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逃脱―――― 危机
我从不知道苦难是什么,在平和的年代,有一个英明却不好战的君王,富裕的家庭,一个清水河弯的小镇,严厉却疼爱非常的父亲,慈祥的母亲,温柔美丽的姐姐,老天似乎把什么好的都给了我。
或许是拥有的太多了,老天也要公平了……
我很聪明,但是却调皮,不喜整天呆在书房对着一个古板的老腐儒念着之乎者也,不过父亲却是期望很高,所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只有溜了……
刚想带着甜丫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房中,看望那个被我下了巴豆正在“休息”的老师。结果门前立着一个身影,我一下就瘪了,这下惨了,被老爹发现,铁定被打得屁股开……
“刘叔。”我准备使尽招数,叫刘管家帮我瞒天过海,结果他却没有什么放应,他的脸色不好,似乎很是悲伤。
“出什么事了,刘叔?”
“少爷,大小姐要进宫了。”
我呆愣了一下:“怎么会?刘叔,不要开玩笑了。”
“那知县自从见过大小姐的容貌,为了荣华富贵,居然暗中叫人叫了画了画像,送进了宫,现在皇上的圣旨已下,叫大小姐不日进宫。”
我们一家人从来开开心心,从未想过要离开这小镇,为什么会如此?
我跑向大厅,希望父亲能跟我说不会的,不会的。
姐姐的脸也有些苍白,母亲已是眼含泪,父亲沉默不语,难道事情真的没有转机了?
一入宫门似海,当今皇上后宫早已莺燕满园,虽无皇后,却已有位贵妃,5位平妃,另外更是不计其数,后宫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姐姐要怎么办?
“姐姐!”我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纵有万语千言,却无声了。
管家急忙塞了银子过去,打发了传旨的太监。
母亲抱住姐姐:“我的容儿,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娘不能照顾你了。”眼泪已是不停,“叫我怎么放心呀,那后宫是什么样的地方呀。”
娘摘下了脖子上的玉佩,细细地挂在姐姐脖子上:“这个娘一直带着,是你外婆在我出嫁是带上的,现在娘给你,希望你平安,幸福。”
姐姐哭着给爹娘别礼,最后拉过我:“林儿,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姐姐特地准备了礼物,现在,是不能陪你过了。”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现在提前送予你,这是在庙中受过一月佛礼的,能保平安。”
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姐姐:“不要走,不要走,林儿舍不得。”
“林儿要长大了,以后父母只有你来尽孝道的。答应姐姐,好好念书,好好照顾自己。”
“夏姑娘,还是快些启程,不要耽搁了。”太监尖细的嗓音刺进了耳朵。
我转过头狠狠地瞪他。
他的脸一阵难看,姐姐拉了拉我:“公公,舍弟不懂礼仪,请不要见怪,我略微收拾一下,马上就走。”
那太监的脸才略微好些。
我看着走进轿子的姐姐,紫色的衣衫,衬得肤色越发白皙,身子轻盈,腰细若柳,这稍经修饰,更如出水芙蓉。但是,姐姐的笑容却是苦涩。
我看着轿子消失,摊开那方丝帕,是一根手链,链子是由无数丝线搓揉而成的,悬着一颗通体剔透红润的琉璃珠,我小心地带上,似握着姐姐无数的疼爱。
姐姐走后,家里一下冷清很多,姐姐是有些俏皮的,平日里我与她笑闹,家里不甚开心温暖,现在……
我比以前乖了很多,夫子笑得欣慰,总说我聪慧无比,只是以前太过玩劣,现在这样,以后定能出人头地。
我答应过姐姐不再调皮的。
家里日日盼着的是那来自宫里的珍贵无比的书信,姐姐虽然一直叫我们放心,可依然是牵肠挂肚,日子却是从指缝里悄悄溜走,一转便是三年。
又是生辰,我已是弱冠,姐姐却是已三年未见了……
不过,姐姐不久就送来了一份巨大的生日礼物……
看着那一贯来送信的使女翠儿,我们都有些迫不及待。
她却未有像往常一般拿出书信或是礼物,而是满面笑意,低低地福了一福:“恭喜老爷夫人,贺喜老爷夫人,容妃娘娘有喜了,皇上龙颜大悦,特恩准娘娘的亲人进宫探望娘娘呢。”
我一下跳了起来,顾不得自己已是大人,一把拽住翠儿,“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进宫见姐姐。”
“林儿,你这样成什么样子?”爹虽是责骂,话里却是掩不住的高兴,“还不快去收拾,我们立刻出发。”
“孩儿遵命。”我立刻飞奔而去。
“瞧这小子,还长不大似的。”
“老爷,你还说他,自己还不是笑得连胡子都抖了起来。”
“呵呵,三年了呢……”
我催促着甜丫快快收拾,一直眉开眼笑的。
甜丫一边忙着,笑道:“少爷,瞧你,笑得跟傻子似的。”
“我乐意。”
“真好,又可以见到大小姐了,整整三年了。”
住在偏僻的小城镇,一路上大城的荣另我侧目,我与甜丫东逛西逛,心情好得飞上了天,不过却不愿因玩乐拖了时间。
终于到了都城,这荣远非那些城镇可比了,毕竟是天子脚下,一进城门,那些高耸的宫殿便呈现眼前,那样的独一无二,不容窥探,进了宫里,更是十步为景,百步成林,世上的精致似是会聚了一堂。可我看着身边那些沉默毫无生气的宫人,那些带着窥探的眼神,我却感到了气闷,一道道的宫门在我们身后关上,我猛的觉得自己进了一个牢笼,似乎再也走不出去了……
当看到那站在门前,依旧披着紫纱,笑得一脸温柔的女子时,我刚才的压抑便一扫而空了。
“姐姐!”要不是这里人太多,我一定飞奔上前,姐姐脸上有着红晕,含笑微微抚着自己已然有些隆起的腹部,姐姐应该是幸福的……
晚上我们一起吃着晚饭,我们依旧笑闹,我看着姐姐,怀着孕,脸上有着成熟与妩媚,竟是越发美了,这样的姐姐怪不得可以得到圣卷容宠。
饭后,父母先去休息,我与姐姐在院中赏月。
“姐姐,这三年来,你过得好吗?”
“林儿,姐姐不瞒你,刚开始的时候,因为别人怕我得宠,百般阻挠,是连圣颜也不得见的。不过后来见到了皇上,皇上多番怜惜,才有了今天,皇上,真的是天之骄子,那样的出类拔萃,根本无法形容。林儿,我虽然受了不少苦,却从为后悔过当初的进宫。”
从未想过,姐姐已是陷的如此之了。心里竟无端的觉得不安。月光下,突得什么落了地。
“娘娘,是树上的小鸟摔下了树。”
“姐姐,我去放回去。”说着便爬上了树,姐姐想要拦阻已是不及。
“皇上驾到!”
我一惊,脚滑了一下,竟是从树上摔了下来。
“林儿。”姐姐惊呼出声。
身子却没有落地,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急忙看怀中的小鸟,见他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谢谢。”抬眼一看,猛的对上一双凌厉幽的眼,如剑的眉,如星的目,坚毅的唇线,突然明白姐姐的陷,姐姐的不由自主了。
他的眼中竟是闪过一丝惊鄂,然后是无尽的笑意:“终于找到你了。”
乱性
传说中的皇上是冷酷无情的,是不可亲近的,不过,几日来却觉不出,我每每去看姐姐,他也时常过来,我们在一起谈论诗文,我感叹他的才华出众,他也露出赞赏的笑容。姐姐在看到他来时,笑的是甜蜜娇羞的,我亦十分高兴,姐姐有了身孕,便变得嗜睡,他也不会离去,与我在一起下棋。
我的棋艺自诩还是不错的,但是要赢他却也十分艰难,两人一局竟是去两三时辰。我是绞尽脑汁,拼尽全力,终于赢了,我舒了一口气,高兴得笑了出来,慢慢数着棋子,虽然只有半子:“皇上,要赢你可真的好难,当初饶是教我的老师也不用这么长的时间。”
他定定地看着,最后也是笑出声来:“林儿,你是第一个敢赢朕的人。”脸上是少见的舒畅。
我愣了一下,皇上是天子呀,我一介草民,看来是逾越了。我恭敬地行礼:“皇上恕罪,瑞林逾越了。”
他一下抓住了我的手:“你没有罪,朕希望你一直真诚地对朕。”
我感觉到手上传来的热度,突得不知如何反应,后来猛觉这行为的不合礼仪,挣脱了他的手:“瑞林遵旨。”
不觉,一月已过,按照宫中的规矩,我们该启程了,我心中是万般的不舍,姐姐的肚子是有些大了,我本来是想等姐姐的孩子平安诞下的。而且与皇上相的也很好,我有些舍不得……
一道圣旨却是来得及时,称我才学出众,特留御前文书管理,我对这个官职有些奇怪,不过既然能留下,我自是欢欣万分。父母本来想回老家,不过皇上却是在宫外赐了宅邸,让我们不用一家远离,这也是恩宠万分了。
不过父母的眼中却是有些担忧的,我知道他们的担忧:“爹,娘,孩儿在宫中会小心行事的,不会给姐姐添麻烦。”
爹却是长叹一声:“林儿,伴君如伴虎呀,现在你姐姐是得宠,万一日后……你还是多加小心,凡事多忍耐,你的脾气有时候实在是太倔强了,可千万不要触怒圣颜,我们只有你一个儿子呀。”
听着平日严厉的爹爹满是关心的话,我心中暗暗许诺:一定会会好好保护自己和姐姐。
告别父母,进了宫,发现居室是皇上寝宫所带的幽静的小院,也不疑有他,想是皇上知我不喜别人打扰,特意的关心吧。
晚上沐浴之时,宫人抬进了水,水上竟有兰,觉得奇怪,却没有多想,反正我一向喜兰,洗得倒也尽兴,正穿衣时,外面的门却突然开了。
皇上走了进来,步子有些不稳,想是喝了不少的酒。
我有些尴尬,暗恼太监怎么也不通报,微微对他笑笑:“皇上稍等一会,瑞林整理一下衣裳。”结果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衣服带子弄了半天也未弄好。看皇上的神色却是奇怪非常,呼吸似乎变得急了,眼中似在燃烧着什么。
不会是皇上等的不耐烦了吧,正努力与衣服搏斗,腰上却是一紧,一口热气呵进了脖子,我一下愣住了……
“林儿!”f
“皇上!”我想可能是他醉酒因此有些神智不清,“你放开我,我给你弄茶醒酒。”女、努力推开腰上的手,却犹如千钧,丝毫不动。
“三年了,自从集市上惊鸿一瞥,便再也难忘了,终于来到朕的身边。”
耳边的喃喃虽然不响,却是字字清晰,我如遭雷击,开始颤抖。皇上对我居然是这样的……他是我的姐夫呀,而且我们同为男子呀,这是天理不容的呀……
温热的唇已经盖了上来,带着醇香的酒气,我扭转头,他却固定了我的脑袋,舌头乘机伸了进来,那灵巧的舌席卷我嘴的每一,那温柔与火热几乎让我昏眩……
不过凭着最后一丝理智,我狠狠咬了下去……
他震惊地看着我,这第一个拒绝他的人,我的嘴唇仍旧能尝到咸味,他的眸子变得越发的邃,一股寒气席卷而来,我开始害怕了。
“林儿,朕很喜欢你,但你要记住,没有人能违抗朕。”
再欺身上前,一把把我扔上了床,裂帛声无比清晰的传入我的耳中,手被腰带紧紧地缚于床头,我第一这么痛恨曾经练武时的偷懒懒散。
他吻着我的脖子,然后蜿蜒而下,身上已是一丝不挂。
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我惨然的闭上眼:“爹娘,孩儿不孝……”张口便欲咬舌,血腥在嘴中散开,可舌头却丝毫无损,他的手指上有一圈的牙印,可见骨……
他的眼中似在波涛汹涌,眸子几乎结冰,那种震惊也骇住了我。
“你就这么讨厌,宁可去死。”
我已经说不出话来,甚至不敢挣扎。
他抬起我的下颚:“你听着,你敢死,你的家人全部要给你陪葬。”
我呆住了,“皇上,你是我的姐夫呀。”他的动作已经粗暴,那样的亲吻抚摩像是要吞噬了我。
“皇上,想想我的姐姐,还有你们的要出世的孩子呀。”他径直脱着衣服,那男性的象征已经昂然挺立。他笑了,那冰冷的带着邪气的笑:“林儿,我想要的只有你,为了你,我可以杀掉任何人,孩子……你实在是太天真了。”
“你,这样做天理不容呀!”
他抬起我的双腿,一下挺了进来:“朕就是天理!”
身后仿佛被劈成两半,整个人像是活生生的撕开了,我一下子弓起了身体,脖子向后仰去,却是连呻吟都发不出了,冷汗挂满了全身,从来都不知道,世间有这样欲死的疼痛和羞辱。
承欢
他停了下来,黑眸盯着我,眼里有满足,还有一丝急切:“林儿,你是我的,是我的。”
我看着他,的吸了口气,我的世界已经被他彻底颠倒了,我瞪着他,艰难却坚决地吐出:“你休想。”
他一下动了起来,我闭上了眼睛,死死地拽住了床单,我清晰地感觉到了有液体向外流出,他一下挺进了最,我惨叫了一声,意识终于开始模糊:好象听到了下体裂开的声音。
却又是在疼痛中转醒,他的眼中是沉迷,早已没了平日的冷静与自持,或许别人会以此为荣,而我希望这只是一个恶梦……
天将破晓之时,他起身,吻了我的唇,“林儿,在朕的身边,朕把所有好的都给你。”
我看着他出去,眼泪终于从脸颊滑落。
看着旁边的浴桶,我想洗净这满身的脏污,一动,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直袭而上,我昏了过去。
床前传来了压抑的哭声,我无奈的睁开了眼,是甜丫,她拿着绢布轻柔地替我擦拭,我浑身僵硬,她知道了……
我看着她,一瞬间她仿佛离我有千丈远,嘴唇动了又动,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是与我一起长大的人呀,我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
我转过了脸,做了最无用的举动。
一阵响亮的哭声却是硬生生拉回了我。甜丫的大眼睛已经肿得犹如核桃,现在更是大滴大滴得向外冒着眼泪,我有些心疼,轻轻地抚去她的眼泪:“不要哭了,我没有怎么样呀?”
她一下抱紧了我,那突然的疼痛令我窒息,“少爷,我们逃出去吧,他不是人,他不是人。”
我长叹一声:“甜丫,这里是皇宫呀,不是我们自己家的院子。”
她呆了呆,眼中突的冒出希望:“我们去找大小姐,她肯定有办法的。”
让姐姐知道?“不行,绝对不行。”我异常坚定,我仍旧记得姐姐幸福的眼神,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件事,那崩溃的不止是我了。而且如果要逃,那爹娘呢,一下子怎么可能?爹娘在都城,年纪又大了,要走不容易了,突的心底冒出寒气,当初留下我的父母,难道是为了这个?
我兀自沉思,甜丫急了,“少爷,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难道你就这样让他糟蹋!”
想起昨夜,我忍不住颤抖,可是现在我的身体……“我也不知道呀,甜丫,我很乱……”
甜丫虽然有不甘,但是还是照我的意思没有说出去,细心地照顾着我。
第二天,我便发起了烧,人迷迷糊糊的,甜丫急得要去找太医,我却执意不肯,她只好去找药,结果回来时捧回了一大堆的药,我一看,都是些珍贵药材。
“甜丫,这些药?”
她呐呐地:“少爷,这是公公给我的,说是那个人送来的。”见我不响,便着急了,“少爷,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我苦笑,“甜丫,不要多想,我呆在这一天,吃的,用的,所有的都是他的,我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我虽然在安慰甜丫,可实际上也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我便全身戒备,看着门口,一个轻微的响声都可以把我惊醒,甜丫的眼中是心疼,我想要掩饰,可是我做不到。然后每个夜晚都成了噩梦,两人这样盯着门口……
还好,我们安稳地过了7天,我的身体也好了,却依然呆在屋子里,不愿出去,心中的痛时不时地出现,噬咬我的全身。
一个夜又压了下来,门外太监的声音一下把我们打入了冰窖。他到底还是没打算放过我……
“甜丫,你先出去吧。”我的声音竟是出奇的平静。
“不!”她挡在我面前,像是要保护雏鸟的母鸟。
我哀求地看着她,她却异常坚决。
“你在这里也帮不了我呀。”我吼出声。
她的眼泪已经会聚,我偏过头,她跑了出去,我长长得舒了一口气。
“你到是保护她。”皇上已经进到房里。
我冷冷得瞥他一眼,对他晃若未见。他一下走了过来,抬起我的下巴,便吻了上来,我没有反抗,也没有反应。
他推开我:“做我的人就这么难受,天下想做的人可是成千上万。”
我不冷不热:“皇上,瑞林没有求皇上的宠幸,皇上的恩宠也消受不起。”父亲说过我的脾气很强,现在我承认了。
“不要考验朕的耐心。”
我笑得有点嘲讽:“瑞林不敢,堂堂皇上还拿着瑞林家人的性命,瑞林哪敢不从!”
他的脸色变得难看,后来是邪气得笑,熟悉他的人便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兆,“好,你要从,就做给朕看,看是怎么个从法。”
我僵了僵,想过很多后果,却惟独没有这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我僵硬的手指解着衣服,他一直看着,那抹邪气的笑未散,等到我一丝不挂时,目光更是盯着。
我爬上床,他欺了过来,手抚上了肌肤,那冰冷的温度,另我战栗。“为什么老是要反抗?”
我如若未闻,“皇上,你发泄完了以后,放过我的家人。”
他一下吻了下来,依旧是霸道的,他占有我的身体,动作比第一温柔了些,可依旧疼痛,我看着帐顶,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我是死人……
晨明
之后幻想彻底破灭,我不明白怎么这具身体到底有什么非凡的魅力,让皇上如此执着,又或许只是因为我的不屈服。
“我爱你!”他情事过后那耳边的喃喃在脑中滑过,我摇了摇头,爱,我不会相信,也不愿相信这狂霸的占有是爱……
我看着自己的手腕,似乎可以看到里面跳动的脉搏,青色的细细的在透明的皮肤下若隐若现,我很清楚自己的消瘦,孱弱的甚至不能走太多的路,我为什么还要这样的活着?
一件披风盖在了身上,“少爷,天气有些凉了,你不要老在窗口吹风。”
甜丫似乎一下子成熟了很多,我们以前在一起的笑闹回忆起来几乎像是做梦。
“少爷,把这药喝了吧。”
又是黑乎乎的一大碗,苦得几乎令人做呕,“你先放着吧。”
“少爷,我要看着你喝掉,上你也这样说,然后根本没有喝。”
我无言以对。r
“少爷,我知道你的苦,我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可是我希望你活着,只有活着,能让我看到就好。”她的泪已盈满了眼眶。]
那个以前总是笑着的人,一个月来留了超过以前十五年的泪,她对我的情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而我,本来是打算让她伴我一生的,可是,现在一切成了梦,我这样的身体又怎么还能许她什么呢?
“甜丫,我会想办法把你送出宫去,你找个好人家吧,我会让爹娘给你准备一份嫁妆。”
“少爷,你不要我了!”
“我不能拖累你。”
她握紧了我的手:“少爷,除了死,我不会离开你。”
我的心震颤了一下,一个坚定的念头闪过,我明白我为什么要活着了,我要让甜丫幸福……
虽然我给不了她梦中的小屋了……
“甜丫,你能出这个院子吗?”
甜丫不明所以,“我只可以去拿药,顶多到外边的园,然后就会被人拦住了。”
我低头沉思,院子里只有两个打扫的太监,而且都被割掉了舌头,他是一定要关牢我了,想要跟外界联系,现在是难如登天了,除非……
我真的要这样做吗?我咬了咬唇,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办法了……
我做在桌子边,静静地等待,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进,沉稳,却直击我心。
明黄的身影已经来到眼前,我起身看着他,轻轻得唤了一声:“皇上。”
他的眼中闪过欣喜,随后是诧异与……怀疑。
我突然的态度转变,确实是太过令人难以置信。
我的眼神很是平静,“皇上,林儿,已经累了……”这句话是我的真心呀,那样的折磨反抗,已令我身心俱疲了。
他的眼中是审视,不言不语,走了过来,抱住了我,我压下了自己几乎本能的反抗,没有动弹。
“皇上,你对我,只是姐姐的丈夫与皇上这两个身份。我对你是没有爱的,我不想骗你。”腰上的手紧了些须,“不过,我知道的,你是不打算放过我了,而且我没有能力反抗你,所以我……认命了!”我强力压制心中的真实感情,让声音平静。
他缓缓地叹了口气,语气几乎有些落寞:“希望你真的肯呆在我的身边。”
“给我一点时间接受……”
他点了点头,把我抱上了床,在我反抗之前,轻轻地在我的脸颊吻了一下,“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没有你在身边,我会睡得不安稳。”
我怔了怔,无声得将身子往里面挪了挪……
我看着他的睡颜,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平时锐利的眼睛,坚毅的嘴角也舒展开来,不再让人感觉那样的难以亲近。睡得真的很……安稳。
我压住涌上的内疚,我知道你还没有完全相信……我还有艰难的过程要完成。
奈何
本来以为他会多方探视,结果却丝毫没有,他像是完全相信了我,只是把满满的宠溺给了我。
看着满桌的菜,都是精心雕琢的,而且都是我喜欢的……
“林儿,这八宝豆腐,比较清淡,太医说你的身子比较虚,要慢慢调养,”他拿着碗,亲自帮我盛了一碗,“这三鲜百子冬瓜盅,是御厨的拿手菜呢!这橘子是刚进贡的,我知道你喜欢甜的,就叫他们做了拔丝蜜橘。”一一拿到了我的面前,“快尝尝。”
我看着身边太监目瞪口呆的样子,只是低头吃着已经堆得如山一样的美食,嘴中是白滋百味,而心中又何尝不是呢?
他只是在一边看着,想是急于得到肯定的孩子,一脸期待的看着我,我迟疑了一下,挑了一块芙蓉肉,“皇上,你也吃吧。”没等筷子到达他的碗中,他就就着我的筷子一口吞了下去,眼中都是笑意,“真好吃!传旨,御厨厨艺出众,重重有赏。”
我有些惧怕看他幸福的眼,低头一味的吃着,可是碗中却是非但没有少,还越堆越高,有些哭笑不得:“皇上,瑞林只有一个肚子呀。”
他很认真得看着我:“林儿,太瘦弱了,朕希望你的身体能好起来,以后可以跟我一起骑马打猎。”
骑马打猎,纵情驰骋,好美妙的梦,我呆呆得想,几乎失神,然后对着他甜甜地笑了,“好。”
夜晚降临的时候,我已经不是很害怕了,因为他确实没有对我做什么……
他抱着我,有时候怔怔得看着,有时候说些事,有趣的事,烦恼的事,甚至他小时候的事……
“我的母后很早就死了,我是梅妃带大的,平日里是母慈子孝,可实际上她只盼望我登上皇位,好巩固她的地位,从来没有半点的真情,童年,少年,只是不停地争,不敢相信任何人,因为从来只有一个人……”
如果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不会相信这个强势的君王会有这样的一面,我悄悄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
“皇上,瑞林小时侯很调皮的,经常爬墙出去玩,曾经把别人晒在河边的柴火扔到河里,看他浮起来,还又笑又跳,后来柴火的主人还到管家那里告状,在河边玩,弄湿了衣服,不敢回家,还把衣服靴子晒在别人的白菜上……”我想着小时侯的事,不禁笑出声来,他也忍俊不禁,夜很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
挣扎
1。 我看着桌边精致的糕点,长长得叹了口气,我的心已经开始软坏了,或许我已经不再……恨他了,可是要呆在他的身边,……那是不可能的。
他似乎已经完全相信了我,不再禁锢我了,甜丫也终于可以出去了,能够传消息给爹娘,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看着甜丫急急奔了过来,脸上是止不住的高兴,她进了门,关好了门窗:“少爷,老爷已经在这两个月里已经分批打发掉了所有的下人,而且已经偷偷将夫人送出去了,家里只剩下老爷,刘管家,还有两个家丁了,家里也已经收拾妥当,今天一入夜就出发,守城的士兵也已经买通了。”她兴奋的脸也红彤彤的,“少爷,我们到时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我没有回答,心里犹如捣鼓,我要离开这里了,姐姐会不会受到牵连,想要姐姐一起走是不可能了,她即将临盆了,皇上会顾及孩子吧……
真的好久没有见到姐姐了,今天无论如何要见上一面了。
坐在园里,我的心有些踌躇,到底如何面对姐姐,我依旧未知,身边却传来了小声的议论声……
“娘娘,他就是那个皇上藏在欣竹阁的男子了。”
“原来是那个容妃的弟弟,果然全都是狐媚子,一个是妖精,没想到这个身为男子的弟弟更是手段高超,把皇上迷的晕头转向,不知道使得什么下作手段!”
我浑身僵硬,甚至不敢回头看那声音的来源,原来这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皇上将近2月未临幸后宫,何尝不是大事,那样说,姐姐也已经知道了……
我如坐针毡,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可是那抹紫色的身影已经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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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身体已经十分的臃肿,走路也十分迟缓,我连忙过去掺着她,扶她坐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石凳上,她扬起依旧温柔的笑容:“看你姐姐我,现在是连走路都不行了呢。”
我的心里震动了,姐姐,你依然如此待我,没有半点的改变。
“姐姐快要生产了吧?”
姐姐的脸上有将为人母的慈爱,“估计就是一个月以后了,现在他好皮的 ,老是踢我,恐怕已经迫不及待了。”
“是呀,到时候爹娘肯定高兴死了,孩子肯定很可爱,还很善良温柔,像姐姐一样。”我握住姐姐的手,“姐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姐姐轻轻拂拂我的头:“林儿,那些事我知道了,这些天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姐姐也没有帮你。”
我的身体几乎颤抖,眼泪几乎涌出眼眶:“姐姐没有误解我,我就什么苦都不在意了。”
我小心得在姐姐的手上描着:我要离开了……
姐姐一脸的惊异,比了三个字:怎么走?
爹在宫外准备了马车,我有办法出去的。
爹娘也已经知道了?
他们不知道,不过我叫他们做好准备了。
联系?
我笑了:“姐姐还记得小时侯我们一起整夫子吗 ?”
她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怎么会忘呢!我们写文章给夫子,而每句的第一个字连起来是骂夫子的话,后来爹知道了,还把我们好好训了一顿呢。”她随即反应过来,“你……”
我点点头,“这封信……”我咬咬唇,“皇上也是看见的。”
她叹了口气,“要是他知道了,会气疯的。”
我知道的,但是顾不得其他了,“后来爹也用同样的方法传信过来,我叫甜丫去拿的,就算别人看见也不会怀疑什么,他更不会发现……”
姐姐似乎有些担忧:“林儿,真要走,走得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再让他找到了,这段孽缘已经持续太长了……”
我有些不明白,却不想再揭开我们之间的这个尴尬:“姐姐我们恐怕不能见了,你一定要好好保重。”
姐姐发现我眼中的无尽担忧:“放心。”她指指隆起的肚子,“而且我还有他呢,再怎么样,我没有犯错,皇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开始细细地叮嘱,好好照顾父母,还有照顾自己,她顿了顿:“林儿,有些事,该过去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夏家只有你一个男子,我也知道你与甜丫之间有情,到了外面,娶了她吧。”
对于这个我仍旧还是不能面对,只是从背后搂紧了姐姐:“姐姐,我回好好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望着姐姐离开的身影,我的眼泪还是不争气得冒了出来,我仰起头,不让眼泪流出,今晚还有最重要的一关要过……
逃离
2
我坐在窗口望着,竟像是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我胡乱的摇了摇头,真是乱七八糟的……
一阵寒风吹来,我打了个寒战,抬眼一看,外面竟然飘起了纷纷落落的雪,像是起舞的精灵,在空中不住的跳跃,最后落尽了泥里,藏起了她晶莹的容颜……
竟然已经是冬季了,日子过得如此的恍惚,竟没有观察到秋的纷落,萧索,更没有体验到那叶的刹那金黄,和坠落,一下子的漫天绚烂,便急急得迎来了冬,这洁白剔透的冬……
我愣愣地看着,尘世的烦恼几乎离我而去,思绪只随着这又变大的像是散落的碎棉的雪……
直到一阵温暖袭上了身,带着熟悉的麝香味,他的眼中是无尽的包容和宠溺,这样的人呀,这样的高高在上,我也几乎有些痴了,呆呆得笑了,灿烂已极的笑,眉眼都含了笑,我看到了他眼里的自己,犹如冰天里唯一的雪莲,在雪中绽放,通体的洁白,微微的透着娇羞的红,那样的剔透和绚烂,我惊觉,我的笑居然是这样的……媚惑。他似乎已经惊呆了,然后火热的唇压了上来,我没有拒绝,甚至微微的回应,他碰到了我轻触的舌尖,更加的入,密密的纠缠,直到我的脸全部都染上了粉红,他的眼几乎已经烧灼了,一把抱住了我,轻轻得放上了床,细细的,温柔的吻,仿佛我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我轻轻得呻吟了出来,声音里微微透着压抑,干净轻柔的男音,竟是分外的诱人,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咬上了唇……
他抚开了我的牙,“不要咬,这样的你好美……”
从来不知道这向来令我痛苦的事居然是这样的销魂,他的眼里也是迷醉,一切似乎都美好得不像真实……
激情过来,他紧紧的搂着我,似乎有些不可置信:“林儿,你愿意属于我了吗?”
我不知如何回答,把他埋入了他的怀中,他爽朗的笑声传来:“朕的林儿害羞了呀!”
我透过窗子,看到外面已经白茫茫一片,雪也已经停了……
身体仍旧酸痛,可因为他的温柔,没有到不可忍耐的地步。爬起身来,他一把拉住了我:“怎么了,外面很冷,到被子里来。”
我有些期盼地看着他:“皇上,林儿,想去玩雪。”
他有些惊鄂的看着我,我大概是第一个向他提这样要求的人吧。他看着我眼里的希冀,最后宠溺的点点头。
站在雪地里的时候,他竟然有些无措,什么都出色的君王,却是不会……玩雪呀……我从雪地里抓了一把雪,朝他身上扔了过去,雪砸在了他的脸上,他愣了一下,然后宛如孩子般的纯净笑容舒展开来:“好呀,你敢偷袭朕!”一个雪团也飞了过来,我笑着逃开,在梅丛中旋绕,像是小时侯和姐姐,甜丫玩的时候一样,时间像是回到了以前……
我的身体毕竟还是不适,玩了一会,便回了屋子,他拉住我:“林儿,这是朕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这是朕第一体验到真正的快乐,”他的表情几乎是郑重了,“林儿,你是上天给朕的宝贝。”
我看着窗外甜丫完成的手势,一时无语,你马上就会后悔说这句话的,在知道我的……欺骗和……算计以后,“皇上,先吃饭吧,我可是很饿了。”
我看着桌边的酒瓶,起身斟了一杯,端到了他的唇边,他一口喝了下去,我的心微微震颤,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望着身边熟睡的容颜,在梦中仍旧带着笑意,我几乎后悔了自己的欺骗,但是一切都是定局了……
我轻轻抚过他的脸:“一切都是错误,希望你放过我,也忘了我,好好爱我的姐姐,她才是你应该爱的人。”
“少爷。”甜丫已经开始催促。我不再留恋,换上姐姐送来的太监服装,拿下他身上的金牌,最后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13
我和甜丫几乎没有遇到阻拦,一亮出金牌,人便跪了一地,我又一体验到了至高无上的皇权,这个牢笼竟是出得如此的容易……
到了宫门口,看到了爹爹有些焦急的脸,我们急忙上了车,望着许久未见的爹爹和刘叔,我终于觉得有了回到现实的感觉,爹爹看着我,眼中有着万千的疑问,但是,终归在我乞求与无奈的眼神中放弃了:“林儿,你要知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你不要忘了,你还有爹,虽然爹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但是,为了你,爹什么都可以豁出去了。”
我感激得看着爹,当初什么都没有解释,便叫爹爹准备全家迁移,爹爹也没有多问,毕竟,只有家才是包容你的地方呀。
“爹,一切的一切,等到我有勇气了,我会跟爹秉明的。”爹拍了拍我的肩膀,长叹了一口气。
“爹,娘在哪里?”
“宜安,那是我以前经商经过的地方,虽然是个小地方,但是风景秀丽,我们本来就打算到那里养老的。”
我知道爹是为了消除我的内疚,我自己出事,还要累及两老受搬迁之苦。“爹,我害苦你们了。”
“不会,这么多年,我也积累下有些财产,你姐姐你送来很多,到了那里,我们还是可以平安的过日子,只是,你姐姐……”
我的心也紧缩起来,是呀,在宫中独自一人的姐姐,虽然她说不会有事,希望真的如此才好呀……
我揭开车帘,外面吹来阵阵凉风,那高高的宫殿在黑暗中显得有些影影重重,是那样的不真实,是呀,我离开那里了,那些就当是一场梦吧,我要从梦中彻彻底底的醒来了,过我正常的日子了……手心传来冰冷的触感,是金牌,对了,还有它,这唯一的牵系,猛的又浮现了他温柔的眼神,我摇摇头,把它放入了包袱的最底层,一切都断了……
给他下了迷药,又是混着酒的,恐怕是要到明天天亮才会醒,距现在还有6个时辰,到那时,我们应该离开都城了吧,我放下心来,在马车急速得奔跑中不很安稳的睡着了……
马车安稳的行了三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们到达了岭远,距离宜安还有七天的路程,可是当我们到达岭远的城门口,准备出城时……
城门口已经站满了士兵,一个一个严密的察着要出城门的人,手里拿着一张画像,我虽然没有看见画得是什么,心里却都紧张了起来,他终于行动了,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让开,让开!”一阵喝声,一队人马穿过,一阵尘土飞扬。甜丫偷偷探出头去,回过头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善:“他们穿的是黄色的军服,应该是御林军。”
车里一阵静默,最后是爹先开了口:“恐怕是暂时出不了城了,我们先找家客栈,林儿,你这样的打扮是不行了,换上甜丫的衣服,甜丫,你替少爷在脸上画上妆,尽量丑一些。”
我与甜丫立刻行动起来,甜丫边画,边拼命得憋笑,我没有办法,只好忍耐。等她画完,拿来镜子时,我久久说不出话来……
嘴唇是淡淡的粉红,细细的柳叶眉,凤眼上面画上微微的黑色,整一个病弱的娇小姐,这就算了,右边的脸上是一块大大的痣,真的是好……恐怖,连爹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而甜丫自己只是换了男装,换了发髻,把脸抹黑了些。
到了客栈,甜丫递给我一块手绢,我不明所以,她笑得特奸诈:“遮住小姐你的半边颜呀,要是吓到人就不好了。”我碍于不能发作,只好拼命得瞪她。
方向
1
到了客栈,要了几个房间,爹吩咐我们不能出去,恐怕御林军一到,过一会就要全城搜索了,果然过了不久,官兵便挨个客栈的搜,终于到了我们住的客栈。
我连忙躺到了床上,门砰的打开了,一群人冲了进来,爹他们听到了声响也赶了过来,见来人正要把我从床上拉下来,刘叔连忙过去:“军爷,我家小姐身体不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边说边塞了银子过去,“军爷,行个方便呀。”
他们一见银子,眼里便开了,“呵呵,到挺识趣的,不过我们还是要比对比对样子。”刘叔不好再拦。
我看着他拿起那张画像,里面的人赫然就是我,画得几乎有九分相象。那个士兵看着我的半张脸,眼里色咪咪的,硬是拿开了我遮着的手帕,然后跳开了三步,“还以为长的不错呢,结果是这么一个丑八怪。真晦气。”又瞧了瞧画,“肯定不是你,画里的人可是真正的美人呢。”
刘叔乘机上前,“军爷,这抓的是什么人呀,这么劳师动众的。”
“谁晓得,反正是御林军特地来了说是要抓人,这可是悬着一万两的赏,而且听说这画的本样还是皇上亲自画的呢……”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还值了一万两了,他,看来是真的不会放过我了。
接下来几天,官兵又来过一,不过这是看都不看我了,我现在是有点佩服甜丫的手艺了,不过虽然在城里暂时是没有事,却依旧有个大麻烦,因为找不到人,城主竟硬是下了命令,年轻男子与女子不准出城,甜丫没有办法让我们装成老人,我们都心急如焚,跟娘是约好了时间的,这样一来已经是过了时间了,恐怕娘已经急死了。
我心里默默得下了决定。
晚饭过后,我叫来他们,我朝着爹便跪了下去:“爹,孩儿连累你了。”爹要扶我起来,我推拒了,“爹,如果你们二老跟我在一起,恐怕是一直受颠簸流离之苦,所以,爹你跟刘叔先走吧,而我跟甜丫则想办法到别,等这段紧张的时期过去了,林儿便会去找你们。”
爹想说什么,“爹,你总是说我强起来十头牛也拉不会,现在也是一样的。林儿对你们没有进过孝心,这爹就依了我吧。”
爹看着我,我的眼中全是坚决,没有半分的退让,他最后点了点头:“你到底是大了。”
接下来爹跟刘叔细细的给我们准备着东西,第二天我跟甜丫就送爹他们出城,看着那守城门竟仔细检查发色和皱纹,我只能苦笑了,这下到底如何是好,不过爹他们出去了,总算是安下了一点心。
我跟甜丫在城里盘旋,呆了又是半个月,却依然想不出法子,不过好在搜查的人也疲了,守城门的也不再想着那发财的梦,检查得也不是那么认真了……
我叫来甜丫,在她耳边这样,那样一说,她笑了……
15
掌柜的正仔细的打着算盘,被细细的哭声吸引了注意力,抬眼一看,一个长得清秀的小童正站在眼前,眼睛红红的。
“小哥,这是怎么了?”
这小童张开了嘴,却又是合上了,只是一个劲的巴巴掉眼泪。
这下掌柜的急了:“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小童抬起他乌黑的眼睛,盯着掌柜好一会儿,像是要确定他是不是可以信赖。掌柜的拼命的扯开笑,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庙里的弥勒佛。
“是我家的小姐呀,她生了重病,而且……”一下声音就低了,那掌柜使劲把耳朵凑上来,“这个病还是会传染的,当初我们就是被人家赶出来的,现在她的病更重了,我怕我也会被传染了,但是又不忍心离开她呀……”说着哭得更伤心了。那掌柜的脸色早已发白,当初那个小姐住进来时就是一副苍白病弱的样子,没想到……这让她这样的人住在这里,自己的生意还怎么做法?可是自己早就拿了一个月的房租,不能赶人呀……这一想,这脸几乎都变青了。
甜丫看着对面的那人的变脸大法,拼命得忍住笑……“掌柜的,我家小姐知道自己……想要回家乡呀。”
掌柜的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谁都应该叶落归根的,你们什么时候动身,我看为了以防万一,你们还是早点出发比较好。”
“我们也想,可是出不了城。”
那老掌柜也愣住了,对呀,现在是门禁呀,不过自己跟管城门的两个官兵挺熟的,自己又老要去城外进货,到时候偷偷送她们出去不就好了,反正不能让这么个病秧子住在这里,要不然说不定到时候自己的老命都不保。
“小哥呀,你也委实命苦了,我这老头子也看不过去了,人说行善是于己为乐,我一定为帮你们的。”
这对面的小哥一下连声道谢,就差给这掌柜的跪下了。
我看着甜丫的笑脸,就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只等那掌柜的把事情给办成了。
“少爷,你不知道那个老头的脸色有多么的好看呀,少爷,你真是足智多谋呀。”
我敲了甜丫的头,“就你知道。不过,现在还要小心,那个掌柜的恐怕还会来看呢。”
果然,晚饭时,小儿送来晚饭,那掌柜的在窗口探头探脑,以为借着黑暗不会被发现,但是他的身躯实在是……太肥大了,所以太……明显了。
“小姐,你再吃点吧。”e
“不用了,反正脱不了多久了。”长长的一叹。
“小姐!”声音已经哽咽了……
看到窗边的人离去,甜丫的笑声已经抑制不住。
一切都很顺利,两天后,我们就被藏在用来装菜的篓子了被带出了城,上天再一照顾了我们。
看着这有些萧索的郊外,我们的兴奋也没有了,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现在勉强出了岭远,但是下一呢?
“少爷?”
“甜丫,我们不能去找爹爹他们了,我们现在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我看着苍茫的北方,天空有些灰暗,往北走,没有大的城镇了,只有零星的小村庄,是龙宇国的最为贫瘠之地,但是穿过这艰辛的路程之后,可以到达麟羽国,一个能与龙宇分庭抗礼的国家,到了那里应该可以躲避追捕了。
“甜丫,路很远,而且恐怕要吃很多苦了,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少爷,要说娇贵,你可是比我更上一层吧,我一定比你强。”灿烂信心满满的笑容。
“好,那我们出发。”
朦胧
16
这一路整整走了三个月,其实并不完全因为路远的缘故,只是这样风餐露宿的生活,我的身体确实是承受不了,路上病了好几,而且磨难也不少。甚至遇到过强盗,不过我们为了方便行事,都换了男装,掩了容貌,那一路的跋涉,身上已经破破烂烂,蓬头垢面,我在路边还一直的咳嗽,那些强盗到不是太没有人性,看我们这个样子,只是拿走了我身上的荷包,没有要我们的性命,而且甜丫为了安全,把钱早已分成六份,藏在六个地方,我们后来也不至于饿肚子……
当看到那袅袅升起的炊烟时,我们几乎是欢呼了,甜丫像是出笼的飞鸟,一直狂奔起来……
这只是一个小村子,总共也不过百来口人,又因为在国之边缘,生活也十分清苦,但是却十分好客,民风也十分的淳朴,接纳了我们这两个外来人。
“少爷,饭好了,快来吃了。”甜丫的头上包了一块棉布,身上也是普通的麻布,俨然是一个村姑了,而我自从沐浴过后,村长他们都吓呆了以后,便一直带着面纱,开始村里的人都十分奇怪,后来也就习以为常了……
生活很是安稳,我教这里的小孩识字,教大人算些简单的数,省得出去镇里被人坑骗,只是这样的举手之劳而已,他们却感激万分,帮我们搭了一个小屋……
我站在院中,一个小小的院子,外圈有一圈篱笆,一边种着些蔬菜,一边……我淡淡的笑了,那是6只小鸡,想起那李嫂送来这群小鸡时甜丫的表情,便不禁莞尔……
“少爷,我叫你吃饭呢,你在这里笑什么呀?”
“我在想你你与这群小鸡的初见面呢。”
“这个呀,那李嫂突然拎了一篮小鸡给我,还跟我说……”甜丫的脸一下绯红了,像极了这晚霞。
“我只记得你当时气急败坏的,到底李嫂说了什么呀?”
“她说,这里有三只母的,三只公的,母的养大了可以生蛋,而公的……”
她看我一眼,低下头,“可以炖给你相公补补,你相公太瘦了,我家的那个可壮呢,都是我养得好呢!”
我微愣了一下,我们孤男寡女的来到这里,他们是该这么想的,而甜丫……我是真的忽略了,还是逃避呢 ?
看着眼前娇羞的少女,我一时无语。
抱紧了她:“甜丫,我在努力的遗忘过去,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到时候如果你愿意,我就娶你。”
她也抱紧了我:“我会等,一直等,一直等……”
17
本来以为日子一直会这样下去,那样的平和,那样的简单,却是那样的幸福,,甜丫在缝着衣服,我的衣服,淡淡的青色,她知道我不再喜欢白色了,我看着医书,这里的村民有了病多半也是没钱治的,我想要帮些小忙。
日子慢慢在指间溜过,一转眼竟是已过半年,最近村子里都是喜气洋洋的,我们的小院子更是人来人往……
那热心的李大嫂拿着一件大红的锦袄,对襟开的,上面锈着一只凤鸟,衣服的边角竟是些细细的丝线绣得并蒂荷,那淡淡的粉,轻巧得勾勒出婉转的曲线,这件衣服该是上好的质料,李大嫂家怎么会有这么精致的衣服。
她已然染上些邹纹的眼睛带着笑意:“上我们家当家的命多亏了先生,现在你们要成亲,我就拿这个做贺礼了。”
甜丫连忙推拒:“李嫂这礼太重了,我不能要的。”
李嫂抓住甜丫的手:“这件衣服是我闺女留下的,她一针一线缝起来的,这些布料和丝线是她整整攒了两年的,不过后来官府征兵,他们本来要成亲的,结果就拖了,谁晓得……”那眼角已经染上湿意,“本来这衣服该跟着她一起去了的,不过她临终前特意交代,要我把这衣服送给能得到幸福的人的。甜丫,李嫂已经把你当半个女儿了。”
我们不再推辞,甜丫郑重得收下了:“李嫂,甜丫自小没了父母,以后你就是我的干娘了。”说完郑重得行了礼。
日子已经近了,甜丫看着我的时候眼角眉梢都是娇羞,我心里也已经释然了,这样的知己一生难求的,那些不该发生的都应该彻底尘封了。
我们在全村人的祝福下成了亲,甜丫穿着那大红的锦袄,被我从李嫂家迎了来,大红的盖头,还坠着流苏,那经过装扮的脸已如般绽放,很美,很美……
我温柔的吻了下去……
早晨的阳光透了进来,照在身边甜丫的脸上晕染出淡淡的光晕,我笑了,“我已经有了我的妻了,然后会有我的孩子,有一个小院,以后孩子会环绕膝间,够了,都够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甜丫操持家务,我已经会些基本的农活,本来析白的双手已经有些粗了,却让我感到万分的真实……
外面一阵嘈杂,是些凌乱的马蹄声,我抬起头,这里很少有外人进入,这……
声音似乎来自村长家,似乎没有停留多久,一群人从村长家出来,四散开了去,接着是哭喊……甜丫也出了来,我们面面相觑,突然有四个人闯了进来,不由分说便把我扣了起来,我有些不悦。
“官爷,这是做什么?”
“上头有命令,要召集千人去为我麟羽国修造宫殿,每户抽一男丁,不得有误。”
“可是历来每户抽丁是要家至少有两个男丁的,官爷是不是弄错了。”我耐着性子跟他们讲理。
他们微微眯起眼:“到是个读过书的,不过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城主有令我们城要多叫些人上去,以示忠心。”
原来是个妄图求的荣华富贵的狗官,竟是不顾百姓死活,可是现在竟是反抗不得。
甜丫早已按耐不住:“官爷,我们当家的是个病秧子,你们交了上去,恐怕也只是拖累。”
他们被甜丫吸引了过去,看见这乡间少见的美丽眼里竟是淫亵:“这个我们不管,只管凑好人数,小娘子,要是怕寂寞,哥哥会好好陪你的。”
甜丫听的这下流无耻的话,气得脸色发青,我实在见不得她受辱,便扯了他们回来:“官爷,我跟你们去就是,但是,官爷若是欺负我家娘子,我定不会罢休。”
他们见我气势凶凶,也不好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苟且之事,便没有好气:“马上到村口集合,别逃跑,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甜丫要上来拉扯,我制止了她,他们故意拖着我走,我跟得艰难,到了村口,已经汇聚了许多人,家人都在哭泣,真是应了那句“爷娘妻子走相送,哭声直上干云霄”。看着这些已跟我亲如家人的村人,我心里暗暗得愤恨,那狗官,定不能让他好过,一定要想办法让他的劣行恶迹暴于人前。
甜丫已经赶来,眼里也都是泪水,颤巍巍的递上了包袱:“你到那里,我一定跟去。”
我握住她的手,“你去找爹娘他们,你跟着我只有白白受苦,而且也救不了我,或许爹娘会有办法。”
她含着泪答应了我:“你一定要小心。要撑着,我一定会来就你。”
“我总是没有好好照顾你,现在又要你一人,你带上李嫂一同去,这样路上也有个照应,李大叔也被人抓了,她一定会跟你去的。”
还没等我们惜别,官吏的出发声,便传了来,我们一群人硬生生得被赶着分离了。
甜丫还在后面不停的追,我越发怨恨这狗官,还有这劳民伤财的皇帝。
18
等到达皇城已经是半月以后,他们一路上也是十分的刻薄,还好我的身体已经大好过以前,又带着些药,又略懂些岐黄之术,才勉强到达。
我们被他们像猪狗一般领到一,路上我的面纱早已掉落,但是这日日不得清洗的面貌,已经近乎乞丐,便也没了必要。
我们被分派了搬石块,白日里是日未升便要开工,日落后还要打灯继续,饭菜也是粗略至及,平日里如果稍有怠惰,鞭子便会招呼而来,这日子到是等同囚犯,这样的生活是什么人的受不了的,同住一的一个年纪稍大的在工地上便一下倒去,便再没有醒来。
晚上睡在充斥异味的房间里,我虽已累极,却无法入睡,便起了来,我知道离这一里之外有个山泉汇成的池,这还是我医治过的同屋的人告诉我的,我拿了衣服,趁着天黑溜了出来。
到了那池边,月色照在这清幽的山谷之中,泛起淡淡的光华,林间吹过一阵风,还席卷着不知名的香和泥土味,我早已迫不及待,入了水中,水有些冷,但我已管不了那么多,脱了衣杉,洗了起来,洗尽全身的污泥,我理着自己的长发,这发都有些纠结了,自己还是有着富家子弟的习性,受不得满身的赃污,手中的琉璃珠对着月光竟是微微发出红光,我发着呆,只是看着……姐姐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有看到如此香艳的美人入浴呢!”有些戏谑的声音传进了耳,我一震,连忙裹紧了衣衫,急忙从水里出来。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树上下来,一张近乎邪气的脸,虽然面貌毫无相似,但他让我想起了龙天宇,因为他们一致的霸气和天下在与我手的自信,我直觉得知道这个人不能够靠近。
我试图逃走,我来的小道他应该不会知道,但是一拔腿,手就被抓住,终于对上了眼,我一个激灵,紫色的眼眸,北国太子翅天生来眸色为紫,为什么老要遇上这样的人,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惊艳,他升出手想要抬高我的下巴,一切不好的记性排山倒海的传来,我是男子呀,我有自己的妻子,为什么,你们都这样做!
我使出全力推来他,声音里面已经是满满的愤怒:“我是男的,不是什么美人,你放尊重一点。”
他似乎是第一被人这样推开,有些发愣。我急忙逃进小路,或许是夜色的帮忙,或许是他不熟悉地形,反正我逃脱了,等看到那扇木门,我破天荒的感到松了一口气。
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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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木,你怎么了?”睡在我旁边的人被我惊醒了,“早些睡吧,明天还有很多的工要做呢。”他累得几乎都没有睁眼,翻了个身,微微的鼾声又传了出来。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突然发现自己洗过脸居然也没有拿东西遮盖一下,连忙抹了点灰上去,才上了床。
那邪狞的紫眸猛得闪过眼前,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才对。我实在累极,昏昏沉沉得睡了过去。
早晨被人叫醒的时候还有些昏昏的,恐怕是昨天洗澡的时候着了凉,我按了按自己疼痛的头,跟着走了出去。
我无奈得搬着那几十斤重的石头,可是手努力的抬了几,仍旧没有用,我抬眼看看躲在一边的小毛,本来是我们两个人的工作,可是他每……我知道叫他也没有用,但是过一会没有完成挨打的恐怕就不是我一个了。
“小毛,你帮一下忙,好吗?我今天身体不太好。”
“装病,这招你大爷我早用烂了,你还对着我用,我看你还是换个法子吧。”
我有些懊恼,不再言语,低头继续努力。
“你这个小子,居然躲在这里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那个有一蓬浓密胡子的看管,发现了那躲在石头后面的小毛,一把把他拉了出来。“他妈的,昨天钱全部输给了那姓刘的,正好拿你出气呢。”说着,把小毛绑到了那石场旁边的大树上,拿起鞭子就挥了下去。
我本不想管,可是小毛的惨叫分外尖利,那样的凄惨,毕竟只是十三四岁的孩子,再这样打下去恐怕要出人命的。
“官爷,他只是个孩子,你放过他吧,他今天只是不舒服,所以才休息了一会。”我走上前去求情。
他没有停止鞭打,“你算那根葱,敢管你大爷我的事。”
他的手劲分外的打,小毛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叫喊的声音也已经渐渐低了。
“官爷,你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我抬正脸,“而且我们并不是囚犯,你这样是犯法的。”
他转过脸,恼怒鄙夷得看我一眼,“你他妈的,怎么这么罗嗦,再罗嗦,我拿你出气。”
我知道如果聪明的话应该明哲保身,可是,偏偏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抓住了他又要挥下去的鞭子,“你也有亲人吧,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别人的孩子。再说,你欺压百姓,你把王法至于何地,我想我们如果反应上去,恐怕你也脱不了干系,而且……”我要堵一堵了,“太子殿下恐怕已经来了吧,听说他可是一向执法如山的,而且还爱民如子吧。”翅天事公正,这是我在龙宇国就听说过的,昨天又见过他,我只能这样试一试了。
果然他的脸色一下灰了下来,看着我的眼睛几乎是要喷火了,“算你狠。”使劲推开我,“你走着瞧,不整死你你他妈就是我祖宗。”
我一下撞到后面的大石上,身上传来尖锐的疼痛,我咬牙站起身来,昏眩感更强烈了,解开小毛身上的绳子:“你还好吗?”
他看着我愣了好久,最后居然哇得哭了出来,一下扑了上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从来没有。”
原来是这样的艰辛,我拍了拍他的背,安抚着让他平静下来。
好在小毛身体底子好,,我给他上过几药,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但是我自己却一直没有好转,因为……
“你给我过来,把这些全给我搬过去,如果天黑以前没有搬完你就别想有饭吃。”
我望着三个人也搬不完的大石,只有苦笑,还真是恶意的欺压,已经几顿没有饭吃了,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的一天,不过反正自己也是病得没有任何的胃口,小毛内疚的看着我,我微微的对他笑,他一下呆住了:“真好看,真好看……”
我连忙转过了身,开始努力,可是眼前的石头怎么变成了两块,我伸手抓,再抓,怎么老是抓不到……眼前怎么一下都黑了……
“木木!!!”小毛狂喊起来……
2 我茫然的睁开眼,对上了小毛的眼睛,红红的,肿得跟核桃一样,现在似乎又要往外冒眼泪,怎么回这样,他又不是女孩子。
“你一个这么大的人了,要知道男儿泪比黄金。”我张口说,可是嗓音却是十分的沙哑,像是让人用什么堵住了喉咙,想要抬手抹去他的眼泪,却是毫无力气可使。我叹了一口气,这恐怕是病得很重了,那个看管也绝对不会让人给我请大夫,要用的药也没有,这恐怕是等不到甜丫了……
他似乎是察觉到我的想法,使劲握住我的手:“木木,你会好的,绝对会好的,你是好人,你是好人……”
我不再说什么,只是安抚得对他笑了笑,昏沉再袭来,头很沉重,在发高烧吧……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声音是分外的坚定。
再醒来,已经是晚上,我望了周围,小毛不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这里才对,猛然想到他说的话,他不要做什么蠢事才好。
“二牛,小毛呢?”
“他……”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我,“他去帮你找大夫了。”
“这里哪来什么大夫,而且他怎么逃得出去,就算逃得出去,他是要被论逃役罪的,是要被砍去双手的呀。咳!咳!……”我一口气讲完所有的话,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我还是抓住二牛的衣服:“他……他到底……去了哪里?”
“他,去了驿站,因为你上说太子来了,他要去求他主持公道。”
有着那样眸子,那样眼神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大善人,“二牛,我要快点找他回来,过一会他们来查人,就糟了。”
二牛为难的看着我:“这?”
“二牛,我不要你陪我出去,你只要扶我到石场口。”
他终于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到这里干什么,快滚回去。”看门的兵役厉声驱赶着我们。
“兵爷,我有事相求。”我的声音轻柔,有些沙哑,却是分外饶人。
那士兵果然一愣,然后走了过来,竟是想看清我的脸。
我任他抬起我的脸,笑得柔媚,笑的妖娆,身边的二牛已经傻了,怔在一旁。
“没想到,这里居然有这样的妖精呀。”那粗糙恶心的手已经抚摩起我的脸。
“官爷,我弟弟不懂事出去玩了,我想要去找他回来。”
他根本没有听,只是手却越摸越下:“摸起来比娘们都好呀。”
我突然逃开,他一下瞪眼,就要抓:“官爷,等我找回弟弟,再伺候官爷,可是如果官爷强逼,那草民是宁死不从的。”
他看着我严肃的脸:“你也想逃跑,你当你大爷是傻瓜呀。”
“官爷可以跟着我去,这样我想逃跑也不行了。”
他看了看我,似乎在思考,然后对着屋里的同伴喊了一声:“李四,我去上趟茅厕,你先看着。”
我的头几乎有千斤重,脚步也已经虚浮,身边的人“好心”得扶着我,他不时得上下其手,不过我只有忍耐。
两里的路,他几乎不耐烦,我一味软言相求,当快到达驿站时,他意识到什么,不再肯走:“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求求你们,我要见太子,求求你们了,这是要救命的呀……”小毛的声音传进了耳朵,他似乎和一堆人扭在一起,几个人在打他,可是他死拽着一个人的腿,怎么也不肯放开,那脚重重得蹿在他的身上,他的嘴角早已有干涸的血迹……
眼看一根木棍要打在他的身上,我全身发抖:“不要呀……”
他们似乎是被我惊了一下,停了下来,我一下甩开旁边的兵役,拼命地跑了过去。
“小毛,跟我回去,跟我回去。”我想要拉起地上的人。
“不行,我不回去,我等了半天,才找到他们换班的机会溜出来,下没有机会了,我一定要救你。”他依旧死命得抱着那条腿,仿佛那就是我所有的生机。
他们反应过来,看着我们,更加的不耐烦,一脚又要蹿下来,我一下扑在小毛的身上。
“啊!”背部被人重重的蹿了一下,整个背似乎都裂了开来,猛得吐出一口血来,再也支持不住,“小毛,回去……”
“木木,木木!”小毛一下放开了那只脚,抱起了倒了下去的人。
那几个门卫鄙夷得看了一眼,想要回去,门却打开了……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吵闹?”紫色的眼中是微微的怒意。
几个门卫立刻跪了下来:“殿下,是有几个贱民在喧闹。”为了逃脱自己的责任,使劲得指着那两人。
翅天刚转眼,瞬间愣住了,一瞬间狂怒布满了他的眸子,散发着噬人的寒意:“是谁把他伤成这样的。”
看着那个抖的如风中树叶的大汉,他的声音几乎结冰:“杀!”竟是跑下门阶,抱起了那已然昏迷的人,“立刻找所有的大夫来。”大步往里走,小毛一愣,跟了进去,大家看着太子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冷冷的声音射来:“还愣着做什么?”
人群立刻一散而开……
注定
21 自己似乎一直被人放在炉子上烤,浑身都是炽热,想要喊叫,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但是当一只有些冰凉的手放在额头上时,这种不可忍耐的火烧便稍微减轻了一点,所以我贪恋的靠向那只手,他也确实没有离开……
“他怎么还是没有醒,都已经三天了。”冰冷的声音,但是脸上却是担心。
“回太子,这位公子病了已经很久,而且一直没有医治,身体又疲劳过度,以致身体透支,又受到重击,现在数病俱发,所以来势汹汹。”
“我不要听你说这种废话,说,你有把握治好吗?”眼睛转了过来,看着白发苍苍的大夫,令那老者几乎颤抖,
“太子,这位公子高烧一直不退,这样下去,恐怕性命难保,我们这里也没有好的药,现在恐怕……”看着那不耐的眼神,大夫连忙说出,“太子,只有皇城中的雪凝丸才可以救命。”
“吩咐侍卫,立刻启程。”
拿着药进来的小毛一惊,跪了下来,“太子,让小毛跟着照顾吧,小毛的命是木木救的,他没有康复,我都不会安心的。”
翅天根本不想管这些琐屑杂事,点了点头,便出门准备。
我只觉得自己被人用柔软的毯子裹了起来,然后轻轻得抱起,接着似乎上了马车,但是那只抱着的手却一直没有离开。
马车跑了起来,我难受的皱眉,自己便被整个放在一具坚实的身体之上,颠簸便少了……
我茫茫得睁开眼,猛然望见环在自己身上的两条手臂,向上看,是一张五官精致犹如天人的脸,此刻似乎在熟睡。
“是他,那天在幽谷中遇到的太子,”我惊觉我们的暧昧姿态,想要逃离,可是他的手臂却是抱得很紧,而我没有力气。
“自己终究还是落到了他的手上了,老天总是给自己开着玩笑,我一味的转,却总是逃离不了一个个的圈。”
“你醒了。”惊喜得声音从头上传来,接着对上了一双紫眸。
“小毛呢,”我猛然想起小毛,“就是那个跟我在一起的少年。”
他似乎有些不悦,但是仍是回答到:“他没事,在另一辆马车上。”
得到小毛安全的消息,我轻轻得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你怎么不问问自己的境。”e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们何尝问过我的意愿,总是强取豪夺。“哦,我们是去哪里?”
“我现在要带你去汴,那里有可以治好你的药。”他抚开飞到我脸上的几缕乱发,“你放心,那个欺压你的看管已经被我斩。”
我看着他噬血的眼睛,上位者,永远是看低人命,那个看管,虽然是罪有余辜,可是他杀他却只是因为他伤了我,这个他现在有兴趣的人。
“那谢过殿下,外面都传殿下公正爱民,看来是所言不虚,可是殿下既然已经管了,为什么不看看那些为了邀功乱抓百姓的贪官,为什么不去察察那些私扣劳役生活银两的污吏,还有那些为了早日完工不顾百姓死活的暴官。”我说得有些气急,气憋在喉中,脸也煞白起来。
他急忙为我顺气:“好,这些事我会理,我会让你相信我的公正不是虚假。”
看着他温柔的动作,我有些迷茫,难道历史又要重演,难道我真的是……妖精?有些虚弱的闭上眼,有些事我可以阻止吗,呵呵,一直我也只是盘中子,手中棋,从来就是不可逃脱……
22 我抬眼望着那精致的百合形,用真丝绣成,白色的纱帐,白色的,总共八朵,优雅得盘踞在纱帐各,腼腆得升出枝,最后集结在中间,这是天香阁的织品,天香阁,每年只出12织品,每件都是精巧优雅,世上无双,是真正的珍品,千金难求的,我却不是第一见了,我有一件白衣,便是天香阁的,是他送的……
终归是皇家,终归是权势盖天,而我终归又成了这金丝笼中的鸟……
“你醒了呀,今天感觉好些了没有?”冰冷的声音此时却是带上浓浓的温柔,依旧是如雕出的完美五官,在面对我时却没有不可接近。
我害怕这不同寻常的温柔,更害怕……
“殿下,恕草民前几日的无礼,更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可是草民一介百姓,实在不该住在殿下的宫中,还望殿下送草民出宫,草民一定感激不尽。”
“我很可怕吗,让你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出宫,在连床都不能下的情况下。”
我看着他有些不悦的脸,害怕?是的,我确实是害怕,但是我只是无语。
他走了过来,凝视着我,“你很聪明,应该早就知道我不会放你走的,而且我翅天要得到的东西绝对不会放手。”
东西?我笑了起来,我终究只是一个东西,一个有着一张美丽容貌的东西,是他们皇权的体现,是权力的胜利!
“高贵的殿下,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从你?”看着他一下呆住,然后露出笑意的脸,我的笑中几乎带着鄙夷,“殿下,性命是很重要的,但是如果是失去自由的性命,我不要也罢。”
他看着我,带着愕然,然后竟然恢复了温柔的笑意:“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呆在我身边。不过,你要给我时间,所以,你不要想着离开。”
“殿下的意思是我要一直呆到我心甘情愿呆为止,殿下,直接说不会放我就是了。”
“不是,给我半年,如果半年以后你要离开……”他停了一下,似乎不愿说出下半句话,“我不会拦你。”
我有些诧异,他竟会许下这样的诺言,闭上眼,有些惆怅:“你为什么会选中我,是因为我的容貌?”
他笑了:“你很美,美的飘逸,美的出尘,美的动人心魄,但是,再美,天下也不会只有你一个这样的美人。”
不是因为我的容貌,那又是为了什么?
“是因为你的眼睛,那天我在树上看到你的笑容,那印出的光亮一下就射到了我的心中,月亮也罢,星星也罢,根本不能相提并论,你知道吗,那一刻,我忘记了所有的权势阴谋,自己像是在绿草中奔跑,尽情得跑,吸进鼻间的都是清新的味道,那样的自由,那样的畅快!”他看着已经呆住的我,“所以,又有谁会愿意放弃这样的笑容?”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我已经彻底得说不出话来了,是因为笑容吗,笑也是不应该有的吗?
突变
23“木木,太子真的是好人呢,居然带我们来汴呢,你的身体好多了,多亏了雪凝丸。”
“雪凝丸?”
“是呀,是我们国的国宝呢,是用七叶草与雪莲做成的,一年挺多制成一粒,皇上也只有2粒呀,太子可真有办法,帮你要到了3粒呢。”
“那么说,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存在了?”我扶上额头,为什么什么麻烦的事都在我这里发生。
“是呀,当初太子为了这个药,还跟皇上吵了一架,皇上虽然给了,但是气得不得了,罚太子在殿外跪了一天。”
“那又是何必呢!”
“什么呀,不管怎么样,木木你好了,才最重要。”小毛握起我的手,“你不知道,你在我面前倒下的时候,我的心跳都停止了,你可千万不能再有事了。”
“小毛,有机会你就出宫去吧,不要呆在这里。”
“当然,等木木好了,我们一起出去。”
“不是,我是说……”
“主子,你小心呀,别跑那么快!”我们都诧异的看向门外,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的是锦衣,一张脸是粉雕玉琢的,而且他有一双紫眸。
“你就是那个妖精吗?”他嘟着嘴,眼睛使劲的看我,“你长的真的很好看呀,比母妃还要好看呀。”
我看着他,妖精?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
“问你呢,你到底是不是那个妖精?”
“妖精是什么呢?”
他的眼睛转了转,似乎在思考:“对了,母妃说妖精就是勾引父亲,害父亲做错事的人,反正就是个大坏人。”
“大坏人!”我苦笑了一声,“我应该就是你口中的大坏人。”
“可是又不像呀,奶娘说妖精是很可怕的,可是你长得很好看呀。”他已经走了过来,“而且你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呀。”
我看着他无邪的脸,心里暖暖的,手轻轻得抚了他的脸:“有些坏人长得是很好看的,可是他真的是坏人,虽然他不想做坏人。”
他已经爬上了床,脸上是迷茫的神情:“听不懂,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小毛连忙拿来桌上的糕点,我拿了一块,递给他。
“你给我讲故事好不好?奶娘讲来讲去就那么几个故事。”他干脆靠到了我的身上。
我替他擦去嘴角的碎末:“好,从前呀有个很凶的坏人,他专文欺负村里的人,大家都很讨厌他,可是因为他很厉害,大家都拿他没有办法……”
他睁大了眼睛,仔细得听着,连一旁的小毛也认真得听着,这个故事是小时侯姐姐给我讲的……
“恭迎太子妃!”
我们都停了下来,愣愣得看着这个走进来的少妇,细致的脸庞,高贵的气质,婀娜的姿态,可是在看到小人在我怀里时,脸色却发了青。
“奶娘,你怎么会让翼儿来这种地方?”
身边的奶娘已经抖的如筛糠:“太子妃,是太子跑了过来,奴婢又不能进来这里。”
“翼儿,过来,跟母妃回去。”
翼儿看着她难看的脸色,声音有些怯怯的:“我不回去,我还没有听完故事。”
一个丫鬟已经过来拉翼儿,他却扯住我的衣服:“不要回去,母妃好可怕!”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太子妃,”我看了实在不忍,知道自己不该插话,可我真的喜欢这个孩子,“我过一会送翼儿回去好不好,绝对不会出什么差池的。”
她笑了起来,可是却是浓浓的嘲讽:“翼儿,你凭什么这么叫他,你不要以为太子宠着你,就可以来命令我,只是一个……”
我看着她的嘴型,是“男宠”虽然早就知道别人会这么看,可是真的有人当着面吐了出来,我的心一下抽紧,羞耻如排山倒海般涌来,脸色已经完完全全的苍白。
“对不起,太子妃,是我逾越了。”我的声音几乎颤抖。
“我本来不想说,可是,为了太子,有些话我不得不说,太子是未来国家的君主,他现在一时失察,受了你的迷惑,但是肯定不会长久的,你最后好自为之,不要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来,不要再让太子为你做出什么错事。”
“你说什么,木木才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小毛已经忍耐不住,不顾我的劝阻厉声反驳。
“你身边一个小小的奴仆都可以这样跟我说话呀,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呀。来人,给我拉出去打!”
看着小毛被人拉走,我急了:“太子妃,你有什么大可以找我,不要牵累旁人,小毛还只是个孩子,你跟一个孩子计较,实在是太有失风度了。”
“你!”她走了过来,竟是一个耳光甩了过来。
我的脸火辣辣的,有些吃惊。
“啪!”一个更加响亮的耳光,抬头看到……
“太子,你居然为了个男宠打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打过我。”太子妃一脸的不可置信,几乎发狂,“都是你这个妖精,不得好死呀。”
翼儿已经完全吓呆了,我抱住了他的头,不让他看到他母亲发狂的样子。
“来人,把太子妃带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宫一步。”
“奶娘,把翼儿带下去。”
我茫然的看着翼儿被带走,看着他走进。
他的脸上是浓浓的歉意:“我不知道她会来这里,对不起,绝对没有下了。”说着手伸了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脸,过一会冷敷一下,应该很快没事的。”
我转过了脸:“她说得没有错,我确实不应该在这里,她才是你的妻子,你不该这样的。”
“可是我要的,我爱的只有你。”他的眼里已经满是激动。
我推开他,“我想静一静,你先离开吧。”
他看着我好久,最后叹了一口气:“那好吧。”
风云
2
在听到皇上的传召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少的吃惊,毕竟事情闹得有些大了,而我也太……“出名”了。]
随着前面的太监到达内殿,我的心竟是出奇的平静。朝着那个须发都已发白的老人行了个礼。
他也笑眯眯的,分外的和善:“确实有倾城之貌,怪不得我一向稳重的太子为了你这么痴狂。”
我不知如何回话,他这是打算兴师问罪吗?
“来,过来看看,我写的字怎么样?”
我疑惑得看着他,只能走近,苍劲有力的字,每一个都很挺拔,凛凛的风骨。
“充满霸气,力透纸背,拥有天下的人才能写的字。”
“哈哈哈……好好好!”他的眼睛盯着我,那双久经风霜的眼睛竟是分外的锐利,“你果然与众不同,你可是第一个这样直接评论朕的字的人。”
“我觉得没有欺骗的必要。”我的声音不卑不亢。
“那我问你,你呆在太子身边为了什么,你应该不是那种为了荣华富贵的人。”他注视着我,“还是你爱上了太子。”
我好笑的摇了摇头:“什么都不是,我根本不想呆在他的身边,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离开。”
“你好大的胆子,这样视太子如无物,你可知道,你这样说,我可能会杀了你。”
我的脸上有着不解,可是没有害怕。
“你如果为了荣华,那没有关系,偌大皇宫,肯定能够满足于你,你如果爱上了太子,那你便会死心塌地,那更无大碍,太子已有三子,你们如此我也无须太过阻拦,可是,你现在却是一点无求,而太子却为你这样痴狂,这样便会失去掌控的平衡。”
我有些诧异他这样的如实相告,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难道是要杀了我,然后死得明白一些。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的。”他竟自嘲的笑了起来,“我早就把实权交给了翅天,当初是我对不起他的母亲,他很恨我,现在我如果杀了你,他大概会恨得杀了我了。”
我看着这个突然有些颓丧的天子:“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他大概还没有想通吧。对于我,你更不用烦恼,他答应过的,半年后就会放我离开,到时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他怔怔得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这个皇上,我不想告诉他我的假名:“夏瑞林,我的父亲是希望我身边祥瑞之气成林,父亲都是爱自己的儿子的,我相信您也不会例外,努力弥补比颓丧好多了。”
“我知道了,你走吧。”
走出内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他,一脸的寒气,“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没有。”看来真的有很厚的心结,叹了口气,心病终须心药医。
“木木,下个月龙宇国国君要来,会有许多的活动,你要不要参加。”
我的脸色已经煞白:“龙天宇!”
“是呀,不知今年怎么了,他居然亲自来祝寿。”看着我难看的脸色,“你怎么了,你的病还没有好吗?”一瞬间温柔的面孔褪去,“太医居然敢跟我说你已无碍。”
我拉住正要发怒的他:“我没有事,你不要小题大做,那些活动我都不要参加,我喜欢安静,你不要叫人来打扰我。”
“好,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我坐在房间里,我不是没有看见翅天怀疑的神态,可是没有办法,我的心一刹那狂跳起来,压也压不下去,他真的要来了,希望什么事也不要发生,让我过完这半年,然后离开,跟甜丫跟父母一起平静的过日子就好了……
25
我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时间的流逝,我坐立不安,我彷徨不定,我甚至在梦中见到过他的眼睛……
愤怒,炽热,欲望,占有,而最多的是……伤心……我惊得从梦中醒来,可是他的眼睛却再也不能从脑海中抹去。到底是怎么了,我这样的愚弄,再见恐怕他会恨不得杀了我了。
“木木,这是拔丝蜜橘,特地从南边运来的,我知道你喜欢吃甜的,快尝尝看!”他的脸上已经是讨好,满满的温柔……
是谁,是谁曾经也用这样温柔的声音夹一爿橘子给我……
“啪!”筷子猛的掉了下去,我整个人僵成一团。
“木木?”翅天停下了筷子,“木木?”
“啊?”我木然得转过头,“怎么了?”
他似乎在压抑什么,眼里闪过几种光彩,最后只剩下清澈如湖一样的光泽,荡漾的是温柔:“没有什么,只是菜都要凉了,快点吃吧,吃完饭我有东西送给你。”他看着我毫无兴趣的样子,“这的你肯定会喜欢的。”
我疑惑得看着他,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古檀木的材质,细细的纹路沿着琴身蜿蜒,最后在终端绕成一朵梅,凑近竟是淡淡的木香,飘渺的,似乎是从远古的未知世界传来,诱惑着人沉沦……
“这是――古缘,真的是古缘!”我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地带上惊喜,“瑞林,知道吗,世上最好的琴是古缘,传说是一百年前的琴仙制成的,那是一个飘渺如仙的人,白衣如魅,黑发如漆,一笑越千城,是真正的嫡仙一样的人,可是却莫明的消逝了,而古缘也随着他消失了,可能不是真实的,不过好想能看见呀。”
我转过头看着翅天,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谢谢,我很喜欢。”
他扶住我的双肩:“你终于笑了,好久好久了,终于又看到了……”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他:“我弹首曲子给你听吧。”
如丝如缕的声音如山涧清泉缓缓地流淌出来,嵌进人的心里,柔和的,温暖的,房间里静静的……
“这是清源,是我姐姐交给我的,确实应该用古缘来弹奏的,真希望姐姐也可以看到。”
“你是哪里找来的,听说已经消失一百年了。”
他笑得有些尴尬:“到不是我找来的,是天宇国送来的寿礼,我一看就拿来送你了。”
“我总有一天会找到古缘,然后让你为我弹奏……”轻轻的在耳边许下诺言……
“龙天宇要来了吗?”
“是呀,再过三天,他们就到了,听说他亲自来是为了一个比赛。”
“比赛?”
“是呀,是比画,挺奇怪的,不过听说龙天宇的画技很出众……”
他笑得邪邪的:“不过我也不差,到时候我一定把我的画送给你。”
他的笑有些意味长,我心里竟是隐隐得觉得不安,会有什么发生吗……
死寂
26
“木木,你知不知道外面好热闹,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么隆重的场面呀,你不知道那带头的天宇国国君多么的威风,身后是八大侍卫,气势一点都不输给我们的太子呀,不过我不能靠近,不能看清他长什么样子呀,好可惜!”
“木木,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哦,小毛,我在听,我只是精神不太好。”
“我听宫女说他们今天还要在园举行比赛呀,到时候龙国国君和太子都要参加呀,我可是非常期待呀,不过我不能进去呀。”
“我帮你问问太子好了,可能可以让你进去。”
“你们都可以去的,木木,你要去吗,我帮你在安静的地方安排一个位置,不会有人打扰的,而且我希望你去,看着我画!”
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我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木木,快看呀,我终于看到龙国国君的样子了,好俊朗呀,而且好有威仪呀……”
是呀,我又见到他了,在一个隐蔽的亭角,带着面纱,竟乎是窥伺,他依然是星眉剑目,依然是霸气凛然,只是好象清瘦了很多,这一年他过得很辛苦吗,一直没有去打听任何天宇国的任何消息,那姐姐呢,她好吗,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一定很可爱吧,不知道叫什么,这个我无缘见面的孩子。
“木木,你发什么呆呀,他们要开始画了呀。”
“时间已以一柱香为限,一柱香以后两位把画悬在前面的屏障之上。”
“木木,你说他们会画什么呢?好想快点知道。”
“你不要这么着急,一柱香很快烧完的。”
风微微的吹,香燃得很快,他们都盯着画纸,一会又冥想,那想得时候是这样的专注,嘴角还露着笑意,完全沉浸在其中,眼里根本没有旁人,周围的人更是好奇万分,恨不得立刻让香燃完。
“木木,他们好了呢。”
画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人,我们在远根本看不清楚,人群却没有传来预期的赞叹声,而是一片奇怪的死寂。
龙天宇与翅天也犹如石雕一样,望着对方,完全没有理会别人惊讶的眼神。
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是却莫明得感到一阵浓烈的杀气,那样的高压几乎是一触即发。
司仪官也发现了这紧张的形势:“两位的画作都非常出色,现在让今天的寿星国主来做评判。”
围在周围的人群散开了,画展现在眼前,一瞬间我如遭雷击,左边的是翅天的,柔和的月光之下,磷光潋滟的湖中一个清涩的少年弯着腰,让长长如墨的发在水中飘荡,,眼中的笑透过层层的夜色射了出来,硬生生的把月光比了下去,那顺着发丝滑到唇角的水珠奕奕生辉,竟是分外的媚惑,光是看已经让人屏息了……
旁边的是龙天宇的,纯白的雪铺天盖地,淡淡的梅,白色的,边缘映着微微的粉红,一个巧笑倩兮的人站在树下,白玉一般的手摇着梅树,白色的衣,边缘卷着绒毛,衬得他几乎透明的皮肤,还带着运动过的潮红,身边的梅已经隐到了身后,也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如同雪莲开放在雪地之上……
“木木,他们画得好象是同一个人呀?”
小毛转过头来看着我,眼里是疑惑:“木木,我觉得画中的人跟你很像呀?”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怎么了?
翅天透过重重的人看了过来,眸中闪烁的是几百种眸光,他身前的龙天宇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也顺着看了过来……
27
黑耀石一般的眸子几乎刺穿我的身体,我觉得自己脸上的面纱几乎是一种虚无,我手紧紧得握住椅子的把手,脸色恐怕已经苍白如鬼,可是身子却不能动弹半分,强迫着接受这样的眼光,那里面的到底是什么?
惊讶,伤心,愤怒,最后映满眸子的居然是……狂喜,他的全身都被笼罩在狂喜之中,那威严的却只会高高在上的人一下子像是得到至宝的小孩高兴的那么纯粹!
我的心也揪了起来,想过承载他的愤怒甚至报复,惟独没有这一种,到底……要我怎么样呢?
他的身形微动,我一下震动,他,难道是要这样来抓到我吗!不可以,我再不想回到那样沉重的日子了……
“龙国主,你的画技确实登峰造极,朕十分佩服!”麟羽国国主从位置上站起,走到龙天宇的身边。可是龙天宇似乎完全没有听到。
“皇上,皇上!”旁边的使臣急忙出声提醒。
龙天宇非常不情愿的转过脸:“过奖了,另太子的画也是出类拔萃。不过可否请问那画中之人是何人?”
翅天直直地盯着龙天宇:“画中的是天下第一美人!”眼睛扫过全场,然后越发凌厉的眸光从眼中射出,“也是我此生唯一心爱之人!”
全场一下都静了下来,老国主的脸上是无奈,却是了然,他到底还是这么做了……
龙天宇笑了,眼里却是浓浓的寒意:“是吗?太子,抢来的并不表示就是你的。他有属于他的地方,他应该回去的地方。”
这话已经甚是暧昧,底下的大臣被这奇怪万分的景象弄得惊讶不已,细碎的议论声从各传来,司仪官连连咳嗽都抑制不住。
“呵呵!你们的画都非常出色,画中的人也确实堪称第一美人。不过,光是饱了眼福,可不能亏待了我们的肚子,龙国主,朕在大殿备了酒菜,我们一同前去如何?”老国主出来打着圆场。
群臣这才跪倒,喊着遵命,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大殿。
我在远远的地方看着他们离去,心里才稍微安定一点,龙天宇一个凌厉的眼光投了过来,我抖了一下,那明明白白是:你不要想逃,你是我的。翅天的眸子是万千的疑问,我全身都仿佛脱了力,在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为什么会混乱成这样?
“木木,木木,你怎么了?他们已经走了,我们也回去吧。”我茫然的点头,脚步已经虚浮,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了翅天的宫殿。
我靠在床边,晚饭在旁边放着,丝毫没有动,看着夜明珠的光一点点透了出来,看着月亮挂上柳稍,看着宫女点亮纱灯,我屏退了所有的人,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连风吹过柳枝,树叶沙沙的声音都传进了耳朵,可是我的心却依然混乱不堪……
我看着门口,到底该怎样面对翅天的询问,又到底该如何面对龙天宇,面对那不堪的过去,好想逃走,可是,逃走的路到底在哪里?以前身边还有甜丫,现在只剩下我自己,只剩下这一室的空落……
“参见太子!”远侍卫的声音传了过来,到底还是来了……
他进了来,静静地站着,眼睛盯着我,那样冰雕一般的眼睛现在竟是迷茫,宫灯在我们之间静静得燃着,不时因为风轻轻地抖动,映的他的脸不甚清晰,我却没有对视的勇气,只剩下难堪的死寂。
珍惜
28“你怎么没有吃饭,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这样任性。”最终是他打破了寂静,却是这样的话语,我已然失去了应对的能力。
他转过了身,“我叫人来帮你换一份,换点燕窝粥吧,再放点桂,我记得你喜欢淡淡的香味。”
看着他要迈出屋子,我的心却是揪紧了,人最怕欠的是什么?是还不清的情债,他们都是卓越如斯的人,为什么都要为难我这样一个微小如蝼蚁的人。
“你为什么不问?”我的声音已经空凉。
“你会回答我吗?你愿意回答我吗?”
我的心咯噔一下,确实那样难堪的过去,那样血淋淋的伤口,我再也不愿翻起。
还是难堪的寂静,良久以后,我的声音轻若蚊音:“谢谢你,还有对不起,我……”
还来不及说出什么,身子已经被他紧紧拥住:“不要说,我不要谢谢,更不要对不起,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他露出一个苦笑:“你知道吗,我从来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可是对你我真的已经迷恋到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了。”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他的长长的睫毛就在我的眼前,轻轻的抖动,泄露了他主人此刻的脆弱,他的身上有着微微的冷香,让我也恍惚了起来。他,该高高在上,在我面前,却是宛如孩童般无助。
我伸出手,也抱住了他,希望可以给予他一点点的温暖,尽管我不能给他想要的东西。
他的眼睛一下睁大,激动与幸福从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倾泄而出,拥着我的手又缩紧了几分,他的脸对着我,唇离我只有一寸,可是他踌躇着,不敢向前,仿佛我是掌心的雪,一下轻碰便会消失不见。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不忍,或许还有微微的……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带着点凉意的唇盖了上来,轻轻地,晃若轻羽,那样的小心翼翼,却是带着数不尽的柔情,慢慢在唇上辗转,仔细的碰触唇的每一……
我们之间只是唇的碰触,甚至算不上真正的吻,可是他的情却是清晰地传到了我的脑中,他的珍惜也将我融化了……
29
那样的吻是有让人沉醉的魔力的,我也受到了吸引,沉醉了其中,最后甚至失去了思想,只是沉沦……
窗外微微的晨光透了进来,天空是沧的,几乎带着点透明,我的耳朵旁传来轻轻的呼吸声,均匀,平和,那宛若仙人的脸,睡得是那样的安稳,在我的身边,梦中仍旧有淡淡的微笑。
我低头,身上只是除了外衣,他也只是脱去了外衣,两人合卧一床,合盖一衾,却仍旧是纯白如初。
感动在心中晕染开来,当时的我已经神智不很清明,如果他真的做了,我也不能奈何,可是……
这样的尊重,已经令我动容,虽然一直都是冰冷与疏远,可是他点点滴滴的关心我又岂会没有感觉,可是,那离喜欢还是……更何况那样沉重的字眼“爱”,我担负不起。
我偷偷伸出手,触摸他的脸颊:“你真是一个傻瓜,好傻好傻。”
他似乎醒了,我连忙闭上眼睛,他在我的额头偷偷的吻了一下。
他从身边小心地起身,我感觉到他轻微的动作,小声的离开,我睁开眼睛,眼中满是迷茫。
月已高悬,我无聊的拨弄烛,感到有人接近,也没有转身:“今天翼儿来找我玩了,他真的是一个好可爱的孩子。”
“翼儿?”声音里有着压抑的怒气,冷冷的从身后传来。
我猛得转身,英挺修长,剑眉星目,“龙天宇!”w
“林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一年了,你知不知道那对我来说是怎样的折磨。”他猛得上前,握住我的下颚,“你真的很狠,把我送上云端,又狠狠地把我摔了下来,我有生以来第一有这样的失败,被人这样的戏耍。”
我的下颚传来疼痛,可却逃脱不开:“你快走吧,翅天马上就要回来了。”
“翅天,翼儿!”他的眼中已是滔天的怒气,“你似乎忘了你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的。”他的唇已经盖了上来,狠狠的吻,甚至是咬,不一会儿,我就已经感到了血腥味,他的手伸进了衣服,我感到自己的衣服已经开始滑落,肩已经触到丝丝的凉意。
“龙-天-宇!”我死命的挣扎,“你为什么只会逼我?”
他的吻终于停止于胸前,抬头看我,眼中也是迷茫,仿佛一个无辜受到大人责难的孩子。
“你放了我吧,也放了你自己!”我想到了姐姐,她也爱着你呀,甚至她已经为你孕育了孩子。
他抱住了我:“林儿,你要什么,我把所有的都给你,只要你不要离开我,夜里一惊醒,我一看自己的手,觉得你还在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对着我笑。”他拼命地拉开自己的脸,“就这样,对着我笑,可是,后来什么都没有了,林儿,我真的好……寂寞!”
“皇上,有人发现了,快走了!”他恍若未觉,依旧抱得死紧。
我推开他:“你快走吧,被发现就不好了。”
“林儿,你关心我?”
对你,我确实是无法无动于衷,我无奈的点头。
“我会来带走你,你放心!”
看着他消失在门前,我的心里暗暗有了决定,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了……
祸水
30
当再看到那个有点微胖的太监时,我几乎是高兴的,我们都没有言语,我跟在他身后,默默地走。
穿过那弯曲的走廊,别致的亭台水榭,一路上没有喧闹,我看了一下四周,这不是上我来过的路……
走进了一个大的园,人便越发少了,只有零星几个太监在打扫,有些冷寂的感觉,我却没有害怕。
被领到一个屋子门口,太监便停了步子,我独自走了进去……
屋内并不奢华,到是十分的雅致,我感觉不到人居住的气息,但是屋子却是十分干净,应该是时常在打扫的。
再往里走,便看到了桌子上一把琴,旁边放着香炉,那窗边兰色的纱轻轻地舞着,迷惑间,我有种主人还在抚琴的感觉。
怔怔地,我手抚上了琴,这琴的音色十分的纯正,该是珍品,可是琴身中央却有暗沉的颜色,我低头一看,竟是久远的血迹,已经入琴身,晕染开来,竟是如同血梅,如泣如诉,无声得表达着什么。
这不是不同的房间,我甚至感觉到那哀怨的魂灵,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房间。
“这是翅天母亲的房间。”
我诧异地转身,看着走进来的老国主。
他看着琴,眼睛透着迷茫,轻轻得抚摩着琴弦,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她最喜欢这把琴,开心的时候弹,不开心的时候也弹,脸上总是带着温和的笑意,很美很美……”
“我其实不常来,一个异邦的女子是不能得到太多的宠幸的。”他也笑了,“可是,在我心里,最重要的女人就是她了。”
“可是后来……”他的脸上闪过沉的痛苦,语气也哽住了,“我已经彻底的失去她了,几千个日夜,无数的午夜梦回,我痛彻心扉。”
他突然转过头来瞪着我,眼里满是狠厉:“我只有她留给我的翅天了,我不会让他重复这样的痛苦。”
“你,本来我是想让你呆在他的身边,我要看着他幸福,弥补我对他的伤害,可是,现在,你不但没有带给他幸福,反而有了无尽的麻烦!”
我无法辩驳:“对不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愣了良久以后,才轻轻地吐出,“我是龙宇国人,而且我与龙天宇……”我苦笑了一声,“如您所想,确实有些渊源。”
他嘲讽:“那你知道龙天宇已经向我们施压,要求要回你吗?”
我猛得抬起眼,他真的已经这么做了吗?
他走了过来,猛地抬起我的脸:“他应该是个明君吧,可现在居然不顾可能挑起两国战争的危险,做出如此不智的事情,你到是可以算得上天大的祸水。”
我几乎无奈:“你想怎么样?”
“我现在被这件事弄得是焦头烂额,我真的很想杀了你。”
“瑞林确实是贱命一条。”
“可是这条贱命现在却是牵系两个国家了!”
“你能送我走吗?不用明着放我走,只要偷偷安排个机会,让我自己逃走,接下来的事情我自己会去解决。”
他看着我,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
“那好,这三天我就会送你出去。”
31
我几乎是有点迟钝的看着这雅致高贵的房间,就要离开了,到底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可舍不得的到底是这个房间,还是这房间里淡淡的犹如雨后树叶的清香,那个温柔至骨的人,是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
静静得走近窗前,那古缘安稳地躺着,那样的沉静,千百年不变,亘古久远,淡然地看着世人的几多变迁,几多伤感,我也想要做脱离世外的人,冷眼旁观一切,可是,终究是没有做到……
抬头,入目的是几棵梅,那样强盛地生长,该是受了极为精心的照料,我不禁苦笑,我只是偶然说起自己喜欢梅,这院子里就多了如许多的梅树,各种姿态傲然的梅,我想所有天下的名品都到了这里吧,依然记得翅天在一个个清晨拉着我看各种梅树的情形,仔细地解释,从产地,培育过程,习性,甚至关于梅树的种种传说,知道地到是比匠还要清楚。
我突然停顿了一下,其实在南地的皇宫那个清幽的院子里也是一样的……
我坐了下来,拨动了琴弦,曲子仍旧是原来的曲子,却是分外的忧伤与压抑,乐声缓缓流泻而出,我的心也阵阵地抽痛,可是我没有停止,几乎是自虐似的不停地拨动。
手指已经传来疼痛,背也有些酸麻,可是依旧直挺挺地坐着,“庭院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琴声戛然而止,我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没有反应,只是盯着阻断我琴声的手指,那样修长,只有天神才能拥有的手指……
“木木?”翅天握起我的手,当看到那上面已经渗出的鲜血,眼都一下紧缩,小心地放到唇边,轻轻的舔着。
“你怎么了?木木,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我依旧茫然,没有回答。
他一把抱紧了我:“木木,不要吓我,你刚才还是好好的呀,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是谁伤害你了吗?”
伤害?好象一直只有我在伤害别人,不论我愿不愿意。
我猛地推开了他,退后了两步,眼神还是有些涣散。
他怔怔地看着,也不敢走近。
我突然笑了,一瞬间,仿若漫天的雪飘落眼前,而一个有着透明羽翼的精灵却在飞舞,美得透明,美得易碎,美得摄人心魄。
翅天已经完全的动弹不得,被那世间少有的美所惊慑,更为那恍若马上就要消失的透明而害怕。
为什么觉得他马上就要消失了!
“翅天,你要我吗?”我的声音很轻,但是足够对面的翅天听见了。
我看着僵得更加厉害的翅天,又轻声重复:“翅天,你要我吗?”
他的声音已经暗哑:“木木,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只是笑,笑得媚惑众生,像一个真正的“祸水”。缓缓的解开外衣的带子,只是轻轻的一抽,外衣便轻轻地滑落了。
翅天的呼吸已经变得十分的粗重,在看到我外衣滑落的时候,一步踏了过来,一把抱起了我,眼睛的眸色已经变成最沉的紫,透进了人的灵魂。
他把我放上那柔软的大床的时候,我闭上了眼,他抚摩着我的唇,我的眼,“我可以吗?”
我无言,只是拉下他的头,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因为羞涩,脸已微微发烫,他的唇立刻缠绕了上来……
虽然翅天已经做足了准备,可是他进入的时候,那久未经人事的地方依旧疼得我倒抽了一口气,他已经情动到难以控制,可依然硬忍了下来。
我却故意动了动腰,他终于低吼一声,抽动起来,我可以感动里面已经有地方破裂,可是又怎么样呢,这本来就是对自己这种不合伦常行为的惩罚。
迷蒙之间看见沉醉的翅天,心里默念:“对不起,别的我无法给你,只有这具残破的躯体了,对不起,原谅我的无情……”
早上醒来的时候正对上翅天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时辰已经不早了:“你怎么没有去上朝?”
他却紧了紧抱在我腰间的手,无辜的看着我:“我不想去,我只想就这么抱着你,而且我也不敢去,现在太幸福了,幸福的我觉得几乎是不真实的,我好怕你就这样消失了,然后这些幸福就如梦般消散了……”
我无言以对,只能安抚似的抱了抱他。
他更紧的把我欠入他的怀中:“木木,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为了你,我宁愿负尽天下人。”
这样的痴狂与认真,我正是害怕这个呀。
“你将是一个国家的君主,应该以百姓与国家为重的,而且……”我轻轻的在心里说―我不会让你或者他为我负尽天下人的。
脚下突然透来冰凉,我马上低头去看,却看见翅天布满笑意的脸。他指着我脚上通体透蓝的圆环解释到:“这叫缠绵,世间有一对。”他露出自己脚上一模一样的环给我看,“而且一旦带上,就再也不能摘下。”
“木木,相信我,我会把全天下的幸福都给你。即使我死了,我也要守护你,把我所有的幸福都给你。”
“我相信你!”只是我不能接受……
一个美丽的早晨,一张明媚的笑脸,恋恋不舍地消失在门前,还一直说理好事就回来。
一个哀伤的早晨,一张压抑的笑脸,心内如焚地看着那门前,痛地几乎站立不住。
赶路(上)
32
我回头四顾着房间,这个我呆了三个月的地方,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马上就要离开了,自己应该带走什么吗?
其实回想了一下没有什么是我的,来的时候的衣服都没有了,现在身上的衣服还是翅天送的……
那架古琴,我看了良久良久,最后叹了一口气,他应该可以有值得拥有他的主人的。
“木木?”我回转身,是小毛,好久没有看到他了,翅天已经安排他去学些文才武艺。
“小毛,最近的学业好吗?”我走到桌边给他倒了一杯茶,小毛我已经把他当成了弟弟,我想我离开以后翅天应该会好好照顾他的。
“木木?”他为难地看着我,似乎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
“外面的人都在传些不好的话,”他突然激动起来,握住我的手,“不过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传言?我木然会心,虽然翅天压制地很好,可是他跟龙天宇这样不同寻常的画还有最近的剑拔弩张,恐怕是什么人都知道了。
“小毛,如果那些是真的呢?”
“不会的,木木你是天下最好的人,就算有错,也绝对不会是你的。”
“小毛,传言在说些什么?”
“他们说,龙国国君已经暗示不把你交还,他会不惜挑起战火。而太子也是态度十分强硬,一副奉陪到底的样子。”
他看了看我:“然后他们说你是祸国的……妖人。”
我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小毛,你的功课怎么样?”
他的神采一下飞扬了起来:“教我武功的师傅一直夸我难得练武人才呢!木木,以后等我武功练好了,就可以保护你了,不让别人欺负你。”
我笑了:“傻瓜,练好武功以后应该好好保护自己的家人。”
小毛走了不久我便看到了我与老国主约定好的信号,挥退想要跟随的侍卫,径直走了出去。
到了园的一角,那个老太监已经在了哪里:“夏公子,皇上让我给你这个包袱。”
我打开包袱,是一些银两,还有一套太监的衣服,心里不免有些感动。“请公公代我谢过皇上。”
我换上衣服,老太监指了指比较幽静的路:“公子从这里出去,一直向东,会到天诚门,然后是月和门,然后穿过三重偏门就可以出去了,你出去的时候皇上会让侍卫离开一小会,不过请公子动作要快,他们是换班,换一班也只有十分钟,所以一共是半个时辰(现在的一个小时)公子一定要离开。”
我怔重地点头:“瑞林记住了。”
“还有,公子,皇上还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他希望你出去以后从此隐姓埋名,不再出现在皇城。”
“瑞林会做到的,请皇上放心。”
“那奴才就告退了,请公子多加保重。”
我看着他离开,时间已经紧迫,换好衣服,急忙奔了出去,一路上压低了脑袋,小心但飞快得走着,还好这是偏僻冷清的路,路上没有遇到多少人,大家也多是低头走路。
穿过两重门以后,我到了偏门,果然过了一会,侍卫便换班离开,我急忙冲了出去,跑过三重宫门。我长长的吁了口气,终于出来了,还好一切顺利。
到草丛旁边,换了皇上给我准备的布衣,我回头看了一眼宫门,我大踏步走了。走到市集上,我顾了一辆马车,便向前奔去,我的目的地是宜安,那里有我最亲的家人,那是唯一一个可以包容我的地方……
重新走到集市的时候,被人群包围的时候,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的时候,小吃的香味扑鼻而来的时候,我几乎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种没有压力的自由,我长长的吸了口气,坚定地迈开了脚步。
客栈是不能住了,再过两个时辰,便是正午,翅天是一定要过来和我一起吃饭的,到时候就会被发现了,所以我必须尽快出城,雇了一辆轻便的马车,我付了定金,老车夫便架着马车出了城。
“公子,这是去哪呀,要赶那么急?”老汉对于我的催促,到是没有生气,和蔼地问到。
我顿了顿,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老丈,我的娘子快要生了,家里来了信,我才死活要快些赶回去,到是要累到老丈了。”
老车夫的笑声大了起来:“原来是要当爹了,怪不得急成这样,放心,老汉一定不会让你误了时辰。”
老车夫架车已经数十年,甚是轻车熟路,不多时便出了城。路上两人还不时说笑,我的紧张也因此舒散不少。
“我的娘子呀?”被老丈问到,我也不自觉浮上了骄傲,“她很聪明,也很善良贤惠,而且知书识礼,对我更是照顾地十分周到……只是她跟了我,是委屈他了。”
“年轻人,我看你挺不错的,干吗这么丧气,我家的老婆子当初嫁了我的时候也很多人说她傻呢,可是她就铁了心,我呢……”老车夫黝黑的脸竟是发红,“也拼了命的干活,现在日子也过得挺好的。”
“老丈这么大的年纪,应该在家享清福了,不要太操劳了。”
“哪呀,庄稼人,哪有享福的道理,而且老汉我身子骨也很是硬朗,再干个几年绝对不成问题,不过我三个儿子到是要我休息了。”
“那老丈真是好福气了,有这么三个孝顺的儿子。”
“那到是,我家的三个小子村里是人人都要夸的,想要嫁的姑娘可多呢,不过他们都说就算成了家也会陪在我们老俩口身边的。”
是呀,老人家本该子女饶膝,尽享天伦,而父亲,我真的是不孝,只能希望以后能够陪伴在他老人家的身边,尽些为人子的孝道。
一时便到了正午,我们已经出了城好远,我便开始有些担心,叫老丈捡些小路走。
午饭是在车上随便吃了些,一个下午到是无事,我想可能是老国主替我绊住了翅天,天色将晚,而再赶路,便是进了荒凉的地界了,到时候恐怕是不安全的,所以便挑了家还算干净的客栈,和老汉歇了下来。
到了房间,我仔细地看了看弄在脸上的疤和痣,草草地梳洗了一下,便上了床,床还算整洁,可是被子却有些硬,枕头也不是很舒服,我不习惯睡太高的枕头,翅天是特意叫人替我做了一个玉枕,外面包着天蚕绒,头枕上去,软却不失精骨,而被子是最上好的蚕丝和羽丝按照绝对严格的比例织成,重量和温暖度都是恰到好的。
躺到被子里好些时候,可是身子却依旧不暖,我的体质是偏寒的,以前龙天宇总是将我整个人抱在怀里,虽然他说抱着我舒服,可是……有把我的脚放到他的腿上,把我的手放到怀里,让冰冷的脚和手碰触的舒服吗……
早上起来的时候,向小二打听了一下,知道没有发生什么事,便安下了心。休息了一整晚,马又恢复了精神,四只蹄子到是跑得欢。
相安无事地赶了三天路,我坐在车上思索为什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龙天宇和翅天还在僵持中,如果让他知道我已经离开皇宫,恐怕是立刻会有所行动的,这个应该是翅天没有大张旗鼓的原因,但是暗地恐怕早已经有所行动了,只是对于我离开的路线一无所知,未免瞎碰了几,浪费了时间,而龙天宇,三天了,恐怕也是迟早要知道了,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不过离宜安是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不禁雀跃……
赶路(下)
33
最近到达的地方虽然没有特别的荣,但是却是颇有小城的风韵,是“小桥流水人家,”而我们挑了些小路行走,到是见了些“满墙春色关不住,一只红杏出墙来”,这天到了一个甚为美丽的地方,春色盎然,生机勃勃,我到底还是有些孩子气,便忘却了自己在逃脱的身份,叫老丈停了车,在这“以天为盖,地为庐”的地方吃着干粮。
不时地将手中的干粮洒些给身边欢叫的鸟儿,他们一点点消除了害怕,到是离我越来越近,老车夫拿出旱烟,坐在车上,一口一口地抽着……
“小林呀,你应该多笑笑的,这样才是年轻人应该有的样子吗!”
我到是笑地肆意,跟已经相熟的老爹一搭一搭地说着话。
突然他的声音里透出些紧张:“怎么有很多的马声,这个荒郊野外的,哪来这么多的人,难道是强盗了?”
我仔细地听了听,依旧没有听到什么,但是我知道老爹赶了这么多年的车,遇到过很多的事,恐怕是没有错的,便上了车。
老爹飞快得赶着车,眉头也是紧锁,几乎成了一个川字。
可是不过一会,那马蹄声便是大得连我都听得见了,心也砰砰跳了起来。
老爹一个转弯,便将马车驶进了一个狭小的岔路,很快到了一个林子,树木长得虽算不上茂密,可是要让马车前行却是甚为困难。
“快,下车。”老爹将马车歇到一个小土坡子后面,便将我喊下了车,看他焦急的脸色,我也不问什么,拿了包袱便跟着他走。
他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腕,那粗糙的手手劲却是极大,几乎握地我疼痛,我们一阵急走,走得是与马车完全相斥的方向,到了一个可能是猎人挖的陷阱的地方,他便叫我跳进去。
我看了看他的脸,没有迟疑,跳了下去,他怔了怔,便走了开去,我望不见他的去向,心里也是暗暗的着急。
然后真的是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竟真的是追得我们的车轮印子,然后顺着我们马车的方向跑了过去,我轻轻嘘了一口气,心里却为老爹的马车担心。
“张老爹,张老爹!”我轻轻地喊了几声。
“你别急,我就拉你上来。”
听着声音,张老爹似乎是从某个草垛子后面爬了出来,走了过来。
可是明明远去的马蹄声却折了回来,许多马蹄踏在地上,我在坑底,几乎是震耳欲聋……
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张老爹飞快地扔了个新割的草垛子下来,便跑了开去,我想喊,却不知道说什么了,最后只憋出一句:“张老爹,如果真的有事,你就不要管我了,自己走吧。”
他的脚步似乎停了停,声音有些闷:“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看了看草垛子,然后人走到遮光,将草垛子摆成竖起的样子,像是一堆杂草以后,躲到了它的后面。
马蹄声终于来到了身边……
“老头,出来?”
“呀,大爷,老头儿现在没法出来啊?”
“找死!”
“大爷误会了,老头是在那个……拉屎呀,这到了一半,实在是出不来呀……唉呦,出来了,出来呀,真是爽呀!”
我仔细听着外面的情形,想象那几个大爷的模样,几乎要憋不住笑。
“大爷,这个……什么事呀,老头儿这个月的赋税已经交了呀,家里都快没有钱吃饭了,大爷,你千万别误会呀 ,我拉屎绝对不是因为吃得多,这才三天才这么一,我是饿得连屎都快拉不出来了呀……”
“不是问你这个!”那个马上威风的大爷的脸已经几乎抽痉了。
“啊,大爷,难道你们还在打我儿媳妇的主义,大爷呀,我才这么一个媳妇呀,还指望她给我们老张家传宗接代呢,而且,你们别看我媳妇长得还清秀,实际上她呀有……脚臭,哎呀,那个大热天脱出脚来,比我们下地的男人家还臭上几分,上我把她的袜子给我们家的旺财闻了闻,还当即就晕了过去呢,大爷呀……”
“你有完没完,我是问你有没有看见几个陌生人?”
“没有呀,这边连人屎都是少见,也就我来肥肥土地。”
“那你在这里干什么?”k
“当然是来这里种地呀。”声音里透出苦丧,“大爷,难道在这荒山开地也要交钱,大爷,你行行好吧,我这家里还上有老,下有小呢……”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跑了开去,比来的时候还要快……
过了好一会,张老爹才拉我出来,我们俩对看着,过了一会,都笑了起来……
这事情是过了,不过那马车却没有了,在小镇上我执意帮张老爹再买了一辆马车,幸运的是,老国主为我准备了充足的银两。
虽然不知道那群人到底在找什么人,但是我直觉得觉得和我有关,可是到底是谁派出的人,却是不得而知。
走了几天的乡间小路,睡了几天的农家地铺,我们这天到了一个还算华的小城。
到了一个茶寮,便进去歇脚……
这里是来往客商云集的地方,茶寮里也是汇聚着五湖四海的人,我们俩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
“你不知道,那个天宇国国君是动了真气了,一下就回了国。”
“生什么气呀?”
“嘿嘿,这牡丹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这么说是为了美人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让天宇国国君如此呀?”
“你到是怎么回事,我们太子也看上那美人了,这个天宇国国君又不肯放手,还不是……”
一阵笑声狂肆而出,分明透着暧昧。
“我们太子是妃子不多,不过听说那天宇国国主后宫可是燕环肥瘦,美人如云,怎么这美人是倾国倾城了?”
“那可不是,我那表哥在宫里当的差,看过那美人的画像,是个真的像天仙一样的人呀,光画就将人的魂都给勾了去了……”
“你又没见过。”
“什么呀,要是他不美,天宇国国君怎么会不惜要动用武力了?”
这下大家的耳朵都竖了起来:“打仗,真的还是假的呀?”
“当然是真的,天宇国国君当即放下话来,要是我们太子三个月内不将人送还,便……”
我手中的筷子啪地掉了下去,指间都泛了白,难道真的要为了我弄得血流成河,许多无辜百姓便要受苦,这怎么可以!
“小林,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手抽了一下。”
“还有更玄的呢,你们知道这个美人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是个男人呢,可是长得却是张天相国色的女人脸呢!”
一片嗤鼻声传来,“男人就是男人,又不是女人,真够恶心的,说不定是个妖精呢!”
我的脸色都发了白,张老爹以为我身体不舒服,急急得扶了我出了店门。
我的步子都颤抖起来,以为自己已经逃开了,可是为什么……
甜丫
3马车有些微微的颠簸,外面依旧十分的喧闹,可是我却似乎什么都没有听见,张老爹也没有说话,马车是一片不同于平常的寂静。
算起来,我已经离开汴有十日了,距离宜安也只有两天的路程了,可是回家的喜悦已经被忧愁给冲淡了,真的可以无所谓吗,看着他们起战端,伤无辜……
朦胧中闭上了眼,这将近两年来的事犹如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显现,威严的龙天宇,残酷的龙天宇,温柔的龙天宇,迷茫的龙天宇,伤心的龙天宇,幸福的龙天宇……我的脑子里塞满了他的影象。还有姐姐,快乐的姐姐,无奈的姐姐,内疚的姐姐……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笔烂帐,我到底留下了怎样一个烂摊子。
我只是逃避,一味得安慰自己,只要离开了,就什么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大家依旧可以如同原来一样,日子平和而幸福,这难道真的只是一个空想……
翅天俊美的脸在我的脑中盘旋,而且现在又多了一个翅天,我几乎都要笑出声来,我真的是个麻烦,到哪都是问题重重。
“张老爹,你说那个男子是不是很该死呀?”
张老爹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问这种问题,愣了一下,想了一下:“不知道,不过他到底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对呀,对呀!”我连声的附和,心里却是破了一个大洞,空空落落的,不知道可以拿什么来填补。
接下来的两天,空气一下变得沉闷,我们两少了很多的交谈,我只是一味的沉默,静静地思索着什么,而张老爹只是担心地看着我,几度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看到城门口宜安两个大字时,我心里是五味杂成,到底还是到了。
我下了马车,良久的盯着那两个红色的大字,经过不知道多少的岁月,已经斑驳,色泽也有些掉落,莫名的哀伤。
“小林呀,你快去看你的媳妇吧,别在这里傻站呀,她肯定等急了!”
那一句如此平常的话,竟是震得让我回了神,对呀,至少还有甜丫,这个责任不是我应该逃脱的……
给了张老爹车钱,想要邀他一起去家里,他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家里的妻子这么多天没有见,该担心他了,要早点回去了……
是呀,我也该回去了……
问着路,踏着一块块厚实的青砖,路旁是一条蜿蜒的小溪,水虽然没有家乡的清澈,却是漾满了绿,仔细一看,原来是水底那似乎在玩耍着的水草,人们看见我这个陌生人,对于我丑陋的面容,也没有害怕,还友好的赠与微笑,父母在这里应该是安定的,我的心稍稍的有了安慰。
在走了约莫一刻钟后,我来到了一个小院,一个不大的小院,却是有过墙而来的牵牛,似乎在吹着迎客的曲子……
我走上前去,扣了扣门,手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近家竟是这样的情怯……
“谁呀?”一个仍旧洪亮的声音,是……“刘叔,是……我……”我的语气竟都有些不稳了。
里面跑出来的脚步一下顿住了,几秒钟后,震天的声音穿透了我的耳膜,“老爷,夫人,快来呀,回来了,回来了,是少爷呀!终于回来了!”
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已经一下子打开,一个青色的身影飞了出来,我一下被紧紧抱在怀中。
“刘叔!”此时此刻,我的声音几乎哽咽,看着我长大的刘叔,疼爱照顾我的刘叔,是我半个父亲呀!
他松开我,细细的看我:“瘦了好多好多呀!快进屋,老爷夫人一定高兴死了!”
走进小院,父亲母亲已经迫不及待的从屋里跑了出来,他们两人并肩站在那里,母亲被父亲扶着,眼泪已经冒了出来,父亲的嘴巴抖动,却是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母亲比以前消瘦了,父亲的白发也新增几许。
我快步奔到他们面前,“啪”的跪倒:“爹,娘,不孝的儿子回来了!”
母亲连忙来扶我,父亲拍了拍我的肩,看着我良久:“回来了就好,只要平安,什么都好!”
母亲心疼的抚着我的脸:“怎么会这么瘦,下巴都这么尖,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娘做梦梦见你被你欺负,吓的一夜不敢睡觉……”把我揽进怀里,“还好回来了!”
刘叔擦了擦了眼角的泪,朗声吩咐:“快点准备午饭,多准备点,我们今天给少爷接风洗尘。”
情绪平稳之后,我看了一下周围,猛的发现……都没有甜丫,她应该在这里才对呀!
“爹!娘!甜丫没有来找过你们吗?”
“甜丫,是呀,说起这丫头,她不是跟你在一块吗,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母亲看着我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着急起来,“林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爹,娘,我半年多以前就叫甜丫来找你们了。”
一下子,全家都陷入了担忧中,“林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先仔细跟我们说清楚。”爹威严的声音拉回了我些许的镇定,确实先应该把事情弄清楚。
我们进了里屋,四个人坐定后,我便一五一十把从跟爹分开到被抓去当劳役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这么说,甜丫应该来找我们才对,为什么没有来?”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娘的声音开始颤抖。
听了这话,我的脸色更加的灰败。
“你们先别着急,”刘叔的声音插了进来,“当时情况那么紧急,甜丫一定会想尽办法救少爷,可能她认为我们并没有办法救少爷,而去找别人了。”
“姐姐!”甜丫一向都十分的信任姐姐,难道真的是去找她了。
“有可能,我们的年纪都已经大了,行起路来十分不便,而且也不见得有办法,还是找容儿比较有希望。”
“可是她就算去了,也是进不了宫的,她怎么可能没有想到这一点。”
“先不要管这个,反正有一丝希望都不要放弃,我先给你姐写封信过去。”
确实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都沉默了。
信的来回需要整整半月,而且还是快马加鞭,路上不出事故的推算,我的心都等地一阵阵的抽紧,当初实在不应该抛下她一个人的,娶了她却依旧让她这样受颠簸担心之苦。
“少爷,不要太担心了,甜丫这丫头向来有好运气,不会出事的。”
我回望了一下刘叔,现在只能这样乞求了。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刘叔起来开门,不一会儿,欢快的声音传来,“少爷,有消息了。”
还不到十天,我有些狐疑,但是仍旧飞快地赶了过去。
一个陌生的面孔,一个3岁左右的男子,满脸的精明,“他是专门给大小姐送信的。”
他行了各礼,把信交到我的手上,我拆开,娟秀的字体,确实是姐姐的笔迹。
林儿:
切莫担心,甜丫一切安好,姐姐会细心照料,你的事姐姐已经知晓,不要太过苛责自己,姐姐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的,父母对你甚为担心,无事的话好好陪伴父母,也替姐姐尽些孝道。
姐上
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为什么姐姐没有把甜丫送来呢,“娘娘,在宫中一切安好吗?”
“是的,皇上对娘娘甚为怜爱,小王子也十分健康。”
“小王子?”
“是的,已经一岁多了,快要到二岁的生辰了。”
“太好了,好想看看姐姐的孩子呀!一定非常可爱,非常聪明。”
“也要恭喜公子!”
“?”
“甜丫小姐也即将生产了呀,公子马上就要当爹了。”
“真的吗?”进门来的母亲听到他的话,立刻笑开了颜。
“不敢欺瞒老夫人,娘娘在宫外找了一安静的地方,让甜丫小姐住了下来,甜丫小姐的身体状况也良好。”
“祖上保佑呀,我终于要做奶奶了。”母亲已经完全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行,我要去见我的好媳妇,亲自照顾她。”
“不,娘,您的身体不好,不能长途跋涉,我去。”
“林儿?”
“爹,甜丫是我的妻子,我应该好好保护她,而她现在即将生产,我怎么可以不陪在身边。”
“可是,你当初是逃出来的呀!”
“爹,这些事也确实该去面对了。”
爹拍了拍我的肩,无言的支持。
收拾好东西,娘一再叮嘱我好好照顾自己和甜丫,然后快些和甜丫一起回来,我心里有些踌躇,这一去,到底还有没有归期呀,但是无论如何我会护着甜丫和我即将出生孩子的安全,不惜一切!
再像那个地方奔赴时,依旧是未知的一切,可是我不再有任何的惧怕……
执着
35
我们飞快的赶路,第八天终于踏入了都城的地界,马已经疲累不堪,我低声安慰马儿,他似是能通人意,再勇敢的撒开了蹄子。
当快要到达城门口时,我还是有些踌躇,姐姐似是早已料到了这一点,安排甜丫的住竟是在郊外,我安下了心。
一个普通的四合小院,身边的人上前敲门,一张中年妇人的脸探了出来,两人轻声交谈几句,才开了门,我飞奔了进去……
“不要紧的,我要自己出去!”正在与不同意她出来的丫头争执的甜丫一瞬间呆楞如木,我们久久的对视,就这样凝望,在这一刻时间也冻结了,我娇小的甜丫,现在已经丰腴,那浑圆的肚子中正孕育着属于我们两人的小生命,脸上有着激动的红晕,竟是分外的娇羞……
我一把上前,不敢拥抱,只能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竟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甜丫的泪已经如四月的雨一样绵绵不绝,把头靠入了我的怀中……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
门外又传来响声,我一下把甜丫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门的方向。
她却轻轻的把我拉转,笑容是分外的幸福:“是姐姐来了,不要担心。”
“……”
“姐姐前几天就脱人带信来,说今天你会回来,她也要看你。”
“姐姐出宫方便吗?会不会有麻烦。”
“林儿!”在我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的时候,身子已经被人拥入了怀中,熟悉的淡淡茉莉香,是姐姐……
下一刻鼻子已经被人拧起:“你这个小子呀,居然发生这么多的事,存心让姐姐担心呀,当初甜丫来找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那是个什么地方呀,你这样的身子怎么受得住……”
说着说着,姐姐和甜丫都回忆到了那担忧万分的时候,都出现了的不舍……
“好了,好了,你弟弟我不是好好的吗,姐姐不是说过吗,弟弟是男子汉,要顶天立地的。”
“可姐姐现在只希望你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姐姐的声音有些幽幽的,“永远只是我的好弟弟呀。”
“好了,我们进屋去了,甜丫可不能站久了,我可心疼呢。”
“对呀,对呀,看我怎么忘了。快进去,被吹了风,我可不希望我的小侄子有事哦。”
甜丫已经羞红了脸,锤了我一下,可是却没有丝毫的力道,犹如棉絮……
“有了儿子就不要相公了呀,姐姐你看,你的弟媳妇!”
姐姐也被我夸张的委屈语气给逗笑了,那哀伤终于从她们眼中褪去了……
我给甜丫的椅子加了一个软垫后,才坐了下来。
“甜丫,你当初怎么联系到姐姐的呀?”我问出了已经埋藏了一个多月的疑问。
“林儿,是姐姐跟甜丫的一个约定,当初你们出宫的时候我就跟她约好,如果有事,便到京城这个地方来找李嫂,她自然有办法联系到我的。”
竟是这样沉的牵挂,连这样的意外都有了准备,“姐姐!”
“好了,好了,你是我的弟弟呀,姐姐不关心你,还关心谁去。”
“甜丫再过个把月就要生产了,你这个做爹可有想过什么名字呀?”
在赶来的路上就已经想过千万了,“有,男的就叫夏安凡,小名凡儿,女的就叫夏夕暖。”我看着甜丫,无声的询问。
她的眼中是的理解:“安宁平凡,一生暖意围绕,我喜欢这两个名字。”
姐姐似是轻轻叹了口气,眼里是我看不清楚的东西……
“姐姐,我的侄儿如何呀?”
说到了儿子,姐姐脸上是做为母亲的骄傲:“他甚是聪慧,而且不太调皮,很听话,皇上也非常喜欢他。”说完愣了愣,“林儿?”
我释然的笑了,在我自己的孩子都快要出世之时,我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手足无措的少年,两年多的历练,给了我很多。
正在我们高兴的聊着些这两年发生的事时,门外却是传来了巨大的响动,李嫂紧张的声音传了进来:“各位官爷,我们是良民,没有犯法呀。”
对方却是连答也没有答,似乎是一队的侍卫进入了门内,步子极为的整齐,不是一般的官兵拥有的气势……
“是御林军!”姐姐的脸已经一下雪白,手都发起了抖,“皇上居然派人跟踪我!”
甜丫早已从位置上站起,走到我的身边,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身子也开始颤抖。
我却很是平静,才略微的震惊过后,便剩下安然,轻轻拍了拍甜丫的手:“你们都呆在这里,不要出去。”
“林儿?”
“相信我。”
我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向那个本该睥睨这个天下,却放错了执着的人……
缠绵
36
我信步踏出,没有想象中的惧怕,却是坦然……
小小的院子已经挤满了士兵,我抬头看了看,没有那个人。
我一踏进院子,身边的士兵便立刻两边包抄,把我包围了起来,那样的紧张和谨慎,恍若我是朝廷的要犯,亦或是武林的高手。
“请夏公子跟我们走一趟,有得罪之请多多包含。”一个似是首领的人走到我面前,恭敬的对我说到。
“请不要为难屋里的人!”
“请公子放心。” b
我看着追出来的姐姐和甜丫,然后跟着他们上了车。
车子是华丽而典雅的,虽然是郊外的小路,亦没有太多的颠簸,我静静地坐着,不时转头看外面的风景,或是人群,和乐而热闹,这两年,他依旧做好了他的明君,我淡淡的笑了,他本来就该是明君,天人之姿,人中龙凤,而那些小儿女的情肠实在是不该出现的。
眼角瞥过那个正襟危坐的将领,我不禁有些同情,一个难办的差事,恐怕是有不得有任何无礼,却又不得有任何闪失的要求的,只是身为臣子,便终究难逃你为君,我为臣,只得服从的责任。
那是一个将领,有着满身的武艺,满胸的大志,等着天子的一声令下,便拼杀疆场,抛头颅,洒热血,只为一朝报的君恩,护的百姓,可是现在,我看到他眼中复杂的光芒,君王欲兴兵,却不为保家卫国,不为称霸天下,只为一个微不足道的灾人。
他心里该有多少的痛恨,可是现在却仍旧要战战兢兢的护着我的周全,他又有几重无奈……
我几多的时候,埋怨天命难测,君命难违,却不知自己也是这片黄土之上,这片君威之下的,我也该有我自己的责任……
我终究也是他的民,更是他的臣呀……
那厚重宫门打开的时候,我的目中一片清明。
依然是那殿,那我被授官职之地,没有太多的浮华雕刻,却是气势逼人,依然是那人,皇莽绕身,身姿挺立。
我撂开下摆,恭身下跪,额头触地,“罪臣夏瑞林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龙天宇本来一见来人便飞身向前的身子顿住了,那想要把心中至宝拥入怀中的手难堪的停在那里,这一瞬,除了风吹过那琉璃白绸烛灯留下些几不可闻的浮动声外,殿里静地连找声回响都成了奢求。
那气宇轩昂脸上本来的狂喜如石沉大海,甚至没有涟漪,君王转过了身,脸隐入了灰暗中,看不清表情。
“林儿,我一直在想,你到底有没有……心。”君王的声音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与洪亮,几乎像是在喃喃。
我的心却是一阵紧缩,几乎像那摇曳的风中落叶,不知该置于何地。良久良久,我跪在地上,仍冰凉的金砖将寒意尽数送入我的腿中,再蔓延至全身,好平息这几乎无法抑制的震颤。
“罪臣知罪,请皇上罚。”
“呵呵,罪臣,罚!”他转过头来,苦笑僵在他的嘴角,“林儿,你是在折磨我吗!”
我一瞬间被他从地上拎起,随后被重重拥入怀中,他的声音幽幽地传入我的耳中,“当初争夺皇位时,其他人都不足为碍,只有二皇兄,无论才学,武艺,还是势力都与我不相上下,我们两人不停的明争暗斗,整整两年,可是到头来是两败俱伤,谁都没有占到任何上风。那个时候,我们都在拼命找寻对方的弱点,后来终于让我……找到了。”
“那是一个只爱青衣的人,可是在我看过他一眼以后,我就觉得他圣洁若莲,全身的光芒穿透人心,我看见二皇兄盯着他的痴迷眼光,那锐利与傲气在那一刻荡然无存……”
“后来,二皇兄败了,败得很惨,我看着他的狼狈样子,曾经嘲笑他的愚蠢,竟为了一个人放弃了整个江山与自己无数的心血。可是他抱着已经死去的爱人,看着我的时候却没有任何的后悔,反而是……怜悯,他在死前对我说了一句话。”
我感到他的身子竟然有些轻微的颤抖,到底是怎样的话语可以让这个帝王如此的害怕。
“他说,龙天宇,像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得到自己的真爱,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幸福。”
他搂着我腰的手更紧了:“在集市第一看到你,你那样纯净的笑容,如画的眉目,一下子就吸引了我,我愣愣地看你走过,你记得吗,你在马车过来的时候拉过我一把,说了句小心,原本只是吸引,可在你的眼睛专注的看过我一眼,让我看到那样纯粹的关心之后,我便再也不可能放手了。”
“可是,你却消失了,那么彻底,我没有办法,我只能不停的找寻,像你的鼻子,像你的嘴巴,像你的眉毛,直到我找到你的姐姐,看到她的时候,我几乎震惊,她的眼睛,她的嘴巴,……她居然长得这么像你,可是她终究没有你那样的笑容,但我却有了希望,直到见到你……”
“林儿,我发现我动了心的时候,就很害怕,我害怕二皇兄的话会便成现实,所以我不择手段只求留下你,……对不起!”
“皇上,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
“林儿,你会原谅我吗?”
我避开他几乎是含着乞求的眸子,“我只是你的臣子,你的百姓,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眼中的几乎是绝望了:“林儿,你为何要这样的拒人千里?”
“皇上,臣的身子你早就得到了,如果你还想要,臣也不能拒绝,如果皇上要的是臣对你感情的回应,那请皇上恕罪,臣做不到。”
他盯着我良久,眸子却变的越来越沉,抱住我腰的双臂犹如铁窟,几乎是要嵌进我的骨里。“你爱上了麟羽国太子了?”
我愣了愣,他竟是这样想的。
而我微微的迟疑,在他眼里却已经是默认,那眼里的嫉妒与怒气已经排山倒海而来。
我被一把推到柱子上,唇已经压了下来……
还没等背一下撞到柱子的疼痛缓解,便被迫使接受那席卷了惊天怒气的吻,那根本不是吻,那几乎要碾碎一切的力道很快让我的口中感到了浓浓的血腥味。腰带已经被扯落,衣服正在渐渐滑离我的身体,风吹在身上,像刀子一样,一刀一刀的凌迟我。
我默然的看着前方的莫一点,咬住唇,忍受他那噬咬所带来的疼痛,没有反应,亦没有反抗。
衣服已经褪尽,我再没有任何的遮盖,他却停止了,眼睛盯着什么。
我顺着他的视线,最后落到了我的脚上,脚上有一圈蓝,发出微微的光晕,衬着白皙的脚腕,有着透骨的美。
“缠绵?麟羽国的至宝呀,你们?”他附下了身,手温柔的抚摩我的脚,“这样美丽的脚,怎么可以让别人拥有。”他抬头看着我,“林儿,我一定会帮你弄掉的,然后给你带一个更漂亮的。”
我苦笑了一声:“皇上,只要把这条腿砍了,就可以拿下来了。”
他低下了头:“林儿,你到底要我把你怎么办?”
“皇上,我相信你爱我,可是,你有把我当成对等的人吗,瑞林是不会属于任何人的,”我猛的跪倒,“如果皇上恩准,瑞林愿终身伴于君侧,终身孤独,做一个最忠心的臣子,把性命交与皇上,如果皇上强逼,瑞林只有一死了。”
他一下摊坐到地上,狂笑出声:“二哥,二哥,你高兴吗,你的话应验了,哈哈,我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呀,哈哈哈……”
“咳咳咳!”他笑得过于猛烈,不住的咳嗽,眼角也有了泪,“朕……准了。”
我穿起地上的衣服,强逼自己不去看那个落寞狼狈的君王,踏出了宫殿。
辜负
37
眼泪却在转身的时候滑落,在这一刻我已经明白,无论怎样的否定,我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他,希望从此以后,真正的了断,不会有因为我的战争,而姐姐也可以拥有幸福……
龙天宇看着离去的背影,那飞扬的长发,那纤细却挺直的脊梁,那没有迟疑的步伐,心却在一片一片的碎开,窗外是飞扬的柳絮,白色的纷飞在天地之间,多希望自己的心也能如这柳絮飞散于天地,而不是只盘旋于他一人呀。
我可以感到那炽热的目光,烧灼在自己的背上,却只能更加的挺直自己的脊梁,逼迫自己的步伐没有一丝的凌乱,没有一丝的迟疑。
还有事情要解决,我又有什么道理软弱,我已经许下终身孤独的诺言,是一定要兑现的。
甜丫,我注定要负你了……
看到殿门口等待的姐姐的丫鬟,我的心里多出些勇气,不管怎样,我还有亲人呀。
“林儿,皇上有没有为难你?”
我看着已经奔出来的姐姐,“没有。”
姐姐已经来到身前,神色复杂的看着我的嘴唇:“真的没有吗?”
我伸手抹掉唇边的血迹:“姐姐,林儿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我们进了屋里,等到只剩我们两人的时候,我才开口:“姐姐,你帮我好好照顾甜丫,我不能再去见她了。”
“为什么?”姐姐的脸上是震惊,“林儿,甜丫已经有了你的孩子,……,难道你已经答应了皇上。”
我的眼中一下满是受伤:“姐姐,你怎么会这么想?”
她转过了头,不再看我:“那又是为了什么,你要放弃自己的妻子,甚至将要出生的骨肉。”
“这是我跟皇上的协定。”我的声音里满是疲倦。
她看着我,怔忪了良久:“你怎么会这么傻,你是打算孤独一生了吗?”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你要如何跟甜丫交代,她已经不是你的丫头了,她是你的妻子了,你这样做对她实在是太残忍了。”
想起甜丫,我的心一阵阵的揪疼,“姐姐,不能让皇上知道甜丫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更不能让他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帮你隐瞒的,可是,这件事你要自己跟她说。”
“我不能去见她了,我写封信给她吧。”
提起笔的时候,手指都开始颤抖,在小乡村的种种全部飞到了我的眼前,院前的那快小地,那些小鸡,那间再普通不过的小屋,村姑打扮的甜丫……
新婚时候大家的祝福,甜丫娇羞美丽的脸,还有我许下的誓言,在这一瞬都要化作泡末了……
纸上猛的濡湿了一点,慢慢的渗了开来,那“休书”两个字也模糊了起来,我仰起头,可是仍旧抑制不住,那透明的液体从眼眶滑落。
我握着这似乎有千斤重的信,“姐姐,你帮甜丫找个好一点的人家吧,孩子,你就问甜丫的意思吧,她如果不要,你就替我偷偷抚养吧。”
姐姐郑重地点头,“林儿,你的孩子就是我的。”
很快就来了圣旨,我以后的责任是照顾皇上的一切事物。
我神色复杂的接了旨,便随太监去了原来的住收拾些东西。
当我踏进这个小院的时候,一股凉意袭了过来,以前是囚禁,现在依旧是囚禁,不同的是,以前仍旧有逃走的希望,而现在……
我叹了口气,只要姐姐能幸福,又有什么关系,只是一生而已,真的,只是一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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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
里面的摆设一点都没有变,也没有一丝的灰尘,而且有着浓浓的人居住的气息,一点都不象闲置了很久。
那个小太监似是看懂了我的疑问,幽幽地开口,“皇上以前时常到这里休息的。”
我顿了顿,“你先下去吧,我自己会收拾的。”
“夏公子,皇上有令,请你尽快去御书房伺候,奴才就先告退了。”
屋子里有淡淡的麝香味,确实是他的气息,我无奈的摇摇头,他把我放地离他这样的静,是因为没有死心,还是想互相折磨呀。
我把自己如墨的长发尽数挽起,用一根平常的木簪固定,走向御书房,脸上已经换上了恭敬与顺服,从今天开始,我只是他的一个最平常的……奴才。
走进御书房,标准的行了一个礼,没有抬头,从今以后,他便是我高高仰望的君王了。
一个年老的太监走了过来:“从今天起,你跟小顺子一起伺候皇上,有什么地方不懂,就问小顺子好了。”
看来以后我的身份是一个假太监了,我该感谢他没有把我变成真正的太监吗,我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悲哀,却是恭敬的应了声:“是!”
“你跟我去换衣服吧。”
我跟他走出了书房,眼角轻轻飘过那个从头到尾都埋首与奏折之中的君王,从今往后我们就是这样奇怪的关系了吗,让我以一个宫人的身份呆在你的身边,是你对我冷酷的惩罚吗。
而这些却只是些不会有答案的问题,我亦不会去寻求答案,只是换上太监的衣服,对着镜子里的人惨然的一笑。跟着太监到了皇上的寝宫。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要伺候皇上早晚梳洗,除了皇上早朝以外,要随时在旁,端茶倒水,打扇添衣……”
他指着放在皇上龙床旁边的软垫,“皇上不去后宫的时候,便在此就寝,你就呆在这里,等候皇上吩咐,记住不要睡着,以免皇上有事也唤不到人。如果皇上去了后宫,你就跟小顺子住在一起。”
我仔细的听,不时的点头。
“伺候皇上可不能有一点差错,否则轻则皮肉受苦,重则脑袋都会不报,你要自己多长着点心眼。”
“奴才遵命,公公的教训奴才记住了。”还好,看来他们都不知道我原来的身份,这到也是一件好事,日子总会安稳些。
“那好,你现在去给皇上奉茶,记得皇上只喜欢碧螺春,而且要泡过三遍,七分热才行。”
我去厨房端来茶水,轻步走向御书房,小顺子已经等在门口:“皇上在批奏折的时候我们进出不用通报,千万要小声一点,不要打扰到皇上。”
见我有些为难的神色,小顺子笑地豪气,“今天我帮你端进去吧,你是先来的,看我怎么做,以后别弄错哦。”
我感激的对他笑了笑。
我看着他悄声走近,俯低身子,小心的拿过桌上已经冷掉的茶,换上新泡好的茶。
看这他出来,我们一起将茶杯拿回了茶房,我轻声的说了声谢谢。
“你呀,不用这么客气,我这个人呀,很好说话的,不过你可要小心刚才那个老太监,他很阴险的。”
我看着这个心无城府的小太监,一下觉得很亲切,他有点像小毛。
“那我们现在应该干吗?”
“候在这呀,按平常推算,皇上不到午膳是不会停的。我们只要每隔一个时辰换一茶就可以了。”
回来后,我们两人站在门侧,不多时,脚就开始发麻,我自嘲的想,我还真是没有用,连个太监都做不好。
当晚间有些温和的阳光透过层层的树影缓缓掉落的时候,我的腿已经失去了知觉,茶已经换过三旬,都是小顺子伺候的。我终究还是有些障碍,这到真是多亏了小顺子。
在站过一个多时辰时腿还会颤抖和发麻,而现在到是轻松了一些,只是肚子已经开始不住的打鼓,早上急忙赶到,然后是这么多的事情,都在这同一天发生,午饭是忘记了吃,而现在恶果来了,肚子阵阵的隐痛,我几乎要站立不住。
对面的小顺子似乎察觉到了,一个劲的朝我使眼色,我只是摇头,不想第一天就闹出什么事情。,既然是太监了,就不再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了。
但是腹中的绞痛越来越是明显,冷汗顺着脸颊掉落,我微微将腰倾斜,拿手抵住痛,心中却不免发笑:居然会有挨饿的一天,在这个皇宫。
小顺子在一边干着急,直到看到传膳的太监到了,才缓了口气,进了书房,问皇上是否传膳。
“传膳吧,你和……他一起伺候。”
在听到君王带着迟疑的声音以后,我在心里哀叹了一声,还是要继续挨饿了。
和小顺子在桌旁站立,看着御膳房的太监将一个个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桌面,随着热气,诱人的香味在房间里飘散,几乎让人迷醉,我此时此刻终于知道为什么英雄也会为五斗米而折腰了。
“小林子。”
我愣了一下,才知道是在叫我。
“过一会我们俩给皇上夹菜,你右边,我左边,记得先从外排开始,一样一样的来,过一会你先看我做。”
我微微点头间,那个俊挺的君王已经走了进来,我们立刻噤了声。
小顺子伏低了身子,拿起放在左边的碗,走到离君王最近,小心的挑了一段粉藕,再送到君王面前,双手高举过头顶,腰早已倾过了9度。
我的心开始微微的颤,拿起碗,轻声迈步,低下头,可是却怎么也弯不下腰,菜居然是芙蓉肉,手有些不稳,挑了一块,小心地递了过去……
头低着,腰微微的弯,手臂是持平的,食指与拇指扣住碗底,肚子的绞痛似乎有越演越烈之势,我无意识的咬住了唇间,抑制住自己的颤抖。
可是直到我的手臂开始酸痛,手上的碗依旧没有被接去。
怎么了?
我忍不住抬头,微一瞬似乎瞥到了那失神的君王,只是这样直愣愣地看着,望向的却不知道是怎样的虚空,眼里的是满满的迷茫。
他似乎发现了我的偷看,有些难堪似的,不悦地皱了皱眉。
“大胆奴才,竟敢抬头!”站在他身边的太监呵斥出声,随即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个耳光的力道极大,我本来就是站立不稳,一下便被闪到了地上,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嘴角也已经裂开,腰撞到了桌角,痛的我打了一个哆嗦,一时间竟是连站都站不起来。
龙天宇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狂天的暴怒在眼中笼聚,可是一瞬间便消失无踪。
“皇上恕罪,是奴才管教无方,让这无礼的奴才触怒了皇上。”那有些肥硕的身子跪了下来,“奴才有负太后的嘱托呀。”
“魏青不必如此,这与你无关,下不要再犯便是。”
如此淡漠的声音,打在我的耳边,竟是分外的心惊,我挣扎着爬起,跪好,“谢皇上不罚之恩。”
“你先出去吧。”
“奴才告退。”
从地上起身时,全身似乎都无力,身子几乎是摇晃的,我咬牙立直我的身体,擦去嘴角的血迹,走了出去。
到了门外,终于忍不住依住墙任身子滑倒,为什么会如此,那个魏公公分明是恶意针对,难道是你的授意吗,竟是如此恨我吗,要这样折磨……
朋友
39
额前的鬓发有几丝滑落,我睁开被汗水有些濡湿的眼睛,看着清冷孤寂的冷月,露出了一个哀戚入骨的笑,心竟是如斯疼痛。
“你,没有事吧?”……
我茫然地抬起头,眼前是一张平凡的脸,但是满脸的关怀之意让这张显得有些憨厚的脸布满了温暖,他穿的是侍卫的衣服,猛然发现自己的狼狈,我抬手理顺额前的鬓发,勉强站直了身体。
“谢谢,我没有什么。”
他有些愣愣的,盯着我,似乎是看见什么完全不可能的东西。
“你长地真好看呀。”
本来是该生气的,可是他完全没有任何淫秽之意的赞叹,和真诚的脸,我只是偏了偏头,“大人,是当差吗?”
“没有,我刚换了班,准备去吃饭。”他伸手挠了挠头,“看我,都已经忘记了,你怎么了,刚才好象不舒服似的。”
“我只是没有吃饭,有点腹痛。”不知为什么,对着这个初见面的侍卫,我竟是异常的信任。
“那你到那边角落等我,我去帮你拿几个包子。”
“好。”
看着他飞快跑开的身影,我再也不掩饰自己的虚弱,顺着墙壁一点点滑落,腰际的疼痛象是燃烧似的,我轻微的一触,便打了一个寒战,还有红色从单薄的太监服里渗了出来,看来是伤的不轻了。
我依着墙小心的移过去,可是腹痛突然铺天盖地的袭来,眼前似乎是黑了……
悠悠转醒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渗入鼻间的是完全陌生的气味,不是龙天宇的味道,怅然间竟有失落。
“你醒了呀,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你昏到,吓死人了,我又不知道你住在哪里,所以只能把你抱到我这里来了,这是我的房间,你不用担心,这是吃的,不过现在有些冷了,你将就着先吃点成吗?”
我看着他紧张的像吐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大串,微微的笑了起来。能有这样的房间,恐怕是个侍卫队长了,可是竟是如此朴实的男子。
“你怎么这么好看呢,比后宫的娘娘还要好看呀,你是不是仙子呀?”
“我只是个太监,大人,我饿了,能让我吃东西吗。”
“哦,哦,”递过吃的,他又用手挠了挠头,憨憨的笑。
看了看天色,已经完全入夜,还好没有昏多久,今天还要伺候呢,我吃完东西,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干什么,你的身体现在很差呢。”
“大人,我是太监,要当差的。”
“哦。”他有些腼腆地递过一个瓶子,“你的腰好象受伤了,这个药搽一下会好受很多。”
猛的我的心都暖了起来,接过瓶子,说不出话来。
“大人,能告诉我你的名讳吗?”
“李强,呵呵,就是强壮的强,我娘取的呢。”
“瑞林,祥瑞之气的瑞,乔木成林的林。”我转身跨出门槛,轻轻的吐出名字,“如果大人不嫌弃,大人便是瑞林的朋友了。”
他愣了一下,忙不迭的点头。
我的心柔软了起来,不再孤单了,有了一个……朋友。
跨进魏公公的房间时,他的脸色十分的不好:“你去干什么了,去了这么久?”
“公公恕罪,奴才刚才身体有些不舒服。”
“圣上叫你立刻去他的寝宫伺候。”
“是。”
嫉恨
一进门,一股麝香便窜入了鼻间,我准备行礼。
“不用了,你过来。”
我有些迷惑,但还是依言走了过去,他抬起我的脸,轻轻的抚过红肿的一面,还有破裂的嘴角,眼里是满满的心疼。
突然一把将我抱住,那铁窟一样的双臂缠过我的腰际,带来痉挛一样的疼痛,我再也抑制不住,惨叫出声。
他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下松开我,立刻要掀开我的衣袍,发现触手的衣料竟是湿的,猛的低头,看见是鲜红一片,手竟开始抖。
那一时间,他的眼里是噬人的杀气,那样的冰冷和骇人,这杀气不是对着我,我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觉察到他想要掀开衣袍的动作,我伸手压住了衣服:“皇上,奴才没有什么?”
“林儿!”
“皇上,奴才现在叫小林子。”
“林儿,你真的要做奴才吗?让我护着你,宠着你,不好吗?”
“皇上的话,奴才听不懂。”
“你!”
我们俩人就这样对峙着,直到小顺子有些颤抖的声音插了进来。
“皇上,今夜蒙招的昭娘娘已经送到了。”
他仍旧看着我,咬着牙说:“宣。”
我行礼退下,到离他龙床一仗开外的地方静静的站着。
一个艳丽无比的女子走了进来,我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恨恨的,她并没有我姐姐美呀。
另外的太监和宫女都退了出去,我也想要退到外间魏公公指定的地方候着。
“你留下。”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后,竟然上前一把抱起昭妃,女子无限惊喜的叫了一声,便在他的狂吻中失去了声音,只有越来越娇媚的呻吟逸了出来。
看着他把女子抱上了床,衣服被扔了出来,女子的娇喘越来越明显,我浑身僵硬,他这是做什么,我并不是太监呀,那样轻薄的纱帐根本掩不住满室的春意,我低着头,偷偷向后退,直到内室与外室的相隔。
“你不准出去。”
他有些低沉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潜逃,我只能缩在角落,希望能缩成一团。
“皇上!”
女子已经完全沉浸情事之中,呻吟着求欢。
我的指甲的嵌进了肉里,这个夜为什么会这样的长……
腰仍旧在一阵阵的疼痛,站在靠近门边之,免不了被夜风一阵阵的吹袭,已经入了秋的天气,夜晚已经很是有几分凉意了,可是我却不愿向那不是传出床第之欢的地方靠近半分。很快身子已经冰的失去了感觉。
把手放到胸口,一下触到一个有些坚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那个药瓶。李强充满阳光的笑脸在脑中出现,有了些安慰,既然自己选择了放弃,那早已失去了嫉妒的资格了,既然已经不再想有任何的不同,又何必在意他的刁难。
我有些释然,轻轻的撂起自己的衣摆,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道裂开的伤口,血已经凝住,却依然狰狞,把药粉小心的到在伤口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揪紧自己的衣服,不泄露出一丝一毫的呻吟。
没有经过太多的时间,疲倦侵袭了上来,我倚在门侧,拼命的蜷缩自己的身体,靠着门陷入了梦中。梦中有姐姐美丽的笑容,有他温柔的关怀,一切是那么和谐,……现实中永远不可能的和谐。
刚刚结束了叫欢,昭妃的脸泛着桃红,娇羞,妖媚,那样的情致,竟是活生生胜过了三月的飞,普通人一见,是要被摄魂夺魄,昭妃此刻的心情是极好的,皇上,在床第从来是冷静万分的,可是今天居然是这样的热烈,看来皇上是终于发现自己的魅力了,转过身,向身边的君王靠近,要好好把握机会才是,说不定今天就能怀上龙种……
“皇上……”娇媚入骨的声音,可是身边的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昭有些疑惑,抬头望去,君王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地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个……太监。
他低着头,似乎在给自己上药,裸露出来的肌肤赛雪,竟是比自己更晶莹几分,鲜红的伤口映在上面,竟是更加妖媚,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有完美的侧脸弧线,在宫灯中闪烁,那被紧咬的樱唇,是粉红的色泽,那是最美丽的少女才能拥有的色泽,是自己都已经失去的。他……真的只是一个太监吗?
君王的眼睛仍旧只是盯着,黝黑黝黑的,里面沉淀的居然是……那样沉的爱意!
一瞬间,昭只觉得自己的心被嫉妒爬满,在不停的搅动。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的帝王的身子动了动,昭本来就没有熟睡,感觉到帝王探询的目光,装着睡,皇上查看后,就下了床,手里拿着自己的雪狐披风,轻轻的盖在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太监身上,然后竟然小心的抱了起来,护在自己的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慢慢温暖着怀中的身躯,眼中的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
昭的指甲都陷近了掌心,她看见了,那个人,那个人是――容妃的弟弟,那个妖精,他为什么还没有死!
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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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我吓了一跳,早已过了早朝的时间,自己不但没有去幻想皇上,也没有替皇上更衣,洗漱。
“呵呵,你终于、知道害怕了呀,你呀,还真能睡呀。”眼前小顺子的脸满是唏嘘,“你呀,也是运气好呀,昨天昭娘娘让皇上非常满意,今早的更衣,洗漱都是让昭娘娘伺候的呢,而且看见睡着的你呀也没有怪罪呢。你呀,真应该谢谢昭娘娘呢。”
“是吗。”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沉。
“当然了,小林子,我看昭娘娘要得宠了呢,以前能够伺候皇上更衣洗漱的只有容妃娘娘而已呢。”
听到这些心里是五味杂陈,猛然甩甩头,这些都应该放到脑后了。
“瑞林,瑞林。”听到那个熟悉的嗓音,我露出笑意,转过身去,身后是那种淳朴阳光的脸,“李大哥。”高兴的向他走近,自从那遇见以后,我们便熟识,抽空的时候自己会偷偷来找他。
“瑞林,我给你带了吃的,是我娘做的,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我娘的手艺可也是挺不错的呢。”
我笑着接过,每他都送吃的给我,而且每都不同,自从那饿到胃痛的狼狈初始后,他就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我不缺吃的这种话,我打开仔细包好的小包,竟是晶饺,记得小时侯最喜欢这种小吃了,每与姐姐偷偷出去,都一定要买。我看着他殷切的脸,低声的说着谢谢,从心底的真心诚意的谢谢。
他习惯性的抓了抓头,脸有些红,“没有什么的,只要你……喜欢……我就高兴了,而且,你也教我写字呀,上我写自己的名字给她看,她高兴的都哭了,瑞林,我才要谢你了。”
“好,李大哥,那你把上教的字写给我看,好吗?”……
在我看着飘红的腊梅的时候,才恍觉已过三月,三个月来,有偶尔魏公公的刁难,但却再没有过分的事情发生,那些太监的工作也早已熟悉,不再出错,跟……他相的时候,拼命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君王,而我只是奴才,也渐渐平静起来,毕竟人这种动物,总是在飞快的习惯,而就算不习惯,又能改变什么呢。而唯一值得高兴的是结识了李强,这个朋友,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我也对他是真正的信任了,信任到让他帮我去送给姐姐的信。
三个月了,甜丫应该已经生产了,我这个不合格的丈夫,不合格的父亲,可是,我是真的……思念呀,我想用自己的手去拥抱自己的孩子,我想用自己的怀抱去保护他们,我想用我自己的一切去换取他们的幸福。可是,我不能,我不能见他们,我甚至不能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我焦急的等待姐姐的回音,我甚至在梦中偷偷的构想见面。g
“瑞林,给你。”我从李强手中接过信,看到熟悉的字迹,手都开始发抖。
林儿:
三天后夜中在房中等候,我会派人来接。
甜丫为你生下一子,可是身体虚弱,对你十分挂念。
甜丫,姐姐这样急着要让我们见面,难道……我的身体冰凉,她出事了……
灯火不住的摇曳,夜已经入了二更,我抬头望去,龙天宇仍在批改奏折,那样全神贯注,姐姐约定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这下该如何是好。小心的迈着步子,我走到龙天宇的面前,手一遍一遍的绞,没有办法了……
“皇上。”我唤了他一声,敢在皇上理朕事时打扰的太监恐怕只有我一个了,我跪了下来,“瑞林觉得身体不舒服,皇上可否恩准瑞林先去歇息?”轻声说完,我咬了咬自己的唇,我用的是“瑞林”,还是打破了如今的关系。
他的脸上闪过喜色,随即换上担忧,“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受了凉了,还是传太医给你诊治一下吧。”人已经要从座位上起来。
我连忙拦住了他,“皇上,瑞林只是昨夜没有睡好,有些头疼,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没有事。”他仔细的审视我的脸色,随即放了心,“是呀,你的身体一向不是太好,以后这陪夜的事还是要别人来吧。”他动了动唇,似乎有什么难言的话堵在嘴边,“瑞林,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有些事朕很快就会理好,你受的委屈朕会让他们十倍,百倍的奉还。”
最后一句话冷冷,那夹杂的杀气是如此的明显,我不禁瑟缩了一下,“皇上,瑞林现在只是一个奴才,是没有资格说受没受委屈的。”
“你在怪朕?”
“怪”听到这句话时愣了一下,原来自己还是有怨的,怨他看我被人欺凌,不加维护,更怨他在我面前与别的妃子欢好,视我于无物。我一直冷漠的对待他,原来是不止为了分清两人的关系,竟还有赌气之意。
我只是无言,他却高兴起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放到唇边温柔的吻着:“瑞林,你是我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伤害。”
感觉到他唇的温度,我的脸也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慌忙挣脱,向殿外跑了出来。直到到了房间,呼吸还十分的急促,为了今天的见面,刚才那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想到甜丫,才坚定了起来。
身险
2
三更的时辰还未到,一个黑影便在门外闪过,我来不及思考,便跟了出去,他的步调并不快,刚好够我跟上,我有些放心,看来应该是姐姐派来的人。
走的都是一些偏僻的路,很多都是我从来没有走过的,越来越黑,越来越荒凉,我不禁有些疑惑,这个方向怎么竟是向宫殿去,姐姐今天是要送我去跟甜丫见面,怎么会是向宫走。
想着,我停住了脚步,前面的人察觉到,也停了下来,“怎么停了,娘娘还在等呢。”蒙着的脸,传出的声音透着不悦。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有了警觉。
“当然是去娘娘那里。”他向前逼近一步,有些不耐烦。
“你有我姐姐的信物吗?”
他的眼睛一瞬间闪过阴厉,我猛然察觉不对,可是叫声还未传出喉间,便失去了意识……
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在这寒冬的时节,我硬是从昏迷中一下窜醒,寒意一点点的侵入身体,我不由自主的发着抖,脖子仍旧传来一阵阵的钝痛,我想伸手去揉,才发现手已经被粗麻绳捆的结实。
“你醒了呀!”
我吃力的转过头,看到一张明艳的脸,可惜现在脸上满是狰狞,失去了原来的美丽。
“昭娘娘,找奴才有什么事吗?”
“哈哈,容妃的爱弟,皇上的男宠,你怎么会是奴才呢!”
我的心猛的一惊,她竟然知道,抬眼望了一下四周,都是厚厚的石壁,是一个密室,而具体在哪更是毫无所知。为什么她会今天来抓我,是知道我跟姐姐的约定吗……一群的问号在脑中闪烁,可最终都是无解。我努力保持镇定,“娘娘,今天到底想要干什么?”
“干什么?”她的声音突然有一丝尖锐,“你那个不要脸的姐姐,勾引皇上,自从她来了以后,皇上就很少来看我。我的父亲是宰相呀,太后还是我的姨母,凭什么!”她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冲到我的面前,扯住我的头发,“还有你,皇上临幸我的时候居然叫的是你的名字。”
头发被她疯狂的扯着,散落开来,痛的我倒抽了口冷气,原来是因为嫉妒。
“娘娘贵为贵妃,而我只是一个奴才,更是一个男子,娘娘这样实在是不必的。”我忍耐着开口,“还是娘娘没有信心胜过一个男子,一个奴才。”
她愣了一愣,疯狂的举动总算停止,眼睛里有些迷茫,我松了一口气,悄悄把自己的头离她的手远些。
“啪!”一个重重的耳光甩了过来,居然是那个黑衣的男子,带着内力的出手,硬是把我打到了地上。
“娘娘,你不要被他的话迷惑了,他迷惑皇上,皇上才会失察,看上了他。”他扶起了昭,在她的耳朵不停的说着。
我的身子都开始冰凉,他……想要害死我。
女子的眼睛从迷茫中渐渐回复,再看着我时,那里面的怨毒满的几乎溢出。眼睛直直盯着我有些散开的衣襟:“他的肌肤怎么可能比我好,怎么可以比我好, 墨礼!”
“是。”黑衣的男子露出阴的笑容,从墙上拿了一条粗长的鞭子,还泛着黑呦呦的光。
我的身子本能的向后缩,这个人,是想要我的命的。
鞭子带着风声扑面而下,我转过了脸,“啊!”身上仿佛炸开了一般,一瞬间便痛入了骨髓,整个背都火烧火燎,他好重的手,是想要打死我了。
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满脸都是疯狂的神色,没有几鞭子下来,我已经连逃的力气也没有了,为什么会这样,姐姐在哪里呀,我的头越来越昏,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失去了意识。
可是不过片刻,又从冷水中清醒。看着鲜血顺着身上的水蜿蜒到地上,我努力的镇定。
“昭娘娘,你这样做,想过后果吗?”我努力提高声音,“我如果就这样消失,我姐姐,皇上都不会罢休,而宫中你与我姐姐一直争斗的最为厉害,恐怕到时你是首当其冲的。”
我在赌,拿命赌,看着她慌乱起来的神色,黑衣的男子有些紧张,叫着娘娘,我立刻沉声到,“娘娘,你是爱皇上的吧,到时就算皇上没有察出来,也一定是对你怀疑的,恐怕对你就更难亲近了,娘娘,你愿意这样吗?”
她的脸一下布满恐惧:“不行,我不能没有皇上,不能没有。”
“娘娘,你不要听他信口胡言,我们把他杀了,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了他,皇上就会宠幸你的。”
“可是,可是……”女子开始慌乱,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的力气开始流失,难道真的要葬身在这里。突然密室的上方传来脚步声,前方的两人一下静默下来,女子的脸变的苍白,黑衣的男子一把抓过我,拿刀死死的抵住我的脖子。
“轰隆”一声,密室的门转开,一群人蜂拥而入。
黑衣的人更加的慌乱,抓着我的手更加用力,握在我的伤口上,撕心裂肺的痛,我呻吟出声,冷汗淋漓,眼前开始模糊。
“林儿!”一声惊呼,眼前出现了很多人,我却看不清楚,可耳边的应该是姐姐的声音,她终于来了。
“放开他,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声音那样沉,满含着危险。是皇上的声音。
那样的压迫,身边的女子身子一下摔到,黑衣人分了神,我感到一阵锐痛,脖子似乎有什么开始流了下来。
“放开他,如果你再伤他分毫,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声音仿佛是从喉间碾出来的,像来自地狱般寒冷。
“你,你……”他几度开口,却始终不敢对上龙天宇的眼睛,“为什么你对昭不好,她那样美,那样好,你拥有她,为什么却不对她好。”他吸几口气,终于喊了出来。身边的女子愣住了,傻傻的看着他。
“墨礼?”
“昭,自从八年前我第一救了你,我就喜欢你了。”男子的声音满含着痛苦,那其中的压抑那样明显。
从锐痛中便有些清醒的我,也不禁动容。
“你为什么不对她说呢?”
他有些迟钝的看向我:“什么?”
“为了身份吗,你只要能够倾尽所有,那又有什么好迟疑的,她现在难道就幸福吗?”我低下头,“你到底还是幸福的,还是可以向她吐露的呀,为什么要放弃。有很多人,是连吐露的资格都没有的。”
龙天宇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闪过千万种表情,我对上他的眼睛,“皇上,放他们走吧,不要追究了。”
他没有任何的迟疑,立刻点了头,那些近卫军一下散了开去。
“走吧,带着她走吧。”那个黑衣人看着我,久久以后,放开了剑,抱起失神的昭,略过高墙,一下便消失在夜色中。
紧张一脱离身体,身体便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的坠了下去。我看到龙天宇立刻伸过来的手,退了一步,掉在了地上。
“太医,立刻传太医。”他有些懊恼的看着小顺子怀中的我,朗声叫到。
温存
3
背上是火辣辣的,痛得几乎夺去我的神智,头重的跟千斤似的,可是却仍旧如此的清醒。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那背后温柔的给我抹着药的手,我的鼻间依旧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那清淡怡人的香味。
我有些陶醉的闭上眼,小时候发了烧,姐姐也是这样陪在我的身边,母亲已经累的睡着的时候,她却仍旧固执的呆在我的身边,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这是我的姐姐呀,那个最疼爱的姐姐,那个会在我被父亲责罚的时候抱着我的姐姐,那个总是亲自为我下厨做非常麻烦的梨糕的姐姐,那个一直包容着我的姐姐呀。
背上突然有些湿湿,那咸涩的液体落进伤口之中,疼得几乎进入骨髓,可是我依旧没有动,就这样静静的仿佛真的进入了梦中。
“对不起,对不起!”身后是那样压抑的小声的啜泣,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指间的颤动,姐姐这样一遍一遍的重复,在昏暗的宫灯下,烛火摇曳中,我背对着姐姐,却仿佛看到了那柔和明媚的眼睛此时满满承载的悲伤。
那双如此熟悉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那样仔细的抚摩,“弟弟,我的弟弟……”
我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梦中回到了那个老家的小院,看到了那棵好多年却一直没有长高的树,却总是在夏末开出小小的白,很少很少的,隐藏在枝桠中,姐姐好喜欢那样的,我总是每天都饶着那棵树,这样仔细的寻找每一朵……
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君王紧张的脸,眼中的是浓重的担忧和心疼,邃的眼眸却染上了淡淡的血丝,看见我醒来,一瞬间亮起来的眼睛,那全然失了态的激动,我突然心疼了。
总是在互相折磨,我过得好苦,总在一遍遍的埋怨,是他带来了如此的苦,可是,突然明白,他其实是一样的呀……
缘生缘灭,本来就不该怪谁的。
“林儿,你醒了吗。”他有些踌躇,似乎是怕我不肯理他,见我这样看着他,却久久的不说话,眼睛渐渐暗淡了下去,“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说话,我去把容妃召来吧。”
在他转身的时候,我突然发觉他的清瘦,不再是初见的英姿勃勃,却是如斯的落寞,我伸出手扯住他的衣摆,对上他惊喜非常的脸,柔柔的笑了,带着少年时期的俏皮,“皇上,我是肚子饿了,没有力气说话呀。”
他愣了片刻,猛的走上前来,手在下一刻却停在了我满身的伤口上面,眼里的疼惜又聚了上来,还带着自责。
“皇上,我想吃拔丝蜜橘,跟那年冬天一样甜甜的。”
“你还记得!”
“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
风就这样轻轻的抚过,扰动轻柔的纱帐,那个定定站立的君王的脸上是那样孩子一样满足的笑容……
看见他回来的身影,我依旧拨着琴弦,演奏的是晴和的乐章,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已经能够走动,只是身体太虚,他却紧张非常,每天依旧许多许多的灌着药。
我坐在那盛开的白菏池边,感觉那清雅的味道弥漫在空中,轻柔的白衣,天香阁的制品,在箱底沉沉的躺了良久以后,再闪耀出他夺人的风采。
腰被人搂住,依旧是霸道的力道,熟悉的气味,“林儿,我一下朝就迫不及待的来看你,”他低下头,把头埋入我的发中,“总是不敢相信你就这样在我的身边了,太幸福了 ,好象都不是真的了。”
身子已经有些无力,我停了拨动琴弦的手,转过身,勾住了他的脖子:“天宇,抱我吧。”
几秒以后,身子被整个抱起,我把头的埋进了他的怀中。
龙床高帐,演绎的是满屋的旖旎风情,那样契合的身体融合,那样沉醉的至骨接触,我的眼中已经是满满的气雾,他在高潮来临之迹,突然俯下了身子,那样暗哑而紧张的问我:“林儿,你可有一点点爱我?”
我看着他,无比温柔的点了点头。
下一刻,我们同时到达了人间的天堂。我也沉沉的昏了过去。
我沉沉的睡着,一直一直……沉醉在自己的梦境中,那个终于可以自由的梦境,不再有那样多的压力和无可奈何。
却终究被耳边凄厉的呼唤给召换了回来。
朦胧中,看到外间跪了一地的太医。
“你们跟朕说,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说他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吗!现在怎么会昏睡两天两夜。”
突然揪起一个须发皆白的太医的衣服:“你告诉朕,到底是怎么了?”
他发着抖,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皇上,是中毒。”
手一下松了开来,他猛的跌如椅子中。
那个太医猛的跪了下来,“皇上,臣等诊视了多,确实是中毒。”
“那为什么现在才说。”
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战抖,“皇上,这毒我们都没有碰到过,所以才不敢妄下断定。”
“没有碰到过!”他的声音都冻结了起来,“到底什么意思。”
“皇上恕罪,臣等无能,没有办法。”头砰砰的着地,他却完全没有所觉,只是定定的坐着,像是完全失去了知觉。
好久好久以后,他的牙间才迸出几个字,神情宛若地狱的修罗,“把这里的宫女太监全部拖出去斩了。”
“皇上饶命呀……”一时间哭喊充斥着这个华的宫殿,而他没有任何的感觉。
“天宇。”我努力的找到自己的一点声音,“不要。”他宛若被雷击中,立刻奔到了床边,直直的看着我。
“不要怪罪他们,”我的声音轻的犹如蚊音,“不关他们的事的。”
“全部退下吧。”他的声音里全是疲惫,猛然抱紧了我,感觉到衣服有些湿了,我的心一阵颤动,他哭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此刻犹如孩童般无助,“到底是谁?无论是谁,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不会。”
我紧紧的回抱着他,只是无语……
离去
醒来的时候,天外已经是一片的大亮,床边不远,天宇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一本医书,睡梦之中,依旧拧着眉,极不安稳的样子,恍如正做着什么可怕的梦。
我爬下床,脚沾地的时候已经是一阵虚浮,看来真的是时日无多,拿起他的外套,轻轻的盖在了他的身上,他是真的累了,都失去了往常的警觉。
仔细的看着,仔细的记着,他俊挺的五官,凌厉的弧线,的刻到心里最温柔的地方。却不敢伸手,怕吵醒了他,怕面对他温柔情的目光,怕再也忍受不了分别,这永远的分别。
心里是不停的颤动,却是无悔,此刻我终于可以对自己承认,我爱他,是的,我爱他,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为他出众的文才,滔天的气势,为他举首投足之间浑然天成的优雅,为他与我畅谈中的不凡见解,对弈时的成稳坦然……
嘴唇慢慢的开合,无声的言语:“天宇,我爱你,从很早以前就爱你,如果还有下辈子,希望我是女子,可以与你堂堂正正的相守。”
转身离去的时候,忍住眼眶里的酸楚,步履蹒跚却坚定,今生原谅我,注定不能自私的只为自己而活。
走出门外,侍卫刚想出声,便被我制止,“皇上,已经休息了,我出来走走而已。”
我兀自向前走着,身后还跟着人,可也管不得了。
“姐姐。”看着惊讶转身的姐姐,才发现她异常的消瘦。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声,“姐姐,林儿有事想单独跟姐姐说。”
她愣了一下,挥退了左右,看我不稳的脚步,想上前,却在下一步停住了脚步,只是盯着我,半响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林儿,你好瘦,好瘦……”
我握住她的手,“没有,没有,林儿很好,还是那个最听姐姐话的弟弟。”
她的眼泪汹涌而出,紧紧的抱住了我,身子一直抖一直抖。
“姐姐,甜丫好吗,凡儿好吗,真的好想见见他们呀。”
她放开了我,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很好 ,他们都很好,凡儿长的非常像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们在安全的地方,你如果想见,现在我就去安排。”
“姐姐,我只要偷偷看看他们就好了。”c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胸口已经开始发闷,刚才用的是金牌出了门,恐怕他也很快就会发现,时间已经不多了。
身边跟着的是姐姐的心腹,掏出两封信,“翠儿,你把这信叫给姐姐,一封给她,还有一封希望她帮我送到麟羽国。”
她郑重的点了头,“奴婢一定送到。”
我下了马车,阻止了要跟下来的翠儿,“你回去吧,好好照顾姐姐,还有……”我顿了顿 ,“和姐姐说,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怪她,都是瑞林对不起她。”
她像是明白的,眼眶红了,“公子,你多多保重。”
悄悄到了那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院子,躲在篱笆后面,看到在院子里逗着孩子的甜丫,那个孩子,我紧紧的屏住了呼吸,那样弱小,可是那样剔透,脸上是满满的笑容,我的孩子呀,我血脉的延续呀。凡儿,我的凡儿,原谅你的父亲,但是如果我有,我希望我所有的福址都给你。好好的长大,快乐的长大……
看见那个温柔的看着甜丫的男子,虽然甜丫冷淡,但他却依旧细心的关注她们母子俩。
心总算有了一丝的安慰,他是个能让甜丫幸福的人,此生我亏欠你的,希望你能从他那里得到。
抬头的时候,看见里那缓缓落下的夕阳,我也慢慢的走着,朝着那条小路,朝着那座山,那里很美。太阳仿佛挂在了山头。
爬上山头的时候,太阳已经沉入了云中,只留下一点点的热,天边的暖暖的红,慢慢的映照了我的全身,呼吸越来越缓慢,已经站立不住,靠着那颗大石,我安心的坐着。
眼睛觉得累,可是身体却突然舒服了,仿佛回到最初在母亲腹中的日子,我理理自己最喜欢的白衣,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来世
5
恍惚中,看到林儿柔美温和的笑容,那样的清澈纯净,仿佛回到那个初见的午后,流动的人群,忙的街道,可是所有的阳光硬是在他脸上定格,演绎出最为灿烂的美丽,在不经意间已经摄人心魄,……可是,不对,他的眼光不同,里面不再只是对于陌生人的纯粹关心和友善,那是沉淀里的情,压抑了的依恋……
他的唇无声的张合,似乎在说着我爱你,是吗,龙天宇几乎要压住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脏,有没有人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期待这句誓言,执掌天下的心只剩下对于他感情的期待,多么痛苦,又多么幸福。
还来不及确认的时候,他已经转身,只有一句保重,急忙伸手,却抓不住他白衣的一角,他这样消失,随风飘散,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仿佛永远的消失。
“林儿!”龙天宇一下惊醒,茫然的看着四周,脸上的是纠结的痛苦与惊慌。
“皇上!”一群侍卫已经奔进了屋子。
龙天宇挥挥手,转头去寻找那个床上的身影,可一刹那,身子僵住了。
“林儿。”猛的喝道,“人呢?”
“禀告皇上,夏公子说想去走走,有两个人跟随,还没有回来。”
短暂的呼出一口气,龙天宇站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披风,心不为人觉的温暖了一下,“下夏公子要出去,你们一定要立刻禀告我。”
“是。”
迈步而出,他的身体这么虚弱,多走总是不好,走到床边去那他留下的外套,真是的,衣服穿的那样少,着凉了该如何是好。衣服一提起来,一封信却缓缓的落了下来。
龙天宇一下紧张了起来,扯开信封,俊秀优雅的字便呈现眼前。是林儿的笔迹,可龙天宇的手却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
“向来情,奈何缘浅。天宇,这一世我们没有可以相系的红线,如果你对我还有感情,请把他给我的姐姐吧。我不论在哪,都会感激你。
还有,我爱你,此生不变,愿来世能结缘相伴。
为了我,为了天下的百姓,做个好皇上,我知道,你是,一直都是。”
“不……”龙天宇一下狂奔而出,朝着林儿出去的方向追去。
坐下的千里良驹似乎也明白主人的焦急,跑的犹如疾风闪电。风刮过耳边,而龙天宇却仿佛整个人都冻结了,嘴唇紧紧的抿着,所有所有的一切仿佛都系在了这一条线上。
“老天,我不信鬼神,不怕报应,可是,如今,我乞求你,让他平安,让他陪在我的身边,如果有什么灾祸,让他们都发生在我的身上吧。”
侍卫们拼命的追赶着,可仍旧落在了后面,想起刚才皇上发疯了一般的表情,大家都知道,这个国家,有大事要发生了。
问着人一路过去,顾不得百姓惊奇万分的脸,龙天宇飞快的往山上赶,龙袍已经被刮破,手掌也被荆棘刮出血丝,他却毫无所觉。
侍卫们跟在后头,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山头,却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冷酷英明的皇上跪倒在一块大石边,抱着一块衣服撕破留下的衣料,面对着山崖,不停的发抖……
“啊………………………”
听着那凄厉的惨叫,那样撕心裂肺,侍卫们不禁都低下了头,那样宛若啼血的呼唤,听者的心都不禁一阵阵的抽搐。
真相
6
太阳在西方缓缓沉下的时候,农人被起满满的一袋谷子,走向家中,妻子的脸在门口若隐若现,只是普通的农家服饰,可是一张脸却是清秀婉约,绝不是寻常农家女子。归家的汉子,手臂结实,脚步沉稳,下盘有力,该是练武之人,而且不是一般武者。
女子脚边是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孩,低着头,在看到父亲的时候,兴奋的抬头睁大了眼睛,那一瞬间,灿烂夺目,流转顾盼之间,已是千种神采,闪烁如星辰,清澈如琉璃。
虽然只是一个稚童小儿,却是可以预见将来的风采,不知带来的是福还是祸。
女子搂着孩子,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心里默默叹气,如果可以选择,她一定不愿他是这副模样,虽然他象极了自己爱的人,可是真的不原他也走上他父亲一样的路。
距离他离开已经整整三年了,三年前的今天……
那个发疯一样的皇帝,那天一夜的倾盆大雨,那一声声痛苦的嘶喊……
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人们都在议论着,却始终没有定论,之后那便成了一个谜,那个宫中最的一个谜。
随后宇帝缠绵病榻整整三个月,就在全国都以为皇上将要归天的时候,他又挺了过来,之后对于政事更加用心,把全部精神都献给了国家,国家一天天兴盛起来,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荣兴盛,而且不兴战事,边上各国却纷纷自动臣服,国家的版图扩大程度竟是胜过征战十年。
百姓对这位千载难逢的好皇帝当然是拥戴不已,希望皇上身体健康,心情愉快,可是渐渐的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皇上他不会笑,无论怎样,都没有笑过了。
在那个华贵的宫殿中,以前的容妃已经是皇后了,优容华贵,美丽端庄,她坐在院子里,那一片的梅林里,如诗如画,可是眼角眉梢却是那样挥之不去的忧愁,她也很少笑,除了看到爱子以外,她的脸上始终是那种忧愁。
宫里新来的小太监总是奇怪莫名,皇上已经什么都有了,江山,百姓,还有美丽如仙子的皇后,聪颖乖巧的皇子,皇后更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皇上虽然很少临幸后宫,却是大半来皇后,嘘寒问暖,各种珍贵赏赐更是从不间断,皇后所生的五皇子也是早已立为太子,小太监摇摇自己的脑袋,皇家的事真是难以理解。
掌事的大太监总会在小太监一来到,就慎重的警告他们,皇上寝宫后面的那个院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去的,否则就要杀头,小太监虽然好奇,却到底无人敢来这里。
却终于在一个晚上,有个胆大妄为的太监溜了进来,却奇怪的发现没有任何守卫的人,兀自纳闷,却看到一个明黄的身影,在梅林间穿梭,酒香阵阵的飘了出来……
小太监一把捂住自己的嘴,是皇上,这么晚,他在干吗,虽然害怕的腿发软,但好奇心战胜了一切,他躲在一边,静静的偷看,皇上俯低身子,似乎在写些什么,笔法时快时慢,很长一段时间后,传来纸张的西梭声,像是有人在细细的抚摸。
皇上一口口的灌酒,最后终于跌倒在石台之上,还抱着那张纸,那已经沙哑的喉咙中一直在喃喃念叨的好象是:林儿,入我梦中吧……
小太监彻底慌了,他明白他窥探了宫中的一个秘密,一个会让他丧命的秘密,他不敢再来这里,更不敢跟别人提起,却在看到皇上始终暗淡的眼睛时,有了同情。
这一天,照例到了皇上该宠幸后宫的日子,翻的依旧是皇后的牌子。
照例一起用了晚膳,过后,宫婢便退了出去。c
“听说皇后这段日子胃口一直不好,明天朕叫人来替你诊治。”拿起衣服给坐在窗口的皇后披上,皇上的动作是令天下女子都期盼不已的温柔,“天气凉了,你要多注意身体。”
可是皇后的嘴唇却一直颤抖,良久以后,才开口道:“皇上,我们到底还要这样多久,你什么都知道不是吗。”
皇上只是转过了身:“天色已经不早,我们早点休息吧。”
“皇上,你何必这样。”泪珠已经汇聚成一汪,“你知道是我下的毒,你知道是我逼死了林儿,你也知道当初是我送走了林儿,为什么你还要对我那样好?”
她双手扶住脸颊,可泪珠仍旧从指缝中流了下来,这场眼泪她已经忍了三年了。
“我知道你对我好是因为林儿,可是我宁愿你杀了我,那样你至少还注意到过我这个人,可是你却始终不曾看过我,从来没有,我从头到尾连个替身都算不上。”
她的脸开始狰狞起来:“我有多么嫉妒他,我老早就知道,你看我的时候是在看另外一个人,我知道你迟早会找到他,我害怕他爱上你,我不断让他知道我有多么爱你,这样他就会恨你,可是他仍旧爱上了你……”她突然笑了起来,“皇上,他早就爱上你了,在他第一离开你之前就爱上你了,我的好弟弟,那样歉疚,决定要离开你。”
握在龙天宇手中的茶杯已经碎成了无数片,血顺着手指蜿蜒而下。
“可是他又回来了,我害怕极了,我就利用了昭妃,可是他还是没有死,不过他受伤,却让我有了下手的机会,我在他的药里下毒,一点一点,我看着他越来越衰弱,皇上,你给他那么多稀罕的补品,却是送他命的毒药呀。”
龙天宇猛的从椅子上站起,皇后一刹那的紧张之后,就只是坦然,自从知道林儿是知道有毒仍旧吃下那些药之后,她的心便再没有一日的安宁,三年,那是偷来的三年,该还了……
龙天宇的身子都开始颤抖了,就这样的站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就这样走了出去,天色已经大亮,仍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以为林儿死了自己的心就已经死了,结果知道他承受的一切,心仿佛被狠恨的碾过一遍又一遍,脚步已经杂乱,使劲的捂着心口,仍旧痛的仿佛死去了一般……
而在地的另一边,麟羽国也是一片荣的景象,三年前以前登基的新帝能力卓著,把国家领导的蒸蒸日上,而且跟天宇国又保持良好的通商关系,使的两国都更加荣。
而百姓茶余饭后,最喜欢谈论的话题就是他们皇帝的风流艳事了,话说这个新帝在全国派出专员替他搜罗美人,无论男女,无论家事地位,一旦合格,立刻进宫,全国的女子都春心萌动,可是却少有人被选上,据知情的人透露,那些专员都拿着一副画比对,而画中到底是什么人,除却那些密探专员,另外是无人得知。且说虽然是全国搜罗,可入选的却少之又少,三年来不过5,6人。可却每个都备受龙宠,所以这个带着神秘色彩的行动,依旧在民间被人津津乐道。
私心
7
“李大哥,先吃了饭吧,我今天弄了你喜欢的地瓜粥。”
李强一脸幸福的接过那碗还热气腾腾的地瓜粥,低下头闻了闻,带着淡淡的桂香,那是他的特别,在粥里会放上少许的桂,柔柔的刺激人的味觉,他的手很巧,就算是普通的地瓜粥也煮得分化清甜。其实,只要是他亲手所做,就是是毒药自己也会甘之如饴。
“你今天去赶集,记得不要再帮我买东西了,你该为自己添件新衣了。”
李强抬头看了那穿着普通布衣的人,乌黑的长发只是随意的扎着,他侧着身只能看到侧面,光洁的额头,挺直的鼻梁,流畅的唇线,不是女儿家的红,却带着柔和的色泽,下巴小,略微的一点尖,不管怎么看,都是美得动人心魄。
“李大哥”他好笑的唤已经呆了的李强,“你的粥已经凉了。”
李强有些黝黑的脸也不禁红了,“我今天出去,你一个人要小心一点呀,有什么麻烦的活等着我回来干呀。”
“你放心吧,我今天要上山去采点药,姚叔要用的药已经没了,他一个人又没有人照顾,我要给他送过去。”
看着对面的人又露出一副不放心的模样,心里有些温暖,这几年如果没有他,自己……
“你快些出发吧,要不回来又要晚了,”咬了咬唇,“要不,我会……担心。”
看着他惊喜的表情,脸上开始变的绯红,自己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想到要接受他时,心里总是莫名的痛,这痛又是因为什么呢?自己从醒来便只看到李大哥了,以前的一切都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连模糊的影子都没有留下,自己遗失的到底是什么呢?
李强看着对面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有点隐约的害怕,怔怔的想,他不会离开自己的。三年了,他一直这样呆在自己的身边,自己最幸福的三年呀,他温柔,他清雅,他善良,他美好的不似人间,就算他从来没有接受过自己,可是只要他这样呆在身边,每天对着自己微笑,便什么都不要紧了。
三年来,自己从来没有带他离开过这个镇子,他唯一提过一,在看到自己为难的表情后,便再也没有要求过。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他好吗?慌乱的心在无方位的跳动,却在看到他的笑容后,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就算天都不允许,自己也想拥有这个笑容。
“穿上外衣吧,今天有些冷。”他这样细致的为自己穿着衣,靠近的时候隐约可以闻到那清爽的犹如兰的味道,全身都暖了。
走出门的时候,还是不停的回头望那个纤细的身影,仿佛回到了三年前……
当容妃吩咐自己去监视他时,自己心里对他是带着鄙夷的,居然对自己姐姐的夫婿都如此,而且还身为男子,却在看到他的第一便呆了。
那天记得月亮是很亮的,可是在他的眼睛对上你的时候,才发现月的清透只不过是劣质的光影,那样清澈的眼藏着一点悲伤,带着一点忧郁,自己几乎情不自禁的想要去帮他抹去那点伤痛,可是他那样的纯净,似乎一点点的靠近都会破坏了那种完整的神韵。心里原有的那点鄙夷几乎在嘲笑着自己的无知。
从那天起,便跟他做了朋友,暗暗观察他的一切,明白了他的无奈,他的哀伤,自己的心也终于偏离了自己,终于在容妃那给他信,让他踏入那个借刀杀人的圈套时,给皇帝传了信息,可是自己在容妃的恩和他之间的犹豫却害他受了伤害,在看到他伤痕累累的时候,心仿佛也在滴血。
看着容妃给他下药,自己早已偷偷换过的药,注定是对不起救过自己的容妃,对不起自己对她发过的誓言,可是就算天打雷劈又如何比的上看他受折磨的痛。
最后这样带走了假死过去的他,来到了这个小镇,他失去了记忆,他依赖着我,信任着我,就算自己的良心一直没有安定,但都无所谓了。爱情真的是自私的。
回忆间已经来到了市集,今天的市集热闹非凡,人群都蜂拥而至,这是当然的,今天……是皇帝祭天的日子。
华丽的龙撵,恢弘的气势,侍卫,大臣围绕,百姓三呼万岁,是所有人希望的颠峰,座中的人身型挺拔,天子风范浑然天成,确实是一代英雄,可是却比一年前更加消瘦了,他俾怩天下的眼底藏的刻在骨子里的绝望和寂寞,那样,几乎洞穿了他的整个灵魂,孤独的几乎要哭泣。
李强低着头从人群的外围走过,再也没有看里面一眼,自己比他幸福,自己要守护自己的幸福……
龙天宇不会知道,那一刻在离他不足十米的地方走过的是他整个灵魂的希望……
而那个在宫廷中左拥右抱天下至美,羡刹天下人的翅天,在这个荒凉的秋日,那个至高无上的宫殿中,呆呆的凝望着自己列为禁地的院子,在跨进院子的时候,夜很黑,夜很静,但大地却感受到了一滴眼泪滑落的声音。
但他也不会知道几千里以外的那个小镇,那间普通的民居里面,恬然笑着的人是谁……
或许会有番外…… 酝酿中…… 没写也别丢臭鸡蛋
逃走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