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哎呀,月光菩萨还真是灵得吓死人!
她才在菩萨面前许下希望找个好郎君的心愿
没多久那个满身男子气概的男人就出现在她面前
他不仅英勇的从豹子口中救回她一条小命
还在她落水时伸援手,免去她成为河神老婆的恶运
瞧他手艺非凡还能料理三餐,果然是好丈夫的人选
她决定不负菩萨的恩宠,主动出击要把他拐到手
厚!破例为他洗手做羹汤,他没一句赞美就算了
还当著她的情敌面前不客气批评她煮的菜难吃
不怕不怕,他可是菩萨许给她的相公耶
要是他胆敢抛弃她,她定会闹得他鸡犬不宁
先占著他妻子的宝座就不怕别的女人来抢
奇怪,在她心中是顶天立地好儿郎的亲亲相公
为何别人会说他曾诱惑兄嫂,做出悖德的丑事…
楔子
草木蓊郁的山林里,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小径尽头有一座凉亭,名为拜月亭,拜月亭四方尽是云海围绕,亭边供奉著一尊巨大的月光菩萨。
白色的月光菩萨,右手持月轮,安坐在一只白鹅上,左手则放在腰侧。黑夜中,月儿给人带来了光亮,也照拂在菩萨身上,散发出白色光芒,令人心生祥和。
住在附近的未婚女子很喜欢到拜月亭去拜祷月神,倾诉希望遇到意中人的情怀。
杭州城是一方地灵人杰的风水宝地,拜月亭就位在离杭州城不远的山上。
城东,有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名唤桑采采,年方十七,天真活泼又善良,但又有一丝千金小姐的任性与娇纵。
城北,有一座三合院,住在三合院里的人家姓柳,专门织布造衣,柳老板的千金名唤柳荷萍,同样十七岁,温婉美丽手又巧,会纺纱织布、打理家务。
城中,有一家生意兴隆的客栈,客栈女老板名唤雨岑,娇俏可爱、厨艺精湛,兼任灶房大厨的工作,是一个孤儿,芳龄十七。
三个不同身世背景的少女,在十七岁这年,动了恋爱情怀,她们不约而同的想到拜月亭去求月光菩萨赐给她们一个好良缘。
菩萨是否会显灵,保佑她们如愿找到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呢?
第一章
杭州城东,有一幢富丽堂皇的大房子,是桑员外的宅第,说起桑家在城东是大户人家,世代做著船运生意,经营得宜,所以历经几个世代以来均是富甲一方。
而桑家不论男女,婚嫁都是煤妁之言,且以身家背景相当为依据,这也是桑家历经几代还能在城东站稳地位的原因之一。
桑员外育有一子二女,儿子跟在他身边经营生意,娶了苏州城沈氏布庄的女儿当媳妇,大女儿嫁到城南经营木材生意的魏家,两桩婚姻都可说是门当户对。
桑家宅院的後院,住的是桑家小女儿桑采采,桑采采是一个天真活泼,又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她坐在自己房里的床榻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骨碌碌的转著。
「帮我多准备两套衣裳。」她对丫鬟小香道。
小香转首一脸的为难与犹豫。
「小姐,你真的要这麽做?拜月亭可是在山上,要走很远,老爷不会答应的。」
「我告诉爹要到观音庙住个三天,不会有问题的啦!」桑采采双脚悬空晃荡著,一副自在优闲的模样。
「哦 小姐,你对老爷说谎喔!」小香喊道。
「嘘!小声点,被人听到就不好了。」桑采采从床上跳下来,纤手放在嫣唇上,示意她小声点。
「小姐,你为什麽非得跑那麽远嘛?」小香一脸的不赞同。
「哎呀!你不懂啦!快点整理一下,记得多带一点银两,知道吗?」桑采采心中还有另一番盘算,想要趁著这出门,好好的游玩一下。
「小香知道啦!」
唉!看小姐去意如此坚决,她再多说什麽,小姐都听不下去了。
桑采采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呵呵,她听娘身边的大丫鬟丁儿说,月光菩萨十分灵验,她要去求她帮她牵一条好良缘,她才不要听爹的安排,嫁给那些虚有其表的纨绔子弟呢!
她自己的幸福,她要靠自己来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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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山凝碧、茂林滴翠,溪水长流,一条溪流逶迤绕过幽壑、浅滩,溅起层层水,就在这明山秀水之滨,一名活泼可爱的少女站在水湾戏水。
她那银钤般清脆的笑音、白细嫩泛著红晕的脸庞,那一双富含青春诱惑力的秋波,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显得多麽可爱、多麽迷人、又多麽自在。
浑然不觉在不远浓密高大的树上,有一双冷漠却发著亮光的男性狭长眸子正专注的凝视著她。
「小姐,别玩了,快点上来。」小香蹙著眉道。
昨天她们从府里出发,住在山脚下唯一的一家客栈,今早出发,直到中午才到山上,拜了菩萨後,为了早点下山,她一直催促小姐,怎麽知道小姐又在这半山腰玩了起来。
「小香,这水好清澈哟!你要不要一起下来玩?」桑采采反而邀约她,玩得不亦乐乎。
「小姐,这里是人烟稀少的半山腰,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否则遇到什麽危险就不好了。」小香像个老妈子一样念个不停。
桑采采粉嫩的脸庞霎时垮了下来,嘟著嘴道:「小香,人家玩得好好的,你不想下来玩就算了,干嘛扫兴嘛!」
她一只脚不悦的踢扬起一片水,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
「小姐,你别怪小香扫兴嘛!我们主婢出门在外,要是你有个万一,我就算有十条命也赔不起老爷啊!」小香苦口婆心。
「好啦!别再念了,我这就上去不就好了。」桑采采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慢慢的走上岸,但才走了两步,就听到小香的惊叫声。
「小姐,快,快点……有……有……」小香一脸惊骇苍白,一只手还指著桑采采後面溅湿的大石块。
桑采采浑然不觉危险已逼近,听见小香催促的声音,不耐烦的道:「催催催,本小姐就在走路了,不然你还要我怎样嘛?」
「小姐,你你你的後面有豹子啦!」惊骇至极的小香见小姐还这麽优闲的样子,不由得急喊出声。
桑采采一顿,听见一声惊人的豹吼声,吓得连忙转身,发现在离自己不到三尺的大石块上,有一只虎视耽耽的豹子,正目不转睛的瞪视著她。
桑采采发现她颤抖的脚只要挪动一点,那只豹子锐利的五爪就示威性的往前抓一下,她不敢再乱动,实际上她发现自己就算想动也动不了,因为,身体僵硬得像结了冻。
小香急得直掉泪,又不敢向前去,怕一个妄动,惹得它兽性大发,到时候小姐就惨了。
桑采采神情镇定,可是身体却颤抖个不停,那双灵动的美眸不停的转著,急於想对策,不过脑袋却什麽方法都没,只有转身就逃,才是上上之策。
她强逼自己移动脚步,豹子却大吼一声,轻巧的飞扑过来,她听见自己的惊叫声和小香的哭喊声和在一起,响彻云霄。
这时,一道藏青色欣长的身影飞掠而下,与那只豹纠缠在一起。
桑采采停止惊叫,看著眼前惊险的一幕。
只见那男子用手中的小刀刺入那只豹的一只脚,豹子低吼一声,俐落的转身就逃,消失在浓密的山林间。
男子见没有危险了,转身面对桑采采。
桑采采一看清他的样貌,眼睛迸射出欣赏的光芒,粗犷男性化的脸庞刻画著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十分阳刚又性格,黑色的狭长眼眸里尽是淡漠之色,哇!好迷人的男子喔!
那男子瞄了她一眼,从胸怀里拿出一块粗布将小刀上的血迹拭净,然後把小刀收到长袖里,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桑采采心中有一股不要他离开的冲动,她急急踩著水,叫唤道:「公子请留步!」
岂料那男人恍若未闻,继续往山走去。
桑采采心中更急,脚步加快,但在水中步履不稳,眼看就要摔到水里,她低叫一声,紧闭美眸,等著湿凉的触感袭来,没想到身子却落在一只健壮的手臂里。
鼻子闻到乾净、清爽的男性味道,她慢慢睁开眼,望见他淡然的眼眸里有著一闪而逝的亮光,不由得俏脸飞来红云。
「公子,谢谢你救了我,而且还是两。」她娇羞的道。
男子不置可否的挑眉没有回应。
桑采采心怦怦跳动著,他纯男性的宽阔胸膛散发著温热气息,熨烫著她的身体。
她双眼含羞带怯的盯著他刚毅的脸庞,脑海却想到用早到拜月亭拜了月光菩萨,希望她帮自己牵个好姻缘,找到一位能撼动她芳心的好郎君,没想到才到半山腰,竟然就碰到这麽富男性气息的男人。
瞧他一身粗布衣裳,被阳光晒得黝黑的脸庞及肌肤,可以知道他是长期在户外工作的男人,他和她所认识的公子哥儿不同,如此的阳刚,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很有克制力的男人。
男人感受到手臂上的软玉温香,且阵阵幽香袭上口鼻,他一阵心荡神驰,但冷然的脸庞上却看不出他心底的波动,两人一时忘了周遭的一切。
「喂!你这个男人在做什麽?怎麽可以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的?」一阵惊惶失措後,小香见危机解除,松了口气,但见这男人竟然抱著小姐,不禁大喝。
听小香这一叫,男子让桑采采站稳後,转身就走。
桑采采瞪了小香一眼,「公子,等等,还没请教大名呢?」
男子仍是头也不回的走往山。
桑采采想再跟上他,却被小香拉住。
「小姐,我们快点走了啦!这里好恐怖喔!要是再跑出个什麽危险的野兽,那就惨了。」
桑采采走到大石块旁坐下来,接过小香递来的手绢拭净脚上的水渍,再穿上罗袜、绣鞋,站了起来。
「小姐,你要去哪里啊?我们该回去了啦!」小香见桑采采踏上层层叠叠的阶梯,赶紧跟上她,拉住她的手制止。
「可是,我……」桑采采对那男人有了好感,双脚不自觉得跟著他去。
「小姐,要是你们有缘,自然就会再见啊!」小香跟著小姐也不是一、两天,自然懂得小姐的心思,於是如此劝说。
桑采采心念一转,也好,要是他们真有缘,下一定可以再碰面的。
两位主婢顺著阶梯往下走。
「小姐,我们快点下山休息,明天才有精神赶路,要是行程耽搁了,老爷会担心的。」
「小香,你就是爱操心,到时候再说嘛!好不容易才能出来玩,我才不要这麽早就回去关在那栋大宅里,真无趣。」桑采采皱著鼻埋怨道。
「小姐,你都这麽说了,小香能说不好吗?」小香无奈的道。
桑采采高兴得蹦蹦跳跳,「我就知道小香对我最好了。」
「小姐,你小心一点啦!要是一个不小心摔到山谷里,小香可没那个能力救你呐!」她实在会被小姐莽撞的行为给吓死。
长长的阶梯,另一边是幽无底的山谷,一个不小心就会跌下去。
「知道了啦!小香,你好罗唆喔!」桑采采扬起嘴角,不甚真心的埋怨
道。
活泼的桑采采仍是蹦蹦跳跳,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所的环境有多危险,一脚往后踩,却踩了空,反应慢了些,就这样掉到山谷里。
小香看著小姐那双挥舞的小手消失在她眼前,只能尖叫,她趴在阶梯边缘,俯望底下一片烟雾弥漫,泪水无法克制的奔流。
小姐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下她该怎么办才好?
小香向四周张望,这山里根本就没什么人,她要找谁救小姐啊?
不管了!
「来人呀!救命呀!救救我家小姐呀!」
小香扯开喉咙呼救,既尖锐又响亮的呼叫声回荡在这山幽壑里。
「闭嘴!」
一个冷飕飕的男性低沉嗓音让小香张大了嘴,不敢再叫,她张大眼瞪著他,然后像是找到救星,一只手攀著他的臂膀,哭嚷了起来。
「公子,我家小姐掉下去了,求求你赶快救救她――」
是刚才救小姐的那个男人。
小香不管他是不是酷著一张脸,只要有人救小姐就好了。
男人瞄她一眼,再望了望下面,邃难测的眸闪过一丝幽光,身形拔起,迅速往下一跃,很快就不见踪影。
第二章
桑采采叫了一声,从一片黑暗中惊醒,她发觉自己看到的是木造的天板,连忙转头,只见自己在一间摆设简单木椅、木桌的房子里。
然後思绪转到之前,她记得自己跌下幽壑,口鼻都进了水,还以为自己死定了,看来,是有人救了她,这里一定是救命恩人的住。
她慢慢的推被坐起,发现自己全身的筋骨有些酸痛,然後,她听见木门打开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背光走来。
当看清来人时,她叫了一声,「是你!」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男子冷硬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微眯的眼波澜不兴,语调冷冷的。
「没有,除了筋骨酸痛外,是你救了我?」桑采采双眼突然发亮,觉得自己和眼前这个男子很有缘,第二遇难,还是他救了她,莫非这是月光菩萨冥冥之中的安排?
「嗯。」他淡淡应道,「这里有清粥小菜,你吃一点。」
桑采采望了桌上的木盘一眼,觉得肚子确实饿了,她慢慢移动身体,从床上下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这件衣服是放在包袱里的嫩黄丝绸衣裳,腰间还束著一条同色腰带。
她脸上浮起娇羞之色。
「换掉你身上的湿衣服和为你涂药的都是你的丫鬟。」男子面无表情的道。
「小香?」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她人呢?」
这时小香正好从外头走进来,惊喜的喊道:「太好了,小姐,你终於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你全身青青肿肿的,心里有多难过?你那身嫩白细致的肌肤,竟然……」
「停――」桑采采说道,「小香,你再说下去,我头都痛了,肚子更饿了。」
「那小姐你快点吃粥。」小香将桑采采拉坐在椅子上,将碗舀满粥,放在她面前。
桑采采坐在木桌旁,毫不客气的捧著碗,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吞下一口食物後,她问道:「对了,公子,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江樵风。」江樵风站在一旁,简短的道。
「我叫桑采采,你叫我采采就行了。」桑采采话毕,又低下头去继续吃粥。
江樵风斜睨她一眼後,转身离开房子。
桑采采望著他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下,随即耸耸肩,咕哝道:「怪人。」然後继续填饱肚子。
「小姐,那位江公子不仅救了你,还好心的收留我们,我看小姐应该是没事了,等会儿小姐吃饱後早点休息,我们明天快点出发回家去,否则老爷一定会担心的派人四寻找。」小香看小姐有活力的样子,应该无恙才对。
桑采采很快的喝完粥,站了起来,「哎哟!」
她的痛叫声,让小香紧张的扶住她,一脸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你怎麽了?」
「我全身筋骨好像被拆解过似的,痛得受不了,尤其这双腿有些无力,恐怕不能走那麽远的路。」桑采采挨著小香,然後坐在椅子上。
「那怎麽办?」小香慌张的问,全然没有察觉到桑采采被长睫毛遮盖下的眼睛里藏著一抹淘气的光芒,「总不能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待这麽久,回去後,我一定会被责罚的啦!」
「这样好了,不如你先回去报个平安,再请哥哥派人来接我回去,不就得了?」桑采采假装温驯的道,心底却已打好了主意。
小香闻言,一脸为难的样子。
桑采采见状又道:「如果你不想回去,那就都不要回去,到时候再向爹解释就行了。」
「可是,我们这一耽搁不知要多久?而且要是小香先回去的话,也不放心小姐和一个大男人独一室……」小香皱眉苦思。
笨小香,谁要你待著破坏我的好事了?留你下来,本小姐肯定不能施展我的追夫计画了。
「随便你!你回去顶多三天来回,要是我们都留下,肯定要更久的时间。」虽然嘴里说著随便,可是桑采采还是分析起事情的轻重缓急给她听。
闻言,小香露出一脸决定了的表情道:「小姐,你好好在这里休养,小香一定会尽快回来的,还有床上有你的包袱,里面有一些银子,小姐,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小姐金枝玉叶不能在晚上出去,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就没了顾忌,任何时候都可以出发回府。
话毕,小香冲了出去。
桑采采跟在她身後走到门边,伸了伸懒腰,将按散在肩头的长发拂了拂,见小香哇啦啦的对江樵风说了一堆话,然後离开。
站在房门口,她一眼就看见他坐在一张矮凳上,就著柔和的月光,一手拿著雕刻刀,一手拿著木块,不知在忙些什麽?
她好奇的走近他,在旁边问道:「你在做什麽?」
江樵风眼皮连掀都没有掀,持续著手上的工作。
见他不说话,桑采采不以为意的朝周身张望了一下,四周用竹篱笆围了起来,竹篱笆外,除了出口,种满了高大的树,木屋後面再远些,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壁。
桑采采还是忍不住再开口询问,「这里是哪里啊?看起来好像除了我们之外,都没有别人了。」
「这里是山上,不远有一座村庄。」他动作不停歇,淡淡的道。
「那这里离拜月亭有多远啊?」桑采采只知道拜月亭离山下有多远,所以这麽问。
「在拜月亭的半山腰上。」江樵风淡然道。
「哦……啊!对了。」桑采采像是想到什麽,叫了一声,惊喜的嚷,「我昨天下午掉进这麽的河里,没有生病发烧,还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呢!」
「嗯。」江樵风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喂!你怎麽都不说话啊?」
他一直沉默不语,桑采采以为他不会再和她说话,没想到他又突然开口。
「你不过是一些皮肉伤而已。」他话里带著一丝了然的嘲讽。
桑采采有些不服气,「你又不是我,怎麽知道我身体的情况?」她都没有发现自已对他撤起娇来了。
「为什麽?」他淡淡的问道,看她这麽爱问问题,想当然很健康。
「这是当然的啊!还问为什麽!」桑采采噘著嘴,双手环胸。
江樵风抬眼瞄了她一下,没有搭理她,忙著效最後的修饰,一支简单却手工精致的发钗完成,他放下雕刻刀,站了起来。
桑采采不高兴的皱著俏鼻,挥舞著粉拳对他道:「喂!你干嘛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啊?这样很伤人,你知不知道?」
江樵风却伸出手将紧握的本制发钗举到她面前,那双看不清思绪的黑眸紧盯著她。
「啊?」生气中的她,被他突如其来之举给弄胡涂了,「做什麽?」
他伸出另一手握住她的柔荑,摊开她的手掌,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她的掌心 。
桑采采在他移开手之际,看见手上多了一个朴素却精致的木钗,她愣愣的问:「要给我的吗?」
「嗯。」他应道。
桑采采摸摸发丝,看来她的发饰在掉下壑时不见了,望著这个坚实的长条物,她有些感动,「谢谢你,没想到你为了我这麽费心。」
她蓦然整个人扑上前去,结结实实的抱住他,充满欣喜,她也不懂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发钗,为什麽会让她充满跃动之情?
江樵风眼底闪过愕然之情,没有想到她会有这麽大的反应?不过,她的馨香扑面而来,撼动他平静的心湖,漾起一波波的水纹。
桑采采察觉到身上贴著坚硬的躯体,突然一阵羞意涌上心扉,猛然放下手臂,退到一旁,「我进去休息了。」
她能留下来,她就很满意了,到时候一定要拐到他,她这麽想著,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江樵风用思的眸光凝望著离去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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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桑采采很快就起床了,身体感觉很舒服,不过她发现江樵风起得比她更早。
她精神饱满的下床,打理衣衫、梳好头发,心情愉悦又带自一丝慎重的插上他送的木雕发钗。
然後,她坐下来拿起碗筷,吃他准备好的早膳,半晌,她放下碗筷,走了出去。
「你又在忙什麽啊?」桑采采好奇的问道,看他拿著大片的木板,组合著敲敲打打,她上前同他一样蹲在地上。
「做床。」江樵风抬眼望了她一下,简短的回答,又低头做著木工。
「床?为什麽要做床啊?」桑采采追问著。
江樵风搬起木板走进屋里,将木板组合,然後钉上钉子,一张简单的木板床就完成了。
「你为什麽要在这里多钉一张床啊?」桑采采跟在他後面进来,见他动作俐落的做好床,站了起来,又走出去。
「你要离开了吗?」江樵风突然问道。
「还没呀!」桑采采又跟在他身後,回答他的话。
她不好意思承认,其实她不想离开的理由,是想和他多相一阵子,他阳刚、冷漠的外表,及简单原始的生活,引起她高度的好奇心与兴趣。
她在府里的生活一向单调、毫无变化,而且刚从拜月亭拜月光菩萨下来,就遇见了江樵风,她想知道,他是不是菩萨安排给她的好姻缘?
江樵风一边收拾工具,一边答道:「既然如此,我做了另一张床就是要给我自己睡的,除非……」
「除非什麽?」桑采采晶亮的眸眨著生动的光彩,不疑有他的接著他的话问道。
「除非你想和我同床共眠。」他的语气十分正经,眼底却闪著笑意。
「恚∧阆氲妹烙矗∠胛乙彩且桓龌苹ü肱,怎麽可以和一个男人同床共眠啊?」桑采采反驳道,却无法遮掩自己双颊浮上红云。
「同一室而眠,就是黄闺女可以为之的?」江樵风忍不住揶揄道。
桑采采顿时无言的瞪视著他,望著他面无表情的性格脸庞,眼底却有著揶揄光芒,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他是怎麽做到的啊?
可以一脸正经,却语带调侃的和她说话?
「那不一样啊!反正,我认为可以就可以,你管我那麽多,还有呀!」桑采采毫不避讳的将一只小手摸上他黝黑的脸庞,取笑著,「你知道吗?你这样一脸漠然的表情,本来显得很酷,可是你眼底促狭的情绪却破坏了酷酷的表情,让人觉得很好笑耶!」
「很高兴取悦了你。」江樵风偏过头去,不让她碰自已,然後转身往那道由篱笆做成的门走去,看来似乎是要出去。
「阿风,你要去哪里?」桑采采迳自叫著他的小名,跟在他身後。
「打猎。」他脚步不停的穿过门,往外面走。
桑采采急急的赶到他面前,拦住他,「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山很危险,各种飞禽走兽都有。」江樵风拒绝道。
「你都能去,我当然也能去。」桑采采双眼散发恳求的光芒。
「不行。」江樵风断然拒绝。
「好啦!我一个人在家一定会很无聊,你就让我跟嘛!」她双手攀住他一只手臂,不让他离开。
「是谁说脚酸痛走不动的?」
「嘿嘿!别这样啦!你就带我去嘛!」见他瞪著自己,桑采采不好意思的道,「怎样?」
江樵风望著她可爱的脸上闪著动人的光彩,静默半晌後才道:「好吧!一起去。」
「耶!好棒喔!那我们快走吧!」桑采采改拉他的大手,心急的向前走去。
江樵风踏著大步往前走,若有所思的望著交握的手,她柔软的小手在他心里隐隐约约荡漾著一丝连他都无法形容的情绪,白与黝黑强烈的对比,令他邃的黑眸变得更加幽黯难测。
山路越往上,变得越来越窄,且崎岖不平,桑采采将大部分的身体重量都依附在他身上,她的脚好酸,从来没有走过这麽难走的路,还真觉得吃不消,不过,她没有喊累,继续撑下去。
「我们休息一下吧!」江樵风指著一块大石头,停下脚步对她道。
桑采采脸露开心,三步并作两步往大石头走去,然後瘫坐了下来,双手捶著酸痛的腿。
江樵风冷然睨著她,迟疑了一会儿,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蹲下来,脱去她的鞋袜,然後倒出瓶里的液体,轻柔的推拿著她小巧盈白的裸足与小腿肚。
「唔……好舒服喔!」桑采采由原本的紧绷到放松。
当他握住她的脚时,她吓了一跳,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当温柔的触感在肌肤上泛开时,她不由得露出满足的笑容。
江樵风手里握著她的纤足,柔滑软绵的触感,使得他的身体越形紧绷,原本就冷峻的脸庞,变得更加刚硬,他霍地放开她的足,站起来。
「该走了。」
「哦!」他忽然握住她的脚,帮她按摩,又忽然放开,怪异的举动令她感到疑惑,不过她没有多问,很快穿回鞋袜,站了起来,「我的脚比较舒服了耶!」她一脸神奇的道。
江樵风随意的点点头,然後举步再往山上走去。
桑采采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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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高山,天气变得越冷,天空飘下片片雪。
在一树木蓊郁、地面平坦之,江樵风停了下来,捡了些木柴和枯叶,生了一堆火,他对桑采采道:「你坐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你要去哪里啊?」桑采采听闻他要离开,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山野岭中,不由得有些心慌。
「我到那边去打猎,记住,只要待在有火的地方,野兽心存畏惧,一时也不敢太接近,懂吗?」江樵风变得十分严肃。
桑采采不敢再闹著要和他一起去,怕自己成为他的负担,她乖乖的点点头,「好啦!」
她话才刚落,江樵风已奔驰好远,她只来得及看见他的背影,「哇!没想到他的动作这麽快。」
桑采采回首,天地间只剩她一人,这才觉得有些不安,她席地而坐,缩起双脚,将头靠在膝上,凝视著火堆,早知道这麽无聊,她就不来了。
坐了一会儿,右边突然有些动静,她转首望见一只大熊正摇摇摆摆的向她走过来,登时吓了一大跳,连忙站起来,退到火堆後面。
见那庞然大物越来越接近她,她不禁害怕的大声呼喊,「阿风,救命呀!」
她的叫声回荡在山壁间,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吓得全身发软,根本走不动。
眼看它就要扑过来,桑采采只能紧闭双眼,不停的尖叫,但等了半晌,却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她疑惑的睁开眼,看见江樵风正和那只熊打斗,一颗心高悬著,担心他的安危。
片刻後,那只熊倒了下来,江樵风没有逃走,被它压在底下,一人一熊都静止不动。
桑采采慢慢靠近,小声的喊道:「阿风,阿风,你没事吧?」
熊底下的人动了一下,大熊很快被推开,江樵风俐落的翻身起来,他将大熊拖往另一边。
「你要做什麽?」桑采采好奇的跟在他後面问道。
「剥熊皮,可以卖一个好价钱。」江樵风实际的道,停在一条山壁的沟壑旁,拿出锐利的小刀,快速的划开皮与肉,一层厚实的熊皮被剥落下来……
桑采采用双手遮住双眼,「好残忍喔!」血淋淋的场面在她面前展现,她不忍的叫道。
「残忍?你不杀它,它就会咬死你,到底谁比较残忍?这里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和城市的生存规则并没有两样。」江樵风冷淡的道,说到最後,语气里隐藏著讥讽。
桑采采放下双手,好奇的盯著他瞧,本就冰冷的脸庞变得更加严峻,那双眼眸,有看透世俗的不屑。
「可是,我们是人啊!人与人之间,至少还有礼仪规范可以约束。」桑采采眨著灿若星子的眸子。
江樵风拿了几片大的树叶,将切割好的熊肉,一一包里绑好,再将厚暖的熊皮折叠收拾妥,最後洗净小刀和双手,站了起来,黑眸无波,静静凝视著她。
「也许对你是如此,可,以我的认知,世俗的种种礼仪规范,却只是让伪君子更便於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
桑采采瞅著他,这个外表像是看淡一切世俗的男子,内心却有一股澎湃汹涌之情,只是他掩饰得很好,她以为他该是个可以掌握一切的男人,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她想追问。
可是,他似乎看透她的意图,不给她机会,将熊肉、熊皮放置在皮袋内,放到火堆旁,再将他从山里捕捉回来的野兔、飞禽,做一番理,从火堆到沟壑间来来回回走了几趟,就是不搭理她。
桑采采也不是傻瓜,岂会看不出他不想被人追问?
她乾脆坐在火堆旁,双手交握在膝盖上,望著他忙碌的身影,「阿风,原来山上没有我想像的那麽好玩嘛!」
既然他不想提刚才那个话题,她就说些别的,他不理她,她还真觉得闷呢!
江樵风将串在木棒上的肉放在火堆上烤,专心一致的顾著火候,没有抬眼瞧她。
「山上本来就没有什麽好玩,除了树木、流水和一望无际的山岚,就是一片静寂。」
「是喔!」桑采采变得有些无精打采的。
江樵风睐了她一眼道:「吃饱後,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他无法明白自己为何不忍见到她一脸黯然,没有精神的样子?瞧她瞬间发亮的小脸,变得明亮动人,他的心隐隐被牵动著。
「真的吗?好啊!」桑采采高兴的叫道,「我就知道,这麽大座山,怎麽可能没有好玩的地方嘛!」
江樵风睇她一眼,眼底有著笑意,神情却无奈,看来,这个姑娘很爱玩,只要讲到什麽新奇的事情,她一定兴致勃勃,旁人挡都挡不住她热情参与的冲劲。
「好了没啊?怎麽这麽慢啊?」桑采采盯著半熟透,闪著油亮亮肉汁的烤肉串。
江樵风慢条斯理的翻著肉串,没有搭腔。
桑采采一双眼露出迫不及待的光芒,真恨不得那些肉串能在她望眼欲穿下都烤熟了。
半晌,江樵风才将一串肉串递给她。
桑采采快速的接过,他还来不及提醒她烫,她已被烫得眼眶含泪,嘴儿猛呵气。
「唔……好烫……烫……」她举起一只手猛煽著嘴儿,双眼委屈的瞅著他,一副可怜的模样。
江樵风从腰际拿起一壶清水递给她,表情既无奈又好笑,摇摇头。
「我才想要提醒你烫,你就迫不及待的吃下去了,你这说风就是风的个性,还真是令人感到无奈。」
桑采采接过水壶猛灌,水沿著嘴角流下,她伸出粉舌舔净,浑然不觉对面男人黑眸瞬间变得幽黯。
「人家想说赶快吃完,你就能快点带我到那个好玩的地方去啊!」她将水壶放在地上,娇嗔的对他道。
「那里不会跑掉的,你慢慢吃就行了。」江樵风话毕,也拿起肉串,吹了吹,送进嘴里,将注意力放在肉串上,这才不被她诱人的唇瓣所吸引。
「哦!」被他这麽一说,桑采采不好意思的吐吐粉舌。
又过了片刻,桑采采吃完东西,到沟壑旁洗净双手後,快速的移到他身边。
「好了没?我们可以走了吗?」
江樵风将火熄掉,背上皮袋,「嗯。」
第三章
江樵风带她往山下唯一的路走去,到了一半,突然往一条陡急向下的山路走,桑采采自然的握住他的手,倚靠著他以免跌倒。
狭窄的山路过後,是一大片平台,印入眼廉的是白云柳絮飞,红雨桃坠,玉梅点缀在皑皑白雪中,更显幽雅与洁白,缤纷嫣红的桃如雨下,在银白世界中妆点动人色彩。
桑采采简直要醉在这片美丽动人的奇景中,她在瓣雨中旋转著、笑著、赞叹著。
「呵呵……好美好美呵……像是世外桃源般,惹人心旷神怡。」
虽然景色怡人,但是在江樵风眼里,一身粗布衣裳的她却人比美,他的眼睛离不开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是这麽的自然率真,毫不矫揉造作,他的心忍不住受到她的牵引。
桑采采浑然不觉,开心的奔向他,拉著他,兴奋的喊道:「阿风,这里好美好美喔!」
远,幽山隐隐;近,柳絮纷飞,朵争艳,宁静而清幽的天然美景,撩人视觉、勾人心弦,洁白雪飘满地上,粉红瓣遍布雪上。
不远,冷冽北风吹皱一池清泉,其上飞瀑凝结成一片冰柱,冷泉却奇迹似的未完全冻结。
桑采采简直被眼前的景色给迷惑住了。
江樵风见她满脸痴迷的模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痕,趁她专注於眼前的美景时,走过厚厚的积雪,来到冷泉,放下背袋。
他俯身掬起冰冷的泉水,就口啜饮了起来,一股冰冷的触感沁入心扉,也令他的神智更加清明。
「好冰喔!不过很甜呢!」不知何时,桑采采已蹲在他身边,学著他捧起冷泉啜了一口,在他耳边嚷嚷道,见他侧首望著她,她对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阿风,你怎麽知道这里的?」
江樵风站起来,「我到山打猎也有三年了,这座山我摸得很熟,自然这里的一切,我都知道。」
他酷酷的模样,令桑采采芳心怦然,跟著他站了起来,「阿风。」她情不自禁的喊著他的名字。
「嗯?」他的眼睛对上她的,专注凝视著她的丽颜。
「那个……」桑采采脸蛋浮上一抹娇羞之色,支吾其词的用著闪烁的眸光看他。
「你想说什麽?」江樵风察觉到她神色之间似乎隐藏著什麽话想告诉他。
「因为我爹交友广阔的关系,所以我也认识不少公子哥儿,可是他们都不如你来得吸引我,我在想,如果可以的话,你愿不愿意和我交往?」桑采采一口气说完这些话。
她的脸上害羞难掩,眼神却充满紧张,眨巴的望著他,等著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江樵风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满是讶异,她的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他早已被她撩拨的心湖,使之更加荡漾。
「你很大胆,难道你不怕我是一个坏男人?」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有一丝的波动起伏,又有一丝的推拒。
「才不是呢!虽然你看起来冷冷的,可是我知道你用不会伤害我,否则我们相这麽久的时间,又在这种山里,你想对我怎样,早就动手了,还需要等你来提醒我吗?」
她的话很真诚,轻易的敲进他冷硬冰封的心,凝视著她的邃眼眸里有一丝亮光闪过。
「怎样?要不要?」桑采采迫不及待的眨著晶亮的眼追问道。
他给她的回答是伸长手臂,将她勾到自己怀里,俯首盖住她的樱唇,柔软的唇瓣比他想像中的还要甜美,令他忍不住入这个吻――
「唔……」桑采采根本没有想到他会这麽做,浓重的男性气息笼罩住她,全然没有经验的她,只能瞠大美眸。
江樵风的舌钻进她微启的小嘴里,卖力的在她嘴内汲取属於她的甜美气息,他没有想到拥抱著她柔软温暖的躯体,感受著她的真切存在,会令他有这麽大的反应与冲击。
这个无意间闯入他生命中的小女人,轻易勾动他的欲望,让他忍不住总是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和她以情人的名义在一起,似乎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他的吻就像烈火般炙人,燃烧著她的感官,令她的意识停摆,渐渐的,她的眼睛半合,全身无力,瘫软在他有力的臂弯中。
江樵风在她嘴里翻搅撩拨著,纠缠戏弄著她的丁香小舌,一只大手扯开她的衣襟溜进肚兜内,轻轻挑弄乳房上的粉嫩蓓蕾。
感觉到他的抚摸,她全身上下彷佛有一股电流通过,在他指尖的挑拨下,她粉嫩的蓓蕾挺立、绽放,令她弓起身子,紧贴著他火热的身躯,两人的体内同时感到一团熊熊火焰在燃烧。
江樵风覆在她浑圆胸房上的手移动著,卸下她的衣裳与肚兜,堆放在她的腰部,上半身全裸的她,如丝般细滑的盈实玉乳、白柔滑的肌肤,轻易撩勾起他早已欲火焚身的躯体。
大手继续卸去她仅馀的衣服,然後,他将她放置在他摆放好的大衣上,白的裸体与棕色的大衣,呈现明显的对比,有一种视觉上的快意,令他激动不已。
他迅速脱下自已的衣服,翻身覆上她的身子,盯著她迷蒙的美眸、红润微启的唇瓣,他的唇紧贴著她的,舌尖再勾缠著她的粉舌。
薄唇慢慢的舔吮著她的唇瓣,往下滑动,吻著她洁白的下巴,然後是泛著薄红的锁骨,最後停留在高耸的胸房上,卷起的舌缠绕著她嫣红的蓓蕾,时而舔舐、时而吸吮……
在他的唇吻住她的蓓蕾之际,他大而厚实的手掌已入她微微开启的两腿之间,沿著她细致的大腿里侧一寸寸的移动、爱抚。
「嗯……轻一点……」她眉头轻蹙,他嘴里的湿润产生一种热度,令她敏感的乳峰更加硬挺,不曾被碰触过的蓓蕾在他的啮咬下有些刺痛。
慢慢的,江樵风的唇舌往下游移,滑过软馥的平坦小腹,在肚脐的窝洞舔舐著,带给桑采采一阵骚痒,使得她不由自主的蠕动著娇躯,嘴里呻吟著。
「嗯嗯……阿风……我好热……好热喔……」
一股热流从小腹涌起,向上直到胸口,像团火在胸口闷烧著,向下延伸,直到女性私密,缓缓淌出……
江樵风闻言,黑眸染上一层火焰,微眯著俯望她全身因为欲火而染上迷人的绯红,大手在她粉嫩的蕊上揉搓著。
「唔……」她轻哼一声,在他的手开始抚摸挑逗瓣时,一阵强烈的快感似电流一样迅速穿过背脊传遍全身,令她忍不住颤抖。
他的唇再找到了她粉红色的乳尖,一边用口含住,另一边则用手玩弄那粉嫩的小点。
上下夹攻,如此强烈又销魂的抚弄,令初尝情欲的她承受不住,无能为力的吐出一波波美妙的呻吟。
「啊啊……」
他的中指毫无预警的侵入那狭小的细缝,她全身一震,对於未知的情形,心中感到十分紧张与不安。
「放轻松……」察觉到她躯体的紧绷,他出言安抚道,手指开始在她的小穴缓缓的抽动。
「嗯……」他的手指所带来的刺激令她全身颤抖不已,她感觉自己娇躯似水般的瘫软无力。
「很舒服吧?」他性感的唇勾起一抹邪笑,手指仍然挑逗、抚弄著她的小穴,另一手则在她雪嫩的乳尖爱抚、揉捏著,时而用舌头舔一下。
桑采采半睁杏眸,清楚的看见他脸上的表情由冷硬变为邪佞,有一种坏男人的颓唐,令她的心跳更加快速。
她红著脸,偏过头去不敢直视他。
她可爱的表情惹得他轻笑一声,硬挺的下身亟欲发泄,他抽出手指,更加掰开她修长的玉腿,一个挺身刺入她紧窒的柔软中
「啊――好痛――」桑采采在毫无心理准备之下,被又坚硬又热的东西毫不怜惜的侵入,她感觉到它顶入了最,一股撕裂般的痛楚在腿间爆开来,使得她痛叫出声,秀丽的五官不由得皱在一块。
江樵风见状,眼底不由得浮上一抹疼惜之情,他俯首覆盖住她的唇,以著强势之姿掠夺著她每一的甜蜜,汲取著她的蜜津,成功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当她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身子时,他眯眼俯视她神情转而变得迷醉,她不经意的摩擦,使得他倒抽了口气,昂藏的欲望再也无法忍受,双手握住她的腰,不顾一切的在她紧密的穴内急抽猛送。
「啊……太快了……」桑采采双手紧抓住身下的披风,他每一的进出都好似更入,混著痛楚和快感,今她生涩的娇躯有些难以承受。
慢慢的,她的痛楚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想尖叫狂喊的欲仙欲死之感……
「阿风……」桑采采被这极致的欢愉给逼出泪水,螓首不由自主的左右摆动,她的纤腰凭著本能,迎合著他一比一更强烈的占有。
江樵风默默的索求著她的肉体,贪婪的在一强力的占有中,亟欲她付出全部的自己。
她那初经人事的小穴是如此的紧,在一进一出之间,湿热紧窒的密穴似有神奇的魔力,让他陷入最原始的激情及感官刺激。
「啊……」她扭动著似火烧的娇躯,他那样狂野的节奏、霸气的掠夺,令她无意识的呜咽起来。
他低吼一声,猛烈的冲刺几下後,火热的滚烫毫不迟疑的射入她的身体。
「啊――」桑采采只感到体内涌出一阵令人想狂叫的痉挛,扬头发出忘情的娇吟,与他一同攀上欲望的巅峰。
江樵风很快的从她身上翻身而下,先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然後用她的大衣覆盖住她裸露的娇躯。
他默然的走到冷泉,在下摆撕下一块衣料,浸在泉水後拧乾,走回她身边,恢复冷然的表情凝睇著她,手上的动作却十分轻柔的替她拭净身体。
江樵风见她睁眼望著他,气力似乎恢复了不少,便将她的衣服递给她,然後转身将皮袋背起,等著她穿好衣服。
桑采采坐起身,将衣服一件件穿好,站起来,感觉到双腿一阵酸痛,她忍著不适,拾起他的大衣。
「脏了,怎麽办?」
桑采采神情有些腼腆,眼睛不敢看他,因为上面沾染了她的子之血。
江樵风拿过衣服,随意卷了卷,塞进皮袋内。
「时候不早了,我们下山吧!」不快点出发,山上天气阴暗不定,且暗得快,等会儿就得摸黑下山,黑夜出没的野兽更加凶猛危险。
桑采采跟在他身後,强忍著不适,极力与他并肩,「阿风?」
「嗯?」江樵风淡淡应道,一双锐利的黑眸观察著四周,来到狭窄的石子路,他突然蹲下身子。
「啊?你做什麽?」桑采采不解的问道。
「上来。」他冷冷的道。
「嗯?」桑采采愣愣的盯著眼前宽厚的背,还是不懂他要做什麽?
「我背你。」他简短的道,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到桑采采身子因为刚才的欢爱而不适,接下来的路不是很好走,所以他才想背她。
「哦!」桑采采应道,绽放一抹甜美的笑容,双手攀在他的颈项上,整个身子贴在他背後,当他站起来时,她自然的将双腿缠绕在他结实的腰部。
桑采采的视线正好对上他的颈项,当她发现他的耳际有一抹暗红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她不假思索的道:「阿风,谢谢你,你一定是知道我身体不适,所以才体贴的想背我,对不对?」
桑采采的语气甜滋滋的,粉嫩的颊绽放著美丽的光彩。
江樵风被看透心思,困窘得不知该说什麽,只是轻咳一声,连整个颈子都泛红了,一手往後固定住她的身子,脚越走越快。
桑采采咧开了嘴,她明白他体贴的心意,忍不住的,将脸靠在他厚实的背上,身子承接著他背後散发的体热,煨得她胸前暖烘烘的,心也跟著充塞著满满的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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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樵风的脚程原本就快,再加上运用轻功,很快的就离开陡峭的小路,来到了半山腰。
天际飘起稀稀落落的雪,云层不仅厚重且乌黑,天色比实际的时辰来得昏黑,江樵风片刻也不敢稍留的往住飞奔。
桑采采闭上眼,享受著在他背上安全又温暖的感觉。
不到半刻,他们已到木屋前,穿过篱笆,他放下她,同时将鼓胀的皮袋放在地上。
「屋里怎麽有亮光?」桑采采下了地,疑惑的盯著木屋温暖的火光。
江樵风没说什麽,迳自走进屋里,桑采采则跟在他身後。
他们一踏入屋内,就闻到阵阵的食物香味,然後一个长得清秀可人的姑娘迎上江樵风。
「江大哥,饭菜做好了,你趁热用吧!」李玉儿露出温婉的笑容对他道,完全没有注意到躲在江樵风後面的桑采采。
江樵风瞥了她一眼,再将视线转到木桌上,看见四菜一汤热腾腾的食物,冷淡的应道:「嗯。」
在他背後的桑采采听到女人的声音,探出头来,滴溜溜的大眼将李玉儿明显的爱恋看在眼里,心底产生危机意识,连忙站到他旁边,特意揽抱住他的手臂。
「你好,谢谢你帮我们准备晚膳,呃……」她抬眼望著江樵风,「阿风,这位姊姊这麽好心,你说,我们要拿什麽东西回报她啊?」
李玉儿见到桑采采自他背後冒出来,面露惊讶,再见那姑娘状似亲密的揽抱著他的手臂,讲话如此亲昵,脸色乍变。
江樵风斜睨桑采采一眼,不懂她又在打什麽主意?不过,他还是走到屋外,从皮袋拿出一包东西,及一件熊皮大衣走了进来。
「玉儿,这是新鲜的熊肉,谢谢你替我们做晚膳,至於这件熊皮大衣就请大娘帮我换几件姑娘家的衣裳及胭脂水粉,剩下的银两,就请她留下。」江樵风冷冷的对她道。
李玉儿明白他要的这些东西都是给眼前的陌生姑娘用的,只是才几天不见,这姑娘是打哪儿来的?
李玉儿的心涌起惊涛骇浪,久久无法不复,她柔顺的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对他道:「江大哥,你吩咐的我会转告娘,至於我替你做晚膳是心甘情愿的,你不用客气。」
江樵风没有接话。
桑采采坐了下来,露出笑容对她道:「姊姊,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肚子好饿了。」
闻言,江樵风走到木桌旁坐下,桑采采则主动为两人添饭。
「姊姊,你要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吗?」她眨著天真的眸问道。
李玉儿心里有些难受,在情感方面,她一向采取被动!但当初是她自告奋勇要来替他准备晚膳,江大哥总会送一些他打猎来的肉给他们当谢礼。
虽然总是来这里替他打理家务,可是他对待自己的态度始终冷淡有礼,让她想打破两人之间的藩篱都苦无方法。
她都还未有所进展,竟然就来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姑娘,闯入了他的生活,而且比她更快和他打成一片,她的爱情该不会在还未萌芽时,就夭折了吧?
不,她不能这麽快就放弃,她要回去好好想一想,接下来她该怎麽做?
李玉儿对桑采采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婉拒道:「不了,家人还在等我吃饭,你们慢用,江大哥,我先回去了。」
她拿著他给的东西,走出木屋.
「吃饭!」桑采采故作轻松的道,拿起筷子吃饭、夹菜。
江樵风举箸跟著吃饭,瞄了她一眼。
「嗯,没想到这位姊姊做的菜还真好吃呢!」桑采采大方的夸奖,她会这麽心无芥蒂,是因为她看得出江樵风无意於那位姑娘,否则她哪会这麽自在?「阿风,看起来你和她好像很熟喔?」她好奇的问道。
「她住在不远的村子里,这里的东西几乎都是用以物易物的方式得来,银两没有什麽用,所以村里的每个人互相都熟。」江樵风对她解释。
「哦!」桑采采仔细观察著他的表情,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看来,他真的对那位姑娘无意,嗯,得再仔细观察,他可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她才不会白白让他从自己手中溜走呢!
江樵风快速的吃完饭,「我去理那些肉。」话毕,他起身走出去。
桑采采慢慢的吃完东西後,站起来收拾碗筷,将它们拿到屋後,试著将碗筷洗乾净。
她摊开手掌,手因为冰冷的水冻得红通通的,似乎要冻进心坎里去了,啊!这时如果能够泡泡热水,全身一定会暖烘烘的,不至於感到这麽冷。
她望著四周,虽然天色暗了,可是屋後挂著灯笼,还是可以将外面看得清楚,她发现一个由木板钉起来的小木屋。
凭著一股冲动,桑采采拿起一个灯笼走过去,试探的推开木门,没想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她提高灯笼踏进去,一阵烟雾弥漫,热气袭来,她讶异的微张嘴。
外面的天气冷得冻死人,这里竟然有这麽温暖的泉水,她真觉得不可思议,四看了一下,她将灯笼挂在一挂钩上。
桑采采搓搓冰冷的双手,温暖的池水诱惑著她,不再迟疑的,她一件件脱下衣服,小心的放在一乾爽的地方,然後小心翼翼的踏著湿滑的小石块下水,当她全身浸在暖暖的水里时,舒服的喟叹一声,伸展著四肢,手脚迅速温暖起来。
全身的毛细孔好像都舒展开来,令桑采采半合星眸,放任身子在水里载浮载沉。
她觉得全身酸痛的筋骨得到了舒缓,舒服得几乎要睡著。
直到一双男性粗糙的大掌握住她的纤腰,她才猛然惊醒,双腿踢动著,扬起一阵水。
「别动。」男性低沉的嗓音响起,一只大掌趁势从背後握住她盈实圆润的胸房,缓缓按摩著。
「阿风――」桑采采回首望著他,「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这是我的地方,有哪里我不知道?」江樵风觉得好笑。
他俯首,将唇印在她圆润的肩膀上,在她柔嫩的肌肤上一一烙下吻痕,一只大掌则伸入水底,探进柔软的女性穴口,手指在她温暖的甬道内抽撤著。
「嗯嗯……」桑采采扬头喘息著,小嘴发出美妙的呻吟。
见她很快的有反应,江樵风抽出长指,改而抱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抬高,昂扬的分身从後面挺进她湿艳的穴,又快又猛的抽送起来。
「嗯嗯……」他的动作快迅又凶猛,让她几乎要承受不住他强势的索欢。
江樵风抽出自己犹硕大的男性欲物,将她翻转过身,抱著她靠在池畔,然後抬起她白嫩的大腿,下身用力一挺,再将自己埋在她体内,直顶心。
「啊啊――」原本就被他逗弄得敏感的女性中心,在他刻意的摩擦下,快感一波波袭来,令她吟叫出声。
江樵风在她身上猛烈的撞击,藉由水流结合得更加入,双手不断揉捏她柔白细嫩的乳房。
「啊……阿风……」桑采采神情迷离,意识浑然,他的每一挺进都把她推上快感的高峰,让她享受登上天堂的喜悦。
当她达到高潮时,却发现他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仍然在她身上律动著,她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不得不求饶。
「阿风……我不行了……」
江樵风用著充满情欲的眼眸望著她,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动得更加快速、猛烈,每一下都直达。
当她感受到一股热流注入体内时,身体抽搐著,达到前所未有的快意。
江樵风抱著她无力的躯体,让她浸在柔柔的水流里,伸展她的四肢,「你还好吧?」
「嗯。」桑采采伸出双手抱著他,感受身体欢爱後的馀韵,赖在他的怀里,不想起来,「这里怎麽可能会有温泉啊?」
「山上有一温泉,我将水流经由那里引导到这里,自然就有温泉了。」江樵风边说,边抱著她走上池畔,拿起一条布巾替她拭乾身体,再将衣服拿给她穿上,他迳自穿上衣物,「时间不早了,回房睡觉了。」他提起灯笼照亮黑暗。
桑采采穿好衣服,主动握住他的大手,对他甜甜一笑,「走吧!」
这个沉默少言的男人,虽然外表冷硬,但总是将自己的柔情具体表现出来,她明白,他是一个具行动力,却不会甜言蜜语的冷酷男人。
她相信自己的热情可以融化身旁这座冰山,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似乎很喜欢她的身体,只要她够努力,假以时日,她绝对可以掳获他的心。
第四章
中午时分,桑采采汗流浃背的将几盘冒著烟的菜放上桌,笑嘻嘻的看著坐在桌旁的江樵风。
「这是什麽?」江樵风瞪视著桌上一盘焦黑糊状的东西,表情有些嫌恶。
「呃……鸡蛋……」桑采采一脸心虚的道,双眼左瞟右瞟就是不敢望著 他,「我很认真的想把它煎好,谁知道它就是不合作,我也没办法啊!」
「那这个又是什麽?」他咬著牙,捺著性子问道。
「炒青菜。」桑采采小声的道。
「像一堆枯草。」江樵风不客气的评断,「我看灶房没有被你烧了,算是万幸了。」他真不敢相信好好的食物竟会被她煮成这副模样,要是谁吃下肚去,肯定要闹肚子疼。
「你怎麽这麽说嘛!人家只是想试著做菜给你吃,我又没有作过,谁知道会这样?」桑采采一脸委屈的瞅著他,一双眼正好瞄到站在门口提著提篮不发一语的李玉儿。
他怎麽可以在她的情敌面前这麽不客气的批评她?
江樵风瞪视著她,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突然上前,举起她的一双玉手,当他看见她原本白嫩无瑕的双手不仅有小小的刀痕,而且还遍布红肿时,心情更加阴郁。
「你这个笨蛋,看看你,不仅煮的菜猪都不吃,连做事都这麽莽撞。」江樵风语气冷冽的指责她。
桑采采被他当著外人的面严词指责,情何以堪?瞬时红了眼眶,气氛凝滞。
「江大哥,别生气嘛!这位妹妹一定没有煮过菜,所以才会这样,瞧,我准备了饭菜,你们别为这种小事生气。」李玉儿走了进来,将提蓝的菜一样样摆上桌,把那些失败的菜推到一旁。
强烈的对比令桑采采看了更是难过,她用力推了江樵风一把,「你去吃她煮的菜,不要管我。」
她埋怨的望了他一眼,不管如断线般的泪珠,转身跑了出去。
她的泪令江樵风猛地一震,知道自己的话伤了她,连忙走到柜子前,翻找出药膏,举步想要追上她。
「江大哥,你不吃饭吗?」李玉儿扯住他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恳求的瞅著他。
江樵风所有的心思都在桑采采身上,「我待会儿再吃。」话毕,他很快走出门去。
一出门,他就见到桑采采站在屋前的一棵大树底下,心里松了口气,慢慢的走向她,浑然没有察觉到李玉儿一双爱恋哀怨的眼一直盯著他。
「采采。」他轻声叫唤著。
桑采采听到他的声音,身子震了一下,举起手孩子气的抹掉颊上的泪水,执意不肯回首看他,她听见他幽幽叹了口气,接著,欣长的身影来到她面前,在她还来不及躲藏时,一手握住她的手腕。
江樵风没有开口,只是将药膏涂抹在她的手掌上,抹完再换另一手,轻柔的动作带著温柔。
桑采采藉由他的动作,与刚毅神情中隐隐散发的柔情,感受到他的心意,可是她才不想这麽轻易就放过他呢!
「你好过分喔!人家为了你忙了一个上午,要是你嫌难吃,不要吃就是了,干嘛还凶人家,我的手会这样还不都是为了你。」
江樵风的手劲更轻柔了。
「还有,我长到十七岁,从来没有下过厨,为了你,人家都破了例,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为什麽还骂人家笨蛋?害人家好伤心喔!」见他没有反应,桑采采可是念上瘾了。
江樵风停下动作,「我骂你笨,是因为你没有好好的爱惜自己,看你的手受伤,我很生气。」
「你的意思是,你为我心疼?」桑采采在这方面可是反应敏捷。
「咳。」他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嗯。」但这声却含在喉咙,模糊不清,令人几乎要漏听。
桑采采就是听见了,看他不自在的模样,她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可脸上大大的笑容却泄漏出她的好心情。
「你肚子该饿了吧?我们进去吃饭,嗯?」江樵风淡然的语气隐隐带著求和的意味。
「好呀!」桑采采转身,」眼就望见李玉儿站在门口,一脸的哀伤,她不动声色,因为她无法安慰李玉儿,阿风是她的,她不可能让给别人的。
她和江樵风走进屋里。
桑采采对李玉儿道:「姊姊,又劳烦你了,一起吃吧!」
李玉儿这留下来和他们一起用膳,因为等等哥哥要过来跟江大哥讨论有关木工的事,这样她就有理由留久一点了。
「阿风,我没有手可以吃饭了啦!」桑采采想拿筷子吃饭,可是两手都被他涂满了药膏,弄得油腻腻的,根本就不能握筷子。
江樵风没有说话,夹了一口饭喂到她还未合上的嘴里,「我喂你。」他凝视著她,眼底闪现他未察觉的宠溺与柔情。
李玉儿见状,心底苦涩,如果江大哥看著她时,也是这种神情,她该有多幸福啊!
「阿风,我要吃虾仁炒凤梨,啊――」桑采采笑逐颜开,还点起菜来了,自动嘴巴张大,等著他喂。
江樵风夹起一筷子的凤梨虾仁喂进她嘴里,看著她开心的咀嚼著,不由得无奈的哂然失笑。
李玉儿看在眼底,痛在心里,勉强露出一抹笑颜,「江大哥,这碗香菇红枣鸡汤是玉儿费了好大的功夫熬的,想给你补补身子,你趁热吃吧,」
李玉儿再从竹篮里拿出一个用盖子盖著的碗,将盖子拿掉,鸡汤香味四溢,她推到他面前去,望著他的眼底载满了情。
「谢谢。」江樵风淡淡的道,拿起调羹舀了一匙汤汁,吹了吹。
李玉儿带著笑,仰著期盼的小脸盯著他看,看他舀了汤,凑在嘴旁,一颗心不由得高悬著,但见他竟然将汤喂到桑采采的嘴里,脸瞬间变了颜色。
神色黯然的李玉儿,望著江樵风无视自己存在,与桑采采互动如此亲密,她的心慢慢掺入苦涩之外的埋怨情绪。
她一直以为江大哥是个冷情的男人,他搬到这里三年了,他们也认识了三年,她抛开矜持不停的对他示好,但他从来没有正视过她,好似她李玉儿对他而言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她一直坚信,只要自己时常在他身边打转,默默为他洗衣、煮饭、整理家务,有一天她定能守得云开见日出,可瞧瞧,一千多个日子的付出,却比不上这半路杀出的姑娘。
江大哥不是没有情,不是没有心,更非没有温柔体贴,只是他都将这些倾注在这个姑娘身上,别人对他的用情与专心他却不领情。
她该死心了吗?
李玉儿唇畔扬起苦笑,眼底有著哀伤,不禁这麽问自己,可她的眼却离不开他身上。
桑采采享受著他的专宠疼爱,心底很快乐,她眼尾瞄到李玉儿的神情,心底不是不为她感到难过,可是感情的事,不是说让就可以让的。
「够了,阿风,剩下的你喝吧!不要辜负姊姊为你熬汤的苦心。」虽然她是个受尽宠爱的千金小姐,可是今天换作她是李玉儿,可能会难过到想哭吧!
江樵风闻言,扫了李玉儿一眼,「我身体很好,不需要补,你身子骨比较弱,还是你把它吃完吧!」他不喜欢吃这些汤汤水水的补药。
桑采采微张小嘴,瞪了他一眼,真是不解风情,也不怕伤了姊姊的心,不过,如果他真的喝了,伤心的人有可能就是她了。
「姊姊,你熬的汤很鲜甜、很好喝,谢谢你。」桑采采尽力想要安慰她。
可听在李玉儿耳里,却觉得刺耳,她是在炫耀吗?炫耀江大哥所有心思都在她身上,温婉如李玉儿也受不了心上人这样彻底的忽视,和桑采采笑咪咪的神情,好似在讽刺她的自作多情。
「够了,江大哥,如果你不喜欢喝就说,我不会勉强你的,但你为什麽要把我的真心好意随意转送给别人,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李玉儿霍地站起,脸带薄怒。
李玉儿心底有些期盼他能说些安慰自己的话,可是他还是默然坐著,神情严峻,连个眼神都吝於给她。
李玉儿嘤嘤哭泣,再也忍受不了这难堪的情景,掩面转身离去。
空气中有好半晌的凝滞,桑采采望著江樵风,她将手放在他的手臂上。
「你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连她都看清他欲明白拒绝她的好意,才把这碗鸡汤给她喝.
「难道你要我接受她?」江樵风瞥她一眼,冷冷的道,他在心底一再告诉自己,对女人无意,就不能太亲切,否则到後来需要承担的代价与麻烦太大,三年前那毕生难忘的惨痛经验一就够了。
「当然不。」桑采采大胆的移步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缠绕著他的颈项,朱唇蜻蜓点水般的在他脸上印下一吻,「除了我,不准你再有别的女人。」
「我有你这个小麻烦就够头痛了,不需要再找另一个。」她的软馥馨香萦绕在鼻间,骚动著他男性的感官知觉,望著秀色可餐的她,他的心也不由得馀波荡漾起来。
他不懂为什麽这个认识不过几天的小丫头,竟然能够引起他的兴趣,撩动著他的男性欲望?
「其实我明白玉儿对我有情,只是我对她没有感觉,甚至连一丝遐想都不曾有过,既然对她无意,就不能给她希望。」
听到他对自己吐露那麽多心声,怀里实在的拥抱著他坚硬的身体,她的心感到充实与满足。
「樵风,我来了。」就在两人无言的拥抱交流之中,一个爽朗的男性声音传了过来。
桑采采听到陌生的声音,快速的从他膝上跳下来,转身看向来者。
江樵风站起来,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样,一点都不介意被人看到他们亲热的样子。
「我打扰你们了吗?」一名斯文俊朗的年轻人,脸上带著笑容,却毫无抱歉的神色。
「宝山,我们可以开始了。」江樵风越过他,走了出去。
李宝山好奇的看了美丽的桑采采一眼,跟在他身後,「樵风,你是不是又给玉儿钉子碰了,否则她怎麽哭著回去?「
江樵风拿起一块本头,右手拿著雕刻刀、「你是要学雕刻?还是来聊天的?」
「别这麽严肃嘛!一边学艺,一边聊天,这样才不会无聊啊!」李宝山闲散的坐在他对面的矮凳上,一脸的开朗。
江樵风抬眼望他,严峻的脸沉了沉,「要不要学?」
「要,当然要。」李宝山连忙收敛玩笑的嘴脸,「江师父,我们开始吧!」
江樵风丢给他一块木头,一支雕刻刀,「跟著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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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膳後,江樵风就到山去打猎,桑采采一个人在家很无聊,试著洗两人的衣服。
她把一个木盆装满清水,再将衣服堆放在一旁,然後不停的搓揉著衣服,直到她洗完,拧乾了衣服,披挂在绳子上,早上的时间也被她耗掉了大半。
「呼!总算大功告成了。」这里的气温低,可是劳动这麽久,额际还是沁出了薄汗,桑采采用袖子拭乾汗水,然後转身,「姊姊,你什麽时候来的啊?」看见李玉儿站在後门,桑采采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展露笑颜对她打招呼。
「来一会儿了。」李玉儿低声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好呀!你要说什麽?」
李玉儿走到晒衣绳前,指著湿漉漉的衣服道:「你看,你晾的衣服不仅没有拧乾,而且也没有甩平,这样衣服乾了以後会皱皱的。」
「哦!是这样喔!谢谢你的指导。」桑采采不明白她怎麽突然讲这个,但还是受教的乖乖应道。
「还有你做的菜根本不能吃。」李玉儿又说。
「呃……这点我知道啊!」桑采采有些心虚,但马上露出笑容。「就是这样,所以阿风叫我以後不要做菜了,往後我们的三餐,他来准备就好了。」
李玉儿觉得桑采采的笑容十分碍眼,「你还好意思说,我能替江大哥煮饭、洗衣、整理家务,让他无後顾之忧,你根本就不能帮他,凭什麽留在他身边?」
桑采采望著她温婉秀丽的脸庞浮上不甘与怨怼,心中蓦然一惊,爱情的力量竟然能影响一个人这麽大。
「姊姊,你长我几岁,该知道爱情没有先来後到,更不是谁的条件好不好,有没有才能,虽然我跟阿风认识不过几天,可是我很喜欢他,而且阿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所以我有没有资格留在他身边,是他决定,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
「你得到了他,当然可以说得这麽好听。」李玉儿愤愤不平的道。
「姊姊,你要这麽想我也没办法,如果你的话说完了,我想到前面去了。」桑采采已经不想再跟她说下去。
「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李玉儿气愤的说。
桑采采走过屋子,来到前院,发现李宝山坐在廊檐下专心的在雕刻,「你也来啦?」
李宝山听见她的声音,抬首对她露出一抹笑容,「我妹没有为难你吧?」他看向屋内,见李玉儿还没有出来,小声的问道。
桑采采摇摇头,不想谈论别人的是非,其实,她心底是有些同情李玉儿的,只是这些话她不想说。
「如果她说了什麽难听的话,你不要在意,她只是爱惨了樵风罢了。」李宝山轻叹口气,再甩甩头,「不谈这些,听说是樵风救了你,你家住何方?」
「我住在杭州城,到这里拜拜,没想到在回程途中失足摔到河里,幸好有他救了我.」桑采采毫无隐瞒的道。
「杭州城?那里很热闹,我去过几,看你的衣著打扮,似乎是有钱人家的千金。」李宝山大胆的猜测。
「还好啦!我确实过惯了被服侍的生活,还没服侍过别人呢!」桑采采笑咪咪的说。
「既然你的身体都恢复了,难道你不想回家吗?」他好奇的问。
「我是想回去呀!」桑采采有些无奈的道,「可是,我还没赢得阿风的爱和承诺,想留在这里和他培养感情,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再和他一起回去,不是更完美吗?」
「樵风的魅力还真是无远弗界,竟然有两个这麽漂亮的姑娘喜欢他。」李宝山羡慕的道。
桑采采说到这里,突然想到小香回去也七天了,以她那爱大惊小怪的个性,怎麽可能还不来接她?
到底怎麽回事啊?她皱著秀眉想道,算了,哥哥比她还聪明能干,不会有什麽事的。
两个人说说笑笑,落在刚回来的江樵风眼里,份外的感到不舒服,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忍受她和别的男人说笑。
「你都刻好了吗?」
他突兀的声音响起。
桑采采高兴的迎上前去,「你回来啦!」
「嗯。」他面无表情的应道,将锐眼扫向李宝山,「有时间聊天,怎麽不见你把我交代的工作做好?」
江樵风沉著脸的模样,还真叫他有些胆颤。
李宝山连忙道:「就快好了,就快好了。」他蹲下来继续之前的工作,不敢再打混。
「江大哥,你忙了半天,肯定饿了,我饭菜都准备好了,进来吃吧!」李玉儿走到他面前,不管桑采采在一旁,拿著毛巾,大胆的踮脚替他拭去满脸尘沙与汗水,一手拉著他的手,进木屋里去。
桑采采瞪大眼,不敢相信李玉儿居然变得这麽主动积极,而最令她感到震惊与生气的是,江樵风竟敢撇下她,任由李玉儿拉进屋里。
桑采采一点都不放松的紧跟著进屋去,看见李玉儿露出开心的笑容,替江樵风添饭。
江樵风也任由李玉儿在自己的碗里布菜,一点都没有拒绝。
桑采采跟著坐下来。
李玉儿笑著对她道:「妹妹呀!我帮你添饭可好?」
桑采采望见她眼里有一丝得意与挑衅,毫不客气的说:「那就麻烦你了。」
李玉儿瞄了桑采采一眼,心底有些讶异,这个姑娘不是一个逃避的人,是因为这样,江大哥才喜欢她的吗?
李玉儿将饭摆到她面前,她的心思有些复杂,桑采采那番话她不是没有想过,爱情确实是要两情相悦,不能勉强,可是,她爱一个人,没有经过努力争取,她的心无法平静。
也许,只要江大哥试著和她交往,说不定他会认为她李玉儿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桑采采一双眼瞪著江樵风,见他自若的吃著饭,闷不吭声的任李玉儿对他献殷勤,她只能生著闷气,一直扒著饭,用力咀嚼。
气死她了!哼!究竟是谁说得这麽好听?既然不喜欢人家就不要给人家希望,那他现在是自已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在心里嘀咕著。
「妹妹,你不夹菜,怎麽尽吃饭呢?」李玉儿看清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心底有一丝苦涩,却又暗暗幸灾乐祸。
桑采采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哦,好。」她夹了菜,配著饭吃了一口。
「江大哥,我替你舀汤。」李玉儿见他吃完饭,将他的碗拿过来,替他盛了汤。
桑采采一双眼巴巴的望著,见江樵风没有拒绝,一口一口将汤喝进去,她气得很快扒完饭,然後伸出一只脚,在桌底下用力的踢了江樵风的小腿好几下,悻悻然的道:「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她站起来,用力瞪了江樵风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江樵风在她气呼呼的转身走出去时,木然的神情闪过一丝阴郁,他知道他这样的行为让她很生气,可是他不由自主的就是想这麽做,他的心情并没有比她好过。
说他小气也好,他就是见不得她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的,但他不可能向她承认自己阴阳怪气的原因,所以用这麽幼稚的手段来气她,可看她气得踢他好几下,他的脚不痛,心却隐隐泛疼,为她而心疼。
心底是这麽想,可是他还是坐在原位,没有追出去。
「江大哥,你还饿不饿?我再替你添饭。」李玉儿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心追随著桑采采而去。
在她的想法里,只要能煮饭给他吃,替他整理家务,这样的感觉就像一个妻子一样,只差没有和他同床共枕,为他忙东忙西,对她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
「不用。」江樵风站起来,本来转身欲走的他,迟疑了一下,「玉儿,谢谢你替我张罗中膳,碗筷放著就好,还有,以後不用麻烦你了。」
「江大哥,你这麽说是什麽意思?」原本还高兴著江樵风懂得她的辛苦而向她道谢,谁知他接下来的话,却令她的心脏紧缩,他的语意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打理三餐,对我而言是一件简单的事,以後由我自己来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了。」他冷冷的道。
李玉儿站到他面前,昂首望著他激动的道:「为什麽?我做得好好的呀!」
「在我这里只是浪费你的青春而已,你该去找属於自己的幸福。」江樵风一脸沉重。
「可是为你煮三餐,看你吃我做的菜,替你洗衣,整理家务,对我而言,就是我感到最幸福的时候呀!」李玉儿不再含蓄,勇敢的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
「但那却成为我的负担,请你不要再这麽做了。」江樵风见她如此执著,不得不冷情的拒绝她。
「是因为她吗?因为桑采采的出现,所以你的生活再也容不下我?我可以委曲求全,只求帮你打理家务,煮饭给你吃,这样也不行吗?」
李玉儿楚楚可怜,眸光闪著泪,只要是男人见了,莫不为她心生怜惜。
可惜,对江樵风而言,却是更沉重的负担。
「不关采采的事,最重要的是,这样对你不公平。」江樵风念在她两年来对自己的帮助,所以才决定向她说清楚。
「我不觉得呀!求你答应我小小的要求,好吗?」李玉儿一脸柔弱的道。
「不,请你以後不要再来,若你再执迷不悟,别怪我不把你当朋友。」话落,江樵风大步走了出去。
才走到门口,一眼就望见李宝山正说著什麽,逗桑采采呵呵笑著,他心里五味杂陈,然後桑采采往後退了一步,正好被木头给绊著,李宝山很快扶住她,桑采采就跌到他怀里。
江樵风理智被愤怒给取代,飞快来到他们面前,将桑采采拉过来。
「我有话和你说。」
李宝山看著他,一脸怔愣。
江樵风用力抓住桑采采的臂膀,拖著她离开木屋,这里有李宝山兄妹,不方便他们说话,他带著她往不远的小树林去。
第五章
江樵风将亟欲挣脱的桑采采压在粗壮的树上,一脸阴沉的盯著她。
桑采采被他莫名其妙的行迳给惹恼,用脚踢他。
「你干嘛?很没有礼貌耶,人家和宝哥聊得好好的,干嘛拉人家来这里?」
「聊得很开心是吗?」江樵风眯著眼看她,低沉的嗓音带著危险的气息。
桑采采还在生他的气,就算察觉到他不高兴,也管不了这麽多,「不行吗?就准你和姊姊在屋里卿卿我我的吃饭,就不准我聊得开心啊!你这个人还真自私。」
「我没有。」他咬著牙否认。
「明明就有。」桑采采大声说。
「我是说,我没有和她卿卿我我。」江樵风捺著性子道。
「话是你在说啦!我明明亲眼所见,那天还亲耳听你说不想和她有太多牵扯,免得惹来麻烦,怎麽?才过没多久,你就说话不算话了,她添的饭,煮的菜,你通通都接受,是把我放在哪里啊?」桑采采瞪著他。
江樵风神色有些不自在,清清喉咙咕哝道:「谁教你和宝山话讲得这麽开心……」
「什麽?」桑采采听见他说的话了,可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是在吃醋吗?桑采采瞬间暗笑在心里,不过,她还是板起一张俏脸,「你别想转移话题,我告诉你,不是我爱计较,以前要不是有你默许,姊姊会每天都来替你煮饭吗?」
「不准再和其他男人这麽亲密。」江樵风兀自说著自己希望她做到的事。
「你管我。」桑采采才不理他,「你都能让姊姊夹在我们中间,我为什麽不能和别人聊天?」
「我叫她以後都不要来了。」江樵风解释,表情很别扭,他从来不替自己的行为找理由,桑采采又让他破了例。
「啊?真的吗?」桑采采用怀疑的眼神瞄他。
「你敢怀疑我说的话?」江樵风眼神变得危险。
「为什麽不敢?也不想想刚刚是谁小鼻子小眼睛的吃醋,才会故意接受姊姊的好意来气我,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在唬弄我?」桑采采不知死活的说。
江樵风瞪大眼,「你还真不怕我?嗯?」
「为什麽要怕?这件事明明是你的错。」桑采采的口气和眼神在在都在指控他的不是。
江樵风见她双眼发亮,小脸上尽是不服输的表情,小嘴一张一合的竟是如此迷人,他知道再和她说下去是白费力气。
而且,他该死的发现自己的欲望被她轻易撩起,再加上刚才见她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强烈的占有欲使得他俯首啄吮她的唇,然後再狠狠的蹂躏。
「唔……」桑采采没有想到他竟然来这招,檀口被他紧紧攫取、密密封住,所有的空气几乎被他给吸去,她感到一阵窒息,双手被他制住,她只好用一只脚用力踢他的脚陉。
江樵风闷哼一声,一只脚压住她作乱的小腿,令她不得动弹,攻势更加强烈,尽情的蹂躏那两片香唇。
反抗反被压制,他独特的男人气味绵密的包围住她所有的知觉,他强势的吻使得她头昏脑胀。
江樵风的一只大掌溜到她的衣襟扯开衣服,袒露出一 大片白的胸脯,他的唇迅速精确的吮住那片柔滑。
缓缓的,他用唇齿咬掉她的系带,裸露出挺立丰满的雪白凝脂,唇舌很快的攫住一只柔软,挑逗著她女性特有的柔媚和性感。
「啊……」桑采采被他逗弄得忘了反抗,反而扭动著身子,寻求体内那股被他点燃的欲火得到终解。
江樵风见她迷离的诱人神情,不由得露出一抹得逞的狡黠笑容,再俯首用舌尖拨弄蕾,让它变得更加硬挺。
「哦……」她发出暧昧的喘息声,身体因为他的挑弄而敏感。
他的唇在她的乳房,时而轻啃、时而重重噬咬,让她完全沉溺在他邪恶的狎玩中。
「阿风,我好热,好热……」桑采采微启红唇,吐著气息,伸出粉红小舌在唇瓣轻舔著。
她伸出的诱人粉红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使得他转移目标,用薄唇衔含著她的粉舌与之纠缠、卷吮,粗糙的手指则放在她丰满的乳峰上揉捏。
桑采采完全沉醉在他高超的调情技巧中,身体因莫名的快感而颤抖,背部弓起。
「阿风――」她满脸潮红的扭动身体。
两人的唇舌交缠,越形火热,江樵风一只手悄悄滑下来,褪去她的裤子,手掌到她的大腿根,扳开她的大腿,手指来到她柔嫩的瓣,细细旋转、按压……
桑采采受到刺激,勾缠著他的舌更加激动……
他的手指像带著魔力般,恣意在她的穴穿梭,而她的身体却虚软无力,两腿颤抖,热流在她的体内流窜,早就自由的双手自然的搭在他厚实的肩上,承受著这畅快的感觉。
桑采采的翘臀随著男人手指的律动而摇摆著淫荡的姿态。
他微眯著眼瞧她激情的模样显得艳丽性感,使得他心念一动,更加快进攻的手势,又湿又滑的甬道,令他的欲望更加涨高。
「啊啊……」她兴奋又痛苦的啜泣,额上布满细细汗珠,神情恍惚。
江樵风贪恋著桑采采脸上欢喜与羞耻夹杂的表情,迷人极了。
他一手翻过她的身子,强制她靠在粗实的树干上,「用手撑著。」
「嗯?」桑采采两手抵著粗大的树干,一脸的茫然。
他从身後扣住她的柳腰,托高她的翘臀,掏出早已硬挺的男性,对准女性柔软的穴,缓慢的往前一顶,直接进入到。
「啊――」饱满的触感盈实著体内,桑采采两手紧贴树干,舒畅的小脸上充满迷离的神情。
他来回挪动身体,抽撤著自己的欲望,她体内的高温与紧窒吸引著他,让他情不自禁的律动,要求著更的占领。
「哦……」她呻吟著,双峰不由自主的晃动。
江樵风趴在她身上,手指熟练的钻入她的腿间,寻找她坚硬的小核,不停的摩擦、抚弄。
「哦!啊」她无法自己的叹息,在他有心的逗弄下,神智飘忽。
他的腰杆不停往前,的捣入她火热的紧窒底部。
女性被彻底玩弄,她被酥麻的快感与微微的刺痛感交相冲击著,性感的娇吟声不断从檀口逸出。
他这既磨人又甜蜜的挑逗,催促她像飞蛾,向炙热的火源扑去。
「嗯嗯……」她在他前所未有的狎玩中迷失自己,更因为在户外而带著有可能被窥伺到的忌惮,达到无法自抑的快感。
江樵风喘息著贴在她的颈间,张口合住她白嫩的耳垂,来回舔舐,酥麻感使得她整个人软绵绵的往後靠在他的胸膛上。
他让她趴俯在地上,双脚跪在她身体两侧,紧贴著更加入她的体内。
「唔……」她不由自主的往後甩头,发出撩人的呻吟,表情淫荡。
江樵风粗糙的手掌盈握住她晃动不停的雪乳,不断捏挤,让它们变得更加饱胀诱人。
「啊啊啊……」一阵强过一阵的快感不断侵蚀她的四肢百骇,她喘息著,藉以抒发心中激动之情。
「阿风,快,快点……」她不断摇摆蛲首,体内的空虚还没达到满足,双腿张得更开,翘臀不由自主的往後迎接著他。
他以著快慢不等的频率抽插,侵袭她的敏感地带,直到达到极限,在她体内射入灼热的种子後,从她体内抽出。
两人累得瘫软,过了一会儿,江樵风将自己的裤子穿上,然後把疲软在地的桑采采扶起,轻柔的替她穿好衣服。
桑采采偎在他怀里,贪恋著他宽阔的怀抱,悸动於刚才的激情欢爱,一只手揪著他的衣襟,眯著眼,舒服得不想起来。
「采采?」他抱著她站起,低声唤道。
「嗯?」
「你是杭州城东桑员外的小女儿是不是?」
桑采采闻言霍地睁开眼,「你怎麽知道?」
「宝山说的。」他淡淡的道,顿了一下又唤,「采采?」
桑采采抬眼疑惑的望著他,「干嘛?」
「你……你会不会介意我只是一个打猎的?」江樵风面无表情的问,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紧张,也很在意她的回答。
桑采采笑著道:「要是我介意的话,你想我会喜欢上你,甚至让你碰我吗?我告诉你喔!既然我是你的人了,你可是要对我负责任,否则我会闹得你鸡犬不宁。」
江樵风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笑意与释然。
「耶?你干嘛?」她瞧他抱著自己往木屋的方向走去,不由得问道。
「抱你回去休息。」他酷酷的说。
「不用啦!被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啊,」桑采采想到李宝山兄妹还在木屋,因此推拒著。
「你脸皮要是这麽薄,会赖在我这里不走吗?怎麽还会怕人家看到啊?」江樵风眼底有抹促狭之情。
桑采采举起粉拳捶了他的肩头一下,抗议道:「嘿!你说这话很过分喔!」
江樵风朗声笑著,和他那一向冷著一张脸的模样大相迳庭,看起来年轻英挺不少,令桑采采看得目不转睛。
「阿风?!」
「嗯?」江樵风停下脚步望著她。
「你真的要姊姊以後不要再来了?」桑采采眨著一双眼问道。
「嗯。」他认真的颔首。
「可是,我见姊姊对你的痴恋不是一天、两天,我想,她不会这麽听话的。」桑采采皱著眉沉吟著。
「如果她还如此执迷不悟,我再来应付她,你就别操那麽多心了。」他如海的黑眸看不清思绪,将怀里的她放下来,主动握住她的小手。
「嗯。」桑采采甜甜的笑了,既然阿风都这麽说了,她就相信他,被他包覆住的小手暖呼呼的,让她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充塞心房。
围著木屋的竹篱在眼前,她知道自己的快乐泉源与未来的幸福都在那里,木屋是她的家,家里有他,她爱的男人。
谢谢支持满庭芳
26-5- :39 PM #1
园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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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日子在平静中度过,这十天来,李玉儿果然没有再来,桑采采在这期间虽然学著要作菜给江樵风吃,可是他实在被她的厨艺和惹麻烦的功力给吓得心惊胆颤。
这天,两人吃过江樵风准备的早膳後,江樵风走出木屋,转首望著送他出来的桑采采。
「采采,中午我会带东西回来,你不要动灶房的任何东西,知道吗?」
桑采采可爱的吐吐粉舌,「好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麽,我什麽都不碰,乖乖在家等你回来,嗯?」
江樵风颔首,转身就要离去,桑采采却突然叫住他。
「阿风。」
江樵风停下脚步,桑采采绕到他面前,踮著脚尖将手圈绕在他的颈项上,嘟著红艳的唇主动吻上他的薄唇,在他还来不及反应前,离开他的唇,笑意吟吟。
「这是早安吻,快去快回,再见。」
江樵风为她大胆的举止怔愣片刻,回过神後,随即捧住她的脸,封住她的樱唇,给她一个火辣辣,足以令人窒息的热吻,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
他眯眼望著她因自己的杰作而红艳的唇与徘红的双颊,眼底有著笑意,脸部的表情柔和不少,「我会快去快回。」
在她因他的吻而迷蒙傻愣之际,他丢下这句话,转身快速离去,他打算尽快猎一只山猪到村子里的食楼换一些丰盛的食物。
桑采采望著他远去的背影,脸浮上一朵傻傻的笑容,呵呵,事情发展至此,她相信这一切冥冥之中都是月光菩萨的安排,安排她落水被阿风救,进而和他萌生情感,有了亲密的关系。
现在的她,是一个快乐又幸福的女人。
桑采采转身进到木屋,稍微整理房子一下後,到後院洗两人的衣服。
半个时辰之後,她将衣服一一晾上架,突然听到前院有人说话的声音,连忙走到前面,见到一个身著白色锦衣玉袍的男子,年约二十岁,唇红齿白、玉树临风,一支白柄扇子在胸前煽呀煽的,看起来好不优闲。
他的旁边则是站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的穿著打扮就像是一名小厮。
「请问你们有什麽事?」桑采采问道,一脸的戒备,滴溜溜的双眼仔细的打量著他们。
本来那名小厮要上前,男子却制止了他,迳自走上前来,露出一抹笑容,再有礼的问道:「我记得住在这里的是一个男人,难道已经易主了?」
「你找江樵风?」桑采采问道。
「姑娘也认识他,那姑娘与他是何关系?」男子一脸兴趣的问。
桑采采反问道:「你又是谁?我为什麽要告诉你?」
「呵呵,是在下唐突了,在下江世雨,是江樵风的小弟。」江世雨有礼的对她道。
桑采采满脸震惊,「小弟?我怎麽不知道阿风有兄弟?」
「不仅有兄弟,还有一个大哥,更有爹娘在世。」江世雨听她叫得亲热,觉得眼前的姑娘和二哥应该有著不寻常的关系。
桑采采的震惊之色末褪,又有更大的惊愕袭向她,「什麽?」
她以为阿风一直是一个人的,他的气息与习惯,让她以为他是融於山林,於世外。
她终於明白为什麽他会在他以为她没有瞧见时,眼底流露出孤寂与落寞,偶尔还让人觉得空洞,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肉体一样,原来他是一个有家的男人。
只是为什麽他要一个人住在这里?
「那你是……」江世雨睨了她震惊的小脸一眼。
「我们是情人。」桑采采答道。
江世两眼底露出了然,「那我现在可以进去坐下来等二哥吗?」他伸出修长的手用扇柄指著屋里。
「哦!请。」桑采采这才想到自己怠慢了客人,看他和小厮进了屋子,她随後跟了进去。
江世雨坐在桌旁,桑采采替他倒了一杯茶,在他对面坐下来。
江世雨打量著她,她身上的衣裳价值不菲,头上却突兀的简单插著一支木簪,「你头上的木簪应该是我二哥的杰作吧?」
「咦?你一眼就看出来了呀?的确是阿风送给我的。」她边说脸上还露出幸福的笑容。
「那当然,我知道二哥从小就对雕刻很有兴趣又有天分,所以,我随便想也知道。」
她最引人注目的该是她那双慧黠的灵动双眸,此刻虽然盈满疑惑,可不掩其生动的光彩。
她在活泼中有股大家闺秀的优雅气质,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
「敢问姑娘来自何?」江世雨好奇的问。
「我家在杭州城,喔,我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桑采采,你叫我采采就可以了。」桑采采亲切的说。
「桑采采?城东桑育成是你的什麽人?」江世雨的脑筋动得很快。
「是我大哥,莫非你认识他?」桑采采有些兴奋。
「曾和他有几交易,没想到你是桑员外的女儿,真是有缘,可是,你怎麽会认识我二哥的?」他著实不解。
桑采采将两人认识的经过对他说明。
「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连二哥避到这里来住,都能遇到这麽好的姑娘,只能说,两人真的有缘分。
「那江家位居何?」桑采采好奇江樵风居住的地方。
「苏州城内,以布为主要营生。」江世两道。
「哦!」桑采采恍然大悟,「我家上下所有的衣服布料确实来自苏州城内,原来是你家……咦?我记得大哥和我说过,江家在苏州是首富,生意囊括了苏杭,原来阿风的身世背景如此不简单。」桑采采不敢署信。
「嗯。」江世雨应道,双眼盯著她,等著她再提出问题,可是等了老半天,却不见她再说话,他清了清喉咙,「采采,你没有什麽问题要问我吗?」
桑采采闻言,疑惑的反问:「要问什麽?」
她茫然的模样,使得江世雨轻叹,「你不想知道为什麽我二哥会一个人来这里住三年吗?」
他一副只要她说她想知道,他就一定会告诉她的模样,逗笑了她。
「嗳!你笑什麽?我和你说正经的。」江世雨实在不懂他说的话有什麽好笑的?
「我知道,」桑采采止住笑,「只是我不想由你这里知道,如果阿风认为应该让我知道这件事,他自然会告诉我。」
江世两眼里有著赞赏的光芒,「呵,二哥看上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啊!」
这时,一个冷峻的声音介入他们的谈话。―
「你又来做什麽?!」
「二哥,你总算回来了。」江世雨听到声音站了起来,迎向江樵风。
江樵风连瞄都没有瞄他,闪过他,迳自坐了下来,将手中的油纸包一一放在桌上。
「这是什麽?」桑采采好奇的问道。
「这是我们的午膳。」江樵风淡淡的说,见桑采采像平常一样毫无异状,他想,世雨应该没有鸡婆的把那件事告诉她才对。
「我肚子正好饿了。」桑采采开心的拆开一个个包装好的油纸包,食物一样样的摊开在眼前。
其中一个油纸包里有一只已经剁好的烤鸡,油亮又酥脆的外皮,惹得她口水直流,还有一包是炒三鲜,虾仁、猪肉、枝,和满满的青葱,看起来也很诱人,还有其他的食物,林林总总的,有六包。
「哇!这麽丰盛,二哥,我也肚子饿了,就留下来和你们一起用膳吧!」江世雨不请自来的迳自坐下,口水几乎要流下来了。
「这是我和采采的午膳,没有准备给不速之客。」江樵风冷冷的拒绝。
「哎呀!二哥,你这麽说就见外了,我哪是什麽不速之客啊?我是你的亲弟弟,吃你一些东西而已,干嘛这麽小气!」江世雨在他面前耍赖著。
「嗯?你说什麽?」江樵风眯著眼,用冰凉的语气质问。
「没没没,我什麽都没说,我吃东西。」江世雨识相的拿起桑采采才刚拿来的筷子,举箸就要吃东西。
江樵风不想让他这麽如意,只要他筷子所到之,东西便往旁边移,不让他夹。
江世雨一脸哀怨的望著桑采采,「采采,你说说二哥嘛!」
桑采采被他滑稽的表情给逗笑了,笑呵呵的对江樵风道:「阿风,反正东西这麽多,我们两个一定吃不完,就让他和我们一块吃,嗯?」
江樵风冷哼一声,没有再阻拦他夹菜,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柜子,拿了一壶酒和两只杯子,再回来坐下。
江樵风替两人倒了酒後,将其中一杯推到江世两面前。
「谢啦!二哥,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江世雨谄媚的笑道。
「再不正经,别怪我赶你出去。」江樵风冷冷的说,迳自拿起筷子吃束西。
「是是是,小弟知道了。」江世雨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
接下来,除了吃东西之外,再没有任何声响,直到江世雨吃完午餐,又喝了一杯酒後,才开口。
「二哥――」
江樵风饮尽一杯酒後,一脸不耐的道!「有什麽事你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江世雨瞄了桑采采一眼,意有所指,难道他要采采知道这件事吗?
江樵风沉吟片刻没有说话,反倒是桑采采站了起来,「我把碗拿到後面去洗。」和阿风在一起这些天来,不知不觉的,她少了千金小姐的娇态与任性,多了一些体贴人的心。
江樵风将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之上,「坐下来,采采,很多事,你也该知道,才能明白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桑采采坐下来,望进他那双意味长的狭长黑眸,心脏不知为何猛地跳动了下,「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不用由别人说,我有心可以看。」
她的话令江樵风定定的瞅著她,虽然他看起来面无表情,可是内心却受到很大的震撼,这辈子从来没有人,不论是男人或女人,从来没有人告诉他这些话。
我有心可以看!
这句话的震动他的心,也令他感动。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过去?」
「如果你想说,我就听。」桑采采认真的对他道。
「等有机会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你应该知道我的身分了吧?」江樵风知道好管闲事的江世雨一定告诉她他的身分了。
桑采采连连点头,江樵风则颔首,转向江世两道:「这趟来,究竟有什麽事?」
「爹要你回去。」江世雨紧盯著他,不想错看他任何表情。
江樵风自嘲的说!「我能回去吗?」
「爹说行就行,大哥不能说什麽,因为江家布庄快被大哥搞垮了。」江世雨的表情再正经不过。
「什麽?」江樵风脸上的表情惊愕,见不到冷峻与严厉。
「是真的,大哥真的不是经商的料,这三年来,要不是靠著爹在後面硬撑,江家布庄早就不存在了。」江世雨一脸沉重的道。
「那你呢?我记得爹让你到外面去谈生意,不是吗?」江樵风不懂,就算大哥再不济,世雨的经商手腕也不差。
「我再会谈生意也比不上大哥捅的楼子,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有搞垮的一天,爹不想辛苦一辈子打下来的事业就这样被大哥给毁了,所以要你回去。」
江樵风闻言沉默了,粗犷的面容再罩上一层无表情的面具,连那双锐利黑眸也高莫测。
江世雨等了半晌,终於捺不住性子。
「二哥,怎样?我把情况都说给你听了,事情紧急,你究竟要不要和我回去?」
江樵风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三天後再来,到时候我再给你答案。」
江世雨站了起来,「好,那我先到杭州城里的客栈等你,让你好好考虑,我三天後再上来,还有,二哥,我希望你能忘掉过去,毕竟你还是我的兄弟,也是爹的儿子,这点我和爹有同样的共识,因为当初我和爹都不赞成你离开家,冲著这点,你就该帮帮爹,也帮帮兄弟我。」讲完这些话,他转首对桑采采道:「采采,我们三天後见,我先走了。」
「後会有期!」桑采采调皮的对他眨眼。
江世雨再看了二哥紧绷的脸一眼,转身和小厮离开。
「阿风,你在想什麽?」桑采采来到他面前,感受到他面无表情下沉重的心情。
江樵风将她拉坐在自的大腿上,「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和别的男人笑?」
桑采采瞪大眼,「嘿!他可是你弟弟耶!」
「那又如何?」江樵风眼底阴霾重重。
桑采采见他突然阴阳怪气起来,伸出一手抚著他的颊,「阿风,我的心里只有你。」
这是她对他的承诺,也是保证。
江樵风闻言,双手紧紧搂抱著她柔软的娇躯,一只大手拿下她的发簪,让一头如云秀发瞬间披泻而下,他的黑眸幽,俯首将头埋在她如云的秀发里,吸口气汲取属於她的馨香,他的心在这刻显得平静。
「阿风――」桑采采觉得他埋藏的脸,有著她看不见的情绪波动,她的心流动著无法言喻的暖流,小手圈抱著他宽阔的背部,回以自己心里的感动。
江樵风感受到了她柔软的心与澎湃没有言明的情感,他抬首,支起她的下巴,「我们成亲,好吗?」
「什麽?」桑采采瞪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知道我突然这麽说对你不公平,毕竟你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江樵风说这话时有些不自在,他不好意思对她说,他想娶她的原因,是怕有一天当她知道自己的过往时,她有可能会对他的情感退却。
他不能让这些事情发生,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习惯这个屋子有她的说话声;习惯她活泼开朗的笑声;习惯他怀里有她。
他知道这样做很自私,可是,面对爱情,谁不是自私的想尽各种方法留下自己的幸福?
「我们可以先回去禀告我爹娘,这样你就能来迎娶我了啊!小香一定会带著哥哥来找我的,可是他们都还没来,不如我们先回去,如何?」桑采采单纯的道,她只是想让爹娘看著她出嫁。
「你的意思是要我去你家?」江樵风整个人紧绷起来。
「要不要去得由你自己决定,我只是想让爹娘送我出阁罢了。」桑采采坦白的道。
「他们会因为我是个猎人,而不愿将你嫁给我。」他冷冷的道。
「你怎麽能这麽肯定?」桑采采也明白他说的没错,但不去试试怎麽知道?
「算了,成亲这事以後再说。」江樵风语气有些烦躁,他将她推开,自己也站了起来,就想往门口走。
桑采采绕到他面前,阻挡他的去路,「既然你已经提出来了,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要我,那我们就成亲吧!」
她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令江樵风感到心疼,他抱住她,「一切细节我来准备。」
「那三天後你要怎么回覆你弟弟?」桑采采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忙问道。
「这事我有定见,明天下午我们就成亲,还有,我到哪里,你都愿意跟随著我吗?」江樵风贪婪的索求她的承诺。
她身边的丫鬟从这里离开已一个多月了,那个丫鬓一定会带著她的家人来找她,他心里感到有些不安,也许是这样,他才急著想和她成亲吧!
虽然认识的时间很短,可是,既然他要了她,他一定会对她负责到底。
「愿意,既然答应嫁给你了,我当然都要跟著你啊!」桑采采笑逐颜开的道,虽然他没有说爱她,可是她明白这个沉内敛的男人,只要愿意开口说娶她,就是对她最具行动力的承诺与负责了。
只要两人在一起,来日方长,她还怕得不到他的心吗?
「好,我出去办事,你乖乖在家等我,我晚点就回来了,嗯?」江樵风心安了,对她说话也柔和了不少。
桑采采点点头,让他离开。
她不知道为什麽他这麽急著想娶她?不过,只要他开口,她什麽都会答应,除了离开他之外,她想,只要他们成了亲,爹娘就不能阻止她和他在一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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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谢谢你帮我梳妆打扮。」坐在梳妆台前,身著红色大喜礼服的桑采采由铜镜里望著自己,真心的对李玉儿道谢。
李玉儿扯了扯落寞的笑痕,「要谢,你得去谢谢张罗这一切的江大哥。」
她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香粉及脂胭,替桑采采细细描绘精致的彩妆,这里是李家,时辰到时,江樵风会到这儿来迎娶桑采采。
李玉儿会答应帮这个忙,一切都看在江樵风的面子,昨天,江樵风来找她,希望她能帮桑采采打点成亲的事宜,她感到很震惊。
不过,她已明白,他是真的喜欢桑采采的。
这个一向不多言的男子,对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十分冷情,可她却从他眼里看出他对桑采采的不一样,就算她再不甘愿,还是输了,因为他的眼里只有桑采采,根本容不下其他女人。
桑采采笑而不语,眼底流转著幸福的光辉,阿风真的很有本事,短短一天内竟然能够准备好一切,而且将木屋弄得喜气洋洋的。
「好了,等盖上头巾就好了。」李玉儿审视著她,经过妆扮的桑采采,别有一番风情,但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那双眼闪动著无比的生命力,这应该是江大哥受她吸引的地方吧?
这时门被推开,进来的是穿著新郎服的江樵风,他高大的身子穿著不同以往的服装,看起来特别英挺。
「江大哥,你怎麽可以就这样闯进来呢?」李玉儿小小的责难他。
江樵风的目光落到桑采采身上,眼底燃著两簇火焰,他没有想到抹上胭脂,经过精心打扮的桑采采是如此令人移不开目光。
她的皓腕戴著金环、头上插著金爵钗,整个人看来如般丰姿绰约、光彩照人。
那些金饰发钗全是他特别买来送给她的,妆点在她身上真的很适合。
「阿风,你怎麽进来了?」桑采采望见他双眼发亮,笑著问道。
「时辰到了,我们可以走了。」江樵风无法诉诸言语,告诉她自己没来由的焦躁与不安。
李玉儿忙替桑采采盖上盖头,然後将桑采采的手放在他大手上,取笑道:「喏!人交给你了,你不用那麽心急了吧?」
「谢谢你。」她的帮忙,江樵风铭记在心。
李玉儿挥挥手,「快点出发了。」
两人点点头,相偕走远。
望著他们的背影,她心底有一丝愁怅。
第七章
木屋里,除了这对新人外,还有李玉儿一家人做见证,他们拜堂後,大夥坐下来围了一桌,喝他们的喜酒,一夥人和乐融融之际,门外却传来一阵声音,然後是一群人走了进来。
「大哥?怎麽这麽久才来?」桑采采站起来,见到桑育成十分欣喜。
桑育成是一个外表英俊、身材瘦长的男子,事十分果断,所以桑家船运在他有心的经营下,做得有声有色。
「采采,你还好意思说,为什麽不回家?你知道爹娘和大哥有多担心吗?」桑育成的口气严厉。
桑采采走到大哥面前,十分抱歉,「大哥,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她此言一出,桑育成惊讶不已,有半刻怔愣。
「采采,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你要是闯祸,一定会钻到大哥怀里撒娇,若大哥再不理你,你还会要赖,现下,你却对大哥道起歉来,还懂得反省自己,这是怎麽回事?」
「讨厌!大哥取笑人家。」
桑育成目不转睛的瞧著妹妹,眼前妹妹虽然打扮得艳丽成熟,但仍保留著天真气息。
「不,大哥是说真的,采采,你这个在大哥心中永远都长不大的小妹妹,真的变了。」桑育成瞄了四周一眼,终於明白她转变的原因,也明白是那个男人的影响,顿时板著一张脸,「采采,你这是在做什麽?」
「我……」桑采采霎时有些心虚,眼神飘呀飘的,对上江樵风那双锐利的黑瞳,「我成亲了。」
「成亲?」桑育成吼道,「你以为你在做什麽?和男人私订终身,你把爹娘摆在哪里?又把我这个大哥摆在哪里?」
气恼呀,明明还说她长大了,谁知却做出这等事来?
桑采采知道自已理亏,身子不由得退了一步,感觉到自己的身躯被揽进一副宽阔的怀里,她侧首看到江樵风坚毅的脸,心安定了下来。
江樵风有礼的说:「大哥……」
「谁是你大哥?」江樵风的话,被桑育成大手一抬制止―「你诱拐我妹妹与你成亲,我可以到官府告你。」
「大哥!」桑采采惊惶。
江樵风紧握她的小手一下,示意由他来开口。
「桑公子,」江樵风改口道,「我和采采已拜堂成亲了,在场的人都是我们的见证人,采采现在已是我的妻。」
他坚定的口吻让桑育成心底有一丝赞赏,不过,对於自己唯一娇宠的妹妹这样随便就与男人成亲,他还是很不高兴。
「我们桑家的人没有一个在场,你们成亲的事,我们不会承认的,」桑育成望著妹妹,「采采,和我回去。」
「我不要,大哥,我真心爱著他,请不要拆散我们。」桑采采想到要和他分离,心紧揪了一下。
「采采,你这样成何体统?」桑育成喝道,「我因为到别作生意直到日前才回来,小香一直不敢告诉爹,见我回来才向我禀报,我又马不停蹄的赶来,没想到竟看到你这麽胡来。」他再将锐利的眼神扫向江樵风,「只要你们还没洞房,采采就还不算是你的妻子,我一定要带她回去。」
「她已经是我的妻子。」江樵风意有所指的道,揽在她肩上的手又缩紧了一些。
桑育成望著他,还有妹妹粉脸薄红的模样,心里也有底了,「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带她回去。」
「大哥,我不要。」桑采采拒绝。
「你一定要跟我走,难道你有了这个男人,连爹娘都不要了?你生长了十七年的家,就为了这个男人不回去了吗?」桑育成大发脾气。
桑采采心里很为难,爹娘甚至家里的一草一木,她当然想念,可是,她侧首望向身旁的男人,她也舍不得和他分开啊!
江樵风感受到她的情绪,等著她回答。
「我会回去,可是不是现在,我会找一个时间带阿风回去,不管你们承不承认,这刻起,我已认定他是我的丈夫。」桑采采认真的小脸显得分外美丽。
这些日子以来,她更加确定自己的心意,她也想风光的嫁出门,可是能和他厮守,那些文褥节反倒不那麽重要了。
妹妹的这番话让桑育成惊讶,他知道妹妹不是赌气,是认真的,可是身为大哥,却不能任由她如此任性。
「大哥可以体谅你眼底心里只有这个男人,可是事情没有这麽简单,你该知道爹是个固执的人,他不会同意自己的女儿随便和男人在一起,他要的是你风风光光的嫁给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
桑育成这话说给桑采采听,眼光却看向江樵风,带著一丝挑衅。
江樵风没有回应,眼神扫向站在一旁看好戏,又坐下来吃东西的江世雨,心中有了底。
他双手握住桑采采的肩膀,「采采,你先跟你大哥回去。」
「什麽?」桑采采一脸震惊,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原本光彩的小脸瞬间变得黯淡,「难道你不要我了吗?」
她脸上有著失望与伤心,就在她决定要和他在一起时,他却把她推开,教她如何不感到失落与难过?
见著她的伤心与难过,江樵风感觉自己的心也跟著揪痛起来,但现在不得不先这样办。
「请你先回去,明天早上我会带采采到山下的酒楼与你会合,让你带她回家。」他对桑育成道。
桑育成本来想拒绝,不过桑采采无精打采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如果太计较未免不通人情,他沉吟一会儿後颔首。
「好,就给你们今晚相的时间,明早我在喜来酒楼等你们。」他知道眼前的男人心中已有了打算,「你们成亲的事,我就暂时不告诉我爹娘。」
桑育成话落,带著自己的手下离开木屋。
「大娘、玉儿、宝山,谢谢你们的帮忙,也谢谢你们来参礼,能不能让我们独?」江樵风对三人道。
三个人十分识趣的站起来。
李玉儿开口道:「我知道你们会离开这里,希望还有见到你们的一天。」
「嗯。」江樵风淡淡的应道。
三个人鱼贯走出去後,江樵风瞪著还在那里吃吃喝喝的江世雨。
「还不出去?」
江世雨听到这阴沉的声音,感觉背脊有些冷飕飕的,他连忙将食物吞咽下去,站了起来。
「二哥啊!我静静的吃东西也有事喔?」
「出去!」他冷著一张脸瞪著江世雨。
「出去就出去,二哥啊,我在酒楼等你喔!」江世雨一脸无辜的道,对江樵风铁青的脸视若无睹。
「是你告诉他我是谁的吧?」江樵风突地问道。
「嘿嘿!」江世雨乾笑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算盘,你就是想把我逼回家是吧?」他咬牙切齿的说。
「二哥,你这麽说就伤感情了,我知道桑员外的为人,要是你不以江家二少爷的身分去提亲,你想,桑员外会答应将他女儿嫁给你吗?而且,你真的要坐视江家面临这麽大的事业危机而不管吗?」
江樵风望了他一眼,「明天酒楼见。」
江世两面露喜色,「二哥,我就知道你绝不是这麽无情的人,我一定在酒楼等你。」他明白二哥是答应要回苏州了。
「你可以滚了。」江樵风不客气的打发他。
「呵呵,我马上就走,」江世雨对桑采采眨眨眼,「二嫂,我们下在苏州见。」话毕,他很快离开。
木屋里仅剩他们两个。
桑采采走到他面前,「你真的要回苏州?为什麽?」
「我的想法太天真了,我以为只要离开江家,一切就会风平浪静。」江樵风叹道,他走到窗抬前,望著外面漆黑的夜空,心中顿时有些空虚。
桑采采来到他背後,「阿风,我不会怪你这麽做的。」她从背後揽抱住他,脸庞靠在他的背,感受著他温暖的体温。「只是我不懂,你为什麽在瞬间又改变了心意?如果,那里对你而言只有不堪与伤痛,那麽你可以不要回去。」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江樵风转身,捧住她的脸,「回去等我,我会让你正大光明的进我江家门。」
「你究竟在打算什麽?」桑采采敏感的感受到他心情变得更加沉重,整个人看起来笼罩著一层阴霾。「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决定回去的,对不对?」
江樵风回以一片静默。
桑采采已感受到他的意思,心里有股甜蜜又酸涩的感觉,她昂首又想说话。
江樵风握住她的下巴阻止她开口,嗓音低沉慵懒,「我有没有告诉你,今天你很漂亮又很性感?」
桑采采羞涩的摇摇头,他的眸带著令人难以承受的吞噬光芒盯著她,她感到自己的脸颊发热,心中因为兴奋而志下心,又舍不得移开视线与他对望著。
「采采,你很美。」他定定的凝望著她,一只手来到她的脑後,缓缓的道,「今晚是我们的洞房烛夜,我们应该好好把握良辰。」
他要给她一个难忘的回忆,让她无法忘却他的气味,他的身影,将自己烙印在她的骨髓里。
「阿风――」桑采采还是忍不住担忧,事情真的能这麽顺利吗?
但他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用唇封缄住她的。
他啃啮她柔嫩的唇瓣,使她不由自主的微启小嘴,滑溜的舌头在她嘴里流窜,恣意吸吮她的丁香小舌。
「嗯……」她止不住的轻颤,体内似有一把火般熊熊燃烧著,让她的体温节节升高。
他的大掌撩高她的上衣,碰触她滑嫩的肌肤。
「啊――」热烘烘的皮肤接触到他粗糙的指腹,似乎纡解了不少她体内炽热的感受,令她不由自主的低吟出声。
江樵风带著她来到床畔,解开她一件件复的衣服,让她微微颤动著迷人风采的圆滑胸部、纤细的小蛮腰、挺翘的臀部、两条匀称的大腿一一在他眼前呈现。
如此挑情诱人的画面让人血脉偾张,白皓腕上戴著金环,颈上还有一条珠圆玉润的珍珠项链,一丝不挂的裸躯上衬著这两样饰物,格外煽情。
带著膜拜的情怀,江樵风的大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著,另一只手则解下她头上的金爵钗,让一头乌瀑垂落肩头、散落胸脯。
黑与白,白与金的交错,让他的生理带动著心理更加的激动,桑采采就像美丽的仙女挑起他全然的占有欲望。
「你真美,而且只属於我一人……」他独霸的对她宣示。
他火热又烫人的吻寻到她的樱唇,以著霸气之姿再封缄,舌头勾缠著她滑溜的丁香小舌,也同时勾走她的神魂。
他微眯著眼感受她的战栗,火热的唇熨烫著她灼热的肌肤,在她白的锁骨上留下湿濡的痕迹,然後滑过细致无瑕的乳沟,到达高耸的丰挺凝脂。
他一手覆住她的雪胸,同时曲起指搓揉著她呈粉色的胸房,让她顶端的玫瑰在他的逗弄下变得更加挺翘、绽放。
他张开嘴,一口吞噬她绽放的蓓蕾,大掌则往她的下腹溜去。
「嗯……」桑采采星眸半合,无助的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嘤咛出声。
江樵风更加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肆虐,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斑斑印记。
她因他的吻而蜷曲著身子,不停的喊著他的名字。
他轻笑的将她放置在自己身上的手,改而放在他的衣服上,停下索吻,用著邪魅又性感的语调诱惑著她道:「替我脱衣服。」
迷蒙的她依照他的话,慢慢的脱去他的衣物,当他只剩一件裤子时,她却迟疑了,可又忍不住好奇的瞄著。
江樵风轻笑,抓住她的手和她一起卸去自己的裤子,他坐在床榻上,将她拉到自己身侧。
「啊!阿风……」桑采采轻叫一声,触目即是他张扬的男性,她瞠眼瞪视著,心中有些惊慌。
在她淬不及防时,他的一只大掌拉著她的小手包覆住那耸立、富生命力的硬挺。
「你要试试看吗?」他望著她,眼里有著期盼和兴奋。
桑采采抬眼迎上他灼灼的目光,再俯首看著它,跳得飞快的心鼓动著她去试试看,於是,另一只小手加入,上下套弄著,她听见他粗重的呻吟声,而後更加卖力的取悦。
「采采――」江樵风紧握双手,她大胆的用唇舌去碰触它,让他差点冲动的宣泄而出。
她湿热温暖的小舌与嘴巴,逗弄得他脑中轰然作响,垂眼望著她蛲首不停的左右摆动著,也带动那两团凝脂摇晃出美丽的乳波。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她的两团凝脂搓揉著,她跪俯的美丽模样吸引著他的目光,放开一边的胸房,他的大手沿著背脊来回的爱抚,丰挺的翘臀随著她一吞一吐的小嘴而上下摆动。
黑眸燃著熊熊火焰,他的大手被她不自觉展现的性感风情吸引,自然的覆上她丰挺的臀瓣。
「唔……」桑采采的芳唇塞满他火热的男性,她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爱抚,让她火热的身子欲望不停高涨。
她的唇吞吐著他的勃发,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下腹因为这煽情的画面而涨涨的,女性柔软泌出湿淋淋的滑液,心中的激动使得她更加快速的吞吐著他的昂藏。
「哦!采采!」他感受到自己已濒临爆发的临界点,覆上她丰挺臀办的大手,不自觉的用力揉捏著。
她柔软的唇舌终於逗弄他达到高潮,将炽烫的火热喷射在她的小嘴里。
桑采采则吐出口中的热源,大口的喘著气,小脸涨红,看起来十分妩媚。
江樵风将她拉起来,让她的娇躯横陈在床上,结实的身躯半覆著她,张口含住她莹玉般洁白双峰上的粉红蓓蕾。
「换我取悦你了。」他哑著嗓音对她道,双手狂野的压挤著她雪嫩的乳房。
「啊……阿风……」桑采采呻吟著,难耐的摆动娇躯,感觉到下腹一阵空虚。
他的大手摸著她的私密,感觉到她的潮湿与温暖,一个快动作将她白的长腿撑展到令人脸红的地步,双眼望著她美丽的女性。
桑采采羞赧的感觉到自己在他火热的注视下,又有一股湿滑缓缓泌出。
他倾身品尝她湿润的瓣,热烫的唇舌在她柔嫩的腿间滑动,引出更多滑腻香甜的蜜汁。
「啊……」桑采采难耐的扭动身躯,并轻吟出声。
江樵风抬眼审视她陶醉的神情,邪笑的伸出舌头在她的低呼声中,探进充血的美丽密穴内,逗得她呼吸困难,频频抖动娇躯。
他在她体内堆积的快感越来越多,但让她在享受之际,却突然退出――
「阿风――不要停――」桑采采大声抗议。
他轻笑一声,马上将自己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穴内,再缓缓抽出,如此反覆的一将她推进欲望的渊……
这忽高忽低的情潮,让她浸淫在喜悦中,但又无法得到满足。
「阿风……求你……」她双颊晕红,感觉到体内的空虚与渴求更剧,难受的微启小嘴乞求著他。
他令人疯狂的手指移向她挺立在前端的敏感核,撩拨著它,令她无法抑制的尖叫出声。
江樵风将身子覆上她摆动不已的娇柔身躯,让他的男性骊傲的朝她甜蜜的小穴挺进……
桑采采一察觉到他的进占,立即热情主动的以白修长的双腿圈绕住他结实的腰部,催促他占有的速度。
两人结合得又快又猛,痛楚与欢愉席卷而来,两人同时呐喊出声。
在两人的气息稍微平息後,江樵风再度挺进她依然湿润的体内,他让两人相对坐著。
桑采采主动迎合他野蛮的穿刺,双臂紧紧搂著他,那巨挺的男根如火红烙铁灼烧著她柔软的。
「啊啊……」
有了刚才的欢爱当润滑剂,两人交缠的躯体疯狂的交合又分离。
猛烈的撞击使得她承受不住,发出低吟,纷乱的发丝四散在脸庞,随著她身子的摆动而飞舞,瑰红的玉乳因两人不停的震动而上下摇晃,看起来极尽淫媚。
视觉上的刺激,让他下身挺进的动作不停的持续著,她只能配合著他的进攻,任他一再的按压她雪嫩的娇臀,使两人做更更密的结合。
她娇嫩的穴因他一又一的攻击,溢出更多的液,润滑著两人的交合。
江樵风在一声嘶吼後,一再的戳印著她瑰艳的蕊,感受到她体内一阵又一阵的紧缩……
他听见她达到高潮的激情呐喊後,让下身的男性滑出一些,翻过她的身体,双手掰开两瓣丰厚的臀瓣,再将依然硬挺的分身由後方刺入。
「啊啊……」桑采采感觉到她才高潮过後的嫩穴与甬道不停的紧缩、抽搐著。
他强势的占有、凶猛的进出,令她觉得自己一定无法承受,可是她发现他一再的刺激摩擦,让她一再的攀上高峰,她全身因高潮而抖动不已。
双手撑在床被上,紧抓著被褥,他不仅要她付出身体,连同灵魂都得交付出去,因为她在他的动作中察觉到即将分离而比平常更猛的索求。
他身下巨大的欲望不停在窄窒的小穴进出,他实践刚才自己暗许的诺言,他要在她身上烙印自己的气息,熨烫著他的体温,让她无法忘怀他爱她的每一个动作与姿势。
房内的欲望与气氛蒸腾著……
直至天际泛白,在尝试了各种不同姿势,在桑采采的双眼已睁不开,全身酸痛、疲累不堪,小嘴只剩无意识的呜咽时,他终於在她体内发泄出所有精华热烫。
江樵风从她身上翻身下来时,望著她已合上双眼,很快的沉沉入睡,他知道自己累坏她了。
他的手抚上她瑰红的颊,望著她熟睡的脸,眼里不自觉的显露对她的宠溺与的爱意。
「为了你,我愿意暂时妥协。」他在她耳边低喃著。
察觉到时间不多了,他迅速在她的唇瓣印上一吻,然後起身打水为她擦拭一身的脏污与汗水,最後冲了澡,躺到她身边,搂紧著她的娇躯,与她一同睡眠
第八章
直到晌午,江樵风才带著桑采采出现在酒楼。
桑采采紧握住他粗糙却温暖的大手舍不得放开,一双湿润的眼眨呀眨的盯著他,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这刻,江樵风从怀里掏出一条粗大的银链,为她戴上,落在她胸前的是一只方型金戒,在她胸前闪耀著刺目的光芒。
「这是我的信物,上面刻著我的名字,送给你,这样你能安心些了吗?」他懂得她的不安与惶恐,「虽然它只是个信物,却代表著我。」
桑采采点头,泪珠再也忍不住的一颗颗掉落,「我不要你走。」
江樵风的脸看起来更加冷峻,身体也更加紧绷,他将她送到桑育成手中,转身飞快的离开酒楼。
她的泪、她满载的情熨烫著他的心,痛灼了他的眼,如果他不快点离开,他知道自己会舍不得离开她,那样只会让事情更糟,绝对不会更好。
「不,阿风,我不要了,我後悔了,我要跟你走,我不管那麽多了。」他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眼前,她再也忍不住揪心的痛苦。
桑育成抱住她,制止她离去,「采采,不要任性。」
不能如愿,桑采采将满腔的埋怨全数朝他爆发,粉拳不停的捶打在他身上,「为什麽我要和他分开?我们是夫妻哪!都是你都是你……」
桑育成任由她发泄,直到她泣不成声才道:「采采,大哥是为你们好,他要是真心爱你,这几天就会过来提亲,迎娶你进门。」
「他一定会来的。」她声音哽咽,坚定的道。
「我知道,采采,」桑育成柔声劝慰道,「别以为大哥看不出来,你真的很爱江樵风,大哥也不想拆散你们,只是希望你们能得到众人的祝福。」
虽然这是他们一相情愿的想法,但他和爹娘都希望采采嫁到好环境,不愿她住在山里受苦。
「大哥……」
「采采,看到你因为感情成长了,大哥真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你一向是我最疼宠的妹妹,现下竟然成亲了,想到你就要离开,大哥真舍不得,你就趁这个机会,多和我们相,不好吗?」
「大哥……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桑采采拿起手绢擦擦脸颊。
桑育成让妹妹坐上轿子,自己骑马,在随从的护卫下,往城东的方向回家。
江樵风和江世雨从一旁走了出来。
江樵风眷恋不舍的看著他们离去,决定要尽快将她接回自己身边。
「二哥,我们也该赶路回去了,快一点三个时辰就到家,爹知道你今天要回去,在家等著你呢!」江世雨催促道。
兄弟俩俐落的翻身上马,策马狂奔,往城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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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樵风一回到家,马上提出要迎娶桑采采的要求,并且得在三天内完成,他才同意接手江家的事业。
江老爷答应了,派人前去提亲。
桑员外很快点头嫁女儿,他知道江家在苏州也是富商,他们是门当户对。
三天後,桑采采果真嫁进了江家门,可是江樵风却每天在她未醒时就出门去,在她累得困极时才回来,她真的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
这天夜,桑采采决定等他回来问个清楚,坐在房里,她双手撑著下巴,环顾四周。
这里比山上的木屋富丽堂皇不知几倍,可是她却感到陌生与不适应,因为这里没有令她安心的熟悉气味。
山上的木屋,每一个角落都有他驻足的痕迹,感觉像个家,可是在这里,他却一天到晚不在家。
要不是夜里还有他温暖的怀抱,她会怀疑他根本不曾存在自己的生活。
夜更沉,桑采采的小脑袋不停的点向桌面,双眼也敌不住睡魔的侵袭频频合上,就在她想直接趴在桌上睡一下时,一副男性的躯体包覆著她冰冷的娇躯,使得她恍然惊醒。
睁开迷蒙的眼,望见那张熟悉的脸,她唇畔勾起一抹微笑。
「你回来啦?」
「怎麽不上床睡?」江樵风微皱眉,心疼的抱著她走向内室的床榻。
「等你呀!」她慵懒的说。
她酥软的嗓音、馨香的身子,令江樵风下腹抽紧,眸子霎时幽黯沉。
这一阵子,为了尽快帮大哥和世雨进入状况,他投掷了许多心力,为了就是能早日尽了责任,回到山上去,这里已不适合他再生活下去。
他明白自己是属於山野的,只是不知道采采是不是也这麽想?
望著他一脸的沉重,她不禁开口问道:「阿风,你在烦恼什麽吗?」
江樵风将她放在床上,坐在床沿,「采采,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她诚实的摇摇头,「虽然在这里有锦衣华服可穿,有山珍海味可吃,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
「哦?为什麽?」闻言,江樵风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因为在这里,我不能和你说话,你也不能常常陪我,我好寂寞又好无聊喔!阿风,布庄真的这麽忙吗?需要你无日无夜的工作?」桑采采小脸有些落寞。
「再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後,我们回山上去,好吗?」江樵风俯首问道。
「真的吗?」见他颔首,她高兴的将脸偎在他的胸膛上,「好,我等你,你可要说到做到喔!」
江樵风支起她的下巴,「我说的话,什麽时候没有做到了?嗯?敢质疑我的话,该罚!」
桑采采笑嘻嘻的闪躲著,「哎呀!别,会痒。」
她的笑语了结在他亲密的热吻中,当他的唇舌在她的嘴里撩拨时,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他们的欲火与热情延烧著。
两人的衣衫很快被丢下床,交缠的胴体激烈的表达著对彼此的在乎,环境的逼迫,让两颗心更加贴近了。
这的欢爱更胜以往,身体与身体、心灵与心灵的交流更、更浓了。
令人脸红心跳的旋律持续回响在房内,亘到蜡尽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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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服侍过午膳後,桑采采穿著一身翠绿长衫走出房,身边有一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她步上台阶,来到筑於碧绿潭水上方的凉亭坐了下来。
她远眺高山,嘴角含笑,思绪却飞到昨夜既温柔又火热的缱绻缠绵,心里甜丝丝。
她不自觉的掏出藏在衣服底下的粗大银链,那只方戒盈实的触感,令她的心都柔软了起来。
「你就是江樵风的妻子?」
一个高傲的女性嗓音传到桑采采耳里,她蓦然转首,撞进一双锐利的眸里。
桑采采感到极端的不舒服!
女子眼神带著轻蔑,姿态是那麽的高傲,下巴高昂、鼻孔朝天,要不是她有这麽讨人厌的表情,也许她会觉得眼前身著桃红华服,身戴贵重珠宝的少妇风华绝代、艳如天仙。
可她的举止却令桑采采突生一阵反感与厌恶,她站起来,迎视她不友善的目光。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少妇上下瞄了她一眼,冷嗤一声,「真不知江樵风哪来这麽大的本事?拐了一个天真的姑娘当他的媳妇,听说,你家是杭州富豪,肯定他是贪图你家财富才娶你的。」
桑采采闻言怒极,「你是谁啊?做什麽诬蔑我家相公?你又不了解他,不准你乱说话。」
少妇哈哈一笑,「再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你太天真了,以为他真有那麽清高吗?你知道他曾诱惑兄嫂,做出天理不容的下贱事吗?」
「你到底是谁?为什麽要这麽说阿风?」桑采采握紧粉拳,语气十分激昂。
「我是他大哥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大嫂,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那个衣冠禽兽。」少妇讥讽的道,她绝不会让他得到幸福的,因为他不配。
「闭嘴!不准你这麽骂他。」桑采采很激动,她不敢相信怎麽会有人用这麽怨毒的语气伤害阿风?「阿风在我眼里是一个温柔又体贴的好男人,虽然他不多话,更不可能对我说什麽甜言蜜语,可是,他对我的好,对我的心,他用行动让我感受到了,你凭什麽这麽说他?」
「我说的是实话,要不,你可以亲口问他,他为了得到我的身子,不惜用强的,他的作为毁了我的幸福,我不会原谅他的。」少妇眼里有著歹毒的光芒。
桑采采感到有些心惊,不由得退了一步,「凭什麽要我相信你的话?」
「她说的是实话。」无力的男性声音传来,一个瘦长的男子来到少妇旁边,一手握住她的肩膀。
少妇见到这名俊美,脸色却苍白的男人,张牙舞爪的样子瞬间收敛,像只温驯的猫咪,偎在男人的胸膛上。
这一幕令桑采采看傻了眼,觉得气氛顿时变得有些诡异。
「你又是谁?」
「我是樵风的大哥,江石雷,她是内人玉如。」男人话语有气无力,一双眼盯视著桑采采。
桑采采被他阴郁的眸盯著,寒毛竖立,这对夫妻的言行举止让她感到十分诡异,心头毛毛的。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叫江石雷的男人比少妇还危险,不是阿风带给她性吸引力的那种兴奋危险,而是一种不寒而栗的危险。
桑采采感觉自己的双脚被定住无法移动,也无法开口对他说话。
「二弟媳,玉如那番话可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见怪。」他俯首轻柔的对怀里的少妇道,「玉如,我们回去了。」
两人突兀的来,也突兀的离开,桑采采觉得江石雷对少妇有著刻的爱恋,少妇同样回以浓浓的爱意。
她不懂,如果阿风真如他们所言,那少妇何以说阿风破坏了她的幸福?看起来不像啊!
她倒觉得那少妇的精神有些不对劲,该不会是她诬蔑阿风吧?
可她也可以刻感觉到江石雷对阿风的恨意与仇视,这一切是怎麽回事啊?
桑采采觉得自己似乎被卷入一场她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迷雾中,里面似乎包藏著许多的不堪与恩怨情仇。
她的心底相信阿风绝对没有做他们所指控的事,只是这一切,却令她心生疑窦,她该问他吗?
桑采采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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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采采望著江樵风将外衣一件件脱下,只馀一件单衣,她突然开口,「阿风,你大哥和大嫂似乎很恨你?」
江樵风闻言身躯猛地一僵,转首睇著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严酷,连语气都很冰冷。
「你怎麽知道他们?是不是他们来找你的麻烦?是不是?」
「阿风,你抓痛我了啦!」桑采采被他阴惊的表情给吓得愣住,但他突然逼近,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一阵痛使得她回神叫道。
江樵风的脸色还是十分严肃,但他的双手已松开,转身走到窗台前,望著外面漆黑的景色,全身散发疏离的气息。
桑采采见他神情怪异,走近他,「阿风,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江樵风双手紧握在两侧,不发一语。
桑采采又继续问道:「你大嫂说你诱奸她,破坏了她的幸福,而你大哥说她说的话是真的。」
江樵风的拳头握得死紧,「你相信他们说的?」
桑采采上前一步,由後抱住他的腰,「我不相信你是那样的人,阿风,你没有,对不对?」
江樵风双手拉著她的手,转身凝视著她,「其实他们说对了一半。」
桑采采心惊,「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江樵风默默盯了她半晌,叹了口气,「虽然我们再两天就要离开这里,可是他们已找上你,肯定不会这麽轻易罢休,我就告诉你始末。」
她点点头,等著他说下去。
「三年前,爹正式将布庄交给我们三兄弟经营,我管理帐薄和规画布庄的买卖通路,世雨依我的策略推广布疋,大哥则驻守在各个布庄。
「那是一个很冷的夜晚,大哥请我和世雨喝酒,我们喝得很晚很晚,後来我酒醉醒来时,全身一丝不挂,大嫂在旁边掩著被抽抽噎噎的,然後大哥带著世雨进门来,严厉的指责我,我毫无招架之力。
「大娘也很不谅解我,至於爹虽然没有说什麽,但我看出他眼底的不相信,其实,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怎麽回事?」
江樵风一直以为自己对不起大嫂,可是内心却明白自己绝不可能做这种事,所以他选择离开。
「大嫂告诉我,你一直想要得到她的身子,才会对她用强的,这句话根本不是事实?」桑采采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麽单纯。
「根本不可能,我一向很尊重大嫂,不可能对她有这样的遐想。」江樵风断然的道。
「这件事越来越奇怪了。」桑采采低喃,「现在管理帐薄的是大哥吧?」她像是想到什麽,突然问道。
「嗯。」江樵风应道。
桑采采眸底突然闪过一线亮光,「好,那没事了,很晚了,早点睡,明天你才有精神工作,这样我们才能早日离开这里,回到山上去。」她催促著他,心底却有另一番打算,不过,她暂时不打算告诉他。
江樵风见她相信自己,紧绷的情绪都放松下来,跟著她一起到床上休息。
第九章
桑采采被通知到婉仪阁,大夫人想要见她,她觉得很奇怪,从她嫁到江家的第二天为公婆奉茶见过他们一面外,就没再见过,大夫人找她有什麽事呢?
她知道大夫人是大哥的亲生娘,而阿风和世雨都是另一个妾室所生,所以说公公娶了三个女人,大夫人和三夫人都还在,二夫人,也就是阿风的亲娘在他十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
桑采采来到婉仪阁,在婢女的带领下进到厅,当她跨过门槛,瞄见大嫂一副我见犹怜的倚偎在大哥的怀里时,心中有些明白了。
看来,婆婆是站在他们那边的,只是他们究竟想做什麽?
「婆婆,你见媳妇有什麽事吗?」桑采采微低头,垂落的眼帘下是一双慧黠的眸子。
「是你大哥和大嫂有事找你。」大夫人指指两人,然後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热茶,优闲的啜饮起来。
「请问大哥大嫂有事吗?」桑采采抬起一边秀眉,疑惑的问道。
「我不是警告过你了,要你离开他,为什麽你不听话?为什麽?」玉如突然逼近她,一反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张美丽的脸变得有些狰狞。
「为什麽?他是我相公耶!」桑采采眨著晶莹的眸,故作不解的反问。
「那样的相公不要也罢,他染指另一个女人,你都可以无动於衷?」
「我没有亲眼看见,单凭你们片面之词,怎麽相信?」桑采采说得义正辞严,一点都不为所动。
「是吗?我们好心的告诉你事实,如果你不听,乖乖的回你娘家,你会後悔莫及的。」江石雷阴恻恻的对她道。
桑采采背脊凉了起来,「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江石雷只是诘诘怪笑著,反而不说话,倒是大夫人开口了。
「采采呀!他们可是为你好,这样败坏伦常的一个男人,不值得托付终身的。」
桑采采生气极了,「虽然我不太清楚三年前的事,可是我可以肯定一件事,那就是江家遇上了经济大危机,他却舍下自己想要的生活,回来帮你们,这事你们都受益,可是,我见到的,却是你们一个个的诋毁他,一个是亲生大哥,一个是他尊敬的大娘,一个是他的大嫂,你们的良心到底是被狗啃了,是不?」
桑采采的话,令三人脸上一阵难堪。
江石雷霍地向前一步,愤恨的对她吼,「你懂什麽?你根本什麽都不懂,就只会在那里大放厥词……」
他突然举起手,想给她好好的教训一顿。
桑采采一愣,眼看他的大手就要挥过来,她一下子逃跑不及,闭上眼等著痛楚袭来。
但她等了一下,发现自己被卷入一个宽阔、熟悉的怀抱里,她连忙睁眼,惊喜的叫道:「阿风,你来了。」
江樵风没有说话。
桑采采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躯体绷得很紧,她抬眼看见他的脸更加冰冷。
江石雷浑身散发著敌意直直射向江樵风。
最令桑采采感到奇怪的是,玉如在看见江樵风时,脸上是又爱又恨的诡异神情。
「樵风,大娘有事问你。」大夫人打破这剑拔弩张的场面,轻柔的声音中带著一丝威严。
江樵风瞄了大夫人一眼,「嗯。」
「你打算回来再接掌帐务吗?」大夫人一双凤眼斜睨著他,脸上的浓妆遮掩住岁月的痕迹,看起来风韵犹存。
她会这麽问,是因为老爷告诉她,打算再让樵风回来经营布庄,毕竟事情都已过这麽久,而且樵风也娶了妻,这事就这麽算了。
可她怎麽会甘心?好不容易她独揽了大权,岂能再让樵风回来?那麽三年前,他们母子的计画不就白费了?
「这几天帐务已做了完整的理,我已经将所有的帐本都交给爹了。」江樵风冷冷的道。
「你这样等於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大夫人动了一点气,她吸口气再道,「好,那我再问你,三年前你做出那种事来,今天你有什麽颜面再踏进江家门?」
大夫人的语气尖锐许多,连那双凤眼都犀利了起来。
桑采采感觉到他抱著她的手劲不由得加重了些,防卫的戴起面具,浑身散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可是在他怀里的她,察觉到他形於外的冷硬下藏著脆弱与伤痛,她悄悄将自己的手塞进他粗糙的大掌轻轻握住,给予精神的慰藉与支持。
她嘴角偷偷上扬,因为她感觉到他浑身的冰冷稍稍融解了一些。
江樵风睐了大夫人一眼,语带讥讽,「要不是大哥捅出了大楼子,爹一直要世雨找我回来,我根本不愿再踏进这里。」
他一点都不客气的点出事实。
大夫人顿时呼吸一窒,竟然无法反驳他的话。
这点在江樵风回来的当夜,她向老爷求证过,确实,要不是石雷 掷万银、散尽家财,江家布庄岂会面临财务周转不灵的窘境?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会怕,怕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势力会被他破坏。
「哼!话说得好听,江樵风,你不回来,凭我的能力一样可以把布庄经营得很好,只要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可偏偏爹这麽相信你,而你竟也厚颜的跑回来了,你这禽兽不该回来的,这是你欠我们夫妻俩的。」江石雷恨恨的咒骂。
江樵风只是瞄了他一眼,并不想搭理他,握著桑采采的手,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等一下,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的。」江石雷挡住他的去路。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麽话好说。」江樵风淡淡的道。
「是吗?」大夫人的声音追了过来,「你不以为你该为三年前那夜所做的可耻事情,对你大哥做一些补偿吗?」
「补偿?」江樵风挑眉问道,「你们想要什麽样的补偿?」
母子俩对看一眼,江石雷狰狞著一张脸,「江家的一切理该由我这个长子来继承,可是爹却将最重要的帐务交给你来管理,三年前如此,三年後又有这样的打算,我不会服气的,凭什麽你能管?这一切都该是我的。」
江石雷对江樵风长期累积著仇视与嫉妒。
「那你想怎样?」江樵风表情波澜不兴。
他满不在乎的模样令江石雷更是愤恨,想要宣泄自己满腔的不平,可是大夫人制止了他。
早年跟著老爷在外面闯荡了几年,她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何况乱发脾气对事情根本就没有帮助,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了。
「我们也没要怎样,只要你愿意主动离开家里,自然帐房的事就能轮到石雷来管,而且,我还可以给你银票一万两,怎样?这些够你在山上过活了吧。」
大夫人抬头挺胸,鼻子朝天,一副施恩的模样。
江石雷嚷道:「娘!」
「住嘴!这事我作主就算,你不要说话。」大夫人斥道。
江石雷那张俊美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瞄到玉如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一双眼还痴迷的望著江樵风,霎时怒火中烧,愤恨的走过去,一把抓住玉如,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对江樵风投去自得的挑衅目光。
可惜,他的挑衅是白费工夫了,因为江樵风的目光根本不在他们身上,反倒是桑采采看到了,觉得好笑。
大夫人对江樵风紧迫盯人的再一强调,「怎样?答应我这个条件吧!」见他文风不动,大夫人再道,「樵风,你不要忘了,三年前那夜我不计较那件丑事,是念在江家门风的份上,你可不要不知感恩哪!」
「我会离开这里,不过,那一万两银票,我不会要。」他冷冷的道。
闻言,大夫人笑逐颜开,「算你识相。」
「那你打算什麽时候离开?」江石雷阴恻恻的追问道,江樵风一天不离开,他就一天不能安心。
「喂喂!你可别太过分喔!」桑采采为江樵风抱不平,「你们口口声声说他欠你们,我看那是你们自已在说,而且要不要离开是我们的事,为什麽他要答应你们啊?」她抬首对江樵风道,「我可不高兴我们是被逼著离开这里的,我看爹这麽重用你,我们乾脆就赖在这里不要走算了,一万两银票算什麽?你留下来管理帐房,直到老死,我们何止能得到一万两啊?」
她眼底闪著淘气的神采,尽量压抑著嘴角扬起,脸上故意露出气愤不平的模样。
江樵风有些惊愕,看清她的调皮神色後,不禁无奈的摇头叹气,小声的道:「你又何必呢?」
「哼!谁教他们左一声你欠他们,右一声你对不起他们,我听了不舒服嘛!他们这样诋毁你的人格,如果我不跳出来护卫,就枉做你的妻子了。」
她不顾一切的相信他,坚定又认真的表情令他心中澎湃不已,不过,感动归感动,他还是不希望她为了自己招惹麻烦。
「我不在乎,只要你支持我,他们的话我一点都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桑采采不依的道。
「够了,你们两人要演这种f心的戏,回房间演去,别在这里惹人心烦。」大夫人嫌恶的道,「桑采采,你别以为你娘家是杭州大户就了不起,我不承认你是江家媳妇。」
「是呀!人家说话,你插什麽嘴?」玉如忍不住出言嘲讽,倒不是她想替丈夫和婆婆出头,而是她看不下去两人那种恩爱的模样,实在令她感到碍眼又嫉妒。
江樵风紧皱一双浓眉,正想驳斥她们,桑采采却紧握了他的手一下。
「大夫人啊!你不承认我,我也不想承认有你这样一个不讲理的婆婆,去世的二夫人才有资格当我的婆婆。」她说完,再对玉如道,「大夫人和我相公讲话,凭什麽我不能说话?哦!我懂了,原来是你家相公是标准的大男人,所以不准你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张,唉!我就同情你有这样专制的男人,不和你计较,而我呢?阿风一向不管我说什麽,所以,你也甭管我出头替我相公说话了,嗯?」
桑采采一脸同情的望著她。
玉如一阵难堪,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愤恨的瞪著她。
「够了!谁要在这里听你耍嘴皮子?江樵风,你既然答应,就要做到,最迟明天一早,你们就要离开这里。」大夫人厉声道。
桑采采对大夫人扮了一个鬼脸,蹦跳著来到江樵风的身边,一只手拉著他的袖子。
「阿风,我告诉你,他们说的话实在太不中听了,我觉得刺耳,所以,我打算不走了,你可不能说走就走,丢我一个人在江家喔!」
「采采……」江樵风无奈,实在不懂她究竟在搞什麽把戏?
桑采采不让他再有说话的机会,拖著他就要离开这里。
大夫人眼看情势不对,连忙对玉如使了使眼色,这个桑采采说的话,没想到竟这麽有分量,能影响江樵风,让他对她言听计从。
「江樵风,你不能就这样走,你就答应了娘和石雷的条件吧!这样对你和你的娘子都好。」玉如眨著眼,晶莹的眸子漾著无限风情。
「喂!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桑采采挡在江樵风的面前,她有女人的直觉,大嫂对她相公有一种异样的痴恋,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玉如用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眸瞅著他瞧。
桑采采拉著他绕过玉如欲走出门,在他们跨过门槛之际,大夫人的话传了过来。
「江樵风,今晚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覆。」
桑采采拉著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十章
一离开婉仪阁,桑采采不悦的嘟著嘴嚷嚷道:「哼!阿风,明眼人也都看得出来,大嫂根本就是痴恋著你嘛!」
「不要胡说。」江樵风冷冷的斥责。
「我哪有胡说啊?你不相信就算了,就说你们男人对这种事很迟顿,好啦,别瞪我了,我不说就是了,但我要提醒你,可别对三年前的事耿耿於怀,因为这其中可是有阴谋的,你被骗了。」桑采采一脸胸有成竹。
「什麽?」江樵风惊骇的顿住脚步。
桑采采望著他惊吓的表情,清脆的银铃笑声一串串的从小嘴逸出来,「呵呵,你太老实了啦!算你三生有幸娶了我,可以洗刷你的清白。」
「究竟怎麽回事?」江樵风沉著声音问道。
「阿风……」桑采采正要说话,却敏锐的察觉到异样,眼角馀光瞄到拱门有一抹嫩黄衣衫一闪而逝,她对他眨眨眼,「我累了,我们回房休息。」
江樵风接收到她的暗号,没有转身,顺著她的话道:「嗯,先回房。」
他们才走了几步,就有人叫住他们。
「请等等。」玉如带著乞求的语气问道,「樵风,我可以单独和你谈谈吗?!」
江樵风看了桑采采一眼。
桑采采瞄了瞄玉如,「你就看她想和你说什麽,我到那边等你。」
话毕,她举步走到不远的树下,再一个拐弯,让他们看不到自己,等了一会儿後,再悄悄的掩身接近他们。
「找我什麽事?」江樵风警戒的问道。
「我没想到你已娶了妻。」玉如幽幽的说。
江樵风没有接话,甚至不愿看她,因为她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污点。
「樵风,你知道吗?其实,我希望你不要答应他们的要求。」玉如突然这麽说。
江樵风闻言怪异的瞥她一眼,静待她说明。
玉如见他一脸冷硬,移动莲步来到他面前。
「只要你不离开这里,这样我就可以每天见到你,我对你的情很很,所以那晚,我才没有多加抗拒的和你睡在一起。」
江樵风见她娇羞的模样反而心生一股反感。
「你的意思是,那晚你原本可以避开的,可是你却不愿意这麽做,反而陷我於不义?」
「你怎麽会这麽认为?我没有这麽说啊!」玉如惊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消毒,她整理一下思绪後再道,「那晚你喝醉了,我正好碰见你,你就这麽强拉著我进房,虽然我有抵抗,可是你的力气太大了,我无法甩脱你,可是你知道吗?当你要我的时候,你强健的肌肉和阳刚的男性气魄吸引著我,这是石雷不能给我的强烈感受,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离开,而且我希望你能再带给我那种惊心动魄的强烈感觉,好吗?」
江樵风面无表情的盯著她,只有太阳穴上的青筋跳动,显示他的怒气,眼底除了愤怒的火焰还有著不可置信,「你以为你在说什麽?你可是大哥的妻子。」
玉如大胆的一双玉手缠绕著他的腰,脸庞蹭著他充满男人味的胸膛。
「可是你曾要了我啊!当时的你,一遍遍的索求著我的身体,带给我多大的快乐啊!我们欢爱的画面虽然已隔三年,可是,至今还的刻画在我的脑海里,樵风,你愿意再给我一那种感受吗?好像我是一个珍宝,连石雷都没有这样对待过我。」
玉如抬首,双眼痴迷,陷入无限的遐思中。
她的一字一句带给他伤痛,彷佛刀刃般一刀刀的刨刮著他的心,那些不堪的过去都是他想要极力从自己的生命中抹去的,可是她却一再的挑动他的伤口,想要让它再度鲜血淋漓。
江樵风将玉如从他怀里甩开,不顾她狼狈的摔倒在地,像只受伤的野兽般红著眼,嘶哑的吼著。
「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玉如见他失控的模样,爬起来对他喊道:「樵风,我是真心喜欢著你呀!你不要这样。」
「闭嘴!我对你根本只有兄嫂的尊重,什麽都没有,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不要再说了。」
江樵风背身,踏著大步想离开这个让他只有痛苦的女人。
玉如却扑了过去,喊道:「樵风,你不要离开我。」
两人的姿态亲密得令人误解,一道男性愤恨的嗓音插入。
「爹,你看,樵风竟然又在庭院中公然和自己的兄嫂搂搂抱抱的,置我於何地?」
江樵风听见声音,身躯霎时僵硬。
玉如松开手,转身面对江老爷和自己的相公,用著抽抽噎噎的可怜语气道:「爹,石雷,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对我这麽迷恋,不顾我的抗拒,硬是想要我的身子。」
江樵风不可置信的瞠目瞪著玉如,没想到自己竟然又被摆了一道。
玉如挑衅的回瞪著,眼里彷佛在嘲笑他的呆,更是在报复他的不解风情与拒绝。
「樵风,你已经娶了妻,为什麽还对你大嫂做出这种事?三年的离家没有给你教训吗?」江老爷未审先判,眼见为凭的斥喝道。
「爹,我没有。」他眼底有著一闪而过的伤痛。
「没有?老爷啊!可又别说我乱说话,看看,他马上又犯了同样的错,这样他怎麽对得起自己的大哥?他要怎麽给石雷一个交代?」大夫人得逞的好笑,这下看还不把你给永远赶出江家?
「喂!你们可别信口开河喔!而且眼睛看见的并不代表就是真的。」桑采采从一旁走了出来,大声的替自己丈夫说话,跟在她身後的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江樵风见到桑育成有点意外。
「采采,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江老爷带著希望的眼神望著她。
「从头到尾我都有看到,是她一直纠缠著阿风,还说了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阿风可是要离开了,是她一直不让他走的,而且,三年前阿风喝醉酒自以为干下胡涂事,根本就是一桩阴谋。」
大夫人、江石雷及玉如面面相觑。
大夫人开口问道:「你说什麽?什麽阴谋?」
她心底忐忑,三年前他们计画得十分周详,按理说应该是神不知鬼不觉才对,这个桑采采看起来一副天真的模样,应该没有这麽聪明。
「三年前,你和他合谋要赶阿风离开江家,好从他手上接管帐房的事,能够随意支领银两,」桑采采指著大夫人和江石雷,「然後大哥灌醉阿风,再叫大嫂全身赤裸的躺在他身边,大嫂的指控让阿风以为他真的做了什麽憾事。」
「其实,根本不是这麽回事,樵风没有碰过玉如一根寒毛,事情很简单,你们只是要逼他离开江家。」桑育成接著道。
「这是真的吗?」江老爷面色铁青的质问三人。
「老爷,你可别听他们兄妹胡说八道,三年前的事,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们两个三言两语的就想替他解套,未免太勉强了吧?我看是你们桑家贪图著我们的财产,所以才一心一意要他留在江家,这样也对你们桑家有好吧?」大夫人添油加醋的道。
「大娘,不许你诬蔑采采和大哥的名声。」桑采采和桑育成的话令江樵风感到十分疑惑,看他们说得言之凿凿,莫非整件事真有蹊跷?
「呵呵,樵风,你这麽卫护我们,真不枉采采爱你,也不枉我这麽辛苦的替你找证据了啊!」桑育成赞赏的望著江樵风道。
「育成,如果事情真如你所言,那你有什麽证据快拿出来啊?」江老爷毕竟是个老江湖,一听就知道事情没有那麽简单,因此催促道。
「江世雨,该你出场了。」桑育成笑著扬声喊道。
「这事世雨也掺了一脚?!」江老爷惊讶的问道。
这时江世雨带了三个人过来,当大夫人母子看见卖药的郎中时,他们脸色有些灰白,只是他们不解为什麽还带了厨房的嬷嬷和一个丫鬟?
「先生,是他向你买迷魂药的是吧?」江世雨问道。
郎中看了看江石雷,点头道:「就是他,平常他还向我买春药、合欢散等等男女合欢助兴的药物,所以向我买迷魂药,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很好,先生,谢谢你。」江世雨叫来奴婢带他去领赏银,「小春、嬷嬷,你们可以老实说,有什麽事,我罩著你们。」江世雨再道。
於是小春和嬷嬷将那夜因刚好要去休息,经过厢房不小心所看见的情形一一陈述,果然如桑采采兄妹所言,江樵风被设计喝下迷药,由江石雷亲手脱掉他的衣服,再由大夫人偕同老爷现场逮人。
江樵风清醒後,一切情势已不是他能掌控的,他万万没有想到有著血缘之亲的大哥会不惜破坏自己老婆的名声,只为了赶他出门。
「胡说!老爷,那一定是他们胁迫小春和嬷嬷来陷害我们的,否则,当年她们为什麽不说?」
「大娘,当年可是你们在兴风作浪,她们不过是下人,哪敢说实话?为了一口饭吃,也只好装咙作哑。不过现在情势不同了,有我们在,她们当然敢说!」江世雨忍不住替她们说话。
大夫人眼看情势已去,喊出心里的话,「老爷,我是为石雷的待遇抱屈与著想啊!表面上看来好像石雷占尽便宜,有著风光的大老板名号,可实际上,所有能动的银两全在樵风手里,你知道石雷有多窝囊?你这样对石雷公平吗?」
「你还有脸说?看你教的好儿子,竟做出这种事来,你就不能体会我的苦心吗?枉费你跟了我三十几年。」江老爷痛心的道。
「你凭什麽骂我娘?你这个老家伙一心只向著樵风,总是在我面前称赞樵风有多能干,你知道我心里是怎样的感受吗?就连世雨都能得到你的赞美,可是我呢?你连一句赞美的话都吝於给我,我要钱投资,你也不肯给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麽?」江石雷恨恨的对江老爷道。
「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江老爷瞬间看起来憔悴不少,「你没有理财的天分,也没有世雨的能言善道,所以,你最适合当个巡视各地的老板,因为你太不切实际,只想一步登天,所以我想要慢慢磨练你,没想到你却这麽吃不了苦。」
「藉口,都是藉口,明明你就是疼樵风。」江石雷激动的大喊。
「就算如此,你也不该这样设计樵风,你这样几乎毁了他的一生啊!要不是采采,樵风不就要一辈子背负著不伦的可怕罪名?你这样做太过分了。」江老爷叹口气。
「这一切都是我的,我不会轻易让别人夺走,连你都不行。」江石雷疯狂的道。
「樵风,你还是坚持自已的想法,要回山上去吗?」江老爷转头看江樵风。
江樵风毫不迟疑的点头,「大娘、大哥,采采是想要替我出一口气,所以刚才故意对你们那样说,其实,我们早就准备好要离开江家,江家的生意已慢慢导回正轨,我将能教的都教给了世雨。」
「你骗人!你怎麽可能什麽都不要?」江石雷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他精心设计一连串的计画就是要陷害江樵风,让他背著不名誉的臭名离开这里。
江樵风握住桑采采的手,「只要有采采,其他的对我而言都不重要,三年前的事还我一个清白,我很高兴,也不想再去计较,更不想再提,我只想离开这里,回到平静的山上去度过一生。」
他的伤痛竟然只是一场阴谋?想到这个,他就觉得很可笑。
「一切都清楚了,阿风,」她开心的笑著,虽然他没问,但她还是解释,「我就是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所以才会暗中联络大哥,顺便拉世雨进来趟这淌浑水,谁教他要带你回来这里,让你变得好忙,当然得好好利用他一下。」
江樵风凝视著她默然无语,一向邃的眸漾著满满的柔情,她竟然这麽懂得他最介意的是什麽事?
虽然他嘴里说不在乎,可这其实是一个永远无法抹灭的伤痕,现在在她的努力下,伤痕已不药而愈,所有的伤痛都已随风而逝,再不留下痕迹。
江老爷知道无法再说服他离去的决心,因为他们已谈过多了。
「世雨,帐房的事一并交给你负责,为了给你大哥一个教训,我要罚他关在房里好好的反省半个月,江家的一切就暂时交给你了。」他再对大夫人及玉如说:「你教的好儿子,我会让他搬到我的房里来,好好的教导他,至於你也好好的反省一下。还有玉如,你纵容丈夫,又不规劝婆婆,我罚你每天抄妇德戒律一百遍。」
三人低首无言。
玉如就算对江樵风真有痴想,也不敢再发作,因为她明白如果她不识相,有可能连江家长媳的身分都不保,到时候一个被休的女人还有路可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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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月亮洒下光芒,温柔的照拂著拜月亭,将白色,噙著一抹温柔笑意的月光菩萨照耀得光洁神圣。
亭里有一对情人,摆了香案和鲜素果,诚心的拜著月光菩萨。
桑采采睁开眼,放下合掌的手,讶异又欣喜的望著旁边心爱的男人如此虔诚的膜拜。
当她告诉他,想在这夜晚来拜月亭感谢菩萨安排让两人相识进而相恋时,他爽快的应允,可没想到,他也会诚心的拜拜,她还以为他不会这麽做呢!
「怎样?你跟菩萨说什麽?」桑采采期待的问道。
将香插好,江樵风嘴角扬起一抹笑,「你想知道?」
「哎呀!你就赶紧满足我的好奇心嘛!快说啦!」桑采采撒娇的摇著他的手臂。
「采采。」江樵风突然正色唤著她。
「嗯?」桑采采见他这样,反而有些困窘,「你干嘛突然这样看我?」
他目光灼灼,带著毫无掩饰的浓烈情感,她的心底隐隐觉得他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告诉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兴奋。
「我在心底感谢菩萨安排你来到我的生命中,滋润我枯竭的心灵,丰富我贫瘠的生命,更让我丢掉了束缚我三年的梦魇,它不过是一场可笑又荒谬的梦境罢了,」江樵风用低沉性感的嗓音诉说著自己的情感,然後捧著她的脸道,「采采,我爱你。」
桑采采简直开心得快要飞上天了,浑身轻飘飘的,「阿风,幸好有菩萨冥冥之中的安排与保佑,否则我怎麽可能遇上你呢?」她的纤手紧紧的抱住他,「我也好爱好爱你喔!」
江樵风俯首捕捉住她的樱唇,将自己满腔的爱意与激情倾注在她嘴里,传递到她的心房。
桑采采原本沉醉在他的吻里,即将要合上眼,却被一道一闪而逝的光芒给震得睁大眼细瞧,她往上看,看见那慈祥、散发和煦光芒的菩萨眼睛似乎眨了一下,笑得更开心了。
她紧抓著江樵风的肩膀想要告诉他自己所见,江樵风却以为她太沉醉了,吻得更入。
最後,桑采采合上眼,洋溢著快乐与满足,以无比崇敬的心情接受这个热吻。
她知道有月光菩萨的庇佑,她和阿风会一辈子幸福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