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作者:折笔 1v1
原创 / 男男 / 现代 / 高H / 正剧 / 高H / 年下受
连载期不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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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川蔚蓝
外科医生韩川(dom攻) X 小提琴手巍岚(sub受)
披着字母壳子的恋爱文,自割腿肉,不重口(我觉得)
破镜重圆 / DS / 甜文 / 年上 / 矢志不渝的1V1 / HE
希望这会是一个温柔的故事
“我渴望极致的束缚与欢愉,矛盾的禁忌与快感。我想在你的禁锢中止住呼吸,换你赐予一瞥;我想在你的鞭责中燃成灰烬,换你怜惜一吻。
你是掌控法则高高在上的神明,我愿匍匐在你脚下,做你忠诚的信徒,至死不渝。”
"I am a freak"
"You are not a freak You are the freak, to me"
不驯[DS]
1我想你了
巍岚没想到,再见到老情人是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场景下。
乐团组织工费体检,他今天白天忙着合练,临下班的时间才赶到医院。
现在是晚上九点,医院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他还有最后一项体检项目——外科检查。
而坐在自己面前的,是大学时候的前任,韩川。
他现在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韩川是那种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很完美的人。大学的时候是医学院的系草,走到哪身后都有一群迷妹跟着,学业稳居年纪第一,各个社工岗位也少不了他的存在。
五年过去了,他变化并不大。
他面部骨骼刚硬且缺少柔和的调剂,看起来刻薄的唇角紧抿。垂下眼睛的时候,目光被鸦色睫毛遮挡,凌厉的眼尾舒展开,看上去亲和而温柔。
但当他直视着谁的时候,便有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犹如实质的目光总是泛着一股漫不经心的冷意,看得人心中起火,指尖冒寒。
比如现在。
“巍岚,二十三岁,中央乐团小提琴手,外科检查。”韩川念着体检单上的个人信息,连一个眼神都没抛过来。
像是不认识他。
巍岚心中泛起一股不知名的酸涩。
韩川并没有给对方多少反应的时间,用下巴点了点一旁的检查床,示意巍岚躺上去。
同时备好医疗器械,带上橡胶手套,还习惯性地转了转右手腕。
这只是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却看得巍岚心下一震。
曾经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动作一般都是要……
其实他们大学时候算不上谈恋爱,只是DS实践关系维持了一段时间,保持着适可而止的暧昧,却连床都没上过。
韩川的一句话把他从回忆中叫了回来。
“衣服脱了。”
“……啊?”巍岚一愣。
“要检查你的脊椎,肋骨。”韩川语气有些不耐烦,“别让我帮你。”
原来只是脱上衣。
对方的语气让巍岚心中不太是滋味,但还是在对方赤裸裸的目光打量中脱下了自己的上衣。屋子很暖,但他还是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
巍岚平时常去健身房,身材匀称又不乏恰到好的肌肉线条,肤色在诊室的灯内白得近乎透明。他老老实实地躺在检查床上,却不敢看向韩川。
韩川目光微动,随即转身锁上了诊室的门。
气氛在锁门声响起的一瞬间趋于微妙。
其实外科检查并不需要脱掉上衣,更何况巍岚今天穿的只是一件宽松又薄的卫衣。
但身体已经自作主张帮他做了决定。
巍岚看着对方弯下腰,戴着手套的双手移到了自己的喉结附近按压。
隔着一层橡胶手套还是能感受到那手指的温度,手指逐渐向下游移,逐渐到锁骨,胸口,那两片红晕附近。
韩川的手法很专业,不会让人产生任何疼痛与不适的感觉。巍岚却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对方按压的位置上,手指浅尝辄止的撩拨在他胸前点起一片火,却又无人熄灭。
身下的欲望渐渐抬起了头。
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这么敏感,只是韩川恰好知道让这幅身体激动颤抖的每一个开关。
巍岚的喉咙有些发干。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巍岚可以感受到对方打在自己脸上的热气。
感受到身下的反应,他不敢看过去,但是余光看到对方的眼神认真而专注,是医生为病人检查时再正常不过的神态,而自己却在这里难以自抑地意淫。
他自暴自弃般地闭上了眼睛。
这种居高临下的角度,韩川不可能注意不到对方的反应。
巍岚的皮肤在他手下轻轻颤抖着,却被主人强行控制住。巍岚的脸色有些泛红,呼吸声略有加重,身下的反应已经明显到无法忽视,却仍然任由自己动作,不敢看过来一眼。
但这种反应还不够。
韩川站直身体,轻声道,“裤子也脱了。”
巍岚身体明显一颤,掩盖不住的惊慌从泛着水色的瞳孔中溢出来。
身下的反应这么明显,他不可能把裤子脱下来,让韩川看到自己勃起的淫荡模样。
韩川转身,从抽屉里取了一根干净的麻绳递过来,说出来的话却冷若冰霜。
“自己解决,别弄脏我的床。”
巍岚的手从来没这样抖过。
接过绳子,指尖相触的一瞬,他仿佛被点击一般猛地缩回手来。韩川的手指很好看,白皙而干净,总有着亲切而令人舒适的温度。
而他自己的手由于常年握琴,已经结了一层薄茧,而且凉得像冰。
巍岚感觉自己现在的状态有点晕眩,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韩川面前脱下外裤,扒下内裤,褪去最后的尊严,跳出粉嫩的、已经高昂起头的阴茎。
更令巍岚疯狂的是,感受到韩川冷冽的目光,身下的欲望竟然又微微涨大几分,前端甚至泛出了晶莹的液体。
然后呢?然后该怎么做?
韩川让他自己解决,明显不是让他释放出来。但用绳子……他不知道怎么做。
就算是曾经实践关系的时候,他们也没做到这一步。
由于无法纾解的欲望,与前后两难的困境,巍岚的眼尾已经泛上绯红,眸中有一层水雾,却因为隐忍与无措紧紧咬着颤抖的下唇。
韩川在一旁看着他的反应,没有催促,也没有退让。
巍岚一咬牙,扭头看向韩川,压抑着欲望的喘息,颤声道,“我不知道怎么做。”
韩川明显对巍岚的反应感到意外,还有几分质疑。
两人结束关系已经五年了,这种基本的还不懂,不太符合现实。
除非他五年内从未再找过实践伴侣。
韩川淡漠道,“手握在上面。”
巍岚下唇已经咬得泛白,他认命一般闭上眼睛,右手颤着握住了自己的阴茎。
“用力。”
巍岚试着用力,但稍一用力便是钻心的痛感。
他做不到。
他绝望地摇头,求助性的目光看向韩川。
他从没有一刻,如此地希望韩川放过他。
“我不会帮你。”韩川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好听,听上去却没什么温度,“太脏了。”
仿若被鞭子猛抽一般,巍岚背部肌肉猛地一僵,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说他脏?
他们互为第一个实践伴侣,程度十分匹配。他不喜欢过分的举动,韩川也不是手黑的人。他享受对方带给他的疼痛与快感,他们曾拥抱、接吻、以最亲密的姿势责打。
分手这五年里,他拒绝了不知道多少表白与邀请,没有谈过恋爱,甚至已经渐渐从圈子中淡出。
现在他说他脏?
这句话仿若有魔力一般,令他窒息,令他胸腔被酸涩与痛苦填满。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勇气,右手猛地用力。
刚刚的欲望与暧昧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百倍的痛感。冲进心肺,钻入骨髓,令他眼前发黑,喘不上气来。
待回过神来时,他视线已被泪水模糊,后背出了一层薄汗,左手臂颤抖着支在床上。
而右手下被狠厉摧残过的欲望已经疲软。
韩川靠近了一步,身体遮住了诊室的灯光。
巍岚的眼前蒙着一层水雾,只是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对方一声叫住。
“别动。”
隔了多少年,这副身体还是会下意识地服从这个人的全部命令。
巍岚用尽定力才控制自己没躲开,他全身上下都在剧烈颤着。
韩川拿起绳子,在巍岚阴茎末端紧紧系了一个结。
随后他将橡胶手套丢进垃圾桶,重新换了一副。
“趴跪。”韩川的指令短暂却坚决。
直到巍岚摆出标准的趴跪姿势,劲瘦的窄腰低低趴下去,圆润的臀部邀约一般撅起来,他才突然意识到不对,疯狂想挣脱开,却发现自己的腰部与脚腕已经被麻绳牢牢束缚在检查床上。
还没等巍岚开口说话,韩川已经沾着润滑,将一根手指推进了巍岚的后穴内。
巍岚嗓音哽在了喉头,一口气还没上来,就感觉到第二根手指也迅速推了进来。
未经人事的后穴紧致得很,韩川只觉得两根手指伸进去已经有些困难。
韩川嗤笑一声,“真骚,被多少人干过了,还是这么紧。”
巍岚一愣。
这句话每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起来他竟听不懂。
韩川以为他们结束关系之后,他又找了很多伴侣和床伴,理应对这种程度的游戏习以为常了才是。
在韩川心里,他不过是一个只会爬男人的床,摆尾献媚的贱人吗。
“唔……”喉头冒出猝不及防的呻吟,却被巍岚紧紧咬住舌尖吞咽了回去。
韩川没有伸入第三根手指,而是用两只手指在他后穴内开始抽插起来。
他的动作算不上温柔,对于雏来说,甚至有些粗鲁。手指毫不怜惜地刮过肠壁内侧,再狠狠顶上那个敏感的软肉。
巍岚紧紧咬着舌尖,泪水在眼里打转,拼命想逃,腰部却被绳索紧紧束缚住。
太疼了。
但是疼痛之余,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之感顺着尾椎骨传上来,让他浑身发软发热,同时前端刚刚疲软的欲望竟又有挺立起来的势态,却被麻绳捆束着,难受得很。
韩川太了解他的身体了。
巍岚受不住,拼命地摇着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停下……这是,嗯……体检,啊……”
偶有几声黏腻的呻吟夹杂在话音中,即使已经被极力压制,但还是钻进了韩川的耳中。
“这就受不了了?”韩川感觉有些好笑,“是体检,检一下你的前列腺,有问题吗?”
话音未落,韩川突然高高扬起手臂,在巍岚臀瓣上用力扇了一下。
“别动,病人听话接受检查是基本要求,知道吗?”说着在另一边更用力地扇了一下。
巍岚不经打,白皙的臀部立刻泛上两片红痕。
清脆的巴掌声在诊室内不断放大,羞耻与禁忌感同时折磨着毫无还手之力的巍岚。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他早就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现在可以喊,可以逃,可以挣脱身上捆得并不死的绳结。
但是他一定是疯了。
时隔五年,他再一感受到这种陌生而奇妙的感觉,把自己的身体与灵魂完全交予对方操控,通过身体的刺激感受到灵魂的安全感与臣服感。
明知道面前是悬崖,但他心甘情愿地跳下去。
他闭上眼睛,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接纳韩川的手指,想象着两个人依旧是五年前亲密的关系,想象着那人温暖的轻抚,想象着他还没说出那句“太脏了”。
韩川的手指退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略大的,冰凉的物体,被韩川毫不怜惜地顶到了最。
下一瞬,令人羞耻的震动声在诊室内响起。
是一个并不怎么令人舒服的跳蛋。
跳蛋又凉又硬,顶在腺体上碾磨带来生疼的感觉,手指带来的最后一丝温度也被剥夺走。巍岚不舒服地动了动腰肢,嘴角不小心泄出一声细碎的呻吟。
巍岚在床上这幅样子,韩川看着也忍得并不容易。
刚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年纪小,他并没有要了巍岚的身体,而等到最后,却只换来了一句没有理由的分手。
看着巍岚如此敏感的身体,想着这五年他与多少人混过,他就觉得心头火起。像是自己曾捧在手里的珍宝不懂得自爱,出去沾了一身黑泥,还敢回到他身边来献媚。
巍岚跪在床上剧烈地喘着,双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泪眼朦胧中看见韩川转身,似是要离开。
他下意识张口想挽留,泄出的却不是话语,而是一声极其压抑按捺着的呻吟。
他在这个人面前,已经一丝尊严都不剩了。
巍岚没开口,继续咬紧了唇瓣。
不想片刻后,韩川转身走了回来,手里拿着巍岚的一打体检单。
“胃有点问题,平时按时吃饭吗?”韩川自然的声音从一旁响起。
韩川穿着严整的白大褂,坐在一旁看体检单;而他却像一条母狗一样趴跪在床上发骚,用尽全力忍耐着欲望。身后的刺激与身前的束缚几乎让他崩溃。
“嗯……”他艰难开口,“有,有时候,不……嗯,按时。”
韩川似乎并不是那么在意他的回答,继续问道,“右手腕肌肉有劳损,平时会疼吗?”
“……会。”
“现在疼吗?”
“……嗯啊。”
韩川似乎轻微抬了抬眼,瞥了一眼巍岚紧紧攥起来的双手。
沉默了一会。
“平时练琴要注意休息,不要一个姿势太久。”韩川将体检单翻了一页,“多活动手腕,否则会越来越严重。”
“嗯……”巍岚的下唇已经被咬破皮,蹭出点鲜血来,“谢谢……韩医生。”
“嗯。”韩川似是因为这个称呼挑了挑眉,站起身来拔出巍岚体内的跳蛋,甩手扔进了垃圾桶。
空气中散发着某种淫靡的味道。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没有的话就到这了。”韩川解开巍岚腰部和脚踝上的绳结,目光一瞥,看见了巍岚眼角的泪痕和嘴唇被咬出的血迹。
巍岚浑身还在抖着,没说话。
“我要下班了。”韩川催促道,“绳子自己解下来,扔进垃圾桶里,你自己没长手吗?”
“……韩川。”巍岚突然极低地唤了一声。
韩川一愣。
印象里,两人直称大名的数屈指可数,刚认识的时候两人互相叫圈子里的名字,后来实践的时候巍岚喜欢叫他“川哥”,正经的“韩川”二字,似乎只有提分手的时候叫过。
韩川没说话,等着对方把话说完。
但是巍岚的肩膀颤抖得愈发厉害。
巍岚其实是很强势的类型。在乐团里可以因为一句“不完美”加练到半夜,可以为了一场演出排练无数遍,他似乎永远不会累,不会服输。曾经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偶尔韩川下手重了,巍岚也很少喊出来,大多时候喜欢紧咬着唇,压抑着身体的颤抖。就像刚刚被羞辱、被打、被折磨的时候,巍岚都没有哭出来。
这是韩川第一看到巍岚哭,哭得这样凶,几乎停不下来。赤裸着身子跪在床上,竟像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隐藏已久的情感终于喷薄而出,在“韩川”二字叫出口的一瞬间,覆水难收。
“说话。”韩川哑着嗓子问道。
“我……就是想说。”巍岚略显粗暴地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润色的眼白由于眼泪变得通红,却仍然蕴着一股硬气在里面。
彩蛋內容: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恨我……川哥。”巍岚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免得发出哭腔,任由泪水从眼角淌出,顺着形状好看的下颌线流下来,一滴一滴垂在检查床上。
仿佛砸在了韩川心上。
“川哥……”巍岚颤声道,“我想你了。”
2做我的狗
他们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小雨。
车行在市中心路上,由于红灯走走停停。韩川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垂在身侧。
垂下的那只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的腕表,衬得腕骨更加凌厉而分明。干净的指节呈现出一个恰到好的弧度,随着车载音乐的节奏一下一下叩击着车椅。
但他的目光始终没往这边瞥来,哪怕一眼。
巍岚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双手紧握在暗,难耐地喘息着。
韩川并没允许他解开束缚在阴茎上的绳子。
前端的欲望被残忍地束缚,禁止放纵,却又因为那人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言语而再颤栗起来。
走走停停的惯性带来身体与布料之间的摩擦,折磨得他几乎崩溃。内裤已经被液体浸湿,他尽力抬起臀部,用大腿与座椅接触的地方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避免弄脏干净的车座。
认识韩川的人都知道,他有洁癖。自己的东西不喜欢任何人碰,更别提任由别人肮脏的体液弄脏在车椅上。
但这个半坐不坐的姿势越久越累,巍岚的腿不住地颤着。
可即使他再注意,也终究换不来身边那人的一点关注。
他终究是太自信了,低估了五年的时间对一个人的影响能有多大。
刚刚在医院,他说出那句“我想你了”的时候,韩川似乎是愣了一下。
他的视线轻轻地落在地面上,诊室的地板干净得一尘不染,和它的主人一样严谨、完美,追求苛刻与极致。
巍岚极尽全力想从那眼神中看出什么破绽来,却并未能如愿。因为韩川下一刻就轻笑起来,精致的下颌线条依旧紧绷着,略薄的唇线吝啬地给出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
让人觉得刚刚的犹豫只是错觉,哪怕只有一瞬。
“巍岚。”他轻声说着。
巍岚浑身一抖。
“我给过你很多机会。”韩川轻叹了一口气,向前走了一步。
巍岚在此刻抬头,他在对方一如既往清澈而凌厉的眸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卑微,下贱。并由于被对方抓住软肋而手足无措。像一条在鱼缸里欢腾的鱼,旋转跳跃却只为取悦偶尔路过的主人。
“我……”
“当初是你要分手的。”
“对不起……求你……别说了。”巍岚紧闭眼睛,疯狂摇着头,似乎如此就可以摆脱那一段梦魇般的记忆,以及那不得不做出的违心抉择。
“你总该长大了,巍岚。”韩川忽视巍岚异常的表现,继续说道,“现在的你,在我这没有任何优先权。你想我,但我并不想你。”
一句话将巍岚抛至情绪的冰点,像是在他心上重重摔上一鞭。
韩川以前是那么疼他,即使只比他大几岁,却有着与同龄人不同的成熟与稳重。不论是巍岚胡闹、耍小脾气、甚至是提分手的时候,韩川从没对他喊过一句,冷落过一。
他以为这也一样,只要他服一软,只要他愿意回头,对方依旧会像曾经无数那样,站在原地给他一个安抚性的拥抱与亲吻。
“川哥……”巍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抖,也没觉得自己问出的问题有多蠢,脑子一片空白。
“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了吗。”声音到最后已经微弱得几乎听不清,他敢问出来,却并不敢听到答案。
这已经很明显了。
韩川似是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他并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巍岚的下颌。
意料之中,手心一片冰凉液体的触感。
“是啊……一点也不喜欢了。”他也轻声回复道。
泪水顺着巍岚漂亮的脸蛋流下来,滑过韩川的手指,最后在手腕弯折的转角滴在地上。
韩川只觉得那冷盐水蜇人得很。
他说:“我现在不需要爱人,身边只是少了一条狗。”
“如果你确定想要我们之间是这样的关系,证明给我看。”
*
车子行驶到韩川家门口时,已经接近半夜十一点。
雨势越来越大,在车窗上形成了一片水帘,又瞬间被划板擦干净。
“下车。”韩川的命令一如既往地干脆利落。韩川从车后座拿出一把黑伞,在雨幕中撑开。
那伞的尺寸偏大,不像是一个人用的。
那他是备给谁的呢?
巍岚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像是蚂蚁爬过心脉,再将它一点点腐蚀。
他现在已经找不出任何的借口,去窥探有关韩川的任何事情。
他现在只是一条狗。
巍岚堪称小心翼翼地打开车门,迈出车门的一瞬间刺骨的雨水系数砸在他身上,巨大的温差让他瞬身颤抖。
韩川在他前几步的位置走着,他只是刻意保持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默默跟了上去。
只是走了几步,韩川就停了下来。
巍岚脚步僵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
“你是傻的吗?”韩川语气中有着些许怒意。
“我……怎么了。”巍岚小声开着口,并不大的声音瞬间就被磅礴的雨势淹没,只剩下一个带着胆怯的口型。
韩川吸一口气,向他走了过来。
雨水打在睫毛上,巍岚不得不眯起了眼睛。同时揪起来的的是心脏。
直觉告诉他这韩川并不会像以前那么好说话,轻易放过自己。一切都没有了曾经的参考依据,变成了未知量。
这是一场自愿献身的赌局。
什么也没发生,只是雨势戛然而止。
韩川将雨伞靠了过去,遮住了夜色中的漫天寒意。
*
巍岚已经五年没有来过韩川家里了,这里几乎没什么变化。
纯色调的家具装饰,低调而奢华的整体布局。
巍岚在玄关挪了挪步子,没走进去,任由身上的雨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
“把衣服脱光再进来。”韩川说道。
室内明亮的光线照得巍岚有些晕眩,他用颤抖的手指再解开身上衣服所有的纽扣,一件件地剥落在地上,最后露出那还被绳子紧紧捆着,可怜却又淫荡的阴茎。
他抬腿要走进去,却被韩川打断。
“狗要怎么进来?”语气冰冷而不留情面。
巍岚身子一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韩川。
“跪着爬进来,这些还需要我教你吗?”韩川现在显得很有耐心,一句句指导着,“膝盖着地,屁股撅高,爬进来,快点。”
巍岚几乎是强迫着自己双膝跪在地面上,即使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还是硌得膝盖生疼。他浑身都在由于屈辱与羞耻而剧烈颤抖着。
他没想到韩川真会这样不留情面地对他。
此刻在韩川面前,他没有任何的尊严与人格可言,他跪伏在地上,谄媚一般地向着沙发爬过去,圆润的臀瓣随着腰肢的发力微微摆动起来。
他趴跪在地面上的角度,只能看见韩川黑色的干净皮鞋。
他跪行的姿势堪称慌乱与笨拙,还带着几分不情愿的委屈执拗。
但韩川并没有继续在这件事上为难下去,他将一只手伸进巍岚潮湿的头发中,就着这个姿势强迫人把头抬起来面对自己。
巍岚的整个身体都由于寒冷与羞耻泛上了一层薄粉,眼尾的红更是格外惹人怜惜。
“我说过,想做我的狗,你要先证明自己。”韩川说着。
“……我知道。”巍岚咬着唇。
这个姿势,韩川揪着的头发,可以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每一丝细小的变化。比如现在巍岚明明怕得浑身都在发抖,却还是强撑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看上去可怜又惹人心疼。
“你要……打我吗。”巍岚见韩川不说话,便试探性地开口问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就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痛呼。
韩川用力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的头上扬到最大限度,说出的话却令人心寒。
“小狗要称呼我为主人,懂吗。”
巍岚自暴自弃地紧闭上眼睛,说着自己从没敢想过的,下流至极的话来。每一个音节,语调都由于痛苦而显得崩溃。
“主人想要……小狗,怎么样证明自己。”
韩川在他绝望的目光中起身,将一根粗麻绳系在房间一端的钩子上。
“站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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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內容:
巍岚没敢起身,跪着爬了过去,随后在韩川身边站起了身。起身的瞬间膝盖几乎脱力而站不稳。
韩川直接将麻绳从他双腿直接穿了过去,将另一端固定在房间另一侧,同时将麻绳调到一个令人绝望的高度上,巍岚不得不拼命踮起脚尖,才能减弱些许那来自最隐秘部位的疼痛。
巍岚看了一眼依旧系在自己阴茎上的绳结,却不敢开口,只是将试探性的恳求目光投向韩川。
他的小腿在剧烈地抖。
“不许拿下来。”韩川命令道,“从这端到另一端,一来一往,一共两。”
他在巍岚惊惧的目光中宣布这酷刑的规则,“摔倒重新来。”
3 走绳上见了血
走绳是一个很难捱的惩罚。
每一步都走得货真价实,掺不了丝毫水分,绳结的高度完全被施予者固定好,而伤势又恰是在暗,让掌控者也很难拿捏分寸。
巍岚高高踮起脚尖,甚至小腿部位的肌肉都开始微微颤抖着,却也丝毫难以逃离那绳结带来酷刑一般的剧痛感。
脆弱的皮肉被那粗糙而分明的纤维所摩擦,仅是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巍岚就感觉摩擦接触的嫩肉瞬间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痛感后知后觉传过来,不由得逼出一身冷汗。
走绳被调到很高,即使是熟练而专业的sub也并不好受,更何况是巍岚这种第一上走绳的人来说。
屋子一端到另一端的距离并不长,正常的步子来回往返走可能一分钟都不到。
但巍岚却只觉得这目之所及的距离如隔天堑,要用极大的意志力与决心,才能迈出那小小的一步。
平缓的几小步之后,便是一块凸起的绳结。
平日里束缚用的麻绳此刻看上去如此狰狞,绳结仅仅高出一厘米之余,此刻在接近崩溃的巍岚面前,却仿佛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峰。
巍岚的呼吸已经开始不稳,小腿的抖动幅度越来越大,后背肉眼可见地逼出一层冷汗,在灯的照射下闪着一层浅浅的水光。
在脚尖已经顶到极致的情况下,巍岚再向上用力,同时紧紧咬住下唇,呜咽着向前迈了一小步。
隆起的绳结碾磨过私密的一瞬间,巍岚只觉眼前一黑,同时小腿部传来痉挛般的剧痛,令他左腿瞬间失力,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向侧边倒了下去。
但他没倒在地上。
韩川没允许他倒在地上。
巍岚感觉自己的鼻尖触上了衣料的质感,而无比熟悉的味道从那传来。
是薄荷清香夹杂着马鞭草的辛辣,其中还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道,显得温柔强势,又不是那么有侵略性。
但韩川曾经是不抽烟的。
巍岚在意识回笼之前就向那衣领凑去,却在意识到自己满脸的湿汗之后骤然回缩。
他不想弄脏韩川的领口。
甚至没有太多缓神的时间,巍岚在韩川开口前就已经站回了走绳上面。
不是刚刚摔下来的位置,而是起始点。
——摔倒了,要重新来。
这巍岚为了稳住重心,没有极力踮起脚尖,这就导致更多的力量压在了走绳上面,每走一步都像是撕裂般的痛苦。
巍岚剧烈地喘着,汗水已经顺着苍白的脸蛋留下来,在下颌聚集了一小滩摇摇欲坠的水滴。
巍岚能咬着牙走下去,已经出乎韩川意料了。他将走绳调到这种高度,就是为了让巍岚知难而退,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一在自己这里,再也没有任何侥幸与心软的可能性。
——巍岚对纯粹的、不夹杂任何暧昧性质的、惩戒式的痛感容忍性极低。
他知道这一点。
刚刚伸手托住巍岚倒下去身子的时候,他清晰地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汗水的冰凉,与那止不住颤抖的身体。
像一条在水面上挣扎的鱼,即使痛到抽搐、窒息到崩溃,依旧竭尽全力跳起来,去追随怀抱里的一点温暖。
真傻。
单程的距离,巍岚已经行走近半。嘴唇已经被咬得毫无血色,浑身上下湿得宛如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汗水成股地从漂亮的肩胛骨流下来,在性感的腰窝短暂停留,最后顺着圆润挺翘的臀部淌下。
空气厚重极了,掺满了痛苦而夹杂着欲望的低喘与呜咽,厚重得令人窒息。
再迈过一个绳结的时候,巍岚左侧小腿再抽筋,他竭力咬牙想保持平衡,却还是又一绝望地侧着倒下来。
韩川始终跟在他后半步的位置,轻轻一伸手就托住了对方即将倒下的身体。
第一个念头,太瘦了。
明明是不矮的个头,托在手上却像没什么重量似的。手掌覆在皮肉上,几乎能感受到骨骼的轮廓。
偏偏那倒下来的人浑身抖得厉害,满脸布满了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眼眶红着,像是泉水中无意坠落的一抹浓墨重彩的朱砂。
嘴里还在喃喃低吟着对不起。
要了命了。
韩川长长呼出一口气,无奈地蹲下身来,双手覆上对方的小腿,缓慢地按摩着那紧绷至极的肌肉。
这类似恩赐一般的举动实打实令巍岚周身抖了一下,随后却是配合地极力放松着自己,连呼吸都生怕打扰似的,一口气掰成几瓣往外吐。
足足有三分钟,感受着那拧结的筋肉逐渐放松下来后,韩川才松手站起身来。
“放松点,你太紧张了。”韩川说了今晚上走绳以来的第一句话。
巍岚一边无力点着头,一边费力将一条腿从走绳上收回来,眉头因为这个困难的动作又皱紧了几分。
他的意图很明显——他要回去从头开始走。
刚刚由于韩川扶得及时,巍岚只摔到一半就被扶回了原位。这种情况算不算“摔下来”,一般要看主人够不够仁慈。
但韩川知道,巍岚实则是个非常坚韧、好强、又十分有原则的一个人。
实践的时候,他会哭,会喘,偶尔也会撒娇讨安抚。
但他不会躲,不会挡,不会求饶,开始前预定好的数目与规定,会尽全力去遵守。
巍岚拉小提琴,所以韩川从不打他手心,所以一般的规定是:躲了或者挡了,直接重新来过。
但印象里几乎没有这种情况。
在极度的疼痛中不躲不挡、彻底交付,是需要极大的毅力、与绝对的服从与信任才能做到。这种近乎偏执的服从与坚强,是绝大多数的sub从不会有的。
韩川沉默地看着巍岚从起点开始,重新向前迈着小步。
在那一瞬间,韩川觉得自己心中一直紧绷的那跟琴弦怦然断裂,尘封的疤痕肆意裂开,被刻意压制的记忆狂然倾泻而出。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巍岚和其他所有的sub都有所不同。
不仅是因为长相好看,身材匀称,不仅是由于叫声好听,甚至不仅是由于他懂事惹人疼爱。
诸如现在,巍岚眼睛盯着走绳的另一端,即使痛到浑身颤抖,哭到眼前模糊,即使已经重新来过两,即使规定的长度似乎永远不会走到。
但他依旧向前走着,仿佛那堵墙是世界上唯一的终点,是他皮开肉绽也要达到的目的地。
让人觉得,哪怕他下一秒会由于体力不支而晕倒,但在这一秒下,他依旧如一把执拗的剑,在淬炼的火中挺直脊背,一往无前。
巍岚的反应越来越剧烈,有好几韩川觉得他几乎要晕过去了,但巍岚每都在濒临崩溃的极点找回重心,急喘几口气,继续向前走着。
他经过的位置,走绳上都沾上了一层透明的、亮丽的液体。
之前还没愈合好的下唇再被巍岚咬破,为苍白的唇瓣沾上了些许亮色。而巍岚在尝到那带有腥味的液体后却身体一顿,堪称惊慌地把它们舔舐进嘴里。
似乎还抱歉地朝这边看了一眼。
要了命了。
韩川这才发现,自己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而心脏已经随着巍岚一步步的动作揪起很久了。
这哪里是在罚别人。
简直是要了命了。
巍岚觉得自己身下应该早就被磨破了,由于一直踮着脚尖,整条腿都酸痛不已。
痛到一定程度,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发黑,凭借着肌肉记忆一步步向前走着。
他不能再让韩川失望了。
又过了一个绳结,私密而细嫩的部位终于不堪重负,鲜血从破口流淌出来,在亚麻色的绳结上盛开出一朵艳丽而痛苦的。
巍岚喘了几口气,闭上眼睛,绝望地继续抬腿迈步。
整个人却突然撞上了一个坚实的物体。
他以为自己终于走到了房间另一端的墙壁面前,仓促睁眼,却又瞬间觉得天旋地转。
顺着动作,薄荷马鞭草的醇香铺天盖地地袭过来。
巍岚头脑发蒙,一瞬间忘了动作,只是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眉眼,全然没意识到自己的泪水已经顺着耳郭淌下来,滴在了对方一尘不染的西装袖口。
韩川忍无可忍地将巍岚打横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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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不眠
巍岚听到这句话,苍白的脸上出现了半秒钟的空白,随即却是不管不顾地往韩川怀里钻。
他刚刚几乎痛到脱力,被韩川抱起来时眼前发黑,此时头脑依旧一片混乱,只是潜意识里凭借着直觉与本能,紧紧搂住了抱起他的这个人。
这个给予他痛苦、泪水、窒息般屈辱的人。
也是唯一能给予他怀抱、温暖、让他可以无条件服从托付与信任的人。
牵扯到身下的伤口,无所谓;眼泪蹭了喜欢干净的韩川满身,无所谓。
一切都无所谓。
没什么能阻挡一个横冲直撞得头破血流的孩子,抱住自己最想念的人任性肆意地哭一场。
即使过程狼狈不堪,却让人觉得巍岚所求不过于此。
惩罚后的一点安抚罢了,也能让他甘之如饴。
嗓子已经哑到近乎失声,连汹涌的泪水似乎也因为虚脱而干涸,最后只变成了无声的抽噎、止不住的细密颤抖。
只有抓住韩川衣服的手依旧紧得要命。
如果眼泪能化作实质砸进心里,那韩川丝毫不怀疑自己的心脏会被洞穿一条口子。
从左心房到右心室,眼泪缓慢碾磨经过,将心脉腐蚀得只剩下一抹灰烟,与剧烈强力的泵垒一同跳动着。每经过一寸都在拷问着一个不争的事实,都在质问他一直强压在心底却不愿承认的感情:
你真的能完全忘得了他吗?
即使他对你隐瞒,即使他单纯而幼稚,即使他不告而别。
你完全放得下吗?
狂风吹散了最后一层虚伪的遮羞布,答案昭然欲出——
从在医院见面的那一刻,从巍岚当着他的面脱掉所有衣服的那一刻,从他哭喊出“我想你了”的那一刻。
他已经输得彻彻底底。
他放不下。
但另一方面,他也早已不是二十岁一腔孤勇少年气的年纪,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背水一战地喜欢上一个人,毫无保留地付出,毫无原则地妥协。
而巍岚也不再是那个只会闹小脾气,总是先考虑自己的未成年小朋友。
他们都长大了。
很多事情都不再一样,
韩川把人抱进了卧室,感受到光线骤然变暗的一瞬间,巍岚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即使对未知的一切害怕得要死,即使对刚刚惩罚的疼痛紧张得浑身颤抖,却仍然要那么用力地拥抱着。
这种信任与堪称卑微的乞求,将矛盾张力拉紧到极致,只会让人心疼。
韩川将巍岚放在柔软的被子上,几乎在身体贴到被子的一瞬,巍岚就疯了似的挣扎起身,再一搂紧了韩川的脖子。
估计是被子碰到了身下的伤口,疼得狠了。
再这么闹下去,巍岚早晚要在韩川身上彻底哭晕过去。
韩川捏了捏眉心,将巍岚侧放在床上,是一个尽量不会压到伤口的姿势,同时将对方攥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强势且不容拒绝。
“好了,别哭了。”韩川的声音算不上严厉,也说不上温和,一副严肃且公事公办的样子,“要喝点糖水吗?”
听到这话,巍岚似是回过点神智来,主动缩回了手,微微点了点头。
不出几分种,韩川端着一碗糖水回来,而巍岚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没动。
显然是彻底醒过来了。
和刚刚肆无忌惮的放纵不同,清醒下的巍岚总像是多了几分惶恐与顾忌,眸子上掩了一层难辨悲喜的膜,像极了成年人之间擦肩而过的应酬。
“能握得住吗?”韩川将勺子递给巍岚。
巍岚伸出手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可能是刚刚发泄得太狠了,现在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抬个手像是有千斤沉,手抖得能直接将碗倒扣在地上。
“对不起……”他低声哼了一句。
韩川着实拿眼前这个脆瓷瓶没办法,将勺子递到人嘴边。
巍岚微微向前探头,动作极小地用舌尖沾了一下,随后身体一僵。
是山楂味的罐头水。
是他曾经最最喜欢的,山楂味的罐头水。
巍岚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他指尖微钩,若有若无擦过韩川的西装衣摆,不由得想到了五年前,两个人确定关系后第一实践的时候——
在爱人面前一丝不挂多少有些不适应,巍岚微垂着头,浑身赤裸站在房间中央,双手不安地交叉着。午后的阳光打在他的肩背上,让人能在白皙的皮肤上看到些许细密的绒毛。
韩川握过他的双手,低头吻了一下他的眼皮,随后用麻绳紧紧捆住了巍岚的双手。
韩川可以是最温柔体贴的爱人,也可以是最说一不二,掌控全局的施予方。
气氛渲染得很到位,几乎是在巍岚双手被吊起来的一瞬间,他的眼眶就已经微红。
“选个工具吧,宝贝儿。”韩川低沉的声音贴着耳侧响起,湿气尽数打在了巍岚耳郭里。
巍岚沾着水汽的目光附着在了床上的散鞭上。
巍岚天生是个不耐痛的,对于重度工具向来避如蛇蝎。
他想要的只是恰到好的禁锢与痛感,与调情般撩拨的暧昧。
韩川轻笑,在拿过散鞭的同时,还取过两个木质乳夹,一左一右夹在巍岚胸前已经泛红挺立的乳头上面。
调得并不紧,带来的羞耻感大于痛感。
巍岚咬着嘴泄出一声低喘,身子轻微一抖,乳夹末端的铃铛便响了起来。
韩川并不急着开始,散鞭的末梢顺着巍岚漂亮而性感的颈线向下摩挲,感受着鞭下扫过的每一个部位都由于过于敏感而战栗颤抖着。划过乳头时铃铛发出脆响,划过腰腹时整个核心都在颤抖,最后在已经微微挺起的欲望前端流连徘徊。
轻撩辄止,却又不给予任何纾解,任由已经被挑起来的欲望渗出透明的液体来,在暴露的空气中轻微抖着。
“……川哥。”
“嗯?”
“嗯……开始吧。”巍岚抬眼,面颊粉得可人。有雏一般的惶恐,也有少年人不畏惧的好奇与放纵。
“好。”韩川并未继续刁难前端,绕到了巍岚身后,用散鞭抵在对方的腰窝。在感受到对方身体一僵后温声安抚着,“交给我,别紧张,信我。”
巍岚眨了眨眼。
“下?”韩川用的是问句。
“好……嗯啊……”
话音未落,第一记散鞭已经落下,力气并不大,更像是在热身,落在巍岚细瘦的后背上只留下一道道凌乱而斑驳的红痕。
前五下都是不重的力度,巍岚身后已经均匀绽开一片薄粉,偶有几道大红,夹杂在其中格外刺目。
第六鞭骤然发力,夹杂着风声落下,落点肉眼可见地浮起一条条红色的凸起。
巍岚一下没反应过来,痛呼声猝不及防倾泻而出,硬是被这一鞭生生逼出泪水来。
痛感并不完全与工具相关,重点看施予者要如何使用。而像韩川这种手劲的人,无疑能把散鞭挥出浸水藤条的威力来。
之后的每一鞭落点都不尽相同,看似毫无章法,却都刻意避开抽过的伤口。
十几鞭下去,巍岚的肩骨到臀腿已经是一片红的鞭痕,却充斥着凌乱且荒诞的美感。
韩川有意收了几分力气,无叠加伤的鞭打也并不难捱,但巍岚还是被逼出了一身冷汗。
“还有多少下?”韩川用散鞭挑起巍岚的下巴,问道。
“……”巍岚努力回忆着,试探性报了一个数字,“好像……还有二十多。”
“还有二十下。”韩川一边说着,一边继续落鞭。巍岚后背就那么大点肉,新伤无可避免地覆盖上了第一道鞭痕。
巍岚双手紧紧攥成了拳,一直在眼眶里转圈的眼泪终于滑了出来。他极轻地呜咽了一声,呼吸开始不稳。
“十九。放松点,别屏气。”韩川嘴上安慰着,手头的力道却丝毫没减弱,带着破风声响的鞭子再抽到背上,那薄薄的一层皮肤已经泛起红,夹杂些许紫痕。
能被几鞭子抽紫,巍岚也算是极少见的脆皮体质。
巍岚并不知道这些,他只觉得身后那方寸之地痛得厉害。开始时剧烈地喘着,到最后干脆紧紧咬住了唇,但这样也无法将疼痛减弱分毫。只觉得那散鞭到了韩川手里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专挑薄弱的的地方下手。
几鞭过后,巍岚再也无法忍受地哭出声来,同时叫出来的还有刻在脑海,无意识吐出的名字。
——川哥。
韩川停手,手指在伤痕最明显的位置轻轻揉着,问道,“这个力度接受不了吗?”
巍岚用力摇头,又有几滴泪水顺着动作淌下。
伤痕在韩川手下几乎是瞬间止住了痛楚,留下的只有入髓的酥麻。
其实并没有那么痛,但他只是突然很想哭。
“我能接受……但是……”巍岚开口,“我可不可以……抱着你。”
韩川持鞭的手一顿,但下一瞬就将人拥进了怀里。
后续的发展巍岚已经不太记得了,但是之后两个人每实践,韩川都会紧握住他的一只手。在感受到剧烈的颤抖与冷汗后,给他几分钟的休息时间。
还有一碗泛着热气的山楂味罐头水,无一例外。
*
一碗罐头水被巍岚喝得心不在焉,直到韩川拿起空碗起身,他才后知后觉地试图攥住对方的西装下摆。
但可能是因为指尖太滑了,一触即分。
停歇了许久的泪水,又有了夺眶而出的冲动。
“巍岚,我答应收你做我的sub,但在我这的条件你要清楚。”
巍岚抬起泛红的眼睛。
“情景内外我会分得清,情景外我们身份平等,我会尊重你,也希望你可以尊重你自己。我不会因为吃饭睡觉这些琐事罚你,但我不允许你作践自己的身体。”
“第一点,不要对我说谎,我允许你隐瞒私密的事情,但不允许你在我面前东躲西藏,这是原则。”
提到“说谎”二字时,巍岚无意识攥紧了床单。
“第二点,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实践中你有任何接受不了的东西,要开口告诉我,受不了的时候要知道喊停,我会停手。我不喜欢揣测别人的心思。”韩川顿了顿,“当然,惩戒的情景下另说。”
“第三点,我们有必要开诚布公地谈一下。”
“……好。”巍岚哑着嗓子发出一个音节。
“你偏好什么程度?”
巍岚思考了几秒,缓缓道,“我都可以。”
不是“我喜欢什么”,而是“我都可以”。
——无论你是什么程度,我都可以适应你。
韩川点了点头,“这期间的经历?”
“……没有过。”
韩川没回应,也不知是信还是没信。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再压抑着沉重下来。
良久,韩川再开口,“之前的事情,我需要一个解释。”
巍岚却突然沉默下来。
苍白的指节再攥紧床单,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因为……我自己的一些原因。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僵持许久后,巍岚开了口。
这个迟来的道歉显得苍白而无力,尤其是在巍岚明摆着不想说明情况的条件下。
“是现在不方便说,还是一直不打算告诉我?”韩川的语调听上去毫无波澜,冷静中蕴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巍岚将脸埋进了被里,良久才长长呼了一口气,眼眶的红又艳丽了几分。
他听见自己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韩川没说话,这个话题似乎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适可而止的试探,弱不禁风的虚伪外壳,横在两人中间的心结,不敢宣之于口的往事。
巍岚不敢抬头看韩川的神情。
这漫长的死寂似乎没有终止之时,他的心理防线在一秒一秒的安静中几近崩溃。有那么一瞬间,他有强烈的冲动想将几年前的事情和盘托出。
但韩川终于在他之前开了口。
“止痛药和药膏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面,还有几瓶水,需要就自己拿。早点休息吧。”
伴随着房门关闭的一声脆响,屋子内重归黑暗。
……
他走了。
过了不知有多久,可能只有几分钟,可能有半个小时。
巍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走了。
对方一又一地容忍、让步、妥协;而自己却始终脆弱、固步自封、不愿承认、不敢面对。
不敢面对自己,更不敢面对韩川的包容。
有时他甚至希望,韩川可以对自己下手更狠一点。狠到每一鞭下去都见血,让骨子里的肮脏与愧疚可以随着这疼痛消散一点;狠到令他失去神智,可以在声嘶力竭后得到原谅,看见一点光亮。
已经是莫大的荣幸。
他并不敢再祈求更多。
他抖着手拉开了床头柜下面的抽屉,里面琳琅满目的药品映入眼帘。
窗外映进一丝月光,让他可以勉强看清上面的字体。药是全新的,日期也是好的。
身下的伤后知后觉地传来疼痛,像是被油泼过一般,有些撕心裂肺。
他却自暴自弃地关上了抽屉,把自己闷在了枕头里。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大概是恃宠而骄。巍岚自嘲地想。
谁会甘心在曾经的亲吻与拥抱过后,愿意在长夜里独自忍受,默默舔舐伤口。
韩川刚刚提到“尊重”“坦诚”。
曾经触手可及,现在却要用明文规定来绑束两个人并不稳定的关系。
枕头里没有薄荷与马鞭草的味道。
屋子里黑得可怕,没有韩川含着热气的询问打在耳边。
鞭子落下来的时候,只余入骨的痛。再也没有人会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他一个拥抱。
他的肩膀开始抖,却再也哭不出眼泪。
他知道这眼泪不是被疼痛逼出来的。
或许,只是刚刚的罐头糖水太甜了吧。
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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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里问到的几个高频问题嘞:
Q:为什么分手?误会会消除吗?
A:原因比较层,之后肯定会慢慢揭开消除,不算误会~
Q:感觉虐哎,之后会甜嘛?
A:这篇文基调是破镜重圆+甜文(至少我这么认为的)我其实也努力在字母与恋爱间找一个平衡点……虽然很难,但是我在努力。
彩蛋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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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始终埋在枕头里,只有窒息到浑身发抖的时候,才抬起头猛吸几口气。
身下的痛苦不减反增,宛如万蚁噬心。他执拗地没再去碰床头柜,也没再发出一丝声音。
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如果韩川没在后半宿进来看一眼,或许两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彼此都彻夜无眠。
5 叫我主人
巍岚的眼睛已经逐渐适应了黑暗,而身下的痛楚却有增无减,折磨着他本就难以安眠的神智。
他就这样径直盯着一旁雪白的墙,看着上面映着窗外浅浅的月光,偶有车辆驶过,那上面便划过转瞬即逝的红。
就在他晃神之时,房门却突然被打开,巍岚全身本能性地一僵,想要再闭上眼睛装睡却已经来不及了。
刚刚的回忆与此刻的现实重合,让他有一瞬间的迷乱,他几乎有一种立刻掀开被子扑进人怀里的冲动。
啪地一声,灯被打开。
突然到来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痛,也打消了他刚刚那个显得如此荒谬的念头。
但巍岚却不敢在此时闭眼。他趴在床上,侧着头,以这个角度能看见韩川纯棉的黑色睡意下摆。
未知的恐惧与慌乱感在这一寸寸的沉默中逐渐升温,他原本要朝对方伸出去的手停在原地,而后只是下意识攥了攥手下的床单。
韩川站在床前,将巍岚一切小动作都看在眼底。包括微肿泛红的眼睛,以及突然无措的手指。
再看了看床头柜的抽屉,分明没有被动过的迹象。
“为什么不上药?”他听见自己问着。
巍岚试图从这没什么感情的一句话中揣摩出对方的心思来,却发现只是徒劳。
他咬了咬牙,哑声道,“不想上。”
又沉默了片刻。
韩川却突然俯下身来,用力抓住他的脚踝往床边用力一扯。由于是趴在床上的姿势,身下的伤口不可避免地摩擦到被褥与床单。
刹那间,巍岚只痛到眼前一黑,连声音也没发出来。而一道肉眼可见的血痕也在他身下的被子蔓延开。
巍岚只觉得自己的臀部被什么东西垫高,还未来得及分出神智思考。下一刻,凌厉的掌风便毫不留情地冲着他的臀瓣扇过来。
几乎在第一下的时候巍岚就被逼出了眼泪,却连一口气都没能顺上来,更别提开口说话,第二个巴掌已经更猛烈地打了过来。
他只觉得那身后的巴掌扇得又快又狠,丝毫不给他缓冲的机会。不过十来下,他浑身上下就出了一身冷汗。
似是感受到他脱力的颤抖,身后的巴掌停了片刻,随后韩川的问题再响起。
“为什么不上药?”
巍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刹那间许多可以用来蒙混过关的借口闯入脑海。
诸如:太累了根本不想动;胃有点难受不想吃药;或者是……
身后的巴掌再毫不留情地落下来。
这剧烈的疼痛突然使巍岚丧失了思考的能力,仓促间只得脱口而出一个理由,随即试探性地求韩川别打了。
身后残酷的折磨终于闻声而止。
巍岚还没把喘息顺过来,就觉得自己身体被翻过来,而韩川站在床边手持药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自己的脸。
卧室的暖光打在他密而长的睫毛上,在眼下形成了一小圈灰色的投影,给人以温柔而恍惚的错觉。
因为下一刻,他吐出的命令依旧没留什么情面。
“腿分开,自己扶住膝盖。”
巍岚骤然反应过来他要自己摆的姿势,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愣了半天也只是将双腿微微打开,丝毫没有要高高抬起来的意思。
“巍岚。”韩川叫他的名字,“你知道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但不意味着我每一句话都要说两遍。如果我替你动手,你会更吃不消。”
巍岚身子微微一抖,随即竟是紧紧闭上眼睛,双腿放荡地朝两侧打开,而双手又握住膝盖窝的位置,以免腿会由于脱力而滑下去。
这是一个对他来说十分羞耻的姿势。
双腿大开成M型,隐秘的部位便因此彻底暴露在对方的眼下。已经被走绳磨烂的皮肉渗着艳红的血,似是感受到了凉气,连紧闭的后穴也轻轻翕动着。
巍岚狠狠将头侧偏过去,而十指用力,直到把膝盖的皮肉捏得泛白。
韩川一只手朝他的伤上着药,另一只手掐住人的下颌,把巍岚由于极度羞耻而刻意躲开的脸强行扳了回来。
“看着。”
微凉的药物碰触到隐秘的部位,引得巍岚浑身不自主地颤抖。不知是药膏凉得怡人,还是韩川上药的动作实在过于温和,那痛却是像贪恋着对方一触即分的涂抹一般,甚至感受不到痛感,有的只是蚀骨的清凉与满足感。
巍岚面色红得能滴出血来,他被迫看着自己被上药的全过程,看着自己门户大开的羞耻姿势,看着对方的手离开时,竟还沾着一丝透明的黏液。眼眶便又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不知道这场折磨人的酷刑持续了多久,当韩川拍拍他的腿示意他放下来时,他只觉得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身后的伤早就没有之前那种刺痛,取而代之的是酥麻的清凉感。
他知道自己刚刚又硬了。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想看对方此刻是怎样的神情。
“下再不知道自己上药,就不只是这样的惩罚,听见没有。”
巍岚脸还紧紧埋着,露在外面的耳尖却依旧是血红色,诱人得想让人狠狠咬上去碾磨一番。
他点了点头,而下一瞬周身却骤然僵硬。
——韩川的手轻擦过他后脑柔软的发丝,随即在他颈后轻轻一捏。
这是实践中,韩川习惯安抚人的姿势。
头脑霎时一片空白,仿佛悬了一晚上的心骤然降落,却又被更大的未知紧紧撅住。
他似乎听见抽屉开合的声音,听见关灯的脆响,随后周遭重归黑暗。
似乎还听见一句轻飘飘的“晚安”。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回笼,巍岚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说了些什么。
在韩川问“为什么不吃药”的时候,他仓促中喊出的那个答案是——
因为我好想你。
*
下星期乐队在国外有一个大型演出,这周便是加班加点的排练,整个乐团叫苦不迭。
短暂的休息间隙,巍岚给自己已经痛到发麻的右手腕换了一张膏药,只是轻轻按了下发麻的穴位,就痛出一身冷汗。
手机屏幕上是自己和韩川的微信聊天记录,上一条还停留在五年前。
川哥:你在哪?我们谈谈。
巍岚:……就这样吧。
聊天框里的信息改了又改、删了又删,巍岚却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去和韩川沟通。
连简单地约个实践,都显得羞赧与敏感。
巍岚:川哥……你今晚有时间吗
过了半分钟,那边就有了回应。
川哥:乐团地址发我,去接你。
巍岚抿了抿嘴角,将定位发了过去:可能要晚上十点多才排练完,会打扰到你吗?
川哥:好。
聊天以一个“好”字结尾,巍岚盯着那个字看了许久,直到手机屏幕变暗,其中映射出他自己的面孔。
像是精致的艺术品蒙了灰,俊美却苍白黯淡。
*
晚上十点,走出排练厅的时候,巍岚有些紧张。
即使他努力告诉自己,这并不是爱人之间的接送与约会,只是主人来把他的一条小狗捡回家。
但心脏还是跳动得厉害,在胸腔中鸣响。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向那辆熟系的黑色商务车,在后位上规矩地坐了下来。
两人的座位呈一个对角线。
“谢谢。”他觉得自己嗓音有些发干。
韩川将空调又调高几度,随即将车内的亮灯打开。
车的配置很高端,巍岚可以看见乐队的人在路边行走,却听不见外面的任何声音。车内灯将内部照得宛如白昼,巍岚可以透过车窗看见自己惶恐的神色。
“脱了。”韩川命令。
“在……在这?”即使知道外面的人看不见,巍岚还是下意识扫向窗外,“川哥,能不能回去……”
韩川没说话,点了一根烟。
巍岚识相地闭了嘴,咬住下唇,开始抖着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折叠好放在座椅旁边。
“趴跪,屁股撅高,往后贴。”
全身的血液都由于这一句直白而羞耻的命令轰地涌向头部,他向后动了动,后穴便正巧停在了后车窗的高度,距离那冰凉的玻璃窗不过几个拳头的距离。
韩川没再说话,只是转身拉过他的腰,向后用力一带,那挺翘而圆润的臀瓣便彻底紧贴在那单向玻璃窗上,圆润的轮廓周围立刻浮上一圈朦胧的水雾,显得色情而又暧昧。
与此同时,他一踏油门,车终于远离了剧院门口的熙熙攘攘,以一个十分平稳的速度向前驶去。
巨大的温差激得巍岚浑身一抖,阴茎便又有了微微昂起的态势。而由于他臀部高高翘起的姿势,他的臀缝与囊袋都贴上了光滑的车窗上,随着车的行驶带来的轻微震动而不断摩擦着。
“自己蹭。”韩川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到家之前,蹭到我满意。”
巍岚自然知道对方想要自己做什么,甚至当他微偏过头去时,都能从车后镜中看见自己泛红的赤裸身体,看见对方专心开车的俊朗面孔。
对方干净的领口将突出的喉结半隐在里面,无论如何看,都是一副完美而硬朗的禁欲模样。
他将头埋在手臂当中,缓缓上下摆动着腰肢,感受着身后的摩擦与冰凉感。
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仅仅碰触臀缝与囊袋,也能给他带来如此强烈的快感,大概是在极端的羞耻与紧张中,他的身体变得分外敏感。他能感觉出自己几乎要蹦到喉咙口的心跳,以及逐渐干涩发涨的眼眶。
事实上,他很喜欢这种带有羞辱意味、又充斥着极端安全感的命令,尤其是韩川带给他的。
但脑子里的另一个声音又仿佛悬在高,冷冷地看着他下贱而又浪荡的姿势,嗤笑道,“你像个贱人,变态。”
刹那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看见路边似乎永远也流不尽的鲜血,嘈杂到震耳欲聋的人声,以及不停闪动的警灯。
他拼命摇头,想把这些令人绝望的场景赶出脑海,下唇已经要被他咬出血来。他自暴自弃地加大身后的动作,试图用身后的快感亦或是疼痛来分散些许注意力。
在巍岚埋着头的时候,韩川将目光轻飘飘地投到了车镜之上,看着巍岚诱人而放纵的身体与动作,眸色不易察觉地暗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车终于缓缓停下。巍岚本就有些晕车,如此头重脚轻的姿势维持这么久,更是觉得头晕目眩。
感受到发动机震动的戛然而止,他抬头看向前方的韩川,神情有着片刻的怔愣。
后车门被一把拉开,寒风贯入,他还没来得及瑟缩身体,便觉一件长风衣被盖到了自己身上,随后对方长臂一捞,竟是把自己直接横着抱了出去。
他不敢抬头去看韩川的眼睛,只是凭借本能缩着身体,试图将存在感放到最低。
韩川看着巍岚眼角明显的红肿,以及唇瓣渗出的细微血迹,眉头微皱,在人的臀瓣上狠狠拧了一把。
“别咬唇。”
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再咬,会罚。”
*
到了韩川家里,巍岚心不在焉地自己清理过身体。赤裸着身子极不适应地坐在餐桌前,正巧韩川将餐盘从厨房中端了出来。
餐食很简单,却很精致。一共两份牛排,一份上面撒着番茄酱,另一份上面摆着一些过开水烫熟的西蓝。
他盯着推到自己面前的一份餐盘,手有些许颤抖。
巍岚记得五年前,他也来韩川家里蹭过饭。韩川父母常年在外工作,平时的三餐都是他自己解决。
巍岚说想吃牛排,韩川就做了两份牛排,上面撒着自家做的番茄酱,但他那时候不知道的是,巍岚非常讨厌吃番茄。
而巍岚又偏偏是个骄纵惯了的性子,见状直接冲对方嚷着,“我不喜欢番茄,干嘛给我浇番茄酱!你说你喜欢我,连我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韩川一愣,随即走到他面前将餐盘收走。巍岚还以为他是生气了不让自己吃,还继续叨叨着,“不吃就不吃,谁稀罕你煎的牛排!”
“那你习惯放什么?”韩川忽然问道。
“蔬菜,西蓝什么的。”巍岚怔怔地答道。
“宝贝别生气,我去给你重新做一份好不好。”韩川低下头把他刻薄的唇紧紧堵住,将最后一丝无谓的挣扎也吞进喉中。
*
或是五年过去,韩川又有了新的习惯,只见他竟给两人分别倒了半杯红酒,随即将刀叉放到巍岚手边。
刚刚那段莫名闯进来的回忆让巍岚心中发堵,他紧忍下想淌眼泪的冲动,一口气将红酒全部喝了进去。
在平日里,他其实是从不碰酒精的。这东西会使他胃痛,使他神志不清。
但他也不知道今晚自己是怎么了。
他像个机器人一般机械地重复着进食的动作,一块牛排被吃得索然无味。干脆自己又倒了半杯酒,再一口气吞了进去。
此时的酒精能让他身体发热,甚至让他忘掉自己目前浑身赤裸的事实,让他还能对两人的关系有一丝不切实际的臆想。
当他打算闷第三杯的时候,手腕被人半途拦住。
“别喝了。”
这冷漠而强硬的语气与记忆中的温柔截然相反,猛地将他从回忆中强行拽出来,直面残忍而不愿接受的现实。
“我不喜欢我的屋子里酒精味太重。”
“……抱歉。”他用左手将自己从桌上撑起来,“我吃饱了。”
盘中的牛排剩了大半。
胃中的刺痛与灼烧感后知后觉地传来,巍岚麻木地走进房内,跪在床边等着那人进来。
忽然涌进来的这些回忆让他惶恐而畏惧,他不想再将意识放在自己身上。此时他迫切地需要另一个人来确定自己的呼吸与存在,哪怕方式只是毫不留情的鞭打与羞辱。
“你今晚状态很不好。”韩川干净的皮鞋停在他面前。
“……对不起,川哥。”巍岚此时脑中一片空白,而对方话音的冷淡与责备令他无来由地心慌,他只是凭借本能地一遍遍道着歉,弯下身想去吻他的鞋子。
那双鞋在他吻上来之前向侧移开,同时一记皮带甩在他的后背上,带着划破空气的凌厉声响。
剧烈而突然的疼痛使他眼前一黑,头脑一片空白,差点侧倒在地上。
但在那一瞬间,第一个浮现上来的念头竟不是“痛”,而是,后背的伤自己上药够不到,他是不是又会生气。
“叫我什么?”头顶冷硬的声音传来,与此同时皮带似乎又被高高举起。
巍岚全身肌肉下意识紧绷,却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他不住地喘着气,竟一时没说出话来。
“叫我主人。”
声音依旧清冷,但那皮带却并没落到他身上。
“是……主人。”
“如果你自己不能做到足够专心,我可以帮你。”
韩川低下身来,伸出手掰过他的下颌。
冷淡而清雅的古龙水香气从那袖口中若有若无地传出来,让巍岚神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韩川点向一旁的座椅,“先自己坐上去。”
巍岚扭头一看,微微张大了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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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没有靠背的高脚凳,凳面的面积极小,而凳腿却极高,人坐上去脚不会触底。
最让巍岚惊恐的是,那凳面中央,竟是竖立着一根按摩棒。
6 我想……射
巍岚在地上爬到椅子旁边,仅仅是抬头瞥了那东西一眼,就堪称慌乱地错开目光,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了红。
事实上,韩川并没有过于为难他,或许是考虑到接受程度的问题,只选择了最小号的按摩棒。
但巍岚毕竟从未从未被任何东西侵犯过身后,对所有进入身体的物体有着一种来自本能的畏惧。
他扶着椅子慢慢站起身,背后的伤口由于动作再拉扯,痛得他轻哼一声,单手支撑在一旁的桌子上稳住身形。
巍岚恋痛,却又十分怕痛,他自认为无法在极端的痛楚与折磨中得到丝毫快感。在实践中,他更倾向于点到为止的惩罚,以及恰到好的安抚。
但有例外的时候,比如现在。
——脑子里被汹涌而来的负面情绪摧毁得一塌糊涂,胸中被不安与惶恐堵涨得酸涩。他需要自己被另一种强烈的感受所填满,以此来将头颅内空虚的麻木驱逐丝毫。
他按照曾经看过的小电影里的做法,双脚踏上一侧的横板,将后穴顶在那按摩棒的尖端上面,轻轻吸一口气,就要放手往下坐。
“停下。”
略带严厉的声音骤然从紧贴身后的位置响起,巍岚吓得一愣,在意识到之前手已经不知觉放松了力气,重力便带着身体狠狠向下压去,按摩棒的尖端破开紧致的后穴,带来堪称撕裂般的痛苦。
巍岚本能地蜷缩起身体,但整个人却在他松手的瞬间,被人从身后捞了起来。
刚刚进入的按摩棒尖头再被后穴吐出来,传出一声令人羞耻的水声。
眼前一黑,巍岚感觉自己被对方按着趴跪在了地上,同时一个冰凉的小瓶子被扔到自己手边。
“不知道要先扩张吗?”韩川言语间尽是责备,“你敢再没经验一些吗。”
巍岚紧紧攥起了拳。
“没有性经验”被最喜欢的人用如此语气责备着,他觉得已经被酒精麻痹的心脏竟再活跃起来,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裂开一道道口子,让他看清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么的可笑。
在恋人眼中,他这样算是专一、干净;但是在主人眼中,这就是麻烦、放不开。
“对不起……主人。”
巍岚将头紧贴在地毯上,紧紧咬着牙,将眼眶里的潮湿逼了回去。麻木地拧开那个小瓶子,将冰凉的液体倒了满手,随后毫无章法地将手指往身后捅。
右手腕带着疲劳伤,但怕韩川担心,来见韩川前他刚刚把膏药摘下去,为了掩盖药味还特意在凉水下冲洗了一番。
但现在他只觉得这个举动是如此的多余。
不知出于自虐亦或是什么心理,他将右手的中指一下顶到了最里端,来自肠壁紧致湿润的触感令他感到陌生而羞耻,身体还没适应一根手指的大小,他便将第二根手指也紧贴着送了进去。
只进去一个指节便卡在了入口,巍岚手腕再用力,刚刚减轻不久的手腕又放射性刺痛起来,使他整条手臂都在微微抖着,但手指的力气却没减轻半分。
与此同时,韩川就坐在他的身后,手中的皮拍从他的颈部开始轻轻划过,在蝴蝶骨的位置画着小圈,最后游移到敏感的后腰,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
这无疑是一种缓慢又温柔的折磨。
巍岚只觉那皮拍的力度如此恰到好,带来若有若无的酥麻感,而那毫无章法的轨迹让他感觉又刺激又惶恐。仿佛全身的血液与神经都集中在那方寸的落点上,随着对方的动作撩起一片热切的火。
第二根手指也完全送了进去,此时来自后穴的涨痛已经无法忽视。这是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不舒服,却有些想要更多。
第三根手指尖也在向里挤,润滑液从那小穴不断被挤出,蜿蜒顺着股缝向下淌,再以极度色情的声音打在地毯上,在灯下泛着暧昧又动人的光。
巍岚刚想再发力,右手腕却忽然被攥住。
韩川将他的手指从后穴中抽了出来,把他的手臂按在他面前。如此他便清晰地看到自己手指上沾满的透明又粘稠的液体,以及颤抖到肉眼无法忽视的手腕。
在他晃神的间隙,皮拍“啪”地一声抽在他臀瓣上。与刚刚挑逗似的力度截然不同,是一种颇具惩罚与警示意味的责打。
“专心。”韩川淡声命令道,“手臂撑好,屁股撅高。”
巍岚腰部压低,臀部继续向上送着。后穴完全呈现在韩川眼前,穴口由于未经人事泛着淡淡的粉色,周围闪着淫靡的水光,由于刚刚的扩张轻微张开一丝小洞,在韩川的注视下紧张地翕动着。
臀瓣上的拍打点迅速泛起粉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扎眼,又显得羞涩可爱,像是与这具身体的主人一同讨好着身后的施予者。
韩川左手继续用皮拍撩拨,右手则沾过润滑液,继续顺着巍岚的动作开拓着后穴。
与巍岚艺术家般的手指不同,韩川由于外科工作的缘故,手指偏长,指节有些粗,指腹还带有着厚茧。仅仅是一根手指送进去,便已经感受到肠壁的不堪重负。
巍岚腰部一僵,随即条件反射似的紧紧收缩内壁,将开拓的手指搅紧得再无法前进分毫。
毫不意外地,又一记只重不轻的拍打落在另一侧臀瓣上面,整个臀瓣在那瞬间几乎失去了知觉。
巍岚只得竭力放松自己,咬牙尽力接纳着身后的异物感。
但几乎在片刻后,他紧咬的牙关便不争气地松开,从中泄出一声声甜腻的低吟。
韩川的手指并非像他刚刚一般的毫无章法,而是在各个方向缓慢探索着,随后按在某个凸起的点上,让巍岚浑身都如同过了电一般僵硬。
身后的皮拍开始毫无章法地拍打在臀瓣上,巍岚完全不知道下一的落点在哪,会有多重。而身后那根手指的按压更是有增无减,双重的刺激几乎要令他失神。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相比于皮拍责打的不留情面,身后的拓张堪称极度有耐心。除了灭顶的快感,他竟没体会到一丝一毫疼痛与不舒服。
巍岚感觉身后的手指停顿片刻,随即另一根手指便也从入口缓缓伸进来。但不知是否是皮拍分散了疼痛感知的缘故,他远没感受到自己刚刚扩张时的胀痛,更多的反而是入髓的酥麻与快感。
他极其小心翼翼地摆了一下腰,去迎合身后的手指。
此时他漂亮而肌肉线条分明的脊背上,已经遍是透明的汗珠。那些水珠汇集在的腰窝,又由于身体前倾的柔软线条逐渐向肩骨流淌着,随着轻度摆腰的动作,水珠浪荡地从凹泄出,在那白皙的背上绘出一道道滚烫的红潮。
这场毫无经验的扩张足足进行了二十分钟。
当韩川终于将手指抽出时,巍岚已经快跪在地上软成一滩水。前端挺立的阴茎已经涨到微微红紫,却由于没被允许释放,而被身体的主人竭力强忍着。
韩川抱起地上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身体,走到那高脚凳前,将按摩棒的头部顶在那经过充分扩张的穴口。感受到怀里人由于恐惧而克制的颤抖,便又放轻些许力度,将人慢慢按坐在那凳子上。
韩川又将他的双手扣到他身后折叠按住,用麻绳将两条小臂反捆起来,又取来两个木质乳夹分别夹在那已经红肿挺立的乳头上,最后用一个黑色的眼罩遮住巍岚形状性感而诱人的眸子。
骤然失去视觉让巍岚无端地惶恐。
坐在高脚凳上,巍岚的双足无法着地,眼睛看不见,又没了手臂支撑,为了维持稳定,身体在狭窄的凳面上不敢动一下。而刚刚经过责打的臀瓣便实打实地压在冰冷的凳面上,带来持续而强烈的痛感。
他轻微地转头试图寻找韩川的位置,乳夹上的铃铛便由这小动作而哗啦啦地响起来。
“啪”,皮拍狠狠甩在他左侧乳头上,一道明显的红痕立刻浮现出来。
巍岚下意识弓起腰背,插在体内的异物却由于他的动作狠狠顶在一侧肠壁,似是要刻意惩罚他一般,带来更加清晰的痛感。
“啪啪啪”
还没等他直起身,另一记责打更加迅猛地落在他的后肩,随即是腰背、小腹,甚至是下颌与脖颈。
失去视觉后,身体其他的感官便变得分外明晰。
遍布整个身体的责打令他吃不消,不一会就逼出了一层冷汗,却又由于在心顶弄威胁的按摩棒完全不敢躲闪,坐在那里只能任人宰割,唯一宣泄的出口便只剩下眼睛。
泪水逐渐模糊视线,他干脆将眼睛闭上。那黑色的眼罩上不一会便被两团水汽浸湿。
“……唔。”
又一记毫无准备的责打,狠狠落在另一侧乳尖上,硬是将巍岚逼出一声闷哼。
他极其隐忍地坐在那里,几近完美的身体上布满凌乱而浅不一的红痕,在毁掉这“完美”定义的同时,却带来另一种荒诞而又色欲的美感。
韩川按下一旁遥控的键子,含在巍岚身下的按摩棒便震动起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嗡嗡声布满整个房间。
“嗯哼……啊”
巍岚高高扬起脖颈,泪水终于从眼罩下淌出来,性感的喉结微动着,脆弱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捏断。
他双手握紧拳,脚趾也由于强烈的刺激而难耐地蜷缩起来,胸部下意识向前挺出,那铃铛便又发出动听的轻响。
早已按捺不住的欲望轻微抖动,再涨大几分,前端渗出了些许透明的液体。
韩川走到他面前,用两根手指探进那轻微张开的红色唇瓣。
巍岚被迫将脖颈扬至最高,大张着嘴,任由那两根手指夹着他的舌头肆意搅动着。不一会,透明的津液便从嘴角流下来,混着满脸的泪水,从下颌线轻缓垂落。
身下的刺激几乎将巍岚逼疯,韩川却迟迟没给他释放的命令,嘴中肆虐的手指又将所有呻吟声尽数堵了回去,他又必须尽力开着口,以免牙齿划到韩川的手。
不一会,喉中细微的喘息便尽数变成了带着浓烈哭腔的呜咽,胸腔高频而小幅度地颤抖着,乳头已经泛出艳丽的红,直直挺立着。
韩川终于将手指拿了出来,还没待巍岚顺过一口气,却又用那只手捏住了巍岚的脖颈。
一秒,两秒……
一切的理智在这灭顶的快感与窒息中砰然倒塌,巍岚憋红了脸,在这短暂的失神中狠狠咬住了下唇。
韩川的手指松了几分。
他能感受到手心中脉搏的跳动,那么蓬勃而有生命力,它在不断加快,变得剧烈,仿佛下一瞬就要冲破浅浅的皮肉,飞到半空中去。
他感受到脖颈上已经泛凉的汗水,感受到那么明显的抖动颤栗,感受到这具身体主人的恐慌与谨小慎微。
他看出巍岚在竭力讨好他,哪怕超出对方所能承受的范畴。
韩川错开目光,松开手,在对方大喘气的同时,收了几分力,用皮拍抽上巍岚已经不能再涨大的阴茎。
纵使收了力,在巍岚身体极端敏感的时期,依旧痛到他忍不住泄了哭腔。
“我说过不许咬唇。”韩川用皮拍在对方面颊上轻拍几下,“能记住吗。”
巍岚狠狠点头,抽噎得快说不出话来,“川……主人,我……我要……”
“你要什么?”韩川不自觉放轻了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线响在耳边,仿若赤裸裸的引诱与蛊惑。
“我……它……受不住了,呜……”
“重说。”皮拍再警告性地点了点巍岚的阴茎头。
“呜……主人,求您……”巍岚呛咳了几声,满脸通红,“我想……嗯,射。”
韩川重重呼了一口气,将皮拍随手扔在床上,一手按住巍岚的后颈带向自己,另一只手则握住对方的性器,上下抚慰着。
“射吧。”他贴在人耳边说着,“你做得很好。”
精液喷射而出的一瞬间,巍岚爽到双腿抽搐,眼前发白。他从未感受过如此畅快淋漓的释放,连心脏都在那瞬间停滞了半秒。
韩川摘掉他身上的眼罩、乳夹和绳索,把人抱到了床上。
高潮后的余韵漫长而强烈,巍岚整个人还在微微颤着,几乎过了足足有一分钟,他才逐渐回过神来。
鼻尖传来温和而又令人安心的香气,巍岚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正向前瘫倒在对方的怀中,浑身酸软得像是没长骨头。
韩川的西装前襟已经被他满脸的泪水浸湿,脏得一塌糊涂。
“……对不起。”他带着哭腔小声说着,整个人却又小幅度地往对方怀里钻。
韩川在他后背伤口按了一下,刺痛令巍岚识相地停下动作,也骤然清醒地明白,自己现在并没有撒娇讨饶的资本。
连现在的安抚,都是主人的施舍。
“喜欢这样吗?”韩川忽然问着。
这一句问得没头没尾,巍岚愣了几秒。他不知道对方问的是喜欢“什么”,也便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脑中首先浮现出的意识是:不喜欢。
按摩棒冰凉又凶狠,不像韩川的手指,温暖、温柔,用最快的速度带给他安全感与满足感,那细致的扩张就如同韩川本人一样理智又克制。
眼罩带给他惶恐,让他看不见对方的脸,看不到对方的眼神。
曾经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实践中巍岚尤其喜欢看对方的眼睛,那平日里一向禁欲而清冷的眸子,会在看见他喘息、听见他呻吟的时候,露出完全不一样的汹涌神色。
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的神色。
“我喜欢。”但是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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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哦!
因为不知道下个章节啥时候写,所以简单剧透一下:巍岚手腕痛,韩川帮他简单按摩了下,让他周末去医院做系统检查,然后在诊室内**……
以及因为很多读者说虐,其实这两位一个比一个倔的人在故事前期,是要从细节里抠糖的。
比如初见时在诊室里问病历单,韩川一眼注意到手腕的伤,巍岚说手腕痛,他就把td及时拿出来,怕他手腕撑着用力;比如时隔五年还记得巍岚喜欢山楂罐头和不加番茄的牛排;比如会半夜特意去看人有没有好好上药;比如看见巍岚没扩张会生气,注意到他手腕在抖,会帮他扩张并且在绳缚时错开手腕捆小臂等等等等,其实有很多啦,我都记不全了……韩川是非常理智和温柔的一个人,巍小岚对于他永远是最特别的存在~
7手伸出来
韩川将药酒拿进来的时候,巍岚正背对门口侧躺在床上,整个身体蜷缩起来,露出伤痕累累的背,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他脚步一顿,回身轻轻带上门。
现在的巍岚与五年前差距太大,那时的巍岚骄纵而爱笑,即使只比他小三岁,在他面前却一直像个简单而纯粹的孩子,会明确地表示喜欢亦或讨厌,包括分手和离开。
现在的巍岚变得成熟而通事理,却也变得畏手畏脚与小心翼翼,那形状好看的眸子仿佛夹了一层疏离的膜,总是带有三分顾忌。
他不知道这五年对方经历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大的转变。但他同样知道,无论是什么原因,对方都不愿意与自己开口。
巍岚宁愿忍受他的冷漠,也不愿将五年前的事情坦然说出。
对方不再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自己也不再是对方走投无路之时,可以栖息休息的港湾。
巍岚感受到脚步声停在身后,随即冰冷的药膏涂上了他的背,在那道刻的皮带抽打伤梭巡徘徊。
好舒服。
即使对方明确表示不喜欢自己,但他还是那么好,巍岚想着。
实践时会考虑到自己的感受,事后会轻柔地上药安抚。他手指上的厚茧、西装前襟辛辣却温和的香气、低哑的嗓音,甚至是那冰封一般冷漠而凌厉的眸子……
每一,每一点,都如此让他喜欢,让他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韩川还是世界上最温柔的韩川,而他却已经无法承受那么的情意。
韩川说过不再喜欢他了,不要他了。
“手伸出来。”
巍岚被突然的这一句话吓一跳,刚止住的眼泪又断了线似的掉出来。他在心里狠狠嫌弃如此不争气的自己,随即撑着自己在床上跪坐着,头泄气地低下去,两只手心朝上乖乖地举到头顶上,是一个等着被打手心的标准姿势。
只是有些抖。
他牙齿又下意识地挪到下唇紧张地碾磨,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连忙移开。纠结许久,随即极轻地说了一句,“明天还要拉琴……”
所以能不能轻一点打……
只是后半句没说出来,前半句也轻得像蚊子一般,不仔细根本听不清。
意料之中的责打并没有如期而至,巍岚感觉自己的右手腕被一双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握住,掌心带着些许滑腻的液体,涂在手腕上只觉灼烧得火辣。
他无措地抬起头,慢半拍的神情显得有些可爱,红肿的眼睛看着对方将红油(常见外伤药)涂到自己手腕上,然后极为专业地按摩着。
他左手甚至都忘记放下,一直不上不下地举着。沾着水汽的唇瓣微微张开,却没说出话来。
“你躺下,把手放低。”韩川看着巍岚举在半空中僵硬的双手,无奈叹了口气,“周末上午去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
巍岚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半张脸,眼睛却依旧紧紧盯着韩川微垂的眉眼,不舍得移开片刻。
他时常想,为什么会有像韩川那么好看的人,鼻梁硬挺,眉骨舒展,眼角的弧线像是造物者最满意的杰作,无论何时站在人群中,他一定会一眼把对方认出来。
感受到对方赤裸的直视,韩川握住对方的手指不动声色地一紧,随即抬眼迎上那道视线。
他想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这种眼神。
那明艳的目光带着浅尝辄止的试探,与不加掩饰的谨慎与惶恐。
在他抬头的瞬间,那视线堪称慌乱地骤然移开,仿佛湖面上的冰层被残暴地敲碎,藏匿在冰层下的美人鱼便哭着回到海底。
巍岚不敢抬眼看,却又舍不得睡,便一直盯着对方为他按摩的手,像是要把手指的每一道纹路都记在心里。
“为什么要周末上午去。”他忽然哑声问着,“上午……你会在吗?”
“我下午在。”韩川的回答冷静而果断。
巍岚忽地觉得胸腔酸胀到喘不过气来,他仓促低头,将脸埋在被子里,怕眼泪再被韩川看见。
韩川再无声叹了口气,一由于心软而变得纵容。
“我让你上午去是因为,下午的仪器检查要日才能出结果。”
“……哦。”巍岚小声应着。
又过了两分钟,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问道,“那我上午去检查,是不是下午出结果,那是不是能找你看……”
“是。”
巍岚识相地没再继续打扰对方,但这一个“是”字已经让他跌倒谷底的心脏再愉悦地跳起,连泛红的眼角都没忍住有了些许弧度。
这么卑微而明显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韩川的手法很专业,手腕的酸痛很快消失,似是累过劲了,巍岚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但他做了一个很不舒服的梦。
那是他有生以来最灰暗的一段时期。
18岁,他大一,韩川大四,他在音乐系拉小提琴,韩川在临床系学外科。两个人都是专业中能力长相非常出众的佼佼者,一言一行都备受瞩目。
但两个人的实践关系是保密的。
那天他从商场回来,用攒下的生活费买了一块名贵的表,是打算送给韩川的生日礼物。地铁站离学校的小门很近,小门外有一片偏僻的街巷,他看见几个染着五彩毛的男生堵在那,一看见巍岚便叫了他的名字,显然是有备而来。
“让开。”巍岚微皱了眉,站得离他们很远。
那些人说,他们有巍岚和韩川实践的视频,已经发到了网上,只要巍岚答应被他们玩弄一晚,就可以把视频删掉。
“小贱人,看你在视频里叫得那么浪,快叫几声给爷听听?”
“滚开。”巍岚在暗握紧了拳。
“你还有脸说滚?不过是个像条狗一样扭着屁股喊主人的贱货。”那人笑,“自己有多脏多变态不知道吗?你信不信我把视频发给你奶奶。”
巍岚原生家庭并不和谐,从小被奶奶一个人带大。
他并没有答应这群疯子的要求,而是把拳头狠狠挥在面前人的下颌,直到对方满脸鲜血,鼻梁骨斜斜地塌向一边。
巍岚在众人心中的印象大多是高冷清雅的小提琴男神,但鲜有人知他还是个健身爱好者,学过拳击和散打。
一群人被他一个打得七零八落,半死不活瘫在路边。
巍岚回到学校后,打开他们刚刚说过的视频网站,果真看到自己和韩川的实践视频。
看样子是一周前在酒店拍摄的,大概是床头柜针眼摄像头的角度,长达两个小时的实践被完整高清拍摄,辨认两个人的面部并非难事。
视频刚上传不到两分钟,点击量还是零。
他联系了圈子里一个较有权威的人HW,他们没约过实践,却是不错的朋友。
巍岚:我和韩川在酒店的视频被发到网络上了,能请你帮忙平一下这件事吗?
HW:倒是可以,但我的建议是报警,否则你很容易吃亏。
巍岚紧抿着唇线,他自然知道如此的后果是什么。
巍岚:我不能报警,不能把事情闹大。
HW:不会闹太大。
巍岚:不能被学校知道,会影响他保研。
巍岚吸一口气,将剩下的话全部发完。
“他已经联系好了全市最好医院的实习,如果保研顺利,他这么优秀,毕业后一定可以直接进最好的医院做主治医师。”
“我不能因为这件事情耽误他。我知道可能发生的后果,我愿意承担,需要多少钱,我之后都会还给你。”
“私下解决,别告诉他,求你。”
像巍岚这种又倔强又高傲的性子,这还是他第一说出“求你”这种话。
几分钟后,那条视频终于被删除。此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回家看看,他不知道那群人会不会真的出于报复心理,把视频发给他的家人。
在路上,他看见堪称梦魇的一幕。
小区附近的十字路口挤满了人,警车的灯闪与人群中嘈杂的喧嚣让他发晕。
而地面上,一滩殷红的血迹从人群中流了出来,像来自地狱的毒蛇,顶着绚丽的纹朝他邪恶地吐着信子。
他感到窒息与晕眩。
他忘记自己是如何拨开人群冲进去,如何看到围在中间的人,又是如何将奶奶送去了医院。
老人家是在路口被车撞飞的。她眼神不好,平日里几乎不出门,而今天两只鞋都穿反了,看上去像是急匆匆出去找孙子。
因为什么,似乎不那么难猜。
整件事情巍岚做得很冷静,他仿佛在那瞬间变得成熟,知道应该如何理事情,如何看待得失和生离死别。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情绪已经在濒临崩溃的节点。表面越是冷静得可怕,内心越是汹涌而胀痛。
他堪称麻木地拿起手机,点开与韩川的聊天页面。
上一条记录停留在一周前,他问对方周末有没有时间,他有生日礼物要给他。
韩川说,我对你永远都有时间。
“我对这个圈子没兴趣了,以后别再联系了。”
“没什么事,玩够了而已。”
巍岚以为自己内心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冷静地结束这段关系。
但他的指尖在抖,一个“发送”点击了五。
韩川立刻回拨了电话。
电话铃声是一首他自己用提琴拉的“祝你生日快乐”,在这铃声中,他看见手术室的白色帘子被降下来,护士走到他面前。
“很抱歉,巍先生,人没救回来。”
巍岚很努力地扯出一个笑意,没留一滴眼泪,“谢谢你们。”
在艳红的夕阳中,他的背影苍白而孤瘦,却那么沉默地挺直。仿佛万籁俱寂之时,苍凉废墟上响起的一首凄美的歌。
他在太平间的门口站到半夜,麻木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感受不到手机的震动。
手机还在响。
屏幕上有来自韩川的58个未接电话,和两条微信消息。
一条来自HW:我还是觉得他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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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名字改成巍岚,是为了避嫌,前面的章节也修过了。
不用破费送礼物啦,如果可以的话我更想要评论和票票~
以及你们要的分手理由来了,我顶锅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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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条来自韩川:我们谈谈。
“就这样吧。”巍岚回复。
发送按钮按下的同时,手机的电量终于跳动到百分之零,最后一声“祝你生日快乐”也就此消失,走廊内只剩下一个单薄的人影,以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8 想要你操我
巍岚在周末下午准时到医院去取上午的检查结果。
来之前还特意在镜子前折腾了一番,他长相本就十分出众,不打扮时显得纯粹而俊秀,稍微注意一下着装,便显得清冷而光彩逼人。
这段时间训练时间极为苛刻,除了吃饭睡觉的时间几乎都在练琴,手上的伤又严重了些,要每天贴着膏药才能继续练习。
因为半个月之后,会有一个国家级别的重要小提琴比赛,夺冠者将有机会代表国家去世界参赛,这是每个小提琴手都会梦寐以求的机会。
他曾委婉而试探地问韩川会不会来看。
对方的回答是,看时间安排。
再也不是“对你,我永远都有时间”。
巍岚坐在诊室门口的长椅上等待被叫号,出众的外表很快引起众人的关注,甚至立刻有几个护士姐姐上前索要微信,被他有礼貌地拒绝。
巍岚注意到长椅另一端,坐着一个长相略为妩媚的男人,一双桃眼眼尾上挑,耳侧夹着几枚耳钉,身上还有着略为甜美的香水味。
那人似是注意到他的视线,朝这边看来,还朝他抛了个媚眼。
他比自己先被叫到号码,巍岚听到他的名字叫“周青”。
“那个人叫周青。”护士姐姐过来跟他闲聊,“说来很有意思,他几乎每周都会来一,但这几每回都要求韩川医生看诊,别的医生都不好使。”
巍岚一愣。
另一个护士也在笑着搭话,“有时候还会送什么的,大家都觉得他是韩川医生的追求者。不过韩医生追求者那么多,周青看上去不是他的菜。”
谈话间,周青从诊室中出来,下一个便是巍岚。
巍岚无来由地感到紧张,他在门口轻吸一口气,随后敲了三下门,最后才慢慢推开诊室的门,再回头将它关好。
一进诊室,便能闻到那略带香甜的香水味,巍岚抬头,一眼就看到窗台上瓶中插着一只明艳的。
周青经常送给韩川,护士刚刚说过。
“坐。”
韩川开口,甚至没抬头,对待他就如同其他的病人一般,没什么两样。
巍岚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些,而不是宛若一个被抛弃的怨愤小丑。他安分地坐到韩川对面,看着对方修长的手指在纸上写出隽秀的字体。
“伸手。”
巍岚的手腕很细,泛着冷白,看上去有些脆弱。
问诊的过程没持续太长,韩川按了几个位置问他痛不痛,随后告诉他一些平时的注意事项和药方,告诉他可以去药方开药了。
“出去叫下一位病人进来吧。”韩川注视着电脑屏幕。
巍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站起身来,却没走。
他心里有种诡异的直觉,仿佛有些事情一定要今天说完、做完,否则这个隔阂将永远无法弥补。
一幕幕细节纷纷涌上脑海。
诊室里为何会有麻绳和跳蛋,车里为何会有一把双人用伞,床头柜为何备好了止痛药和糖水罐头……
他对于韩川的私生活一无所知,以他的身份自然没有资格过问。他曾一直怀着隐隐的希冀,希望韩川可以再喜欢他一,如果实在不行,就希望他除了自己,对方再没有其他的实践对象。
但事实狠狠抽了他一耳光。
周青会经常来他诊室看望,会打扮,会送。诊室、车里、甚至住所中的工具,自然是给其他的实践对象准备的。
而他不过是众多对象中很平凡的一个,平凡到除了实践中,对方都不愿看他一眼。
早在他再出现在韩川生活中之前,对方的住所中早已有了实践工具的痕迹。
只是由于他一直刻意忽视,自欺欺人罢了。
“怎么了?”韩川注意到巍岚的反常。
“川……哥。”巍岚有些艰难地叫了声人的名字,随即站在韩川面前,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被丢在地上,青年人赤裸的身体便暴露在阳光下,轻微颤抖着,却带着几分不计后果的决然。
自己一定是疯了,巍岚想。
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为了某种不真实的满足感,而出卖身体的娼妓。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就是这样轻贱,会因为韩川随意的撩拨而硬起来。他就是喜欢在韩川面前摆着腰,让他狠狠地抽打自己。
但只有韩川,换成其他任何人,他都觉得恶心。
韩川一向邃的眸子终于出现一丝波澜,他低低骂了一声,随后大步拉上窗帘,又将诊室的门反锁。
等他回过头去的时候,巍岚正把全身上下最后一点遮羞布也彻底褪去,嫩粉色的阴茎微微挺着,整个诊室的空气因为他的身体而彻底淫靡起来。
“巍岚,你是不是欠操。”韩川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咬牙道。
巍岚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明显的红血丝,仿佛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撕开冷静的外表,亮出爪牙打算将猎物吞之入腹。
“是。”巍岚自暴自弃地答着,“我就是想让你操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五年前你不是就想要我了吗,现在我把自己全交给你,你射在里面都可以。”
他在冰冷的地板上跪下来,伸手想去解韩川的腰带。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安静的诊室中格外响亮,巍岚的脸被彻底打偏过去。这一记丝毫不放水的巴掌打得他脑内嗡嗡作响,眼前都冒起了金星。
“清醒了吗?”韩川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显得严厉而生硬。
“我醒着。”巍岚红着眼眶抬起头,“我想要你操我。”
半侧脸蛋迅速地泛红,微微肿起,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地印着手指痕迹。
“巍岚……”韩川沉默了半分钟,尝试与他好好交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没事!你他妈就这么嫌弃我吗,送上门你都不愿操!”巍岚开始哭喊,“我知道自己就是贱,我哪里都不好,但你就这么不想要我吗,我没被别人碰过的,呜……为什么你一点都不想要我了……”
话说到一半,韩川猛地把他掀起来,堪称粗暴地按在诊室的床上。巍岚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碰撞过程中小腹狠狠顶在诊疗床的顶角,撞得他一下没说出话来。
下一瞬,韩川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鞭子,抡圆了手臂抽了一下巍岚的臀部。巍岚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大概是被泪水呛到。他痛到十指用力挠过诊疗床,在那皮质面上留下凌乱的抓痕。
这鞭打比他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所有责打都要重,重到他觉得韩川曾经下手都是在放水,像是逗小孩。
一鞭下去,皮肤迅速隆起一道高高的痕迹,随即迅速变得红肿青紫,边缘甚至渗出血珠来。
“知道疼吗?”韩川没落第二鞭,冷声问着。
“疼……”巍岚疼到一口气都连不上,却还在倔强着嘴硬,“我喜欢……你要我……啊!”
巍岚忽然眼前一黑,痛到彻底说不出话来。
他感受到有一个尺寸极为可观的物体,就这样没经过扩张、没有润滑地强行插进了他从未被开拓过的后穴里。
冷汗流进他的眼里,很疼。
他像条死鱼一般,双目失神,大口喘着气,上半身完全瘫在诊室的床上,只靠着韩川扶住他的腰,才没直接滑到地上。
他快要痛晕过去了。
但是在极端的失神中,他仍清晰地意识到一件事情——
插进来的东西很凉,不是韩川,只是按摩棒。
韩川不愿意要他。
【作家想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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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里一般是章节的结尾 / 评论区的问题 / 小剧场碎碎念,我就是骗点评论,我可以拥有评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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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忽然发现杰尼龟的表情包好适合巍小岚哈哈哈,我传了图你们能看到吗!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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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就是评论了一下,为什么会被你们拖到19的读者群里鞭尸!我打!
彩蛋內容:
甜甜的小剧场:
巍小岚(正宫风范):我要炸翻韩川那海王的鱼塘!
韩川(冷漠脸看着巍小岚作天作地):炸什么?你以一己之力臆想出来的情敌吗?
巍小岚(无话可说,理不直气也壮,红着眼睛看他)
韩川(无奈又头痛,仿若一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别哭了,快来让哥抱抱。
Q:关于什么时候镜子会圆的问题——
A:破镜重圆的亮点就是圆嘛,圆了故事就没有钩子了就会比较无聊,所以呢咱们就不要圆……
读者齐刷刷转过头来,怒目而视
开个玩笑……之前说过巍岚邀请川去看一场自己的比赛是吧,就是夺冠之后他们会互相表白,可以期待一下事业线和感情线的双重高光。
9跪着,领罚
韩川临时推掉了下午所有的问诊,将堪称神经病突发的巍岚带到家里。
按摩棒在医院里就已经被取出来,甚至在插进去的瞬间,韩川就开始后悔。
他一向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完美,但却一又一在巍岚面前失态。似乎对方轻飘飘的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牵扯起他全身的感官,远比世界上任何一种心火都要炽热。
他在医院取了巍岚手腕上的药,以及一些些肛裂的药物,便将人卷成团送进车里。
巍岚像是痛晕过去了,头在一旁无力地垂着,面色白到不正常。
上楼前忽然想起什么,去了趟楼下的便利店。
“小伙子又来啦!”便利店的阿姨已经对他熟得不能再熟,见他进来就立刻将一罐山楂罐头摆在收银台上。在她眼中,这个英俊的小伙子已经成了山楂罐头的代称。
毕竟,这是个五年如一日,每月定期来买山楂罐头的忠实长期爱好者。
“不过这时间间隔有点短。”阿姨问道,“以前都是月初来买,这会怎么不到半个月就又来买了。”
韩川笑了笑,“被人吃了。”
阿姨一愣,“你以前买的不是给人吃的吗?”
韩川微微垂了垂眸子,浓厚的鸦色睫毛在下眼睑晕出一小圈晦暗的痕迹。
“以前都是备着。”他轻声回答。
*
巍岚自从被抱上了车,就一直于半梦半醒的状态。
身后的痛楚堪称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分疼痛,却疲惫到无法睁开眼睛。整个人被衣服包裹着躺在车后座上,随着车流的涌动而小幅度前后滚动着。
责罚伤并非一性受罪,后遗感很强,惩戒的疼痛在漫长的行车途中不断延续,甚至变本加厉,仿佛一种刻意拉长的警告。
梦中韩川冰冷的、仿若看向陌生人的眼神,紧抿的严厉薄唇,以及那不掺杂任何色欲与感情的侵犯,一遍遍摧残着他濒临节点的神智。
“为什么……讨厌我……”
巍岚已经流不出眼泪,也几乎说不出话,只是用干裂的嘴唇一遍遍无声重复着。
像是一种控诉,又像是一种埋怨。
是被爱人抛弃后,才会萌生的脆弱情绪,宛如洪水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车子终于彻底停稳。
巍岚梦见他被人平稳地抱到了房间里,鼻尖充斥着薄荷与马鞭草的味道,还带有医院淡淡的消毒水味。是从韩川还没来得及换下去的制服前襟传出来的。
那人在他手腕上涂了药,随后沾着冰凉的药膏探向他身后的惨状。
臀部惨不忍睹的鞭痕被碰触的一刹那,巍岚宛如被电击一般弹起身体,白皙而瘦弱的脖颈以一个即将被折断的角度狠狠弯折起来,喉中发出沙哑的、痛苦的呻吟。
韩川下狠手带来的痛感是他从未承受过的,甚至无法想象的。若是再给他一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将在诊室发疯的自己拖拽走。
可现在,他只能强忍着。屏气到几近窒息,身上的冷汗被逼出一波又一波,脑子却宛若千斤重一般昏昏沉沉。
绝望中他将脸狠狠迈进枕头里,双手紧紧攥住床单往相反的方向扯,那一层薄薄的布料看上去随时会被他扯碎。
可这个动作并不被身后人允许。
韩川把他由于发力过度而颤抖的右手腕掰开,不容拒绝地反按在他潮湿而滚烫的背后。
没了相反的力做对抗,床单被揪成了一朵很丑的,皱起一大片。
巍岚像是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有人在他额头上试着体温,还用勺子往他嘴里塞着什么液体。
纵使他此刻味觉再迟钝,也立刻感觉出那是什么。
甜的,有些酸,是温热的山楂罐头水。
巍岚将那水含在口中,直到失了味道也不舍得咽。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他的泪水便从紧闭的眼中淌下来,跨过高挺的鼻梁骨,淌进身下的枕头上。
这甜味像梦一样,甜到他永远也舍不得醒过来。
这是五年前的韩川会做的事。
其实他一直没跟韩川说的是,他并不是最喜欢山楂罐头。只不过韩川第一为他买的是山楂味道的,他便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罐头。
后来韩川便一直以为他只爱吃山楂味罐头,他也一直喜悦地接受。
但其实不是因为味道才喜欢。
——只是因为这是韩川买的,在楼下的便利店专门给他买的。
五年前没来得及说,现在更不可能会说。
但他真的舍不得,舍不得放手这样的韩川。
这样的好,好到他可以义无反顾地奔赴,好到他可以用自己贫瘠的全部,去换取一个缠着的吻。
于是在梦里,他不管不顾地向面前的人伸出手去,堪称无理取闹地拨开嘴边的勺子,闭着眼去抓握那持着勺子的手腕。
瓷勺被打翻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碎掉了。
但巍岚不介意,他知道梦里的韩川很温柔,不会怪他,不会让他跪在地上去舔溅在地上的糖水。
他仿佛濒死之人渴求水源一般,死死握住那温热的大手。
这个梦像幻境一般,一戳就会碎掉,他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他甚至想爬到韩川身上,抱住他,咬他的耳朵,扔掉他手中的鞭子,与他接吻,与他做爱。
但他终究只是将那只手握得更紧。
因为他感受到了那只手的回握。
*
巍岚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高烧终于退下去,余下的只是浑身的酸痛与无力感。
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
他咬着牙把自己撑起来,迈着十分蹩脚的小步子,扶着墙走到客厅。
韩川坐在沙发上看着笔记本电脑。
他看东西的时候会带着金属框眼镜,神情专注而用心。整个侧颜看上去禁欲而完美,却又显得冷漠而疏离。
巍岚回想起自己白天在诊室里说的话,忽然觉得面颊有些发烫。
“过来。”韩川微抬了抬眼皮,不带什么情感色彩地说着。
巍岚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跪在地上爬过去,但身后的伤使得弯下腰都显得困难而无法实现。便只能硬着头皮站着走过去。
韩川并没分出心思来理他,手指依旧在键盘上稳稳敲击着,可能是白天由于临时回家而没来得及完成的工作。他便安静地站在韩川面前,垂头看着自己的脚趾,双手握在身后,不自然地动着手指。
不知过了多久,韩川终于合上电脑,第一抬眼看他。
巍岚忽然紧张起来。
“去镜子面前跪着,领罚。”韩川开口。
那是客厅中一面极大的穿衣镜,镜面被擦得纤尘不染,清楚地映出对面人的全部姿态。
巍岚试探着一点点弯下膝盖,却在距离地面还有几十公分之时,由于阵痛忽然彻底脱力,膝盖重重地砸在地毯上。
他抬眼,看见镜中下贱的自己。
之前上身的皮拍痕迹还没彻底消退,一道道满是斑驳的暧昧红痕。整个人由于高烧和伤势显得颓然,黑发湿漉漉地紧贴在额头上,面色泛着病态的苍白,而在这一色的淡薄中,那浓郁的黑色眼珠便显得格外憔悴。
眼眶有些红肿,像是被欺负哭过。但他自己知道,不过是这几天没休息好,眼睛看谱子太累,不舒服。
韩川走到他身后,手中握着一把厚重的戒尺。
相比于其他的工具,戒尺显然有明显的惩戒含义,无论是在名字上,还是在力度上。
巍岚无意识地浑身瑟缩了下。
他知道现在这种状态,随时都可能晕过去的自己,根本受不住戒尺的打。
韩川用戒尺点了点巍岚的肩,“看镜子,看看你自轻自贱的样子。”
是很轻贱,巍岚盯着自己下午面颊被打出的红痕,心里想。
这种想法从五年前,手术室拉下白帘子的一刻开始萌生,宛如种子一般在他心底潜伏许久,只是一直被他有意压制着。
可一旦被韩川如此直接地说出来,就仿佛最私密的脆弱完全暴露在他人面前,绝望的想法宛如野草一般野蛮生长,直到遍布心灵的荒原。
他手指无意识地勾了勾,试图找回梦中那温热回握的触感,却发现只是徒劳。
这么下贱,为什么还不来操烂我,他心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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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敢说出来,这张微肿的脸过两天还要出去见人。
他把视线从镜中的自己脸上错开,转移到那手持戒尺的人身上。
那人整洁而严谨,身材比例完美,肩宽腿长,衬衫袖口的扣子被解开,露出肌肉紧实的小臂。
“主人……”他忽然低声喃喃着。
1 你不轻贱
“不用报数,也没有数量,罚到我认为合适为止。”韩川用戒尺在巍岚肩胛骨点了点,“叫你认错的时候开口认错,没允许的时候不准开口,不准求饶。双手在身后背好,右手不准用力握拳,不准咬唇,躲了重新来。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巍岚轻声答道。
他不想看镜子里的自己,便微微低下头去,用纤细而修长的睫毛挡住自己眼中的酸涩感。
他安静地直直跪在那,姿势极为标准,身后凸出的蝴蝶骨由于紧张而轻微上下起伏着,仿佛随时会冲破浅浅的皮肉,挣飞出去。
只是那背影依旧显得单薄而落寞,仿佛要与周遭的环境剥离开。
“明白了,主人。”他重新说了一。
话音未落,一记戒尺便裹着风声狠狠挥下来,抽在臀肉上发出一声极重的响声。
下午那道鞭痕分布在臀肉的上部位置,而近三指宽的戒尺便在下方紧贴着那道伤痕打着。
韩川在实践时能多有分寸,在惩戒时就有多狠。本就力气极大的手臂丝毫没放水,挥下戒尺之时甚至发出了破风的呜呜声。
巍岚不耐打,皮肤又极其显伤,仅是第一下,臀峰便已经肿起一片,最严重的的地方泛着红。
但他咬着牙,生生抗过这一下,身体没前倾,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啪”
没过几秒,下一记戒尺又以一个只重不轻的力度抽过来,而且竟完全与第一记的痕迹重合。
第一下的剧痛还没消化过来,第二记的责打又完全加重了那方寸之地的疼痛。巍岚知道这场惩戒不会好挨,但也完全没想过韩川会下这样的狠手。
他整个身体被打得向前一倾,差点翻到在地,眼前发黑,剧烈地喘着,喉中也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痛吟。
若是在平时,他或许还能多挨几下,但在高烧刚退的身体状况下,他只觉一切虚弱与痛苦都会被无限放大,让人以极强的意志力才能忍住不躲一下。
第三下戒尺终于没有立刻落下来,巍岚紧闭着眼睛,头颅内震动着心跳的呼通声音,恍惚间还有韩川在身后的训话。
“第一条,罚你没有保护自己的意识。诊室是公共场所,你脱衣服之前有没有想过随时有人会进来,想没想过屋子里可能会有摄像头。”
听到摄像头三个字的一瞬间,巍岚周身肉眼可见地一抖,似是忽然想起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一般,湿着眼睛抬头看向韩川。
“没有摄像头。”韩川回答他,“现在,认错。”
“我不该在诊室脱衣服……”巍岚低着头小声说。
这种完全没有温度的惩戒力度与语气,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犯错被老师惩罚的小孩子,让他感觉羞耻而委屈。
又是响亮的一声,第三记戒尺依旧按着前两的痕迹稳稳抽下来,那小块皮肉已经泛起青紫,整个臀部肿大了两圈。
“呜呜我错了。”巍岚的眼泪终于被彻底逼出来,他在这极端的疼痛中完全没心思去想廉耻心的问题,只得强迫自己一遍遍按着对方满意的要求认错,“我没保护好自己,不该在诊室脱衣服,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是对不起你自己。如果还有下,不止是三下戒尺,听见没有。”
“听见了,主人。”巍岚跪在地上点头,眼泪乱糟糟地淌了满脸,他却不敢伸手去擦,背在身后的手也不敢握拳,整个人快要被身后极致的痛苦逼疯。
韩川再挥起戒尺,抽向那臀瓣最下部仅有的一道白皙臀肉,戒尺上边缘恰好与上一道抽痕的下边缘重合,将整个臀瓣照顾得严丝合缝。
力度依旧狠得人承受不住。
巍岚不敢动,却一直哑着嗓子哭,尽量把呜咽的声音压制到最低。
“啪”
又一下戒尺叠加在痕迹上面,这一下的力度直接打得巍岚整个上身向前扑去,额角撞在了镜子上。
他感觉自己又要痛晕过去了,耳边的声音都仿佛隔着一层玻璃般听不真切,但巍岚仍从耳鸣的嗡嗡声中分辨出韩川冷声命令的一句话。
“姿势。”
巍岚痛苦地呜咽一声,随即用脱力的手将自己的身体再撑起来,直直跪着,即使支撑身体的大腿已经抖到不像话。
“第二条,罚你自轻自贱。”他听见韩川开口,“你如果自己犯贱,那谁也不会尊重你。你是我的sub,我收你,不是为了让你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把自己当狗看。我从不觉得做sub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觉得会低人一等,希望你也不要这样认为。”
他又将一记戒尺抽在那道肿胀不堪的痕迹上,稳声道,“认错。”
“对不起,我不该……”
话说到一半,巍岚却再也无法将剩下的说出来,喉中的呜咽忽然压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嗓子已经堪称沙哑,却愈发肆无忌惮地哭喊起来。
他哭得太凶,发出的声音太哑,秀气的脸忽然变得很丑。
不轻贱吗……巍岚想。
他自己都不信。
可是韩川他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心中那些肮脏而龌龊的想法,他永远不会懂自己跪在他面前时,自我憎恶,又极度渴望、甘愿沉沦的矛盾心思。
韩川什么都不知道。
可惜他的表现错过了一终止惩戒的机会。
“你什么时候愿意认错,我什么时候停手。”韩川说着,又一记戒尺裹挟着风声抽过去。
原本细嫩白皙的臀肉被打成红和青紫色,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可巍岚依旧不愿意道歉。
或者说,他痛到根本说不出话来。
又是四五下毫不放水的戒尺抽下去,巍岚感觉自己的眼前白一片,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被打得快失去意识。
戒尺上终于见了血。
此刻整个臀瓣已经彻底肿起来,边缘的皮肉被撑到近乎透明,丝丝缕缕的血迹从伤口最严重的的几泄出来。
他再失力地向前扑去,半侧脸砸到镜面上。
一半是被戒尺的力度打得向前,一半是他自己想扑到镜子上。
他宁可额角被撞晕,也再不想承受这彻底在他阈值之外的惩戒。
眼前的一片白中,开始闪着细密的金光,像小星星。
但他还是没能晕过去,因为他听见了韩川说话。
“巍岚。”
这声音从他面前传来,与他的头部一样的高度,他感觉到有人伸手去擦自己脸上的泪水,那泪水却越流越多,仿佛永远也擦不净。
“巍岚,告诉我,你最喜欢什么。”
他张着嘴失语,口中只突出一些零星的字眼。
他说,“主人。”
“还有呢?”
巍岚的眼前清明些许,似乎可以分出神智来思考韩川的问句。
而事实上,这是一个无意识便能答出的问题,答案刻在灵魂,动动手指便能昭然呈现。
“……拉琴。”
韩川的眸色很,里面是巍岚从未看穿的邃与厚重。只是他现在低着头,让一切注视的灼热消磨于无声。
“巍岚,我听过你拉琴的现场,很有感染力。”
关于小提琴的事情终于将巍岚的神智拉回些许,迷茫中他回忆着自己这些年来的现场,多到数不过来,不知道韩川去的哪一,又为什么会去……
“我见过你的大学同学,他们都非常崇拜你。不仅是音乐方面,有关很多事情你都很优秀,我很欣赏你,很多人都喜欢你,为什么要觉得自己轻贱?”
巍岚的表情足够空白,但韩川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话没被仔细听见。
“你之前问我半个月后会不会去你的比赛现场,我会去。”他轻声说着,“巍岚,你不轻贱。”
在这很长的话中,巍岚只抓住了“会去”和“你不轻贱”两句话。
在极致的痛苦中,他似乎失去了自己的意识,会心甘情愿将主人的话奉作神诋。
“我不轻贱……”他微张开嘴,近乎无声地重复。
巍岚眨了眨眼,他终于看清眼前的事物,也看见不远韩川俊朗的眉眼。
他愣了半分钟,意识缓缓回笼。
随即继续将自己从瘫倒的姿势撑起来,缓慢而沉默地继续跪好。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自轻自贱。”他十分规矩地将这一句歉道好,等着还没结束的惩戒继续加在他身上。
“第三条。”韩川起身,开口。
巍岚身体小幅度地颤抖着,汗水顺着后背留到狼狈的臀瓣上,咸湿的液体激起更为强烈的疼痛。
他双手背在身后,右手不敢攥起来,左手便紧紧攥住另一只小臂,用力到关节泛白,指甲地刻进皮肉中。
臀瓣的伤已经渗出血来,巍岚的脸白得像纸。
分明不能再打下去了。
见血的惩戒对两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十分愉快的事情。这顿打是为了让巍岚记住,而不是单纯为了打。
韩川知道自己用了多少力度,作为一个合格的dom,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始,更知道什么时候该停手。
“啪”
这此的声音比前面所有的都要响,听上去就狰狞而骇人。巍岚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挺立在原地,紧紧闭上眼睛,咬着牙等着身后看似永无休止的刑罚。
但只有声音,却没有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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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在高铁上,开学后更新会不稳定(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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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晚了些,因为刚刚后台非常卡,比周三晚的晋江还要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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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两秒……十秒过去,他依旧没感受到任何东西抽在他的身后。
是被抽到失去知觉了吗,巍岚无力地想着。他颤着张开眼睛,眼皮上的一滴冷汗便顺着这个动作径直垂在地面上。
隔着朦胧的水汽,他看着镜面中模糊的映像,从那垂落的戒尺上斑驳的血迹,再向上,到韩川紧实而有力的小臂。
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在那瞬间屏住了呼吸,不敢相信自己在镜中看到的景象。
韩川裸露在外的左侧小臂上,赫然是一道青紫色的狰狞血痕。
最后一道伤,他加在了自己身上。
11 想吻他
巍岚骤然回过身去,无法置信地看着对方的小臂。
那道狰狞的痕迹比他有生以来见过的任何伤痕都要刺眼,他心忽地抽痛起来,颤抖的手朝前伸去,却陡然停在半空。
“姿势。”韩川冷声重复。
听到这句话,巍岚的手仿佛被鞭子抽过一般猛地缩回来,又转过身去跪直,背在身后的双手神经质地搅着手指。
“第三条,罚你整天胡思乱想,妄自揣测。但没关注到你的心理,让你没有安全感,是我的问题。所以这罚,我替你受着。”
巍岚这没等对方说出“认错”二字,几乎是对方话音一落,他就立刻把认错的话全都喊出来。
“呜对不起,我不该整天瞎想。川哥,主人……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韩川已经足够好了,是他僭越,想要更多。
那道戒尺打在韩川手上,比打在巍岚身上还要令他难受。他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内疚,不顾一切地道歉,渴望求得原谅。
巍岚又跪了两分钟,见韩川没有要说出第四条惩罚的意思,却也没放下手中带血的戒尺。
他试探性地微微偏过肩膀,韩川并没什么反应,他便彻底转过身去,朝着离自己几步远的韩川爬过去。
趴跪姿势摆好的一瞬间,臀部传来撕心裂肺般的剧痛。原本直立的身体忽然向前趴去,本来就肿得不像样的臀肉表面被扯到极限,破皮血丝又淌了出来。
但巍岚仍抖着身子,竭尽全力维持好这个姿势,像前段时间第一被要求从门口爬进来一般,小幅度地朝那双皮鞋爬过去。
“干什么?”韩川没阻止他,只是语气冷得吓人。
“主人……对不起。”巍岚低下颤抖的脖颈,去吻那双干净的皮鞋。紫红色的臀部高高向上撅起,这个卑微而虔诚的姿势总是能给施予方最大的满足感。
巍岚随即抬起那纤瘦的颈,顺着韩川的裤脚向上吻去,直到脖颈与胸腰向上弯折到极致,整个人的躯干弯成了一个性感又诱人的半圆形,才用手缓缓将自己上身撑起来,继续那个吻。
巍岚紧闭着眼睛,睫毛由于紧张而胡乱颤抖着。他的气息越来越紊乱,韩川越是不说话,他越是觉得慌张。仿佛此刻非要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到他脸上,他才会觉得踏实。
他的侧脸贴上了韩川手中垂下来的戒尺,上面还有着淡淡的腥锈味。巍岚试探着偏头咬住那戒尺的一端,往自己的方向拉扯。
红润的唇角微微张着,下颌还有凌乱而未干的泪痕,贝齿紧紧咬住那惩戒工具的一端。仓惶的眸子终于睁开,眼尾泛着令人怜惜的红,小心翼翼地仰视着手持戒尺的主人。
那眸中藏匿着惊慌的鸟群,只需一个冷漠的对视,便可令其狼狈溃散。
“惩戒结束了。”韩川告诉他。
巍岚轻微一用力带,戒尺的另一端便重重砸在地上。他眼神并未离开韩川的面部,而胸部却再向下压,直到将口中的戒尺一端小心而轻地放在地面上。
惨不忍睹的臀瓣伤口再被挣开,甚至有一小缕鲜血顺着大腿内侧流下来。
他上身再向上探去,直到身体跪直,闭着眼去吻韩川的指尖,顺着那脉搏跳动向上游弋,最后停滞在那道长而凄厉的伤痕。
他仿佛吻着什么一触即碎的瓷器一般,虔诚而谨慎,连呼吸都放得很轻,断续地打在韩川小臂上,仿佛柔软的羽毛。
“惩戒的伤,一天内不准理上药。”
巍岚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又将细密的吻盖上去,小声答着,“是,主人。”
在铺天盖地的熟悉气味之间,巍岚仿佛被蛊惑一般,鬼使神差地探出舌尖,在那伤痕最严重的的位置轻微勾了一下。
随后触电般地缩回来,身体由于紧张而骤然变得僵硬。
但韩川这回并没有甩他巴掌。
他只是反手顺过巍岚脑后潮湿的黑发,随即在后颈轻轻捏了一下。
*
这一晚过得无比漫长,身后的伤在不经任何理的情况下痛感加剧。巍岚趴在床上,时不时将头部换个方向,以此缓解颈部的酸痛感。
冷汗疼出了一波又一波,半点睡意也没有。
止痛药和外伤药就在身边的床头柜里,琳琅满目,只要他想,甚至可以在韩川发现不了的情况下把伤口理完成。
但他不会那样做。
明言的禁令,是一根坚不可摧的绳索,将一切感性的野兽捆束在内,不会因为任何因素而打开,这是一种原则性的束缚,更是一种绝对而可靠的安全感。
因为他知道,当他匿于绝望的海中时,只有这根绳索会无条件地拉住他的手,带给他呼吸与生命。
时间过了凌晨两点,正是天色最黑的时候。巍岚轻声将抽屉拉开,在其中翻找着,最后掏出一管药膏,极为困难地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光着脚轻声走到客厅里面。
直到走出卧室门下意识左拐的时候,巍岚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
两间卧室一面朝阴,一面朝阳。
他睡的是朝阳的那间。
巍岚忽然想起来两个人在大学的时候,他曾开玩笑地跟韩川说,即使以后同居,也不要睡一张床。
“就是不想跟你睡一起,我睡觉会踢人。”巍岚蛮不讲理,“而且你要让我睡朝阳的卧室,我怕冷。”
他推开韩川的卧室门。
里面寂静得很,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打在床的一角,将韩川侧脸的轮廓映衬得更加俊朗迷人。
他穿着黑色的棉质睡衣,睡姿很规矩,像他人一样严谨而说一不二。
不像巍岚,不管晚上怎么躺上去,早上起来都会踢掉被子,四仰八叉。
毕竟,他说不想跟韩川一起睡是假的,但他会踢人是真的。
他走到床边,却不敢抬头看韩川的脸,仿佛视线会将人吵醒似的,目光一定要放得很轻。
他屏住气,缓慢而小心地微微掀开一侧被子,韩川手臂上的伤便这样露了出来。
手臂上皮肉薄,虽然只有一道,却要比臀肉上的伤严重许多。青紫蔓延一片,看上去就痛得要命。
他把药膏挤在手指上,随后极其小心地朝那道伤口涂过去。
药膏是冰冷的,那道伤却很烫。
他本以为现在自己的内心宛如一滩死水,麻木而不再生动。他不如五年前纯粹可爱,也不像之前那样心脏热烈一腔孤勇。
他觉得自己不再有任何筹码让韩川喜欢上他,所以只愿意匍匐在他脚边,让那人的鞭子给自己带来一丝生机。
但他还是太低估韩川了。
不只是生机。
韩川可以让这滩死水激流着沸腾。
不敢把人吵醒,又不想被人发现,他愣是用了近十分钟才把药涂完。随即轻轻把被子拉回去,在黑暗中抬头看向韩川熟睡的脸。
他手心已经彻底被汗水浸湿,在这极端的喜爱与惶恐中,他屏住呼吸俯下身去。
心脏跳动得厉害,身后的伤第三被用力牵扯,疼到他眼前发黑。
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
想离他近一点。
想吻他。
他没敢去吻韩川的嘴,干裂的唇只是在对方下颌轻轻碰了碰,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他甚至没敢再抬眼,猛地起身,逃也似地跑了。
巍岚又将药膏放回床头柜子里,继续在床上安静地趴着。
直到天色亮起来,才短暂地昏睡一会。
*
臀部的伤不轻,过了一晚看上去非但没减轻,反而更加红紫骇人了起来。薄被搭在巍岚的腰背和腿上,却把伤势显露了出来。
韩川直接将早饭端进房里,一进门便看见了巍岚臀上明显没加理过的伤口。
他的手艺向来很好,无论是在医术上,厨艺上,还是折磨人上。
白粥里掺了些鸡肉丝,上面还浮着几颗玉米粒。
门打开的一瞬,巍岚猛地把被子拉起,将自己身后的伤盖得严严实实。半只脑袋露在被子外面,视线在韩川的手臂和那碗粥间梭巡片刻。
巍岚趴在床上的姿势不方便伸手,韩川便直接舀了一勺粥,递到人嘴边。
温度是刚好的,不烫,也丝毫感觉不出凉。
“我饱了。”声音很轻。
味同嚼蜡地喝了几口,巍岚抬着颈部的姿势着实太累,便偏头趴在床上。
一晚没睡,脸色明显变差,眼底泛上一层明显的清灰,显得憔悴。
“对不起……川哥。”巍岚飞快瞥了一眼韩川的袖口。
“你昨天道过谦,我也罚过你。”韩川把碗放在一旁,“这件事过去了。”
巍岚视线向下,睫毛垂着,他想趁着现在离韩川更近一点,却又完全想不出理由。
幸好韩川现在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身体稍微向前窜了窜,脖颈抬起来,下巴便正好移到韩川腿上方几厘米的位置。
再稍微向下一点,他就能靠在韩川腿上。
但那几厘米的距离却仿若天堑,他不敢下去,韩川不肯上来。僵持而又克制的力度,试探而又惶恐的颤抖。
“川哥……”巍岚闭了闭眼睛,手指在被子里悄悄攥紧,又用力松开。
“你还有……其他的sub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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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重逢以来,他说过最僭越的一句话。
像是在树上摇晃的人砍下树干,跳进海里,破釜沉舟般毅然决然。
他没期待韩川什么“没有”的回答,实则在这句话问出的刹那,结果就显得没那么重要。
唯一重要的是他敢开口问。
韩川会如实答。
“没有。”
韩川回答得很快,语气也果断,巍岚甚至一下没反应过来。
“没有。”
似是觉得巍岚慢半拍的反应很少见,韩川又重复了一遍,顺手将巍岚毛糙糙的脑袋按在自己腿上。
“遇见你之后,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