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完+番外(穿越时空)
第一章
苦!真苦!孟婆汤好苦啊!
我一边挥手想挡开正灌我苦汤的手,一边努力睁开眼睛,刚才在奈何桥上摔了一跤,跌下了忘川水,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就觉得身上一轻大概是又被人捞上来了,接着嘴里就被灌进了一勺苦的异常的汤药,不用说肯定是孟婆汤。
睁眼。
大惊!
这里不是奈何桥,丝绸的帐顶,雕的床架,松软的被褥上绣着复杂的图案,转头一个年轻的梳着古代发型穿著古装的女子坐在床边,左手着一只瓷碗,右手拿着一只勺子,低着头仔细的吹着勺子里的东西,视线绕过她环视屋内,古色古香的家具和摆设,这要再看仔细点,耳边传来的惊呼下了我一跳。
“五少爷醒了!”
我的视线收回来,落在了出声的人身上,正是坐在床边的女子,她已将药碗放在旁边的小几上,转身往外面小跑,一边跑一边喊:“五少爷醒了!”
片刻后,门外传来了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十几个人呼啦啦的涌了进来,领头的一个不由分说地扑在我身上哭道:“儿啊,你可是醒了,吓坏为娘了!”
旁边立刻有女子劝道:“夫人,五少爷醒了是喜事,您哭什么呀!”,一边劝还一边把扑在我身上的女子拉开。
“怀雪,你感觉怎么样?”哭泣的女子刚被拉开,一个中年男子又凑过来和蔼的问我,不过他喊得可不是我的名字。
见我傻愣着不回答,旁边又有一个女子柔柔的插话:“夫君,先别着急,大夫已经去请了,一会诊断一下就知道了。”
“儿啊,你怎么会掉进水里去了?”先前哭泣的女子,这会儿止住了哭声,开口问我。
一屋子的人听了女子的问话,突然都沉默了,眼光灼灼的盯着我想看我怎么回答。
“自己不小心呗!”我郁闷的说,我哪知道奈何桥上也有绊脚的石子。
也许是我的错觉,我的话音一落,一屋子的人好象明显的失望了。
“真的?”问话女子疑惑的问。
“当时是真的,这还能说什么假话。”我好笑的回答。
问话的女子还要问什么,外面传来了“大夫来了。”的喊声,她便把要问的话又咽回了嘴里。
“吱呀”房门又被推开了,一个老头走了进来,围在床边的人们赶紧让出一条道来,老头走到床前,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中药味,大概就是刚才门外人口里的大夫。
他示意我伸出胳膊,我懂这是要号脉。
可是我的胳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细小了,简直就是个七八岁的孩童的手臂。
“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我再开一些驱寒固本的药,就没有问题了。”半晌老大夫微笑着说。
“那谢谢您了。”问话的女子连忙说,旁边有人递上一袋沉甸甸的东西,老大夫将这袋东西收在怀里,然后推门出去了。
那十几个人又仔细叮嘱了我要好好养病也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和两个打扮相仿的女子。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就是傻瓜也明白,掉下忘川水后事情大条了,我没有按照规定的步骤投胎,反而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现在的身份极有可能是某户不太贫穷的人家的五少爷,而这个五少爷名字叫怀雪年纪不大和我一样先前落过水。
坐起来,看了看旁边的小几,上面还有我未喝完的药,触手微凉:“去,把药重新温一下。”
两个相同打扮的女子中的一个果然是传说中丫鬟,立刻惶恐的走上前来:“对不起,少爷,我忘了您还没喝完药。”
我摇摇头表示不碍,让她赶快去温药,掀开被子下了床,活动了一下手脚,还好四肢只是稍微有一些发软,转头对另一个丫鬟说:“我要到院子里走走。”
那丫鬟立刻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套厚重的衣服,帮我穿在身上,我仔细的记住了衣服的穿法。
丫鬟有把我推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帮我把头发扎了起来,我瞅了瞅桌子上的铜镜,镜子里映出了一张满是稚气的脸,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和嘴,年纪看起来不超过十岁。
梳洗完毕,这丫鬟又给我披了一件厚实的斗篷才拉着我出了门。
外面的阳光不错,虽然周围干枯的树枝告诉我,大概是冬季,但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冷,围着院墙小跑了一会儿,更是热的满头大汗,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汗,我慢慢的在院子里散步,不多时另一个丫鬟捧着热好的药回来了,我接过药碗吹着把药喝完了,良药苦口,为了健康我忍了。
第二章
喝完药,无所事事的我决定先熟悉一下环境,带着两个丫鬟开始在宅子里巡视起来,一边走一边暗暗记住脚下的路线。
“少爷,您这是要去夫人的院子么?”
“五少爷来啦,快去通知三奶奶!”
……
了半天的功夫,从仆人们的话语当中,我大概知道了这宅子的布局和家里的人口,晚饭时间也到了,跟着提醒我的丫鬟来到了饭厅。
扫了一眼饭桌上落座的人,大概就明白了他们的身份,正位上的那位富态的老奶奶大概是我的这具身体的奶奶,这个家里辈分最高的人,左面是我爹先前来我房里的中年人,右首是我娘那个哭泣加问话的女子,我娘的旁边还有个空位应该是给我留的,我爹旁边是一个穿著淡紫色衫子三十多岁的美貌女子,是我爹的第一个妾室,早上也来探过我,她的旁边坐着一个穿鹅黄色衫子的十几岁的女孩,眉如远山眼若秋水,是我的大姐名字没打探出来,大姐的旁边是三姐,样貌随了父亲有一种英气的美,我的空位的旁边是我爹的第二个妾室,她的旁边是我的二姐,也是个美女,听说我还有个四哥,我落水很有可能就是他推的,可是这里没有他的位子,也没有他的母亲我爹的第三个妾室据说出身烟的女子的位子。
不动声色的坐在我该坐的位子上,静静的等待开饭。
“怀雪,到奶奶这来,这几天你病的严重,可把奶奶心疼死了!”老奶奶慈祥的看着我招招手让我过去。
我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任由她在我脑袋上揉来揉去心肝宝贝的乱叫一通。
好不容易等她过完了怡孙的瘾,晚饭总算开始了,我一边努力的尽量优雅的吃着热情的亲人们夹在我碗里的菜,一边努力的记住众人口中种类多的我“十分”“非常”喜欢吃的菜。
一顿晚饭,吃的所有人兴高采烈,喜笑颜开,如果不是下午听见了多嘴的下人的风言风语,我会真的以为我爹只有一个夫人两个妾室,而我也只有三个姐姐。
吃过晚饭,我叫服侍的两个丫鬟中的一个叫紫玉的去厨房拿了几碟点心,一路来到了府里最偏僻的一小院,白天路过这的时候,紫玉指着这里鄙视的说,这是我爹的第三个妾室一个青楼女子住的院子,还有我的四哥很可能不是我爹的种也住在这里。
走进一片漆黑的院子,我发现院子里的两间房子都没有亮灯,推门进了其中一间,里面阴森森的没有一丝暖气,就着另一个丫鬟红锦挑的灯笼看了看,空无一人。
复又走向另一间,推了推门,门从里面栅上了。
我敲了敲门:“开开门,我是怀雪!”
等了片刻,没有人应门,紫玉不耐烦的说:“少爷,这里太冷了,您病刚好还是快些回去吧!”
“就是,就是,少爷找他们有要紧事么?不然找几个家丁把门弄开了,我们早些办完事情早些走就是了。”红锦跟着劝。
我还没有答话,里面突然传来了吧嗒吧嗒的脚步声,然后是门闩落地的声音,接着门“哐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小孩,红锦把灯笼移过来,我看清楚了这孩子的脸,个子比我还矮,像个四五岁的孩子,长得倒是挺好的,就是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物,只有一件肥大的女式上衣,衣料单薄,下面光着脚,哆哆嗦嗦的站在门口,眼睛里满是恐惧。
我一把抱起他,轻飘飘的不太费力:“地上凉不要光着脚踩在上面!”
感觉他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他眼里的恐惧更了。
“少爷!他身上脏!”旁边的紫玉不由的开口。
我转过头,看了紫玉一眼,淡淡的说:“他是我哥哥,你的主子。”,然后头也不回的抱着这孩子进了屋。
这里面还是寒气逼人,正对着门放着一张床,床上的被子已经很旧了,隆起了一个人形,应该是我这个四哥的母亲,时辰还早她怎么就睡了呢?我把四哥放在床上,随手解下了披风把他裹起来。
第三章
“四姨娘好。”我冲床上躺着的人作了个揖。
她不理我。
“少爷,四夫人脑子不正常,您不用理她。”旁边的红锦插话说,换来了床上的四哥恶狠狠的一瞪。
“找人看过了么?”我问旁边的紫玉。
“看过了,是失心疯,虽也没办法!”紫玉撇撇嘴说。
于是我不再问什么把四哥埋在披风里的头抬起来,让他的脸对着我的脸:“吃过晚饭了么?”
四哥的脸虽然对着我,可是他垂下了眼睛,依然不看我,真倔强。
我叫提着食盒的紫玉过来,打开食盒的盖子,露出里面精致的糕点,拿了一块放在他的嘴边,糕点的香味引诱着他,我看到了他喉咙里咽下的唾沫,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紧紧的闭着嘴巴,任凭我把糕点再他嘴边擦来去,就是不吃。
无计可施的我,只好恨恨的把这块糕点送入了自己的嘴巴,不料那不肯正眼看我的孩子竟然被我的动作吓坏了,傻愣愣的看着吃下点心的我,嘴巴张成了“O”型。
我趁机把一块点心丢进了他的嘴巴:“吃吧,味道很不错的。”
他却像是吃了一块烙铁一般,“噗”的一声把糕点吐了。
“你!”旁边的紫玉看到这情形,立刻柳眉倒竖,便要发火,我看了她一眼成功的把她的火气压了下去,然后转头问四哥:“怎么?不合你口味?那再换一种,这种脆皮糕点看起来不错!”
四哥盯着我手里的糕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糕点,飞快的塞到嘴里吃了起来,我从食盒里拿出一壶茶水,顺手倒了一杯递给他,他接过茶杯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怨恨有不甘有恐惧,然后又低下头吃起了点心,终于几盘点心被他吃得干干净净,然后他安静的坐在床上,什么话也不说。
“这里太冷了,紫玉你找几个暖炉来。”我吩咐紫玉。
我蹬掉了鞋子,脱掉了外套,掀开床上的被子躺了进去,顺便招呼四哥:“快进来!外面冷!”
四哥又惊奇的看了我一眼,脸上又浮现出傻乎乎的表情,我看他呆呆的半天不行动,一把把他拽了进来。
“少爷,您这是打算做什么呀?”红锦看见我和四哥并排躺在被子里又惊讶又不解的问。
“睡觉喽。”我笑眯眯的搂着四哥说。
“这可使不得,这屋子又冷又黑,被子也薄,少爷身子金贵千万不能在这里过夜。”红锦焦急的就要把我拉出被子。
“你敢!”我瞪了她一眼,成功的止住了她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紫玉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丫鬟,每个人手里都提着一个炉子,红锦见了紫玉,立刻迎了上去,两个人咬了会儿耳朵,紫玉又走了。
不多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我娘带着一票人马进来了,她黑着脸走到床前对我喝道:“出来!”
我慢慢的站起来,因为站在床上,我与她差不多高,一伸手拔下了她头上的一根五寸长的簪子,抵在了咽喉上,然后我轻描淡写的说:“今晚我在这里睡!”
她显然被我吓到了,一下子往后退了两步:“你……你……你”你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你们都散了吧。”我接过她的话头替她把话说完了。
胁迫走了一大堆人,世界总算清静了,我搂着四哥安稳的睡着了。
梦里我又回到了前世,我从小在单亲家庭长大,母亲在一家幼儿园当老师,靠着不算多的工资辛苦的拉扯我长大,十五岁的时候,一个自称是我父亲的男人出现在我们母子面前,他和现在的妻子一直没有孩子,希望能够把我认回去。
我不知道母亲和这个男人年轻时候的故事,只是在他们谈了几后,母亲决定让我跟着这个男人走。
新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一直过着平民生活的我突然之间适应不了拘束的贵族生活,在各种聚会上出尽洋相,然后就会被严厉的家法惩,在主母的暗中纵容下就连佣人们也常常在背后说嚼舌头说很多难听的话。
有钱人的日子也有很多危机,我被绑架了,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找到我的,最终我毫发无伤的获救了,母亲却身中十一弹倒在了荒无人烟的山上。
后来我知道了,母亲年轻时曾经是一个很酷的杀手,在世界上也能排得上名号,后来却销声匿迹了,她消失那一年正好是我出生的那一年,为了我她安心的呆在了一个无名的小镇上当一名幼儿园的老师。
再后来,我继承了那个男人的产业,我让他一夜之间一文不名,他的女人疯了,意料之中,从她暗中指使人以绑架之名害我未果的时候,就注定了她的结局。
出乎我的意料,那个失去了一切的男人,活得反而轻松了许多,他来到了我和母亲以前生活的小镇,做了那里公墓的管理员,每日打扫着母亲的坟墓,和她说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幸福。
再后来我也成了一名杀手,用着母亲的名号,游弋在黑暗里,用自己的标准收割着生命。
再后来,被擒,成了国家的秘密特工。
最后一完成任务的时候,彻底的告别了那个世界。
第四章
天亮了,我一觉睡到自然醒,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感觉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暖暖的软软的,低头一看,印入眼帘的是一颗顶着乌黑头发的脑袋。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哦,原来是我的四哥,胸口感觉他的呼吸均匀,应该还没有醒过来,我没有动,就这样搂着他慢慢的回想往事,不可否认,这孩子与我前世类似一点的经历让我对他有了一些怜惜。
怀里的人动了动,我忽然起了玩笑的心思,立刻闭上了眼睛,放缓了呼吸,感觉他慢慢的蠕动出了我的怀抱,然后我的头发被人轻轻的扯了扯,接着一只小手抚上了我的脸庞,从眉毛一路摸下去一直到嘴角,小指头蹭的我的嘴唇痒痒的,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小手还没有停下来,他的视线还停留在我的嘴上,并没有发现我已经睁开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带着一点孩子气说不出的可爱。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却把他吓了一跳,“嗖”的收回了手,惊慌的看着我。
“我叫怀雪,是你的弟弟,我们是兄弟,我与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祸福与共,不离不弃!”我捉住他的手,郑重的许下了誓言。
他的眼珠黑溜溜的看着我,脸上没有表情,我看不出他的想法。
“来人!”我高喊一声,果然们被推开了,紫玉拿着洗漱的东西进来了。
“给我哥拿套衣服。”我让紫玉把洗漱的东西放下,除去给他拿一套衣服,从昨天晚上他的穿著来看,他显然没有合适的衣服。
用手巾擦干净了我和他的脸,紫玉已经拿着一套衣服进来了:“少爷,这是您小时候穿的,现在府里没有现成的衣服。”
“也罢,一会吃过饭,我们去裁缝铺子做几套。”我接过衣服,就要帮他穿上,旁边的紫玉拦了下来:“使不得,少爷我来就好了。”
紫玉拿着衣服,走到床前,他紧张的往后面缩了缩,我见状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来,你吓着他了。”
换好衣服,紫玉提醒我应该去吃早饭,顺便给奶奶,父母请安了。
“你愿不愿意和我一块去?”我拉着他的手问。
他不回答,但是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拒绝。
“那好吧,我自个去了,你在这里等我,我请完安,就过来找你玩。”我摸了摸他的脑袋,出了院子。
着着急急吃完早饭,敷衍了事的请完安,我赶回了小院,还没到院门口,就看见外面围满了人。
“怎么回事?”我叫紫玉拨开人群,走进了院子,昨夜睡觉的屋子房门大开,从洞开的门里可以看见,正对着门的床上的被子被丢在地下,一个女子披头散发的躺在床上,四哥木然的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赶紧冲进去,走到床边,握住四哥的小手问:“怎么回事?”
他不回答,我转视了一眼床上,那披头散发的女子的脸正对着我的视线,我吃惊的发现她的目光涣散瞳孔放大,好象不是活人。爬上床伸手探了探鼻息,毫无呼吸,摸了摸皮肤冰凉冰凉的,已经死去多时了。
“紫玉,叫个明白事情始末的人过来,我要问话。”我转过来吩咐紫玉。
不多时,一个丫鬟被紫玉带了进来。这丫鬟先冲我行了个礼,然后缓缓的开口:“今早,少爷去给奶奶们请安时,奴婢按照红锦姐姐的吩咐去厨房给四少爷和四夫人拿了早点,然后红锦姐姐就叫四夫人起来吃饭,哪知道掀了被子一看四夫人就是这副样子了,红锦姐姐当时就吓得昏过去了,奴婢在她身后也吓得不轻,赶紧叫人来,阿旺进来看过了,说四夫人已经死了,我们正要差人去告诉老爷夫人,您就来了。”
第五章
我一边听一边看四哥的表情,他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一股怜意涌上心头,我不由得一把把他抱在怀里:“不怕,不怕你还有我。”
收尸的人很快来了,他们把四夫人的尸体随便用床上的棉被一裹,便抬着要走,四哥这时回过神来了,挣脱了我的怀抱,跳下了床,扯着被角凶狠的瞪着那些收尸的家丁不让他们带走尸体。
虽然我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尸体总归是要带走的,我叫那些人先放下尸体,然后慢慢的劝说四哥,我告诉他如果他不放手,他妈妈会因为担心他而滞留在阳间不能投胎,成为孤魂野鬼……
好说歹说的劝了一早上,总算把四夫人的尸体成功的抬走了,家里简单的给四夫人办了一个葬礼,从灵位上我总算知道四夫人的名字叫做柳若云……
※※※
眨眼间,一年过去了,我知道了我所在的时空是明朝神宗年间,我爹在朝里当户部侍郎,是一个非常有权的官,这从我家的排场就可以看出来。
在这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逍遥日子,生活好不惬意,唯一让我郁闷的是四哥依然沈默着任凭我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让他笑一笑说一句话。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临睡前给四哥讲了一个故事,然后拉着他钻进了被窝。
睡到了半夜,忽然被人推醒了,睁眼一看,紫玉和红锦焦急的立在床头,她二人快速的给我们穿上衣服,然后我们被塞到了一辆马车上,马车趁着夜色离开了宅子七拐八弯的来到了城里的一陌生的院子,
下了车才发现跟在我们后面还有几辆车,母亲和奶奶从其中一辆车上下来,指挥着跟随的仆人们把东西搬下车来。
我迷茫的拉着四哥站在一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折腾了半晚上,总算在这个地方驻扎下来了。
又过了几日,父亲也来了,从他突然间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可以看出家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日子依然过着,新宅子比原来的家小了很多,家里的仆从也渐渐的少了,父亲依然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再后来所有的仆从都被打发走了,家里开始变卖值钱的东西度日,父亲终于不再动跑西跑了,他呆在家里精神一天比一天颓废,终于病倒了,又过了些日子就去了,接着是伤心过度的奶奶。
对于这一切,四哥依然沈默着不说话,不管我喂他什么给他穿什么衣服,他总是面无表情的接受,也许是他以前受到的苦楚太多了,跟从前比起来现在的日子也不算难熬吧。
母亲变卖了宅子,换成了一个小院子,用多出来的钱给父亲和奶奶办了丧事。
就在父亲和奶奶下葬的那天晚上,更可怕的变故发生了,一群黑衣人闯入了我家,他们都有飞檐走壁的功夫,我在睡梦中被人用指头戳了几下,接着身体就都不能动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功夫?可惜这玩艺传到现代就失传了,不然大家上下楼那用得着电梯啊。
我们被集中到了院子里,不来不大的院子再加上周围的黑衣人,挤的密密扎扎的。
“东方兄弟,你现在可以出来了,人都在这呢,要杀要剁但凭君意。”领头的黑衣人翁声翁气的说。
随着他的话音,我的房门被推开了,四哥从里面走了出来,腰里还挂着一把剑,他的目光不再像平日呆呆傻傻,一种刻骨的恨意从他黑溜溜的双眸里透出来,脸上的肌肉也终于挤出了一种可以称得上是狰狞的表情。
他走到我们这些俘虏面前扫了一眼,这一眼把除我以外的然都吓得够呛。我前生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种情形只是小儿科。
他先走到我母亲面前,用一种阴森森的语气说:“我三岁那年,你派人给我母亲强灌了一碗汤药,于是她就疯了,对不对?”这是我第一听他开口说话,带着少年人的清脆倒也不难听。
“你……你……那么小怎么会记得?”母亲脸色灰败的说。
第六章
“如果你有一个疯了的娘,你会记得比我更清楚的。”他扯了扯脸皮露出了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然后过身,看了旁边的二姨娘,三姨娘:“至于你们,唆使下人对我们做那些残忍的事情,就不需要我一一解说了吧!”
“还有我的这几位好姐姐,你们对我的侮辱我也一笔一笔的都记着呢,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他欣赏着姐姐们害怕到极点的表情,很享受的问。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上牙齿和下牙齿打架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清晰。
他看了我一眼,倒是没带什么鄙夷,憎恶之类的眼神,不过也没有什么温暖的意思在里面,就像我平日看到的一样还是黑沉沉的。
“我该拿你们怎么呢?”他又转过头看着母亲等人。
“东方兄弟,直接交给邢堂的老骆不就结了么。”领头的黑衣插话说。
“不好,我看还是交给小平,他整天抱怨药人太少。”另外一个黑衣人说。
他又看了我一眼,忽然叹了口:“都宰了吧!”
“这样不是太便宜她们了么?”领头的黑衣人不爽的说。
“而且还浪费。”刚才说话的黑衣人惋惜的说。
他没说话,挥了挥衣袖,于是我眼前刀剑霍霍,眨眼间母亲等人已经血染庭院了,只有我一个人还站活着站在这里,不知道是不是黑衣人缺乏默契,母亲等人每个人都身中数种致命攻击,偏偏没有一个人向我动手。
他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的脸看,好象要从上面看出一朵来,可惜前世的锤炼我的神经结识无比,没有人能从我脸上看出我真正的想法。
他看了半天,伸手在我身上拍了几下,我浑身一松,身体立刻恢复了自由,伸伸胳膊踢踢腿,让麻痹的四肢缓过劲来。
“借你的剑用一下。”我微笑着说,这是我前世不好的习惯,心痛的越厉害我的笑容越灿烂。
他怔了怔,还是把腰里的长剑拔出来递给了我。
我举起了剑,狠狠的在自己的左肩上划了一剑:“这一剑是替二姨娘挨的。”然后又划了一剑“这一剑是三姨娘的。”
再划三剑“这三剑是三个姐姐的。”
然后我抬起头,笑着对四哥说:“因为不管她们出于什么目的,她们这些年来给我吃喝穿戴,而我却把你这个对她们充满狠意的人留在这里抚育长大,以至于让她们落得了这么个下场,所以我欠她们的,这五剑是我还给他们的。”
他的脸变得非常苍白,目光里的冷意也没有了,张了张嘴好象想说什么。
“至于我母亲。”我笑得更愉快了:“她给了我生命,所以我把命还给他。”
剑从我的胸口刺进去,还好前世的本领没有丢下,拜我对人体结构的了解,我引导着剑避开了心脏从器官的缝隙里穿过去,虽然我的胸口被刺了个对穿但是还要不了我的命。
“不!我没想要你的命!”他慌张了。
“不想么?那么你留着我干什么?等我找你报仇?”我大笑着,震动的胸口的伤口更大了,鲜血从伤口汹涌而出。
“我……我……”他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我一点也不喜欢报仇。”我轻笑着:“太累了,而且报完仇你会觉得整个人都是空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带着他的剑我仰天倒在地上,剑现在还不能拔出来,那样伤口的血流的更快,我在赌。
第一赌我能成功的避开要害刺入这一剑,前世的时候,为了练习如何避开要害攻击,我用计算机操控光束砍向自己的要害,然后利用最小的躲避,使光束避开重要器官穿过我的身体,然后用特殊的相机拍照,分析我到底有没有成功,在前世我在飞舞的的光线中成功的机会是百分之二十,那还是我极度熟悉自己的器官分布。到了这具身体我没有条件拍片看自己的身体结构,全凭感觉更加危险,当然这一剑也不同于快速的光线,是我自己刺的又增加了成功率。
第二赌,这些人能在我血流光之前离开这里,否怎来不及包扎止血的我,肯定得失血过多而死。
这两个赌加起来,我保住小命的机会不多于百分之十,但是我还是选择了这个方法,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胸口闷闷的求死的心大于求生的欲望。
第七章
靠着前世当杀手练就的伪装本领,我混出了北京城,在附近的小镇上一家不算生意兴隆的饭馆里谋了个店小二的职位,那点从家里带出来的银子是我以后的老婆本,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用。
饭馆里三教九流的人很多,在这里跑堂能听到很多消息。
最最惊暴的就是,我竟然听到了什么“君子剑”岳不群要和华山女侠宁君则结婚的消息,难道这里竟然不是我以为的那个明朝,而是金先生武侠里提到的那个《笑傲江湖》发生的明朝。
我的下巴在我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整整一天都于脱臼的状态,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思虑再三,天明的时候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取出了自己的老婆本,辞去饭馆小二这份稳定的工作,离开了小镇,向昆仑山进发。
能让自己变强的机会,我从来都不会放过。
《笑傲江湖》里我看的过眼的有几种功夫,《葵宝典》和《辟邪剑法》固然是天下一等一的功夫,《辟邪剑法》也最容易得到,只要去林家废弃的老宅子里的祠堂里扯下僧人塑像上的袈裟就可以了,但是这两种功夫的修炼条件,实在不是人能承受的所以划去,接着是《独孤九剑》不过这需要极大的运气,加入华山派去思过崖遇到风清扬,现在岳不群才刚结婚,要到令狐冲出现的时代那还得很久很久,我实在没那个耐心。去终南山的活死人墓,那里面有《九阴真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杨过和小龙女不喜欢人打扰,他们的后代生活在古墓里性格恐怕也不太好,万一我盗经不成反被抓,那小命恐怕难保的很。至于任我行的《吸星大法》,太凶险,不能炼啊。
思来想去最适合我寻找还是张无忌留下的《九阳真经》《医经》《毒经》,那经书藏的隐蔽又无人看管,只要我有恒心不怕找不到。
三年嗖忽忽过去了,昆仑山上所有的悬崖基本上都被我寻找了一遍,日常的生计就靠上山时打的野味换钱过活,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个有人骨头的洞,把洞口用石凿扩大了,我来到了张无忌埋经的山谷,百年前张无忌刻在石壁上的字迹早已经湮没了,我又费了几个月功夫才挖出了三本得来不易的书。
我把三本书的内容翻来覆去的记清楚了,又把经书按照原样埋好了,离开了这个小谷。
三年多的类似于野人的生活可把我痛苦坏了。
第四章 日出东方
离开了,昆仑山我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住了下来,用剩下的一点钱开了一家饭馆,毕竟咱以前在饭馆打过工,有工作经验不是。
招了两个实在的伙计,我白天趴在柜台上收账混日子,晚上偷偷在房里练习《九阳神功》,日子倒也不难过。
可惜好景不长,第二年整个西北部地区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老百姓连日子都过不下去,哪里还会来饭馆吃饭,我当机立断的卖掉了饭馆,遣散了伙计,买了一匹马,驮上了一个月的干粮,准备去南方讨生活。
早上出了镇子,在官道上一路狂奔,快晌午的时候我路过了一个茶棚,旁边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文一碗免费添水”八个字。
看看毒辣的日头,我打算先要一碗茶水,在棚子里呆到午后再走。
大中午的,有很多路人在茶棚里喝茶,我看了一眼,已经没有空桌子了,又瞅了一遍有空位的桌子,我解下马鞍上的包袱,走到一个貌似忠厚的大叔桌前:“兄弟,搭个桌行不?”
大叔呵呵笑着说:“当然可以。”果然是好脾气的老实人。
茶棚的老板兼伙计上来给我泡了一碗茶水,我从怀里摸出一文钱给他,又从包袱拿出干粮就着茶水吃起了午饭。
干粮吃了一半,官道上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听声音不止一匹快马,片刻之间马上的骑士已经印入了眼帘,我看他们没有减速的意思,估计是路过,就用手护住了茶碗,防止这些人扬起的灰尘污了茶水。
哪知这些人,来到了茶棚前却齐齐勒马,快若奔雷的骏马顷刻之间停在了茶棚外面,从他们拉马缰的力道来看显然也是些会工夫的。
第八章
马蹄骤停,在干燥的地面上激起了好大一片尘土,茶棚里几个脾气急躁的客人,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
那些人听见了喝骂声,忍不住也开口用带一点四川口音的土话回骂:“那个龟儿子说话不干不净!”同时抽出了腰里明晃晃的兵器。
看见刀剑,茶棚里立刻安静了,那些人中的一个,眼睛在茶棚里扫来扫去,好象在找刚刚那些骂人的茶客,大家都缩着脖子,生怕被这一伙人揪出来。
半晌,那个领头的目光停在了我们这一桌,天地良心,刚才我和大叔可什么话都没说。
“向魔头,你盗走了恒山派的传世经书,还不赶快交出来!”领头的一人并没有进茶棚,反而在外面看着我们吆喝,还随手往天空放了一枚烟。
“什么经书,没见过,我又不是和尚尼姑要她们的破经书干什么!”大叔满不在乎的说。
耶?这大叔一脸的老实象,怎么眨一眨眼就成了魔头了呢?
说话间官道上又来了一些人,这些人身上都带着兵器,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们和先前来的十几个人,把茶棚团团围住,我面前的大叔看着他们的动作,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茶碗慢慢的喝起来。
他悠闲闲的喝茶,我可是心急如焚,这些人一看就是江湖人,而且看样子还是些老江湖,一会儿动起手来,我这个才开始学习《九阳真经》连第一重还没有练好的半吊子,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万一殃及池鱼,我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得想个法子脱身才是,这茶棚地开阔,用药效果恐怕不太好啊。
赶到茶棚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已经有百来号人了,把一个小小的茶棚围的水泄不通,茶棚里的茶客们都哆哆嗦嗦的看着这些杀气腾腾的江湖人,不知道下一步该怎办。
终于有一队尼姑赶到了,众人给她们让了一条道,她们穿过这条道,来到了茶棚前,宣了一声佛号:“众位施主,小庙的一卷经书被人盗走了,偷盗者就是这位向问天施主,各位如果与此人无关,还请尽快离去,不过走之前,贫尼会命人仔细搜索诸位的包裹衣物,确定没有夹带经书便可自行离去。”
她的话音刚落,立刻有七八个茶客拎着包裹走上前去,尼姑们仔细检查了他们的包裹,又叫附近的几个江湖人帮忙搜了搜男客的衣物,确定没有她们所要的对象,果然依言放行了。
剩下的观望的茶客,也赶快拎着包裹上前了,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我,我的包裹里只有一点碎银子,干粮和衣物,不怕他们搜。
顿时茶棚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大叔一个人,就连茶棚的老板也跟在我们后面,看样子是准备离开避祸。
就在此时,远忽然传来了一阵缥缈的琴音,琴音清脆悦耳,如山间泉水,沁人心脾,在这炎炎夏日听起来格外的动听。
我看到这些江湖人好象不太会欣赏这美妙的音乐,他们中有些人的脸色已经变了:“是魔教的长老曲洋!”人群中有人低呼。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检查我们包袱的人也停下了动作,每个人都握紧了自己的兵器,竖起耳朵听这琴声发自何方。
当然也有人例外,那就是站在我旁边,本来是准备检查我衣服里有无夹带的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年剑客,这人长得一团和气,看样子也不像得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可是他背上背着的长剑又告诉我这人真的是个使剑的。
这人听着琴声,双手摸得不是背上的长剑而是插在腰里的洞箫,随着琴音的起伏,他把洞箫拿出来又插进去,再拿出又插进去,显然是内心在做很大的挣扎。
难道这琴声还能伤人不成,使得这人精神如此的错乱,环视周围的人,没道理啊,他们都很正常。
第九章
一曲终了,旁边的人终于也没有抽出腰里的洞箫,他的脸上挂满了极度遗憾的表情,看的我更加不理解了。
“曲兄弟,你每出来都要搞这么一出,真是婆婆妈妈一点也不痛快。“茶棚里的中年大叔言语调侃着这位至今还没有现身的魔教长老曲洋,看他的语气应该和曲洋挺熟的。
“真是对牛弹琴!“随着一声清朗的抱怨,一个三十多岁男子突兀的从茶棚老板的柜台里钻出来,这人一身淡蓝色的绸衫,面目俊朗,和他的琴音一样给人一种凉爽的感觉。
“你还真会躲,什么时候钻进去的。“大叔呵呵笑着,也不介意来人把他比作牛。
“自然是,您老人家悠闲喝茶的时候。“曲洋郁闷地说:“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就被这一帮鼠辈盯上了,要不是我接到风雷堂的线报带人赶过来,明年这个时候黑木崖上的坟堆就有对一个了。”
“你太高看他们了。“大叔笑呵呵的说。
“是么?那么你茶水里化功散的解药可不要跟我讨。“曲洋翻着白眼说。
“化功散?什么时候下的,我怎么没觉察出来?“大叔嘲笑着运了运功没发现什么异常。
“就在你进来的前一刻钟,这茶铺的老板就换人了,别逞能了我亲眼看见他把药粉洒进去了。“曲洋一边陈述事实一边人给大叔一枚药丸。
“虽然你是咱们兄弟里面最精研药物的一个,可是也不能乱掰啊,我真的没事。“大叔继续运功还是没发现什么异常。
曲洋不信,抓住他的手腕把了把脉:“奇怪,你中的毒居然被人解了,那位高人帮你了。”
“得了吧,还有谁能在你眼皮子底下用药。“大叔戏虐地说。
曲洋瞪了他一眼:“你,你那个冒充的茶博士,你说你是不是给他的茶水里下了化功散。”
我身后的茶铺老板立刻换了一副神色,愤怒的说:“不错,我是给他下了化功散,可惜不知道被那个杀千刀的解了,不然向魔头早死在我手里了。”
“真的,假的,那老板不是你串通的托?“大叔摸着脑袋还是不太相信。
我身后的老板吐血了。
不用说,老板口里的杀千刀的,曲洋口里的高人正是区区在下本人我了。
前世作为一个杀手我自然有丰富的药理知识,再加上一年前得到的《医经》《毒经》使我的医术又迈上了一个新台阶,所以我一进茶铺就看见这位大叔像是中了化功散的样子。走过去跟他搭桌,看他挺和蔼的,心情一好就顺便给他解毒了。
“废话少说!交出经书!否则"我身旁的尼姑头领看曲洋和大叔不着边际的胡扯愤怒了。
“否则怎样,反正你们正道中人的口号就是,看到魔教弟子一律刀剑说话,我们就是交出经书恐怕也难逃一死,况且我们也没拿你什么破经书。“大叔冷笑着说。
这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等等一下。“一个颤抖的声音从我们这一群茶客里冒出来,只见一个青年茶客哆哆嗦嗦的对那些手拿利器的江湖人说:“小的的上有老下有小各位在动手前前先放小的的离去刀刀剑无眼。”
领头的尼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我们这几个无辜的茶客,点点头,于是检查继续,茶棚里的两位看着我们接受排查到也没有动手的意思。
那个腰里插着洞箫的青年搜完了我的身,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旁边的尼姑也检查过我的包袱,正准备放行,我身后的茶铺老板突然从背后袭击我,幸好我感应到他浓重的杀意,运起了不多的内力,再加上平日锻炼的敏捷身手,才避开了他的偷袭。
“你想干什么!“我避开偷袭后立刻跳回了茶棚,这茶老板看起来是和围攻的人是一路的,我留在外面简直是找死,再说我心里也隐隐知道一定是这老板看出端倪,我就是给大叔解毒的人,把我算在了大叔这边了。
“就是他!就是他!给那个魔头解的毒。“果然茶老板立刻指着我的鼻子说。
于是在这个茶老板的指证下,我丢在茶棚外边的包袱又被人仔细的搜了起来,这一他们连干粮都要捏碎了检查,真是的大荒年月浪费粮食不道德,我的几件衣服更是被撕得一条一条的,碎银子抛了一地,真是心疼死我了,那可是我饭馆一个月的收入啊。
第十章
“这位兄台请了。“旁边的大叔突然走上前来冲我报了个拳。
“请了。“我蔫蔫的回了个礼,啊,我看见一个江湖人把我的银子捡起来放在怀里了。
“刚才真的是你给我解的毒?“大叔问。
“嗯。“我有气无力的说眼睛依然盯着我的银子。
“多谢了。“大叔诚恳的说。
“好说好说。“我敷衍了他的答谢,真不该多此一举,代价太大了,丢了银子不说,能不能活着冲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想到这里,我一改颓废的精神,尽量不去看损失的包袱,伸伸胳膊踢踢腿活动关节,为突围作准备。
“你好象对救人很后悔嘛。“旁边的曲洋突然笑着说。
“那时当然!“我没好气地说:“我只是个医术的业余爱好者,难得发一善心,结果就把自己卷到了这么个危险的事情里,我能不后悔么。”
“医术的业余爱好者?“曲洋对我嘴里冒出来的新词听感兴趣的。
可是我没兴趣回答他的问题。
曲洋轻轻的拨了拨抱在怀里的古琴,古琴发出了"铮"的一声,声音穿云裂石,一股萧杀之气扑面而来。
我紧了紧拳头,要行动了。
就在此时,官道两边不远的树林里突然冒出了许多人影,看他们统一的装束,和出现的时机应该是曲洋的人马。
果然围在茶棚外面的百十号人,骚动起来:“魔教!是魔教的人!”
“倒!倒!倒!“曲洋嘴里说着奇怪的话,随着他的言语百来号正道人士都"扑通扑通"的倒在地上了。
好手段,我喜欢。
走上前去,在这些江湖人怀里摸出些银子弥补了刚才的损失,我便要离开。
“等等。“曲洋叫住了我。
“干嘛?“我头也不回的问。
“我们神教和这些满口仁义的正教不和,你这样走了,不出三天就会被他们杀掉的。“曲洋提醒我。
“呵呵,我自有办法摆脱,谢谢你的提醒。“我摆摆手,依然不回头。
眼前一,面前多了一个人,正是大叔,他把一个烟塞到了我手里:“情况紧急的时候把这个点燃了,神教附近的弟子自然会去救你。”
我点点收下了,多一个保命的凭仗也是好的。
牵上拴在不远的嘛,我快马加鞭的离开了这个茶棚,傍晚的时候我来到了一个小镇上,把马贱价理了,换成了一头小毛驴,买了几身干净衣服,我化装成一个胡须白的老头投了店。
叫店小二烧了一桶热水,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今天一天可够我折腾的。
洗完澡,跨出木桶正准备换上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我发现屋里无声无息的多了一个人。
此人看起来有十五六岁,个子不高,长得极度幼齿,可是我认识他,他的年龄比我大四岁,今年二十有三。
第十一章
“东方揽风,好久不见。“我微笑着和他打招呼,他是我的我哥,以前我总是叫他哥,但是我现在只想叫他的名字。
他的眼睛依然黑沉沉的,直直的看着我,不说话。
经过了那个可怕的夜晚,我在这样的目光之下突然不自在起来,完全不能像小时候一样自顾自的跟他说话了。
撇过头,走到床边换好衣服,拿起桌上的包袱,我转身准备离开这间房了,我跟他已无话可说。
刚走到门,我的身后伸出了两条胳膊,把我拉回了一个人的怀抱里,身后的人个子只到我肩膀,可是臂膀却异常有力,使我无法挣脱。
我轻笑着,指着胸口伤疤的位置:“东方怀雪已经死在四年前了,我现在叫许奕,大家都是不相干的人了,请你放开我。”
感觉到背后的人身子一僵,但勒这我的胳膊却越来越紧,唉,难道他还不想放过我,准备把我勒死?我要自救!甩了甩袖子强力迷药,我前世的最爱之一,悄无声息得飘了出来。
去年在昆仑山转圈的的时候,偶然在发现了制作它的主药,一时手痒就做了一些放在随身的荷包里,没想到还就用得着了。
满意的感觉到环着我的胳膊松了,在他的臂弯里转了个身,我把他打横抱起来,走到了床边,把他放在床上。
我翻开荷包从里面取出一粒用拉封好的药丸这是迷药的解药,掰了一点放进嘴里,然后大口大口的吸了几口空气,刚刚为了不吸入空气里的迷药我一直在闭气。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说过不报仇就不报仇。一个时辰后,迷药自然就解了。”
然后我义无反顾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为了避开东方揽风的搜索,我不得不再改装,将自己打扮成一个黑壮的青年,漂亮的黑驴也被我割掉了好多毛,身上又糊了许多烂泥变成了癞驴一个。
路线还是向南,毛驴的速度不快,沿路上我注意到了很多逃难的难民,说着西北一带的口音,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面对他们绿油油的饥渴的眼神,每吃饭我的不得不躲开官道,身上的银子越来越少,我总是忍不住把自己包袱里所有的干粮散给他们,于是到了下一个镇子,不得不重新买过。
这一日,我来到了洛阳,身上的只剩下一两银子,毛驴也早就卖了,根本不够住店,又不想到破庙里和灾民抢地方,我没有进城,在城外找了一个避风的山洞,准备在那里过夜。
睡到半夜,突然惊醒了,睁眼一看有两个人影出现在洞口,接着火光我发现这两人浑身上下有血有泥脏兮兮的,衣服上拉了许多口子,其中一个精神萎靡的靠在另一个人身上。
“兄弟,借个光我们遇到了强盗,逃到这里。“那个精神好点的诺诺的开口。
“过来吧!我懂一点医术。“我揉着刚醒发涩的眼睛说。
“真的?“刚才开口的人惊喜的问,一边搂着身边的人走过来。
我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口,伤的可真够重的,一个身上被拉了十四道口子,最的三道,一道在左臂,骨头都被砍裂了,另一道在前胸,长度七寸度一寸,有点开膛破肚的味道,第三道在脖子上,最凶险,差一点界切开喉咙了,这还是那个轻伤的。
重伤的已经昏迷了,身上伤口倒是只有一个,由一丛背后插入的一把匕首造成,那把匕首镶金嵌玉一看就值很多钱,被强盗打劫?那家的强盗这么有钱把这么一把价值不菲的匕首留在受害人身上?最要命的是这把匕首上还淬了剧毒,要不是这人内力不弱,一直压制着毒性没有攻心,他早死了十七八回了。
第十二章
喂了重伤的人一颗解毒的丹药,暂时压制了他身上的毒,然后用金针封住了他的伤口附近的血脉,慢慢的把匕首抽了出来,在洞外不远的山涧里取了清水,给两人的洗干净伤口,敷上止血药。
解毒丹和止血药都是我在《医经》和《毒经》上研究出来的,用的药材虽然寻常,效果确实很不错的,一直随身带着,人在江湖飘,安全最重要。
“好了,你们好好歇息几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我洗干净染了血污的手,顺手抓起先前身上盖的毯子擦了擦手,然后盖到重伤的人身上:“你朋友受伤很重,这毯子给他盖吧。”
“那怎么成!您也只有一条毯子。“这轻伤的不好意思的推辞。
“我没事,我还可以盖衣服。“我拿出两件厚衣服,自己盖了一件扔给他一件。
“我看你有点眼熟。“这轻伤的看见旁边的人的命被捡回了,浑身上下轻松不少,打量着我打开了话匣子。
“呵呵,大家都说我有点大众脸。“我笑呵呵的说,废话能不眼熟么,这轻伤的就是前些日子在茶铺里搜我身的那个,而重伤的这位就是那个就是曲洋,这两个喊打喊杀的敌对双方怎么凑到一块了,看起来还满有交情的样子。
“这样啊,在下衡山刘正风,不知兄台高姓大名?“轻伤的冲我抱了个拳说。
“免贵姓许单名一个奕字。“我还了一礼说,手也烤干了,困意又上来了,打了个哈切,我开口说:“时候不早了,我看你也挺累的,我们睡吧。”
“许兄先睡吧,我找看一会他。“刘正风轻声说,还转头担忧的看了一眼曲洋。
“那好吧,万一他高烧起来你记得喊我。“我一边说一边从包袱里拿出两套干净的衣服:“你要是不想睡就替他换换衣服。”
刘正风一脸感激地接过我的衣服,换衣服去了。
我折腾了半天累的够呛,倒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烤肉的香气,唤醒的,睁眼一看,旁边有人在烤兔子。
“我这里有调料,慢慢烤,一定要烤的色泽金黄才够味道。“我连忙从包袱里摸出一小包调料递给了烤兔子刘正风,以前在昆仑山转悠的时候,经常打野味充饥,这调料就成了我包袱里的必备品,这出门收拾,也下意识的放进来了。
刘正风高兴的接过调料打开一看惊讶的说:“咦,这红红的不是从西域那边带来的辣椒粉么?原来许兄对烧烤也有一手啊。”
“好说,好说。“我谦虚地说,前世爱吃辣,到了这里辣椒还没有普及,我从胡商那里好不容易才搞到一点种子,就在后院开辟了一菜圃,专门用来种辣椒。
“你不就是那天茶铺里的医术业余爱好者么?“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我回头,原来曲洋已经醒了,正靠在洞壁上坐着,我刚才的注意力都被烤兔子吸引了,没注意到。既然被看穿了,我也就大方的承认了:“可不就是我么?",这里没有那么多高科技的易容材料,只能简单的改变一下外形,被看穿很正常。
“以你的医术做一个业余爱好者太屈了。“曲洋惋惜的说。
“那没办法,我志不在此。“我摇头晃脑的说。
“哦,那你的兴趣是干什么?“旁边的刘正风插嘴问。
“赚钱!“我一本正经的说。
““曲洋。
““刘正风。
半晌,他们回过神来。
“俗。“曲洋。
刘正风瞪了曲洋一眼,然后两眼放光的看着我说:“许兄也对经商感兴趣?”
我点点头:“那种前在自己手里越变越多的感觉真的很美妙。”
“太好了,许兄真是我的知音啊,我跟你讲,我们家是做茶叶买卖的"刘正风一提起经商就浑身是劲。
第十三章
我也正好想了解一下,这个时代做什么买卖做赚钱,于是我二人展开了热切的讨论,他给我讲解了这个时代经商的概况,我给他灌输了一些现代经商的理念,谈的相当投契。
曲洋被晾在一边,非常不满,时不时地冷哼一声,说一句诸如"俗不可耐"“满身铜锈"之类的话,妄图引起我们的注意,但是谁甩他呀。
山中呆了十来日,刘正风和曲洋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我谢绝了刘正风邀请一起贩茶的提议。
“天下这么大,赚钱的可不止茶这一种,既然刘兄已经决定把茶庄开到全国了,那我就不和你抢生意了,等我以后和刘兄一样腰缠万贯的时候,大家再说合作的事情吧!“我拍了拍刘正风的肩膀说。
“好!够豪气!“刘正风哈哈大笑:“我可要努力了,省得到时候被许兄比下去!”
“谢谢你。“曲洋忽然说。
“是啊,真的很感谢。“刘正风收敛笑容正色说:“谢谢你,救了曲大哥的命,谢谢你不问我们为什么在一起,谢谢你,肯接受我们做朋友。”
我笑了笑:“真要谢我,大把的银票拿来。”
“你个财迷!“曲洋不满的翻了个白眼,这两人来的时候狼狈,袖子里的钱袋早不知道滚落到哪里去了,那还有多余的钱给我。
我们三人正准备分道扬镳,曲洋突然作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有人来了!”
虽然不知道刘正风他们的遭遇,但是也看得出他们正在被人追杀,现在听见人声,自然提起了警惕。
“也不知来的是谁,要是追我们的那批混账就好了,上被人暗算我们才跑的那么狼狈,这可得好好招待招待他们。“曲洋冷笑着把我们拉到旁边的灌木丛里藏起来。
“教训可以,但是不许伤人命!“刘正风瞪了他一眼说,顺便撕下一块衣襟,蒙在脸上。
曲洋高兴得看着刘正风的动作,轻声说:“你也打算和我一起动手么?”
“废话!只你一个人杀了他们还可以,但是只伤不杀的话,恐怕有点难度。“刘正风没好气地说:“都是因为你,不然我那用得着这样藏头露尾,唉,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见我的师兄弟。”
“你要是不想回衡山,就到黑木崖来,由我在保证你吃香的喝辣的,逍遥自在。“曲洋笑嘻嘻的说。
“你给我少嗦!跟你回黑木崖?那我的生意怎么办?“刘正风气呼呼的说,顺手在曲洋腰里的嫩肉上掐了一把。
“放心,我们神教也有不少产业的,我名下就有镖局七家,酒楼三座,青呃其它产业一些,你要是来黑木崖我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你打理怎么样。“曲洋继续勾引他。
“你也有产业?“刘正风皱着眉头看了曲洋一眼不太相信。
曲洋还要说什么,我看见前面已经有人影晃动了,担心他们在这么低吵下去会被人发现:“闭嘴,人都过来了。”
“三魁,这收获不赖啊。”
“那当然,我打听的事还能出错!”
“这妞水的很,等兄弟们玩够了,再卖给刘婆。”
“那还用说。”
"”
原来过来的是一伙山贼,他们中间还夹杂着被捆成一串的几个女子,还有几辆马车。
我们三人对视一眼,刘正风最先作了个要出去的手势,我看了看那边被挟持的女子点点头,万一有美女,我英雄救美,她以身相许,是多么美好的YY啊,于是我俩冲出去了,至于曲洋谁管他的意见哪。
“站住!打劫!“我挥舞着拳头,尽量做出凶狠的样子。
“对!我们要黑吃黑!“刘正风很配合。
““曲洋从我们身后转出来,黑着一脸的不爽,迅速的冲入了山贼堆里。
于是乎一场大斗劈里啪啦乒乒乓乓的展开了,结果自然是我们完胜。
第十四章
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救下的女子,果然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口水擦一擦,色狼的表情收起来,我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用最温和的语调说:“你们没事吧?”
一片战战兢兢的眼神。
“我们不是坏人。“替自己说好话,树立高大全的形象。
一片怀疑的眼神。
“你们怎么会落入山贼的手里?“没话找话,结果通了马蜂窝,几个女子放声大哭,从哭声夹杂的断断续续的口齿不清的叙述中,理解能力超强的我总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这几个女子是西北一个巡抚的家眷。西北大旱,这巡抚没做好赈灾工作,被免了官,一家人离开任地,返回老家福州,结果在路上遇到劫匪,男丁已经全部被害,只剩下这几个女子,因为山贼好色,而留了下来,幸亏遇上我们三人,不然下场也肯定凄惨。
弄清楚了实情的始末,刘正风和曲洋便以有事不同路为名,潇潇洒洒的展开轻功飞走了,留下我被这几个女子扯住袖子走不脱,只能冲他们的背影狠狠的比了一个中指。
反正我也打算去南方,而且身上的盘缠也快用尽了,正好跟他们同路,我做她们的保镖,她们暂时充当我的衣食父母。于是乎我赶着马车,根据这几个女子的指正来到了案发地点,这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二十几具尸体,有男有女,不过这些死去的女子年纪都非常的大了。
我与这几个女子商量了一下,尸体的理问题,那几个女子,有三个是巡抚的女儿,还有四个是她们的丫鬟,她们挑出了六具重要的尸体,这里面有巡抚老爷,巡抚夫人以及他们的孩子,另外三具是与这四个丫鬟相好的家丁,这六具尸体是要火葬,将骨灰带回家乡的,剩下的人则就地刨坑埋了便是。
不好意思让这几个娇弱的女子动手,我独自去附近拾柴火,没走几步就发现草丛里昏着一个小孩,七八岁的年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衣服上打满了补丁,饿的皮包骨头。
我把这孩子抱了回来,在马车上取了一些水给他灌了下去,看他的症状八成是饿昏了,半晌这孩子幽幽转醒,我又拿了几块松软的点心给他,他看着我手里的点心,眼睛里冒出油油的绿光,这光我在一个眼睛里也看到过,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滋味,把点心递给了他。
这孩子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点心,才想起开口问:“你是谁?谢谢你的点心。”
我笑了笑:“问别人之前,你不应该先说一说自己的名字么?”
这孩子嘿嘿的笑了起来,咧开的嘴巴里露出两颗小虎牙:“我叫令狐冲,你呢?”
“令狐冲我叫许奕。“我面无表情的说。
于是我们的队伍里又多了一个人。
经过三天的厮混,我已经彻底把这个叫令狐冲的小鬼拿下了,这孩子从小被扔在街上,在乞丐堆里长大,姓是跟着他那群乞丐的老大,名字也是胡乱起的,今年西北大旱,老百姓自己都吃不饱,更不用说施舍给叫子了,所以他们这一群乞丐也散伙逃荒了,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五六天没吃饭了,即使是忍饥挨饿惯了的他也饿昏了。
马车转过了一个山坳,我正拿着草编的蚂蚱逗令狐冲,前面的路中央多了一个人,看他腰悬利刃的样子,我心道不好第一批打劫的来了,从这人形单影只的样子来看,是个扎手货,使了个眼色叫令狐冲躲进马车里。
我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口说:“这位兄台,看您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样子不像是个强盗,难道是因为一时的囊中羞涩?不要我们可以给您一些盘缠,您放我们过去,大家交个朋友"我滔滔不绝的劝解这位打劫的仁兄,要知道我的功夫对付普通山贼还行,对于这种疑似艺高人胆大的我还是少惹为妙。
这人盯着我,嘴巴轻轻的吐了两个字,声音太小我听不清,从他的口型来看疑似是:“怀雪”
但是这关我什么事,我叫许奕,不是东方怀雪。
第十五章
“朋友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我恶劣的掏掏耳朵,来人看着我漆黑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今天风很大么?还是他眼睛里进虫子了。
几滴水掉在了尘埃里,然后是更多,我与他互相看着,僵持了许久,我叹了口气,扬起了马鞭,赶着马车从他身边走过,如果他来仅仅是为了让我看他的眼泪,那么毫无必要,我从来不屑要别人的后悔和道歉,事情既然发生了,在再多的歉意也不能让时间倒回,况且严格的来说,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东方家的人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也许比他那天晚上做的更残忍。
我不想再与他有交集,只不过是因为我自己想不开而已,我无法再像从前一样待他所以不如不见。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我忍了再忍终究没有忍住,七年啊我照顾了整整七年的人,已经在我心里扎下了根,唉我在心里对自己叹了口气,你没救了,停车,下车,转身,看见了那个扑倒在尘埃里的人儿,胸口染了一些血迹,走过去把了把脉,紊乱。
把他搬上马车,用自己可怜的内力稍微帮他约束了一下体内乱窜的真气,搭配着灸针使用总算让他的情况有所好转。
继续赶路,过了一个时辰,令狐冲大呼小叫的从马车探出脑袋,他醒了。
我面无表情的掀开帘子,想说:“要死找个没人的地方,别在我面前折腾,弄我一身晦气。“但最终没敢说出来,我怕他真得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去死。
他看见我进来,颤颤巍巍的坐起来,伸出手抚上我的脸,从额角开始经过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一直到下巴,依稀记得从第一抱着他睡觉,他每醒来都喜欢用手勾划过我脸部的轮廓,心终于还是软了。
张开怀抱,我轻声说:“哥。”
他怔了怔,然后脸上似乎想扯出一个笑容,但是却又好象忘了该怎么笑一样,弄得整张脸像一个牵线木偶,可是他的身体却毫不迟疑扑进了我的双臂。
我依然在赶着车,左半身挂了个没骨头的人,这人整个脑袋都钻在我怀里,嘴里发出"呵呵"的疑似笑声的声音。
“这几年过得好不好?“我随口问。
“呵呵。”
“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
“呵呵。”
“你去把衣服换一换吧一股血腥气。”
“呵呵。”
“许大哥,你哥不是傻子吧,怎么就知道傻笑。“令狐冲在马车里听着我们的对话,忍不住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小孩子家懂什么,我大哥聪明着呢!”
“呵呵”
““令狐冲。
晚上投宿,要了六间房,三个小姐每人一间,四个丫鬟,两人一间,我们三个一间,倒不是钱不够用,只是我考虑到令狐冲太小,而我哥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习惯了一块睡觉,这几年没他在身边总觉得睡觉睡的不踏实。
结果睡觉的时候,令狐冲和我哥都不满意。
“许大哥,你哥他都那么大了还跟别人挤"令狐冲作了个羞脸的动作。
我哥则直接提着令狐冲的领子,塞了一块银子在他怀里:“再去开个房间!",然后扔出了房门。
我黑着脸把令狐冲又提了回来:“上床!睡觉!吹灯!不许说话!”
二人悻悻的脱了外套躺了上去,一个躺在床边,一个贴着墙壁,中间好大空隙,我好笑的上了床,刚躺下,两个人又都挤过来,我转过脸亲了亲我哥的脸颊,像小时候一样说了声"晚安”,吹了蜡烛,拉过被子盖住三个人,准备睡觉,冷不防着边脸也被人啾了一下,“晚安"令狐冲说。
这一夜出奇的好眠。
第十六章
早晨醒来看见那颗许久不见的黑色脑袋,我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自己的胸口满满的都是一种充实的感觉,满足的叹息了一声,我拨开了他铺满了枕头的黑发,寻找到了那张一如记忆里,纯洁的像天使一般的睡颜,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来,弯成了好看的形状,我忍不住凑过来仔细的数着他眼睫毛的数量。
数到第十根的时候,眼睫毛微微的颤动起来,他好象要醒了。
终于他的眼睛睁开了,在他黑溜溜的眼珠里一下子出现我放大的脸,他好象受了惊吓一般猛地向后缩去,我环在他腰里的胳膊一使劲,阻止了他的动作。
“后面就是墙,大早上的一惊一乍,小心撞头!“我低声说,嗓子低沉温柔,我第一发现自己说话也可以这么蛊惑。
我的话音刚落,他的脸上就慢慢的浮现起两片红云,可爱极了,我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以前的事情,我们都统统不算了,重新来过,我依然是你最最亲爱的弟弟,你也是我最最喜欢的哥哥,好不好。“我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轻的问。
他点点头,这一瞬间我的心好象在天上飞,放了别人也放了自己。
另一边也传来动静,令狐冲也醒了。
自觉的伺候两位擦干净脸,穿上衣服,我也快快的收拾好,然后手拉手下去吃早饭,已经日上三竿了,大堂的饭桌上没有多少人,询问了一下店里的伙计,三位小姐早就起来了,已经吃过早饭回房了,就等我们三个起床了,捡了一个靠窗的桌子要了稀饭包子看了看我哥单薄的身体,我又要了三个鸡蛋。
早餐很快就送上来了,我给我哥剥好了鸡蛋顺便给令狐冲也剥了一个:“你要多吃一点,看看我在你跟前那会儿,脸上的揉捏起来多过瘾啊。”
我哥瞪了一眼,接过我的鸡蛋一口吞在嘴里憋得两颊鼓鼓的。
“好了好了,我说错话了,慢慢吃,小心噎着。“我赶紧举手投降。
我哥这才把鸡蛋吐在粥里,一点一点嚼着吃。
心里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东西是什么,是幸福么?
吃完早饭,架好马车,结算完了店钱,我赶着马车,我哥和令狐冲照例一左一右挤在驭座上。
沿着洛阳的主街往东门走,到了最华的十字路口,隐隐看见前面搭了个高台,下面人山人海,正要转过马头拐入旁边的小巷绕道而行。
“吉时到~~“高台上有人高叫了一声。
马车身后的人群呼啦啦的往前涌,吓得马儿也不由自主地往前走,转眼之间我们四面都是人,马车被卡在中间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后面车里坐着的一个丫鬟掀开了布帘问。
“我也不知道,好象有什么热闹,大家都在看,我们等热闹过去在走罢,这会儿,马车被卡住了。“我回答。
那个丫鬟又缩了回去。
“抛绣球,撞天婚啦~~“高台上刚才喊话的人又发话了。
接着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从高台上抛了下来,原来是抛绣球招亲呐,这可是个稀罕事,前世只在影片里见过,真事还是第一见,我睁大眼睛盯着绣球,看看它最后掉在谁的身上。
这绣球在空中滴溜溜的转,眼看就要砸到人了,横里冲出一道人影,踩着下面人的肩膀和头飞快的向绣球抓去,那人影一出现旁边的酒楼二楼也飞下了一道人影,这人虽然后发,但是因为距离绣球比较近,倒也没比这先跳出来的人慢上多少。
两人的手几乎要同时触摸到绣球了,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只剩一臂,不约而同的出掌,攻向对方的要害,在空中频的交换了几招,两人真气已竭,落了下来,不得已各自送出一道真气,将绣球再抛起来,使它不至于落到人身上。
第十七章
就在绣球抛到最高点的时候,旁边的酒楼上又冲出三四道人影,看他们掠的方向,也是冲绣球去的。
底下的两人这时已经再提气轻身,飞身而起,五六个人在空中"乒乒乓乓"乱打一气,其中两人好象是一伙的,他们合力采用偷袭,夹击,围攻等有效手段将其余四个打了下去。
然后两人中的一人在另一人脚下一托,这人便飞速的向落下的绣球冲去。
眼看着绣球就要落入这人的手里,下面的人群里忽然甩出一条乌黑的长鞭,这长鞭后发而先至,灵活的鞭梢穿过了绣球镂空的部分,卷住了,我顺着鞭子往下看,先面人太多了,我只能看到一个个乌黑的脑袋,也不知道是那一小片中的谁出手。
人群中使鞭的不知名高手使力扯着绣球向下落,旁边的酒楼上却飞出了两支利箭,其中一支射在笔直的长鞭上,另一支穿过了绣球上的一缕红璎,疾如闪电的箭矢带着绣球转了个方向,飞速朝我们这个方向飞来,然后这边临街的窗户齐刷刷的打开了,窗户里站满了手持寒光闪闪的劲弩的人,而他们的意思也很明显,除了他们支持的那个人,谁再敢出手妄想绣球,万箭穿心就是他的下场。
绣球迅速的接近了我们的马车,飞到了我们的头顶,然后我诧异的看见我哥冲绣球招了招手,那绣球便被吸到了他的雪白纤细的手中。
绣球已经有主了,热闹的场面霎那间就这么静了,大家都盯着得到了绣球的我哥。
我呆了,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四周的手持劲弩的人,很明显这是一有组织有纪律的行动。
“怀雪?“耳边痒痒的,是我哥在低声跟我讲话。
“啊?“我茫然的低下头看他。
“你先走,我办完事情去追你们。“我哥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拥挤的人群潮水般向两边退去,在中间露出了一条道,一个身穿红衣的老者从对面的高台上下来,穿过人群来到了我们面前。
“这位少侠,你接住了绣球,是我家小姐的良配,请跟我来。“老者冲我哥拱了拱手说。
我哥毫不犹豫的跳下了马车,跟着老者穿过了人群,人群又在我面前合拢了,前面传来"劈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敲锣打鼓的喜乐声
在纷纷扰扰的人海里,我再也看不见那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背影。
“奕哥,你哭了?“耳边传来了一个稚嫩的,有点小心翼翼的声音,是令狐冲。
模糊中我低下头,一滴眼泪落在了抓着马鞭的手上。
第二心如死灰。
我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虫子进眼睛了”
再抬头左右的人已经散了,好事的人们都跟着新选出来的女婿看热闹去了。
我轻轻的挥着马鞭,将马车赶入了旁边的巷子绕过了高台,继续向洛阳的东门行走。
马车走了五六个时辰,天黑的时候我们赶到了洛阳东面的一个小镇,在镇上的客站安顿下来,我胡乱吃了晚饭,就躺在床上休息,任谁赶了一天的马车都累得不行。
不一会儿令狐冲也进来了,爬上床挤在我怀里。
“奕哥,你伤心了。“令狐冲用的是肯定句:“因为你哥。”
“切~~小孩子家懂个屁,老老实实睡你的觉。”
“哈,被我猜中了。”
“睡你的觉。”
半夜的时候,我被惊醒了,睁眼一看,眼前多了一个人影。
“谁!“我下意识的把令狐冲护在怀里。
“我。“黑影简短的回答。
“哥?你怎么"从声音我听出来是我哥,可是他现在不是正在洞房烛么,怎么会到了这里。
“哦,事情办完了我就回来了。“我哥打着哈切爬上了床,抓住令狐冲的领子就要把他从我怀里扯出来。
“你干什么!先来后到你懂不懂!“令狐冲抓着我的衣服不放,转头冲我哥呲牙。
“我跟怀雪抱着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我哥利用身高力气,愣是把令狐冲扯了出来,扔在了我的背后,然后自个占了令狐冲原来的位置。
气得令狐冲骂了一长串的脏话。
“你骂罢,我和怀雪是兄弟,你说的有一大半连他也骂进去了。“我哥淡淡的说,成功的让令狐冲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个谁?白天怎么回事?“令狐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
第十八章
“白天那个姑娘,跟我们教里的小平好,可是他父亲嫌小平长得难看,不同意,幸亏小平跟那姑娘相识的时候用的是化名,所以那老头也不知道他的真名,我们跟那个姑娘商量好,叫她说服他父亲抛绣球招亲,我便代小平去抢绣球,用小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婚书,现在他俩已经进洞房了,没我什么事情了,我就回来了。“我哥解释说。
“那姑娘很抢手么,怎么今天争得这么激烈?“我好奇的问。
“那倒不是,她长得丑得很,不知小平那根筋错位了,非她不可,在教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们也是被他烦的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那些人争来抢去,只是因为她的嫁妆里有一朵千年雪莲,那是能起死回生的灵药,所以才有那么多人抢。“我哥笑着说。
“这样啊,那睡罢。“我满意的抱着我哥说。
一夜好眠。
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十几天,再没有遇上剪径的小贼,我们安全的达到了福州,把三位小姐送回家里之后,我们三人茫然的站在街上,下一步该怎么干?看了看旁边两个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的家伙,唉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奕哥,我们以后去那里?“令狐冲问。
我的想法是到苏杭去,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那里不仅风景优美而且人口众多,在那里做生意一定很赚钱,我哥现在皮包骨头似的,我可得大把大把的给他进补,而这些都需要银子。
前世在父亲身边也学了不少经商之道,正好拿来用。
“哥哥,我们去杭州怎么样,哪里不仅风景优美而且人口众多,在那里做生意一定很赚钱,你瘦成这个样子,我可得多赚些银子给你买补品补补。“我一边走一边与我哥说我的想法。
“好,你说去那就去那。“我哥柔柔的说。
“而且杭州还有好多美女,我们去那里啊哥你怎么了?”
我哥低着头,眼睛含了两颗泪珠,一眨眼"吧嗒"掉地下了。
“怎么了?不舒服?“我关切的问。
我哥摇摇,轻声说:“不去杭州。”
“就为这个?不去就不去,好好说就行了,别哭啊。“我用手抹去了他的眼泪,继续走。
所以我们最终没能去成杭州,而是在福州住了下来,这也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城市,我用三位小姐答谢的银子开了一家客栈,没办法干这个有经验嘛。
忙过了开业的一段时间,客栈的生意步上了正轨,我的日子也清闲了起来,每天想方设法的喂我哥和令狐冲东西吃,在我的努力下,他们的脸颊丰盈起来,真有成就感啊。
这一日中午,我检查完店里生意,绕到菜市场买了一条鱼,准备中午炖鱼汤,家里就我我哥,令狐冲三人,从小我照顾我哥照顾惯了,雇了佣人反而不自在。
走到家门口,看见我哥正把一个中年妇女往外推,走进一看,原来是着附近有名的刘媒婆。
“怎么回事?刘大婶您怎么到我家来了,我哥身子弱,您别在我不在的时候打搅他。“我不悦的把我哥护在身后对张牙舞爪的刘媒婆说。
“呀呀,许老板你回来啦,我正要找你呢。“刘媒婆看见我脸上堆起了笑容。
“有什么事么?“我皱着眉头问,我哥转身回了屋里,从他的脚步声听出他心情很不好。
“是这样的,你的客栈斜对面不是有个杂货铺么,他的老板有一个女儿,年方"刘媒婆张嘴就来了这么一段。
“打住,打住,您这是要给我说媒呢,还是要给我哥说媒呢,给我哥说的话,我看他刚刚把您送出来的样子好象没答应您的事,要是给我说,免了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截住了他的话头。
“许老板已经定亲了?是谁家的姑娘啊。“刘媒婆说亲不成又开始八卦了。
“是从小定下的。“我淡淡的说。
“这样啊,那老身就不说什么了。“刘媒婆看了看我的脸色,知道我没有说下去的欲望,很明智的告辞了。
转身回了院子关上门,我提着鱼到了厨房,蒸上米饭,我在旁边捡菜洗鱼,一转身发现我哥站在门边看我。
“快回屋里坐着,这里烟灰这么多。“我放下洗了一半的菜把他推出了门。
“听说你有喜欢的姑娘了。“我哥拨开我推他的手,眼神又变得邃起来。
“没有的事,我没有喜欢的姑娘。“我斩钉截铁的说。
“那你刚才和刘媒婆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我哥翻出了我刚刚说的话。
“我的确有喜欢的人了。“我伸出胳膊把他搂在怀里:“傻瓜,那个人就是你啊,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心甘情愿替他洗衣做饭,还有谁能让我牵肠挂肚,还有谁能把我的小命赚在手里,嗯?”
“我我可是"我哥晕乎乎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傻傻的,半晌他嘿嘿的傻笑起来。
“行了,快回屋里歇着吧,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伸手捏了捏他小巧的鼻子,转身继续去做饭了。
我哥真的乐傻了,他不仅没离开厨房门口,还呆呆得看着我做饭,不时地发出两声傻笑,直到我做好了饭,他还是那副样子。
“吃饭了,别笑了,令狐!令狐!!!!吃饭了!!!!“我把云里雾里的他推到了饭桌前:“真是的,又跑哪去了”
“嘿嘿。“他瞥了我一眼,又低声笑了起来。
第十九章
“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一声低低的问句从他牙齿缝里飘出来,最后的那几个字几乎不可闻。
“就从那天我去给你送点心,然后你披着一件旧衣服给我开门的时候开始。“我回忆说。
“怎么会比我还早?“我哥吃惊的停止了吃饭,抬起头愣愣的看着我。
“那你呢?从什么时候?“我有趣的问。
“从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看见你的时候,你在我心里就不一样了"他又低下头低低的说,脸上飘起了两朵红云。
忽然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那你那天晚上还为什么要装死,害我害我”
“害你怎么样啊?“我凑到他耳边轻轻的问,顺便添了一下他的耳垂。
他打了一个机灵,移了移身子,想躲开我的嘴:“不跟你讲。”
我一伸手把他揽回了怀里:“那天晚上,你突然变得那么可怕,在这以前你有从没跟我讲过一句话,我以为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所以只好走了。”
他把头埋在我怀里低低的说:“对不起。”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吧,他们一定对你做过许多过分的事。“我叹了一口气说。
“可是那些都不重要,在我心里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了。“他急切地说。
“我也是。“我抱着他的胳膊又紧了紧。
“奕哥,我回来了!“令狐冲一身的泥,从外面跑进来。
“你又给我跑哪里去皮了,刚给你洗的衣服!“我作势拿起锅瓢就要敲他的头。
“别敲!那上面那么多灰,再敲就更脏了!“令狐冲护住脑袋,冲我作了个鬼脸,飞快的跑到水缸舀了一瓢水冲了冲手,便爬上了饭桌。
我给他们盛好米饭,夹了几块鱼在上面,放在了他们面前,我哥低头扒拉了一口白饭又看了我俩眼嘿嘿的笑了两声。
“那个谁?你抽风了么?“令狐冲狐疑的看了我哥一眼说。
我哥o。
我o。
三个月后,我的府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人来的时候,手里还抱着一个大酒坛子,从坛子里飘荡的香味来看是女儿红,而且年份不小。
当时我正躺在一张特意加宽,关键部位都用铁片加固的摇椅上。
这是在报废了十几张普通摇椅后,我无可奈何的叫人订做的。
看看一个枕着我胳膊,一个枕着我肚子的人,睡得香甜的人,就会明白我家的摇椅为什么消耗的那么快了。
这个抱着超大酒坛子的人,就从我家的院墙上直直的摔下来,下面恰好是锻炼用的石墩子上。
我哥在他刚出现的时候已经扑过去了,而我则在他掉到一半的也赶到了,我哥接住了掉下来的人,而我则截住了那坛美酒。
“曲长老?“旁边传来我哥差异的低呼。
我看了一眼我哥怀里的人:“曲洋?”
把曲洋扔在了客房里,他只是喝多了,我将还有大半坛子的美酒重新封好了,锁到了地窖里。
第二十章
快到晚饭的时候曲洋醒了,揉着头疼的脑袋,躺在院子里的巨型摇椅上,看着我们一家三口做饭,令狐冲负责剥蒜,洗菜等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我哥负责切菜,我负责炒。
“许奕,你以后会娶亲么?“看了一会曲洋突然开口。
“那肯定的。“我一边把肉丝扔进锅里一边随口回答。
曲洋沉默了。
我使劲的翻炒着锅里肉丝,顾不得思考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
旁边的切菜的我哥的菜刀突然顿了一下,我以为他切完了,扭头吩咐他把切好的蒜苔放在碗里备用:“哥,切完了"却看见案板上一片血红。
“你!“我急得丢下炒锅冲了过去:“真是,手切了,你怎么无动于衷啊!”
捉起我哥的手:“令狐,去拿金创药来!“我一边吩咐令狐冲,一边用手指压迫住伤口附近的穴位,拽着我哥到了水缸旁边要了一瓢清水给他洗了洗伤口,令狐冲已经到屋里那里金创药一路小跑出来了。
小心的给我哥包扎好,把他推出了厨房:“去院子里坐着歇会,抓菜刀的时候怎么能不小心呢。”
回头把沾了血的蒜苔扔了,洗干净案板,重新切蒜苔,切完了抓起撂在一边的铁锅,继续炒肉丝。
“许奕,你娶亲了你哥怎么办?“沈默了许久的曲洋忽然又开口了。
“我哥?什么他怎么办?你担心我娶了亲把我哥赶出去么?那是不可能的,我说过一辈子和我哥不离不弃,我说话算话,我们自然会一辈子住在一起。“曲洋的问题还真是莫名其妙,让人抓不着头脑。
“要是你妻子嫌弃你哥呢?“曲洋追问。
“那怎么可能,我看中的人肯定不会这么小心眼。“我笑着说。
“万一呢?”
“没有万一!”
“要是你哥娶亲了呢?你怎么办?“曲洋问的越来越可笑了。
“我哥娶亲?我们还是会住在一起呀!”
“要是你嫂子嫌弃你呢?”
“那也是不可能的,我哥不会给我找那样的嫂子。”
“万一呢?”
“没有万一!”
“要是你娶亲你哥就离开你呢?”
“这怎么可能,我们说好了做一辈子的兄弟,互相照顾,互相扶持,怎么会因为我娶亲,我哥就走了呢。”
“他会!“曲洋突然斩钉截铁的说。
“切,你做得了我哥的主?“我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东方?”
“嗯?”
“你弟弟娶亲你会离开他么?”
虽然笃定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不会出现,我还是不由的支起了耳朵。
沈默,很久的沉默。
“奕哥,肉丝快炒糊了!“令狐冲扯了扯我的衣角说。
“啊?啊!!!!!!“我赶紧把炒老的肉丝装入盘中,然后挥舞着炒勺冲曲洋大吼:“都是你,乱问什么!害我分心!你个混蛋,今天晚上这盘蒜苔炒肉都是你一个人的!”
不料曲洋却收起了一向玩世不恭的脸孔,冷冷的对我说:“我以为你会有所不同,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
我气愤的丢下炒勺:“你丫的今天到底怎么了?一来就醉醺醺的,醒了以后又问些无聊到极点的问题,现在还给我耍冷酷,装沉,到底怎么了????!!!谁刺激你了???!!!!”
曲洋笑了,笑得有点虚伪:“许奕,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办?”
第二十一章
“怎么办?“我歪着头考虑了一下:“她喜欢你不?”
“喜欢!“曲洋斩钉截铁的回答。
“那就娶回家呀。“我认真的说:“对了刚才我回答你说没有万一,是因为我决定了等我攒够钱,我就娶我哥过门,哈哈,我们恩恩爱爱,甜甜蜜蜜的一辈子在一起,我的妻子就是我哥,我哥的另一半就是我,我们怎么会嫌弃自己呢?哈哈哈!"。我大笑三声。
“她要是不愿意嫁给我呢?”
“怎么会?她不是喜欢你么?“我冲到我哥面前:“哥,你愿意嫁给我不?”
我哥的脸已经红的发紫了,依然重重的点了点头。
“你看到了?“我得意洋洋的瞥了曲洋一眼。
“喜欢就一定能在一起么?”
“说的也是。“我点点头,然后灵光一闪:“哦,我明白了,你失恋了,嘿嘿。“我奸笑两声:“早说呀,讲给哥们我听听,是那家的姑娘,为啥喜欢你又拒绝嫁给你,说出来,我给你们出主意,兴许事情还有转机。”
“转机?那是不能的"曲洋颓然低下了头。
“别啊,你先说,有没有转机我替你判断,你一个人身在局中,看问题难免片面"我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动。
曲洋看了我两眼,我用"你说,你说,你快说。“的眼神催促他,又瞅了瞅我哥,想了一会,终于像要豁出去似的:“我喜欢的人你见过"顿了顿,就在我使劲想我都见过那些曲洋也见过的姑娘,莫非是福州的那三位小姐之一,由或者是她们的丫鬟?
“是是是”
“你倒是说呀,是男人么你!”
“刘正风。”
“刘正风?“我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然后记起了很多年后,站在千万人面前,坦言承认与曲洋关系非浅,而身死家灭的刘正风。
“是他?那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你表白了没有?“我抓住曲洋的袖子问。
曲洋听了我的问话傻傻的看着我,嘴巴张的老大,失去了他一贯装作优雅的德性。
“快说呀,你表白了没有?“我扯了扯他的袖子,把他的神志拉回来。
“表表"曲洋的脸上浮现出疑似红晕的东西。
“到底表白了没有?你怎么这么不干脆!“我加大了扯他袖子的力度。
“差不多罢"好半天曲洋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什么叫差不多?表就是表,没表就是没表,这是谈恋爱,你当是过家家和稀泥呀。“我不满意曲洋的回答,继续扯他的袖子,结果"刺啦"一声,曲洋的袖子被我扯坏了,可惜曲洋现在已经不在现实状态,这么大动静也没引起他的注意。
“他其实明白的,可是他却要娶亲了"曲洋的目光飘飘乎乎的落在虚空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靠!没见过你这么不痛快的,他要娶亲,你就不会阻止呀!“我在曲洋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阻止?“曲洋被我的巴掌拉回了神志,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
“就是去破坏他的婚礼,然后把他抢走,两个人多起来,甜甜蜜蜜。“这种三流电视剧的情节,放在现代那就是一个俗不可耐,可是放在这不开化的古代就有点惊世骇俗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和刘正风我非常看好,在山洞那会儿,你们之间暧昧的气流就已经让人受不了了,你们简直是天生一对,情比金坚,说不定这娶亲也不是他愿意的,而是别人逼他的呢,也许现在他正等着你踩着七彩的云不好意思有点串词我的意思是他现在也许被人软禁了,也许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总之这你得去阻止。“说到这里我收敛了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正色道:“人一辈子值得冒险的时候不多,值得冲动的时候也不多,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不要老了再后悔!”
曲洋看着我,想了一会儿:“如果换了你,你也会这么做么?”
“我?我怎么会像你那么笨!“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要是我,从山洞开始就把生米做成熟饭,然后缠着他隐居了,甜甜蜜蜜去了,哪像现在搞的这么污七八糟的。”
曲洋突然笑得很诡异,他神神秘秘的凑到我耳边低声说:“那么这么久了,你和你哥生米做成熟饭了没?”
“你!你!你!你乱说什么什么"我的脸嗖一下红的发紫:“熟归熟你这样讲我一样一样告你诽谤诽谤”
“切~你还不是一样没种?“曲洋还了我一个同样不屑的眼神。
“谁谁说的那是那是时机还没有成熟成熟。“我咬着舌头说。
“什么时候成熟了?“曲洋个小心眼的还不放过我。
“至少等我研究完某方面的书籍"我把声音压得更低了。
“某方面?“曲洋愣了一下。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你明白了”
“这种书,那里有的卖?”
“白痴,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明摆着在外面卖!你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你明白了”
“明白了。”
第二十二章
五日后,衡山。
刘府这天格外热闹,全府上下张灯结彩,四方的宾客进进出出,整个衡山都知道,刘府的大少爷,衡山派的二弟子,刘正风要娶亲了。
距刘府不远的山林里,三个人鬼鬼祟祟的藏在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上,盯着刘府的后院墙。
此时的刘府前院,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正在人群里钻来钻去,这小孩穿这一件紫色的绸衫,脖子上还挂着一枚纯金打造的福寿锁,肉呼呼的小脸,粉雕玉琢刹是可爱,见到他的武林宾客都想这是哪家的客人带来的小孩子呀,真让人疼。
这小孩跑来跑去,不多时纠结起一帮子宾客带来的孩子,玩起了躲猫猫,让宾客们看得暗暗感叹,还是小孩子天真呐。
“吉时到~~~~“随着礼官的吆喝,刘府后院的一间一直有两个衡山派弟子把守的房间的门开了,里面走出了脸色苍白的刘正风,他的旁边还有四个衡山派弟子,这一行七人正要穿过院子里的侧门,到大堂去举行婚礼,那个穿著紫衣的小孩突然从侧门外冲了过来,六个衡山派的弟子,下意识的闪避了一下,而刘正风却正魂游天外,跟小孩子撞了个正着。
“疼~~哇哇~~“这小孩被撞得一屁股跌倒在地,立刻放声大哭起来。
精神恍惚的刘正风猛然被紫杉小孩一撞,接着感到手里多了一个纸团,趁着几个衡山派的被哭闹的小孩吸引住注意力的时候,他偷偷展开纸团一看,上面用熟悉的字迹写着"生不同裘,死同穴。“七个字,纸团中还包着一粒蜡丸。
刘正风的眼睛湿润了,他捏碎了蜡丸,里面是一颗褐色的药丸。
毫不犹豫的连同纸条一起,刘正风把药丸吞了进去。
“乖别哭叔叔带你买糖吃"六个衡山派的弟子被这孩子哭得心烦意乱,附近的宾客都朝这边看过来了,又不好抽身走人,就留了一个人在这里哄小孩,剩下的五个继续跟着刘正风往大堂走。
留下的这衡山派弟子好说歹说,被这紫衣衫的小孩诈去了一两银子,才哄住了他。
紫衣衫的孩子得了银子,蹦蹦跳跳的嚷着去买糖,出了刘府
一炷香之后,正准备拜堂的刘正风突然跌倒,死的无声无息。
喜事变丧事。
“如何?“令狐冲拍着小胸脯得意洋洋的说。
“我家令狐果然是聪明伶俐,可爱善良,机智勇敢,随机应变的好孩子呀。“我摸着令狐冲乌溜溜的脑袋,大声称赞:“令狐呀,以后你就是曲洋的救命恩人了,曲洋过来喊声恩人听听。”
“有这么夸张么?“曲洋嘟嘟囔囔的说。
“怎么没有刘正风不就是你的命么,我家令狐帮你俩成了,不算救你一命呀。“我大声说。
“正风还在刘府呢,等把他救出来再说罢。“曲洋岔开话题。
“这下一步,这就看你得了,你不是个盗墓的高手么?你不是自己说只要刘正风下葬了,偷他的尸体对你来说小事一桩么?”
“什么‘尸体’你说话注意点。”
“切~~”
十天后,衡山后山某隐蔽的山洞,刘正风在我给他喂下了解要,扎针渡气后醒了。
“曲大哥?“刘正风一睁眼就看见了守在他跟前的曲洋。
“我们到了阴间了么?“山洞内光线暗淡,让刘正风起了幻觉。
“没有说什么傻话呢"曲洋伸出手掌,抚着刘正风有些消瘦的脸颊说。
这在么暧昧的时刻。
“给钱,给钱,你们都输了。“我得意洋洋的向令狐冲,我哥,以及曲洋伸出了爪子。
“啊!你怎么在这里!“刘正风惊讶的看着我,一把推开了曲洋即将抱住他的双臂。
“没我在这里,你能在这里么?“我撇撇嘴:“曲洋,解释一下,我对你们的大恩。”
“你去死罢!“曲洋抓起一把石子,向我们三个扔过来,对于打搅自己恩爱的人,尤其是许奕这样的渣滓是不需要跟他讲道理的,直接杀无赦。
“咕噜噜~~“一阵奇怪的声音,在山洞里响起。
众人都是听声辩位的高手,目光一致落在刘正风的肚子上。
刘正风的脸刷一下红了。
“我看曲洋,你还是暂时停止你那些不好的行动,我们先吃饭罢。“我凉凉的说。
终章
刘正风调养了几日,身体恢复了健康,我们一行五人离开了衡山,向黑木崖进发。
为什么要去黑木崖?
因为刘正风"死了”,曲洋要"殉情”,合演一出轰轰烈烈的江湖不论之恋。
“曲洋,你找好了可靠的人了么?这一我们可帮不上你,万一你真死了,喜剧可就变悲剧了。“我站在黑木崖的下面,看着高耸入云的山峰,故作惆怅的看着曲洋。
“你给我闭嘴,你个乌鸦嘴,人肯定信得过,你信你哥不?“曲洋瞪了我一眼说。
“那当然了。“我点点头。
“那不就结了。“曲洋笑嘻嘻的说:“我拜托的人就是你哥。”
“我哥?他也是日月神教的?“我疑惑的问。
“你不知道?“曲洋惊讶的问:“不是罢,上在茶棚里,就是他带着风雷堂的人来的,你没注意?”
“那时候我光主意包袱里的银子了,再说你们教里都穿得差不多,扎在人堆里,我能看得见么?“我不满的说:“哦,我说我哥怎么能那么快在路上把我截住,感情你把我卖了!”
“这怎么叫卖呢?没有我你能跟你哥和好了。“曲洋恬不知耻的说。
“对了我哥在教里是什么一个龙套角色,能把你的尸体偷出来么?“我使劲回忆了一下笑傲江湖,好象里面没有一个叫东方揽风的角色,估计我哥实在是太路人甲了,瞅他那个小身板,一看就是若不经风。
“龙套?你怎么会这么认为,他可是我们下一届教主的当红人选。“曲洋哭笑不得的说:“你太小瞧你哥了,不过看你那样子,简直把他当成了易碎的娃娃,唉,要是让你看见你哥杀上武林大会,单挑各派高手,打得他们个个吐血的情景,不知道你的眼珠子会不会掉下来!”
“一届教主的当红人选?打得各派高手个个吐血?这不是真的"我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当南西北,心里隐隐有了很大的不安。
“你不信?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日月神教东方不败的名头?东方不败就是你哥呀,他在外面就是这么自称的"曲洋的话带着笑意,轰入了我的耳朵,我只觉的天地都要崩塌了。
我拽着我哥走入了旁边的山林,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一把把他推到了,手忙脚乱的扯下他的裤子,凑过去仔细观察。
还好该在的都在,我松了一口气:“幸亏发现的及时”
然后我就尴尬的发现,眼前的某些东西起了变化,脸红脑热的我抬起头,就看见我哥神色迷蒙的看着我,我理智的弦断了
很久之后,我背着我哥从林子里出来。
“你真是心急呀~~“曲洋阴阳怪调的说。
我哥把头埋到了我颈子里,我脖子上的皮肤感觉到了他脸颊热度。
“咳咳,快赶路,虽然已经看见了黑木崖,要到哪里还得很一会呢"我在曲洋的注视下,咳嗽了两声,尽量若无其事的催促。
三天后,黑木崖上飘下了两朵伞。降落伞是我设计的用皮革制成的,以前在]昆仑山的时候为了安全起见,我一直带着他。
守候在森林里的我和刘正风连忙迎上去。
“哥,你怎么也下来了。“我惊奇的问,不是只有曲洋一个人么。
“他?他还不是舍不得你,整天打打杀杀的日子有什么意思。“曲洋大笑着打趣。
我看看我哥的脸色,又红了。
“那你们叫谁帮的忙?“我追问:“以后不会泄露出去罢。”
“不会,是小平,上你哥帮了他一个大忙,这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只是小意思。“曲洋解释说。
“那我就放心了,哥,我们回家罢。“我拉着我哥的手说。
“嗯。“我哥反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全书完)
番外一:葵宝典
今天早晨,天气晴朗。
我在厨房里做早饭。
我哥在院子蹂躏令狐冲。
令狐冲个子蹿得很快,学武也很快。
我哥最近开始教他练剑。
“哎呀!“又是令狐的惨叫。
我摇摇头,端着一小锅粥出了厨房:“先别练了,吃饭!”
抬头,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铁剑插在饭桌的正中央,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家的东西就是损坏的快,前几天才换的新桌子,不到两天就嘎吱嘎吱的乱响,再过了两天就开始不稳,还好我哥拿了一本破书支在了桌子的一条腿下面,勉强延长了它的使用期限,现在桌子的正中间又开了个大洞,哎,我同情的看了一眼桌子,也许不到晚上,它就得沦落为灶堂里的柴火了。
令狐冲看见我端着锅,赶紧跑过去,把桌子上剑拔出来,力气大了点,在一声熟悉的"哗啦"声过后,饱经风霜的桌子碎了。
令狐冲尴尬的看了我一眼,自觉的收起了破碎的桌子,扔到了柴房,我哥从屋里重新搬了一张桌子出来。
我把粥放在桌子上,随手拾起了那本垫桌脚的破书,估计用不了两天,它又能派上用场了。
这书的封皮早已经不知道被撕那里去了,也许是上厕所没草纸随手用了罢,扫了一眼第一页的字,“宫,挥刀自宫"前面的四个字已经被撕了,不过我还是小小的惊讶的一下下《葵宝典》耶。
随手把这本破书塞到了厕所的墙缝里,我洗了把手:“开饭!开饭!”
番外二:怀雪上一辈子的故事
第一见她,被她用枪指着。
“骆家的大少爷骆秋?“她蒙着脸面,看不清楚长相,声音软软的。不像个杀手。可是她穿越了骆家别墅层层的高科技防守,摸到了他的床前,半夜三更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吓。
“我是,要我命的人给了你多少钱,打个商量我多给你一倍,你放过我?“他尝试着和她谈判。
她轻轻的笑着,笑声像羽毛一般滑过他的心里:“我没说要你的命,不然你见不到我,就冲你年年给慈善机构的两亿支票,我也下不了手啊。”
“那你这是?“他眨了眨眼睛指着头上的枪。
“呵呵,抱歉,习惯习惯。“她干笑着收回了枪支,然后掀起他的被子躲了进去:“配合一下。”
两个人紧贴的躺着,彼此呼吸可闻。
“你来干什么?“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神志,半夜三更一个拿着枪的危险人物就在他身边,而报警的按钮就在手边,他却没有一丝按下去的欲望。
“别出声,你现在装作睡着就好了。“她轻声说。
他不再多话,静静的陪着她躺在床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黑影出现在窗户上,黑影飞快的卸下一块玻璃,悄无声息的进来了,很低的一声枪响,从被褥里响起了,然后跳进室内的黑影倒下了,她从床上翻起来,丢下一句:“晚安"就离开了,只余一具尸体和他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