈肯定会抱着自己的婴儿鞋嚎啕大哭的。
翻出勋章君,“芝麻开门。”
很快,亮光闪过,而人……又不见了耶!
“怎么?心情不好?”勋章君的声音还是那么难听,让戴纳很心烦。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回去?”并没有回答它的问题,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英国男孩抓着自己的头发沮丧道,“我和他最后算是生离还是死别?我真是太他妈倒霉了,竟然会爱上一个注定会死去的男人。”
戴纳坐在地上,乱糟糟地头发就像他现在的心情,简直糟透了。但勋章君下面的话则是把他惊得一愣一愣的。
“你可以考虑把施陶芬贝格上校让给哈夫登中尉……这样你可以趁早脱身,少受些痛苦。”
“what?!”戴纳先是惊诧地瞪大眼,然后气急反笑,“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的,不跟你一般计较。”
说着,站起来在空间里走来走去,神情是少有的焦躁和生气,“你知道我能喜欢上他有难吗?好吧,说实话我本来不打算和他有什么瓜葛的,但事情不是我想怎样它就会怎样的,现在一切都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尤其是感情,一旦脱缰那就没有回头路可走!而这些事在你看来很简单吗?说放弃就放弃?”
戴纳好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但微微拔高的声调出卖了他,“是的,你不是人,没有感情,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切,和你说这种事的我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哦,如今只能求上帝保佑我藏在书柜最下面的sex杂志和录音带不会被爸妈发现。”
勋章君很识时务的闭上嘴,因为它知道戴纳现在已经于非常气愤的状态,因为就像他喝多了会性情大变一样,当他气极时也会变得比平时嗦很多,而且还语无伦。
在他发泄
的差不多,情绪慢慢稳定放下来之后,才接着说道,“这只是一个提议而已,你不用当真的。”
“提议?这是什么狗屁提议?提这个意见的人简直就是心理有问题,如果谁接受了话那他就更有问题!”戴纳依旧很暴躁。
“不,戴纳,你听我说……”
“不不不,你还是闭嘴吧。你的声音让我的耳朵在受罪。我真是小脑萎缩了,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找你出来,最重要的是你竟然还能很淡定地提出让我把喜欢的人让给情敌的……建议。”空间的四周好像没有墙壁,无论走多久都看不到尽头,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倒映出一个扭曲的人影,“记着,以后这种不准再说,无论你于什么目的,总之我是一个字都不想听到,知道吗?”
勋章君顿了顿,最后只能说出,“是。”
戴纳从空间里出来,看着外面的天色,周围黑漆漆一片,因为是在郊外,又是独立的庄园,所有旁边没什么邻居。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是已经进入美梦?还是和自己一样睡不着,在胡思乱想?
十二月柏林的夜,寒冷安静,虽然是圣诞夜却没有让戴纳感觉到一丝快乐和温暖,有的只是落寞和不安。
就这样在窗前站了大半夜,第二天理所当然的又是赖床不起。仿佛和克劳斯在一起之后,一觉睡到中午真是太平常不过的事情,懒懒地波斯猫不想起床,温暖的被窝会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被子上好像还有男人身上特有的清爽气息。
哈夫登早早的就起了床,因为泰勒一夜未归,没人做早餐,所以只好提着公文包去指挥部的餐厅去解决温饱问题了。
克劳斯认真地翻看着文件,听到敲门声,“请进。”
“少校,这是今天会议需要的材料。”哈夫登在工作上绝对是个得力助手,他会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一一归类好,到需要的时候直接拿出来就可以。克劳斯非常满意他的细心和谨慎。
“放在桌子上吧,等下我再看。”
“好的。”
“请等一下。”放下材料就要出去时,突然被身后的男人喊住。哈夫登好奇的看向他。“有件事我想问你,虽然不合适,但现在也只有你清楚。”
“什么事?”
“呃,就是……昨天戴纳什么时候休息的?”克劳斯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地
问,“有点不放心,所以就问问……”
哈夫登心里的醋坛子被打翻了几个,酸得他差点就想大吼,你去死吧!但好在理智一直占据着上风,忍了忍,也只是笑容有些僵硬的回答,“很抱歉,我不是很清楚。”
克劳斯笑了笑,“应该抱歉的人是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公式化的笑容一直保持到他出了办公室,在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瞬间消失。他现在真的很后悔调来男人身边工作,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以前隔者千山万水,虽然日复一日的暗恋很痛苦,但好歹有个念想,有时候还可以自欺欺人一下,但此时被逼着看清事实之后却满是绝望。连安慰自己的借口都被剥夺了。
心里极度不平衡的少尉,把造成这些痛苦的凶手毫无疑问地当作是戴纳,不管事实是不是,反正他就是这样认为的。
可怜的蠢猫,躺着也中枪啊。
到了晚上,克劳斯开着车一路狂飙回庄园,在黑乎乎的卧室里找到了还在睡的某人。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柔和的灯光驱赶走黑暗,让他熟睡的侧脸看起来更加美丽。
本来想出声唤醒贪睡的蠢猫,但在看见他眼下那一片乌黑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安静地坐在床边,借着暖黄色是光线痴痴地看他,好像一辈子都看不够似的。
有时候一辈子很长,有时候一辈子也很短,他们的一辈子或许也只有短短的几年而已。
用手指擦掉他嘴角的口水,想着如果没有自己在身边照顾着,他得变成什么样儿啊。对情人一百个不放心的少校先生开始思考起这个严肃的问题。
突然灵光一闪,二哥不是一直在德累斯顿步兵学校担任教官吗?或许可以让他帮帮忙。
☆、6
不过几天后从德累斯顿发来电报说,二哥亚历山大已经接到调职命令要在学校开学之前来到柏林就职。
但他向克劳斯做了保证,会为戴纳找一个可靠的伙伴确保在这三年里不会出什么意外。虽然不是想要的结果,可现在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泰勒把能吃的能用的能穿的都塞进箱子里然后在摸了摸下巴冲进餐厅摸出两瓶啤酒和白兰地“要不要把这个也带上?万一路上口渴了可以喝点。”
戴纳黑线的把酒瓶夺过来,“叔叔您不要太紧张我是去上学又不是去度假。”说着,让他坐在椅子上平静一下心情“每个月都可以回来两天,您还担心什么?”
泰勒还是感觉准备的不是很充分,只坐了一会,就又开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恨不得把整个庄园都让他带过去。
最后竟然把玛丽抱进来,把小姑娘举到他面前,很认真地说,“实在不行就带上它吧,可以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玛丽小姐兴奋地直瞪腿。
戴纳已经连抽搐的力气都没有了,耷拉着眼皮趴在桌子上,“是它保护我还是我保护它啊……”
“也对。”大叔想了想,继续认真地说,“后面不是还有两条猎犬么?它们应该是可以的。”
“叔叔……”蠢猫有气无力。
“就这么定了!”大叔一锤定音。
……
“不要啊啊!”一声惨叫从狗舍那边传过来,“叔叔你快把门锁上啊锁上!你别拽它们的脖圈啊!!!!喂喂喂会被咬到的!不要抱着头往外拖啊啊啊!”
在过了圣诞节的第二天,哈夫登就搬出庄园,住进了自己的宿舍。这样做的好是,不用每天再面对那甜蜜二人组,坏就是,和克劳斯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戴纳后天就要去学校了,我在考虑是不是陪他一起去。”变成贴心老妈子的少校先生对这个选择感到很苦恼。“可是军队上的工作不能轻易请假,可他又实在让人不放心。”
“施陶芬贝格先生不是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吗?他也不是小孩子,把自己照顾好是没有问题的。”今天的工作格外轻松,两人坐在办公室里难得聊起了私事,哈夫登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样,虽然他们谈论是他的情人。
克劳斯的烟瘾最近小了很多,
可能是因为戴纳总是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对烟鬼的厌恶,所以不想被情人讨厌的少校只能尽量控制,没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效果。
如今各种烦心事搞得他头疼,手指也情不自禁的摸向烟盒,可一想到戴纳撇嘴翻白眼的表情,又默默的缩了回去。
哈夫登好像看出了他的犹豫,掏出自己的烟递给他,“这是我给你的烟,如果被拒绝,我会很没面子的。”
克劳斯笑着接过,“谢谢。”
“香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少抽点比较好。”哈夫登顿了顿,觉得还是善意提醒一下比较好,毕竟他也不好这一口,衣兜里经常揣着香烟无非是为了平时应酬用的。
“他也这么说过,但这种东西要戒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慢慢来吧。”克劳斯不以为意,“你千万别和他一样嗦,不然我真的要头疼了。”说完,就自己先笑了起来。
其实这句话没什么特殊含义,朋友之间很普通的日常交谈。但听在哈夫登的耳朵里就有点暧昧了,难道他的意思是嫌弃戴纳管得太宽从而失去自由了么?或许在自己这里可以舒心的享受生活?那是不是意味着,只再加把劲就可以让他喜欢上自己?
少尉有些兴奋。
真不知道这种迦说年用潦谴幽睦锢吹摹
克劳斯绝不会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会让朋友浮想联翩,他还在一旁为不着调的情人担心,“还是让上士跟着吧,安顿好了再回来。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照顾人……”
明天就是要收拾东西去学校受苦的大日子了,蠢猫整个都蔫了吧唧的,眯着猫眼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蓬松的尾巴甩来甩去,无论豹子先生怎么逗弄就是没精神。
一旁的大叔还在紧张兮兮的清点物品,好几都试图把玛丽塞进箱子,最后都被蠢猫大呼小叫的制止住了。
豹子先生却对此不闻不问,只是捏着他软乎乎的尾巴,忽然蹦出来一句,“亲爱的,我觉得你应该减肥了,瞧这腰上的肉,虽然手感很好,但美感没有了啊。”
蠢猫一爪子呼过去,“闭嘴!”
豹子先生灵巧地闪过,并且还得寸进尺的压过来,“我们可以做些剧烈的运动,听说对减肥很有效果的。”
蠢猫哼唧,“那你自己去做吧,自攻自受什么的最有爱了。”
“……”豹子先生碰了一鼻子灰,无奈的拿起
书,继续心不在焉地读着。
为了第二天能够更好的保存体力,这一夜两人都没有说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睡在同一个被窝,做着同一个美梦。
在确定身边人睡熟之后,戴纳睁开了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睡意。借着月光看他安详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手指隔着空气小心描绘下他俊朗的五官,轻轻浅浅地,生怕惊醒了梦中的男人。
支着脑袋侧躺在他身边,下巴冒出青色的胡渣,用手指摸一摸,硬梆梆得很不舒服。眉间也没有了白日里的严肃和呆板,戴纳在那里轻轻落下一吻,其实他的笑容是很开朗的,只是对陌生人不怎么笑而已。
男人皱了皱眉,但没有醒来,在戴纳身边他一直都没有什么警惕性,总是会对情人放下所有防备,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似的。
伸出手臂圈在他肩头,把脑袋偎在他颈窝,感受那胸腔里平稳的心跳。安静的夜晚,总是可以让人静下心来想很多事情,从开始到现在,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一点一滴都被好好的保存在内心最,经过岁月的洗礼,越发清晰刻。
戴纳不知道将来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还会不会记着这个男人。但他知道,即使脑子清除了属于男人的印记,但在心里那根蒂固的爱情,是永远都不会被遗忘。
属于他们的,跨越时空的爱恋。
突如其来的伤感让一向没心没肺的戴纳有些茫然,现在已经进入了1939年,第二世界大战还有九个月就要来了。
德累斯顿步兵学校是德国培养陆军连排级指挥军官和陆军战术、后勤教官的学校,是陆军军官训练中心和"摇篮"。
学校的主要任务是负责第三帝国国防军陆军所有候补军官和陆军3岁左右的职业军官、岁左右的参谋军官的培训。
负责中校以下军官、优秀士官和文职人员的军事专业或相关专业的基础课程的进修。
通过培训,将候补军官培养成为合格的军官,使受训者的军事基础更加扎实巩固,具有使命感和严格、自律、自信与勇于牺牲的精神。
而要想成为军官的候补军官们,必须得经过8个月的军事基础训练和部队锻炼,初步掌握某一兵种技术,并获得该兵种主要军用车辆或作战武器的驾驶证,坦克则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这个要求并不算高,但难就难在戴纳是个四肢不侵五谷不分
的现代人,根本就没有进入过部队,更别提坦克之类的作战武器,那玩意儿只在电视或者电影里见过。
百密一疏的少校先生唯独把这件事给忘了,所以在他某一天突然想起来的时候,戴纳已经抱着自己的小包袱站在他办公室里报道了。
刚入学校三天的新生就被打回部队锻炼学习,某只蠢猫感觉很郁闷。
跟在他身边的上士则是在一板一眼的报告,“少校,威廉森先生因为暂时不符合晋升军官的条件,所以被下派到我们坦克旅进行8个月的部队军事基础训练,”
克劳斯和戴纳大眼瞪小眼等了半天,才摆了摆手,“知道了。我会亲自安排的。”
“是。”上士识趣地离开,把这个尴尬的问题留给他们。
戴纳来到门口,伸头往外看了看,确定外面没人之后,矜持地把门关上,然后转身面对坐在办公桌的男人时表情瞬间扭曲。
将手里的行礼扔到椅子上,撸胳膊挽袖子气势汹汹地走过去,一把按住他,“你是不是故意的啊?让我丢了这么大的脸!以后我还怎么在军官圈子里混!?”
克劳斯抽搐着嘴角,面上尽量保持平静,“对不起亲爱的,这的确是我的失误,把你还不是候补军官的事给忘了……”
“你还有脸说!”戴纳气得嘴唇直哆嗦,指向他的手指也一直抖啊抖,“亏我这么信任你崇拜你,没想到……你太我失望了!”
哎呀呀,这句话很严重啊,少校先生再也装不下去,赶紧将人抱住,软声安慰,“宝贝别生气,你看这样一来,我们不是又可以在一起了吗?虽然只有8个月,但可以朝夕相啊,比一个月见一面好太多了。”
戴纳坐在他大腿上,无论他说了多少好话,就是气哼哼地不理人。
心爱的波斯猫炸毛起来可真要命,少校先生很苦恼。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戴纳条件反射地站起身,但因为太过慌张竟然自己左脚绊右脚,直接“啪”地一下摔在地上,连惊叫都没来得及出口。
进来送文件的哈夫登被吓了一跳,克劳斯也因为他没有敲门就直接进来稍微慌了下神,待回过神来就看见自家蠢猫脸朝下,一一种极其不雅的姿势趴在地板上。
一时间,三人都没有动。
过了好一会,戴纳才吭哧吭哧地从地上爬起来,先是背对着他们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调整好
面部表情,若无其事的转身,和哈夫登打招呼,“嗨,少尉,我们又见面了。”
“嗨,又见面了……”哈夫登看着他从容地举止,发现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了,心里只有一个在嚎叫,他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啊啊啊啊!“你刚才为什么要蹲到桌子底下?”
戴纳淡定,“因为我的蛋掉了,所以要把它捡起来。”
“……”
克劳斯面无表情地端坐在那里,哈夫登则是彻底辶恕
庄园里,还没习惯戴纳离开的泰勒,在看见本不应该出现的人活蹦乱跳地站在自己面前时,眼睛竟然有些湿润。
戴纳赶紧让伤心过度的大叔安坐在沙发上,哄了又哄,劝了又劝,等他情绪基本稳定之后才把自己宓剿赖那笱е路告诉了他。
大叔很欣喜地问,“也就是说,你还可以在家里呆上8个月?”
戴纳点头,“是的,并且还要去克劳斯所在的坦克旅度过我的部队生活。”
“这是好事啊!有了少校先生的照顾,接下来的事肯定会一帆风顺的。”大叔抹了抹眼角,“真是的,白白伤心了一场,现在我真是太高兴了。”
戴纳拍拍他肩膀,“控制一下。”
“嗯。”
克劳斯并没有跟着回来,亨利打电话来说尼娜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他赶回了家。
离预产期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尼娜身体笨重地已经不能经常走动了,整天呆在床上养胎,哈德医生对此很担忧。
“夫人胎位不正,又是双胞胎,生产的时候实在是很凶险。”
克劳斯和他走下楼梯,尽量放低声音,“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成功的机率不太乐观。”哈德医生擦了残额头上的虚汗,“只要在这两个月里不出什么意外,我尽最大的努力保证施陶芬贝格夫人母子平安的。”
克劳斯懊恼地一拳砸在墙壁上,闭上眼做了两个呼吸,才对他低声道谢。
哈德医生临走之前再三叮嘱那些需要特别注意的事项,“千万别让她的情绪有太大的起伏,也尽量别让她从二楼下来,因为孕妇一不小心踩空这种事很常见也很危险。”
“好,我知道了。”克劳斯担忧地随口应道,脑子却在想着哪家医院离家更近些。
☆、65
在医生离开之后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哈夫登走过来,“别担心夫人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医生的能力和医院里先进的设备。”
他本来是跟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想到竟然得知了这样的事。
克劳斯疲惫地揉揉眉间,“我觉得更应该去做个祷告。”
这个家如果没有了女主人那简直不敢相信会变成什么样子。首先年幼的孩子们就是个大问题。
哈夫登不知道要怎样安慰他才好这是人家的家事而自己也只是个外人,没有多嘴的权利。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想着各自的心事。
尼娜最近非常黏克劳斯要求他下班之后立刻回家庄园那边暂时不要去了。好像预感到自己的劫难,她总是会把两个儿子时刻留在身边给他们唱歌讲故事辅导功课,总之她在哪里孩子们就要在哪里。
有时候也会想想自己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难产不一定就意味着死亡啊,但心中隐隐的不安总会将她的自我安慰推翻,如此反复,连克劳斯都有点受不了她的神经质了。
到了怀孕后期,各种麻烦会接踵而来,尤其是翻身和抽筋,这两种情况把孕妇折腾的万分痛苦。
克劳斯最近起夜的数越来越频,毕竟怀孕的妻子不能让别人来伺候吧,所以他每天晚上都会起来为她按摩抽筋的小腿,或者一个姿势久了累了,就帮她翻翻身,起码不能让她太难过。
戴纳的问题很容易就得到了解决,只是来到部队进行基础训练而已,在哪儿都一样,所以少校先生假公济私了一回,将心爱的蠢猫留在了身边,准备时刻监视……不对,是保护他!
凯特尔将军看了他的申请书,“这个人我听说过,好像是赫尔道夫局长的侄子?”
克劳斯笔直的站在他面前,“是的,但他是赫尔道夫局长姐姐的私生子。这件事到目前为止也没几个人知道,所以还希望您不要说出去,否则对他的生活和前途都会有影响。”
“放心吧少校,我会有分寸的。”凯特尔挑眉看他,“不过我还听说,你和他的关系好像挺不错的,并且还让他一直住在你的庄园里?幸亏他是男人,如果是女人我还真以为你在金屋藏娇呢。”
克劳斯眸色一沉,面上依然不动声色,“赫尔道夫局长拜托的事情,我也推脱不掉。请问将军还有其他疑问吗?”
“呃,
没有了,你可以去工作了。”凯特尔说道,在他就要转身离开时,又突然开口,“代我向赫尔道夫局长问好,少校。”
克劳斯转过头,正巧碰上他探究的眼神,心中一沉,“好的,将军。”
凯特尔这个老狐狸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不然绝不会多管闲事地问这些问题,知道戴纳住在庄园里的人没几个,究竟是谁给说了出去。
克劳斯在心里把知情的人快速筛选了一边,可是谁都不像快嘴多舌的,现在得立即找到戴纳,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要暴露了。
快步走出指挥部,哈夫登和司机正在外面等着。
“回家。”
哈夫登惊讶地看他,“现在还不到下班的时间。”
克劳斯解开领口的扣子,“那就去庄园,我有点急事要办。快点!”
汽车立刻如脱缰野狗似的,“嗖”地窜了出去。
戴纳正在看学校发的书,忽然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克劳斯从汽车里急匆匆地出来,帽沿的阴影遮住他的眼睛,看不出喜怒。
他没有换下军装,连枪套都没有卸下,走进客厅,二话不说地拉着戴纳上了二楼。
“发生什么事了?”等他将房门上锁之后,戴纳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克劳斯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蓝色的眸色变得很,几乎就成了黑色,“戴纳,我们的时可能被发现了。”
“什么?!”戴纳惊叫,但马上就捂住自己的嘴,小声说,“你怎么知道的?谁跟你说的?”
“今天我去凯特尔的办公室去提交你的入军档案,没想到这个老家伙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并且还都是和你有关。所以我很担心是不是有人将我们的事透露出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克劳斯摘下帽子,脱掉外套,坐在床边忧虑地看着他。
戴纳也开始紧张起来,“一定是我们身边的人……可我觉得他们都不可能说出去的啊。”
掰着手指一个个默念着名字,泰勒叔叔和局长先生不会说,埃里希和比尔为他们守住秘密就是在为自己守住秘密,所以这个也没有可能。玛莉亚和尼娜不知道就更不可能了,因为她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会不会是前些日子一直跟着你的那个上士?”突然想到那个沉默寡言,严肃呆板的高个
子男人呢,可这个想法一说出来,连戴纳自己都不信。
“他对我非常忠心,这种事是不会乱说的。”克劳斯皱眉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
“不可能!”戴纳还没把名字说出来,就被他断然否认。“你想得太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吗?如果你真的没有怀疑他,又怎么会在我连名字都没有说出来的情况下就知道是他呢?
戴纳没有反问他,只是走到他面前,“别担心,可能这只是你多心了而已。正好明天我要去军队报道,庄园这里也不能继续住下去。大不了暂时不要见面,反正我就在军队里,想要碰面一,还是很简单的。”
克劳斯做了个呼吸,抓住他的手放到唇边摩挲,“可是我每天都想见到你。”
戴纳笑,“我们有的是时间。别计较这一时的分开,这没什么的。夫人马上就要临产,你应该在家多陪陪她,现在是最关键最危险的时候,她身边没你还真不行。”
“我知道。戴纳……”
“嗯?”
他认真的样子真好看。克劳斯紧了紧握着他手的手,“没什么,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被整天乱七八糟的被人笑话。”
戴纳用另一只手捏住他挺直的鼻梁,坏笑,“谁会笑话我?像我这样人见人爱见开车见车爆胎极品美男,他们凭什么笑话我?没有你黏在身边,我还可以尽情挥霍潇洒的人生啦哈哈哈!”
说到最后,被自己美好幻想萌到的蠢猫不禁得意地叉腰狂笑。克劳斯嘴角抽搐,“这还没分开呢就想着去浪荡了,要是我真不在你身边了,那还不得上房揭瓦?”
蠢猫突然止住笑,一本正经的对他说,“不会的,到时候我要先压个猛男过过瘾。”
“……看来你真是皮痒了。”
既然蠢猫自找苦吃,那还等什么?豹子先生可不管现在是不是白天,也不管等候在外面的司机和哈夫登中尉,直接把人扔上床,然后掏枪上阵!
哈夫登在客厅等了将近一个钟头,眼看着下午工作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正打算上去喊人,就看见克劳斯衣帽整齐的走了下来。
往他身后看了看,没人。
“戴纳先生呢?”
“他身体有些不适,所以休息一会。”克劳斯大跨步的走出别墅
,哈夫登拿着公文包快步跟上,走到汽车前突然停下,问道,“你好象和凯特尔将军的秘书关系不错?”
哈夫登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点点头,“是的,他是我母亲家的远房亲戚。”
“这样啊。”克劳斯看了他一眼,口气却是很轻松,“以后还希望他能在各方面对戴纳多提供些帮助,我会很感谢他的。”
哈夫登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表情很淡定,只是抓着公文包的手指骨节变得苍白。
克劳斯没再说什么,转身钻进车里,随后关上车门。只是没等喘口气,就见车窗慢慢要下来,露出他微笑的俊脸,“再不上来就要迟到了。”
“是。”勉强平复了狂乱的心跳,哈夫登别开眼不去看他整齐的牙齿,低头上了车。
房间的窗帘被拉得不留一丝缝隙,戴纳趴在床上咬着被角狠狠咒骂着吃完就走的负心汉……
1939年3月。
虽然在季节上算是进了春天,可克劳斯觉得冷酷的寒冬依然没有远去。
尼娜怀着的双胞胎把一家人都给折腾得够呛,尤其是最近两周,经常会在半夜腹痛,好几都急急忙忙地送进医院,但最后也只是虚惊一场。
昨天给班贝格发去了电报,希望玛莉亚如果有时间还请她来照顾几天,毕竟女人之间有些事也会比较方便。
戴纳在坦克部队已经呆了两个月,虽然身体素质方面还需要加强,但一切都还是挺顺利的,两人经常会在指挥部的餐厅里见面,因为自从他进了部队之后,克劳斯中午就没怎么回家吃过饭。
当然,这么做也不是完全是为了戴纳,因为就在这个月,希特勒撕毁了《慕尼黑协定》,出兵占领了捷克斯洛伐克全境。
军官团也感觉到后面还会有更激烈的战斗在等着他们。
随着战争阴谋一天天的逼近,国防部和党卫队对士兵们的操练也越发紧张起来,接踵而来的国事家事让克劳斯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了。
戴纳端着餐盘坐在他对面,虽然四周都有人,但都是各聊各的,看起来很热闹的样子。
“昨天还是休息好吗?”男人的黑眼圈让人有点担心。
“的确不怎样。”克劳斯快速吃着午餐,他想抓紧吃完之后可以专心地看着自己的蠢猫。
“你早上没有吃东西?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戴纳对他难得一见的粗鲁吃相表达了鄙视,但心里却微微发酸。习惯性的将奶油都扒拉到他盘子里,闷头吃着奶酪。
克劳斯将他挑出来不吃的东西都消灭干净后,擦擦嘴,然后端坐在那里看他安静地用餐。两个月的时间其实也挺长了,这期间,他们只是在餐厅吃饭时可以交谈半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干各自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交集。
冬天的冷冽寒风将他细腻的皮肤吹得有些粗糙,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的俊美。身体比两个月前也结实了不少,用手指头都能戳到结实的肌肉。
其实戴纳的身材本来就很不错,修长挺拔,没有一丝赘肉,如果非要找出肉多的地方,八成就是他那挺翘的屁股了。
想到这,突然感觉嘴里有点发干。
自从相识以来,两人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何况还是整天都能见面。但也能是见个面,连手都没有拉过,更别提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了。
看了看左右的人,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之后,克劳斯低声问他,“这两个月的夜晚,你是怎么过的?”
“咳咳咳!”正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塞东西的蠢猫,突然被来不及下咽的食物噎到,用力得咳了起来。
克劳斯连忙把手边的温水递给他,还很关心的问道,“是不是害羞了?”
“害羞个屁啊!”好不容易缓过劲的蠢猫一听这话,立刻炸毛。。
由于音量过高,周围交谈的声音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好奇地看向他,搞得蠢猫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抱歉地对四周笑了笑,然后赶紧低下头,试图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对面的男人还在恶劣的取笑他,“耳朵都红了。”
见大家把注意从自己身上转移开之后,戴纳狠狠剜了他一眼,“闭嘴!”
男人看他气得发红的脸颊,知道爱猫如果真的被惹急了话,那可是很难哄的。“明天晚上我要值班,你可以找借口来办公室找我。”
耳边的声音低沉暧昧,傻子都知道这话的意思。戴纳很想说自己不明白,但已经蔓延到脖颈的红晕明确地告诉男人,他这是真的害羞了。
克劳斯满意地站起身,对还在使劲戳盘子里烤肉的某人说,“我们一起走吧。”
“嗯……啊?”
“嗯!”
“
哦。”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濉
☆、66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干净整洁的走廊里没有一个人,大家都在里面用餐。
“瞧这里没有人。”克劳斯边走边说。
“那又怎么样?”因为职务高低,戴纳只能跟在他身后。
“嗯……我可以这样!”只见他拉住人快速闪进一间不起眼的小房间里。将门在里面上锁之后才轻声说,“这里是机械储备室一般时间里是不会有人进来的。”
戴纳被他压在木柜上空气被挤压在肺里做了好几个呼吸才把浊气吐出来,“咳咳~你想压死我吗?”
“如果可以我真想让你死在我身下。”克劳斯的表情很认真。
“……”
手里搂着久违的纤细腰肢男人的嘴巴更干了。一只手迫不及待地伸进他军装里,把塞在里面的毛衣和衬衫拉扯出来在手指碰到那滑腻的肌肤时,便急吼吼地把整个手掌覆了上去。
戴纳急切地吻住他的唇,主动地伸出舌头来挑逗。
两个月啊,两个人即使在闹别扭的时候也没有分开这么久过,克劳斯不好过,他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在晚上,那简直就是煎熬。
十几个人住在一起,想偷偷干点坏事都没有机会,大家都是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进了部队就等于和女人说拜拜了,所以有些人在某些时间会对自己看着顺眼的男孩提出邀请。
军队是基情四射的地方,这句话以前也是听着玩的,如今亲眼看到,戴纳一时之间有点不能接受。在他刚来没几天的时候就有高大英俊的兵哥哥要与他春风一度,但都被拒绝了,因为他实在不能接受克劳斯以外的男人。
想想都觉得反胃。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推开男人的脸,问道,“你在军校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他们一样,随便乱来?”
一个正常的男人要常年呆在雄性群体里,即使开始不是弯的到最后也会被硬生生地掰弯。克劳斯有老婆孩子,怎么还会喜欢上自己这个男人?莫非他在以前就有过前科?
被打断的少校先生很不满意,一边继续啃咬着他脖颈一边含糊地说,“在遇到你之前,我对男人没兴趣。不然又怎么可能会结婚。”
“那你在积累很多天的时候,要,要怎么解决?”这是关键问题。
“自己动手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克劳斯对他的问题很不解,“好端端的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是怕去了军校后没有我陪着会寂寞空虚?”
“去你的!”戴纳揭开他的腰带,然后手伸进裤子里,隔着内裤抚摸着那微微抬头的小弟。“我只是好奇你当初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毕竟当兵的日子很寂寞啊。”
克劳斯难耐地动
了动腰,“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火热的肉柱被他有技巧地伺候下,很快就精神抖擞地站立起来,戴纳蹲下身,脸正对着男人呢的裆部。将那条碍事的裤子和里面的平角裤褪到脚踝,把禁锢许久的小弟释放了出来。
“我们得速战速决。”
“嗯……”
戴纳现在在这方面也算得心应手了,凑上去,将那硕大的顶端含在嘴里,为他进行周到的口舌服务。
十几分钟后,暂时舒解了欲望的两只依旧是前后相继走出机械室,在营房门口分开时,克劳斯偷偷捏了捏他的爪子,轻声道,“明晚不许迟到。”
戴纳耷拉眼皮看他,“滚!”
第二天夜里,部队庭院里静悄悄地,这么冷的天,士兵们都选择呆在营房中取暖,有的甚至就早早上床休息了。
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躲在指挥部大楼前的树干后面张望,在看到三楼某间办公室亮起灯光之后,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已经用正当合理的理由请假之后,还要跟做贼似的左右躲藏,能办出这种二缺事的人除了戴纳,别无分号。
独自走在空荡荡地办公大楼里,戴纳总觉得有些发毛,白天挺热闹的地方,没想进入夜晚之后在暖黄色壁灯的衬托下,突然有种阴森的感觉。
走廊墙壁上会挂着一些希特勒半身画像,此时也有种地狱恶魔要从相框里爬出来的错觉。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等他来到克劳斯的办公室门前时,背上已经是一层冷汗。
举起的手还没敲下去,就见门从里面突然被人拉开,吓得他心里一哆嗦。
克劳斯好奇的看他,“你在外面磨蹭什么呢?”
呼~常常舒了一口气,戴纳擦擦脑门上的冷汗,走进去,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我在屋里能听到你走过的脚步声,都到门口了却突然停下,所以才开门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你竟然在发呆。”克劳斯弯下腰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问道,“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戴纳侧过脸,和他嘴唇相贴,“只是一个人有些害怕而已,不过,还好有你在。”
克劳斯笑着加这个吻,吸允他饱满的唇瓣。灵巧的手指将他军服上衣的扣子一个个解开,然后伸进去,隔着毛衣揉弄着他的胸膛。
戴纳被他吻得全身发软,扭着身体以一种非常别捏的姿势圈住他的脖子,双手在他肩膀和脊背上来回抚摸。
办公室没有沙发,只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和两把椅子,克劳斯把桌子上的几本书和文件夹扫落在地,将已经软绵绵的情人
放在上面,为了不让冰冷的桌面冻着自己的爱猫,还贴心地在他身下铺了自己外套。
戴纳的腰带已经被抽出,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胯骨上,上身也好不到哪里去,外套和毛衣早就被丢在一边,只剩下衬衫还在坚守阵地,但看那已经被解开四颗的扣子,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身下的桌板很硬,但身上的男人很温柔。伸脚在他隆起的下,身磨蹭着,炙热的温度和销魂的肉感透过布料传到脚上,让一时性起捉弄人的戴纳不禁仰起脖颈呻,吟。
克劳斯脱掉两人的裤子,然后分开他的腿缠在自己腰上,两个都精神奕奕的小弟终于可以面对面的亲密交流,偶尔还激动地流出晶莹的泪珠。
“唔……”戴纳躺在桌子上被他压着狂亲,衬衫上剩余的几颗扣子已经彻底阵亡,门户大开的任凭男人予取予求了。
粗糙的手指捏住娇嫩的乳,头,仿佛黏在上面似的,各种揉捏抚弄,搞得情人轻叫连连。克劳斯当然知道这是他的敏感带,所以才会恶劣地想欺负他。
从桌子一边的小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润滑油,咬着他耳朵轻声道,“自己开拓好不好?”
戴纳身子一僵,原本迷蒙的眼神也清明了,在他结实的胸肌上狠狠掐了一把,“做梦吧你!”
“就这一,让我仔细看看。”克劳斯将润滑油涂在他的手指上,然后带领那只有些瑟缩的手摸上紧闭地小,穴。“下回约会不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所以试一试也没关系的。”
别看戴纳嘴上凶巴巴的,事实上已经基本默认了男人的行为,他在床上不是放不开的人,只是……这也太羞人了!
手指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在碰到自己最隐秘地带时更不舒服,无奈两条腿被那个混蛋撑开,想合都合不上。脸红得像刚成熟的西红柿,指尖在穴,口犹豫半天,还是没敢刺进去,克劳斯亲吻着他的眼睛,“没关系亲爱的,只有我在看。”
可能受到了鼓励,手指终于哆哆嗦嗦地刺了进去,戴纳咬着下唇,尽量把眼神移向别。
“再进去一点。”克劳斯的眼神变得沉,情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挑拨者自己的控制力,“润滑油都涂进里面。”
身体那种想要他的欲望几乎要爆发了。
手指撑开嫣红的穴,口,有些艰难地进出着,戴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咽了咽口水,望着他艰难地开口,“可,可以了吗?我,我坚持不住了……”
克劳斯也不忍心继续为难他,“下面的还是我来吧。”
蠢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突然进入的手指刺激的惊叫出声。自己开拓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但情人的手指插进来的一
瞬间,立刻就引起一阵颤栗般的酥麻。
坚硬的指甲在敏感的凸点上反复刮擦,刺激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四肢瘫软的躺在那儿大口大口的喘气。
克劳斯扶着自己的小弟对准羞涩的穴,口,慢慢推了进去,然后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大力抽动起来。
终于又结合在一起的感觉真是太棒了!被紧致甬道夹得通体舒爽的少校先生轻叹一声,开足马力,使劲顶弄着已经昏头昏脑的情人,结实的实木桌子都被他激烈的动作搞的晃来晃去。
戴纳眯着眼享受着他的“服务”,余光扫过门口时突然发现,办公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这个可怕的发现让他已经充分柔软的身体瞬间僵硬,但在下一秒,一个人出现在门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看。
☆、67
克劳斯因为是背对门口所以并没有看见突然出现的人,但能感觉到戴纳身体不自然的紧绷揉捏着他的屁股,“你又在发什么呆?”
戴纳猛地绞紧后穴,让身上的男人爽得直吸气“我……你你怎么没锁门?”
“嗯?可能是忘了。”克劳斯说着就想扭头往门口看去。
戴纳心里萌生出一个阴暗的主意,忽然伸手捧住男人的脸热切地吻上去声音模糊而诱惑,“没关系反正只有我们两个。”
克劳斯被他的热情感染,把人摁在桌子上就是一轮狂顶。
“啊啊啊!”奸计得逞的蠢猫不再克制声量,高声呻吟,把身上的男人勾得如痴如醉。眼角余光瞄到那道僵硬的身影,心里不禁冷笑两声。
在门外窥探到他们在办公室激烈交缠的不是别人,正是中途折回的哈夫登。此时他面色铁青地透过门缝看着克劳斯趴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律动。
想象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他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或者从没来过这儿。六年的暗恋,正无情嘲笑他的胆小懦弱和犹豫不决。
当年发现自己龌龊心事的时候,满心都是的惶恐,他怕克劳斯的拒绝,怕被亲人抛弃,怕被朋友嘲笑,怕受到那些难以忍受的不公平待遇。在德国大肆打击同性恋的时候,他还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庆幸,因为如果真的和克劳斯在一起之后,那他也得被送进集中营,家族也会因此蒙羞。
可是现在呢?哈夫登望着屋子里的两个人,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相恋,可以尽情尽兴地做,爱,那个男孩好像对成为男人的地下情人并没有什么不满,反而还很享受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哈夫登这样想就很没有道理了,好不容易有了和爱人独的机会,那为什么要拒绝?即使戴纳不喜欢这种偷情方式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因为当下形势所迫,再不收敛点,他和克劳斯就都会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想离开,但双腿就像被灌了铅,沉重地抬不起来。哈夫登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指望克劳斯会回应他爱,只要拥有一也算自己多年的心意没有白白浪费。
戴纳跨坐在男人的腿上,摆动腰臀晃动着,克劳斯坐在的椅子上,迎合着他的动作,让两人结合的更。
再往门缝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了人,看来是那个家伙识趣的离开了。
低头吻上男人高挺的鼻梁,喃喃道,“克劳斯,你心里可不能再有别人。”
男人闻言一愣,失笑,“除了你,我谁也看不上。”
兵不血刃的占领捷克之后,军官团里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庆祝舞会,克劳斯作为年轻的中级军官,自然是少不了要参加的。
形形色色的男女围在一起交谈喝酒,端着酒瓶和餐点的侍者穿梭其中,有的在互相看上眼之后会单独坐在角落的小桌子旁。不一会便旁若无人的吻作一团。
神通广大的凯蒂夫人也在被邀请的客人名单中,她在克劳斯出现时,眼睛刷的亮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高脚杯,风姿绰约的走了过去。
“嗨,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您还好吗?”
克劳斯对她客气的点点头,“谢谢您的关系,我很好。”
凯蒂夫人也只是和他碰了碰杯,在哈夫登看不到的角度对他挤眉弄眼,指了指不明所以的少尉,小声道,“放心吧,我不会说的。”然后就和别人继续谈笑风生去了。
“她是谁?”哈夫登问道。
“她是戴纳的有氧运动教练,是个很有趣的人。”克劳斯笑着回道。
“我想你的朋友忘记挂上她的价格表了。”哈夫登看向凯蒂夫人的眼神里充满不屑和鄙夷。
克劳斯知道他不喜欢夜总会,更不喜欢那里的女人,所以对他有些偏激的言语表示理解。如果换做以前的自己,可能也会和他说出相似的话来。只是凯蒂夫人的确帮了他和戴纳不少忙,虽然是收了费,但也算得上半个朋友了。
哈夫登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安静地喝酒,克劳斯坐在他身边,朝舞池方向看了两眼,“为什么不去邀请那些女士跳支舞?她们很喜欢你这种类型那的。”
“我不喜欢这支舞曲。”他低垂着睫毛看着自己的皮鞋,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情绪,“今晚的白兰地很正宗,我们要多喝几杯,就当是对浪费掉的时间的补偿。”
“好的。”克劳斯耸耸肩,“我去拿。”
哈夫登按住他的肩膀,先他一步站起身,低声道,“还是我去吧。不然,你走过去只会被那些女人们围住脱不开身。”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各种果汁,酒类和样式精美的点心。一瓶没有开封的红酒被放置在角落里,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是他在确定克劳斯参加聚会之后,事先买通侍者,将
红酒摆在这里的。
克劳斯虽然偏爱葡萄酒,但对红酒也很钟爱,他的酒量一向很好,如果想让他醉倒不省人事,看来要想点其他办法才行。
将酒瓶盖子拧开,随后从裤兜里摸出两枚很小的白色药片,哈夫登看了看身边来来往往的宾客,将其中一片快速放进克劳斯的酒杯里。
药片在红酒中腾起一小串气泡,轻轻摇了摇酒杯,待完全溶解之后,又将另一片重新放回衣兜里,打算必要时再放,一性放太多,怕很快会露出马脚。
克劳斯婉拒了几位前来搭讪的小姐,在等地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哈夫登才慢腾腾的走了回来。“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怀疑的结果他递过来地酒杯,仰头喝下一大口,烦躁道,“这里太吵了,真不知道还要呆多久。”
“我想应该很快了,你看有一部分人都消失了不是吗?”宴会厅的二楼就是包房,一些感觉不错的男女都已经抛弃舞会,找个安逸舒适的坏境去享受自己浪漫的一夜。
他很快也可以享受到期盼已久的浪漫。“要不要再来一杯?”
“可以。”
三杯红酒很快就下了肚,今晚克劳斯没有品酒的耐心,只是把它当作解渴的糖水而已。哈夫登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在一旁不动神色的一杯接一杯地灌他,看那顺着下巴流下的酒液滑过滚动的喉结,身体那股无名火开始噌噌往外冒。
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有时候真的很性感,而且都是连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情况下。
不到半个小时,整瓶红酒全都被克劳斯一个人喝光了,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哈夫登都没有沾一滴酒。脑袋有些晕,但这不妨碍到他思考。
第二枚药片的一半已经在他中途上洗手间的时候被悄无声息地放了进去。
“真不好意,都被我喝光了。”嗯,舌头有点大了。
“没关系,我本来就不是很喜欢红酒。”哈夫登看他甩了甩脑袋,知道药效已经发作,就站起身来,“你居然把自己灌醉了,得了,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家吧。”
克劳斯摆摆手,“不,不用,我现在很清醒……”但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两条腿已经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只好苦笑道,“我究竟喝了多少,竟然连路都不了了。”
哈夫登笑笑,在和友人们告别之后就将他扶起来往外走,并且还理所当然的搂住
了他的腰。
用较弱无力这个词来形容这个一米九的大男人实在很不妥,但眼前的事实就是这样,克劳斯几乎是挂在比自己矮了半截的哈夫登少尉身上,走起路来也是歪歪扭扭,就像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
开车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哈夫登身上,他也乐意效劳。看着昏昏欲睡的男人,真希望他尽快睡着,那样的话就没什么麻烦了。
泰勒还没有睡下,因为那位黏人的警察局长还赖着不肯走,外面忽然响起的汽车喇叭声音,才让他从对方手里暂时脱身。
是克劳斯的汽车。赫尔道夫随他一起出去,看到哈夫登少尉正费劲地把醉醺醺的男人从车里拖出来。
哈夫登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顿时愣在了那里。
赫尔道夫很自然的和他打招呼,看了看眼睛都睁不开的克劳斯,“喝多了?”
“是的。很抱歉局长先生,我得先把他弄回房间去。”哈夫登马上恢复镇定,一副为难和无辜的表情无懈可击,,“他实在太沉了,所以我只能失陪了。”
“不用管我,快去吧。”赫尔道夫理解道,“现在也很晚了,你就在这里住下吧,明天正好和他一起去上班。”
“嗯,谢谢。”哈夫登道谢之后,赶紧扶着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的男人走进了别墅。
泰勒抱着手臂在旁边冷哼,“你是这里的主人吗?怎么能随便让人住进来?”
赫尔道夫拉着他返回小屋,头也不回的说,“不然等下还要给他开门,太麻烦!”
“……”
尼娜捶了捶酸痛的后腰,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身边的两兄弟依然精神奕奕的玩闹着,把本来安静的卧室搞得一团糟。
伯特霍尔德跑过来趴在床边,仰着脸兴奋地看她,“妈妈,今玩我们去庄园睡吧!”
尼娜不解的问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去哪里了?现在天气这么冷,外面天也黑了,再出城会不安全的。”
汉斯哼哧哼哧的爬上床,抓住她的手摇晃,“可是我想和大狗玩。妈妈,我们去吧,上玛莉亚姐姐带我们去的,那里可好玩了,还有漂亮的叔叔呢!”
小家伙嘴里的“漂亮叔叔”就是戴纳。
“可是……”尼娜为难地看看自己的大肚子,又看看儿子们期望的眼神,一时间有点拿不准主
意了。
这时,亨利敲门进来,“夫人,哈夫登少尉打来电话,说先生醉酒没法回家,已经在庄园睡下了。”
克劳斯所在的第六装甲旅就在柏林城外不远,离庄园路程很近,如果不是要照顾孩子们日后的教育问题,当初可能就真的在这里在安家了。
这个电话让尼娜下了决心,她不顾亨利的反对,执意让他准备车子,带着两个高兴得直蹦的小鬼前往城外的庄园。
没有察觉到任何危险的男人沉沉地睡在床上,这里是他和戴纳的卧室,现在却要被另一个人占用。
哈夫登拉开台灯,坐在床边细细地欣赏他英挺的睡颜。虽然不长但很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漂亮的蓝色眼眸此时也被薄薄的眼皮盖住,多少有点可惜。要知道,他五官中最迷人的就是那双眼睛了。
还没怎么样呢,心脏就开始“嘣嘣”直跳,就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似的。第一干这事的少尉有些紧张,抚摸男人身体的手也有点颤抖。毕竟想了这么多年的人,这是真真切切地躺的在自己身边。
那一片半安眠药很有效果。哈夫登使劲摇晃了他几下都没有反应,这才真正放心地吻上他微抿的薄唇。
好激动……虽然承认这点有点丢脸。
唇齿之间还残留着红酒的淡淡香气,醉了克劳斯也醉了哈夫登。
随着接吻的入,少尉渐渐地放开手脚,离开嘴唇。啃咬着男人的下巴一直舔弄到锁骨,由于太过兴奋,力道没有控制好,所以不小心在他耳边留下一枚红红的印记。
已经被男人美妙的味道烧昏头了脑的少尉可没有注意这些,即使他注意到,可能也有时间去管了。解开克劳斯上衣的扣子和腰带,胸膛上光滑紧致的肌肤令他爱不释手。
这当他品尝那两颗红豆的味道时,一只大手忽然覆在他的头上,但很快又滑落下去。
哈夫登心中一惊,第一反应就是克劳斯醒过来了,并且发现自己对他做出这些事。顿时吓得不敢抬头,垂着脑袋等待对方的质问。
“嗯……”可是,等来等去,却等到一句让他浑身燥热的呻,吟,原来在他紧张的时候,手掌不小心按压住男人的敏感带,就是那两颗被他吸允很久的乳,头。随后低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你在干什么?”
紧张得心都快缩起来的少尉根本没看到他眼底的迷茫,结结巴巴的回答,“我,
我只是……只是想为你脱掉衣服而已……不然,等下睡觉会不舒服的。”
“是吗?”克劳斯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低声笑道,“我可不这样认为。你想要的话直接和我说就行,我又不会拒绝你。”
“!”哈夫登睁大眼睛看向他,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他说的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在他大脑当机的片刻,只觉得眼前一,人已经被男人压在身下。
这回他是彻底懵了。
难道那些安眠药不管用?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他就醒过来了?
然后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都怪自己当时心软,不舍得放太多,如果再多一片的话,那肯定就不会搞砸了、
克劳斯真的清醒了吗?
当然没有!
他此时眼底一片模糊,只是直觉认为身下的这个人肯定是那只不听话的蠢猫。趁着自己喝醉时想要反攻,幸好及时阻止了他,不然后果难料啊。
哈夫登心慌意乱地没有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刚想开口道歉就被男人堵住了嘴唇。他的吻很急,很热烈,就像他的性格一样。
克劳斯并不是个性格冷淡的人,相反,他对待熟人可是很热心肠的。
嘴唇被吻得发麻,粗糙的手掌也伸进厚重的衣服里抚摸着。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哈夫登有些恍惚地想,他这样做是不是就代表接受自己了?
但下一秒,男人嘴里吐出来地模糊的名字粉粹了他的幻想,“戴纳……”
本来想要拥抱他的手臂僵在半空,半响,颓然滑落回身旁,再也没有力气举起来。他和戴纳都是金色的头发,都是白皙的皮肤,身量又差不多,所以难免会让又醉酒又吃了安眠药的克劳斯认错了人、
原来如此。
哈夫登把手臂盖在眼睛上,男人还在他颈窝亲吻,这一切多么讽刺,自己竟然沦落到要成为别人的替代品,才能拥有自己喜欢的人的地步。
太不公平了!
克劳斯把他的手拿开,捧着他的脸边亲吻边不满地嘀咕,“宝贝,怎么把眼睛闭上了?我想看你的眼睛,多漂亮的颜色。”
亲昵的称呼,温柔的语调,却不是对自己说的。
哈夫登继续闭着眼,说话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发疼,“我不想看见你……”
不想看见你的温柔宠
溺都是因为别人,哪怕是自欺欺人,只要不睁开眼,就会认为你说的做的都是因为我。
克劳斯的脑子虽然已经一片混沌,但这时也意识到情人的不高兴,就想要讨他的欢心,“亲爱的别生气,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真的,只要你高兴。”
能说出这样卑微的话,做出这样小心翼翼的呵护的人,真的是克劳斯吗?那个性格坚韧,说一不二的耿直男人?
哈夫登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坠入冰窟,但他还是扯了扯嘴角,轻轻说出了一句话。“我想要让你在下面一,可以吗?”
男人沉默了,但也只是一愣神的时间,他就神色的严肃的点点头,铿锵道,“好!”
如果能让心爱的情人展露笑颜,这点牺牲算得了什么?
只能说,这件事如果放到平时,克劳斯肯定不会同意的。他骨子里有很重的男性沙文主义,从他连戴纳日常生活的琐事都得管这一点不难看出,即使知道自己的情人是男性,不需要他的干涉和保护,但仍然改不掉性格中强势的一面。
而这,他竟然同意了!如果今天提出这个要求的是戴纳,估计得乐疯了。
看来他真是醉得不轻啊……
但很可惜,碰到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人是,哈夫登。
只见他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低声道,“太好了,”
☆、68
做坏事的时候也必须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克劳斯的衣服被脱得七零八落,而他本人已经在漫长的前戏中又昏睡了过去这正好合了哈夫登的心意。
因为在面对那双不可测的眼睛时,他是心虚的。但现在箭在弦上要想回头是不可能了再说这到手好的机会他也不想放弃。
分开男人修长有力的双腿,最隐秘的部位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他面前。其实对于上下的问题他并不是很在乎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就是想看看男人能为他的情人做到何种地步。
不得不说这个结果让他喜怒参半。
从没和男人做过的少尉在面对唾手可得的猎物时显得很无措,也很紧张,跪在他两腿之间,只是愣愣地看着那紧闭的穴口,脑子里在飞快地回忆以前不经意知道的关于这方面的信息。
首先要润滑,不然会很痛的。
哈夫登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了还有半瓶的润滑油,压在心里开始弥漫的妒忌,吸口气,打开了瓶盖。半透明的液体涂满手指,然后试探地伸向那从未有人进入过的秘境……
泰勒推开又粘上来警察局长,不耐烦道,“你快点走吧,如果明天被人看到,又要传出闲话来。我可不想再进一集中营。”
“不会的,这里的人都不认识我,怕什么!”赫尔道夫在他胸口摸啊摸,“你的皮肤越来越滑了,看来施陶芬贝格给你的待遇非常好。”
“你终于知道我跟着你是在受罪了。”泰勒大叔很毒舌,局长先生很郁闷。
两人算不上甜蜜的斗嘴又被一阵汽车喇叭声打断,泰勒皱眉朝面外望去,“怎么又有人来了?”
这回是尼娜和两个孩子。
泰勒没有见过她,但和开车的亨利非常熟悉,在得知来人的身份后赶紧开门让他们进来。
尼娜费劲的从车里出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笑着点点头,“非常高兴见到你。”
泰勒礼貌的回道,“我也是。”
亨利提着箱子走在前面,提醒他们小心台阶,孩子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向狗舍,大呼小叫的声音把猎犬先生们的美梦彻底给搅了。
泰勒和亨利把行礼搬进别墅,尼娜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摆设什么的都没什么太大改变,紧了紧身上的披肩,对他们说,“去看紧
那两个小子,别再让狗给伤了。”
亨利有些犹豫,“可是您身边没人也不行啊。”
“没关系,等会儿我就上楼休息,你们把他们带回来就行。”
“好吧,那你千万小心。”
两人出去之后,尼娜提起裙摆慢腾腾地走上楼梯,刚转过墙边的盆景就看到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并且还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
难道克劳斯还没有睡?
尼娜好奇地走过去,推开房门想给丈夫一个惊喜的时候,就被里面的景象吓得愣在原地。
哈夫登正伏在克劳斯身上亲吻他的胸膛,手指在他的身后密揉弄着,还没有来得及刺进去。身后细微地响声把他飘远的理智拉回来,回头一看,顿时僵住。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
尼娜睁大眼睛,连忙伸手捂住嘴,把到嘴边的尖叫硬生生堵回喉咙里,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欺骗了她,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起伏着。
女人苍白的脸色让哈夫登像只被烧了尾巴的猫,“噌”地跳起来,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与此同时还不忘给床上全身赤,裸地男人盖上被子。
尼娜颤抖地指着差不多穿好衣服的哈夫登,失声喊道,“中尉,你!你在猥亵我的丈夫!”
克劳斯仍然在无知无觉昏睡着,对即将发生的悲剧毫不知情。
“不!不是您想的那样,这,这其实是个误会!”哈夫登慌乱的解释着,但尼娜根本不相信他说的,摇着头转身就要离开。
她要去找人,把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抓起来!
哈夫登看出来她的意图,急忙追出来,在楼梯口拉住了她,“夫人,请您听我解释,事实绝不是您看到的那样!”
“我不要听!亲眼所见的铁证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克劳斯这么相信你,把你当作好朋友,却没想到你竟然存了这种污秽不堪的心思!”尼娜挣扎着,奈何她一个孕妇怎么可能打得过
身强体壮的男人,“放开我!放开我!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等克劳斯清醒过来,我一定要让他看清你的真面目!”
哈夫登不理会她打在身上的拳头,沉声道,“请您冷静点,我的解释只需要几分钟而已,您就不能听一下吗?”
“滚!”尼娜崩溃
地尖叫,抬起脚狠狠踹了他的小腿一下,哈夫登吃痛地松开手,她趁机赶紧脱身,跑下楼梯。
绝不能唐这个女人说出去!
这是哈夫登心里唯一的想法,伸手便去抓她,尼娜看他又跟了上来,脚步一乱,猛地踩到了自己的裙摆,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阵头昏眼和身上剧烈的疼痛。
“啊!”怀孕8个多月的伯爵夫人从十几层的台阶上滚落下去,她身后的男人也被这突然发生意外吓傻了眼。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急忙冲上去想抱住她的身体。
但他弯着腰根本用不上力,最后眼睁睁地看着她摔在地上。
“呃……啊啊!”尼娜捧着肚子痛苦地喊出声。
哈夫登一刻不敢耽误把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紧张得上下打量,问道,“您怎么样?快告诉我哪里受伤了?”
尼娜疼得抓住他的手臂,嘴唇都被咬出了血,“肚子……肚子疼……”刚说完,就又惨叫一声。
身下的裙子和沙发垫上沾染了点点血迹,然后越来越多,面积越来越大。
哈夫登的脑子里“轰”地一下炸开了,看着那刺眼的红色,只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叫嚣。她要早产了!
就在这时,亨利带着伯特霍尔德和汉斯回来了,听到尼娜的叫声边快步走了进来,两个孩子率先跑过去,趴在她身边,带了哭腔大声喊着妈妈。
“我的上帝!这究竟是怎么了?”亨利看到眼前的一幕惊呼道,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快,快开车把夫人送到医院去!”
随后进来的泰勒在震惊之后,赶紧和他们一起把尼娜抬上车。哈夫登主动要求充当司机,在这个紧急地情况下,亨利想也没想的就同意了。
目送汽车消失在街道尽头,他们回到别墅,因为兄弟俩还在里面呢。泰勒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后,不由地惊讶问道,“怎么不见施陶芬贝格先生?难道他还是睡觉吗?”
被他这么一说,亨利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跑上二楼冲进卧室,看到自家的伯爵先生果然还在睡。
下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居然还能睡得如此天塌不惊!亨利气愤的走过去使劲摇了摇他,嘴里喊道,“先生!先生快醒醒!夫人出事了!”
但克劳斯依然纹丝不动的躺在那儿,就像一具失去生气的尸体。亨利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
哆嗦。赶紧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只是睡着之后,才松了口气继续摇晃他。
如此反复了十几,沉睡的男人才茫然睁开眼。
头好疼……
眼睛转到一边,看到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亨利,压着嗓子问他,“你怎么会在这儿?”说完,抬起酸软的手覆在额头上。
亨利见他终于醒了,激动地对着他耳朵大声吼道,“您快去医院吧,夫人恐怕要早产了!”
按压太阳穴的手指猛然一顿,“你说什么?!”
当克劳斯和亨利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门口的红灯还在亮着。哈夫登坐在走廊边的长凳上,面色苍白,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的病人是他的什么人。
三个人都没有说话,亨利不放心被安置庄园里的孩子们,虽然有泰勒帮忙照看,但还是又返了回去。克劳斯在手术门前静静地站着,好像透过这两扇门就能看到生死不明的妻子。
“医生说……早产加难产,又受到了撞击和惊吓,恐怕……”哈夫登看到他背影一僵,不忍心再说下去,但他对这件事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都是我的错……如果我的动作再快点,也就不会让她从楼梯上摔下去……我想拉住她的,可是,我是个废物……”
如果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绝不会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和尼娜发生争执,有什么话可以等下了楼梯再说,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再等一会!
如果尼娜有什么不测,克劳斯是不会原谅自己的。哈夫登几乎已经预料到结果,但他真不是故意的,他怎么会知道尼娜会踩到裙摆摔下去呢。
没错,他是想阻止尼娜把事情说出去,可没想用这种绝决的方法啊!
克劳斯坐到长椅的另一端,额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紧抿的嘴角和僵硬的侧脸把他糟糕到极点的心情显露无遗。
“这怎么能怪在你身上。”他的声音也是异常沙哑,“要怪的话也应该都是我的错,是我这个做丈夫的没有尽到应尽的义务,让她这么痛苦。”
哈夫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他已经没有脸面再说些什么了,只期望尼娜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哪怕她醒来要揭发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也心甘情愿,
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小护士探出头,看着他们问道,“谁是尼娜・施陶芬贝格的家属?”
“我是她的丈夫!”克劳斯连忙站起来应道,“
请问我妻子现在怎么样了?”
小护士眨眨眼睛,脸上忽然透出些粉红,声音也轻柔了许多,“尼娜女士的情况很不乐观,您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不过我们还是会尽力抢救的。”
克劳斯做了个呼吸,压抑住心底的懊悔和疼痛,对小护士低声感谢。
哈夫登无措地站在他身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
医院墙壁上的钟表显示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尼娜被推进手术室已经四个小时候了,期间那个小护士又出来告诉他们,孩子已经平安降生,是一对双胞胎姐妹,但因为是早产儿,先天不足,所以要被送进监护室观察一段时间。而产妇出现了大出血,情况非常危险。
这个消息让克劳斯彻底暴躁了,他再也无法忍受时间一点一点地带走尼娜活下来的希望,必须要做点什么来阻止悲剧的发生,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根本没什么作用。
命令哈夫登给班贝格发去电报,让父母亲抓紧时间赶过来,还有玛莉亚。
夜的走廊,只有他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穿着厚重衣服但还是抵挡不住从心底翻出来的寒意。相伴五年的妻子真的会离开吗?她舍得吗?自己舍得吗?
是的,他对尼娜的感情的确和爱情无关,当年选择她做自己的未婚妻,无非是看在两方家庭门当户对,她本人又漂亮大方,懂事乖巧,将来会成为一名合格的伯爵夫人,妻子和母亲。
婚后的生活虽然平淡但贵在安逸,这样克劳斯很满意,他不用操心家里的大小琐事,可以安心地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因为尼娜总是会把一切都理的井井有条,非常完美。
如果没有戴纳的出现,他们或许也就这样过完下半辈子。
想到自己傻乎乎可爱至极的情人,眼神就不禁柔软起来,他是个美丽的天使,是自己心底最刻的烙印,如果早碰上几年,自己就不会选择结婚了。
哈夫登发完电报回来,就看到他坐在长凳上,修长的手指交叉着抵住额头,不知在想什么,“已经发过去了,估计今天下午他们就会收到。”
“谢谢。”
“不用客气。我的心里很内疚,这点小事就当是在赎罪。”哈夫登掏出烟盒,递到他面前,“要不要来一根?”
“医院里不允许吸烟的。”克劳斯摇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早晨的时候通知一下戴纳,
就说如果有时间的话让他来医院找我,我想见见他。”
哈夫登失落的缩回手,“知道了。”
凌晨三点二十分,手术室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可医生带出来的消息却让两个人仅存的希望彻底破灭。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产妇失血过多,导致器官衰竭……很抱歉。”
病房里的尼娜脸色苍白得不正常,克劳斯握住她露在外面的一只手,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落下,他知道,即使现在去恳求上帝,都留不住她的生命。
漂亮的双胞胎乖巧地睡在她身边,她们只在监护室里呆了两个小时就被抱了出来。医生考虑到尼娜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才会让母女三人做最后的道别。
“和你期盼的一样,是两个女儿。”克劳斯亲吻上她的额头,“和我长得很像,这算是扯平了。因为我很嫉妒那两个小子都很像你。快点睁开眼看看她们,就是这两个调皮的小家伙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尼娜的睫毛抖了抖,但终究还是没有睁开,原本还在微微起伏的胸口慢慢平静下来,这意味着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克劳斯闭上眼,伏在妻子温热的遗体上,失声痛哭。
☆、69
戴纳正在进行工事和掩体修造挖掘的训练一下午都是灰头土脸的,浑身没有一干净的地方脸上这儿一把泥那儿一把土的看起来都没了人样子。
他和战友们已经挖了三个小时的土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他一边挥舞着铁铲一边在心里嘀咕克劳斯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人影了,自己也向指挥部的军官们打听过据说好像是家里出了事情。
如果明天他还没有出现的话就请假回去看一看吧。
身边的海森堡又把泥土推到了坑里戴纳简直要被他气死了,用铲子拍了拍他的屁股瞪着眼睛吼道“你就不能小心点吗?我挖得很累啊!”
海森堡不好意思的挠头,傻呵呵地笑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就清理干净。”说完,就把自己不小心碰倒的土堆重新堆好,然后又将滑进土坑的泥土挖出来。
“戴纳,有人找!”
“我?”戴纳愣了一下,然后扔掉手里的铁铲,爬上地面,问跑过来的班长,“男的女的?”
“是个漂亮的小妞。”班长对他挤眉弄眼,“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两下子的,怎么也不和我们说啊。”
戴纳翻了个白眼,不打算搭理他。回头对还在干活的海森堡嘱咐道,“我很快就回来,你小心点,别再把上面的土再碰倒了,知不知道?”
“哎,我知道了。”
拍拍身上的泥土,用帽子擦了把脸,戴纳急匆匆的跑到营房门口,看到了早已回家的女孩,“玛莉亚?”
只是今天的玛莉亚并没有像往日一样对他露出笑容,大眼睛红通通的,脸蛋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在看到戴纳跑过来的一霎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哎哎,你怎么哭了?”戴纳手忙脚乱地想拿袖子为她擦眼泪,但他的衣服实在太脏了,手上也是泥土,最后只能劝道,“这么漂亮眼睛哭肿了,那该有多难看啊。我又找不到干净的东西给你擦眼泪,拜托你,别哭了好不好?”
被他这么一说,玛莉亚哭得更伤心了,并且还举起拳头打他,边打边哭着说道,“反正你又不喜欢我,长的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呜呜呜……”
戴纳知道她心情不好,再说她一个女孩子家也没什么力气,打在身上也不疼,便也不躲避,站在那儿让她乱锤一通,发泄心中的不痛快。等她打得差不多的时候才再开口问她,“
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玛莉亚抓着他的衣服,咬着嘴唇泣不成声,忽然扑到他怀里哭道,“戴纳,尼娜表姐去世了!她死了!”
怀里的女孩哭得伤心,戴纳感觉自己的头发丝都是冰凉的。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
间,他脑子就有个声音在反驳,不可能!
尼娜・施陶芬贝格明明活到了战后,并且还为克劳斯生下了第五个孩子,怎么会在这时候就死了呢?
克劳斯怎么办?留下的几个孩子该怎么办?那个还没出世的孩子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勋章君不是说过,这个时空是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发生改变的吗?好吧,虽然尼娜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戴纳隐隐感觉到这里面肯定有他的因素。
这些问题没人能回答他,唯一能给出答案的就是把自己带过来的勋章君。
戴纳稳了稳心神,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玛莉亚擦擦眼泪,哽咽道,“是昨天早上的事,我和家里人是下午感赶到的,来到时就已经晚了,我们是在太平间里见得她最后一面。克劳斯已经在医院里呆了一天一夜,谁劝他都不听。”
突然失去妻子的巨大痛苦给了这个坚韧的男人重重一击,当戴纳来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他面容憔悴的坐在太平间门口的长凳上,闭着眼好像是睡着了。
身上的衣服没有换过,下巴没有时间打理的胡子茬让他看起来像个流浪汉。走廊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戴纳慢慢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熟悉的人,克劳斯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在睁开眼看清身边人的时候,他又觉得这一切有真实的想让人流泪。
“戴纳……”
“我在。”
“戴纳……”
“我在这里。”
“戴纳……”
“我在你身边。”
男人确认着他的存在,一遍又一遍。
戴纳回答着他的不安,不厌其烦。
“戴纳。”
“嗯,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男人突然轻轻地笑出声,眼睛里却是浓浓的哀伤,“有你真好。”
戴纳捧起他的手凑到嘴边,就像每夜里情到那样,把嘴唇贴在上面,低声道,“我也是。”
尼娜的葬礼定在七天后,在这期间她只能被暂时安置在没有人情味的医院里,而那两个刚出生的双胞胎姐妹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医生说她们毕竟在母亲的肚子里安然度过了八个多月,虽然是早产,但经过检查并没有发现什么大碍,所以只要回到家中悉心照顾,就会和正常生产的孩子一样了。
这是让克劳斯唯一感到欣慰的,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女儿,鼻子又开始泛酸,但他知道。作为一家之主,在这个时候绝不能做出任何表现软弱的事情来,哪怕他的心已经被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玛莉亚终究还是在柏林找了学校,办理了转学手续。因
为她已经做了出决定,要留下来替尼娜照看这四个年幼的孩子。
克劳斯本来是不同意的,她母亲也坚决反对,可这位姑娘就是铁了心要一条路走到黑,其实她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的原因,那就是留在柏林就可以呆在戴纳的身边了。
即使知道了八个月之后他就要去德累斯顿进修的消息,但这也没能动摇她的决心。最后,双方家长只能尊重她的想法,再说两个几个孩子的确也需要人来看护。
哈夫登虽然心怀愧疚,但也有那么一丝丝的庆幸,起码那天晚上他对克劳斯做的事不会再有人知道。但他想得太天真了,因为很快就有人对尼娜的死亡原因产生了怀疑。
第一个感觉到不对劲的是赫尔道夫局长,他没有到过现场,了解到的情况都是由泰勒转述,按理说他没有发言权。
可有些事真是很让人想不通。首先就是克劳斯的睡眠质量。作为一名经过特殊训练的职业军人,睡眠都是比较浅的,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有所警觉。
但事实表现的却恰恰相反,不说别的,单说尼娜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滚落下来,动静肯定不小,即使他喝醉了酒也应该听到些动静吧,而不是像个死人一样睡得什么都不知道。
“哈夫登少尉肯定隐藏了什么细节,而这些可能对他非常不利。”赫尔道夫变身赫尔摩斯,试图找出蛛丝马迹。但泰勒对此并不是很关心,他在意的是哈夫登对克劳斯的心思。
和这个无耻之徒纠缠了这么多年,年纪大了,看的东西多了,所以想到的也透彻些。虽然不能确定,可必要的警惕还是不能放松。看来要找机会提醒戴纳了。
葬礼方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办。克劳斯向部队请了五天的休假,而戴纳也跟着沾了光,美名其曰:帮忙。
他们暂时住在庄园这边,因为在柏林的住所里住满了亲戚。
晚上,两人在浴室里清洗身体,克劳斯觉得自己都发臭了,想他这么爱干净的人竟然能忍受三天不洗澡,真算得上一件神奇的事。
就在他脱掉皱巴巴的衬衫时,戴纳赫然发现他靠近耳朵下面的脖颈有一枚红色的斑点,心中一惊,这印记不用问就知道什么。
这个吻痕颜色很红,显然就是有人最近弄上去的,粗略算算起码也要有三天时间了,但它依然那么明显。
现在天气寒冷,穿的都是高领衣服,刚刚经历丧妻之痛的克劳斯不可能还有心思照镜子,所以他对此一无所知。
戴纳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确定了这个始作俑者是谁,翻滚的怒火几乎要把的理智烧光!更可气的是克劳斯竟然给了他机会!
站在他身后使劲做了几个呼吸,盯着那抹刺眼的红色,声
音透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最近都和什么人单独在一起过?”
克劳斯被问得一愣,虽然奇怪他为什会这样问,但还是仔细回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没有吧,这段时间都是在家陪着尼娜,只有出事的那天晚上去参加了一个舞会,其余的就是和你在一起了。”
“听说你回来的时候都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我记得你的酒量没这么差啊。”戴纳用手掌盖住吻痕,“难道就不担心有人会趁着你醉酒的时候,做点不为人知的事吗?”
克劳斯将他搂进怀里,“别胡思乱想,我身边的人哪会有这种心思。”说完就放开了他,那干毛巾擦拭身上的水珠。
正在戴纳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的时候,那边就传来了男人低低的惊呼声,“上帝啊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个?”
他本来是站在镜子面前穿衣服,没想到却看见了那枚红艳艳的吻痕,不禁惊诧万分。能在他身上制造这个的人,除了戴纳还会有谁?转头看向情人,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我。”戴纳平静的否认。“自从那一被你妻子发现之后,我就尽量不在你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印子。所以这个……”
“不可能!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的!”克劳斯急声打断,或许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太好,便连忙解释道,“咳,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和别人做过什么,怎会有吻痕?”见鬼的,如果被情人误会那就完蛋了!
戴纳垂下眼,“我可以相信你,但不相信别人。或许你没有对人家做过什么,难保人家不会把你怎么样。”
克劳斯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别人?我们之间没有别人的,有你一个就够了。”
“嗯。”掩饰住眼底的寒意,再看向焦急的男人时,眼睛又是透明的清澈,“现在我就把当初你说过的话再对你说一遍。”
“什么话?”
“你是我的,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无论身心。”
身为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对明媒正娶的正牌夫人当然不会有任何怨言,但现如今尼娜已经去世,虽然感到很惋惜,可同时也意味着从此两人之间就不会再有什么障碍。既然是这样,那他就不允许外人来破坏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爱情。
躺在被窝里的时候,克劳斯将他搂住,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会在梦里请求尼娜的原谅,也会去上帝面前祈祷她的灵魂可以得到安息。”
“我也会和你一起祈祷的。”戴纳抚摸着那枚吻痕,心里想着或许是该找那个人谈一谈了。
葬礼举行的那天早上,泰勒趁着克劳斯不在,将自己的担心说给戴纳听,并嘱咐他一定要小心那个哈夫登少尉。
“你怀疑施
陶芬贝格夫人意外坠楼是他造成的?”戴纳的反应平静得有些不正常。
“这事说不准。”泰勒皱了皱眉,停下手里的活,“如果尼娜夫人发现了他的秘密,导致两人起了争执,故而下了狠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其实这都是赫尔道夫局长说的。
戴纳抬起头望着暗沉的天空,心里被莫名地堵得难受。他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一也没有,但她就这么消逝了,留下心爱的丈夫和年幼的孩子,不知道在天堂里是不是依然挂念着他们。
两天之后,柏林在春天即将到来的时候,竟然下起了小雪。
进入勋章君的空间,戴纳沉默不语。那沙哑的金属声音也没了动静,好像都是在等对方先开口。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或者对这件事解释一下?”最后还是戴纳先出声问道,“说说吧,你是不是认识他?”
“……对不起。”
“别说这些没用的,我只想知道你和他的关系。”戴纳不耐烦地打断它,在空间烦躁地走来走去,“你究竟是在帮谁?我?还是他?你是不是从开始就在耍我啊?”
勋章君沉吟不语。
一个小时前,戴纳和哈夫登终于爆发了小规模的正面冲突。起因自然是克劳斯脖子上的那个暧昧的吻痕。
两人身份不同,一个是官一个是兵,把他单独喊出来之后,戴纳就带着他去了营房后面不远的小树林。
从昨天晚上就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雪,势头虽然不大但在地上也铺了薄薄的一层。这里通常是军队里男人们发泄过剩精力的地方,哪怕是白天也会有人来放松一下,可今天却连个鬼影都没有。
戴纳踢着地上的雪,哈夫登站在他身后,心情忐忑。克劳斯最近几天和他住在一起,吻痕肯定被发现了。
“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少尉,别装傻,老实地告诉我,伯爵夫人出事的那晚你究竟做了什么?”戴纳突然回身问道,眼神锐利。
哈夫登别开眼,看着旁边干枯的树枝,神色如常的回答,“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只是好心送朋友回家而已,这难道也有错吗?”
“得了吧你!”戴纳皱眉打断他,声调微微提高,“那天晚上只有你一直陪在克劳斯身边,别告诉我他脖子的那东西是他自己弄上去的!”
走到他面前,直视着那双情绪复杂的蓝色眼眸,语气冰冷。“不仅是那一,我在他睡着之后仔细检查过,他的后背上还有两道浅浅的抓痕,甚至连大腿内侧都有一些暗红色的斑斑点点,这些都需要你这个将他送回家的‘好心’朋友来解释清楚。”
哈夫登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额头上还能隐隐看到跳动的青筋,但他
就是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说,只是冷眼看着眼前这个步步紧逼对毛头小子。
两个同样面容俊秀的男人僵持在这漫天雪地里,冷冽的风卷着细碎的雪片打得脸生疼。真让人怀疑现在到底是不是在春天里。
“你自己做过的亏心事就不怕施陶芬贝格夫人来找你哭诉吗?”
“尼娜的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她自己踩到裙摆滚下楼梯的,为什么要怪在我我身上?”哈夫登突然就像是暴躁的兔子,呲着门牙想要张嘴咬人,“真正对不起她的人是你!抢了他的丈夫,无耻的做着第三者,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戴纳挑眉,挑衅地看着他,“没错,我对她的确很抱歉。但起码我没想过要她的命。”
“我也没有!那只是个意外。一个谁都不愿意发生的意外!”被激怒的男人将事实脱口而出,连端正的五官都有些扭曲,“如果她肯听我的解释,我们也就不会在楼梯口发生争执,更不会有后面的事,这都是她自己的错!”
“……原来真的和你有关系。”戴纳不可置信地低呼。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哈夫登脸色刷白地僵立在原地,随后便用更阴沉的眼神看向他。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听过这句话吗?”戴纳对他目光中的凶狠视而不见,自顾自说的说着,“这是中国的一句老话,大致的意思就是你没有想害死尼娜,但她的死的确和你有直接的关系。你是逃脱不掉责任的。”
哈夫登不以为然,“但克劳斯还不知道,我想他应该也没有机会再知道了。”说着,就隐去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向他走过来。
戴纳也不躲开,“你想干什么?”
“杀人灭口。”
躲开男人突然扫来的长腿,戴纳嗤笑,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在进凯蒂沙龙之前接受的集训和这三个月在部队里的训练,都可以让他得心应手地躲避攻击,虽然哈夫登经验丰富,出手老练,但他也不是吃素的。
地上的一层薄雪会让他们脚下偶尔打滑,厚重的衣物也带来很大的不便。哈夫登出手的部位不是喉咙就是软肋。只要不小心被他抓住,这条小命肯定就要交代出去了。
其实两个人在出来之前都偷偷的随身带了把手枪,可见他们谁都不相信谁,只是武器才是最值得依靠的。
但哈夫登并没有立刻使用手枪,毕竟这里是军营,一旦有枪声响起,他也有逃脱不掉的责任。而戴纳自然也会到这一层,如果自己真出了什么事,可能连克劳斯都无法出手相救。
可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突然,哈夫登脚步一滑,失了重心,身体微微摇摆了一下,
戴纳抓住机会,跑到旁边的大树旁将树枝上面的残雪抖落下来。
哈夫登被冰冷的雪迷了眼,在他转身躲避的那一刻,忽然在后面被人踢倒在地,紧接着那个人压在他肚子上,对着他的脸就是狠狠一拳。
戴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两只手使劲的卡着他脖子,吼道,“像你这样的败类活着也是浪费资源,老子没杀过人,但今天不介意把你送到上帝那里去报道!”
哈夫登抓住他的手腕试图翻身,“谋杀军官,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戴纳单手掐住他咽喉,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手枪,对准他的太阳穴,冷哼,“在这里让我明白对敌人的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我不会再心慈手软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说着,就要扣动扳机,结束这个混蛋的生命。
但就在扳机扣下的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周围的空气顷刻挤压在戴纳拿枪的那只手上,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松开手,手枪掉在了地上。
再看身下的哈夫登,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戴纳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这一切,他感觉自己的整条手臂都疼得麻木了,耳朵里也是嗡嗡作响,胸前传来的灼热感体想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现在穿的衣服多了,他担心自己会忘记把勋章君塞在某个衣兜里,所以特意将它放在贴身衬衫的口袋里,这样贴着胸口,微凉的金属质感让他很放心。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踢了踢昏迷不醒的男人,戴纳靠在树上,将依然烫手的勋章君拿出来,还没开口就被熟悉的光芒包围住,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这就有了前面的对话。
“我现在很怀疑你效忠的对象究竟是谁。”戴纳揉着手臂,血液不循坏的滋味真是难受极了,“并且我还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想不想听听?”
勋章君的声音很轻,“如果可以的话。”
“好吧,没什么不可以的,但你也务必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能做到吗?”
“是。”
“很好,”戴纳仰起头呼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说道。“你是不是哈夫登中尉?”
“……”又是沉默。
“是真的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过了半响,勋章君终于开口,很显然,它承认了。
戴纳突然觉得很好笑,而他也这样做了,对着四周不存在的墙壁放声大笑,只是眼底的苦涩却是越来越浓。渐渐地就结成一两滴水珠,从眼角滑落。
不知道笑了多久,觉得整个身体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坐在地上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太搞笑了。”嗓子都有写沙哑了,戴纳咳嗽了几下,并不打算刨根问底,因为他知道就算是问出来,勋章君也不会回答的。“行了活计,你究竟是谁我也不在乎了,不让我杀他也是情有可原,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不杀他,他就会来杀我啊,难道你就不管管?”
勋章君对于欺骗了他这么久感到很内疚,它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承诺,所以再向他保证,“他醒来之后就会把今天的事完全忘记,不会再对你有什么敌意。请原谅我的私心,今天是唯一一就是最后一,以后我只会用心帮助你的。”
“请你记住自己的承诺。”戴纳休息的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我也是太冲动了,没有考虑清楚后果。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总有一天会有人收拾他的。走了。”
在即将要离开的一霎那,他听到了勋章君模糊不清的低喃,“谢谢你。”
回到小树林,看到哈夫登依然毫无知觉地躺在雪地里,心里就不由的气闷,总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便想着有没有什么办法,整一整他。
突然,在营房那边远远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好像是在询问又没有人看见他和哈夫登。
是克劳斯。
余怒未消的某只蠢猫恶从胆边生,一个非常迦说闹饕獯幽宰永锩傲顺隼础I斐鲎ψ右×艘』杳缘哪腥耍见他还是不醒,便狞笑着将团好的雪球塞进他的领口里。
哈夫登几乎是瞬间被冰醒,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人猛地抱住,嘴唇碰上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很柔很软,就像某人的唇瓣。
虽然脑子是昏沉的,心里却是荡漾的。又一阵头昏眼,他费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人的身上。双手也伸进了人家的衣服里,虽然什么都没有摸到。
是谁?
他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脑袋,但在和那双带着笑意的碧绿色眼眸相遇时,少尉呆掉了。
与此同时一阵脚步声匆匆靠近,紧接着就是一声夹杂着震惊的怒吼,“你们在干什么??!!”
旁边树枝上的积雪呼被震得哧呼哧往下掉,躺在地上“纠缠”的两人也同时向声音源望去,看见的是一双愤怒的眼睛。
戴纳心里暗想,哎呀呀,就连生气的时候,他眼睛的眸色都还是这么好看。
☆、7
克劳斯看着抱作一团的两个人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最信任的朋友会和自己心爱的蠢猫搞在一起!
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蹦出来,一口银牙差点被咬碎“你们还不马上给我分开!混蛋!”
戴纳立即就把压在身上的哈夫登掀开,在面对男人的时候眉头一皱。嘴巴一撇,刚刚还带着笑意的眼睛顿时变得水汪汪泪珠要掉不掉的挂在睫毛上鼻尖也是红通通的看起来绝对一副惨遭蹂躏的可怜样。
头发凌乱上衣扣子被解开几个,最让克劳斯受不了的就是他的腰带竟然还被抽出来一截!轰!平时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豹子先生瞬间变身喷火龙嘴巴耳朵鼻孔里都往外喷着气,太可怕了!
哈夫登晕晕乎乎地站起来敲着脑袋还咧嘴向他问好,全然不知于已经暴怒中的豹子先生正咬牙切齿的想把他撕成碎片。
哦,可怜的中尉。
还嫌事情发展不够刺激的蠢猫先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之后,立刻眯着双眼扑到克劳斯身上,搂住他脖子惊慌地喊道,“亲爱的,你终于来了!我好害怕!”然后就指着呆愣在那里的少尉,“他竟然想趁你不在的时候要非礼我……呜~”
说完,就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肩膀一抖一抖的好可怜。
爱猫心切的豹子先生怒得连毛都竖起来了,抱住受惊的情人,看向哈夫登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和冷厉,声音压得低低的,但充满了十足十的火药味,“我要听你的解释,少尉。”
“我……”哈夫登眨巴眨巴眼,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彻底蒙圈了,虽然直觉告诉他不关自己的事,但嘴巴就像不受大脑支配似的吐出四个字,“我很抱歉……”
说完,他就像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根本还没搞清楚状况,道什么歉啊!这不明摆着就是承认了么?
男人周身的气压降到最低,连装模作样的戴纳都感到有些冷,不由的往他怀里靠了靠,想自己汲取着他身体上的暖意。
注意到他这一细微的动作,克劳斯略略缓和了表情,将他抱得更紧些,冷冷的看了一眼满脸懊悔的朋友,没再说什么,和戴纳一起离开了小树林。
他估计是把哈夫登的表情错认为是对这件事的歉意。
其实事实不是这样的啊啊啊!但是不是有什么区别呢?当他不再信任你的时候,无论再怎么解释也是无济于事。
从那天起,克劳斯对他态度就越来越冷淡,以前在交谈的时候都是直呼他的名字,而现在却改成了“少尉”,如此明显的差别,让哈夫登的心也越来越冷。
枕头风什么的真的很可怕,戴纳以前不屑于用这种女人专属方法,但如今被人逼到这个地步,不想点对策只能被敌人KO掉。
尼娜去世之后,柏林的住所就被空置了,那里有太多的回忆和幸福,克劳斯怕触景伤情,所以便带着孩子们搬到了城郊庄园里。
玛莉亚自然也要跟着一起来。
双胞胎姐们还好说,小婴儿什么都明白,整天只知道吃奶和睡觉,很好照顾。让克劳斯头疼的是两个儿子,他们虽然年龄也不大,但也有了属于自己的记忆,母亲的突然离世让这两个孩子都不能接受。
晚上是最难熬的时候,大儿子伯特霍尔德会躲在被窝里悄悄流眼泪,小汉斯则是很直接,一直哭,一直闹,一定要让爸爸把妈妈找回来。
克劳斯抱着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拍着他的背部轻声哄着,但孩子还是哭闹不止。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你看他嗓子都哑了。”玛莉亚忧心的站在一旁,她没有生育过,也没有多少带孩子的经验,即使自己给他们再多呵护,都抵不过无私的母爱。
克劳斯平时不怎么在家,和孩子们相玩耍的时间也不多,小儿子哭成这样他自然很心疼,如今尼娜不在了,他实在想不到儿子还喜欢什么,如果能知道肯定会立刻就找来让他停止哭泣。
难道今晚还要向前几晚那样,一直哭到睡着吗?
“宝贝,别哭了,告诉爸爸你喜欢什么?爸爸肯定会满足你的。”克劳斯的耐心快要用光了,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又实在不能生气。“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会有很长时间不能回来,这段时间里由爸爸和玛莉亚阿姨照顾你和哥哥,难道不好吗?”
“你看玛莉亚阿姨会做小点心和美味的奶酪,还会制作好看的玩具,开心一点好不好?将来如果妈妈回来看到你这么不听话,她也会很生气的。说不定还会让你抄单词。”这些都是最烂的借口,一般来说对小孩子还是挺有用的,但令这位父亲感到挫败的是,他的儿子实在太聪明了,聪明到连他老爸的话都不信。
人们都说孩子是上帝赐予的礼物,但克劳斯现在只想问一句,能不能退货?
戴纳在
接到玛莉亚的电话之后,就披星戴月的从部队赶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在爸爸怀里哭得小脸通红的汉斯。他连忙走过去,将孩子接过来,软声哄倒,“哦我的小心肝,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爸爸又欺负你了?还是偷偷掐你了?不哭不哭啊,乖乖。”
原本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家伙在看到他的一刹那,眼泪立刻就止住了,这让克劳斯感到很惊奇。圆圆的大眼睛肿得像核桃。皱着小眉头,说话还一抽一抽的,“戴纳叔叔……我想妈妈了……呜呜……她去哪里了?”
戴纳抱着他走上阳台,室外的寒风将他脸上的泪痕吹干,亲亲他红彤彤的小脸蛋,指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微笑道,“你看妈妈不就在那里吗?瞧见没有,那颗最亮的星星就是她。”
汉斯睁大眼睛顺着他手指望过去,在东南方向的确有一颗非常明亮非常美丽的星星,但小家伙还是不高兴,“妈妈为什么会变成星星?难道她不要汉斯和哥哥了么?”
“当然不是。”戴纳笑得很轻,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轻,“她很爱你们,因为你们是她的骨血,是最温柔的依恋。又怎么会舍得弃你们而去呢?只不过,她以后不能再陪在你们身边而已,但会一直在天上守护你们啊,瞧,它像不像妈妈最美的微笑?”
伯特霍尔德来到阳台,眼泪汪汪的和他们一起看星星,对于死亡的概念他还是很模糊的,只是知道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戴纳的话给了他一丝希望,虽然很飘渺,星星那么好看,真的就像他母亲欢快的笑容,以后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她,这让他心里舒坦很多。
汉斯在戴纳怀里睡得安稳,克劳斯将他轻轻地抱过去,放在小床上,伯特霍尔德躺在弟弟身边,一双蓝色眼睛就像蒙上雾气的水晶,不复往日的清澈透亮,让人心疼不已。
在他们的额头上亲了个晚安吻,算不上称职的父亲摸摸大儿子稚嫩的脸颊,低声道,“亲爱的儿子,你是家里的长子,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所以一定要让自己坚强起来,这样也会让你在天堂的母亲感到欣慰。”
伯特霍尔德含泪点头,“我会的,爸爸。”
“乖。”克劳斯亲了亲他的眼睛,微笑,“好好睡一觉,晚安。”
从孩子们的卧室里出来,就看到戴纳靠在墙壁上等着他。玛莉亚和新聘请的佣人已经回房去照顾双胞胎姐妹,偌大的别墅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
谁都没
有说话,沉默的走回那间属于他们自己的卧室,在这里不用担心彼此之间那不可告人的关系会暴露。
“你在想什么?看起来脸色很差。”克劳斯喜欢把他拥入怀中的感觉,就像能把自己内心的空虚填满一样,吻着他头发开玩笑的说,“我这个爸爸真是失败,哄了一晚上竟然还没有你的几句话顶用,真令人伤心。”
戴纳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嗤笑道,“原来还有伯爵先生办不了的事啊,我还以为你是十项全能呢。”然后仔细想了想,便抬起头认真的对他说,“夫人过世之后,玛莉亚充当母亲的角色,那你就要做好严父了,孩子们的教育问题可千万要抓紧,但也不能太强硬,否则效果会适得其反。”
“这些我都已经想过,今后要多抽出点时间来陪他们,不然,只认你这个外来叔叔,倒把我这个亲生父亲扔到一边去了。”
“嘿嘿,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啦!”
玛莉亚本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戴纳喊出来的,她记得汉斯那从庄园回家后,嘴里一直嘟囔着“漂亮叔叔”。并且评价很高,所以在关键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没想到戴纳的出场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也不是二般的好,而是今天所有好加起来的总和!她觉得以后终于有了杀手锏来对付这两只让人头疼的小鬼。
双胞胎姐妹非常乖巧,不哭不闹不折腾,平时也就是在饿的时候或者是要便便了,才会象征性地哭两嗓子,引起大人的注意。
真是可爱的孩子。
玛莉给她们盖好小毯子,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她现在非常相见戴纳。来到他以前住过的房间,发现房门是虚掩的,就抬手在门板上敲了两下,问道,“戴纳,你睡了吗?”
正打算和克劳斯滚床单的蠢猫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蹦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服和发型,然后再克劳斯不满的眼神中,神情自若的回答,“还没有,请进。”
玛莉亚进来看到克劳斯也在这里,不由得有些拘谨,“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他说会话……”说完这句,姑娘就在心里内牛满面,为毛每来找戴纳,他都会在旁边啊!人家真的很郁闷耶!
戴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那谁谁的脸色,发现不是太好,就只能硬着头皮拒绝,“咳,你看时间这么晚了,我明天一早就要赶回去,要不等下吧,那什么,下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今天还是算了吧,行不?”
玛莉亚有些不情愿,但碍于克劳斯在场,也不好发作,只能撅着嘴回去了。
克劳斯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搂着人就往床上倒,但就在他要提枪上阵的时候,戴纳突然说道,“以后你离哈夫登少尉远点。”
“为什么?”少校很好奇。
“你忘了那天在小树林里发生的事吗?”戴纳理直气壮的质问。
“当然没有,可我们毕竟是多年的朋友……”
“他都这样对我了,你怎么还把这种人放在身边?你就不怕他也会对你有这种心思吗?”
没想到克劳斯却摇摇头,“不可能,他是不会对我有企图的。”说着就把自己火热的柱体推进身下人后面紧致的小穴里,然后不给他喘息机会,大力摇摆着腰肢,“我一个硬梆梆的老男人,没有本事,也没有钱,容貌什么的和你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所以不用为我担心。他要是动歪心思,那也是对你。”
可他好的就是你这口啊!
戴纳被他撞的嗯嗯啊啊,但依然要坚持自己的问题,“那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别说是你自己亲的。”
把事情说得这么明显,如果他还不明白,就不是情商有问题了,那是脑子有问题。克劳斯停下动作,皱眉看着他,语气不是很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和他有什么不干净的事?我已经说过很多遍我们之间没什么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你把人家当朋友,可他不一定就把你当朋友!”戴纳也有些生气,不知道这家伙是真傻还是装傻,“你爱信不信,反正他就是对你别有用心。如果你嫌弃我太罗嗦,那就别跟我在一起,去找他吧。”
说着,就赌气似的想把身上的男人推开。
“别别别,宝贝,是我说错话了,别生气啊。”克劳斯连忙放软口气,将人压在身下连揉带搓的,他们下面还紧紧的结合在一起,这一动可就控制不住了。
戴纳搂住他脖子,眼睛却一直盯着那枚已经几乎看不见的吻痕,虽然颜色变得很浅,但要仔细看的话,还是能找到的。
哈夫登究竟有多激动才能在他身上留下这么的印子。蠢猫忿忿的想。他们在尼娜过世之后就没有做过,今天的男人很性奋,与其说是兴奋,还不如说是在发泄,把这段时间里压抑的痛苦和难过统统释放出来。
戴
纳第一觉得自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泄欲工具。不过这没什么好悲哀的,最起码情人没找其他人去发泄不是么?
擦!这是什么狗屁心理?
自己也发觉这个想法很可笑,但他可以感受到克劳斯的迷茫和无助,如果把这些负面情绪一直压在心底,天长日久它们就会慢慢变质,说不定会变得更可怕。
搂紧正在疯狂索取的男人,两条白皙光滑的长腿缠在他健壮的腰上,这种迎合的姿势更加刺激了男人心底的野性,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粗鲁。
戴纳咬着牙一直坚持到最后,他知道事后情人一定会道歉的,有这一句话,暂时的委屈算不了什么。
随着一阵猛烈的抽插和一声销魂的呻吟,一股灼热的暖流射在肠壁,让戴纳不自禁地颤栗起来。
克劳斯抱着他,将身体的重量毫无保留的压在他身上,脸埋在那修长的脖颈旁,闻着他特有的体香,一点一点平息着自己的呼吸。
戴纳侧过头,在他耳边轻吻,并且还伸出小舌头描绘着他的耳廓。
两人很快就拥吻在一起,在那张大床上翻滚。克劳斯看他现在和自己接吻的模样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就低低笑道,“最近你干嘛总是闭上眼睛,难道我长得很吓人?”
戴纳闻言一僵,倏地睁开眼,“什么时候的事?”
克劳斯想了想,摇摇头,“想不起来了,总觉得你好像是这样做过。”
因为喜欢看他为自己沉迷的表情,所以在他们做,爱的时候。自己是从来不会闭上眼睛的,就连他一直想要的后背式都没有试过。
是他……一定是他!眼底的凌厉转瞬即逝,戴纳并不想因为这个破坏了今晚的气氛,自己也答应勋章君不再和他计较,所以硬压下心口的不快,缠在男人腰上的腿轻轻磨蹭着,吻了吻他的嘴唇,笑得魅惑勾人,“下不会了。”
哎呀呀,这只蠢猫勾引人的手段用得真是越来越顺手了!
色迷心窍的豹子先生自然挡不住爱猫的爱情,再一投身伟大的活塞运动当中去了。
时间不会因为人们的挽留而停滞不前,家里遭遇了再大的变故,这日子也得一天天的过下去。
新兵基础综合训练是八至十二周,戴纳幸运的熬过了这三个月,最起码不用再进行那项讨厌的徒步行军
训练。隔三差五的就被拉出去溜三十公里,卧槽!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和海森堡那头猪呆在一个小队里,那日子就更没法过了!
这小子就是个地地道道正儿八经的吃货,看着好吃的那两条腿就走不动路,每徒步行军训练他们几个队友都是倒数第一轮流做,因为海森堡总是落在最后,其他人就得负责把他推进终点线,这样他的名很稳定,倒数第二,而把他推过重点线的队友很苦逼,每都是倒数第一。
这很影响仕途啊!
戴纳几个人都特别好奇他是怎么进入部队的,体能这么差,按说连及格线都过不了。后来才恍然大悟,原来人家有个争气的老爹,是国防军后勤部的某位高官,把儿子塞进来,其实目的是和戴纳的一样,混过八个月,拿到候补军官的资格,然后便飞一般的扑向陆军学校。
啧啧啧,有个有权有势的爸真是不得了,不管是亲爸还是干爸。
后来仔细一问才知道,这小子要去的也是德累斯顿,戴纳总觉得自己未来的军官生涯不会太美好了。
哈夫登和克劳斯的关系不能说一落千丈,但也差不了哪里去,几开口解释,但面对他冷漠的眼神,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今天终于鼓起勇气再敲开他办公室的门,哈夫登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第一知道原来自己居然在乎他到这种地步。
“我觉得我还是应该为在小树林里发生的事解释一下。”
克劳斯从文件里抬起头,对他颔首,“坐下来吧。”
哈夫登坐在他对面,眼睛看着擦得很干净的办公桌,神情严肃,“我不想让你因为这种事情误会,说实话,对于怎么会去小树林,又怎么会对戴纳做出那种事,我也很疑惑,但我可以发誓我对他没有一点歪心思,上帝可以作证!”
克劳斯安静地听完,并察觉到他真的是很紧张,眼神飘忽不敢直视自己,但应该不是因为在撒谎,或许是因为其他别的什么。
面前的男人脸色有点苍白,眼圈下有淡淡的青黑,看来这两天他休息的不好,自年轻时和他相交至今,自己还真没有仔细看过他的容貌。
那夜戴纳说过的话又出现在脑子里。
克劳斯站起来,绕过宽大的桌子来到面露尴尬的男人面前,俯身看着他邃的眼睛。
哈夫
登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身体反射性的就要往后仰,但下一秒,就有一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头顶上方的声音也是和平时不一样的柔和,“最近都没有睡好吗?黑眼圈很严重啊。”
哈夫登僵着身子,睁大眼睛看向一反常态的克劳斯,说不出话来。
戴纳刚进行完坦克架势训练,班长派他来参谋办公室拿通知,觉得沾了便宜的蠢猫二话不说就进了指挥大楼,白天的这里还是很亮堂的,穿过餐厅来到最里面的办公室时,并没有看到哈夫登少尉坐在外间工作。
不在就不在呗,反正找的不是他。戴纳也没有敲门,直接就推开了办公室那扇镶着磨砂玻璃的门。
只是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觉得在自己应该是走错了办公室。
哈夫登少尉靠在桌子边上,而克劳斯则是背对着门口,紧贴着他身体,不知道在干什么。
戴纳怀疑这是不是在做梦,但哈夫登脸上的那一抹红晕又是怎么回事!
听到身后的动静,克劳斯转过头看到在门口呆立的人,脸色一变,原本紧靠在一起的身体,也迅速移开。
卧槽!这究竟是在闹那样儿啊啊!
哈夫登连忙转过身整理自己被弄得有些皱的衣服,克劳斯面色不自然的走过来,还没开口,就被戴纳抢了先,“要不,就当我没来过,你们继续?”
☆、71
好尴尬……
真的好尴尬……
哈夫登有一种被捉奸在场的感觉虽然他和克劳斯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么短的时间,就是想发生点什么也没机会啊。
事情的走向好像冲着很诡异的方向发展开来戴纳挑眉看着挡在自己的面前的男人,似笑非笑“我好像破坏了什么好事呢。”
“别胡说。”克劳斯把他的视线挡住,对身后的哈夫登说“没什么事了少尉。你可以先出去了”
“是。”哈夫登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低着头走向门口。
但他在经过正在对峙的两人身边时一条手臂横在他面前挡住了去路。戴纳的脸上看出任何异样情绪嘴角上挑,“你先等等。”然后有看向脸色微变的男人笑得妖娆。“我来这里只是来拿通知的,很快就得离开。你们可以继续刚才没完成的事,真的。”
说完,就走到办公桌前在那一堆文件里翻找着,但通报很显然不会和这些军事文件放在一起的。鬼知道他能在这里找到什么。
克劳斯看得出来他很震惊也很生气,好吧,这种事傻子都能看出来。睿智的少校先生知此事绝不能拖延,必须速战速决,所以心动不如及时行动,将炸毛的蠢猫圈在自己和桌子中间,头也不回的说,“请离开吧中尉,我有点私事要马上理,记着,这段时间不许让任何人进来,即使是那帮老头子。”
哈夫登吸了口气,掩住心中的失落,礼貌地退了出去。
等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戴纳也不找了,转过身抱着胳膊倚在身后的桌边,将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口气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酸味,“怎么舍得把人放出去了?我只是个突发事情,但不会影响到你们的。”
“别这样亲爱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保证!”克劳斯举起双手最投降状,“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而已,虽然方法有些不恰当,但你就体谅我这一回吧,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类事情了。”
男人可怜兮兮的表情让戴纳面色缓和了点,但仍然横着眼,端足了架势,冷冷道,“谁知道你会不会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跟我保证不会再犯,转身就去和他你情我愿,我可不想被人当作冤大头来耍。”
克劳斯搂住他的细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现在只有你这一个就把我盲的焦头烂额,如果再来一个,我可能就要被
榨干了。”
戴纳脸色一红,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拳,骂道,“请注意您的素质,先生。真是年纪越大脸皮越后,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这要是被其他人听见了,小心你职务不保。”
看这样子,火气总算是消了,克劳斯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眼神情的看着他,“为了你,我什么都能舍弃,何况是个工作。”
唔!真讨厌!明知道这只是甜言蜜语不能信的,但听在耳朵里怎么就舒坦呢!
终于抚顺了猫毛,豹子先生可不能放过送到嘴边的美餐,反正现在也不会有人来打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人摁在书柜上来了个浓烈的法式热吻。
不得不说,他接吻的技巧真的很棒,这让戴纳有点小吃错。当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时,乱吃飞醋的蠢猫不怎么高兴地发话了,“你以前的风流韵事肯定不少,说,都跟多少人练过?”
克劳斯对他的跳跃性思维感到很无语,最后还在他越来越酸的语气中败下阵来,“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不可能件件都记得那么清楚,总之没几个人就是了。”
戴纳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低头边系好被他解开的扣子,便问道,“你还没说为什么要对哈夫登少尉示好呢。莫非是突然发现人家对你情意重矢志不渝,所以心动了?”
啧啧啧,吃醋的蠢猫真是不好哄,克劳斯揉揉眉间,坐在椅子上,将自己之所以这样的原因和他说一遍,最后总结道,“他好像的确对我有点意思。”
“不是‘有点’而是‘非常’!”戴纳矫正他的错误,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啊晃,“她对你非常感兴趣,并且还想着要攻下你呢,那枚吻痕就能说明这一点。”
哎呀,把这些话说出来后,心里爽快多了。
这克劳斯没有立刻否认,以前他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说和哈夫登之间是纯洁的男男的关系,但现在……他没有这个底气了。
这真是件苦恼的事。
戴纳拍拍他肩膀,虽然面上还是一本正经,但说出来的话绝对是幸灾乐祸,“小心点少校先生,你可以把一匹狼恙在身边了啊,并且还是对你意图不轨的色狼,嘿嘿嘿。”
克劳斯气恼的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回家再收拾你!”
从办公室里出来,瞧见哈夫登正坐在自己的桌子后面发呆,戴纳咳了一声,他抬起头来,眼睛里还有没来
及消散的茫然。
“他刚才是在开玩笑的。”戴纳淡淡的开口,“别再抱着那些虚无缥缈的幻想自欺欺人了,凭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你并不比他差在哪里啊,为什么就一根筋的只想着他呢?”
哈夫登没有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的低下去,手指无意识地摆弄起钢笔。
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劝告,戴纳无奈的摇摇头,拿着通知离开了指挥部。
很快,八个月的集训时间马上就要到期了,而此时戴纳来这里已经有了一年的时间。
他和海森堡如愿得到了候补军官的资格,九月初就要到德雷斯特步兵学校去报道。这半年里,发生了很多变化,唯一没变的就是克劳斯对他的感情。
还有一点没有变,那就是他和玛莉亚的关系还是止步不前,当然这其中她的姐夫绝对出了不少力。
伯特霍尔德和汉斯已经习惯了母亲不在身边的日子,虽然还是会偶尔落泪,但比起开始的时候好了很多。双胞胎姐妹长得越来越好,那粉嫩嫩的小脸呦,让人看到了就忍不住要亲上两口。
克劳斯非常疼爱这两个女儿,孩子们很可怜,失去母亲之后不能再缺失父亲的关爱呵护,所以即使再忙,每天都要抽出一个小时来和他们沟通。
玛莉亚在柏林的一家医学院念书,毕业之后就得往军医院里面调,这样一家子人都成了部队的人。
这天,汉斯趴在书桌上学习单词,克劳斯坐在一旁看书,戴纳则是趴在沙发扶手上呼呼大睡。这就是文学青年和普通青年本质上的区别,估计这辈子改是改不过来了。
小家伙皱着眉头,咬住笔杆子看看这个又瞄瞄那个,然后毫无预兆的哭了起来。
戴纳被他的哭声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克劳斯也放下手中的书,来到他身边,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想妈妈了?”
“嘤嘤嘤……不系……”小家伙哭得很伤心,把两个大人搞的一头雾水。
戴纳拿来毛巾为他擦眼泪,软声道,“宝贝不哭,是不是哥哥又欺负你了?如果是的话,就告诉爸爸,让爸爸去教训他,好吗?”
没想到小家伙还是摇头,最后直接干脆趴在桌子上哭。
“这……”蠢猫和豹子先生相视无语,这小子脾气臭得很,只能等他哭够再问了
。
没一会,汉斯就抽搭搭的抬起脸,说出一句让他俩差点跌倒的话,“爸爸,我不想上军校……嘤嘤嘤……”
戴纳逵猩竦乜聪蛏裆诧异的克劳斯,很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做。其实他更想知道,这小孩子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啊啊啊!
克劳斯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他马上恢复淡定,并且看起来还很慈爱,如果可以的话请忽略那剧烈抽搐的嘴角。摸摸儿子的小脑袋,“为什么会这样想?军校有什么不好吗?”
汉斯捏着手中的铅笔,神情凄楚动人,“因为上了军校,学习这些单词可难了!”
戴纳继续濉
军校在他眼里已经是形同洪水猛兽一般的存在了,“不能回家,那就见不到爸爸和戴纳叔叔了,还要背单词!还要被罚站!呜!嘤嘤嘤……我不要啦……我想回家……”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然后红着眼睛问他老爸,“爸爸,你念军校的时候,学的单词难吗?”
克劳斯将额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摁回去,把他抱着怀里,擦掉那粉嫩脸颊上的泪珠,“不难啊,很简单的。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其实单词真的容易。”
戴纳凑过去,在他肥嘟嘟的脸蛋上“吧唧”一口,语重心长道,“孩子,单词什么的实在太简单了!你知道最难的是什么吗?就是那个‘ping ying ’(拼音……)哎呀,真是太难了!到现在还有人记不住那三十二个声母呢!”说完之后,自己又琢磨一下,一拍大腿,“哎,不对,好像是二十四个……呃……二十几个来着?反正就是很难啦!”
汉斯用小胖手擦擦眼睛,撅嘴,“真的吗?”
戴纳忙不迭的点头,“真的真的!请看我真诚的眼神!”
好不容易将小家伙安慰好了,两位家长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回到房间去打包行礼,因为还有十天戴纳就又要去德累斯顿报道。
1939年9月1日,德国闪击波兰。
英国和法国给予德国8小时限期撤出波兰领土,因为德国没有听从英法的警告,英国和法国在1939年9月3日向德国宣战。
第二世界大战爆发。
战场上硝烟四起,柏林也是暗流汹涌,但这些距离戴纳好像还是挺遥远的。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开学第一天各种忙碌,根本没有时间去关注其他的事。提着行李箱和海
森堡下了火车,然后就看到他妈妈坐在汽车里向他们招手。
戴纳悄悄拉住海森堡,轻声道,“难道你父母分居了?”
“当然不是!”海森堡踮着脚朝他妈妈挥手,“她只是提前几天来到这里而已,不放心我嘛。”
“呃……好吧。”
当他们到达学校之后,大家在教学楼的主楼前零零散散的围成一堆,看起来非常不美观。一位身着训练服,金发碧眼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站在他们面前,腋下夹着权杖,很有教官范儿。
一打开车门,海森堡家的牧羊犬就撒丫子奔了出去。
“嗨!公主快,快回来!”海森堡提着行礼在后面追着它跑,“别担心妈妈,我很快就会把它抓回来的。”
戴纳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只好自己先站到队伍里等他。
教官指着旁边的一块草地,宣布,“全都站到那里去!快点!”
所有学员提着自己的大包袱小行李呼啦啦的跑过去,每人间隔一臂长,按高矮个站好。地方很小,这么多人站在一起很拥挤,一个同学抱怨道,“我想这肯定是没地方了!”
话刚说完,就发现教官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他眨眨眼,“不,不过这也不错,比马路强多了。”
过了一会,以为满头银发但精神很好的老人来到队伍前面,笑容可掬的说道,“各位,我是卡波校长,非常欢迎你们来到德累斯顿步兵学校,你们在这里学习的时间是……”忘词了。
站在一旁的教官轻声提醒道,“三年。”
“三年!”老校长很快接过话头,继续讲道,“你们将在这里学到很多很多的东西,在结束这里的课程之后,你们都会成为第三帝国优秀的陆军军官,为国家为人民服务。”还没说完,突然一只牧羊犬跑过来抱住他的腿,怎么甩都甩不开。
“公主!公主快过来!”随后赶到的海森堡气喘吁吁地将它抱起来。
“你的公主的意思是?”老校长很尴尬,然后再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那位年轻教官。
“对不起,这个公主是我家的……”海森堡试图解释,但怀里的狗被教官抱了过去,“我会把它送回去的。”
“这里是学校!下个程序是分配房间,然后领取制服!”教官抱着乱动的狗狗,喊道,“快点快点,动作快一点!别磨蹭
!”
上帝啊,真是太混乱了。
戴纳和海森堡抱着刚领到的军装正要去找宿舍,就被教官先生喊住了,“你们两个,在做所有事情之前,先把头发理一理。”
海森堡迷茫,“上哪儿去理?”
“自己好好找好!”说完,教官火速离开。
海森堡依然迷茫,“上哪儿去找啊?”
戴纳推了他一把,指了指那边刚刚被训过的一个男孩,“跟他走没错的。”
“哦。”
跟着这位大哥,真是太悲剧了!
上帝难道抛弃我了么?戴纳心里泪流,但没办法,人生地不熟的,克劳斯又不在,身边有个朋友总比没有的强,虽然他很单蠢。
找到理发店,前面那个男孩已经理好,是个干净利索的平头,海森堡放下东西兴冲冲的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对理发师说,“师傅,剃光它。”
“哎,不是……”依旧没有给戴纳说话的机会,理发师的电推子就响了起来。
☆、72
挺帅的一个小伙愣是被剃成了劳改犯。
戴纳坐在旁边的长凳上瞪着眼睛一脸呆滞。摸摸自己的头发他可舍不得就这么全给剃了。
理发师的动作很迅速,十分钟解决战斗。
海森堡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我的新发型怎么样?”
戴纳吞了吞口水“漂亮!”
接下来就是他了。战战兢兢地坐到椅子上对已经把电推子通上电源的理发师说,“能不能只把我这两边稍微做一下修剪?”
理发师痛快的回答,“完全可以。”
正清理沾在脖子碎发的海森堡惊愕的抬起头,“您还会剪?”
理发师先生笑眯眯的回答“当然!这点手艺小意思。”
海森堡瞬间石化。戴纳都能听到他的玻璃心一片一片剥落地声音。
可怜的孩子愿上帝保佑你。
克劳斯被从第六装甲旅调进了参谋总部。这时候起,他开始怀疑希特勒,在他看来希特勒不过是一个小市民,傻子指挥战争。
作为帝国军队的军官,他陷入了两种感觉的斗争中:一方面要在战争中证明作为士兵的价值,而另一方面他也意识到希特勒在军队准备并不充分下实行的“闪电战”具有很大的危险性。
这种事情不好对身边人讲,戴纳又远在德累斯顿,所以在这期间,他接触到国军队内部的“反对派”。
不过他对于刺杀希特勒是否能够改变德国的未来并不确定,所以并没有更多地参与暗杀计划。
对于戴纳在军校中的生活,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们每隔三天都要发一封电报,不过用的署名是赫尔道夫局长。
局长先生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用这个作为交换条件让他可以自由随时的出入庄园。克劳斯虽然不怎么情愿但也只能暂时答应。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家呢。
当初让亚历山大安排的人也派上了用场,据说这个人和他的关系相当好。
戴纳看着面前半裸的男人,吧唧吧唧嘴,很无语。伯克曼保持这种状态在他眼前起码晃悠了半个小时,虽然身材很不错,要胸肌有胸肌,要屁股有屁股,但这并不是他该关注的!好吧,这个男人今晚很反常,对,非常反常。
“长官,这里是学员的洗浴室,我想您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戴纳终于忍不住开口。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要是在大家伙面前晃来晃去也无所谓,但您不要总在我一个面前展露健美的身材好不好,我对您又没什么意思。
伯克曼不以为然,他在腰上只围了一条浴巾,看看按住挺翘的臀部和重点部位,“你叫戴纳・威廉森?听起来不像是德国人的名字。”
“是的,我是英国人。”戴纳躲开他伸过来的手,皱眉答道。
“听说你和赫尔道夫将军还有点亲戚关系,是吗?”伯克曼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反感,反而得寸进尺的坐在他身边,一只手还打在他肩膀上。
“他是我的叔叔。”戴纳往旁边挪一点,身边的男人就跟过来一点,“长官,我的家庭资料在入学档案上写的很详细了,还有再问一下的必要吗?”直到后背贴上冰冷的墙壁,才发现自己已经避无可避了,而伯克曼还在继续贴近。
见鬼!这个混蛋想干什么!
伯克曼用手指在他细腻的脸庞上划过,闻着他身上刚刚清洁过的味道,眯眼道,“这种普通发香皂用在你身上可真好闻。”说完,又皱着鼻子使劲闻了一下,“很香。”
戴纳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调了一地,推进贴上来的男人,将自己的衬衫扣子赶紧系好,正色道,“对不起长官,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只是还没转身,就被人从后面保住了,男人陌生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想挥出一拳,幸好理智还在,知道这个人是教官,如果真的揍了他,恐怕往后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威廉森,你是我见过最精致的男人,我为你的魅力沉迷,所以希望你可以考虑成为我的床伴,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件好事。怎么样?”虽然这样说,但伯克曼好像很有信心他会答应,一双手已经迫不及待的在他身上抚摸起来。
床伴这种事在军校里实在太平常了,一些有这方面癖好的年轻教官会在新来的学员里物色自己喜欢的类型。这种事情属于互惠互利型的,教官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学员们也可以从他们身上得到一些特权或者是好。
纯洁的戴纳先生当然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奥妙,他以为自己遇上了变态,所以就义正言辞的拒绝道,“我和您可不是一路人,别把那龌龊心思用在我身上,小心我去校长那里告发你!”
伯克曼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间有些发愣,戴纳以为他是怕了,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算离开,
一阵低沉的笑声从身后传来,让人听着非常不舒服呢。“你真的不打算再考虑一下?这可是个好机会。”
“这只会让我感到恶心。”戴纳断然拒绝。
伯克曼贴着他脊背,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响起,“很好,威廉森,我会让你知道你在今天做出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选择,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改变主意的,我保证。”
戴纳不禁动了动耳朵,回头等了他一眼,“做梦吧,长官。”
事情证明,伯克曼并不是在开玩笑。因为开玩笑这个严肃的词语对他来说实在太不搭了。
第二天,就指派了班上两个捣乱分子作为他的助手,“这是传统惯例,如果我的助手向你们下达命令的话。”走到戴纳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请你们服从。”
戴纳面无表情的看他。
“好了,开学这么多天,你们对这所学校还没有很全面的了解,所以最后我觉得,应该有必要让祢们各位了解一下这个美丽的学校校园。”在队伍中间转了一圈之后,优雅的下令,“快跑一周!”
卧槽!这是变相体罚吗?
德累斯顿步兵学校的整个校区可不像在学校门口看到的那么可爱,这一圈下来和徒步行军训练没什么区别。
脚下的草坪很软,但自己的双腿更软,前面还有个山坡要爬,戴纳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能都这么背。
看着周围队友一个个累得都跟狗似的,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撸胳膊挽袖子给自己打气,海森堡好不容易爬上来,边跑边拍着胸口擦汗,“妈呀,快累死我了。”
以为这样就完了么?哼哼,想得太简单了啊。
拉练过后就是做100个仰卧起坐,中间不能停歇,要一口气做下来。
“12,13,14。”伯克曼握着手杖站在一旁数着数,看着有几个停下来的就走到队列里,“快点,别磨蹭!18,19,20……”
有的实在累得没力气的同学,就在他走过去之后,躺在地上歇一下下,在他转过身来之前继续做两个装装样子。
每经过戴纳身边时,总是用一种那样的眼光看他,好像是在说,瞧吧,这些人都是受到你的连累,才会这么辛苦。
气得戴纳想捏死他。
亚历山大・施陶芬贝格在离开学校之前,曾经把弟弟拜托的事向自己的好朋友,也就是这位伯克曼教官转达了谢意,希望他可以格外照顾这个身份特殊的男孩,只是没想到,他在看到戴纳俊秀的外表之后,竟然要用另一种方式来“照顾”,实在是有些卑鄙。
军校的课程重而有秩序,每个星期天还要来一考试。
伯克曼抱着文件袋将试卷发下去。“现在进行二十分钟的考试,你们在试卷上写上自己的答案,记住,别想着作弊。好了,开始!”
随着他一声令下,大家都打开卷子认真答题。海森堡将小抄放进手边的帽子里,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就瞄上两眼,戴纳则是地从桌子下面掏出一盒彩色蜡笔在试卷上即兴绘画,因为他手上两份卷子,是在伯克曼回答其他学员问题时,偷偷地从文件袋里抽出来的。
一份写上自己的名字,另一份的是伯克曼的名字。
批改试卷的老将军将滑倒鼻尖上的老镜往上推了推,看着试卷上五彩斑斓的答案,很无语。再看看上面的名字,彻底无语了。
“怎么了,老师?有什么问题吗?”伯克曼走过来,在看到这份神奇试卷的时候,也傻了眼。他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惊诧道,“我的上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恐怕上帝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年轻人,”老将军摘下眼睛,眯着看着上面的啊草啊什么的,赞美道,“没想到你还有绘画的天赋,瞧这颜色搭配的多么完美,您在这里真是被埋没了。”
克伯曼抽着嘴角,“谢谢夸奖。”
“不客气。”
晚上,用过晚餐之后,戴纳被那两个助手带到了教学楼前的草坪上,伯克曼脸色阴沉的走过来,对自己的助手说,“现在,我要求你们两个带着威廉森去跑步,直到他跑倒下为止。”
“是,长官!”
“然后,再让他做一百个俯卧撑,听明白了吗?”
“是,长官!”
克伯曼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头看着一脸气愤的戴纳,轻声道,“你将会明白,宝贝,没有人,没有人敢在这里耍弄我。”
戴纳能做的只能是拿眼神戳死他。
围着校园一圈一圈的跑,身后还有两只狗在不停的催促,“快点!快点!加速!”
戴纳边跑边转身对他们摊手,“这不是跑着的吗?别那么激动。”
其中一个助手忍不住对同伴抱怨,“请你小声点,好不好?别把其他人都吵醒了。”
“小声点?我当然会!”另一个放低声音答道,但说完这句后,立即又大着嗓门喊道,“快点!快点!快点!”
在做俯卧撑的时候,戴纳已经很吃力了,咬着牙坚持。
一个助手刚才跑了出去,现在折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团东西,趴到他面前,将把团东西放到他鼻子底下,一股怪异的臭味把戴纳熏得一个激灵。
助手笑眯眯的说道,“威廉森,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注意,它可以帮你撑起来。”
这个该死的混蛋!戴纳恶狠狠地瞪着地上那一团臭袜子,使劲撑了起来,但是在落下来的时候,手掌一滑!
高挺秀气的鼻梁直接摁在了那团袜子上……
卧槽!
“很好。”助手幸灾乐祸。
趴在地上,拿起臭袜子,戴纳有气无力的骂道,“你这个王八蛋!”
回到宿舍,戴纳感觉自己全身的都快散架了。可恨的海森堡还在那里引吭高歌,五音不全的嗓子让他恶劣的心情指数降到冰点,“闭上你的嘴,真让我烦死了!”
海森堡立刻消音。
“我已经快不行了……”瘫倒在床上,连汗湿的衣服都来不及换下就睡死过去。
墙上的日历已经被撕到九月的最后五天了,学员们好像都商量好了一样,都决定在月底回家,放个长假,当然这不包括那些本地的学生。
海森堡自然是跟着戴纳的步伐走,和他一起等到了月底,即使他妈妈已经打过很多电话催他回家。
“这个周末,是你们第一离开步兵学校,所以我希望无论你们回去哪里,都不要忘记自己身份,你们是军官学校的学生,如果在这期间犯了什么事,即使暂时没事,回到学校里也会受到惩罚的。”伯克曼看着这群年轻人,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让人觉察不到的轻蔑,“立正!解散!”
当大家都离开时之后,他招呼两个助手来到大树旁,拿出白手帕擦拭着权杖上面的金属珠子,“他们到周末总想着要开个舞会再回家,你们去问问地点在哪里?知道后立即告诉我。”
“是,长官。”
战事的顺利让克劳斯不用再忙碌,有些事哈夫登就可以替他做决定,正因为这样才有时间在家里等戴纳回来。昨天他打来的电话,说是参加完舞会就回来。
克劳斯看了看日程表,想着现在也没什么事,不然就去接他吧。
☆、73
克伯曼的两个助手都是来自慕尼黑的中级家庭一个叫克门文一个叫霍克斯他们对于一些舞会啊酒会啊什么的还是比较熟悉。但学员们的聚会地点在哪里可不是那么好打听的谁也不想和魔鬼教官的助手扯上关系那实在是太危险了。
瑞迪是个性格很好的男孩,总是笑眯眯的不得罪人,这两只走狗就瞄上了他。
安静的午后瑞迪一个人在教室里学习克门文和霍克斯走进来,将门口的整齐排放的课桌推到了一边,弄得乱七八糟的。
“学习真认真啊,活计。”
瑞迪不理会他们的挑衅眼睛依然盯着书本随口答道,“是的。”
霍克斯一只手按在书上,问道,“这个周末的舞会在哪儿举行?”
“舞会?”瑞迪茫然的摇摇头,“什么舞会?我不知道啊,这个周末我得回家,因为我妈妈病了。现在我学习你们不介意吧?”
霍克斯挑挑眉,对对面的同伴说,“克门文,我可以不需要这么有耐心的等别人来讲话。”然后表情很无赖,“因此,为什么你不把他的书扔到窗外去?”
“非常荣幸,霍克斯。嘿嘿嘿~”克门文很快乐,他将瑞迪的资料书和笔记本使劲合上,然后狞笑着拿起书本走到窗边,对着四敞大开的窗口一扔!
先是“砰!”的一声,然后就是“哗啦啦”的声音。
叠合在一起的书本砸在窗棱上,全部都掉在了教室里面……
一本都没有扔出去。
霍克斯,瑞迪,“濉!
克门文看着满地的书本,呆滞地指了指窗口,“对不起。”
有这样一个搭档真是莫大的悲哀,做什么事都没有过默契。
霍克斯失去了耐心,揪住瑞迪的领口,低声恐吓道。“去调查一下舞会在那儿举行!否则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别想及格!”
瑞迪眼睛转了转,“怎么查啊?”
“问问威廉森。”
“威廉森?”
“没错,威廉森!”
学员们的宿舍都是两人间的,戴纳刚刚洗完澡,正在整理衣服,海森堡在摆弄他的刀子。瑞迪来到宿舍门口,有些犹豫,考虑了三秒,出声喊道,“威廉森。”
戴纳转身看向他,“什么事?”
“我可以请你出来说几分钟的话吗?只要几分钟就行。”
“可以。”
他和瑞迪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他们经常一起去图书馆或者是餐厅。来到走廊的拐角,戴纳问,“什么事?”
瑞迪还是有点紧张,低垂着眼咬了咬嘴唇,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抬眼问道,“威廉森,周末是有个舞会吗?”
戴纳笑道,“当然!是有个舞会,你要参加吗?”
“呃……不,我不能去。”瑞迪看起来非常纠结,“但我需要知道在哪儿,很抱歉我这么做。”
“那你干嘛要问?”疑惑。
瑞迪皱皱鼻子,“有人想知道。”然后,就用一种提醒式的眼神看着他。
朋友已经把话说得这么透彻,如果还不明白那就是和克门文一样的白痴了,戴纳心里翻了个大白眼,是谁打听的用脚趾都能想到。为了不让瑞迪难做,他并不打算隐瞒,“好吧,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舞会就在淡蓝天空舞厅举行。”
到了周末,同学们都把自己的行礼打包好,也就是几件需要换洗的衣服塞进包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所以大家直接把包裹放在床上,连宿舍门都没有锁。
夜幕降临,宿舍楼里空无一人。霍克斯和克门文换上便装溜出了校门,来到市区找了好久才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传说中的“淡蓝天空”舞厅。
克门文看着面前那两扇涂着蓝色油漆的铁门,皱眉抱怨,“他们怎么会把地点选在这儿?看起来可真不怎样、”
霍克斯推了他一把,“别废话了,进去看看。”
两人气势汹汹的打开门走了进去,穿过昏暗的走廊就看见闪着彩灯的舞池,还有悠扬的乐曲从里面飘出来。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
只是……
他们怎么都穿成这样?
看着或站着或坐着打扮怪异的客人,霍克斯和克门文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的时候,就像转身离开,但后路已经被堵住了。
原来这“淡蓝天空”舞厅是一家男同志酒吧,位置很隐蔽的,如果不是本地人根本找不到这里。那戴纳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他在于本地同学闲聊时,无意间得知的。
“他们就是活该。”戴纳喝着啤酒,把自己的馊主意告诉了海森堡和瑞迪。
“你就不怕他们报复吗?”瑞迪有点担心。
“怕什么!在学校里就是有再大的本事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戴纳一点都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即使那两条走狗的靠山是伯克曼。
其实真正的舞会地点就在靠近学校旁边的一个普通餐馆的二楼上,这里早就被他们包了下来,只是在时间还没确定下来之前没有告诉太多的人而已。
同学们从学校礼堂借来了各种乐器,他们大部分都会一两门拿手的特长,比如钢琴,小提琴或者是萨克斯,这些外人看来其非常难搞定的乐器他们手里很是小菜一碟。
戴纳和人家一比,简直就是半个文盲,唯一能拿出手就是钢琴演奏,并且弹得还不是很好的那种,不过你做个伴奏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
酒过三巡,大家都放下了平日里的矜持和端庄,把领带绑在头上或者是扮成女人玩各种各样的游戏,气氛非常的哈皮。戴纳是这群人里面相貌非常出众,气质不凡,在学校里做人非常低调,这机会难得,自然就成了他们整蛊的对象,起哄着非要来一首歌曲,并且还是自弹自唱的那种。
“来一个!来一个!”就连海森堡和瑞迪都参与其中。
本来就有点晕的脑子被这么一喊就更晕了,戴纳揉揉太阳穴,摆手说道,“我五音里面有四音都忘在娘胎里了,有什么好听的。”
“没关系,随便来首就行。”一个男孩拿着酒瓶摇摇摆摆的走到他身边,指着舞池里那群玩疯的同学,“看他们只能胡乱跳着,一点乐感也没有,你就当给他们伴乐了怎么样?”
好吧,盛情难却,戴纳坐在钢琴边,试了试音,然后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弹跳起来,优美动人的乐曲让现场的同伴都情不自禁的安静下来,侧耳倾听着这陌生的歌曲。
“tonight you’’re mine completely you give you love so sweetly tonight
the light of love is in your eyes but
will you love me tomorrowis
this a lasting treasureor
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tonight with words unspoken
you say that I’’m the only one
but will the spell be broken when
the night meets the morning sun
and I’’d like to know if your love
is love I can be sure of
so tell me now and I won’’t ask again
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低沉酥软的嗓音在不大的房间里回荡。对于二十一世纪的年轻人来说,这首1971年的英文老歌肯定没什么吸引力,但对于二十世纪初的西方人来说,还是比较新鲜的。
一缕白色的光晕将戴纳和黑色的钢琴笼罩在内,金发少年低垂着睫毛,将美丽的眸色掩盖,精致的眉眼和秀气的鼻梁被蒙上一层朦胧的暖色,是他完美的侧脸看起来美轮美奂。
“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浅色的唇瓣在吐出最后一句歌词之后,轻轻合上,嘴角抿出一抹四年的弧度,颊边浅浅的酒窝不知荡醉了多少人的心。
同伴们在舒缓情的曲调中翩翩起舞,虽然都是大老爷们,但两人凑一组抱在一起慢慢摇摆还是可以接受的。
没有女孩,条件限制什么的,凑合一下得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沉默的站在角落里,看着台上弹琴的男孩,轻轻叹了口气。
钢琴声戛然而止,不是因为歌唱完了,而是戴纳看到了他。
揉揉有些模糊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嗯,人还在那里,看来不是在做梦。他如同孩童般的举动惹得男人扯了扯严肃的脸皮,露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戴纳还没有醉到当众喊出他名字的地步,知道要找个机会出去和他见面,所以就趁着同学们还在舞池里荡漾的时候,顺着墙边溜出了房间。
只是没有开口说话就被人拉进了一个灯光找不到的暗角,男人熟悉的味道顿时在鼻尖弥漫开来,他抱住男人健壮的腰身,呢喃,“克劳斯……你怎么会来?”
克劳斯搂住爱猫亲了亲,觉得自己的蠢猫真是越来越好看了,“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到见到你,立刻,马上。”
心里的爱意就像发芽的种子,一发不可收。戴纳踮起脚主动地吻上他薄唇,将自己塞进裤子里的衬衫下摆抽出来,让男人的手更方便的伸进去。
克劳斯想他都快想疯了,见情人这么热情,自己也就不再矜持了,顺着他的下巴吻到脖颈,双手也在他的胸前揉弄着。
这只是用来缓解体内高涨欲,火的前奏,当然不能彻底解决两人积攒多日的想念。
“唔~坐一早的火车?“好不容易将嘴唇分离,戴纳被突如其来的欲,望刺激得浑身哆嗦,可能是好久都没在一起的原因吧。只是这种比较普通的肢体接触,他都有点受不了了。
“是的,明天早上我们就回去,汉斯很想你。”克劳斯将他抱得更紧,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连根针都插不进去,捏住他尖尖的下巴,“告诉我,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叫什么,真是太好听了。”
戴纳吻住他的嘴角,模糊道,“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克劳斯被他的回答弄得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在他耳边轻轻并坚定道,“yesI will。”
☆、7
军校的课程是开英语课的虽然是选修大家对这门语言并不是很感兴趣但能多掌握一门技能对将来的仕途很有帮助。
戴纳唱的那首英文歌曲并不算很难大家能知道个大概意思,这就够了。钢琴旁边早就换上了别人,他们却没有发现。
海森堡和瑞迪在吧台上聊天这才意识到戴纳不见了。“有没有看到威廉森他去哪儿呢了?”
瑞迪打了个酒嗝,搓搓发红的脸颊,“可能是出去吐了,他酒量并不是很好。”
“好吧。”
两人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其他事情上去了对消失的某人并不怎么关心。
市区的某家旅馆内某个房间里传来各种暧昧不清的声音。
如果仔细听的话还能分辨出这是两个男人。
他们在干吗?
明知故问!
这大晚上了,孤男寡男共一室,还有其他事可以干吗?
漂亮的波斯猫被豹子先生压在墙壁上,这样那样的调戏个够,难得的是衣服还没被剥干净,看来豹子先生这很有耐心。
戴纳被他揉搓的全身泛起粉红,两腿软的也没有力气,如果不是有他禁锢在腰间的胳膊支持着,估计早就瘫倒在地了。
克劳斯仗着自己身高和体格优势很轻松地把软脚猫来了个公主抱,两三步走到床前,把爱猫轻轻放在柔软的床铺上,“你今晚还要回校舍去吗?”
“也可以不用回去的。”戴纳圈住他脖子往下一拉,“我敢保证,克伯曼一定会在那里伏击的,我可不想自投罗网。”
克劳斯脱着他的衣服,问道,“克伯曼是谁?”
“明天你就知道了。”蠢猫不打算让这个人来破坏此时美妙的气氛,至于那个王八蛋,有时间收拾他。
这情人之间啊,的确不能分离太久,积攒的火气不发泄一二三四个小时连门都没有,戴纳的体会到小别胜新婚这个词的涵义,并且体会的很彻底。
少校先生虽然很性急,但在动作上还是非常温柔的,戴纳一个多月没有经历过激情的性爱,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伤害。
这也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松软销魂的小穴,简直要把克劳斯的老命都吸进去了,马不停蹄的干了大半夜,才意犹未尽的睡下。等到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他便精神抖擞的醒了过来,看着怀里睡得香甜的爱猫,不禁色心又起,将之摁在床上再战三百回合!
三百是不是有点多了……好吧,三十回合!
两腿发软,眼圈乌青的戴纳回到校舍时,把海森堡吓了一跳,连忙拉着他上下检查,还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没什么,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戴纳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躺在自己的床上昏昏欲睡。
海森堡推推他,“别睡了,我们要去赶火车,不然时间来不及了。”
翻了身,眼皮已经睁不开了,声音更是小的听不见,“等下有人来接我,你先走吧,别让你妈妈等急了。”
“谁啊?”好奇~
“一个朋友……”嘟囔,
“哦,好吧,”海森堡背起自己行李包,对着他后背道别,“那我先走了啊,回到柏林再联系。”
“再见……”一只手无理的摇啊摇,不一会就落回床上,没了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就感觉到身上发沉,就像被压了块石头似的,难受极了。戴纳皱皱鼻子,没把这个异样放在心上,打算翻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努力试了几,失败了。
不仅如此,还察觉到有双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唇上也触碰到两片柔软的东西。但气息却不是他所熟悉的。
心中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伯克曼放大的俊脸,还有他那双蓝幽幽的眼睛。
戴南连忙挣扎着把他推开,使劲擦擦被亲到的嘴唇,不可思议道,“怎么会是你?”然后看到没有上锁的房门,恍然大悟,原来海森堡这个笨蛋走之前没有关门,这才让这个禽兽有机可趁。
“宝贝,你睡着之后真是太性感了。”伯克曼又压了上来,出手利落地将他的双手按在头顶上方,看他挣扎的厉害,就咬着那白嫩的耳垂笑道,“别白费力气了,你的身手还不是我教的?乖乖听话,我要的并不多,只要一就行了,满意之后,我就会放了你的。”
戴纳躲避着他的狼吻,嘴里骂道,“你这个王八蛋!我警告你,你最好马上放了我,否则你将会吃到苦头的!我不是在吓唬你!”
克伯曼显然把他的威胁当成了耳旁风,仍然忘情的啃咬着他的下巴,身下已经精神的某戳在了他的大腿上。
擦!这小子软硬不吃怎么办!
戴纳想把他踢下去,但两腿被他的腿夹住,动弹不得,看来是有备而来的啊。克劳斯因为是这个学校的优等毕业生,这回来自然是要拜见德高望重的校长先生,估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勋章君被他打在包裹里,根本出不来啊啊啊!
眼看着王八蛋气焰越来越嚣张,戴纳对他的抚摸和亲吻,恶心的连毛都惊起来了。心里想着如果有人在此时能解救自己,那自己就会给他个熊抱!
好吧,这绝对是个稳赚不赔的交易。
这个幸运儿会是谁呢?
当戴纳像一条被放在案板上即将被人宰割的鱼时,英雄不负众望的出现了!
“嘿活计,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袜子?就是我妈妈给我买的粉色的那双。”本应该离开的海森堡突然又折了回来,一脚踹开虚掩的门大着嗓门就冲了进来。
当他看到屋里景象之后,愣住了。
正想一逞兽欲的伯克曼也愣住了。
戴纳绝Y上帝真是太偏爱自己了,看见那个愣子还在门口傻站着,气沉丹田大吼一声,“你还在那儿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给老子揍下去!”
“是!”海森堡被吼声吓回了神,立刻把手里的大包小包一扔,撸胳膊挽袖子就冲了上来,拽住正想起身的伯克曼的领口,甩下床去。
别看他平时有点呆,但他力大惊人,举起个成人男子那根本就是小菜一碟,伯克曼被他这么使劲全力一摔,后背重重地砸在地上,四脚朝天的仰躺在那儿,头昏眼的站不起来了。
平时只知道美味食物的吃货瞬间变身救美英雄,感动得戴纳差点扑上去给他个热烈的香吻。还好理智警告了他这样做的危险后果。
海森堡看到衣衫不整的朋友,心中一把怒火烧的噼里啪啦像,指着狼狈的教官,义愤填膺道,“你竟然敢泡他?!他也是你能泡的?想泡他的人能排到操场去,轮也轮不到你!”
戴纳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实本分的男孩,不知道他嘴里的“泡”是哪里学到的,记得自己好像没有说过的啊。
伯克曼揉揉被摔得生疼的后背,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看看戴纳又看看海森堡,眼神阴郁而凌厉,语气冷冽,“你们就不怕惹麻烦吗?告诉你们,得罪我,你们今后在学校里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那请问,会是什么样的麻烦?”一道比他更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年,让屋子里的三个人齐刷刷的扭头看过去。
克劳斯胳膊上搭了件白色衬衫,这是打算给戴纳换的,因为他身上那件的扣子在昨天晚上被扯掉了几颗。谁知还没进门就听到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在大放厥词,并且对象还是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的爱猫。
伯克曼看到说话的是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年的男人,本来要出口的脏话被生生地咽了回去,尤其是他修长笔直的双腿和宽阔的肩膀,让可攻可受毫无节操可言的魔鬼教官怦然心动,心里不禁动起了他的主意。
克劳斯并没有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径直走到戴纳身边,看到他不整的衣衫和苍白的脸色,面上一沉,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衬衫递给他,神色温柔许多。“赶紧穿上。”
“嗯。”戴纳看见他感觉就有了依靠,接过衣服慢吞吞的换好,因为克劳斯挡在他身前,所有某只两眼发蓝使劲往这边瞄的男人没有任何偷窥的机会。
克伯曼将注意力从戴纳身上转移到这个很有味道的男人身上,“先生和威廉森很熟?”
克劳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吝啬地吐出一个字,“是。”
“认识您真是我的荣幸!”克伯曼对他伸出手,“我叫克伯曼,是这里的教官,你可以叫我克伯曼教官。”
无视那只贱贱的手,克劳斯并没有理他。
伯克曼并不气馁,走到他面前,看着那双邃迷人的眼睛,声音透出了一股一般人能察觉不到的娇媚,“不知道我能不能知道您的名字,英俊的绅士先生。”
戴纳和海森堡不由自主的娇躯一震,鸡皮疙瘩掉满地。
克劳斯依然面无表情,在别人眼里或许认为他没受到什么影响,但戴纳看到他嘴角微微抽了抽,就知道他也被恶心到了。
“对不起,你不能。”
☆、75
克伯曼还打算继续纠缠却被克劳斯委婉地赶出了宿舍他堵在门口不肯离去“先生我想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真的,我们可以试试。”
克劳斯转头看了看往这边张望的戴纳回过头来声调平稳的问道,“你好象对他更有兴趣。”
“什么?不!”克伯曼赶紧否认,“对于刚才的事,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克劳斯抱着手臂倚在门口。
“呃其实那都是误会他们以为我会怎么样,事实上我并没有怎么样。是的,那只是误会而已。”克伯曼的目光盯在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你或许正是我期待的。”
克劳斯挑眉,高大的身形将门外的情景挡得结结实实,面前这个金发碧眼的英俊男人正用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突然感到有点好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这么受男人的欢迎了?
“我对男人没兴趣。”他平静说道。
克伯曼低头抿嘴一笑,然后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别这样先生,我看得出来,咱们是一路人。”向房间里努努嘴,“你对他的意图实在太明显了,小心会有麻烦。而我,你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的顾虑,因为我是个知趣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比起那个毛头小子更适合你。”
推销的很卖力啊,可惜知道的太多了。克劳斯心里嗤笑,面上还是一成不变的严肃,只是嘴角勾出了一抹上翘的弧度,让克伯曼觉得自己这事有门了。
“你觉得怎么样?”
克劳斯眨眨眼,“我在柏林。”
“这当然不是问题!调到柏林工作对我来说很容易的,因为我堂叔在那里。”克伯曼欣喜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去申请调令。”
“什么调令?”低沉酥软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戴纳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克劳斯的身后。
“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克劳斯转过身,为他系好领口的纽扣,“还是小心点为好,以免再有人胡思乱想。”
戴纳耸耸肩,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隐瞒自己,但没关系,单的时候总会问出来。“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好的,”克劳斯不再理会克伯曼,带着自家爱猫,和海森堡一起离开了学校。
海森堡的妈妈还在校门口等他,所以只能和他们暂时告别。幸好这个呆头呆脑的男孩并没有让人头疼的敏锐观察力,不然这可能又是一个麻烦。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神秘兮兮的,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火车上,戴纳和克劳斯坐在人声嘈杂的车厢里,而在另一排座位上,他看到了那位高个子上士。
克劳斯捏了捏他放在腿上的手指,“回家再告诉你。”
“哦,好吧。”
下午,火车准时到达柏林,汽车已经在车站等候。两人上了车之后,上士便独自离开。从火车站到市中心这一路上,到都能看到荷枪实弹的党卫队和青年团,他们在大街上四巡视,专门逮捕那些看起来可疑的人。
当初在“水晶之夜”过后,曾经也戒严过,但和现在这架势完全不一样。
“他们在查什么?”戴纳透过车窗向外张望着,“在国外打仗,为什么在国内严加盘查?”
克劳斯将他的脑袋扳过来,看了看外面,面无表情道,“随着战事的展开,有些反对人士开始兴风作浪,虽然以前也制造过动乱,但现在愈演愈烈,元首下令将这些人全都抓起来,关进集中营。”
戴纳看着他,没有说话。
克劳斯仍然看向外面,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就在八号,元首在慕尼黑当年啤酒馆暴动的发生地进行演讲,险些被人暗杀。幸好他当日一反侃侃而谈的常态,没讲多长时间就匆匆离开了,所以才会幸运的躲开十三分钟后的爆炸。”
之后,两人都没有在说话,戴纳隐隐感觉到他的心情不是太好,可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汽车在经过克劳斯在柏林的加时,他眼神不自觉的沉了沉。
克劳斯的心思越来越难捉摸了。
玛莉亚领着伯特霍尔德和汉斯在园里玩游戏,双胞胎姐妹也被抱出来晒太阳,虽然她们不懂哥哥们在干什么,但每当汉斯被无良哥哥欺负时,姐妹总是咧着小嘴,笑得开心。
幸灾乐祸的小丫头!
汉斯跑到婴儿车旁,戳戳她们肉乎乎的小脸蛋,撅嘴道,“妹妹们真坏,”
姐妹继承了父母的优良基因,淡金色的头发是被人羡慕的,那双蓝色大眼睛就像透明的一样,非常漂亮,红嘟嘟的嘴唇就像敷了层水膜,看起来可爱极了。
她们的名字是克劳斯经过思熟虑后才决定的,姐姐叫汉娜,这个名字源自希伯来语,意思是“妩媚”、“优雅”或“慈爱”。妹妹叫雷娜,在希腊语中的意思是“阳光灿烂的女人”,看得出来年轻的父亲对女儿们的无限呵护。
戴纳回到庄园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温馨的场景,玛莉亚将长发盘起,穿着长裙在一边看着孩子们玩闹,泰勒叔叔则是忙里忙外的收拾这群小家伙制造的垃圾。
还是家的感觉好啊。
泰勒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来迎接戴纳回家,玛莉亚则是动情的给了他一个的吻,好久不见的心上人和一个月前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招人喜欢。
戴纳擦擦被亲的嘴唇,余光瞄到少校先生阴沉下来的脸色,赶紧带着人回到房间,借口整理东西。
克劳斯做到沙发上,看着干笑的某人,凉飕飕的问道,“被女孩这么热情的招待,感觉是不是很好?”
“哪儿能啊。”戴纳坐到他身边,然后环住他的脖子,鼻尖轻轻蹭着他的,笑道,“和你比起来,差远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今天早上你和伯克曼再谈什么了吧?”
克劳斯沉吟片刻,“你真想知道?”
戴纳点头,“是的。”
“好吧,让你知道也没什么。”克劳斯将他拉到怀里,嘴唇摩挲着他秀挺的鼻梁,“克伯曼这个人非常聪明,观察力也很强,他知道了我们之间的事,起码知道我对你有所企图。”
戴纳抬眼看他,“就因为这个?”
“是的,这是个很棘手的麻烦,因为他打算利用这点要求我和他有点什么。当然我是不会同意的。”克劳斯摊手,“但这个人必须解决掉,他会是我们的一大威胁。”
“那你打算怎么做?”
“利用他对我的企图,把他调到装甲旅来,我知道不久的将来肯定会有一场大战,坦克部队会打头阵,就像碾杀波兰皇家骑兵那样。在战场上让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消失,真是太容易了。”
克劳斯说的风轻云淡,戴纳却听的怵目惊心。
这个战事他是知道的,发生在闪击波兰的半个月之后,德国党卫军上校沃尔特・泽格率领的由15辆坦克组成的德国先锋装甲师部队已驻扎在华沙远郊。
波兰第18骑兵团在掩护“但泽走廊”波军总退却的过程中,向古德里安率领的德国第19装甲军的第2和第2摩托化师结合部发起一攻击,其中两个执行迂回任务的波军骑兵中队正好碰上一个就地休息的德军步兵营,波兰人出其不意地发起冲锋,将猝不及防的德国步兵击溃。
在追逐过程中,装甲部队闻讯赶到,“象”式炮弹倾泻到波兰人的队伍中,不少波兰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沃尔特・泽格驾驶坦克冲在最前面,肆意转动操纵杆对波兰骑兵进行蛇形碾压,那些挡在他前面的骑兵们纷纷葬身在坦克履带下,连人带马被碾成肉泥。
其他坦克手也都热衷于这种游戏,纷纷停止机枪扫射,转入这种疯狂的行动中来。
波兰平原的旷野上,骠悍的波兰骑兵面对更加强硬的坦克军团显得束手无策,他们疾驰的马蹄印很快便被这群铁狼纵横交错的履辙吞没。
15名波兰皇家骑兵从人间蒸发了。唯一证明他们存在过的就是那原野上被碾入泥土中的肉末。
可以说这是现代战争史上黑暗的一页。
“你也赞同这种野蛮行径?”戴纳觉得汗毛直竖,冷汗直流,这不是人干的,即使是畜牲也干不出这样残酷的事。
克劳斯轻叹一声,握住他的手,“战场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你应该做好这个觉悟。不过不用担心,你现在暂时还没有机会接触这些,可能是上帝保佑,选在这个时候让你进入军官学校进修,那里可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戴纳不赞同,“如果战场上人手不够的话……”
“那也不会让你去的,在毕业之后,我会把你调回参谋部留在身边,做我的助手或者是副官,这样我去哪儿你就得跟到哪儿,即使死也会死在一起。”克劳斯的语气还是淡淡的,可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温馨。
而戴纳在乎的并不是这个,他想到的是四年后的北非战场,到那时候他们是不是就可以一起去突尼斯了?
☆、76
短暂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克劳斯打算把戴纳送回学校却遭到他的拒绝。蠢猫斜着眼睛如是说“怎么?还想再会一会那位风姿绰约的英俊教官?”
豹子先生甩甩尾巴,无语的眯到一边舔爪子去了。
汉斯搂着他脖子非要亲亲,戴纳没办法只好在他脸蛋上左右使劲来了那么两下亲得“叭唧”响,姐妹流着口水伸出小手,一边一个拽着他袖子,眨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小心肝我会想你们的!”这两天的相让他喜欢上乖巧听话的汉娜和雷娜,没事的时候总会抱着她们在院子里闲逛。
当然,如此喜爱姐妹的原因里也不排除她们和克劳斯很像。
海森堡强烈拒绝了他妈妈再要送他的建议,因为这让他感到很没面子,这么大的人了,还像没断奶的小奶娃,实在很招人嘲笑。
所以两个年轻人再独自登上了开往德雷斯特的火车,这一他们就有经验多了。
“你在想什么?”海森堡吃着巧克力,他发现戴纳从一上车就开始发呆,“如果是怕到学校被克伯曼报复,就没什么可担心的,离走之前我爸爸说了,要是那小子再欺负我,就发电报给他,他会收拾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说完,还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戴纳捏起他掉在衣服上的食物碎屑,扔到袋子里,“我并不是在担心这个,只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海森堡,你毕业之后会去做什么工作?或者说父亲帮你安排了什么好差事?”
海森堡摇摇头,“不知道,我还没打算那么远的事,不过我个人的意思是想去战场磨练,这样可以建军功,前途无量。”
戴纳夺下他手里的巧克力,和垃圾一起扔在袋子里,“是的,先生。我认为你很适合做炊事兵,起码你不会饿死。”
“讨厌!”有备而来的官少爷从另一个口袋里摸出一包饼干,在戴纳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咬得喀嚓喀嚓响。
开学之后,又是高密度的训练,不过另戴纳想不通的是,克伯曼真的把注意力都转移到克劳斯的身上了?
“我对他是一见钟情。”克伯曼是这样对戴纳说的,并且当时的表情还是那种很欠扁的挑衅,“离他远点吧,不然对你没什么好。”
气急反笑的戴纳在原地转了两圈,做了好几呼吸,才克制住自己要揍死他的冲动。
妈的,这小子实在是太贱了!
“快点,快点,跟上!穿过前面的小树林,还有一公里的平地,快点!加速!你们这群笨蛋!”克伯曼在山坡上大喊着,说实话,他的专业技能素质的确过硬,不然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主管教官。
今天刚转过来一批新学员,是其他国家送来的交换生,一共15人。训练结束后,克伯曼带着霍克斯去迎接这些远道而来的学生。
新学员们站在等待点名,他们都是本国部队中的精英或者是前途无量的可塑之才。
克伯曼队伍面前走过,点点头,果然都很不错。但在经过一个小个子学员面前时,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皱眉问道,“对不起,请问你是谁?”
小个子学员用生硬的德语笑呵呵的回答,“我是松井乃木,来自大阪的。”说着,翻开随身携带的德语书,找了找,然后指着霍克斯对伯克曼说,“这是您可爱的妻子吗?”
“……”伯克曼无语的看着他,喊道,“霍克斯!”
“是的,长官!”
“这小日本是从哪儿来的?”伯克曼将他拉到三步开外,问道。霍克斯在名单找了一圈,“对不起长官,我这上面没有叫小日本的人。”
“我是说这个从日本来的小子是干什么的!”伯克曼非常的火大。
“哦哦,他是日本的巡警,所以作为交流生被送来的。”
原来如此。伯克曼看了眼那个小个子男人,撇嘴,“我们这儿不教怎么做寿司和生鱼片,把他送去别的学校去。”
“呃,好的。”说完,霍克斯就把日本男人拽出列队。
伯克曼在后面笑着说道,“绝对没有冒犯的意思。”等人离开之后立刻变脸,冷哼一声,继续自己的工作。
戴纳和克劳斯通了五分钟的电话,时间非常短,但这已经让两个人很满足了。如果不是因为路程太远,爱猫心切的豹子先生说不定会把办公室搬到学校旁边,严厉打击那些妄图染指自家爱猫的混蛋。
不过,他好像忘记了他自己本身有时候更容易招惹一些极品烂桃,就像现在这个。
哈夫登中尉在帮克劳斯整理凌乱的办公桌,为了男孩,连工作都落下了。可自己没有插嘴的份,他实在不想和克劳斯再产生什么矛盾了。
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正胡思乱想的哈夫登吓了一跳,放下手里的文件,接起电话,“你好,这里是施陶芬贝格办公室,请问您找谁?”
电话那头是个年轻低沉的男声,听起来很精神,“啊,你好,请问施陶芬贝格少校在吗?”
哈夫登礼貌道,“对不起,少校去开会了,可能还要再等一会,您是有重要事情吗?如果不是的话,我可以代为转告,我是他的助理。”
男生沉吟片刻,最后遗憾的说道,“不用麻烦了,等他回来之后请告诉他伯克曼教官有找,谢谢。”
“不客气。”哈夫登放下电话,觉得这个名字非常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克劳斯回到办公室之后,就被告知有人找。看来这个小子还没有死心啊,他坐在皮椅上快速转动着钢笔,看来得赶快想个法子解决掉才行。
戴纳和海森堡在餐厅里吃完午餐正准备离开,却被忽然坐在对面的人给拦住了。“嘿伙计们,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伯克曼端着餐盘,一点都不顾别人的感受,自顾自地说,“非常感谢海森堡同学告诉了施陶芬贝格先生的电话。”然后对着一脸菜色的海森堡笑道,“有时间我会请你喝啤酒,正宗的黑啤,你绝对会喜欢。”
“对不起先生,我们好像不熟。”海森堡看了看手里的餐盘,很想就这样把它盖在他的脸上。
戴纳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告诉他?”
海森堡后悔的连肠子都青了,“我很抱歉这么做,戴纳。但是我的确是无心的。他竟然在晚上让我绕着教学楼跑一百圈!呃……所以……很抱歉。”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前天晚上,那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海森堡高大的个子瞬间缩小了很多,在朋友面前他觉得很抬不起头来,因为戴纳曾经再三叮嘱他不要把克劳斯的信息透露出去。
“呼……”戴纳翻了个白眼,无话可说。
克伯曼站起身,“好了朋友们,请祝我一切顺利,谢谢。”说完,就挥挥衣袖潇洒离开。
戴纳和海森堡瞪着他的背影,恨不能再用目光戳死他。
晚上,瑞迪正在上厕所,拿着本书看的入神。霍克斯和克门文穿着睡袍,跟流氓似的气势汹汹地走进男厕所里,敲了敲隔间的门,喊道,“臭小子,我们知道你躲在里面。”
瑞迪心中一惊,数也看不下去了,紧张的说,“呃,我正忙着呢。”
霍克斯对着门板恶狠狠的说道,“你告诉我们的地址是错的!”
瑞迪拿着书坐在马桶上,眼睛左右乱瞄,“我说的是实话。”
克门文接着说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耍我们的话,我就对你不客气!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瑞迪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样?”
“怎么样?你会看到的,我会让威廉森吃点苦头!”霍克斯放下这句狠话之后便和克门文离开了,瑞迪确定外面没有了人,才打开隔间的门,快速闪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这两个神通广大的家伙不知在哪里找来了一个妓,女,并且将她安然无恙的带进学校里。
因为现在早课时间,所以校园里没什么人。
“嘿,你们知道规矩吗?”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被他们拉着一路小跑,来到学员校舍的一个偏门楼梯前,“我可从来没有白干过,到这儿来,我,我可是冒了风险的。”
霍克斯将她推上楼梯,“我知道,你快闭上嘴!”然后,向旁边张望了一圈,“你快点吧。”
“你明白了?”红衣女人回头看他们。
“对对。”
“那我什么时候能拿到钱呢?”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会按照你的规矩办的。”霍克斯答道,克门文警惕着看着周围。
“哦,好的。”
训练馆内,克伯曼在看他们进行攀爬联系,忽然发现他的助手们不见了,就问身边的一个学员,“有看到霍克斯和克门文吗?”
“没有,长官。”
克伯曼点点头,看了看手表,还有二十分钟他就要给那些交流生做演讲。那两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到现在还没有露面,真是废物。
瑞迪跑回宿舍里拿东西,在开橱门的时候就听到背后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和他打招呼,“嗨!”
“嗨。”他头也不回的问道,突然一个激灵,猛地回头看去,惊恐的发现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盘着腿坐在他的床上,舔了舔手里的香烟,“有火吗?”
瑞迪愣愣的看着这个凭空出现的女人,眨眨眼,“呃……对不起,我不抽烟,不过我有个朋友他抽烟,我去叫他。”说完,就“嗖”的一下窜出房间,来到隔壁房门口,对正在整理箱子的戴纳急声说道,“威廉森,紧急情况!”
正巧,两位卫生部的老师来校舍检查卫生,他们带着崭新洁白的手套,顺着楼梯扶手摸上来,然后看看手套上有没有灰尘。
戴纳被拉到那个女人面前,惊讶道,“哇哦,我的上帝呀!”
老师们用手里的权杖抖落着窗帘,没有灰尘落下才满意离开。戴纳看了看向这边走来仔细检查每个房间的老师,想着如果再不把这个女人弄走,就来不及了。
走过去将女人从床上拉起来,然后趁她还没尖叫出来的时候立刻捂住她的嘴,对瑞迪小声说,“你去拖住那两个老家伙,我把她带出去。”
“好的。”瑞迪赶紧点头。
校舍偏门的铁门被踹开,戴纳捂着剧烈挣扎的女人的嘴将她拖了出来,轻声连连说道,“你想要什么?求求你,别出声!别出声!跟我下去,别紧张!”说着,打算松开捂住她嘴的手,没想到女人马上放声大叫,吓得他又连忙捂住,“我只是,我只是想换个地方,没别的意思。”
女人不挣扎了,掰开他的手,“你早说不就得了!”
就在他们要穿过树林时,克伯曼带着交换生走了过来,边走边说着,“我希望我们的学校可以给你们留下非常美好的印象,我可以带你们去看许多有趣的地方。”
戴纳拉着女人连忙躲在大叔后面,等他们离开之后,才带着女人继续躲藏。两人来到礼堂里,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因为一般时候,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
打开演讲桌下面的小门,里面是非常狭小的空间,“这儿。”他将女人塞进去,“你先在里面呆一会。”
“什么?你想让我们在这儿做,爱吗?”女人不可思议的问道。
戴纳看了看门口,低声说道,“听着,我不是真正的顾客,真正地顾客是在这儿讲话的人,记住了吗?”
女人无奈的点点头,“好吧。”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克伯曼和交流生走到了礼堂门口,“同学们,请跟我来。我又很多精美的礼物要先给你们。”
没办法,戴纳只好和女人一起钻进了演讲桌下面的小空间里。
“大家请随便坐,我希望这里的空间是绰绰有余的。”伯克曼拿着资料夹,走上演讲台,看着下面坐好的学员,点头笑道,“谢谢各位,”
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各就各位,准备开始下面的展示介绍。
☆、77
透过木板上镂空的纹空隙可以看到偌大的礼堂里前排座位上稀稀拉拉的坐了一些肤色各异年轻人想必就是那些交流生。
而伯克曼也正好站在了演讲桌前面。
女人拉开一条小缝看到自己的客人是这样一位英俊潇洒的军官,心里很满意。拿出手绢擦擦手,然后抬手向上……
伯克曼将帽子放在桌面上面带得体的笑容说道“首先我想说非常抱歉,我希望同学们在这里也可以看到同样有趣的景象,这些照片都是在我们美丽校园里拍摄的。”
讲桌上摆放着话筒,而就在他要介绍校园美景的时候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讲话,呈呆滞状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呃,好像是拉链被拉开的声音。
话筒的扩音效果可不是摆设,台下的学员们清楚的听见了这诡异的声音,纷纷抬头看向他,眼神里都是好奇。
克伯曼咽了咽口水,尴尬地笑了笑,“请把窗帘拉上。”
工作人员将两边色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一缕白色的灯光打在照片墙上,上面都是放大的照片,这样会看的更清楚点。
“这,这第一幅照片……”克伯曼的声音明显颤抖起来,虽然使脸上的表情尽量保持正常,但也能看得出来他在克制着什么,“说的是非常有趣的景象……我们的主楼,坐落在美丽的丛中……”
戴纳听着伯克曼变了调的声音,看看外面的学员,又看了看身边正忙乎的女人,心里暗想,这回算是完了。
“你们……还可以看到另一幅照片……”灯光打在了旁边的照片上,克伯曼翻了个白眼,“我的天呐,这简直不可思议。”女人的手法很老道,她很清楚怎么样能让男人快速的得到快感。
“我希望大家能够原谅我,我的讲话是不是可以中断一下?”马上就要出来了,克伯曼脸上的笑容狰狞而又扭曲,很快释放的快感让他长舒一口气,继续保持着天衣无缝的礼貌微笑。
有的学员们已经在下面开始窃窃私语。
刺耳的拉链声再响起,依然通过话筒穿了出去。
“请把窗帘拉开。”礼堂里又恢复了明亮,克伯曼没有再表现出任何不自然的神色。本来安排好的讲座看来是进行不下去了。他吧唧吧唧嘴,拿起帽子和文件夹,“我希望大家都和我一样,能得到美的享受,现,现在我要去午饭了,并且还需要抽着一颗烟。”说着,就要走下讲台。
交流生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伯克曼往前走了两步,停下来,然后又慢慢走了回来。戴纳听着外面的脚步,想着他们应该都走了,边推开小门,从里面伸出头来,一扭头看见了站在不远,直勾勾盯着他的伯克曼。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相对无言。
戴纳干笑着对他点点头,“讲的不错!”随即又钻进了小空间里……
伯克曼虽然对他很有想法,但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主动,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做这种事,脸上淡定的表情再也装不下去,终于彻底黑了。
霍克斯和克门文得知自己没有整到戴纳,反而把教官给整了,不可思议的相视一眼,知道事情闹大了。所以两人商量好,如果有人问起就把枪口一致对准戴纳,反正自己是打死都不能承认。
那打不死就承认吗?
呃,这就要看他们的心底素质了。
无辜受到连累的克伯曼教官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表示非常愤怒,静下心把事情仔细想过之后确定,戴纳绝不会突然对自己有了什么好感,那肯定就是要在交流生面前让自己出丑!
这件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他这张脸要往哪儿放!
夜,他把戴纳单独喊了出来,就在校舍旁边的大树下,想问出个究竟。“威廉森,你最好说实话,白天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克伯曼的手杖时刻不离左右,顶端那颗闪闪发亮的金属珠子正敲在戴纳的肩膀上,而且力度好像还不小。
“教官,关于那件事我可以解释的,其实那并不是我的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霍克斯和克门文两个人,我也是受害者!”戴纳的表情非常诚恳,他说的也是实话,“我只是为了不想惹麻烦,所以才会把那个女人藏在演讲桌下面的,说知道这么凑巧,您就在那时候去了呢……好吧,这的确也有我的责任,但是!那个女人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可以发誓。”
“这么说来,这都是他们的过错?”克伯曼站在他身边,手杖抵住他的额头。
“是的,长官。”
“但你也有责任。”
戴纳转头看他,“您确定这样想?”
克伯曼用手杖将他的脑袋顶回去,“当然、”
“呃,好吧先生,其实……这……”
“听着,威廉森,如果不想受到惩罚,你还是有机会的。”克伯曼笑得奸诈。
“什么机会?”戴纳狐疑的斜视他。
克伯曼却不再说话,只是这样笑着看他,让此时神经嫉妒敏感的蠢猫汗毛直竖。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闯进脑子里,莫非他想那样?
“不不不!先生!我对您没感觉的,您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原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却只是微微一笑,神色暧昧道,“你想错了,宝贝,我要的已经不再是你了,而是……”说着,挑挑眉,“你明白的,好好考虑一下,是要接受惩罚还是用他作为交换,你自己看着办。”
然后,优雅的坐在台阶上,“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的答复,当然你只有三分钟的考虑时间。开始吧。”
这可真是一个艰难而又无赖的选择,戴纳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为什么你不去罚你的助手们?难道你想护短?”
“是又怎么样?”克伯曼拿出白色手帕擦擦皮鞋上的灰尘,“现在我只想听到你的肯定答复,别让我失望,亲爱的。”
戴纳试图做最后挣扎,“我和施陶芬贝格少校并不是很熟,所以说这个答复对我来说有点难度……”
“得了吧,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他会干这么远的路来接你?对你的态度都是小心翼翼呵护备至,你可以骗得过海森堡那个蠢货,可骗不了我。”克伯曼一针见血的戳破他的谎言,“虽然我不知道你对他有没有意思,但我可以确定他绝对对你动了心思,或许你是知道的?”
“长官,请注意你的言辞。”戴纳脸色冷了下来,“这种事可不能随便拿来说笑的,搞不好会给我们甚至还有你,都带来不小的麻烦。”
伯克曼也收起轻松的表情,换上一贯的嘲讽,“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要回到我‘可以’或者‘不可以’就行了。”
戴纳扭过头去,“你别痴心妄想了。”
别说他和克劳斯是情人,即使是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也不能做出这种败坏道德的决定。男人的身体和心现在只能属于他,别人休想染指。只要稍微想一想克劳斯和克伯曼在床上翻滚的场景,他就想把这个无耻到家的贱货撕成碎片。
原本还想要克劳斯手下留情,饶了他一条命,看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克伯曼绝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儿,如果到了必要时刻,他肯定会毫不留情的除掉自己。
所以说,在这个混乱动荡的年代,没有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那真是险象环生,说不定哪天就会被身边的人干掉。
是时候和克劳斯商量理掉这个麻烦了。
被拒绝的教官先生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他在脑子快速想着整治戴纳的办法,对了,还有那两个总是给谭惹麻烦你的助手。
克劳斯对这件事暂时不知道,他现在正和霍普纳将军讨论这一月来战场上发生的事。这些局势看起来好像对德国非常有利。
九月四号,日本政府声明不参与欧洲战争。五号,美国声明在战争中保持中立。在八号到二十八号这二十天里,波兰人进行了华沙保卫战。
“苏联红军在上个月十七号,越过苏波国界,进驻西乌克兰和白俄罗斯。”霍普纳将军看着前线发来的电报,表情凝重,“他们很快就会有所动作,或许就在下个月了。”
艾里希・霍普纳将军在去年的时候出任图林根军区司令,今年任第十六坦克军军长,克劳斯现在就在他麾下工作。他是德军装甲兵中一位出色的将领,刚刚从波兰返回柏林。
“现在战争才刚刚开始,什么都不能过早下结论,我们能做的只有拼搏和等待。”克劳斯对这件事持观望态度,“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将军。”
片刻,他从霍普纳将军的办公室出来,坐在沙发上等待的哈夫登少尉连忙站起身,接过他的手提包,快步走出指挥部。
“你有没有想过去军队中历练?”克劳斯走在前面,“这对你有好。”
哈夫登很吃惊,“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想起来随便问问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克劳斯笑着拍拍他肩膀,然后两人钻进车里,汽车便向庄园方向驶去。
☆、78
虽然克劳斯说的轻松,但哈夫登还是感到了不安,难道他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推出去吗?还是说他们之间真的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默契和理解?
心里惶惶不安的少尉又开始胡思乱想,这半年来,一直都在小心隐藏着自己的心事,就连最简单最平常的肢体动作都尽量避免,就怕男人会对他产生更的嫌隙。虽然这种嫌隙已经存在了。
而克劳斯的想法就简单很多,他只是试探一下哈夫登的口风,毕竟两年后把戴纳塞进指挥部很简单,但让他留在身边还是有些困难,第一个障碍就是自己的这个朋友。从刚才他的反应来看,好像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不过没关系,反正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吧,总会找到空缺的,如果到时候还是没有空缺,那就创造条件挤出空缺也得把爱猫带回来。
哈夫登的心思,也算是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但克劳斯并不打算捅破,这样对两人都没什么好。
“你是怎么认识伯克曼教官的?”哈夫登忽然出声问道。
“嗯?哦,是在上个周末去接戴纳的时候偶然遇到的。”克劳斯被问得一愣,“怎么?你认识他?”
“这倒没有,只是在学校的时候听说过这个名字而已,据说是个很开放的人呢。”说着,他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男人,“你和他还是保持一定距离比较好,免得被他缠上。”
克劳斯听出他的意思了,“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不然怎么会对他这么熟悉?”
哈夫登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把头扭向一边,“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在毕业的时候向我示过好,但我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所以也就忘了这个人了。没想到他竟然又和你有联系,所以……”
“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你已经毕业了,所以不知道也很正常,我想没有哪个男人会把这种事到宣扬的,我也是今天才想起来的。”哈夫登说完,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的抓着腿上的公文包,低头注视着自己的皮鞋。
好吧,克劳斯也觉得现在问这个问题有点蠢,看了眼他俊秀的侧脸,想着其实他被男人告白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他又长的不差。
只是刚回到庄园,客厅的电话就响了,克劳斯拿起电话,“你好。”
是戴纳。
听着爱猫委屈的声音,帽子先生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按规定说,步兵学校是不允许学生向外面打电话,即使是家里也不可以。但这规矩是人定的,当然想要钻一钻空子还是有机会滴。
通讯部的小伙子们对海森堡印象非常好,因为他总是会拿各种好吃的好喝的来犒劳他们,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但为能侃能聊,外表看起来忠厚老实的海森堡增加了不少的印象分。戴纳也就在后面跟着沾光了。
每通话时间不能太长,几分钟而已,但对于戴纳来说已经足够了,这几分钟的时间足可以让他把想说的话完整的表达出来。
“这可怎么办?克伯曼根本不想放过我,他现在还想方设法的整我。”戴纳看了看坐在不远的通讯员,转过身轻声说道,“你快想个办法搞定他啊,不然我就没好日子过了。”
克劳斯沉默片刻,然后很淡定的说,“要不我就和他做一回?”
“……”戴纳握着话筒,淡定什么的都被狗给叼走了,“你要是敢和他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老子就切了你!”
这句话一吼出来,屋子里瞬间安静。大家齐刷刷的看向这边,眼神里是不可思议和……幸灾乐祸?天呐,这两种情绪好纠结!
“呵呵呵呵……”戴纳干笑看着大家,“呃,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看玩笑。”然后对着电话线那边的男人有恐吓了了几句,迅速挂了电话。
克劳斯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无奈的摇摇头。
“怎么了?”哈夫登在一旁问道。
“没什么,只是有人遇到了点麻烦,看来这个月底我还是要去德累斯顿一趟。”克劳斯抱起在腿边玩耍的小儿子,“今天就在这里吃晚餐吧,回去也是一个人凑合。”
哈夫登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麻烦了。”
在十月份最后一个周末即将来到的时候,累的斯顿的北边的贫民区发生了动乱,大批贫民拿着木棒和自制的武器对富人区进行打砸抢,许多商店都难逃洗劫。平时耀武扬威的有钱人此时也没了气焰,纷纷收拾好店里之前的东西躲回家中,剩下的就由他们去了。
警察局接到命令,立刻出动大批人手去镇压,但效果并不怎么理想,因为他们不能向暴民开枪。没办法,警察局长只好向步兵学校和另一所军事学校发出请求,希望他们可以派些年轻有为的士兵来协助工作。
现在这是午休时间,大家都在餐厅里用餐或者是闲聊,突然,学校的警报声响起,一名教官在门口大喊着紧急结合的口令,所有人第一时间涌向机械室,有条不紊并且迅速的拿起自己的头盔和武器,佩戴完毕后跑到操场上集合。
伯克曼和其他几位教官已经在那里等候,在队伍站好之后,说道,“大家听着,情况是这样的,接到警察局的电话,现在贫民区十六大号大街发生了动乱,一群社会上的闲杂人员正在抢东西。作为保障国家安定的军人是不应该袖手旁观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封锁这个地区,制止他们的行动,防止发生更大的动乱,听清楚了吗?”
“是!”
“很好,现在马上上车,我们要在第一时间赶到那里!”伯克曼指挥着学员一队一对的登上军用卡车,“快点!快点!跟上!”
戴纳和海森堡坐在一起,看着后面跟着的几辆卡车,不解道,“这不是警察的管辖范围吗?为什么我们还要去?”
海森堡却很兴奋,“谁知道呢。就当是散步了。”
戴纳,“濉!
到达目的地后,伯克曼在车里看向外面,有些疑惑,“街上的人?怎么这么安静?”
另一名教官猜测,“我想他们可能都躲起来了。”
下车之后,所有的士兵都被分配好了任务,分头行动。伯克曼和教官们站在街道中央,看着四周安静的街道,都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儿怎么没人啊?”
一群乌鸦“呱呱呱”的飞过……
“克伯曼,你的地址是不是正确的?”一位军官仰头望着湛蓝色的天空,“为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克伯曼也很纳闷,“不会错的,地址是校长先生亲口告诉我的。”
“校长?!”教官们一致大叫,“我的上帝!校长的话三句里面有两句是不靠谱的,你居然没有向其他人确定一下就来了?”
一辆警车驶过来,停在他们身边,里面的警员摇下车窗,喊道,“你们在这里搞什么鬼呢?”
“我们在执行任务呢!”
“他们根本不在这条街上。”警员指了指自己来的方向,“他们在那边,你们赶快去那边!快点,动作快点!”说完,警车就呼啸而去。
“……”这究竟是在闹哪样啊。
戴纳和海森堡沿着街道一直走啊走,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忽然发现前面有一群人正向这边靠近,两人愣了1秒,然后捂着头盔转身飞速逃窜……
这是来执行任务的吗?跑个P啊!
就连打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的暴民都被他们逃跑的速度给愣住了。直到人都跑的没影了才想起来追赶,但为时已晚啦。
海森堡躲在墙壁后面,看着远去的人群,犹豫道,“要不,咱们还是出去吧,任务还没执行呢。”
戴纳摘下头盔,喘了口气,“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你看那些人,再看看咱俩,小胳膊小腿的怎么跟人家打?出去了岂不是自己找挨凑啊。”
“可是……”
“我带了点曲奇饼干放在了车上。”戴纳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好,那我们走吧。”海森堡态度立刻坚决。拉着偷笑的某人返回了车队。
暴民们被一道铁丝网隔在了那边,霍克斯拿着手里的枪在他们走过,克门文跟在后面,他们一唱一和洋洋得意道,“告诉你们,认识它吗?”
“站好了!都老实点!”
“你看见了吗?想尝尝它的滋味吗?”
“还有你!站好!”
“对,我说的就是你,想尝尝吗?”
“揍死你们!”
走着走着,面前的钢丝网突然消失了!原来这是一个门口……一个长相凶恶的大个子靠在门边,戏虐的看着他们。
两个人呆滞的举起拿枪的手,大个子狞笑着将那两把枪拿了过来。抽抽鼻子,挑眉,笑而不语。
这两个蠢货对视一眼,转身撒腿就跑。进入一条小巷子,还紧张的连连回头张望,“到里面去!快点,把门拉开。”不过这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好像在里面上锁了,他们又往前跑去,终于看到一扇没有关上的门,也没来得及看门牌,拉开就闪了进去。
马上,就从里面传来两声惨叫。
为什么就不先看看头顶上那块非常显眼的写着“淡蓝天空”的广告牌呢。唉……
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真为伯克曼教官感到脸上无光。
理事情的过程虽然有点不平静,但结果还是让人满意的。步兵学校属于国防军,而国防军和党卫军的本质区别就是,他们的枪口是绝不会面对自己国家的人民。
在这平定动乱的事件中,学校方面也只是把守住各个出入口,将暴民圈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不让他们逃脱,其余的就由警察来理。
逮捕了几个带头闹事的,大部分人都被无罪释放,但对他们也进行了严厉警告,如果再参与类似时间,绝对会把他们都关进监狱,一个都不放过。
学员们乘坐卡车回到学校,对刚才发生的事议论纷纷。
克伯曼教官拦住戴纳,笑眯眯的说道,“鉴于你在行动中表现突出,所以我想对你提出表扬。”
“谢谢,不用了。”戴纳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别这样,这对你来说可是非常好的锻炼机会,并且校长也同意了。”克伯曼笑的奸诈,戴纳冷眼看他,“什么奖励?”
“你的这个月底假期被取消了,要去图书馆整理资料和书籍,时间是三天,到时候会有人看管你的,如果干的不合格还要从头再来。”
“这是表扬?”戴纳咬牙切齿的问。
“当然,你可以在那里看到很多珍藏的古籍,这是一般人都享受不到的待遇,呵呵,所以不用太感谢我,祝你好运,宝贝。”说完,克伯曼得意的走开了,而他并不是开玩笑,因为下午的时候,通知就送到了戴纳的手上,一字不差。
王八蛋!戴纳将通知使劲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然后气冲冲的回了校舍。
克劳斯年在得知爱猫被取消假期之后,立刻着手将手边的工作在这两天内完成,然后和上士乘坐火车,连夜赶到德累斯顿。
但他第一找的不是戴纳,而是对自己垂涎的克伯曼。克伯曼在接到他的电话时感到非常惊讶,当然,在惊讶过后,立刻梳妆打扮,整的跟衣冠楚楚的禽兽似的,美滋滋地去赴约了。
地点定在市中心一家酒吧里,克劳斯毕竟也在这里读了三年书,对城市的大致印象还是比较清晰的。
克伯曼在一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他,也不拘泥,大方的坐在他身边,端起桌上的另一杯葡萄酒浅浅的抿了一口。
“很高兴您能准时赴约,教官先生。”克劳斯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微笑道。
“能够受到您的邀请是我的荣幸,怎么可能会不来呢?”克伯曼往他身边靠了靠,身体几乎贴在他的手臂上,“不知道少校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克劳斯不动声色的将两人的距离拉开,斟酌道,“威廉森的假期据说被取笑了?”
伯克曼继续往他身边靠过去,眼角流露出一丝风情,“是的。”
☆、79
跟随克劳斯一同前来的高个子上士独自去了不远的旅馆开了个房间。然后嘱咐老板呆会会有两个男人进来,当其中高个子男人来要钥匙的时候,就把房间的备用钥匙给他就行,并且如果没有房间打来的电话,是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的。
二楼最里面的房间有着最好的隔音效果,也是最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的,上士将钱付好之后,就提着公文包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
他在里面干什么?
他在里面换衣服。
公文包里是一件衬衫,洗得很干净,而且还是用香料精心熏过的,他现在必须穿上这件衬衫,让衣服上的味道变成自己的。
克劳斯面对伯克曼大胆的暗示和惹火的肢体动作,并没有躲闪,而是表现的顺其自然,欲拒还迎。这个风骚的男人想要什么,他太清楚了。
既然他想要,那自己也不是不能给。
“这里坏境太嘈杂了,我们换个安静一点的地方,怎么样?”克劳斯的手指似有若无的拂过他的手背,低声问道。
克伯曼等的就是谈这句话,顿时心怒放,但还是知道要矜持一下的,所以面上不动声色,“现在时间不早了,我恐怕要回学校了。”
克劳斯低笑,“用不了多久的,绝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克伯曼连连点头,“好吧!”
戴纳躺在床上生闷气,他想着克劳斯如果要来的话,现在估计能到了,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见到人呢?
海森堡洗完澡擦着头发走进来,看他还是闷闷不乐的,说道,“克伯曼也不知道呢去哪里了,一下午都没看见他。”
戴纳抱着被子翻滚,“八成是和相好的去幽会了,那个滥交的公狗。”
“嘘!”海森堡紧张得捂住他的嘴,看了看门外,“你小声点,如果霍克斯他们听到就不得了了!虽然你说的很正确。”
戴纳对他翻了白眼,“胆小鬼。”说完就不再理他,翻身面对着墙壁诅咒那个活该染上艾滋病的混蛋。
在二十世纪初有没有艾滋病啊?戴纳想,这个还真不清楚,但不管怎么样,滥交什么的早晚会得某些不干净的病的,说定他现在就有呢。
啧啧,好盾的心呐。
伯克曼穿着风衣,衣领竖得高高的用来挡住了大
半张脸,克劳斯倒是神色坦然,不遮不掩的走进旅馆,拿了钥匙之后,直奔上士之前开好的房间。
“这里的房间你是早就预定好的?”伯克曼跟在他后面,张望着左右,以免被熟人看见。
“在去见你之前,我就安排好了,这样很节省时间。”克劳斯出身贵族,虽然现在人过三十,脾气秉性都成熟起来,但年轻时难免会有一些荒唐的艳遇。对付流连情场的克伯曼,就要用上一些以前的经验了。
果然,算得上情场老手的教官先生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意外的脸红了,他绝对没想到看起来严肃刻板的男人竟然还有这么风流不羁的一面。
其实今晚能不能回学校,也不是那么重要的……
两人进了房间,对里面干净整洁的环境都感觉很满意。并且在角落里还有一个挺大的衣橱,估计是给长期居住的客人准备的。
克劳斯貌似不经意的看了衣柜一眼,然后就把目光转向了别。克伯曼轻轻关上房门,走上前从后面猛地抱住他,双手放在他胸前,手掌下是结实有力的胸肌,不禁用力揉搓起来。
被大吃豆腐的少校先生吸口气,压抑住自己要把他甩开的想法,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任他吃尽自己的老豆腐。
克伯曼见他没有拒绝,更是喜出望外,亲吻着他的后脖颈,手指也要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但只解到第二颗,就被他阻止了。
克劳斯转过身,看着他疑惑的眼神,低声笑道,“我想你应该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再慢慢来。”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醇厚,现在刻意情,性感得让色迷心窍的教官先生觉得骨头都酥了
克伯曼吻住他的唇,并没有入,只是含着那薄薄的唇瓣吸允了一会,然后不满足的放开,“我很快就会出来。”
“不用着急。”克劳斯的笑容都有点僵了,但还好,没什么很大的破绽。
克伯曼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才闪进浴室,片刻里面就响起了水声。
克劳斯敲了敲衣柜,柜门从里面忽然打开,高个子上士面无表情的做了出来。两人压低声音交谈着,“等下我会蒙上他的眼睛,其余的就辛苦你了。”
上士严肃的神色一点都看不出来他马上要和一个男人做,爱的尴尬,好像这只是在执行一项非常普通的任务,“是,长官。”
克劳斯拍拍他的肩膀,感
到有些愧疚,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忠心属下对男人是没有性趣的,但为了帮自己解决麻烦,还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等回到柏林,我会为你找一位好姑娘的。”
上士有些吃惊,说道,“其实不用这样,这只是我的工作而已,没什么的。”
克劳斯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心里想,我是怕你被这一掰弯了,自此就在搞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想到这里的少校先生不禁扶额,这些乱七八糟的词都是被蠢猫灌输的,被洗脑了。
“我进去之后你要小心隐蔽,他的感觉也很敏锐,尽量不要发出什么声音,知道吗?”话刚说完,浴室里面的水声就停止了,上士快速钻回柜子里,关好门。一切看起来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克伯曼出来时用一条浴巾围在腰间,白晃晃的大腿露在外面,难得的是他没有腿毛,不知道是自身原因还是人工剃的。但看在眼里的确很养眼。
克劳斯对他点点头,“稍等。”
他进入浴室后,快速脱掉衣服拿水冲了冲身体,连香皂都没有用,拿起架子上叠得整齐的浴袍穿上,随便把带子打了个结,就出去冷。
他怕在里面待得时间越长,上士暴露的危险就越大。
克伯曼没想到他这么快出来,正打算要打开衣柜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时,就被突然出现的男人拉着手腕奔向那张看起来很舒适的大床。
没有接吻,没有拥抱,克劳斯将他推倒在床上,在他惊疑的目光中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条,和绳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要不要试试,据说很刺激。”
克伯曼眼底闪着亮光,看得出来他并不排斥,但两人都没有前戏就直接玩这么香艳的,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但他又怕自己提出要求被男人拒绝,继而改变主意离开,便点点头,“好吧,但不要捆得太紧,会留下痕迹的。”
克劳斯忍住心中的烦躁,在他额头上亲了亲,“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吻,足以让克伯曼心神荡漾忘乎所以,无论他再耍什么样,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先把他的眼睛蒙起来。再将他的两只手缚在头顶上方,然后不着痕迹地咳嗽一声,上士就从衣柜里出来,爬上床开始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克劳斯在旁边和他说话,并观察着他的表情,好在克伯曼没有起疑心,因为压
上来的男人身上有他熟悉的香味。,这就是从来不熏香的少校先生这突然就矫情起来,用了香料,不是因为要增加什么情趣,而是为了让上士更容易的代替自己。
上士的个头虽然没有克劳斯那么高,但也差不多,身材高挑有型,所以如果不看脸的话根本不会怀疑,攻君其实已经在途中被调包了。他在得到上司首肯之后,便扯下伯克曼身上唯一的遮蔽物,也就是那条浴巾,拉开他的双腿,自己光溜溜的跪在其间,等待下一步指示。
真是位尽职尽责的好士兵!但这是在做,爱啊好不好,不要搞得那么程序化,很没情调耶!
克劳斯做了个任由他自己发挥的口型,然后转过身面对墙壁,不好意思再看下去。纵使他脸皮再厚也受不住接下来出来的火爆场面。他可是有整整一个月没怎么发泄了。
上士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洗了澡,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味和衬衫上的香味,这第一件事就是和克伯曼来个缠绵悱恻的热吻,然后再一点点攻陷他的心里防线,让他在自己身下化成一滩春水。
虽然没有和男人做过的经验,但他也不是童男子了,床技方面可能不如克劳斯那种结过婚的人丰富,可比起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那是强太多了。
只是在用手指开拓那紧闭的小穴时,心里还是有点恶心的,不过他很快就把这种感觉忽略掉,一心一意地继续执行自己的任务。
克伯曼被他弄得气喘吁吁尖叫连连,如果不是双手被绑,肯定会把自己整个挂在他身上,接受着男人猛烈的顶弄,嘴里情不自禁的喊道,“哦哦,少校先生你真是太棒了!我爱死你!啊啊啊……”
这些淫词浪语换来的是更密集撞击和一个销魂至极的舌吻。
身后越来越大的动静让克劳斯满头黑线,意识到这里再也不需要自己,就悄悄地开门溜了出去。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才觉得头脑清醒了许多,现在天已经黑透,休息什么的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找个人来为自己灭灭火。
明天就是周末,大部分学员都早早的睡下了,因为明早还要去赶火车。戴纳睡不着,而和他同寝室的海森堡早就睡得跟猪似的,响亮的呼噜声让他更心烦。
忽然,校舍管理员敲开他的门,说道,“威廉森,外面有人找。”
戴纳奇怪的问道,“谁?”
“是个男的。”
男的?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克劳斯。急忙穿好衣服跑出校舍楼,果然看到的是自己心里想着的那个人。
克劳斯也不说话,将他一路拉出校园,来到旁边的树林里,捧住他的脸颊直接吻了上去。戴纳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虽然他们一个月没见,也不至于饥渴成这样吧。
而男人身下某已经戳到他的大腿上了。
两人就在无人的树林拥吻着,克劳斯看上去很急切,大手在他身上使劲揉搓着,即使穿着厚衣服,戴纳也被他抚弄得浑身发热,两腿发软。在两唇分开后,才有机会说话,“你怎么这时候才来?我以为你下午就能到,害得我还担心你在路上出了什么事呢。”
克劳斯咬着他有些红肿的唇瓣,“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缠住了,现在解决完了就赶紧过来找你,宝贝,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戴纳很想说自己不知道,但顶在大腿的东西去不能轻易的被无视掉,他伸手隔着裤子摸上那精神奕奕的小家伙,笑道,“是你想我还是它想我?”
“都想。”男人吸了口气,那修长的手指已经自觉的动了起来,抱住心爱的人,在他耳边说道,“我们就在这里好不好,我是在等不及了。”
戴纳瞪了他一眼,“被人发现怎能么办?这里离学校只有一墙之隔。”
克劳斯将人抵在树上,开始迫不及待得脱他的裤子,“没关系,这里不会有人来的,再说这么晚了,大家都睡了。先让我做一回,然后再去找旅店好不好?”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征求意见,但事实呢?再也忍不住的少校先生把人家的裤子都扒了,粗糙的手掌抚摸着那滑嫩的大腿,再抬起人家的一条腿圈在自己腰间,摸到后面,手指抵在小穴的入口,就想这么刺进去。
戴纳急忙制止他,“你没有润滑的东西吗?这样会很痛的啊。”一个月没经历过性事的后穴要是被这么蛮横的撑开,肯定会受伤的啊啊!
克劳斯摇摇头,“没有,时间紧迫,我没来得及拿,你先忍一下,马上就会好了。”
你个禽兽!
戴纳恨不得想把这个混蛋踹到一边去,干涩的甬道被强行打开,疼得他不禁抱紧了男人。
☆、8
克劳斯安抚的吻住他的唇瓣,但灼热的欲望还是一点点挤进狭小的甬道,里面的干燥程度令戴纳不好过,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没有润滑剂果然还是不行的,这样会让两人都受伤。
克劳斯意识这一点后,又看着爱猫在皱眉忍痛的模样,决定还是先退出来,把里面弄得松软些再继续。
可即便是这样,戴纳在他退出来时也是疼得眉心一跳,睁开眼睛瞪他,“嘶……干嘛你?好不容易进去了,怎么又要出来?”说着,后面还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把巨大的火热给夹在里面。
克劳斯被他夹得差点泄出来,还不容易忍住,掐住他的腰,喘着粗气。“别动!”
戴纳听话的不再乱动。男人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平复呼吸,进去半截的火热上的青筋吐吐突突直跳。他心里有些不忍,犹豫道,“要不,要不你就进来吧……我忍一忍就没事了……”
克劳斯亲吻着他的耳垂,轻声道,“宝贝,我爱你。”说着,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挺身,将蛮横年的自己完全的埋了进去,
“啊!”这回真的好疼……戴纳一口要在男人的肩膀上,支撑身体的那条腿颤巍巍地,险些摔倒。
克劳斯吃痛的闷哼一声,停下动作,等待他慢慢适应。双手伸进他的上衣里,捏住两颗已经硬起来的小红豆不轻不重的搓弄着,安抚的吻细细的落在他的额上,脸颊上,嘴唇上,最后顺着下巴滑到脖颈上,虽然欲望催促着自己快点行动,但看到心爱的蠢猫难过的样子,怎么忍心让他疼上加疼。
戴纳嘶嘶的吸着凉气,尽量放松身体,让自己不要太难过,但但但是!这种事不是他能说了算的啊!记忆力除了第一,其实男人进入时都还是挺温柔的,虽然会有点难受可也不是这种撕裂般的痛。
十月底的天气潮湿阴冷,尤其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导致感官更加敏锐,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人吓得一惊一乍。
戴纳裸露的下身皮肤上被寒风吹起一层鸡皮疙瘩,呃……有点冷。
但这些都没有关系,只要心是热的就行。
两个人安静的拥抱了一会,直到他干涩的内壁被肠液润滑的有些松软,克劳斯才摇摆腰部,缓慢的进行抽,插。久违的紧致感让他爽得有点不能控制自己的频率,时轻时重,时快时慢,每每都是往最使劲顶去,柱体不平的表面在敏感点来回摩擦,惹得戴纳只有继续咬着他 肩膀,才不至于呻吟出声。
随着动作越来越快,戴纳身后倚靠的大树也开始簌簌作响,一些泛黄的叶子被震落下来,掉在两人的衣服上,提醒着他们又将过去一年。
戴纳搂着男人宽阔的肩背,神志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或者想了很多事情,或许什么都没想,只是两眼空空的望向漆黑的天空,心在一抽一抽地痛,轻轻地,几乎察觉不到的痛。
历史的进展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发生改变,尼娜的意外死亡只是这其中的一段小插曲,对于历史的洪流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其实他要的不多,只是希望克劳斯能活下来,即使成为了残疾人,也想要这个男人平安活到战后,活到他自己安然逝去的那一天。
可这个愿望,几乎不可能实现。
克劳斯发现他走神了,不高兴地在他鼻尖上轻轻咬了一下,嘟囔道。“你又在想什么?为什么每做的时候,你都要走一走神呢?”
戴纳带着还有些茫然的眼神看向他,定定的看了半响,忽然笑道,“我在想你。”
克劳斯被他明亮柔软的笑容闪瞎了眼,再听到他说出的话,觉得自己就是给他当牛做马也是值得的。
树林里的环境毕竟不是很好,天气也很阴冷,克劳斯担心爱猫再因为这个而生病,便只是顶弄了半个小时,就在他体内泄了出来。不过,这一当然不能满足两人一个月来的思念,所以在稍微收拾了一下之后,便去了他先前去过的旅馆。
戴纳自然不知道伯克曼也在这林,并且还正和“克劳斯”颠鸾倒凤,他一直在担心如果明天不能吉时回到学校去做那份该死的工作,是不是又要受到“奖励”了?
但少校先生对他的担心嗤之以鼻,丝毫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大不了明天去找老校长谈谈心,事情就会圆满解决。
所以,蠢猫现在最应该想的是怎么满足这只已经饿了整月的豹子。估计今晚,他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
小别胜新婚神马的,真的不能轻易尝试啊。
吃了个半饱的克劳斯现在一点也不心急了,他要好好的享受接下来的床事,不能因为一些无耻的人而破坏了这原本很美好的事。
美好?这是谁说的?起码戴纳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觉得这种事简直是糟透了,看着男人两眼放绿光的朝自己靠近,他就想夺门而逃,但事实也告诉他,由于各种因素的限制,逃跑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克劳斯将人扔到床上,然后严肃的将自己拨杆境内,站在床边,对看着自己发呆的蠢猫说,“脱,”
言简意赅,果然大家风范。戴纳按照他的指示,慢吞吞地解开自己的上衣,刚才一番乱战之后,腰带根本没有再用上,裤子松垮垮的挂在胯骨上,人家少校先生说了,反正都是再脱一的,这样方便。
两条细白的长腿暴露在灯光下,配上精瘦的腰线,可以说是美呆了。戴纳有些难堪,虽然做过无数,但也不要用这种火辣辣的眼神看他好不好,这让他有一种将要被吃掉的错觉。
两人一坐一立。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都细细打量着对方的身体,和令自己莫名其妙身陷情网的人。
克劳斯胯间那粗大的小弟又有了抬头的意思,戴纳不是傻子,见他不肯上床来而是执意站在床边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不怎么情愿地凑上前将他那东西含在嘴里,轻合双唇慢慢吸允。
克劳斯挺着腰,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按住他的头,将那金色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另一只手在他脊背上抚摸,低头就能看到那浓密的睫毛和秀挺的鼻梁。
戴纳吞吐的很卖力,他已经完全不排斥这样行为,但唯一让他有些不满意的是克劳斯从来没为他做过,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了?
柱头的顶端流出味道不怎么好的精,液,口腔里都是那种轻微的腥檀味,这让他有些反胃。伸出手扶住露在外面的柱体,配合嘴巴的规律套弄着,一只手揉捏着下面软软的蛋蛋,就像是在捏好玩的海绵。
精神抖擞的小弟可经不起他这样撩拨,颤抖着就想释放出来。克劳斯吸一口气,硬硬的憋住即将灭顶的快感,从他嘴里抽了出来。一缕银丝连在柱体和戴纳的嘴唇之间,淫靡至极。
戴纳站起身,勾住他的脖子,然后两人一起倒向柔软的床垫……
伯克曼被折腾地死去活来,当然这里是形容他很爽的意思。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姿势做了多少,只记得自己被摆弄成各种样子,接受着身后丝毫没有慢下来的撞击。
想开口求饶,但声音已经沙哑的发不出声音了,只能硬撑着精神哼哼地迎合着男人出乎意料的勇猛。
旅店的窗帘是红色的,把清晨的阳光挡在了这一层布料外面,让屋子里沉睡的人得以安眠。克劳斯看着戴纳眼下的乌青,有些愧疚地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床穿衣服。
绝对不能吵醒他,否则接下来的事就要露陷了。
在他穿戴完毕,开门出去的时候,戴纳还在沉沉的睡着,看样子一时半会是不会醒来的。克劳斯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克伯曼已经还没有醒来。
敲了敲二楼尽头房间的房门,很快,门从里面被打开,高个子上士看起来有些疲惫的站在后面,还等他开口,上士先低声说道,“长官,他还没有醒来。”
克劳斯拍拍他的肩膀,抱歉的说道,“很好,你快去找个房间休息一下,把精神养好。”
上士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房间充斥着一股异样的味道,克劳斯不禁皱紧了眉,走到窗前,将色窗帘“唰”地一下拉开,刺眼的阳光顿时照进屋子里,让床上疲累不堪的男人皱了皱眉毛。
克劳斯不打算将他喊醒,便坐在沙发上等他自然醒来,但男人的睡眠很成功地被明亮光线打扰到了,睫毛扑棱了两下,眼皮终于缓缓地睁开了。
迷茫的眼神左右看了看,在听到某个低笑的声音之后猛然清醒,挣扎着四肢想要起身。被咬得红肿破皮的唇瓣中轻轻喊出一个名字,“克劳斯……”
“你醒了,先生?那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其他的事情了。”克劳斯的声音谈不上温柔,甚至甚至有些冷淡,“我觉得现在应该是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
☆、81
伯克曼身上的束缚都已经被解除掉,他现在可以没有任何障碍的自由活动,但酸软的身体和无力的四肢都在表明,要想起身,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克劳斯没有坐在床边,而是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抽着烟,眉毛高高挑起,面上一点也不没有奋战了一夜的神色,“如果想和我在一起,就必须调回柏林,这没得商量。”
“是要在你身边工作吗?”伯克曼犹豫不决,说实话,他很热爱学校的工作,这样对他进行各种猎奇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还有就是……他对这份工作产生了感情,轻易丢掉真的很心疼。但男人的态度看起来又很坚决,真是左右为难啊。
“不一定,不过我会尽量安排的。”克劳斯弹弹烟灰,“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好吧,那就等你三天时间,如果到时候你没有给我明确地答复,那以后就不要再找威廉森的麻烦;如果你答应了,那就提交调职申请,我会热烈欢迎的,因为你的确是个人才。”
最后一句的确是他的心里话,伯克曼虽然人品差了点,但论起才智和能力绝对不会让他失望。
说完这些,克劳斯又讲了些客套话,比如“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有时间我再联系你”之类的,然后就把他一个人丢在房间里,快步回房去看自家爱猫醒了没。
伯克曼痴痴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这一切就象是在做梦。在被子里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清晰的痛感才让他相信这是真的。
这个英俊的男人决定接受他了……伯克曼呆滞的想到了这句话,然后猛地用被子蒙住自己,在被窝里狂笑打滚。
啊哈哈哈哈,这简直太棒了!
另个房间林,戴纳翻了个身,手伸向身边,却意外的扑空了。
“嗯?”人呢?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思考男人一大早起来会去干什么。
克劳斯回来得很及时,一开门就看到蠢猫正摇头晃脑地试图清醒,连忙走过去将人全在怀里,身上的烟草味让怀里人皱了皱眉,“你出去就是为了吸烟?”
“当然不是,我去要了早餐,担心你醒来的时候会喊饿。”克劳斯将外套脱掉,那讨厌味道立刻消散不少,“昨天你那么累,我怕你会吃不消的。”
戴纳白了他一眼,骂道,“这都怪你!”眼角慵懒的风情给他更添了一抹性感,搞得男人猛吞口水。
很快,服务员就把丰富的早餐送到,验证了克劳斯的话的真实性。幸好戴纳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否则这可要怎么解释啊。
回到学校后,偌大的校园里安静地过分,大家都回家了,只有他自己,还要留在图书馆里整理图书和资料,唉……
“叹什么气?”克劳斯突然出现图书馆里,仰头望着站在高梯上的戴纳,“别干了,你的‘奖励’已经被取消,下来陪我出去走走吧。”
“好啊。”戴纳高兴的爬下来,把手里还没放好的资料往地上一扔,拉着人就跑了出去。
克劳斯带着他来到自己当年读书的教室,说着自己那时候的荣耀,回首看去才发觉自己可能真的已经老了。
“开什么玩笑,你今天今年才三十二,还很年轻啊!”戴纳对他的感慨感到好笑。
但卡劳斯却不这样想。他看着戴纳充满朝气的脸庞,“和你相比,我的确在慢慢变老。”
戴纳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便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笑道,“好吧,施陶芬贝格老先生,有了我这么个如似玉的情人,真是您的无上荣幸。”
克劳斯亲亲那他的鼻尖,也笑道,“求之不得。”
他们站在红色的教学主楼,承诺着对彼此忠贞不渝的誓言。
克伯曼不出意外的向学校提交了调职申请,并且还要求尽快批示。校长先生对他的决定非常不理解,几劝说都没有用,最后只能在申请上签了字。
三天后他和克劳斯一同回了柏林,而这些是戴纳不知道的。知道休假结束时他才听说,伯克曼教官去了外地工作,具体是哪里谁也说不准。
新上任的教官很和蔼,比那个忽冷忽热的魔鬼不知强多少倍,学员们没有一个想念他,对他的离开反而很庆幸。
年底的圣诞节马上就要来了,这学校很大方,在月中的时候就给同学们放了假,让他们可以在节日里好好的休息一下。
戴纳和海森堡没有通知任何人,自己提着行礼回了家,要给你家人们一个惊喜。
汉娜和雷娜两个小姑娘长得非常漂亮,一模一样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九个月大的孩子正是咿咿呀呀学说话的时候,所以玛莉亚每天都陪着她们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汉斯依然趴在书桌上写他的单词,时不时还要哭上一场,抱怨上军校压力很大,然后总是被哥哥鄙视。
戴纳回到庄园的时候,克劳斯还没有下班,只有这群让人头疼的小家伙在闹腾,玛莉亚和泰勒忙得不可开交。
泰勒一回头就惊喜地发现他站在庄园的门口,马上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然后又仔细检查他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妥,最后才放心的拍拍他肩膀,“回来就好啊。”
戴纳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问道,“局长先生最近有没有来啊?”
泰勒嘴角一抽,冲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臭小子,连大叔的玩笑都敢开!”
“嘿嘿嘿,这不是看你的起色越来越好了么,风采绝对不减当年啊。”挨了揍的蠢猫笑嘻嘻地插科打诨。
泰勒又暗中拧了他一把,“管好你那张嘴,小心我让你每天都吃小萝卜。”
“是是是,我这张嘴可是很严实的,半点风声能都漏不出来。”说着,还在自己嘴前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
玛莉亚看见他们在那边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便出声问道,“你们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年让我知道的?”
“没有,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戴纳将行李放在庭院中,走到她身边,蹲下,身,都弄着她怀里的汉娜,“玛莉亚,你就没想过再去找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吗?你这样把大把的青春浪费在这里真的很不值得。”
玛莉亚轻轻摇哄着怀里的小娃娃,不得不说她越来越有做母亲的架势了,“暂时没那个心思,孩子们都需要照顾。”
戴纳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说的再多也没有用,只能在心里为她感到惋惜。
下午,在克劳斯回来之后,大家围在餐桌前吃了一顿丰富的晚餐,双胞胎姐们把自己小盘子的食物祸害的一塌糊涂,汉斯还在为自己的前途堪忧,表示没什么胃口。伯特霍尔德则是甩开腮帮子吃得欢实。
“这回可以在家里多呆些时候了,不用再着急回去。”夜晚,戴纳趴在男人胸膛上,样子慵懒的就像只酒足饭饱开始瞌睡的波斯猫,让人忍不住就像想坏心眼得捏住那条毛茸茸的尾巴。
克劳斯的手在他睡衣里不安分的摸来摸去,还亲亲额头或者是鼻子,气氛非常温馨,就在蠢猫昏昏欲睡时忽然说道,“伯克曼现在在我手下工作。”
而某只蠢猫只是用鼻子哼了哼,表示知道了。
“你不感到惊讶吗?”豹子先生对他的态度很不满。
蠢猫的眼睛撩开一条细缝,“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不是早就说过要解决掉他么?做出这些也是很正常的。过了圣诞节就有几场大规模的战事,把他送上前线,然后就生死由命了。”
豹子先生有一丝挫败感,唉……看来他的蠢猫开始变聪明了。啧!欺负起来不好玩了啊。
在平安夜的前一天,柏林下了一场不小的雪,厚厚的积雪铺在街道,民宅的屋顶和树枝上,纯白色给这个逐渐被黑暗笼罩的城市带来了一丝光明。
孩子们纷纷跑上街头玩得不亦乎,手里的雪球飞来飞去,或是砸在同伴身上,或是累及无辜的路人,甚至还有的飞到了在街道上巡逻地党卫军人的身上,但对于这些天真烂漫的小孩子,即使有着魔鬼心的党卫军也只是微微一笑。
庄园里的积雪没有被清理掉,因为几个小家伙还要堆雪人打雪仗呢。戴纳上街买了很多东西回来,他要在今夜把这些漂亮的礼物放到孩子们挂在床尾的大袜子里。
“其实这种事由我来做就可以了,下班的时候正好路过商店,我可以买一些回来。”克劳斯早上劝过他,但戴纳说,“你是你的,我是我的,不能搅在一起。”
“好吧,那你路上小心点。”交换了告别吻,克劳斯就匆匆出门了,虽然是平安夜,可工作也不能放下不理。
当孩子都玩累睡着之后,戴纳轻手轻脚的进入他们的房间,将自己买的礼物塞进袜子里,当然顺手将克劳斯的那份也装了进去。
在他们额头上送上晚安吻,轻声道,“Merry Christmas。”
轻轻合上房门后,一转身就看到克劳斯抱着手臂靠在墙边,“完成?”戴纳点点头,和他一起回到卧室,神情有些落寞地坐在床边,一声不吭。“怎么?心情不好?”
戴纳看着窗外的雪景,“没怎么,只是想起了父母,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小时候,因为要体验圣诞老爷爷给自己送礼物的喜悦感,便一直坚持到夜都不睡觉,爸爸没办法,只好到商店买了一套圣诞服装,沾上大胡子,愣是爬上屋顶,从自己烟囱里钻了进来,等站到她面前时,整个人都是灰溜溜的,可怜的爸爸还露出一口白牙,将礼物送到手里之后,又从烟囱里爬了出去……
那是自己真的好开心,虽然圣诞老爷爷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但他仍然拿着这件事炫耀了好久,直到长大之后,才知道那竟然只是父母为了哄他开心,编织的一个美好的谎言。
现在自己不在了,这大过节的他们该怎么办?
克劳斯以为他想起了自己不幸的身世,安慰道,“如果你想见他们,我可以试着找找看,或许可以找到他们也不一定。”
如果能找到就好了!戴纳心里抹泪,这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出生啊喂!
狗血的思乡之情就这样结束了……
191年月9号,德军入侵挪威和丹麦。
克劳斯毫不犹豫的想司令部请求将伯克曼派往前线,在他进入装甲旅的四个月多月里,几乎每天都不消停,尤其是在见到哈夫登少尉之后,又抬出了他那套“一见钟情”的说辞。最后搞得人家中尉都绕着他走。
这更坚定了克劳斯要的决心,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恭喜你,少校。”克劳斯将他的升职通知放在桌子上,“你的机会来了,好好干。”
伯克曼看了看,撇嘴,“我更喜欢呆在这里。”
“你的才华不应该被埋没,或许从战场上回来,你就是中校了,那样比我的军衔还要高一级。”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把你占为己有了?”伯克曼笑道。
克劳斯转身出门,“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和伯克曼一起去的是高个子上士,他的任务不是保护,而是杀人。即使他们曾经有过那样的一晚,但这丝毫影响不了上士的原则,再说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特殊感情做羁绊。
不到两个月,前线就传来消息,说伯克曼少校和一名丹麦士兵偷情被抓了现行,霍普纳将军恼羞成怒,命令士兵当场决了他们,就连尸体都没有被抬回,而是就地掩埋。
戴纳听到这件事之后第一时间找到克劳斯询问,“这是你授意的?”
克劳斯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让上士看准机会让他在战场上牺牲,没想到他竟然给自己捅了这个大的篓子,根本用不着我动手了。”
“天呐……”戴纳低呼,这或许就是命吧。这个伯克曼真是死性不改,在丹麦战俘里面有不少长相清俊的小伙,这军中时光寂寞难耐,让他又起了龌龊心思,就用自己的军衔逼迫战俘就范,但好巧不巧地被一直暗中观察他行动的上士发现,便向霍普纳将军上报。
将军本来就对伯克曼的印象不怎么好,这下也算抓到了把柄,借着这个由头直接将人才除掉,以保证自己军队的严正风气。
戴纳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故事,还是一个很不靠谱的故事,虽然自己恨透了那个王八蛋,但在听说他被决的消息之后,心里还是有些惋惜。
他好像除了滥交,嘴巴毒,好像也没什么缺点……
克劳斯却告诫他,“这样的人留着必定是个祸害,不仅我们会遭殃,或许还有其他人也会受到连累。”比如说,苦逼的哈夫登中尉。
接下来的日子里,德国的军队横扫欧洲大陆,颇有些势不可挡的劲头,尤其是隆美尔率领的第7装甲师,被法国人称之为“魔鬼之师”。
☆、82
随着战事愈演愈烈,军校里的气氛也开始紧张起来。战争持续的时间越长,需要的士兵也就越多。在德国。身强力壮的小伙子都上了战场,但这些人是远远不够的、
克劳斯虽然接触到了一些“反对派”的成员,但并没有和他们有过多的联系,与后来反对希特勒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这个疯狂元首全面战争计划中,他因为充沛的精力和工作的优异反而受到了好评和嘉奖。
戴纳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你不是对希特勒狂妄的口气很不满么?现在竟然对他的侵略计划投入了这么大的热情,你自己不觉得矛盾么?”
克劳斯合上资料。“我是一名军人,只为我的国家效忠,如今战事顺利,对第三帝国非常有礼,或许我们可以打个翻身仗,这样对国家和人民都有好。起码我们不用再承受苛刻的条约和高额的赔偿金。”
“但会让无辜的群众为此配上性命的,这实在太愚蠢了。”戴纳试图劝说他,“不要和那些反对派人士接触过,这对你没什么好,尽快和他们切断联系吧,我不想看到你成为一名叛国者。”
“叛国者?”
“没错,你有大好的前程,没必要加入到他们中间,去做一些没有用的挣扎。”戴纳不知道“反动派”里究竟是些什么人,但他不想克劳斯再一走上毁灭之路,即使在七十年后他们会被追捧为英雄。
当然,现在克劳斯还没有对那些“反对派”动心,只是有些稍微有些动摇而已。他是什么话都对戴纳讲的,虽然这种是多一个人知道多一份危险,但他需要一个人来和他承担这份忧虑。“放心吧,我现在干劲十足,不会轻易冒险的。”
这算是承诺?
戴纳认为这更像是敷衍。
当萌芽长成参天大树时,再想要连根拔除根本不可能。
5月1日,纳粹德军始进攻西欧。英国、法国、比利时、荷兰、卢森堡拥有17个师,3多万军队,兵力与德国实力相当。但法国战略呆板保守,只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自认为固若金汤的马奇诺防线上,对德国宣而不战。在德法边境上,只有小规模的互射,没有进行大的战役,出现了历史上有名的“奇怪的战争”。
然而,德军没有攻打马奇诺防线,他们首先攻打比利时、荷兰和卢森堡,并绕过马奇诺防线从色当一带渡河入法国。
仅十多天时间,德国装甲部队就横贯法国大陆,直插英吉利海峡岸边。把近万英法联军围逼在法国北部狭小地带,只剩下敦刻尔克这个小港可以作为海上退路。
当德军最近的坦克离这个港口仅1英里,5月2日却接到了希特勒亲自下达的停止前进命令。这个命令使坦克部队的将领们大惑不解,古德里安更是仰天长叹。敦刻尔克几乎已是囊中之物,却被命令停止前进!而德军空军却在进攻。
克劳斯也对此感到不可思议,戴纳却不以为然,“小胡子当然是在为下一步作战行动保存装甲部队的实力喽!”
这个可能性的确很大,但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胜利从指缝里溜走吧。
哼哼哼,小胡子的想法总是出其不意的,并且身边还有戈林一伙人为其“出谋划策”,如果不是那个胖子向小胡子保证空军可以消灭敦刻尔克的联军,恐怕小胡子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下决心。
从5月26日到6月日,有338万人撤回英国本土,英国空军为了掩护撤退,总共出动2739架战斗机进行空中掩护,平均每天出动3架,有力抗击了德军空袭。
戴纳是英国人,虽然人在德国,并且还做着候补军官,但他依然是英国人,在得知敦刻尔克
大撤退的而且成功的时候,心里非常的激动,当然,这些都不能表露出来,就连在克劳斯面前也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
据说,在5月31号,英国远征军司令戈特奉命回国,他将指挥权移交给第1军军长亚历山大,而亚历山大刚在敦刻尔克郊外焚毁了自己的座车,他是骑着哼哧哼哧自行车赶来接受指挥权的。
真是个可爱的人。
戴纳并不觉得这撤退是一耻辱的失败,起码它为英国保留了继续坚持战争的最珍贵的有生力量。
正如丘吉尔在6月日向议会报告敦刻尔克撤退时所说:“我们挫败了德国消灭远征军的企图,这撤退将孕育着胜利!”
“死了,可就什么都没了。”戴纳晚上入睡之前这样对克劳斯说道,“所以你不能死,为了家族,孩子……还有我。”
克劳斯对他这段时间的反常很不解,“干嘛总是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会死的,也不会离开你,我还想和你一直生活下去呢。有了你,我也不舍得死啊。”
戴纳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是在确定他是不是认真的,但那双眼睛里装了太多的东西,虽然有爱怜和情义,但也掺杂了一些其他不明的情绪。
这句承诺,你究竟能不能守得住……
午后的校园安静美好,这里就像是最后一方净土,没有受到来自任何方面的压力。戴纳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进入了勋章君的肚子里。
“我们的对话你应该也听到一些,你有什么看法?”这不错,竟然在空旷的空间里出现了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尽然在桌子还有一些书,“这是什么?为我准备的吗?”
“是的,这些都是关于二战历史的书,或许对你有些帮助。”
“不需要吧,我已经看过很多这类的书了,对近代史还是比较了解的。”戴纳随手翻开最上面的一本,却发现这书是关于克劳斯的,然后又仔细看了几页,惊奇的知道原来他竟然是施特凡・格奥尔格的追随者。
“我会和他一起去北非吗?”这是他最关心的事。
勋章君却给他泼了盆冷水,“别指望历史会发生改变,上校终究会残疾,也会参与反动派的刺杀行动。你我只是看客,没有更改的权利。”
“可是尼娜的去世……”
“她不是主要人物,她的去留对历史没什么太大的影响,玛丽亚不是已经代替了她的位置吗?”
戴纳一听这个就不干了,“玛丽亚是要嫁人的!她怎么能成为克劳斯的遗孀呢?你少把主意打在她身上,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勋章君对他的跳脚视而不见,“开始把你带过来的确是因为我的私心,以为你可以给他带来快乐和猎奇感,会让他转移注意力,我也理所当然的想你是不会爱上男人的,没想到……”
“没想到,他对我不只是玩玩而已,是付出了真心,而我也接受了他真心,更为了他要改变历史。”戴纳冷冷的接过话,“你太自以为是了,什么都是想当然,但你知不知道,人心是不能算计的,会输得很惨。”说着,拍了拍那几本书,“我不会放弃的,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而你只有和我和做的份。”
勋章君没有说话。
“还有……即使结局不能改变,那也请你放过哈夫登中尉。”戴纳抚摸着书的封面,“是不是在他死了之后,就没有了灵魂?”
当初哈夫登中尉在死时怨念重,又因为放不下对克劳斯的眷恋,才会将灵魂附在他胸前的金质勋章里。“能不能让他或者是你自己的灵魂得到安息?你这样耗下去有什么用?你的上校先生已经死了,他不会再记得你,即使在生前他都不知道你的感情!放手吧,给自己一条出路,或许还能有新的开始,而不是一直在这种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做个幽灵。”
其实戴纳想说的是,上辈子他不喜欢你,这辈子从来一他依然没有选择你,坚持了这么久,究竟得到了什么?
勋章君依然保持沉默,它没有立即给他答复,这让戴纳有些失望,本以为经历了这么久它会想开,谁知还是死脑筋一个。
“好吧,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再见。”戴纳拿着书就要出去,却被它出声阻止。“等一下,有件事我还没和你说。”
“什么?”
“不久之后,你就要上战场了,并且是和他一起去……”勋章君的金属音刺耳至极,“伙计,你要做好准备,虽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战场上的一切都会对你的心理有极大的冲击,当然,我也会保护你的。”
战场……我的上帝……
“什,什么战场”戴纳的心提了起来。
“是苏德。”勋章君好像也有些不放心,“你应该知道,德国在苏联面前吃了大亏,多半是因为天气的问题,很多士兵都是被活活冻死的,所以你一定要为上校和自己准备好充足的衣物和食物,实在不行的话,就进来这里,我会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的。”
戴纳对它最后的建议不认同,“如果把这里暴露出去,你就会有危险的,放心吧,我会好好准备的。”
在7月底的休假里,克劳斯带回来一个消息,军政领导人会议决定准备发动对苏联的战争,并增加到18个陆军师。这是刚刚荣升为一级上将的霍普将军纳告诉他的。
一进门就钻进书房,直到晚餐时才出来。即使在用餐时,脸上的表情也很凝重,平时喜欢玩闹的两兄弟都乖乖的吃完自己的食物,然后一溜烟的跑回房间去了。
戴纳给他续了杯咖啡,却没有说话。这种事情他不是很懂,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总不能告诉他“千万别打苏联啊,你们必败无疑啊。”之类的吧,如果真这样说了,那晚上倒霉的还是自己。
克劳斯并没有再喝咖啡,而是开了一瓶啤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喝着。泰勒一看这种情形,赶紧收拾好餐具去了厨房。玛丽亚和佣人也抱着开始打瞌睡的姐妹回了卧室。
一楼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戴纳站在他面前,担忧的问道,“把心里不痛快的事说出来会好受一点。”
克劳斯揉揉眉间,无力道,“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83
戴纳拿走他手里的酒瓶,“这样牛饮对身体不好。”然后又把咖啡倒掉,“这里面的咖啡因对身体也不好,所以……”最后你端来一杯白水,“这才是你现在最需要的。”
把心中那把愤怒的小火苗浇灭了先。
“……”克劳斯无语的看他,接过杯子,仰头喝掉。
戴纳这才坐在他身边,搂住他的手臂把脸贴在上面,“生气有什么用,我们又改变不了结局,只有干看着的份儿。”
克劳斯明白他的意思,但心里憋得那口气怎么会因为他一两句话就轻易消散呢?做出攻打苏联的计划,希特勒是在拿成千上万的生命开玩笑吗?
看他依然闷不吭声,戴纳也没办法了。只好先开口,“苏联国土面积庞大,拥有很长的战略纵身,不会像西欧国家一样,很快便被征服。而闪电战强调第一击的攻击,把实力集中在第一线,企图一战决出胜负。这显然不太适合立即击败苏联这样一个人口多,地域广的大国。”
这些都是他在书上看到的,凭着零星的记忆胡诌的,总比两个人坐在一起叹气的好。不过这些话也正是克劳斯担心的,不成想被他一语道破。
“你都能看明白的局势,他们却视而不见。”克劳斯将爱猫抱在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皂味,“你洗澡了?”
“是啊,和那两个小魔王玩了一下午,出了一身的汗,在你回来之前冲了冲,感觉清爽很多。”戴纳趴在他的腿上,用细嫩的脸庞隔着粗糙的布料摩挲着,“等下我不打算再洗了。”
克劳斯终于露出了今夜的第一个笑容,“还是那句话,能够拥有你,是我无上的荣幸。”
戴纳看到他的笑容,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爬起来圈住他的脖子,然后还霸道地在人鼻子上咬了一下,“我也是。”
眼看着就要上演一些不怎么健康,电视上不能播的戏码时,两道响亮的婴儿哭声提醒了他们,这是在客厅,而不是卧室。
接着又传来了玛莉亚和佣人哄孩子的声音,心虚的两个人回过神来尴尬的相视一笑,都为刚才的情不自禁感到有些后怕。
差一点啊,差一点可能就暴露了。
在戴纳离开的日子里,哈夫登少尉一直陪在克劳斯身边,任劳任怨,除了晚上不能睡在一张床上,这一天几乎都会腻在一起。
虽然经历了去年的乌龙事件,也知道了他对自己怀着不可告人的情感,但克劳斯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他们真的很聊得来,再说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哈夫登也没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安分守己地做着本职工作,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他们恢复到了从前那样无话不谈的关系,只是有时候说着说着,少尉先生就开始走神,而且他自己好像还不知道。
这天中午,他们在午餐时讨论新鲜出炉的“巴巴洛萨计划”,讨论到一半,哈夫登就有走神了。手里握着叉子,眼睛盯着盘子,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这种状态,对于同伴来说真的是种不礼貌的表现。
克劳斯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看到他猛然回神还略带些迷茫的眼神,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麻烦?怎么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哈夫登却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睫毛垂了垂,摇摇头,然后继续吃东西。
“呃……”克劳斯识相的闭嘴了,他隐隐感觉到哈夫登会用这种表现,自己的因素应该占了绝大部分,还是不要再问下去的好。
两人心照不宣地忽略掉这个听起来有点敏感的问题,气氛中有了一丝难以忍受的尴尬,这让哈夫登在一瞬间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克劳斯刚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就看到对面的人又走神了,并且难色还便Y相当难看,不禁关切问道,“你今天还真的没关系吗?如果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准你三个小时的假,让你去散散心。”
“不,我没事。”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是从牙缝林挤出来的,哈夫登面无表情地说完之后就用手里的叉子对着盘子里的火腿使劲地切了下去,餐具清脆的碰撞声让克劳斯感觉自找没趣。
其实少尉的心里此刻已经翻了天:克劳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知道了?在什么时候来着?他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哦哦,对了,一年前那天中午,他用那种不同以往的语气对自己讲话……难道就是那?
哈夫登的脸色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偶尔抽搐的嘴角和美尖都在告诉善于观察的克劳斯,他有多么纠结。
是的,少尉先生很纠结。
这种被人窥探到心底的秘密,并且还被隐晦爆光的滋味真不怎么样。这令他惶惶不安,如果男人知道后远离自己怎么办?但另一方面,在心底的某一角落里,还有种参杂着害羞和轻松的情绪悄悄滋生,瞧!他对我并不是漠不关心的!
克劳斯暗中翻了个白眼,有种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的冲动。
没事乱关心人干啥?!看吧,麻烦来了!
当然,哈夫登少尉是个理智的男人,他年纪不小了,经历了这么年的单相思早就把他的心性磨平了,当初在明白自己彻底没有希望的时候,就强迫自己将情绪练得岿然不动。
在稍微纠结了一下之后马上镇定下来,面不改色地拾起被他们遗忘掉的“巴巴洛萨计划”,“这个提案才刚刚形成,很多方面还不够成熟,我想过不了多久,元首就会很好的完善它,做出一份无懈可击的作战方案。”
克劳斯知道他有心转移话题,摇摇头道,“无论计划多么完美,我对这场战事都不抱任何美好的幻想。把入侵苏联的部队平均分为3个集团军群,好吧,中央集团军群稍微强点。但这就违背了‘闪电战’的宗旨,分散了主要力量,让这3个集团军群没有长远的目标。在后面的会战中极有可能会出现意见分歧的情况。”
哈夫登,“元首是政治主义者,他要拔掉共产主义这颗碍眼的钉子。”
“可现在并不是最佳时机。连戴纳都能说出一些弊端,我不相信元帅和将军们没有看出来。”克劳斯快速地将餐盘里剩余的食物一扫而空,“但他说的也对,我们没有开口反对的资格。”
哈夫登和他一起站起来,走出餐厅,“现在的形势对军事学校也是非常不利的,凯特尔元帅几都想从学校里征兵,但都被卡波校长拒绝了。”
“我想校长先生可能也顶不了多久了。必须早做安排才行。”只要提到和戴纳有关的事,克劳斯就非常伤心,更何况这是非常紧急的情况。
原本以为军官学校是最好的避难所,但到最后,学员们还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就在克劳斯为戴纳的前途堪忧时,一张调令解决了他眼下的难题。哈夫登少尉被调出装甲部队,还是继续做他的老本行,通讯。
所有人都感到不解,少尉的工作态度是出了名得勤恳踏实,为什么会突然被调离?
但哈夫登的反应却是很淡定,没有一丝难过或者是愤怒的情绪,克劳斯要给凯特尔打电话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拨号的手被另一只手给按住了。
他抬头看去,是哈夫登。
少尉轻轻说道,“这是我自己请求的,和旁人无关。”
克劳斯睁大眼,不可思议的问道,“为什么?”随即发现,他的手没有像往常一样松开,并且还由按变成握,“哈夫登……”
“嘘……”少尉握住他的手,紧张得有些微微颤抖,一用力,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站在自己面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希望你可以同意。”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就一定答应你!”
少尉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做了个呼吸,好像是在酝酿着什么,好半天才低声道,“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吻你一下……”
“!”少校先生呆了。
“我马上就要离开了,这是我唯一的请求,虽然有点过分,但还是希望你能答应。”少尉的手掌汗津津的,眼神也四乱瞄,不安到极点,“你应该知晓了我的秘密,对此我感到很抱歉……就当是朋友之间即将分离时的吻别也可以的。”
再抬眼看向他时,蓝色的眼眸里有着的请求,卑微得让人心疼,“只是嘴唇贴一下然后马上分开的那种,很快的。”
他们两人的身量差不多,克劳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他痛苦和不舍,“为什么要执意离开?你在这里不是带得好好的吗?”
哈夫登闭上眼,“我妈妈生病了,我得回去照顾她。”
“……”克劳斯不想戳穿他蹩脚的谎言,他实在不适合撒谎,对自己最大的欺骗就是那份不能被接受只能埋在心底的感情。
右手被攥得生疼,这让克劳斯做了个接下来令他几天都过着水火热的决定。事后少校泪流满面,如果上帝在给他一机会,他一定不会犯这样的作风错误了。
戴纳和海森堡怀里抱着一堆棉被,肩膀上背着锅碗瓢盆,脖子上挂着零食(?),雄赳赳气昂昂的奔赴陆军统帅部。昨天收到了上级的通知却什么指令也没有,只是让他们在来到这里之后再分配任务。
哎呀呀,好阔气的手笔啊!嘿,有个有本事的老爹就是享福!
戴纳用肩膀拱了拱海森堡,“谢谢了啊,等有时间请你去吃泰勒叔叔做的茶点,非常好吃呢!”
海森堡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嘿,举手之劳,客气啥!那什么你别忘了啊。”
“放心吧,忘不了!”
克劳斯担心爱猫的安危,自然也有高官老爹担心自家独苗的健康成长情况,只是人家是行动派,说干就干,给老哥们霍普纳将军通了个电话,一切搞定。
还是海森堡讲义气,八着他老爹要把戴纳也给调回来。老爷子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事可行,这样一来就没人说他搞官僚主义走后门了。
但因为时间紧张,戴纳来不及把这个好消息告知克劳斯,只能等见了面再说啦。
其实他们算起来就和实习军官没什么两样,部队上有事就来帮忙一下,如果空闲下来,那就回学校继续造,虽然有点折腾人,但好却是大大的有,跟统帅部的高官们照过面混个脸熟,再把各种经验学习一点,对以后的仕途绝对有帮助。
到了档案部被告知领导们去开会了,一时半会回不来的,海森堡抱着东西坐在大厅里休息,戴纳则是把行礼交给他看管,跑去参谋部办公室找克劳斯了。
“咦?怎么又没有人啊?”哈夫登少尉的办公桌上空空如也,“啧,这也太干净了,平时都不放点文件资料什么的吗?”戴纳嘀咕着推开那扇磨砂玻璃门,只是还没等走进去,就看到里面火爆的场景并为之地震精了!
卧槽……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为什么我每推开这扇门都会看到这样刺激的事情!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戴纳在心底嘶吼,面上却是呆滞麻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喜怒不形于色,其实这货就是被吓傻了,大脑死机,面目表情没跟上节奏。
上,只是暧昧的站在一起而已。这,尼玛竟然亲上了有木有!
亲上了……
亲嘴?
谁亲谁?
可怜的蠢猫同志思维已经彻底混乱,睁大眼睛死瞪着面前这对狗男男,一根手指颤巍巍的指向她们,卡在嗓子眼儿里的话憋得他脸通红,“你们这对奸夫淫夫!当老子是大气层以外的吗?!”
克劳斯早在他突然出现在门口时就把哈夫登推开了,但是吧,亲了就是亲了,即使隐藏的速度再快,还能快过情人堪比X光线的眼神么?看到爱猫脸色铁青的僵在门边,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绝对是一点水分都不掺得捉奸在场啊!
克劳斯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一副认错的姿态,希望戴纳能骂他一顿尽快解气,否则,后患不穷啊。
哈夫登窘迫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其实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只是克劳斯答应他的请求,在他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就这么两秒钟的时间,居然好巧不巧的被抓包了。“对不起,我先出去了。”
他要离开这里,可戴纳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如他的愿。“该走的恐怕不是你,而是我吧。”
克劳斯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调调儿,不禁抬起头看他,“戴纳……”
“停!”戴纳也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慢慢走进办公室,环顾着这个他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没想到我走之后你的私生活这么丰富多彩啊,连自己的朋友都勾到手了,只不过,哈夫登少尉的年龄是不是有点太大了?还是说你本来就喜欢这样的?”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克劳斯不会相信这些尖酸刻薄的话会从善良的戴纳嘴里说出来,一时间理亏加震惊,让他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去反驳。
☆、8
戴纳周身散发出强大的黑色怨念气场,在身后仿佛长出了一对黑色半透明的小翅膀,巴拉巴拉扇得飞快。
这是苍蝇……
咳咳,严肃点!
克劳斯看一眼低着头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哈夫登,嘴角抽了抽,看来明天要去教堂认真的做一祷告,让上帝原谅他的多管闲事。
三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哈夫登几想离开,但都被戴纳冷冽的眼神给逼停了脚步。克劳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有些话又不能在哈夫登面前说,只好走到将炸毛的蠢猫困在自己身体和墙壁之间,然后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出去。
戴纳还想阻止,无奈被身高马大的男人堵了个严严实实,等人走没影之后,瞪视着男人,似笑非笑道,“这下你满意了?他终于被你成功解救了。”克劳斯想拥抱他,却被他一把甩开,“滚开!别碰我!你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让我感到恶心!”
克劳斯本以为解释清楚就会没事,没想到戴纳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还出言粗鲁,这让他感到很生气,“这真的是误会!我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我和他之间绝对没有不正常的事情发生,”
说着,就把房门关上,避免让路过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就是用你母亲的名义发誓我也不再在相信你了!谎言家!大骗子!”戴纳推开他,指着自己的眼睛,“我都已经把你们当场捉奸了,你还想狡辩?我这是人眼,不是鸡眼!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亲眼看到的也未必就是事实!事实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克劳斯觉得一向乖巧听话的戴纳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我知道你不喜欢哈夫登,但也请你不要那样说他,这样只会让降低你在别人心中的好感度!”
“滚你妈的好感度,老子要那东西有什么用?”戴纳被气得直接爆了粗口,指着克劳斯的鼻子骂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我离开你就不能活了,也只有我这种白痴才会相信你这种人会一心一意,如果是这样,施陶芬贝格夫人就不会枉死了!我一个大男人真是犯贱,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你搅在一起!”
“闭嘴!”克劳斯低吼,“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对你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戴纳梗着脖子不说话,也不看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看来是被气得不轻,克劳斯知道自己应该竭力安抚他激动的情绪,但他刚才说得一番话真的刺痛了自己的心。
用心去爱护守护的人竟然还在认为自己是在玩弄他,这让两年来付出的爱情和真情的自己情何以堪。
以为经历这么多,两人的心早就紧紧地贴在一起,彼此信任,相互支持,但现在却闹到这个地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克劳斯知道自己应该承担大部分的责任,对于哈夫登的乞求做不到铁石心肠,这在爱人面前的确是无法辩驳的,只能尽可能的求得他的原谅。
克劳斯不顾他的挣扎,将人强行箍在怀里,看着他气鼓鼓的脸颊,心中的那点不痛快突然就不见了,对他刚才口不择言的气话也选择屏蔽,用鼻子蹭了蹭他柔软的发丝,低声软语道,“对不起,宝贝。是我的疏忽和不负责任让你伤心了,我保证,这是真的保证,以后绝不会在发生这类事情,如有再犯,任凭你置,好不好?”
戴纳这可不再像以前那样两三句就哄住了,气急反笑,“那今天就这么算了?想得美!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但克劳斯发现他的眼睛转来转去,一看就知道在打坏主意,顿时提高警惕,“那,那你想怎么样?”
戴纳冷笑,“你应该说,这也会任凭我置。”
这……一看着他阴恻恻的表情,少校先生的后背上突然泛起一阵冷意。
不得不说海森堡来得很是时候,这个直心眼的男孩提着自己的行礼再抱着戴纳的东西,一溜小跑就窜了进来,幸好哈夫登中尉将他烂在门外,不然里面正相爱相杀地两人的关系就要被暴露了。
海森堡站在门外喊道,“戴纳,快出来,我爸爸开完会了,让我喊你过去呢!”
有些得意的蠢猫随口应了句,“知道了,马上出去。”然后对脸色僵硬的豹子先生挑衅道,“你可以选择拒绝,我不会在意的。但我很有可能会搬出去和朋友一起去住。”
豹子先生的脸色彻底黑了。
蠢猫拍拍他的脸颊,“我可是很认真的。现在是下午三点钟,你还有四个小时的考虑时间。”说完就挣脱他的手臂,“再见,少校先生,期待您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克劳斯恨不能做死他。
哦漏!这也太恶毒了!不过好像很有看头的样子……
戴纳两手空空一身轻松美地走在前面,海森堡浑身大包小包的跟在后面,听他哼着不成调的曲子,好奇问道,“你和施陶芬贝格少校谈了什么有趣的话题?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嘿嘿。”某人笑而不语。
海森堡继续追问,“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亲戚关系?”
戴纳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当然不是,他和我的叔叔是好朋友,所以在各方面都挺照顾我的。”
“哦,原来如此。”海森堡这才想起来他可是赫尔道夫局长的侄子,虽然听说是私生子,也不能在名字后面冠上家族的姓氏,但有局长先生护着,身份自然高出一截,“你还在他家里住着呢,关系真的挺好的。”
单蠢的小伙子被简单的三言两语唬住了,戴纳搭上他肩膀,眯眼问道,“如果哪天我被赶了出来,你能不能暂时收留我几天?”
“为什么?”呆~
“别问那么多,就说行不行吧。”
海森堡想都没想的立刻点头,“可以啊!到时候我们可以躺在一张床上聊天,嘿嘿嘿。”
戴纳逵猩竦乜醋潘,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不过瞄了眼他健壮的身体和修长的四肢,蠢猫暗中摸了摸下巴,如果克劳斯那个混球再在生活作风上出问题,海森堡其实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自己就被雷得外酥里嫩了。
海森堡的父亲是个相当威严的军人,在和他们交谈时表现的很庄重,搞得戴纳有点手足无措,看海森堡这样脱线的性格,还以为他老爹和他差不多呢,没想到却是差了这么多……
老海森堡将军也没什么特别的交代,还是那两个字。“待命。”
好吧,管他呢!反正能呆在家里是最幸福的事了。从陆军统帅部回到庄园,戴纳将自己现在的情况详细地和泰勒叔叔还有玛莉亚解释了一下,让他们不要担心。
“克劳斯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玛莉亚身穿一条浅蓝色的连衣长裙,将她完美的身材曲线恰到好地展露了出来。
尤其是那条迷人的事业线……
戴纳移开眼睛,轻咳一声,“他工作很忙的,今天能不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数呢。”忙?忙个屁!忙着和某些人亲亲亲呢吧。
“那我还要不要准备他的晚餐?”泰勒很苦恼,经常剩下一些食物真的很浪费耶。
到了晚上八点钟,克劳斯依然没有回家,也没有打来电话,泰勒和戴纳商量着要不要给他办公室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戴纳一副大爷样儿的横在沙发上看书,闻言只是淡淡说了句,“再等等吧。”
泰勒没办法,只好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等到一楼没有了人之后,戴纳“啪”的合上手里那本一个字都没看进去的书,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婕婕怪笑,“你要是敢不回来,那我就只有离家出走喽。”
在快到十点的时候,庄园的男主人终于舍得进门了,他在客厅里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爱猫的踪迹,心微微提了提,刚踏上楼梯的右脚突然不想动了。
一定是在卧室里。克劳斯紧张的想着,但或许已经睡下了。但这种可能性存在的几率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用极其缓慢的速度爬上二楼,在卧室门前犹豫了一会,才下定决心似的推开门走了进去。戴纳的确没有睡觉,虽然他认为自己是在打瞌睡……
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看到他回来了,也不废话,干净利索的扔出三个字。“去洗澡。”
克劳斯垂死挣扎,“宝贝,这件事我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下……”
“没得商量!”戴纳强势地打断他,“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怎么能证明你是爱我的呢?并且还像你自己所说的那样‘全身心’的爱我?”
不做下面的那个难道就不能证明我不是全身心的爱你?豹子先生耷拉着耳朵,拖着尾巴一步一步想浴室挪去。当里面传来水声的时候,蠢猫直接在床上激动得滚来滚去,把整洁的床单搞得一团糟。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啊哈哈哈哈!戴纳叉腰仰天狂笑,被压了二年不得翻身,现在终于也可以翻身做回主人啦!不过在克劳斯出来时,却看见他在床上正襟危坐,只是头发有点乱。
“唔……”犹豫~
戴纳拍拍床板,“过来。”嗯,很有气势。
克劳斯裹着浴袍刚走到床边,就被他拉住手,低头看去,便看到他兴奋的笑容和期待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连声调都是软软的,这才是自己最喜欢的样子。
算了,只是这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能把他哄开心就行。在躺倒床上时,克劳斯这样安慰自己。戴纳迫不及待地解开他身上遮蔽物,然后一边吻他一边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占据主动的滋味真不错。某人美滋滋的想,只是男人的身体比起女人来手感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到都是硬梆梆的,就连胸部都坚实的肌肉,而不是软绵绵的一坨……
克劳斯第一被人压在身下,感觉非常微妙,如果不是一直告诫自己这个人是心爱的情人,早就把侵犯自己的男人踢下床了。
戴纳凭着记忆,把他使在自己身上的样原封不动的都给贡献回去,克劳斯咬牙忍着,愣是半点声音没有发出,这让蠢猫很不满意。
手掌在他的腰游移,嘴巴含着他胸前的乳,珠,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男人的身体立刻微不可察的弹跳了一下,流露出一丝浅浅的呻,吟、
这也是他的敏感点呢,戴纳坏心眼的想,然后加紧对两颗小东西的攻势,不一会就被他吸允的又红又肿,还泛着微微的刺痛。折磨完它们有返回去吻住男人薄薄的嘴唇,来个了热情奔放的舌吻,“滋滋”的水声在房间里淫靡的响起。
克劳斯情不自禁的按住他的头,想把这个吻加,不成想蠢猫早有准备,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副手铐,要将他的双手束缚在头顶上。
“戴纳!”克劳斯不能接受这种羞耻的姿势,但情人很坚持的看着他,并且还振振有词,“我是怕你突然反悔,以防万一。”
手腕接触到冰凉的金属,并以一种懦弱的姿态躺在男人的身下,这一切几乎快把少校先生逼疯。但他不知道,一向强势却在此时只能面露不甘之色,隐忍不发的他,更让人有一种征服的欲望。
接下来是更令他难堪的事,戴纳分开了他的腿。
火辣辣的视线直直的射在最隐蔽的部位,克劳斯几乎是反射性的要合拢双腿,只是戴纳挤在他两腿之间,有效的阻止的这个愚蠢的行为。
平时自己爱极的手指涂上润滑油在自己后,穴揉弄,异样的感觉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这更增加了进入的难度。
幸好戴纳并不心急,他知道男人后面的第一是很痛的,如果做不好扩展,会把这种痛苦 放大一百倍。亲吻着男人的额头,轻声道,“克劳斯,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男人顿了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是。”
☆、85
蠢猫翘着尾巴趴在人家腿间忙得满头大汗,躺在床上的豹子先生闭着眼睛装死,试图忽略伸进自己那里的手指带来的异样感。
原来这种感觉的……
用一种不怎么恰当的比喻就像是便秘……
好吧,虽然这个比喻非常糟糕,但克劳斯感觉的确就是这样,细长手指没有给他太多的疼痛,只是……只是有点酸胀吧。
戴纳擦擦额头上的汗,紧张得问道,“疼吗?”
克劳斯摇摇头,咬紧牙关没有吭声,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泄露出忍耐了很久的呻吟。戴纳好像很明白他现在的感受,毕竟他自己也是这样,便故意使坏的在男人的各敏感点撩拨,还张开嘴把他一直软趴趴的小弟含在嘴里用力吸允。
“唔!”真是又痛又爽的双重折磨,克劳斯才发现他的爱猫在这方面竟然还有如此高超的手段,以前真是小看他了。“呃……啊……”被吸得很爽的小弟在戴纳嘴里不肯出来,他不禁抬起腰,把精神起来的柱头更向口腔送去。
戴纳一边抽动着手指,一边用口舌取悦着男人的感官,很是卖力,手指上的润滑剂涂满了紧致的内壁,就连那敏感至极的小凸起都没有放过。每做,爱,他都尽情地按压自己的这一点,这一也不能这么轻松的放过他。
用指甲在突起上狠狠刮了两下,克劳斯像离水的鱼,反射性的弹了弹身体,低沉的呻,吟终于喊了出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好似再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这种从身体做泛上来的酥麻瘙痒,让他一时间感到有些无措,做了人上人这么多年,第一这样敞开身体任人玩弄,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居然还得到了快感!克劳斯晃了晃脑袋,觉得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遇到戴纳之前,他是绝对不喜欢男人的,对男男之间的那种事虽然到不了厌恶的程度,但也是有些反感的。若是两年前有人说他将来会被男人干掉,他一定会认为这个人脑子被牛踢了。现在,这种事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而且自己还没有说不的权利。
这真是太苦逼了!
戴纳将嘴里肿胀的肉柱吐出来,又将四根手指抽出,甩了甩上面的肠液,然后把他的双腿分到最大,扶着自己已经胀得发痛的小弟慢慢推了进去。
未经人事的菊小,穴虽然经过充分的前戏,但终究还是太过紧,致,戴纳只进去一半就被卡在那里,进也不是出也不是,他看到克劳斯已经痛得皱紧眉头,咬着嘴唇忍耐。
啧!搞得不像是在做,爱,倒像是在受刑。
“你的表情能不能不这么纠结,看你这副苦大仇的样子,我真得很郁闷耶。”戴纳停下来,在他使劲腰上掐了一下,看他将面目表情放松下来之后,又对着腰侧被自己掐红的一块暗暗心疼,哎呀,好像手劲太大了点啊。
不甘心放弃不好容易争取来的机会,蠢猫继续推进,等到整根没入之后才发现,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卧槽,比十大酷刑还酷刑呢。这要是每都这样,还不得累死老子啊。
濉…从这只蠢猫的心声就能看出,他这辈子就不是个做攻君的料,太没毅力和耐心了。活该被压一辈子!
克劳斯的下唇都被咬得有些发白,现在才感到这种撕裂般的疼痛,发懵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太他吗疼了……
急色的蠢猫摸着人家大腿内侧细嫩的皮肤,腰部开始摆动,进浅出地进行活塞运动,火热柔软的内壁颤巍巍地裹着自己的小弟,给予了无限的快感,这一刻他感觉,捅男人菊好像比和女孩做更爽。怪不得男人每到晚上就像发情的野兽,拉着自己一直做到后半夜才肯鸣金收兵。
即使是这样一种羞人的姿态,即使脸上布满情欲的红,色。但依然掩盖不住克劳斯身上那种强硬的气势,刚毅的面部线条和分布均匀却不突出的肌肉,健壮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这些都让足以让戴纳色迷心窍,情不自禁地吻他,亲他,摸他,干他……
这一夜对宿愿已偿的蠢猫来说是非常美好的,但对于菊不保的豹子先生来说这绝对这是个噩梦。
两人做到什么时候谁也不清楚,只有玛莉亚在半夜给姐妹冲奶粉的时候发现他们房间里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而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第二天,戴纳神清气爽地蹦达着下楼来,看到还在打瞌睡的汉娜和雷娜,在她们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大口,把小姑娘逗得咯咯直乐。
“这么开心,难道是见到钱包了?”玛莉亚走过来,很自然的站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摆弄着姐妹,“昨天晚上我看到你房间的灯亮到很晚,有事情?”
戴纳正在捏汉娜的小爪子,闻言一愣,摸摸鼻子,神色颇有些不自然,“没什么,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要和克劳斯商量,所以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很晚。”
玛莉亚对他的话一直都是信不疑的,这自然也没有多想,只是看了看二楼仍然紧闭的房门,“为什么克劳斯还没起床,马上就要吃早餐了。”
戴纳面不改色的回答,“他身体不舒服,恐怕今天不能上班了,早餐等下我会端到卧室里,你不用担心。”说完,就去给统帅部的参谋办公室打去了电话,说他们体格强壮的少校先生生病了……
克劳斯无力的趴在床上,被子搭在腰间,露出脊背上红得发紫的牙印,腰部以下酸痛得厉害,两腿发软,是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只蠢猫可算是逮住机会凶狠的整了他一夜,把自己曾经用在他身上的样都学了个遍,搞得自己这把老骨头只能“卧床休养”了。
泰勒从戴纳坐在餐桌旁就开始盯着他看,把某只蠢猫看得直发毛。玛莉亚年轻不懂得这其中奥妙,所以戴纳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而泰勒就不一样了,这可是一只修炼了十年的老狐狸啊,一双火眼金睛绝对没看走眼过!
在玛莉亚离开后,悄悄凑到一脸傻笑的某人面前,神色暧昧,“昨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莫非……”说着,还拿眼神瞄了瞄他下面,“成功了?”
戴纳斜眼,“秘密。”
和局长先生一样为老不尊的大叔“嘿嘿嘿”的走掉了,徒留蠢猫在原地干瞪眼。
在工作上素以严谨刻板颇受好评的少校先生在今天破天荒的向参谋部请了两天病假,哈夫登中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担心,但自己又不好去探望,怕自己在给他添乱,最后只能在失望中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回了班贝格。
豹子先生钻进被窝里,对坐在床边大献殷勤的蠢猫视为不见,揉了揉自己还酸痛不已的老腰,决定这两天都不打算和他说话。
看着闹脾气的某只,蠢猫叹了口气,隔着被子趴在他身上,小爪子摸到他的腰部,轻轻按摩起来。
“哼!”察觉到他刻意讨好的动作,豹子先生很不屑的斜了他一眼,继续闭目养神。
“呃……”被鄙视的蠢猫很郁闷,昨晚因为太过激动,又长时间没那个过,所以一时没把持住,压着人家反反复复复复反反折腾了大半夜,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身强体壮的豹子先生被压榨得起来床,只能丢人的请了病假。
这个仇算是记下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豹子先生在蠢猫看不见的地方,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蠢猫突然打了个冷战,检查了一下门窗,确定都管得好好的,就有些纳闷那一股冷风是从哪儿吹进来的。
玛莉亚中间进来探望过两,看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不由得更加担心,克劳斯安慰她这点小病算不得什么,小母羊这才安了心。
虽然戴纳给他请了两天的假期,但他只休息了一天就工作去了,毕竟是年轻人嘛,正值壮年,恢复力强,不像某只蠢猫似的,激烈的做一,腿要软三天。
只不过,在他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原本是哈夫登的位置已经空了,克劳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朋友离开,自己连送他一程年都做不到,从某些方面来说真的是挺失败的。
但这种低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他抛到一边去了。因为眼下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那就是去找霍普纳将军,请求他将戴纳调给自己做副官。
其实他知道,哈夫登的离开和这件事肯定有关系,他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当天下午,戴纳就接到装甲部队的电话,要他立即上班,地点是装甲师参谋部。等他急匆匆赶到之后,就被立即任命为施陶芬贝格少校的副官。
这对一个还没出校门的候补军官来说,绝对是祖坟冒青烟的好事。
戴纳死鱼眼的看着面前这个从情人转变成上司的男人,很无语。
克劳斯关上办公室的门,笑着将他抱住,脸上满是耗子调戏猫咪之后的得意,“欢迎您,我美丽的副官先生,您今天看起来真是迷人极了。”
“……”戴纳嘴角狠狠抽了一下,默默扭头,在心里狂喊一百遍,这个一脸流氓相儿的男人我不认识我不认识我不认识啊啊啊!
战争前期,闪电战的成功让希特勒吃足了甜头,导致他的胃口越来越大,侵略的脚步也越来越快。随着法国的败降,西欧大陆的枪声停息了,但在沉寂了半个多月之后,西欧上空又响起了炸弹爆炸声,震耳欲聋。
小胡子在打败法国只后,便拟定了入侵英国的“海狮计划”,为保障渡海登陆作战,德军企图首先夺取制空权,用以摧毁英国的防御工事,8月13日,德国空军开始集中轰炸英国,“不列颠空战”开始。
敦克尔克撤退让英国元气大伤,这场战争看来没什么几乎是输定了,戈林那个死胖子也非常兴奋的告诉妻子,“伦敦燃烧起来了!”但是!人家有了自己的秘密武器――雷达啊亲!你高兴的太早了啊亲!
1月25日,意大利空军也派出飞机加入空袭,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意军飞行员一见到英军凶猛准确的高射炮炮火就吓坏了,扔下炸弹掉头就逃。直到11月1日,英军首击落了意军飞机,才知道意大利也参加了空战。
……早就说过,意大利人就是来搞笑的……
直到191年的5月1日晚,德国空军主力撤往苏联战场之前对伦敦进行了最后一大规模空袭,他们发动这空袭,无非是在放弃进攻英国之前,发泄一下失败的怨气。
戴纳看着报告上的伤亡人数,低声咒骂,“这群狗娘养的王八蛋!”
克劳斯正在写材料,没听清他在嘀咕什么,抬头问道,“怎么了?”
某人立刻喜笑颜开,“我是说这真是太棒了,哈哈哈……”
去年在“不列颠空袭”进行时,英国和意大利的军队在北非展开了拉锯战,在今年1月的下旬,英军占领托布鲁克,将只会在战场上研究怎样做意大利面更好吃的意大利人打得抬不起头来。
为了争夺地中海并帮助意大利保住在非洲的根据地,2月份的时候,小胡子任命隆美尔为“德国非洲军”军长,前往北非援救一败涂地的意大利军队。
戴纳看着桌子上的台历,现在已经是5月底了,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德苏战争就要开始了。
但他们一直没有接到要上前线的通知,为此他还特意询问了勋章君,这个不怎么靠谱的家伙语气很莫测,“时机未到啊。”
戴纳真想把它扔进下水道。
进入六月份,柏林的天气非常好,阳光灿烂鸟语香,所有人都在收拾着家里厚重的衣服,戴纳也不例外,他在各个房间里窜梭着,怀里抱着本该放进衣柜里的冬衣,把它们动装进了一个大大的皮箱里。
克劳斯的眼睛随着他忙碌的身影转来转去,很不解,“这些衣服已经穿不到了,你还拿它们干什么?”
戴纳把袖子挽得高高的,头也不回的说,“自然是有用的,你别管了。”
☆、86
海森堡最近你很兴奋,有事没事的围着戴纳转来转去你,嘴里嘟囔真他付父亲对他的承诺,这让他激动地睡不着觉。
戴纳咬着勺子,无语地看着对面一直说个不停的男孩,从他们坐在这里开始,他就没闭过嘴,“我说,上战场不是很危险的吗?你爸爸竟然会同意让你去?”
他可是见识海森堡夫人那爱子心切的模样,含在最林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恨不得全天二十四小时跟在他身边做全职保姆。
“我爸爸当然不会有意见,相反他还很支持我呢!”海森堡挺了挺胸膛,很骄傲,“他说最为一名优秀的军人,就应该上战场,要有为国家和元首献生命的觉悟,要为家族和自己争光!”
“……呵呵。”戴纳眼皮一耷拉,掩住眼底的鄙视。他记得当初被卖到凯蒂沙龙时,那些男孩也是这一套说辞,什么信仰什么献身的,说起来都是信誓旦旦满腔热血,其实全是他妈的放屁!小胡子那套狗屁理论不知害了多少年轻人。
海森堡是个好男孩,心思单纯,为人正直,不吸毒不逛夜总会,私生活规律得简直不想是个年轻人,其实他很有放浪的资本,长得不错,家世很好,虽然人有点呆,但要勾一二三四个女孩绝不是难事。想到这,戴纳倒是有些同情他了,便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问道,“嗨活计,你有过女人没有?”
还在畅想未来的呆狗先生被问得一愣,张大嘴巴做痴呆状,忽然脸色涨得通红,眼神飘忽,说话也是磕磕巴巴,“瞎,瞎说什么啊!我才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呢!”
戴纳心想你脸红个什么啊,这种事情又不是见不得人,“别害羞嘛,男人有一两个女人这没什么。你不是有过女同学吗?”
“这,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海森堡,你别告诉我,你还是纯情男啊。”戴纳很明显对他的话持怀疑态度。
“我就是童男子,怎么了?!”海森堡被他戏谑的语气激怒,情绪激动下喊出这句话后,整个餐厅都安静了……
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把目光都集中在窘迫的海森堡身上。
“……”戴纳好想端着盘子离这只呆狗远点,因为这真是太尴尬了。
可怜的呆狗先生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挥了挥自己结实的拳头,对着看向这边围观者嚷道,“你们要是敢偷听我讲话,小心我揍你们!”
果然很呆!大家都偷笑着扭过头,就连戴纳都忍不住想笑了。
这个话题是蠢猫先挑起来的,把呆狗先生耍了一通之后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把人家丢在餐厅自己逍遥去了。
戴纳跑回办公室,趴在桌子上肩膀抖个不停……他在偷笑。
克劳斯站在他身后,看他笑得欢实,眉毛不自觉的皱在一起,“很好笑吗?”
只顾着嘲笑别人的戴纳想都没想地就回道,“当然!你不知道海森堡当时那脸啊……哈哈……都绿了哈哈哈!”
克劳斯真的很担心他会不会笑抽掉,事实证明,幸灾乐祸的蠢猫已经笑抽了。半响才反应过来问话的人是谁,磅礴的笑声戛然而止,脑袋一格格的转到后面,对着面无表情的上司呲牙一笑。
克劳斯冷哼一声,“你进来。”
戴纳赶紧跟了上去,暗暗埋怨自己太得意忘形,把他前几天的叮嘱给忘了。
刚走进办公室,还没转身,就听到后面关门上锁的声音,克劳斯疑惑的回头看去,心虚的蠢猫主动贴了上来,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里撒娇般地蹭来蹭去。
这么明显的讨好,是个男人都不会再舍得生他的气。
戴纳抓住机会,在他脖颈上使劲吸吮出一个红的吻痕,就在耳垂下面,非常扎眼。克劳斯也不阻止,任由他胡闹,等到第二个吻痕出现在锁骨的时候,才不得不将他的脸捧起来,对着那两篇丰润的唇瓣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家伙就是在故意撩拨自己的欲望,然后以此转移话题。克劳斯将人压在墙壁上动手动脚时,心里有些懊恼,但这并不影响两人的性致,现在军官们都在餐厅里呆着,他们有充足的时间来解决某些重要的事。
克劳斯坐在椅子上,而戴纳则是坐在他腿上,裤子被扔在一边,两条光滑的大腿紧紧的缠在他腰间,两人的下面更是亲密无间的结合在一起。
“嗯……啊啊……嗯嗯嗯……”戴纳咬着嘴唇,喘着粗气,从鼻孔里发出闷哼的呻,吟,提要摆臀,用自己软热紧,致的小,穴吞吐着男人勃发的欲望。
这样的姿势会让肉柱进入的得更,也会给戴纳带来更猛烈的快感,他不知疲惫的上下起落,克劳斯则是掐在他纤细腰线的两侧,口干舌燥得看着自己的硕大在那嫣红的穴口里进进出出。“哦宝贝,你真是太棒了!”
在这个时候,他不会吝啬对情人的赞美,戴纳回给他一个热烈的吻,起落的频率也加快不少。
时间有限,不能一直做下去,虽然不是很尽兴,但在这晴空万里的中午,冒着随时会有人来敲门的危险,和爱人在办公室里偷情,真他吗的太爽了!
被摆了一道的海森堡到找戴纳,恨不能抓到之后揍他一顿,可转念一想,自己可舍不得,那只猫崽子长得那么好看,不舍得下手。最后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他人影,自己憋得火也消得差不多了,只好自认倒霉,回后勤部继续自己的工作。
其实呆狗先生是来过参谋办公室的,只是看到大门紧锁,还以为没人就又离开了。
滚烫的热流射在内壁上,甚至更的地方,激得戴纳哆嗦了一下,还有在克劳斯高超的抚弄下,自己也释放了出来。
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他们相互依偎在一起,克劳斯将爱猫抱在怀里,听着他在耳边的轻喘声,觉得自己浑身舒爽,特别满足。
戴纳平复着呼吸,闭上眼睛,等待战争的到来。
6月22日,希特勒再撕毁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将半年前就拟定好的“巴巴罗萨行动”付诸行动。
克劳斯也同意这场侵略应该在某个必要的时间点发起,但很显然,现在还不是“必要”的时间点。
小胡子的决策通常都是与德军将领的建议相反,他自认为是政治和军事上的天才,德军也在他的战略下已经达成了一连串原本被认为不可能达成的辉煌胜利。
“我们只需要踢开门,里面整个腐烂的结构就会垮掉。”希特勒如是说,他对自己在西欧的惊人胜利感到自负,同时他在红军侵占芬兰未遂的冬季战争里看到红军内部的腐化和战斗力低落,所以他认为打下苏联只要用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不会拖到冬天,因为他并没有为军队准备冬季的配备。
在战争前期的几个月里,德军利用闪电战横扫了大半的东欧平原,歼灭数百万计装备老旧和战术不佳的苏联红军,展现出辉煌无比的战争艺术。
但这种辉煌仅仅维持了五个月,苏联的夏季非常短暂,而德军最适合行军的季节恰恰是夏天,当理想的季节过去,严酷的秋季和冬季来到时,经过漫长战斗后将士们得不到充足的补给,但苏联军队实力却在恢复当中,德军的攻势陷入僵局。
克劳斯作为霍普纳将军的参谋,自然要随军出战,他亲眼目睹了这场战事从开始的顺利到现在的停滞不前,也听到战士们在疲惫时还要忍受寒冷的无奈抱怨。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都会输的。
戴纳事先将一包一包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全都搬进了勋章君那里,反正它那里空间大,多少东西都能装得下,棉衣,棉被,棉靴,皮手套和棉手套要啥有啥,还带着了个小型火炉,炭火啊什么的一应俱全。
其实这些都是备用的,真正的秘密武器是勋章君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发热贴和羽绒服!当然不可能是那种臃肿不堪的大衣,而是轻薄贴身的小坎肩,还有羊绒的护膝护腕和鞋垫,非常隐秘,让人看不出来。
他不会把这些东西全都拿出来,只是在需要的时候像变魔术般摸出一两件,幸好克劳斯并没有起疑心,因为戴纳在出发前提的那两只硕大的皮箱子让他印象很,理所当然的认为箱子里装得都是这些御寒的衣物。
“这是羽绒做的?”克劳斯摸了摸身上虽然轻薄但很保暖的马甲,“我见过这种衣服,但看起来都像面包似的,这件怎么这么薄?”
“这是我家乡的最新工艺,其他地方都没有呢。”戴纳一边胡诌一边为他带上护膝和护腕,还在皮靴里垫上厚厚的鞋垫,自己也是全副武装,足以对付外面已经零下二十度的寒冬。
克劳斯穿戴好后走出帐篷,刚探出头就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冻得一激灵,这天寒地冻的,士兵们却还穿着皮夹克,没有保暖的衣物,只能在夹克里面塞上报纸,可这又有什么用。“你还带了几件棉衣?不然就分给他们吧,我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被活活冻死。”
戴纳为难道,“带得也不多,就几件而已,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够用啊。”
克劳斯叹了口气,冷风刮在脸上把皮肤割得生疼,再看看戴纳,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原本细腻的皮肤都变得粗糙了。
现在面前的苦难其实早在战争开始之前就被德国后勤单位察觉,但他们的警告却被一群做着用五个星期来崩溃红军美梦的高层忽略。
德国已经拥有足够的冬季装备,但由于交通运输能力的限制,却没有办法将这些装备完全发放至前线。最后受苦的只有拼死拼活却吃不饱穿不暖的士兵。
“我早就说过,他们就是群王八蛋。”戴纳用汽油当作燃料,给士兵们取暖,“我也不能看着他们被冻成冰棍。”说完,就走回帐篷,拿出勋章君,闪进了它的空间里。“我遇到了麻烦,只有你才能帮我。”
戴纳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要求,“你要把这些东西弄出和外面人数相等的份数,无论用什么方法。”
“这很简单,但你怎么解释这些衣服的来历?”
是啊,凭空出现这么多的衣服,克劳斯肯定是要问的,搞不好连将军会惊动。但如果没有这些救命的棉衣,那这个装甲旅的士兵们都会丧命。现在只是零下二十度,过不了多久就会降到零下三十度甚至更低。
戴纳咬着嘴唇想了想,最后一摆手,“我们现在是单独行动,和大部队分离开了,只要把克劳斯说通,霍普纳将军那边应该不会追查。总之我会想办法糊弄过去的,你先把东西都准备好。”
“……好吧。”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空间里堆满了加衬的大衣和有衬底的军靴,都是按照苏联红军的装备来做的。
“谢谢。”戴纳向勋章君道谢,他知道它和自己一样都不忍心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消逝在这严酷的寒冬中。
勋章君低低笑了一声,戴纳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这可是他第一听到它的笑声啊。“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他们都是我的同胞,却什么都不能做,幸好你心软,不然他们真的要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戴纳恢复成往日里的无赖样,挑眉坏笑,“那你就以身相许吧。”
“……”勋章君很后悔,干嘛对这种人说这么感性的话啊!
几百套衣物被堆在帐篷后面的空地上,戴纳找到克劳斯,拉着他了过去。
“我的上帝!你是怎么办到的?这简直太可思议了!”突然出现的棉衣让几天都没睡好的少校先生惊喜万分,有了这些,他的士兵们就不用忍受这严酷的低温,更可以保住性命了!但极度的兴奋过后就是的疑惑,他摸着这些做工精细的衣服,狐疑问道,“就这一会的功夫,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戴纳面对他不解的眼神,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克劳斯,有件事我一直都瞒着没有告诉过你。可事情发展到了这个份上,我也不打算再隐瞒了,但在我坦白之前希望你能答应,不生我的气。”
☆、87
克劳斯眼皮一跳直觉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不知道这只蠢猫又干了什么令人发指的勾搭。
戴纳低下头,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来转去,声音很小,跟三天没吃饭似的,“最近这几天苏联人都在为自己的士兵运送生活物品有条路线刚巧经过我们营地,呃,就在那片乱石岗后面。”
克劳斯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这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只是看到同伴们受罪,还一直滞留在这里挨冻心里挺着急的。他们的运输车一般是在晚上经过而且为了引人耳目,都是每辆车之间间隔很长一段时间分批运来年,所以我就,就,就……”戴纳磕磕巴巴地“就”了半天,最后只是吧唧吧唧嘴,给了他一个心虚的眼神。
“就怎样?”克劳斯挑眉,下面的话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了。他突然感到很生气,不是因为这只蠢猫没有军令擅自行动,而是他竟然不顾及自己的安危,去劫敌军的运输车!虽然结果成功了,他们得到了棉衣,但如果失败了呢?那他是不是就差点失去心爱的他了?
戴纳咬着嘴唇不说话,小心翼翼地瞄了男人一眼,心里祈祷着他会相信。
克劳斯开始释放冷气,让本来就是寒冽刺骨的天气更加阴冷,蠢猫缩着脖子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看着就窝火,但现在还不是教训他的时候。“这件事是你一个人干的?”
戴纳睫毛颤了颤,“是……”
“真的?”
“是……”
克劳斯加重语气,“你确定?”
“还有海森堡和瓦伯纳准尉,”无节操的某人立刻招工,眼泪哗哗的DD伙计们,我对不起你们了。
瓦伯纳准尉就是那位高个子上士,他在今年年初升官了。
“还有他们两个?”克劳斯捏住他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眯眼狐疑问道,“你要不要再仔细想想?看还有没有漏掉其他人?”
戴纳的脑袋立即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有了没有了!就我们三个!”
用拇指摩挲着他的唇瓣,克劳斯在上面轻啄一下,然后似笑非笑看着他,声音温柔得都能掐出水来,“很好,宝贝。那就请你把他们都喊来这里,我要亲自讯问他们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少校。”说道最后,语气和眼神都再冷了下来,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
戴纳觉得自己的后槽牙都快被冻住了,忙不迭的点头。
呜!好可怕的王霸之气!
“宝贝你要知道,我这是为你好。”
被蠢猫激怒的豹子先生彻底黑化。
从帐篷里跑出来,戴纳拍拍胸口i,不管怎么样,克劳斯起码已经相信了他的话,虽然这让无辜的海森堡和瓦伯纳受到牵连,也总比把勋章君暴露出来好吧。
可是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把厚实的衣服发下去么?为啥要先找他们算找呢?
哎呀!没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现在他最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两个倒霉催的,然后再让勋章君为他们植入虚假记忆。
“这回就靠你了啊,千万别关键时候掉链子!”戴纳摸着勋章君喃喃自语,对方也承诺般的闪了一下。
这样他就放心了。平时这货吹嘘自己怎么怎么能耐,现在也该让他办点实事了。
这点事对勋章君来说就是小菜一碟,闲来无事练手用的,植入记忆的过程很简单,前后不到两分钟,搞定!
“这就完了?”戴纳呆滞。他什么都没看到好不好,只是放在手心里的勋章君微微闪了两下蓝光,然后……没了?
向来自负的勋章君听到他质疑的口气,很不爽。自己飘(?)起来,对准他锃光瓦亮的大脑门就是狠狠一撞,毫无准备的戴纳被它撞得生疼,白皙的额头上顿时出现了一小片颜色非常红艳的伤痕。
“呜!”被一块破铜烂铁欺负了的蠢猫,用前爪捂住受伤的额头,蹲在地上假哭。
海森堡和瓦伯纳在清醒过来之后就看到洋相百出的同伴,不约而同的抽了抽嘴角,然后一边一个拎起他的胳膊,将人架了出去。
在克劳斯严厉的扫射下,被戴纳破了脏水的两只毫不犹豫地就承认了所犯下的错误,在他们的脑子里,都一段和戴纳一起去偷袭苏军运输车的场景,就连戴纳怎么鼓动他们的说词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谁是主谋?”这个问题很关键,如果是自己想的那个人,那就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站成一排,等待被训的三人相互交换了一个担心的眼神,戴纳战战兢兢的举起手,“我,我有问题。”
“说。”
“那个,主谋的话,是不是要拖出去枪毙?”这个问题……也很关键……
“……”克劳斯扫了他一眼,“不一定。”
不一定的意思是什么?没有说是也没说不是,也就是说真的会有被枪毙的可能?!
“!!!”脑补过剩的三只俱是脸色一变!
克劳斯无语扶额,他怎么就带了这么一帮兵呢!
戴纳觉得自己应该拿出男子汉的勇气,将这件事的责任全部揽下来,他们本来就是被自己连累挨骂的,这要是再丢了小命……那他没脸活再下去了啊。
还有就是,克劳斯对蠢猫一往情,爱到骨子里的劲头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绝对不会用一颗子弹结束情人的生命,因为他们早就融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此恨绵绵无绝期……咳!话题歪了……反正,克劳斯要是杀了戴纳,那就等于杀了他自己。
有了这方面的信心,蠢猫挺了挺胸膛,昂首道,“整件事情都是我设计的,和旁人无关,所以我才是主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克劳斯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究竟有多澹他握了握有些发颤的拳头,沉声道,“我并没有说要把你们全都按照军令置啊,你们办的是好事,是拯救了数百人生命的大好事,我怎么会枪毙你们呢?”
戴纳在一霎那里觉得自己又被这个可恨的男人给耍了!
“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这就饶了你们,但别认为就这么算了。,写份检讨来认清自己的错误还是很有必要的,你说呢,威廉森?”克劳斯有摆出那副勾着嘴角,似笑非笑的表情,“字数什么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呆掉的三只面面相觑,海森堡刚才还想着要展现一下自身魅力,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呢。没想到竟然是个乌龙。呆狗先生有些沮丧,真不知道他到底在诅丧个什么。
“瓦伯纳?”
高个子少尉啪的立正,“两千字!”
“海森堡?”
呆狗先生咽了咽口水,“三千字……”
克劳斯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向那个谁,“威廉森?”
戴纳犹豫了,最后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你说呢?”
克劳斯一挑眉,“我说……”
“五,五千!”蠢猫哀怨地抢先说出来,生怕男人再出什么幺蛾子。
“很好,大家的认错态度都不错,检讨明天交给我,这件事就到此结束。”说完,克劳斯走出帐篷,突然又转过身问道,“对了,那辆运输车呢?”
“……”呆狗先生和高个子少尉齐刷刷地看向某人,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运输车被怎么样了!戴纳的脑袋上滴下一大滴汗,瞪着眼睛,“烧掉啦!我和海森堡把那辆破车烧掉了!连带着里面那几个金毛也一起烧掉了!”
克劳斯眯眼,“烧掉了?”
海森堡迟疑了一下才点点头,不过什么都没说。戴纳干笑,“那是必须的啦,不然我还把那几个猛男藏起来么?哈哈哈……哈哈……”
“濉!彼们感觉这只蠢猫已经神经错乱了。
戴纳泪流满面DD嘤嘤嘤,我这都是被谁逼得呀的我!还害得人家要写五千字检讨,真没人性!
冻得手脚僵硬的士兵在看到这些棉衣时,都兴奋地差点砸抢,虽然他们都很急切的领到温暖的衣服,但还是很有纪律性的自动排好列队,一个一个到克劳斯那里领取,像哄抢啊插队啊这类现象根本不存在。
戴纳在看到他们心满意足窝在帐篷中休息时的表情,觉得就是写一万字检讨也值得。他这是在就人命,是在行善。这里在战场,拼得就是你死我活。不管这些人在日后的战场上会杀掉多少人,他只在乎眼下,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变成尸体,他办不到。
战场上枪林弹雨,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炮灰,一起行军的这几个月里,他们当中有不少人都救过自己的命,对待战友他们都是很热心的,所以这就当是自己的报答吧。
夜晚,外面寒风呼啸,里面也没号到哪儿去,戴纳趴在用木板临时搭起的桌子上,咬着笔,憋那篇五千字的检讨书。
克劳斯看着战略地形图,嘴里说道,“还没想好怎么写么?”
“嗯……”
然后两人都不说话了。
又过了一会,克劳斯貌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你从来没给我写过情书。”
戴纳立刻拉响红色警报,总觉得这句话后面肯定还得有些什么,果然,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彻底僵硬,“把这份检讨就当做给我的情书来写吧,我很期待哦。”
蠢猫叼着笔想,其实苏联的寒冬还是挺温暖的,比起这个小肚鸡肠又人面兽心的男人强多了。
第二天,海森堡和瓦伯纳都恭恭敬敬把检讨交了上去,因此受到好评。戴纳顶着黑眼圈站在一边,手里捏着一沓纸,面无表情。
克劳斯笑着说,“你可以在今天晚上再交给我。”
戴纳死鱼眼看他,“谢谢。”
今晚的夜色看起来很美,还可以看到点点星光,在施陶芬贝格少校的帐篷里,他的副官正在声情并茂的朗读诗篇……
“英俊的伯爵,我应当用哪一种言词向我心仪的先生说话,藉以表现我心灵所发射出来的感情呢?当我看不见你时,简直是意马心猿,一分钟也不得安宁……”戴纳耷拉着眼皮,一个字一个字地将稿子上恶心扒拉的甜言蜜语读出来,“您必须将您曾经用过的打火机,怀表,或手套送我一样,否则我的生命快支持不住了……您的好太多,一是领略不了的。因此我必须逐渐预备着,使我的一颗心儿不致因欢欣鼓舞而跳过丰美的惠物……”
恶……没写过情书更没当众朗读过情书的戴纳先生被自己恶心到了。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却听得津津有味,“我想这应该是你的肺腑之言。”
戴纳读完最后一个句号,从稿子里抬起头,“是的,先生。”
五千字啊……累死老子了……
不管克劳斯有没有完全相信戴纳的解释,最终他也没有再追究下去。士兵不用再忍受酷寒,平安度过这段时间,他已经谢天谢地了。
但这件事没有能瞒得住霍普纳将军,虽然将军嘴上把克劳斯训斥了一番,但私下里还是表扬了了他。
莫斯科战役是巴巴罗萨作战的高潮,尽管负责进攻莫斯科的中央集团军饱受补给短缺的痛苦,仍被下令继续进攻。
先遣部队进抵伏尔加河,很快就打到了莫斯科城下。
但这是,斯大林手上还有数十万从西伯利亚前来支持的部队,这些部队拥有良好的冬季装备英里和补给。
再看德军,因为严重缺乏石油、冬季装备和食物,同时也没有躲避之,只得在原地驻扎捱过严酷的冬季。部队里的冻伤者比战死的人数还多,战斗力锐减,机车也发动不起来,进攻战役在12月6日停止。
“我们离胜利这么近,却没有机会再触摸到它。”克劳斯望着克里姆林宫的螺旋状尖塔,感慨道,“在冬季来临之前,我们就已经输了。”
戴纳站在他身边,“我们不能改变什么。”
紧接着,苏联红军发起了强大的反抗,在莫斯科以北地域的德米特罗夫和红波利亚纳,把因连续战斗而疲惫不堪的德军逐过了鲁扎河和拉马河。推回了冬季前的战线。
坦克第四集团军的人员和车辆等都受到了重大损失,终于在12月2日败退下来。
☆、88
这一年的圣诞节是在撤回德国的途中度过的。没有圣诞树,没有烛光,没有美味的食物,更没有家人的陪伴。
克劳斯将煮好的土豆盛在碗里拿给戴纳,经过这半年战场的磨练,他的爱猫削瘦很多,人也没了精神,整天只是恹恹的做着每件事,就连难以下咽的水煮土豆他都可以面不改色的吃下去了,这在以前是绝不会有的事。
第四装甲集团军伤亡惨重,许多战士都永远的留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灵魂无法安息。克劳斯每天在睡觉之前都会做一祷告,虔诚的恳求上帝能够收留这些无家可归的灵魂。
一天三顿饭除了土豆还是土豆,吃得整个人都像土豆了,但他没有抱怨,因为作为一名没有军衔的实习副官,能和上司同吃同住已经很享福了,克劳斯甚至是霍普纳将军都是在吃土豆,士兵们的伙食有时候连土豆都没有。
“我不饿。”将土豆推到一边,他真的没有心情吃东西。
克劳斯看了他一会,然后伸手握住他的手,“今天是圣诞节,可惜我们只能吃这个,回到柏林我一定会给你补回来的。”
戴纳低头吻了吻他的手指,“只要你平安,我还在乎什么圣诞节么?我只是没胃口,不想吃东西。”
土豆虽然很乏味,但也是用来补充体力的食物,不吃怎么能行!克劳斯把煮熟的土豆皮剥掉,自己咬了一口,然后吻住他,将嘴里的食物用舌头顶进他的嘴里,逼迫他咽下去。
这种激情的喂食方法在此刻可一点都不浪漫,帐篷是开放式的,说不定就会有人进来。戴纳吞下他强行喂给自己的食物,恼怒道,“你疯了么?!”
“如果你还是不肯吃东西,那我只能继续用这种方式来喂你了。”男人坏笑的在他嘴角落下一吻,把剩下的土豆塞到他手里,然后用眼神催促他快点吃。
“真是被你打败了。”意志不怎么坚定的蠢猫嘟囔着啃掉那两个无味的土豆,中间还理所当然的被噎了一下。
克劳斯一边帮他拍背顺气,一边递上水杯,体贴的不得了。
自从开战以来,两人就没再做过,整天跟着部队风里来雨里去,还这么多人在一起,想干点啥都没机会。虽然也会搂搂抱抱,亲亲啃啃的,但都是点到为止,最大的尺度也只是为对方打打手枪而已,想要更入……各种不方便啊不方便。
一月初,第四集团军终于回国,小胡子对在莫斯科的进攻失败非常恼怒,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下属身上,包括霍普纳将军在内的一干将领都被撤职,并且还褫夺了霍普纳的军阶。
“这太不公平了!将军根本就没有错!”戴纳为霍普纳的遭遇感到不平,“看吧,你的元首又开始打击老资格的将军们了,贝克上将就是最好的例子。”
克劳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他好像在想事情。
“你在想什么?”算算时间,反对派应该对他发出了邀请,戴纳突然很不安,半蹲在男人面前,让自己可以看到他的眼睛,“你答应过我的。”
克劳斯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
“宝贝,我不能坐视不理,如果继续纵容那个人的野蛮行径,德国将会万劫不复。”
“可是这很危险!非常非常危险,你甚至还会为了它送命!”戴纳惊叫,克劳斯动摇了,虽然还不能确定他是否加入了反对派,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有了反心。“别靠近他们,求你了!”抱住他的腿,放低姿态,试图用自己挽留住他,可是效果好像并不怎么样。
爱人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悲伤,克劳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提到这事,反应就特别大,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我只是想想而已……”
“想想也不行!如果你出了意外,那我该怎么办?”戴纳粗鲁地打断他,站起身恶狠狠威胁道,“好吧,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那我可以用你留下的手枪打穿脑袋,一了百了!”
“胡说什么!”克劳斯腾的站起来拉住他,眼底有压抑的怒火,“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我怎么可能把你独自留下,放心,我会陪着你的,永远!因为我舍不得让你难过。”
他不会死,也不能死。他还有太多留恋的东西,还有这个让他用尽生命去爱的人。
家庭的温暖还没来得及暖到心底,在八月初再接到部队的通知,提升他为中校,跟随霍特上将的第四装甲集团军去支援斯在大林格勒会战中的B集团军。戴纳告别了忧心忡忡的玛莉亚和泰勒大叔,还有那四个小家伙。并且还对他们许下了一个根本不现实的承诺。
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他们很快就可以回家。
天真的孩子们信以为真,要和爸爸分离的难过也没有那么了,只有伯特霍尔德知道这些话只是叔叔安慰他们的。
戴纳也是在安慰自己。
克劳斯不知道这场会战的结局,但他知道。斯大林格勒会战是人类历史上最为血腥和规模最大的战役之一,会战中,德军第六集团军和第四装甲集团军被歼灭。
海森堡依然在队伍中,他斗志昂扬,信心十足,让戴纳忍不住问道,“你究竟哪儿来的这么大自信?这场战斗我们没有赢得可能。”
“不!只要我们坚持战斗,胜利就一定是我们的!”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海森堡用自己无畏的表现实践自己人生信条。
在第六集团军被苏联红军围攻的最后时刻,他打光了所有的子弹,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投降,利用找到的任何武器和苏联人进行肉搏。
最后一批运输机在几场降落时,戴纳冒着纷飞的子弹跑到他身边,大喊道,“海森堡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不走!”呆狗只说了这一句话,就再也不搭理劝他离开的戴纳。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机场已经在苏联人的射程内,但如果在夜晚借着漆黑的天色做掩护,逃出去的几率还是很大的,戴纳快被这块木头气死了,“你想想你的父母,他们还等着你回去呢!如果你真的死在这里,你妈妈会崩溃的!”
海森堡停止射击,抹了把脸上的灰,露出严重削瘦的脸颊。他们被围困的两个多月里,食物供给完全跟不上,到后来,每个士兵每天只有五十克的面包,这对于吃货海森堡来说。绝对是最大的折磨。
“戴纳,帮我一个忙行吗?”他的声音透着无力,但眼神依然很坚持。
戴纳很想说“不”,眼睛酸得发痛。
海森堡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从破烂的衣兜里掏出一张脏兮兮的纸和半截铅笔,趴在地上认真写着自己的最后一封家书。
炮火的轰鸣声炸响在耳边,空气中满是漂浮的尘土和烟灰,呛得人不停咳嗽,也让人情不自禁的湿了眼眶。
告诉元首,我决不会投降,我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父亲母亲,我爱你们!
海森堡将这封家书交到好友的手上,“请你务必将它带给我的家人。谢谢。”
沾着血迹和黑灰的白纸,承载着一个儿子对父母的思念和愧疚,也表现出作为一名军人的纪律性和忠诚。
一滴,两滴,三滴……透明的液体掉在纸片上,晕开了笔迹,戴纳咬着嘴唇,哽咽地说不话来,他好想说,海森堡我们一起走吧,这不算投降更不是失败,只要或者我们就还有机会……
海森堡用手指给他擦掉眼泪,自己却流了泪,“看到你为我哭,就是死也值得了。”
戴纳拿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扯起嘴角,“你不会死的,你一定会等到我们来救你的。你妈妈会做好甜甜圈在家等着你胜利归来。”
突然,一颗手榴弹从对面扔了过来,海森堡抱住他滚到一边,爆炸声在他们耳边响起,被炸坏的掩体碎片崩到他们身上。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脑子里出现短暂的空白。但很快,海森堡就回过神来,将怀里安然无事的人放开,推着他,要他赶紧离开这儿。
这时克劳斯也赶了过来,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他拍了拍海森堡的肩膀,虽然什么话都没说,肯眼圈也红了。
戴纳被克劳斯拉着,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这个死亡之地,走出很远之后还能看见,年轻的男孩在对着他的背影挥手,嘴里还喊着什么,只是周围炮火声太大,根本听不清。
可是戴纳知道那句话什么,虽然听不见,但还是从他的口型中辨别了出来。
“再见,我的朋友。”
第6集团军坚持了两个多月。直到真正的弹尽粮绝,被围的33万人有32人被运出,6人冻死饿死9人被俘,162人战死。
俄罗斯战场的寒冬和残酷的战争事实震撼了克劳斯,“希特勒在滥用普鲁士优秀的军队!”而帝国军队在占领区大肆杀害当地军民和犹太人,让作为虔诚天主教徒的他,感到不安。
其中有一,他们搜查一个被占领的村庄,把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感到空旷的场地上。克劳斯为了避开这种差事,就带着戴纳走了出去。在经过一个低下酒窖时,惊讶的发现这里原来还藏着四五个儿童!
几个士兵也正好走到这里,看到他在这里就敬了个礼,准备搜查,戴纳蹲下身将盖在酒窖上面的木板抬起一条细缝,这一举动吓坏了里面的孩子们,也吓了克劳斯一跳。
谁知他只是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盖上木板,一脸嫌恶的挥挥手,“真他妈的恶心!是好几只死老鼠,都烂了!”
“咦!”那几个士兵果然都不愿再靠近,绕过这个酒窖进行其他地方的搜查。
戴纳呼出一口气,装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和克劳斯一起走了出去。村子里所有人都被枪毙,尸体就地掩埋,不到半个小时,这座小小的村落就变成了死村。
士兵们在理完这些之后,又拿光了村民家里所有的食物和衣服,趁着天色还早,就继续前进,走到前方一公里支起了帐篷。
戴纳在克劳斯的默许下偷偷跑出营地,回到那座死气沉沉的村庄,将酒窖里的孩子全都放出来,然后给了他们一些食物和水,因为语言不通,只能比比划划的催促他们快跑。
孩子们感激的道了谢,在夜色里奔出了村落,不一会就消失在戴纳的视线里。
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孩子们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89
着平原上的同胞尸横遍野,克劳斯才知道自己错了,或者说是整个德国都错了。他们听信了一个流氓无产者的言巧语,跟随他傲慢无知的步伐走上穷兵黩武的毁灭之路。
“作为士兵我们首先得赢得战争,当我们凯旋而归的时候,我们要清除家里的瘟疫。”这是他在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最为残酷的阶段,写在日记里的。
戴纳悄悄地捧着他的日记本月吨,打算从里面找出一些关于他内心想法的蛛丝马迹,可除了这句话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可用的信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赶紧将本子放回原,压在上面的书本的倾斜的角度都和之前一样。
自从来到斯大林格勒,进入这战争圈,克劳斯的眉头就没一天是舒展开的,每天都是皱得死紧,几乎都能夹死苍蝇。
“希特勒下令让第六集团军奋战到最后一人,绝不能投降。”这就意味着几十万人的性命都将要白白葬送。“他们只要坚持住几天,对其他战线上的部队就会有好。”
想到可能已经阵亡的海森堡,戴纳的眼神暗了暗。他们相识了三年,当初那个只知道吃东西连体能训练都不及格的年轻人如今却可以为了守住自己的誓言,宁愿战死在前线。
“难道你还要我冷眼旁观吗?”克劳斯坐在戴纳对面的另一张椅子上,和他形成对立面。“这不是你的国家,有些东西你不能感同身受,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会非常感激你。”
戴纳睫毛抖了抖,左手捏着右手手指,“你真的下决心这么干了?”
“是的。这个人不能留,他会给德国带来灾难。”
“可是你又能怎么做?反动派的计划不一定会成功的!”戴纳忍无可忍的大叫,“既然你这么想去送死,那我们的关系就没有必要再维持下去,我不会把感情浪费在一个注定要死去的人身上!”
说出心里话,戴纳觉得没有必要再和他谈下去了,伤心的走出了帐篷。克劳斯没有出声挽留,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离开。
从那晚起,戴纳就搬去和战士们一起居住,没再和克劳斯有过任何交谈,即使在工作时,也总是沉默不语。有时意外碰面,便低着头快速闪开,好像他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随着保卢斯元帅率领第六集团军残部也是德军戴纳最后一只部队向苏联人投降,历时半年多的斯大林格勒会战宣告结束。
第六集团军覆灭的消息传回德国时,人们都愤怒了。很多妇女的丈夫,兄弟,儿子都在那里,元首信誓旦旦的保证空军会把他们解救回来,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们的亲人再也不可能不来了。
希特勒怒骂戈林是“脑满肥肠的蠢货!”,而戈林呢,这个死胖子在保卢斯元帅发出一封又一封请求突围电报时,就闭门谢客,躲进自己的庄园打猎去了。
保卢斯为了保全其余士兵们的性命,走投无路只能选择投降,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士兵们都被送去了西伯利亚。
克劳斯奉调回国,当然还有他的戴纳。但两人的关系已经降到冰点以下,他虽然几三番主动找话茬,想要接近被惹恼的情人,但每都戴纳的面无表情和冰冷的语气打击回来。
回到柏林后,在克劳斯还在指挥部汇报工作时,戴纳悄无声息地裹着自己的行礼搬了出去,在市中心租了一套小公寓,房租是勋章君友情赞助的。
“谢谢你活计,等我有钱了就会还你的。”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对放在旁边盒子里的勋章君道谢,当然这些话只是说说而已,他才不会傻到真的会去还钱。带出来的东西并不多,因为根本就没打算长住。用脚趾头就能算到,不出三天,克劳斯一定会找上门来。
戴纳坐在小沙发上叹气,从俄罗斯回来还没好好休息一下就带着行礼离家出走,这绝对就是自己找虐,放着豪华的别墅不住,非要来挤这种狭小脏乱的公寓,这不单单是自虐了,而是已经发展成脑子有病了。
但他心里咽不下那口气,无论劝过多少,那个死心眼的臭男人认定了一条路就一定要走到黑,撞破了南墙都不回头。最后只能落得头破血流,含恨而终。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点硬的!如果硬的还不行……那他可以去死一死了。
克劳斯回到家中,发现爱猫连带着他的箱子一起消失之后,才惊觉人竟然不知去向!这可急坏的原本就心情很糟的豹子先生,找来玛莉亚和泰勒询问,结果都是一问三不知。
一看就是串通好了的!
豹子先生也不指望能从他们嘴里知道什么,立刻找来高个子少尉,命他必须在明天在中午之前找到爱猫,否则,就往他床上再塞一个男人!
这对于一个直男来说,真是太歹毒了。高个子少尉来军礼都忘了,撒丫子就窜了出去,联络各方人马,全身心扑到找人的伟大事业中去了。
克劳斯知道戴纳为什么会离开,无非就是因为自己靠拢了反对派,企图干掉希特勒。难道他对自己就这么没信心?认定他一定会失败?这个认知让豹子先生非常不爽,要知道爱猫以前可是很崇拜他的。
可戴纳的冷漠和决绝让他很不安,他隐隐感觉到好脾气的情人这回可能是动真格的了,如果自己不答应他的要求,那他可能真的会离开,再也不回头。
克劳斯当然不会放任他溜掉,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手。只要能先把人哄回来,什么要求都可以暂时答应,其余的,以后再说吧。
不得不说克劳斯的威胁真的很有用,高个子少尉在第二天中午之前将资料放在了他的书桌上,并且还详细的解说了一下那只蠢猫的最新动态。
“一直呆在屋子里,没有出来过?”听着这所谓的“最新动态”,克劳斯很担心,别再憋出什么毛病来吧。
戴纳胃口全无的拨弄着盘子里的青菜,忽然,门被敲响,惊得他手一哆嗦,差点把叉子扔出去。
虽然看不到敲门的人,但心里就是知道这个人是他想见到的那个。
希望他们是心有灵犀。
手搭在门把手上,做了个呼吸,然后猛地打开门,果然,面外站的是面色憔悴的克劳斯。战场耗费了他不少精力,回到家自己又给他找麻烦,又怎么能得到很好的休息。
虽然很心疼,可戴纳依然摆出一副冰冷的表情,“少校先生?您来有什么事吗?”
克劳斯忧郁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进公寓里。戴纳也没有拦他。
房门关上后,男人才开口,“宝贝,跟我回家,这里不适合你。”说着,在屋子里观察了一圈,面露些许鄙夷,“瞧瞧这屋子,你怎么会住的习惯?听话,和我回去吧,玛莉亚很担心你。”
戴纳抱着手臂倚在墙上,冷笑,“这种小公寓对于您,尊贵的伯爵先生来说,当然不是人能住的,但我不是您,我没有那么身骄肉贵,对于我这种连简陋帐篷都睡得天塌不惊的人,这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克劳斯揉揉额头,“宝贝,别生气了好么?我答应你再也不和反对派有任何联系,这总行了吧?”
戴纳冷眼看他,很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真的,我不能失去你,这段日子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煎熬,每你在我身边冷漠走过时,我都快发疯了。”克劳斯走到他面前,展开胳膊,抱住。戴纳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让男人手臂箍得更紧,“亲爱的戴纳,没有了你,我的生命都不会再完整,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相信!”
戴纳趴在他胸口,沉默了一会,才闷闷道,“你以为我心里就好受吗?如果不是担心你日后会出事,我也不会用这个损招来逼迫你。克劳斯,我不能想象没有你的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一定会跟随你而去的。我也是认真的!”
克劳斯吻住他,模糊的承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打仗行军时,都是群居,两人亲密接触的机会实在太少,克劳斯在一段时间里憋得眼珠子都绿了,但碍于身份和军纪,只能忍着。现在回到柏林,又是单独在一间无人的小房间里,压抑很久的欲望在一瞬间爆发,烧得两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
上身还是衣着整齐,下身却是光溜溜的,戴纳被压在沙发上,身后承受着猛烈的撞击,嘴里发出甜腻的呻,吟。克劳斯握住他两瓣丰满的屁股,肆意揉捏,腰部动作越来愈快。
这样欢畅淋漓的性,爱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了,难道他们分开太久了么?可他们明明每天都在一起啊,为什么,心里那股莫名的伤感是从何而来?
戴纳双手抓紧沙发垫子,剧烈的摇晃让他有点承受不住,“你……你就不能……慢点么……啊啊啊!”还没抱怨完,身体最的一点被肉柱狠狠顶住,刺激得他尖叫出声。
“宝贝,如果让我选择一种死法,那我宁愿死在你身体里,做个风流鬼我也认了……”克劳斯伏在他背上,凑在他耳边说着并不美好的甜言蜜语。
此时,北非战场请求支援的电报镇正急切地发来,“沙漠之狐”隆美尔正体会开战以来第一重大失败的滋味。第二阿拉曼战役,德国非洲军团被英国联邦军队打得溃不成军,退守突尼斯
统帅部下了命令,让回国不到一个月的施陶芬贝格中校跟随国防军第十装甲师前去支援。
☆、9
玛莉亚将他们需要带的物品全都准备好了,非洲的热带沙漠和俄罗斯严酷的寒冬形成鲜明对比。
戴纳将小公寓的钥匙交给她,那里离她的学校比较近,有需要时可以去那里休息,不用再坐车回到庄园,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可是孩子们怎么办?”玛莉亚对年幼的姐妹不放心,克劳斯要去战场,如果自己再不回来,孩子们心理肯定会很孤单。
“我的建议只是在你时间紧张又需要休息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至于你想怎样,还是要看你自己的选择。不过小公寓的确需要时常打扫就是了。”戴纳说道,他有时候感觉这个一根筋的姑娘某种程度上和海森堡挺像的。
海森堡……想到已经消逝的朋友,戴纳眼神暗了暗,如果那个傻大个还活着,自己真的有可能会把玛莉亚介绍给他,看到身边人幸福,对自己来说也是件很幸福的事。
克劳斯吩咐亨利每周抽出一个人去公寓清扫,务必保持整洁和通风良好。然后便去二楼看望儿女,面对他们天真稚嫩的笑脸,心情也好了许多。
汉娜和雷娜摇摇晃晃得过去来,一边一个,流着口水抱住了他的大腿,仰起娇俏可爱的脸蛋对他傻笑。软糯糯的嗓音含蓄不清的喊道,“爸爸。”
克劳斯被这一声“爸爸”叫得心都快融化了,他抱起心爱的女儿们,亲亲这个脸蛋,捏捏那个肉乎乎的小手,喜欢的不得了。
汉斯比较黏戴纳,小家伙的个子窜的很快,差不多和哥哥一般高了。两个男孩站在一起,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眸,白皙的皮肤,都跟瓷娃娃一样。
即便是这样,伯特霍尔德依然毫不留情的鄙视汉斯,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眼看小家伙们又要掐起来,戴纳连忙做和事佬,给他们讲起战场上一些有趣的事,那些震天撼地,惨绝人寰的杀戮不适合纯洁的孩子们。
玛丽小姐活跃在他们之间,“汪汪”叫着,很欢脱。
很久都没有这么快乐过了,戴纳看着和女儿们为猎犬喂食的克劳斯,心里一点一点沉下去,克劳斯马上就要去北非,还和隆美尔元帅有了短暂的接触。也是在突尼斯,他受了重伤,成为残疾人。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避免受到伤害。”半夜,等克劳斯睡熟之后,戴纳悄悄进去勋章君的空间里,劈头就问。
勋章君的声音里透着遗憾,“我只能保证尽量减轻伤害,却不能避免。”
“那还是要成为残疾人,是不是?”
“……是的,我很抱歉,朋友。”
戴纳不说话了,沉默片刻,转身出了空间。
既然你不能让他活下来,甚至都不能让他免受伤害,那让我来是干什么的?难道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变成残废然后被枪毙?
戴纳没有力气再质问它,因为他要把质问的时间留下来去多看两眼爱人的容貌。
克劳斯睡得很沉,这段时间把他累坏了,不只是身体上的累,心里也感到异常疲累,不过这些他从来都没有说出来过,自己独自承受战场上凄惨的景象带给他的冲击。戴纳之所以发觉他和反对派联系越发密切,是在去年的时候,他回家的数和时间明显缩短不少,而且一回家就会呆在书房里打电话,虽然时间不长,但很神秘。
“为什么不允许我参加?”戴纳曾经问他。
“这个阻止很危险,我不能把你牵扯进来。”克劳斯是这样回答他。
都在为对方考虑,都不想让对方涉足危险,但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会给人惊喜,或者不是惊就是喜。
随着战局的发展,向反对派靠拢的高级军官越来越多,国防军陆军参谋长路德维希?贝克上将,被撤职的第四集团军司令埃里希?霍普纳上将,莱比锡市市长卡尔?格得勒博士,还有柏林市警察局局长海因里希?冯?赫尔道夫中将。
就连施陶芬贝格的哥哥贝托尔特,远房表亲赫尔穆特?詹姆斯?冯?毛奇伯爵,还有表兄弟霍法克中校也参与其中。
不过这个霍法克中校在被盖世太保逮捕之后,供出了隆美尔元帅和克鲁格元帅。
哈夫登被晋升为中尉,因为他加入了东线战场的装甲军,并没有告诉克劳斯,其实他们在俄罗斯的时候经常遥遥相望,但最终在他可以隐瞒下错过了相会的机会。
可是现在他因为椎间盘严重受伤没办法在上前线,只能后调于军备部。
克劳斯时常会背着戴纳和一些反对派成员私下见面,在秘密组织见到他时,感到震惊和不可思议。而哈夫登却很坚定的对他说,“你做出的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服从。”
一句话就把某只蠢猫给比了下去。
当然,克劳斯绝不会因为这个就抛弃爱猫转而投入他的怀抱,但不得不说,在这件事上和戴纳存在意见分歧,难免就会和哈夫登走得近些了。
“现在你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了,究竟去哪儿了?”戴纳有时候也会不满的问道,但他不知道克劳斯其实是和哈夫登在一起。
“我大哥来了。”克劳斯说的是事实,他大哥的确来了柏林,并且还暂时住在毛奇的住所里。
“你的兄弟很多吗?”戴纳问。
“也不是很多,我有三个哥哥,大哥和二哥是双胞胎,我也有个孪生兄弟,不过他很小就死在了热坦让。”
“……”怪不得会生出汉娜和雷娜这对漂亮的双胞胎,原来他自己就是双胞胎。“那你和你的孪生兄弟长得像么?”
“不知道,没有过他,不过听父母说我们长得很相像。”戴纳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克劳斯和他讲起自己的家族史和其他几位哥哥,还有那位在空军服役并获得铁十字勋章的大将军。
终于算是糊弄过去了。
在回国的短短一个月里,戴纳参加了德累斯顿步兵学校为他们这些上战场的学员们补办了毕业典礼,而他也被荣升为准尉,这晋升主要还是因为他在战场的表现,虽然也没表现出多少英勇。
在东线战场时,不是克劳斯就是海森堡保护着他,还有那个高个子少尉。戴纳每想到海森堡,心里都忍不住抽痛,俄罗斯正值冰天雪地,土地都被冻得挖不开,尸体无埋葬,只能任由他们曝尸荒野。海森堡是个爱干净的人,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遗体受到这种待遇。
当初他把海森堡的家书交给老将军的时候,老人还是一派冷静的坐在椅子上,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内心的哀痛。据说他母亲在听到噩耗时,直接就晕了过去。
海森堡被晋升为少尉,他的遗物由他父亲亲自来拿走的。分开时,戴纳对老将军说,“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信仰,没有做逃兵。他是好样的。”
瞬间好像苍老许多的老海森堡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年轻人。”
在他们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克劳斯将一张照片拿给他看,戴纳只看了一眼,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下来了。
照片上一片平原,而平原上则是成堆和零落摆放的尸体,这些都是第六集团军战士们的遗体,因为不能及时掩埋,苏联人只好将他们堆在一起,等过段时间再集体理掉。
密密麻麻的尸体堆,触目惊心,照片只能拍摄到一角,只是这一角都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尸体。或许海森堡就在这里。
一位老将军哀叹,“我快6岁了,我在德国军队里服役了年,但这种失败却重来没有见到过……”
克劳斯不想对他隐瞒这件事,也是为了能让他改变主意,支持自己。
这一晚,戴纳没有睡觉,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惨不忍睹的场景。他偎在克劳斯的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噩梦连连。
3月初,施陶芬贝格中校跟随第十装甲师来到北非战场的突尼斯,戴纳作为随行副官时刻不离左右。
非洲沙漠干燥炎热,士兵们穿着衬衫和短裤在营地休息,隆美尔元帅对他们的到来表示很高兴。只是戴纳要在帐篷里收拾行礼和文件,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见到自己的心中偶像,这让他很恼火。
“搞什么啊,晚点收拾又不会怎么样,跟催命似的。”狭小的敞篷里只有他一个人,这里的住宿环境比俄罗斯还差,空气都是热腾腾的,还缺少水,真是要命。
虽然他很讨厌德军疯狂的尚武精神,但隆美尔是他喜欢的为数不多的德军将领,没有之一。在纪念馆时,他就会这位元帅的遗物很有兴趣,现在可以见到本人,怎么能不让他兴奋激动得想蹦达。
“你好,准尉。”一名士兵站在帐篷外,手里拿着两盒东西,对他喊道,“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当然可以!”戴纳放下文件,将他迎进来,“有什么事吗?”
“是的,这是将军命我交给施陶芬贝格中校的。”士兵笑道,“请务必转交给中校,这可是很重要的东西。”
“很贵重的东西吗?还是礼物?”戴纳将黑色的盒子拿在手里翻看着DD挺像录像带的盒子啊。
“差不多。那我先走了。”
“好的,谢谢了。”
送走士兵,戴纳很好奇很好奇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好东西,总不能是机密文件吧,就在他打算要偷偷看一眼的时候,突然有人来说,施陶芬贝格中校让他过去。
“哦哦,好的,我马上就去!”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一扔,稍微整理了下仪装,然后撒丫子跑了出去。
你以为他是去找克劳斯?错错错!他要找的是隆美尔元帅!
☆、91
隆美尔是个杀伐果断的将领,当初他在到达北非前线时,立即进行了一飞行侦查,得出了“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的结论。于是他改变“固守防线”的命令,指挥装甲部队冒着沙漠风暴勇猛穿插,全速前进。
英军被打得猝不及防,节节败退,德军一度逼近亚历山大和苏伊士。隆美尔因此名声大振,赢得了“沙漠之狐”的美名,并被晋升为元帅。在德国国内,媒体的大肆吹捧,让他成为了全民偶像。
可是到了后来,德军主力被牵制在苏德战场,隆美尔几请求援助北非战线,但都被希特勒拒绝,致使他不得不停止进攻,只能在阿拉曼进行防守。
去年的两阿拉曼战役,都以德军的失败而告终,这才让希特勒调了第十装甲师前来支援。如果再不调兵,非洲军团的使命也可以到此结束了。
但这些对于已经趋于败势的非洲装甲军来说,却是为时已晚。
隆美尔趴在桌案上看地形图,克劳斯在一旁等待他的指示,不过元帅已经非常疲惫,将手中的笔扔到桌子上,抹了把脸,“中校,你有什么看法?”
克劳斯虽然刚刚来到,但已经把双方的部署都搞清楚了,他对即将到来的交战也并不看好,“我们的管辖下有坦克第5集团军和意大利第1集团军,总共17个师和2个旅,人员补充方面困难重重,只有少量的飞机来支援。而英国方面,有18个师2个旅,空军作战飞机3多架,总体来说,他们比我们步兵多1倍,火炮多2倍,坦克多3倍。形势非常不乐观。”
隆美尔烦躁地挥挥手,什么都没有说。过了一会,他好像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似的,拍拍脑门,“对了,我还没有写信呢!”可还没等他吩咐,副官就已经将纸和笔递了过来。就这样,前一分钟还在为战事烦恼的元帅阁下,下一分钟就把信纸铺在作战地图上,认真的写起家信来。
早就听说隆美尔和他夫人感情甚笃,没想到竟然会这么,难道这就是越老越弥坚么?在他写信的时候,军官们都安静的站在一旁,或者静静的抽烟,没人想着去打扰他,可就有某个没眼色的人闯了进来,并且看起来还异常兴奋。
除了戴纳,在非洲军团里找不出第二个如此没规矩的军官了。只见他在帐篷外上窜下跳的向里面张望,眼神亮晶晶的,让克劳斯有点丢脸,但更多的是吃醋。
他家蠢猫怎么可以用这种崇拜的眼神去看别的男人,还是个老男人!
站岗的大兵哥哥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去,非要检查证件,“拜托,我今天刚刚到达这里就被元帅喊来,证件什么的都放在帐篷里了。”戴纳满脸堆笑的对大兵哥哥解释,企图蒙混过关。
“不行!”兵哥哥非常严肃,“请出示你的军官证,身份证,暂住证,谢谢配合。”
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兵哥哥你确定你不是查户口的?戴纳撇嘴,漂亮的猫眼眯成一条缝,虎视眈眈的看他,“你真的不让我进去?”
士兵被他可爱的样子弄得一愣,“我……”
戴纳眼珠一转,紧接着又给了他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声音也软了下来,“我是来找施陶芬贝格中校的,你要是还不相信,大可以把他找出来对质嘛。”
“……”可怜的兵哥哥被他用“美色”迷得晕乎乎,刚想说“好”的时候,背后就响起了一个声音,“他是我的副官,可以进来。”
士兵回过神,啪的立正,“是,中校!”
克劳斯无奈的看了一眼某人,“你不是随便调戏人好不好,小心人家会赖上你。”
蠢猫满不在乎,“没办法,谁让我的魅力如此强大,摆了笑脸都那么好看。”
“……”克劳斯翻了个白眼,想揍他。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隆美尔的帐篷,隆美尔正巧抬起头看相他们。
“哇!”一偿夙愿的蠢猫满面油光,眼变心形,一脸崇拜向往之情连瞎子都能看出来,就在大家甚至隆美尔本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一个箭步冲到人家面前,两眼放着绿光,喊道,“元帅阁下,请你给我签个名吧!”
“!”克劳斯惊了。
“!”在场的所有军官都呆了。
隆美尔看着自己被面前这个漂亮年轻人握紧的手,嘴巴微张,看来也是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给惊着了。
“元帅您知道么我从小就很崇拜您在我心里您就是独一无二的英雄战神今天能和您见面简直就是我祖坟冒青烟三生有幸更三生有幸啊我对您的景仰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亲!”戴纳两张嘴皮子一开一合,blablabla说个没完没了,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如果不是克劳斯及时回神将他拉回身边,估计他还得说下去。
直到他闭嘴之后,军官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长长喘了口气之后惊觉,自己竟然屏住呼吸好久了!
隆美尔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超级明星,回国时也会遇到粉丝们要求签名合影留念什么的,其实不乏年轻漂亮的少男少女,但这么热情这么激动的还真是头一见到。
真是比这非洲沙漠还热啊。
被克劳斯瞪了一眼,戴纳终于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整理好脸部因兴奋而有些扭曲的表情,摆了个杀伤力十成十的甜美笑容,“元帅,请原谅我的冲动,但我真的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所以请您大方的为我签名吧!”
这个笑容无疑使在场的某些军官眼前一亮,如此美妙的人确实少见,比不久前牺牲的“非洲之星”,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隆美尔显然也为他的笑容恍惚了一下,随后马上镇静下来,笑道,“可惜我这里没有多余的纸给你用。”
“我自己呆着呢!”戴纳在身上摸了摸,糟糕!忘记带笔记本了!不过没关系,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他,一把夺过克劳斯的笔记本,凑到隆美尔面前,“元帅,麻烦您了。”
隆美尔没说什么,按照他的意思在本子上签了名,克劳斯也舒了一口气,他们本以为可以完事的时候,突发奇想的蠢猫又提了一个新要求,他解开上衣扣子,扯开领口,露出白皙的皮肤和性感的锁骨,指着一说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里再签一个吗?”
如郭不是他眼神清澈,语气无辜,隆美尔真的以为这个有着漂亮脸蛋的男孩是在勾引自己。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的,他的确只是想再要一个签名而已。
在元帅阁下的手指触碰到戴纳细腻的肌肤时,克劳斯的脸色不出意外地黑掉了。尤其在他注意到某些军官直勾勾的盯着某人露在外面的修长脖颈时,脸色比锅底还黑。
这只招蜂引蝶的蠢猫!
尖锐的钢笔笔尖在皮肤上小心翼翼地写着,这是隆美尔最累的一签名,男孩漂亮的面孔离自己很近,似乎都能闻到他身上隐隐的香皂味。
隆美尔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他仿佛又看到那个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冷若冰霜,如今却永远安眠在沙漠之中的美丽星星。
他们身上的某种特质实在太相像了,都那么年轻有活力,那么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戴纳心满意足地等待墨水风干,然后再系好扣子,最后才发现自己成为了大家注目的焦点。将求救目光转向站在他身后的克劳斯,但后者显然在这个时候不想搭理他。“呃……长官们,你们今天看起来可真精神,呵呵……再见。”说完,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克劳斯一把抓住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元帅阁下,请允许我介绍我的副官,威廉森准尉,他刚刚从累的斯顿步兵学校毕业,还很年轻,没什么阅历,如果不小心冒犯了您,还请原谅他的莽撞。”
被他抓在手里的蠢猫只能干笑。
隆美尔好脾气的摆摆手,“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我很喜欢。可以让他经常跟着来这里,多学点知识和经验,对以后的路有好。”
“谢谢元帅。”
隆美尔点点头,“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后面有你们累的。”
克劳斯拎着蠢猫向元帅告别之后,一言不发的走回营地,面上阴沉的吓人。戴纳平时听利索的脑子在这时候也有点当机,没搞明白他为什么生气,美滋滋的拿着笔记本看来看去。等进了帐篷,看到桌子上那两个被送来的小黑盒子才想来,“这是刚才哪位将军派人送来的,说是很重要的东西,你快点打开来看看是什么,我好奇很久了。”话虽然这样说,但那双眼睛一直看着隆美尔的签名,还找了支笔,像模像样的临摹起来。
克劳斯眼角一抽,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两张录像带。
戴纳凑过来,看到后有些失望,“真的是录像带啊,无聊……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搞得神神秘秘的,故弄玄虚。”向四周看了看,“这里也没有放映机啊,怎么看?”
“我会去借一个来。”克劳斯拿着带子走了出去,戴纳连阻止他的机会都没有。“莫名其妙。”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豹子先生才慢吞吞地回来,尾巴托在地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让蠢猫很疑惑。
“你应该亲自看看,我想你会喜欢的。”豹子先生如是说,眼底开始泛起幽幽的绿色,这是他想要把蠢猫这样那样的前兆。
蠢猫之所以被叫做“蠢”猫,可不是因为这是什么爱称,是因为她真的很蠢。豹子先生表现的都这么明显了,他还浑然不觉摆弄着录像带,嘴里问道,“既然是好东西就要大家分享,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豹子先生吸口气,“现在就可以,这时候放映室里的人不多。”
不是不多,而是没有吧。看录像带,只有校级以上的军官才有资格,那些虾兵蟹将们也只有流口水的份。
“那好,你等我一下。”蠢猫换上短裤和衬衫,拿起有签名的本子,然后快快乐乐的和豹子先生一起去看那两盘“重要”的录影带去了。
☆、92
“放映厅为什么会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这都走到树林里来了,在前面有一个看起来不小的帐篷,挺神秘的样子。
克劳斯带他走过去,掀开门帘,里面黑漆漆,四周好像是用黑布蒙上了,只有一台放映机把在屋子中央,一个人都没有。戴纳很怕热,所以便早早换上了衬衫,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在如狼似虎的男人面前晃来晃去,实在很考验定力。
“没有人啊?”戴纳在帐篷里转了一圈,“那我们可不可以呆在这儿?不会被误认为干坏事吧?”
克劳斯没有说话,把录像带放进放映机,大银幕上马上就出现了画面,戴纳坐在椅子上兴致勃勃观看,穿来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看这种电影呢,和电影院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只是这影片看着看着就不对劲了,开始的时候是一男一女在树林中玩闹,但当镜头一转,那个女人竟然赤身裸体的被吊在树上,然后被男人这样那样,看得戴纳满脑袋黑线,他终于明白,这两盒录像带根本就是精心拍摄的爱情动作片!
慌忙把放映机关上,满眼的淫,秽画面才彻底消失,戴纳擦擦脑门的冷汗,长舒一口气,看向身后一言不发的男人,抱怨。“这就是将军交给你的‘重要资料’?太扯了吧!没想到在军营里还流行看这个!”
克劳斯拿出录像带,将它们装好,“那你知不知道,军营里还有军妓呢?和在苏联的时候一样,都是征用的当地妇女,而且现在的规定很强硬,军官或者士兵必须每个星期去几,不然就会被罚。”
“啊!”戴纳吃惊,“那我岂不是也要去?”
“没错。”
“……”
想到那些人尽可夫的军妓,戴纳身上就起鸡皮疙瘩,不是看不起她们,而是他没这方面爱好。其实在军营里,很多军官都是不屑和军妓扯上关系的,但有时候碍于上头的命令,不得不从,不过时间一长总有办法糊弄过去。
“当然,我们可以想想其他办法。”克劳斯笑得奸诈,“本来你我就不需要那些女人来泄欲,现在更方便了。”
戴纳呆脸,“什么意思?”
有些人啊,是不能把话说得太隐晦,否则就是对牛弹琴。克劳斯开门见山,“我们来做,爱吧,好久没做,我忍不住了。”
“……”戴纳脸一红,含羞带怯,“去你妈的!”
还说啥?还有啥可说?克劳斯眼底的绿光越来越亮,抱起人就出了帐篷往树林跑去。来到某,戴纳看了看四周,觉得有些眼熟。
“在录像带里出现过的。”男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疑惑。
“哦,对!”这里是那对狗男女……不是,是影片里男人和女人那个的地方啊。“你怎么会知道是这里?这片林子这么大,看起来都差不多的。”
“因为我提前问过了。”克劳斯把他放在地上,非洲的沙地土地都是热乎乎的,戴纳有些不舒服地挪挪身子,解开上衣,白皙的上身暴露出来,还有那个非常显眼的签名。男人眯了眯眼,口气不善,“你好像很喜欢隆美尔元帅?”
“当然!他可是我的心中偶像!”戴很得意,“隆美尔元帅太帅了,无论是为人作派还是指挥才能,都让我无限向往。”
得意忘形的蠢猫周身散发出粉红色气泡,让克劳斯的脸色一黑到底。粗鲁地解开他的腰带,把那条刚换上的短裤拽下,扔到一边,然后分开他的双腿,把自己置于中间。戴纳对其他男人的崇拜和欣赏都让他很郁闷,看来不及时重振夫纲是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搞不好到时候人都能傻乎乎的跑掉了。
戴纳可没那么多心思,这么久没做他也很想,伸手解着男人衬衫上的扣子,一颗又一颗,让他很烦躁,“这么热的天,怎么不换上短袖?回去我给你找出来,小心中暑。”
克劳斯俯下身,咬住他的嘴唇,含糊道,“换上短衫,你脱起来也方便是不?”
“……”被调戏的蠢猫拒绝他的问题。
这里是无人的森林,起码现在是,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一个面容英挺体形健硕,一个清俊漂亮身材修长,正热火朝天的做一些少儿不宜观看的事情。
克劳斯啃咬着身下人细白的肌肤,小心不留下印子,毕竟两人暂时还没有住在一个帐篷里,要是有可疑痕迹被人发现,肯定会招来其他人的好奇和探究。
将腿缠在他腰上,戴纳舒服地眯起眼,享受着男人周到的服务。克劳斯看他像只惬意的波斯猫,慵懒妩媚,心里喜欢的不得了。但想到刚才在参谋部,一些军官颇有兴趣的眼神,又有些恼怒,掰开他的臀瓣,把自己挺立的火热往里面挤了挤,就想这样直接进入。
“唉?”身后隐隐的刺痛让蠢猫回了神,半睁着水眸不解地看向男人,这副柔媚样子并没有得到男人的怜惜,反而更让他加快了动作,坚硬的柱头强势插,进紧致干涩的穴口,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克劳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想现在立刻马上进入这具只属于他的身体里,心里不想承认这种情绪是吃醋,虽然以前也有过。戴纳搂住他脖子,颤着声音说道,“亲爱的,慢点……我有点疼……”
很好,蠢猫终于聪明了一回。男人被他那声“亲爱的”喊得浑身舒爽,心中郁气也消了不少,动作自然也温柔了许多。
……
隆美尔元帅正在前线巡视,军官们一边看着轰隆而过的坦克一边拿着军事图跟在他身后,脸上都是焦急和无奈的神色。
沙漠的风沙很大,一行人都被吹得灰头土脸,即使身着短衣短裤都不能让他们凉快一点,何况隆美尔还是一身正装,助手一个劲儿的给他递手帕。
北非战线对希特勒来说,本来就不是那么重要的,所以对他们请求援助的电报多数都是置之不理,如今战事发展对非洲军团越来越不利,连沙漠之狐都束手无策。
“元帅,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恐怕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一位少将担忧的说道,“物资和兵力补给都跟不上,我们可用的士兵和坦克越来越少,元首却不肯帮助我们。”
“在苏联,德国刚刚失去了一个集团军,到最后却连莫斯科的大门都没有进去,元首哪还有心思来管我们这边。”这是隆美尔非常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当初就是因为他晋升太快,太受希特勒器重,所以才会被排挤,被调到并不是主战场的北非。
大家沉默了。
“好了,我们现在要重整士气,应对接下来的战役,而不是自怨自艾产生消极思想,尤其是在军队里更不能出现这种状态,如有发现,立刻罚!”隆美尔很爱惜自己的士兵,对待战俘也非常人道,他认为战争是军人之间的决斗,相互公平的,所以类似东线战场虐待战俘的现象,在他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元帅,”
“施陶芬贝格中校呢?”隆美尔继续往前走,不经意问道。
一名上校看了看四周,“应该在休息,毕竟刚到这里,多少会有些水土不服。”
隆美尔点点头,没再问什么,而他身边的一位将军却颇有意味的说道,“他的那名副官挺有意思的。”
隆美尔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年轻人嘛,都很有活力。”
那位将军不说话了。
今天是周末,士兵们都在营地休息,有的围坐在成一圈闲聊,有的站在一起土堆上观看战斗机演练,有的则是窝在帐篷里呼呼大睡,当然最后一种类型比较少,但还是有的。
天气炎热,连一贯注重仪表的克劳斯都光着膀子四晃悠,打好水拿着毛巾来到帐篷外洗漱,然后再准备一份,端去隔壁帐篷,那里住着他的小祖宗。
拍拍床上鼓起的一包,中校先生很无奈,昨天明明已经很节制了啊,怎么还会把人累成这个熊样?“威廉森准尉,快起床,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大包子动了动,一道声音虚弱的响起,“不做了……好累……屁股疼……”
“……”克劳斯嘴角抽了抽,有种想要掐他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戴纳被无情的男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打着哈欠让他给自己擦脸擦手,直到冰冷的毛巾被狠狠地摁在脑门上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撩开眼皮,就见男人黑着脸伺候他。
“啧,亲爱的,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某人很满意,“可以嫁了。”
克劳斯挑眉。“嫁给谁?”
“我啊!”某人一指自己的鼻子,“除了我,谁还要你这种霸道又闷骚的男人?”
很好。
豹子先生扯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忽然变得敏感的蠢猫立刻想逃,却被他一把扯住,然后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波斯猫变成了落汤猫。
活该!
☆、93
水珠滴滴答答的从头发上滑落,戴纳等着眼睛,呆了。刚刚穿上的衣服大半都浸被透,贴着肌肤,尤其是胸前的突起的两点,忽然就有了种情色的味道。
克劳斯眼神暗了暗,放下水盆,把人拉起来,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动手托他衣服,戴纳依然瞪着眼睛,但这是因为愤怒,慌忙捂住自己被扯开的领口,跳出三丈远,警惕地看着他,“大清早的,你又想干嘛?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这里可是军营,小心被人逮住去吃枪子!”
上身湿漉漉却虚张声势的蠢猫看起来非常可爱,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的豹子先生决定再饱餐一顿,伸出爪子,现在猫咪身上轻轻挠了几下,待他舒服的眯起眼。就趁机揭开了他的衬衫,“宝贝,你的衣服都湿了,我来为你换件新的好不好?”
蠢猫最近变得非常敏感,不是身体上的敏感而是神经上的敏感,对于他那点龌龊心思哪能听不出来?但是!这里不是庄园啊,不是他们的卧室啊,不是二人世界啊,大庭广众之下还敢调戏良家妇男,活腻了不成!
戴纳“噌噌噌”躲到角落里,把衣服一脱,然后迅速拉出一件干净的就往身上套,那迅雷不掩耳盗铃之势实在让克劳斯目瞪口呆。等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朝男人得意一笑,“不用中校先生麻烦了,这点小事我自己办就成。”
克劳斯无语看他。
带上拉风小船帽,蠢猫回头灿烂一笑,然后挺胸抬头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尾巴敲得高高的,那小样得瑟的,让人想抽他。
克劳斯去见隆美尔元帅,戴纳只有站在外面等候的份儿,但他可不寂寞,外面站岗的士兵和其他将军副官的人数可比帐篷里面的人数多多了,很快,他就和这些新朋友交谈起来,因为他性格活泼,又很好说话,大家在一起交谈没了拘束,闲聊过程还是比较愉快的。
不过,参谋部里面的气氛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中校,柏林的情况我有所耳闻,但我不想发表任何意见”隆美尔眼睛盯着地图,突然说道,“所以你不用再劝我。”
“可是元帅,他并不是领导我们走出困境的天神,而是把我们推向渊的魔鬼。”克劳斯看着别,好像这句话是对空气说的,“我知道您非常忠诚,但国防军的忠成是属于德国,而不是希特勒。还请您再仔细考虑一下。”
隆美尔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旁边各干各的其他人,和克劳斯走到帐篷门边,“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了元首,德国同样会面临许多许多难以解决的问题,除掉他,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像戈林那样的狂热份子重新掌权,而我们没有一点机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需要的就是最后一搏,德国败势越来越明显,而那个狂妄的小丑却听不进任何不同的声音,刚愎自用,为所欲为,把德国优秀的军队全都都葬送在战场上,这不是我们的初衷!”克劳斯低声说道,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元帅,我想您也不想再看到莫斯科城外的惨剧了,那就支持我们吧,除掉希特勒,想办法和盟军讲和,这才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出路。”
隆美尔低头沉思,克劳斯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这是在考验他的忠心啊。希特勒对他有知遇之恩,又一路提拔到陆军元帅,心里不能说没有感激的,但他只是个单纯的军人,只负责打仗,政治上的勾心斗角实在学不来,如果希特勒没有死,那等待他们的就将是灭顶之灾。
想到自己的爱妻和年幼的儿子,元帅一直犹豫不决,直到最后也没有克劳斯一个明确的答复,但中校并没有气馁,他的表态虽然模棱两可,但起码没有立刻拒绝不是吗,这就够了。
临走前,他和元帅的参谋长,同样是反对派成员的斯派德尔将军聊了两句,虽然两者都没有把事情说得那么透彻,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如果争取到隆美尔这员大将,反对派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放心吧,中校,我知道该怎么做。”斯派德尔将军如是说,虽然这位施陶芬贝格中校还没有正式和反对派领导者会面,却经常被奥尔布里希特上将挂在嘴边,还有他高贵的出身和沉稳的作风,都让他很看好。“只是,您身边的那位年轻副官……”
“这也请您放心,他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也不会妨碍行动。”克劳斯走出帐篷,对他点了点头,“我先走了。”
戴纳看他出来,就和刚结识的同伴道别,跑过去,“怎么样?元帅有没有说什么?”
克劳斯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戴纳却不说话了,背着手跟二大爷似的走在前面,满腹疑惑的中校先生只能跟在他身后,回到营地,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猜的。”
“……”克劳斯抽抽嘴角,这只蠢猫还能再贱一点么?
“其实这也不难猜,那个组织不是一直在拉拢德军内部高层的将领吗?隆美尔元帅自然也会在你们的名单中,如果他加入了反对派,那刺杀行动的成功率和将来要成立临时政府所获得的支持率都会高很多。不过现在看来,元帅好像并没有这方面想法。”戴纳说的和他的想法完全一样,这让克劳斯感到吃惊,没想到平时粗线条的蠢猫竟然会有如此细腻的思维。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看到男人满脸的不可置信,戴纳很郁闷,自己真的有那么笨吗?其实他感觉自己还好啦,大智若愚什么的才是他的真本性!
“你可认为这是欣喜若狂。”克劳斯淡淡说道。
“……”
“你不再阻拦我和反对派有联系了么。”
戴南耸耸肩,摊手,“有效果吗?”
男人不说话。
“既然没有效果,那我就不再白费力气了,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戴纳叹了口气,“我已经无计可施,你是个有主见的人,不会被我的想法所左右,所以我放弃了。”
克劳斯心中一动,“那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是没这个可能,如果我觉得我们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我会选择离开。”戴纳捏着自己的手指,“我说过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包括放弃我们的感情,不是在开玩笑或者威胁你。隆美尔元帅为他的家人考虑,而你却从来没有想过我和孩子们,以及家族,可知道如果你失败了,他们都会受到牵连,以希特勒的手段,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和你有关系的人,包括我。”
克劳斯握住他纠缠在一起的手指,低声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决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戴纳,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是爱你的,就一定会保护好你。”
但戴纳却把手抽了出去,眼睛看向一边,“我不是贪生怕死。”
“我知道,但我不甘心,如果有一丁点机会,我都去试一试,做了就还有成功的机会,不做就只能和他一起毁灭,”克劳斯抵住他的额头,蓝色的眼底满是柔情,“我要去争取生存的希望,和你一起过完后半生。”
“可是你要是死了呢?我该怎么办?”这句话戴纳不止一问过,究竟是在问克劳斯还是在问自己,他不知道,他只想得到一个保证,哪怕这个保证虚无缥缈,但总能让他安心一段时间。
克劳斯轻吻着他的鼻尖,“那就和我一起死,好不好?”
“……”碧绿色的眼睛里有雾气在慢慢聚拢,戴纳直直的看着他,“好!”
这是对彼此的生死承诺。不能心安的不光戴纳一个人,克劳斯也会患得患失,他太舍不得好不容易捕才获的情人,即使是死,他们也要一起去上帝那里报道。
转眼间,来到突尼斯已经快一个月了,而突尼斯战役也在半个月之前就开始了,自从进了四月份,戴纳一直心神不宁,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或者是找个偏僻无人的地方,掏出一块金属片对着它喃喃自语。
克劳斯指挥着一个装甲师的先头部队,忙于战事,对他也有所忽略,整天泡在隆美尔的参谋部里,对即将到来的厄运浑然不觉。
这天天还没亮,克劳斯就出去了,戴纳睡的迷迷糊糊,伸手摸到桌子上的台历,眯眼看了看上面的日期,然后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跳起来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连帽子都来不及带,撒腿跑了出去。
今天是4月7号,是英国战机轰炸德军前线的日子。看着到都是忙碌的士兵和军官,戴纳一时半会找不到克劳斯的身影。
现在是早上6点,轰炸机应该不会这么早就来的,只要在这之前找到他,就还有希望。戴纳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但他也明白,历史是不会改变,可就像克劳斯说的,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完全没有希望呢。
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即将到来的噩梦发生。
☆、9
“将军,我们不能再在这里硬撑着了,坦克和士兵损伤过半,而救援部队迟迟来不到,再这样下去,就只有等死或者是投降了。”克劳斯在前线巡视时遇到斯派德尔将军,便想让他去说服隆美尔撤退。
“不可能的,如果部队撤出突尼斯,就是不战而败,是逃兵,元帅不会干出这种事。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斯派德尔对他的提议断然拒绝。
“这场战役我们必输无疑,难道您没有听到英军方面的传言吗?蒙哥马利竟然想俘虏元帅,这件事如果不幸城成真的话,那对于元帅来说才是真正的耻辱。”克劳斯和斯派德尔快步走着,“您应该也知道,前几天大本营就下了调令,让元帅回柏林去,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应该说元帅在希特勒那里已经失宠了,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可以更大限度的争取到元帅的支持。”
斯派德尔停住脚步,他在犹豫。
“您可以说我们的水不够了。再打下去,战士们不是渴死就是战死。”克劳斯说道。
斯派德尔看了看漫天的风沙和自己脏兮兮的军装,迟疑了一会,最后终于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
“是,将军。”
戴纳老远就看了正在交谈的两个人,便匆匆忙忙跑过来,等他靠近时,斯派德尔就已经带着副官离开了。克劳斯看他跑得满头大汗,很好奇,“你怎么来了?不再多睡一会?”
睡你个头啊!戴纳一手撑着膝盖喘气,一手摆了摆,气喘吁吁的说道,“快,快,快跟我走!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还没巡视完呢?”
“巡视你妹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戴纳把气喘匀后,爆出一句粗口,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拉着人就往回跑。
克劳斯感到莫名其妙,他边跑边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戴纳头也不回,“现在没时候解释,等下你自己就知道了。”这片平地实在太大,凭他们四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飞机,“有没有备用车辆,让他们立刻送我们会营地!”见男人还是一脸茫然,不禁气恼催促,“快啊!”
“哦哦。”克劳斯回过神,立刻带他找到了最近的一辆军车,两人跳上车,发动引擎,朝营地驶去。
戴纳一个劲的看手表,还频频回头向后张望,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克劳斯开着汽车,问他,“难道我们会遇到什么麻烦?不然你怎么这么着急找我回去?”
只是,他这句话刚说出来,就听到背后空中一阵轰鸣声,紧接着就是戴纳惊恐的喊叫,“上帝啊!快开车!快快快!全速全速!”
克劳斯回头一看,从天空尽头飞来黑压压一片,还没等他作出反应,一排排子弹和炸弹就倾泻而下。平地上停着的坦克和车辆都被炸得七零八落,士兵们四逃窜躲藏,但是有很人当场毙命。
轰炸机越来越近,子弹打在平地上扬起大量沙土,一时间把太阳都给遮住了。克劳斯将油门踩到底,可平地上的沙土让汽车无法快速行驶,眼见他们已经暴露在射程范围内,戴纳脑子一片空白,但很快,一个想法快速占据了他的思维――不能让身边的克劳斯受伤!
勋章君在他口袋里突然发出刺眼的黄光,戴纳赶紧把它拿出来,扑倒克劳斯的身上,想要仗着勋章君的保护让他免受伤害。
或许两个人真是太为对方着想,或许他们又太没有默契,克劳斯感到身上一沉,就知道戴纳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护着他,所以爱猫心切的中校先生在轰炸机向他们车辆投出炸弹的一瞬间,翻身而起,将戴纳压在身下。
戴纳被他突然的动作吓蒙了,但勋章君可没蒙圈,它用强烈的光圈将两人围住,就好像是一道无坚不摧的屏障,任何武器都无法穿透。
死死摁住身下不停挣扎的人,克劳斯等待着命运给他的终结,但过了好一会,直到头顶上的飞机都飞远了,身上也没感到任何疼痛感。戴纳惊叫着抱住他,闭着眼,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克劳斯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你怎么护着我不管自己啊,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就抹脖子去!”
在克劳斯发现之前,包裹在他们周围的光芒倏然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留下某人口袋里的某勋章虚弱的抖了抖。
“宝贝。别担心,我一点事都没有。”遇到轰炸机扫射,竟然毫发无伤,这让克劳斯不敢相信。戴纳睁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残破的泪珠,仔细的为他检查身体。
就在两人要为逃过一劫松口气时,天空中又一阵轰鸣声猛然响起,是英国轰炸机返了回来,进行第二扫射。
这他们都就没那么幸运了。
飞机的轰鸣声近在耳边,子弹如雨滴一般落下,四周尘土飞扬,戴纳只觉得还压在身上的克劳斯猛地卸了力,然后了无生息。
衣服上好像被什么浸湿了啊……戴纳呆愣愣的想着,克劳斯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在他面前,满脸是血,从头上滑落的血珠滴在他眼皮上,眼睛条件反射的眨了眨,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克劳斯整个人都蒙上一层沙土,在他们身旁,血迹慢慢晕开,越来越多,越来越红,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落在不远。
戴纳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他想把爱人喊醒,等着他睁开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然后轻轻亲吻自己的额头,柔声说别担心,没事的。
“啊!”在被扫射过的地上,布满了汽车的残骸和官兵们的尸体,突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嚎叫,让肆意飞舞的风沙都不忍去听。
慕尼黑军医院。
戴纳从恍惚的睡梦中惊醒,身上又出了一层冷汗,他抬起手上的胳膊擦擦额头,然后无力的摊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平复呼吸。
他被送进这里的普通病房已经有五天了,胳膊上的刺痛提醒他要好好休息。
在五天前的那场轰炸中,因为克劳斯的拼命保护,他的胳膊和额头只受了点轻伤,并不严重,再休息个一两天就可以出院。
最近夜里经常梦到那副差点让他疯掉的场景,当初如果不是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说不定他真的会在手术室门口呆到克劳斯出来。
玛莉亚端着水盆进来,看到他醒了就连忙放下东西,走了过来。检查了他头上的纱布,然后轻声问道,“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然就起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戴纳摇摇头,嘶哑着嗓子问,“他……有没有你醒过来?”
玛莉亚眼神暗淡,抽抽鼻子,“没有,医生说还要再等几天。”
白费了,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克劳斯终究还是失去了右手,左右只剩下三根手指,左眼球完全破裂,右眼球严重受损,就连双腿也受了伤。
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在他醒来之后,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戴纳的精神非常不好,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吓得玛莉亚还曾经让医生检查过他精神方面有没有创伤。
“你这句话都说好几遍了,我一直记着呢。”玛莉亚给他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脸色憔悴很多。家里突然有两个人一起住进医院,这让她瞬间乱了手脚,如果有不是亨利和泰勒帮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克劳斯那边有护士和医生精心照料,她只需要照顾好戴纳就可以了,在医院里,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威廉森夫人,所以在称呼上都很尊敬。马里亚纳没有去纠正他们的错误,一来没有那个心思,二来这个“威廉森夫人”的称谓,她很喜欢。
“你现在就要多休息,把伤养好,泰勒大叔很担心你,可惜却不能亲自来照顾你。”玛莉亚拧干毛巾为他擦手,“柏林依然查得很严,他没办法出来。”
戴纳闭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从1941年进攻苏联开始,盖世太保跟随德军进入苏联境内,对住在乡村地区的犹太人进行了大规模的屠杀,他们使用的手枪射杀,然后把尸体埋葬在万人坑里面。而在柏林,却想出了更为“人道”的方法,使用毒气。到1942年,大屠杀进行的更为疯狂。
德国国防军的全部机关,纳粹党和政府采取一致行为迫害犹太人。但其中也有不少军官反对这种毫无人道的野蛮行径,他们暗中以各种方式帮助犹太人,尤其是下级军官,这些血气方刚但很有主见的年轻人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阳奉阴违。
泰勒的母亲是犹太人,一位有着大眼睛的漂亮姑娘。在容貌上,他完全继承了母亲的优点,黑色的眼睛,黄色的头发,白皙皮肤是父亲的基因,这让他成为了一个美男子,才会把赫尔道夫局长迷得七荤八素。
自从柏林城内开始搜查逮捕犹太人,赫尔道夫就禁止他出门,最好在庄园有人拜访时,也要躲起来,不能露面,否则自己和克劳斯谁都保不住他。
如今戴纳受伤,克劳斯昏迷不醒,家里一下失去了主心骨,玛莉亚要留在医院照顾,家里就只能拜托泰勒和亨利了。
幸好施陶芬贝格庄园只被搜查过一,就没有人再来过,但大家还是小心翼翼,就怕那群暴徒来个突然袭击,到时候连躲藏的时间都没有。
两天后,戴纳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克劳斯在中间醒了一,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玛莉亚带着他来到那间单人病房,“在这之前,我想先跟你说说他的伤势。”
“不,我现在就要见他。”戴纳慢慢走到病床前,对玛莉亚说,“你先出去吧。”
看着浑身缠满绷带的人,鼻子又开始泛酸。握住他的右手手腕,宽厚的手掌和修长的手指都不见了。“如果为了救我,你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戴纳将他裹得像面包似的手腕贴在脸颊边,自责不已,忍了很久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不敢想象克劳斯醒来之后看到自己成为残疾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是那么的高傲,从小就被碰在手心里疼的孩子,怎么会轻易接受这种事实。
爱钻牛角尖的某人对爱人愧疚到极点,他怎么也想不到那该死的战斗机竟然会掉头进行第二轰炸,也想不到勋章君竟然因为灵力有限无法再进行抵御!
上帝一定是嫉妒我们太过幸福,所以才会用如此残酷的方式来惩罚我们。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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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哈特曼
德国空军的头号飞行王牌,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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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纳坐在床边,哽咽着对沉睡的男人喃喃自语,“克劳斯,我不该去找你的,我应该乖乖呆在帐篷里睡觉,然后等着你回来告诉我车队遭到袭击,但也只是有惊无险而已,我不该成为你的负担,让你在生死关头还要保护我……”
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打在男人手腕的绷带上,浸湿了一小块,戴纳眼睛通红,满面泪痕,,低声诉说着心中那难以言喻的后悔“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才会变成这样……克劳斯,我好后悔,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那样我决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发誓我不会再吃哈夫登中尉的醋了,也不会再偷偷看你的日记,更不会买通高个子少尉时刻注意你的动向,只要你能平安醒来,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阻止……克劳斯,你抱怨过在我心里你的份量不重,那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戴纳捂着自己的胸口,对他说,“这颗心里,装得满满都是你,从始自终都不曾改变过,”
男人仅剩的三根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克劳斯,我爱你。就像你爱我那般的爱着你。”这短短的三个字,说出嘴很轻,但听在心上却很重,以前他是那么吝啬,都不肯给男人矢志不渝的承诺,总想着为自己留条后路,如果受伤了就可以全身而退。
现在他不再犹豫,也不再敷衍,全心全意的说出爱,就证明他真的爱上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也亲手堵死了后路。
低下头,用手背将眼泪擦掉,忽然一只手放在他头顶上,随即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我……也爱……你……”说完,手,倏然滑落。
戴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眼泪也顾不得擦,抬起头怔怔的看向本该昏迷不醒的人。
一只缠着绷带,只有三根手指的手慢慢抬起,为他擦掉眼角的泪,戴纳赶紧握住,惊喜喊道,“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克劳斯半睁着右眼,眼神涣散,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瞪大着流泪的眼睛,扑到自己面前。全身的剧痛让他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戴纳……”
“我在!我在!”戴纳抓着他的手,大声答应着,“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克劳斯看着他,嘴里呢喃,“你没事……太好了……”说完,又昏睡了过去。
“克劳斯!”戴纳摇晃着他,但又不敢太用力,只好扭头冲着门口喊道,“医生!医生!”很快,玛莉亚和布鲁纳医生就冲了进来。
“先生,请冷静一下,我马上为他做检查。”布鲁纳是克劳斯的主治医生,他在医院工作十多年了,但像这么受伤严重的病人还是第一遇到。
玛莉亚扶着戴纳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别紧张,医生会照顾好他的。”
布鲁纳掀开克劳斯的眼皮,又听了听他的心跳,然后检查了一下他双腿的伤势,戴纳紧张的等待着。医生拿下听诊器,摇摇头,遗憾说道,“他的伤势虽然很严重,但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生命是可以保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戴纳急忙问道。
布鲁纳叹了口气,“双腿的伤势不容乐观,我担心他以后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走路。眼睛和手我们都已经尽力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保住就是他的双腿。”
玛莉亚捂着嘴,哭了出来。
戴纳眼神暗了暗,半响才低声道,“请您一定要帮助他,非常感谢。”
布鲁纳笑着点点头,“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你自己也要多休息,硬撑着对伤势恢复没有好。”
“我知道了,医生。”
送走了布鲁纳,玛莉亚看着病床上的克劳斯,泣不成声,“我该怎么向尼娜姐姐交代……”好好的一个人成了这副样子,谁的心里能不难过?可是戴纳已经没有安慰她的力气了,只是拍拍她肩膀,让她去休息。
坐回病床边,顿时感觉筋疲力尽,所有的坚持都不能改变结果,真的,真的不再强求什么了。戴纳捏着他苍白的手指,发呆的看着某一,像是在想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三天后,克劳斯彻底清醒过来,在得知自己伤势之后,竟然异常平静的接受了,没有颓废没有沮丧更没有自暴自弃,他坦然地看着失去手掌的手腕,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里自己永远都不能再睁开的左眼,每天坚持做腿部康复训练,这让他非常痛苦。
克劳斯靠坐在病床上,戴纳帮他把手里的钢笔位置调整好,然后拿着手帕擦掉他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做完这些之后,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他练习写字。
用仅剩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钢笔,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比小汉斯写的都难看,克劳斯看着纸上像鬼画符似的字母,不由自嘲一笑,“瞧,我现在连小孩子都不如。”
戴纳没有说话。
克劳斯却突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情况了,一个又丑又残的中年男人,不值得你再为我守候。”
“那我要怎么做?去找一个年轻英俊,四肢健全的美男子吗?”戴纳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当然还要是有权有势的公子哥,我想凭我的容貌要找一个这样的人不成问题,然后就投入他的怀抱,和他做我们经常做的事,再把你彻底忘掉是不是?”
“戴纳……”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戴纳打断他,“就算你被烧成灰,我也只爱你一个人。”
“可是……”
“如果你以后再提起这个话题,我就把苹果扔到你的脸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克劳斯安静了。
很好。
戴纳满意的看了他一看,然后继续低头削苹果,自从男人醒过来之后,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几三番的要自己离开他,并且连祝福的话都说了。
这让死心眼的蠢猫直接炸毛,摁着毫无反抗能力的豹子先生狠狠蹂躏了一回,至于是什么办法,这个以后再说。
水灵灵的大苹果被切成小块,戴纳用叉子喂给他吃,“以后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不管你是好是坏,是丑是美,都是我心里最喜欢的样子,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个什么劲儿啊?”
克劳斯放下钢笔,用一只眼睛的望着他,“宝贝,我只是不想委屈你。”说着,又撩开他的额发,“这里还是留下了疤痕。”
戴纳笑了笑,拉下那只不再健全的手,凑到嘴边亲吻,“你不觉疤痕很有男人味么?我还嫌它有点小呢。以前总觉得自己长得太不爷们了,这下正好如了我的愿,但你不能嫌弃我!”
“怎么会?在我心里你也是最好看的,任何人都比不上。”身负重伤的男人还不忘甜言蜜语,只有和爱人在一起的时候,身体上疼痛才会被暂时忽略。最初照镜子的时候,他自己差点都没认出镜子里的那个丑八怪是谁。是的,在那一瞬间他都嫌弃自己了,更何况是年轻漂亮的情人,与其将来被抛弃,还不如现在就放手。
但令他欣慰的是,戴纳并没有在他最狼狈最落魄的时候离开,而是小心翼翼的守着他照顾他,生怕他会因为这突然的打击而郁郁寡欢。
他的蠢猫真的很贴心。
医院里人多眼杂,医生护士们随时都会来查房,过于亲密的动作不能有,就连亲吻手指这种普通的亲昵都要偷偷进行。
克劳斯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进行长时间交谈,可他总是强打着精神一边忍痛练习写字,一边陪戴纳聊天,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睡着了,戴纳会很寂寞。
两人正在讨论谁身上的伤疤多一点时,两位护士小姐端着盛满药水和纱布的盘子走进来,对克劳斯笑道,“中校先生,您今天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到现在还没休息。正好到了换药时候,我也不用再特意打扰您了。”说着,举了举手里的托盘,走到病床前放在了旁边的矮柜上。
戴纳眼皮一跳,有些不安的看克劳斯。断腕的伤口是两天一换药,但眼睛的伤口却是一天一换,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每这折腾下来都要一两个小时,换完药时克劳斯都疼得脸色发白,身上跟水洗过似的,冷汗直流。
护士小姐们在忙碌着,克劳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担心,这点疼痛他还是能挺得过去的。
戴纳被请出了病房,他靠在门板上,盯着手表,一秒一秒计算着时间,有时候从病房里偶尔传出来的闷哼声都让他精神倏然紧张,护士小姐的轻声安慰也会让他微微吃味,如果不是病患家属不能在旁边观看,那现在陪在男人身边并安慰他的人就是自己了。
因为孩子们还需要照顾,所以玛莉亚已经回去了,到了晚上,戴纳睡在另一张病床上,可以时刻照顾他。有时半夜醒来,都能听到克劳斯被痛醒但刻意压抑的粗重呼吸,这是他总是紧张兮兮的起身查看,看着他难受得眉头紧皱,恨不能代替他承担这些痛苦。
一个半小时后,护士们从病房里出来,对戴纳点点头,“可以了,但是要记着,千万不要碰到伤口,否则会有可能裂开的、”
戴纳赶紧答道,“是,我会小心的。”
走进病房,克劳斯经过剧烈疼痛后沉沉睡去了,戴纳轻手轻脚的坐到他身边,在他那没有血色的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拿出勋章君,闭上眼,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就见恢复了差不多的勋章君飘到克劳斯身体上方,散发出无比柔和的光,将他整个罩在里面。
戴纳起身将病房门锁上,防止有人突然怆然。最近两天,他一直都是用这种方式来为男人减轻痛苦,事实上,这也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止痛药,起码男人在半夜时没有再被痛醒过。
勋章君是难得的疗伤圣器,这一点在集中营受伤时,戴纳就知道了,这它又拼出全力来为他们挡子弹,虽然结局没有被改变,但它的确已经尽力了。“好了,活计,今天就适可而止吧,他快醒过来了。”
勋章君很执着,又过了一会,它才慢慢将光芒收拢,重新回到戴纳的手掌里,看着男人不再紧皱的眉头和开始红润起来的脸色,一人一勋章都松了口气。
“活计,好好休息,以后用到你的地方还多着呢。”戴纳轻抚着那坚硬的棱角,低声说完后就把它装回口袋里。
克劳斯,在你不知道的角落,有一个人至死都在守护着你。
……
经过布鲁纳医生的全力救治,克劳斯的双腿恢复得非常好,一个月后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右手手腕狰狞的结痂让戴纳每看到都起鸡皮疙瘩,左眼也带上了黑色眼罩,他戏称自己看上去更像是海盗。
“别开玩笑了,哪有这么帅的海盗?”戴纳拥抱住他,现在是晚上,病房门被暂时上了锁,不用担心会有人打扰他们。“中校先生,您看起来英俊极了,我太喜欢您这个样子了,真他妈的男人!”
克劳斯在他鼻尖上咬了一下,笑道,“别说脏话。”
“我这可是在夸赞你呢!”蠢猫把爪子搭在他肩膀上,挠啊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我,现在的你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戳到。”
豹子先生失去了一只爪子一只眼睛,但嘴巴还是和以前那么利索,看着蠢猫想造反,就把人搂住,直接亲了上去,一吻缠绵过后,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蠢猫此时却软软的靠在他肩上,气喘吁吁。
“宝贝,我可从来没欺负过你。”豹子先生一挑眉,用残缺的左手伸进他衣服内四点火,“你作为一个男子汉,不能亏待我这个重伤员吧。”
蠢猫想躲又不敢躲,知道他手指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只能咬牙切齿的说,“你也不怕伤口裂开吗?”
谁知豹子先生却回敬了他一句,“戴纳身上死,做鬼也风流。”
“……”
这个臭流氓!伤还没好就又开始发情!
最后,被他可怜的眼神逼得没办法的蠢猫只好投降,在护士查房之前,手嘴并用的为他疏解了回。
快速地把床铺收拾干净,豹子先生心满意足的闭上眼,打算睡一觉,变身保姆老妈子的蠢猫安静守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发呆。
自从克劳斯受伤之后,戴纳对他简直是言听计从,就像在他昏迷时承诺的那样,要干啥就干啥,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生怕有一点疏漏。
医院里变得安静,这里是重伤病员住的单独病房,和现在的高干病房差不多,有单独洗漱和换衣服的地方,一般人不能进来打扰,平时如果不查房,把门一关,谁知道你在里面干什么。
等小护士打着哈欠检查完离开之后,戴纳脱掉鞋子,躺在了克劳斯身边,伸开手臂,把他轻轻搂住。
瘦了好多。戴纳心疼的想到。着一个多月来,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尤其是饱受伤痛折磨的克劳斯,一边忍着痛一边还要安慰爱猫,明明他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对你什么忙都帮不上。”台灯发出微弱暗黄的灯光,打在克劳斯的脸上,把那一道道细小的伤痕全都暴露出来,戴纳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闻着他身上浓浓的药水味,“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悄声说着,在被子底下握住他的左手,“别担心,亲爱的。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的。”
这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戴纳闭上眼,在入睡之前,恍然想起他们第一见面的情景,当时街道上黑漆漆的,连盏路灯都没有,开始时谁都没有看清对方长相,后来汽车的车灯给了他们一机会,只记得背光而站的男人有一双蓝的眼睛,像海洋的颜色,好漂亮。
在熬过最痛苦的两个月之后,克劳斯基本上不用别人搀扶就可以下床行走,仅剩的三根手指也越来越灵活,写出的字工整干净,虽然比不上从前,但他自己已经非常满意了。不仅如此,他还学会了自己穿衣,吃饭,异于常人的坚强让戴纳很心酸。
在最初练习穿衣服的时候,克劳斯都没办法把胳膊伸进衣袖里,好不容易穿上之后,又系不上扣子,累得满头大汗却执拗的不肯开口请求帮忙。
好几戴纳都心疼的想帮他,最后都被拒绝了,只好站在旁边提醒他不要太劳累,有些事得慢慢来,着急也没用。
这天,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突然造访让他们很意外。
“你们怎么来了?”戴纳惊喜道。站在病房外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苏联回来的埃里希和比尔。
“我们可以进去吗?”埃里希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些害羞,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而他身边的比尔则是两手空空,不过看起来脸色好像不太好。
“当然可以!快进来吧!”戴纳起身为他们搬来椅子,克劳斯躺在病床上对他们点点头。
埃里希放下礼物,走过去想握住他的手,却只看到一只残缺不全的左手,心中一沉,神情变得很难过,“我回到柏林就听说了,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长官,您还好吗?”
克劳斯微笑,“谢谢,我很好。”
比尔一直站在床边没有说话,戴纳这才发现他不开心。留下埃里希和克劳斯叙旧,把他拉到一旁,“你怎么了?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沉着脸,”
埃里希往这边看了一眼,张了张嘴,但看到比尔冷漠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只能讪讪地回头继续和克劳斯交谈。
戴纳恍然大悟,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了啊。再看看比尔强装出来的镇定,不由的噗哧一笑。比尔知道自己被他取笑,恼怒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戴纳摆摆手,“直接说吧,你们之间怎么了?”
比尔瞪了他一眼,随后眼神黯淡的坐在椅子上,低声说,“埃里希……他心里有别人了。”
“!”这绝对是个爆炸性新闻,比尔和埃里希在一起四年了,怎么突然就蹦出这个消息来?戴纳不相信,“你开玩笑的吧?埃里希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当初为了在凯蒂沙龙见你一面,在大街上溜达了好几天呢!这其中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就埃里希那副妻管严的熊样儿,说出去谁都不信啊!
☆、96
“他真的喜欢上那颗耀眼的‘非洲之星’了,都去世半年了,他依然对他念念不忘。”比尔垂下睫毛,伤心说道,“我早就看出他们不对劲了,我也问过他,可他一直都不肯承认。”
非洲之星?戴纳觉得这个名字太耳熟了,“马尔塞尤?那个死在沙漠中的飞行员?”
“对的。”
连死人的醋都吃啊……戴纳嘴角抽了抽,“我说,你们不是在东线战场吗?马尔塞尤可没去过那里,他一直都是在北非这边呆着,你们是怎么碰面的?”
“去年年初,我和他回柏林休假,就在那段时间,马尔塞尤和隆美尔元帅也回到了柏林,我们都是飞行员,而他俩更是这年轻一辈中佼佼者,在一起谈论战术很久就熟悉了,关系越来越亲密,到后来,他竟然开始夜不归宿!”比尔说到这,情绪开始激动,“两个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人有什么好聊的?并且每回来和我说地就多的就是马尔塞尤怎么怎么样,就连回到苏联,话里话外也都是他,这怎么能不让我多想啊?!”
“嗯……是有点过分了。”戴纳摆出知心哥哥的样子,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可人死如灯灭,即使他们真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那也该随着马尔塞尤的死一起埋在黄沙中了,你这样紧咬着不放,埃里希会伤心的,对你们的感情也没好。”
听到这话比尔就是一瞪眼,“他伤心?难道我就不伤心吗?这多年我一心一意地跟着他,可他是怎么对我的?戴纳,我已经想过了,如果继续下去只会加我们之间对彼此的伤害,还不如趁早了结的好。”
这是什么意思?要分手?戴纳被惊得一愣,还没说话,就看到埃里希冲过来,半跪在比尔身边,拉着他的手,急道,“亲爱的,我发誓我和马尔塞尤绝对是清白的!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求你就相信我这一吧,我不能没有你啊!”
原来,埃里希虽然在和克劳斯闲聊,但耳朵可是竖得高高的注意这边的动静,一听到比尔竟然要和自己分手,就再也坐不住了,一个飞窜就跪到爱人身边,试图试图挽留他。
比尔眼圈泛红,扭过头不理他。
戴纳叹气,真不知道埃里希怎么就被这个死倔死倔的臭小孩迷得晕头转向,叫往东就不敢往西,让摸鱼就绝不抓鸡,谁会相信战功赫赫的空军王牌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妻管严,在情人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戴纳想把空间留给他们慢慢谈情的时候,比尔却开腔了,“好吧,就算你和他没什么,那你家里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也是我无理取闹吗?”
好吧好吧,下面的一些事情的确不是他这个外人应该听的。戴纳回到克劳斯身边,摊手,“真不知道他们是来探望病人的还是来解决感情问题的,这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克劳斯今天的精神不是很好,昏昏欲睡的,但又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呆着,所以就继续硬撑着,“看来这不止是比尔多疑的问题了,埃里希好像隐瞒了他什么。”
比尔把手抽出来,他知道这些年自己和埃里希的差距越来越大,一个是德国崭露头角的王牌,一个还只是默默无闻的普通士兵,之间是云泥之别。
在苏联,埃里希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朋友,加上他本来就性格温和,笑容经常挂在脸上,大家都喜欢和他亲近,或者是讨论战术,或者只是聊天而已。性格清高孤傲的比尔无法融入他的圈子里。
马尔塞尤和埃里希都是那么优秀,站在一起时总能引起不小轰动。而他却只能在一边默默看着,这让他心里很失落。
其实真正刺激到比尔敏感神经的事,是突然出现的“未婚妻”,虽然埃里希对家人尽量拖延,说要战争结束之后再结婚,但比尔因为各方面差异已经萌生出分手的念头了。
这回轮到埃里希心惊胆战了。
“那个女孩只是家里擅自安排的,我并没有答应不是吗?”埃里希还在继续解释,“这么多年里,难道你就真的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真心吗?”说着,不顾他挣扎再握住他的手,“比尔,请你相信我!”
克劳斯和戴纳都识相地闭上嘴,其实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比尔虽然还是一言不发,但脸色明显好转,态度也软化不少,眼底雾蒙蒙的,却没有掉眼泪。
“解决好了?”克劳斯吃着自家爱猫喂到嘴边的苹果,挑眉看一脸局促的空军王牌,右眼惊里透出隐隐笑意。
埃里希摸摸鼻子,看了看身边的比尔,又冲着戴纳笑笑,不好意思的说,“好了。”
戴纳憋笑憋得很辛苦。
这段插曲过后,就是谈正事的时候了。埃里希看着克劳斯失明的左眼和被截肢的右手,眉头紧皱,“长官,您接下来要怎么办?”
克劳斯咽下新鲜的果肉,“等伤势好的差不多,就申请调回部队。”
戴纳手一顿,“你还要回去?”
“是的。”克劳斯握住他的手,“有些事情,到该干的时候了。”
戴纳沉默不语。埃里希却忽然开口,“我好想知道您要干什么了。”
比尔紧张得喊住他,“哈特曼!”
埃里希一直抓着他的手指,此时轻轻捏了捏,示意他不要担心,然后对克劳斯说,“中央集团军的特雷斯考夫将军是反对派的领导者,就在不久前他曾经找过我,但被我拒绝了。长官,您决定要加入他们吗?那可是很危险的组织。”
“纳粹已经背叛了普鲁士对宗教和种族的宽容,作为德国的军人,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国家毁灭在那群疯子手里。”克劳斯淡淡说道,“你来这里,别人知道吗?”
“不,来探望您只是我们的个人活动,其他人并不知情。”
“那就好。你们都很年轻,最好不要牵扯进来,以后再有人来说服你,记着,装傻充愣是最好的办法。”说到这,克劳斯顿了顿,看向比尔,“别太在意,这小子在你手心翻不出什么浪来,只要用心在一起,就一定可以幸福。”
说完,就和戴纳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比尔睫毛颤了颤,反握住了埃里希的手。
送走两位客人,克劳斯终于支持不住,吃过药后就沉沉睡去了。戴纳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低声道,“我也希望你可以装傻充愣,不要这么聪明。”
转眼间到了七月份,克劳斯在军医院已经住了整整三个月,在接受治疗之余,他努力锻炼着自己的三根手指,现在不用其他人帮助都可以自己洗澡了。
布鲁纳医生对他的迅速恢复表示很惊讶,同时对他坚强的毅力也很佩服,“中校先生,您可以不用再继续呆在这儿闻讨厌的药水味了,我们很高兴地通知您,您可以回家去接受调养了。”
戴纳抢先问道,“我们可以出院了?”
布鲁纳笑着点头,“是的。”
……
“你说我这个样子会不会吓到孩子们?”
“当然不会,我想他们可能还会认为你的新造型非常酷!”
“……”克劳斯抱着手臂坐在椅子上,无语的看着戴纳快快乐乐地收拾东西,最后实在忍不住说道,“我可是很严肃的”
戴纳清点着物品,头也不回的说,“我也很严肃。可是,你没看到我正在忙吗?有什么话等下再说。”
瞧!他都不正眼看我了!豹子先生很郁闷。尾巴拖在地板上,一甩一甩的很无聊。
等下他还要为在袭击中受伤的战士颁发奖章,看戴纳没有一点要理他的意思,就走到隔间,自己换起了衣服
等戴纳收拾好行礼才发现人不见了,刚要出去找,就听到隔间里传来一声闷哼。急忙走过去,看见克劳斯正用手扶住水池边,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
他只穿好了衬衫,但裤子还没有换,军装上衣挂在身上,只穿进一直袖子,看来他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戴纳走到他身边,“我来帮你吧,时间马上就到了。”
克劳斯的手指紧了紧,“好。”
而此时,本土守备军团副司令弗里德里希・奥尔布里希特上将正在前往慕尼黑的路上。因为他们的计划遭遇到困难,现在急需一个头脑冷静,思想成熟的军官来填补空缺。克劳斯,正是他想要争取到的人。
公共病房里,病员们都安静地靠在病床上,看施陶芬贝格中校为他们颁发荣誉奖章。戴纳没有一同进去,只是等在外面,数着大理石地板上模糊的脚印。
从长廊尽头匆匆走来一位身着军装,戴着眼镜,身材瘦高的年长者,从他肩章上能看出,这个老头不是一般人。戴纳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刷的站直身体,对方则是对他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行军礼,但礼貌和尊敬还是要有的。
奥尔布里希特将军在病房门口停下,看着里面的克劳斯,突然问道,“还有多久才能结束?”
戴纳呆了一下,往左右两边看了看,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将军的嘴角微微抽了抽,“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
戴纳干笑,“我想……可能大概或许……”吭哧半天,最后只好面无表情,“我也不知道。”说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心里惴惴的很不安――哎呀呀,这算不算是把人家老头给调戏啊?
奥尔布里希特上将对他彻底无语了,吸口气,转头继续看向病房里面。
克劳斯出来后便和老头走到长廊的另一头,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因为离的太远,戴纳一点都听不到。
”他是本土守备军的副司令,奥尔布里希特将军。“老头离开之后,克劳斯才把他的身份告诉戴纳,”这来,无非就是希望我加入组织,和他们一起完成一些事情。“
原来他就是那个在关键时刻,犹豫不决举棋不定最后耽误时机的老将军!跟着这种人干,能有什么好下场?!
戴纳揉揉太阳穴,“你应该再好好考虑考虑。”
“我已经决定了。”克劳斯说道,“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加入了反对派,我一直都有告诉 你……”
戴纳却不想再听下去,转身离开了走廊。
克劳斯看着他的背影,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快到中午的时候,从柏林来的汽车停在了医院门口,这来接施陶芬贝格中校的是他前任助手,哈夫登中尉。
分开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哈夫登目瞪口呆地看着缓步走出来的克劳斯,大脑当机。
戴纳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回家再发呆行吗?赶紧把东西接过去!”
哈夫登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听从戴纳指挥,眼神呆滞动作机械,就像没有了思想的行尸走肉一般,看得克劳斯都连连皱眉。
“看来你在他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是彻底被毁了。”戴纳小声笑道,“你看他走路竟然是同手同脚,好不好玩?”
克劳斯无奈看他,“不许嘲笑人。”
戴纳撅嘴,扭头不理他。
哈夫登把行礼什么的放进后备箱,随即打开车门,走过来想搀扶克劳斯,“听说你的腿也受了伤,这台阶比较陡,还是我扶你过去吧。”
戴纳把他挤到一边,“不用你,这点小事我来就可以。”
哈夫登皱眉,脸色不怎么好。
克劳斯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说话,这两人八成能打起来,摆手道,“我还没那么脆弱,自己能走过去。”说着,就径自走下台阶,步伐稳当,就是速度有点慢。
等三人都坐进汽车里,他才舒了一口气,吩咐司机回家。
这个家,不是庄园,而是在柏林市内的庭院,玛莉亚已经把孩子们都接了回来,克劳斯的父母和两位哥哥也都在那里,为的就是第一时间看到从医院回来的他。
最初,大家没有把克劳斯在战场上身受重伤险些丧命的消息告诉老施陶芬贝格夫妇,怕得就是老人家上了年纪身体不好,万一在听到噩耗后一口气上不来再厥过去,那就了不得了!
后来还是等他伤势稳定了才慢慢透露给老人的,这种大事怎么也得有个缓冲的时间,大儿媳妇玛琳塔专门从空军部队赶了回来,就是为了陪在他们身边,开导他们的。
汽车到了门口,戴纳并没有下车的意思,这种场面他还是不要露面的好。“我回庄园去,泰勒叔叔一定担心死了。”
克劳斯点点头,和哈夫登一起走了进去,
赫尔道夫局长正在安慰泰勒不要太担心,这都三个月了,再重的伤也好能好个八九不离十。而现在最令人担心的人倒是他自己。
如果这里不是贵族庄园,如果不是局长先生绞尽脑汁的保全他,泰勒可能早就被抓进集中营送毒气室了。
赫尔道夫看了看钟表,“这个时间应该快到了。”
泰勒不解,“什么?”
“今天是克劳斯出院的日子,戴纳也会跟着回来,你放心,那小兔崽子肯定活蹦乱跳,一点事都没有。”
泰勒点点头,然后长叹一声,“但愿如此。”
☆、97
赫尔道夫不能再像从前那样长时间呆在这儿,坐了一会,看他心情好一点之后就匆匆离开。泰勒则是独自在客厅中发呆,偌大的庄园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孩子们在的时候还可以分散一下的注意力,现在突然安静下来,又不免开始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门口的汽车喇叭声让他回了神,随后一个清亮的声音远远传来,“泰勒叔叔!我回来啦!你在哪里?”
泰勒心中一动,扔下手里的抹布,急忙跑了出去,一看就看到在门口站着提着行礼的青年,激动地喊道,“戴纳!我的孩子!”
戴纳和他来了个热烈的拥抱,闻着他身上属于家的问道,闷声说,“叔叔,我可想死你了。”
泰勒眼泪汪汪的点头,“我也是。”
两个人回到屋里,泰勒拉着他坐到沙发上,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检查了一遍,最后在看到他额头上那一小道伤疤时,心疼的不得了。
多好的一张脸啊,就这么给破相了!
“一点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戴纳安慰他,指着那疤痕。“和克劳斯比起来,我这就是毛毛雨,等你看到他的样子,可千万别晕过去。”
泰勒被他说得更紧张了,“怎么?他伤得很重吗?”
“不是很重。”戴纳摇摇手指,“是非常重!他的左眼球被摘除,右手也没了……”说着,声音低下去,“左手也只剩下三根手指,并且每天我还要为他做腿部按摩,帮助他受伤的双腿能更好恢复过来。”
泰勒倒吸一口凉气,眼前有点发黑。他虽然脾气坏了点,胆子也不算小,但从没见过那些打打杀杀的场面,更别提少胳膊少腿的重伤员,尤其还是自己身边关系亲近的人。
“都是为了救我,他才会受这么重的伤,难道我真是他的灾星吗?”戴纳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克劳斯说过即使没有救他,结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他还是很在意很在意的。
泰勒安慰的拍拍他手背。
沉浸在愧疚中的戴纳突然想起一件事,“叔叔,你知道局长先生最近都在干什么吗?或者是和哪些人走得过于亲近了?”
泰勒摇摇头,“不清楚啊,他的行踪和朋友圈子我从来都不打听的,有些事是他自己会主动和我讲,但我没有主动问过。”看他严肃的脸色,连忙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问他了?难道是他闯了什么祸吗?”
看他不安的样子,戴纳没好意思再问下去。赫尔道夫作为柏林市警察局的局长,党卫军中将,希特勒和希姆莱非常器重的下属,居然也加入了反对派,并且在行动中出了不少力。
“不不不,呃……我只是,只是随便问问。您现在的境很危险,而局长先生也就是您最可以信赖的人了,所以我只是过于敏感了。”戴纳干笑,“仅此而已,您不必放在心上,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对于他略显僵硬的表情和拙劣的谎言,泰勒表示不信,他可不是小孩子,随便一两句话就能搪塞过去。但戴纳刻意隐瞒,说明不想让自己知道什么。看来这件事的突破口还是要在那个臭流氓身上找。
心事重重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不一会,戴纳就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这三个月他在医院里鞍前马后地伺候着,前一个月更是绷紧神经,陪床守夜护理什么的都要亲力亲为,就怕护士们动作粗鲁不小心弄疼了爱人。所以这段时间,克劳斯不好过,他更不好过,失望内疚加心疼,每天都在折磨着他。
泰勒为他盖上一条毛毯,然后坐在一旁继续发呆。
戴纳迷迷糊糊的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脸颊痒痒的,好像有温软的东西贴在上面。睁开眼睛,就看到克劳斯放大的俊脸,虽然黑色眼罩破坏了这份美感,但不得不承认,他依然是英俊的。
低头再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抱到了床上,身上还盖着柔软的薄毯。“不要告诉我这是你干的。”戴纳揉着有些惺忪睡眼看向窗外,“天黑了啊?我睡了多久?”
克劳斯伸出三根手指,“四个小时。”
“……”戴纳对他的手势很无语,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然后搂住他脖子,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我可舍不得把年轻漂亮血气方刚的情人独自放在家里,”克劳斯用手臂抱着他,“是哈夫登抱你上来的,不过睡衣是我替你换的。宝贝,你都瘦了。”
这几年好不容易养肥了一点,没想到三个月就给累了回去。摸着他突出的肋骨,少校先生很不满意――都硌手了啊,抱起来也没以前舒服了。
蠢猫被他的表情逗乐了,一把捏住他挺直的鼻梁,“还不都是因为你!害得老子吃下不下睡不着的,整天跟个神经病似的乱转悠,能不瘦吗?!”
克劳斯伤口的绷带已经拆掉,露出光秃秃手腕和断指的疤痕,每看到都触目惊心。戴纳别开眼不去看那些狰狞的伤疤,只是摆弄着他衣服上的纽扣,看起来很无措。
“这些伤口的确很难看,但你也不要这么嫌弃好不好。”克劳斯看透他的心事,语调轻松地调侃着。
“没……”戴纳扁嘴,“只是有点不习惯……过段时间可能好了。”
克劳斯没有说话,因为他想叹气。自从受伤之后,他发现自己叹气的数越来越多,戴纳依然反对他和反对派联系,不过已经不再像最初那样强制干涉,还允许哈夫登来照顾自己,这在以前是想都不能想的事,实在太费解了。
对于他情绪上的反常,克劳斯也有所觉察。经常一个人对着窗户发呆,做起事来心不在焉,甚至在吃饭的时候都会走神,每天都要看一看台历,每掀过一页,脸上就会难过几分,总之整个人都蔫蔫的,提不起精神。
“宝贝,你究竟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或者担心的事可以和我说,或许我可以帮助你。”戴纳虽然靠在他身边,但从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又走神了,克劳斯亲吻着他的额头,担心问道。
落在额头上的吻很温柔,却还是把魂游天外的某人吓得一个激灵,克劳斯紧皱眉头,心中的不悦慢慢扩散开来。
戴纳的表情很纠结,这让受伤后变得敏感的男人不禁心生怀疑――他是不是终于厌倦了自己这幅样子,想离开又不好意开口?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就像丑陋的影子映在心里挥之不去,他这么年轻,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会甘心守着自己这么个又老又丑又身有残疾的男人?
克劳斯很快就被自己说服了,他偏执地认定戴纳要抛弃他了,搂着他的胳膊也不自觉的紧了紧。
戴纳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他也想了很多,其中最多的就是关于女武神行动失败的原因。
反对派高层的意见不统一,在爆炸发生后因为举棋不定而错过最佳时机,另外,当时的情报系统也是畅通的,还有弗洛姆将军的反咬一口,劳麦尔的临阵倒戈,都是失败的原因。高层们的决定不是他这么个低级军官能左右的,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克劳斯身边,帮助他尽快完成炸弹的装置。
戴纳摸下巴,他觉得哈夫登这个男人实在太碍眼,总是和自己抢存在感。就像今天中午,那忙前忙后的,把自己都给比下去了。还有,在反对希特勒支持反对派这一点上,他和克劳斯绝对志同道合,肯定有共同语言,哎呀呀,这是爱情保卫战的大忌啊。
心里越想越郁闷,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臭,最后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了,让一直注意他神色的克劳斯渐渐慌了神。
某人正用意念痛扁那个“第三者”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左肩头一痛,刚想开骂嘴巴就被堵住了,一股淡淡的药水味充斥在鼻尖,让他那点被打断的恼怒立刻烟消云散。
男人好像很急切,把他压在床上热烈的亲吻,可再怎么急切,少一只手的帮助有些事办起来就是有点难。想解开他衬衫纽扣,太麻烦;要拉开他的腰带,办不到;就连只想把他安稳得压抚摸,这都是很困难。
克劳斯喘着粗气,目光沉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不准你离开!”
平复呼吸的戴纳懵了,“我啥时候说要离开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很别扭。
“我没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自以为很聪明的蠢猫被他神一般的逻辑搞得莫名其妙的,搂住他使劲啃了两口,“你这个笨蛋!脑子进啤酒了吧?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啊!”
心情超级不爽的豹子先生眯眼,“你就是在嘴硬,其实在心里你是想离开的对吧?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我看得清楚着呢!”
“清楚个屁!”蠢猫炸毛,手脚一使劲,把高大的男人推开,然后翻身压了上去,盯着他仅剩的一只眼,“你他妈的还敢怀疑我?!我还没问你和哈夫登之间怎么回事呢!你个沾惹草三心二意,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臭男人!说!你们俩什么时候又搞在一起的?”
豹子先生理直气壮地反驳,“我们是在谈公事!”
“公事个毛啊!他早就不是你的助理了!”蠢猫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才是你的副官!有啥事你怎么不和我说,偏要和他去说?还偷偷摸摸得不让我知道!啊?我早就看出你俩不对劲了!”
完全炸毛的蠢猫可不好对付,脑子被气糊涂的他不知轻重,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豹子先生身上,还使劲摁住人家那只残疾的爪子,气呼呼地兴师问罪。
有那么一点点心虚的豹子先生转了转眼睛,嚷道,“你一直都不赞同我的决定,关于反对组织的事当然不能和你说了!哈夫登和我想的一样,又全力支持我,所以我们才会走得近一些!”
蠢猫一脸的不相信,“难道你就没有点别的想法?”
“我都这样了还能干什么?你……哎呀!”话才说了一半,豹子先生就哀叫一声,额头上立刻冒出冷汗,表情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98
这下可把戴纳唬了一跳,连忙从他身上下来,紧张得一边检查一边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压到伤口了?”
克劳斯捂着胸口,做痛苦状,“这里痛……”
那可是心脏啊!戴纳急得团团转,相碰又不敢碰的样子让克劳斯差点破功。只是急昏了头的蠢猫没注意到,豹子先生虽然伤的重,但都是皮外伤,心脏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疼起来呢?
他看克劳斯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嘴里念叨着找医生,就要往门口冲。
“宝贝,别走!”克劳斯躺在那儿,很虚弱。
戴纳又折了回去,趴在床边,急道,“我是去打电话找医生来啊,如果你有个什么闪失,我就没法活了!”随后就惊恐的喊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红?刚才还没事的!不行,我得去找医生!”
那是憋得……克劳斯心里已经笑翻了天,但面上依然很严肃,“我这是心病,只有你才能治好,其他任何医生都没有用。只要你陪在我身边,我的心马上就不疼了。”
作风严谨的豹子先生是从来不开玩笑的,更别说这种以生命来开玩笑的玩笑。心思单纯的蠢猫立即就相信了他的话,乖乖的躺到他身边,还贴心的在他额头上印上一枚安慰的吻。
瞧,这多好骗!
豹子先生很精明,他并没有立即就对爱猫这样那样,而是让他为自己按摩胸口,说这样可以减轻疼痛。蠢猫伸出爪子动作轻柔地在他心脏出揉来揉去,揉得豹子先生眯起眼,一脸放松的享受着,尾巴软软的搭在床边,时不时的动一下,看起来很惬意。
蠢猫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就怕他再有什么不舒服的,刚才那一下可真把他吓坏了。豹子先生捏住爱猫的耳朵,扯来扯去,到最后扯得他呼吸都有些粗重了。
手掌下就是男人温热的皮肤和已然挺立的乳,珠,戴纳都没发现自己的那只手啊,揉着揉着就揉起了人家的胸膛,动作非常色情。
克劳斯半眯着眼,嘴角轻轻挑起,眼底是藏不露的笑意,没想到这么快自家蠢猫就上钩了,可见他也是很想要的。
“宝贝,我的心不疼了……”吻住他的嘴唇,克劳斯的声音低沉性感又带点诱惑,“可是我这里又开始有点疼……”说着,就牵着他的手摸到自己的下,身,那里已经有点精神了。
修长的手指碰到鼓鼓一包,咻地缩了回去,戴纳脸色发红的斜眼瞪他,这才知道自己中了他的圈套,骂道,“无耻!”
虽然言辞粗鲁,但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配着他粉色双颊和湿漉漉的眼睛,别有一番风情。
克劳斯一翻身,又把他压住,只是这两人没了争吵,有的只是温情脉脉。“我只为你无耻。”戴纳捧着他脸庞吻住他,很热情,主动伸出小舌描绘他的唇形,然后探进他嘴巴里,卷起他的舌头共舞。
三个月没有在一起过了,戴纳很想念他,从身体到内心都在强烈的想念他,恨不得想把他融进自己的血肉里再也无法分离。
克劳斯很对他难得的主动很讶异,但很快就投入其中,并且预感到今晚肯定会很美好。
……
戴纳解开自己的衣服,抽掉腰带,褪下长裤和内裤,光溜溜的跪坐在他面前,开始替他脱衣服。
自尊心极强的中校先生在生活上面基本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他认为自己即使成了残疾人也可以料理这些小事,但今天,他不准备这么做了,
接受情人周到的服务也是种享受。
戴纳手脚麻利的解决好了一切,然后便开始对他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疤痕发呆,克劳斯可不想把这么珍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便把他拉到身前,吻住。
“接下来该怎么办?”戴纳咬着他脖子,低声问道,一双手在他胸前揉搓,两腿早就自动分开跨坐在他大腿上,精神抖擞的小弟们亲昵在一起摩擦,双双舒服的都突出白色浊液,打湿了两人的小腹。
“抽屉里有润滑油,你自己试一试。”克劳斯右胳膊圈着他,伸出左手想去拿东西,戴纳拦住他,自己拿了出来,这事以前不是没干过,所以自己给自己放松也没那么扭捏。
小,穴得到充分开拓后,戴纳就扶住他挺立的火热缓缓坐了下去,待到完全结合事,都舒服得长长的舒了口气。等短暂的胀痛感消失后,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克劳斯的眼罩没有摘下,就连睡觉时也会带着,他知道无法睁开的左眼很难看。如果说心里一点难过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做健全人做了三十多年,突然之间翻天覆地,成了这个样子,任谁一时半会也不能安然接受。
可目前的形势连难过的时间都没有给他,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快速恢复状态,一是不让关心的家人担心,二是有些重要的事还需要他去办。看着面前脸色潮红动情摇摆的情人,克劳斯心里忽然就升起一股不舍的情绪,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这种情绪绝对来的毫无征兆。
戴纳一手搂住他肩膀,一手放在他胸前,嘴角挂着看似沉迷其中的浅笑,但克劳斯觉得那一丝浅笑里面透出了淡淡的忧伤。
两个人的动作都无比温柔,好似他们都是对方心头最脆弱的一部分,稍微用力就会支离破碎。
……
克劳斯因为重伤而无法再上战场,他便被调入了本土守备军团参谋部。本土兵团是德国军队的一个单位,其士兵全驻扎在德国国内,并且还负责征兵和训练。就在他调职的第二天晚上,就和反对派的高层进行了见面。
德高望重的路德维希?贝克上将对他的加入表示欢迎,但也有些人对他的能力提出了质疑。比如卡尔?格德勒博士,这个老爷子认为他年纪轻轻,成不了什么气候。而个别人也对他提出的意见持反对态度。
戴纳继续做着他第一副官,但在八月底的时候,他突然搬出庄园,住进了几个月前租来的小公寓,为此泰勒还以为他和克劳斯又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但克劳斯的表现却很平静,还亲自送他过去。
第二天,玛莉亚就收拾了行礼,和戴纳去“同居”了。
克劳斯皱眉看着面积很小的房间,“你们打算分配房间?这儿只有一间卧室。”
戴纳摊手,“实在不行我就去睡客厅,反正我是男人没那么多顾及。”
玛莉亚在一旁点头。
克劳斯有些不悦的看她,“你这样做太任性了。我们肯定还有其他办法,而这个办法是最愚蠢的。”
玛莉亚却是挺胸抬头地往戴纳身边一站,还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很抱歉先生,我现在是威廉森夫人,请您以后就这样称呼我,谢谢!”
蠢猫惊恐地瞄了一眼豹子先生瞬间黑掉的脸色,使劲想把自己的爪子抽出来,可小母羊毫不退让,两人你拉我拽了半天,最后以小母羊的执着获胜!
蠢猫耷拉下耳朵,这真的很悲剧。
克劳斯懒得和他们计较,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明天我就把汉娜和雷娜送过来,如果有邻居问起,就说你们是带着双胞胎女儿刚搬来的国防军夫妇,做事说话要圆满一点,别让人发现破绽。”
“那伯特霍尔德和汉斯呢?”玛莉亚也很担心另外两个孩子。
“我会把他们送回斯图加特,”男人的表情在外面照进来的灯光下忽明忽暗,英俊的侧脸轮廓显得有些模糊,“等到明年汉娜雷娜长大一点,我再把你们送回去。”
戴纳也走到窗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只是他们见面的时候就会少很多。
克劳斯决定要在行动前把玛莉亚和孩子们都送回家乡,这是保护他们的唯一办法。但他也知道,如果行动失败,盖世太保一定会追到斯图加特去逮捕他们。
“玛莉亚,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们有点重要的事情要谈。”戴纳说道。
“好吧,但时间不能太长,因为我可不想在外面吹冷风。”玛莉亚开了玩笑,说着就提着包包开门离开了。
从窗户里看到她走出公寓楼之后,戴纳把窗帘拉上,只留下一条小缝,然后拥抱住男人,闷声道,“你感觉胜算有多少?”
克劳斯拨弄着他的头发,“一半一半吧。”
戴纳搂紧他,真想把最后的结果说出来。可说出来又怎么样?他根本就不会相信,或许还会认为这只是自己为了阻止他而编的谎话。“克劳斯,你能不能最后再慎重的考虑一下,想想家人和孩子,还有我,你就不能为了我们而离开那个组织吗?”
克劳斯眼神沉的凝视着他,沉默半响,摇了摇头,“我不能背板自己的良知。”
戴纳绝望的闭上眼,知道一切都已经成定局了。
……
这天晚上,戴纳独自回家,在路过一家小医院的时候冷不防被一个人装了个酿跄,还没等站稳怀里就被塞进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定睛一看,竟然是孩子!
再仔细一瞧才看清,撞到自己的是个骨瘦如柴,浑身脏兮兮的女人,披头散发得看不清模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道,“好心的先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戴纳没有穿军装,女人还以为他只是普通市民,如果知道他是军队中的人,那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跑出来求救。怀里的小婴儿看起来也就十个月大,病怏怏的,还特别瘦,哭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和家里那对姐妹简直没法比。
“这孩子怎么了?”他赶紧把女人拉起来,闪进旁边一条小巷子里。
“我的儿子好几天都高烧不退,而我又没钱给他看病,再这样下去,他就会病死的!”女人哽咽的说道,“我是犹太人,他父亲是德国人,但那个男人怕惹麻烦就我们母子扫地出门,没办法,我只能带着刚出生的孩子东躲西藏,最后被一位好心大叔收留在下水道里,可是下水道的坏境太差,这才两个多月,孩子就支持不住了。”
说完,这位母亲又失声痛哭,
戴纳想安慰她,但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好问,“那我怎么帮助你?”
女人擦擦眼泪,“先生,我只求你带他去看看医生,不过请您放心,孩子的容貌像他父亲,金头发蓝眼睛,绝对不像犹太人,医院也不会为难您的!”
戴纳看了看女人的样貌,果然是犹太人,再看看孩子,长得和她还真不一样,在这个时期,这孩子也算是幸运儿,起码他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他抱进孩子,对女人保证,“放心吧,我会带他去看病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找到你呢?”
女人一指不远被掀开的一个下水道盖子,“我会一直呆在那里的。”
“好,到时候我会来找你。”说完,戴纳抱着孩子就匆匆离开。
☆、99
玛莉亚刚刚把哭闹不止的双胞胎哄睡就听到家门被打开的声音出去一看愣住了,进来的当然是戴纳只是他怀里为什么还抱着个小孩子?
“他是谁?”玛莉亚走过去将孩子接过来,是个男孩。
戴纳脱掉外套“在回来的路上,一个女人拜托给我的这个孩子生病了可他妈妈是犹太人不能带他出现在柏林,没办法只好拦住我并请求救这孩子一命。”
“所以一时心软就答应了?你疯了吗?这可是犹太人孩子!”玛莉亚把音调到最低,“如果被党卫军搜查出来,那我们就完了!”
戴纳抱过孩子,那毛巾擦掉他脸上的脏污,笑道,“瞧,这可是个金发碧眼的小可爱,如果把他和双胞胎放在一起绝对看不来的。”
小宝宝安静地依偎他怀里,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转来转去,丝毫没有离开母亲的恐惧感,他好像特别喜欢戴纳,总是抬起脸看他,细瘦的手腕搭在他胳膊上,楚楚可怜的。
戴纳非常喜欢孩子,对软乎乎的小娃娃历来没有什么抵抗力,他抱着孩子一边往浴室走去,一边哄道:“宝贝,我们先洗白白,然后再吃点药怎么样?真是乖孩子……”
玛莉亚无奈的耸耸肩,便去给孩子拿药了。
下水管道那种地方空气不流通,环境脏乱,怎么能住人呢。况且还是不满一岁的小婴儿,吃过药后,孩子的小脸虽然还有点红,但额头不是很烫了,估计每天再去医院开两副药吃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已经三岁的姐妹对这个“外来户”很好奇,围在床边看熟睡的小宝宝,不一会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口齿不清地嚷嚷,“妈妈你看,他还有手呢!”
“嗯嗯,他还有屁股呢!”
玛莉亚被她们天真的言语给逗笑了,拉着她们远离小床,轻声道,“小点声,弟弟在睡觉呢,你们这样大喊大叫的会把他吵醒!”
姐妹动作一致地同时捂住自己的嘴巴,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尼娜难产生下这对双胞胎女儿,还没来得及看她们一眼就撒手人寰,之后,玛莉亚主动要求照顾年幼丧母的孩子们,日久天长不免生出母女情分来,姐妹从小就把她当作是妈妈,很是依赖。克劳斯好几都打算把这个错误纠正过来,但未果。这也算是对她浪费掉的青春的一种补偿吧。
戴纳来到床边,看着孩子洗干净后很清秀的小脸,输了一口气,“总算是没事了,这孩子也是命大,烧了快一个星期了,竟然没有引发各种炎症,真不容易。”
“那你今天晚上就把孩子还给他母亲吧,不然人家也该到着急的时候了。”
“嗯,是该这样做。”戴纳突然有些舍不得,毕竟只有短短三天,就有厚感情了?摇摇头,把那诡异的想法甩出脑袋,对玛莉亚说,“把汉娜的厚外套给我一个,天气慢慢变冷,孩子回到他母亲身边,肯定还会再生病的。”
玛莉亚拿他没办法,只好将汉娜的一件小外套裹在孩子身上。
“很好,那我们就出门了。”
依然是晚上,戴纳抱着孩子匆匆赶到他和女人相遇的那条街上,只是刚走进过去,就看到前面乱哄哄的,有叫骂声和哭喊声,还有求救声,
就在巷子的另一头,停着一辆大货车,车厢门上那黑色的骷髅头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尤为狰狞,
四周住户的窗户都关得紧紧的,对面外的事漠不关心,只是逮捕一些流窜的犹太人,没什么好看的。
戴纳连忙躲开,就看到巷子里的地面被挖出一道长长的沟,从里面断断续续地出来不少人,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犹太女人,而她同时也看到了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然后在党卫队看不见的角度冲他摆手,让他赶紧走。
所有被逮捕的犹太人都被赶上货车,天亮后被送进集中营。
小宝宝好像也感应到母亲会有危险,虽然眼睛被帽檐挡出,但还是努力地往那边看,扁扁嘴,就想哭出来。戴纳知道女人无法逃脱了,咬咬牙,又看了她一眼,抱着孩子转身就跑。
幸好他的小公寓离这里并不算很远,很快就到了家,只是还没等他喘口气把事情说清楚,就被突如其来的砸门声吓了一跳。
“开门开门,我们是党卫队的,要进行检查!快开门!”
玛莉亚把孩子抱进卧室和姐妹放在一起,戴纳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然后两人一起点点头。
“来了!”戴纳以最快的速度换上睡衣,跑去开门。看到外面凶神恶煞,荷枪实弹的党卫队员,愣了愣,“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一个小队长模样的男人说,“我们刚刚在这附近发现了潜藏的犹太人,不过据周围人说好像还有个小孩子被送了出来,,所以要挨家挨户的
搜查一遍,看谁那么大胆敢私藏那个小杂种。!”
杂种你妹啊!戴纳心里骂道。
这边刚要回答,那边众人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和一个女人的骂声,戴纳翻了个白眼,掏掏耳朵,转头对屋里吼道,“你这个疯女人能不能安静点?没看到有客人来了吗?”然后对面面相觑的党卫军们摊手,“真是不好意思,这你们见笑了,请进。”
四五人陆续进入小公寓,不过刚站定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个个都傻愣愣的站在门口,有点……有点不好意?
一位身材火辣但只穿着真丝吊带睡裙的金发美人站在房间中央,纤细的小蛮腰配上那迷人的事业线简直闪瞎了一溜男人的狗眼!只不过,这个漂亮小妞好像脾气不太好……
“我警告你威廉森,别以为你把你那些狐朋狗友找来,我就会相信你!”玛莉亚指着目瞪口呆地男人们,双手叉腰,母老虎架势十足,“你敢在外面再沾惹草,找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戴纳反唇相讥,“难道你还要我离婚?”
“离婚?别开玩笑了!我是不会跟你离婚的,那样岂不是让你称心如意了?”玛莉亚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水果刀,也不顾外人在场,狞笑着比划着,“老娘就让你下辈子都生不出儿子!”
唔!太狠了!党卫军们靠在门边不敢上前,艰难的咽了咽口,有些发颤。他们觉得自己已经够狠了,没想到和疯狂的女人相比,自己连盘下酒菜都不如!
“好吧,你闭嘴吧女人!等到客人们走了之后,小心我揍你!”戴纳恐吓她,对一脸尴尬的党卫军们招招手,“来来来,不用理会她,就当母狗在叫,你们快点搜查吧,结束了我好睡觉。”
“你说谁是母狗?!”玛莉亚蹦过来,一把掐住他脖子,“你这个蠢猪!”
小队长擦擦冷汗,看着打成一团的两人,干笑,“好,好吧,我们只是看一看就走。”说完,就招呼手下,动作麻利点。
这时,卧室里突然传出小孩子的哭声,好家伙,还一声比一声高,听起来不止一个孩子。戴纳和,玛莉亚也不打了,急忙跑进卧室,而小队长立刻起了疑心,也跟了进去。
不大的卧室里有一张大床,床上放着三个孩子,两个坐着一个躺着,都咧着嘴在那儿放声大哭,尤其是姐妹,哭得可卖力了。
玛莉亚连忙把她们搂进怀里,软声安慰着,戴纳则是抱起小宝贝轻轻摇哄,嘴里还不时抱怨,“都是你!没事找事,把孩子们都吓哭了!”
“你放屁!”
“真粗俗!当初我怎么就娶了你这个女人呢?!”
说不到三句,又开始吵起来了。
小队长在一旁仔细看了看孩子们的肤色和样貌,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偷偷松了口气,召集其他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戴纳放下孩子,赶紧走过去把门锁上,有贴在门板上听了听,确定他们走了之后才对紧张的玛莉亚点点头,“去楼上了,看样子我们是躲过去了。”然后返回卧室,对还在哭的孩子们一摆手,“停!”
刚才还嚎啕大哭的三个小屁孩立刻闭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他。
戴纳瞅了瞅嘴角,“很好。”
玛莉亚伤感得看着那个小婴儿,“他妈妈被抓走,活下来的机率就很小很小。”
戴纳靠在窗户边,许久才说道,“希望他的运气不要到此结束。”
几天后,戴纳将这个孩子的情况告诉了克劳斯,对方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最后很遗憾的告诉他,“施陶芬贝格的姓氏是不能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
他对于这个回答倒是很平静的接受了,但下面的一句话差点让克劳斯暴走,“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只好让这个孩子随我的姓,就算是我和玛莉亚的孩子吧。”
“……”电话那头又陷入了沉默,然后……“你敢!”
……
因为清楚的头脑、宽阔的思路和杰出的组织才能,克劳斯为反对派注入了新的生命和决心。在反对派的绝大多数军人中间,他很快就在取得了左右一切的地位。
他曾经认为贝克上将在声望上是这些军人的领袖,对这位前任参谋总长表示很大尊敬。但刚经过一癌症大手术的贝克,已经失去往日的精神,显得疲惫并且有点沮丧。在政治上,老将军完全受戈德勒的影响,没有什么头脑。
“在实行计划时,利用贝克将军在军界的很高声望是有好,甚至是必要的。但在提供和指挥所需要的部队方面,必须找服现役的青年军官来帮忙。”玛莉亚去上课了,戴纳正好休息,所以看护三个小屁孩的重任自然而然落在他肩上,克劳斯忙里偷闲的溜过来,很范儿坐
在沙发上,当起了甩手大爷。
戴纳给孩子们一人塞了一瓣桔子,然后掰着手指数道,“埃里希・菲尔吉佩尔将军是最高统帅部的通讯长,到时候狼穴对外的所有电话线都是他掌控着。是个非常重要并不可缺少的角色;柏林卫戍司令保罗・冯・哈斯将军,他可以为接管柏林提供部队;军械署长弗里茨・林德曼将军,他们都是行动中的中坚力量。幸好你在第一时间就把赫尔道夫局长拉了过来,这样柏林市的警察可全都听你调遣了。”
克劳斯活动着手指,“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哼哼。”某人很得意,“你以为我只会看孩子吗?”
☆、1
“难道你还会生孩子?”克劳斯唇角一勾坏笑着看他。那只黑色眼罩对他英俊的面容没有任何影响反而还为他增添了一份野性和不挤,虽然他性格还是那么一板一眼。
戴纳刚想骂回去就被被他的笑容晃得一愣。自从受伤之后他忙着锻炼身体或者就是和反对派联系整天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在自己记忆里他有多没这样笑过了?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过热切克劳斯不笑了,慢慢靠近他就在要吻住那饱满唇瓣的时候戴纳忽然开口“如果我们能有孩子,那长得肯定像波斯猫。”
克劳斯一愣神嘴唇就贴上两片软软的东西,定睛看到蠢猫笑弯的眉眼,像新月一样漂亮。
汉娜和雷娜坐在地毯上玩玩具,看到爸爸和叔叔又黏在一起,齐齐叹了口气,然后为婴儿车里小宝宝捂住他纯洁的大眼睛,心里撇嘴,为老不尊的两只!
戴纳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哑声道,“记着,行动开始时一定要把弗洛姆关起来,她和你们不是一条心。”
“我知道,他就是个只知道升官发财的猪,”克劳斯顺着他下巴吻上脖颈,“我不会对他手下留情的。那些老家伙们还妄图把希特勒交给军事法庭,让他受到公正的制裁,简直就是老糊涂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希特勒死了,效忠他的党卫军和纳粹份子就会拥护戈林上台,到时候德国国内很有可能会爆发内战,另外,苏联和盟军势如破竹的进攻,也会让你们陷入两难境地。”戴纳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仰起头享受着他的亲吻。
克劳斯停下动作,看起来也是忧心忡忡,“我们要想办法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戴纳咬住嘴唇,捧起他的脸,凝视着他的眼睛,低声道,“无论怎样,请相信我一直会在你身边的。”
……
反对派的计划进行的很不顺利,秘密警察在暗中对他们进行越来越密切的监视,希姆莱曾警告已经下台的卡纳里斯,他知道得很清楚,有些将军和他们的文职朋友们正在谋图一些不怎么好的事情,贝克将军,霍普纳将军,维茨勒本元帅因为被盯得太紧,见面的数越来越少。
在193年年底,反对派对关于除掉希特勒之后安排计划已经做好了档。但这时,他们还没有争取到一个现役的陆军元帅,虽然曾经对现在正在指挥西线所有部队的冯。伦斯德元帅进行游
说,但这位元帅拒绝违背当初的效忠誓言,或者说,这只是他借口。而克鲁格元帅的态度忽冷忽热,完全不能算数。
克劳斯想到了他的前任上司,隆美尔元帅,不过自从北非战线失守后,他就被调去了西线战场担任B集团军的司令。19年1月。克劳斯利用去法国的机会。和他一栋别墅里进行了单独见面。
在此之前,反对派的一位成员已经事先通过隆美尔夫人交给他一本备忘录。上面写着一些关于小部分计划和成员们联名要求停止迫害犹太人和基督教会的内容。
这本备忘录显然对隆美尔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克劳斯开门见山,“您是唯一能够使德国避免发生内战的人,所以我希望您能用您的名声赞助这个计划。”
隆美尔迟疑了,克劳斯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等他作出决定。在来之前,戴纳很肯定地对他说。龙梅尔会同意的。
相当长的时间过后,隆美尔最终作了决定,“我想挽救的国是我的责任。”
回到柏林,克劳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戴纳,本以为他会很高兴,没想到却看到他难过的眼神,只听他喃喃自语道,“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去年克劳斯重伤住院,夏天还没过完就要求返回部队,他坚强的意志精神连希特勒都赞不绝口,在月11日和2日、5月8日,帝国统帅部接连向他发出三道奖章,其中金质战伤奖章和金质帝国十字勋章,都是纳粹德军的最高荣誉。
而那枚金质十字勋章就在戴纳的手里,克劳斯对这些荣誉非常蔑视,对它们的去留也不是很关心
抚摸着勋章中间那黑色的“万”字标致,又拿出自己贴身收藏的勋章君,除了前者颜色上新一些,握在手里感觉质地更加冰冷之外,没什么区别。
“勋章君,有些事是你该帮我的时候了。”
4月1号,克劳斯乘汽去了阿尔卑斯山脉的贝希斯特加登山庄,在那里,希特勒亲自为他授予上校军衔。
6月份的一天,克劳斯正在办公室和部下商讨事情。戴纳站在一旁无聊的听着,正张嘴打哈欠的时候,奥尔布里希特将军突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看了看其他人,没说话,
戴纳的哈欠被硬生生得憋了回去,很有眼色的带着一群人离开了,但在他转身关门时听到了一句话。是奥尔布里希特说的,“恭喜
你升职了。这是刚刚下发来的档……”
他正琢磨这句话,等到回神时却赫然发现,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站着了一个熟人。
这份档是刚刚从狼穴指挥部发来的,内容是任命施陶芬贝格上校为本土守备军参谋长。
克劳斯并没有接过档,他认为是奥尔布里希特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上校,你可以自己看看。”将军把那张薄薄的纸放在他面前,克劳斯依然没看,摊手道,“我不会接受升职的。”
“你必须接受!”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是我的参谋长,我有权命令你接受升职。”奥尔布里希特身体前倾,直视他,“这是可以近距离接近希特勒的好机会,我们非常需要这样的机会,你明白吗?”
克劳斯沉吟片刻,翻开档看了看,拿起笔在上面签了字。
奥尔布里希特松了口气,接着说,“我为你调来一名副官,这位人选是众望所归的。”说着,就要招呼人进来。
克劳斯连忙制止他,“可是将军,我现在的副官做得很不错,为什么要换人?”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有一个帮手,当然,你完全可以有两个副官,这就要看你怎么安排了。”奥尔布里希特笑着说道,然后打开门对外面喊了一句,“进来。”
很快,就有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提着公文包走进来,克劳斯惊讶地睁大眼看着他,奥尔布里希特满意地点点头,“我先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剩下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克劳斯才绕过桌子走到那人面前,“哈夫登?你怎么又回来了?”
站得笔直的哈夫登中尉微微一笑,“我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克劳斯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而哈夫登却没再说什么,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落,但他知道,这个男人从来只会把那人的一词一句铭记在心。
自从哈夫登进入办公室后,戴纳就频频抬头看墙上的挂钟,心里一分一分的数着,打定主意绝对不能把他们两个人单独放在一个房间里超过十分钟。
就在他要撸胳膊挽袖子打算往里冲的时候,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哈夫登款款而出,对着明显动作僵硬不该如何是好的蠢猫伸出右手,“我们终于有机会可以共事了,请多指教。”
笑容完美,语气温和,金发男子相貌堂堂,很招人眼球。
戴纳觉得牙根痒痒,挑着嘴角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随即迅速抽回,然后飞快闪过他挡在办公室门口前的身体,只听“咣”的一声,门被关得震天响。
哈夫登盯着门板发了一会呆,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另一张办公桌前,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东西,井井有条的摆在桌子上,简洁有序。
克劳斯呆脸看着面前整个人都黑化了的戴纳,吞吞口水,“宝贝,这不关我的事……”
“闭嘴!”戴纳很有气势的打断他,蹬蹬瞪走到他跟前,指着他挺立的鼻梁,恶狠狠。“说!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和他又死灰复燃了?怪不得!以前只要我离开超过三天,你肯定就会连蒙带骗的把我骗回去,但这呢?这都快一年了,你竟然就这么把我放在外面不闻不问,空闲时候才到我那儿坐一坐,并且不到半个小时就又滚蛋了,原来是外面有人勾着你呢!”
克劳斯无语扶额,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向爱猫解释了,但现在的情况还必须要他说清楚,不然更大的灾难还在后头呢。
他让戴纳去把门锁上,然后再把人抱住,仔细解释道,“我让你搬出去独住,其实完全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也是让你尽早和我撇清关系,起码这给了外人一个假象。另外还有玛利亚作掩护,孩子们也会更安全一些。”
戴纳低头捏他的手指,“这我知道……”
“宝贝,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孩子们,所以为了将来你们能安然生活下去,我只能选择暂时远离你们。”克劳斯吻了吻他的额头,“我一直不想让你难过的,但好像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让你很伤心,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也不想知道。只希望你能等我完成计划,到时候我们再把这些分离期的空白填补上,”
“你是想让我和孩子们一起离开柏林?”戴纳吃惊。
“是的,你从一开始就反对我们的计划,没必要牵扯进来。”克劳斯平淡的回答,那样子好像只是在和朋友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一般,很淡定。
“可是哈夫登中尉为什么能陪在你身边还和你一起共事?”蠢猫很不服气,他认为自己和哈夫登查不到哪里去。“别把我当成应该受到保护的女人或者儿童,我可是男人!男人中的男人!”
克劳斯心说你不拿镜子照一照,那小胳膊小腿儿的能干得了什么?另外脑子
又笨,有的事在某些方面就是转不过筋来,就这样的人,跟着一起去不是帮忙而是去添乱。
可能是他脸上鄙视的表情太生动,戴纳一看就看出他的心思,别提那个恨呐!伸手一把掐住他腮帮子,扯啊扯,咬牙切齿的,“你再敢腹诽我一句坏话试试看!爆你菊!”
☆、11
“………”克劳斯抓住那只作乱的咸猪爪,凑到嘴边亲了一口,“我不舍得让你冒险,哈夫登在策划行动时几乎都在场,并且非常支持我,如果我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他完全可以替我完成,所以才会把他留在身边,不是因为那种事情,而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信念和坚持。”
戴纳垂着睫毛,不看他。
“不要总是对他心存芥蒂,其实哈夫登是个很不错的人,如果你能抛开以前那些小恩怨,用心去和他交往,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能做得一手好菜。比泰勒做的还要好吃。”克劳斯捏住他下巴,让他抬起头,“宝贝,请试着去接受他,我不想看到最爱的人和好朋友水火不容。”
两个人视线交汇,但好像又没有看进彼此的眼底,都想试图说服对方,可他们都守着自己的心思毫不退让。戴纳摇了摇头,“只要他还对你有心思,我就绝不会接纳他,这是我的原则!”
克劳斯叹息道,“宝贝……”
一根细长的手指抵在他嘴唇上,戴纳眼神复杂的看着他,“在任何事情上我都可以退让,但这件事,不行!你不用再说什么,对于这个计划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不再考虑一下?”
“不!”
克劳斯无奈,“它很危险。”
戴纳一抬下巴,“我才不怕!”
克劳斯失笑,拉下他的脑袋,对着那饱满的额头“吧唧”就是一下。
……
19年6月6号,盟军成功在诺曼底登录,开始了对纳粹德国的大反攻,德军将们领普遍意识到败局已定,但希特勒仍在作决一死战的准备。克劳斯和反对派意识到,除掉希小胡子是唯一可以与盟军进行和平谈判的条件。
反对派依然在尽力说服弗洛姆,希望他可以坚定立场,站到他们这边来,但这位本土守备军团总司令却是棵墙头草,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他知道第三帝国的气数已尽,但更怕刺杀失败后被遭到希特勒疯狂的报复,他要为自己留条后路。
司令办公室的墙壁上挂着元首的半身像,弗洛姆指了指画像,对面前的两人说,“先生们,我们曾经都向这个人发过效忠誓言,希望你们不要忘记。同时我也不会轻易背叛自己的誓言。”
奥尔布里希特和克劳斯走出办公室,对他那一副丑恶嘴脸感到恶心。
戴纳进入勋章君的空间,“考虑好了没有?时间不多了。”
勋章君沉默片刻,“两个人都要?”
“是的。这对你来说也是一种解脱。”戴纳抱着胳膊靠在虚无的墙壁上,“给自己一个机会吧,你会找到更好的人,而不是把感情浪费在一根木头身上。”
勋章君很纠结。
“听着活计!我们既然不能改变历史的结局,那为什么不尝试着去改变历史结局之后的命运?”戴纳坏心眼地怂恿着单纯的某勋章,“你想想,克劳斯和你都是以叛国罪决的,死时背负骂名的灵魂不能进入天堂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德国人也只是在近十年才真心接受你们的所作所为不是吗?所以,你应该为克劳斯可能会下地狱的灵魂着想,当然还有你的。”
这一派言巧语说的头头是道,听起来没什么道理,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是这么回事,勋章君被他说得很心动,戴纳最后又加了一把火,“我和克劳斯的感情已经很,如果他死了,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即使最后勉强回到二十一世纪,肯定也是一具心死情灭的行尸走肉,难道你就忍心看我过得这么凄惨吗?”
勋章君这终于开口,但说的话却让戴纳心惊胆战起来,“不会发生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会在你离开这个时空之后,抹去你全部的记忆,就像只是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绝不会妨碍你的生活。”
戴纳惊慌地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就觉得身体被向前狠狠推了一把,在他意识模糊即将退出空间时,听到勋章那暗哑的金属嗓音缓缓说道,“对不起,朋友,我把你带到这里只是想改变你对他的误解,并自私的希望你能带给他一些意想不到的际遇,这里的故事马上就要结束了,而你也应该回归属于自己的时空,去过自己的生活……”
坐在椅子上的戴纳呆呆地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勋章君赶出来了!
这对心高气傲的蠢猫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去拿文件回来的哈夫登中尉看他正拿着钢笔在什么东西上戳来戳去,过去一看,发现既然是克劳斯的金质十字勋章,连忙伸手夺了过来,很生气,“你怎么对别人的荣誉这么不重视?这可是克劳斯用生命换来的!”
正在气头上的戴纳被他训斥得火气上涌,劈手又把勋章君夺了回来,等着一双猫眼嚷道,“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上校先生还管不着我呢,有你什么事?”说完一把推开他,“闪开!讨厌鬼!”然后气呼呼地跑了出去。
哈夫登没有防备,被他推得一个酿跄,扶住身后的桌子才稳住身形,再回头找戴纳时,却发现他早就不见了。
……
戴纳跑出陆军统帅部,拉住一个军官问道,“请问有没有见到施陶芬贝格上校?”
对方摇摇头,“没有。”
道谢之后,戴纳继续找,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找什么,是在找克劳斯吗?心里的一个声音告诉他,不是的。
那他在找什么?戴纳站在偌大的庭院里,周围的人来来往往,步履匆匆,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是格格不入的,看着院子四周的大楼,他觉得自己可能从来都没有真正融入过这个时空。
金质勋章表面泛着一层冰冷的气息,四周边角也变得尖锐无比,轻轻握在手心里,就能感到清晰的疼痛感。
当克劳斯找到戴纳时,他正坐在庭院后面的污水排放旁边发呆,平时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靴此时却脏兮兮的,还有着一股难闻的臭味。
“你怎么在这里?”克劳斯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想把他拉起来,但戴纳脚边一个黄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捡起来一看,嘴角立刻抽了,“亲爱的,你对它做了什么?”
戴纳撩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我把它扔进下水道了。”
“啊?!”
“然后我又把它捞上来了。”
“……”
“这个混蛋竟然还学会潜泳了,费了我半天劲!”戴纳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然后伸了个懒腰,耷拉着眼皮往前走,“回去吧,折腾了半天,我都饿了。”
“……”克劳斯捧着自己可怜的勋章,无语的跟在他身后往统帅部大楼走去。
吃午餐的时候,戴纳也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拿着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食物,都快戳碎了。在他对面看着的克劳斯也没了食欲,用纸巾擦擦嘴,很无奈,“如果吃不下,那就不要勉强。”
戴纳哼哼一声,算是回答。过了一会突然说道,“今天我搬回去住,玛莉亚和双胞胎该送回斯图加特了。”
克劳斯动作顿了顿,“好。”
第二天清早,来接她们的汽车就停在了门外,玛莉亚提着行礼带着孩子坐上汽车,不舍地和他们挥手告别,临走前眼泪汪汪的说,“你们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戴纳走过去亲了她额头一下,安慰道,“放心,我们会的。”
克劳斯面目表情的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目光转到汽车里趴着后窗玻璃往这边看的双胞胎时,冷淡的神色出现了裂痕。
汽车载着她们消失在公路尽头,戴纳握住身边男人的手,紧紧地握着。
……
女武神是北欧神话中主神奥丁的丫鬟,传说她们嗜血成性,每到夜晚来临时都会乘风飘荡,专门去找那些死到临头的人下手。
“瓦尔基里?”贝克看着手上的行动策划书。
“希特勒认为国内驻防军应该有个防范那群心怀不满的奴隶劳工和保障国内治安的计划。”克劳斯解释道,“而这个‘瓦尔基里’计划的内容就是一旦在柏林和其他大城市服劳役的千百万外国劳工暴动时,国内驻防军就接管这些城市的治安工作。”
“这样暴动发生的几率很小,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那些外国工人既没有武器,也没有组织。”戈德勒说道。
“但希特勒生性好疑,当前的形势让他草木皆兵,而且现在几乎所有精壮的士兵都不在国内,有的在前线,有的在辽阔的占领区内镇压当地人民,所以他不得不防。”克劳斯拿过计划书,“这个计划正好对他的胃口,所以我想他会很容易接受的。这样,我们就有了一个绝好的掩护,可以相当公开地拟订除掉希特勒之后,国内驻防军接管柏林等一些大城市的计划。”
在场的反对派成员都觉得此事可行,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如克劳斯所讲,希特勒很爽快的在“瓦尔基里”计划书上签了字,这让密谋成员们欣喜不已。到了晚上,戴纳趴在床上看着文件上龙飞凤舞的签名,问,“如果希特勒没死,你们该怎么办?难道还要按照原计划进行?”
克劳斯给了他一个吻,“你认为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很冒险。”
“即使再险,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这段时间,克劳斯一直在练习用他那三根手指安装“蛤蜊”炸弹。但他还在错过了两很好的机会,因为他和密谋成员们决定要同时除掉希特勒,希姆莱和戈林这三个大魔头,而那两见面机会,三人都没有同时在场。
戴纳忧心忡忡地为他活动手指,因为明天就是19号了。
下午,正在办公室整理文件的克劳斯突然接到通知,要他明天下午一点到位于东普鲁士拉斯腾堡的“狼穴”军情汇报报告关于编组新的“人民步兵师”的进展情况。
“这无论希姆莱和戈林在不在,我都要把把希特勒送上天去。”他这样对戴纳说。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戴纳这样对他说。
但这个要求被克劳斯断然拒绝,他还是不舍得爱猫涉险,哪怕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安全撤离。可他没想到,戴纳已经做好了威胁他的准备。
“你最好现在就同意,亲爱的。”戴纳从他的枪套里拿出手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否则,事情的结果将不会是你想看到的。”
就这样,施陶芬贝格上校的随从副官由哈夫登中尉临时换成了威廉森准尉。
☆、12
夜,一辆汽车在柏林大教堂外停下。
“等一下。”戴纳出声喊出了要开门下车的克劳斯,从脖子上摘下他给自己的那条十字项链,放在他手里,“戴上它,希望施陶芬贝格家族的先人可以保佑你。”
克劳斯握紧项链,“好。”
进去教堂,他手握十字架做了人生中最后一祷告,他认为如果能得到上帝护佑,明天的刺杀一定会成功。,
7月2号早上五点半点,戴纳起床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敲开泰勒的房门。面对大叔不解的眼神,他只是把庄园后面山坡下地道的位置说了出来,并嘱咐他如果有党卫军来搜查,千万不要开门,在他们进来之前钻进地道逃出去。
泰勒被他严肃的表情吓得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因为戴纳之前已经把他们正在做的事全部都跟他讲了,“我知道了。可是戴纳……”
“嗯?”
“你认为这有大的把握?”泰勒咬着嘴唇,“你,克劳斯和海因里希都参与了进去,如果失败,那你们……这件事胜算有多少?”
戴纳犹豫了一下,含糊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会成功,但更有可能会失败。,”随后又从兜里拿出一把手枪,交给他,“这枪膛里只有一颗子弹,如果到时候您真的逃不掉,就用它自我了断吧。”
一旦失败,这里肯定会被搜得底朝天,泰勒未必能躲得过这一劫,不是因为他在这里工作,而是犹太人的身份会把他置于死地。与其被送进集中营的焚尸炉,还不如用这把手枪有尊严的死去。
“不要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轻易放弃。”戴纳伤感的看着他,“只要有一丝能逃命的机会。您就一定要活下去!”
泰勒握紧手枪,点点头,“你也一样,孩子。”
……
戴纳回到卧室,发现克劳斯已经起床,在洗浴室里刮胡子。
他抱着手臂靠在门口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我为你准备了一件新的衬衫放在公文包里,汇报资料和炸弹都用它包住了。”
克劳斯动作一顿,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想这样做?”
“因为我是你肚子的蛔虫,”戴纳笑道,走过去帮他整理好衣领,“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去吗?并不是因为我吃中尉先生的飞醋,而是……我想多和你呆一会,哪怕是在最危险的地方,只要能多看你一眼,我就什么顾及都没有了。”
勋章君说得很明白,它会在他被送回去的时候抹掉这段记忆,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们相守的时候只剩下最后一天了。
克劳斯握住他的手,“为什么要皱着眉头?我们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成功的。相信我,戴纳,事情结束后,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如果死去也可是说是永远的话,那我们的确可以“永远”的在一起。戴纳舒开展眉眼,面上带笑却眼角带泪的稳住了他。
让我再感受一你的温度,再享受一回你的温柔,再听一你对我说“我爱你”。闭上眼,一滴眼泪在男人看不到的角度悄然滑落。
两人没有吃早餐,而是来到书房的钢琴前,戴纳说要为他弹奏一曲。
克劳斯好整以暇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听着清朗低沉的男声随着音符响起。
“When the rain is blowing in your face当雨水击打着你的脸颊and the whole world is on your case当整个世界都在冷眼旁观I could offer you a warm embrace我想给你一个温暖的拥抱to make you feel my love让你感受我的爱When the evening shadows and the stars appear当夜幕低垂、星浮现and there is no one there to dry your tears没有人为你擦干眼泪I could hold you for a million years我会一直抱着你to make you feel my love让你感受到我的爱I know you haven’t made your mind up yet我知道你还没有决定but I would never do you wrong但是我绝对不会让你难过I’ve known it from the moment that we met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起,我知道no doubt in my mind where you belong我就已经心有所属I’d go hungry; I’d go black and blue我愿意挨饿愿意伤痕累累I’d go crawling down the avenue我愿饱尝生活的磨砺there’s nothing that I wouldn’t do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将我阻拦to make you feel my love让你感受到我的爱The storms are raging on the rolling sea暴风雨在滚动的海面上翻腾and on the highway of regret悔恨的道路上Though winds of change are blowning wild and free变换的风狂野任意的吹动you ain’t seen nothing like me yet你从没遇到过像我这样的人I could make you happy make your dreams come true我会让你开心让你美梦成真Nothing that I wouldn’t do一切的一切我都甘愿Go to the ends of the Earth for you哪怕走到世界尽头to make you feel my love只为让你感受我的爱to make you feel my love让你感受我的爱”一曲完毕,戴纳合上钢琴盖子,依然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这首歌我早就想唱给你听,但一直都没有机会。今天它恰到好地表达出我现在的心声,就像你说的,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不管今天是成功还是失败,我都会陪着你走到底,让你能感受到我对你的爱。”
克劳斯地看着他,眼神复杂,但更过的是感动和坚定,两人隔琴相望。最后男人吸一口气,站起来对他说,“那我们出发吧,准尉先生。”
……
早上七点,陆军统帅部的汽车来到柏林附近的伦格斯道夫机场,他们要在这儿乘坐飞机飞往东普鲁士的“狼穴”。
飞机上,克劳斯面无表情的透过窗户看外面的云层,但左手却紧紧扣住放在腿上的手提包,手指的骨节都有些发白。戴纳则是做了好几个呼吸,用来平复狂跳的心脏,总之两人都紧张的不得了。
中午十一点,飞机准时到达“狼穴”的军用机场降落,机舱门打开,克劳斯和戴纳快步走下云梯,然后坐上在机场外专门接他的敞篷汽车,经过三道岗哨来到“狼穴”的中心。
据说“狼穴”建筑群周围埋了五万四千颗地雷。
戴纳在纪录片或者是电影里面经常见到“狼穴”,但真正面对时,那种压迫感和阴森感立刻扑面而来。下了汽车,一位戴着眼镜。站在通讯部门口抽烟的军官引起了他的注意,克劳斯边走边低声说道,“他就是菲尔基贝尔将军。”
他们向哨兵出示了一性有效通行证,刚进入庭院,希特勒的一位副官就走过来,他是专门负责接待这位身有残疾的施陶芬贝格上校的。出于礼貌,他伸手要接过上校手中的公文包,克劳斯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交给了他。
“上校,你的包里装的什么?怎么这么重?”副官好奇的问道,因为这个鼓囊囊的皮包重量实在超乎他想象。
克劳斯表现的很淡定,“这里有一件衬衫,其他都是会议需要用的材料,我们有事情要谈。”
副官不疑有他,在前面带路。
水泥路的两旁是各种树木和草地,等待开会的军官们都零零散散的聚在一在。议论纷纷。戴纳经过他们身边时,隐约能听到一些关于当前战局的讨论,不过好像大家都不抱很好的希望。
等进入狼堡内部,副官帮他把皮包放在架子上就离开了,两人摘下帽子和腰带放在属于自己的隔间里,克劳斯拿出装有假眼球的盒子,摘下眼罩,那枚看起来就挺渗人的假眼球带好。这时,凯特尔元帅站在办公室门口,向他这边张望了一下。
克劳斯看到后,将公文包交给戴纳,“我去见见凯特尔元帅,你在这里等我。”
戴纳点头,“好的。”
然后克劳斯不放心的又轻声嘱咐了一句,“一定要小心看好它。”
戴纳无奈,“知道啦。”
爱操心的上校先生这才离开,但边走还边回头看他。
克劳斯看了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就到十二点半,然后象征性地敲了敲向一边敞开的门板,等到里面的人应了声,才走进去。
“你好,凯尔特元帅!”
凯特尔也不拐弯抹角,对他说,“上校,等下会议的时间会有所变动。下午两点,意大利的墨索里尼总理要来,元首把会议时间从下午一点提前到十二点半,所以我特意通知你一下,尽早最好汇报准备。”
听到这个消息,克劳斯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立刻就变了,凯特尔注意到他神情不自然,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克劳斯整理好脸色,对他行了个军礼,“那我去充分准备一下。”
凯特尔也没在追问,只是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戴纳抱着公文包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紧张得直吞口水。这不能说他胆小啊,把谁搁在这儿都得直冒虚汗。主要是因为这来的目的不一般,如果只是单纯的来开会,那他肯定不会这么紧张,反而还会兴致勃勃的参观一番也说不定呢,当然,那也得看人家让不让他参观。
刚想起身去找杯水润润嗓子,就见克劳斯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拉其他就走。
“哎?怎么了?”戴纳好奇,难道计划取消了?
“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克劳斯气急败坏的说,“希特勒把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可是炸弹的引信还没装好,我们现在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把炸弹装好!”
戴纳真的很想说实在不行咱就不炸了……但没敢说出来。
克劳斯又找到刚才那位副官,请他帮忙找一间更衣室换衬衫,副官爽快的答应了。
“我的手指不太灵活,所以需要比较长的时间,所以还请你耐心等一会。”克劳斯把戴纳拽进来,对那副官说道。
“好的。”
关上门之后,两人立刻忙碌起来,克劳斯打开皮包拿出里面的东西,但因为过度紧张,他的手指也在微微颤抖,动作迟缓了许多。
戴纳帮他把外套脱下,解开衬衫扣子,然后拿出工具开始安装炸弹,但因为业务不是很熟练,所以他安装的速度也不是很快。
克劳斯则是负责换上一件新衬衫,然后再去装另外一枚。戴纳刚弄完,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副官在外面催促,“上校,请快点,会议已经开始了。”
“我马上就好!”
衬衫已经穿好,但他手里的炸弹还没装好,戴纳连忙接过来,嘴里说道,“你去穿好外套,我来装!”
可就在插好导线,正要拿小钳子捏扁导管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了,那位副官探头进来,吓得戴纳赶紧把东西都收起来放进包里。
☆、13
克劳斯挡在他身前,不满的问道,“你怎么突然进来了?”
副官很无辜,“长官,会议开始了,元首不喜欢开会期间有人迟到。”
克劳斯刚想开口,就听到戴纳喊道,“好了好了,材料整理终于好了!长官,下不要再带这么多来了,很麻烦的!”
副官挑眉,“那可以走了吗?”
克劳斯往后瞄了一眼,点头,“可以。”
原来戴纳趁着他俩交谈时快速将两枚炸弹都放进了克劳斯的公文包里,虽然另一枚的导管没有来得及被捏扁,但当另一枚爆炸时顺带引爆它,威力也会大大增加。
克劳斯系好军装的扣子,接过皮包,跟在年轻副官后面,向会议室走去,在经过通讯时,他对副官说,“等会儿会有一通非常在重要的电话打进来,请你一定要及时通知我,无论到时我有没有在开会,因为它的确很重要。”
“好的,长官。”
“还有,我的听力不是太好,所以能不能为我找一个比较接近元首的位置,我怕我听不清楚。”克劳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语气很无奈。
“没问题,长官。”年轻副官非常热心,他带着克劳斯走进会议室,来到希特勒身边,低声道,“元首,施陶芬贝格上校来了,你还记得吗?”
希特勒从地图上抬起头,克劳斯就势站到他面前,向他报导,“你好,元首,”
很恭敬的样子。
希特勒微微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然后又低头开始研究战略图。
因为德军在各条战线上的节节败退,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而凝重,陆军副参谋总长兼作战长豪辛格将军正在汇报东部战线进展情况,但看起来情况并不乐观。希特勒摆弄着手里的放大镜和军官们一起仔细听着,看着,时不时的还在地图上找来找去。
克劳斯站到离他两米远的地方,将皮包放在桌子底座的内侧,站在他身边的就是布兰特上校,两人友好的点点头。
戴纳狼堡外面走来走去,双手不停地搓弄着,不时的回头向里面张望。
事先安排的电话很准时的打了过来,负责接听电话的军官走进会议室,找到克劳斯耳,“长官,您的电话。”
“好的,谢谢!”克劳斯连忙跟他走了出去,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豪辛格将军的汇报上,没人发现会议室里已经少了一个人。“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放下电话,看了看手表,算计着时间马上就到了,就急急忙忙地跑出狼堡,和等候在外面的戴纳快速离开。
“怎么样?放好了吗?”戴纳边走边问他。
“没问题,”克劳斯信心满满,他对这计划的成功有了十成把握。两人跑到来时乘坐的敞篷车前,等待着从狼堡里面传来轰天巨响。
会议室里,布兰特上校见克劳斯匆匆离开也没想其他的,为了能更清楚的看到地图,他就站在了克劳斯先前的位置,不过就在他身体往前倾的时候,小腿碰倒了放在底座内侧的皮包,觉得它很碍事,出于礼貌他就顺手把皮包挪到了底座外侧,距离是十厘米,然后继续听汇报。
两分钟后,也就是中午十二点四十二分,“狼穴”内突然发生爆炸,巨大的气浪卷夹着人体冲出窗外。警报器瞬间拉响,巡逻的士兵都往这边跑来。
克劳斯看着滚滚浓烟,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意,他认为在这么巨大的爆炸中,希特勒是不能逃掉的,趁着这混乱时刻,戴纳拉着他跳上汽车,催促着目瞪口呆的司机赶紧开车。司机回过神来,一踩油门,急驰而去。
通讯部的菲尔基贝尔将军在爆炸后的第一时间,向柏林通了电话,告诉整装待发的密谋份子们施陶芬贝格上校已经成功了。随即要求部下把通讯线全部拔掉。
屋里的人全都惊诧的看他。
菲尔基贝尔喝到,“快!”
部下们不敢违抗命令,纷纷拔下电线,就这样“狼穴”与外界的通讯联络全部中断。
虽然警报拉响,整个“狼穴”都进入紧急警备状态,但克劳斯的汽车居然能一路畅通的驶了出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而他在刚才匆忙离开狼堡时,因为过于慌张,帽子和皮带都落在那里,所以在经过最后一道关卡时,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还好他够沉着,用了小把戏,便骗过了守卫,成功到达机场。
而这时,柏林的抵抗团体正要下达命令,却又接到了第二个电话,还是菲尔基贝尔打来的。就在刚才,他眼看着一个活的希特勒被抬了出来,立刻慌了神,再抄起电话向柏林发出了一个不太明确的信息,“惨剧发生了,元首还活着。”然后又把线给掐断了。
两通电话的间隔时间不到十分钟,但却把在柏林等候消息的军官们给搞糊涂了,奥尔布里希特放下电话,贝克皱眉问,“希特勒到底是死还是没死?这命令还发不发?”
大家都有点拿不准主意,在商量过后决定,女武神命令暂时不发。
坐在飞机上的克劳斯心情非常激动,他实在太兴奋了,因为他终于除掉了希特勒!左手紧紧握着戴纳的手,手心里都是细密的汗珠。
可戴纳的手却是冰凉的,脸色也有点发白。手表的指针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不慌不慢,但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即使他把两颗炸弹都放进了包里,可效果怎么样,中间还会不会再发生其他意外,这就不得而知了。还有半天时间,不到十二个小时。他就要和他永别了。
伸手反握住他的手,就像以前那样,紧紧握住不松开。
希特勒的确没有死,他只是在爆炸中烧焦了头发,双耳鼓膜受伤,腿部受了轻伤。但其他军官们就没这么好命了,尤其是那位挪包的布兰特上校,他是用自己的身体为希特勒挡了炸弹,后果就是他当场被炸死。
下午两点,简单包扎后的希特勒按照原计划接待了来访的墨索里尼,还带着他去参观了爆炸现场,希姆莱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希特勒起先并没有怀疑到克劳斯的身上,他认为这位被寄予厚望的年轻参谋长是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的,因为谋杀不符合他的身份和涵养。行刺发生后,还以为他也被送往了医院接受治疗呢。但直到意大利人的一句话,彻底点醒了他们。
希姆莱立刻向医院打去电话确认伤亡人数,当他听到确切数字时,愣了。
当时屋子里有二十五个人,医院报来的人数是二十四个,他们说并没有施陶芬贝格上校的住院病例。
那他去哪里了呢?
此时正在飞机上幻想回到柏林后大干一场的克劳斯绝对不会想到,“狼穴”已经锁定了他。
下午三点,两人走下飞机,驱车赶回本土守备军团司令部,打算见证女武神命令的实施,但克劳斯却在路上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无论是郊区还是市区都太平静了!没有一点动乱的迹象。
戴纳吸口气,缓缓说道,“克劳斯,我们的计划很有可出现问题了。现在已经是三点钟,但你看看,柏林里一片安静,可见奥尔布里希特将军并没有你发布命令,而我们已经失错过了最佳时间。”
克劳斯左右张望着,“不可能!或许我们还没看到而已!”他不愿承认这摆在眼前的事实,仍然固执的认为还有希望。
“爆炸后的三个小时是最关键的,而将军们却让它白白流失掉了。”戴纳拿出十字项链,轻轻一吻,“即使你回去发布命令,结局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克劳斯我们还是走吧,总有一是纳粹找不到地方。”
“你想让我做逃兵?”克劳斯脸色阴沉,刚才的兴奋之情一扫而光。
“我只是不想看你身陷囹圄!”戴纳抓住他,语气近乎哀求,“更也不想看到你被判有罪!德国和誓言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克劳斯挣开他的手,闭上眼平复着心里的怒气,半响才说道,“对我来说,是的。”
这时,汽车停到了最高统帅部的大门前,两人下车,克劳斯转身往里走,戴纳一把拉住他,情绪也很激动,“可是他们不会领你的情的!你刺杀元首篡夺政权,在他们眼里你是一个叛国者,而不是英雄!在今后的几十年里你都会受到他们的唾骂而不是追崇!现在事态已经显露败势,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
克劳斯想再挣开他,但因为戴纳紧紧抓着不放而作罢,只好尽量语气平和的说,“我们还没有搞清楚情况,先不要这么悲观。宝贝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可你有没有想过,炸弹已经爆炸了,不管希特勒死没死,我的名字现在可能已经在大本营的通缉名单上了,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如果我走了,那些和我一起战斗过的同志该怎么办?”
戴纳抓住他的衣襟,低头哽咽地喃喃道,“其实只要再过九个月,一切都会结束的,为什么你就不能再等等?即使到时候被逮捕,盟军也不会为难国防军的……”
克劳斯没听清他的话。“什么?”
“没什么。”戴纳擦擦眼角的泪。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对不起,刚才是我失态了。”
他的语气中透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但此时的克劳斯没那么多心思去琢磨问题,拉着他就往本土守备军司令部走去。
进入司令部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在这三个小时里,奥尔布里希特毫无作为,按着命令犹豫不决,本应该带着坦克进城的霍普纳将军此时却正在和一群军官们讨论希特勒是死是活的问题,就像戴纳说的,他们错过了最佳的动手时机。
“我亲眼看着炸弹爆炸了。”克劳斯如是说,军官们都看向他,“先生们,我们没有退路了,不管希特勒有没有死,这个计划都必须立刻执行。”
但这个时候,“狼穴”和柏林之间的通讯联络已经恢复,弗洛姆知道希特勒还活着,他就立刻倒戈,拒绝发出女武神命令,万般无奈之下,克劳斯只好将他软禁起来并已临时政府统帅贝克将军的名义向各个军区发出指令。
戴纳按住玛格丽特小姐的打印机,对在场的所有人说,“这个指令不能发。”
大家面面相觑,克劳斯皱眉,不耐烦,“你又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而是你们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戴纳坦然道,“现在的情报渠道是畅通的,发出去的指令不仅各个军区能看到,‘狼穴’也能看到。这无疑就是把密谋团体成员的名单双手奉上。所以这个指令不能发。”
办公室里沉默了,现在不是他们想不想发的问题,而是根本就不能发了。克劳斯陷入了的思考,他不能拿大家的性命开玩笑,但如果就这样放弃,真是心有不甘!
哈夫登中尉随手打开收音机,他想知道外面到底是怎样的情况,谁知刚打开,里面就传来了一个不祥的消息。
下午六点半,纳粹德国国家广播电台:“一小撮人发动的刺杀彻底失败,元首安然无恙。今天下午,他会见了墨索里尼公爵,两人对战局和日后的计划进行了探讨和磋商。”
这条声明瞬间传到了德国的各条战线上,参与抵抗团体的军官们彻底慌了神。
同时,平叛行动开始了。希姆莱专门从“狼穴”一路赶了回来,他要亲自指挥这场行动
克劳斯不可置信的听着广播,久久不能回神,他明明是亲眼看着爆炸发生的,希特勒怎会没死?
所有人都在庆幸女武神指令没有发出去,奥尔布里希特瘫坐在椅子上,他知道本土守备军司令部的这些高官都逃脱不掉了,甚至是那个两边倒的弗洛姆。
哈夫登中尉是第一个回神的,他连忙解散人群,让他们赶紧离开,保护好自身安全。文件,打印机都被带走了,奥尔布里希特和奎因海姆上校打开保险柜,开始销毁所有涉及计划的文件和名单。
克劳斯翻出自己办公桌里的所有东西,不管有用没用的都塞进纸箱子里,然后让戴纳搬出去烧掉。
哈夫登中尉一直陪在他身边,看着戴纳离开的背影,问他,“我们肯定是逃不出去了,对于他,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打算?”
“他们都知道我有一个忠心的副官,并且还跟我一起去了‘狼穴’行凶。”克劳斯用仅剩的左眼看着哈夫登,眼神复杂,“可是我不想让戴纳受伤。我曾经许诺过要好好保护他。你明白吗?”
哈夫登苦笑,“说实话,我不想明白。好吧,说说你的想法,看我能不能帮助你、”
……
戴纳抱着大箱子和顺手牵来的一些汽油跑到庭院后面的下水道,准备就绪后,拿着打火机凑近,淋满汽油的纸张“轰”得被点着,噼里扒拉的烧得正旺。等到差不多的时候,他又把灰烬都撒进污水里,这才拍拍手上的灰尘往回走。
克劳斯独自坐在空空如也的办公室里,看起来意志消沉,戴纳快步走过去想再劝说他一起离开,只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男人用力保住了。
“戴纳……”
“我在。”
“我舍不得你。”男人的声音闷闷地,紧了紧手臂,“真的舍不得。”
戴纳抱住他,在他背上安抚的抚摸着,“现在走还来得及。”
男人摇摇头,“院子被封锁了,党卫军很快就会赶来,我走不掉了。”说着,捧起他的脸,木质在他嘴唇上轻轻摩挲,“宝贝,我说过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克劳斯!”戴纳直觉有点不对,要开口时时嘴巴被堵住了。这男人的亲吻很温柔很贴心,用舌头仔细的描绘着那饱满唇形,然后再轻轻探入他口舌之间,最后一,贪婪地汲取着他的味道。
“唔!”戴纳明知道现在不是温存的时候,但仍架不住他的柔情攻势,刚放下戒备就觉得脖子一痛!在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是克劳斯不舍和心疼的眼神,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哈夫登在他身后放下手,表情复杂。
克劳斯接住戴纳软倒的身体,用残疾的双臂把他打横抱起,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去枪械室。”
两人快步穿过餐厅,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闪进旁边的枪械室。克劳斯找了个比较大的箱子,哈夫登帮他打开,然后把戴纳轻轻放进去。
“这样就可以躲避党卫军的搜捕?虽然这里很少有人来,但也不是万无一失的办法啊。”哈夫登对趴在箱子旁边细细打量情人的克劳斯说,“要不把他藏在大楼外面吧,那群疯狗进来时应该不会想到人就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克劳斯为戴纳抚平眉间的褶皱,然后在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我们把箱子关上,和这些枪械摆放在一起,没人会注意到的。只要我们都死了,党卫军就不会多逗留,等会儿他醒来也方便逃出去。”
“我想,他醒来之后肯定会恨你的。”
“没关系,只要他能安全脱身就好。”克劳斯怜惜的在他嘴唇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慢慢盖住了铁箱的盖子,透过最后一丝缝隙将他俊美的容貌印在心里――为了你,我可以牺牲任何人或者东西,哪怕是生命。
离开枪械室时,哈夫登趁着男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门上了锁。
大规模的平叛是在晚上九点开始的,希姆莱逮捕了柏林卫戍区司令官哈斯将军,并接替了他的职位。党卫军特种部队头目奥托・斯科尔兹内将军则是带人来到警察局,敲开了局长办公室的大门。
施陶芬贝格庄园里,泰勒忽然感呼吸急促,心脏在一抽一抽的疼,手中的盆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赫尔道夫局长在事变前一个月就强硬的和凯特琳娜离了婚。并千方百计的把她送回法国,分别前,妻子的眼泪让他心生愧疚,两人从结婚到离婚,吵了二十年,闹了二十年,但在这最后时刻,妻子却对他说,“离婚只是你一厢情愿,我仍然是赫尔道夫伯爵夫人,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无言以对,只能给妻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最真情的拥抱,为她擦干眼泪,低声说。“你要好好活着。”
赫尔道夫坐在沙发上,放下酒杯,“将军,要不要来杯白兰地?”
斯科尔兹内站在门边,看他,“中将先生,我奉命逮捕你。”
……
克劳斯正和奥尔布里希特将军等人理剩余的文件,突然就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是雷麦尔中校带领几十个人强行闯入本土守备军团司令部,先找到了被软禁的弗洛姆将军,将他释放出来,然后和他一起往会议室赶去。
克劳斯掏出手枪和哈夫登冲了出去。之后和逮捕者之间的一场小规模枪战,但最终还是因为敌众我寡,子弹用尽,被他们团团包围住了。
雷麦尔从其他办公室里搜查完毕出来,拿着手枪指向他们,“施陶芬贝格上校?根据元首的命令,你被捕了。”
克劳斯靠在墙壁上看他。雷麦尔是哈斯将军派出去逮捕戈培尔的,没想到这个军官是个只认军令的人,希特勒的一通电话让他把枪口对准了抵抗团体。
弗洛姆将他们全部带会办公室,在路上他就盘算着应付方法,对于叛乱,自己是没有参与的,但关于叛乱计划的所有细节自己却都一清二楚。另外,这六个人里除了贝克和维茨勒本,其余四个都是本土后备军团的人,自己是很难择清责任了。
但他也不会这么眼睁睁的等死!
“先生们,你们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有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弗洛姆在他们面前走过,多少有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看看你们,我的老朋友,老部下,还有那位令我非常厌恶的上校。”
克劳斯斜眼看他,眼神里是憎恨,但仍然试图为同伴开脱,“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他们没有关系!”
“你可以闭上嘴了,上校!”弗洛姆面色阴沉,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你们有什么遗言赶紧说,我会转告你们的妻儿。元首不在,就由我来主持军事法庭。现在我宣布判决书,维茨勒本元帅,贝克上将,你们被捕了。奥尔布里希特上将,奎因海姆上校,哈夫登中尉,还有你。”说着看向克劳斯,“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一旁的雷麦尔出声阻止,“可是将军,我接到的命令是要留活口。”
“我知道,中校。”弗洛姆虽然嘴上说着,但态度强硬不容改变。他看着贝克,“作为老朋友,我想奉劝你一句,被送到人民法庭审判是对你莫大的羞辱,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体面的有尊严的赎罪。”说完,又看向维茨勒本,“元帅,您的意思呢?”
维茨勒本挺胸抬头,蔑视他,“我相信法庭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判决结果!”
“很好。”弗洛姆一抬手,两名士兵将老元帅带了下去。
贝克坐在桌旁,面如死灰,对雷麦尔说,“请给我一把枪。”
其他几个人都看向他。哈夫登抿紧嘴唇,看着那位德高望重却要被逼自我了断的老人。
雷麦尔看向弗洛姆,“恕我直言……”
“中校!”弗洛姆挑眉,“这里我说了算。”说完伸手,站在后面副官把手枪交给他。然后缓步走到贝克面前,对他点点头。
贝克从他手里接过枪,对着自己的胸口,吸口气,猛地扣下扳机!枪声响起,身体倒在地上发生一声闷响,克劳斯一伙人闭上眼,不忍再看。
弗洛姆走上前,却看到贝克胸口虽然血流不止,但还有微微的起伏,便招呼来一旁的士兵,给他补上一枪。
枪声第二响起,德国陆军在一战后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总参谋长,悲惨离世。
贝克上将的尸体被抬了出去,奥尔布里希特说,“即使杀人灭口无也法掩盖你是我们同谋的事实。”
弗洛姆摊手,“什么同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夫登狠狠地瞪着他,“你请知情不报,难逃干系。”
“得了吧,中尉……”弗洛姆还没冷笑完,就被一个更冰冷的声音打断,“我们都逃不掉的。”克劳斯冷冷的看着他,“你的下场将会和我们一样,别妄想把自己撇清。”
雷麦尔皱了皱眉头,狐疑地看着无言以对的弗洛姆,心里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七月二十二号凌晨十分,克劳斯一行人被压到司令部庭院,注意执行枪决。
机械室里角落的一个大铁箱子里,戴纳的睫毛颤了颤,好像是要醒来了。就在这时,口袋里的勋章君忽然发一道亮光。片刻,光芒敛退后,箱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奥尔布里希特上将是一个被枪决的,他的尸体被抬放到一边。
弗洛姆站在二楼走廊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相机,拍下了行刑现场的照片,这么做只是为了向希特勒邀功。
克劳斯此时也不能镇静了,他双拳紧握,呼吸短促,脑子里想的却是被自己关在机械室的戴纳,最心爱的波斯猫,不知道他醒来后看到自己的尸体,会不会伤心欲绝?
“对不起。”
紧挨着他身边站着的哈夫登一愣,随即扭头紧张的看向他。而克劳斯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神的盯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带施陶芬贝格上校。”
雷麦尔的副官高喊一声,立刻就有士兵押着克劳斯走到院墙前面。
“立正!瞄准!”
一排士兵动作整齐地抬起手里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等待着即将被吞噬的生命。克劳斯直视着它们,等待最后的结局。
就在副官要下令射击的时候,哈夫登突然冲了过来,站在他面前,眼神坚定的面对他震惊的表情,“我不后悔。”
副官看向雷麦尔,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枪声响起。
哈夫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平时梳得一丝不乱的金发已经有些凌乱,但这毫不影响他的俊朗和气质。士兵把他抬走,和奥尔布里希特的尸体放在了一起。
克劳斯呆愣地看着朋友的尸体,直到副官重新喊出口号才回过神来,而这一没有人再为他挡下子弹。
“立正!瞄准!”
在士兵们开枪的一刹那,他喊出了自己最后的声音,“神圣德国万岁!”随即枪声响起。克劳应声倒地,一颗子弹准确的射入了他的心脏,在弥留之际,脑子里浮现的是六年的一个夜晚,他遇到了一个完全改变了他生活轨迹的人,那个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能让人迷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当奎因海姆上校被决之后,弗洛姆扔掉烟头,从二楼走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四具尸体,看着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水泥路,不禁一声叹气,“全部就地掩埋吧。”
雷麦尔大致知道了他的意图,有些犹豫,“将军,这些尸体是不是应该交给元首,让他亲自理?”
弗洛姆晃了晃相机,“有这个就够了。”
“可是……”
“够了,中校!”弗洛姆喝道,然后阴森森的盯着他,“我再重申一,现在,这里由我说了算。”
“好吧。”雷麦尔无奈地答应,转身吩咐士兵尽快掩埋尸体。
但机关算尽的弗洛姆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他也被抓了起来,和霍普纳将军一起关进了牢里。
爆炸发生的第二天,希特勒就在帝国内部展开了大清洗,但因为女武神命令没有发出,各个军区都按兵不动,失败后相关文件和名单的及时销毁,都让被捕的人数大大降低了。
虽然有不少人逃过一劫,但抵抗团体的核心和重要人物还是都暴露了出来,隆美尔元帅被迫服毒自杀;克鲁克元帅饮弹自尽;,维茨勒本元帅,霍普纳将军,弗洛姆将军是第一批被绞死的;赫尔道夫局长,戈德勒市长都等被送上了纳粹人民法庭、
在法庭上,这些曾经军界,警界及政界的高官受尽羞辱,霍普纳将军更是双手提着裤子接受的审判。赫尔道夫局长被判枪决,行刑日期是八月十五日。
在他行刑的那天,两个地点,两声枪声,同时响起。
……
戴纳猛地惊醒,心脏怦怦直跳,一股强烈的不安让他再也不能昏睡下去。但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片白茫茫,司令部,克劳斯,还有那一大帮子人都不见了,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脖子,恍然记起自己被暗算的情景,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你醒了?”沙哑的金属嗓音在耳边响起,把正在想心思的他吓了一跳,“事情已经结束,他……死了。”
戴纳愣住了,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终于碎了,尖锐的碎片落在心房里,扎得他生疼。等了半天,这种疼痛感越来越强烈,让他忍不住酸了鼻子,红了眼睛,但眼泪却被他死死地憋在眼眶里,不肯留下。
“对不起活计,我……很抱歉。”勋章君低声说道,“他的尸体被焚烧了,骨灰也被撒在下水道,找不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原来希姆莱觉得这么干碎利索的了解了这群叛国者实在太便宜他们,便下令把尸体挖出来浇上汽油焚烧,并且还把骨灰撒入污水中,
“哦,这样啊。”戴纳的反应很平淡,眼神有点直,但很快他就调整好状态,活动活动手脚,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地说,“我想在临走之前再去看一眼他,就算是为这么多年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可以,”
“你只要把我送到庭院后面的小树林就可以,不用跟着我,到时候我会来找你。”
勋章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戴纳来到熟悉的庭院里,前些天大家还在一起工作,现在却死的死伤的伤,门口站岗的都是荷枪实弹的党卫军,让他瞬间觉得这里变得很陌生。
穿过小树林,站在下水道边上,看着水流远去的方向,他有些迷茫了。不知道克劳斯的灵魂还在不在这里,有没有一直等着他?
“你以为自作主张把我的留下我,就能把我甩掉吗?做梦吧你!”戴纳穿着当初穿越到这里时的衣服,短袖T恤和牛仔裤,他以为这些衣服都已经扔掉了呢,没想到却是被泰勒大叔洗干净收起来了。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不大的污水池,一股恶臭味让他皱紧了眉毛,“你那么爱干净,怎么能容忍自己被这么脏的水污染呢?”
污水池边缘有五六级台阶,再往下就是光滑的石壁,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水面就淹没到大腿了,戴纳就像没有知觉似的继续向前走,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滑进了池子里,他也不挣扎也不呼救,只是直直地沉了下去,留下水面上的一串气泡,慢慢消失不见。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对不对?
……
213年1月。德国柏林
柏林市警察局长海因茨先生非常苦恼,坐在他对面的一对英国中年夫妇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待,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对不起 ,我们已经尽力了。”局长先生摊手,“在您们儿子失踪者半年里,我们翻遍了柏林市内所有的地皮,就连周边城市都搜查过了,可是完全没有线索。”
“呜~”女士立刻拿着手绢哭倒在丈夫的肩膀上,英俊的中年男士拍拍她,安慰道,“控制一下,亲爱的。”
局长先生赶紧摆手,“夫人,请您先不要激动!起码我们能排除被绑架的嫌疑,这就是个好消息啊,说不准就是他自己出去散心去了,没来得及和你们联系。当然,我们也会继续全力寻找的。”
女士点点头,擦掉眼角的眼泪,“非常感谢您,这段时间真是麻烦您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局长先生擦擦脑门上的冷汗,笑得非常和善,“如果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您们的,请回饭店耐心等消息吧。”
从警察局里出来,那位容颜姣好的女士脸色一变,把手里的手绢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两脚,气冲冲地说,“每都是这一套说词,听的老娘耳朵里都快长茧子了!”
陪着她的男士扶额,“亲爱的,请注意你的形象。”
“什么形象不形象的?!爸爸听到消息都突发心脏病住进医院了,如果再找不到我的宝贝儿子,老娘就拆了他的办公室!哼!”说完,中年女士一甩金色长发,昂首挺胸的大步离开。
男士只能无语的根在后面。
显而易见,这两位就是失踪半年之久的戴纳的老爸老妈,和所有丢失孩子的父母一样,他们找遍了柏林市,但也正像局长先生说的那样,别说人了,连根毛都没找到,一个大活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为此,和他同行的大卫和露丝都很自责,同时也特别纳闷,戴纳明明就是走在自己后面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失踪当天他们就把纪念馆找了个底朝天,还帮他们找出了好几个耗子洞,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阿姨,您放心,戴纳绝不会出什么事的,上帝肯定在保佑着他!”露丝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她经常这样安慰戴纳的母亲,瑞德拉女士。
“希望如此。”瑞德拉叹气,“戴纳可是我的心头肉,没了他,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露丝眼圈也开始泛红。
威廉森先生放下报纸,冷静的推了推眼镜,“亲爱的,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来电显示的号码是警察局。
“难道是有消息了?”瑞德拉紧张的不肯接电话,“亲爱的你来,我好害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威廉森先生拿起话筒还没得及开口,里面局长先生的大嗓门就兴奋地喊道,“这绝对是失踪者,我们找到他了!”
“啪!”的一下。话筒立刻被扔掉,威廉森先生木着脸,对老婆只说了一个字,“走!”
+++++++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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