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夺》〔强攻强受〕
商季儒温文尔雅,学识渊博,是大学里年轻有为的教授;
秦驭风冷静果断,大权在握,是商场上天分极高的精英;
云傲天章狂霸气,只手遮天,是黑道中久负盛名的霸主;
古悠然率直犀利,才华横溢,是娱乐界资历厚的当家;
看似不相干的四个男人,在各自的领域都是独领风骚的顶尖人物,本不会发生联系,可是因三个男人同时爱上了一个男人,为了争夺爱情,他们的生命开始有了交叉。
情丝缕缕,剪不断,理还乱,商季儒也不知如何理这围绕在周身的情丝,只是生活还是要继续,而争夺也在继续
1
商季儒申请了长假,从英国回到台北陪父母,以尽做儿子的孝道。他硕士毕业后留在母校爱丁堡大学任教,之后,又加入了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Medical
Research Council)做研究员,一直以来都很忙,这十年来,他回家的时间五个指头都可以数出来。
可他回来还没多久,就被干爹──台大现任的校长也是他父亲商学勃一辈子的好友秦陌谦赶鸭子上架──成了台大的国文客座教授。
秦陌谦会请商季儒去台大任教,并不是真的滥竽充数让学化学他去教国学课程,堂堂国立台湾大学校长会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这其中的原因当然离不开商家的背景。
商家在台湾是人人皆知的名门,祖上曾任教于大清的国子监,是位汉博士(作为官教合一的机构,国子监的教官既是太学里的老师又是配有品级,享受俸金的官员。以清代干隆朝为例,满、汉祭酒从四品,司业正六品,监丞正七品,五经博士和六堂助教从七品,学正、学录正八品,博士厅设满汉博士各一名,执掌训课,负责教学。),是国子监里最高学历课程的教导者。清末,战乱连连,商家的祖先认清局势,举家搬迁,从香港取道来台湾落户。
高官出生的商家祖先,又是文人,从未受过舟车劳累之苦,不知人世坎坷,一路的辛苦和落魄,让商家的祖先终于认识到“百无一用是书生”的道理,所以,商家的祖上来到台湾落户后,为了能在这片土地上生根,他们就放开固守的原则──商家后人一定从文,而是允许他们从事他们各自喜欢的事业,也许是大家出生,家学基础厚,同时又有过人的智能,商家的后人很快各自建立起各自的事业,所以商家得以发达兴旺。经过近百年的洗礼,商家成为台湾这个小岛上的名门望族。不过,到底是家学渊源,商家对于国学文化的重视比任何一个家族都来得,因此商家的子孙不论男女,他们从小都要求学习《六经》即:《易》、《书》、《诗》、《礼》、《乐》、《春秋》,并同时学习六艺,即:礼、乐、射、御、书、数。这恐怕是古时皇家的子弟才能全部学习的课程和知识了。当然经过了漫长的年月,有些课程已经根据时代的要求进行了变更和改进,但基本的国学文化知识仍是他们必修课程的。这些必学的文化课程,对于商家的每一位成员来说都是一种修行,有了这样的修行,会使人的修养更好,德行更,气质更出众,让人感受到他们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而非一般富人所能比的。
于是,当商家的人站在你面前,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气质非凡,因为,人常说一代看吃,二代看穿,三代四代看文章,而商家从来都是富裕的大户,从百年前就是看文章的,所以商家的人一举手一投足都章显著他们独特的气质,非大家族而不能出的人物。
2
商家有了这样的家学文化根基,随便抓上一个都能去大学教国文了,而商季儒本就是年轻一辈里对国学文化最有研究的一个。
小学一年级的时,别的小朋友还没认识几个汉字,他就开始阅读《资治通鉴》了,把小学老师都给吓了一跳。
秦陌谦很喜欢商季儒这个孩子,早就想抓他去台大任教了,可他一直在英国,秦陌谦拿他也没办法,现在有了这个机会还不好好利用,所以,商季儒在他回家的第二星期就这样被干爹抓到学校任教了,他除苦笑以对没别的办法。
他没想到是他的课会吸引那么多的学生,常常若大教室被挤得水泄不通,有的时候其它系上的学生也跑来旁听。可他哪里知道,这帮学生们根本就是去看他的。
单从外表上看,商季儒不如大哥商伯儒阳刚帅气,也不同于二哥商仲儒的冷艳俊美,但是,他有他独特的气质,外表斯文尔雅,而长年在室内工作的原因,皮肤雪白,是那种健康的白皙,体态修长匀称,同时,他的嗓音低沈且极富磁性,语调平缓而柔和,综合在一起就是能让人着迷。
不过话说回来,商季儒讲课也却非一般的老师所能比肩的,就好象他上课从未拿过讲议,也未翻过课本,那些冗长的知识点和大篇的人物介绍也被他用新颖而有趣的方式传授,整段的文言文也可以一字不差的背诵并逐句讲解。同时,由于这位商教授知识渊博,经常会引经用典,讲出了许多关于那些文人们曾经不为人知的小故事,即真实又有趣,让学生不再觉得那古人们离他们有多远,就好象说的是身边的朋友或是邻居一样,因而原来觉得枯燥无味的国学课程也变得令人期待了。学生们对这位代课的商教授除了一个“服”字没有别的话好说。可是这位商教授只是客座老师,上完了课之后就离开了,让他们总觉得和他相的时间太短太短。
3
上完这天的课,商季儒好不容易从学生们的包围圈中逃出来,一边向学校大门走一边抚着身上的西装外套──刚才被学生们围住时挤得皱铍巴巴的,索性就给脱了下来,挂在左手腕上,然后缓缓走出了校园。
抬手看了看表,发现时间还早,于是决定去逛逛书局,找几本新书来打发时间。
不知不觉几个小过去了,当商季儒走出书局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正奇怪家里为什么没人问他回不回去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柔柔的声音,“小儒,今天我和你爸爸他去拜访一个老朋友,不回家吃饭了,你要是回去了就让祥婶只做你那份就行了。”“好的,妈,您和爸玩得开心,我自己解决就行了。”商季儒听见母亲还叫他小儒时心里直范嘀咕,他都多大了还小儒呢。“好吧,你去转转也好,不要一回来就窝在家里,这样怎么认识女孩子呀,好了,我挂了,你也玩得开心。”母亲居然在调侃他,商季儒轻声笑了笑,说了声“BYE!”也挂了电话。
一时间,商季儒也没了主意上哪去,所以走了几个街口看见一个名为天空的酒吧就进去了。多年以后,当他回想当时情景,他都会说早知就不进去了,就是因为当时的随性决定,改变了他的人生。
商季儒一踏进酒吧就警觉气氛不对,虽然里面很安静,正对着吧台的几张桌前有六个男人,因为灯光很暗,表情看不清楚,但是剑拔弩张的情绪让身门口的他都感受到了,于是,他向后转身,准备离开这儿。谁知,他一转身,发现迎面走进了一个男人,他俩快要撞上,商季儒则反射性向后让,而那个男人则更快侧身,避开了商季儒,但这使得商季儒的身子因冲力过大已收不住了,眼看要与后面的桌椅撞上了,那名男子瞬间伸出右手向前一揽,将商季儒整个人搂在了胸前,商季儒借力稳住了身子,与此同时“谢谢”也出口了,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这状况有点尴尬,正想要那男子放手时,他却已被男人揽着身子向酒吧里面走去。
行动间,男人靠近他的耳边,对他说:“靠着我,不要说话,也不要乱动,否则你今天是有进无出了。”男人声音很低沉,也很轻,带着点慵懒,像是还未睡醒似的,但全身聚积着力量,气势逼人,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商季儒也不是没见过市面的毛头小子,会分不清形势,就算再没概念,看着眼前的状况,猜测是碰到了黑道的谈判或是交涉,而正揽着他的男人好象是帮了他一把,因为眼睛在习惯了昏暗的灯光后,他才发现之前坐在吧台的那六个男人中有五个手上都操着家伙──明晃晃的砍刀,他们围成一个半弧形,站在坐着的男人身后。而小桌旁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一摊血还留在色的地板上,浓浓的血腥味在鼻间充斥着。坐在小桌前的男人,大约四十岁上下,嘴里叼着半节烟,目露凶光,冷冷盯着揽着他一起走进来的男子。
“坤叔,来喝酒吗,早了点吧?”男人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叫坤叔那人坐的那张小桌前,噙着不达眼底的笑,似随意地问了一句,看样子没打算坐下来。
坤叔没接他的话,而是说了句不相干的话,“又换了种口味,这个看起来很干净,不像是你会认得的人,而且……”停下话语,眼光绕着商季儒上下审视了一番,才接着说:“年纪似乎大了点吧。”
男子听了,侧头看了看商季儒,尔后将他更搂向怀中,顺势亲了亲商季儒右侧的脸颊,抬头对坤叔道,“这您就甭操心了,只要我喜欢就好,其它的都不是问题。”顿了一下,男子语气迅速一转,虽是淡淡的但透着锐利,道:“我说过不要在我的地盘上随意砍人,这是有行规的,坤叔。”
男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见那人似乎还活着,便对身后的人说,“送他去医院,好了之后带他来见我。”言辞简单,但很有力度。
“是。”在他身后,有人应声,随后指挥两名手下将人抬走了。行动迅速而有纪律,看来是经过训练的。
“他卖消息给条子,害我差点损失了几百万的货,而且他是你手下的小弟,云傲天你说该怎么理。”坤叔语气尖锐的控诉。
“你可以在你的地盘上做这件事,没人会阻止你,但在我这儿,就有我这儿的规矩。现在他是死是活,我们谁也不知道,等人醒了再说。还有今天这事,起因是我帮里的小弟做错事,你气也出了,这事就先到这儿。”男子──云傲天虽是淡然地说着,但言语中的霸气不经外露,忽然他话峰一转,露出一点情Se的笑,对怀中的商季儒说,“宝贝,我真不喜欢这么早就出来喝酒,我们回去再睡睡吧。”边说边搂着商季儒向酒吧外走,并抬起左手,向身后坤叔的方向,随意在空中挥了挥,“坤叔,您慢慢喝着,我就不陪了。”
坤叔没出声,他的眼光紧紧地盯着商季儒,令商季儒有种说不出的难受,觉得整个后背都是冷飕飕的。
商季儒随着云傲天一起走出了酒吧,向云傲天的车子走过去。这时云傲天仍然紧紧地揽着他,没有放手的意思,他也挣脱不开,于是干脆上了云傲天的车。当车子激活,慢慢驶离酒吧后,商季儒才道:“谢谢,我想我可以自己回家了。”
云傲天放开了揽着商季儒的手,身体躺向后座,偏过头盯着商季儒,眼光中闪过一丝兴趣,不动声色地说:“你还真镇定,没见过的血腥场面,虽然惊讶,却可以依然保持冷静,同时懂得以不变应万变,可见是个人物。”
云傲天的语气虽然淡,也没什么多的表情,但字里行间都透出对商季儒的欣赏,这一点,商季儒自然也是听得出来的。所以,商季儒不动声色地响应了云傲天的话,“不怕,怎么可能,绝对是你的错觉,我其实快要吓死了,什么镇定,是你搂得紧紧的我根本动不了,当然可以站得直直的,而没出声则是因为怕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商季儒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敢和一个黑道大哥这样调侃着说话,可能是他相信云傲天不会伤害他的。
云傲天听了商季儒的话稍稍愣一下,随后哈哈大笑,笑声显示着他此时真的是开心。正在开车的阿德及随行的莫云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在他们的印象中,云傲天虽然常常笑得大声而且章狂,但是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像这样真心且放松的笑几乎是没有的。他们对表外斯文而胆色过人的男子其实也挺佩服的,竟然敢同老大开玩笑,而且还说得一本正经。
见车子已经绕过了两条街,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商季儒侧首看了看云傲天,平静的说:“你让那个坤叔以为我与你的‘关系非凡’后,他是不会随便去找我麻烦的,他应该还是怕惹你的。我想你应该还有事要办,就在这里放我下车吧。”云傲天惊讶于他的敏锐,盯着商季儒看了一会儿,示意阿德停车。商季儒见车子停稳了,就准备下车。
“名字。”云傲天突然在他身后开口。
“商季儒。”商季儒也没迟疑,很合作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便下车,顺手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很快离开了。
“商季儒,是吗,记住你了。”云傲天在心里默默地说。
“阿德,开车,回总部。”云傲天脸色迅速一整,眼中射出冷酷的光芒,这时的他才是只清醒的雄狮,性感而危险。此时,他的脑海里开始思索着陈胤坤这大胆挑衅动机之源。
黑色的平治车离开了市中心,进入了北投区,沿着山道向着阳明山的白宫山庄方向开去。龙焰盟的总部就设在白宫山庄里,从外部看,没人知道这座台北有名山庄是一个黑道帮派的总部。
龙焰盟始建于民国六十年代末,它创建时的宗旨就是维持黑道的秩序,建立起一个黑道共同遵守的原则,让帮派在一种全新的状态下生存发展。短短的四十年,它由一个小小的帮派一跃成为台湾目前最大的黑道势力。龙焰盟帮规明确,治帮严谨,不允许帮里的子弟骚扰普通老百姓。虽说是黑道帮派,但它实际也负责维持台湾整个黑道势力之间的平衡,所以,即使是台湾警方有时也需借用它的力量。
陈胤坤的青帮是盘踞于台南的主要帮派势力,近年来大有扩张的势头,也就越来越不服龙焰盟所订立行规,早几年还未有现在这么大动静,只因一年前同泰国一支反政府武装势力勾结后,变得十分猖狂,大有造反之态。
这的出卖事件就是陈胤坤专门设的一个局,就是要让青帮拿这个作为进入台北黑道圈的借口,而又令龙焰盟不能反对。可是,他们太小看龙焰盟力量了,这点小动作又怎能逃得出组织严密且拥有庞大情报网的龙焰盟的监视。只不过,他们今天砍伤的人真是个警察。这是警方与云傲天的一个协议:为了攻破一个贩毒集团,警方让一名警察在帮里做小弟,然后找一个机会打入那个贩毒集团去卧底。没想到居然被陈胤坤查到了那个警察的底,只是他并不知道,云傲天曾与警方定下的协议。动了警方的人,陈胤坤和青帮也就上警方的黑名单,并不需要龙焰盟出手,也会有人对付他。陈胤坤到目前为止还认为他占了上风,青帮可以从此踏入台北,扩大在台湾的势力范围了。
注明一下:
龙焰盟不是我起的,我是借用了一下席绢的作品《相思已是不曾闲》中我很喜欢的一个黑道帮派的名称,同时设定的历史背景也与那个帮派一致,就算是那个帮派的后续发展吧。
5
云傲天一回到总部,立即召开了高层会议。
其实单一个青帮,龙焰盟还不放在眼里,也容易摆平。云傲天关注的是支持青帮的那股泰国反政府武装势力,据可靠的情报显示,这支反政府武装的势力还不小,正在积极寻找东南亚地区的各国黑道团体与之合作,控制整个东南亚的毒品及军火交易,借以能快速聚积财富,去招军买马扩大队伍,发动兵变。这才是真正令人担心的问题。
龙焰盟从一年多以前就开始密切监视该反政府武装的动向,同时也已经通过台湾警方与泰国政府军接触,希望能够联合政府军的力量击溃这股反政府武装,一方面可以稳定泰国的国家局势,另一方面又能保障东南亚地区黑白两道的稳定。但泰国政府军方一直没有给予明确的态度,致使这股反政府武装得以扩张。龙焰盟目前也只能是用监控与小范围击破的方式,阻止台湾有野心的黑道团体与这股反政府武器进行勾结,但这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开完会,云傲天对莫云分咐道:“叫人密切注意陈胤坤的动向,引导警方去收拾他们。”莫云听了点点头,笑着对他说:“你这一箭双雕的计策真绝,两边都打击了,我们连手都不用动。”话语中有着的佩服之意。云傲天只是很自负的一笑,没作声,向莫云摆了摆手,往后面的主屋走去。
云傲天进屋见厅里的灯亮着,就知柳绵又在等他,不禁叹了口气,然后走向沙发,发现柳绵──他的未婚妻缩正在一个双人沙发里,头歪在靠枕上已经睡着了。云傲天上前轻轻推了推她,小声喊道:“柳绵,醒醒,回房去睡。”柳绵坐了起,双眼迷朦,好一会才睁开眼睛,问道:“你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云傲天点了点头,对她说:“你去睡吧,我还有点事要理,去书房了。”边说边向书房走去。
柳绵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目光随着云傲天的身影移动,爱恋几乎要溢出眼睛。云傲天这个男人是她从小的梦想,他在她的眼中是那样的气宇轩昂,英姿勃发,优雅得像王子一样,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陪在他的身边,同他一起生活。而这样一个机会,却是父亲的死亡创造的。
五年前,柳忠──柳绵的父亲,龙焰盟总部的总管大臣,为保护被职业杀手追杀的云傲天而身受重伤,弥留之际,他将还在念高职的女儿托付给云傲天──希望云傲天娶他女儿做妻子,因为柳忠知道女儿一直以来都在暗暗的爱着云傲天,但始终没有勇气告白,为了达成女儿的愿望,也让自己走得了无牵挂,他只好厚着脸皮请求云傲天,没想到云傲天一口就答应了。但那时柳绵还未成年,所以在柳忠的病床前,他们举行了简单的订婚仪式,成为未婚夫妻,看着两人戴上订婚戒指后,柳忠含笑而终,柳绵则哭倒在云傲天的怀中。
这五年来,柳绵得到了云傲天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照顾。他对她温柔体贴,从未说句重话,几乎满足她的任何合理要求,也常常在百忙之中抽时间陪她,可柳绵知道,云傲天不爱她,对她没有任何欲望,两人间的相纯得连牵手都没有,这令柳绵痛苦无比,但她还是不愿放弃与这个男人相的机会。
书房中,云傲天手里攥着一杯酒,整个人靠在书桌后的大皮椅中,闭着眼睛,脑中在回想一个人──商季儒。
云傲天虽身在黑道,可他却是毕业于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有着过人的智能和傲人的学识,年纪轻轻就被上任龙焰盟盟主看中,培养他成为龙焰盟盟主的接班人。站在这样的高度,拥有无限的权力,他却看透了很多事情,所以一直以来他都过得清心寡欲。
在人前,他表现出的滥情及男女不忌,只是故意造成的假象,做给人看的。事实上,他对男女情事,向来看得很淡,虽说他有未婚妻,也不是看不懂柳绵眼中的爱慕,只是他给不了的东西,就不会让她拥有希望,这会害了她,最主要的是,他只拿柳绵当亲人当妹妹,会答应柳忠的要求,只是让他能走得安心,为此,他在与柳绵的相中,从不与她在身体上有过多的接触,让她产生误会。
可是今天,他却做出了令他自己也觉得奇怪的举动。
现在他静下心来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
下午,他接到线报,很早就赶到事发的天空酒吧,但没进去,其实就是让陈胤坤去动那个警察,因为他发现那个小警察居然在龙焰盟内搞小动作──意图侵入总部的计算器系统查看近年龙焰盟的交易资料,看来新来的警司给他下过秘密任务。这个新上任的警司有点激进──想升官想住上爬,将脑筋动到龙焰盟头上来了,敢搞他云傲天的鬼,总要给点厉害让警方收敛些。
谁想一个不留神,那个书生气息浓厚的男子便闯了进去,这是他的失误。但他没想到男子那样警觉,一进门就发现情况不对,便立即转身离开,让随后跟进去想救人的他差点就撞上了,当然,男子转过身的瞬间陈胤坤就掏出了枪并对准了他,于是,他只好急中生智,一把将男子揽进怀中,让陈胤坤误以为他们是一起的,这样姓陈的就不敢随意开枪。其实光是这样的举动就足以警告姓陈的了,不必再做出之后那些更加亲密的小动作。可是云傲天却发现,商季儒这位看起来文弱的男子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害怕,而是听了他的话很冷静的配合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差错,只是在自己搂紧他时,他的身子不自觉僵了一下,耳朵也红了,云傲天心下惊叹他的单纯。本以为这样一个单纯的人,应该很害羞或是很木讷才对,谁知,危机一解除,他竟然敢同自己开玩笑,真是令人想象不到,因此,商季儒给了他一个很刻的印象,令他第一觉得有人如此吸引他的目光。
6
商季儒坐在书桌前,眼睛失神地盯着桌上还飘着缕缕热烟的咖啡杯,右手正无意识地抚弄着一颗类似珍珠的小圆珠子,它是商季儒的防身暗器──如意珠。
商家的每一位成员在成年之时都可根据自己的喜好定制防身暗器,但规定不可随意使用,避免伤及无辜。
拥有随身的暗器也是商家祖上留传下来的习俗。当然到了商季儒这一代,防身术是必不可少的修行,所以他们除了学习使用暗器以外拳脚功夫自是不会少学,而六艺中必修的“射”这一项是除了教授使用弓箭、暗器以外重点还要学习使用枪支。因此,商家的人虽不能说个个身手不凡,但自卫防身还是不成问题的。别看商季儒外表文文弱弱的,他的身手可是他们这一辈兄弟中最好的,从前教他的师傅都称赞他是武学奇才。
本是到书房翻阅资料为明天上课做准备工作的,可是此时,商季儒的思绪却飞得很远了。
傍晚发生的事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回想起来,那酒吧里有问题,其实是有迹可寻的,只是自己当时太心不在焉,随意就闯了进去,一进门他就察觉了。虽然灯光很暗,距离也有些远,以他受过的训练,他是看到了那帮人手持凶器站在那里,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而空气中也弥漫着血腥味,于是他赶紧后撤,可还是晚了点,坐着的那个名叫坤叔──之后从救他的男子口中听来的,动作极快,已经掏了把枪出来,并对准了他,而他自己此时也迅速将如意珠夹在了手指间准备掷出,以作防卫。据他判断,这个距离掷出如意珠他可以很准确地打掉坤叔手中的枪,只要他的动作够快,他还不至于受伤,但没想到被跟着他进酒吧的男子──云傲天以那种方式救了。其实大家都男人,也没什么,只是云傲天之后的表现太过暧昧,好象是存心做出来,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云傲天为什么要那样做。不过,他最好奇的却是云傲天的身份。不过这时,他思路很清晰,心里也大概有点普了,因为他随云傲天上车后观察到,副驾驶座的那名男子衣服左袖上有一个橘色火焰的标志,他认得那个标志,是台湾最大的帮会龙焰盟的会标。龙焰盟这个黑道帮派不仅是在台湾甚至是在东南亚一带势力都很大,但其作风并不坏,旗下的产业大多是经营正当生意的,所以他对这个帮派没有负面印象。特别是,他们商家有一个对龙焰盟推崇得不得了的商炜桐──他最小的一个堂弟,这家伙一天到晚都给他们讲龙焰盟有多厉害,说是台湾黑道的管理者,言语间充满了对这个黑道帮派的崇拜,家里人都不能理解,好好一个出生的人,又是名校的大学生,怎么就迷上了黑道帮派。商季儒现在有点理解小堂弟了。
甩了甩头,商季儒将思绪拉了回来,开始认真备课了。
这天上完课已接近中午,商季儒揉着有些僵硬的肩膀,准备去台大附近那间他常去的餐厅吃午餐。讲了一上午的课,他真觉得有点吃不消,想来是自己回国后有些懒惰,不是经常去运动的关系,体能好似差了许多。
商季儒出了学校大门,朝着餐厅所在的那条街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接近一个转角,拐过转角后,商季儒迅速的跑了几步,躲入一条街的角落里。此时,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身着青色唐装上衣的男子,好似打手的装扮,他急忙赶了几步,转入那条街,可是已经失去了商季儒的踪影。
该男子急忙四下寻觅,但一无所获,只好恨恨咒骂了几句,丧气地离开了。直至青衣男子转入另一条街后,商季儒才从角落里闪了出来。
商季儒是何等敏锐之人。从小修行武术,造诣颇高,而会武术的人警觉性是非常高的,只要他想,普通人是很难近他身的。这些出身于街头的帮派混混又怎能与之相比,被他甩掉是很正常的事。只是商季儒觉得很奇怪,他未曾得罪过任何帮派的人,居然会有人来跟踪他。不过,他认为事情并不是很严重,便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啪──”
“笨蛋,连跟个教书的都会跟丢,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赶紧去找,老大说了,三天之内抓不到人,你们也不用混了。TMD的,一群饭桶,*^&*^&*^&。”刚才跟踪商季儒的男子被另一个身穿黑色唐装上衣的男子重打了一个耳光,并狠狠骂一了顿。
这天,商季儒去图书馆查阅最新的医用化学资料,出来时天已经全黑了。图书馆所在的这条街平时人就不多,此时更是见不到人影。商季儒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他加快脚步向停车场走去。就在他快要到达停车场时,突然从四周围上来几个人,看样子是来者不善。
商季儒见他们有六个人,估计了一下对手实力,然后慢慢向后退,一直靠到车身才停下。他这样做是考虑到呆会他在动手时能保障背部不受到袭击,而可以全力攻击面前的人。那些人却以为他是在害怕,而向后退,就威胁说:“你逃不掉的。哈哈哈……不要妄想开车逃走,今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抓你回去见老大了。”
商季儒并未出声,而是在寻找出手的时机。因为他们人多,不能给对方机会围攻他,就在他们猖狂发狠的那一瞬间,商季儒飞快地掷出四个如意珠,他这使用的如意珠是经过改造的,重量是以前的五倍,但大小却只增加了一倍,这样攻击速度更快,而且射程更远,只见四个人同时“啊”了一声,便“噗噗”的倒地了。本来还很猖狂的打手们,见其中四个人一下子就被摆平了,也看不出对方用了什么武器,这才警觉起来,意识到他们太过轻敌。于是两人相互递了递眼色,操起手中的铁棍,突然一齐向商季儒冲了过去。商季儒见状,也不慌乱,打了个起手式,以太极掌法迎接冲过来的两人,他借力打力,很轻易地将两人打了出去。当两个打手重重摔到地上时,终于明白过来,他们想要抓的人身手比他们好太多。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两人正考虑要不要再冲上去时,一阵鼓掌声由远而近。
“好,好、好,没想到,真没想到,你竟然藏不露,云傲天那天居然还冲进来英雄救美,依我看真是多余。”说话间,此人已来到了停车场,即使这里的灯并不亮,商季儒还是很清楚地看到了来人的脸,就是那天坐在酒吧里的中年男子──坤叔。
这下糟了,商季儒心中一凛。
7
单是一个坤叔,商季儒倒也不怕,可他察觉到坤叔身后有人,而此人身手应该比刚才的几个小喽好很多,并且,这个坤叔还持有枪械。人的身手再好,总比不过武器吧,所以,商季儒知道今天自己没那么容易脱身。
心里虽急,但表面上他还是表现得很平静,定了定神,商季儒缓缓开口,“我不认识你,而且从未与之结怨,即使你们是混帮派的,也要讲道理。”
“道理,哼,他云傲天设局将我逼入绝境,老子现在同谁TMD都没道理可讲。你是他的‘马子’,看样子他挺喜欢你的,我先捉你回去,再同姓云的谈条件,现在就看你在他心中有多少份量了。哈哈……”陈胤坤激动地叫骂着。
商季儒听了,在心里将云傲天从头骂到了脚,他简直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比这更荒唐的。什么叫他是云傲天的马子,他可是个男人,更重要的是,他和云傲天根本算不上认识,那天在酒吧可是他们这辈子第一见面。可是,当云傲天对他做出了那些暧昧的举动后,他现在说什么这个坤叔也是不会相信的,而且,他觉得这个叫坤叔的人现在根本就是狗急跳墙。
“你是要乖乖跟我走,还是想受皮肉之苦后,被我绑走,你选一个好了。”坤叔很是嚣张对商季儒说道。
商季儒未出声,只是很谨慎地看着面前的人,而脑海里正在思考着如何脱困。
陈胤坤见他不动,想他也是不会合作的,于是朝身后打了个手式,示意让一直站在他身后而未出过声的人去抓商季儒。
当陈胤坤身后的人缓缓走出来时,商季儒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
毫无预警,此人已经迅速攻了过来,出手果决、狠毒,招招都攻向商季儒的要害,这种身手好象不普通黑道帮派里的混混所能拥有的。商季儒边防守边还击,但没有了刚才的从容,身形有些零乱了。经过刚才的一战,已经消耗了他的体力,何况,现成与他对打的这个人身手极佳。
若单论身手,商季儒不比这个人差,可能优于此人,但这个人的实战经验却远远多于商季儒,以致在对战中,商季儒节节败退,要不是有良好的武术根底,恐怕他早就被击倒了。
身上已经中了好几拳,肋下也被打得生疼生疼的,商季儒想今天真在劫难逃了。
几个来回后,他的体力渐渐开始不支了,虽然还能还手,但出招的力度和速度明显下降,而对方显然发现了这一点,更是卯足了劲狠狠打向他,每一出击都冲着他的要害而来。
一个不留神,腹部被打中了,他踉跄着向后退了数步,刚稳住身子,就听见那个人的拳风向他头顶打了过来,凭借极强的反应力,商季儒硬是避过了这招能将他打晕的攻击,但颈侧还是被打到,痛得他几乎要晕了。
未等他站稳,下一招又攻了过来,完了,商季儒心里对自己说道,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躲过这招,因为他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了,神志也不太清醒,刚才能躲开那一拳已经将身体的灵敏度发挥到极致了。就在他以为会被打中的那一x那,他的身后突然多出了一只手来,很轻易地将打过来的拳头挡了回去,同时,另一只手揽上了他的腰,向后一带,他整个人落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
形势发生了巨大的逆转。出手救了他的人搂着他向旁跨了一步,让出路来,身后立即整齐划一的跑出一队人来,约有二三十人,个个手持轻型冲锋枪,很迅速地将坤叔和他的打手们包围起来,并用枪对准了他们。
商季儒靠着这个救了他的人,吃力的稳住身子,然后甩了甩被汗水打湿了的头发,左手抹了抹挂在嘴角的血迹,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向来人,“是你!哼,这被你害惨了。”随后低头看了看全身上下,自嘲道:“唉,真是狼狈!”
出手救了商季儒的男人正是云傲天。揽着商季儒,云傲天简单察看了一下报的伤势,又听见他自己调侃自己,知道他应该没大碍,于是,抬首看着被已经制服的陈胤坤,冷冷地说:“我早说过了,不要在我的地盘上随意伤人,这是规矩。还有,我已经表明过他是我的人了,你还敢动他,这的事你自己想想怎么交待吧,别说我没提醒你。带走!”
陈胤坤虽说是道上混的,还是青帮的老大,但也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刚才的嚣张完全被打掉了,灰头灰脑地被带走了。
商季儒歇了这一会,感觉体力有所恢复,于是他挣扎着退出云傲天的怀抱,准备向自己的车子走去,可没想到,身上的伤比他想象的要重上许多,少了云傲天的支撑,他向前走了一步,腿忽然一软,身子侧向一边,眼看到跌倒了,云傲天赶紧上前一步,快速伸手,一把将商季儒扶住,同时,一个用力,将他整个人打横着抱了起来。
“你──”商季儒第一反应便是挣扎,想要云傲天放他下来。
“你受了重伤,不要乱动了,我送你去医院。”云傲天一边抱他走一边开口安抚着他,话语中充满了温柔与宠溺,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出来。
倒是走在他身后听到这段话的莫云,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8
商季儒悠闲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床上这一堆杂志报纸,翻了翻,不禁笑了起,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愉快。
三天前,云傲天将他送进这家隶属于龙焰盟旗下的医院就诊。医生给他做了很详细的检查,除了,肋骨有些裂伤之外,其它全是皮外伤,没大碍,那天之所以站不稳主要还是体力透支过度。但云傲天坚持要他入院治疗,本来他是反对的,不过想想还是答应了,因为伤势虽不重,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住在医院也好,免得回家不好交待──主要是不想父母为他担心。于是他住下了,为了不让父母起疑,他只好说医学界有个重要会在香港举行,英国方面临时起意让他去参加,所以走得较匆忙。好在他们兄弟几个平常就是这样的,动不动就突然出国了,不然怎么都瞒不过去。
学校方面也已经同干爹请了假,少不得挨一顿臭骂。
身上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脸上的瘀痕还是很触目惊心。他的皮肤雪白透亮,被打伤后,比起一般的男人看起来更加严重,所以,他只好继续住在医院等待脸上的痕迹完全消退。
为了怕他无聊,云傲天叫个小弟买了杂志和报纸每天送来给他打发时间。只是这办事的小弟乱七八糟地给买了一大堆,什么内容的都有,居然还有《公子》这类的。商季儒看了就想笑,他成年后再也没有看过这类杂志了,一是比较忙,二是已经不需要了──他会直接找个女人。
云傲天来到商季儒的病房外,并未立即进去,而是双手环在胸前,侧身倚在了门框上,从虚掩着房门向里看,就瞧见这样的画面──商季儒手持一本《PLAYBOY》,脸上透着愉悦的笑。
看着病床上的商季儒,云傲天的思绪飞到了三天前的傍晚。
那天,当云傲天得知陈胤坤准备去捉商季儒做人质来要挟他时,他很紧张,而且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急燥,于是他迅速召集高层干部开会,进行行动部署,同时令人密切监视陈胤坤的动向,有任何状况都要随时报告。当一切布置妥当后,他身先士卒,带着一队人冲向出事的地点。
当他赶到那个停车场时,他又一重新认识了商季儒这个男人。他居然有着那样不凡的身手,与他对打的可是一个雇佣兵──职业玩命的人,没想到商季儒能支撑到他赶来,而且只受了些皮外伤。
云傲天不禁心下奇怪:商季儒你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一个大学的教授,温文尔雅的外表下却有着豹子般的敏锐,有着能与雇佣兵对抗的身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他的身上有太多的密秘,令自己不自觉地受他吸引,越来越想接近他。
收回思绪,推开门,云傲走进病房。
听见脚步声,商季儒迅速回头,见云傲天走了进来,很玩味地看着他。
“很满意这本杂志?”云傲天一直走到床才停下,对着商季儒调侃着问道。
“当然。”商季儒也不含糊地答道。
“呵呵,你喜欢就好。”云傲天见他如此回答便笑了起来。
随后,他找了张椅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侧首盯着商季儒,眼神很专注,半天没吭声。
商季儒本想装作不知道,埋首杂志中,但如此近的距离被人凝视,令他如坐针毡。
病房中的气氛有些奇怪,商季儒觉得再不找点话说他快受不了。于是他用尽可能轻松的语气地对云傲天说:“那天谢谢你来救我,不然,我可真是撑不去了。”云傲天并未接话,只是看着商季儒的眼光越来越炽热。
商季儒觉得若是不离开,可能会出问题,但贸然离去又令人觉得突兀,所以他故作平静,再开口,“嗯,你坐会,我去下洗手间。”说着就要下床,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云傲天一个箭步冲到床边,伸手抓住商季儒,一使劲,将他拽倒在床上,随后倾身向前,用整个身子压住商季儒,令他不能动弹,而盯着商季儒的目光变得沉而危险,似乎想通了某些事情。
商季儒暗自叫苦,这下惨了,他的害怕成真了。云傲天真的对他感兴趣,而且是很浓厚的那种。
敏锐如商季儒,在经过这三天的频接触后,他自然明白云傲天对他有好感,而且并非是男人间单纯的相互欣赏,似乎是夹杂了些情愫的,只不过云傲天自己并未发觉。但就在刚才,云傲天可能是想明白了,也正视了自己的感情,所以他才做出如此大胆且暧昧的举动。
怕压伤商季儒,云傲天稍稍抬起了些身子,然后用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用低沉地声音很霸气的说:“你令我着迷,每天都在想你,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不必有任何表示,但给我一个机会,我要追求你。”
商季儒愣住了,他没想到云傲天会直接说出来,而且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若自己是个女子,他这样做当然是没什么太大问题,可问题是自己是个男人,云傲天在说出情话前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个事实呀。但很快商季儒就明白了,云傲天这样的人,怎会把这些事俗的观念放在眼里,是男是女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关键是他喜欢与否,有了这层认识,商季儒也就理解云傲天的为何会直言不讳了。
“你的同意我追你?还是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云傲天见商季儒半天未有反应,心底有点急了,但表面上仍是一派镇定。
“若是有,你会放弃吗?”商季儒察觉到云傲天的一丝猴急,故意为难他。
“不会,我会同她竞争。”云傲天答的坚定。
“你有喜欢的人?有吗?”他接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商季儒突然有了捉弄人的心情,故意不回答,而是淡淡地睇着云傲天。
倒底是叱咤风云的黑道大哥,玩心理战术绝对高明,云傲天见商季儒又不答话,而且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便明白他是想捉弄自己。于是,他决定反击,不能老让商季儒占上风。
云傲天猛地低下头,精准地吻上商季儒漂亮的唇。先是轻轻地添噬,用舌头描绘他的唇型,见他未反抗,便长驱直入,将舌头猛然冲进商季儒的嘴里,与他的舌头共舞。商季儒被云傲天毫无预警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忘记了反抗,失去了先机,让云傲天给亲吻了。
显然,云傲天并不是常做这件事,吻技并不是很高明,但却很投入,因为他正吻的人是他爱恋上的人,而且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吻,所以他投入了全部的精神以及他全部的技巧。
他的生疏取悦了商季儒,他没想到堂堂台湾黑道的霸主居然如此纯情,于是他开始引导云傲天,并很快接管主控权。本来只是云傲天为求占上风,对商季儒做的小小报复行动,没想到浅浅的吻在商季儒主导后逐渐升级,越来越火热,变成了法式热吻,而俩人都觉得这感觉好得不得了,没有停下的态势。
吻着吻着,俩人都不满意单纯的亲吻了,开始相互抚摸对方的身体。
商季儒迅速将云傲天的衬衣下摆从他的裤腰中抽出来,然后手法熟练地解开了衬衣的扣子,一手抚上了他的胸膛。掌下的肌肤平滑结实,肌肉分布均匀,让人感觉象是在抚摸着上好的绒布,手感极佳,越抚越不想放手。
云傲天也轻易地从商季儒睡裤的裤腰将手探入,轻抚着他的腰线,感觉到不同于女性的柔软,而是属于男性的结实。曲线弧度也较小,腰身没有多余赘肉,往下便是紧致的臀部。掌下的肌肤光滑细腻,一点也不像习过武的男人的皮质。
两个人的动作越来越Se情,几乎等同于Zuo爱的前戏了,再这样下去真就要失控了。于是云傲天发挥他超人的毅力,停下爱抚的动作,并将商季儒的手按在胸膛上,努力控制着快要泛滥的情欲。
抬眼看向商季儒,他的脸也因刚才的激吻而荡着红润,本来温文的脸因情欲变得有些媚惑,令人怦然心动。
带着些许情欲后的嘶哑,商季儒轻声笑了起来,并对云傲天说:“快要走火了,你还不起身。”
整了整思绪,云傲天很配合的离开了商季儒的身体,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尔后则回到刚才的讨论上,并坚持要求商季儒给一个答案。
9
商季儒努力压下挑起的欲望,缓了缓神,慢慢坐直身子,若有所思地望着云傲天,缓缓开口道:“即使我不愿意,你也会照追,是吧。”这句是肯定,并不是询问。
“当然。追求其实也是一种侵略行为,愿不愿意则是上教堂才需要回答的问题,所以,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告诉你这件事。”云傲天语气虽然平和,但言语间的霸气却是十足的。
“呵呵,真是霸道呀,不愧是黑道老大。”商季儒轻轻一笑,接了一句,尔后半是调侃半是应允地说:“我这种平民百姓哪敢说个不字,生命承可贵呀。”
云傲天眼中划过一丝惊喜的光芒,但表面却并未有大的变化。正想说点什么,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并未接起,而是对商季儒说:“你休息吧,我改天再来。”边说边向门口走去。商季儒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随手拿起床边的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当云傲天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之后,商季儒才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渐渐陷入了沉思。
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云傲天这样惊人的要求,似乎一点抵触的情绪都没有。自己性向很正常,也交过好几个女友,而在英国时,他也不是没有被男人示爱过,但都立即拒绝了,并不是对同性恋者有歧视,只是觉得自己没法被同性吸引,既而对他们产生爱恋的感觉。可这为什么会对云傲天另眼相待,想来想去,只能说云傲天从一开始就给了他刻的印象,令自己对他产生了了解的兴趣,但他们所的领域相距太远,根本无法交叉,所以当云傲天提出要追求他的时候,他觉得这样可以更近距离的去了解云傲天这个人,于是他应允了。反正云傲天只说要追求他,又没有要求自己一定要喜欢上他,追就追嘛,自己也不会少什么。
这天傍晚,云傲天走进病房,一手里拎着食盒,一手拎着汤煲,神情愉悦。商季儒见他进来了,就从窗边的躺椅上站起来,慢慢踱到另一侧的小餐桌边,坐下,看着一碟碟被端出的小菜,他觉得肚子真得好饿。
商季儒没想到云傲天如此心细。前几天云傲天来看,他正在进餐,吃了一口,便皱了皱眉头,但没有说什么,还是慢慢地将医院的配餐吃完了。没想到,第二天开始,云傲天就命人给他送餐来了,显然是出自大厨之手,小菜样式简单但味道却鲜美之极,特别是汤,煲得没话说。终于解救了自入院以来,他受尽折磨的胃。商季儒出生大家,饭菜从小就讲究,因此,最是忍受不得不合口的食物。不过还好他也不个挑剔之人,非常时候也是能够将就的,所以,他虽吃不惯医院的配餐,但却忍受了。只是没想被云傲天发现了这一点。
“怎么你亲自送餐过来,不敢当呀。”商季儒又开始调侃云傲天了。
“顺便。”云傲天没理那调侃的语气,只是平静的回答。
盛了一碗汤,递给商季儒,“趁热喝,冷了就变味了。”云傲天知道他其实最讲究食物的味道,所以催促他赶紧吃。之后,就在小餐桌旁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你不吃,这么多,我不可能全吃得下吧。你也吃点,有人一起吃,饭菜更香。”商季儒见云傲天只是坐下,没有打算吃,就招呼他一同就餐。
“就你理由多,什么事都可以掰出个理,不愧是老师。”云傲天见商季儒叫他吃饭还有理由就好笑。不过随后也盛了一碗汤开始慢条斯理地喝着。
两人相对而坐,静静地吃着晚餐。病房里除了餐具间的碰撞声,就只有咀嚼声,整个画面看起来是那样的平实,但云傲天就是觉得非常温馨。
从这天以后,云傲天几乎每天在傍晚时候送餐过来,然后同商季儒一起用餐,之后,两人便不着边际的聊天。话题千奇百怪,大到政治格局、经济形势,小到直接吃柠檬会不会酸到倒牙都能聊上老半天。
商季儒惊叹云傲天学识丰富,知识层面广阔,根本不像是个黑道大哥。
云傲天则沉醉于同商季儒在一起时放松的感觉。他出生黑道,年纪轻轻就成为盟主,叔伯辈的人对他只有要求、磨砺,下属对他只有敬畏,外人对他更多的惧怕,好友莫云是唯一敢和他开上两句笑玩笑的人,但仍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因为在帮里莫云还是他的下属。只有面对商季儒时,他才能全身心的放松,完全不需要戴上任何面具,依他看,这个商季儒根本就将他看成是个普通人,所以从一开始见面就不怕他。其实这就是他找了许久的感觉。
要说两人都男人,成为好友的可能性更大,为什么他就是对商季儒产生了情愫,这一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是以他的性格当然是先抓在手里不放,然后再慢慢琢磨好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柳绵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心底生出丝丝恐惧。她觉得她越来越抓不住眼前这个男人了,因为,认识他二十年,住在一个屋檐下十二年,并且订婚五年,她居然不知道云傲天会下厨,而且手艺可以媲美五星级酒店的大厨。更令她感到慌张的是,她发现他现在很快乐,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每天在厨房忙碌的那一阵子,云傲天的心情都好极了。
不愿去想云傲天是在为他喜欢的人洗手做羹汤,但不去想并不表示不存在,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觉得为喜欢的人做吃的是最幸福的事,这一点可能连云傲天自己也未察觉出来,可是柳绵却是有体会的,因为她自己也拥有过那样的心情,就在他们订婚后的前两年里。
在那两年中,柳绵一有机会就去菜市买菜,估计着云傲天的口味,然后做出一道道精美的家常小菜,看着他吃下自己亲手做的食物,她就觉得幸福。虽然云傲天曾多对她说不用她做,可她仍乐此不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云傲天越来越明显的表现,她终于知道,她再怎么努力也走进不了他的心。后来,她从学校毕业,又找了份设计的工作,时间相对比较紧张,下厨也就少了,直至现在,她已经完全不再下厨了,因为云傲天不再回主屋吃饭,说是因为忙,但实际上就是在拒绝她。
柳绵忍不住在想,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打动了云傲天。
1
悠闲的坐在自己卧室的小阳台,喝着清香的碧螺春,商季儒感到惬意极了。住了那多天的医院,现在终于回到家,感觉真是好得不得了。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不能再吃到那些精致的食物了,也不知云傲天从哪家餐厅给订做的,怎么问他也不回答,还笑得一脸贼样。
学校那边正好开始放假了,他也不用回去上课,他的假期真正来临了。正想着要怎么打发时间,一阵急急地小跑步声往他的房间而来。
“季儒哥哥,我有事找你帮忙啦。”小堂妹,亦是他们商家的女强人──商淑雅窜了进来。声音甜得发腻,听得商季儒直皱眉。他这小堂妹平时总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只有求人时才会采用这样小女生的手段。
“说吧,有什么事,不用多礼了。”商季儒连头都未回,直接开问。
踏进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放眼满目都是所谓的商界精英及社会名流之类的人物,商季儒就觉得自己不该答应商淑雅这只小狐狸。
说什么参加商业界的年会没有舞伴,让他临时代打,简直是个蹩脚的谎言,依他看来商淑雅根本就是为了杜绝那些豪门公子的猛烈攻势,临时找他来做挡箭牌更贴切。因为商家在商界享有声望,业界对他们家的成员也都很熟悉,除了他这个常年在国外且又不是出身商场的人。
商淑雅紧紧环着商季儒的手臂,小声对他说道:“呆会我去同几个公司的老总打招呼,你自己转转吧,记住,千万不要给我穿帮了。”商季儒耸了耸肩表示知道了,然后走向酒水吧,取了一杯酒,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熟识的人,也正常,他又不是这行的,正要抬脚找个地休息一下,身后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季儒,是你吗?”
商季儒转过身看向来人,是她,他的第一位女友,顿了一下,扬起温和的笑容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婉婷。”
“你好吗?回国了?”于婉婷语气中似乎了带了分关切。
“我很好,放假回来小住。你呢,这些年好吗?”商季儒语气平静,嘴角含着淡淡的笑。
“我……很好。”于婉婷言语间似乎带着些许坚定。
“婉婷,你过来一下。”她正要开口还想说点什么,不远传来一声冷清的命令式呼唤,于婉婷有些迟疑,但仍是向叫她的那人走过去。
商季儒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目光中带了些探究。随后,他转过身,仍向着刚才看见的那个露台走了过去。
倚着露台的栏杆,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商季儒回忆着曾经的初恋。
他同于婉婷是在大学的联谊会上认识的,是于婉婷主动过来搭讪的。那时的于婉婷青春活泼,冲力十足,且性格开朗,在她系上也是个出名的人物,两人认识久了,渐渐走得比较近,不知不觉就成为大家公认的一对。他也很是喜欢婉婷的,只是本身不是个热烈的个性,所以婉婷就有些怨言。并且,他在学校里不爱出风头,念书很厉害,但人没什么野心,不爱在人前显摆自己,所以,他虽然出色,但并不出众,于婉婷总觉得男朋友在人前不够风光,为此慢慢开始为此争吵,尔后愈演愈烈,最后导致于婉婷决然而去。他当时除了有些伤感外并不十分伤心,可能是爱得不够吧。他之后的几段恋情结束的原因似乎与第一大同小异,女友们都是怨他不够强悍,太温和,人即没脾气又没野心,到最后总是自动求去,而他似乎从不挽留。时间长了,他也就对谈恋爱没什么感觉了。
想着想着,他几乎要笑起来了,他是个被每一任女友都嫌弃不够强悍的人,却被台湾最大的帮派的老大欣赏,对他的身手称赞不绝,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不知不觉手中的酒杯见底了,他正想再去拿一杯喝的时,突然感觉背后有脚步声,本想回头看一眼,谁知还没等他侧身,来人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牢牢地他压在栏杆上,商季儒反射性要还击时,来人却说话了:“是我。”
11
云傲天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错了药,居然答应唐耀伟──龙焰盟旗下集团公司的总经理来参加这个商业年会,虽说自己是这个集团的总裁,但他一直是在幕后坐镇。最是厌恶交际应酬,他很少出席商业聚会,还好这是个业界的高级宴会,没有什么狗仔队之类,否则他真的会抓狂。
转了几个圈,虚应了几个公司总裁的搭话,随手从一侍者手的托盘里拿了杯酒,准备找个地方休息休息,云傲天突然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身边还搂着一位美女,他顿时觉得心中的烦躁更是加重了。
他跟在那人身后,见他走向露台,于是也就跟了过去。
那人好象在想问题,警觉放松了,没注意到他在他的身后。一会儿,见他要转身,于是猛然扑了上去,将他压在露台的栏杆上,紧紧地搂住他。
“云傲天,你怎么会在这儿?”商季儒先是一紧,听见声音,发现压住自己的人是他后,就放松了身子,奇怪地问道。
“那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云傲天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
“我陪人来的。”商季儒很快答道。
“陪谁?”云傲天紧追不放,语气中好似隐隐有点点酸味。
商季儒这并未回答,而是挣扎着转了个身,与云傲天面对面,同时伸出一只手将他向后推开半臂的距离,要笑不笑地盯着他,向来温文的脸庞上竟透着些许邪气。
云傲天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又看透了自己,于是有些恼怒,干脆再压向商季儒,一把吻上去。
“唔,你……”商季儒的话被云傲天吞了下去,他用力推了推云傲天,但这云傲天可是整个人都压了上来,所以没推动。
男人温热的气息在鼻间缭绕,不同于女性的芬芳,有的只是淡淡的烟草味,唇齿间的霸道与强悍在在透露着这个男人的性格,商季儒被动的接受着这个吻,渐渐也放松了防卫,使得云傲天更加攻城略地,全力加着亲吻的力度。
终于等到满足,气也全消了,云傲天才放开商季儒。
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紊,身上的衣服也被揉得皱巴巴的。云傲天揽着商季儒的身子向露台的里侧挪了挪,抬手轻抚着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表情很是得意。
商季儒简直拿他没办法,这种场合,里面的人那么多人,他居然敢肆意妄为。当然了他自己也没有全力制止就是了。
“换个地方吧,这里我是呆不下去了。”仍是靠在商季儒的身上,云傲天用着半商量半强制的语气提议。
“好。我正好也不喜欢这种场合。”商季儒很配合地附议,因为他在这儿也倍感无聊。
“走吧,我去取车,你到门口等我。”说着,云傲天站直身子向大门迈进。
商季儒整整身上的衣服,也走进大厅,寻找着淑雅的身影。
同淑雅打过招呼,商季儒便走到了门口,等着云傲天的车子。自从他离开医院后,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云傲天单手驾着车子,一手夹了根烟,动作一派潇洒自如。西服外套早就被扔到后座,身上只穿了件浅灰色衬衣,胸前的两颗扣子也解开了,结实的胸膛隐隐约约。
商季儒看着身旁的男人,现在的他完全与刚才判若两人。他想,这个男人真的有很多面。
“上哪?”商季儒见云傲天只开着车子,没说地点,就随口问了一句。
“桌球室,好久没碰了,有些怀念。你会打吗?要不要我指导指导。”云傲天给出了一个令商季儒很是意外的地方,他以为就云傲天目前的状况应该会想去酒吧。
“呵呵,那就谢谢了。”商季儒轻笑着接下了话茬。
云傲天一听就知道商季儒在虚应他,因为那笑声中带着调侃的意味。
很快,云傲天带着商季儒来到一家大型的电玩中心,从一个侧门上了电梯,到了十楼,这里很安静,有多间单独的房间,侍应生带他们来到其中最豪华的一个包间,推门领他们走了进去。
房间很大,中间是一张按国际标准打制的球桌,光从色泽上看就知用料十分考究,与门对着的那一边有一组沙发,是供休息用的。四周的墙壁用上好的墙纸装饰,右手边的墙面上挂了一幅中式的笔墨山水画,整体给人一种十分雅致的感觉,看来确是个不一般有豪华桌球包间。
进房后,云傲天吩咐侍应生去拿些喝的来。之后,便从球桌的一侧抓了根球杆,准备开球。
12
他们玩的是斯洛克。云傲天果然球技了得。他边打边计算着出杆的力度及白球的回位,开球后便连进了几黑球,可见是个行家。
商季儒则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轻酌着叫进来的红酒。
“不如我们加点赌注吧,这样会更有意思。”云傲天突然提议。
“随你意思好了。”商季儒仍是不动如山,没动过杆,但也不着急。
“赌注用喝酒好了,反正见你一副酒鬼的样子。”云傲天见商季儒一派闲适,觉得不能让他这样舒服,想找点事治治他。
“嗯。这个好,我在行。”商季儒笑着接下挑衅。
好不容易等到云傲天的一出杆没有进球,商季儒才起身走到桌边,抓起另一支球杆准备打球。
没有任何防备,门被人大力撞开,房间里的两人迅速回头看向门边去,见走进一名男子,身着哨的衬衣,脖子上戴着很夸张的挂件,一手还捻着半截子香烟,一看就是个小混混,他的身后还跟着一群人,估计是小弟之类的人。
“TMD,这场子老子前几天就定好了的,预备庆生的。你们是什么鸟人,敢同老子抢场子。”一进门,为首的男子就开骂了。
商季儒没出声,只是抓着球杆环在胸前,人半倚着球桌,回头看向了云傲天。
“滚!”云傲天站都未站起来,仍是坐在沙发上饮酒,只是冷冷地说了一个字。
“你……TMD你欠揍啊,敢叫老子滚,也不问问我是什么人,在这条街上还没人不认识我成哥。”那个自称成哥的男子叫嚣道。
“你们还不让开呀,去找其它房间打球吧。”成哥身后的一名小弟见房间里的两人都没有动的意思就开口赶人。
“是呀,是呀,今天成哥过寿,我们就看中了这间撞球室,订下来给他庆生,你们识相点赶快离开,否则有你们好看的。快走,快走……”一群小弟们在那成哥身后开始起哄。
商季儒半低下头,无奈地摇了摇,轻笑着说道:“怎么跟你搭边的事都会有麻烦,嗯,你说是不是呀。”显然这话是说给他身后云傲天听的。
“怎么你怕了,说啊,怕吗?”云傲天对此状况简直是嗤之以鼻,语带轻松地同商季儒聊天。
“怕呀,为什么不怕,我可是良好市民,从不参与打架斗殴的。”商季儒嘴中说怕,可表现出来的神情哪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冲进来的一伙人,见这两人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还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聊天,简直快气晕了,为首的男人继续叫骂:“TMD,给老子去教训教训他们,上!”话语刚停,打头的两个小弟便冲了上来,冲着商季儒。
“喂,没见过你的棍术,不如趁现在耍耍。”云傲天没动身形,坐在原地朝商季儒喊了一嗓子,好象不准备帮忙。
商季儒只好就着手中的球杆,上下挥舞,三把两下就将冲上来的两人打得退了回去,而他连身子也没挪地方,收式后仍是倚着球桌。
“不错嘛,挺厉害的,真是大开眼界,改天我要讨教讨教。”说话间,云傲天慢慢踱到了商季儒,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搭上了商季儒的左肩。
“全给老子上去,不打得他们趴下,不许收手。”那个成哥一看两个小弟被人击退,为了顾及面子,就准备进行群攻,想以多取胜。
转眼间一群小混混全攻了过来,不过打得没章法,只会使蛮力出拳,根本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不一会就被商季儒和云傲天连手全都打趴下了,不过他们两人还是手下留情了,毕竟只是一群小混混,又没犯过大奸大恶。
两人退到门口,各自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商季儒将还抓在手中的球杆掷回到桌面,转身向外走,云傲天看了一眼,抬脚跟上,同时,向后面那群人挥了挥手,说道:“不就是一间撞球室嘛,喜欢让给你们好了。”语气听来很是愉悦。
来到停车场,商季儒对着正开着车门的云傲天说:“这下高兴了吧。烦躁得以发泄,比打桌球更彻底,嗯!”
云傲天吹了声口哨表示赞同,没接话。
“陪我去喝两杯。”上车以后,云傲天才又说了一个节目。
商季儒点点头,表示同意。
13
祥和会馆是商家子弟用来修行武术的道场,座落在台北市郊,距市中心大约一小时的车程。现任馆长商学勤是商季儒的六叔,说是六叔其实比商季儒大不了几岁,因为商学勤是商季儒的爷爷商孝鸿晚年所生,与他大哥商学勃相差二十四岁,所以商季儒就有了这个年轻的叔叔。
祥和会馆在以前就只是为培训商家子弟而设,但经过时代变迁,商家也开始训练那些他们培养出来的在商氏企业服务的高级人才以及商氏保全的高级干部,所以现今的祥和会馆已经比刚修建时大了许多,分设了不同的训练厅,教学的内容也由以前只教中国武术,而发展成为多种防身技能的综合训练课程。同时,因为进行的是封闭式集中培训,学员需要住在这里,所以在会馆后面仿照日式的建筑风格修建了大型的宿舍,而每位商家子弟则有豪华套间可以享用。
两天前的傍晚,商季儒突然出现在祥和会馆。据他所说是觉得这段时期没有坚持进行体能训练,他的体能下降严重,所以来参加暑期特别培训。商学勤表面上什么也没说,可心里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因为他很明显地感觉到商季儒有心事,每每一个人时就会神情恍惚,灵魂出窍。
一天的培训下来,商季儒觉得很是疲倦,洗了澡,手里攥着杯酒,人靠躺在床头,思绪渐渐远去,飞到那个与云傲天喝酒的夜晚。
自从两人在商业酒会碰面后,他们不定时就会一起约去酒吧喝酒聊天,多数是云傲天找他,而他也没推辞。
就在两天前,云傲天再约他出去喝酒,这没再去酒吧,而是被云傲天带到了他在市中心的住,说是刚到了一瓶从法国空运来的红酒,请商季儒品尝品尝。
进门后,两人直接来到靠近餐厅的吧台,云傲天随后从冰箱的储酒格中取出了一瓶8年的Lafite。
“果然是好酒。”商季儒一见到酒瓶上的标签不由得称赞了一句。
“当然是真正的好酒才敢请你这酒鬼上来喝。”云傲天话语中不无调侃。
商季儒轻轻笑了笑,没出语反驳,反正自己就这点嗜好。
云傲天说话间已经打开了酒瓶,又取出两只酒杯,为两人都倒了大半杯酒,然后向商季儒做了个请的动作。商季儒也没客气,端起其中一杯酒,没有直接喝,而是先放在鼻下闻了闻,又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这才举到唇边浅浅地尝了一小口,然后不自觉闭起双眼,陶醉地感受唇齿间的芬芳,这一切的动作都是那样自然而优雅。云傲天本来端起酒杯正要喝下一口酒,不期然看到了商季儒这一连串的动作,瞬间就被吸引住了,目光无法从商季儒那紧闭双目且一脸陶醉的面庞上挪开。下意识地,云傲天倾身向前,越过小吧台,精准无比地吻上了商季儒的双唇。
商季儒正陶醉在酒香之中,忽然感到双唇被偷袭,猛地睁开双眼,反射性抬手一挡,谁知用的却是端着酒杯的右手,这下可好了,两人的酒杯在空中不期而遇,由于冲力过猛,两只酒杯同时被撞得粉碎,杯中的酒液瞬间洒下亲密接触的两人,红色的酒液顿时间将两人衬衣浸透。
事发突然,两人都愣住了,缓过神后,两人都觉得胸口以上湿答答的,又有些黏糊。
“看你干得好事,喝酒就喝酒,搞出那么多事干嘛!”商季儒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之后,实在忍受不了身上这样有些黏的感觉,于是找云傲天借了浴室洗澡。
温热的水淋了下来,冲掉了皮肤上黏黏的红酒渍,商季儒倍感清爽,于是他决定好好清洗清洗。
正洗着,云傲天光着身体走了进来,站在洒下分享热水。
商季儒愣了一下,不甚理解地说道:“你不会只有一间浴室吧。或是你就不能等我洗好了再洗吗?这样很挤耶。”
“我就要一起挤着洗,嗯哼!”云傲天痞痞地接话,然后就定定地看着商季儒优美的身线,突兀地,他觉着全身涌起一股躁热。没有多想,他一把将商季儒推到墙上,毫无预警的吻上去。
商季儒感到后背猛地贴上了身后墙上冰冷的瓷砖,一股寒意透了过来。记不清是第几被云傲天强吻了,只觉得这比以往要猛烈许多,而大脑似乎记住了这个男人的唇舌,竟然有股熟悉的感觉。
强韧的舌头,酌热的气息,霸道的方式,居然在很短的时间里令商季儒冲动起来。本来还有些薄弱的抵抗,可随着不断加的吻,以及被触动了的欲望,商季儒渐渐放软了身体,双手不自觉地环上了云傲天的脖子,不知不觉地开始响应他。可能是察觉到商季儒的响应,云傲天更加努力吮吸,倾注全身的热情。渐渐地,他不再满足于亲吻了,手开始抚摸商季儒的后背,腰线,慢慢滑到臀部,在那里流连忘返。动作很色,但明显不是很纯熟。
商季儒的欲望被挑了起来,可云傲天却没能准确地找到那敏感点,令他觉得有些隔靴挠痒,于是他一个用力将云傲天揽向怀中,用自己的胸膛轻轻磨蹭他的,一只滑向他的腰部紧紧搂住,另一只手沿着他背后的曲线上下抚摸,慢慢从云傲天那里接过主导权,开始在他身上点火。
商季儒一个不经意,手指擦过云傲天的颈侧,感觉到怀中之人打了个颤,他立即知晓那里是云傲天的敏感点,于是不断地抚摸,令云傲天惊颤不已,呻吟之声轻轻泄出口“嗯,你……啊……”。云傲没想到商季儒手法如此娴熟、高明,他就这样失去了主控的地位。
不断洒下的热水使得整个浴室变得雾气蒙蒙,更是增添了几分情Se的味道。两人的欲火越点越浓,刚才所做的一切已经达到前戏。商季儒自从回国后就一直没有找过女人,本来欲念就已经快要到达宣泄的边缘,此时被云傲天这样一撩拨,根本就一发而不可收拾。而他怀中的云傲天似乎更加疏于情事,现在更是快要崩溃,被欲望折腾得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强势,若不是商季儒撑着他,可能站都站不稳了。
商季儒于是决定屈从欲望。
他摸索着云傲天的臀缝,伸手探向那个小小的幽穴,借着热水的滋润,轻一顶,将拾指送了一截进去,好紧,商季儒心下一叹。
突如奇来刺痛令云傲天清醒了些,锐利的目光中含着惊骇,一脸不敢相信地抬首看向商季儒,“嘿,你想干嘛?”他的噪音中饱含情欲,嘶哑地问道,说话间就想反抗。
“你不知道吗?需要扩张嘛,不然会受伤的。”商季儒向来温文的脸庞现在变得有些邪气,边说边还转动着手指。
“呃……啊……”云傲天顿时明白了商季儒想做什么,于是半羞半恼,从没想过温文尔雅的商季儒冲动起来会如此放肆。
“住手,啊……不要……啊,你──”
见云傲天挣扎得厉害,商季儒倾身吻上了他的唇,强硬地在他口中翻搅,随后抽出手指,将手绕回到前面,一把握住了他早已坚硬如铁且前端已溢出了黏液的分身,不断加以刺激。向来情事淡漠生疏的他怎敌商季儒的老练,不一会,云傲天被这强烈的快感打败,无力再反抗,只是不断呻吟。
“啊……”一阵高亢的嘶吼,云傲天只觉眼前白光一闪,全身痉挛,分身不停颤抖,激烈地射了出来。终于达到极致快感的云傲天,在She精过后全身虚软,整个人扑入商季儒的怀抱,靠着他的身体,支撑站着。
商季儒见云傲天施放了快感,整个人都无力,就继续刚才未能完成的动作。借着手中的Jing液去润滑他那窄小的入口,有了辅助的东西,这探入一指要容易了许多。即使此时云傲天再无力,也被商季儒的动作吓了一跳,“你……啊不要……”他说话间,用力挣扎着,仍是不让他继续。
商季儒不顾云傲天的反抗,抱着他转了个身,将云傲天紧紧压在了墙上。然后在他的颈侧,不断亲吻,最为敏感的部位被人这样吻着,云傲天顿时失去力量,为避免滑倒,他只能用双手撑在墙上。经过一翻扩张,现在云傲天的小穴可以容纳商季儒的三个手指了。因为男人间的Zuo爱被做一方容易受伤,商季儒不想云傲天第一做就痛苦万分,所以他做足了前戏。
眼看差不多了,他抽出手指,抬起云傲天的腰身,然后一个挺身冲进了云傲天的体内。
“啊……啊──”
进入的那一瞬间,商季儒听到了云傲天低吼,那压抑着又饱含极大忍耐嘶吼,竟无比撩拨他的心,刺激他的情欲,而从未感受过的紧窒几乎令他忍受不住。不过看到云傲天瞬间苍白了的脸庞,商季城只好遏制抽动的冲动。
抬手轻抚云傲天的背后,并温柔地吻着他的耳廓,颈侧,等待着他的适应自己。Zuo爱是要两人都得到快乐才算得上是享受,若是有一方觉得痛苦那就不是Zuo爱了。
在商季儒温柔地蛊惑下,云傲天渐渐放松了身子,终于侧首看了商季儒一眼,脸上尽是情欲过后的迷蒙。商季儒立即被这样表情的他所刺激,终于忍受不住欲火的煎熬,开始缓慢而有力的抽动,同时也再抚上了云傲天的分身。云傲天见商季儒全身心的投入,也渐渐放开不适的感觉,更加放软身子,努力配合着他的律动。
两人相互的配合,使得情欲越来越高涨,浴室里的温度似乎也升高了许多,除了流水的声音外,就只有两人的粗喘和呻吟。终于在几有力的冲刺下,商季儒觉得快感已经灭顶,一阵痉挛后将热情的种子全都射进了云傲天的体内,与此同时,云傲天也经不住商季儒高明的手法,再射出了自己的欲望。
高潮过后的乏力,使两人都不想动。幸好是在浴室,就着不断洒下的热水,两人简单清洗了身子,而商季儒则仔细地将云傲天体内的Jing液全都掏了出来,然后揽着他快步走向卧室里的床铺,一到床边两人同时倒了进去,这场男人间的Xing爱耗费了他们太多的精力。
“你居然给我射在里面,妈的,你!”云傲天缓过一口气后,忿忿然开口指责商季儒,连平时不会用粗口都出来了。
“我很久没碰过女人了,你还来诱惑我。”商季儒闲闲接了一句,大有火上加油之势。
果然,云傲天一听这话像被针扎到一样的支起半边身子,恨恨地看着商季儒。
“睡吧,都折腾了大半夜了,你不累吗?”商季儒赶快放软口气,安抚着云傲天,“听说男人间的Xing爱,被做的一方第一可能承受不住而发烧的,你小心点。”他突兀地又冒出一句来,语带关切。
云傲天听出了商季儒温柔,很快又躺了下来,可能是太累了,他终不忍疲惫,渐渐进入了梦香。
相反是商季儒,Xing爱过后的亢奋,此时心情的复杂,使人怎么都睡不着,他想:他们上床了,而他居然上了云傲天──龙焰盟盟主──台湾最大的黑道帮会的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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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祥和会馆,只是借用借用,这个名称很好听,我也喜欢,所以就用这个名称来作商家培训子弟的基地名称。
1
商季儒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天刚亮,他侧首看了看云傲天,见他睡得很沉,就起身准备下床,突然又收住身子,转而抬手探了探云傲天的额头,心道:还好,没有发烧。发觉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与自己发生了关系的云傲天,商季儒有生以来头一做了缩头乌龟──趁床上之人没醒前偷跑了。他从云傲天的衣柜里借了一套休闲服穿上,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了云傲天的住所。
就在商季儒转身的一x那,本应熟睡的云傲天睁开了眼睛,清亮的双目透着锐利,只是他并未出声,而静静地盯着商季儒离远去的背影,目光中有着了悟,更多的却是温柔,这可能是他自己也不相信的情绪。他本想叫住商季儒的,但知道他有些不能接受事实,有些迷茫,所以他忍住了,总要留一些时间让商季儒思考。
觉得有点烦躁,云傲天想坐起身子抽根烟,可当他刚想起身才发现腰酸软无力,还有一个部位更是钝痛无比,“妈的──”心里不禁叫骂了一句,“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斯文有礼,上了床竟然这么猛,搞得我都快下不了床了。”云傲天认命的躺回床上,口中喃喃说道。
商季儒思绪万千,一时间也没了主意,他还不想那么快再见到云傲天,于是,打包了行李,同父母说了声去道场参加集训,当天就驾车赶去了祥和会馆。
“砰砰”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商季儒的思绪,他收收神,起身走到门边,问了一句:“谁呀?”
“你六叔叔。”门外的声音透着无比的快意。
商季儒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这小叔叔人敏锐,又爱凑热闹,不过,他要是不开门,外头那位也不会罢休,所以百般无奈之下,他还是将门打开了,侧身让商学勤进了房间。
商学勤手里端了一个茶盘,里面放着一壶茶和两只茶杯,看样子是准备来个彻夜长谈了。见状,商季儒只能苦笑。
进房后,商学勤将手里的茶盘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人舒服的靠入沙发里,也没打算同商季儒打哑迷,直接问道:“说吧,你这总如老僧入定般稳重的人,怎么神情慌张地窜到我这里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你思绪不宁成这样。”
“很明显吗?”商季儒也没打算隐瞒,只是有些不解地问。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你看你今天那打得叫拳吗,杂乱无章的,连只学了几个月的新人都比你强,你可是商家年轻一辈里武术最好的一位。”商学勤简直快要跳起来了,有些忿忿然地说道。他主要是不能忍受商季儒白天时将一套拳法给练得乱七八糟的。
“呵呵,你就只在乎这个,真是的,害我以为你有多关心我呢。”商季儒知道这小叔叔是让他放松情绪,故意这么说的,于是很轻快地接了话。
说话间,商季儒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拿起茶壶给两人斟满茶,并将其中一只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之后便沉默了。他其实是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这比起那些复杂的化学方程式而言要难得多。
商学勤倒是没有催,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知道只有面对重大的事情时,他这个侄子才会这样。看起来这件事比他想象中要严重的多。
过了好久,商学勤见侄子还不准备说,就端起茶饮了一口。
“两天前,我上了一个男人。”商季儒突然开口,不过语调很平稳,似乎是想通了某些事。
“噗──”
商学勤口中的茶水喷了老远,表情惊愕,整个人定了格。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整个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说道:“什么,你再说一!”
“叔叔,我知道你听清楚了,不需要我再重复吧。”商季儒很不给面子地说。
商学勤见他这么说,也不再坚持,而是耸了耸肩,又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惊讶过后,他很快镇定下来,闲闲开口道:“真是个劲爆的消息呀。”想了想又道:“不过是上了个男人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这事是你情我愿的,你用得着逃得那么快吗?”说着,又端起着茶喝了一大口,觉得需要压压惊。
“那个男人是龙焰盟现任盟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商季儒又突然开口加了一句,似乎是对刚才说的话做一个补充。
“噗……噗──”
这一很可把商学勤吓得不轻,将口中的茶喷得到是,整个人好似傻了一般。商季儒见状就从纸抽中抽出两张面纸递给商学勤,他愣愣地接了过去,无意识地擦着身上的水渍,而人则用看到恐龙的表情盯着商季儒,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终于找回自己声音的商学勤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是你现在大概已经去月球了,哪敢呆在这儿呀。”
商季儒听他这么说轻笑着摇了摇头,感觉说出来后人顿时轻松了许多。他之所以选择告诉商学勤就是知道他这个小叔叔的接受度比其它人要宽得多,并非是因为他的逼问。
“其实,我只是有些问题没想通,还不至于在你这儿避难。再说了,他要想找我麻烦,早就来了,我躲到哪都没有用的,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商季儒终于坦诚地说出了他到祥和会馆的真正目的。
“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商学勤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就干脆地离开了。
几天以来的重情绪令商季儒没睡过一场好觉,今天同小叔叔谈开以后整个轻松不少,于是倦意很快袭来,他倒上大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香。
一天下午,商季儒正在给一群新学员做指导,一个学弟跑了进来,对他喊道:“季少,外找。”
当商季儒年少时,在这里受训,祥和会馆的师兄弟们都会称他“季少”,以区别于两位哥哥,而这个叫法也就一直流传了下来,只要是在这里,大家就都用这个称谓称呼他。
商季儒觉得奇怪,这个时候居然有人到这里来找他。于是让学员们自己慢慢先练着,他出去瞧瞧。
出了道场,来到屋外的院子,他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一手搁在车顶,人顺势侧倚在车身上,另一只手正把玩着一副墨镜,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酌酌地盯着他,阳光下的身影无比夺目。
15
“你──”
怎么来了,这几个被他收了回来,没说出口。商季儒现在才发现自己把人吃干抹净,然后一声不响的跑了,要是个女人早就伤心欲绝了,还好是一个男人,是云傲天,但就这样被人家追上了门,总觉得还是有些愧疚的。
他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走向了云傲天,然后两人面对面站着,谁也没说话。
云傲天见商季儒走了过来,反身开了车门,一个探身坐进了驾驶座,然后抬头对他说:“上车。”语言简洁有力,带着少有的强悍,几乎是命令了。
商季儒很配合地向副座走去,边走边侧首对跟着他出道场的商学勤说:“我同他回台北了,我的东西你帮我带回祖屋那边。”说罢就一头钻进了车里。随后车子便迅速驶离会馆,只在空气中留下一抹烟尘。
“祝你好运。”商学勤望着远去的车身嘟喃。
一路上气氛很沉寂,云傲天是一直紧闭双唇,表情冷淡,只是眼中偶尔闪过的火光才看得出来他似乎在隐忍着一些情绪。而商季儒则是愣愣地看着窗外,好似被车窗外的风景吸引住了,其实他只是不知道该怎样柔和气氛而已。
车子又驶回到那天来过的大厦──云傲天市中心的住所。
开门,进屋,商季儒刚关上大门,正准备转身,谁想被云傲天一把制住,按在了门上,随后用整个身体紧紧压住他,不断在他耳边说道:“该死的你,居然跑了,该死的。”云傲天的愤怒显而易见,一路隐忍的怒火喷发出来。
顿了好一会儿,渐渐收起愤怒的情绪,他缓缓地说:“你让我整整找了一个星期,我不动敢用龙焰盟的情报网络,害怕会让龙焰盟的对头盯上你,再伤害到你。”他的话中透着一个男人无法出口的委屈以及的情感,只因这个强悍的男人恋上了与他同性别的人──商季儒。
商季儒这才知道,他一言不发的离开真的刺伤了这个被强悍气息包围着的男人,令他此时看起来如此的脆弱。
“对不起,并非有意躲着你。事情发生得那样突然,我只是一时间有些混乱,所以决定找个地方冷静一下,我没想那么多。”商季儒赶紧安抚着,将心中的想如实地说了出来。
云傲天这才放松了对商季儒的压制,使他可以转过身来面对着云傲天。
看着云傲天眼底的疲惫,脸庞的憔悴,商季儒的心莫名的紧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自己很心疼眼前这样的云傲天,于是语带温柔地说:“你去冲个澡,然后休息一下吧,都成熊猫眼了,刚才又强行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
终于找到了商季儒,这一个星期以来的紧张情绪顿时消除了,云傲天真的觉得很累了,倦意也就随之而生,一星期来他每天睡不到三个小时,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所以他没有坚持,听从了商季儒的建议,转身向浴室走去。
商季儒在另一间浴室洗完澡,边擦着湿发边走进主卧室,见沐浴过后的云傲天没有睡下,而是靠在床头喝酒,便问:“干嘛还不睡,不累吗?”
云傲天见商季儒进来了,放下酒杯,滑身躺下,回了一句:“就睡了。”
商季儒没出声,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就直接上床躺在云傲天的身边,道了句“晚安”。
两人都很疲惫,主要是心灵上的,现在警报一解除,两人都放松了,所以很快就都进入了梦香。
当第一缕阳光射入卧室时,云傲天就醒了。一晚的好眠,便他整个人都恢复到最佳状态。转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商季儒,他白皙的脸因良好的睡眠而透出红润,头发零乱地搭在额前,少了平时的斯文,多了一分狂野。云傲天眼中闪过火,隐忍了一个星期欲火爆发了。一个翻身,他压在了商季儒的身上,低头吻住他的双唇,手则顺着结实而无一丝缀肉的胸膛由上而下抚摸,不时在胸前的小突起上轻捻刮搔,不一会儿,那原来柔软的突起硬了起来,颜色也变了。
商季儒有些迷蒙,被突如其来的爱抚惊醒了,只觉胸前被云傲天掌控,不过他是个男人那里并不会特别的敏感,只是全身一阵麻痒。可当云傲天隔着内裤把他的脆弱一手握住并来回搓揉时,一股快感就直冲脑顶,男人早上最是经不起挑逗的,何况是这样的直捣黄龙。
“呃……啊……”
一阵呻吟声立即泄了出来,商季儒尽管已经压抑了许多,但在安静早晨里,这呻吟声仍是显得特别清晰,听得人一阵酥麻,更是将云傲天的欲望撩拨得旺盛。
一把扯下商季儒的内裤,让他的火热直接暴露在眼前,他犹豫了一下,后将颤抖的分身一口含住,并吮吸起来,“啊……啊……你,不……要……”商季儒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喊着些什么,他只知道他快要融化了。
云傲天的技术并不算好,他从未给人做过这件事,因此,牙齿不时会碰到商季儒的分身,引起浅浅的钝痛。但商季儒只要一想到这样一个称霸黑道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在为自己Kou交时,心理上的快感就远远大过生理上的,所以,他几乎快要把持不住,差点就泄了。可云傲天并不知道商季儒的想法,只想取悦他,用他所知的所有的技巧来征服身下的男人,因为,他认为虽然在情感上他虽在下风,但身为男人在床上都不能将在上位,那他就太失败了。
“啊……要……出来了,快……吐出……来,啊……”
疯狂的爱抚,强烈的刺激,最终令商季儒耐受不住地射了出来,他本打算从云傲天嘴里抽出来的,可是晚了一步,全都留在了云傲天的嘴里。商季儒大口喘着气,全身都透着红晕,带着情欲的媚态,令他看起来十分诱人。
云傲天不甚在意地将口里的Jing液吐了出来,一把将还在享受高潮余韵的商季儒压住,分开他修长的双腿,将私密的部位露了出来,“咦,颜色很浅呀,而且没有长毛,真是干净。”云傲天一边欣赏一边还在形容,没有一个Se情的字眼,却令商季儒多少年没有出现过的害羞感跑了出来,脸变得绯红,心跳得快极,连一个反驳的字眼都找不到,只能抬手将脸捂住。
倾身在床边的矮柜抽屉中拿出一支长管药膏,挤出一些来,涂在商季儒那个浅色的小穴周围,然后轻轻打着圈,然后,他一点点将手指向穴口内推进。异物入侵到那柔软的洞穴中,不适应感令商季儒有些后撤,云傲天的用另一只手紧紧压住他的腰身,令他不能挪动,并继续做着扩张,借着润滑药膏的辅助,很快又加了一指进去,来回抽动,发出的“泽泽”的声音,令商季儒刚刚才发泄过的分身竟然又抬头了。
“又想要了,真快啊!”云傲天看着商季儒渐渐硬起的欲望,出声调笑。
商季儒听了脸上的红愈发加,连耳后都泛起红晕,完全不敢开口接话,他怕一出就会将呻吟之声泄出。
云傲天不断在商季儒体内翻搅,仔细寻找商季儒的敏感点,他要商季儒今天欲仙欲死,从此不能翻身。上被吃之后云傲天就决定日后一定反攻,所以之前看了很书,也上网查了许多资料,是做足了功夫的。
不经意地,他触到了一个地方,“啊──”,商季儒突然尖叫了一声,整个人不住地抖动,前面的分身更是挺得直直的,看来他是找对了,就是那里,商季儒的敏感点,男人体内所谓的“G”点,于是,云傲天循着刚才的方位,不断刺激那一带的内壁。
“不要……云傲天……啊,不要……啊……”
一波一波快感袭来,如此强烈地刺激令商季儒几乎要崩溃,前端已经溢出泪水,好象要喷发了,谁知被云傲天突然一把钳住,生生遏制了他要解放的欲望,不能释放的痛苦使得商季儒不断扭动着腰身,借此想摆脱束缚。
云傲天倾身压制着他,并在他耳边轻轻诱惑:“不要一个先去,我们一起,我要你感受我的热情。”话音刚落,他抽出手指,一个挺身顶了进去。虽说是做了足扩张,但毕竟不是承受Xing爱的部位,加上云傲天巨大,商季儒瞬间僵直了身子,本来坚挺的欲望也消退了大半,钝痛令他咬紧了双唇。为了让他能缓解痛楚,云傲天不断吻着他的耳廓,钳住他欲望的手也放开了些,不断套弄着,一会儿,商季儒软下身子,双手环上了云傲天的肩,在他耳边小声说:“行了。”
得到获准,云傲天则开始律动,先还只是轻而缓的,渐渐欲望上来了,就慢慢加速了,越来越快,越来越猛,朝着商季儒的敏感点直直顶上去,完全不给他一点喘息的余地,商季儒快要承受不了,不住喊:“啊……放开我,我要去了……啊──”,“不行了……呃……不要了……”。
商季儒不断的求饶,令云傲天得到极大的心理满足,因为在床上征服一个强壮的男人比征服一个女人更能获得成就感,当心理与生理的快感都达到极致时,云傲天终于释放了的欲望,将热情全部射进了商季儒的体内,与此同时,松开了一直被他钳住的分身,商季儒的坚挺被松开后也激射出来,由于太过强烈地刺激,使他的高潮持续了好一会。
还未等他歇口气,云傲天没有退出去分身又一硬了起来,商季儒有些受不了,求饶地说:“不要了,我好累。”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带着情欲过后的慵懒。
“不,我今天要连本带利一起跟你算,你就死心吧。”语气中带着毫无商量的坚定,云傲天坚决地附上了商季儒的身子,开始了新一轮的律动。
16
整整三天,商季儒都下不了床,主要是腰身麻木得不像是他自己的,而嗓子也嘶哑得说不出话来,更不用说那个私密的部位了,肿痛得连他自己都不敢碰。躺在床头,他恨恨想:云傲天是不是想搞死他,以报复被他吃掉后逃离“作案”现场之仇。
闻着从门外飘进来的饭菜香,他有些迟缓地下床,慢慢踱进了浴室。
过了好一会,他洗完澡,坐到了餐桌边,云傲天在他坐的椅子上加了厚厚的软垫。他再感受这个男人的细心。
看着满桌精致的食物,也让他终于知道了在医院里吃的那些送餐原来是出自云大厨之手,难怪当时问他是在哪家餐厅订做的,云傲天会笑得那样神秘了。不过,商季儒是怎么也没想到云傲天竟然有这一手绝活,听他本人说,他可是拥有大厨师执照的,若不是接下了这盟主之位,可能会被法国的一家高级餐厅聘为首席大厨。
“呵呵,还好吧,我可是很仔细地做了善后工作,也按时给你上过药了。”云傲天端出最后一碟菜后,也坐到了桌前,心情十分愉悦,带着欲望得到充分满足后的慵懒,整个人像只偷了腥的猫。
“好?让我这样做几试试看,你就知道好不好了。”商季儒脸臭臭的,带着十分的不甘。
“难道你没爽到吗?也不知是谁这几天叫得震天响,连声音都哑了。”云傲天很Se情的调侃着。
“你──”,商季儒的脸顿时觉得火烧似的,人被刺激得快要跳起来了。
“不说了,吃饭,行吧。”云傲天见好便收,不再逗商季儒,主要是怕他动作过大弄疼他自己。
吃着精美可口的食物,令商季儒感到有些安慰,这是这几天来唯一可以得到的好了。因为云傲天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对于他这个较为讲究饮食品质的人来说确实是一种享受。
商季儒用完午餐要求回商家祖屋去,云傲天没反对,还开车送他过去,然后再驱车去了龙焰盟总部。
这几天,有一股不明的势力正在侵略龙焰盟,旗下的多家上市公司都遭到恶意的收购,而赌场也有人作怪,且有越演越烈之势,所以他不得不去总部坐镇,对此突发的事件做密切跟踪调查。
而一个来自英国的紧急电话则让商季儒提前结束了年休假。他匆匆忙忙赶回了英国,除了告知父母,其它人的都来不及通知,当然也包括云傲天。
商季儒一回到英国,便钻进实验室,带领他这一组的研究人员埋头对这被药监司送来的P-2分析研究,因为代号P-2的新药在临床测试中出现较为严重的问题,有些参加测试的人出现强烈的不良反应。药监司希望他们研究所能找到问题的来源,以便改进,再投入临床测试。经过近一个月的辛苦化验分析,以及动物测试,反复比对,他们终于宣布P-2研制失败,因为它不能用于人体。
这的新药P-2在研发过程中,研发机构也确是经过反复的动物体内测试,表明能有效治疗糖尿病,使病患者逐渐好转,接近正常人。可是,没想到人与动物毕竟还存在极大的差异,耐受力也有很大不同,所以在动物体内能达到的疗效一旦运用到人体,人体却是无法承受,若是降低每单位的药力,人体倒是能够承受,但却达不到该药在研发时所表明的治疗效果。
一组人说说笑笑地走出实验室。他们整整有一个月没离开过研究所了,现在终于能回家了,大家都显得很轻松。
回家英国的住,商季儒脱下外套,走到电话机旁,随手按下播音键,边往厨房走边听着留言。一听见有十四条留言,商季儒挑了挑眉,觉得有些意外。
前几条都是大哥和二哥无聊的问候。他们兄弟几个总是满世界到跑,不能经常见面,于是就这样表达关心,看似随意,但实际上则饱含了浓浓的亲情,所以听到这儿商季儒会心地笑了笑。之后,有条是爱丁堡的导师留,基本上都是要他考博的事,好几年了,他的硕士导师仍是没放弃,不停地游说他。
直到他听到一个不太可能出现的声音,他的身形顿住了。
“你为什么总是跑得没声没影,到底要让我找多少,找多久,”话语在这儿停顿了一下,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一会儿又出声了,“一个不小心你就跑到地球的另一边去,坐火箭都跟不上你的脚步呀,若是回来了,就知会一声,晚安,我挂了。”
商季儒不致信地走回到客厅,又听了一,才确认真的是云傲天的声音。
天呀,他怎么会知道这里的电话。
除家人,没人知道他英国公寓的电话,在国外,人们都比较重隐私,不会轻易将住所的电话告诉外人的,而他也未在任何地方登记过这里的电话。那也就是说,云傲天去找了他的家人拿了他英国的电话,刚想这,他就不敢去想象那个场面。
于是,他立即拨通了云傲天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嘟──嘟──”,响了好久都没人接。商季儒挂上,再拨,还是没人接,试了好几,仍是这样。
学校快开学了,今年,他将带三年级的应用化学。
坐爱丁堡大学的教员阅览室里,商季儒面前一字摆开着教材,最新的应用化学研究资材,教学大纲,以及他的备课本,本子翻开的那一页只写了几行字,他看似盯着书本,可魂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一连好几天,他尝试同云傲天联系,可是却怎么也联系不到人。
家里没人来电话问他云傲天的事,他估计云傲天是通过别的方法知道他公寓的电话。而他,除了云傲天留给他的那个手机号码,没有别的办法联系到云傲天。他又不能去问那个最了解龙焰盟事的堂弟,否则肯定没好日子过,那家伙不打破沙锅问到底是不会罢休的。因此,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台湾那边什么状况,云傲天为什么不接电话,也没回过电话。之前,还留过五条口讯的人,现在好象是断了线的风筝。
他不愿承认自己担心云傲天到茶饭不思的地步,但整个人没有办法集中精力确是无法抵赖事实。
他从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一天会为了一个人牵肠挂肚,而且还是个男人。
☆☆☆
注:本人可不是化学专业的,所以只能乱写一下关于商先生的化学领域的事情,不妥之,敬请见谅。
嘻嘻!
17
这天上完实验课,商季儒见下面没有课了,就决定出去走走。
开学好些天了,一切工作都回到了以往,可他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心无旁骛。
还是联系不上云傲天,完全没有一点消息,他也曾上网去搜索,但没找到任何有关龙焰盟现状的消息。因此,他很不安,觉得有事发生了,可是学校开学了,他不能随意地离开,因为男人除了感情之外,还有许多要承担的责任。
整天心烦意乱的,所以他想用散步来抚平郁结的情绪。
漫无目的在路上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广场。
广场的一角有一队人正在拍摄什么,远远看了一会,发现竟然是一群同胞,于是决定走近瞧瞧。看了一会儿,他太概知道他们在拍音乐MV,现在是在取其中一段的外景。不知怎么了,那个坐着的可能是导演或是监制的男人突然叫了一声“卡,感觉不对,重新来过”的话,同时也站起来,走到正在演出的人员身边,好象在指导。不一会,见围在一起的那群人都点点头,估计是明白了那男人的意思,于是拍摄继续,那男人往回走,准备回到座位上。就在那个男人快要走到刚才坐的地方时,商季儒敏锐地听到半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并快速向下坠落。
他的行动比想法还要快一拍,迅速向前大跃了一步,伸手拽住想要坐下的男人,用力将他向怀中一扯,然后搂紧他飞快地向后退,他们刚挪开,耳边一阵“呼”的风声,接就是金属物撞击水泥地的声音,“当”一声清脆的落地声震住了在场的人,他们全都愣住了。
确定两人都站稳了,商季儒才松开搂着的男人,侧身后退了一步。抬眼看了一下落下的物体,原来是一截金属支架,大概是用来固定半悬在离人约五米高的定位摄像机的,可能是没有绑结实,时间长了,就脱落下来了,真是有够险的,商季儒心里嘀咕着。
短暂的安静过后,摄制组的一群人才开始了惊魂后的喧哗,本来井井有条的拍摄现场顿时乱了起来,一群人冲了过来,似乎是看看他们的头有无受伤。在人群还未涌过来之前,商季儒决定撤退,不参与这种混乱的局面。
逃过一劫的男人本想向商季儒道谢,可还未有所表示就被组里的人包围了,抽不得身,眼见着商季儒离开,远去。
等到拍摄再正常进行时,广场上早已不见了商季儒的身影,男人觉得有些遗憾,慢慢踱回原先的座位上,正准备坐时,发现椅子边有本书,他拾起来,看了看封面,哦,原来是本化学杂志,翻开了一页,他微微笑了笑,然后坐下,将杂志攥在了手里,抬头继续盯着他面前的监视设备。
简单吃过晚餐,商季儒沏了一壶茶,从容地坐到了沙发上,准备翻阅一下那本最新的化学杂志。可是他怎么也找不着,不知放到哪去了,从书房到卧室,再回到客厅,几乎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发现。于是他努力地思考着,想想他会扔到哪。
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下午发生的事,当时他正好拿着那本从德国寄来的医用化学期刊,看来是救人时情急之下给顺手扔了出去。哎,看来是找不回来了,那种东西,还指望有谁会送还,虽说他是有写名字和联系地址──任教的学校名称。
这世上总是会有一些意外的惊喜。
隔天中午,他下课回他的办公室,看见门口有一个男人,正侧身靠着门边的墙,手里还在翻着一本书。
他快步走近。
男人听到脚步声则抬起头来,冲着他微微一笑,似乎是认识他。
哦,是他,他也想起来了,昨天他伸手帮了一把的男人。
男人见商季儒已经走到面前,就站直了身子,并伸出一只手来,做握手的姿势,同时开口:“你好,我是古悠然。”
“商季儒。”商季儒同他握手,并简洁地介绍自己。
随后,古悠然递上正在翻看的那本书,哦,不,其实是本杂志,远远的没看清,正好是商季儒以为不可能找得回的那本。
欣然的接过杂志,商季儒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失而复得,谁的心情也会好起来。
“谢谢。”商季儒很自然地向古悠然表示感谢。
“嗯,唐突问一句,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午餐,当作是昨天救命之恩的答谢。”古悠然很诚恳地开口相约。
“不用那么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商季儒觉得没必要,所以婉言谢绝。
“要的,要的,我可是捡回一条命呀。昨天那种状况,若不是有你出手相救,我可能见不到今天的太阳了。”古悠然幽默地调侃着他自己,并坚持自己的初衷。
“好吧,那就不客气了。”商季儒见古悠然不放弃,又想想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能遇上同胞也算得上是可以宴请的理由了,更别说两人共同经历过昨天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所以答应了。
商季儒的住所离学校很近,每天他都是散步而来,除非必要,他一般不会驾车到学校,所以他坐上了古悠然的车。
古悠然似乎对英国很熟悉,没有询问商季儒路线,而是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家很高级的西餐厅。
两人边吃边聊,由古悠然主导着,他们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
古悠然本就是出身娱乐界的人物,很会调动气氛,两人的这顿午餐吃得都很开心。
午餐结束后,古悠然开车送商季儒回到学校,之后便离开了。
随后的两个星期里,古悠然不时会去找商季儒,不是约他吃饭就是喝咖啡,有时也请商季儒去看他拍片。他为人直率热情,并带着艺术家特有魅力,令商季儒无法拒绝,一来二去两很快熟识起来。
古悠然也是生于大富大贵之家,虽与商家不能相比,但也是在台湾叫得出的大家族。两人都出身于这样的家庭,很多类似的成长经历,又因是名门望族的子弟,从小的精英教育也令两人有很共同见解,因此,在短短的两个星期内,古悠然便成了商季儒的朋友,当然这主要归功于他的积极。
商季儒是个从骨子里都透着淡漠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他温文有礼,笑容可亲,似乎很容易接近,可实际上商家那世代形成的文人的清高与傲然在他的身上体现最为明显,只是他隐藏得极,一般人不容易发现而已。
这天,商季儒上完一天的课,刚走到校园门口,就看见古悠然双手环胸背靠在他的车子上,并不时热情地响应着前来搭讪的女生们,场面真是热烈极了。商季儒远远观察着古悠然,他有着高大修长的身材,均匀的体态,英俊非凡的面庞,迷人的笑容,真觉得天生就是个明星,走到哪都能光芒四射,不过他确实有那个本钱的。
摇了摇头,商季儒笑得有些无奈,他觉得再不上前带走古悠然,学校的保安会冲出来维持秩序了。
古悠然见商季儒出来,便绕到另一侧,给他开了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商季儒觉得奇怪,但没说什么,还是上车了,古悠然关好车门,才绕回来,上了车,发动,离开。
“哇噢,原来他说要来接喜欢的人,是MrShang,简直是太震撼了。”其中一个女生惊讶地叫了起来。
“哦,那我们就没有希望了,MrShang是我觉得最具有东方神秘气质的男人了,我没本事同他竞争啦!”另一个也极其不甘心的发出一声叹息。
行了一段路,商季儒才对古悠然说:“古先生,请问你刚才为什么会为我开车门,我又不是女人,你做那动作不是很奇怪吗?”
“呵呵……”古悠然只好干笑着带过,他总不能告诉商季儒,他刚才对那些学生说是来接喜欢的人,为表示话不假,所以他故意做出那个动作,外国小女生们一看就会明白。
18
古悠然坐在自己卧室小厅里的贵妃椅上,手指间夹了支烟,目光定在某的一点上,老半天都没见他动作,可见是在思考问题。
他习惯想事情时点支烟,却不见得会抽,他也很少抽烟,因为以前他刚出道时曾做过一段时期的歌手,为了保护嗓子他烟酒都不沾,现在早已不再出唱片了,保留下来的习惯却没改变。
回国一周了。他满脑子都在想着一个人,一个令他心动得无法自拔的男人──商季儒。“英雄救美”的相识方式不仅令他印象刻,而最为重要的是,当商季儒搂着他逃离灾难的那一刻,他动心了,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他其实是个双性恋者。
出身名门,身娱乐圈,为了尽可能减少是非,他一直以来事极为低调。
当年,他出道也曾是红极一时的歌手,但从未闹过绯闻。之后,他很快转型做幕后,现在已是金牌制做人,旗下公司每年推出的新人都能得到很好的市场反应,即使没有富贵出身,他也可以过得很好,因为他有能力,有魄力,艺术眼光敏锐,而且为人正派,从不与旗下的女艺人有过多的私下接触,所以很多艺人特别是女艺人都愿意成为他公司的歌手或演员。
他从不在圈中选择女友,交往的大多是商场白领,而且大家都本着好聚好散原则,分手后也能成为朋友,因此,他的私生活很平静很隐密。
最重要的是,为了避免麻烦,他只选择女人交往,而在遇见商季儒之前也确实只有女人令他有过追求的冲动,但并不是说没有男人令他心动,只是还未达到让他主动去追求的程度,所以他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包括家人,没人知道他其实喜欢男人更甚女人。
他自己有时也觉得不可能找得到可以与他相伴终身的男人,因为他本身已经很优秀很成功,很难找到与他知心且有担当的男人,他可不会喜欢那种只会撒娇的美少年。可是事情却往往有意外发生,过了三十二年的逍遥生活后,平静不再,一颗心终于失落在了一个男人身上,且是一个在各方面都有着能与之抗衡的男人。
他竟然会害怕自己的心动,不敢再见商季儒,因为,越是入的接触,就越被他吸引,所以,还未等拍摄工作全部完成,他就逃回来了,是的,他真的是逃回来的。
古悠然从未见过像商季儒这样矛盾之极的人。
他是知道商家的,这个在台湾举足轻重的名门望族。只是没想到商家会有这样一个像是生活在红尘世外的人──商季儒,一个不享受家族背景荣耀全力打拼自己世界的男人。
古悠然虽说是自己另立炉灶,但不可免俗的要借用家族的背景。
商季儒有着极为清高傲然的风骨,但他却很好的隐藏了起来,若不是有着身为艺术家犀利的眼光和独特的本领──拥有透过双眼看人心的习惯,古悠然相信他也不可能看到商季儒隐藏的本性。可是有着这样本性的人,却总是待人有礼,温和浅笑,让人只感受他的温柔可亲,却看不到他的淡漠疏远。
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与交谈,他发现商季儒拥有极其厚的国学功底,并且对国学文化由衷热爱又精于研究,但令古悠然奇怪的是,他却选择了应用性极强且没有任何感性可言的化学专业,并跑去做老师和研究员,而且还做得有生有色。
当然了,最不可思议的是,商季儒居然有一身武功,这和他那点防身术可是不能同日而语的,真正是有门有派有招有式的。
但是当所有不能融合的两极性格与气质全部统一到商季儒身上时,古悠然发现一切竟然是那么合谐,完全找不出一丝怪异的地方,反而造就了商季儒的高贵与尔雅,令人不知不觉中被他吸引,自己就是其中一个。
短短三个星期不到的时间,商季儒就完全占居了他心灵,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单是从外表上看,凭心而论,商季儒并不算特别出色的人物,只是长得很白皙斯文而已,配上一百八十几公分的身高,则令他整个人显得有些单薄,当然了这只是表象而已。可是,在人群中他就是特别的显眼,在自诩风度翩翩的英国男人堆里,商季儒所彰显的东方男人的魅力其实是更胜一畴,特别是他的气质中所蕴涵的那种独有的儒雅,更是令人倾倒,这是无关男女的,属于一种中性的吸引。
古悠然当然不会以貌取人,只是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专出各种俊男美女的圈子──娱乐圈。
俊男美女看多了,人的眼光难免会变得很挑剔,所以,他虽然也喜欢男人,但是很少有男人能在一瞬间就吸引住他的目光,可是商季儒办到了,令古悠然措手不及。
因为受吸引,所以想接近。
然,越是近距离接触,越是不受控制地被吸引,令他产生从未有过的震撼感。
19
古悠然已经是这个月第N拿起手机,拨了几个号码后,又放下了。他从不知打一个电话需要那么多的勇气,因为电话一旦接通了,他又能说什么,难道直接告诉商季儒“我爱上你了”。所以这样的动作,是这些日子以来他最常做的──拿着手机发呆。
而大洋彼端的商季儒此时也做着同样的事──盯着自己的手机愣愣的,出神的想着事儿。
两个月过去了,云傲天没有来过一通电话,商季儒推测他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连一点音讯都没有。
商季儒的推测没错,云傲天确实是出事了。
庄逸飞,一个平凡得在街上撞上后随即就能忘记的人,而他却是龙焰盟上任盟主庄竞俞的独子。现任龙焰盟旗下集团公司海上事业发展部副经理,主管集团的海上贸易往来事务,上任三年来,业绩平平,但还算努力,没出过任何差错。
和所有的父母一样,庄竞俞很宠爱自己的孩子,不希望儿子受到一点伤害,只愿他能走一条平坦的路,过着幸福的生活。所以,他坚持不让儿子在帮派里做事,而是让他念了大学,读商科,毕业后进了龙焰盟下设的集团公司──云海集团做了一名普通的上班族。
当这一切安顿好了,庄竞俞便退了盟主之位携夫人环球旅行去了。
父亲任何的安排,庄逸飞从小到大都不曾反对,并且很顺从的接受了。因此,从未有人知道称霸黑道才是他的梦想。于是,他以一个平凡的上班族身份作掩护,私下却心积虑地同各种帮派合作,积极培植自己的势力,妄想有一天进入龙焰盟,一举成为领导者,因此,他对现任的盟主云傲天很敌视,认为这个位置应该是他庄逸飞的,子承父业,天经地义。
只不过他很聪明,懂得收敛自己。在人前他总是一幅很紧张无助的样子,说话也有些结巴,旁人只当他是不善交际,久而久之人们对这个拥有不凡背景的年轻人就开始有些遗忘了,而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其实那些完全是他的伪装,将个人的野心很好的隐藏在平凡的外表下。别说云傲天及盟内的干部们,连生养他长大的父母都没看出来他的真实性格。
青帮在陈胤坤被抓后,由其妻弟刘汉雄出面主持大局。刘汉雄的野心比起陈胤坤来更是鼓胀了数倍,他不仅是想将青帮的势力扩大到台北,更想动摇龙焰盟在台湾黑道的老大地位。
与陈胤坤事极为外露的凶狠暴躁不同,刘汉雄表现显得较为亲和,但实际上为人非常阴毒狡猾。他知道以青帮目前的实力根本不能与龙焰盟硬拼,所以想出了从内部瓦解或是分裂龙焰盟的计策。但苦于没有突破口,他一直没有行动,直到半年前,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他遇到龙焰盟前任盟主的公子庄逸飞。
刘汉雄与庄逸飞秘密会面,两人为着各自的目的一拍即合,很快就达成合作方案。
之后,龙焰盟便受到的一系列不明势力的侵扰,包括旗下的赌场生意遭受破坏,云海集团被恶意收购等等,都是这两人合谋之作。
云傲天自那天同商季儒分别后,就回到总部。他召开了盟内高层干部的会议,着手对整件事情进行全盘分析,抽丝拨茧,终于将目标再一锁定在青帮身上,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内部会出了叛徒,而背叛之人会是他怎么也不会联想到的人,因此,当他带领一队人马去收拾青帮时,在半途上遇到猛烈地伏击,伤亡十分惨重,虽说随后的支持很迅速,但由于对方主攻目标就是云傲天,而且火力极为强大,所以他受了很重的伤,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几停止过呼吸,还好因为他的求生意识很强,才一度过了险关。
到了盟内的医院,他立即被送往手术室。经过八个多小时的紧急抢救,他终于脱离了危险,可由于失血过多,一直在医院昏迷了近两个星期。
真正清醒后的第五天,他却收到了帮中七大长老联名签署的更换盟主令。
龙焰盟经此一役,人员伤亡之多,是近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同时,云海集团也受到牵连,股票开始大幅度下滑,面对此种局面,庄逸飞倚仗着自己是前盟主公子的身份,趁机散播失实传言,并怂恿着不明真象的七大长老出来指责云傲天办事不利,导致帮会损失惨重,居然还联名要求撤换盟主,情况危急,莫云不得不通知远在海外的庄竞俞,请他回来主持大局。
云傲天静静地半躺在病床上,对于刚刚收到的长老令附之一笑,那是属于一个天生的上位者的笑容,简单的表情却体现了他不凡的气势。
“你怎么想?”反倒是一旁的莫云急了起来。
“呵,能怎么想。我竟然对庄逸飞看走了眼,没有想到他会隐忍真实想法十几年才露出真面目,是我的疏忽,但o样做的后果不知他想清楚了没有!”云傲天冷笑着出声,“长老们又不是傻子,事情想透了就会明白过来。若不是盟里出了叛徒,我们行车的路线和出动的时间可能被青帮掌握得那样清楚?好象安了监控器似的。”云傲天全然不担心自己的境,只平静地分析着,安抚莫云紧张得快要疯掉的状态。
莫云见云傲天这样说,也渐渐冷静下来。
“我怎么也想不到逸飞会做这种事,他从未表现出他对帮会的热衷,对庄叔的安排也从未反对过,我以为他会想过那种安定的生活,谁知……”莫云正要往下说时,发现云傲天打了个手势,似乎示意他停下,于是他很奇怪的顿住了话语,抬眼看向他,后者则用手比了比门口的方向,莫云迅速回头,就见庄竞俞站在了门边,表情严肃。
2
“庄叔──”
莫云撇了撇嘴,有些干干的叫了声。
庄竞俞走了进来,将一个水果篮放在了病床头的架子上。
莫云知道他同云傲天有话要说,便借口说是要去抽支烟,抬脚快速地离开了,并轻轻为他们带上房门。
“傲天,还好吧,伤口愈合得怎样?”庄竞俞选择了一个较为温情的方式开口。
“嗯,还好,身上的伤都没太碍了。是莫云他们太过紧张,非要我多住几天,我就权当休假好了。”云傲天面对这个自己视为亲人的长辈尽量将语气放轻松。
“不要太过逞强,身体一定要休养好,不然小心将来落下病根。”庄竞俞开始同云傲天闲聊起来,完全似以前在家里的口气,令云傲天倍感亲切。
云傲天是看着庄竞俞长大的,就好象是他的另一个儿子。云傲天的父亲云穆遥同庄竞俞共事二十年,是龙焰盟执法堂的掌堂。
云穆遥为人公正宽和,事公平严明,盟内的兄弟都很尊敬他,只是他身体一直不太好,四十五岁就与世长辞,那时云傲天才二十岁。他一个人操办了整个丧礼,一边要安慰母亲,一边要接待来宾,场面却维持得井井有条,年纪轻轻就显出沉稳大气的风范,令庄竞俞在心中称赞有佳,也就在那时,他被列在了下任盟主候人选的名单上。
庄竞俞后来征求了盟主候选人个人的意愿,尊重他们的选择,五个候选人中,有三个留了下来,接受了严酷的训练,严格的测试。经过长达五年的考验,只有云傲天和莫云的哥哥莫风,两人通过了所有的测试。
庄竞俞回神望了望渐渐入睡的云傲天,心想:到底是受了重伤,身体还未恢复,同自己说了一会儿话就精神不济了。
他思绪又一飞回到过去。
当初确定盟主人选时,七大长老其中有四人本是意属莫风,但由于这在个问题上现任盟主有绝对优先权,而庄竞俞当年力推云傲天,所以云傲天被最后定为龙焰盟第四任盟主。
从二十六岁接下盟主之位,这担子他一挑就是七年。
七年了,云傲天已经做了七年的盟主,这七年来,他将龙焰盟的势力又扩大了好几倍,触角已经延伸到了大马一带,连日本、新加坡也都建立了分部,这样的成就不能不令人瞩目。
庄竞俞想到这儿越发肯定了当年让云傲天接下盟主一职的正确性。
他现在真的很痛苦。
傲天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对自己很尊重,也感恩他在云穆遥逝世后对他们母子的照顾。为了能让他安心御下盟主一职,傲天他放弃了做厨师的梦想,答应了他的要求,接受严格残酷的训练,成为新一任盟主的后选人。
逸飞是他唯一的儿子,一直很听话,从来也没做忤逆之事,他给儿子安排了一条平坦的人生之路,以为他会幸福的生活下去,他们夫妻老年能快乐的含饴弄孙,一家人从此和乐的生活。
谁想这一切成为泡影。
儿子为一个盟主之位不择手段到如此地步──居然做出勾结外帮劫杀盟主这么疯狂的举动。
所有的事实真相在他回国后的一个星期内全部调查清楚,逸飞与刘汉雄也分别被抓住,现在都关在盟内执法堂的监守室。一切判定都要等云傲天出院后,召开盟内长老会才能出结果。
他的夫人已经快急疯了,天天在家以泪洗面,要他去救救儿子,说他这前盟主说话还是算数的,不然这就不会让他回来主持大局了。
他早已不再是龙焰盟的盟主了,虽说还有影响力,但那只是因为信任与敬重,若他不顾脸面出来保儿子,就会失去曾经信任他的兄弟们。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不能不顾道义。
可是儿子却也只有一个,他怎能眼睁睁看着他赴死。
为此,他矛盾了好些天,本早应来看傲天的,只是他来了不知该如何开口要求,求傲天放过逸飞吗?可儿子几乎要了傲天的命。
看着沉沉入睡的傲天,他也满是心痛,这孩子差点就……
若不是自己的要求,傲天会远离这样的危险,实现他的梦想,可能已经成为顶级的厨师,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可如今,身黑道,即使龙焰盟行事清明,多数经意正当生意,但入了江湖,就没可能脱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庄竞俞叹了口气,起身走出了病房。
21
莫云晃了一圈回到病房,发现庄竞俞已经走了,而云傲天睡着了。
他掏出自那晚出事后就一直放在自己这儿保管的云傲天的手机,看了看,里面储存了几十条未接来电,其中有一个是它认识的,那是柳绵的手机号。而另一个总是打来的,似乎是个国际号码,平均几天就会响起一,每都会响很久,他不敢接,却总是会给手机充电,让它保持着开机的状态。因为据他所知,云傲天的这支电话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但凡会打这支电话的人,就表示是云傲天所重视的人。
就在他想将电话放在云傲天的床边的瞬间,电话忽然响了,他一看,又是那个从国外打来的电话。
云傲天听见熟悉的电话铃声,很快转醒,因为这个电话铃音是他专为一个人设的。
他伸出手来,从莫云手中接过电话,没有犹豫,立即接听,“喂,是我”,声音中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
电话另一边的商季儒到是给震住了,两个月了,他总算是打通了电话,而且是云傲天本人接的。
“你出了什么事?不要说谎。”商季儒回神后立刻问了一个很肯定的问题。
云傲天没立即回答,而是望了一眼莫云,莫云会意,起身走出去,并关上房门。
“我浑身都伤得很严重,快要痛死了,呵呵……”云傲天见莫云走了,便没形象地低声嚷嚷,然后自己也觉得好笑,好不容易停下来,语气一变,平淡地接着说:“盟内出了叛徒,走露了我们清理不安分子的消息,我们受了伏击。”简要的将两个月前发生的事说了说,他并不想隐瞒事实真相,因为大家都是男人,经受得住。
“嗯……我后天回国。哪家医院?”商季儒听了没有问云傲天伤势如何如何的话,只是告知他将要回来的消息。
“你住过了。”云傲天闲闲给了一个答案。
“好好休息,我挂了。”商季儒很简洁的收线。
云傲天则微笑着收起电话,心情无比之好。
商季儒的温柔并不需要说出口,只是一句回国便能让云傲天明白。而云傲天所遇的事情始末他也不用知之甚详,点到为止就好,嗦并不是男人本色,商季儒这一点令云傲天最为心动,因为他一直以来将云傲天看成是一个普通人。
莫云又晃了一圈再回到病房。
这云傲天没睡下,而是半靠着床头,嘴角带着笑,看样子打电话的人确实是云傲天非常重视的人,一通电话就能调动他的情绪,不简单。
“嗯哼。”莫云见他老半天都没动静,就示意了一声。
“知道你进来了,不用那么大的动静,有什么话就说。”云傲天没看莫云只淡淡地开口道。
“庄叔……他有说什么吗?”莫云有些迟疑,但仍是开口问了他此时关心的主要问题。
“庄叔是知道江湖规矩的,帮有帮规,没人能打破。”云傲天缓缓说了句,顿了一下,又道:“执法堂有了决定。”
“执法堂已经将决定案呈到七大长老们那儿了,一切等你定夺。”莫云知道他不是在提问,所以便想了解云傲天的决定。
“庄叔就这么一个儿子,留他一命。”云傲天淡淡说出他的决定。
莫云点点,表示知道,而他也明白这是云傲天最大的让步,因为以庄逸飞犯下的事,他,死不足惜!
两天后,执法堂对庄逸飞以乱杖之刑,这是龙焰盟对盟内叛徒实施的最高刑罚。
隔日,庄竞俞夫妇带着恐怕终身都无自理的庄逸飞坐头航飞往加拿大。
莫云送走庄竞俞夫妇就回医院向云傲天汇报,云傲天听完后,侧首看向天空,平静地说:“派人到加拿大安排一下,记住,一定要给庄逸飞找最好的护理人员,而庄叔他们的生活也要衣食无忧,但,他们以后不可以再回台湾。”
“马上就去办。”莫云领命,迅速离开。
江湖人有江湖人事的原则,云傲天只是依据规矩办事,虽说在情感上他并不愿意这样,但现实是容不得办点马虎的,否则在江湖上就不能安身立命。
22
商季儒请了假,并打点好学校和研究所的事务,准备启程返回台北。
坐在从英国飞往台北的飞机上,商季儒靠着椅背,闭目沉思。
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热烈的人,就看他这些年来的恋情好了,每一任女友都说他不够投入,抱怨他没将她们放在心上。有时,他觉得自己挺冤的,在与历任女友恋爱期间,他都很认真,从未轻视过每一段感情,因为在他的观念当中,感情是不可以拿来玩弄的,只要是一分真情都值得好好对待。可他本身的性格决定了他的行为,他永远都不可能做出那种为讨女友喜欢,在她们楼下点起爱心蜡烛,大唱情歌的“壮举”,更不会在两人有分歧,产生了矛盾时,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在这种时候他做得最多的反而是冷静思考与分析,就因为如此,他的四任女友到最后居然会不约而同的说出同样分手理由。时间久了,令他自己也相信,自己永不可能因为感情而失去冷静。
但,他错了,他也是一个凡人,还是有一天会为情伤风为爱感冒,还是会有人在他那颗平静的心海里投下巨石,掀起波涛。
只是,他没想到会是一个男人。他并不滥情,也没随便到男女皆可的地步,只是碰到真正令动心的人恰好是男人而已。又因他并不迂腐,所以很坦然的接受了这件事实。
一偶遇,原本不同世界的他们有了第一交集,也让他对云傲天本人产生了好奇。本以为从此不会再见,谁知,无妄之灾,使他身陷险境,云傲天出手相救,令他俩有了再接触。
病房中,云傲天突如其来的告白没吓到他,反而给了他一个近距离了解这个台湾首屈一指的黑帮老大的机会,于是当时他没有拒绝,半推半就的答应了云傲天的追求。谁想,两人在极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亲密的关系,事情的发展简直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只是奇怪的是他并不讨厌这样的结果,原因是什么他一直以来都未想明白。直到他回英国后,两个月未有云傲天的消息,思念与牵挂占居了他的心,让向来从容冷静的他变得烦躁不安,他才意识到原来云傲天已经走进了他的生活,占领了他的心灵,而爱情也在不知不觉中生了根发了芽。
想来,他也是个迟钝的人。
耳边传来机长沉稳的声音,商季儒缓缓睁开了眼,发现飞机已经安全抵达了台北桃园机场了。
下了飞机,商季儒直接到来龙焰盟下设的渤宁医院,他没冒失地冲进去,而是先给里面的云傲天拨了一通电话,因为他估计出了这么大的事,云傲天目前不可能不设守卫。
不一会儿,从医院里走出了一个男人,商季儒有印象的,是那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
莫云走近大门口,定睛一看,云傲天让自己出来接的人原来是他──大约半年前云傲天出手相救的男人,好象是叫商季儒。
“你好,我是莫云,傲天叫我来接你。”莫云一边上前同商季儒握手,一边介绍自己。
“谢谢。麻烦你了。”商季儒温和地微笑,同他握手,并开口道谢。
带着商季儒穿过守卫,来到云傲天的病房前,莫云在门边做了个“请”的姿势,商季儒也没客气,推开门就进去了。
莫云在他身后没跟进,反而是退了一步,关上房门离开了。
商季儒缓缓走向病床,离床还有三步左右的距离便站住了,定定地打量着床上的云傲天。
云傲天也不出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商季儒,但心情绝对是愉悦的。
“精神还不错,看来恢复得很好。”商季儒看了好一会,终于开口说话了。
可他下一个动作却让云傲天也吓了一跳。
一个箭步冲到床边,倾身压上云傲天的身子,有些危险地说:“情况好象倒过来了,嗯!”
云傲天愣了一下,很快明白商季儒指的是上他受伤住院,在病房内被自己强吻的事。
“我可是伤者,重伤者。”云傲天有些夸张地低喊。
“放心,我会很小心的。”商季儒说罢便吻住了云傲天。
两个多月的思念,两个多月的担心,全都倾注在这个吻中。
商季儒很少会如此失控,他从来都是温柔的,如轻风般,可这一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文尔雅,急风暴雨般的全力亲吻着身下的云傲天,只因他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归属。
云傲天没有反抗,全然配合着,即使身上的伤口被挤压得有些生疼,他也忍住了,因为他明白商季儒在害怕,只是男人有男人的表达方式,他要用吻来感受真实。
亲吻持续了好长时间,分开后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云傲天尤其严重,谁叫他身体还弱着呢。
23
“可以留几天?”等气息平稳了,云傲天向商季儒发问。
“至多五天,之后必须赶回去。”商季儒给了一个期限。
“你去我市中心的住吧,不要回商家祖屋了。”云傲天将自己的一串钥匙拿出来交给商季儒。
“好吧,本来我是打算住酒店的,这回来家里也不知道,回去了反而要解释,所以我也没准备回祖屋那边。”商季儒没推辞,爽快的接过那串钥匙。
此时,病房门被人轻轻敲了几下,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对不起,医生查房。”
“请进。”云傲天沉声说了句。
“那我就先走了。”商季儒起身开门,并走了出去。
回到云傲天的住──丽都大厦,商季儒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后,便睡下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匆匆赶去医院,他在沐浴过后简直快睁不开眼了。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商季儒好梦正酣。
一阵阵门铃声将他从睡梦中唤醒。
商季儒不甚清醒地向门口走过去,他很奇怪,这个时候有谁会来。
他犹豫着将门打开了,很意外是个女子。
“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休息的,只是你将门反锁了,我打不开。你是谁?”
商季儒正要开口,谁知被这名女子抢先,她的语气很紧张,说完怕商季儒不相信似的甩了甩手中的钥匙,同时,问一句。
“我是云傲天的朋友,他让我借住在这儿的。”商季儒好心的回答她的问题。
“是这样吗?哦,啊,你好,我是柳绵,云傲天的未婚妻。”女子很是疑惑,但仍是开口介绍了自己。
一句很轻柔的介绍却像是平地一声炸雷,将商季儒的那点睡意震到了天边。
“我……可以进来吗?”柳绵见开门的男子没动作,只好出声。
“哦,对不起,请进。”商季儒收了收神,侧开身子让柳绵进屋。
“嗯,你是傲天的朋友吗,我好象没见过你呀?”柳绵将云傲天送洗过的衣物放好后,出来,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便很自然的问道。
“我同他认识不是很久。“商季儒已经将睡衣换下,穿上了一身休闲服,捧着一杯水在出神,听见柳绵的问话才回过头来看着她,淡淡的答了一句。
“哦,难怪。但是可以让他借住在这的应该是他很重视的朋友了,傲天是不会随便将屋子借给别人的,这里我都很少来,更别说住了。”柳绵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管商季儒有没在听。
商季儒好象又出神了,就没听清柳绵的嘀咕。
“我要去医院看傲天了,你要一起去吗?”柳绵四周看了一圈,见屋子很整洁,没有打扫的必要,就随口向屋子里男子问了一句。
“我早上去看过他了,情况还不错。”商季儒暗示着他现在不会同她一起去。
“哦,那我先走了,嗯,再见。”柳绵礼貌的道别。
“好的,慢走,代我问他好。”商季儒起身将柳绵送到门口,温和的说。
“谢谢,我会转告。啊,忘了问你的名字。”柳绵突然轻轻叫了一声。
“商季儒。”温柔好听的男中音再响起,报上自己的名字。
“好的,我知道了。”柳绵甜甜一笑,挥手告辞,进了电梯。
很清秀的女孩,温柔可人,商季儒在心底做了评价。
其实他本打算到“秋荷小筑”(一个私家厨房,小菜很精致)定餐,然后拿到医院同云傲天一起享用的,现在他改变主意了,因为碰到了柳绵,那个自称是云傲天未婚妻的女子,他觉得有些事他要想想。
天已经全黑了,他才发现自己在沙发上又坐了好久,肚子很饿了。于是,他决定外出,去吃东西。
因为对吃很讲究,所以他在街上转了很久也不确定上哪家餐厅好。而秋荷小筑若不是提前两天订位子,一般去了都不可能有座位。
转着转着,他忽然看见街对面开的一间新餐厅,装修很漂亮,而名字更是很有意思叫“缘份的天空”,好吧,就这家,他决定去尝尝新。
2
商季儒走进这间餐厅,发现人还挺多的。
一位侍者过来,很有礼地问:“先生,几位?”
“一位。”商季儒边答边环视了一圈,一楼似乎没看见空位。
“请随我上楼,坐靠窗的位子可以吗?”
商季儒听了点点头,表示没意见,随侍者上了二楼,在大落地窗边的桌子前坐下。
翻看了一下菜单,他点了两样小菜,一份例汤。
在等着上餐的过程中,他陷入了沉思,还在消化着云傲天有未婚妻的这个事实。似乎有一股无法抒发的郁结之气哽在胸口,令他整个人都不舒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他尝试着找答案。
他的点餐很快被送来,嗯,看起来还不错,于是他放下正在思考的问题,专心的进餐。
一部小成本的剧作完成了,上映后收视率还不错,古悠然在凯悦饭店设庆功宴答谢整个剧组成员,之后那帮人要去卡啦OK,他只说将账单留给他后就离开了。
不想那么早就回家,古悠然缓步在街上走着,边吹着夜风,边散着酒意。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故意将时间安排得满满的,令自己忙碌,回家后倒头就睡,免得自己一个冲动就跑去英国向商季儒告白。
晃了好一会,不知自己走到了哪条街,于是他站定,四周围打量了一翻,正要收回目光时,突然,在一家餐厅的二楼大落地窗边,他看到了一个他日思夜想的身影。不可能,他第一反应,那人应该在英国,一定是自己看走眼了,所以,他决定走近,再看清楚些,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令他不得不承认,那个正优雅用餐的男子确实是商季儒本人。于是,他的双脚好象不受控制地走向那间名叫“缘分的天空”的餐厅。
商季儒正专心的用餐,忽然一道身影站在了桌前,他本能的抬头望去,却见是在英国结识的朋友古悠然,那人正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古悠然没发觉自己的提问有些突兀。
“今天早上到的。你吃过了吗?没有就一起吧。”商季儒见到这个新结识的朋友其实也很开心,因为他欣赏古悠然那带点艺术家性格的率真,所以很爽快的邀约他一同进餐。
“饭是吃过的,不过可以一起喝点东西。”古悠然听见商季儒开口约自己,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嗯,好吧,等我吃完,换个地方去喝酒吧。”若是以往,商季儒吃完饭短时间内是不会喝酒的,他这个人是很注重养生之道的。但,他今天却很想喝酒,并非是发泄,只是单纯的想而已,这是商季儒给自己的理由。
于是,古悠然等商季儒用餐完毕后就带他去了自己很熟悉的一家酒吧。
商季儒喜欢红酒,但很挑品牌,而啤酒他是不喝的,因此,在酒吧里,他一般就只喝白兰地。
他有心事,古悠然在一旁看着商季儒,很肯定地下了判断。
商季儒显然是一个修养极佳的人,即使以他目前的状态已经算得上是在狂饮了,可在旁人的眼中他仍是优雅得无懈可击,一般的人绝不可能看出来的,但古悠然是什么人──是靠眼光吃饭的人,同时又对商季儒那样上心,所以他很快就察觉出今天商季儒心情不甚好。本来说是两人一块喝酒聊天的,可进来好长时间了,除了点酒时有过短暂的交谈外,商季儒已经快完喝一瓶白兰地了,可一句话都没说,不过古悠然并不介意,这反而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机会,令他可以肆无忌惮看着商季儒。
“不要再喝了,会醉的。”古悠然在商季儒抓起第二瓶酒准备倒的时候突然开口,并伸出一只手拦下他。
“嗯,不是你请我来喝酒的吗?来到酒吧,当然要喝个痛快。”商季儒语气平和的反驳了一句,似乎没有一点醉意。
“是,是我请你来喝酒的,可没让你到这里来狂饮吧,你想灌醉你自己吗?到底出了什么事,令你如此烦躁,需要用喝酒来发泄。”古悠然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他实在不想见到商季儒这样失常。
“没事,能有什么事,朋友相遇,把酒言欢,不好吗?”商季儒突然冲着古悠然一笑,可能是酒意上来了,笑中竟带三分诱惑,令古悠然的心“咚咚──”狂跳不止。
为了避免失态,他起身说要去一下洗手间,随后脚步零乱的向洗手间方向走去。
冲到洗脸台边,打开水龙头,用手捧了水,猛拍向脸颊,古悠然借着水的凉意来镇定自己的情绪,他真不敢相信,商季儒居然也能笑得那样诱惑,自己差点就控制不住。
收拾好情绪,古悠然重新回到座位。酒吧里的气氛好象有点不对,比刚才要热烈了许多,感觉上带了些情Se的味道。他抬眼看看仍在喝酒的商季儒,发现他的脸比刚才要红上许多,似乎是上脸了,但仔细看看又觉得不像,于是他很不确定的问:“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这些人感觉怪怪的。”
“哦,没什么,刚才酒吧的老板请全场每一位在坐的人一杯酒,大家很高兴而已。”商季儒缓缓解释了一下,可此时他的气息却有点不稳了。
“什么?!老板请全场酒水,你喝了吗?”谁知古悠然一听这话激动得跳起来了,语气非常紧张。
“嗯,大家都喝嘛,又是免费的,当然喝啦!”恐怕连商季儒自己也未发现他说话的语气同平时截然不同,整个人多了丝不可察觉的媚态。
惨了,古悠然在心里嘟嚷。
25
这家叫“魅惑”的酒吧是古悠然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李由开的。
李由这个人随心所欲惯了,别看他名字叫李由,做事可没有理由,心血来潮时什么事都搞得出来,当然他还是有分寸,开玩笑也知道点到为止。以前,李家两老一直担心他们这个小儿子无法成就一翻事业,因为他从小到大做事都全凭喜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虽然聪明绝顶,但书却不好好念,这样的人怎么能安分做事。谁知,突然有一天他说想开酒吧,也就有声有色的搞起来,起了个与众不同的名字,而行事风格也很怪异(这是古悠然私下对李由说的),如,不定期搞“假面之夜”的派对、“即兴亲吻”的恶作剧等等,招术奇出,千变万化,但却能吸引那些来酒吧猎奇的人,他们喜欢这样新鲜的感觉,每一来都期待有新的创意出现,所以,李由的“魅惑”自开业后就生意兴隆。
李由是搞怪整人的高手,他不会无缘无故请全场酒水的。
上他请全场酒水,便在某几杯酒中下了“沉香”,这一种中国古时用的类似迷药的草药,比迷药的药性轻,对人没有副作用,但人吃了以后会加重醉酒感觉,好比一口气喝了一大瓶伏特加,可以醉得人三天三夜起不了床,但药性一过就什么感觉也不会有,这就是“沉香”的奇妙。
李由好对古时的那些中草药非常感兴趣,也颇有研究,偶尔会在酒吧的客人们身上下点这个下点那个,都是些出小状况的草药,人们习惯了反而觉得很好玩,没人指责他的恶作剧,反倒都配合着玩闹,说是到“魅惑”来就是图这里够新鲜够刺激。现在这年头,一些人也真是奇怪得让人不能理解,至少古悠然是这么觉得。
现在李由又请全场酒水,这谁晓得他会在酒中再下点什么草药,不会是商季儒那么“走运”的给喝到了吧,古悠然望着神色看起来还算清醒的商季儒不确定的想。
随手抓住从身边路过的一名服务生,古悠然大声问:“李由在哪?”
“嗄,老板他刚刚出去了,古大哥你可以打电话给他。”这里的服务生差不多都认识古悠然,所以这样回答他。
“谢谢你,我知道了。”古悠然很客气的谢过这名小弟。
打给他,哼,李由就是怕他去揍他,所以才会干完坏事就跑了,看来李由是特意将加了料的酒给了商季儒,而那个家伙为了怕古悠然当时找他算账,便脚底抹油跑了。正在生着气,电话突然想了,他一看电话号码立即接了起来,但避开商季儒的视线,迅速走到靠近吧台的位置,没给对方话说的机会,先开口道:
“你在酒里下了什么药?”显然是句肯定的问话。
“嘿嘿,你反应很快嘛。果然,他是你重视的人,不然,你不会这么大反应,兄弟,看来有些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自己哟。”电话那头传来李由痞痞的声音,话语中含着透彻,隐隐的在暗示着什么。
难道他看出来了,古悠然心中暗暗一惊,随后又释怀了。这个人是他最好的朋友,从小玩到大,他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自己那点秘密可以瞒得住别人,但又怎能瞒得住李由,虽说他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那是他平常疯惯了,让人以为他是个粗神经的人,实际上他很敏锐,有些事心中有数并不说出来而已。
“废话少说,到底下了什么,他看起来并没有醉,可脸很红,神质还算清醒,但与平常看起来大不一样。”古悠然可没忘目前的状况,直奔主题,要李由给一个答案。
“呵呵,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一种很老的草药,至于是做什么用的,你慢慢体会好了,不过这药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美人醉’,不容易得到的,我也才制出来没多久,他可是第一个享用的人。哈哈,今天你有福了,兄弟,我可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才会这么做的,不要生气哟。”李由边说边情Se意味较浓的暗示,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说得那么暧昧,古悠然心中大致上也明白是什么样的草药了。
回到座位上,古悠然见商季儒没再喝着酒,但已经有些神情恍惚了,意识还在,便对他说:“你还好吗?我们走吧。”
商季儒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古悠然,配合的站了起来,向酒吧外走。
“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古悠然估计商季儒没开车,即使开了,以他目前的状况怎能自己开车回家,所以边往外走边问着他。
“住──”
丽都大厦,本来要说出来的四个字被收了回去,商季儒顿住了话语。
“谢谢,你送我去酒店好了。”再开口时,商季儒给了一个方向。
“酒店?嗄,哪家?”
古悠然听得出商季儒本要说出的不是酒店,可不知为何硬是收住了话。
“嗯,就晶华吧。”商季儒给了一个酒店的名字,之后就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看来好象是酒劲上来了。
“好吧,你先休息一会,到了叫你。”古悠然见状也不多话。
商季儒发现一股莫名的热由胸口腹向下延伸,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从酒吧出来后这个感觉就越来越明显,上了车,他只好打开车窗吹冷风以平息这股燥热,话也不敢多说。
26
到了酒店门外,古悠然见商季儒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下车后让人替他去泊车,他则扶着商季儒进酒店,开房,上楼。
商季儒的意识很薄弱了,所以只得借助古悠然力量撑着,才能动作。
一进房,古悠然赶紧扶着商季儒到了浴室,边打开洒边道歉:“不好意思,那个酒吧是我朋友开的,他那个人喜欢恶作剧,不知在你刚才喝的酒里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草药,不过应该无害,只是会有些难受,你先洗个澡,看能不能缓解一下。”
“是什么草药?”商季儒在浴室里用冷水浸了浸脸,意识有些恢复,听见古悠然如是说,就随口问了一句。
“嘎,只说叫‘美人醉’,什么作用他不肯说。”古悠然见他问了,自己也不能不说,只希望商季儒不会太生气。
“啊,什么,是这个!”商季儒显然是知道这个药的,他听后大大吃了一惊。
古悠然听他这个意思就是知道这药了,于是就问:“会不会有副作用,你要不要上医院?”
“不用。谢谢你送我来酒店,不早了,你先回家吧,改天我再回请你。”商季儒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急促,言辞间似乎希望古悠然早点离开。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休息吧。”古悠然以为商季儒被折腾得累坏了,不想自己看到他狼狈的样子,所以,他很爽快地转身,离开了。
浴室的一关上,商季儒赶紧将全身的衣服都给脱了下来,以最快的速度站到洒下,将热水关掉,打开冷水冲洗着身子。
美人醉,真是个古老的春药,若不是他对中草药感兴趣,有一定研究,绝对不可能知道这种药以及它的奇特药性。
他一直觉得古人用的春药比现代人浪漫,不仅名字好听,而且作用也特别。这美人醉顾名思义,主要用于女子的催情药物,这是古时的宫廷秘药。吃了这药以后能激发女性的情欲,使女性显得娇羞无力,柔情似水,若是此时与之交合便能令男子尽享美人香,双方尽欢愉,一般来说都是古时帝王用于嫔妃身上借以助兴的,因为此药并无多大害,即使女子误服,只要忍忍便能过去,并不是非要与人交合不可。但这药若用在男子身上效果就大不一样。初时,也是全身无力,脸色绯红,让人以为情欲被挑起,其实不然,在没有药引的情况下美人醉在男人体内是不会发挥药力的,可一旦被引发,药性就会很强,药力也会持续很久,若不与人交合,男子想泄去药力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一般来说是男人都抵御不了这样的情欲折磨。
药引很普通就是酒,而商季儒今天正好喝了大量的酒。
从酒吧出来后,他就觉得不对劲,但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在酒里下了这样的药,但很明显,下药之人没将美人醉的药性研究透,才会摆出一个大乌龙,他居然将美人醉下在酒中给一个男人喝下。
还好刚才药性未全然发作,不然商季儒不能保证他不会将古悠然压倒,因为一是他很长时间没有发泄过了,二是大量的酒精增强了他体内美人醉的药力,令他无法控制。
商季儒出身名门望族,性格又高傲,绝是不可能去押妓,所以,他现在只能是靠毅力和冲冲冷水度过药力减退这个漫长而难熬的过程了。
虽然浑身都淋着冷水,但体内的炽热仍是不断攻击着他,似乎要将他融化了,他知道药力完全暴发出来了,他的意识已经开始不清楚了,只知道下身肿胀得快要爆炸了,不用多想了,他只好用手去安抚硬得似铁的分身。熟练地来回捋动着,用能使自己最舒服的手势自蔚着。意识被冲散开去,“啊──”,呻吟之声随之出口,情欲令他冲动不已,过强的快感让他坚持不了一会儿就射了出来,一阵眩晕过后,商季儒稍稍恢复了些,他就着冷水快速洗了澡,因为他自己不能再冲下去了,否则不是先被情欲折磨死,就要快被冷水冻死了。
将身上水仔细擦干,裹了条大浴巾在腰间,他走出了浴室,来到床边,一头栽了进去,趴在上面一动不动,因为刚才的发泄令他好过了一点,但火热并未平息下来,而是继续在燃烧,才射过的分身仍是硬得不得了,他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躺下,保持体力,看来今晚是不好过了,商季儒在心中苦笑。
他体内的药力再一勃发,刺激着他的感官,而与此同时客房的门铃却很突兀的响了起来。
他目前像是古时中了毒的武林高手,避免毒气攻心,只好不随意动作,而是运功将毒控制住,不能让毒性流经周身的经脉。所以,商季儒根本不想去开门,以他现在的状况,尽可能不去刺激神经,感觉上药力就不会那样强烈。
“叮咚,叮咚──”
门外的人并不放弃,继续按着门铃,好象越来越急,好象还伴随着隐隐的叫门声。
实在没办法,他只好艰难地起身去开门,但每走一步,都会令他自己感受到强烈的刺激,他的神经现在好象无限的敏感,而意识在无形中又要远去了,热情的火种又一熊熊燃烧起来。
强忍着灭顶的快感,他缓慢地走到门边,压抑着快要出口的呻吟,很低声的问,“谁呀?”
“是我,古悠然。你怎样了?”门外的古悠然声音中透着担忧,按了半天的门铃,也没见人来应声,他怕商季儒出事。
27
“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刚洗了澡,睡下了。”商季儒不想让古悠然进门,自己这样子不用看也知道有够狼狈的,另一波的情欲又上来了,他现在仅剩下一丝理智。
“对不起,打扰了,你的外套落在我的车上了,里面的电话不停响,似乎有急事找你的。”古悠然当然明白商季儒的顾忌,不是他硬要上来,可商季儒将外衣同电话一起留在了他的车上,他取了车,正要回家,电话就响了,而是持续不断的在响,令他不得不送上来。
说话的空当,商季儒的电话又一响了起来,好象在验证古悠然的话确实不假。
商季儒努力吸了几口气,作了翻吐纳,使他看起来平静些,然后迅速将门打开。
古悠然见他开了门,只是将外套递了过去,也没打算进去,因为他见到商季儒没穿衣服,只围了条浴巾,裸着上半身,不知怎么的看上去似乎带着些许情欲的味道,令他不敢上前,怕自己把持不住,做出令他后悔的事,所以给了衣服就准备离开。
“谢谢你特地送上来,那我休息了。”商季儒保持着温和的态度向古悠然道谢。
正要关门时,谁知药性猛一上头,他稳不住身子,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向门外栽去,吓得正准备转身走人的古悠然立即伸出双手将他抱了个满怀。这一抱,古悠然才发觉商季儒的不对劲,他全身火烫,似乎是在发烧,于是,他问:“你在发烧,能走吗?我扶你进去吧。”
商季儒此时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点点头。
古悠然扶着他进房间,随手关门。
电话仍在响着。
“要不要接?”古悠然见电话持续地响着,便问了一句。
“帮我拿过来,谢了。”商季儒也不知道谁这么有毅力,没办法,只能接了。
“喂,哪位?”他有气无力地接通了电话,也没看来电号码,实在是顾不上了。
“你总算是接电话了,唉,我快要疯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明显松了口气的声音,透着无比的疲惫,也带着无限的焦急。
“在哪?我去接你,有话回家再说。”云傲天虽语带商量却仍透着霸气。
“晶华酒店,157,你来了再说。”商季儒听到云傲天的声音后眼中划过一丝喜悦,只是一瞬的,然后很快报出了地址,并努力压制住翻滚的情潮,有些期待的等着。
“要不要用冰敷一下,你全身都烫得厉害?”古悠然将商季儒那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收进眼底,暗想可能是女友要来,但随即压下这点不舒服,仍是很关心商季儒目前的状况,有些担忧的问道。
“也好,你不说我真还没想到。”商季儒经他这一提醒才发觉是个好方法,起码可以抵挡一阵子,让自己好受些。
古悠然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让服务生送些冰块过来。
而床上的商季儒则努力同情欲作着斗争,克制着不要叫出声来,他还不想出丑,让还在房间内的古悠然看到自己欲火焚身的样子。
他是如此的难受,可我却帮不了他,古悠然在心里暗暗心疼着商季儒。
他是情场老手了,先是弄不清状况,才以为商季儒是发烧了,现在,经过留心的观察以及想起李由的暗示,他终于知道商季儒喝了什么类型的草药了,绝对是催情的药物。
他虽风流却不下流,即使是爱恋的商季儒,他也有他的骄傲,不会趁人之危去得到喜欢之人的身体,那样会亵渎了一份感情。所以,就算现在再怎么心疼商季儒,他也断然不会同他上床。他相信高傲如商季儒也不会提出同样的要求,即使难过得要死掉,也不会将他扑倒。
门铃响起,是服务生送冰块来了。
接过一大杯冰块,古悠然给了些小费打发走了服务生,转身进了房间。
用毛巾包着一些冰块,敷在了商季儒的额上。
透心的冰凉令商季儒感到无比舒服,翻涌的情欲暂时被压下了一些,他脱力的躺在了床上,一只手牢牢地将包着冰块的毛巾压在额前,避免它滑落。
“好了,我不会有事,很晚了,你也折腾了大半晚上,先回去吧。”商季儒平静了些就缓缓开口。
“等你朋友来了我再走,不然我不放心。再说今天这事,我多少有些责任。”古悠然实在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即使走了也会担心,所以决定等到电话中的人来了才离开。
“那好吧,太麻烦你了。”商季儒也不坚持,他目前这样确实是有个人在身边会好些。
冰块的作用似乎也只有那么一小会儿,商季儒觉得强烈的燥热又一急速升起,令他难耐。
他崩直身子,贴在床上,而压住毛巾的手使不出力气了,渐渐滑落下来,为了能忍住不呻吟出来,他只好死死的揪住床单,并紧紧咬住双唇。
古悠然见他额前的毛巾快要滑下来了,就伸手帮忙压着,另一只不自觉抓住了商季儒揪着床单的手,似乎想给他点力量。
“怎样,很难受吗?”古悠然靠近了他,忧心地问着。
但此时的商季儒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回答他的问题了,只能将所有的毅力都拿出来抵抗着要将他撕裂的情欲,下身肿痛得受不了,他顾不得古悠然还在一旁,只想伸手去抚弄,可是却使不上什么力道,更别说还隔着层大浴巾。
古悠然知道他受不住想发泄了,男人本就是经不起情欲的刺激,何况他还被下了药,能忍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于是就帮了他一下,一把扯掉了围在他腰间的浴巾。
炽热的下体突然暴露在空气中,丝丝凉意没有给它降温,反而令本就坚挺的分身更刺激,昂扬着,不断抖动,而被扯掉的浴巾也不经意擦过那敏感的部位,双重的刺激,终令商季儒受不住,压抑着叫了出来。
“嗯,啊──”
低沉的男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那带有情欲的呻吟,令一旁的古悠然忽觉一阵燥热,就在瞬间被挑起了欲望。
28
古悠然猛然站了起来,有些不自在地说:“我去看看你朋友来了吗?你……”,他也不知下句该说点什么好,只能尴尬的愣在那里。
也就那么巧,门铃正好响了。
“我去开门。”语音还未落,他人就匆匆跑向门口。
快速打开房门,一抬眼,他看到了一个男人立在门外,浑身的霸气掩不住。
“你找谁?”古悠然颇是奇怪的问了一句。
“商季儒是住这间房吧。你是什么人?”男人说了句肯定的话,然后才不客气地开口质疑他。
“嗯,我是他朋友,他人不太舒服,正在房间里休息。”古悠然虽觉不快,但良好的教养使他仍是开口回答了问题。
“我是来接他的,刚才打过电话。”简洁的交待了一句,云傲天并未自我介绍,只是用眼神示意着开门的男人让开。
古悠然听他这么一说,便侧开身子,让男人进了房间。
云傲天进来后,立即往里走,只走了几步就见商季儒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痛苦。于是,他很立刻转身,面向古悠然,厉声问道:“他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冷然的声音,包涵着令人害怕的危险。
“他被下了催情的药。”古悠然没有隐瞒,给提问的男人一个明确的答案。
“谁做的?什么目的?”听了这话,男人眯起了眼睛,目光中似乎带着杀气。
“没有别的意图,只是酒吧老板的恶作剧。”对于这一点,古悠然并不打算隐瞒,他本来也想找李由这家伙算账,只不过他仍是保留了酒吧的名字没说。
“你可以走了,我会在这里。”听见男人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在对他说话,古悠然实在是忍不住也火了。
“我本来也是准备走的,不过请你说话客气点,没人喜欢被人命令。”古悠然走到房间门口,有些薄怒的反驳了一句。
云傲天没接话,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
古悠然在门口都觉得寒气逼人,心下就开始嘀咕,这人周身都是冷酷的气息,看来是有些来头的。回头望了一眼进屋的男人,古悠然缓步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云傲天见房间中的男人走了,便走近床,看了看正在同情欲斗争的商季儒,放柔了声音,轻轻问:“你还好吧。”
商季儒扯了一丝苦笑,摇了摇头,用嘶哑的嗓子回答:“怎么可能好,这药非常厉害,药力又持久,我快熬不住了。”
“我帮你,你不会再如此辛苦了。”云傲天话音未落说,手已经抚上了商季儒坚挺的分身,来回捋动着,想帮助商季儒快点泄去情欲。
商季儒听到了关门声,知道古悠然已经走了,于是也不再同云傲天客气,一把拽住他,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扯上床,并顺势翻身压在他身上,手上也没停下来,熟练地脱去云傲天的衣服。
云傲天一个不留神,被商季儒制住了,一方面是因为他没什么防备,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重伤刚愈,体力较之以前已经大打折扣,所以才会如此迅速地被商季儒压在了身下,动弹不得。
“你还是很有力气嘛,这样都可以压人。”云傲天有点马失前蹄的自嘲着。
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商季儒直接吻住他,并用手在他身上点火。熟知云傲天身上的敏感点,商季儒不断的刺激那些部位,一下子就将云傲天的欲望挑起来了。
云傲天也没反抗,他知道商季儒倍受药物的折磨,这会儿肯定很难过,所以只好放软身子尽量配合着商季儒,手仍在抚摸着商季儒的分身,不停变得手势及样。
“啊……啊……”
一阵阵呻吟声从云傲天的口中泄了出来,听得商季儒全身都酥麻了,欲火烧得更旺。
与喜欢的人Zuo爱到底是比自蔚来得爽,不一会,商季儒就射了出来,喷得云傲天整个下腹都是Jing液,
虽说又泄了一,可商季儒觉得体内的欲火也未曾减退,全身都在叫啸着,想要插入的冲动越来越强烈。此时也找不到润滑剂之类的东西,只好用体液充当了。商季儒用手指沾了些Jing液,分开云傲天的双腿,搬开臀瓣,沿着中间的缝隙摸索到穴口,缓缓插了一指进入他的体内,云傲天的体内又紧又热,光是指头的感觉就令商季儒情欲再度高涨,带着些许的急切,他开始扩张着那个入口。
等到刚刚可以插入三指时,商季儒实在是忍耐不住了,猛然的将手指全部抽出,用力将分身一顶到底。
“啊──”
如此狂野的动作,令他身下的云傲天几乎承受不住了,大声叫了出来。
听见云傲天的叫声,商季儒意识清醒了几分,他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没动,俯下身子,用亲吻安抚着云傲天,手则握住了他的分身,熟练的捋动,刺激着云傲天的欲望。
不一会,手中的分身硬了起来,而身下的人也渐渐放软了身子,他知道云傲天准备好了,于是开始抽动起来,时快时慢,或是抽出一半,再用力顶向更。商季儒不断撞击云傲天体内那个敏感点,令他颤抖不已,高涨起来的情欲,使从来强悍的男人此时显得特别媚惑,迷蒙的双眼带着些许的水气,脸颊被浸染得红润非凡,微微张开的嘴唇吐出低沉而压抑的呻吟,更是激发了商季儒的欲望。
经不住体内那点被不断的刺激,云傲天在商季儒某一的顶入时喷发了出来,后庭紧跟着一阵子收缩,突然的收紧,使得商季儒也耐受不了,一个抖动,将热情全都洒进了云傲天的体内。
欲望释放之后,商季儒反而显得神采奕奕,他看着有些脱力的躺在床上的云傲天,带点邪气,认真的说:“今天你可要做好准备了,一两可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29
云傲天这是第一与商季儒在床上共同迎接清晨。
他为人一向不重情欲,少与人交欢,更别说同床共枕睡一整晚了,这种感觉很新鲜。而躺在他身边的人还是商季儒,更是令他觉得很甜蜜,丝丝的喜悦爬上心头。
睡了整晚都没翻身,似乎全身都僵硬了,他想翻身,才发现根本使不上力气,酸软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他这才了解他俩由昨晚至今天凌晨做得有多过火了,以他的体力都受不住。当然了,他若是在最佳状态时可能不会有如此严重,可目前他是重伤才愈,昨天,他先是找人找得心急如焚,耗费了许多心力,之后又被商季儒压在身下不停地做了许久,虽然已经睡了一晚,但体力并未恢复,腰身以下更是半点不得力。
呵呵,云傲天在心中苦笑。这竟然因为Zuo爱而累成这样,而他还是被做的那个,并且心甘情愿,看来他真是爱惨了商季儒,有时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会爱上一个男人,情根还下得这么。
侧首看了看身边的商季儒,应该还睡得很熟,昨天,因为药物激发了情欲,那样斯文的人从未有过如此狂野的Xing爱行为,他都受不了,相信商季儒也不会轻松到哪去,体力透支过度一定会睡得很沉。
终于很困难的翻了个身,侧身贴上了身旁的商季儒,盯着他的脸侧看了许久,云傲天困意又上来了,抵抗不了睡意,他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又睡着了。
当云傲天再醒过来时,发现商季儒已经不在身边了,而浴室则传来“哗哗”的水声,应该是去洗澡了。他也觉得要起来洗洗了,不然痛苦的会是自己,所以,他艰难的坐起来了,下身不断传来钝钝的痛,令他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看来昨晚真是做得过头了。他苦笑看摇了摇头,艰难地想要下床,不过真的很吃力,想来上也难怪商季儒会不高兴,现在他终于了解这其中的滋味了,报应来的可真快。
“醒了,需要帮忙吗?”云傲天正忍着难受要下床,耳边传来温和的男中音,话语中带着几分笑意。
“你是诚心帮忙,还是在笑我?”云傲天抬眼看着刚从浴室出来的商季儒,有些不甘的回了一句。
“我帮你吧,依你现在这种状况,能自己走到浴室就不错了,还想自己洗澡做清理,逞强!”商季儒边说边走到床前,一把将云傲天扶了起来,协助他到浴室。
打开热水,拿起洒,商季儒真要给云傲天洗澡了,云傲天见状反而不自在,抬手拦住了商季儒的动作,开口道:“行了,你还真来呀,我自己洗吧。”
商季儒听了没吭声,挑了挑眉,很配合地将洒递了过去,而人则退开一步,一屁股靠坐在洗脸台边,并不打算出去,同时,似笑非笑地盯着云傲天,仿佛在说,好吧,我看你行不行。
云傲天接过洒,挂上墙,人则站在下面开始洗着身体,动作明显有些迟钝、吃力。其实,他最应该清洗的应该是体内,只不过现在要他做那么高难度的动作实在有点困难,而且商季儒还在一旁盯着看,要他将手伸进那里做清理工作,很尴尬的,云傲天有些犹豫。
“不洗干净,会拉肚子的,你要考虑清楚哟。”商季儒就在此时出声提醒,字里行间带了丝兴灾乐祸。
云傲天瞪了一眼过去,可又没办法,只能无奈的撇撇嘴。
“呵呵,还是我帮你好了,做都做过了,现在只不过是清理,你害羞啊。”很难得的,商季儒竟然开口调戏云傲天。
“喂,你──”,云傲天也不知说什么好,开了口却没下文,话语哽住了,他真的没想到商季儒有这一面。
也不再同他废话,商季儒直接上去,一手搂着云傲天的腰,让他侧着身子,另一只手借着热水的润滑,动作轻柔的探进了他的体内,由于大半晚的Xing爱,进入穴口比刚开始要来的容易,所以商季儒很轻松就伸进了手指,随着他的动作,粘稠的液体流了出来。
本是不带半挑逗的清理工作,但经过了昨晚那么狂野的一场Xing爱,云傲天突然发现他那里竟然变得很敏感,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他居然有了反应,分身开始抬头了,这,这简直令他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经不起商季儒的撩拨。
他想压下这股情欲,在商季儒还未发现之前。
不过,事情往往没那么幸运,商季儒很快就察觉到云傲天起了反应。他顿了一下,一把将云傲天扯过正对着自己,紧紧揽着他的腰,手抚上他微微抬头的分身,给予适当的刺激,很快将云傲天的情欲成功撩起来。
“你……不是真要再来吧,别开玩笑了。”云傲天大声叫了起来。
“难得你会如此诚实,放心,我只是想帮帮你而已。”商季儒明白经过昨晚,即使体力如云傲天也会受不了的,而且男人间的Xing爱承受的一方会更辛苦些,因此,他此刻就算欲火再旺也不会上云傲天的,不过,他也是男人,知道男人的欲望一旦起来了若不泄去,憋着会很难受的,所以,他只单单想让云傲天舒服罢了。
听了此话,云傲天明显松了一口气,刚才僵直的身子也放松了下来。谁知,人一放松,被撩拨起的情欲涨得更高,经不住商季儒高明的手法,很快就泄了出来,腿下一软人就倾身向前靠入了商季儒的怀中。
3
两人静静吃完午餐,各自要了一杯咖啡,坐在那里边休息边品尝。
“你昨天见到了柳绵,所以才没在约好的时间来医院。之后,你去酒吧喝酒,是吗?”云傲天平静的开口,他决定将问题摊开来说,大家是男人应该有担当,因此,他虽说的是句问话,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我喝酒只不过是碰到朋友而已,你不要自己在那里乱联想了。”商季儒睇了云傲天一眼,不动声色的回了一句。
“朋友?酒店房间碰到的那一位吗?”云傲天很快接了一句。
“嗯哼,有问题?”商季儒淡淡问道。
“是你的朋友当然没什么问题,不过,我只是很奇怪,是什么样的朋友可以熟悉到在酒店房间里与你‘坦诚’相见。”云傲天终于将哽在胸口的问题说了出来,言语间带着股酸味。
商季儒当然也听出来了,并未开口解释,只是微微一笑,便说了句:“当时情况特殊,君子应不拘小节。”
就在云傲天再开口之前,商季儒突然加了句:“不过,有婚约而未明示者就是原则问题了,不能计入小节之列。”这句话他说得十分平淡并无任何质问之意,可云傲天却听得心下微微一惊。商季儒为人比较宽和,性格潇洒,很少计较某事,但他既然已经开口将这件事列为原则问题,那就表示云傲天应该对此事作一翻解释,若不然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于是云傲天就将他有未婚妻的来龙去脉交待了一翻,并始终强调一点,就那是:他从未对柳绵有过一丝男女之情,并同她保持着清白的关系。
在听云傲天讲述过程中,商季儒未致一辞,表情也没变过,只是偶尔喝上一口咖啡,令云傲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说完整件事情后,云傲天才不得不开口:“事情就是这样,相信你听明白了。”表面上说得清清淡淡,实则心中担忧不已。
等到喝完了整杯咖啡,商季儒才开口作答:“我的理解能力还不错,没什么听不明白的,但只有一个问题,柳绵,你将作何打算?女人的心很脆弱的,要谨慎理。”顿了一下,问道:“到乱跑,请问云先生,你可以出院了吗?”说完嘴角已经微微勾了起来,看起来是愉悦的,不知不觉中就带了分关切。
一听这话,云傲天就肯定商季儒没生他的气,反而在关心自己,心安了,很快回道:“柳绵是个明白之人,我们相以来我已经做得很明显了,相信她心中有数。”略停了一下,又说:“一听说你同柳绵碰了面,之后又没来医院找我,哪里还有心情住院。不过幸好我昨天出来找你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好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继续道:“昨天那个人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会被下药?”
“下药的事,真的是个恶作剧,不用追究了。至于昨天你在房间碰到的人是我在英国认识的朋友,叫古悠然,没想到他也回台湾了,昨天刚好碰到,就约一起喝酒聊天罢了。”商季儒真怕云傲天去查到那个酒吧,搞不好会暗地耍点手段,对付古悠然的朋友,所以先说明一下比较安全。
“是吗?你确定,不是那个姓古的耍手段,想占你便宜。”云傲天不以为然的反驳道。
“喂,越说越离谱,占什么便宜,我又不是女人,有什么便宜好占。”商季儒有些哭笑不得的说,“走吧,去退房,我送你回医院。”商季儒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很强势地对云傲天说了句。
呃,什么,云傲天似乎有点反应不过来了,长年以来只有他强势命令别人的份,还从未有人敢用如此态度对他说过话,当然了敢同他放狠话的人倒还是有人的,不过那些人不是去吃免费的牢饭了就是坟头长草了。但商季儒用这种口气同他说话,他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新鲜,同时感受到了商季儒强势背后的关心与温柔,是属于男人的温柔表达式。
31
当商、云两人小声谈笑着走出餐厅后,古悠然从餐厅的一个角落里站了起来,视线盯着他俩的背影直至看不见才收了回来,目光中带了一丝了然,表情却有些凝重,顿了好一会,似乎下了某个决定,于是他也走了出去。
柳绵从早上开始就有点心不在焉,稿纸上的设计图只画了一半,她整个人此时握着素描笔,目光呆滞,魂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对面的郝珊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将计算机存了文件,关上,站起来,走到她的桌边,用食指在她的桌上轻轻敲了几下,她抬头见到郝珊珊正立在自己的桌前,有些不明所以,眼中带了个问号。郝珊珊没出声,只是用手比了个向外的动作,人便率先向大门外走去了,柳绵不解,但仍是起身跟了上去。
郝珊珊是柳绵高中时代的同桌,两人感情很好。之后她进了高职,而郝珊珊上了大学,不过仍是常常联系,谁知那么巧,半年前,郝珊珊跳槽到她所在的公司,两人成了同事,不过郝珊珊现在是她们这个部门的经理。
出了门,她俩来到茶水间,柳绵终于忍不住,问:“珊珊,叫我出来干嘛?”
“干嘛,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老实交待,今天有什么心事?一整个早上都在神游,魂都快没了。”郝珊珊差点不顾形像的叫起来,她真不敢相信,柳绵还问她干嘛,难道她自己没发现她的样子简直苍白得令人害怕。
“我……我没什么事。”柳绵倔强的不承认自己有心事。
“哎,你不承认也没用,随便抓个不认识的人来问都能猜出你有心事,何况我们是认识了多年的姐妹,你认为你有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吗?天真!”郝珊珊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了一翻话。
谁知,一听这话,柳绵的眼睛忽然就红了,泪水在眼中打着转,就快要滴出来了。
这下可把郝珊珊给吓着了,她赶紧说:“我不是在骂你呀,我只是……只是想帮你罢了,别,别哭。”
“我没怪你,也知道你不是在骂我,是我自己忍不住的,不关你的事,你不要着急。”柳绵带着浓浓的哭腔,半抽泣地答道。
“我看也快临近中午了,这样好了,我们去找间餐厅吃午餐,边吃边说好啦。”郝珊珊见到柳绵如此模样,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再画下去了,所以干脆找个理由带她出去,免得被人看见说长道短的。
拉着柳绵,郝珊珊就近找了间餐厅,选了个较偏的位子让她俩人坐下,又做主给两人点了两客午餐,之后才开口,道:“好吧,现在可以说了,什么事?”
柳绵抓起桌上的纸巾,胡乱擦了擦眼泪,沙沙的开了口:“傲天他突然要解除婚约,我接受不了,虽然我已经做了好多年的准备,可亲耳听到我还是受不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郝珊珊大为吃惊,“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会这么突然就要解除婚约,他变心了?不是不有了第三者?”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一直好好的,哼,那是我自己骗自己的话,从来就没有好过,我知道他答应同我订婚只不过是为了让我父亲走得安心,再怎么说父亲是为了救他而受伤,进而去世的,所以他见我还小,没人照顾,当时什么也没说就答应了。”柳绵顿了一下,表情开始有些恍惚,似乎是坠入了回忆,目光变得有点悠远,喃喃的像是在自语,不过倒还是令郝珊珊听得见声音,“刚开始,他的确对我很好,总是抽时间陪我,对我很温柔,只要我提出的一些合理要求,他基本上都满足。可是,渐渐的,他不再陪我了,也不再吃我做的食物了,对我的态度更是彬彬有礼,完全不像是一对未婚夫妻的相方式。我知道,他看出我眼中的爱恋了,他是那样一个敏锐的人,怎么可能没察觉,到了后来,他就很少回主屋了,我从那时起就在害怕,害怕有一天他会对我说‘柳绵,我要与你解除婚约,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过,还好,从他开始不回主屋算起已经三年多了,他只是躲得远远的,却并未说出那句我最害怕的话,我又暗自窃喜,以为还是有机会打动他的心。人心都是肉做的,时间一长,总会有感情的,哪怕是不,我也很满足了。可是,可是为什么,我的梦不能做得长些,这么快就要醒过来。”柳绵是个内向的人,很少畅谈,也很难得表述心情,这一段话怕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说得最长的一,说到最后竟有些歇斯底里了,心中的不甘显而易见,同时,也可以刻体会到她对云傲天的感情下得有多。
郝珊珊听得眼睛都瞪大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柳绵的感情生活会是这样,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柳绵是个幸福的小女人,有个无敌的夫婚夫──龙焰盟盟主耶,多少女子心目中的“王子”呀。她见过云傲天本人两,一是在柳忠的悼念会上,另一是柳忠的葬礼上,虽说只是见过匆匆两面,但给她留下的印象极,云傲天本身长得就俊美非凡,而且人虽然冷然,但并不凶恶,何况以云傲天对柳绵的样子起来还算一个温柔的男人,因为从追悼会到葬礼他始终对柳绵都很照顾,很细心,不可能是装出来的,所以她一直以来都暗暗的欣赏着云傲天,也很看好柳绵她们这一对,谁想……看来凡事真的不能只看表面,那会害死人的。
“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说要解除婚约,是碰上喜欢的人了?”郝珊珊消化完刚才的那些话后,终于提了个很实际的问题。
“嗯,他是这样说的,说不想喜欢的人认为他三心二意,有了未婚妻还到拈惹草,他要给恋人一份专一的感情。”柳绵真的很羡慕那个被进云傲天喜欢上的女人,她是如此的幸运。
“哈,云傲天还真是专情的人呢,没看出来哟。”郝珊珊对云傲天突然要与柳绵解除婚约有点不能理解,所以说话间带着刺。
“你知道那个女人吗?”郝珊珊见柳绵低着头不出声,就加了一句。
柳绵缓缓摇了摇头,还是没接话,看来是难过得出不了声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郝珊珊有些不确定的问。
“我不知道,现在,我不能去住傲天市中心的房子了,他要收回那边的钥匙,我想,今天先去把东西收一收,你陪我去好不好?”柳绵语带恳求的问着郝珊珊。
“行,这事没问题。不过,你不打算争取一下吗,就这样直接退出?”郝珊珊始终觉得柳绵行事消极了点,好歹也要争上一争,轰轰烈烈的多好。
“争,拿什么去争,凭什么去争,哼,没有傲天的爱,我就是个输家,还有资格争吗?”柳绵何尝不想一争到底,可感情的天平不向她倾斜,她不可能有胜算。
也是,郝珊珊这话可没说出来,不然很伤人的,什么都可以去争,唯有感情是争不来的。
两人简单吃了些午餐,出发去了丽都大厦。
此时,商季儒将云傲天送回了医院,准备回丽都大厦换衣服。
32
相同的情景再出现。
听见门铃大响,商季儒顾不得将上衣穿上就边擦着刚洗过的头发,边快速走去开门。
开门后,他见两名女子立在门外,其中一位是柳绵,云傲天的未婚妻,另一名应该是她的朋友,他猜测。
“呃,我来收拾我的东西,马上就走。”柳绵觉得很不好意思,接连两她都是在这名男子衣冠不整之时猛然来访,而且将门铃按得震天响,令他不得不赶来开门,以至衣服都来不及穿戴好。
商季儒微微一笑,道:“你随意,我先进房了。”说完便转身走了进去。
“他是谁呀?很有气质哟!”郝珊珊望着商季儒的背影小声的问着柳绵。
“他是傲天的朋友,暂时借住几天。”柳绵很诚实的答道。
“哦,真的好象王子,虽然不是很帅,但给人的感觉特别高贵,能有这种气质的人出身一定很好。”郝珊珊用着一种很梦幻的口气评论着商季儒。
“噗,真难得,听见你夸人,而且是只看了一眼的男人。”柳绵在郝珊珊面前显得很放松,也就不自觉开起了玩笑。
之后,两便来到客房收拾东西。
柳绵在这儿的东西也不多,不一会儿,她俩就收拾好了。环视了一眼,柳绵眼中有着浓浓的不舍之情。
“走吧,不要再看了,越看越不舍得。”郝珊珊在一旁推了推柳绵。
她俩走出房间,来到客厅,见商季儒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着报纸。
柳绵走上前,将一副钥匙递到商季儒面前,很细声的说,“谢谢,请帮我交给傲天,我就不去见他了。”
商季儒抬起头,盯着柳绵看了一会,才接过钥匙,答应道:“好的,我会交给他。”
一个本不应该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人突然冒出来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Hello!宝贝,我出院回来了。”就在柳绵转身准备离开时,大门突然间被推开了,本应该还在医院的云傲天人未进门,声音先到。
一听这声音,商季儒整个人“嗖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些无奈地望向门边,心中却有些兴灾乐祸:云傲天现在看你如何收场。而同在客厅的柳绵与郝珊珊则惊愕地瞪大了眼睛,无法相信刚才那句话是从云傲天的口中说出来的。
当云傲天将门全部推开走进来后,就发现有三个人惊讶地望着他。
“柳绵,你过来了。东西收拾好了?”见到柳绵也在,云傲天顿了一下,神色未变,只是再开口时语气虽轻柔但已经转为了淡然,刚才的轻挑似乎从未发生。
柳绵没作声,只是看了看云傲天,又转头看了看商季儒,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人是单纯,但并不愚蠢,有些事融会贯通的一想,就昭然若揭,只是她不愿相信,也没法接受,云傲天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不,我不相信,不会的,不会的……”,柳绵突然出声叫起来,似乎站不住的向后退,一直退到沙发的靠背才停了下来。郝珊珊则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扶住,不可思议地看向云傲天。
商季儒不害怕被人看穿他与云傲天的关系,其实他这个并不那么在意别人目光,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所以,他由始至终都很冷静,只是觉得云傲天将原本很简单的事情弄得稍稍复杂了点,需要多些时间解决而已,但这件事他可帮不了忙,因为有未婚妻的人可不是他商季儒。现在,大家都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因此,他决定将空间让出来,留给云傲天和柳绵,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之间的问题,只能由他们两人自己解决,旁人是无法插手的。
“你们谈谈吧,我出去走走。”商季儒回房拿了钱包、手机准备离开。
“也好,我想同柳绵单独谈谈,你们先离开。”云傲天附和着商季儒的提议,意思让郝珊珊也随商季儒一同离开。
郝珊珊没出声,默默跟在商季儒身后走了出去。
一直到了丽都大厦楼下,郝珊珊才开口对商季儒说:“柳绵很爱很爱云傲天。昨天,云傲天说要同她解除婚约,她就开始哭,伤心得不得了。你是男人,看起来也是个很优秀的人,为什么会同一个女人抢恋人,你就不能退让吗?”郝珊珊出于朋友的立场,只能是可以帮一点就帮一点,但愿能说动面前的男人自动退出,也许柳绵还有一丝希望。
商季儒淡淡地瞟了一眼柳绵的这位朋友,很快又收回目光,并不介意她的无礼,很温和的开了口:“爱情是不可能因别人的退让就能得到的,相信你应该不用我教就明白这个道理。相对五年都不能产生爱情的未婚夫妻,有没有我的出现他们也一定不会结婚。你认为我说得有错吗?”若比看问题的透彻性,郝珊珊又怎可能同商季儒比,只是他作为男人,不愿意用这种话去刺激柳绵那种弱女子罢了。
有些话即使是事实,但说出来总是比较伤人的。郝珊珊现在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其实是很了解云傲天与柳绵之间的问题,只是他很有风度,没有当面说出来,否则以柳绵的为人怎会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郝珊珊不好再说什么,只匆匆与商季儒道别离开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上哪去,商季儒只好漫无目的在街上晃悠。走着走着,他竟然来到了那间名叫“魅惑”的酒吧门口,他想了想,还是不进去的好,免得又碰到那个以整人为乐的老板,这不知会下些什么草药,吃不死人,却能整死人,于是,他正要向前走,感觉身后有人袭来,他立即做出反应,抬手向后劈过去,并快速转身,准备使出擒拿手,抓住袭击他的人,可此人的身手也很不错,居然避开了,同时向后撤了好几步,并开口嚷嚷:“喂,喂,我是古悠然的朋友啦,停手,停手。”
33
听见叫声,商季儒收住招势,抬眼看去,一个打扮得很前卫的男子,正冲着他叫喊,“我是这间酒吧的老板──李由,我认识你,你是上悠然带来的那个男人,不好意思,我当时开了个玩笑,稍稍恶劣了点,请见谅,请见谅。”李由很诚恳地向商季儒不住的道歉。
“算了,我也没出什么事。”商季儒本就是个有度量人,为人也宽和,所以事情既然过了,他也就不会计较。
“你真是个好人,这样吧,今天我请客,你喝的酒全都算在我的账上,进来玩玩吧,晚一点悠然他也要来,今天可是他驻唱的时间,你没听过他唱歌吧,很好听,以前他可是很出名的歌手,可现在他怎么也不肯出唱片了,我只好拉他来驻唱,不过一个月只有今天才会来,很多人为听他唱歌不惜远道而来哟。”李由也不管商季儒愿不愿就直接将他拉进了酒吧,而且不停地游说,还将古悠然拿出来打招牌。
商季儒第一接触到如此热情的人,很新鲜,也就在半推半就间进了“魅惑”。
还不是酒吧正营业的时间,里面人很少,服务生都在做清洁,吧台里调酒师还在擦拭着各种酒杯,为营业后调酒做着准备。
“来来来,给你上点我私人的珍藏。我上注意到了,你不喝啤酒,只喝白兰地,可见你是懂酒的人,这样的人,往往都爱品红酒。”李由带着商季儒来到吧台,很直接说出他的想法。
商季儒很是佩服李由的观察力,那天他可只呆了一会,李由就发现了这个秘密,可见他真是个敏锐的酒吧老板,心细如尘。
但,商季儒没想到的是,李由不是真的有那样过人的洞察力,而是因为他是古悠然第一亲自带来酒吧的人,并且看他眼光不同寻常,所以他才会被李由特别关注。
古悠然是李由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他可以说是世界上最了解古悠然的人了。通过他多年观察所得,他知道古悠然其实更喜欢男人,虽然他从未向古悠然证实过,但他可以肯定,他的推测绝对不会错。
只是,古悠然为人谨慎,事低调,也从不与男人有感情上的纠葛,所以他一直以为,为了古家的名声,悠然他始终会娶一个女子为妻。但,这个想法被古悠然突如其如的举动给打破了,那天,他居然带了一个男人来他的酒吧,而且坐在那里用无比痴迷的眼光一眼不眨地盯着狂饮的男人,他知道悠然终于动心了,因为那种爱恋的眼神是他从未在悠然的眼睛里看过的。可他感觉得出来,悠然他不敢有进一步的举动,很畏缩,于是李由决定帮他一把,悄悄在那名男人的酒中下了“美人醉”,希望借着药物的催化,两人有实质性的突破。谁知,悠然会坚持做正人君子,不肯趁人之危,白白放过了这样一个好机会。
这两天,悠然他不知怎么了,整个人闷闷不乐,李由知道一定和那个男人有关,正在一筹莫展之时,老天居然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在酒吧门口碰到了这个男人,于是,他使出浑身解数将其拖入酒吧,为悠然再造机会。正好悠然他今天真的在酒吧唱歌。
古悠然会在“魅惑”驻唱,是酒吧刚开业时为帮助李由招揽生意想出的节目,谁想会成为“魅惑”的一个特色节目。为了避免有人认出悠然,每他来唱歌时,李由就会嘱咐灯光师将表演台上的灯光调暗,而悠然他也只唱两三首歌,且绝对不接受临时点唱,想点歌一定要提前预约,就这样,五年以来都没人发现每月的第二个星期二晚上在“魅惑”驻唱的歌手阿悠,是娱乐界的金牌制作人──古悠然。但凡这一天,“魅惑”的生意会格外的好,因为光是来听歌的人就快挤爆酒吧了。
李由拿出一瓶珍藏的红酒,给商季儒倒上半杯,轻推至他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
商季儒也没客气,端起来看了看颜色,略微摇了摇,之后才浅偿了一口,慢慢让酒液滑从喉咙下去,一会儿,他点点头,道:“果然是好酒,应该是82年Lafite,现在市面上已经很少有了。”商季儒不吝称赞,并很肯定的说出了酒名以及它的年份。
“行家。只是一口就能如此准确的说出酒名及生产年份,可不是一般喝酒之人做得到的,就连我这个酒吧的老板也没有这个水准。”李由大为惊叹,知道他遇到了真正的品酒高手了。
“对了,还未请教尊姓大名?”李由好象想来了,他还不知道这名男子的名字。
“商季儒。”永远都是最简洁的介绍方式,商季儒毫不拖泥带水。
“商?难道是我想到的那个商家,你……是商家的人,不会吧?”李由听闻是姓商的,就很自然的联想到台湾最大的家族。
“若说是,你是不是会立即躲得远远的,不再和我说话?”喝了最喜欢的酒,商季儒突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哦,My
God,我真是幸运呀,居然认识了全台湾最有名望的家族里的人,应该好好巴结巴结。”李由嘴上说得很狗腿,动作也特别夸张,但实际上人连身形都没动过,仍是坐在吧台里的高脚凳上,一副痞痞的样子。
商季儒觉得李由这人直率得令人很自然就喜欢,他看了太多那种得知他背景后变脸迅速得令人咋舌的人,他由衷厌恶那些人。
酒吧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表演台附近的位子都被人占了,看来真的是为了听歌而来。
“古悠然什么时候上台?”商季儒不经意问了一句。
“一般都安排在第五个节目,那时人差不多是酒吧营业时间内最多的,气氛会很热烈。”李由听了很快作答。
“他唱完就直接回去,还是留下来喝酒?”闲着无事,商季儒干脆同李由聊起来了。
“嗯,一般为避免麻烦,他唱完就走了。有时会溜达一会再过来,陪我喝酒聊天,反正人多,他换身衣服也就没人注意了。”李由也不隐瞒,停下,看了一眼商季儒,又很小声嘀咕,“今天无论如何也会留下来的,谁让你坐在这里呢!”
商季儒只听到前面那段话,后面一句由于李由刻意放低了声音,加上酒吧里开始变得嘈杂,所以他没听清楚。还好,他也不是一个爱问底的人,没听清,也就不当回事了。
音乐响了起来,节目即将开始了,人们进入了期待的状态,而酒吧也进入了营业的黄金时段。
重金属乐器产生的音乐有些刺耳,令商季儒皱起了眉头,他不喜欢这种音乐,似乎没什么美感,但见其它的人都很兴奋,他想:是不是自己已经与流行音乐脱节了。
实在欣赏不来,他转而神游去了。
直到一阵悠扬的音乐在耳边响起,令他有股熟悉的感觉,才将他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3
悠扬的乐曲,唯美的歌词,耐人寻味的嗓音,映入酒吧里每一位听众的心。
商季儒没想到古悠然的歌声是如此熟悉,可以牵动他的思绪,拨动他的心弦,触动了他久远的回忆。
曾经,当商季儒还于青少年时,他很喜欢一位名叫Rain的男歌手。
Rain出道时间很短,年纪比他大上三四岁,一共出过八张专集,在他最红的时候引退了,至此从歌坛上消失。
Rain是一个很有才华的歌手,他出的八张专集中的绝大部分歌曲是他自己创作的,而那些歌似乎是在传唱他的心灵。在商季儒听来,Rain的歌,每一个音符都是他灵魂的呼声,因此,他歌曲才会打动人心,带给人震撼。从他的歌曲中,商季儒仿佛听到了一个被压抑的灵魂正在努力寻找解脱的呼喊声,而音乐就成了他用来宣泄和表达内心寂寞的最好方式,所以Rain的歌很空灵,很纯净,同时也很孤独,就是这种感觉吸引了他,令他着迷不已。
由于歌而喜欢上唱歌的人,进而开始关注,然,越是关注就越是喜欢,从歌到人,从人到歌,他越来越喜欢,对Rain的喜欢也就在不断追寻与关注中渐渐变了质,令他放进了连自己也说不清的情感,绝对不同于单纯追星族的狂热。
当Rain宣布退出歌坛的那晚,年轻的商季儒难过极了,一个人喝了一整夜的酒,并不是想灌醉自己,而是用这种方式来排遣心中的失落感。还好他有极的修养,人又内敛,以至在人前他从未表露过伤心的情绪,家人也从不知道淡然如他也会有追星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再难受,他将Rain的唱片全部锁了起来,再也没有拿出来听过。
人渐渐长大,他也将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藏于心中,时间久了,他也就不愿触动那份记忆。
然而,今天他又听到了Rain歌声,虽然已经过了多年,但属于Rain的声音却从未在记忆中消失,歌声仍是他记忆中那样纯净与孤独,令他变得很激动,靠坐在吧台前,手紧紧的握住酒杯,眼睛牢牢盯住台上那个手持吉他,轻唱歌曲的身影。
今天,阿悠唱了三首歌,当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后,他站起来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入后台。
商季儒还在震惊当中,他不敢相信,他又见到了Rain,听到了他的歌,而那个人竟然是古悠然。
当年,Rain坚持不开演唱会,不用真人的照片作唱片封面,而所有关于他的报导都只是一张模糊的照片,根本看不清楚人的面孔,所以他除了知道Rain是个男人以及大概的外形轮廓外,具体他长什么样并不知道,唯一能分辨他的方法就是他的歌声。
所以,当他听到古悠然在台上唱歌后,可以很肯定那个声音就是属于当年那个激流勇退的Rain的。
人潮因阿悠的离场渐渐散开,虽然酒吧里还是很热闹,但气氛已经没有刚才那样浓烈了。
商季儒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慢慢转过身,面向吧台,将手中已经空了的酒杯递给了李由,示意着再给他倒一杯酒。
李由看了看商季儒,没有出声,默默地向空酒杯中注酒,但他感受到了商季儒的情绪波动很大,应该在是听到悠然的歌以后,他不明所以,可也没问,因为他和商季儒到底算不上很熟。
接过倒了酒的酒杯,商季儒静静的喝着,没有了之前的轻松,似乎沈入了思绪当中。
古悠然换了身衣服,晃了一圈,来到吧台,他今天一上台就看见商季儒坐在吧台边,这个发现令他暗暗一喜,所以一等歌唱完,他就迫不急待的下台换装,然后得空遛出来。
“给我一杯清水,加片柠檬。”一到吧台边,古悠然立即向李由要喝。
接着,他正要侧身同商季儒说话,谁知,商季儒却站了起来,用着不同以往的急切对他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古悠然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见他很认真也很急切的样子,没有问什么,只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商季儒拿出钱包准备付账,却被李由给拦住了,“我说过我请客嘛,不要同我争了。”李由说出了刚才的承诺。
“好吧,下再来光顾。”商季儒也不再推辞。
之后商季儒与古悠然一同离开了“魅惑”。
找了间日式的餐厅,他们要了一间包房。商季儒一直喜欢日本餐厅的清静,所以直接带古悠然来了这里。
等服务生将全部点餐上好,关门出去了,古悠然才开口问:“这么急,有什么事?”
商季儒没接话,而是盯着古悠然,目光中有着的热切,并带着一丝欣喜。
古悠然被他看得脸有些发热,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
“真的是Rain,我不敢相信。十年了,我竟然见到了本人,还与他成了朋友。”商季儒喃喃的自语,不过,安静的小房间中,古悠然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古悠然微微一惊,那个有十年未曾经用过的艺名,居然会被人再提及,而这个人却是商季儒,他可是怎么也不能想象的。另外就是,商季儒也曾是自己的歌迷,这一点认知令他非常开心,从商季儒的话语中他肯定:曾经的Rain应该很受商季儒喜欢。
“你怎么认出来的,我在酒吧唱了五年的歌,也没人联想到我就是当年的Rain,毕竟他只是昙一现,出道很短就退出歌坛了,现在已经少有人记得了,而你只听一就肯定我是Rain,不简单呀!”古悠然在商季儒面前不打算隐瞒,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就是Rain。
35
“为什么会去唱歌?你应该很不喜欢暴露在人前,不屑那种众人捧月感觉的?”商季儒缓缓开了口,没有给古悠然作答,却反而问了一个很令古悠然也感到诧异的问题。
古悠然心中暗暗一惊:他竟然看出了我曾极力隐藏的真实。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曾经有多厌恶作为明星出现在人前,那种被迫在众人面前唱歌的感觉犹如“卖唱”,令他无比这难受。事情听起来着实有些怪异──当红的歌手,众人推崇的新星,居然会讨厌别人对他的追捧,讨厌在人前唱着那些属于他自己的歌,但这偏偏就是事实。
古悠然真的很不喜欢在人前唱歌,特别是唱那些他亲自创作的歌曲。
年轻的他发现自己性取向的与众不同,心理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又由于家庭环境过于复杂,他的情感并不能随心所欲,可以说过得很压抑,因此,他比同龄人更加早熟,内心更加孤独,于是他将这些都化成了歌曲,以排遣心中的郁闷烦躁,可以说,他的歌就是在诉说他的心路历程,在宣泄他不能与人显露的情感,当他演唱这些歌曲时,他有一种将自己的秘密公诸于世的感觉,所以他才特别反感演唱自己创作的歌曲。然而,也只有这样发自内心真实情感而创作的歌曲才能震撼人心,吸引听众,唱片公司当然不可放过这样的好作品,他的父母更不会放过这样能达到目的的好机会,所以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使出各种手段逼迫他,令他因为亲情不得不配合。在人前他掩饰得很好,将一切的不耐与厌恶都隐藏在俊美的笑容之下,没有人看得出来,即使是李由,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最好的朋友,也不曾明白他真实的感受。
他非常好奇,商季儒怎么会看出来的,当年的他应该只有十七八岁而已。
不过,对于商季儒来说,这并不是件难事。他当年是那样迷恋Rain,又夹杂了情感在其中,关注程度岂是一般的追星族可以比拟的。Rain的一切他都观察得细致入微,以他的洞察力和看问题的透彻性,他当然能看出Rain隐藏在完美笑容下的厌恶与不耐。
“原因很简单,为了帮父亲得到古氏总裁的位子。”决定告诉商季儒实情,古悠然苦笑了一下,幽幽道出往事。
“当年我父亲正与大伯、二叔他们争夺古氏总裁的位子。为考验父亲的能力,董事会派他到古氏旗下业绩极差的华星唱片公司任总经理,要求他在短时间内扭转亏损的局面,并在当季推出一名走红市场的新人。于是,父母商量后,将我推了出去,因为他们知道我在这方面还有点天赋。从小我就很热爱音乐,大学也是专修声乐的,并且平时也常常自己写点歌词,谱谱曲。作为父母他们必然是知道的,所以他们用亲情相逼让我不得不帮助他们达到目的。我没有办法,不论怎样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是生养我的父母,所以我答应了。为能让我立即走红,他们将我写的歌瞒着我拿去给唱片公司的音乐制作人看,得到了当时公司音乐制作总监肯定的答复后,他们根本不管我有多反对,多难受,也让我将自己创作的歌曲拿出来演唱,只要能为他们获取最大的经济利益,打响唱片公司的名声,我的父母竟然一又一将我出卖,把我最喜欢的音乐看成是他们达到目的的工具,我不能忍受,可又没有办法,他们毕竟是我的父母。当父亲最终成为古氏的总裁后,我终于摆脱受控制命运,我很干脆的退出歌坛,离开了那个‘卖唱’的舞台,同时也从家中搬了出来,之后自己同朋友几个朋友搞了个音乐室,开始发展自己的事业。还好他们答应我让我保留隐私的事情算是做到了,从我出道直至退出都没人知道我究竟是谁。不过我想,这其实是他们不愿让外人知道Rain就是古氏新总裁的儿子,那会破坏他们的名誉,才会不遗余力地隐瞒我的身份吧。”平静的语气诉说着不为人知的内幕,言辞间的苍凉在在显示着一颗受伤未愈的心有多痛苦。
傲人的背景和富贵的出身却给了他一段不快乐的人生经历,光鲜俊逸的外表下竟然包裹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听着他平淡地述说出道的由来,商季儒的心中为他隐隐作痛,他曾经只是看出了Rain的压抑与不耐,却未曾发现巨大的光环下他内心是那样的悲凉,难怪他当年总觉得Rain的笑容里总是有一丝抹不去的凄苦。
就在此时,商季儒突然明白了他曾经对Rain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原来是心悸。从仰慕而生的迷恋,从迷恋进而关注,因为关注而不知不觉动了心,放了情,只是因为对象是个男人而未理清当时的感觉。现在,尘封的记忆被触动,久闭情感被挖掘,一时间令商季儒也不知所措,未曾想到已是年近而立,他才明白曾经那不明所以的情感就是他的初恋,而他竟然又碰到初恋的人向他述说着心中的痛苦。
突如其来的认知令他一阵慌乱,打破了商季儒维持了近二十年的冷静。
商季儒从小就是个平静的小孩,十岁以后他都是少有情绪波动,温和平静得令商学勃夫妇生疑,还怕他得小儿自闭症。
心中波涛汹涌,但表面仍是极力保持平静,只是握着茶杯的手出卖了他。
“你恨他们吗?后悔过自己帮他们吗?”商季儒轻轻问出口,尽量让语气保持平稳,不让古悠然看出他的异样。
古悠然微微想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我不能恨他们,也不后悔帮他们,只是当年已经用尽了我全部的亲情。我的父母太重名利,把亲情看得太淡,而我却看得太重,但经过了那件事后,我已经看开了,我不可能从他们那里得到我想要的亲情。”似乎是真的放下了过往,古悠然此时的话语中透着无比的轻松。
顿了一会,他又说道:“为了家族的名声,我压抑自己多年了,以前有顾忌是一方面,没有遇到真正令我能不顾一切去追求的人是另一方面,现在,想真正谈一回恋爱,不再压抑自己的真实感情,我要去追求一个令我无比心动的人。”他一边说这话,一边用目光热切地看向商季儒,眼中闪动的热情令商季儒想忽视都难。
呃,他是对我说的?猛然间明白过来的商季儒惊诧不已,他不敢相信古悠然说的令他心动的人是自己,这个昔日他曾暗暗迷恋的偶像突然向他表白感情,犹如向已经不平静的河中投下一颗巨石,让本就波澜起伏的河面掀起了涛天巨浪。
“你──”
向来口才极佳的商季儒顿时失去了语言表达的能力,发了一个音节后,竟然找不到话茬了。
古悠然盯着商季儒,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笑,人慢慢冷静了下来,他不动声色,开始观察起此时坐在他面前说不出话来的商季儒。
36
商季儒此时思绪万千。
他很清楚,正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三十三岁的古悠然,而不是二十三岁的Rain,可为什么听到古悠然的表白他的心竟然狂跳不止,犹如小鹿撞撞。过了青春期,走向成熟,并且交往了四任女友,他本以为这样的感觉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的,但是今天却又一体会了。
到底令他心动的是曾经迷恋的Rain,还是现在真实中的古悠然,朦胧的初恋是否能延续到实际生活中来,商季儒从未如此迷惑,短时间内他无法做出一个明确的判断。因此,他沉默,无言以对。
古悠然显然是看出了他的迷惑,并未点破,而是静静的在一旁喝着清酒,给足商季儒思考的空间与时间。
“先吃点东西吧。”见商季儒陷入沉思中久久回不了神,好长时间都未动过筷子,也知道他晚餐并未吃,所以,古悠然不得不开口叫唤他。
听见古悠然的声音,商季儒这才缓过神来,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开始用餐。
“你不喜欢日式料理吗?”商季儒见古悠然提醒自己用晚餐,而他本人则几乎没动过盘中的食物,只是在一旁浅偿着清酒,于是,他选择了一个不会令两人尴尬的话题开口,用以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日式的料理中调味料相对来说较为辛辣,我一般是不吃这样的食物,会影响嗓子,长年保留下来的习惯,改不了。你不用招呼我了,去酒吧之前,我已经吃了些东西,现在不怎么饿,你吃就好。”古悠然出声解释。
“你……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写过歌吗?”忍不住,商季儒问了一个他很想知道的问题。
“退出歌坛后,同朋友合伙开了间影视公司,我专做幕后,杂事较多,很长时间里都未写歌。不过,最近这几年时间相对宽裕些,我才又开始试着写一些歌,但只留给自己欣赏。”古悠然微微叹了一口气,幽幽说出现实的情况。
商季儒听了,明白他是十年前受的伤并未痊愈,只是不愿触及而已。
“不能听你演唱自己的歌,感觉很可惜。”商季儒带着些怀念的语气述说着他的感受。
“你……很想听吗?”古悠然询问道,语气中带了些迟疑。
“谁叫你是我少年时最喜欢的歌星,能在阔别了十年以后见到本尊,当然会想再听本人演唱歌曲。”气氛渐渐轻松起来,商季儒也就放开了态度。
“呃……你吃完后同我去一个地方。”古悠然似乎做了一个决定。
“哦,好。”商季儒不明所以,不过仍是答应了。
用餐完毕,两人离开了餐厅,前往古悠然所带的方向,不过他一直都没有具体说是什么地方。
车子开进了一个小型别墅的院落里,停下,两人下车,随后,古悠然带商季儒上了这幢别墅的二楼。
向里走过两个房门,古悠然轻轻推开了第三个房门,顺手开灯。当房间全部被照亮后,商季儒才发现这里原来是间录音棚,装修得很豪华很专业。
“这是……”
商季儒不免有点奇怪,便开口说了两个字。
“这里是我家,我一个住,这间房我就将它做成了一间录音室棚,这里所有设备都目前市场上最好的,我亲自去挑的。”未等他问完,古悠然猛然间接过了话头,介绍自己有如此专业且高档的录音棚,言辞间掩不住的得意,人显出不一般的兴奋。
“你在这坐好,马上就知道我想做什么了。”见商季儒眼中仍是带着“?”,他还是卖了个关子。
将录音设备打开,进入伴奏程序,然后,古悠然推开玻璃门,走进录音棚的里间,拿起其中一个耳机戴在了头上,试试面前的麦克风,手随着伴奏曲的过门打着拍子,并小声哼着。
过门快走完了,就在主旋律第一个音开始时,悦耳的男中音轻轻唱起了歌词,是商季儒记忆中的声音,唱着他从未听过的歌曲,但同样能拨动他的心弦。
这是Rain的歌,哦,不,应该说是古悠然的歌,整整过去了十年,他又一听到了Rain的原创音乐。
歌曲中没有了曾经的压抑与忧郁,多了对人生的释然与感悟,曲风更显沉稳大气,但整体上仍是保留着Rain一直以来追求的那种唯美的词曲风格。
古悠然渐渐进入了状况,对音乐的热爱与执着,令他无比投入,即使他的面前只有一名听众,他也要将自己最优秀的一面表现出来,这是一名真正的歌手不可或缺的专业品德。最最重要的是,面前的这位听众是他极力想抓住的暗恋,他目前所知的唯一能吸引对方的就是他的音乐,他的歌,所以他当然更是要卖力演唱,为他喜欢的人唱歌他甘之如饴。
面对他最迷恋的歌手,耳边是他最喜欢的声音,听着风格熟悉的歌曲,商季儒觉得自己好象又回到了从前──冷静的他狂热地追逐一个身影,而那个似梦似幻的身影却调动了他全部的热情,年轻的心火热的燃烧着。
音乐声仍在继续,古悠然则已经唱完了歌,静悄悄地走回到商季儒的身侧,望着还沉醉在歌曲意境中的他,扬起了明朗的笑。
37
出其不意的电话声将商委儒的思绪唤了回来。
商季儒的手机突然地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竟是从英国打来的,他没有犹豫,直接接听。
“Hello!头儿,我明天来台湾啦,你到机场来接一下我吧。”吉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喳呼呼传了过来。
“我明天要返回英国,机票已经定好了,没办法接你。对了,怎么会突然来台湾,公差还是旅行?”商季儒说明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然后问了吉姆一句。
“咦,你不知道?”听了商季儒的问话吉姆奇怪地反问。
“知道什么?”商季儒继续问。
“哦,是这样的,你暂时不用回英国这边,研究所决定拓展研究领域,想在亚洲建立一个分部,目前正在选址,意属台湾,你正好是台湾人,所心由你担任选址的‘重任’,我是回来协助你的。”吉姆好心的给了解释。
吉姆也是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Medical Research
Council)的成员,编在商季儒领导的这一组中,是个年轻且有朝气的英国大男生,去年大学才毕业,专业知识很强,就是坐不住,喜欢旅行,看来这公干也是对了他的胃口。
“好的,我知道了。明天几点的飞机?”商季儒也未表现出很惊讶,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下午两点到。”吉姆没再废话连篇。
收了电话,商季儒才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古悠然眼中盛满的爱慕,心情很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古悠然很明白他此时的感受,为了缓和气氛,他语气轻松的开口:“你今天住哪,要不要在我这凑合一夜,免得又要下山去找酒店?”
“好吧,那打扰你了。”商季儒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古悠然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带商季儒来到一间客房,指了指浴室,道:“你睡这间,我这没有新的睡衣,这套是我的,不过已经洗干净了。浴室里差什么你叫我一声就行了。”交待好了,古悠然便离开了房间。
商季儒拿上睡衣直接走进浴室。
洗完澡,商季儒突然觉得口渴,便想下楼去找找水喝。
刚走到楼梯口,就见到客厅传来一阵拨弄吉他的声音。他寻声走下楼,看见也已经沐浴过的古悠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摆弄着一把吉他,身边还放着另一把。
听见脚步声,古悠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商季儒,问:“怎么了,需要什么?”
“呃,有点口渴,下来找点喝的。”商季儒如实作答。
“哦,好,我给你去倒,你等一会。”古悠然放下手中的吉他,起身去了厨房。
商季儒闲着无事,就抓起古悠然刚才放在身边的那一把吉他,见是调过弦的,于是顺手弹了几个音。音质很纯,看来是把不错的吉他,当然了,像古悠然这种专业人士,应该也不会用质量差的乐器。
想了想以前学吉他时弹过的歌,试着弹了起来。曾经听Rain的歌,他知道里面有很多过门都是用吉他进行伴奏的,而且很好听,他一直都很喜欢,为此他专门去学过吉他,那阵子弹得还错,只是后来事情多了,很难有闲情再去练习,另一点就是Rain退出歌坛他很难过,之后就不愿再碰吉他,都有些荒废了,不过基本的指法还记得。
勉强弹了一首歌,他自己听起来都觉得衔接不上,看来真是生疏了,简直就是曲不成调。
放下吉他,他一抬头,发现古悠然端着一杯水,靠在沙发背上笑眯眯地望着他。
“很久没拿过吉他了,已经快忘得差不多了。”商季儒很诚实地说。
“也还好,第一段就弹得不错,只是后面的谱子有些不熟罢了。”古悠然没有笑他,反而给予称赞。
说话间,古悠然走过来,将水杯递给了商季儒,进而在他身边坐下。
接过水杯,商季儒准备起身上楼,耳边却传来古悠然几乎是恳求的话:“你……能不能在这陪我一会。”
转过头,商季儒看到了他眼中的企盼,于心不忍,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古悠然再拿起刚才拨弄的那把吉他,边试音边调弦,好一会才悠悠的开了口:“自我从家里搬出来独住后,从来没领人来过这里,你是第一个,李由都不知道我住哪。”
似乎觉得有些累了,古悠然放下了手中正在调音准的吉他,整个人向后靠去,闭上眼睛,道:“从事的职业特别,所的环境本就多狗仔队,因此,我一直事很低调,为人也很谨慎,少了事非,这样也造就了我的孤单,可多少年养成的习惯,想改都改不掉。外人还以为我有多风光,其实呢,这种生活的滋味有多难受,旁人是无法理解的。”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个人的感情更是要藏得紧紧的,就怕被狗仔队知道,然后就会炒作得沸沸扬扬,没有安静的日子好过。所以,我每段恋爱都像地下情一样,女友根本受不了,时间一长就分手,这样的恋爱不谈也罢。”
看了看正听他诉苦的商季儒,目光渐渐转热,表情变得坚定,不由自主地加重了语气,“一直会忍受像偷情一样的与人交往,未曾想过改变,不是不能也不是不敢,而是我下的情不够,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因为我遇到了我真正想爱的人,就是你,商季儒。”
商季儒怎么也没想到古悠然会在此时突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有些窘迫地挪了挪身子,目光看向客厅的其它方向,躲开了古悠然炽热的眼神。
古悠然看来是铁了心不让他躲避,突地向前一个倾身,手脚并用地压住了商季儒。
本来就坐在一张沙发上,距离很近,商季儒也没有丝毫防备,所以就这样被古悠然给压制在了沙发上。古悠然的身材与商季儒差不多,但更壮实些,所以就算商季儒是学武之人在失了先机的情况下也无法推开古悠然,何况古悠然这一压可是用了全力的。
“我很喜欢你,准确地说是爱上了你,在英国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对你动了情,连我自己也害怕,所以逃回来,以为从此不见你,就不会控制不住,因为你是喜欢女人的,我不能带给你困扰。没想到在台湾我又碰到了你,我告诉自己,和你做朋友也是好的,只要能经常见到你,所以那你中了‘美人醉’我都忍下来了,不想同你连朋友都做不成。可就是那,我才发现你其实也正同男人交往,你也能接受男人的,因此我就告诉自己,第三再遇到你无论如何也要给自己一个机会,让你知道我的感情,我不想还未尝试就宣布自己失败。”古悠然将头埋在商季儒的肩上,一字一句地诉说着他自遇到商季儒后的感情经历,让商季儒了解到他爱得有多辛苦。
扬在半空中手本来是想将古也悠然从身上推开的,可见他如此伤感痛苦,商季儒怎么不忍心将这个爱得患得患失的男人推开。古悠然是台湾娱乐圈的金牌制作人之一,名声颇大,而旗下的公司规模在业界也是数一数二的,每年的收益丰厚,这样一个人物怎么看也是傲视人间的,可现在却如此小心翼翼的,只因为他爱上了一个男人──商季儒。
而对于商季儒来说,古悠然也就是Rain,是商季儒曾经的初恋,一直以来他对Rain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向往,也曾经企盼有一天会遇见Rain,进而认识他,同他成为朋友。不想在十年后,他不仅遇见了Rain,还令Rain迷上了他,这是他想都未想过的事。初恋又是人一生中最难忘怀的,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放下了那段刻的感情,所以商季儒听了古悠然的告白很矛盾,他不知是惊喜多还是惊讶多。
此时,再一听到古悠然的表白以及心路历程的述说,商季儒本就犹豫不定的心开始有了松动,被古悠然的情感动了。
手慢慢放下来,搭在了古悠然的背上,商季儒轻轻揽住了压在他身上的古悠然。
38
“散会。”秦驭风压制着情绪冷冷地宣布了一声,与会的所有人员都知道今天总裁心情极差,所以全部静静的离开了会议室。
当会议室只剩下他一个人时,秦驭风烦躁地将手中的笔向掷向面前摊开的会议稿上,整个人向后一靠,投进大班椅中,眉头紧皱,脸上没什表情,但很显然是不高兴的。
秦氏企业在台湾以及东南亚一带享有盛名,五年前,他回来接任总裁一职,带领秦氏一举打入欧美市场,这几年以来市场反响比他预计的还好,为秦氏获得了大量利润,秦氏的股票也一路飙升,各各股东都喜红了眼。他一向不喜欢这群亲戚,很了解这些人只认钱是不认人的性格,谁能为他们获取最大利益他们就支持谁,反之则翻脸不认人,真是一群为利是图的小人。他在心里冷哼,不是因为爷爷年岁大了,不堪重负,而父亲根本不进商圈,只知吟诗作画,秦氏企业又是爷爷一生打拼的心血,他才不会从美国回来看这群小人亲戚的脸色。
经过五年的发展,秦氏欧美市场基本已经定型,要想得到更大的发展,只有另辟疆土,所以,他决定开辟的新发展领域──拓展大陆市场。为了此进军大陆市场,他与公司的开发部以及市场部整整做了近半年的计划,并请了多家经济顾问公司分析了近几年来大陆市场的投资导向,以及未来五年的经济发展趋势,经过他们反复研究比对,认为目前进军大陆市场绝对是个优良的计划。
秦氏企业主要以高精电子产品为主,旗下公司主要为台湾几大计算机生产厂商提供芯片的研发与制造,每年的订单都安排得满满的,证明他们的产品确实是有实力的。大陆目前计算机市场发展迅猛,对芯片的需求量绝对大,而微软的芯片虽然世界闻名,但价位肯定比他们的要高得多,但就芯片的质量而言他们不比微软差,这样一来,他们的芯片就有竞争的优势。另外,他还看到大陆市场目前已经开始在进行3G手机平台的研发工作,可能不久就会投入运营,这也是一个很有投资前景的领域,综合上述的评估与分析,他才决定向大陆市场进行拓展。
但公司那群不能与时俱进的老顽固们还在因循守旧,提起大陆就紧张,说是会有危险,这样的投资不安全,要慎重考虑,不然秦氏几十年的基业会毁在他的手上。都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现在多少国家和地区在大陆投资建厂,生意做得井井有条,回报也颇丰厚,那群亲戚股东们不知还停留在哪一个年代。真是搞不懂,一个好好的拓展计划居然因为这样的原因被搁置了,令他郁闷不已。
算了,不想了,出去透透气好了,不然肯定会被这群人给气死。收拾好桌上的东西,他快步离开会议室。
从车库取出他那辆超炫的橘色Gallardo,开门坐了进去,发动油门,一飙而出。
边开着边想享受着夜风的清冷,徐徐的夜风正好吹散了他一下午的不快。
秦驭风很喜欢驾车狂飙的感觉,能带给人刺激,调动人隐藏在文明外表下的野性,激发一个男人征服速度的快感,让人忘却烦恼。所以,每当他心情烦躁时,或是开发计划受阻时,他都会独自去飚车,以排遣郁积的情绪,让心情重归平静。他始终相信,只有冷静的思路才能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商场如战场,他每一个举措都不能有闪失,否则一招出错满盘皆输,这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一个急转弯,他将车驶进了一条新路,他不甚熟悉,可能是新修的,这几年他虽回了台湾,可常常是做空中飞人的,满世界跑,因为刚回来,对公司不熟悉,他要了解秦氏企业所有分公司的情况,于是,香港、台湾、大马、新加坡等等,只要有秦氏公司的地区他都跑遍了,之后,又接着开拓欧美市场,那里的环境又是他比较了解的,所以,他总是亲力亲为,带着项目组的人员赴欧美地区查看市场,了解行情,然后选择建公司的地点,开分公司,拓展业务,就这样过了五年的时间,他虽坐镇台湾总公司却很难在台湾,更别说熟悉这里的环境了。
这条路车很少,只偶尔才会有车从他的车旁经过,路上很清幽,根本不见有行人,看来是条僻静的车道,于是,他加大了油门,车速瞬间提了起来,像Gallarbo_5这种车提速相当快,专门是为喜欢速度的人设计的车款,所以,秦驭风见这条路上车少又没有人,决定发挥一下跑车的极速感,就这样,眼见他的时速从9码向上提升,1码了,然后是12、15、18码,车就很风一样穿行在青色的柏油路上,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外就只剩轮胎与地面摩擦而发出的“嚓嚓”声,性能极好的车子这时终于发挥出了的本色,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奔驰在广阔的大地间。
狂飙的车速令秦驭风热血沸腾,是男人都抵御不了这种极速的快感,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乐趣,郁闷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释放,所有的烦恼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他觉得此时真是痛快极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路灯瞬间照亮了路面。
哦,前面已经有了弯道,秦驭风见状就放慢了速度,他只是想飙飚车,发泄一下,可不是想玩命。
刚过弯道,一辆车从他后方驶来,速度不低,鸣了几声喇叭,打开了超车灯,看样子准备超过他。他没减速,只是将车向旁打了一些,留出超车的位子给后车。
后面的车子也没客气,加大马力,嗖的,就越了过去,之后速度更是快得令人不感相信。
Murcielago_65!手动档,有六档变速。虽然越他的车子很快就不见了,但秦驭风仍是看清了车子的款式及型号,那是他一直想买却没有出手的车款,是与他这款车同品牌的车,只是文件更高,价位更贵,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他虽说也不是买不起,只是他不想落人话柄说他奢侈而已。
被人突然超车并不怎样,但见了自己喜欢的车款就这样在眼一闪而过,并且给了一个震撼的速度,总是有点不服气的,男人的征服欲被挑了起来,于是他加大油门,一踩到底,向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39
加大了马力果然是不一样,秦驭风不久终于追上了那辆Murcielago,它并未特别再加速,不然以秦驭风的车子还是追不上的。
但是,当秦驭风的车子快要接近时,那辆突然提速,又将他甩了下来,不过车主似乎也知道他追上来了,竟然又将他甩开了一段距离,然后就不再继续加速,只是匀速而行。秦驭风这时就更不认输了,卯足了劲又追了上去,前面的Murcielago又提速了,总是在甩开他二百公尺的距离就不再加速了,似乎开始撩拨秦驭风了。
就这样,两辆豪华的同公司不同品牌的跑车在幽静的马路上追逐起来,哦,不,正确应该说是秦驭风的Gallardo在追逐前面的Murcielago,同样的炫酷,同样的倔强,同样的喜欢着极速的刺激带来的快感及乐趣,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奔驰着,为夜空划下一道道漂亮的光影。
城市里狂飙,主要是看车子的性能以及马力的大小,技术反而并不是那么重要,所以大了15个马力的Murcielago当然赢得了这场追逐赛的胜利,不过很显然这辆车的主人飚车的技术也不赖。
Murcielago的主人渐渐放慢了车速,令它趋于正常,秦驭风则快一步超过去,行驶了几十米以后一个漂亮的大拐弯,将车整个转了个头,之后又开了过来,渐渐靠近Murcielago,并示意它停下来。
当两车快接近时,两辆车的主人都很有默契的将车停了下来,秦驭风开门,下车,走向另一辆车,他突然很好奇:到底买这辆Murcielago的是什么样的人,而且是个飚车老手。
Murcielago的车门也打了,从里面下来一名男子,体态修长匀称,面庞温和清俊,带着不一般的儒雅,见到走过来的秦驭风,给了一个温文的笑容。
秦驭风一直走到他面前才停下,打量了一翻,才道:“好车,好技术,我输得心服口服。”虽然面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但他的语气还算诚恳。
“承让了,主要还是车好,马力够大,我其实是胜之不武的。”儒雅的男子温和地开口,语气中有着谦和,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告辞,希望还能再比试。”秦驭风没有再说什么,很干脆地告别,转身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希望有缘再见。”他身后的男子很客气地说了这句话,之后也上车,发动,后退了一些距离,然后越过秦驭风的车,很快消失在夜色当中。
本来两萍水相逢,说再比试也好,说有缘再见也好,都社交礼仪上的客套话,两人也都知道,台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会小,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怎可能会在茫茫人海中那么容易相遇。谁想人生就是有那么多巧合,本以为不怎么可能会再碰面的两人,就在三天以后又一相遇了,而这的相遇便让两人从此相识,也有了之后的那么多故事。
秦驭风碰到的男子正是留在了台湾的商季儒。
接到吉姆的电话后,隔天,商季儒就打了电话回医学研究会确认关于在亚洲建立分部的有关事宜,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作了一个决定:他打算回台湾定居。
于是,他发邮件给爱丁堡大学的校长申请辞职,之后,就同吉姆在台北作了详细的考查工作,选择了几可以设立研究所的地点,将有关资料发回英国,由研究会来做最后的确认工作。
一切的事情都进行得很顺利,虽说学校不太想放他走,可他被工作的单位派回了台湾,学校最后还是放人了。而研究会建分部的事,也已经定案,不过这里的办公楼与实验室要装修,可能开始投入使用还需要一段时间,因此,吉姆便利用这段空闲的时光进行他的台湾自助游去了,而商季儒则在市区买了一住所,准备长住了。最高兴的当然是商学勃夫妇了,儿子能回来工作比什么都好。秦陌谦也很高兴,他再抓商季儒去学校教国文课程,不过这他要求商季儒成为正式下聘的老师,既然商季儒本是化学教授当然这个学科也不能放过他了,听了干爹的话,他也没反对,欣然接受了。
事业上商季儒安排得都井井有条,可感情的问题却令他头大。
云傲天的未婚妻之前本已同意解除婚约的,谁知她知道竞争对手居然是个男人后,马上改变了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肯解除婚约,令云傲天也懊恼不已,可鉴于柳绵父亲的这层关系,他也不能用强硬的手段来对付柳绵,事情就僵在那儿动不了,商季儒也不想同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于是就干脆避着云傲天。
另一方面,古悠然开了一切顾忌,全力追求商季儒,手段层出不穷,目的明确直白,但并不令人厌恶,还能常常带给人意外的惊喜。到底是出身娱乐圈的人物,哄人宠人的方法绝对高明,即使是商季儒也拒绝不了,因为谁会对带给自己快乐的人恶脸相向呢?!
古悠然本是个率真的人,先前是爱得有些小心翼翼的,可时间一长,见商季儒又没拒绝,所以胆子也就大了,同商季儒在一起时动不动就吻上去,然后去挑逗他,不过除这个也未做更过火的事情。
商季儒很困惑,他确实是很喜欢和古悠然在一起的那种轻松自如的感觉,但不想将事情弄得更复杂,因为他就是不喜欢感情上有太多纠葛,才会因云傲天未解决与柳绵之间的事情而避着他,现在自己若是同古悠然发生点什么事,又怎么有资格去要求云傲天呢,所以最近这段日子他连古悠然也避开了。
要说两人都不见,应该不烦了,可他却觉得整个人一天比一天沉不住气,心情很糟,所以才会开车出来狂飙。
商季儒十年未回家住,他在国内根本就没自己的车子,出入没车代步很不方便,既然打算长住,他也就准备买车。谁知他还在研究汽车资料,二哥不知从哪知道了,于是就问他喜欢什么类型的车,他只说了兰宝坚尼的跑车,二哥居然就送给他一辆最新款的Murcielago,简直令人晕倒了,那么惹眼球的车,谁会开去上班呀,不过,话又说回来,好车就是好车,开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
早上起来迟了些,匆匆用完早餐,商季儒急忙忙往学校赶,他上午有两堂课,做老师的人可不能迟到了。
停好车,当然不是开的那辆Muecielago,太炫了,所以他借了大哥的车来用。商季儒拿着讲议就快步向教室走,可能是太专注走路,在一个转角,他猛然撞上了一个人,讲议散落在地上,他赶忙蹲下拾起,抬也没抬的说了声“对不起”,也没等人回答,他起身便冲往教室,商季儒还是第一这样匆忙,实在是时间太紧了,所以也就顾不得别的了。
他的身后立着一名男子,是刚才他撞上的那位,手里攥着从地上拾起的车钥匙,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离开的背影,喃喃低语:“是他,真是巧了。”
下了课,商季儒耐心的向几位男生解答了他们提出的相关问题。而大多女生们对他本人的事更感兴趣,逮住机会就会问,“商教授你有女朋友了吗?”、“商教授你喜欢什么颜色?”、“商教授你最爱吃什么东西?”等等诸如此类根本是很私人的问题,商季儒也拿这群女学生们没办法,对她们的热情只能笑而不答。好不容易离开学生的包围圈,商季儒带了些急切朝办公室方向走去,免得再给学生们拦下。
刚走出文学院的大楼,商季儒就见听到背后传来干爹秦陌谦的声音:“小儒,我找你有事。”
“校长,不用在学校这样称呼我吧!”商季儒转过身,用着很无奈的口气回了秦陌谦一句。
“呵呵,就知道你不乐意听。好了,商教授,你跟我来吧,有个人要见你。”秦陌谦开心的笑了笑,这才道出他出声叫住商季儒的原因。
“找我,谁找我?”商季儒奇怪的问了一句。
“跟我来就知道了。”秦校长卖了个关子。
商季儒知道干爹的玩性又犯了,只好跟他走。
来到校长室,看见里面有一名侧身对着他们正在研究墙上的那幅国画的男子,好象是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缓缓转过来看向他们。
呃,是他!商季儒心中不免有些诧异,这世界小成这样吗,他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眼中划过一丝惊讶。而看见他进来的男子却没动声色,似乎对于他的出现并不好奇,看来是知道他在这里的。
“来来来,我介绍一下,驭风,这位是商季儒,我新聘请的化学教授,并兼国学课程,不可多得的人才。商教授,他是我侄子,秦驭风,以前一直旅居美国,几年前才回台湾,是秦氏新一代的掌权人,也是我们学校的大股东。”秦陌谦热情地为两人做了一下介绍,之后又接着说:“因为你是第一个跨专业跨学科的外聘教授,所以校董事会要审核,正好今天驭风来学校找我有事,所以,我请他直接审批。他说想见见你本人,我就请你过来了。对了,你们都是年轻人,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说完,秦陌谦也不管两人是否答应,径直走了出去。
其实,秦陌谦根本没事,他向来对这个侄子有三分忌惮,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侄子小时候还是挺可爱的,不过他年仅十五岁就被送去美国念书,而且是独自一人,当时他就反对这件事,可老太爷说的话谁敢反对,连驭风的亲爸妈都无从反对,何况他只是一个在家没什么发言权的四叔叔。十二年后,驭风才被老太爷召回。整个人完全变了,对所有的人都很冷淡,包括他的父母,而接任了秦氏成为掌权人以后人就变得更加严肃,性子也越来越冷漠,哎,想他秦陌谦一生都是个笑看人生笑脸迎人的人,却不知如何同这个变化巨大的侄子相,所以每单独面对驭风时他能闪则闪能躲就躲,眼下就只好把这硬骨头交给小儒了。
秦驭风慢慢踱到校长办公桌后,很从容地坐了下来,抬头看向商季儒,说:“请坐。”简洁的开口,微带命令的语气,在在都展现了一个领导者的风范,有别于驱车狂飙那天的休闲与平易。
商季儒也不介意他命令式的开口,嘴角仍是挂着一抹淡笑,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到校长桌前的一对椅子边,随手拖开其中一张,坐了下来。没有说话,也未提问,只是静静地望向桌后的人。
“你以前教过国学课程,有过这类执教经验吗?”秦驭风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捣主题。他也很奇怪他四叔为什么会让一个医用化学专业的人兼任文学院的教授,虽然他这四叔一向都是游戏人间,年纪不小了,还一幅小孩心性,但作为校长绝对是一本正经的,应该不会犯胡涂到将专业搞错的地步。
“呃,半年前在台大教过一个多月,不知这算不算?”商季儒从未被人如此逼问过,并不觉得反感,倒是起捉弄之心,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天同他一起飚车的人会是秦氏现任总裁,更是干爹的侄子。而今天的秦驭风同三天前的晚上碰到时感觉完全不一样,周身都彰显着一个大企业领导者不怒而威的气势,不过这点倒还不会震慑到他商季儒,所以他不仅不怕,还很坏心的起意捉弄。
秦驭风听了商季儒的回答,没有发火,眼中划过一丝新奇,因为这还是他接任秦氏当家以后第一有人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敢同他开玩笑,而这个人还是个正等他审核的员工,他难道不怕他一怒之下不让他进台大教书吗?秦驭风在心里暗暗开始评估着商季儒这个人,看向他的目光中含着威严。
商季儒接收到秦驭风审视的目光,并不躲避,而是直直迎了上去,同时露出一抹微笑,表情淡定而从容,一点也不担心他是否能得到这份工作。
“你都是用这种态度来对待的老板吗,不怕丢了工作?”也怪刚才秦陌谦跑得太快,没仔细介绍商季儒,所以秦驭风显然不知道商季儒庞大的家族背景,否则他也不可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还好,我相信聘用我的老板有伯乐的眼光,不拘泥于几张毕业证书,或是他校曾经的聘书。”没有正面回答秦驭风的问题,商季儒很隐晦的暗示秦驭风要有伯乐相马的眼光。
“好,够狂,但你必须拿得出真本事来。这样吧,明天你去文学院在所教年级上一堂课,课程的内容完全由你定,我会请三大名校的文学院教授们来听课,若他们都无异议,我就聘请你。”秦驭风给商季儒出了一道题。
“这样啊,我觉得少了点赌注。不如下点注,我若得到他们的认可,你聘请我是当然的,还要在台北最豪华的酒店摆一桌请我,这才显得有诚意,当然了,反之亦然。”商季儒也不知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就想逗弄干爹这个侄子。
“行,我答应你。”秦驭风不假思索就一口答应了商季儒的要求。
商季儒见两人达成了协议,站起来,转身向大门走,准备离开校长室。
“等等!”就听见秦驭风在他身后叫了一声,“这是你刚才掉的。”秦驭风没起身,只是将一串钥匙放在了桌面上。
商季儒走了去,看了一眼,伸手抓起了那串钥匙,原来是他是车钥匙,“谢谢。”很礼貌的道谢,然后转身走了。
在他身后,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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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驭风眼睛盯着摊开在面前的文件,明知道应该加快速度,不然又会积压一大堆待阅的文件了,可他就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思绪早已飘远,回到昨天在台大文学院的那一堂公开课。
商季儒上的那堂隋唐文学史的课令他印象刻。
隋唐文学史主要是讲唐代,因为隋朝历史很短暂,因此,商季儒着重讲唐代。他以诗作为轴,贯穿于整个唐代文学的发展中,并给学生们分析了当时的政治与经济环境在文学发展中的作用,很明确的指出经济的高度发展,社会的荣是影响文化变革的重要因素。在讲课的过程中,商季儒时不时就用他那极富感染力的嗓音缓慢且有节奏的背诵诗作,当然有时也会请学生们来背上一两首极富代表性的作品,增加学生与老师间的互动。之后从解析诗作的内容与风格入手,商季儒分析了文化在社会中影响力,并经常引经据曲,还将不同时期的诗作进行对比,揭示:进入隋唐后,诗歌作品与前代相比,有更多的写实成分和真情实感。
在课堂上,商季儒仍然不曾拿过讲议,作品的背诵好似信手拈来,但每篇却能做到一字不差,讲解重点准确、有度,并能做到入浅出,激发学生对国学文化的兴趣,让学生们在不知不觉的互动过程掌握所学的知识内容。连学商的秦驭风都被吸引,整整听了一上午课还似乎意犹未尽,同时,也由衷地佩服商季儒国学造诣的厚。
这样清新的授课风格,不仅得到学生的喜爱,而且得到了大多数国学教授的赞赏,同时,也对商季儒有如此厚的国学文化根底感到惊讶不已,因为即使是这些名校的导师们也不敢脱开讲议自行发挥讲课,这必须要很的文化积淀,很强的应变能力,才可以做到的,没想到一名化学专业的教授竟然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国学知识,令在场所有学文出身的导师们自愧不如。
面对众多教授的一致称赞,商季儒表现得很谦和,由始至终他只是保持着淡然的笑容,不曾出现大的情绪波动,更没有丝毫的傲慢态度。
最得意的反而是校长秦陌谦,他觉得终于能在校董事会上扬眉吐气了,多天以来被倍受指责后的不满情绪现在一扫而空,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上完了课的商季儒简单与几位前来交谈的教授聊了几句,找了个空当,便离开了,也并未向秦驭风去“示威”。当秦驭风回神在人群中寻找商季儒时,已经见不到他的人影了。
秦驭风离开大教室,在学校里找了一圈,却并没见到商季儒的人,随手拉来一个学生问,由于商季儒是新来的教授,很多学生还不认识。他找不到人,就去问了四叔秦陌谦,他听了秦驭风找商季儒的原因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意,神色愉快地对他说:“这个赌就不用放在心上了,商季儒也不会真的要你请客,估计是当时你的态度过于嚣张,他想挫挫你的锐气罢了。”刚说完这段话,就见一群老师来找校长有事,他也不便耽搁,所以就离开了台大。
听了秦陌谦的一番话,秦驭风表面上虽然并未有多大变化,但眼里却闪过一丝火光,应该是有些愠怒,想来是第一有人这么不将他放在眼里,居然敢耍他,看来这顿饭他还非请不可了。
边住学校外走,秦驭风边在心里说道:商季儒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总裁。”轻轻一声呼唤叫回了秦驭风的思绪,秘书唐昀扣了扣门,准备进来。
“请进。”收了收神,恢复到平日的严肃,秦驭风简洁有力的给出了响应。
唐昀轻声走了进来,递上一份需要立即签名的急件。秦驭风接了过来,快速阅览了一遍,没发现问题,很快签下了批阅,然后还给唐昀,并下了一个指示,“唐秘书,请帮我在凯悦餐厅订一个包间,今晚大约七点的,只有两个人。”说完便再埋首于文件中。
“好的,马上去办。”唐昀接到命令立即快步向外走。
商季儒被干爹秦陌谦相约一起吃午餐。两人来到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厅,点好餐,便坐那里小声聊天。
“你那天同驭风打了个赌,是吗?”秦陌谦仍是不相信似的问了一句。
“嗯哼,有问题吗?”商季儒点点头,反问了一句。
“哦,那你就等着被请吃吧。”秦陌谦肯定地作了判断。
“咦,我不是让你同他说清了,还请什么客呀,真以为我要去吃那顿饭吗?”商季儒觉得干爹在说奇怪的话。
“呵呵,你不了解我那个侄子,从来没有人耍他的,你这其实相当于在耍他玩嘛,他怎会善罢干休,一定会来找你的。”秦陌谦说这话时语气中似乎带着点兴灾乐祸。
“干爹,你是在高兴吗?”商季儒哪会听不出来,所以直接点破他。
“驭风年纪轻轻就当了大家族的掌权人,一向强势惯了,容不得有人忤逆他,也向来惯于掌控全局,这他可是栽了个跟斗,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呀……”秦陌谦说了一半就停住了,他又开始卖关子了。
“不说还好点。”商季儒拿他这干爹也没办法,不知说什么好。
“不说不说,吃饭行了吧。”见饭菜开始上了,秦陌谦主动封嘴,主要精力去对付食物了。
商季儒放学走出校门,见到双手插在裤兜里背靠在车身上显然是在等人的秦驭风时,就知道他真同自己卯上了。
发现商季儒已经走出来了,秦驭风起身迎上来去,拦住他,说:“我这个人是很讲信誉的,说过的话一定算数。位子已经订好了,走吧。”不给人任何反驳机会的强势态度,秦驭风说完便走向车子,上车,等着商季儒。
无奈的暗自摇了摇头,商季儒只好也上了车,他知道,若今天不去,秦驭风准是不会罢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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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季儒见秦驭风将他领来了凯悦,心下道:真是阔绰,不愧是秦氏大当家。
一顿晚餐下来,两人似乎没有了两天前的剑拔弩张,气氛平和了许多。秦驭风欣赏商季儒身上散发出的厚学者气质及文人独有的儒雅,而商季儒秦则羡慕驭风所拥有的大将风范及领导者的气势。
晚餐过后,商季儒谢绝了秦驭风送他回家的提议,说想散散步,秦驭风倒也是个干脆之人,听他这样一说,也就不再坚持,很潇洒地开车走人。
商季儒则边欣赏街景边向前走,显得很悠闲。不知不觉来逛了好几条街,觉得有些累了,打算找间咖啡店坐下,歇歇脚,正想着,他身后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季儒?”叫声显然含着不确定。
听见有人叫他,商季儒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到一个熟识的面孔,他向前走了几步,并打招呼:“你好。”
出声的人是于婉婷,她见真的是商季儒,则面带欣喜也走近前来,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有空吗?能不能聊几句。”语气很小心翼翼。
“当然,那就找个地方喝杯东西吧。”商季儒接受了邀请,神情自如。
就近找了家咖啡厅,坐下来,两人随意点了喝的。
“你回来长住了?”于婉婷问道。
“是,刚决定的。”商季儒给出答案。
之后两人都沉默了,因为他们太久没有联系过,见了面都觉得生疏,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怎么了,你似乎有心事,上在酒会碰到你时我就发觉了。”商季儒见于婉婷眉间有着淡淡的忧郁,终于打破两人间的沉默开了口。
“我……”,于婉婷张了张嘴竟不知该怎么说。之后,表情一变,苦笑着说道:“年轻时总是嫌你没有野心,不够强势,太过温和,缺乏男人的霸气,可如今才知道,你的好,你包容,你的温柔,是世间难得的,只是明白得太晚了,感情一旦错过永远都不可能回头。现在的生活是自己选的,就算有多大的苦也只能自己扛,怨不得别人。”
没想到于婉婷一开口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令商季儒惊讶不已,想当年他们谈恋爱时,她可不是这么评价他的。
“你还好吧?”见她有些激动,商季儒出声询问。
“我没事,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女人年纪大了才知道一份真挚的感情是值得珍惜的,不应该那样草率的放弃,现在是追悔莫及。季儒,你现在有女朋友吗?你们相爱吗?”于婉婷突然问了一个很私人的问题,但商季儒听得出来她是在关心他。
“呃,算有吧。”女朋友,哈,商季儒不知怎么就联想到了两风格迥异的脸,有些讪笑地回答。
没有注意到商季儒怪异的回答,于婉婷径自说了下去:“若是一份真情,你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要轻言放弃,免得像我这样后悔,得到一个人的真爱其实是件不容易的事,我现在才明白那种幸福错过了就世间难觅。”
“谢谢,我会记得你的忠告。”商季儒诚恳的感谢她。
“说起来,我其实是最没资格同你说这些话的人,曾经我就是一个不珍惜真情的人,而且还伤害了你。对不起,请你原谅。”于婉婷在十年后,慎重的向商季儒表示道歉。
“已经过去了,你不用如此耿耿于怀,我现在很好。”到底是曾经的女友,见她这样商季儒也于心不忍,赶紧说些安慰的话。
“你真是个好人,我为什么那么傻!”于婉婷面带感伤,用双手捂住了脸,不愿别人看见她的脆弱。再抬起头来她的情绪已经好多了,她抬表看了看时间,想了一会,还是站了起来,微露疲惫,无奈地说:“我得走了,不然回家又有架吵。谢谢你肯给我机会向你说声‘对不起’,这三个字绕在我心头多年了,说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单,我请了,不要同我争,这种机会并不多的。”说完,她拿着餐牌走了。
商季儒坐在位子上回味着于婉婷的话,“不要轻易放弃一段真爱,因为真爱会给人幸福”,这话很透彻,女人果然比男人对感情的事要细腻得多,看来他要好好想想,因为目前他的感情也很复杂。
正在想着,他的电话突地响了起来,号码很陌生,见它不间断的响,商季儒还是接了起来,刚接通,就传来的一个男人的声音:“哎,还好你接了,不然我都不知怎么办。我是李由,现在正警局,悠然他出事了,你能过来一趟吗?”李由见商季儒接了电话松大大了一口气,然后赶紧劈啪说了一大堆。
“怎么会这样?哪里的警局?”商季儒一听也急了,赶紧问了一声。
李由说了一个地址,商季儒出咖啡厅后就招了出租车赶住那里。
3
李由收起电话,转身向报案登记室走,边走边回想着刚才的一幕,还真是心有余悸。
两天前古悠然去香港公干,今天傍晚才回台湾,之后,到店里找他一起去吃饭,顺便将带回的马上将举办的香港红酒展销会的邀请函拿给他。吃完饭,两人准备过一条街各自去拿车的,谁想突然冲过来四五个壮汉,一上来就动手,主要攻击的是古悠然,似乎是想抓他,所以多用的是擒拿招式,但下手十分狠,且利落,看样子不像是一般的小混混,应该是某个帮派或组织里的打手。还好他俩都有些防身的功夫,抵抗了几招,见苗头不对,赶紧跑,不过仍是受了点伤,他还好,悠然因为是主要目标,所以伤的重些。
摆脱掉那几个人后,他们立即来了警局报警,可由于他们即没被抢劫,也没有受到大的人身伤害,更是不知道到受攻击的原因,警察一时间也只能登记,不可能立案侦查。但李由就是有一种感觉:这些人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放手,还会再找上悠然的,他现在的境应该很危险。可自己也只懂点皮毛的功夫,又不能随时帮他,本来很着急的,突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人──商季儒,悠然曾经同他提过,商季儒有很的武学造诣,在英国时,若没有商季儒的出手相救,他可能已经不能会台湾了,另一点就是商家在台湾很有势力,一般人不会轻易去得罪他们。正所谓,病急乱投医,李由也没想过商季儒是否能保护古悠然,只是听悠然曾说他功夫好而他又是商家的人就给他打了电话,他还庆幸上在“魅惑”碰到商季儒时,自己要了他的电话号码。
李由边想着事边往里走,被人突然拍了下肩,吓了他一跳,赶紧抬眼看过去,就见古悠然已经做完询问笔录走了出来。
“低头想什么呢?叫了你好几声也不应,魂丢了啊!”古悠然见李由一幅迷茫的样子就打趣了一句。
“啊,是呀,我正想别的事呢。这么快就问完了,他们有没有认真登记,不会是敷衍了事吧。”李由有点信不过晚上这群当班的警员。
“别瞎说,这可是警局,你想得罪这些警员吗?”古悠然见李由怀疑劲十足,直好边拉他向外走,边用话堵上他的嘴。
“切,我又没说错,本就是,唔唔……”古悠然干脆用手直接捂了上去。
直至上了走廊,古悠然才将手放开,说:“好了,走吧。”
“啊,等等。”李由不由的叫了一声,然后四周看了看,小声喃喃:“怎么还没来呀!”
“嗯,干什么,还等什么呀?”古悠然觉得有些奇怪,问了一句。
“呃,我……通知了商季儒,他正在赶来的途中。”见瞒不下去,李由赶忙招供。
“胡闹,你通知他做什么,多牵扯一个人进来。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的,只是目前一点头绪也没有,到底他们冲着我来就什么目的呢?”古悠然听见这个名字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柔情,但仍是理智地斥责了李由一句,然后就低声嘀咕,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原因在哪。
“哼哼,其实你心里是高兴的吧,装模作样。”李由认识古悠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然能很轻易地就抓住他那一闪而过的喜悦。
没反驳李由的话,因为不论说什么都会显得有些假,他的确是高兴的──知道商季儒要来。
微扶着古悠然,李由带他到警局一楼大厅的长凳上坐下,让他略微休息一下,因为他知道悠然一直忍着痛在作笔录。刚那些人的拳头可不轻,他相信现在悠然身上一定是布满了青紫的伤痕,尤其是在胸前和两肋。
“今天这伤受值得,等下让商季儒回去替你上药揉揉,再痛也是甜的,是吧。”两人现下无事,又在等人,李由便出声调侃古悠然。
“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呢,真受不了。”古悠然有点哭笑不得,他真是服了李由,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带着几分暧昧。
李由还想在说点什么,就见商季儒急匆匆走了进来。还未站定,就神情有些紧张的上下打量着古悠然,不确定的问道:“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不等古悠然开口,李由就在一旁嚷嚷起来,“哎呀,当然有受伤啦,我们可是被人追着打的,不过主攻目标是他,怎么可能不受伤,现在肯定浑身都是被打过的淤痕。”他故意说得重些,看商季儒是否心疼,这样他才能确定悠然在商季儒心中的地位,才能确定他的朋友这份情下得是否值得。
“要不要去下医院,拍个片子看看,怕有内伤。”李由听商季儒对古悠然说了这番话,也很满意他中浮现的担忧。
李由的心放了下来,知道他的朋友有人关心有人照顾,于是就起身告辞,“我还要看店,你替我送他回去吧,有你在,我也放心些。”说完看了一眼古悠然,两人彼此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懂得眼神,然后走了。
古悠然很谢谢他这个死党的帮助,他知道李由无非是在给自己创造与商季儒独的机会,同时也想看看商季儒到底对他放了多少感情,这一点古悠然从李由的眼神中看得很是明白。
商季儒见李由走了,就伸手去扶古悠然,他很小心,生怕触到了他的伤。两人慢步走到警局门外,他又问了一:“需要去趟医院吗?”
“不用了,别听李由的,他太夸张了,没那么严重,都是些皮外伤,用药酒揉揉就行了。”古悠然略微估计了一下身上的伤势,知道应该没有内伤的,决定还是不去医院了。
“那好吧,先送你回家。”商季儒也没再坚持,反正回家看过伤势以后还可以再作打算。
“我来开车。”走到车子旁,商季儒见古悠然行动迟缓,且忍着痛地想要去开车,于是便伸出手来,拿过车钥匙,简洁地说了一声。古悠然也没争,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根本不可能安全的将车开回家,所以直接上了副驾驶座,而心里则对商季儒的细心与温柔感动不已。男人的温柔是常常体现于行为中,并不经常表现于口头上,女人是容易忽视这一点的,但古悠然是男人,他自然很能明白,不免对商季儒愈是心折了几分。
一回到古悠然的住,商季儒就将他推进浴室,叫他赶紧洗个热水澡,以便活血,这样呆会上药才更有效果。
古悠然当然是乖乖去洗澡了。而商季儒也没闲着,他在古悠然的屋子到找,终于,翻出了跌打酒,之后又在另一间浴室里拿出了干毛巾,找齐了所需的东西后,商季儒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古悠然出来。
过了好一会,古悠然才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边走边抚着身上的伤。
“这里来坐,我给你上跌打酒,然后揉一揉,希望淤痕散得快些。”商季儒抬首看见古悠然洗好走了出来,便招呼他到沙发上坐。
“你可要轻一点,跟你说,我可是很怕疼的。”古悠然似真似假的说了一句。
商季儒淡淡一笑并未接话,只是扬了扬手中的药酒,并示意古悠然将浴袍给脱掉。
浅蓝色的浴袍从身上滑下,只见较为白皙的身子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一片一片的,真是有点触目惊心,难怪刚才古悠然在警局门口准备开车时抬手姿势那样不自然,所以商季儒才会猜测他的伤不轻,抢过车钥匙不让他开车。现在经过确认才发觉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在手上倒了些药酒,商季儒选了块颜色较色的淤痕抹了上去,并开始推揉,学过武,所以他使出的力道比一般人其实要大的得多,但因手法很专业,力量也用得巧,古悠然非但没感到疼痛,反而觉得很舒服,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怡然地享受着商季儒的服务。
此时两人没有交谈,因为不论商季儒的手法有多好,力道下得有多巧,被打过的伤仍是很痛的,特别是现在为了散淤还要去揉它,所以古悠然不敢开口,怕自己疼得叫出来,那样会很丢脸的。而商季儒则是很专注的在为古悠然推拿,怕分心会弄疼他,所以也没开口。整个客厅里很安静,似乎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
古悠然微微侧首,抬起眼偷偷打量正在给他揉着肩上淤伤的商季儒。由于距离很近,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商季儒的额上已经渗出了薄薄一层汗水,表情很专注,眉头浅浅地皱起,眼睛微微下敛,整个侧脸上只能看见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子,轻轻抿住的嘴唇,这样的商季儒竟让古悠然觉得很诱人,因为他现在给人的感觉是一种专注的美,是除开淡然儒雅以外的感觉,是商季儒的另一面──男人投入某件事情以后专注的样子显现出来的迷人气质。
商季儒不期然地停下来,解开了外套的扣子,一把将外套脱了下来,揉了好半天,他已经出汗了,想必是很热的,然后他又将衬衣的最上面两扣子打开,并把两只袖子卷上去,这样开起来更方便做事,又倒了些药酒在手上,商季儒同时开口道:“你趴在沙发上,我给你揉背了,前面已经都好了。”
“哦,好的。”古悠然很配合地转身然后趴趟在沙发上。他的背后还好,只有两伤痕,一很浅,另一则颜色要,但比前面的要好很多。
很快背后的伤上好药酒也揉匀了,因为淤伤不能揉太久,只要是将淤血揉散开就可以了。
商季儒直起了腰,轻声说:“行了。全都上了药酒,也揉过了。你可以翻过身来了”悠然没动只是哼哼了两声,仍是趴趟在那儿,不动。
商季儒边用干毛巾擦着手,边欣赏着他的背部。背上的肌肉很坚实,看得出来平时有经常锻炼,不过也很注意运动的度,所以他的肌肉只是平滑结实,并不突兀,摸上去手感很好。
可能是年轻是练过舞,商季儒觉得古悠然的腰身比起一般男子来要细些,他的背部曲线也很,普通男子不会这样,因此他趴在那儿令人有点遐想。
人的动作比意识要快得多,当商季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手已经就抚了上古悠然的背,沿着明显的曲线由下向下滑动。古悠然觉得有些痒,奇怪地回过头,就看见商季儒似无意识地在抚摸他的背部,令错愕不已,这,这……这是什么状况,难道商季儒在不知道他这样做根本就是挑逗。
一跃而起,古悠然赶紧翻过身,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表情很愉悦,语气中带了些情Se意味,缓缓开了口,“你是在挑逗我吗?我可忍不住的。”
“呃,我……”,一时间商季儒也找不到要说的话,他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听古悠然开口说话,突然一下子清醒过来,赶忙将手缩了回去,双手相互死死握住,面色竟然浮起了一丝淡红。
“好了,不逗你了。出了一身汗,裹在衣服中,挺难受的,你也去冲个澡吧。你就去上住过的客房好了,柜子里有一套新的睡衣,我刚买的。”古悠然见商季儒居然有些害羞,真是没想到呀。
受不了一身的汗味。商季儒决定听从古悠然的建议,同时好躲避现在的尴尬气氛,所以他立即钻进了客房的浴室,洗澡去了。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商季儒从浴室出来了,客厅却没见到他,于是四下找了一翻,才发现他正书记,手里不知在抹不开掰弄着什么,一会便听见他自言自语:“奇怪了,什么东西?”
见商季儒走了进来,古悠然将一个么指大小,且是金属质地的东西递给他看,顺便问了一句:“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呀,不知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包里!”
5
“怎样,你可以解读这个芯片里面的内容吗?”商季儒把从古悠然那里拿来的东西给堂弟商炜桐看,希望他能告诉他这里面究竟储存了什么内容。
昨天,当古悠然将他研究了半天还没弄明白的一块小金属片给商季儒看,过了好一会,商季儒也只看出了这个金属片应该是个储存芯片,但如何解读里面的内容他就没办法了。还好,他们家有一个电子天才──商炜桐,别看他小孩子心性,人也嘻嘻哈哈的,但在电子技术领域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有着极高的天赋,所以,商季儒就将那个不知从何而来的芯片交给了商炜桐。
“呃,设了多层密码,解开得一段时间,不能出错,这个储存芯片有自毁设定。”商炜桐眼睛紧紧盯住那些不断闪烁的字母和数字,希望能破译第二层密码,同时,也给了一句解释。
经过很长时间的破译,商炜桐长嘘了一口气,神情疲惫地说:“好了,终于进去了,你来看吧。”芯片里的内容是一串串人名和数字,有规律的放在一起,但没有说明,不知表示什么意思,所以商炜桐仅是瞥了一眼就喊商季儒了。
商季儒抬眼看了一会,先是凝眉思考,过了一会,他似乎想明白了,语气紧急地道:“赶快备份一份给我,这情况严重了。”
“到底写了些什么呀?”商炜桐见一向沈稳优雅的堂哥如此紧张,不免有些奇怪,随口问了一句。
“是贿赂的证据,涉及政府高官。”商季儒沉吟着说。
“啊,不会吧,怎么看出来的?我为什么看不明白。”商炜桐一听便夸张的叫出声。
“我有事要去一下,这事你千万别同任何人提及这个芯片的事,知道吗?。”商季儒边说边往外走。
“No Problem!”商炜桐表示他很明白。
商季儒边开着车边想:看来这就是古悠然被攻击的关键所在了──一份不可告人的赌赂档案,应该是黑白两道都抢着要的东西,不见了当然会出动大量人员找回去,他们会不计任何代价,由此可见古悠然的境真的很危险。
古悠然此时还他公司的其中一个录音棚为一个首新歌的录制在辛苦工作。在他的领域,古悠然从来都是一个认真的人,虽然今时今日他其实已经不需要亲自到现场监制了,但每一制作新歌或新专辑,他一定会空出时间到录音棚监制整个录音的过程,以臻求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一阵电话铃间突然响了起来,古悠然知道是自己的电话响了,示意工作人员断续,他缓步走出录音棚,这才接听:“你好,古悠然。”
“我是商季儒,正在你公司楼下,你现在立刻出来,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商季儒语带三分急切地说,之后便挂了电话。
古悠然见商季儒来找他,心下肯定是高兴的,可发现他如此慎重且紧急,心里虽感到奇怪,但也没多问,就直接下楼。
见到古悠然走出公司大门,商季儒按下车窗,朝他挥了挥手。
“什么事这么紧急?”坐上车后,古悠然才问原因。
“我猜测,你会遭到袭击就是你昨天给的那个芯片里储存的内容惹出的,因为那是一分政府涉及高官接受赌赂的事实证据。”商季儒简洁明了地给古悠然做了解释。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有人来袭击我,哦,不,不,应该是想抓我,然后逼问芯片在哪,可我昨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件东西放在我的旅行包里。”古悠然一下子就明白那天攻击他的四、五个壮汉其实根本就是要来抓他的。
“现在怎么办,要报警吗?”古悠然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询部商季儒的意见。
“不,不能报警,因为我看见那串名字中有几个高级警司的名字,我认识他们的,若是报警,他们应该是最快知道的人,自己的犯罪证据出现了,你想他们会怎么做?”商季儒认为报警也是件危险的事。
“回去再商量吧。”商季儒给出一个提议。
“也只能这样了。”古悠然听了上述的情况心里有点无奈。
车子驶进了古悠然的别墅。
停好车,两人边说话边走,到了屋子别墅大门口,却发现大门竟然开着,两顿时起了警觉。
用着防御的姿势,他们侧身靠上门边,商季儒将古悠然护在身后,他一手轻轻将门向里推了一点,从门缝里看到客厅里没有动静,家具也很整齐,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招了个手势,古悠然跟着商季儒进入客厅,环视了一周,确定没有人在客厅,于是两人快速移动到楼梯口,轻手轻脚的向上走。上了二楼,左右查看了一下,商季儒顺手推开了离楼梯最近的书房的门,也是慢慢推的,从虚掩的门缝里再观察里面,确定没人后,他们面向楼梯背靠着门才闪了进去,然后将门关上。
转身才发现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明显是在找东西。
“看来他们找上你了,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马上离开。”意识到情况越来越紧急,商季儒有些担心古悠然的境。
6
台南,青帮总部。
青帮在帮内正副帮主接连出事后一直于混乱状态。(帮主陈胤坤因开罪了警察,已经关进了监狱,而副帮主陈汉雄则得罪了龙焰盟,之后人去哪儿了,大家心照不宣。)一个帮派不可一日无主,为了尽快稳定青帮的局面,青帮众人只好请出了老帮主施亦南。
施亦南是青帮的创建者,在青帮是有着极高威性的人,他早在十年前已经离任,并曾对外宣布从此不出江湖。这青帮三位长老和四位堂主在百般无奈之下,请施亦南出面主持大局真是下了番功夫的。
施亦南此回来召开了帮内大会,面向的是全体帮众。
他首先声明:这回帮主持大局是因为有关青帮的生死存亡,他作为创建者有这个义务和责任,但这是第一也是最后一,以后若发生同类事件,他将不会再出面。然后,施亦南对全体帮内成员规定两点,其一,规定青帮的势力范围永远保持在台南,不得继续向其它区域扩张势力,这是他曾经任帮主时一再强调的原则,现在只是重申;其二,推选每一任的帮主必须是人才、德才具备,这一点要长老们一致通过才可以成为帮主候选人,同时,帮主要接受考核,青帮的三位长老、四位堂主共同评定,全部通过者可成为下任帮主。
云傲天受青帮老帮主施亦南邀请参加本的青帮大会。在会上,云傲天向青帮也是面向所有台湾的黑道帮派提了一个要求:不得与他国一切反政府武装和恐怖分子进行往来,违令者龙焰盟会采取强制手段进行干涉。
施亦南代表青帮允诺了这个要求,同时表示青帮将会遵从龙焰盟订立的有关帮派行事准则,至此,青帮终于承认了龙焰盟在台湾黑道上的领导地位。
返回台北的路上,莫云一直还是耿耿于怀,他觉得这太便宜青帮这群家伙了。
“老大,就这么算了,我们牺牲了近二十名兄弟,阿德到现在还趟在医院,你差点就没命了,我们这笔账找谁收。”莫云有些义愤填膺。
“盟内兄弟的牺牲了我也很心痛,特别是阿德,不是他拼死保护我,我想我可能真的没命。但这件事只能算在刘汉雄的身上,不能把整个青帮都计入内,目前要以大局为重,不让起扩张意图的帮派在在与那些反政府武装或是恐怖组织勾结。龙焰盟的宗旨即是建立黑道生存的秩序,不是一个普通的帮派,相信你应该了解这一点。”云傲天语气很平静,认真地向莫云作了一番解释,因为莫云是他可以交心的兄弟。只不过言辞间的不容致疑仍是隐约可见,充分展示了一个黑道霸主的气势,这一点似乎已经融入了云傲天的血液当中,可谓是:内敛于身,彰显于外。
莫云听了这番话渐渐也冷静了下来,他其实不是想不明白,只是情感上难以接受而已。他向来佩服云傲天的冷静与透彻,因为他认识云傲天从来都个冷静的决策者,很少有事情能够令他乱了方寸的。
车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各自都在思考问题。
很突兀的,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是云傲天的。
云傲天丝毫没有犹豫地,掏出电话,只看了一眼,眼中闪过喜悦,然后迅速将电话接了起来,“你总算是同我联系了!”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莫云见云傲天本来扬起淡笑的脸越来越严肃,最后竟是一片冷然。
“好,我很快就到台北了,你去丽都大厦等我。”云傲天快速给了对方一个提议,然后对开车的巽旋下命令,道:“回台北后直接送我去丽都大厦,然后,你去查一下,本周二从香港飞台北的5航班上有无可疑人员。”
阿德一直是云傲天的贴身近卫,他出事至今还在医院疗伤,所以,云傲天从执法堂里选了巽旋做了贴身保镖,暂时顶替阿德。
“出了什么事,你这么紧张?”莫云见云傲天显得有些紧张就随口问了一句。
“商季儒和他的朋友今天下午受到一股不明势力的袭击,之后又被一帮人跟踪,目的应该是想得到一份绝密他朋友不知从哪儿得到的黑市档案。他们现在已经摆脱掉那帮人了,但说是境很危险,对了,你去盟里调几名兄弟,在我住的对面那间屋子里住下,暗中保护他们。”云傲天知道莫云看得明白他同商季儒的关系,也就没打算隐瞒,并直接让他去调人过来。
“知道了。”莫云并未多问,一口就应承了下来。他之后又抬眼看了一下云傲天,心想:真是的,还真够真接的,居然一点都不隐瞒,虽说我是看出来了,可你没必要就这样承认吧,不愧是当老大的人,有勇气。可是,你不想想,还有一个柳绵,你怎么办呀,这下可有得乱了。想到这里,莫云不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台北,古悠然的别墅。
简单收拾了点换洗的衣物,古悠然同商季儒一起下了楼,他正在考虑去哪里暂住的问题。
“你现在要找个安全的地方住下,然后再去想解决的办法。”商季儒向古悠然提议。
“也只好如此了,这里看来是不能住了。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么会找到我家的,真是神通广大。”古悠然只能自我调侃,他觉得很冤,东西怎么来的,他不知道,东西究竟是什么,他才知道就被人找是门了,还大肆搜家。
两人边说边向外走。
刚到门口,忽然大门被人一把拉开,大门外出现了三个人,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商季儒出其不意地掷出了三颗如意珠,在那三个被击中但未反应过来时一个箭步冲上去猛然出招,并且招招凌厉,那三个人已经是失了先机,之后也发现根本不是这个冲上前来的男子的对手,于是节节败退,另外,古悠然在愣了一下后也加入了战斗,所以两成功将三个打趴下了。
见他们只有三人,两人立即收手,出门,发动了车,后,迅速离开。
但开了一段时间,发现有车在后面跟踪,且手法很专业,似乎跟在别墅拦截他们的人不是一伙的,于是,他们知道,现在竟然不只一帮人在找古悠然。为了甩掉尾巴,商季儒只好发挥他的高超车技,左躲右闪,不断变换车道,改变前进的方向,经过一番辛苦,终于将跟踪的车子给甩掉了。
情况似乎比想象中要复杂的多,也危险的多,而商季儒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卷了进去。
7
“现在你也被卷进来了,他们会认为你也同此事有关,你的境也不安全。”古悠然觉得势态严重了,他很担心被无辜卷进来的商季儒。
“只好去找他了,我想他应该有办法的。”商季儒喃喃自语。
“呃?你自言自语在讲什么?”古悠然见商季儒一个人在那里小声自说自话的,好奇地问他。
“呃……我是说去找可以帮到我们的人。”商季儒回答道。说完,商季儒犹豫了片刻,还是掏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很快电话就被人接了起来。好似未等这边开口,那头的人先说了一句,商季儒听后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看来是高兴的,于是他说话了:“我的一个朋友本周二从香港回台北的途中无意中得到了一份黑市机密档案,他推测是在飞机上被塞进去的,现在正被黑白两道的人围追。嗯,我也无意中卷入了这件事,现在,我想到能帮我们的人只有你了。”商季儒简单的向电话那头的人介绍了他们身上发生的事件,然后向对方求助。
“知道了,我现在就过去。”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古悠然明显感觉到商季儒松了一口气,看来对方似乎向他们提供了一个暂时能安身的地方。
打着方向盘,商季儒很快转了一个方向,前往丽都大厦。
两人进到屋子里,感觉放松了许多,坐了一会,古悠然提议煮点咖啡,商季儒领他去了厨房,告诉了他东西放在哪,就被古悠然给赶回客厅,说是要他去客厅等着,只管尝尝他的手艺。商季儒也没推辞,很配合地离开了厨房。
商季儒想云傲天没那么快就从台南回来,所以他决定先去洗个澡,因为下午同人打斗,身上有些脏了,对于讲究整洁的商季儒来说不太能忍受。于是,他起身对古悠然说:“你休息一会儿,我去洗个澡,全身都是灰尘,我不太习惯。”见古悠然依然埋首在刚刚从沙发边的报刊夹里翻出来的一本汽车杂志中,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商季儒无奈地摇了摇头,便走进他曾住过的那间客房,相信他的衣物都还在。
从厨房出来,古悠然才仔细打量了四周一翻,从装饰和摆设来看,这里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家,不过应该不是商季儒的家,感觉不对,因为屋子的风格太过冷然霸气,不是商季儒这个儒雅的学者所喜好的。现在,令古悠然好奇的是:商季儒同这间屋子的主人为什么会成为朋友,因为风格差异如此大的人是很难成为朋友的。
古悠然的感觉的确很准,不愧是靠这个吃饭的人,商季儒真的与屋子的主人不是朋友,也不可能成为朋友,因为他们是情人。
与此同时,云傲天赶到了台北,他直接来到丽都大厦。
可能因为是天生不对盘,在云傲天同古悠然相遇时,看见的场面总是显得那样的暧昧。
刚刚洗完澡的商季儒正在擦着身上的水珠,突然听见有人开门的声响,经过下午被袭与跟踪之事,他整个的弦绷得很紧,所以没等换衣服,只匆忙套了件浴袍就冲出,而正在厨房倒水的古悠然也紧张地跑了出来,两人正好刚刚进入客厅相遇,门就开了,云傲天很是出乎商季儒意料之外的迅速而回了台北。
此时,不知是谁给了谁惊讶,三个人一时间都愣在了客厅。
云傲天毕竟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最先反应过来,他很镇定地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大门,然后缓步踱到客厅中央,扫了古悠然一眼,才放柔声音对商季儒说:“你去换件衣服吧,之后,我们再谈。”商季儒点了点头,没出声,转身进了房间。
云傲天没再出声,而是挑了个单人沙发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古悠然。
古悠然再一承认,这个男人的目光很是具有威慑力,看得他有点透不过气来,于是,他只有开口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你要咖啡吗?刚煮的。”
云傲天没接话,目光在古悠然身上扫了两遍,最后停在他的脸上,就在古悠然以为他不会答话时,云傲天突然地开口对他说:“谢谢,不加糖。”
虽然坐沙发上的男人,若他没猜错,他也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对他说了“谢谢”,应该是客气的话,但古悠然仍是觉得听起来带着不容致疑的命令,而且给人的感觉很冷。
“好的。”古悠然简洁的回答,转身去了厨房。
商季儒换好衣服出来,正准备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时,云傲天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他身边,一把抓住商季儒左臂,将他扯到双人沙发边上,向下一用力两人同时坐了下来,之后他将右手搭在了沙发背上,就好象环抱着商季儒坐在他怀中一样。对于云傲天的举动,商季儒不由得暗自摇了摇头。
古悠然端了三杯咖啡出来,递给他们每人一杯,自己则端起剩下的一杯,扫了一眼坐在一起的两人,然后,在侧面的三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商季儒正准备开口说话时,被云傲天抬手给拦住了,他对着古悠然说道:“我是云傲天,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才会帮你。那份档案你是怎么得到的?”没有多余的废话,云傲天先是告知男人他的名字,然后直奔主题,这是他一向的事风格。
“我并不知道,因为那份档案是储存在一个很微小的芯片中,不知何时被人放入我的旅行包里。”古悠然乍听到这个名字着实被吓了一跳,他当然知道这个名字,因为太响了。此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他居然同龙焰盟老大面对面坐着,真是有点不可思议,于是,他不敢马虎,惊讶过后,很配合地回答了云傲天的问题。
龙焰盟在他印象里是一个极其神秘的黑道帮派,几乎有点神出鬼没了,也没有见过他们做出收保护费、砸场子之类的不入流的举动,就李由的评价应该是:一个很有格调的黑道帮派。古悠然不知道黑道帮派怎么会有格调之说,但至少他认为龙焰盟是个纪律很严明事有原则的帮派。
云傲天听了并未接话,只是点了点头,他又接着问:“芯片的具体内容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古悠然有些犹豫,他不想说是商季儒找人破译的,怕连累商季儒。
“是我找人破译的,因为解读这个芯片是要有点复杂的,我们一般非专业人士是不可能去解读它内容的。”商季儒截住了古悠然的话,将事实情况告诉了云傲天。
8
云傲天说动商季儒同他回龙焰盟总部,而古悠然则被安排暂时住在了丽都大厦。
商季儒知道三人都留在那儿也确实有点奇怪,特别是云傲天与古悠然明显有些不对盘,一整晚两人总是用眼神在较量,看得他暗自直苦笑,那两人还以为隐藏得很好,殊不知他只是不好点破。所以,晚餐之后云傲天提议让自己同他回总部,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当然了,云傲天也确实留了人暗中保护古悠然。
直接将车开进了主屋的车库,云傲天同商季儒一齐下了车,往主屋大门口走。
商季儒不动声色地打量起这个建帮四十年的帮派总部,没有外人所想象得那样戒备森严,什么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此时已经接近十点,山庄的夜晚显得闲静,四周转都种满了各种植物。主屋位于山庄的正中央,是一幢日式风格的别墅,历任帮主及家人都可以住在这里,当然了这是自主选择。
随云傲天走上二楼,来到主卧室。
商季儒刚一进去,云傲天就在他身后将门关了,上了锁。然后从背后一把将商季儒抱住,把头埋入他的颈侧,似有似无的亲吻他的脖子。
商季儒将手搭在云傲天的手背上,没有挣扎,任他吻着,他知道云傲天有些不安,今天的事令他担心了,只是在人前他不能显露出来。
“我没事的,看,不是很安全的站在这里。你也累了一天了,去洗澡吧,会舒服一点。”商季儒温和的声音轻轻响起。
磨蹭了一会,云傲天终于放开商季儒,将他转过身对着自己,道:“一起洗好了。”
“我洗过了。”商季儒强调了一下。
“走吧。”说着,云傲天也不松开商季儒,硬是将他也拖入了浴室。
也不知是谁先挑逗谁的,反正洗没一会,两人就一发不可收拾。
火热的唇早已胶在了一块,吻得热火朝天。手更是Se情的抚摸着对方的身体,专找那些敏感的区域下手,身体的欲望被充分撩拨了起来,呻吟之声伴着水声泄了出来。
“到床上去。”云傲天有点忍不住了,但浴室里Zuo爱毕竟不太放得开。
两人的身体退开了些,商季儒首先擦了擦身子,快速出去了,云傲天则认命地仔细清洗着身体,因为他知道商季儒很爱干净的。
迅速洗完澡,云傲天迫不急待的走出浴室,扑上床,将商季儒压在身下。
欲火渐渐旺了起来,两人的男性部位都已坚硬如铁,蓄势待发了。
云傲天摸索着,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支润滑软膏,犹豫了一会,塞进了商季儒手中。商季儒倒是没客气,将软膏的的盖子打开,挤出一些在手指上,然后探向云傲天的后庭,他很是熟练的给云傲天做着润滑。
觉得差不多了,商季儒一个翻将云傲天反压在了身下,随手拉了一个枕头塞入云傲天的腰下,将他的腿分开,然后又在自己的分身上抹了些润滑膏,抬起身体,一个用力冲进云傲天的体内。
“呃,轻点。”云傲天有些耐受不住。
商季儒没出声,只是将一只手抚上云傲天的火热,熟练的刺激着,以缓解他的不适。
“行了,你来吧。”云傲天也知道商季儒忍得很辛苦。
估计他也适应了,商季儒开始动了起来。他们的关系明朗后,在床上,商季儒向来放得开,也够狂野,可不像他平时那样斯文有礼。云傲天很快就被商季儒带给他的情欲给征服了,只得随着商季儒的节奏摆动,不时发出“啊啊”呻吟声,听得人脸红心跳。
商季儒低下来,亲吻着意乱情迷的云傲天,他最喜欢看云傲天这时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时的霸气,被情欲浸润的脸庞透出淡红色,眼睛微微眯起,眼中有些水汽,令他显得特别撩人。
不断刺激着那个云傲天最不能忍受的地方,每一下都是既痛苦又甜蜜的折磨,商季儒享受着云傲天体内的火热以及隐密部位偶尔收缩带给他的双重刺激,真是令他觉得到了天堂。
“呃,傲天……真爽,你真棒,啊……”,商季儒不知不觉叫了出来。
云傲天突然觉得一阵痉挛,前面一片湿润,他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射了出来,而且因为快感的强烈,后穴居然猛烈的收缩起来。
“呃,哦……”
商季儒经不住过快的收缩、夹紧,也射了出来,之后便趴在了云傲天的身上。
“呵呵,真是的,这样就不行了呀。”商季儒竟然出声调侃云傲天。
“你第一这样叫我,我当然会激动。”云傲天觉得没什么好丢脸的,他的确喜欢商季儒这样叫他,感觉比Zuo爱更亲密。
“再叫一。”云傲天要求。
商季儒抬手抚了抚云傲天零乱的发,俯在他的耳边轻声叫道:“傲天。”
云傲天很是激动,双手紧紧抱住了商季儒的身子。
9
再沐浴,当然了,两人是分开进行的,不然又要发生点事了。
洗好后,两人趟在床上聊天。
“那个姓古的是怎么一回事,每你遇见他就出状况?”云傲天将商季儒揽在怀中,让他背靠着自己的胸膛,一只手轻轻抚着商季儒的身侧,有些不满的开口。
“刚好碰到而已,这的事他也不想的,谁会喜欢惹上麻烦。呵呵,你在发牢骚吗?”商季儒有点啼笑皆非,云傲天居然会出声抱怨,不象是他会做的事。
“有那么好笑?姓古存什么心,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更是有数,我没说错吧。”云傲天索性都给捅破,免得商季儒跟他打马虎眼。
“这事我会理好的,你不用挂心了。”商季儒知道云傲天对古悠然的存在有点耿耿于怀,只不过男人始终是男人,不会过于斤斤计较,所以他明白云傲天是忍了一段时间才说的。
最近你住我这,不要回去了,敌在暗,你在明,始终不能保护你周全。“云傲天向商季儒建议道。
“住这里?”商季儒觉得云傲天给了一个有趣的提议。
“有什么问题?龙焰盟总部不会有人胆敢来捣乱的。”云傲天认为这里是除丽都大厦外最安全的地方。
“不是这个问题,我凭什么身份停下,你朋友吗?好象说不通吧。”商季儒好笑地转过头看着云傲天。
“你在担心遇见柳绵是吗?”云傲天一针见血地指出商季儒的顾忌。
“嗯哼,难道不是问题?”商季儒反问了一句。
“不是问题。”云傲天很坚定的回答。
这商季儒没接话,而是抬起身子转过头去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疑问。
“事情总要解决的,不能因为怕她受伤害而不把事实说清楚,拖着其实也是伤害,所以下台南以前我就同柳绵说清楚了。”难得云傲天说些感性的话。
商季儒觉得这话有道理,点了点头,没接话,只是将身子放松,向后靠进了云傲天的怀中,看来两人因柳绵一事而起的争端至此已经全部解释清楚了。
“住进来的事就这么定了。”云傲天的霸道不经意间显现,却是恰到好。
商季儒点点表示同意,他也觉得这样会安全些,反正他的家人本月起出游的、公干的,各个都忙,全不在岛内,他不用担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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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季儒坐在凉亭里,伴着徐徐清风,正在看书,神情怡然。住近龙焰盟有一个星期了,没什么不习惯的,他这人适应能力还是不错的。他今天正好没课,研究所里也没有新的案子,因此,他总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一道打量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他本想忽视掉,但太过强烈的感觉怎么也忽视不了,于是他干脆将书一收,抬眼向投来目光的人那边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五官俊郎的男子侧靠在一旁的树下,眼睛直直盯着他,知道他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也没有任何收敛。
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不要多事的好,商季儒心下想。
可,有人却不是如是想,见商季儒起身要离开,那名男子反而迎了上来,拦下了商季儒。
“你是商季儒?”男子开口问道,语气有些怪异。
“是,请问有事吗?”商季儒近距离观察男子,觉得有些眼熟,但确定是不认得的,不过出于礼貌他仍是回答了男子的提问。
“也没有特别的地方,为什么他会爱上你?”男子似在自语,不过声音并不小,商季儒听清了的他话,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见男子陷入了沉思当中,商季儒决定先行离开。谁想,那名男子突然向他发起了攻击,打过来的拳风声虎虎,听起来很有力度,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商季儒只闪了闪身形,轻巧地避开了突如其来的攻击,然后迅速给予还击,不过商季儒打出的力量小得多,但手法奇妙得多,男子有些避让不及,只好抬臂去挡,可就在他以为会被打中时,商季儒猛然间收手,向他横扫了一腿,逼他不得不向后大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子,抬头有些错愕地看向商季儒,而商季儒根本就不恋战,就在男子极力稳住身形的时候快步离开了凉亭,现在人已经快进主屋了。
“果然有点身手,怪不得莫云佩服你。”望着商季儒远去的身影,男子并未生气,眼中反而是有着一丝钦佩,“可他不会是看上你这一点,你到底哪里吸引了他,让他会爱上一个男人。”男子又在自言自语了,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甘。
这边商季儒也在思索,他感觉刚才那名男子出手攻击他只为一试他的身手,并不是想真的同他打斗,但从言语中听得出来,那男子对他有股淡淡的敌意,他想不出是从何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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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站在这里干嘛?”莫云同云傲天从外面回来,看到很少出现于主屋的莫风竟然站在树下发呆,所以很是奇怪地问了一句。
“傲天,你让我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问题不简单,涉及很广。”刚才与商季儒动手的男子,也就是莫云的哥哥莫风转过身来,没有回答弟弟的话,而是对着云傲天开了口。
“进去说。”云傲天脚下未停地走进了主屋。
进了屋,他没见商季儒在客厅,于是也没招呼莫氏兄弟,径直走上二楼去了,而在他身后,有一双眼睛紧紧跟随着他的背影,目光中透出沉的爱恋。云傲天是可能知道了,但莫云却看得心惊:哥哥他竟然喜欢老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在莫云的印象当中,哥哥莫风是一个完美的人,有着冷静的头脑,卓越的身手,精明的观察力,透彻的分析能力,以及最为刚正的性格,当年作为盟主候选人,只有哥哥与傲天通过了全部的测试,而且两人的成绩几乎不相上下,长老们本是意属哥哥莫风做盟主的。不过前任盟主庄竞俞力推傲天,哥哥莫风临时退出了选拨,所以傲天成为了新一任龙焰盟的盟主,而哥哥则进了执法堂做堂主。他一直以来都不明白哥哥在想什么,直到今天,莫云看出了哥哥的感情,才忽然明白哥哥退出的真正原因──他不想同喜欢的人争夺盟主的位子。
怎么会这样,莫云心下有些不安,哥哥是个不容易死心的人,感情的事除非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不然他一定会争一争。他想哥哥以前没争一是傲天有了未婚妻,二是不知道傲天他也会喜欢上男人,所以隐忍了下来。如今,傲天这样光明正大的将商季儒领进了龙焰盟,安排住在主屋,同时两人间似有似无的亲腻很容易让知晓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两人都未曾刻意的隐瞒,连跟云傲天时间不长的巽旋都有所察觉,何况是对傲天如此关注的哥哥。
“哥,你……”
莫云想说点什么,但不知从何开口。反倒是莫风很快接了话:
“我知道你看出来了,你是我弟弟,我的个性怎样你还不清楚吗?不用劝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喜欢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以前,我以为他只喜欢女人,且又已经订婚了,所以就只能断了这份念头,将喜欢藏在心底,但现在,无论结果怎样,我都要试一下,不然我心里不甘。”
听得出莫风很坚定,不会轻易打退堂鼓,莫云也就不再说什么,只能默默祝他好运,莫风毕竟是他哥哥,他不希望他的情路艰难。
一盏茶的功夫,商季儒才随云傲天从楼上下来。云傲天见莫风很难得出现在主屋这边,也正好是晚餐的时间,他便开口留他们兄弟俩在这里用餐。
莫风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令云傲天觉得很奇怪。平常他不是这样的,就算他们已经很熟识了,莫风几乎没有在主屋用过餐,一是他们就住在隐阁{龙焰盟里高层干部都住在白宫山庄,只是离较远些,莫家一家人就住在隐阁。},二是莫风这人很冷淡,对谁都是冷冷清清的,他从不参加聚会与宴请。
“莫风,他是商季儒,我的情人。”云傲天将莫氏兄弟看作是家人,所以没打算隐瞒。
莫风很主动的走上前,同商季儒握手,并开口道:“你好,我是莫风,莫云的哥哥。”他说话的口气好似他们现在才认识。
“你好,我是商季儒。”既然莫风没打算捅破,他就当他是第一见面的人。
晚餐后,莫风突然说有事想同云傲天单独谈谈,于是两人去了书房。
“为什么?”莫风见云傲天进来关上了书房的门,就开口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而他的表情更是显得有些激动。
云傲天没说话,径直走到一旁的小沙发上坐了下来,抬眼看着莫风,没先回答问题而是说:“坐吧。”
莫风将书桌前的椅子拖了出来,对着云傲天坐下,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只将你当兄弟,不可能做恋人,这并不是性别的问题,以前是我没解释是因为那样可以令你死心,所以我并没有骗你。”云傲天知道莫风的那句没头没脑的“为什么”是在质问什么,没装听不明白,而是很爽快地给了他答案。
曾经,莫风向云傲天告白,云傲天拒绝了,给的理由是:我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人,我们是一类人。莫风追问,因为他是男人吗?云傲天为了令他死心也就点头了。其实,云傲天的意思是:他们是同一类型的人。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实在无法对莫风产生感情,既然无法响应,就不能给他希望,这是云傲天一惯的原则,对莫风,对柳绵,他都是秉持这个原则,所以,他对他们并不愧疚。
可人的感情,一旦放进去了,不可能说收就收得回来的,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莫风仍是默默喜欢着云傲天的,只是因为他是个男人,而他以为云傲天只喜欢女人,而隐忍了下来,将一份情藏在心底。后来,云傲天又有了未婚妻──柳绵,莫风心中虽苦,但他还是可以忍受,无论如何单是性别这一项,他就输了,因此他从未争过。可是现在,猛然间冒出个商季儒来,同样是个男人,而且云傲天还亲口承认是他的情人,那一瞬间,莫风的心好似被铁锤猛击了一下,痛苦难当,他情绪完全爆发出来,全然不似那个向来冷静的他,连在背后向商季儒出手的事都做了,当然了他知道商季儒是有些身手的,听莫云提过。但对一个普通百姓在全无防备的状态下出手,实则已经违背了龙焰盟成员的守则,特别这个人还是云傲天的情人,若商季儒将下午的事告诉了云傲天,他的怒火是可想而知的,还好商季儒是个有度量的人,没再意他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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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什么好,令你如此着迷,甚至同柳绵解除了婚约?”莫风怎么也想不明白云傲天看上了商季儒哪一点,竟然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其实很简单,他从第一见到我就将我当成一个普通人来对待,不会在意我的身份,敢同我开玩笑,敢调侃我,给我很宁静的感觉,这是我所需要的。”云傲天说了一个令莫风不太相信的答案,他听后觉得不可思议。
“普通人,你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以你今时今日在江湖中的地位,你不可能做一个普通人。”莫风激动得低喊出来。
“是的,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看我的,然而我也只是一个平常人而已,所以,也希望有一个能知心的人,他看到的只是我,没有我的身份,没有我在道上的地位,不会对我产生惧怕,没有敬畏,只用平和目光看待我,这才是我一直以来向往的。”云傲天真是将莫风当兄弟,才同他说了很多心里话。
莫风听了云傲天的一番话,愣在那里,久久都没出声,最后他小声喃喃:“原来我想错了,其实你并不天生有野心的,早知如此,当初真不应该力保你做盟主。是我的错,我以为那是你追求的,呵呵,看来我并不是全然了解你。”
“对了,你刚才说季儒他朋友惹的事不寻常,说一下你调查的结果。”云傲天脸色一整,将话题引到刚刚在屋外碰见莫风时提及的事情。
莫风收了收过激的情绪,向云傲天汇报所查到的事情。
“香港华星帮与多个国外军火商做搭线生意,为了能顺利通关,他们赌赂了一批政府及海关官员,也包括台湾这边。同时,为了能够控制军火商及这些官员,他们一直以来有将每笔交易明细及赌赂人员、金额进行记录,这份档案的年份有些久远了,涉及十分广泛,而且记录得非常详细,让那些军火商及官员们都有些后怕,一旦被暴露出来,我相信将有大量军火商被抓,而那些接受过赌赂的官员则先被廉署请喝咖啡,然后上法庭。为方便保存与携带,华星帮请人将它做成了一个很小的芯片。就在一个月前华星帮的这个记录芯片被盗,后来落到了《新闻周刊》的一名叫周进的记者手中,他当然想将这么大的新闻见报,华星帮知道后就开始到找他,之后,这件事越闹越大,搞得黑白两道都知道了,于是多方人马四搜寻周进,他很害怕,东躲西藏的,本周二,他在香港机场准备出国躲躲,见华星帮的人追来了,顺手就将芯片塞入了他身边的一个旅客的旅行袋。不过,他认得那个旅客,因为那个人是个出道很短但很红的歌星,是台湾人,他想甩掉追他的人之后去找那个歌星要回东西。而那个歌星就是……”
“你是说古悠然就是那个歌星,而之后的事也就被华星帮及那些高官们查到,所以两批人马都在找古悠然,想拿回那个芯片。”莫风将事情的经过很详细地叙述给云傲天听,说到最后了被云傲天开口打断,云傲天很诧异古悠然曾经是个很出名的歌星。
“是,不过,目前并不只两批人在找古悠然,周进被抓住后,很快供出了他将东西藏在什么人身上,但这件事在香港黑白两道已经传开,所以有些想得利益的小帮派,还有那些知道消息的军火商都在找这个芯片,当然,政府的高官们也是坐不住的,也找人出来寻芯片的下落。现在,古悠然是的境很危险。”莫风又作了补充。
“事情很棘手,黑白两道都有牵连,哪一边都不会放过古悠然,现在我们是非介入不可了,否则,哼,他可真是求救无门。”莫风听云傲天的这口气是揽下这件事了。
“怎么理好,是将芯片交给廉署,还是进行和谈。”莫风给了两种解决方案。
“我考虑考虑。”云傲天没有马上做决定,仰头靠在沙发背上,闭上了眼睛。
莫风没再出声,只是定定地看着闭目思考的云傲天,目光充满了依恋,他知道他无法死心,即使云傲天说他不可能对自己动心,他仍是断不了这份情,十二年了,从他明白他对云傲天的感情至今整整十二年了,叫他一朝一夕如何断得掉。
“你回去吧,累了一天,早点休息。”云傲天知道莫风在看他,也知道他心中的苦,只是他不能响应他的感情,更不想他越陷越。
点了点头,莫风转身出去了。
下了楼,莫风见莫云在客厅等他,商季儒已经回房了。
“哥,你还好吧。”莫云见莫风下来了,从沙发上起身,并关心地问了一句。
“走吧,我们回去。”莫风没有回答弟弟的话,因为他现在怎样也说不上好,但又不想弟弟担心,只能不提这个话题。
莫云见哥哥避开了问题,也没再追问,两人一同离开了主屋。
商季儒在房间里并不安心,他猜测古悠然这惹上的麻烦一定不简单,可能令云傲天都很为难,所以一直关注书房那边的动静,听见莫风关门下楼了,他走出房间,来到了书房门口,抬手轻轻扣了扣门。
“门没关,进来吧。”云傲天知道是商季儒,直接叫他进去。
商季儒推开虚掩的门,走了进去。他见云傲天靠坐在小沙发上,双目紧闭,似乎是在想问题,于是,温和地问道:“是不是很麻烦?”
云傲天睁眼,望着商季儒,淡然地一笑,伸将商季儒拉入怀,然后抱住,这才回答他的问话,“是有点棘手,但不至于难到我,我只是在考虑怎样解决更有利于龙焰盟。还有,若不是这个麻烦,你怎么肯住到我这里来。”话音一落,云傲天就开始不规矩起来,又是吻来又是摸,闹得商季儒在他怀中都坐不住了。
“喂,都在说正经的事,怎么突然就发起情来了,真是的。”商季儒边躲边笑着斥责,但很显然是无力的,因为云傲天的弄得他好痒,快要忍不住笑出来了。
“我是在做正经的事呀!”云傲天开始耍赖了。
商季儒没办法,他实在是觉得耳朵痒得不行,可云傲天就是不放过他,于是,商季儒使劲侧过身子,面向云傲天,猛然吻上他的唇,突袭起了效果,云傲天见商季儒第一这样主动地吻他,停下了作弄的手,投入了这个吻。
商季儒本来只是想让云傲天停下骚扰的动作才吻他的,谁想两人的吻越来越入,越来越火热,渐渐忘记了初衷,让情欲主导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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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越升越高,已经到了临界点,再这样持续下去,看来就要发生点什么来消消火了,商季儒陷在热吻中,意识模糊地想。
胸前有些凉,使商季儒清楚了些,他稍稍推开云傲天,低头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云傲天已经将他衣扣全解开了,露出大片胸膛来,而那只Se情的手已经抚上来。胸前的一只红珠被轻轻捻住,有些麻麻的,痒痒的,他是个男人,那里不会觉得特别刺激,但云傲天却总是喜欢摸。
“嘿,它立起来了,而且……硬了。”云傲天在商季儒的耳边很情Se地说着。
商季儒本不觉得怎样的,但听见如此调情的话,他整个都轻颤起来,他觉得云傲天是故意的,总是喜欢看他发窘的样子。为了不在让云傲天有机会令自己更窘迫,商季儒决定反攻。他一把拉下云傲天的头,不容反抗地再吻上他的唇,翻身压在云傲天的身上,就势云傲天趟进沙发中,然后用整个身体紧紧地将云傲天牢牢压住,不容他有翻身的机会。腾出一只手,沿着他熟知的敏感部位一路抚爱,吻也变得狂热起来,从嘴唇、下巴、脖子一直往下,并解开云傲天的外套及衬衣的扣子,抚摸着云傲天紧实的腹肌,敏感的腰部,最后抽出他的皮带,扔向一旁,手快速钻入裤腰,挑起云傲天更的情欲。
商季儒的这一招果然奏效,云傲天现在断然说不出半句情Se的语言来挑逗商季儒了,因为他已经欲火焚身,觉得身体周遭的空气都比其它地方高,男性部位已经昂扬、坚挺,裤子的束缚已经令他觉得难以忍受了,于是,他伸手去拉扯,想将裤子脱下,商季儒见状,很好心地帮了他一把,稍稍抬起了身子,用力一扯,连底裤一起脱了下来,下身没有了束缚,扬得更高了,商季儒眼中闪过一丝狂野,手随即握住了云傲天坚硬如铁的分身,给予更强烈的刺激。
“啊……”
太刺激了,云傲天忍不住高声叫出来。手却没闲着,也将商季儒的衣物全都给脱了下来,然后是裤子,他这个姿势无法将裤子全扯下,只退到商季儒的膝盖,剩下的商季儒自己接手了。
疯狂地给予对方刺激,想让对方感到快乐,因为Zuo爱是要两人都投入,都享受,才是最高境界,所以每Zuo爱他们都以这个为目标,因此全都放得开,也无所顾忌。
在商季儒持续的,且有节奏地刺激下,云傲天终于受不了,激射出来。
“好快,差点接不住。”商季儒眼中带笑,露骨地说。
“你……”,没想到情欲中的商季儒也这样百无禁忌,云傲天傻了眼,不知该什么说,因此,刚说了一个“你”字就没了下文。
没理会云傲天,商季儒就着手中的液体探向云傲天的后庭,开始做着润滑扩张的工作。
他们现在住在一起,虽不至于夜夜贪欢,但Zuo爱较以前频得多,所以,云傲天那里变得较为敏感,当商季儒伸入手指时,他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这令他大为窘迫。察觉到云傲天的反应,商季儒更是卖力,引导着他慢慢放松下来,感觉差不多了,商季儒翻身坐了起来,顺带着拉起了云傲天,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然后,将部分体液涂在了他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分身上。
接收到云傲天不明所以的眼光,商季儒带点情Se意味地一笑,然后说道:“这张沙发太小了,你想明天直不起腰的话,我就采用卧位进入。”很明显,商季儒要用乘骑位。
云傲天没办法,只好扶着商季儒的分身对准后穴慢慢坐下来,绯红色已经爬满了整张脸,自从开荤以来,云傲天从没觉得有今天这样令他害羞过,是的,这个已经丢却了十多年的感觉忽然间冒了出来。终于很艰难的坐了下来,商季儒的分身也全都进入了他的体内,云傲天伏在商季儒的身上,大口喘气,而商季儒的手则抚上了他的背,由上至下轻轻爱抚,另一只手则再握住他半抬头的分身,来回捋动。
见云傲天准备好了,商季儒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动。云傲天也感觉到商季儒的情欲勃发,所以却了顾忌,主动地上下动了起来。这个姿势,云傲天每动一下,商季儒可以很容易的进到,而商季儒又对他的体内太熟悉了,撞击点落得很准,因此,刺激绝对是强烈难挡的,后穴开始不断收缩,前面的分身也因商季儒的抚弄而坚硬了。
强烈的快感,令云傲天觉得腿都软了,就要支撑不住身体了,何况他还在摆动,商季儒此时更是坏心的加入律动。
“哦,哦……啊……”,两人的呻吟声混在了一起。
当商季儒不知是第几撞到云傲天体内的那一点时,云傲天终于忍受不住,后穴一阵猛地收缩,商季儒被夹得射了出来,一股热流带着力度射入云傲天体内的,紧接着云傲天也再爆发出来,弄湿了商季儒的腹部。
“啊……好爽,感觉很棒!”云傲天瘫在商季儒的怀中,情难自禁地说道。
商季儒没出声,只是紧紧揽住云傲天,闭着眼,头靠在云傲天的肩上,享受着高潮的余韵。他知道,这个男人真是爱惨了自己,如此霸气的人,在床上,从未因身下方而有所不满,相反很是放得开。
☆☆☆☆☆☆☆☆☆
商季儒上完课,从化学系的大楼下来,往自己的办公室方向走,见大批学生匆匆住商学院方向赶,看样子是赶着去上课的,比起平常来人数似乎多了许多,他很是好奇,就随手拉住一个从他身边经过的男生,问:“同学,你好,请问:今天什么商学院上什么课,这么多学生赶去听?”
“老师,你不知道,今天是秦教授的课,他是客座教授,一个星期才一节课,讲得很好,所以每个星期四的这节课,几乎全商学院的学生都会去听,不论是哪个年级的,因为,秦教授讲的东西,学校的老师根本不可能讲得出来。”说完,学生匆匆鞠了一躬,走了。
秦教授,讲得很好,竟然吸引了全商学院的学生?商季儒被挑起了兴趣,他转了个方向,也走向商学院。
找了好几个教室,才知道这位秦教授是在商学院礼堂上课,因为秦教授的课来旁听的学生太多了,还包括一些商学院的老师,没有一间教室能坐下,所以只好在礼堂上。当商季儒到达礼堂时,秦教授已经开始上课了,在离礼堂还有点距离的地方,商季儒就听从大音响中传来一阵悦耳的男中音,不紧不慢的讲述着,可能是讲了什么好笑的事,学生全都笑了出来,是快乐的那种,之后又归于平静,秦教授的声音再响起,商季儒越走近越觉得这声音耳熟,直到站在门边,望里一瞧,是他?难怪。
53
秦驭风站在讲台上,收敛了周身的精明,表现出来的就如真的学者一般斯文儒雅,同时,没有了平日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冷漠,显得较为亲和,嘴角似带三分笑意,是真正快乐的表情。他的这番面貌与那日商季儒见着的完全不同,一时间令门边的他有了错觉,好似今天才第一看见这人一般,看来他要重新评估一下秦驭风这个人了。
不知不觉已经在门边听了半节课,商季儒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的学生跑来上课或旁听,连商学院的老师们也来凑热闹,因为秦驭风讲的经济与统计学确实不简单,不仅理论入浅出,更是有很多实例进行左证,而且每个实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商业行为,这样将理论同实例相结合的授课方式,并不是所有的教授都能讲解得了的,他也是教授,明白这其中要有很的理论根基,另外,对实例的把握与分析一定要到位,并能准确的结合在一起,才能起到最完美的效果,否则会弄巧成拙。
望了一眼讲台上那个意气风发且侃侃而谈的人,商季儒面带着淡笑离开了商学院的礼堂。翩然离开的商季儒未发现,就在他转过身去之后,正在讲台上授课的人向他离开的背影瞥了过去,大概看了几秒钟后才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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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商季儒已经很长时间未独自出来用餐了。这天实在是不得以已──堂妹商淑雅急召。于是,商季儒给云傲天去了个电话,告诉他在哪用餐后,才去赴约。因为他若不去,商淑雅必会起疑,他已推掉好多家人的约请了。
看着商淑雅高兴地离开,商季儒不由得摇了摇头,她还是那么任性,说近几年不打算结婚,就连男朋友也不交,快二十七了,难怪婶婶会着急,竟押她去相亲,这个堂妹居然又想故技重施──让他去扮护使者,真是的。当然了,他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施,最后还是答应她到时陪她去演戏,不过他也说了这招不能再用,这是最后一帮她,以后,她还是找个真正的护使者好了。
用餐完毕后,淑雅交待了时间、地点之后就走了,他不想那么早回白宫山庄,所以决定坐下来喝杯咖啡再走。谁知,后座竟传来一阵争执声,其中一个声音很是熟悉。
“虽说公司是自家开的,但没说公司的钱就是自己的钱,可以随便取用,你尽快将账补上亏空的公款,否则,我会直接向商业罪犯调查科报案。”那个熟悉的声音平静的陈述。
“不就是一百来万嘛,用得着那么急吗?公司反正都是秦家人的,而我好歹也是你堂兄,这点面子你应该给的。”回答的声音带二世祖的口气。
“今天我单独约你出来谈,已经是给了面子的,不然的话我会直接报警。”熟识的声音平淡的再响起。
“你!别以为你现在稳坐总裁的位子了,哼,老爷子还健在,他随时都可以将你撤换下来,神气什么。”一个男音有点忿忿不平,低声叫嚷着。
“那你就等着那一天好了,我并不惧怕,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将账还清为好。”被指责的人心平气和,情绪并无半点波动,对于另一人的斥骂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
“哼!”情绪较为激动的一方站进来忿然离去。
由于坐的是高背设计的对座,人坐在里面不可能看到后座的人,所以,商季儒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后座那人。
秦驭风含着一抹嘲讽的冷笑,手里握着茶匙慢慢搅动着面前的咖啡,觉得有视线过来,抬头一看,竟然是商季儒,他有些诧异。不待他反应过来,商季儒离位,走了过来,站定后问道:“我可以坐下来吗?”
秦驭风没出声,收起了那股冷笑,用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你家人是都是这样同你说话的吗?”商季儒有些不能理解的问道。
“基本是的。除与利益相关的问题,平常他们也不会主动来找我说话,而我就更不会主动同他们说话了。”他微微愣了一下,平静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不过答案却令商季儒大为惊讶。
“嗯?!你不是秦氏的现任当家人吗?”商季儒又追问了一句。
“呵呵,大家族的掌权人,哼,外人都无比的羡慕,可我却一点都不想坐这个位子,因为它坐起来并不舒坦。”秦驭风有些自嘲地说着。
“听干爹说,你并不常回家的,一个人住外面。”商季儒见秦驭风越说越冷,就换了个话题。
“没什么奇怪,我从小就习惯了一个人照顾自己,家里的人从来都是各忙各的,住不住在一起也没多少分别。”秦驭风口气中尽显家庭生活的淡漠。
“看来你是生活在幸福和谐的家庭中,不然不会问我这种问题。”秦驭风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然后才又说了句。
商季儒只是点了点头,没接话,因为他觉得不管他怎么回答,在秦驭风面前都会显得有些炫耀的意思。
两人静默了一阵,商季儒看了看你下头又在搅动咖啡的秦驭风,觉得他比早上在商学院上课时落漠了许多,于是,他突然有感而发:
“我觉得你……比较适和站在讲台上,那时的你要意气风发得多,连表情也变得柔和了,完全没有作为企业掌权人的锐利,看起来很是儒雅,像一个真正的学者。”商季儒将自己当时看秦驭风上课表现出来的一种感觉给说了出来。
秦驭风听完这段话,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匙,抬起了头,嘴角渐渐拉开,露出了一个从未在他脸上显现过的笑容,声音愉快地反问了一句:“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5
将车开了上阳明山顶,打开车门,走出来,半坐在车头上,秦驭风俯视着整个台北市。夜晚的台北灯火灿烂,像是星星落入了尘世间,在大地上闪烁着它的光芒,美丽耀眼,城市的华尽显其中。远看如此美丽的城市,生活在其中却并不觉得它有这样的身姿,离得远了反而能真正看清楚,原因真的是那句老话:距离才会产生美感。
好似他身边的人们看他也是只远远的看到外在一切,就认为他是完美的,招惹男人的羡慕与女人的爱慕。男人们羡慕他在商场上的地位与成就,女人们爱慕他的多金与俊美,可是无人知道他这样的生活是否是他愿意的喜欢的。
他曾经的梦想是当一个老师,站在讲台上,传道授业,答疑解惑,生活得平静但有意义,可是,他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他的人生已经被安排,虽然,目前的工作他做得并不吃力,且成就斐然,但,他不快乐。因为,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令人瞩目的生活,不想参加一场又一场带着虚假面具的商业聚会,他向住像四叔那样只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在自己喜欢的领域一展才华。所以,他知道自己一点都不快乐,每天只是麻木的在生活、工作,外人只道他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是他已经习惯了淡漠,对自己,对亲人,他都没有了感情,所以他才很少生气很少发怒,当然也更不可有高兴与快乐。他以为他再也不会有喜怒的情绪波动了,直到他遇见了一个人,他才又体会到了愤怒与喜悦的情绪是怎样的。
而那个人就是商季儒。
初见面,商季儒是同他一起在公路上飚车。第二碰面,是他被匆匆赶去上课的商季儒狠狠地撞了一下,而撞他的人头也不抬的道完歉就跑了。这样的商季儒留给他的印象很差:一个大学教授,会飚车,上课不按时,迟到了还在学校不顾身份奔跑,撞到人道歉连头都不抬一下。后来两人谈聘请之事时,商季儒竟然用那种捉弄口气的同学校董事长的他谈条件,简直可称得上是挑衅了,因此,他被激怒了,所以才会不冷静地提出那种聘用评估条件。
回去冷静后,他才分析,商季儒肯定是有学识的,不然作为责任感最强的四叔是不会随便招一个外行来教国学课程的,好歹他也是国立台湾大学的校长,不会做那种不负责任的事。但自己的话已经出口了,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去听了那堂公开课。
听完课,他更是肯定了他的判断,商季儒真是有才华,而且国学功底极,课上得没话说,连其它名校的教授也上前同他请教。之后他又从四叔的口中得知:商季儒是台湾名门望族商家的子弟,而且是年轻一辈中最具才华的一位。
越是关注一个人就是越想入了解一个人,他对商季儒就是这样。
聘请风波过后,他就经常跑去旁听商季儒的国学课,不过每都是偷偷在外面听的,没让他发现,他这才真正体会到,那种入骨髓的文化底蕴,可不是一般普通教授能够比拟得了的,是商家人独有的,而在商季儒身上体现得更为明显,因为他本身热爱中国传统文化,又精于学习与研究,当然境界就会大大不一样。
秦驭风自己也在台大任客座教授,不过教的是经济类课程,一直以来,他的课也有很多学生喜欢,连商学院的其它老师也来旁听,他知道,自己是有些本领的,吸引学生和其它老师的关键是他的实践经验多,授课时会将课本知识与实际商业案例相结合,这样,学生上课就会觉得获益良多,比光讲解课本知识有意义,也能学到更多实用的东西。
商季儒的课则真正称得上是在传授知识,那些文学知识不见得在今后的工作中用得上,但是可以修身、养性,能提升人的文化层,是一种基石作用。因此,两相比较,他以为,他的课并不是不好,只是显得世俗得多。
他知道今天上午商季儒去旁听了他的课,不过没想到他竟然给出他一直以来希望得到的最高评价,那,并不是他的经济理论讲得有多透彻,商业案例分析得有多入,他只是希望听过他讲课的学生及老师们承认他是一位真正的教授,不需要他们的崇拜、仰慕,只是想得到承认,可是他在台大担任客座教授快两年了,没有一位学生或老师,甚至是他担任校长的四叔给过他这样的肯定。
相反,一个人只听了半节课的人,却能精准的感觉出他比较适和站在讲台上,肯定他像一个真正的学者,称赞他作为教授时的儒雅。他狂喜,他第一感到无比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愉悦,因为有人看懂了他。
他自成年后第一被挑起愤怒与喜悦全都来自一个人──商季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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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悠然最近过得实在是很郁闷。
一是,他惹祸上身,出入都很小心,行动上也受了一定限制,但为了安全着想,他也没办法;二是,保护他的人竟然是的情敌派来的,虽然他很不愿接受,但现在他确实需要这样的保护,除了云傲天他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人能接单,因为商季儒曾打电话告诉过他,麻烦可不小,现在是黑白两道都在找他,危险性很大,所以他不得不接受情敌的保护。接受了保护就是欠下了人情债,当今这世上其它的债都好清,可唯有这人情债最难还,特别他欠债的对象还是情敌。
越想就越郁闷,这一个月以来,他的心情遭透了。
他很想见商季儒,但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再带给他麻烦,为了自己,商季儒已经卷入了本不应该承担的危险中,他现在更是不能再见他,以免令商季儒的境更加危险。
然而思念却是不能被阻断的,他想了好久,还是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在心底无比熟悉的号码。
“你好,商季儒。”商季儒正坐在沙发里看书,没仔细认电话号码,就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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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古悠然,你最近好吗?”听见令自己心动声音,古悠然很关心地问了一句。
“还不错,不过就是出门的时间少了,而出门后就人有跟前跟后,实在很不习惯。”商季儒不能习惯有人保护的日子,见古悠然打电话过来就顺便抱怨一下,他想古悠然最能明白他近日的感受。
“呵呵,原来你也不习惯,我也一样。以前,很红的时候虽然公司有请过保镖,但跟这级别是没法比的。”古悠然试着将语气放轻松,不让商季儒为难。
“哦,原来你有过类似的经验,应该很快就习惯了,可我是完全没有过这样的待遇,真的很难习惯。”商季儒这才想起古悠然曾经很走红的那段日子身边肯定有请人保护,不然歌迷的疯狂有时是令人招架不住的。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也要忍一下,真给你添乱了,让你陷入危险当中,对不起。”古悠然的语气还是沉重了起来。
“不要这样说,你也不想的。再说对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的生活一向简单,而且也喜欢清静,并不特别喜欢出门的。”商季儒试着安慰古悠然。
“谢谢。我……很想你。”古悠然还是忍不住将思念说出了口。
“呃……我……很担心,其实──也想你。”商季儒第一有点结巴的说完一句话。
自从两人因这的祸事分开后,他们一直没再见面,距离相隔远了,反而会常常想起,商季儒发现在心底他确实放不下古悠然。古悠然在如此危险的境地,虽是有人保护,但他仍是很担心,每天都会想他,想他的安危。慢慢的,在不知不觉中,他才明白古悠然在他的心中是有份量的,到现在,他终于领悟到情已悄悄开了,虽然他一直不想让两人的关系变得复杂,但心放了进去是没那容易收得回来的。直到现在,接到了古悠然的电话,听到了他的声音,商季儒才明白自己的思念已是那么,强烈到没法再骗自己,所以他勇于承认:他很想念古悠然。
“是真的吗?!你……能不能再说一?”古悠然的语气突然的激动起来,他感觉自己快要握不住电话了,心,跳得厉害。
“是的。我很担心你,也很想你。”既然已经开口了,商季儒觉得再说已不是很艰涩,于是他再很坚定的告诉古悠然他的感情。
“谢谢,谢谢你放我在心上,我很感动,看来今晚我注定要失眠了。呵呵,你休息吧,我挂了,我会一直想你的。”古悠然知道了商季儒的感情,所以情话越说越顺口。
“嗯,晚安。”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情话,商季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还真不惯这种电话传情的方式,自成年以后就没再做过了,如今再做这样的事似乎有些丢脸,所以道了声晚安他就挂了电话。
感觉身后有人,他一转头,就看见云傲天表情玩味地站在他身后,目光中闪动着危险,似乎听到了商季儒刚才的话。
这、下、惨、了,商季儒顿时感觉很不妙。
“很缠绵,真令人羡慕。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会说情话,还说得很顺口,嗯?”云傲天一步一驱走上前来,说话的语气虽然并没有带上任何情绪的波动,但商季儒就是听出来这其中蕴涵的风暴。
直到被云傲天牢牢压制在沙发中动也不动,商季儒才开口,道:“我……真的很担心他,想念他,但并不涉及其它,我不想骗你。”
“你的坦诚似乎用错了地方,真令人受不了。”云傲天很是无奈的叹息道,“你用力气担心古悠然安危,不如留着力气考虑怎样补偿我好了。”云傲天接着的话中带着怨气,一听就知道不怀好意。
“我,我上楼了,还有课未备完。”说着商季儒就想挣开云傲天的压制起身。
“你死心吧,今天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我要狠狠地惩罚你,做到你下不了床,起不了身,让你心中只有我。”云傲天话语中带着极度的霸道,施展着狂野火热的动作立即粉碎了商季儒想逃过一劫的念头。
商季儒知道他现在是越来越经不起云傲天的挑逗了,有时只是单纯的吻都会令他在短时间内燃起情欲,何况现在是全身心的投入,积极在他周身点火,想当然,他很快就被弄得粗喘连连。
“去……卧室吧。”趁着还有几分清醒,商季儒向云傲天提议道。
“不,我等不到回卧室了。”云傲天说罢将下身猛然贴上商季儒的,让他感受到自己的火热及急切。
商季儒的感觉到下身因云傲天的贴近与摩擦也有了强烈的感觉,分身很快抬了头,将裤子撑了起来,明显得一眼就看得出来,顿时,他的脸似火烧一般烫,恐怕连耳后都是红的,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如此经不起云傲天的挑逗,这么快欲望就上来了。
“咦,害羞了,今天在扮纯情呀。”云傲天在Zuo爱时向来是口无遮拦的,调笑的话好象在嘴边一样,很顺溜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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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季儒被逗没话接,只好用胳膊挡住整张脸,不看那个笑得猖狂的人。人的感官就是这样奇怪,眼睛被遮住后,身体的部位居然变得更加的敏感,每一下的挑逗都更加有感觉,为此,情欲当然也就更加旺盛。
感觉上衣被剥开,露出了胸膛,两颗淡红的小珠又被人捻在手中玩弄,一下又一下,受到刺激的那里很迅速的立起来,胀胀的挺在胸前。不知是不是被摸得敏感了,商季儒觉得胸前的那两点现在变得脆弱,一旦受到爱抚就令他的身体颤抖不已。
当下身突地感到一凉时,商季儒才知道,他的裤子被扯了下来,下体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中,他反射性地将双腿夹拢,可被云傲天伸出的手给按住了,之后,稍稍使力把他的双腿分开到最大,拽过一旁的一个大靠垫塞入商季儒的腰下,用来抬高他的臀部,使得那个私密的部位完全展现在云傲天的眼前。
把商季儒的一双腿架上自己的肩,然后,他低下头,轻轻舔着带着些浅红的股沟。
“啊……不要。不要,傲天,啊──”
不管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商季儒从未经受过如此的刺激,所以,第一在被爱抚的过程中他大声叫喊了出来。可是,这叫喊声并未阻止云傲天的动作,反而刺激到了云傲天,令他更激动,更卖力的舔吮着那隐密的地带。
一只手绕过商季儒的大腿,抚上他两腿间的昂扬,云傲天给予它不断的刺激,时而轻柔,时而狂野,令沙发上的商季儒只有不断摆动着头,大口大口地喘气,并夹杂着时高时低的呻吟,极致的快感令他无法自拨,只有沉沦。
云傲天将穴口润湿后,就伸入了手指,进到内部进行撩拨,他的心中酸意浓浓,刚才听到商季儒对古悠然说很想念后,气根本未顺过来,所以动作上带着惩罚,显得有些粗暴,不过还是掌握了分寸的,不然伤了商季儒最心疼的还是他。
感觉商季儒整个放松下来,紧窒的入口也渐渐打开,云傲天再忍不住了,带着几分狂野,带着几分怒火,也带着几征服,坚定地挺进这具身体里,当两人合二为一时,那种说不出的满足感顿时占据了他的心灵,只有此时,云傲天才感到身下的这个人是完完全全属他的。
一直以来,他都有些患得患失,因为他们两人能成为恋人是他很霸道的追求而来,当初的目空一切和无比自信随着这近一年的相变得有些薄弱了,当初被动接受了他的感情的商季儒如今也确实是喜欢他的,对他也很依恋,也有占有欲,但是这不表示商季儒对他的感情一如他对商季儒的感情那样,感情放得越多的人越害怕失去,他目前就是在这样的境地。他所熟知的商季儒是一个对爱情很淡漠的人,因为年轻时受过情伤,使他对爱情失望,由于对爱情失望而封闭了热情,使之将情感收得很紧,为人事大多以淡然待之。
从一开始认识商季儒,云傲天就明白,这样一个没有太多外露情绪的人,就不可能是一个热烈的人,因此,他只有不停地索取,用他的霸道去争夺商季儒收藏得极的感情,用他的身体去撩拨商季儒的热情,令商季儒懂得爱与欲的和谐是情人间最不可缺少的。
可是这一切还未达到他想要的目标时,竟然会蹦出个古悠然来,而偏偏那么巧,古悠然竟会对商季儒一见倾心。
说实话对于古悠然,云傲天的想法十分复杂。一方面,他不希望有人觊觎商季儒,因为爱情都是自私的,谁会高兴有人来分享;另一方面,他又庆幸古悠然爱上了商季儒,并且对商季儒的执着不比自己少,这样一来,就多一个人来调动商季儒的热情,令他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对爱情附加诸多条件的,他们不是女人,不会看重外在的东西,因为云傲天知道商季儒曾经的恋爱都因那些女人们太过重视男人的背景与权势,太过在乎享受热情与关怀而吝啬付出,这样一的恋爱与分手都是同样的原因,消磨了商季儒本来就不多的热情。一个淡然的人,一个将热情沉入心底的人,是需要爱他的人用精力与热情去唤醒的,对于爱情没有向往的商季儒来说,多一个人来爱他,也就多一分热情来包围他,令他不再冷情冷爱。所以云傲天对于古悠然的存在一直是采取放任态度,但人毕竟是人,理智上分析得清晰透彻的事情,感情上未必能接受。所以就在今天,他终于看到一个为情动容、为爱挂心的商季儒的时候,他一边是高兴,一边又气愤不已,胸中的酸楚是可想而知的,因此,他只能狠狠地将商季儒压在身下,占有他,令他意乱情迷,也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中的嫉妒,是的,他在嫉妒,在爱情面前,他云傲天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罢了,不是可以笑傲江湖的黑道霸主。
猛烈的抽送,狂野的律动,一下又一下的将商季儒推入天堂,终于忍受不了这样极致的快感,商季儒在云傲天一地撞入时溃不成军,热情的种子喷勃而出,将两人的腹部淋了个透湿,高潮的到达令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后穴也不自觉紧缩,强烈地刺激着云傲天,他也随之暴发,将火热的体液全都射入了商季儒的体内。
“啊……”
突然而来的热流令商季儒感到一阵刺激,不禁叫了出来。
“呵呵,这么有感觉,嗯!?”云傲天见此情景便出口调侃。
商季儒瞪了他一眼,没搭腔,他努力平复着激荡的情绪。
“你要有心理准备,今晚我可要做到够本。”云傲天在毫无预警下又硬了起来,顺便还顶了顶商季儒的内壁,好似宣战一般。
“什么,你?”这下商季儒可就紧张了,他知道云傲天的精力一向是过人的。
没等他有反抗的准备,云傲天又一将商季儒带入了情欲的漩涡,令他不能自拨,也无从反抗。
一整晚,他们从客厅到浴室,又从浴室到卧房,热情的火苗不停燃烧,直至天际发白,而被云傲天做到精疲力竭的商季儒再已无力承担快乐之时,云傲天终于放过他,搂着他一同沉入了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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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商季儒醒过来时,已经接近中午了,还好他今天的课安排在下午三四节,不然铁定要放学生鸽子了。
摸了摸身旁,看来云傲天起来很久了,他睡过的地方已经没有热度了。商季儒慢慢坐起来,他觉得腰部根本是酥软的,一点都用不上力,这个云傲天不做则已,一做就将他弄得下不了床。商季儒心里很清楚,云傲天昨天是听到他在电话里对古悠然说想念他,所以生气了,可又不能向他发火,所以才会在床上如此没有节制。
商季儒在床上坐了很久,觉得有些力气了才慢吞吞地下地,嘶,双腿是软绵绵的,走路直打颤,连自己都觉得这走路的姿势很怪异,这样出现岂不召告天下他昨晚做了什么。
哎,真是的,早知就不那么牵就云傲天了,商季儒边洗澡边想。
此时的商季儒完全没有发现他对云傲天的感情其实已经下得很了,因为,商季儒虽是一介书生,但却并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不想做的事,或不愿做的事,即使是性事,他也很少会向人妥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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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焰盟总部会议室。
此时,云傲天就他们得到华星帮所制的黑市档案如何理召开了高层干部的会议,讨论怎样理这份目前黑白两道都想得到的档案。
“我以为对于华星帮的这份记录最好是交廉署为妥,因为它的牵扯过大,已经超出本盟所辖范围内了。”火之队队长肖萌给出一个建议。
“我认为不可,档案中虽说有官员接受贿赂的记载,可你别忘了,还有很多是国外大的军火商与多个帮派进行非法军火交易的明细账,这不是廉署职权范围内的事。”银保堂堂主关海月提出反对意见。
“这个好办,一方面交给廉署,再给国际刑警总部寄去一份,国际间非法的军火买卖这事他们正好管。”肖萌提出另一个方向。
“若是这样,龙焰盟势必会竖敌过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个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莫风冷冷地开口。
会议室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本来还活跃的众人听了莫风的话都没出声了。
“剑非,你派人去将那个记者周进救出来,然后约请华星帮的吴世耀出来见面。”云傲天突然下了道令众人摸不着头绪的命令。
“是,马上办。”虽然有疑问,但他们对老大是绝对的信任,他下的命令是不会有人质疑的,所以冷剑非立即领命。
不过云傲天并不是一个专治的人,他随后给了解释,“乱搞非法军火交易是不能姑息的,但不能做得太绝,否则会引起大的反抗。另外,政府与海关官员竟然接受贿赂,这也是不能容忍的,所以必需给予教训,但要做得不动声色,而且这件事要借助媒体的力量,所以,周进得出来,还不能让吴世耀有话柄。”
“果然是老大,比我们考虑得周全多了,呵呵。”肖萌打着哈哈,立即狗腿地拍马屁。
“白痴。”一向就对肖萌冷言冷语的冷剑非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喂,你这人怎么老是骂我呀,我又没得罪你。”肖萌不明白为什么冷剑非对自己总是一副不屑的态度。
“咳咳,好了,不要闹了,以为这里是菜市吗?”仍是莫风出言制止两个打嘴巴官司的人。
“莫云,具体实施需要再研究,你负责整件事的策划。”云傲天知道莫云一向心思细腻,所以放心地将这件事的谋划交给了他。
“好的,我知道了,一定会做的漂亮。”莫云也领了任务。
“散会。”云傲天简洁地宣布。
一干人等渔贯而出,会议室里只剩下了莫氏兄弟二人。莫云是见哥哥留下,才跟着没出会议室。
云傲天见他们留下来,知道是有话同自己说,也没起身,仍是坐在主位上。
“这其实可以不用淌这浑水的,你有私心,为了帮商季儒才会接手,不是吗?”莫风向来是直来直去,也不同云傲天打马虎眼。
“是,说私心,我承认有,但并不全是为了商季儒,本来对于非法的军火交易龙焰盟一直是控制的,可没有任何借口不能大力钳制,现在有这个机会动一动越来越猖狂的军火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云傲天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他没否认是要帮商季儒,但做每件事之前他不会忘记他是现任龙焰盟的当家,对龙焰盟有一份责任,每一个决定是考虑清楚后才下的,所以他并不怕承认什么。
“若是没有商季儒牵扯进来,你会这么爽快地接下这件事吗?起码还会再斟酌一段时间的──”莫风紧咬着这一点不放,有点咄咄逼人的感觉,他还未说完被莫云出声打断了。
“哥……你──”
莫云有些着急的叫了一声。想要出声阻止莫风已经有些不敬的话语,不过被云傲天抬手给制止了,并开口道:“莫云,让他说完。”
“你真的有考虑过龙焰盟的利益吗?”莫风瞥了一眼莫云,还是将话接着说完了。
云傲天表情未变,淡淡地看着有些激动的莫风,静默了很久,才缓缓说道:“你很少有这样的情绪波动,不太像你了,至少在这个问题上,你也不是没有私心的,不是吗?”
一语道破莫风此时的心态,云傲天成功地令他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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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耀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会接到龙焰盟的拜贴。其实他是害怕的,这几年,他接手华星帮以后多做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而龙焰盟虽说一直以来都没出面干涉过,但他明白暗地里的监视是少不了的,所以他一向都很小心,不让任何把柄被人捉住,只是这一他阴沟里翻了船,被自己人给卖了,那份不见了的绝密档案其实是他手下的一个堂主偷走的。
发现芯片不见了以后,他很是着急,但又不能大张其鼓的找人,只好暗地里派人四搜寻,谁想还是被人察觉了,事情弄得沸沸扬扬,现在是黑白两道的人都知道了,所以,他更是不能让芯片落到别人手中。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怎么也没想到,龙焰盟得到了那份绝密的档案,并且直接给他下了拜贴,约他见面,现在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堂堂黑道霸主龙焰盟相邀,他一个华星帮还得罪不起。
香港君悦大酒店。
豪华的大包间内,坐了五个人。
吴世耀带了两名贴身近卫来赴约,没想到云傲天会请他到五星级大酒店,大帮派果然不同凡响,约人谈判竟会如此大手笔,而当他进门后,他才知道云傲天真是个人物,只带了一个保镖。
双方都坐定,云傲天也不同他客套,开门见山地说:“吴帮主,明人不说暗话,芯片现在在龙焰盟。”顿了一下,云傲天瞥了一眼吴世耀的反应,接着道:“我想你也不愿今后过得不安神,所以,该了的事就得了,虽是很棘手,但也不是不能解决,端看怎么做了。”云傲天这段话故意说得很拗口,他就是要让吴世耀心下摸不着底。
“呃……云盟主,您的意思是……”吴世耀不愧是老奸巨猾,他打着太极将问题给了回来,不过云傲天就是等他这句话的。
“放了周进,借用媒体将某些事情给抖出去,令政府去做一些你我都不好出手的事,剩下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了。”直接说出计策给吴世耀听,云傲天把他们的计划其中一部分告诉了吴世耀,不过说得还是很隐晦的。
“云盟主果然高明,吴某佩服佩服!”吴世耀听后十分高兴,却避开放周进的话题。
“那么那个记者,吴帮主你放是不放呢?”没给他逃开的机会,云傲天紧追不放。
“这……吴某也知他是个关键人物,但就这样放了,我不好交待呀。”很显然,吴世耀是害怕没有了周进这个棋子,那些军火商不会放过他。
“你只要同意就好了,其它的事不用吴帮主操心,我自会安排得妥当。”云傲天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行,云盟主既然都发话了,吴某岂能不卖这个面子。”听懂了云傲天话语中的气势,吴世耀不得不妥协了。
回帮的路上,吴世耀让身边的纪仔赶紧打给看住周进的人,让他们将周进转移,谁知电话打了半天都没人接,纪仔在一旁说:“吴爷,看人的都没接电话,您看……”
“打给廖堂主,叫他派人去办,要抓紧时间。”吴世耀下了一道新的命令。
可一回到帮里,他就听到有人大声叫:“不好了,周进被人劫走了!”
“什么?”吴世耀刚拿起一盏茶还未喝,听这到这话手中一颤,茶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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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以来,最火热的新闻就要属“港台两地政府高官及警界高级警员接受贿赂,参与不法走私,从中获取暴利”的这条了,各大媒体相续刊登,两地的百姓就此纷纷议论,同时也忿忿不平,纷纷至电给各大报纸杂志,要求政府做出相应措施,整顿政府内部以及警界高层。
另外,国际刑警近日也展开了大规模的肃清行动,旨在严厉打击非法军火交易及走私行为,稳定社会治安。
一时间,世界各国的大军火商都纷纷谨言慎行,停止一切非正当的活动,但仍是有不少军火商顶风而行,结果是可想而知的。之后在国际上,不正当的军火交易量大大减少,在一定范围内有效地遏制了这种非法交易的滋生与蔓延。
龙焰盟也借此机会,大力整顿黑道势力,将一些混乱的社团与帮派进行整合,形成有规模、有组织、有制度的中型帮派,并且让他们直接隶属于龙焰盟。同时,将那些只知在街头以收保护费为名实则明抢小商户钱财的小混混全部被收编,令他们有了一个固定的归属,并向他们提供正当工作机会,这样一来,社会的治安良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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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
绿缘茶社。
商季儒陪堂妹淑雅来此相亲,他认为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真的要这样做吗?”商季儒还是觉得不妥,再三向商淑雅确认。
“是,我并不想交男友,反正没人认识你,就说你是我男友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人再冲上来,烦都烦死了,妈妈她就会乱操心。”商淑雅一副坚定的样子。
“躲得了一时,你能躲过一世吗?还是说清楚为好,不然这种事铁定瞒不了多久的,外人可以骗过去,家里人能骗得过去?”商季儒现在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苦口婆心了,就不知道商淑雅听不听得进去。
“好了,说了让你帮最后一,以后就算有事也不会再找你了,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商淑雅摆明了这不会放过商季儒。
商季儒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靠进椅子里,望着橱窗外神游去了。
一会儿,听见商淑雅小声叫唤:“六堂哥,人来了,你回魂了。”
商季儒缓缓转过头,抬眼向前看,只见两名正交谈的男子向他们这桌走过来,远远看去两人的气势不凡,应该都是不简单的人物。
当那两人越走越近,直至站立到他们座位前时,商季儒与其中一人目光交接后,心中一阵惊讶:不是这么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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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淑雅,是你……?!哈哈,你也有今天?”到来的两人中,一个本来看起来很是俊美优雅的男子,见到商淑雅已经全然顾不得形象,先是惊奇地发现相亲的对象原是认识的,之后,便大笑起来,开口后话显然是带了点嘲讽的。
“你,你,你是向怀恩?”看来淑雅也是认识对方的,只是很吃惊罢了。
“怎样?就是我,想不到吧,哼!”名叫向怀恩的男子语气有点冲,想是这两人有过节。
“为什么会是你,不可能的,你会答应相亲这种事?”商淑雅并不计较男子话中带刺。
“我为什么不可以参加相亲,有这种规定吗?”向怀恩丝毫不让,一句句顶向商淑雅。
“你……我……”很难得,一向是口才级好的商淑雅居然辞穷。
……
………………
两人只顾着吵架了,完全忘记了身旁还有另外两人躇在一边。
商季儒同他看见后觉得很惊讶的男子──秦驭风一起悄悄离开了正吵得热火朝天的两人,看这两人的样子也是不需要他们介绍了,可能比他们还熟悉双方的情况,所以,陪同人员悄然退场,而正沉浸在相互揭底的一男一女根本没有一丝察觉。
一前一后地走出了茶社,在路边站定。
“找个地方喝一杯吧,我很久都没出过门了。”可能真是在龙焰盟总部关久了,今天出来后,商季儒没打算那么早就回去,反正云傲天解决了芯片的事情后又急着出国去了,目前还未回来。
“我也正有此意,去哪?你有熟悉的酒吧吗?”秦驭风也觉得好久未出来放松一下,择日不如撞日,反正都已经空出时间了,也就轻松一下好了。
“没有特别喜欢去的,你有好介绍吗?”商季儒平常也不爱泡吧,所以,一时间也想不出去哪间酒吧好,将主动权交给了秦驭风。
“嗯,我倒是有好介绍,不过也是很久没去了,我们就去我常去的那间好了。”秦驭风想起自己总是去的那间酒吧,很喜欢那里的风格,于是他决定带商季儒去。
商季儒刚才是由商淑雅直接从学校接过来的,没开车,所以不用作其它想法,直接上了秦驭风的车。
当秦驭风将车停好后,示意商季儒下车,同时道:“酒吧那里现在应该是没有停车位了,只能停远一点,我们走过去。”
商季儒下车后就跟在秦驭风身边,往酒吧方向走去,只是他觉得这路越走越熟悉。
来到酒吧门口后,商季儒不禁在心中苦笑:今天还真是撞邪了。因为,秦驭风所推荐的那间名字叫“魅惑”,是李由经营的。
“怎么了,你站在门口干嘛?”秦驭风已经走进去了,回头不见商季儒跟进来,又跑出来叫人。
“哦,来了。”暗自叹了口气,商季儒还是走了进去。
秦驭风选了个中间靠后些的位子。
刚坐下,一名侍应生就走过来问:“请问二位喝点什么酒?”
“一瓶白兰地,谢谢。”秦驭风很客气地点了喝的。
“一样,谢谢。”商季儒也点了同样的酒。
见侍应生走开后,秦驭风看了商季儒好一会才说道:“看来你也是个对喝酒极讲究的人,不然到酒吧一般人都会点啤酒,会喝白兰地,不是要买醉就是不喝啤酒的人,我想我没说的没错,是吧?”秦驭风对商季儒饮酒的习惯做了一个评断,还且是很有自信不会猜错的那种气势。
“呵呵,你是第一个第一还未同我喝酒就能猜出我饮酒习惯的人,那也就是说,你,是同样的人。”商季儒没有否认,不过他很明确地点出秦驭风对饮酒也不是个随便的主。
“果然很犀利呀,不愧是商家的人,骨子里的精明是无法掩盖住的。”秦驭风也很佩服商季儒的敏锐。
说话当中侍应生将酒端了过来,为两人分别倒了一杯,然后离开。
两人举起酒杯各自饮了一口,正准备再聊天时,酒吧里的灯一下子全灭了。
就在奇怪地当口,表演台那边的聚光灯亮起来,李由从黑暗中走进聚光灯下,他还未开口,商季儒心下一惊:不好,这人出现准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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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家所期待每月的‘热吻三十秒’就是今天的此时此刻了,请各位在灯光亮起的一分钟内选好你所想亲吻的对象,当灯光再息灭时你就冲过去,无论你看上了谁,只要猛地吻下去就好,不要犹豫,不要紧张。好,我数到三,灯就要亮了,记住,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选人哟。一、二、三……”随着李由的声音落下,酒吧的灯全都亮了,这时,商季儒发现有太多的目光灼热地投向他,令他觉得尴尬不已,可又不能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跑出酒吧,脑筋中正急急翻转,想着如何脱身。这个疯狂的李由,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事来,而且,酒吧里的人看来是知道有这个节目的,没有人紧张反而是一张张期待的面孔。
望向对坐的秦驭风似乎也是这里的常客,此时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狭促地看着显得较为不安的商季儒,最后竟开口调侃他:
“你在紧张吗,难道是初吻?”
商季儒听出话中的调笑,还未来得及反驳,酒吧里的灯光更息灭了。
同一时间,一个火热的唇贴了上来,这气息……很明显不是女人的,他是……商季儒心中咯!了下,因为,他随即就发现吻他的人是刚才还坐在他对座的秦驭风。
他们坐的是半弧形的小沙发,秦驭风贴过来后,商季儒连退的地方也没有,就这样顺势被秦驭风半压在沙发上,接受着法式热吻。
秦驭风是高手,他与商季儒的第一个吻不像云傲天当初那样没有经验却气势逼人,也不会像古悠然那样经验丰富却小心翼翼,他是全然的挑逗,全然的火热,技巧与热情并重,令商季儒在毫无防备下被一个男人吻得天昏地暗,从最初的茫然到后来的不自觉响应,也许是气氛使然,也许是太过惊讶,反正连他也闹不清楚怎么就会放任秦驭风吻了自己。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阵“哇……哇哦……”的惊叹与喝彩声,将失神的商季儒唤醒,他才发现酒吧里的灯不知何时已经全亮了,秦驭风却并未放开他,而是持续了这个吻,他们周围的人目光全都集中了过来,没有人觉得不妥,反而是在一旁喝彩、加油,更有甚都还有人羡慕不已地说:“真是养眼呀,为什么我就没抢到这么帅的男人。”
回过神来的他正要用力推开秦驭风时,吻他的人好象知道他的意图率先放开了他,意犹未尽地看了他一眼,退回到自己的座位,平静的端起桌上的酒杯优雅自在地喝了一口,好似刚才什么也发生一样。
商季儒有些狼狈地坐起身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抬眼看着秦驭风,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个游戏而已,不用在意,这是这间酒吧给的不定期惊喜,只要常来这里的人都知道,今天在座的人都做这件事了,没人会在意我们的。”正喝着酒的秦驭风见商季儒还有点没缓过劲来,便出口安慰。
“呃,我只是不太习惯这样而已。”快速环视了一周,见四周早已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完全没有了刚才那三十秒的热烈,熟悉的人还是熟悉的人,陌生的人也仍然是陌生的人,不因有了相互之间的那一吻而改变,商季儒不由得感叹:他是不是有些老了,实在承受不起这样的刺激。
“可见你是一个真正的谦谦君子,不太参与时下这些颓废的生活方式,像你这样的人现在已经很难找了。”秦驭风觉得商季儒简直就不像现代人。
“是吗,可能是我有点脱离现今的社会生活方式了。”商季儒这点倒是没有否认,他确实不爱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方式。
商季儒从大学毕业就一直在学校任教,然后是参与医学研究所的工作,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他已经过了近年,(即使偶尔回台湾陪父母,他也很少出来玩),简单的生活方式,单纯的生活环境,加之本身性格的淡然,造就了他的生活方式的纯洁。除了与云傲天相恋这件事以外,可以说,商季儒的人生从未放纵过,就像是生活在现代的古时书生,虽不迂腐,但也确是离开现今普通年轻人的生活方式较为遥远,更不用与那些富家子弟丰富多彩的生活相比了。当然了,商季儒的这种淡然主要是指精神上的,他其实也并不是外人想象中那种清心寡欲的人。
秦驭风没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在观察,靠坐在沙发上,人显得很慵懒,但目光中始终透着锐利。
“这家酒吧的老板认识你,是吧?”半天没出声的秦驭风突然开口提问,虽是个问句,但语气绝对是肯定的。
“是的,我是认识他。怎么了?”商季儒不知秦驭风是怎么发现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只是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呵,呵,那就难怪了,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瞪着我们。”秦驭风了解商季儒有疑问,所以给出一个答案。
“呃,怎么会?!”商季儒很自然就反驳。
“不信,你转头看他,他的眼神若是能杀人,我早死了几百回了,呵呵。”秦驭风很幽默的开了句玩笑。
思绪一下子就清明过来的商季儒可就笑不出来了。
李由是古悠然最好的朋友,古悠然的心事也肯定不会瞒着李由,所以,李由绝对知道古悠然对他的情意。而现在,他居然在李由的店同另一个男人接吻,虽说这事儿是李由闹出来的,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解释他为什么同一个男人这样亲近,即使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但,突然被人吻了,还是被一个男人吻了,他居然还不自觉地响应了那个吻,之后还搞得全场轰动,也难怪李由会瞪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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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悠然有些奇怪李由刚才在电话中吞吞吐吐的说了些莫明奇妙的话,不过既然李由非要来酒吧一趟总是有什么事的,否则不会那样坚持。
换了身衣服,古悠然从家里开车出来,因为,云傲天终于解决了芯片的事情,所以,他才得以还了自由身,不然他哪敢在街上晃悠呀。不过说实话,古悠然有点郁闷,怎么说他同云傲天应该算得上是情敌了,而这芯片的事情若不是有了云傲天出面解决,不会平息得这样快速,虽说事情牵扯到商季儒,为了他的安全,云傲天说什么都会出马,但无论如何他古悠然是欠下了云傲天这个人情了。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古悠然来到了酒吧外,正准备停车进去的,却发现李由就站在酒吧的门口,好象有什么心烦的事,正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古悠然慢慢将车滑到酒吧门口,降下车窗,对着李由喊道:“李由。”
李由闻声抬头,见古悠然已经到了,也没说什么,一头钻进车里,然后示意他开车。
“有什么事,这么晚了非要我出来不可?”古悠然觉得很意外,所以出声问道。
没有接话,李由只是侧头看着古悠然,表情有些凝重。
没听见响应,古悠然转头看了看李由,发觉他今天很不对劲,好似有话想说,但却一直不开口,这不太像李由。
“难道是酒吧经营上出了问题?”古悠然很小心地问了一句。
“不,不是,你别乱猜了。不是我出问题,而是我在担心你好不好!”李由忍不住低声吼了一句。
“我?”古悠然这会儿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对,就是你,你同那商季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上电话中你还透着无比的喜悦,说他终于承认了你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而今天,他却在我的酒吧里同另一个男人吻得难舍难分,你说我的心情会好吗?”李由最终还将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因为他不想古悠然爱得很辛苦之后又被情所伤。
古悠然听了李由的话后,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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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商季儒到他住所后,秦驭风驾车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秦驭风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想了想又说不上来,于是,他打开了车窗,吹夜风令自己冷静。
其实,在酒吧,他突然去吻商季儒时内心可不像外表那么平静。虽然“热吻三十秒”是“魅惑”的保留节目,也受许多人喜欢,大家都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就是个吻嘛,权当打招呼了,可他就是不想别人去吻商季儒。早在他们进酒吧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女人将目光放在了商季儒和他的身上,只因没有机会接近,而当酒吧老板宣布今天的余兴节目内容后,她们大多都想试一试。秦驭风知道息灯之后,那些“色女”会直冲过来,不会放过商季儒,当然他也不能幸免,所以,在那一瞬间,他闪过多种念头,逃跑是绝对行不通的,于是,他干脆倾身吻上了商季儒的唇。至于是为什么会那么做,秦驭风自己也没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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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进军的网络游戏市场的计划方案摆上了秦氏的工作日程安排,成为近期他们公司准备大力开发网络市场的其中一个组成部分。秦驭风也十分看好这个市场。
秦氏下属的市场调研分析公司对台湾目前的网络游戏市场进行了跟踪调查,他们发现:在台湾乃至全球网络游戏主力开发商是韩国,其是欧美。在单机版游戏的开发上,台湾可以说在亚洲还是占比较重要的地位的,但谈到网络游戏的研发台湾就大大落后了,所以,在电子技术成熟的平台上构建一个庞大的网络游戏市场对于秦氏来说并非难事,面对这样一个很有发展潜力市场,秦驭风以为这是值得开发的一个大市场。
技术成熟,并不表示构架出来的网络游戏可以吸引更多的网络游戏爱好者,要想在网络游戏市场中一炮打响,秦氏必需要有出奇制胜的法宝。因此,为了这部新的大型网络游戏的问世,秦氏在这上面费了大量的时间、金钱和人力。一直以来,他就对策划组构架的游戏情节及设定的游戏内容很不满意,一个不能吸引大多数玩家的游戏是不可能有生命力的,所以,为了这一点,秦驭风已经快要发火了,可策划那边就是做不出来好的方案,为此,秦驭风对开发部的工作进度十分恼火。
开发部经理王炳诚头冒冷汗地站在秦驭风的办公桌前,很紧张地看着这个正冷着脸没说话的年轻总裁,不知道现在他又会对这呈上的游戏设计方式及整体内容做如何评价。不过,王炳诚先前已经做多测试──找一批网游爱好者试玩,大多人都很感兴趣,评价也不错。所以,他还是有些把握这秦总可能会喜欢,只是面对秦总他总是感到压力,才会不自觉紧张。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王炳诚才看见秦驭风抬起了头,脸上虽无过多的表情,但惯于察言观色的他还是看出了这位年轻的总裁对此的设计方案应该是满意了。
“把这个设计师本人找来,我要亲自见他。”秦驭风说了一个令王炳诚很是意外的要求。
“这……”王炳诚有些犹豫地开口了,但话未说完就被秦驭风打断了。
“哼,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这的设计师应该不是我们公司专属的人员,你们外聘了自由设计人员给你们捉刀,是吧?”秦驭风冷然地说出一个王炳本想隐瞒的事实。
王炳诚十分惊讶地看向秦驭风,他不知总裁是如何看出来的。
“好的,我试着和他联系,不过不确定他会回来。”王炳诚接了话,但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一定要请来,尽量满足他提的要求。”秦驭风可是不会认同王炳诚的说法。
“好吧,我尽力。”王炳诚很无奈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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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助王炳诚他们捉刀的游戏设计师终于被请来了秦氏。
秦驭风特别空出这天下午的时间来会见这位设计师。
坐在办公室里,秦驭风耐心地等待着。快要接近两点三十分时,他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传来秘书唐如的声音:“秦总,你约的设计师到了。”
“请他进来。”秦驭风起身绕过办公桌,站立在办公室的中央,准备与迎接这位设计。
唐如将一名男子引进了总裁办公室的大门,然后退了出去。
进来的男子噙着一抹调皮的笑,慢慢踱进秦驭风的办公室,先是半低着头,直到快要走到秦驭风跟前才停下,之后迅速抬起头,马上道:“嗨,是我啦,干嘛找我来,给钱吗?”
听见熟悉的声音,秦驭风定睛一看,道:“是你!?商炜桐,你是游戏设计师?”话中明显透出不相信的意味。
“怎样,不相信呀,就是我。”商炜桐不服气地强调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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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季儒一大早就起来进行晨运,回来后却不见父母在家。
昨天他回主屋住了,因为他父母临时起意从国外返台了,让他回这边吃饭,外加派送礼物。有时他还真是佩服他妈妈,年纪不小了,却还和年轻时一样那么爱买东西,还是些不太实用的东西。
洗完澡,他下楼准备吃早餐。
“祥婶,怎么没见我爸妈他们?”商季儒见早餐桌上只有一份早餐,而且爸妈也是显然不在的。
“哦,三少爷,老爷和夫人去南部参加一个慈善义卖了,要三天后才回。”祥婶将知道的全都告诉了商季儒。
早餐之后,商季儒决定去主屋后面他们的果园看看他回来后种的水果长势如何。
学院调课而取消了他的课程安排,所以,他这一个星期都没什么课,正好借机休息一会。上星期,他一共上了四大公开课,累得半死。
正准备上楼时,客厅里的电话大响,管家陈伯接听后,急忙叫住商季儒,“三少爷,是炜少爷打来的,说是有急事找您帮忙。”
商季儒下了楼梯,踱到沙发边,接过了陈伯手中的电话,问:“炜桐,什么事?”
“六堂哥,你能不能把我书桌上的那张光盘和一份设计案送到美华大厦四十楼,我等着急用的,回来拿来不及了,帮帮忙好不好?”电话那头传来商炜桐可怜兮兮的声音。
“现在?”商季儒不确定地问。
“是呀,是呀,我帮一家公司设计了一个网络游戏,对了,上我拿来让你帮忙修改润色的那份文案就是这个游戏的故事情节,今天要进行定案,我早上一不小心拿错了光盘及设计案,九点半钟就要上会议桌了,我快要急死了,求你了,季儒哥──”商炜桐连撒娇这招都用出来了。
“行了,算我怕你,就来。”商季儒一听炜桐又开始谄媚实在又好笑又好气,所以就答应他了。
约摸过了半小时,也就是快要接近九点半的样子,商季儒来到了美华大厦。
进了大厅他才发现,原来这美华大厦竟是秦氏集团的大楼。在前台的接待报备后,商季儒上了四十楼。
整层楼很安静,商季儒想:是不是会议已经开始了。于是他试着去找类似会议室的大门。
转过一个开放式的办公区域后,他看见了会议室,不过会议真的已经开始了,他又不能闯进去,只好掏出手机打给商炜桐了。
正准备拨电话时,背后传来轻声却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在叫唤:“商季儒?”
有人在喊他,声音很熟悉。他转身一看,哦,叫他的人是秦驭风。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驭风发现在这里碰到商季儒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们的领域应该不会有交叉。
“呃,是给堂弟送资料过来的,他说今天他在这里开会。”商季儒如实作答。
“堂弟?哦,是炜桐。”秦驭风很快就猜到他来找的堂弟是谁。
“是的,不过好象会议已经开始了,我不能送进去给他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递给他,他说有急用的。”商季儒见到前来的秦驭风,觉得碰到救星了,赶紧将手中的游戏光盘及文案塞入秦驭风的怀中。
“我带你进去。”秦驭风接过那些东西,提了一个令商季儒惊诧不已的方案。
“不会吧,你确定要我也进去?”商季儒觉得秦驭风这个提议有点奇怪。
“呵呵,不要说你没有参与修改这个游戏的情节文案,我看过先前提交上来的文案,很干涩,我打了回去,炜桐主动请缨拿回去修改,我想应该是拿给你修改润色的吧。”秦驭风一语道出这其中的曲折。
“真是瞒不过你这位秦氏当家人的眼睛,连这点小事都能敏锐地察觉出来。”商季儒不得不佩服秦驭风的心细如尘。
“走吧,快到炜桐发言了。”秦驭风推开了虚掩地会议室大门。
“你与炜桐很熟,是吗?”商季儒终于发现了秦驭风叫堂弟的方式很亲腻。
正准备进会议室的秦驭风转过头,看了商季儒一眼,说:“看来你对你们家族的很多事都不甚关心。”之后,秦驭风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向会议桌的主位走去,同时,示意商季儒跟上。
商季儒从未参加过商务会议,反正也来了,自己又没什么事,就权当打发时间好了,于是,他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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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入会议室后,表情就变得很冷然,一派潇洒地走向主位,路过商炜桐身边时,将那些资料随手放在了他面前的桌上,之后在主位上从容地坐下,同时,轻轻扣了扣他左边的桌面,示意跟在他身后的商季儒在这个空着的座位上坐下。商季儒也就很配合地坐上了那个位子,其它的人虽惊讶但却很小心的不侧望他们,只有商炜桐用着十分不解目光看了过来。
“继续,不要停下来。”秦驭风虽是轻声说着这话,但言语间的不容至疑则很明显。
会议继续,各参与部门开始对此预案进行综合评价。
商季儒扫视着会议室的一干人等,听着他们的发言、反驳、辩论,以及针对此网络游戏内测后的市场反应、制作漏洞等等提出了许多意见和建议,这一切都令他觉得很新鲜,是他从未参与过的工作方式。转头,他望向秦驭风,那人半正垂着头,看着眼前的文件,似乎没在听这些人的话,而是专注着那份文件。
当商炜桐作了简短的发言后,秦驭风才抬起了头,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座的人员,之后,他平稳且冷静地开口,将刚才各部门间所作发言中的不足及问题进行了一一指正,然后很威严地说:“我要的不是相互揭漏洞,相互提意见,而找出可行的解决方案,若是以后会议,我再发现各部门相互推卸责任,就准备回家吃自己的。”话中没有一丝火气,但却很是震慑人。
商季儒在一旁打量着正在发言的秦驭风,他发现,每当他见一秦驭风就会发现他的不同面,商季儒真不敢相信: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面,面对不人的人他会呈现不同的面,这样不是很累吗?不过,商季儒敢断定,秦驭风在他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那一面是他在任何人面前也不会显露的,为什么会这样肯定,商季儒自己也说不上来原因,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由于一直在观察秦驭风,商季儒的眼光就很自然地定在秦驭风身上,即使现在他已经神游很远了,但他的目光却并未收回,仍是牢牢定在秦驭风身上某一,而秦驭风这样一个敏锐的人又怎么会没有察觉,他只是有些奇怪,因为从自己开始发言直到现在商季儒都未曾将目光移开过,所以,秦驭风暗自猜测:他是在观察我?研究我?
所有的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的秦总裁宣布散会了。
秦驭风整理好面前的资料,准备离开会议室了,见商季儒还坐在那里,于是轻轻推了推他,叫道:“商季儒,商季儒,回魂了。”声音中明显有着笑意。
商炜桐也从会议桌的那头走了过来,站在了商季儒的身侧。
“呃,开完了呀,哦。”商季儒很少有如此迷糊的一面,令商炜桐大开眼界,在一旁怪叫:“哎呀,原来六堂哥你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什么乱七八糟的,不会用词就不要乱说,什么可爱,是用来形容男人的吗?”商季儒拿这个爱搞怪的小堂弟没办法,只好象征性的低斥了一句,但言语中的宠腻显而易见。
“对了,秦驭风,你还没说为什么你会与炜桐这么熟?”商季儒也站起来,跟着他们准备离开会议室时,突然想起会议前的问题。
“呵呵,六堂哥,除了你,秦驭风差不多认识整个商家的人,因为他是我的二姐夫的弟弟。”没等秦驭风答话,商炜桐说出了一个令商季儒惊诧不已的事实。
“什么?淑荷嫁进了秦家,嫁给谁了?”商季儒这才发现他确实太不关注家族的事情。
“是我三哥秦驭海。”这是秦驭风回答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商季儒在记忆中搜索了一遍,他实在想不起来有这回事。
“是三年前的事了,我打过电话给的你,你当时候正好参加了英国红十字红举办的议诊活动,跑去南部非洲派药了,不过听你说主要是去检验当地出现的一种流行疾病。”商炜桐对商季儒的事还是比较上心的。
“哦,是那个时候的事。议诊的事我还记得,但你当时有跟我提淑荷嫁给秦驭海的事吗?”商季儒对自己的记忆还是有信心的,也不是很远的事,他不可能一点映像也没有的。
“我只说二姐要结婚了,没说嫁给谁,之后你寄了结婚礼物回来,你却不能到场,以为你以后回来就知道了,哪知你过了好几年才回来,这么久的事了,没人问也就不会提,大家以为你知道也不会没事跟你说我二姐夫的名字。”商炜桐算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给解释了一翻,让商季儒知晓个透彻。
听完商炜桐的叙述,商季儒也明白自己那种并不爱问事非的个性,以及淡漠的事态度连身为家人的商炜桐都有些非议了,于是,他只好不出声。
秦驭风在一旁摇了摇头,心下感叹不已。他自己的冷漠是后天逼出来的,并非出自他自愿,而面前的商季儒是个有教养的人,他对任何人都温文有礼,看似很和善,但实际上是个天生冷漠很难被调动热情的人。这样的人,若是同他做朋友,则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给人很舒服的感觉,他不会害你,在你有困难的时候也一定会帮你,且不求回报,是值得交的人;但若是做恋人,对方一定会很辛苦,因为他会关心人会爱护人,就是不可能有激烈的感情响应,是恋人就一定受不了,没有一个恋人能够忍受自己爱的人对自己淡然如水。
秦驭风的透彻是他一向所擅长的,他看商季儒性格也很准确,可说到感情的事,这就未必全对,因为秦驭风设定恋人只在女子范畴,而从未考虑其它可能。谈到感情之事,秦驭风也是生手,虽然他是流连丛的风流公子,可这并不表示他对感情很在行,因为他不曾爱过。由于少年时的伤害,令他不敢投入感情,他认为放情就会被情所伤,不论是亲情还是爱情,从他十五岁那年开始他就决定断掉一切的情感,再也不谈情这个字。情伤是最痛的,也是最难愈合的,他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治好了心口的伤痛,他不想再受伤,因为已经承受不起了。
只是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生活之所以多彩就是有了许许多多的意想不到,不能预知的未来才令人生充满了期待。所以,此时此刻的秦驭风也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他会爱上他面前的这个人,而且爱得那样。
6
商炜桐坚持要这个姻亲哥哥请吃饭,秦驭风一向也喜欢炜桐这个小弟,所以很爽快就答应了。
一行三人向停车场走去。
秦驭风走到他的车子跟前,正准备开车门时,从他的车尾突然间窜出一个人来,大叫道:“姓秦的,你还我姐姐的命还来。”说话间,那将手中的小刀刺向秦驭风。
由于事发突然,不要说秦驭风,就连两个有身手的人都未来得及反应过来,t只听见一声闷哼,想是秦驭风被中了。
“秦驭风!”
“驭风哥!”
商季儒与商炜桐同时叫起来。
当男子再挥刀时,商季儒飞快出手,先是以掌劈向男子,将他手中的刀打掉,然后用擒拿手一招就将只会使蛮力的男子制服了,这时,停车场的保安人员也赶了过来,商季儒顺手将人推给了保安,然后才上前查看秦驭风的伤。
“怎样?”还好刀面并不大,伤口不长,不过由于男子拿的这柄刀较长,商季儒怕刀伤很,所以开口询问。
“没大碍。”秦驭风刚才下意识地侧了个身,所以刀刺中了左侧肩背,很疼,但不至于伤到骨头。
秦驭风紧紧捂着伤口,走向袭击他的男子,站定了才问道:“你为什么伏击我?”他实在想不明白,男子袭击他的意图。
“哼,姓秦的,今天老子被你逮住了也不会怕,有种你弄死我,不然我还是会找机会报复的。”男子口气很冲,言辞间的威胁过于直白。
“我和你无仇无怨,我只想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罢了。”秦驭风发现这人真是不好沟通。
“无仇无怨,哼,你这种人坏事做尽,当然不记得了。我不怕告诉你,我叫张亦明,你应该有映像了吧。”男子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张亦明……”
秦驭风在记忆中飞快地搜索。
“难道是──”秦驭风猛然地想起了什么,惊讶地转过头,望向张亦明。
“哼,终于记得了!”张亦明狠狠地盯着秦驭风,眼中的恨意一目了然。
“当年的事大多听的是传言,而且你并不清楚始末,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如此冲动,这件事我并不解释,不是想掩盖什么,其实只是为了顾及张亦彤──你姐姐的名声,我不希望已经离世的人,还被人言所倾轧。我当年说得已经很直白了,为什么你不懂。”秦驭风此时的语气已经转为无奈。
“不可能,你会顾及姐姐的名声而不解释,分明就是心中有鬼。我姐姐说她爱上了她的上司,是她长期以来一直爱的人,虽然这个人对她很冷漠,但她还是很爱他,你可以不爱她,但为什么要用那样的态度去伤害她,令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你说你不应该承担责任吗?”张亦明听见秦驭风如是说,情绪就更加激动。
“张亦彤是我的第一任秘书,她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在工作上,帮了我很多,我十分欣赏她的才干。但她所说的上司并不是我,那时我并未接管秦氏,不是公司的总裁,实际领导者是我二哥,才是她爱的人。可是当时我二哥已经结婚了,而且很爱他太太,不可能响应你姐姐的感情。可能是被爱冲昏了头脑,为了得到我二哥,张亦彤确实是耍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二哥为了保护他的婚姻,不得不做出了比较激烈的反击,结果是令人遗憾的,但追究起责任来你姐姐自己应该是要负一部分。”事隔近五年,秦驭风才说出了这个事情的真相。
“不可能,我姐姐不会做那样的事,她是个温柔可人的女人,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张亦明听了秦驭风的话,第一反应就是反驳,不相信在他心中从来都是贤淑善良的姐姐,怎么也不可能做勾引男人的事来。
“事实就是这样,真相已经告诉你了,要不要报复你自己斟酌,看重亲情是好,但不要被复仇的火焰迷惑了心智,冷静下来你会明白的,而且……你姐姐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我记得她曾经对我说过她有一个很上进的弟弟。”这段话说出来后,张亦明冷静多了。
一旁的商季儒则暗自笑了笑,他相信任何一位下属都不敢同秦驭风这样的上同话家常的,所以他肯定最后一句话是秦驭风自己加的,通过对张亦明的观察,秦驭风自己下的判断,也是为了让他冷静下来,不再这样冲动,看来,秦驭风是想救这个年轻人。商季儒再发现了秦驭风的另一面,有着善良心地的秦驭风。
“今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走吧。”秦驭风的伤口疼得厉害,不想再纠缠下去,说完这话就转身向他的车走去。
“我会查清真相的,若你说的是事实,我会道歉;但若你是骗我的,我不会善罢干休的。”张亦明临走前扔下了这句话。
秦驭风听了嘴角扯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知道他的话张亦明是听进去了。
商季儒快步走到车门边,帮秦驭风打开了车门,同时,从他那里接过了车钥匙,并坐进了驾驶座,而商炜桐跟着上了后座。
医院急诊室。
“行了,这几天不要见水。”医生给秦驭风缝完针交待了一句,然后埋头开药去了。
没想到并不长的伤口居然缝了十二针,而且医院说伤口太,不容易愈合,所以这几天一定要小心,不要做过大的动作,另外就是不要令伤口发炎了,否则就不是十天半月可以好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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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季儒同商炜桐一起将秦驭风送回了家。
秦驭风独自一人住在市中心的丽岛园十五楼,从他回国到秦氏上班直至接任总裁他一直都住在这里,已经七年了,除了偶尔回大宅吃饭,没事他一般不会回去。
“怎样,还好吗?”看着有些吃力地简单梳洗了一下,然后躺在床上的秦驭风,商季儒关切地问道。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没什么事。”秦驭风不甚在意地挥了挥右手。
“那好吧,你若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或是炜桐。”商季儒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在秦驭风床边的矮柜上。
“嗯,好的。”秦驭风应了一声。
“驭风哥,你若不舒服一定要打电话给我们。”商炜桐在一边强调。
“行了,晚了,你们回家吧,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秦驭风有些好笑地看着床前的这两人,他们以为他几岁呀。
商季儒与商炜桐见他精神状态还不错,想他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于是,再三嘱附后就离开了。
大约凌晨时分,秦驭风忽然感觉到浑身时冷时热,整个人晕乎乎的,他抬手向自己的额头探了探,知道自己发烧了,他想起身去倒些水喝,可人就是软绵绵的,而且,左臂又受了伤,完全不能用力,他努力了好半天,还是没能下床,于是干脆不动,想着睡一觉会好点,所以,一会儿后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当秦驭风再醒过来,已经是早上八点了,他的生物钟一向很准,所以不可能出现睡过头的现象,但今天他肯定是要请假了,因为身体实在不允许他去上班──受了伤,又发了一大半晚的烧,他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他伸手抓起床边的手机,拨通了秘书唐如的电话,告知她今天他不去公司了,重要的文件让副总宋文理,不是特别急的公务就压后好了。
宋文是秦驭风美国念书时的学长,两人在学校里结识,之后成为死党,他回台湾后宋文也跟着跑了来,秦驭风知道宋文也是一个大家族的继承人,不过他不想被家族生意给累死,所以跑到秦氏来做个逍遥的副总。
实在不想起身,但他觉得口干舌燥,肚子也饿了,没办法只好起来。一个人生活,生病了是最可怜的,没人可以依靠,而这种日子他已经过十多年,从小就习惯了,也不觉得有多苦,只是偶尔会觉得孤单罢了。
了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梳洗了一番,刚到客厅,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秦驭风很奇怪,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他这个时候还在家的,虽是诧异,但他还是慢慢踱到门边,打开了门。门外是商季儒,他正笑得温和地将手中的一个打包盒扬了扬,同时开口道:“我想你今天也不可能去上班,所以做了早餐来给你,昨晚还好吧?”
秦驭风有些缓不过神来,愣愣地让开,请商季儒进了屋。
“你不饿,还是没胃口?”商季儒见秦驭风未有的反应只好加了一句。
“你……为什么会来?”秦驭风终于问了一个他不甚明白的问题。
商季儒边向厨房走,边答:“你一个人住,受了伤也没个人照应,想你也不会给我们打电话,刚好我这星期都没课,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怎么了,很奇怪吗?”商季儒想秦驭风多年来一个人生活的人,即使生病也不会求人的,这只是习惯,并不是他孤傲,所以很自然地就想过来看看。
“谢谢。”秦驭风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道谢了。
商季儒从厨房找了一个小碗和一只汤匙,将打包的粥盛了一碗给秦驭风,然后说:“我让家里的厨师给做的,说是给生病的人吃的,他给做得很清淡,因为你受了伤,应该要忌口的。”
秦驭风坐到餐桌边,尝了一口,真的很清淡,不过口感极好,虽是清粥,但配料也不少。可能是被调动了胃口,秦驭风将商季儒拿来的清粥全部吃了。
“药吃了吗?”见秦驭风将粥吃完了,商季儒想起了昨天医生给秦驭风开了好几种药,于是他马上问道。
“呃,还没来得极煮开水。”秦驭风的意思是他没吃。
“我给你煮了,你记得要吃药。”商季儒就知道这人不会按时吃药的。
“知道了。”秦驭风很配合地回答。
“你再去睡吧,脸很苍白,昨晚应该没休息好。中午想吃什么?我让家里的师傅现做。”商季儒收好洗干净的打包盒,准备走了。
“不用麻烦了,我叫外卖好了。”秦驭风觉得这样太麻烦商季儒了,虽然他其实很享受这种有人关心的时刻。
“不会,你只要说想吃什么就好。”商季儒温文的脸庞上有着令人安心的微笑。
“你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受了伤哪些食物要忌口的。”秦驭风将主导权交给商季儒。
“好吧,我回家给你问问,做好了,再给你拿过来,你休息吧。”说完商季儒就离开了。
秦驭风站在客厅里,望着关上的门失神了好久。他没想到商季儒会过来看他,因为他们好象连朋友也算不上,只是认识而已。虽然他一直在关注着商季儒这个人,但商季儒本人应该是不知道的。
秦驭风很感动,因为一个生活了十七年,早就遗忘了被人关心地滋味,突然有人毫无目的地来关心他,真的令他觉得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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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驭风受伤后休养的这段日子里,商季儒只要是有空都会给他送去三餐,这样一来二去,两人渐渐开始有了很多的话题,相互欣赏的地方也越来越多,所以交情也自然越来越。
这天下午,一进办公室,商季儒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扬起一个浅浅的笑,然后才将电话接了起来。
“怎么知道打电话过来,好象某人乐不思蜀了!”商季儒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先发制人地调侃起电话那头的人。
“喂,可不要乱扣罪名,我这是出公差,忙都忙死了,哪里还乐得起来。”接下话茬,电话中的人反驳了一句。
“好吧,这就放过你。你的事情理得怎样,什么时候回来?”商季儒收起玩笑,关切地问了一句。
“咦,你很想我吗?”电话中的人痞痞地说。
“云傲天,你不想讲电话就直说,我也挺忙的。”商季儒不温不火地叫了一声电话那头人的名字,半威胁地说了一句。
“别,别,别,我是开玩笑的。”云傲天急急更正,紧接着说道:“事情有些棘手,不过应该也不会太久,日本的黑道势力比台湾这边要大得多,而且政府是半支持状态,所以一向都是很目中无人的,交涉起来比较困难。”这下云傲天算是说了实话,他同商季儒是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尽力就好,不要太执着,毕竟是在他人的地盘,你们是客场比较吃亏。”商季儒知道黑道和谈主场的一方优势会大得多,他不想云傲天出事,所以叮嘱了一句。
“呵呵,像是很有经验呀。”云傲天笑着调侃,然后语气迅速一整,道:“我明白的,你放心好了。”
“嗯,我挂了。”商季儒还是有点不习惯云傲天若有若无的亲腻。
收起电话,商季儒失神了一会儿,这才整理起桌上的上课资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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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悠然的公司接连两部小制作的电视剧在电台的收视都位居前列,这段时间,他忙得只想有个分身来替他代打。好不容易忙完几场庆功宴,人才可以喘口气。
这天总算是可以在正常时间收工,没有需要加班的事。
走出公司,古悠然迈着缓慢的步子向停车场走去,边走边考虑要不要给商季儒打个电话。
前几天,商季儒给他来了一通电话,由于他正在拍摄现场,没带电话,之后看到了,已经过了很久,而且由于那天李由告诉他的事,他着实生气,但却无奈,他早就知道商季儒有了恋人,却还是将爱恋说出了口,虽然商季儒承认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但这并不表示那就是爱了。所以,他一方面是有些赌气,另一方面是强忍着思念没打电话给商季儒,不过,那是他用工作使自己忙碌,找不出借口去找人,而今天,他近期的事情基本上完结了,于是,思念又向潮水一样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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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驭风经过一个星期的休养后去复诊,医生说他的伤口恢复情况良好,只要不是过分用力,日常的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他从医院出来,直接就拨通了商季儒的电话,约他出来吃饭,说是答谢他,商季儒本是推辞的,不过秦驭风很坚持,于是他也就答应了。
就在商季儒刚出学校门时,他的手机又一响起,他心下道:今天还真是忙。
接通电话后,传来了古悠然的声音:“有空吗,一起吃个饭吧。”
“呃,现在?”商季儒问。
“是的,你在忙?”古悠然抬手看了看表,心想:这个时间商季儒应该是放学了。
“哦,那到没有,不过刚刚答应了一个朋友的饭局,改天好吗?”商季儒觉得他今天看来是注定要被人请了,邀约的还真不少。
“那……好吧。”古悠然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失望。
商季儒听出来了,于是,他追了一句,“这样吧,晚上李由的店里见。”
“行,我去那等。”古悠然果然高兴地应道。
挂了电话,商季儒想着古悠然,不自觉叹了口气。虽然他承认这个人在他心中占了不少份量,但就是在面对时总有些放不开,没有同云傲天在一起时的那种自然感觉:可以调侃,可以关心,甚至可以亲热,一切都是那样坦然。
同古悠然相时,面对他火热的目光,令商季儒很紧张,又不太自在,至于是为什么会如此,商季儒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总是躲着不见面又好象太过了,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勇敢面对一切才是事的风格,所以,商季儒还是决定去见古悠然,才会相约他去酒吧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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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车开到秦驭风说的吃饭地点,商季儒发现这秦驭风到是了点心思,因为这家“淼淼私家厨房”可是要提前好几天预约才会有位子的。
两人不紧不慢地用餐完,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很悠闲地坐在原位上喝茶。
秦驭风看了一眼商季儒然后问道:“怎样,这个私家厨房的家合不合你胃口?”
商季儒喝了口茶,淡淡地笑答:“嗯,还不错,秦大总裁请吃的地方总是不会差的。”话中明显有着调侃的意味。
秦驭风到是听出来了,也笑着接:“那是当然,请商家的季少吃东西怎么能含糊?”不动色地将商季儒也调侃了。
“咦──,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别称?”听着秦驭风叫出了一个只有商家人及商家培训的精英才会知道的称谓,商季儒觉得很好奇。
“我曾参加过‘祥和会馆’的培训。”秦驭风说出了一个令商季儒有些吃惊的事实。
“可是‘祥和会馆’一般不会收外人。还有,既然你到过‘祥各会馆’,为什么在台大碰到我会不认识?”商季儒想起他们第一见面时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奇怪秦驭风既然知道“季少”这个别称,却不认识他这个人。
“能去‘祥和会馆’是因为我四叔,而你小叔叔商学勤也认为我有学武的天份,只不过已经过学武的最佳年纪,所以只教了些防身的功夫。至于为什么不认识你,呃……是有点对不上。我以为在‘祥和会馆’历年以来武学造诣最为厚的人,最起码看起来也应该是有点气势的,或是说有些威武的,你与我想象中的形像差了太远,所以,根本没联系起来。另外一点就是在商家从未见过你,以前就连炜桐在我面前也从未提过有你这样一位堂哥。”秦驭风说起这件事起初还有点吞吐,因为他确实没将名字与人联系上,他认为出自商家的商季儒这个人太令人意外了。
“呵呵,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商季儒很是愉快的笑了起来。
两人饭后就这样东扯西拉了起来。谈着,谈着,秦驭风突然提议去“魅惑”,说是还未尽兴,去酒吧边喝酒边聊天。
商季儒听到“魅惑”二字时,惊诧的表情爬上脸庞,心道:不会吧,怎么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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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驭风见商季儒面露惊讶,他觉得约个地方喝酒不会令商季儒这样诧异,可能是有人也约了他去同一个地点,所以他试探地问了一句:“晚上也有人约你去魅惑吗?”
商季儒点点头,道:“是,真的太巧了,竟然会不约而同地都约我去同一个地方,看来那个酒吧确实吸引人。李由,哦,就是那家店的老板知道可高兴了。”
“只是去喝酒聊天,和朋友?”秦驭风不知怎么地追问起来。
“是,有些日子没见面,就约出来喝喝酒。”商季儒如实作答,他也真的只想同古悠然喝酒聊天,他喜欢较为轻松的相模式。
“那……能不能带上我呢?”秦驭风犹豫着提了个要求,有些唐突,所以说得有点吞吐。
“当然可以,反正去酒吧喝酒,人越多越热闹。”商季儒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其实,他还是有点私心的,因为他不太敢独自面对古悠然──因为有些害怕古悠然炽热的感情,多一个人会比较自在,所以听秦驭风要求跟他一起去,他想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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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李由为他留的专座上,古悠然静静地轻酌着手中的酒,带着一抹淡笑地听李由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什么呀!?”李由见古悠然半天都没变表情,就知道他根本魂飞天外了。
“有!不过,你实在太多嗦,有些事,看见的也不见就是你想象中那回事。”古悠然很自然地就帮商季儒开脱。
李由在一旁是在劝要古悠然不要太执着,他认为商季儒好象并没有将古悠然看成是情人,若古悠然一个人执着一份感情,最终是会受伤的。作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伙伴,李由不愿看到他为情所为伤,不想见他心碎,因为他知道古悠然虽然以前是个流连丛的人,但知道他其实并没有外人眼中的那样心,他只是想寻找到一段真爱,现在他心动了,投入了,付出了真情,若是得不到响应,身心会俱损。李由害怕看见古悠然陷入那种境地,所以极力阻止他越陷越。他知道今天,就是现在,古悠然一定是在等商季儒,不然,多日来的阴戾不会去得那样迅速,还很有兴致地坐在这里欣赏歌舞。
哎,叹了一口气,李由靠进小沙发里,有些无奈地看着透着高兴情绪的古悠然,心下为他担忧。
快接近九点半的样子,商季儒终于出现在了酒吧。
走入酒吧内,商季儒用眼睛搜寻着古悠然的身影,人很多,有点看不清楚,所以他只好站在一看,突然想到古悠然会去坐那个专座,于是,他向着那个预留的座位走去。秦驭风则紧跟在他身后。
里面比门口要安静些,商季儒很快就看到正在独自喝酒的古悠然。
古悠然一直是盯着进门的方向,当商季儒一进入他的视线范围时,他就发现了,所以朝正向这边走来的商季儒举杯示意。而一旁的李由则将注意力全放在了同商季儒一起走过来的男子身上。
是他,李由心下一惊,上在这里表演“热吻三十秒”的男子,若不是他吻的人是商季儒,李由当时是会上前送酒表示感谢,感谢他热情参与酒吧的节目,同时调动了酒吧的气氛,这其实是李由一直以来搞些小节目助兴的根本出发点。不过,现在李由的只想知道:商季儒是什么意思,竟然带来一个男人,难道是示威。
“嗨,来了,坐吧,再叫些酒来。”古悠然眼中只有商季儒,所以根本就没注意到他身后一同走过来的男子。
“悠然,我带了个朋友来,不介意吧。”商季儒向古悠然征询道。
“当然,喝酒人越多越好。”古悠然也是个爽快的人。
秦驭风这时也从商季儒身后闪了出来,并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你们好!我是秦驭风,也是魅惑的熟客,听商季儒说来这儿喝酒就硬缠着来了。”
“秦氏企业的秦驭风?”古悠然很是惊讶,他不知道商季儒是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物,不过,秦驭风他是知道的,在商场上很有名。
古悠然见秦驭风伸出了手,也站了起来,同他握了握手。
“你好!我是古悠然,很高兴能见到秦总本人。”古悠然也回礼。
“古悠然?古家的二少,金牌制作人。”没想到秦驭风居然能很准确报出古悠然的家门,明显是知道他这个人的。
“好极了,你们二人既然认识,那正好,一起喝酒也就不会拘束。”商季儒率先坐了下来。
秦驭风很敏锐地发现这家酒吧的老板正用很探究的目光在审视他,于是,他侧头望向他,很了然地向他笑了笑,之后也坐了下来。
李由被他这一看一笑给弄得有些后怕,得知这名男子就是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秦驭风时,他就知道这人是自己惹不起的,所以还是离他远远的好。于是,李由借口去巡店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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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三个人则重新点了酒,坐在那里开时闲聊起来。
“你们两人是在商场上认识的吗?”商季儒随意问道。
“其实我们并不算认识,只是秦总的名号太响,耳熟能详。”古悠然开口作了解释。
商季儒听后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
本来古悠然有千言万语要对商季儒说的,可现在面前多了一个秦驭风,有些话是不能随意出口的。于是,他只好找些其它的话来同商季儒聊天。
秦驭风坐下来后就没开口,只是有意无意地盯着古悠然看。似是在观察,过了好一会,他眼中划过一丝了然,难怪商季儒会那么爽快同意他一起到酒吧,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古悠然对商季儒可不是朋友一般的情谊,他看向商季儒的眼中带着属于恋人的爱慕,现在秦驭风总算知道为什么李由会用那种眼神看他了。经商季儒的介绍,他才知道李由是古悠然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所以李由才会对他这个在酒吧里吻了商季儒的男人表现出敌意。想到这里,秦驭风不自觉侧首望向正在同古悠然聊天的商季儒。很客观地评价,商季儒谈不上是英俊非凡,自己和古悠然的外貌绝对要胜出,而商季儒至多只能算是端正斯文,可是他坐在他们中间却并不逊色,因为他的气质确实是有着无人能敌的儒雅,学者的沈稳风范在他的身上得到彰显,最令人着迷的就是他不经意中透露出的高贵与傲然,综合所有的这些,才是完整的商季儒,是一个很低调却并不能掩盖其光芒的人。
之后他又看向古悠然,其实他并不算认识古悠然,只不过,娱乐界的金牌制作人,也是华星娱乐的董事长,他拥有全台湾最强大的制作团队,又是古家现任当家人的公子,有时,商业聚会也能碰面,所以他知道这个人。不过领域不太相同,没打过交道,但业界传闻:古悠然是个风流公子,常在丛中游乐,并无多大本领。可今天,他看见的古悠然却与传言中的不太一样。古悠然的周身并无常见的公子一类富家子弟的那种流气,反而透着精明与大气,眼光虽柔和却不乏犀利,这样的人就不会是个不务正业只知玩乐的人。另外,他相信,商季儒肯结交的人,也不可能是个滥情的人。
收回打量的目光,秦驭风低头浅尝了一口酒,他现在最好奇的是古悠然为什么会喜欢上商季儒这样一位内敛且冷情的人。秦驭风有这个自信,他看人一向很准,商季儒表面上是个温柔和善的人,实际上高傲的性格和骨子里的淡漠造就了他的冷情,这样的人是不容易动情的,可一旦动情则是绝对的占有。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商季儒还是将古悠然定位在朋友之列,那么古悠然会非常辛苦,他的情路看来多坎坷。
“你不要喝那么多酒,伤口还未完全好彻底。”商季儒突然出声提醒正在喝酒的秦驭风。
秦驭风抬头笑了笑,道:“放心吧,我只喝了两杯,就是怕你念叨。”他话中打趣意味浓厚。
“嗯?什么我念叨,身体可是你自己的。”商季儒笑着瞪了一眼过去,觉得秦驭风是不识好人心。
“呵呵,玩笑话,玩笑话。”秦驭风求饶了,他知道商季儒是关心他,心中感激着,嘴巴却使坏。
秦驭风很久没这么放松的笑过,他现在的心情全都写在脸上,全然没有平日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冷然。而且对于商季儒这样的关心,他感到特别窝心和温暖,所以他才做出从未有过的举动──缠着商季儒带他一起上酒吧,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想喝酒,只是想与商季儒多相,他已经开始依赖商季儒了,只是他自己还未发现这个事实。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秦驭风可以很清醒地分析古悠然,看透他感情的困苦。反过来,古悠然从刚才的一段对话也听出来,秦驭风对商季儒也存有不一样的感情,只是他现在还未意识到,而古悠然却是怎么也不喜欢这个发现,他不想再有人看出商季儒的好,不想再与人分享商季儒这个人。另一个残酷的事实则是:他感觉到商季儒对秦驭风有着超出一般朋友的关心,而且是无意识的主动给予,可能连商季儒自己也未察觉到这一点。
商季儒此时非常轻松,因为有了秦驭风在一边,古悠然今天没有过多的表现出他的热情,也没有过多的亲腻动作,这样自然且朋友式的相是他喜欢的,也是他能给古悠然的。经过一段时间的感情沉淀,他发现,古悠然在他心中确有不一样的份量,他会很自然的想他、关心他,但那是高于朋友却低于恋人的关注,他希望他与古悠然的相就像今天这样,可以聊天,可以谈心,可以开玩笑,可以在一起喝酒泡吧。
商季儒现在正考虑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同古悠然说清楚:他们之间只能是朋友,不可能做恋人。
一桌三人,三份心思,每一份都是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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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古悠然接到了商季儒的电话,约他出来见面。古悠然有一种预感,他隐约感到将要谈的内容应该不是他所高兴听的,但商季儒既然来了电话,不去是不可能的。
当古悠然到达绿缘茶庄时,商季儒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看样子是来了一会的。
站在茶庄门口,古悠然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尽量使自己保持平静。之后,他走到商季儒坐的那张桌前,坐下。
商季儒见古悠然来了,放下手中的书,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淡笑地说道:“喝喝看,我最喜欢的洞顶乌龙。”
古悠然没接话,直接端起茶杯,浅尝了一口,缓缓吞下,过了一会才品评道:“嗯,香气怡人,入口虽淡,但回味长久,好茶。”
“现在很多人其实已经不爱喝茶了,他们总觉得咖啡更好,即浓郁,又时尚,可我却喝不太惯,很固执的喜欢这种有淡淡的清香,入口需回味的饮品。”商季儒一边喝着手中的茶,一边向古悠然说着他对茶的执着。
“是吗?可能是各人口味的问题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选择喝咖啡或是茶都没有错。”古悠然说出自己的看法。
“可能我就比较固执了,不喜欢混杂,就连茶的品种也只爱一样,就不会迁就其它,宁可不喝,也不会退而求其,说好听点是有品味,难听点就是挑剔了。”商季儒表面是在说茶,实则是在剖析个人的性格,话中含意他相信古悠然是听得明白的。
“季儒,不要绕圈子了,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古悠然叹了口气,很无奈地对商季儒说道。
商季儒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因为他刚才的一翻不着边际的话就是想引出古悠然的这句话。
“我想……偶像就是偶像,远观和近交真的差异很大,我想我适应不来。悠然,我还是只能拿你当朋友,这样相起来会更自然,更友好,更亲切。”商季儒终于说出口了,他知道无论怎么说古悠然的心也还是会受伤,所幸一口气说完,长痛不如短痛,拖着不表明态度对古悠然来说伤害更,还是早说白了为好。
“为什么?你给了我希望后又要狠狠将它碾碎,不觉这样很残忍吗?”古悠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来,他觉得商季儒明显是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即使已经有感觉,但亲耳到,他还是有些受不了,于是出口质问商季儒。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详,伤害到你了,但没有可能的事,就不能再用时间来试验,那样会伤你更。”商季儒真挚地向古悠然道歉,并冷静的分析道理。
“是吗?我可很肯定你有放我在心上。”古悠然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嗯,我承认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很特别,但这并不等于我能将你看作是情人,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我还是能够分辨的。”商季儒不否认古悠然是他心中一个特别的存在,不过他就是无法对他像情人一样──不能接受两人间有亲密的行为,所以只能是朋友。
之后,两人都沉默了,有时,意会可能比言传更好,因为有些话大家心里明白却不见得要说透。
☆☆☆☆☆☆☆☆☆
匆匆与其它老师调了课,安排好后续课程的相关事宜,商季儒才急急赶往研究所。
吉姆从海关化验室带回来一种毒素,是前天在关检时截获的一种新型人造毒素,据说现在很多不法分子正在猖狂倒卖这种毒素,而居心不良的人则用它来制造混乱局面与紧张气氛,各国对此都加紧防范。
海关人员将毒素送往医疗检测机构进行化验,经初步检验后发现其构成十分复杂,台湾的医疗检测机构向他们研究所请求协助化验分析该毒素的具体成份,并希望他们能参与解毒剂的研发工作。
英国总部也来涵指示他们尽量给予协助,因为这种人造毒素目前在黑市上流行极快,为避免有更多国家和地区被这种毒素侵害,解毒剂的研发成了现在最为紧迫的事。
时间很紧,目前在台的七位研究员全部放下手中其它的工作,专心投入到对毒素的化验分析中。
商季儒是这组人的组长,他因为在台大任教,时间相对安排得较满,所以必须找到代课老师他才能离开。
一进研究所,商季儒立即进行全身消毒,之后,换上无菌服,进入化验室。
“进展如何?”进入化验室后,商季儒马上开口询问。
“很复杂,制造这款毒素的人真是天才。”吉姆在这方面很有天分,所以一向佩服对化学有天赋的人,即使这个是坏人,但知识是不分好坏的,端看你用在哪里。
“蒂娜,将目前分析出的分子结构图传一份给我。”商季儒打开自己的计算机,准备观察毒素的构成。
“好的,马上传过去。”蒂娜迅速行动。
商季儒仔细研究了毒素初步分析的结构图,然后开始给每个研究员下达目标任务,就此他们全组人的化验分析工作全面展开,化验室里一片忙碌景象。
7
“头儿,进展很慢呀,这个制造者真的是个天才,我们从未想过的分子化学反应他都能想到,搞得我头都疼了。”吉姆向与他对桌吃着午餐的商季儒报怨。
“是,这个人确实在化学领域很有天分,只可惜用得不是地方。”商季儒也承认毒素的制造者是个化学天才,但他很鄙视这种把知识不用在正途的人。
“解毒剂这方面也不是我们的强项,看来得找帮手,不然时间会更多。”蒂娜向商季儒建议。
“可你要知道,这里是台湾,说找人就找人的吗?又不是在英国,同业的人都很熟识。”汉森说出了他们的弱势。
“头儿,你不是台湾人吗,应该对这里很熟悉才对?”吉姆在一旁嚷嚷。
“我离开台湾很多年了,最近才回来长住,认识的人里面化学领域的人少,反而是商界的人多,因为我身边的亲戚和朋友基本上都是经商的。”商季儒很无奈地道出一个事实。当然了他认识的人里面还很混黑社会的,不过不用说出来吓这些伙伴了。
“那现在怎么办?”蒂娜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这样吧,我去学校化学系问问,看老师们有没有熟识的对毒素有研究的化验师。”商季儒突然想到去台大里找那群老师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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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化验师呀,我倒是认识几个,但要说是专门从事毒素分析研究的可就没有了。”秦陌谦听了商季儒的求助之后说了这句话。
“干爹,一个都没有吗?”商季儒想连身为台大校长的秦陌谦都不认识这方面的人才,那他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人来帮忙了。
“嗯,我映像中是没有的。”秦陌谦努力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好吧,那我再向其它人打听好了。”商季儒虽失望,但并不气馁,他想实在不行只能向英国总部求助了,不过应该希望不太,因为他们在亚洲的分部调来了七个研究员,基本上是给里的精英了,总部现有的人员已经很紧张了,不可能有多的人员外派。
“季儒,我帮你再问问化学界的熟人,应该会有办法的。”秦陌谦见商季儒很急切的样子,也知道事情紧急,所以出声安慰。
商季儒听了轻轻点了点头,他知道干爹是很想帮他的。
☆☆☆☆☆☆☆☆☆
两天以后。
商季儒正在实验室里工作,接到了秦驭风的电话。
当商季儒来到美华大厦一楼的咖啡厅时,秦驭风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塞车。”商季儒知道他来的有些迟,所以解释了原因。
“不要紧的,我们也只来了一会。”秦驭风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商季儒已经发现在座的另一位男子,不过他并不认识,想必是秦驭风的朋友。
“学长,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过的商季儒,他目前正在协助台湾医药检验机构配制上星期海关截获的新型毒素的中和剂。”秦驭风向佟砚寒介绍着商季儒。
随后他又面向商季儒道:“商季儒,这位是我的大学学长──佟砚寒,是台湾最优秀的化验师,他是专门研究化学合成毒素的。”秦驭风开口介绍了同桌的这位男子,并道出了他的身份,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我听四叔说你正着急地找专业人员协助制造一种解毒剂,于是找佟学长帮忙。”
商季儒伸出手与佟砚寒握手,两人相互问好。然后三人都坐了下来。
“很感谢你答应协助,目前,对于解毒剂的配制不是我们研究所的强项,所以急须更加专业的人士指导。”商季儒说得很诚恳。
“好的,正好我现在手上没有化验的项目,很高兴能帮到你们。”看来佟砚寒也是个随和的人。
于是,两人在餐桌前就开讨论起一些很专业的化学术语来,在一旁的秦驭风简直是没有插嘴的余地。
“喂,两位,先吃完午餐再谈,OK!”秦驭风终于忍不住开口。
正说得兴头上的两人这才停了下来,笑着看向秦驭风。
吃完午餐,佟砚寒与商季儒约好去研究所的时间就离开了。
“秦驭风,谢谢!”这时商季儒向秦驭风很诚挚地道谢,秦驭风帮了他一个大忙。
71
两星期后。
终于完成了解毒剂的配制,中和效果十分好,已经送医药局过最后的审核,研究这边的任务总算达成了,七个组员都很高兴可以放个假,轻松轻松。
“头儿,我们走了。”吉姆在门口大叫道。
“行了,剩下的我来弄就好了,你们走吧。”商季儒边清理实验用品,边应吉姆的话。
作为这组人员的头儿,每进行完一个检验项目后,商季儒都会亲自清洗整理研究所里的用具,然后对化学用品进行检查核对。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商季儒才走出研究所。
佟砚寒他已经谢过,现在要去感谢一下秦驭风了,这要不是他,工作进展不会这样快。
边走边掏出手机,拨通了秦驭风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秦驭风终于将电话接了起来,“你好,秦驭风。”
“我是商季儒,晚上有空吗?”
“完成了,真是好。晚上?有空。怎么了?”
“请你吃晚餐,地点你来挑吧。”
“我现在还走不开,不如你到我公司等,总好过你在路上晃悠。”秦驭风实在是忙,桌上还堆着一大叠未阅的文件,还都是些急件。
“那……好吧。”商季儒想想也觉得很有必要,因为秦驭风一忙起来就会忘时间,他可不想一个人在餐厅空等。
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然后报了秦驭风公司的地址。
因为不是上下班的时间,没有塞车,商季儒很快就到了美华大厦,熟门熟路,他直接坐直升电梯到四十二楼。
商季儒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外,正准备敲门时,秘书唐如走了过来,出声道:“商教授你好,秦总去其它部门了,他交待:你来了直接进办公室里去等他。”
“哦,好的,谢谢你。”商季儒听了这话,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等了一会,见秦驭风还未回来,商季儒觉得有些无聊,就顺手从茶几上抽了张报纸看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轻轻拍他的肩,还伴有小声的叫唤:“商季儒,醒醒。”
慢慢转醒的商季儒还有点迟钝,半眯着眼睛,侧头看向秦驭风,“散会了?”
“没有开会,只是去开发部协调一些问题。”秦驭风第一看到这样迷糊的商季儒觉得很新奇,笑容慢慢浮上脸。
看报纸看得在沙发上睡着的商季儒缓缓坐直身子,睡姿不正确,脖子有点僵硬,他顺着一个方向转动着头部,“呃!嘶!”
“睡落枕了?”虽是问话,但意思却很肯定,秦驭风不问也知道商季儒是怎么回事。
他走上前,手按上商季儒肩颈的穴位,轻轻按摩起来。
手法专业,穴道精准。
商季儒表情多少有些惊诧,但并未出声,他享受着秦驭风的按摩服务。多天以来,他总是低头看显微镜,或是看计算机,脖子与肩膀都快要僵在那里不能动了,这下连日来的酸痛都散开了,商季儒觉得很舒服,不觉呻吟轻轻泄出口来。
秦驭风突然手一顿,表情有些古怪,不过,他也只是停了一下,就又继续动作,但这似乎手法零乱了许多,所以,不一会,商季儒便叫停,“行了,行了,再下来给揉出问题了,你想什么呢,乱点穴位。”
于是,秦驭风也就收手了,道:“走吧,不是要请客?”
“你事做完了?”商季儒起身后顺便问上一句。
“嗯。”秦驭风并未抬头,而是整理桌上的文件边应声。
“那,走吧。”话声一落,商季儒就向门口走。
秦驭风望着商季儒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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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事能困扰秦驭风,但现在,秦驭风却陷入了的困扰中。
他知道自己太过于关注商季儒了,对他的事特别上心,一直以来他都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直到今天下午,他才发现,这一切随着商季儒那一声舒服的呻吟而改变,他居然有感觉,男人最直接最原始的感觉,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也是令他有点心慌的事实,也是导致他一直坐在书房中,却没办法看进一份文件的原因。
初见商季儒,是被他驾的那辆车引住了目光;第二,有些不对盘,两人,不准确地说是他被商季儒给激怒了;而之后,他越来越入的关注商季儒,也就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儒雅所征服,从不屑到欣赏,从陌生到熟悉,从关注到关心,两人渐渐成了朋友,经常邀约出来喝喝茶,吃吃饭,整个的演变他觉得都是正常的在发展着,为什么为会被商季儒挑起欲望,而且来的那样突然地,令他措手不及下午若不是他有着极佳的控制力,南面真的会很尴尬。
唯一值得庆幸是商季儒未发现他的窘迫,晚餐还算是进行得顺利,不过,他知道分手时,商季儒对于他匆匆而去的态度是有些惊讶的,但没有问什么。
那现在是什么状况:他是喜欢上商季儒了吗?
72
商季儒望着秦驭风驾车远去,感觉他有点落慌而逃,很少见秦驭风这样失措,真不知是怎么了。叹了口气,他转身向自己住的大厦走去。
来到门口,正准备掏钥匙开门,察觉到有人靠近,他飞快转头,并运气于掌,随时防卫。果不其然,当商季儒转头的刹那间,靠近他的人已经向他攻了过来。
商季儒与云傲天在一起呆久了,警觉性和防御性都比以前提高了不知多少等级,这样的突发性攻击对他来说没有太大的威胁,所以防守得很轻松,而且他的武功又是不一般的高,攻击他的男子根本没占到一点上风,反而是受制,眼看就要败落了,谁想,又出现了一个男人,这个男子的气息显然比攻击商季儒的人危险多了,明显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站在一旁并未出手,只是冷冷地看出打斗的两人。
商季儒知道来人的厉害,所以他不敢半点分心,于是他下了狠招将攻击他的男子打倒,并点了穴道,令他一时间无法清醒。
“好,连这么古老的点穴也会,看来你并不是一般的研究员了,商季儒。”后来的男子用着冰冷的声音陈述着,这声音令人很不舒服,完全没有人的温度。
商季儒没有搭话,只是淡淡地盯着面前的男子,手指稍稍聚力,如意珠被捻在了两指间,做随时应战的准备。
说是迟,那时快,男子突然发难,向商季儒掷出一根银针,直飞他的颈侧,而商季儒的如意珠也瞬间出手去拦截那根银针。
一声细小的“叮”声后,银针被击落,“当”,随后如意也落地了。
可令商季儒没想到的是,那银针看似一根实则是子母针,刚才被打掉的是母针,而之后继续向他射过来的是子针。
不好,商季儒心下叫道,可无论怎样他都避让不及,在陷入昏迷前的一刻,他想这下子可麻烦大了。
男子用手接住了商季儒倒下来的身子,很轻松地将他抱起来,然后进入电梯,他身后立即有人出来将被商季儒打晕的男子抬起,也进入了电梯,一切都进行地悄然无声,似乎什么也未发生过,整层楼的住户也未发现就在刚才一刻有人被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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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车子正在公路上匀速行驶着,车的后座放着被迷昏的商季儒。
“BOOS,现在去哪?”随车的一个手下问着正闭眼假t的被称为BOOS男子。
“去付钱人指定的地点,然后收钱。其它的事我们不需要管,我们只责任收钱、做事。”男子并未睁眼,只是漠然地吩咐道,话语仍是没有任何温度。
“知道了。”问话的男子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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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带来了吗?”一个很沉的声音在问话。
“你放心,我们收钱做事一向很守信用。你付了尾款,自然就能见到人了。”还是那个被称做BOOS的人出面交涉。
“行,一手交钱,一手交人,很公平。”沉沉的声音又说话。
“带进来。”BOOS拍了拍手。
两个下属就将商季儒抬了进来。
“你们把他绑到墙边的那张椅子上,然后拿走桌上的钱,离开。”沉沉的声音再说话。
一切照办,之后这帮人拿了钱迅速离开了。
“商季儒,没想到又是你,这可没那么幸运了,云傲天现在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可别指望他赶来救你。哼,谁让你断我的财路。”那个沉沉的声音恨恨地低喃。
当商季儒悠悠转醒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多小时了。他慢慢睁开眼睛,觉得头很重,他知道这是中了迷药之后的不良反应,应该过一会就会好了。不过,现在最重要是事是弄明白谁会绑架他,是为钱还是别的。
扫视了一翻周围,发现自己是在一间空屋子里,而且被双手向后绑在一张椅子上,腿也被绑住了,看来想挣脱没那么容易。
现在怎么办?商季儒一下子也陷入了困境中。
房间的门很突兀地开了,走进了一个人,由于光线很暗,商季儒只能判断是个男人。
“醒了。那好,将你们研制的针对pn-2,也就是目前最流行的被黑市称为‘毁灭’的毒素中和剂的配方说出来吧。”进来的男人开口说了这句话。
商季儒听了这声音一愣,然后很惊讶地说道:“是你!”
73
最先发现事情不对劲的还是秦驭风。这已经是商季儒被绑架的三天后了。
想了两个晚上都没有一个确定的结论,于是他想再确认那种心动的感觉是不是真的存在,所以,秦驭风从这天中午开始就给商季儒打电话,可是一直到下午下班还未打通商季儒的电话,他开始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
商季儒昨天说过,他做完这的配制项目后有三天的休假,然后会回学校上课,可是今天一天没找到人,学校他也未去,手机又始终打不通,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打去祖屋那边,管家说他也未回去过,那么他的人到底上哪去了,似乎没人知道。
晚上,秦驭风去了“魅惑”,他想知道商季儒会不会是同古悠然在一起,因为他没有古悠然的电话,所以只好去酒吧问李由了。
“没有,商季儒没有同悠然在一起,因为悠然出国了,为了赶一部小电影的外景,他三天前去了日本。”李由很肯定的给秦驭风一个答案,而这个答案却也更令人着急。
“那他却哪呢?”秦驭风小声嘀咕。
“怎么回事,看你样子找他找得很急?”李由见秦驭风很急切地找着商季儒,就顺口问了。
“他这几天没见踪影,家里没人,手机打不通,学校也没去,他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出现这种状况,一定是出事了。”秦驭风凭借着自己对商季儒的了解,推断他可能是出事了。
“不会吧,怎么会有那么严重,都是大人了,应该不会的。”李由觉得秦驭风过于担心了,商季儒是个成年人了,两三天不出现应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不,你不了解他,朋友可以不见,家人也可以之后再知会,但对他的学生他一定会所有交待,不会像这样一声不响就人不见了,所以,我肯定他是出事。好了,不同你说了,我要去找找看。”秦驭风边向李由解释,边起身,脚步开始向外迈。
李由盯着秦驭风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直到调酒师不小心撞到他的胳膊,他才收回思绪,叹了一口气,小声道:“商季儒,你的魅力可真是大呀。”
出了酒吧的门,秦驭风也不知该上哪去找,于是他掏出了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没响几声,有人接了:“邱少臣,哪位?”
“少臣,是我,秦驭风,你现在有空吗?”
“咦,驭风,是你!现在吗?没什么事,你找我?”
“嗯,出来碰个面吧。”
“行,在哪?”
“沁心茶坊。”
“好,一会就到。”
邱少臣,台北市警局高级督察,是秦驭风的中学同学,两家是世交,所以从小就认识,也很谈得来,虽然秦驭风离开台湾多年,但两人一直都有往来。
沁心茶坊离邱少臣家不远,所以当秦驭风到达时,他已经坐在那里等了。
“出了什么事?”秦驭风一坐下来,邱少臣就发问了,因为他知道若不是事态严重,秦驭风一般不会晚上叫他出来。
“呃……我怀疑我一个朋友遭绑架而失踪。”秦驭风犹豫了一下,但仍是将猜测说出了口。
“绑架,你有证据吗?或是有迹象表明这个事吗?”到底是警察,凡事都是讲证据。
“要是有证据,或是事实明显,我会直接报警。”秦驭风很有力地将邱少臣的问给打了回去。
“哦,那就是你没有证据了,但你如何判断你朋友遭到绑架?”邱少臣又提了一个问题。
“他是一人有责任感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好几天没人影,连电话也关机。还有,他最近参与了一个科研项目,就是海关上查获的那批从国外流入的毒素,他负责中和剂的研制工作,三天前刚刚配制成功,交医药局了,之后就没人他人了。听说,这种毒素在黑市的售价颇高,很多不法之徒都在大力倒卖。”秦驭风不愧是大企业的当家人,对事情地联系与分析来得就是透彻。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你朋友真有可能是被绑架了。毒素的中和剂一旦被公开那么这批毒素的黑市价格肯定会大跌,那么持有大量货品的人就会遭秧,他们一定会想方设阻止中和剂公开,抓你朋友可能是要中和剂的配方。”邱少臣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然怎么做督察呀,听完秦驭风的推论,他也有了大胆的设想。
“少臣,就算你相信我朋友真是可能被绑架了,但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如何知道是什么人绑架了他?”
“只要是犯案,就会有蛛丝马迹,一定会有线索可寻。”
“从那查起呢?”秦驭风知道不能报警,只好他们自己去查了,有了线索才可能通知警方介入。
“你最后见他是在哪,我们就去那?”
“他家楼下。那天我送他回家,不过只在楼下,我就开车走了。”
“好,就去他家看看。”
7
秦驭风与邱少臣前往商季儒的住。
当他们到达商季儒二十五楼的房间门口时,两个男人正在走道的地上仔细寻找着什么,听到有人接近的脚步声,很快起身面对他们,动作迅速而简洁,看来是练家子。
“是你!?云傲天!”当邱少臣看清楚立在他面前的人后,惊讶的低声叫出那人的名字。
“邱sir,真是巧!”云傲天很快给出响应,平淡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云傲天回来了,因为担心。是的,当他连续两天打电话都联系不到商季儒时,他就警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在日本就先命令龙焰盟的幻之队进行了调查,果然,商季儒失踪了三天,直到他上飞机前都未查到商季儒失踪的原因及做案的人员,所以,云傲天了结了日本的和谈,将剩下的事交给了莫风,他赶回了台湾。一下飞机,他直奔商季儒在市中心的住所。
他进去看过,商季儒应该没有两三天没进去过了,家里的摆设上已经有了些灰尘,但很整齐,所以不似在家遇到麻烦的,于是,他退出来,锁门,正准备走人的,认知一脚踩着了商季儒的如意珠。
现在云傲天肯定商季儒是出事了,应该是在这门外,所以,他和冷剑非决定在地上仔细看看还会留下什么。谁知会碰上邱少臣,他很意外。
“少臣,认识的,朋友吗?”秦驭风见邱少臣一口叫出对方的名字,就很自然的以为是他的朋友。
“呵呵,不,这位是龙焰盟的现任盟主。”邱少臣对云傲天其实并没有敌意,龙焰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黑道帮派,所以,对于龙焰盟,台湾警方与之合作多过打压。
“啊!云傲天,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秦驭风这真的是吃了一大惊。
“秦驭风,是吧,商季儒是不是已经完成了‘毁灭’的中和剂配制工作?”云傲天也不管秦驭风是否接受得了一再的惊吓,不仅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还问了一个问题。
“你认识商季儒?”秦驭风果然是又被吓了一。
云傲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静静地看着秦驭风,他在等答案。
秦驭风倒底也是个大企业的当家人,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点了点头,答:“是的,三天前刚完成,也就是那天之后,我没见过他,电话也打不通。”
就在此时,云傲天的电话响了起来。他很迅速的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接听:“是我,讲。”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云傲天的眉头越来越紧,表情也越来越冷。
“知道了,继续监视,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说完这句话,云傲天就挂了电话。
云傲天抬起眼,淡淡地看着秦驭风和邱少臣,静默了一会儿,他开口道:“邱sir,现在又有一个合作的机会,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说来听听。”邱少臣知道云傲天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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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季儒想他是不是同陈胤坤有世仇,一年前,他没抓住自己,一年后还是让他得逞了。他些想不明白,陈胤坤不是被判刑了吗,怎么会又在这里兴风作浪。算了算自己被抓来应该有三天了,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他失踪了。
这几天来,陈胤坤一天来几副问他中和剂的配方,他肯定不可能告诉他的,几番下来陈胤坤已经火了,不过他可能还是有点顾忌云傲天,所以没对自己动粗,不过,昨天走的时候,陈胤坤很阴冷地看了他好久,目光中有太多的不怀好意,看得他都有点寒意了。
正想着这儿,关他的房间门又一被打开了,陈胤坤带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给他用上,我就不信他挨得过。哼!看你坚持不说,有你好受的。”陈胤坤前一句话是对同他一起进来的男子说的,后一句话明显是说给商季儒听的。
男子拿出一支注射器,里面有一管药水,直接走到商季儒面前,解开他的衣服,脱出一只袖子,将注射器里的药水通过肌肉注射的方式打进了商季儒的身体里。
陈胤坤知道商季儒会功夫,所以在每天的食物里下了份量很少的肌肉松弛剂,所以,商季儒现在是没法有大的动作,只是看着他们向身体里注入不知名的药物。
“是不是想知道给你打的药物是什么呀,你很快就知道了。”陈胤坤十分邪恶地说道。
看来不是好东西,商季儒心里嘀咕着。
“把他的衣服全都脱掉,过一会儿再来招呼他。”陈胤坤又下了一个更加奇怪的命令。
男子不出声,只是完全照办。
关着商季儒的房间是一个睡房,而商季儒因为被下了肌肉松弛剂,他们不怕他跑,所以也就没有绑他,反正他也没力气站着,一直都是坐在椅子上的。现在男子将他搬到床上,脱去了他全身的衣物。
做完这一切,陈胤坤又带着那名男子出去了,房门当然是又被锁上了。
果然,商季儒很快就知道他们给他注射的药物是什么了,因为他全身开始燥热起来。这下看来很难受了,希望熬得过去,他对自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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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越来越热,而下身也越来越硬,商季儒只好伸手去握住他的分身,想刺激它,释放这火热的欲望。
谁想,就在这时,门又一被打开了,陈胤坤这领了二个男人进来。
“怎么,想发泄,是不可以的。你们去给我把他绑起来。”陈胤坤很恶毒嘲讽,并下了一道命令。
于是,商季儒被他们扯下床,绑在了那张椅子上。
“将这个涂在他身上。”陈胤坤又拿出一瓶药膏,递给其中一名男子。
男子接过瓶子,照吩咐办事。
见一切搞定,陈胤坤开口说:“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说出配方,免得受皮肉之苦。
商季儒并未出声,抬眼看了看陈胤坤,又将眼睛垂下。
“好,好,有骨气,不要怪我不客气。”,说完这句话后,他拿出一根长鞭,看样子是特制的,并不十分粗长,看质地应该是很有韧性的那种。
“给我打,看你的嘴有多硬,呵呵。”陈胤坤怒极反笑,将鞭子交给身边的男子。
男子开始向商季儒挥出鞭子。他下手并不十分重,频率也并不快,可每一下都令商季儒疼得钻心。由于被打进了催情的药物,人体的耐受力就降低了,之后,陈胤坤叫人在他身上抹的药膏是提升皮肤的敏感度的,所以,现在鞭子打在身上的疼痛是翻倍的,但身上的痕迹却并不明显,真是很高明的手段。
“啊……”
商季儒实在是忍不住了,低声喊了出来。
“我看你还是说了吧,这样就不用受这种痛苦了。”陈胤坤还在一旁不死心的诱导。
房间里的逼供在继续,而外面的营救也悄悄展开。
一小队人马静静摸进这幢位于市郊的废弃别墅,他们很迅速地解决掉门口的守卫,没有用枪,所以声响很小,别墅里的人完全没有发觉。
为首的人用手势做了个分开行动的意思,这队人很有默契地分成三组,一组跃墙而入,很快进入别墅的一楼大厅;一组人从后面攻入,最后这组守在门口以做接应。
别墅不是很大,大厅没有守卫,进入别墅实施求援的这组人很容易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就听到有人断断续续的叫喊声,很低沉,很压抑,也很痛苦,似乎是经受折磨而发出的声音。
这一组的三个人都听到了,他们相互点了点头,表示分头行动,之后,一人守在楼梯口,另两向声音来源方向探去。
到了声音发出的这间房门外,他们停了下来。门并未关严,所以外面的两人一下子就看清了里面的状况。两人快速贴向门的两边,身体尽量紧靠墙,其中一人掏出手机很快发出一条消息,之后放好手机,做了个行动的手势,顿时,两人破门而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房间内,然后立即出手攻向两名年轻的男子,那两人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打晕了,剩下陈胤坤一人。
“不要过来,否则我开枪了。”陈胤坤掏出一把枪对准商季儒。
两没办法,只好停下,蓄势待发。
陈胤坤以为他们怕了才不敢动,所以显得有些嚣张,“知道你们不敢让他受伤,不然回去怎么向云傲天交待,呵呵,都给我退出去。”
两人很快交换了一下眼色,默默向后退,渐渐到了门口。
就在陈胤坤以为他制住了两人时,他身后的窗子突地被打碎,从外面跃进一个人,飞快打掉他手中的枪,然后甩开手中的滑绳,与陈胤坤对打了进来。
不过,这两之间的实力差得远了点,陈胤坤很快就败下阵来,被来人一个手劈将其打晕。
见将所有绑匪都已经被制服,行动组的一人通过耳载式通话器联系:“报告邱sir,解救行动成功,人质已经安全救出,不过,人质似乎受了伤,请急救人员上来。”
这时,商季儒也已经被解开了绳子,平放在了床上,并在他身上盖了条毯子。
一会儿,一个人冲了进来,跑到床低叫道:“季儒,季儒,你还好吧。”
商季儒睁眼看向跑进来的秦驭风,没出声,只是轻轻摇摇头。
“快送他去医院,他应该是受伤了。”营救组长邱少臣也跟着上来,并催促秦驭风。
“不,不要,不要去医院。”商季儒听到了邱少臣的话,连忙用力抓住秦驭风的手,很艰难地说了句话,声音很弱,但语气却十分坚持。
“好,我知道了。”略微看了一下商季儒身上的伤势,秦驭风答应了他的要求,因为他知道商季儒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他坚持不去医院一定有他的理由。
“那好吧,你们上哪,我送你们去。“邱少臣此时也察觉到商季儒脸红得有些异常,却并不是因为鞭伤造成的,所以他也很爽快地同意了商季儒的要求。
76
邱少臣载着秦驭风与商季儒回到秦驭风位于市中心的家,之后便回警局了,他还有许多善后的事要理。
秦驭风协助商季儒快速洗了个澡,然后将他扶自己到卧室休息。
“怎样,你还好吧?”秦驭风商季儒一直都未出声,很关心地问他。
“你出去吧,我一个歇息就好了。”商季儒隔了一会才回答秦驭风,声音中有着压抑。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脸红成这样?”秦驭风不解地问了一句。
“你出去吧,不然就别想走了。”没有回答秦驭风的问话,商季儒说了一个很奇怪的话。
“什么?”秦驭风没听明白,反问道。
“好吧,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走的。”商季儒说完这句话,用力将秦驭风扯到床上,随后翻身压上了他。
本来商季儒被下的肌肉松弛剂的份量就很少,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也都分解得差不多了,而他体内的催情素药性很强且持久,由于刚才商季儒主要是忍受疼痛去了,没多的心思关注这一点,现在人有力气了,也没有别的来分散催情素的药力,所以他也就忍不住了。这回陈胤坤下的催情素可比上李由下的“美人醉”厉害多了,若不发泄出来是会要命的。
商季儒今天被营救后见秦驭风冲进来眼中充满关切时,心下是高兴的,也就是那时,他知道秦驭风是在乎他的,而他也在享受着秦驭风只给自己的温柔中不知不觉对他生产了感情,怎么会发生的,他不知道,当他意识到时,已经种下情根了。本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与秦驭风发生关系,所以,给机会让他离开,只不过秦驭风没有把握,而商季儒知道自己已经忍到极限了,又是自己喜欢的人在身边,因此,也就没有办法再忍下去了。
“你──”
秦驭风被商季儒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到了,不过他很快知道为什么一路上商季儒都紧闭嘴巴不说话,原来他正被情欲折磨着。
商季儒此时已是情欲高涨,所以动作显得有些粗暴,他几乎是撕扯开秦驭风的衣物,而吻更像暴雨般落下,因为是高手,又同是男人,熟知最能挑起男人欲望的方式与部位,所以,没几下,就轻易挑起了秦驭风的情欲。
随着商季儒的吻向下滑去,秦驭风的衬衣也已经被退到手臂,下摆也从裤子中抽了出来,皮带被解开,西裤的拉链拉下来,隐约露出灰色的底裤,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零乱的性感。
当商季儒的吻落在秦驭风的腹部时,他几乎要被那湿润与火热的唇烫得曲起双腿,而蠢蠢欲动的分身立即硬起来了,也就是此时,他知道了,他对商季儒的感觉,是的,他一直没弄明白的那种感觉,原来,他对商季儒已经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他要的更多,不只是喝茶聊天,而是好象现在这样,身体与身体的接触,交融,这样他才感到踏实、满足。
由于秦驭风强烈的反应令商季儒知道腹部是他的敏感部位之一,于是,他在这里流连往返,给予更多地刺激,也就令秦驭风更加忍受不了这样的挑逗,欲火焚身。
“不要……啊──”
秦驭风万万想不到平时看起来那样斯文儒雅的商季儒在床上会这样狂野,挑逗的手法如此老练,令他几乎要缴械投降了。不过,到底也不是生涩的人,秦驭风趁商季儒喘息地空隙一把将他扯上来,猛然吻住他,用最火热的吻来打动商季儒。
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他们的第一个吻,那的碰撞显然是激起了火的,但两人都选择忽视,以为那是气氛使然,可到现在才发现,原来有些感觉其实早有迹可寻,不过,因为太快太震撼,所以觉得不可能,可情感的事情,有就是有,你再想抹煞都没有用。
温度持续升高,情欲不断升级,两人都是高手,都能很快很准确地找到对方的敏感点,并加以刺激,激发出更的欲火。
秦驭风知道商季儒已经忍耐了很久,分身也硬如铁,难受得不得了,所以,他一路向下,直奔主题,抓住商季儒的坚挺火热的分身给予足够地抚摸、刺激,手法娴熟老辣,令商季儒即兴奋又享受。
“呃……噢,噢……啊……”
不断地呻吟声从商季儒的口中泄出,低沉、诱惑,在安静地房间里显得格外淫媚,是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感官刺激,秦驭风当然不例外,特别这个声音还是发自商季儒的嘴里,就更加令他经不起挑逗。所以,当商季儒的手隔着底裤覆上他的欲望之源并有节奏地搓揉时,秦驭风居然一发不可收拾地泄了出来。
“哦……噢,噢!”
由于高潮的来临,人不自觉痉挛,双手也一同用力抓紧,而他的一只手正好握着商季儒的分身,这样突然地抓紧,用力,令本就在暴发边缘的商季儒也随之一泄如注,喷勃而出的体液弄湿了秦驭风的整个腹部。
商季儒虽是发泄了一,可分身并未因这的高潮而疲软,仍是硬硬地挺在那儿,所以,他趁秦驭风还在享受着高潮的余韵时快速扯下他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全都到床下。
“有没有精油或乳液之类的东西。”商季儒有些嘶哑地开口,声音中仍是饱含情欲。
“难道……你想?”秦驭风有些惊诧地撑起头看向商季儒,因为都是情场老手了,秦驭风自然明白商季儒想干嘛。
没回答这个问题,商季儒用眼睛快速扫过床边的柜子,发现床头左边的矮柜上有一瓶按摩油,于是,他伸手将它抓过来,拧开瓶盖,倒出一部分在手心中,然后用手覆上秦驭风的后庭,慢慢揉着,见按摩油都沾上了,就探入一指。因为不太舒服,所以秦驭风挪了挪下体,商季儒见状一个用力将他翻了过来,令他背向上,同时挤进他的双腿间,使他的双腿不能合拢。
“季儒,我……”秦驭风有些不自在,开口想说点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
“放心,我不会弄痛你的。”商季儒觉得身体里的情欲又开始翻腾,但还是强压着欲火,给秦驭风做着扩张,他不想令秦驭风的第一有个可怕的体验。说完这话,商季儒就从床头抓过大靠枕,放入秦驭风的腰下,令他的臀部抬得更高,更方便商季儒扩张秦驭风的后庭。
成年以后,这个隐密的部位很少这样完全暴露于别人的眼前,就算是以前同女人Zuo爱,那也是他在上方,女人也不会专门去看这种部位,所以此时,秦驭风觉得很羞涩,是的,羞涩,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十几年了,居然现在又冒了出来。秦驭风知道商季儒此时早已欲火焚身,因为他听见商季儒的喘息声越来越重,不过为为照顾自己的感受,他的动作还算轻柔。
渐渐地,紧窒的后穴被打开了,已经可以容纳三个指头了,商季儒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忍下去了,为了挺入更顺利,他又倒了些按摩油出来,抹在自己的分身了,然后拨出手指,将分身对准那幽穴,用力顶了进入。
“啊……”
虽说是做了扩张,但到底不是有着此功能的地方,所以秦驭风觉得自己被撕开了,痛得叫了出来。
“对不起。”商季儒除了道歉也不知说什么,但让他停下来也是不可能的。为了令秦驭风好过些,商季儒握住了他的分身,缓缓刺激着。感觉秦驭风的分身开始抬头后,商季儒就律动起来,时快时慢,并努力寻找着令秦驭风快乐的那一点。终于在不经意间,商季儒一个有力的插入顶到体内某一时,秦驭风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呵呵,是这里了,嗯!”商季儒色色地在秦驭风耳边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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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驭风撑起上半身,反手将商季儒揽到胸前,狠狠吻上他,将自己无法说出的欲望全都融进这个亲吻中。
由于身体纠缠在一起,商季儒无法大动作的抽动,可越是慢慢地摩擦越是能清楚地感受秦驭风体内的火热与紧窒,同时,因为两人目前的姿势将令商季儒每一下都插得更。而每动一下,秦驭风不知到商季儒是有意还是无意,几乎都擦过那个令男人从体内能感受到快感的点,即使是像秦驭风这样饱经风月的男人也都觉得快耐受不住了。
可能是觉得这样慢的速度不能解决问题,商季儒放开秦驭风的上半身,双手撑在他的身体两侧,开始快速律动。
“呃……啊──”
秦驭风终于忍受不住,大声叫了出来,声音中带着因强烈快感而产生的颤音。
听见秦驭风的叫喊声,更加刺激了商季儒的神经,他抽动的动作幅度更大,速度更快,并且也伴着他的低吼声,表现出男人在Zuo爱时爽到极致的快感。
秦驭风因为快感聚集而突然一个闭缩,商季儒受不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夹紧而达到高潮,将火热的体液全部射进了秦驭风的体内。高潮之后,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额头向下滑。酣畅淋漓的快感过后,整个人都慵懒起来,他似乎没力气了,顺势靠在了秦驭风的背上。不过,他知道秦驭风因为第一被插入疼痛多于快感,并未射出来,于是,他的手绕到秦驭风的身前,握上了还在待发状态的分身,用着熟知的技术开始逗弄着。
本就已经是快临近高潮了,又被商季儒这样高明的挑逗,不一会,秦驭风也在低吼中发泄了出来。因为She精,他的臀部不自觉收缩,谁想就这样又撩拨起商季儒刚刚才泄过的分身,他很清楚地感觉到在他体内的欲望渐渐苏醒,挺立。
转过头,他含着一抹情Se地笑看向商季儒,调侃道:“真是看不出来,你的能力这样好。”
商季儒被看得有些窘迫,一双手从背后搂住秦驭风的上半身,把头压在他的后背心里,坏坏地说道:“敢调侃我,你死定了,这药效不过,你别想下床。”
说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律动,时不时伴随着男人的低吼与呻吟,寂静的夜晚,满室春光无限。
秦驭风的生物钟很准时,一到八点,不管昨天睡得多晚,他一定会转醒。所以,商季儒虽然已经将闹钟取消了,想让秦驭风多睡一会,可一到八点,秦驭风还是悠悠转醒。
抬手抹了抹脸,秦驭风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床边,发现商季儒已经不在了,有点失落,顿了好一会,他准备下床梳洗。
一个挺身,他就想坐起来,可腰部以下酸软无力,还没等他过5度人就倒回床上了。
“噢,我的天。”秦驭风不经低吼了一声,他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流连丛中的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因Zuo爱累到下不了床的。
正当秦驭风懊恼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本以为已经离去的人却出现在门口,手里还端着一碗东西。
“醒了,正好,我熬了点粥,你喝点吧。”商季儒边说边将手中的碗放到了床边的小柜上。
“我想先洗澡。”秦驭风发现商季儒给自己已经做过简单的清理了,可没洗澡,身上总是感觉有些粘稠,不太舒服。
“好吧,洗个澡,人也舒服些,而且那东西要清理了,不然你会拉肚子的。”商季儒点点头,支持秦驭风的想法。
“喂,你也太过了,几乎做了一整夜,还全给我射在里面,想搞死我,嗯!”秦驭风见商季儒没走,还做了吃的,心下顿时高兴起来,说话也轻松多了。
“对不起,控制不住了。我,扶你去浴室吧。”商季儒也知道昨晚自己是过份了点,秦驭风是第一被插,他就做得不知节制。
秦驭风本说不用的,可刚才腰下的无力感令他收回了这个想法,很顺从地接受了商季儒的协助。
天,真不知到,从卧室到浴室的路有这么长,短短十来步的距离,秦驭风走得很是辛苦,最后,还是商季儒看不下去了,干脆弯下腰来,一把将秦驭风打横抱了起来,快速走进浴室,将他放入浴缸中。
“你泡泡吧,这样会好受些。”商季儒说完就出去了。
商季儒估计着秦驭风醒来的时间,特地提前放好了热水,他知道秦驭风醒了肯定要泡澡的──这是过来人的经验。
泡着热水,秦驭风感觉舒服多了,身体的酸软似乎经过热水的浸泡缓解了许多。
洗完澡,也吃了早餐,之后,秦驭风又被商季儒强制性压回床上,叫他休息一天再去上班,秦驭风想了想也就同意了,因为身体确实是很累。
商季儒则坐到了卧室里的小沙发上,一幅准备长谈的样子。
“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你应该有很多疑问才对。”秦驭风也没装湖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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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不可能知道我被绑架了,没有证据的事,警方不会出动的,是不是有人提供的线索?”商季儒思路清晰地提问。
秦驭风很快答道:“季儒,你猜得不错,是的,警方不会为一个没有证据的事出动他的精英搜救小组,即使邱少臣是台北市警局的高级督察,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冒然行事,确实是有人给了很可靠的线索你才能获救,而那个人,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人……”话说到这里秦驭风突然停下了,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着商季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接着说:“给线索的人是龙焰盟的盟主云傲天,真是令人惊讶。他是你的情人,是吗?”最后一句好象是在提问,但秦驭风的语气可是相当肯定的。
“呃……是的,我同他是……”商季儒此时才知道有些话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特别是面对与他才有过亲密关系的秦驭风。
“季儒,我口很渴,能帮我倒杯水来吗?”秦驭风突然出声打断了商季儒的话。
“嗯,好吧。”商季儒知道秦驭风这是在化解尴尬,于是他配合地去倒水了。
见商季儒出了卧室,秦驭风整个人似散了劲,颓然的向后倒去,同时松开了放在被单下一直是紧紧握成了拳头的双手。有些事猜测归猜测,亲耳听到事实,还是会受不了的。
他不是笨蛋,从那天在商季儒家门外碰到云傲天起,他就开始怀疑云傲天与商季儒的关系。他疑心不是没有根据的,其一,就是云傲天居然会有商季儒家的钥匙,出入他家就好象是自己的家一样那熟悉而随意。当天,他们一行人在商季儒家门口碰到后,云傲天说要与警方做交易,为了方便谈话,他直接拿出钥匙打开了商季儒家的门,请他们一行人进去。之后,云傲天居然还夸张的冲了咖啡来招待他们,从他在屋内表现出的熟识程度来看,他一定长来这里,那种感觉就如同回到家一样,好象他就是这里的主人。秦驭风感觉得到云傲天当时是有意让他知道这件事的,不然做为一个事谨慎的黑道霸主,他不可能这样容易被人看穿,不然他如何保护商季儒不受到伤害,那样异常的举动其实是有意做给自己看的吧,因为云傲天一定看出了他对商季儒的企图,所以故意给他下了暗示。其二,云傲天对商季儒太过上心和紧张,那种程度应该不是对一个朋友应有态度,特别是秦驭风自己对商季儒也有一份感情,所以他敢肯定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要说是朋友,不太说得通,没人因朋友失踪而紧张成那样,会放下手中所有的事,从日本赶回来,并且马不停蹄地跑来找线索,而且仅凭一个掉在地上的如意珠──商季儒的防身暗器,云傲天就断定商季儒出事,可见两之间有着不同一般的默契和熟识。更别说为了商季儒,云傲天动用了龙焰盟庞大的情报网络去调查他的下落,同时,还吩咐手下要查得不着痕迹,以免被对商季儒不利的人发现,增加他境的危险性。
而令秦驭风确认商季儒有同性情人的就是昨天在床上,商季儒表现出来的熟练的Zuo爱技巧,绝对是有着与同性进行过Xing爱的人才会有的经验,不然,两个从未经历过同性间Xing爱的人上床承受的一方或多或少都是会受伤的,可秦驭风清醒地知道商季儒昨晚没让他受一点伤,即使是在被下了药的情况下,他仍是很温柔的,有耐性的对待自己,除了刚开始时的不适应,之后秦驭风也是全然的享受。
秦驭风不否认他生理上快乐了,但心理上却生出了苦涩,是男人都会有独占欲,怎会想与人分享情人,可明明知道这一点,他还是一无反顾地与商季儒发生了关系,有了纠缠。想他秦驭风也是个翩翩公子,多金而潇洒,长年都是人在丛中片叶不沾身的,曾经也打碎过不少女人的芳心,这回让他爱上了一个男人,还爱得无法自拨,算是有了报应。他自己也弄不清,曾经的欣赏为什么会变了质。
家庭亲情的冷漠,多年的孤寂生活,造就了秦驭风对情望而生畏,也就从不将情感放在心头,面对任何人他都是冷漠的,包括对他自己,直到他遇见商季儒。这个人总是在不经意间带给他的温暖与关怀,令他贪恋,使他越来越不舍得从这个人身边离开,相越久越不能抽身,而他也在商季儒身上投入了他全部的感情──亲情、友情甚至爱情,只有面对商季儒,他才能放松,才会毫无顾忌地做他自己,御下对待别人时的面具,这一点也是他多年以后才明白的事实。
当商季儒再回到卧室时,秦驭风的情绪已经完全恢复了,他接过商季儒手中的水,喝了一口,然后握着杯子没出声,
商季儒这回没再坐到沙发上,而是在床边坐了下来,拿开秦驭风手中的水杯,放在一边的矮柜上,之后将秦驭风的一只手抓在手中,缓缓地开口:“驭风,我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若不是清楚自己对你的感觉我不会同你上床的,相信你也有同样的感觉,不然,你也不会答应我的是吗?”说到这儿,商季儒忽然停了下来,他紧紧地盯着秦驭风,似乎是要他给一个答案。
秦驭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见状,商季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接着说了下去:“云傲天是我无法否定的存在,是他让我知道了我还是有爱的。其实,我这个人很淡漠,可能是天生性格使然,没有激情,安于平淡,也喜欢宁静,所以,长久以来我的恋情总是无极而终,每女人离开都会对我说‘你是一个没有野心的男人,是一个平淡而懦弱的人,而且没有热情,我不能忍受你了’,这样的话听多了,我就开始害怕与女人谈恋爱,也不愿去谈感情了,因为每一我付出的都是真挚的感情,但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我也是会受伤的。在认识云傲天以前,我已经不再相信爱情了。可是他却用他的全部热情唤起我的感情,让我认识到其实我也是有激情的,我也可以很强捍,只不过是女人们不欣赏我的表达方式而已。因此,我喜欢同云傲天在一起的感觉,那种令人有激情和活力的感觉,同他在一起的时光,令我体会到了不同的人生,让我觉得每天都是鲜活的。而你则是我羡慕的存在。初识你,就很欣赏你周身散发出来的天生上位者的气势,举手投足间领导者的才华,以及在商场上表现出来的冷静与果绝。之后,越是认识你越是发现你的寂寞与冷然,这不是天生的个性,而是后天环境给造就的,所以希望带给你快乐与温暖,而不知不觉中也就越给越多,刚开始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不舍得看你寂寞的神情,直至我意识到我喜欢你用温柔的眼光看我时,才发现自己对你感情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怎么会发生的我也说不清楚……”
未等商季儒下面的话说完,秦驭风一个用力,将商季儒搂进了怀中,紧紧的,狠狠的,像是要将他揉进怀中一样“不,不用说了,我明白了。”秦驭风用着无比温柔地口气对商季儒说了这样一句话。
虽然是教授,可商季儒从未说过这样长的情话,即使是对云傲天他也未有过如此长的自我剖析,因为,他知道云傲天那样霸气的人,不会有这样细腻而沉的情感,只要两人相互喜欢就行了,至于其它的不用考虑那么多。但秦驭风不同的,他的心思要曲折得多,表面上是个冷面郎君,可私下里是很脆弱的,若是不说明白,恐怕心里的阴影会更,人情冷淡是他的心结,所以商季儒给了解释,能让秦驭风安心的解释。
79
隔天,秦驭风体力已经恢复了,除了有些不适外,基本的行动不成问题,所以一大早就去公司了。而商季儒则回自己的住,换了身衣服,然后给云傲天去了通电话,随即出门了。昨天他一直隐忍着没给云傲天打电话,主要是为了照顾秦驭风的感受,但他心里很多疑问想问云傲天,所以会很急着找他。
直接来到丽都大厦,上十五楼。
商季儒只按了一声门铃,门就开了,云傲天没给商季儒反应的时间就一把将他抓了进去,然后,关门。
商季儒只觉眼前一闪,人就进了门,然后被云傲天狠狠压在门上,他的吻如疾风暴雨般落了下来,带着喜悦,带着不安,带着不知名的怒火,一时间全然发泄出来。商季儒没有挣扎,短暂的顿了一下之后,双手也紧紧环抱住了云傲天,顺从的接受着这个吻,同时觉得,多日来的紧张与害怕现在终于有了可以释放的地方。
随着亲吻的不断加,两人都发觉身体的温度在升高,情欲就这在被挑了起来。
“别,不要在这里……”
“好,那我们进房去。”
说话的间隙,商季儒被云傲天大力拽进了他的卧室。
一进房间,云傲天直接从身后将商季儒抱住,然后将他压在床上。
“喂,你……”商季儒也只能说这么多了,他的嘴下一刻就被云傲天从侧面紧紧地封住了。紧贴着商季儒的身体,云傲天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唇沿着颈侧一路吻下去,而温热的手掌则探入胸口,急切地摸索着……
云傲天耐心地引燃导火线,双手都来到商季儒的胸前,一只手轻抬起商季儒的身子,另一只手则在他的腹肌留恋,之后,唇舌沿着颈背一路向下,且不疾不徐地褪下彼此的衣服,手仍在继续到放火。商季儒身体内部的欲焰被激起,云傲天的唇又重新回到他的耳下,两人的呼吸都浑浊起来,需索更加激烈无度。云傲天左手探向商季儒的腰侧,有些急切地解开他的皮带,右手滑进底裤,“呃……”商季儒仰起头沉醉于这种攻势,视线渐渐有些模糊,下体迅速膨胀,理性迅速化为灰烬。
云傲天一个用力将商季儒整个翻转过来,令两人面对面。由于情欲使然,云傲天意识模糊地胡乱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捉住商季儒的一只手贴上他的灼热。当商季儒的指腹在云傲天坚挺的部位摩擦时,那里仿佛有响应似的,灼烫滚热的荫茎地在手心里跳动,他们卖力地为对方手Yin,热烈得甚至可以听见彼此激烈的心跳。商季儒清晰得感觉到云傲天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吐纳,惹得他骚痒难安,情欲澎湃,像突然决堤般,他们享受地呻吟出来。云傲天稍微抬起些身子,看向享受快感的商季儒,他们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饥渴表情,然后,更加疯狂地纠缠在一起,没有顾忌、没有底线、没有步骤,只有失控地交流,情潮不停冲刷仅存的理智。云傲天再扑商季儒,激动地吮吻他的唇舌,可能是经历了生死一线的害怕,两人将从来没有过的热情全都投入到浓烈的Xing爱中,以往再怎么冲动也不会吻得像这样天昏地暗,那熟悉的快感席卷他们全身的细胞,感官的强烈刺激使他们更加肆无忌惮。
在这场狂热的Xing爱里,即使是像优雅如商季儒,在情欲的冲刷下也抑制不住沉迷其中。云傲天听着商季儒的带着压抑地叫喊与呻吟声似受了鼓舞,渐渐向下滑去,不断舔吮着商季儒的乳尖,因为快感地提升,商季儒那里也变得敏感起来,身体禁不住地微微一颤,云傲天的手指则还在敏感区徘徊不定,时而在股间时而在前端挑逗,无所不用其极。“啊……不要……受不了……”商季儒在床上一向很忠实自己的感受,感觉到了也就由衷地说出来,云傲天被这呻吟声鼓舞了,突然整个人埋入商季儒的胯部用嘴代替手,商季儒反射性地撑起上半身兴奋地看着他,颤抖着手指扯住他的黑发,感官这时也比平常更为敏锐,他清晰地感觉到云傲天的舌头灵活地进攻,把他的魂都要吸走了,“啊……要去了……”终是忍耐不了这样强烈的快感,商季儒激动地向前挺了挺身子,让自己更加入云傲天的口中,那种触感令他逐步攀上顶峰。
“啊──嗯……你真行,啊!”商季儒大叫声喊了出来,想着要退出来,可还是有点晚了,有一半东西留在了云傲天的嘴里。反观云傲天却不甚介意的样子,将东西吐了出来,之后笑着趴到商季儒身上,用硬挺的下身不断地在他的腹部恶意表达着自己的意图:“你爽了,这下该轮到我舒服了吧?”他俯下头来与之激吻,将食指与中指探入商季儒的嘴唇濡湿。当感觉异物入侵时,商季儒已经有了些心理准备,但那热辣辣的痛感还是清晰地传达到脑部,排斥力令他不由往后缩了缩,但云傲天怎么会让他退缩,早就用上半身紧紧压制住商季儒,挺进的动作毫不含糊。
“噢,真是的,你就这样进来了,想弄死我吗?”商季儒有些无奈地开口抱怨。“不,我只是忍不住了。”云傲天说完这句话后,便开始了狂野的抽动,而商季儒随后的呻吟也全被云傲天吞入了口中。
“啊……季儒,你真棒──”云傲天越来越兴奋。抽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大概要到极点了,他似乎有点无法自持,无法克制地迈向顶点。商季儒半撑起来欣赏着他临近高潮的迷乱神情,同时配合地也急速地在腰部使力,嘴里不停叫嚷着:“我不行了……啊……啊……”
不断出口的呻吟与求饶声交杂在一起令云傲天更加发狂,他骤然加剧速度和力量,更疯狂地在商季儒体内猛烈冲刺。“啊……”他低吼着,身体绷紧着,手指则重重掐住商季儒一只手臂,然后激射而出,到达极乐的顶峰,浓稠炽热的液体毫无顾忌地射进了商季儒的体内。
高潮过后,两人都没有挪动,仍是紧紧贴在一起,拥抱着,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与心跳,同时也享受着余韵,两人都觉得这样的亲密有时比Zuo爱更令人着迷。
当呼吸渐渐平息后,两人又纠缠着去了浴室,本是想简单且迅速的洗个澡的商季儒在浴室里又被狠狠做了一回,出来时,已经是累到话都不想说了,沾到床边就一头栽了进去,紧紧抱着被子不想动了。而后洗完出来的云傲天见到商季儒这幅样子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之后也上了床,将商季儒整个人揽进了怀中。“真是想将你紧紧绑在身边,免得总这样牵挂不已。”云傲天自言自语地说着,隐约中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的不安和紧张。
8
经过了一场狂野的Xing爱,两人都很疲倦,直睡到了中午才悠悠转醒。
商季儒躺在床上,人虽是醒了,可并未睁眼,因为他心里乱极了,自成年以后,他从未试过像现在这样心绪混乱,他很矛盾,不知该如何面对云傲天。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于秦驭风,他总是不自觉想亲近他、关心他,多少两人偶然间四目相对时,他居然会有些心跳加速,会有些不自在,似乎回到了年少时偷看隔壁班心仪的女生的那种感觉,那是久违了心动的感觉,于是承认自己对秦驭风动心了,不过从没想到他们会如此迅速地跨过了那道临界线,有了亲密的关系,所以当他想到云傲天时,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内疚,于是,一大早就来找云傲天,想要坦白前天发生的事情,希望可以得到云傲天的谅解。可是,谁想一进门,话还未说一句,两人就先搞上了床,还做得天昏地暗。之前他因中了催情的药物,与秦驭风上床时,理智就没剩多少,失控至极,身上留下了一目了然的痕迹,是人都看得出来他之前经过什么事,何况是精明如云傲天,因此,他隐约感觉到上午云傲天在脱下他上衣后的那一瞬间停顿了一下,虽未说什么,但之后云傲天将他一直压在身下狂做,一方面是两人许久不见情欲勃发,另一方面应该是在发泄胸中的怒火。
经历了疯狂的Xing爱,将所有的情绪全都发泄了出来,两人现在应该都清醒了,理智也回来了,有些事情还是要摊开来说为好,商季儒也并不是想逃避什么,只不过,一时间他不知如何解释,所以,他才会心乱如麻,才会不睁眼假寐,赖在床上不起身。
“季儒,你起得来吗?行的话,去洗个澡吧。”云傲天突然间语气平静地开了口,听他这话显然知道商季儒一直醒着。
“嗯,好的。”商季儒边应着话边起身走向卧室里的那间豪华浴室。
当商季儒洗完澡走出浴室时,发现云傲天已经离开卧室了,于是,他穿戴整齐走出卧室寻人。
云傲天在商季儒起身后,也随即起来了,他去隔壁客房的浴室里清洗了身体,穿好衣服后就去厨房为两人各下了碗面,因为已经接近两点了,可他们还未吃午饭。
刚将面条端上桌,商季儒就出来了。
“家里没有食材了,只好吃面了。”云傲天将其中一碗面推到商季儒面前,然后开始吃自己面前的那碗面。
“有的吃就好了,总比饿肚子强。”商季儒吃了一口面才知道虽是简单的煮面,可里面却下了不少好料,味道异常鲜美。
商季儒感到很窝心,云傲天虽是一代黑道霸主,可是却有着很多人无法比拟的细腻和云傲天式的温柔,这也是商季儒会对他心动的原因之一。
两人之后就再未交谈,而是很迅速地解决掉了午餐。
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云傲天回到客厅,坐在了商季儒对面的一张沙发上,他知道商季儒有话同他说。
“前天你为什么没有出现?”商季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出了他心中两天以来的疑惑。
“那天是警方统一安排的营救行动,我怎么可能出面,龙焰盟怎么说也是个黑道帮派,不可能与警方一同行动的。这也是我同邱sir的交易:我给他线索,协助他一举捣毁毒剂输出交易社团在台湾的据点,而他保证安全营救出你。”云傲天很快给了商季儒想要知道的答案。
“不,我是问之后,你为什么没有出现?我当时……真的很希望能看到你,不然……我也不会──”商季儒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不知道之后的话该如何说出口。
云傲天抬眼定定地看着商季儒,并未开口接话,而是在等,他要等商季儒把该说的全都说出来,他在赌,他与商季儒之间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坦诚,是不是仍然无话不说。
“知道吗?我第一觉得很愧疚,我从来都是一个坦然的人,没有什么事不可以说,总认为自己可以从容面前任何事任何人,可现在,我觉得我无法面对你,真的,因为……我同另一个人有了亲密的关系,那种感觉好象是……背叛。”商季儒犹豫着,但还是将事实说出了口。
“我很庆幸,你肯对我说出实情。”云傲天几乎是叹息着说出这句,因为他赌赢了,商季儒对他仍是一如既往的坦诚。说完这句话,云傲天起身,挪到商季儒坐的双人沙发上,一把将他拥入怀,紧紧揽住。
他们就以这样的姿势坐在一起,好一会儿两人都未开口说话。
“真想将你紧紧锁在这间屋子里,再也不让你出门,你的好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得到,这样就不会同许多人来争你了。”云傲天将头埋在商季儒的颈窝,用着无奈的语气恨恨地说着。
“说什么呢,你?”本来心情还有点凝重的商季儒,听到这话简直有点哭笑不得。
“先有古悠然,不过,旁观者清,我看得出你对他只是偶像情结,想明白了就会同他说清楚的,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谁知,半路又杀出个秦驭风,这,我知道我不会有那么好运了,因为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当你还未发觉时,我就已经看出来了,他令你心动,因为他虽是商场精英,有着无比强捍性格,冷静果断的头脑,却透着一股学者的儒雅,这是你一直以来最想达到的境界。可能是由于天生性格的使然,你没有野心,不喜显摆,总是淡然的,没有霸气,你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职场上的精英人物,也不喜欢商场上的恶俗,但是你却最为欣赏儒商似的人物,只是你长期以来并未碰到过,而秦驭风的出现正好满足了你的向往,因此你开始关注他,观察他,到最后的关心他,情感一点点放了进去,只是你们两人还未察觉,但总有一天会发现,我不能阻止,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有活力的你,一个充满了感情与热情的你,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你,才是一个懂得响应别人感情的你,就是因为有人调动了你的情感,你才会明白爱情的意义,现在才会对我产生负疚感,若不然,你不会明白这么多的情感,我一直期望的也就是看到一个这样的你。”认识云傲天这久,商季儒第一听他说了这样长一段话,而这段话却也感动了商季儒,令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爱他,懂他,甚至比他自己还了解他。
不知该如何表达心中的激动,商季儒只好回拥了云傲天,双手将云傲天的身体紧紧抱住,唇则第一时间内印上了另一个炽热的唇,两人的亲吻着,将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心情以这样的方式交换。
81
秦显达已经很久都未到秦氏企业来坐镇了──自从他任命秦驭风为秦氏的总裁以后,他就一直在家休养,集团里所有的事几乎全都交给了秦驭风,除了非他签名不可的文件让秦驭风带回家给他审阅以外。今天,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突然出现在秦氏企业总部的大厅内,一楼的总机小姐们都很失措,不知董事长的突然到来需不需要立即告知总裁。
秦驭风正在同企划部的人员开会,秘书唐如突然敲门进来,走到他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他听后双眉微微拢起,随即宣布:“今天就到这儿,明天继续,你们下去吧。”
见下属都出去了,他才向唐如问道:“老爷子上来了吗?”
“嗯,总机说刚上直达电梯,应该快到了。”唐如很快接了话茬。
秦驭风听了,没起身,反而将手中的笔轻轻甩向桌面,人往后靠进椅子里,懒懒地说道:“那好,我就在这里等他传唤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唐如发现总裁好似根本不愿见董事长,对他也没有半分热情,更别说有祖孙的亲情存在。
“唐秘书,呆会儿老爷子派人来叫时,你告知一声就行了,我自己会过去的。”秦驭风交待了这句话后,又埋头于文件中,根本没有迎接老爷子的意思。
“知道了,秦总。我先出去了。”唐如接到命令后就离开了。
秦显达来到四十二楼,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董事长室,这里虽然看起来很干净,但他却是很久都未进来过了。等了一会,并未见到他所等的人,于是,他知道若不派人去请,他相信他这孙子是不会主动来见他的。
“高漠,你去叫秦总来见我,我有事同他谈。”秦显达吩咐随行的私人助理。
“知道了,董事长。”高漠应声后便离开了董事长室,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唐如见董事长的私人助理高漠过来了,起身迎接,“您好,高助理。”
“你好,唐秘书,董事长请总裁过去,同他有事相谈。”高漠以一向冷漠的语气对唐如转述秦显达的话。
“好的,我马上通知秦总。”唐如早已习惯高漠的冰冷,所以也不介意,依旧很甜的应下话。
高漠稍微点了一下头便离开了。
“秦总,董事长请您过去。”唐如很尽责地立即拨通了内线。
“行,我马上去。”秦驭风这时到是很快就行动了,似乎话音刚落,人就开门出来了。
“唐秘书,呆会儿所有的文件全部压在你这儿,下班之前我未回来,你就将文件送去宋副总那里。”离开前,秦驭风下了一道命令。
“好的。”唐如很简洁地响应。
秦驭风不知道老爷子想干嘛,他已经很久都没回大宅那边了,一方面是真的很忙,另一方面他也根本不愿回去,亲情本就淡漠了,回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即使是父母同他也只是简单而疏离地问候,所以,近些年他越来越不喜欢回大宅那边了。
边想边走,不一会儿,他就来到位于四十二楼的董事长室门前。抬手轻轻扣了扣门,听到一声浑厚的“请进”二字后,他拧开门把手,推开一边,走了进去,随后又将门带好。
秦显达本是面对窗外的,听见孙子进来了,就将椅子转了半圈,面向秦驭风。
“驭风,坐吧。我有些事同你谈谈。”这位商海老将虽是久不过问集团的业务,但经年的商场打拼使他保持了上位者的气势,即使面对至亲也是严肃而冷静,口气中总带三分命令。
秦驭风也不推辞,直接坐在了老爷子办公桌前的一张椅子上,样子很闲适,但最起码的恭敬态度还是有的,只不过给人的感觉是极其疏远的。秦显达看在眼里,酸在心上,哎,他在暗自长叹了一口气,是呀,自己造成的局面,后悔也晚了,他知道这个孙子对他们这群亲人已经很漠然了,不再是曾经那个渴望获得亲情温暖的少年了,是他自己亲手掐断了他与秦家的亲情线,让冷漠与无情包围在这个孙子周身,令他对秦家上下既没有了恨也没有了爱,这怪不得别人,他只是希望现在弥补还来得及。
“驭风,你接任总裁一职也有些年头了,这段时间以来你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公司的业务拓展上,秦氏企业目前的规模已经是你接手时的三倍以上了,你可以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下。”秦显达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目光柔和地看向秦驭风,期望孙子有所表示,但他失望了,秦驭风的表情一片空白,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没办法,他只好继续说下去,将他的意思明白地表达出来。
“驭风,你今年也有三十二了,该考虑一下个人的问题了,你三个哥哥都已经先后成家立室了,你二哥的小孩今年年底就可以上小学了,可你还是孤身一个,是时候找个妻子来照顾你了。”秦显达终于将他今天找秦驭风的目的说了出来。
秦驭风没想到老爷子会同他说这事,很是意外,但表面上仍是很镇静,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不过,他心中却在冷哼:原来是让我去进行商业联姻,真是个爱操纵人的老爷子。
“驭风,你爸妈都同意我的意见,今天来之前,你妈妈还特地让我转达:她很想你,希望回家同他们一起吃家常饭。另外呢,就是我们已经选了几家女孩,家世都不错,与我们很相配,你回去后可以挑一挑,看到中意的就去见一见,若都不满意,那我们还可以选其它的。”秦显达以为这样就是很民主了,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们越是这样越是加了秦驭风对这个家庭的失望情绪。由于早就知道了这群人的势利,已经不会有所期望,所以,秦驭风如今听到这种言论已经没有多大反感了,可以很心平气和的面对,只不过,他除了抱以冷笑之外,不知道还有什么给可以给的。
“您的意思是要我去相亲?爷爷!”秦驭风看似很有礼貌地出口询问。
82
秦陌恒一直生活在父亲秦显达的威严中,一生都惟命是从,父亲下的所有决定他都无力抗争,即使当年他的夫人陈玉娇苦苦哀求,让他阻止公公送年仅十五岁的秦驭风独自一人赴美留学,可最后他还是不敢,所以,少年的秦驭风带着无比不舍的目光离开了他们夫妻的身边,陈玉娇纵然再不舍得也无可奈何,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充满夫权的秦家是没有什么地位可言的。
相隔了十年的岁月,当秦陌恒夫妇再见到小儿子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见到父母的喜悦,那看向他们的目光中只有疏离和冷漠,令秦陌恒夫妇心中无比酸涩,为此,他们极力想改善与秦驭风的关系,可收效甚微,隔断了十年的亲情,想再修补比他们想象中要困难得多,因为秦驭风早已长大成人,不再是幼嫩的少年,不再需要父母的呵护了。鉴于目前的这种疏离的状况,秦陌恒夫妇很是伤心,他们一再想弥补秦驭风所缺失的亲情,缓和与儿子之间这种生疏如外人般生疏的相方式,所以,他们再接受了老爷子的提议,为秦驭风安排结婚的对像,他们认为:一旦秦驭风成家立室了,就会体量父母的心情,因此,也未征询秦驭风的意见就私下选好了几位他们中意的女孩,只等着秦驭风点头了。
人们总是在不知不觉中不断犯错的──对于曾经的过失,想弥补,却用错了方法,反而将想要给予的对像推开得更远,让他(她)更加厌恶,秦陌恒夫妇就是这样。他们一直以为去关心秦驭风的婚姻,为他选个好家世的女子婚配就是在体现父母的爱,表现父母的关怀,但他们却始终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秦驭风本人的想法,他们并未去尊重他们这个小儿子的想法,也未征得他的同意就为他选妻子,是年轻人都会反感,更别说秦驭风本就十分不屑他父母太过懦弱的事态度──没有一点个性,太屈服于爷爷的权威,连起码的抗争都没有,他再也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给自己的父母了,这是他十七年前被强行送离台湾后得出的结论。
不过,怎么说他们也是他的父母,基本的尊重还是应该有的,所以,当他们很诚恳地来找他谈相亲的事时,秦驭风还是很有礼貌的接受了,这是因为不想他父母为难,因为老爷子肯定是给他们下了命令的,若是他不答应,他的父母回去是无法交待的,他不想他父母到了这把年纪还要被老爷子教训,因此,才很爽快的答应了,至于事情能不能成功,这就不是任何人能管束的了。
秦陌恒夫妇很高兴小儿子答应了他们的提议,这天,双双陪同秦驭风去约定的酒店与女方一家吃饭,这样男女双方即见了面,又不会显得尴尬。
人呢,是不能做坏事的,不然很容易被抓包。
事情那么巧,全台湾的酒店也不少了,商季儒偏偏也到秦驭风相亲的酒店吃饭。
商学勤夫妇一帮人从南部参加完慈善义卖回台北,商季儒定了酒店为他们接风洗尘。宴席刚刚开始不久,商季儒的电话响了,由于在包间里有一大帮子人,说说闹闹的,很吵,于是,他走出包间,到一安静的地方接听电话。说完电话他就往回走,谁知路过一个半掩着门正在上菜的包间里坐着一个熟识的身影,商季儒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向里瞅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有人在相亲呢!正好在这时,坐在里面有点无聊的秦驭风扭着头四周看,一不小心对上了一双他无比熟悉的眼睛,他有些诧异,随后,很镇定地站了起来,对身边的父母说去洗手间,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包间。他出来后,发现商季儒正要离开,也顾不得是在公共场合,一把抓住商季儒的左臂,稍稍用力拽住,之后将他拉着向前走,找了个没人的包间,迅速将人带了进去,然后,关门并落下锁。
“喂,干嘛,打劫呀!”商季儒带着笑意打趣道。
“就你,财色似乎均不如我,用得着吗?”很难得的,秦驭风居然说起了冷笑话。商季儒听了也觉得很是新鲜,直直地盯着秦驭风,老半天没说话。
“喂,傻了,干嘛,不说话?”秦驭风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只好一拳轻轻打在商季儒的肩侧。
“嗯,你倒是想问问,你刚才在干什么?”商季儒这句话的语气有些危险,好象有点“看你怎么答我”的架势。
“相亲!”秦驭风满眼带笑,很干脆地回答,毫不拖泥带水,似乎还有很气势。
商季儒没说话,只不过是很迅速地将秦驭风按在包间的门背后,随即倾身压上他,慢慢地接近,再接近,直到两人的唇只差了不到一公分的距离,然后开口道:“很有气势嘛,是不是说得慌了点,有些没交待清楚,给你一机会,再答!”这是商季儒第一在秦驭风面前展现他邪肆的一面,让秦驭风看到了他不同于以往的危险且性感的面孔。
秦驭风被商季儒突然展现的这一面给吸引住了,他从没想过,一向温文儒雅学者气息浓郁的商季儒竟然会有这么令人意想不到的面貌,,这一时间,他的心像是被猛烈地撞击了一下,连心跳声似乎都可以听得到,他不知道商季儒对于他会有如此大的影响力。
商季儒见秦驭风好久都未回神,于是干脆吻了上去。这一回的吻,很轻柔,似微风抚面,没有激情,但却令很甜蜜。秦驭风立即就给了响应,因为他很喜欢商季儒这样主动吻他,令他感受商季儒身上清新的气息。发觉两人之间的吻越来越火热之时,商季儒快速放开了秦驭风,不过他还未放松对秦驭风的压制,看来不得到想要的答案,他不会放弃的。
秦驭风也是才发现商季儒有这样可爱的一面,于是这他老实交待了:“我只是不想父母为难才答应这相亲的,老爷子给他们下了命令,他们也很难做的,我父母没什么主见,向来都是听老爷子的吩咐。”秦驭风的话说得很平静,从他的字里行间只听得出他对父母的尊重,却感觉不到爱。商季儒为他难过,于是双手环过他的背,将他紧紧拥在了怀中,想要给他温暖,让他感受到他的支持。
“行了,我要进去了,晚点给你打电话。”秦驭风拍了拍商季儒的腰侧,示意他放手。
商季儒也明白他们出来久了点,会有人起疑的,所以两人就此分别,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包间。
83
秦驭风没想到他为了不让父母为难而答应的唯一一相亲却给自己带了无尽的麻烦。
郝莉芸,是台湾地产界位居第二位的长平建筑公司董事长郝正鑫的二千金,曾留学于法国,主修室内设计,回国后与几位朋友合伙成立了凌云工作室,主要承接家庭住房的装修设计,由于他们的设计很独道,在不失风雅的前提下注重了实用性,很受一批顾客的喜爱,因此在台北家居设计室中还算小有名气。郝莉芸出生富贵之家,虽没有大小姐的脾气,但眼界极高,加之个人条件也还不错,所以,一直拖到了二十七岁也未有正式的男友,家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不想,听说秦氏企业的董事长有意给他的孙子秦驭风挑选媳妇,郝正鑫当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一来,秦家比他们郝家更是富贵,秦驭风又是掌权人,若能攀上这门亲事,对他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二来,秦驭风他见过,论相貌论能力可以说是秦家几兄弟中最为出色的,女儿应该是会满意的,因此,他才托人送去了女儿的相片,没想到真就给挑中了,还约了饭局,他们夫妻俩是说不出的高兴,要是这成了,也算是解决了他们一直以来梗在心头的一件难事。
说来也怪秦驭风太过出色,这位眼高于顶的大小姐在相亲宴上一眼就看上了他,事后开始了一系列的进攻。郝莉芸在法国呆了一段很长的时间,感染了法国人的浪漫主义情怀,没有中国女人那种传统的等待意识,一旦相中了,就不顾一切地追求,是谁主动,对于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如此优秀的男人,若是放过了才觉得可惜。她的主动与热情令秦驭风有点吃不消,对于女人秦驭风向来是很尊重的,这可能是因为他在美国生活了多年,受美国人的思想影响较,他总是不愿去伤害女性,不论是言语上还是行为上,也是因为如此,才会令郝莉芸一又一接近他,给他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一与商季儒通电话时,秦驭风在电话里以此事向商季儒发牢骚,惹来商季儒的讪笑,一点都不同情他,还调侃他说是自找的麻烦,不得怨人,只能靠他自己想办法尽快解决,令他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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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的相互剖析内心,商季儒与云傲天之间的感情又进了一大步,两人现在过得很是甜蜜,若要说不足,就是云傲天对于商季儒心中被秦驭风占有一席之地有些耿耿于怀,可他又没有办法将秦驭风从商季儒心中抹去,只好霸道地占住商季儒所有的时间,让他没有空闲去想秦驭风,有时他觉得自己有点窝囊,可面对的是商季儒,他爱到心坎上的人,强硬的手段不能对他使用,不然很可能造成两人之间的隔阂,以至于影响他们的感情。
生活本来很顺利,一切都相安无事,最近,秦驭风被一个叫郝莉芸的女人缠得不能脱身,正好顺了云傲天的意──秦驭风没时间找商季儒,而商季儒这个人一向很被动,又知道秦驭风最近心烦着,肯定不会主动去找他,云傲天正考虑着他们是不是出国去度个假,从他认识商季儒到如今,他们还从未一起出去度过假,所以这几天云傲天一直在网上搜索,看最近哪里比较少人,他们就选那条线路去玩,免得同人挤。
这天下午,云傲天兴致勃勃地与商季儒商量度假地点之事的时候,一位云傲天意想不到人按响了他家的门铃。
云傲天手里拿着旅行图册坐在和室的地板上正看得津津有味,听到门铃响了,但他根本不愿起身去开门,而躺在他怀中与他一起看着图册的商季儒知道这个人不想动,只好翻身起来。
“不要管它好了,响一会,没人应声,自然就不会再按了。”云傲天单手揽住已经坐起身的商季儒,不让他去开门。
“知道你这个时候在家的,应该是莫云,不去开门,不好吧?”商季儒暗自叹了一口气,云傲天居然会有这种耍赖的想法,真是越来越不顾及形像了。
耸了耸肩,云傲天无可无不可地松开了手臂,商季儒总算可以起身了,之后,便走出和室,开门去了。
门铃一直没有停下,商季儒很果断地打开了门,可是他料错了,门外的人并不是莫云,而是一位女士,年纪约有五十来岁,穿著很简单,但质地很考究,想来应该是个贵妇人。
“你是什么人?”未等商季儒开口问来人想找谁,那贵妇先开口了,语气竟有些凌厉。
“这位太太,您找谁?”商季儒忽略掉妇人不友好的态度,很有礼地反问了一句。
“这里应该是我儿子的家,我没见过你,你到底是……难道你就是那个商季儒?”很是意外的,妇人叫出了他的名字,同时也道出了她的身份。
“是,我是商季儒,您是云傲天的母亲吧,请进。”商季儒第一时间意识到来者不善,但她到底是云傲天的母亲,他很客气地请她进屋。
“不了,叫傲天出来。”妇人根本不领情,没踏进屋子半步,并用命令的口气叫商季儒喊云傲天出来见她。
“妈?”就在这时,许久不见商季儒进屋的云傲天跟了出来,他想知道是什么人来了,拖住商季儒老半天没回屋里,谁知刚到客厅,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于是他有些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哼!”云傲天的母亲很严厉地斥责了他一句。
8
陶碧情女士是一位勇敢而坚强的母亲。当年,云傲天的父亲去世以后,她独自一人担负起抚养儿子的重任,生活过得很清苦,但她从不向任何人示弱,虽然庄竞俞一直很照顾他们母子二人,可是一个家庭没有了男主人,任何时候都显得有些弱势。不过,面对现实的压力陶碧情从没低过头,她总是坚强地工作、生活以及教育儿子。儿子很争气,可以说从小到大都未令她操过心,所以,一旦认为儿子能够自立了,她就放手让他自己去闯天下,陶女士则移居澳洲过着逍遥的生活。只是偶尔回来看看儿子,或是让儿子去澳洲看她,如此的方式已经持续了十二年。
本来,陶碧情打电话给柳绵纯粹是话家常,当然也是想探听一下他们的婚期定在何时,谁知,电话里柳绵只说了开头,之后就一个劲的哭,问她什么事,她起先是不肯回答,尔后则有点吱吱唔唔,陶碧情立即就起了疑心,坚决地追问下去,得到了一个令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答案──她的儿子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她实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于是,挂了电话,她就取消了下一期的旅行计划,隔日坐最早的航班从澳洲飞回台湾。一下飞机,陶碧情直接就坐车来到儿子市区的住所,她知道儿子一般都会住在这里,而不太喜欢去白宫山庄。
当她看见开门的是一位不认识的男人时,陶碧情本来还有些不确定的心顿时沉到了海底,她下意识判断这个男人可能就是柳绵在她的几番追问下道出的儿子喜欢上的男人──商季儒。凭心而论,第一眼她很是欣赏这个男子,虽说长像并不是很俊美,但浑身的儒雅衬托了他的不凡,修养极好,即使面对她的凌厉也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是用温和的态度友好接待,这样一个男子是女人都不会给以颜色,但作为母亲,她不能认可儿子喜欢上男人,她思想再开放也接受不了,这是人之常情。
商季儒借口出去买东西将空间留给了云傲天母子二人,他知道这母子二人需要沟通。
云傲天冲了两杯咖啡出来,他明白他有一场硬仗要打,而且还不能用霸道的手段,因为他面对的是自己的母亲。母子二人选择了面对面的两张沙发坐下,似乎预示了将要出现的对峙局面。
“说吧,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是我儿子,你的性向一直都很正常,而且不会是图新鲜去招惹男人的人,商季儒──应该就是刚才的那一位了,也不像是个乱来的人吧,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关系?”陶碧情女士很冷静地开口提问,经过了初时的惊讶与愤怒,她的理智迅速回来了。
“妈,我说是没有道理的心动,你会不会相信?”云傲天居然很文艺的说了这样一个理由。
陶碧情有些不能相信地看向儿子,她怎样也料不到儿子会给她如此浪漫的答案,但又令她明白这也是最真实的答案,是一个令她害怕听到的答案。自己的儿子是怎样一个人,她自然是清楚的,从不乱来,虽然他身在黑道,但在男女关系上她的儿子简单可比圣人,她甚至知道儿子同柳绵定婚主要是为了柳忠走得安心,而之后的五年里,儿子对柳绵的照顾其实只是对亲人对妹妹似的关怀,根本谈不上男女之情,只是她还是期盼着有一天儿子真的喜欢上柳绵与她结婚,这样也能了却她的一桩心事,所以,她一直没有催促过儿子的婚姻大事,只是在远方默默地期待着,可是没想到,她却等到了这样令她不能相信的结果──儿子与柳绵解除了婚约不说,还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女孩子你不喜欢,却偏偏喜欢上一个男人,心动也是要看对像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心动,儿子!”陶碧情厉声对儿子说道,从小到大,她对儿子都未用过如此严厉的语气,可今天她实在是被气到不行。
“妈,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心若是能受约束我也不希望自己选择这样一条难走的路,可是感觉到了是没有办法抵抗的。见不到会想念,见了面就不希望分开,我也曾谈过恋爱,知道心动的感觉,只不过很多年没人给我这种的感觉了,我甚至以为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但没想到成年后再一心动的对像是一个男人,而且我那会陷得这样罢了。”云傲天在母亲面前毫不隐瞒自己对商季儒的爱恋,并且叙述了自己的心路,同时道出自己这感情下得很。
“你──”
陶碧情怎么也想到儿子会如此坦诚,同时把底都交了出来,且字里行间透出来的意思就是: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份感情,听儿子这么一说,她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顿了好久,陶碧情才悠悠开口:“我和你爸爸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爸去世时我答应过他,要好好把你抚养大,看你成婚生子,可是现在我没法向你爸你交待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怨我。”
这几句话她说得很缓,很慢,没有了先前的凌厉,却令云傲天心里有些不好受了,他知道他终究是伤了母亲的心,虽然他并未什么对不起天地良心的坏事。
“傲天,我也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吧,我累了,回山庄那边休息算了。”陶碧情知道刚才的话儿子听进去了,也不打算紧逼他,于是提出回白宫山庄那边住下。
“好吧,我送您过去吧。”
之后,云傲天将母亲送到龙焰盟总部的那幢主屋里,安排母亲休息后,就离开了,他认为母亲需要冷静,还是分开一点好,不然,他怕同母亲争起来,多少年没有忤逆过母亲了,自他成年以后,他与母亲总是有商有量的,从未发生过争执。
商季儒独自一人来到超市,他也没什么可买的,只是不想在路上乱晃悠,所以找了间大超市进去,一边无目的的逛着,一边理着纷乱的思绪。今天,他才意识到,原来他一直都未想过他与云傲天,或是与秦驭风的关系被家人知道后会有怎样的风暴。长期以来他都是一个人在国外生活,父母对他很放心,私人的感情问题基本上家人是不会过问的,所以,他也没有想过个人感情问题需要向家里汇报,不过以前他交的都是女朋友,只是这一不他敢确定了,因为他交往的可是男人,而且还不只一个,这怎是一个乱字了得!
之前,他只是在烦恼他对云傲天对秦驭风分别是怀有怎样的感情,从内心来说这两个人他都不愿失去,但恋人的眼中绝对是容不下沙子的,何况这两人都是那样傲气的,怎会同人分享情人,虽然目前没有突显这个矛盾,可总有一天会暴发出来。只是,没想到这个他最烦心的问题没有先出现,而是云傲天的母亲知道了他与云傲天的关系,显然来者不善,这是肯定,任何的父母在突然知道儿子喜欢上男人时也都接受不了,他想包括他的父母也一定是这样。
85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商季儒与云傲天的关系才被陶碧情女士知道了,气氛正于紧张状态下,而这时秦驭风又来一通电话,说是郝莉芸也知道了他与商季儒的关系,正上门讨个说法呢。商季儒挂了电话靠在窗边好笑地想:最近是不是触了什么霉头,不好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那位迷上了秦驭风的郝莉芸小姐居然找了个私家侦探去查秦驭风,本来她只是想知道秦驭风有没有其它的女人,因为这个男人一直在躲着她,令她有些急躁。越从侧面了解秦驭风,郝莉芸越是满意这个人,于是她放不下执着,也不想放弃好不容易看上的男人,动了点不正当手段,想更全部的了解她喜欢上的男人,可是没想到私家侦探却给带来了一个令她无比的震撼消息──秦驭风喜欢的是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叫商季儒。
郝莉芸小姐是个个性冲动的人,没有所谓的心机,所以当她拿到了一些关于秦驭风与商季儒在一起很是亲密的照片,就直接冲去了秦驭风的办公室。秦驭风到底是一个大公司的掌权人,经历的风浪也多,面对郝莉芸的质问,并没有动声色,而是很冷静地给另一个当事人──商季儒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一下,让他到苏荷小筑──他们经常去而且喜欢的一个私家菜馆里等。
当商季儒走进苏荷小筑时,秦驭风与那位郝莉芸小姐已经到了,他们坐在最靠边的卡座里,两人是面对面坐的,郝小姐的脸色有些难看,而秦驭风则悠闲得多,正一脸阙意地品着手中的茶。商季儒见状摇了摇头,心下有些无力,想这秦驭风真是沉着冷静呀,天大的事好象同他没关似的。
随着商季儒身形走近,秦驭风有所察觉,转头看向来人,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
“怎么才来,等你好一会了。”秦驭风起身,让商季儒进到他身边的座位里面。
“路上有些堵了,我下车走了一会。”商季儒坐下来之前,觉得有点热,便顺手脱下了西服,随手搭在了卡座的后背上,动作自然而潇洒。
秦驭风动手给商季儒添了茶水,然后向商季儒介绍:“这位是凌云工作室的郝莉芸小姐,她有些事不明了,想向你请教。”秦驭风说得含蓄,但语气中过多的笑意令这段话听起来有点奇怪。
郝莉芸一直未出声,她在观察商季儒──这位令秦驭风心动的男子。长像并不算是特别出众,但人却很儒雅,气质高贵,应该是出身于富贵之家的人。
“郝小姐,你有什么事需要我说明的?”商季儒从来就是个有担当的人,既然敢做,就敢承认,只是很多人被他斯文的外表模糊了判断,以为他是保守含蓄的人。
“我只想知道,相片中的人是不是你?”郝莉芸倒底是在国外长大的,没有太多的成见,有的只是不甘。
商季儒快速扫了一眼桌上的相片,然后很肯定地回答:“是,确实是我。”
“秦驭风是你的情人吗?”郝莉芸问得很直接。
“是。”商季儒扫了一眼还是悠闲喝茶的人,淡笑着回答。
“秦驭风,既然你有了情人,为什么还要赴那的相亲宴,你难道是想找个人来掩饰?”郝莉芸这话里就多了些不客气,但她的愤怒情有可原。
这时秦驭风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很认真地答道:“不,我从来不需要掩饰,只是那场相亲宴我是不得不参加,之后我已经同你说明白了,可是你还是要执意继续,就不能是我的错了。另外,你找私家侦探来查我们已经侵犯了个人的人身权利,但我可以不追究,只是我与他的事你知道就行了,希望你不要太过激动而告知他人,那样会出现很多不好的局面,望你三思而后行。”秦驭风这一番话说得很轻柔,但字里行间却透着威胁,不愧为秦氏的大当家,任何时候都显出他的强势。
郝莉芸当然听得懂秦驭风话中的威胁,这是她过分了点,她承认秦驭风相亲宴过后就对她说过他已经有情人,赴宴不过是因为给长辈面子,若是令她产生了什么误会他道歉。也就是因为秦驭风的直白而真诚,才更令她心动,所以才会穷追不舍。站在她的立场上,其实没有权力去质问秦驭风任何事,只不过因为偶然发现了秦驭风的情人是个男子令她不能平衡,所以才气势汹汹地上门质问。
“放心,我还不至于那样没品,我能接受,也不会乱说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还有那个私家侦探我也打发了。长年生活在法国,同性情侣可见,公开上教堂结婚的也不少,我还参加过两对同性情侣的婚礼,很温馨也很热闹。不过,有些事换了个地方,就不见得那样光明正大了,台湾这里还是要保守得多,何况,秦驭风你是什么身份,你有这样的自由吗,你的家族能接受吗?”郝莉芸是个见过世面的知识女性,她现在已经接受了事实,不过对于秦驭风有位同性的恋人,她总觉得他要面对的压力太过巨大,前途甚忧。
“这个问题是我的问题,我会理,谢谢你的关心。”秦驭风很真诚地向郝莉芸道谢。
郝莉芸起身同他们告别,然后大方地离开,不再回头。
见郝莉芸已经走远,商季儒这才开口:“你自己明明能解决好的事,为什么拖我出来?”商季儒觉得这秦驭风有些嚣张了,摆明了是故意拉他出来作陪。
“咦,难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吗?怎么说你也是当事人之一,好歹也应该露露脸吧,不然这郝莉芸小姐哪会这么容易就放弃。”秦驭风故作一本正经地回答,但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去飚车吧,好久没比试了,怎样?”商季儒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因为他不想再看见秦驭风笑得一脸得意。
秦驭风当然是得意的,现在心下高兴得波涛汹涌,因为他终于等到商季儒承认他们是情人的关系。长时间以来他其实并不安心,他知道云傲天在商季儒心中是一个不可抹杀的存在,有着极重要的份量,所以他一直不确定自己对于商季儒来说是一个怎样的存在,直到今天亲耳听到商季儒在外人面前承认与自己的关系,他才放下了一直悬在空中的心。
“喂,想什么呢,叫了半天都不回答?”商季儒用手轻轻拍打着一脸傻笑的秦驭风。
“哦,飚车吗?我奉陪,输了的人请吃晚饭。”秦驭风说着就起身去埋单。
“真是的,一会发愣,一会又飞跑。”商季儒拿他没办法,只好跟着起身。
出了苏荷小筑,秦驭风扫了一眼街边,没见商季儒的车,转头便问:“你的车呢?”
“我没开车来,刚才是打车过来的。”商季儒耸耸肩,无所谓地回答。
“没开车!那你还提议飚车?”秦驭风有些脱力地看向商季儒。
“飙你的车就好啦!走,走,上车,别在这磨蹭了。”商季儒说罢就拽着秦驭风向他的车子方向小跑过去。
到了车子跟前,商季儒将手伸到秦驭风面前要求他交出钥匙,秦驭风犹豫了一会,还是将钥匙给了商季儒。
商季儒上车,点火,发动一气呵成,动作熟练且简洁,不经意间透出迷人的风采,令一旁的秦驭风着了迷。
随着车速的不断攀升,秦驭风感受到了那极速的快感,他喜欢这样的速度,能够令尽情的发泄,不论是快乐还是烦躁,这一点商季儒与他一样,他们都热爱这种发泄的方式。
大约狂飙了十几公里,商季儒才将车速降了下来,驶到最近的海边,然后停住,下车,走到海滩上,望着无尽在大海。
秦驭风也跟着下了车,不过,他没有跟过去,而是靠坐在车头前,双手环胸,盯着不远商季儒的背影。他知道商季儒心中有些烦乱,需要冷静一下,所以给他空间。
商季儒对着大海静静地站了好久才回身看向秦驭风,他从容地走过来,一直到秦驭风的面前才停下脚步,秦驭风仍是保持刚才的姿势没有动作,眼睛含着笑意与商季儒对望,两人都没说话。
好一会,商季儒才轻叹着说:“被你们给蛊惑了,令我失去了往日的从容与淡定,我不能取舍,两个都想要,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呢?”说着,商季儒抬起了秦驭风的下颌,倾身吻了上去。
秦驭风没有反抗,任商季儒这样吻着自己。这个吻并不激情,很温柔,令秦驭风感到温暖,这温暖直达心底。
结束了这个为时不长的吻,商季儒也靠坐在了车头上,维持着与秦驭风一样的姿势,然后缓缓道:“昨天,云傲天的母亲知道了我与云傲天的关系,很激动,也很不能谅解,她虽没有对我说重话,但那凌厉的眼神令我印象刻,也感到很担心,我不希望因为我而使他们母子不合。云傲天对母亲应该是极为尊重和孝顺的,他曾经对我说过‘他自成年后就没有同母亲发生过争执了,母子二人从来都是有商有量的解决问题’,没想到现在他因我而开罪母亲,真有点对不住他。”说到这里,商季儒停顿了下来,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秦驭风,之后又接着说:“我相信他会忠实于他的情感,不会因母亲的要求而更改,只是会令他们母子的感情受到一定的损伤,这本是云傲天极不情愿的事。我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给他坚定的信心,让他知道我愿意和他共同的面对及承担将来可能会有的一切阻力和困扰。”这是首,商季儒在秦驭风面前正面提到云傲天,同时也向他表明了他对云傲天的感情。秦驭风虽然早就明白这一点,可是听商季儒亲口说出来,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酸涩。
知道秦驭风中的想法,商季儒看着他淡淡的笑了,接着说了下去:“驭风,我对你也是一样,会给你坚定的支持,会与你共同承担所有的压力与阻挠,不过,傲天他的阻力只是来自于他的母亲,而你的压力则会更大,是来自整个家族的,并且有可能威胁到你作为掌权人的地位,你心里要有准备,这场仗可是不好打的,到最后你有可能会失去现在的一切,你可想清楚了?”商季儒将他的感情和事情的利害关系一一摆在了秦驭风的面前,他是在给秦驭风选择的机会,不希望他将来后悔。
秦驭风没想到今天会听到商季儒这样沉的表白,他很激动,顿时站直了身体,转身面对商季儒,定定地看着商季儒好一会儿才对商季儒说:“季儒,这话我只说一,你听好了,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这段感情,哪怕是拿今天所有的一切去交换,我都会选择和你在一起,因为没有人像你这样能够令我觉得那样温暖,是我自离开家独自远赴他乡留学起到现在这十几年生命中从未感受到的温暖,既然我已经握在手心了,倾我所有都不会让它失去。”秦驭风说完猛然地吻住了他面前的商季儒,这个吻热情而炽热,带着秦驭风式的狂野与霸气,令商季儒体会到了秦驭风真挚的感情。
86
日子在平静无波中过了一个星期。
学校里放假没有课,商季儒于是回到研究所理了一些日常事务,由于台湾分部成立不久,这段时间又没有接到重要的研究工作,所以日常工作并不多,且所里还有他那帮小组成员在,因此他不用经常过来,这里若有重要事情会直接给他电话。
秦驭风进军大陆市场的计划经过了一年多的重新拟定总算是通过了董事会决议,昨天他亲自带队去大陆考察市场,因为要在大陆选定一个地点做公司的分部,此事不得不慎重。临行前,秦驭风居然特地跑来找他缠绵,这令商季儒太惊讶了,强势如秦驭风竟然也会有如小女生般宛转的心思,想到这儿,商季儒无奈地在心中叹了口气,他明白秦驭风是怕失去,因为从小就失去亲情温暖的他现在害怕失去自己。
从研究所出来后,商季儒正考虑去找云傲天,因为陶女士的出现他已经有好多天都未见过云傲天了,一是不想在这个时候令云傲天难做,二是不想陶女士更加火大。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不能避开就只好面对了,他也不是个逃避现实的人。就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接通后传来莫云急切的声音:“商教授,我是莫云,你现在立刻到渤宁医院来,老大他受了重伤,现在生命垂危。”莫云没给商季儒问话的机会,就直接挂了电话。商季儒听到这个消息,心中顿时一炸,紧张得有些慌乱了,他赶紧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出医院的地址就紧握双手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眼光一直紧紧盯着前方。
慌乱,前所未有的慌乱,他的心跳得极快,心中开始起祈祷:云傲天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你那样霸道而强势的人,不会被打跨的。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车子终于到了医院大门口,商季儒掏出一张钱来给了司机,下车后就往医院里面跑,结果司机的叫喊他是一个字也没注意,而门外出租车司机正拿着一张1元的大钞,不停叫道:“先生,我还没找钱呢,先生!”
商季儒现在哪里还顾得了给多了车资这种小事,他一个劲冲到服务台,正要开口询问云傲天在哪间手术室时,莫云在他身后开口了,“商教授,你跟我来,她们不知道的。”商季儒飞快转身,看向莫云,点头跟了上去。看来,莫云打了电话就在这里等商季儒了,他知道刚才在电话中他说得不清不楚,商季儒来了肯定找不到准确的位置。
“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受伤?”这时商季儒反倒是冷静下来了,他边走边询问莫云。
“你还记得半年前那‘芯片事件’吗?就是其中一个军火集团的头目知道了龙焰盟在这件事中插手了,所以找来职业杀手跑来报复,因为最近老大和陶伯母发生了点小问题,心情不是很好,这几天放松了警戒才会发生这样的事。”莫云惊讶于商季儒情绪的调整如此之快,看来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知道无措的慌乱并不能对情事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会增加现实情况的复杂性。
“他现在伤势如何?”下一句商季儒问了个最令他关心的问题。
“情况很不好,子弹好象是卡在肋骨中了,并且失血过多,若不及时将子弹取出来话,老大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莫云声音中充满了疲惫,整个人看起来也没有了往日的沉稳。
“医生怎么说?”商季儒又问了一句。
“我出来时,他们正在紧急研究下一步的手术方案,具体情形我并不清楚。”莫云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手术室里最新情况他也说不清楚。
两人边走边说,乘上电梯,不一会就来到位于八楼的手术室,这里是渤宁医院并不对外的一层医疗区,专供龙焰盟里人员用。所以,八楼没有其它的病人。来到手术室门前,灯还亮着,看来手术还在继续,不过门外的人个个眉头紧锁,想必情况很是不好。
当商季儒走到手术室门前时,看到了神情悲泣的巽旋,他知道巽旋是继阿德之后被云傲天提拨上来的保镖,听说身手不错,只不过很年轻,大概没太多实战的经验,才在这的事故反应慢了些,云傲天会受如此重的伤,事实上是为了救正于危险中的巽旋,不然以云傲天的身手是不可能被杀手正面击中要害的,而且还中了两枪。这事是刚刚上楼时,莫云简单说给他听的。
就在众人很急切地想知道手术进展时,手术室的门开了,走出一位医生,身着手术袍,看样子是执刀的医生之一。见到医生出来,众人立即围了上去,都想知道他们老大的情况。而在这里最有发话权的,本该是莫风,他是龙焰盟的高级干部之一,又是云傲天的好友,但是既然商季儒来了,而且是这种非常时期,莫风也是知道轻重的人,所以他让了条路给商季儒,同时对他点了点头,商季儒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别的了,马上就走了过去,轻声问道:“医生,请问病人情况怎样?”
医生扯下口罩,表情有些凝重,但很职业地解说道:“天哥情况非常糟,他中了两枪,一颗子弹射进了肺叶,不过已经取出来了,可是另一子弹卡在了他的第三根肋骨与第四根肋骨之间,离心脏只差几厘米,以我的水平没法将这颗子弹取出来。现在我们已经联系中央医院的陈医生,他是台湾外科界的泰斗,相信他有这个能力。现在他正在赶来,应该马上就到了。”出来的医生很年轻,从他叫云傲天的方式中商季儒肯定他也是龙焰盟的人,不过他做的是正职──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医生。
就在说话的当口,那位被寄以众望的陈医生赶到了,他直接进了手术室旁的一间工作室,这里被临时设为专家会诊室,里面汇集了全院最优秀的几位外科主治医师。商季儒跟着这位陈医生进了会诊室,莫风、莫云也跟着走了进去。
陈医生认真地看着X光片,之后又仔细听取着几位外科医生的诊断结果,然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们太高估我了,我没把握在不碰到心脏的同时取出子弹,那个位置太接近心脏了,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会切断大动脉,病人也就……”他未说下去,可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难道就没人可以做这个手术吗?”渤宁医院的外科主任谢方华很是着急,不由得喃喃问道。
“有的,有两位医生他们可以做,成功率应该很高,不过其中一位远在美国,是美国著名的外科医师安东尼奥,而一位就不知去向,谁也不知道他在哪,他曾在英国成功为皇室的人员做过主心室接驳手术,极其成功,被誉为医学界天才外科医师,那时他还是牛津大学医学院的学生,是个中国人,但大家只知道他叫austin・shang,不知道中文名字。”陈医生说出的事实根本帮助不了目前心急如焚的众人。
“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位医生心急地出声。
“是呀,怎么是好,谢医生,快快救救天哥?”不知什么时候,巽旋也跑进来了,他一听陈医生的话,整个人都快哭了。
“谢医生难道就没有其它方法了,傲天就这样没救了,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还很年轻。”连一向沉稳寡言的莫风都开始有些失措了。
谢方华也不知如何是好,他们刚才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中央医院的陈伯明教授,他在台湾外科界算是最著名的了,经他手的手术也是目前台湾医学界最难的,成功率确是最高的,他都没有把握,不肯接这场手术,谢方华就不知道谁有这个能力接这样的手术,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急。
云傲天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同他父亲云穆遥是好友,虽说一个在黑道,一个是医生,但并不表示云穆遥是个坏人,相反在谢方华的心中,云穆遥是个难得的好人,只是他不得已成为龙焰盟的执法堂堂主。而他会在渤宁医院当外科主任,成为一名一流的外科医生,这全是托了云穆遥的帮忙,当年没有云穆遥出手相助,他想他谢方华现在只可能是个无名的小人物,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公司里当个普通职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为医学界里一名响当当的人物。
会诊室里的场面乱极了,人们个个不知所措,只除了一个人,他从进了会诊室,听过陈伯明的话,就一直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几张刚刚拍好不久的X光片,然后比对十几幅彩超图,众人的慌乱全都没有进入他的视线,也不参与他的讨论与问话,这个人就是商季儒。
其实,商季儒本身是学医的,主攻外科,学习阶段起他就在英国当地最著名的医院实习,因为英国的医疗技术在国际上还是很有名的,所以英国对于学医的学生要求也比其它国家更为严格,通常是从学习初期起就要求去大的医院实习,参与一系列的医疗诊治,为将来成为合格的医生打下坚实的基础。商季儒所在的牛津大学的医学院是那样著名,所以他去实习的医院也全都是英国最有名望的医院,接触过太多的实际病例,并且他被他的导师称作是天才的外科医生,只是一个实习的医学院学生对许多复杂的手术提供宝贵的意见,因而挽救了许多病人的生命,因此许多大医院在商季儒还未毕业时就想同他签订工作合同以招揽如此难得的外科人才。
商季儒毕业前的最后一实习是在英国皇家医院。在那里一手术令他一举成名。当时英国皇室的一位王亲要做主心室接驳手术,可这位亲王又有先天的心脏疾病,在手术中心跳绝对不能低于五十每分钟,不然他很有可能死在手术台上,可是这样的要求,在主心室接驳手术是非常难以达到,能够将心跳控制在四十每分钟就已经是很不简单了,所以这个手术许多资老医师都不敢接。商季儒当时只是一个实习的医学院学生,并不具备独立完成这样大的手术的资格,可是他提出的手术方案十分可行,但问题是由谁主刀的问题,没人敢说自己可以在那样短时间内完成手术,于是医院里研究来研究去,最后一致决定由商季儒去做这个手术,外科主任医师做副手,这个手术很成功,并且只费了五个小时的时间,成功的将病人的心跳控制在了每分钟五十左右,这在主心室接驳手术中绝对是不可想象,因此一时间他的名字在英国医学界非常响亮,只不过那时他用的是英文名字,叫austin・shang。
商季儒本就不是个喜欢出名的人,他远赴英国离开亲人与家乡,就是不想被笼照在家族的光环下,被强大的背景所依托,所以,在他成名后他毅然考入爱丁堡大学攻读硕士学位,而没有选择留在牛津大学继续造,这样他就不必心烦那天天上门找他的医院,同时依然做一个无名的人,过他的闲散生活。所以硕士毕业以后,他就留在爱丁堡大学教书,远离医院,因为他太有名了,一旦进入医院就会被人关注,被媒体关注,被社会关注,却并不能随时地随心所欲地去用医术救人,他不想变得那样。于是他选择了宁静的校园,选择了简单的工作环境,选择了想去救人就去救人的生活方式。因此,他在爱丁堡教书时也会在附近一些小医院挂职做外科医生,帮助那些被病痛折磨的人们,虽说持有着国际著名医学院的学历,拥有一身傲人的外科医术却默默无闻,但这是他的选择,这一点连最亲近的家人都不知道,所以外人更不会知道他们身边这个斯文的教授竟然是轰动一时的名医生austin・shang。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自己也淡忘了他曾经的辉煌,不是刚才陈伯明的提醒,他就快要同莫风他们一起加入着急的队伍了。
于是,在众人着急时候,他开始冷静,开始研究云傲天的情况,因为他决定亲手去救云傲天,从来都是云傲天为他遮风挡雨,这一他要与老天去争夺云傲天的生命,绝不允许云傲天就这样离去。所以,当众人纷纷茫然时,他开始清醒,开始在脑中制定手术方案,用他全部的才华去战胜面对的困难。
还有一个人也很冷静,那就是莫云,他没有与众人一起着急,茫然,而是静静地观察着商季儒,他发现从进入会诊室以后,听完陈医生的话,商季儒就冷静了下来,专注地研究着那报告,仔细观看着云傲天的胸腔拍片,没有出过声,也没有参与众人的讨论与询问,只是不发一言地比对那些彩超图片,像是在寻找什么,同时也是在思考什么,他知道傲天有救了,虽然他说不出原因,但他相信商季儒会有办法的,因为他是有个担当的男人,不会看着情人就这样离去。就在这时,他看到商季儒终于抬头了,眼中闪过的是信心,表情是轻松的,没有刚见面时的紧张与慌乱。
“各位,不要乱了,请静下来,听我说。”商季儒见众人还在那里乱成一团,于是出声说了一句。
本来还有些乱糟糟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商季儒见状,接着说了下去:“傲天的手术我来做,我是学医的,是个外科医生。谢医生,麻烦你去准备开胸手术用的一切设备,准备好大量血浆,配备最好的三名外科医师做副手,准备好麻醉师,我一会就去消毒,然后准备手术。”商季儒很专业地请谢方华去进行术前准备工作,沉稳地述说着各个环节,一旁的人都惊讶得有些发愣,好半天才恢复过来,因为谢方华不太认识商季儒,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既然他这样说他就去准备了,没有任何异议,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你敢做傲天的手术?”认识他的莫风和巽旋被他的一席话给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们是怎么也没想到,商季儒居然会是一个医生,而在陈伯明这样的大泰斗面前面不改色的说他能做这个手术,所以出声置疑。
莫云虽是惊讶,但并不意外他的话,因为他一直认为商季儒总会在适时表现出他的惊人之举,他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另一个没有出声置疑的便是台湾外科界的泰斗人物陈伯明医师了。他细细地观察着这位年轻人,从他沉稳不乱的表情及有条不紊地指挥中,他思索着一种可能性,于是他没有当场表示反对。
当谢方华准备好一切,进来催商季儒去消毒时,商季儒应了一声就往消毒室走,经过陈伯明面前,陈伯明突然出声说道:“你……你应该就是当年的austin・shang,我想我没有猜错,不然,以今天这个手术的难度,在台湾我不敢接,国际上的外科界也没几个人敢只看X光片与手术分析方案就敢接下这台手术的。”陈伯明说话前顿了一下,然后很肯定地说完他的猜想。
商季儒在他面前停了一会,没有接腔,只是转头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什么,他是那个消失了快五年的austin・shang?”一位外科医生惊讶地接话,有点敢不相信地看着离开的商季儒的背影。
陈伯明没再出声,也只是望着这位年轻人的身影,之后似乎有了决定,他对着快要走出会诊室的商季儒道:“我来做你的副手,同你一起去做这个手术。”说完,他跟着商季儒去消毒室。
留下来的人再被眼前的事实震住了,他们无法相信台湾外科界的泰斗人物居然会去做一个医生的副手,而且是主动要求的。
87
推开手术室的门之前,商季儒默默地对自己说,你要冷静,要将他当做是你的病人,是应该全心全力去救助是需要你帮助的病者,心无旁鹜,这样你才能发挥作为一名专业医生的职业技能。之后,他做了个呼吸,令他更将平静,这才走进了手术室。
来到手术台前,商季儒问道:“病人血压多少?心跳多少?麻醉时间多长?”此刻他的语气很职业,而且很冷静,已经全然是一位医者了。
“病人目前血压八十,心跳五十,麻醉时间二十五分钟。”一位副手医生很快将云傲天目前的生理状况告之给商季儒。
“很好,现在我们开始进行开胸手术,目的是将病人卡在肋骨中的子弹取出来,记住,病人的血压不得低于五十,心跳不得低三十,若是在手术过程接近这个值要立刻提醒我。”商季儒交待了一声,开始决备手术。
“对了,请放一首轻音乐,让大家的情绪放松,这样更利于进行手术。”执刀前,商季儒加了一句。
不一会,悠扬的旋律在手术室中轻轻响起,给人以舒适的感觉,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手术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手术室外,人们也在焦急地等待,希望有好消息传来。
就在不停地盼望,不停的焦急中,六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门口的灯终于熄灭了。本来坐在椅子上的莫风与莫云“噌”地站了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术室的门,不一会,谢方华医生出来了,他缓缓拉下口罩,表情轻松,不待门口的人发问,他就说话了:“手术很成功,傲天他马上会送往切治疗部,今天晚上若一切正常,明天中午他就会醒来,你们也累了两天了,都回去休息,这儿有我们就行了。”
得知云傲天手术成功,他们反而没有过于激动,听了谢医生的话,准备回去了。巽旋不肯走,非要留下来照顾云傲天,莫云考虑到他的心情也就同意了,只是让他别太累了。
这天早上,云傲天曾短暂地睁开过眼睛,但由于经过如此重大的手术,身体机能于极度虚弱的状态,所以他很快又睡着了。所以他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努力睁开无比沉重的双眼,视线由起初的模糊,到后来的清晰,似乎经历了一个不短的过程。而当云傲天看清楚站在病床前为他做检查的医生时,他吃了一惊,是商季儒吗??他闭了闭,然后再睁开,定睛再看,没错,真的是商季儒,他以为是自己太想念,才会出现的幻觉,但不是,因为病床前的医生开口了,更加证实了他所看到的。
“怎么了,有必要表现得如此惊讶吗?还是怕自己出现了幻觉?”商季儒见云傲天醒了,整个人松了一口气,随之调侃的话也出了口。
“季儒,你怎么会……”云傲天想问个明白,谁知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得不象样,恐怕别人连他在说什么也是根本听不清的。
“现在不要说话,你刚刚才做过重大手术,失血过多,身体目前极度的虚弱,要尽量保持体能,好好休息。”商季儒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低下身子,凑到云傲天的耳边,才轻声继续:“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这样总安心了吧。”说完向来清俊白皙的脸隐约透出淡淡红润,看来商季儒还是不习惯自己与云傲天这样温情地说话。
云傲天听了,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眼光落在商季儒正透着淡红的脸颊,他微微翘起了嘴角。
一个星期以后。
云傲天已经转入了普通病房,当然了肯定是个豪华的独立包间。
“天哥,你今天晚餐想吃点什么?我回去让厨房给你做去。”巽旋正站在病床边正经地问着话,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
“巽旋,你先回盟里吧,这儿有医生还有护士,吃的你就别操心了,有人准备,这一个星期你没好好休息,先回去吧。”云傲天这时的声音已经平稳多了,中气也比较,听得出来他正在逐步康复当中,而且状态良好。
“可是,我──”
“巽旋你先回去,这儿有我,快先走吧。”巽旋还准备说点什么,可是被进来的莫云给打断的了,轻柔的语气中带着三分淡淡地命令。
巽旋知道自己不能再强求了,听了命令,所以向云傲天浅浅鞠了个躬,转身离开了。
莫云走到床边,将病床摇高了些,令云傲天可以半坐着躺在床上,这样好方便说话。
“傲天,伯母那边我恐怕瞒不住了,你快有一个多星期不见人影,她已经起疑,这两天总问我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看她大概猜出了七八分,只是还未从他人口中得到证实。现在怎么办?要告诉你母亲吗?”莫云被陶碧情女士追问得有些怕了,所以向云傲天求援来了。
“算了,也别瞒着我妈了,告诉她吧,最危险的时候已经度过了,我想她现在应该承受得了。”云傲天想了想,决定还是将实情告诉母亲,与其让她胡乱猜测,担心着急,不如坦诚相告。
“行,那我回去就照实说了,相信下午伯母她就会冲过来了。”得知不用再撒谎去欺骗陶伯母,莫云觉得轻松了不少。
“怎么没见商教授?”莫云知道自从做完手术,商季儒一直守在病床前,几乎都未离开过。
“他这一个多星期都未好好休息一下,人清瘦了不少,昨晚,我逼他回去睡觉了,中午应该会过来的,说好带吃来。”云傲天听莫云提起商季儒是即甜蜜又心疼,不过语气中的柔情与关怀令莫云都要称奇,陷入爱情中的男人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谁又想得到称霸黑道的云傲天会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
“那我就先回盟里了,你休息吧。”莫云知道云傲天不想人打扰他与商季儒相时光,所以决定赶快闪人。
“嗯,凡事小心,这事还未完,继续加强防卫,避免再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云傲天交待了莫云一声。
莫云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转身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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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碧情女士心有所思的缓步走在台北的街头,她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不觉中来到了一家咖啡餐厅,这里面向海边,餐厅围堤而建,随地势而升高,天台的路天茶吧是这家餐厅的一道风景,许多人恋爱中的情侣喜欢来这儿相拥坐在一张摇椅上,面向着大海,边欣赏风景边品尝咖啡,享受着在喧闹的城市里一份难得的宁静与清幽。这儿也曾经是她与丈夫云穆遥常常光顾的地方,不过那时这里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茶座,只有几张椅子而已,但他们就是喜欢这里与世隔绝似的安宁。
陶碧情在天台上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有位服务生过来,问道:“您好女士,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来杯顶级的乌龙茶,谢谢。”她点了自己最爱的茶。
“好的,马上来,请稍等。”服务生拿着餐单下去了。
不一会,一杯热气腾腾的乌龙茶便摆在了她的桌前,陶碧情端起来轻轻酌了一口,感觉仍是二十多年前一样的清香,于是她淡淡地在心里轻叹了口气,思绪又回到下午她急忙忙赶去渤宁医院所见到的情景。
她刚想踏进病房里,就听见儿子在说话,病房里似乎有人,所以她只轻轻将门推开了一点点向里看。
“这是什么,黑乎乎的一碗,太恶心了吧,不要,绝对不吃!”云傲天见商季儒将一碗飘着浓浓药味的东西端到他的面前,先发制人的出声。
“这是我请我们家老管家熬的药膳粥,里面放了许多中药材,你失血过多,应该要补的,但现在身体很虚,又不能太补,那样会过犹不及,所以我才按照古时宫庭膳食疗养法中的餐谱给你定制了日常的营养餐,你赶快起来把它吃了。”商季儒知道云傲天不敢吃这黑乎乎的药膳粥,所以给出了解释。
“不吃,闻起来就知道不好吃,我可是病人,应该吃点有味道又好吃的东西吧,这种东西哪里会好吃,看了就没味口。想当初你住院,我可是想尽方法给做好吃的,即清淡又可口,连你这个挑剔的人都赞不绝口的,怎么现在轮到我住院,就尽给我吃些药草之类的,真是不平等待遇。”云傲天居然开始耍赖了,连过了好久的事也搬出来讲,可见真是怕了那碗药膳了。
“呵呵,不敢吃就直接说,我不会笑你的,不用找那么多的理由。再说了,你都没尝过,怎知这碗药膳不好吃,闻着与吃着会是同一个感觉吗?”商季儒将碗放在了活动的餐桌上,双手环胸,身子斜靠在床尾,似笑非笑地盯着云傲天。
云傲天被商季儒这种神情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甩了甩头,用一副就义的表情说道:“好,拿来吧,我吃。”
商季儒将活动小餐桌轻轻推到半躺着的云傲天手边,做了个“请”的动作。云傲天拿起小匙,舀起一匙,放入口中,本来准备闭气一口吞掉的,谁知这黑乎乎的粥口感爽滑,味微甜,并不似自己以为的那样难吃,反而很可口,他咽下后,抬头看向商季儒,表情有点怪异,因为他摆明是被商季儒耍了,让他看了自己的笑话,被他知道了原来任何事都不怕的自己竟然会怕吃苦苦的中药。
“哈哈哈……”见到云傲天这副表情,商季儒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
看到商季儒这么高兴,放声大笑,云傲天看了一会,也忍不住笑了起,然后叹息道:“拿你没办法,被整了还得陪笑,真是的,呵呵。”语气中有着无比的宠溺,这是任何人都享受不到的柔情。
“好了,不整你了,这粥祥婶熬了整整一个上午,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才送来,你应该饿了,赶快吃吧,我还备了些点心,目前你每餐还不能像以前那样正常进食,所以少吃多餐的为好。”商季儒走到床边坐了上去,张罗着云傲天的午餐,虽然没有任何亲腻的动作,但浓浓的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云傲天这回终于不再抗拒,开始缓缓进食,时不时还与商季儒交谈一两句,商季儒边听边与之对答着,两人间的相亲切而温馨,环绕着两人若有若无的柔情是只有心灵相通的亲密情人间才可能出现的,所以即使没有任何语言的表达和行为的暗示,外人也能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这在两个性格都很强势的男人间是十分难得的。
门外有一个身影匆匆离去,陷在柔情蜜意中的两人浑然不觉。
到了门边却未推门进去的正是云傲天的母亲陶碧情女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逃开,是的,她确实是从医院逃开的,她无法解释当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只是在那种情形下,她无论如何也不愿进去破坏那种温馨和谐的气氛。
怀着烦乱的心情,陶碧情茫然地走上了台北的街头。
“请问您需要续水吗?”一个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原来是服务生见她杯中茶水已经喝完,过来询问的。
“哦,好的,谢谢。”陶碧情回答了服务生的问话。
服务生给她加满了水,转身离开了。
坐那里,陶碧情又陷入沉思中。
在刚刚得知儿子喜欢上一个男人时,心中有如巨浪涛天,完全接受不了,无法理解儿子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女子不爱,偏偏去喜欢一个与他同性别的男人,可是现在,她的心情平静多了,开始站在另一个度角去分析问题了。因为就在刚才,她看到了一个从未展现过在她面前的儿子──她那个从来表现得冷静、睿智的儿子居然会同人的撒娇、耍赖,从来对外人冷漠对亲人客气的儿子居然会柔情似水。今天看到的一切不得不令她要好好地想想,想她是不是并非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自己的儿子,明白儿子内心的想法。她一直以来总是要求儿子要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勇敢承担起他应该肩负的责任,除此之外,她还有没有关心过儿子究竟过得快乐与否,摊开这些问题在眼前,陶碧情迟疑了,她再也不能像以往那样理直气壮地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好,因为她此时忽然想到了一点她以前从未考虑过的问题──那就是她要求儿子做到的事到底是不是儿子一直以来愿意追寻的。有些问题她不能替儿子回答,但就她眼睛所看到的:儿子与那位叫商季儒的男子在一起时他是快乐的,是在享受幸福时光,于是她刚才止住了进入病房的脚步,不愿去打扰一对相爱的人温馨相的时刻。
吹着清新的海风,看着起伏的海浪,陶碧情心中矛盾难解。作为母亲,她理智上是接受不了儿子爱上男人的,但作为女人,她情感上能理解一对真心相对的恋人,因为只要是相爱的人就不愿分开,哪怕他们的爱多么不容于世。可是自己的儿子正选择一条艰辛难走的情路,她该怎么办?是宽容?还是反对?面对着无边的大海,她不停地问着自己。
88
这的重伤令云傲天元气大伤,体力比以前差了许多,所以即使现在已经出院了快一个星期了,他仍然保持着在住院期间一样的作息时间,晚上不到九点就上床睡觉了,躺了不到五分钟他便沉入了梦香。
不知睡了多久,云傲天悠悠转醒。不过,长期培养的警觉性令他第一时间内发现卧室内有人,于是他飞快地拍亮了床头的台灯,而整个已经做好防御的姿势。当室内的光线明亮起来时,他才看清楚床边的人是商季儒。云傲天由于受伤需要良好的休息,所以目前商季儒将主卧室留给了他,自己去了客房。
云傲天全然放松了身体,看着商季儒有些奇怪的问道:“几点了,你怎么不睡觉?”
商季儒帮着云傲天躺下,并掖好被角才缓缓答道:“凌晨三点多,我过来看看,打扰你了?”
“哦,不,感觉有点渴,所以想起来喝水。”云傲天定定地看着商季儒,简单作答。
“我给你去倒,你躺着别动,你目前的身体状况不比以前,现在又是冬天,很容易感冒的。”商季儒边说边起往卧室外走,看来是去给云傲天倒水了。
看着云傲天将杯中的水全部都喝了下去,商季儒才起身准备回客房,但一只手被云傲天忽然地抓住了,他顿下,回望着云傲天,道:“嗯,还要什么?”
“你别去客房了,上床来陪我一起睡吧。”云傲天说了个要求。
“会不会影响你?休息不好会令你恢复得慢。”商季儒回问一声。
“不会。”很云傲天式的简洁。
“呵呵,好吧,即然你这样肯定。”于是商季儒走到大床的另一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云傲天则是拍息了台灯,侧身贴了过去,将商季儒环在胸前。
“小心你的伤口。”商季儒轻声提醒道。
“没事,你赶快睡觉。”云傲天有些霸道的命令。
不一会,商季儒便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很显然他已经快速进入了梦香中,而云傲天此时不禁将他搂得更紧些,并有些心疼地轻轻抚上他的背。
其实,云傲天隐约知道商季儒这一段时间来,每晚都会在他的床边逗留很久,默默地注视着自己,似乎在担心着他,但又不便说出口,只好将这份关怀藏在眼底,不过以云傲天的敏锐还是发现了。云傲天明白因为这他受伤过重,几乎要失去生命了,商季儒表面虽表现得很镇定,可是内心一定很紧张很慌乱,只是作为一名专业医生的责任令他不能于慌乱中,人前要做到自然与平静,这样才能安抚病患及其家属。但是在晚上,他御下了医生的责任后,才会表现出作为云傲天情人的一面──那就是他会担忧会害怕,所以他才会整夜地守在他的身边,久久不肯离开。这样的日子应该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前云傲天实在是没有精力去观察去思考,现在他的伤势逐步恢复,人的精神也慢慢转好,自然能发觉商季儒与平常不同的状况──他的身体与精神都很疲倦,以至于清瘦了很多,所以今晚云傲天才强迫他睡在自己身边,这样商季儒会安心些,也自然会睡得安稳。
一晚好眠,商季儒一直睡到早上九点多才醒,这是他自云傲天受伤以来睡得最沉的一觉。醒着躺了一会,他才睁开眼睛,微微撑起上半身,侧过去看看云傲天,见他还在睡,呼吸平稳,面色虽谈不上红润,但已经正常了许多,看样子他的身体正逐步向健康好转。缓缓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云傲天的脸庞,商季儒感受到了手掌中传来的热度,他露出近一个月以来最舒心的笑容,心底对自己说:他还活着,他正在好转,我没有失去他。
云傲天感觉到轻轻的磨蹭,于是悠悠转醒,定睛看着沉浸在自我空间中并面带微笑的商季儒,这样柔和的商季儒,云傲天还是第一看见,于是他心中涌起一股柔情,一把抓过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商季儒,轻轻贴了上去,带着无限爱怜吻上了商季儒的唇,这个吻虽来得突然,倒也不至于吓到商季儒,他很快给出了响应,这个宁静而温馨的早晨,便在他们之间这个没有激情却带着幸福与柔情的亲吻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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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云傲天第二来到祥和会馆,当时的心情与现在真是两重天。
商季儒觉得祥和会馆的武术修行比医院的康复疗程更适和云傲天恢复身体,提高体能,所以征求了云傲天的意见后,就知会了他的小叔叔商学勤,经他同意,商季儒便领着云傲天来到祥和会馆。
听说商季儒这天要带情人来这里,商学勤早早地就在门口候着,他要第一时间见见这位台湾黑道的霸主,因为上他只看了个背影,没认清楚面孔,当时还觉得很遗憾,。
车从大院门外驶进来,商季儒一下车便看见了他的小叔叔,于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叹息:哎,他这位小叔叔的好奇心不是普通的强呀!
“叔叔,他是云傲天,我的情人。傲天,这位是我小叔叔商学勤,他是这一任的馆主。”下了车,商季儒为两人分别介绍对方,并且有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
还好,商学勤有着无与伦比的承受能力,没有被吓到,反而很迅速地连忙接下话茬:“你好!欢迎光临祥和会馆。”
云傲天则带着他的一惯从容与商学勤握手,并开口响应商学勤:“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商学勤也伸出手与之相握,同时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这位威名远扬的龙焰盟盟主。
之后,商学勤亲自带领云傲天参观了祥和会馆,并设下家宴来款待云傲天。
宴请设在商学勤所住的紫云阁,这里是历代馆主所居住的地方,不过,商学勤任馆主后对这里进行了一较为大规模的装修改建,将风格从庄严肃穆变为古朴典雅,令这儿即不失武学之家的磅R大气,又彰显文人墨客的邃儒雅,把文武之道很融恰地结合在了一起。
云傲天被这里藏的文化底蕴所吸引,他第一体会到台湾名门望族商家在不经意间所展现的不同凡响的家常渊源,这是真正的贵族之家才会拥有的宏大气势与文化氛围,非普通富贵之家所能比拟的。因此,他此时此刻才感受自己与商季儒之间有这样大的差距。
就在云傲天欣赏紫云阁的风光时,商学勤也在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位台湾黑道上可称之为“教父”的年轻男子。英俊不凡,沉着冷静,霸气锐利,只有看向商季儒时,目光中才会显现温柔与情,这是商学勤在暗暗观察了云傲天一下午后,对他做出的整体评价,也令他明白这个男子为什么会吸引自己这个最为骄傲也是最为冷情的侄子的原因了,因为只有这种霸气与情皆具的人,才能唤醒商季儒的热情,令他动情、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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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云傲天的身份特殊,商学勤亲自上阵传授了一套身形掌法及道家的呼吸吐纳方法,用以锻炼云傲天因重任后僵硬的四肢,调节肌肉的韧性,使之慢慢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这些在普通武者看来很简单也很常用的招式对于重伤刚好的云傲天来说就有点吃力了,所以商季儒规定他每天不得练习超过四个钟头,每练习时间不得超过三十分钟,避免肌体运动过量,造成反向效果。在这一点上,云傲天完全听从商季儒的安排,因为他事后从谢方华的口中得知原来他的情人,这个斯文的教授居然是英国当年名噪一时的外科天才austin・shang,而他的生命也是商季儒亲手挽救回的。
经过半个多月的训练,云傲天明显感觉到他的体能在逐渐恢复,肌肉开始不再僵硬了,四肢比初到祥和会馆时要灵活了许多。
这天下午,他训练完毕,直接在道场的浴室就洗了澡,因为他讨厌一身汗味去吃饭。正想往紫云阁的餐厅走时,发现一下午未见商季儒的影子,不知他今天跑去哪了,平时他都是在道场教那些学员打拳,或是在一边练功的,今天与两个学员练习了对打后,就被商学勤叫去了,直到现在也未出现。云傲天决定去找找看,于是他从道场的后面开始找起,一直找到前院,也未发现商季儒的影子,馆主商学勤的办公室里也没人影,所以云傲天只好回商季儒在这里的住所──碧云轩。
当云傲天有些意兴阑珊的推开大门,上楼,走进卧室时,他忽然看到沐浴出来,未着寸缕,正拿着浴巾擦拭身体的商季儒。欲火就在那一瞬间被点燃。
受伤、手术、治疗及后期的恢复,他觉得他已经禁欲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前,没有如此强烈的欲望是因为身体一直于虚弱状态,人也没有什么精神,自然不会去想这些色色的事,现在他身体好多了,人也恢复了精神,又看到这样活色生香的一幕,汹涌而来的欲望直冲脑门,他觉得全身顿时像着了火一样发烫。人的行动往往比思想更直接,在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发生了什么时,人已经一个键步跨了过去,一把将商季儒扯到了怀中,热情的吻送了上去。
商季儒在听到房门轻响时就抬头看向门边的方向,可还未看清楚时,人就已经被云傲天搂在了怀中,并且紧紧揽住,而因沐浴后显得红艳的唇已经落入了一张火热的口中,霸道地侵占他口腔中每一寸领地。
“唔──”商季儒被云傲天突如其来的热情搞得有点呼吸困难,想出声,却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
本来抓在手中的浴巾现在已经落到地上,垂在身体两侧的手,这时已经环上了云傲天的脖子,商季儒调整了自己的呼吸节奏,开始热情地顺应云傲天的吻。其实,他也想要云傲天,只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才一直隐忍着,现在经云傲天这一撩拨哪里还忍得住,心底的渴望令欲火短时间内烧遍全身。
彼此都熟悉对方的身体,清楚对方的敏感点在哪,不需要语言,他们默契十足,两人都很用心的挑逗着对方,都想给对方舒服,所以都很卖力,其结果可想而知,不过一会的时间,两人都有些耐受不住了,火热的男性部位已经开始渗出体液。云傲天干脆向后一倒,躺在了床上,同时在这个瞬间握住了商季儒的火热,那里早已坚硬似铁,渴望被抚摸,也急待释放。云傲天放开商季儒的唇,然后对他轻轻一笑,之后紧紧握住他的分身,用着最熟知的最能令其感到快乐的手法去抚慰它,令它更热情。
“啊……嗯……”商季儒被这样的快感所征服,不自觉发出呻吟。
“舒服吗?告诉我,你舒服吗,还想要吗?”云傲天坏坏地轻刮着商季儒那不断涌出体液的铃口,口里还Se情地说着诱惑的话语。
商季儒脸上泛起了红晕,他被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搅得大乱,脑袋不停地摆动,手臂紧紧圈在云傲天的肩上,手掌不断在床单上揪着,腰部也在疯狂扭动着,借此想获得更多的快感。
“说出来,你想要的,不然就这样啦!”云傲天现在在床上越来越闲熟,也越来越懂得用语言去撩拨商季儒,他知道这样会挑动商季儒心理上的羞耻感,加他的欲望,令他不能自拨。
“嗯……我……要,想要……啊……出来,出来……啊──”商季儒终于忍不住,屈服于欲望,大声喊出心中的渴望,希望能得以解脱。
“早说出来不就好,乖,马上让你快活,自己动动,别光指望我呀,快动。”云傲天慢慢的诱导,随后有些霸道的命令。
为了能赶快达到极致的享受,商季儒很配合的听从了云傲天的命令,开始大力在他手中抽送着自己的分身,不一会在云傲天的协助下,高叫着达到高潮,泄出他热情的体液,润湿了云傲天的整个腹部。
“噢……”商季儒经不住高潮的侵袭,还在浅浅地呻吟,带着情事后特有媚惑。
云傲天见商季儒泄了出来,于是用手指沾了些体液,伸到他的股缝间,找到那个幽入口,轻轻按在上面,来回磨蹭。商季儒身体轻轻颤动起来,虽然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Zuo爱了,但曾经有过的感觉被身体已经牢牢记住了,只要再受刺激,就会自然反应,所以商季儒紧闭的入口,在云傲天不断地按摩下,很快就放松下来,令他很容易就侵入一指,且越来越入。
其实在床上,云傲天一直很放得开,若换了平常的日子,他并不介意作为承受的一方,但是今天他想成为主导者,狠狠地占有着商季儒,让他记住自己,感受自己,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安抚商季儒,抚慰他近期以来的担心与害怕,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没有离他而去。男人不像女人那样需要温情的语言来安慰,他们需要的是最直接最原始的方式──占有,用身体语言告诉他的情人他还在他的身旁。另外一个原因,云傲天虽不想承认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是他心底的懊恼与不甘──商季儒的心并不完全属于他一个人,那里还有一个秦驭风,不过就他所知,商季儒与秦驭风在一起时,从未让秦驭风于上方,也就是说商季儒的身体只有他云傲天进入过,这里是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他相信商季儒在潜意识里还是为他保留了一份独占的权利,这一点云傲天是高兴的。
经过足够的前戏准备,云傲天知道商季儒的身体已经为他打开了,他抽出了他的手指,然后将商季儒撑了起来,似笑非笑的定定看着他,接着用极其Se情的语气说道:“想要吧,那里已经开发好,是不是麻痒难耐,想要我插进去,嗯?”
“你──”商季儒对这样的话还是不能免役,听得脸通红通红的,血似乎都涌到了脸上。
“呵呵,想要就自己来,你当初是怎么调侃我的,嗯?自己想想!!”云傲天想起那在书房的事,故意拿出来糗商季儒。
“你要我……自己……自己上来……自己动?”商季儒居然开始结巴了。
“对呀,我现在是重伤刚愈,太过激烈的动作不太适和我吧,你可是我的主治医生哟,呵呵……”云傲天说完还笑得嚣张。
商季儒僵了一会,咬咬牙,撑起了身子,跨坐在云傲天的身体上,然后缓缓抬起腰,用手握着早就蓄势待发的分身,对准自己的幽穴慢慢往下坐,虽说是做足了前戏,但倒底是不具备此功能的部位,被插进的那一瞬还是有些钝痛,他停了下来,开始自己试着微微上下律动,借着摩擦令云傲天的分身进得更些。终于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适应后,他的后穴将那个火热且坚挺的分身全部吃了进去,紧窒湿热的感觉立即包围了云傲天,爽得他大声地呻吟。
“噢,真舒服,季儒你那里面真是天堂,噢……”说完轻拍了下商季儒的臀,示意他动动。
商季儒试着找出最舒服的姿势令他自己好过些,之后就开始了有节奏的律动,随着他动作,云傲天的呻吟一声响过一声,本来还准备纯躺着享受的云傲天被这种极致的快乐所鼓动,不自觉加入到这个律动当中,他想要更加入,于是当商季儒坐下时,他便猛然向上挺身,令他的分身插得更。
“噢,不……不要,啊……啊”商季儒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大喊出来。
“啊,好爽……啊……噢呜……”云傲天边撞击那个紧窒的内部,边泄出淫荡的吼声,一听声音就知道他在享受,是男人欲望在满足的享受。
云傲天双手扶住商季儒的腰身,令他的每一下都确保撞击得最,也能刮过令商季儒可以产生快乐感觉的那一点。
痛苦与甜蜜同时折磨着同季儒,快要将他逼疯了,他大口喘着粗气,欲望的驱使,令他斯文的脸庞此时看起来是迷惑与狂野的,声音听起来也是那样的妖媚,更加刺激着云傲天的感观。
“……啊……我……噢……不行了,放过我……放过我吧……啊哈……”迷乱中的商季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些什么,他只知道这样的快感似乎要将他融化了,他快要承受不住了,前面的分身在他自己的捋动下即将再泄出来。
“季儒……季儒不要自己一个,我们,我们一起……噢……噢──”说着云傲天加快了抽插的频率,当他最后一重重顶入那个润湿火热紧窒的幽穴中时,他达到了极致的快感,将热情的种子全都喷射到商季儒的体内。感到体内一阵猛烈的抽搐,一股带着温度的体液射进身体时,商季儒也暴发了,大量的体液一直射到了云傲天的胸口。
一场欢爱似乎耗尽了这两人的力气,他们叠加着摊在床,累得动不了,只能不停喘着粗气。
9
一场尽兴的欢爱耗尽了两人的体力,商季儒一夜好眠地睡到自然醒。
早晨的阳光温和地撒进了卧室,带给人暖暖的感觉,商季儒感受到这股暖意,慢慢从睡梦中醒过来。他眯着眼躺了一会,才坐起身子,在下床的那一瞬间顿了一下,然后才迈着平缓的步子进入浴室里。
此时,云傲天还在梦香当中,倒底还是在恢复期,体力大不如从前,商季儒也尽量轻手轻脚的行动,避免将他闹醒。
从浴室出来后,商季儒见云傲天还未醒来,也不打算叫醒他,就直接去了紫云阁的餐厅,现在这个时他那位会享受生活的小叔叔一定是在餐厅里。
来到餐厅,果不出商季儒所料,商学勤确实在吃着早餐,神情惬意。
“咦,起来了,还以为你会多睡会,年轻真好!”商学勤一副什么都明白的样子定定地看着商季儒,言辞中少不了打趣。
商季儒没接话茬,不然他这小叔叔还不知说多少取笑的话,所以他直接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吩咐厨房给上一份早餐。
商学勤也没再开口,只是放下了手中的汤匙,身子放松的靠向椅背,淡淡微笑着打量着与他对桌而坐的商季儒。
此时的商季儒全身透着沐浴后的清爽,微湿的头发有些凌乱,因为在道场,他穿得很随意,外翻领的休闲衫露出一抹白皙的胸口,靠近左边索骨的位置一个暗红的吻痕隐约可见,令向来给人感觉斯文儒雅的他显得有些性感,连商学勤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商季儒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很吸引人,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也逃不过这种吸引力,难怪云傲天会爱上他这个优秀的侄子。只是男人间的爱情是不容易被大众所接受的,他们将要面对巨大的压力与阻碍,何况他们本就在各自的领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这样两个出色不凡的男人碰撞出了爱的火,可以想象将会造成多么大的震动,简直是要翻天覆地了,能像现在这样平静的生活只是因为事实真相还未暴发出来罢了。商学勤心下想:他这个从来都是低调生活的侄子,居然会谈这样具有震撼力的恋爱。
“嗯,你打算将你与云傲天的事告诉大哥大嫂吗?”商学勤最终还是问了这个问题,他认为凡事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必须勇敢面对。
“我想我会告诉他们,只是还未确定什么时候说?”商季儒一向对自己的人生都规划得很好,爱上云傲天则是他生命中意外的意外,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爱上一个男人。
“季儒,你从来都像是生活在是非红尘外的人,也是家族里年轻一辈中最不让人担心的一个,没想到会有如此惊人之举,你将掀起新一轮的家族风暴,呵呵。”商学勤给了一个肯定的结论。
“我相信事在人为,努力了就一定会有成果,不论是好是坏,努力过就不愧于自己,凡事不可能一帆风顺的,若那样人生就不够丰富多彩了。”商季儒是个务实的人,他一直坚信人生的一切都要经过努力争取才会有收获。
“好,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就要坚持倒底,我相信你能做到,我支持你。其实,自己的人生还是要靠自己把握的,他人所能干扰的成份只占很小的比例,端看行事之人的信念够不够坚定。祝你好运!”商学勤投给商季儒支持的一票,字里行间似乎透露着不着痕迹的痛苦,只是淡淡的,但商季儒还是感觉出来了,不过他没有问,因为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心事,这是个人保留隐私的权利。
研究所里有事Call商季儒,他便一个人先回了台北,而云傲天则仍留在祥和会馆里继续做康复训练。
英国那边派人过来要接手研究所的管理事务,希望商季儒做个交接,这意味着他们不再让商季儒做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亚洲分部的执行事务总监,只想让他做个研究员。本来商季儒也在乎当不当这个分部的主管,他的兴趣本就是研发与治病,但英国那边来人的态度好象过于嚣张,而且似乎不太相信中国人能力,认为外族人员只能充当研究人员,不够资格出任他们英国的国家级医学研究委员会的管理者,面对这种严重的歧视,商季儒不屑与之为伍,他决定辞去研究所的工作,做回医生本职。英国医学研究委员会根本没想到,这个一直在研究会里不声不响低调工作的中国男子曾是在他们国内轰动一时的austin・shang──那个专业且敬业的医学天才。
经过三天的交接工作,商季儒将研究所的工作全部交接清楚,然后果决地辞职,接任者也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这个中国男子如此干脆利落,周身散发的气势也不容小觑。蒂娜等与商季儒共事多年的朋友们全都舍不得他离开,极力想挽留他,但商季儒还是很委婉地拒绝了。
一回到位于海景别苑的独立小别墅里,商季儒放下从研究所的办公室里抱回的私人物品,然后半躺入他的客厅里柔软的长沙发中,享受着一屋子的宁静,他觉得浑身轻松。躺了一会,就在他迷迷乎乎快要睡着时,一阵手机铃声将他唤醒过来。他掏出手机,见是莫云打来的,于是很快就接了:“你好,我是商季儒,有事吗?”
“你好,商教授。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打扰你,我是莫云,有位女士现在想见你,你能出来吗?”莫云说得很客气,因为他毕竟与商季儒不算很熟识。
“女士?谁?”商季儒有些奇怪,顺口问了。
“嗯,是傲天的母亲,她想见见你,不知你愿不愿意思?”莫云实情已告。
“傲天的母亲?”商季儒有点不相信的重复了一句。
“是的,你没听错。”莫云加了一句。
“好吧,什么时候?在哪?”商季儒听到是云傲天的母亲觉得有些不安,但言辞中未表现出来。
“七点,利晶的西餐厅。”莫云报出时间与地点。
“好的,我会准时到。再见!”商季儒没有他法只好接下这个请单。
“再见!”莫云说完就收线了。
商季儒放下手机,显得有些茫然,他不知道答应去见云傲天的母亲是对是错,在他的印象当中云傲天的母亲是个厉害的女人,初见她的那天,她那双锐利的眼睛令商季儒至今记忆犹新。
为表示对女士及长辈的尊重,商季儒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利晶酒店的西餐厅,他估计是莫云订的位置,于是报出了他的名字,果然找到了预定的座位。他来到餐桌前,坐下,要了一杯茶,然后随手从餐厅里副设的书架上找了本杂志,坐那里静静翻看,耐心等待着陶女士的到来。
七点整,陶碧情女士准时到达。商季儒见陶女士走到了餐桌前,于是站了起来,很绅士地为她拉开了坐椅,请她入座。由于正是晚餐的时间,所以,他们两人各自要了一份晚餐。吃完晚餐,商季儒再要了一杯茶,而陶女士则点了一杯果汁。
双方的见面就要进入正题了。
陶碧情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个儒雅斯文的男子,没有立即开口,也没有了第一见面时的愤怒。她从莫云的口中了解到这个名叫商季儒的男子出身高贵,本人也学富五车,专业是学医的,但文学功底不凡,所以目前在台大中文系任教。她是怎么也无法想象,像他这样一个学者如何认识了他的儿子──堂堂龙焰盟的现任盟主,台湾黑道上教父级的人物,并且两人居然成了恋人。
“你……父母知道这件事吗?”陶碧情终于开口,问出了今天见面以来的第一个问题。
“不,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我打算近期回家告诉父母我的选择,希望得到他们的理解。”商季儒如实回答了。
陶碧情听后,没有出声,而是定定地审视着商季儒,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然后她露出了一抹冷笑,语气突然转变,厉声道:“选择?你有了怎样的选择,是在两个男人间纠缠不清吗?哼,你堂堂一名教授,居然会脚踏两条船,两个男人都很优秀,你是不是不知道如何选择呀?”声音并不大的一段质问,像是给商季儒迎面泼了一盆冰水,令他浑身上下冷透了,同时也惊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商季儒自懂事以来遭受的最为严厉的质问,优秀如他从小到大何曾受到过如此冰冷且直接的斥责,所以一时间他整个人都愣住了,表情失去了贯有的平静与淡然。此时的商季儒双手紧紧握住面前的茶杯,满脸尴尬与惊愕地望向他对面的陶碧情,眼神中有那么多的不敢致信,他无法接受他的隐私就这样被这位爱护儿子的母亲赤裸裸地给揭发了出来。
顿了好一会,陶碧情见商季儒垂着眼不说话,她知道她刚才的话过重了,伤到这个骨子里清高的男子了,所以,她将语气缓了下来,接着说道:“傲天从小就是个淡漠的孩子,越长大越冷静,对感情也很冷漠,他这个性子我猜想,在感情问题上他不是绝对的无情就可能是绝对的痴心,只不过这么多年了,我也没看见他喜欢过或是追过哪个女孩子。七年前,他宣布同柳绵订婚,我不知道多高兴,想是终于盼到他有心思要成家了,我一直在等,等他们进教堂的消息,可谁知,等来的却是他与柳绵解除婚约的消息,同一时间却也得知傲天他……他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我突然觉得天昏地暗,简直不敢相信我所听到的,所以才会那样愤怒地找上门。”陶碧情说到这儿停了下来,捧起手中的果汁轻轻啜了一口。
约摸过了一分钟,她又继续道:“直到这傲天他受了重伤入院,我又庆幸他认识了你,不然这一他可能真的就要失去生命了,在此我要说声‘谢谢’,谢谢你救了傲天。也是因为他这受伤,我看到了你们的相,才知道傲天他并不是冷淡的人,他会大笑,会表现出那样柔情的一面,也让我看到了自他成年后我再没见过的孩子气的一面,这些都是在你面前傲天才会表现出来的,所以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欢你,爱你,是发自内心的,并不是一时冲动,一时图新鲜。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我明白了,我想要他幸福,就应该尊重的他决定,这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子女的爱。不过,我既然要成全他,就应该帮他真正得到幸福,他说不出口的话,我这个当妈的帮他说,商季儒,我知道你对傲天有感情,也很,但你要明白,情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你不能在选了傲天之后,还想要另一个,两人间你只能选一个,否则我说什么也不让傲天和你在一起,我想他还较为尊重我这个当妈的,我的话他也还是要听一些的。”
说完这样一大段话后,陶碧情女士站了起来,拿过桌上的价签,准备去埋单了,临走前,她补充道:“我并不是逼你,或是威胁你,只是想你们今后过得幸福快乐些,有些事当断则断,不理则乱,你好好考虑考虑吧。谢谢你出来见我,这顿我请你,再见!”
“您,好走,我就不远送了。”商季儒这才缓缓站起了身子,温和地开口,从他的语气中,似乎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只能从他变得有些迟缓的反应上,才能窥见出他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陶女士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商季儒则是坐回到位子,双眼没有焦距的盯着某一,内心思绪翻滚。
是呀,听完刚才的那段话,他心中犹如波澜万丈,哪里还能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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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有事能令商季儒心烦意乱的,他一直以来总是保持着平和的心态对待身边的事情,可是这一,他真的有些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一连几天都于烦躁的状态,所以为了排遣心中的烦闷,他这几天总是早早去海边散步,希望让心情重归平静,然后好好地考虑他的感情路该如何走下去。
这天就在他茫然无目的的闲逛下,半天过去了,感觉到有些倦了,他才返家。当他快要走近他家六时,他看到院门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那儿,是云傲天。
他加快脚步走到门口,淡笑地看着精神奕奕的云傲天,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体力恢复啦,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云傲天并未说话,拉住商季儒的手,拿过他手中的门钥匙,打开了大门,一把拽过商季儒将他推进了屋里,随后把他按在门侧的一面墙上,用整个身子将其压制住,双手揽上他的腰,但没有其它的动作,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商季儒被云傲天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当然了也并未反抗,分别的这几天里他很想云傲天,同时,因为陶碧情女士的那番话,令他有点害怕,他真的害怕失去这个给他激情与柔情的男子,已经动情的商季儒不再像以往那样冷然与淡漠,不再可有可无地面对感情,他这不想轻易放手,他要抓住他的感情。
商季儒忽然明白,云傲天会这么快回来一定是知道他的母亲来找过自己了,他害怕自己会放弃,因为云傲天知道母亲陶碧情是一位多么强势的人,肯定会来要挟他,只不过云傲天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陶碧情会用的那个理由。商季儒听得出来陶女士已经妥协了,她明白他与云傲天的感情中云傲天的付出会更多些,陶女士会提出那种要求其实是在保护她的儿子,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母爱是最伟大的,任何时候都会以子女的幸福为根本出发点。
“我的感情我自己会把握,不会受任何人影响,即使那个人是我的母亲,她也不能左右我的选择。”盯看商季儒看了很久,云傲天终于说了这句话,语气很轻柔但很坚定。
商季儒听了,没有立刻回话,而是靠进了云傲天的怀中,之后才叹息似的回答:“我知道,所以我从不怀疑,也不怕任何危胁。”
这头一行人正兴致勃勃地赶往商季儒的住,准备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却被商季儒给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今天是商季儒的农历生日,按老一辈人的说法是,男子应该做虚岁,那么今年他就满三十了,家里几个闲来无事的人觉得这是个大生日,应该庆祝一下,所以昨天商炜桐给过商季儒电话,问他今天会不会出门,商季儒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事,应该不会出门的,就随口告诉他在家,商炜桐当时只是“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而商季儒因这几天心乱如麻,根本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当商季儒的母亲、堂弟妹就这样伴随着他们一声声“小儒”、“季儒哥”、“我们来了”等高兴地声音冲进云傲天开门后并未关严实的大门时,两边人马一对面都有些措手不及,商炜桐的那个“Surprise”的音调变得怪极了,若不是情形实在诡异,在场的人应该会捧腹大笑,可是现在双方是大眼瞪小眼,不知是谁给谁的惊讶比较多。
云傲天不愧是惯于大场面的人,他只是愣了那么一小会就反应过来,很自然的放开揽着商季儒腰身的双手,轻轻拍了拍商季儒的肩,示意他招呼来人。
商季儒从惊讶中回过神,倒并不慌张,这件事他迟早要面对的,今天不过是突然了点,所以他从云傲天的怀中站直了身子,平静而温和的开口:“妈、炜桐、淑雅,你们来了,进来坐吧。傲天,你帮忙去倒些茶水来。”商季儒向家人打了招呼,并请他们进客厅。还好,商家的人都是经过大场面的人,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在极度惊讶之后,恢复了冷静。
商季儒待他们全都进了屋,这才关好了大门,他可不想呆会有人再冲了进来。
方茹惠──商季儒的母亲选择了客厅中组合沙发中的主位坐了下来,她现在已经从震惊中平静了下来,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接过云傲天递上来的茶,道了声“谢谢”,然后放在了沙发前的茶几上,态度比起当时的陶女士来不知要客气多少倍。
最先沉不气的还是商炜桐,他本来已经坐下了,见云傲天从厨房出来,又立即跳了起来,指着他有点辞不达意地问商季儒:“他……他……怎么会?你和……他刚才,哦,不,不,你们?他……是……是……”
“炜桐,不要那么紧张,我知道你认出他是谁了,你不是最崇拜他的吗?平时说得头头是道,现在见到真人了,怎么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商季儒好笑看向商炜桐。他知道以炜桐对龙焰盟的崇拜劲,一定认出了云傲天,所以他从刚才的惊讶中恢复之后,开始了另一轮的震惊。
“季儒哥,真看不出来,你如此现代哟,我一直以为你是我们家最保守最古典的人了,没想到我错了,嗯,不愧是商家人的,总是有些一般人比不上的特质。”商淑雅的目光在商季儒与云傲天之间转来转去,紧接着炜桐之后开口,虽然说的话令商季儒有点哭笑不得,但是他知道他这个堂妹接受了这个事实。
商季儒走到母亲所坐位置的侧边,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带着温柔的笑意,轻轻对母亲开口:“妈,他是云傲天,我的情人,我们已经交往快两年了,现在感情已经很稳定了,本来我打算近期找个时间回家告诉你和爸的,没想今天碰到了,先介绍给您认识好了。”
方茹惠听了商季儒的话,没有按腔,只是端起刚才云傲天递给她的那杯茶,轻轻喝了一口,之后露出了一个很诡异的笑,才说:“嗯,这儿媳妇敬的茶味道就是不一样,感觉特别好。”
说话的人一派轻松自在的模样,可吓坏了旁边听话的几位,各自脸上显现了不同的表情:向来沉稳冷静的云傲天傻了眼,因为他听了到“儿媳妇”几个字,一时间还消化不掉;商季儒则是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完全没想到他的母亲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商炜桐和商淑雅则是张大了嘴不可致信地看向他们的大伯母。
秦驭风终于结束了对大陆市场的考查工作,选定在上海成立集团的大陆分公司,前期的筹备基本就绪,之后就是事务性的工作了,所以筹备组人员留在了上海继续组建分公司事宜,而他则飞回台湾。
这成立大陆分公司的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一方面是他们的前期准备工作非常充分,另一方面是大陆这些年的对外开放政策优惠,特别欢迎台湾同胞回国投资,所以当他们去大陆投资的意向被当地政府得知后,受到高度重视,各方面的配合很到位,因此,组建分公司的并未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困难,相反整个过程十分通畅,所以只费了比他们之前预计的一半时间就完成了组建工作,秦驭风对一点很满意,同时他也很高兴这大陆之行意外的顺畅,这也将预示着他所推行的大陆市场拓展计划会成功。
忙了近大半年的时间,这期间他几乎都没有时间与商季儒联系,而商季儒似乎也很忙,两人通过几电话,都只是很简单的问候,没有聊其它的,不过,他听商季儒提到过云傲天前阵子受了很重的伤,生命一度垂危,商季儒的心情很沉重,所以他也没有再多打电话。之后,两人各忙各的,也就很少电话联系了。
秦驭风回来一个多星期了,不过他还未来得及通知商季儒这个消息,就被集团里积压下来的工作给绑住了,他一走大半年,这一回来要理很多事情,经常一忙就忙到大半夜不得休息,哪里还有私人的时间。有时他自嘲地想:集团总裁根本不是个好职位,家里那些人还个个想争这个位置,干脆送给那些人想破脑袋也要得到这个位子的人算了。
日忙夜忙,终于将半年积压下来的工作给理完了,秦驭风放下手的笔,将身子靠向椅背,闭上有些酸涩的眼睛,轻轻舒了一口气,在心底叹息道:总算是可以放松一下了。好半天后,他才睁开眼睛,坐直身子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想给他日夜思念的人打个电话,正要拨号码时,他的手停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再过几天就是商季儒三十岁的生日,去大陆前他就想好了要给商季儒庆祝一下的,于是他放下了电话,不打算事先告诉商季儒,而是决定给他一个惊喜。
三天以后。
今天是商季儒真正的三十岁生日,云傲天想给他庆祝一下,之前商季儒的母亲一行人本来是要给他庆祝的,没想到摆了个乌龙,虽说结局并不坏,但终究没有好好庆祝一番,这一定要补上。想到那天的事,云傲天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件事他打心底里高兴,一是因为商季儒的家人都是个开明的人,居然就在一瞬间接纳了他与男人在一起的事实,而且还很高兴商季儒终于找到了想相伴一生的情人,这一点是云傲天怎么也没料想到的;二是在他们双方的家庭中有一方已经很明确接受了他们的关系,令他觉得他们的爱情将要面对的阻力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大,现在只需要向他的母亲进行沟通就行了,这事虽的难度,但并不是不可行的,就他观察,在他受伤期间得到商季儒的全心全力照顾,母亲的态度要缓和多了。
陶碧情女士私下来找商季儒的事云傲天并不知情,而商季儒也没有告之。
由于重伤才愈,盟里的长老们也建议他多休息一阵子,将身体养好,避免落下病根。云傲天自从当上龙焰盟盟主以来就一直忙碌着,从未休息过,这他也就权当放假了,反正是名正言顺的,因此,他现在乐得轻松,一直窝商季儒这里。盟里的那些高级干部也经常往商季儒的小别墅跑,一来总是有些文件什么的要云傲天签署,二来则是跑过来蹭饭的──自从他们得知云傲天的厨艺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大厨以后,全部厚着脸皮有事没事来满足口欲,云傲天也拿他们没办法,这群人说是他的下属,其实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经过这些年的相,情义比海。同时,由于云傲天这重伤,商季儒被莫云找来后,他与云傲天之间的关系更加明朗化,以前只有莫风莫云两兄弟以及巽旋知道,现在肖萌、冷剑非、关海月三人也全都了解了,他们不仅没有一人反对,反而还跟着起哄,经常用这事来糗云傲天,到现在,云傲天才知道他这帮兄弟竟然全都是冷面笑将。更令他没想到是他们全都很崇拜商季儒,一方面是商季儒那傲人的医术挽救回了他们大哥的生命,赢得了他们的信任与佩服,另一方面是商季儒这个外表一派斯文的学者竟然是个藏不露的练家子,他的身手居然还在他们这些经常舞刀弄枪的人之上,所以肖萌与冷剑非不时都会找商季儒练练身手。
商季儒辞了研究所的工作,学校那边也放寒假了,所以他也没什么事,本来一直闲在家里,监督着云傲天的康复、健身,谁想那陈伯明教授自从知道了商季儒是austin・shang之后便想方设法找他,欲请请他去中央医院任职,当然了陈教授不可能亲访商季儒的家,因为他并不清楚,只是他很聪明地找上了谢方华,而谢方华也被商季儒一身医术所震慑,很是钦佩这位年轻人,当然也希望他的一身医术能帮助到需要的人,所以他多向云傲天陈情──希望傲天能说服商季儒去医院任职,不过谢方华到是很有心地没具体说是哪家医院,因为像商季儒这样的医学人才,到自己的医院做外科医生当然是最好不过了,这一点心思谢方华还是有的,惜才嘛,谁都会有那么一点点私心的。而事实上,商季儒没有回话,并不是陈伯明与谢方华所想象的那样──他不想出来行医,而根本就是云傲天不太想商季儒去大医院做医生,那样他就会很忙碌了,不像现在这样有自由的时间。依照云傲天对商季儒的了解,他认为商季儒本身就是个喜欢自由的人,不太爱被束缚,不然怎么会放任一身傲人的医术而在研究所里当一个默默无闻的研究员,所以他一直并未将谢方华的恳求告之商季儒。之后,在得知商季儒辞掉了研究所的工作,云傲天也不想商季儒的才能被埋没,终于将谢方华与陈伯明来请他去医院任职一事告诉了商季儒,商季儒本就是一位医德很好的医生,他当年之所以不愿在英国皇家医学院工作只是因为当年他太年轻又太出名,他不想年纪轻轻就被盛名所累,这样导致他本身的医术无法提升,才会毅然绝然的离开。现在他已经成熟,不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了,而且正好目前于待职状态,所以他很愉快地同时答应了谢方华与陈伯明两人的邀请去他们所在的医院任外科医生,不过他仍然坚持当普通医生,这样能为更多的有需要的病人看病,而且他可以两边挂职,两个人的心愿都能达成。当然了,有一点云傲天看商季儒还是很准的,那就是商季儒确实是个自由惯了的人,不太喜欢有约束性质的工作,所以他才在应邀前做了个附注。
云傲天早上对赶着出门的商季儒提过今天会给他庆祝生日的,让他早些回来,商季儒当时摆了摆手表明知道后就去了渤宁医院,今天是他在渤宁医院外科看诊的日子。
谢方华与陈伯明两人经过激烈的争论,终于达成一致:商季儒一周之中前三天在中央医院外科看诊,后三天则是到渤宁,若是需要商季儒参加重大的心脏手术,两院会事先协商安排时间。周六与周日两天是休假,不安排商季儒看诊,这当然是云傲天要求的,不过这样的安排是台大还未开学时所定的,当学校开学后,商季儒还有中文课要上,看诊的时间必须重新拟定,云傲天可不想商季儒被累坏了。这是私下云傲天与两位医院的管理者做的约定,商季儒是不知道的。
忙碌了整个上午,云傲天买齐了所需要的食材,中午休息之后,他开始准备晚餐。第一给商季儒过生日,云傲天决定做一个大蛋糕应景。
9-95
步出医院的大门,天已经快黑了,商季儒苦笑着,想云傲天应该脸比天要黑,他早上还答应要早点回去的,没想今天突然有位病人的心脏搭桥手术在中途出了问题,他被临时找去中央医院主刀,虽然他很熟悉这种手术,但毕竟是心脏手术,最快也要四五个钟头以上,所以当他完成手术,才发现已经比约定回家时间晚了近两个小时。而且当时他因为心急病人的情况,并未记得给云傲天打电话,这下子可就不好交待了。
商季儒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还没进屋就发现家里一丝灯光也没有,黑黑的,似乎没有人在。他心下有点急了,赶紧掏出钥匙,将大门打开,果然客厅中一片漆黑,看来真的没人在。正当他准备去按门边的开关,想打开大厅的灯时,从厨房那边传来声响,紧接着他看到一个点着生日蜡烛的大蛋糕被小餐车推了出来,云傲天就站在餐车之后。
“怎么,是不是有点心虚呀,嗯哼?”云傲天含着淡淡的笑,出声调侃着商季儒。
“是呀,有点,真怕你一气之前离家出走了!”商季儒倒是很诚实的承认自己的心境。
“呵呵,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好了,大寿星,过来吹蜡烛吧。”云傲天被商季儒的一番逗得开心极了,轻声笑了出来。
商季儒就着烛光慢慢走向那个大蛋糕,而云傲天则是继续将蛋糕向前推。终于走到了一块,商季儒与云傲天同时停下来,正当商季儒准备弯腰去吹蛋糕上的蜡烛时,云傲天开口阻止了他,很一本正经道:“等等,先要许个心愿,三十岁,是个很重要的生日,一定要许愿。”
“呵呵,还真多要求,好,就听你的。”商季儒有点无奈,没想云傲天还有这样一面。
商季儒在吹蜡烛之前,双手合在胸前,很是慎重地许了个心愿。然后才将蜡烛一口气吹灭了。
“噢……呜……生日快乐!”就在蜡烛熄灭的那一瞬间,大厅的灯一下子全都亮了起来,本来安静的客厅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一大帮子人不知从哪些角度一齐涌了出来,手里拿着纸筒大叫着拉爆,一时间客厅中五彩的纸飞扬,令本来有点冷清的场面立刻热烈起来。等到商季儒终于能在一片飞扬的纸中看清来人时,他才发现,云傲天为他的生日请来了许多他意想不到的成员──他的母亲方茹惠、六叔商学勤、大哥商伯儒、堂弟商炜桐、堂妹商淑雅以及龙焰盟的五位高级干部,大家都全都拿着彩满脸笑意地站在那里,齐声向他祝贺生日快乐,商季儒知道三十岁的生日将是他前半生中最难忘的一生日。
“季儒哥,许了什么愿望呀?”商淑雅有点不怀好意地大声问向商季儒。
“很好的心愿,不过不能告诉你,因为许的愿说出来就不灵了,呵呵。”商季儒很快响应了堂妹的话,他知道这个小堂妹绝对是故意。
“哼,不说也知道,是不是想和云大盟主双宿双栖呀!”果然商淑雅开口就没好事,这下在场的人全都哄笑起来。
商季儒到是一派自然,反观云傲天则是很难为情的样子,连耳根都红透了。他在感情这方面真的是很纯情,以往都被他冷然的外表与不凡的身份给掩饰了,现在当着商季儒亲人的面他自然御下了那保护层,真实的一面就很自然地呈现了出来。在场的人不禁为这不可思议地一幕惊呆了:斯文儒雅的商季儒是一幅无所谓的表情站在那里,镇定自若;而在他们心目中冷酷霸气的黑道盟主云傲天则害羞得红了脸,不知如何自,这简直是大大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嗯咳,好了,应该切蛋糕了吧,再不吃吉时都要过了。”商季儒见众人还在那里吃惊地看着有些难为情的云傲天,只好开口替他解围。
“哦,好的,吃蛋糕,吃蛋糕,炜桐、淑雅你们两人去拿盘子来。”方茹惠知道儿子的心思,也跟着帮云傲天解围,指挥两个最爱搞怪的人去拿餐具。商妈妈转身之时,仍然偷偷看了一眼尴尬得不得了的云傲天,她心底对这个身份不凡的年轻人越发是喜欢了,没想到现在还有这样纯情的男子,真性情得令人心疼,难怪儿子会喜欢这个男人,像这样的人现今的社会已经很难找到了。
在大伙注意力开始分散之后,商季儒不着痕迹地走到云傲天身边,伸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为我庆祝生日,这个生日很难忘。”
云傲天侧脸望向商季儒,很满足地笑了。
由于人多,晚餐的地点被设在了别墅的院子里。这里已经被装扮得十分明亮,长排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食物,当商季儒与云傲天并排走到院子时,大家已经各自选好位置准备就座了。
“寿星呀,快点过来,准备开香槟了。”商学勤站在长餐桌的一边,手里捧着一个大瓶的香槟,大声叫着。
“倒酒,倒酒,快快快。”商炜桐就会趁机起哄,这时叫声最大的就数他了。
“!”一声,香槟被开启,汽泡一下子冲到几尺远。
商学勤为每个人都倒上一瓶香槟,然后大家齐举杯,“祝我们今天的寿星商季儒生日快乐,干杯!”真诚的祝福声回荡在别墅的上方。
吃蛋糕时,商淑雅又带头搞怪起来。她端上最大的一块,递给云傲天,非要云傲天喂给商季儒吃不可。商季儒耸了耸肩,没所谓,这下众人又看向云傲天,经过刚才一事,云傲天好歹也是惯经大场面的人,哪里还会再给人看笑话,很自如地用汤匙挖了一块,送到商季儒的嘴边,商季儒也没客气,马上张口吃掉,就这样在众人“哇哇,噢噢”的起哄声中,云傲天将一大块蛋糕全都喂给了商季儒。
“哼哼,以为就这样就算过关了,没那么容易,今天是季儒哥的大生日,怎么样也得给个惊喜我们吧。大家说,作为情人的,要送什么样的礼物呀?”商淑雅摆明了不善罢甘休,拉上众人给云傲天出难题。
“吻一个!吻一个!”那帮子人没一个是善人,现在有机会整人哪里还会手软。特别是云傲天的那帮兄弟,平时哪有机会整到云傲天,现在还不趁着这种时候发狠。
“季儒,不许你主动,一定要傲天来做。”没想平时在外人面前一向严肃的大哥商伯儒这时也流露出真性子,跟着出招。
“吻一个呀!吻一个!”一帮子人又开始齐声大叫着了。
云傲天知道是躲不过了,商季儒现在恐怕不会救他了,因为那人也一幅很享受的表情站在那里望着他。在起哄声中,云傲天向商季儒靠近了,正要献吻时,又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不许偷工减料,一定要真正地吻才行哟!”说这话的不作他想,肯定是商淑雅。
云傲天不再犹豫,上前一步将商季儒揽进了怀中,然后狠狠地吻了上去,商季儒放松着自己,主导权全部交给了云傲天,他只是适时地热情响应,这熟悉地味道及喜欢的感觉很快令云傲天沉沦,不再有任何顾虑,越吻越,这时他只知道怀中这个是他喜欢的人,是他今生都不愿放开的人,他要紧紧抓住他。
本来是在众人起哄下的献吻,现在越来越有激情的味道了,商季儒被云傲天火热的吻挑起了情欲,呼吸越来越不稳了,可是理智还是有的,他没忘记身旁还有一帮子人在看着他们的,于是他轻轻挣扎着,用手轻拍云傲天的肩膀,示意他放开,云傲天终于觉得满足了,也知道再下去会出问题了,就果绝地开放商季儒,并向后退了一步,两人都努力平复着不稳的呼吸。
“哇!!厉害,厉害!”看了这场热吻,在场的观众只们愣了一秒后全都鼓掌,还在那里怪叫着。
“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呀!现在,用餐,用餐。”恶整终于过去,大家开始了正常的晚餐。
被众人整了半天的两人只好相视一笑,他们虽觉得有点狼狈,但心中却感到了幸福。之后也加入了用餐的行列。
晴朗的星空下,欢声与笑语始终回荡在别墅周围,快乐围绕着他们,只除了一个人──本想给商季儒一个惊喜的秦驭风。
今天,秦驭风提早离开了公司,去了蛋糕店取了两天前就定下的生日蛋糕,然后兴匆匆地赶到商季儒的别墅,可是他没想到他无法进去,因为龙焰盟的护卫将小别墅戒严了,因为今天龙焰盟的高级干部及盟主全都聚集在这个小别墅内,为了安全起见,莫云让肖萌派了火之队的一个小分队来做保卫工作,由于之前云傲天受到伏击,到目前为止,还未完全瓦解敌方的势力,而今天这里又聚集了这么多人,防患于未然也好,莫云安排了今天的全面戒严。秦驭风又没有事先告之,火之队的兄弟们也不认识这位秦氏的总裁,所以当然不可能放他进入别墅。
秦驭风就一直在门外等着,可一个晃神,他居然没看到商季儒的车经过他的身边,当他急忙赶过去时,商季儒也因心急回家,而很迅速地开进了车库,之后又快速冲进屋子里面。秦驭风见商季儒回来了,就给他拨了电话,可商季儒开车时习惯将电话放在车载架上,而今天回家心切,下车后忘记取下电话,所以无法接到秦驭风的来电,反正就是阴差阳错,两人就这样没有联系上。
这之后,他与云傲天在院子里又是喂蛋糕,又是拥吻,全都给秦驭风看了个正着,那边是热闹欢腾,而这里却是孤独凄凉。秦驭风手里拎着蛋糕直直地站在院外,表情空白,心中却酸涩无比。他也不是现在才知道商季儒有云傲天这个情人的,以前没有亲眼目睹他们在一起情景,以为可以忍受的,现在终于看见了他们那样的亲密,他才明白知道是一回事,见到是另一回事,原来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自己喜欢的人与其它人拥抱接吻,没有拿蛋糕的手早已握成了拳,指甲扎在手掌中,那疼痛似乎是感觉不到的,因为再痛不及他心中的痛。
他木然地走到院门口,很快被一名火之队队员拦下,很客气地说道:“对不起,先生,你不能进去,若你认识他们我可以通传。”火之队虽是龙焰盟在黑道上有名的先遣部队,专门是在冲突中用以突袭或是出击的部队,但纪律严明,从来不会伤及无辜。他们见这名男子从下午一直在院子外徘徊,手里拎着蛋糕,猜测是来给商先生过生日的,可是却一直不愿表明身份,不过从他的气质上判断应该也不会是普通人。
“我……我没有想进去。”这句话似乎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声音很轻,之后他才又说:“嗯,能不能劳烦你将这个蛋糕交给今天过生日的商季儒?”秦驭风很有礼地对这个拦下的保镖提了个要求。
“嗯,好的,你等等,我叫人拿进去。”说着他转身准备叫人。
就在这个时候,莫风走了过来,他是个谨慎的人,在云傲天出事以后,他总是时刻保持着警觉,刚才他就发现院门外一直有人站着,其它人都在被欢乐的气氛吸引了,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注意其它的事,而他则不同,他不想云傲天再出事,所以在欢乐的时候也不忘观察四周的情况。
“怎么回事?”莫风一向都是严厉的,他说话时总有一股威严在,有时他比云傲天更像个黑道大哥。
“莫堂主,有位先生说是要送个蛋糕给商生先,庆贺他的生日。”被问的火之队队员很快回答了莫风的提问,他们都对这位执法堂的堂主很敬畏。
莫风示意门卫打开了院门,他很快闪身出来,然后又让那些保卫将门关上。他站定在秦驭风面前,一眼便认出了这名男子,对于商季儒身边的人,莫风都调查过,秦驭风当然也不可错露。
“秦总,原来是你,我带你进去吧,晚餐刚刚才开始。”莫风当然知道秦驭风与商季儒的关系,他才不是想捣乱,只是有一丝不忍,本是傲气冲天的人,现在给人的感觉却是凄凉的,似乎是自己之前的写照呢,还好他抽身得快,不然现在心境一如秦驭风这般,或许还不如秦驭风,因为商季儒倒底对他还是有情的,而云傲天是完全不可能对自己动情的。
“哦,不了,这个蛋糕麻烦你交给商季儒吧,顺便替我向他道一声‘生日快乐’,谢谢你了。”秦驭风根本没多想这位被称作莫堂主的男子为什么会认识自己,他现在只想马上离开,可是心意还是想让商季儒知道。
“好的,我一定带到。”莫风大约明白秦驭风现在的心情,他估计刚才院子里的一幕是让秦驭风给看到了,所以现在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才不再强求他一起进去用餐了,很爽快地答应了秦驭风的要求。
“谢谢!”秦驭风再道谢,并将蛋糕递给了莫风,然后很快转身走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疗伤。
莫风接过了蛋糕,没再出声,只是默默地望着秦驭风踉跄离开的背景,在心中叹了口气。男人就是这样,即使受了再重的伤,也不希望给被人看到,宁愿找一个无人的角落,独自忍受伤痛。越是高傲的人,越是不愿接受他人的同情与怜悯,莫风很懂秦驭风此时的心态,因为他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不过还好,他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弟弟,总是在一旁默默的陪着他,而秦驭风应该比他当初更凄惨,他了解秦驭风的家庭状况,知道他现在是高不胜寒,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爱上商季儒的主要原因。
莫风虽是不善言辞的人,但心如明镜,对秦驭风情路历程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也不知是哪根筋被触动了,莫风突然对刚才拦下秦驭风的那名保卫道:“你将这个蛋糕交给商季儒吧,就说是一位朋友送过来的,我出去一下,哦,对了,你顺便去告诉莫云说我一会自己回家,他不用等我了。”说完就将蛋糕递了过去,之后快步走入夜色中。
番外:年夜
商季儒好多年没和家里人一起共度除夕夜了,今天的大年三十这一天他特地早早就回家来,与家里人一块准备除夕晚宴。
厨房里,商季儒与他妈妈正在准备晚宴的菜色,当然了他只是打打下手,说到做吃的,商季儒可没这天份。母子俩边忙边说着话,突然,方茹惠对儿子道:“叫你约傲天过,你说了没?”
“我同他说了,不过他盟里也有尾牙宴,他们从来有这规矩,年尾一定要举行盛宴庆祝,预示着来年更好,他不能不参加,所以他过来会晚些。”商季儒没想母亲会再提醒他叫云傲天到家里来过年,看来云傲天很得他母亲的欢心,不仅没有在意他是个男人,更没在意他的身份,反而将他当成是一个普通的人,对他的态度很平和,难怪云傲天十分喜欢商季儒这位性格异于常人的母亲。
快到吃年夜饭的时候了,商季儒的哥哥嫂嫂都回来了,两个侄子也来了,家里顿时热闹起来。
晚宴进行到一半时,商炜桐也跑过来凑热闹,他一进门眼睛就乱扫一通,商季儒见了笑着摇着头,有些无奈,他知道他这堂弟在找谁,因为商炜桐知道今天云傲天也会来吃年夜饭。没有看到想看的人影,商炜桐有些不甘心地蹭到商季儒身边,有些着急地问:“季儒哥,那个……嗯,我是说傲天大哥为什么还没到呀,说好了今年除夕他要过来的?”
商炜桐因为心急,没注意控制音量,正好这时大家也安静下来了,所以他的问话叫全桌人都听到了,十几双眼睛全扫过来,齐齐盯着没开腔的商季儒,一时间倒让商季儒很难为情,因为今天请云傲天到家里来,一方面是过除夕夜,另一层意思则是将他正式介绍给全家人认识──以商季儒情人的身份,虽说到了商季儒这个年纪带情人回家并不是什么羞涩的事情,只不过是他的爱情比较特别:一是情人的性别是男人,二是情人的身份是黑道大哥,就冲着这两点使得他的恋情得到了全家人的关注,这也是他一直不愿意将云傲天介绍给全家人的原因,他不想令云傲天有那种被人鉴赏的感觉,他一向是那样傲然的人,让他给人品头论足总有点说不过去,即使那些品头论足的人是商季儒的家人也一样。可见云傲天在商季儒的心中占有绝对的地位,不舍他受到一丝委屈,即使是很小的,可能连商季儒自己也没发现他对云傲天的感情是那样厚,想全心全意的保护他,连家人都不可以令他觉得委屈。
半天没见商季儒说话,大哥商伯儒开口了:“季儒,傲天什么时候到,若是还要晚些,我们就等等,别让人家第一来家里过年都吃不到年夜饭。”商伯儒其实已经见过云傲天了,云傲天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气势非凡,他冷静而睿智,强悍且霸气,那样的男人必定是出色的上位者。可是他却在云傲天看向他弟弟商季儒的眼中读到了情,不一般的情,之后,也亲身体会到了云傲天对待商季儒的那份细腻与温柔,那样强势的男人却有着无比的体贴与关怀,而且只是针对商季儒才有的,所以他没有想到什么性别与身份问题,只是看到了那份真情,他被打动了,很快就接纳了云傲天──作为他这个出色弟弟的情人。
“嗯,应该快来了。”商季儒被这么一大帮子人盯得实在不好意思了,只得干干得说了这句,其它的话他接不下去了。
还好,门铃响了,给他解了围。
“对不起,我来晚了,各位新年好,小小礼物,希望大家喜欢。”云傲天在祥婶的带领下,来到饭桌前,他先是看了一眼商季儒,然后才温和地开口向在坐的问候,周身的霸气已经收敛,众人眼前的只是一位优雅高贵的公子。
云傲天终于在众人的期盼下出现了,同时他带来了一瓶好酒──62年的La Romanee
Conti(罗曼尼・康帝),这是市面见不到的红酒,因为这种酒一般是庄园主自己酿来招待贵宾的,不会出售,市面上销售的La Romanee
Conti与之口感绝对没法比。云傲天年轻时在法国学厨艺,无意之中救了当时沃恩・罗曼尼酒庄的庄主Joe・Romanee(邹伊・罗曼尼),之后成了朋友,每所他都会送几瓶好酒给云傲天,有些酒被云傲天储藏了起来了,因为确实不多得。今天他第一正式上商季儒家的门,所以要带点拿得出手的礼物。
商家的人全都站了起来,而商家大家长商学勃则是走到了众人前面,面带微笑地欢迎云傲天来家里过年。之后,大家一起又坐回到饭桌前,气氛祥和地继续除夕晚宴。
商学勃之前一直不愿意相信自己最为骄傲的小儿子居然喜欢上了男人,所以不太接受云傲天,也拒绝与之见面。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与考验,他终于承认云傲天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情人,对自己的儿子也情义重。另外云傲天虽是身在黑道但并不是恶人,相反他领导龙焰盟维持住了台湾黑道的法则,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台湾黑道在龙焰盟的统领下进入了有序的发展时代,对于一位资的法官来说,减少罪恶的产生比判罪犯更为重要。
年夜晚吃了近两个多钟头,其实是大家坐在一起边吃饭边聊天,因为一年当中只有这个时候全家人才能坐到一起,大家都很珍惜和享受这样的时光,所以才会吃了好长时间。
下了饭桌,商炜桐便拉着云傲天问东问西,他太崇拜云傲天了,没想到现在居然可以与他这样近的交流,所以顾不得别的,一个劲缠着云傲天,令商季儒有点哭笑不得。
终于方茹惠有些看不过,笑着对商炜桐说:“桐桐呀,你这孩子,今天是过年,家里人一起高兴,你怎么像个记者似的在做采访,太不礼貌了,快过来,我们要摆桌打麻雀了,你参加一个。”其实家里人多着呢,不差商炜桐一个,方茹惠只是帮商季儒调开商炜桐罢了,她知道季儒与傲天有好多天没见了,现在一定想单独呆一会。
商炜桐终于知道自己成了千瓦电灯泡,所以很不好意思地飞快离开,边跑还边调侃:“季儒哥,不好意思,我现在就把我的偶像还给你,知道你相思苦,哈哈……”
“你──”
商季儒觉得商炜桐那张嘴应该封起来,真是什么叫人尴尬说什么,本想说他两句,不想被云傲天一把给抓住了,他一回头,就见云傲天手里端了一盘水果,轻笑地望着他。
“季儒,去你阳台上坐坐吧,吃点水果,刚才的火锅你吃太多,怕你上火。”云傲天拉着商季儒去了对着大厅的小阳台。
两人都坐定了,商季儒这才开口:“你刚才没吃多少,是不惯口味吗?你想吃点什么,我叫祥婶给你再做点?”商季儒知道云傲天刚才光顾着回答家人的问话了,没吃什么东西,怕他饿着了。
“不是,我之前怕被灌酒,所以有吃东西,你不用担心。不过真的很紧张呀,很多年都没有这样紧张过了,比我当年参加联考还紧张。”云傲天似真似假地说了这句话,不过商季儒知道他是真的有点紧张。因为云傲天知道他很重视家人,若是他与自己的家人相不好,会令自己为难,这更说明了云傲天很重视这份感情。
商季儒心中一热,伸手握住了云傲天搭在靠椅上的手,紧紧的,不想放松,同时传递他的感情,他想让云傲天知道他也重视这份感情。两人无言的坐在阳台上,紧紧抓住对方的手,两颗心越靠越近。
就在这时,商炜桐不合时宜地再度出现,大叫道:“傲天大哥,你快来帮帮我吧,他们全都欺负我不会打麻雀,我输了很多呀!”
商季儒看向云傲天更加无奈,云傲天笑了笑,用另一手轻轻拍了拍抓着他手的商季儒,调笑道:“过年人多,独不易,你应该想得到的,何况还有个商炜桐?走吧,过去玩玩吧。”边说边将商季儒拽了起来,然后两一起向内室走。
这间内室很大,是商家专门用来休闲娱乐的。现在已经支起了三张桌,正在麻雀大站。
“啊,傲天大哥你来了,帮我上桌,打败他们吧。”商炜桐见云傲天过来了,知道是救星。
“我也不太会打麻雀,再说过年家人玩这个输了怕什么,开心就好。”云傲天看了看商炜桐说了这句话。
“耶,你是教父呀,怎么说这种话,不行上桌与他们较量较量,拿出你的技术打败他们,让他们知道什么是赌王。”商炜桐说得好象在演电视,叫一旁的人全都笑了。
“傲天,难得有机会,过来玩玩吧,季儒不好此道,以前过年他从来不参与,看都不看,我们奋战,他却去看书,或是上网了,你现在在这里玩,也让他观摩观摩,不要失了人生一道乐趣。”二哥商仲儒也适时开口。
“那好吧,不过,我真是不太会玩这个,大家见笑了。”云傲天边说边坐到了桌前,开始与大家一起洗牌,而商季儒则是在云傲天身边坐下来,他也真是第一来看大家打牌,谁让他们位了傲天在这里呢,真是给抓住了软肋。
“哈哈,傲天大哥上场了,这下可以给我报仇了,哼,你们就会欺负我不会玩麻雀,每都拿这个来取笑我,这叫你们被杀个片甲不留。傲天大哥加油!”商炜桐又开始在一旁很夸张地自说自演了,一屋子人拿他也没辙。
不过一圈下来后,商炜桐就笑不出来了,他发现云傲天刚才说的都是真话──“我不太会玩这个”,相比之下云傲天的牌技还不如他,之前他已经输得厉害了,现在更是凄惨得没话说。于是他在一旁嘀咕:“不可能,不会的,你是黑道教父嘛,怎么会连麻雀也不会打,这样怎么能上赌桌,将别人打败,哎呀,电视上演得不是这样的!黑道大哥不是个个赌术如神,各种牌都会玩的。”
商季儒终于听不下去了,在一旁接口了,“你是电视片看多了吧,你今年到底几岁呀,还会相信电视里演的,幼稚不幼稚呀!”充满笑意的语气,令这几句话更是像在哄小孩子。
“可是,我想他那么厉害,怎么会这样呢!”商炜桐突然发现有时与偶像还是有点距离得好,不然事实的真相会叫人无法接受,因为他心目中霸气无比的黑道教父在季儒哥的屋子里居然会穿著围裙在厨房里炒菜,还笑得一脸幸福。那是他知道商季儒的情人竟然是龙焰盟盟主后便经常去他那里见云傲天的时候,偶然一遇到的,之后一段时间内他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在他的心目中,像云傲天这种级别的黑道大哥应该是很酷,不苟言笑的发号施令,而不是像那样在厨房中做饭。当然了,在尝过云傲天的厨艺后,商炜桐也就不再对这个有异议了,因为实在太棒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心理调整,他终于接受了这个有高级厨艺的龙焰盟盟主。可是今天,他又受了一“打击”──云傲天居然连麻雀都不会打,啊,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呀,他一直崇拜的偶像呀,怎么会这样。
商炜桐冲到桌边,抓着云傲天的手,再证实地问:“天哥,你是不是不太喜欢麻雀,所以才打不好,事实上你其它的赌术是出神入化的,对不对,对不对?”
“炜桐,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真的不会什么赌术,龙焰盟是我在管理,我学习的是管理艺术,又不是让我去当赌王,为什么要学赌术,你真的是电视片看多了,呵呵。”云傲天被商炜桐搞得哭笑不得,只好开口。
其它人被这一幕也闹得笑疼了肚子,他们没想到被商家人誉为计算机天才的商炜桐居然有如此盲目的时候,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之后,继续打麻雀,当然了云傲天是越输越惨了。
“嗯……这输了的人总该有点惩罚吧,这样才刺激吧。”商爸爸不动声色地开口。
“啊,是呀,怎么没想到,好,我支持这个意见。”商二哥仲儒眼睛里露出一点点诡异的光芒,赶忙附和。
商妈妈看向云傲天,云傲天则无所谓地耸了耸,表示没意见,于是她也附和道:“好吧,输了的人等一下去做全家人的消夜好了,每一桌输的那个人都要去。”
看来,他们摆明了想尝云傲天的手艺,因为家人中商妈妈、炜桐、伯儒与淑雅四人吃过云傲天做的饭菜,全都赞不绝口,其它人肯定是嘴馋了,想一饱口福,而其它时候他们又不好意思提出这个要求,今天正好借云傲天输了牌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本来呢,做消夜也是没有什么的,不过商季儒看见了云傲天眼底的疲倦,于是他不舍云傲天再去做消夜,明说的话会被家人取笑,所以,他拍了拍云傲天的肩,示意他起来,让他来打,云傲天有些诧异,不过还是换了座位,商季儒坐下来后,有些慵懒地开口:“不要欺负不会打麻雀的人,这样吧,再打两圈,若我没赢回他刚才输的,消夜就他做好了。”商季儒露出于他很少彰显于外的狂野气势,令一屋子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他们都不敢相信地看向商季儒,因为他们从来不知道商季儒会有这样一面,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商季儒总是斯文儒雅的,现在居然会如此张狂,真是叫人惊讶不已。
“哟,季儒,你这是护短了,好,我就不相信你能赢回去。”二哥商仲儒最先反应过来,尔后开口调侃。
“嗯,傲天,真是托你的福了,我家季儒从来没有与我们打过麻雀,不是要为你护航,我看我们这辈子都不知道他会打麻雀呀。”连商爸爸也加入了调侃的行列。
云傲天在一旁默不出声,表情也没怎么变化,只是微红的耳根透露了他现在的心情,虽然被众人调侃了,但他觉得很幸福。
洗牌,起牌,开局,不到两圈的功夫,商季儒就将其它三人杀了个片甲不留,终于完成了炜桐的心愿,只是他没想到,有着高超牌技的竟然是他的季儒哥哥,桌上的其它三人也不可思议地看着商季儒。
“好了,输了的人去做消夜吧,我们上楼休息一会,好了就叫一声。”带着笑意,商季儒拉着云傲天上楼了。
争夺(九十六)[强受]
一夜宿醉。
秦驭风早上实在无法起身去公司,於是他给秘书唐如打了个电话,告之他这几天不去公司了,若有急件就送去宋副总那边。他决定好好休息几天,反正从大陆回来後,他一直未给自己放假,现在找个借口休整一下也好。
回想起昨晚的疯狂,秦驭风不禁在心中苦笑了一下,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也有买醉的一天,最奇怪的就是他同一个不算认识的人喝了一整晚的酒,还谈了一整晚心。
看来,那位叫莫风的男人与他有著同样的经历,心中的苦闷也曾经缠绕著他,不过现在应该是走出来了,所以才会同他这个不算认识的人一起喝酒聊天,即使一整晚,莫风都表现得很冷淡,话语也并不多,但秦驭风还是感觉出来他字里行间的开解之意。
很少醉酒的秦驭风现在觉得全身都不舒服,想来不用去公司了,所以干脆躺在床不起身,满室的安静更是突显了他现在寂寞的心境,那种孤单感又一涌上了心头,虽然多少年都是这样一个人熬过来的,可是一旦偿过了有人相伴的温暖就不再习惯孤独。
难得给自己放了几天假,若是一直窝在家里就太浪费了。最初的两天一是因为宿醉头痛二是心情不好才未踏出家门半步,今天天气如此之好,再躲在家里,人快要发霉了,秦驭风索性出了门,开著他那辆炫目的蓝博坚尼在路上晃悠。这车平常也难以开出来,他上班可不会开这种绝对吸引眼球的车,那样会令人觉得他这个总裁不够沈稳,所以,这辆跑车只有在休假时,他才会用。
绝对的速度,真正驭风驰骋,令秦驭风的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心中的烦躁此时似乎也随风消散。
也不知开了多久,秦驭风终於觉得有些累了,渐渐将车速降了下来,然後观察周围的环境,他才发觉自己无意识当中将车子开出了市区,进入了半山,前面过去应该就是阳明山了。
或许是天意吧,秦驭风怎麽也没想到他会在枪林弹雨中救了云傲天──他一直不肯正面而对的情敌。
洪家在泰国一直很有势力,从祖上传下的家业很大,本来洪家祖上都是做正当生意的,可是到了泰国,若想保住基业,经营正当的生意,没有一些黑道的支持是很难想像的。其实在洪家第五任当家以前,他们自身是不参与任何黑道生意的,只是依靠泰国当地的黑道势力为他们在本土发展生意提供一些支持,洪家每年给这些黑道的帮派一些好,到了後来,那些想分好的帮派越来越多,以至於洪家很难平衡这其中的关系,所以经常出现给了大笔保护费後,他们的正当生意仍然不能正常开展下去,因为没有得到好的黑道势力会作乱,而得了好的帮派出於道义来撑腰,必然会造成许多火拼的场面,从而极大的影响了洪家那些店面的经营,每年在此的损失都在增加,因而,洪家第五任当家接管後,毅然做出进入黑道,同时发展黑白两道生意的决定。就这样,洪家从此踏入了黑道,在以後的三十年间持续不断扩大黑道生意,令他们在泰国黑道势力中的影响越来越大,逐步吞并了许多小的帮派,成为在泰国的华人帮派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当年洪家第五任当家进入黑道是被逼无奈,他的目的只是想拥有自己的势力范围,不再受那些泰国当地的黑道势力制约,从而正常发展洪家正当的生意。可是,俗语说得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踏入了黑道,想抽身就很难了,一旦这种生意开始了,就得不断做下去,而人的欲望又是无止尽的,你想要的越多,你就会越投入,你越投入回报越大,想要拥有的东西就更多,洪家之後就走入这样不可自拨的圈子里。这也就是为什麽,洪家会从一个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家,变成一个在黑道中无所不做的强大恶势力。手中的金钱越来越多,管理的范围越来越大,洪家的猖狂与冷血也就越来越严重,他们走私军火、贩毒、买卖人口等等,凡是违法暴利行业全都经营,大量敛聚钱财,疯狂掠夺,最後甚至开始自组武装,形成拥有大量雇佣兵的公开与政府对抗的黑道家族。
本土的规模只有那麽大,如何能更快、更多地拥有财富,那就只有向国外扩张,将非法的经营面向更广阔的领域。从上世纪7年代末开始,洪家便向台湾的贩毒集团提供大量纯正的海洛因,赚取暴利的同时危害社会。那时的龙焰盟才刚刚成立不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会,根本不可能与泰国若大的洪家去抗衡,直到上世纪末,龙焰盟的势力已经壮大,逐渐成为台湾黑道的龙头大哥後,他们才开始在一定范围内遏制洪家疯狂地向台湾输入毒品及军火,只是那时的对抗面是很小的,庄竞俞虽是一个有良心的黑道大哥,但气魄与霸气比起今天的云傲天还是要逊色,当然了,云傲天接管龙焰盟以後,把它的规模扩大了不知多少倍,势力范围更加广阔,在道上也更加有威慑力,至此,龙焰盟才真正意义上起到了遏制住洪家以毒品与军火为手段向台湾扩张黑道势力的目的。所以洪家与龙焰盟的恩怨虽然结来已久,但升级却是在近几年里。
如今这洪家的大当家人称“洪爷”,本名洪勒,从外表上看去没有一般黑道家族掌权人的凶狠,给人的感觉到真像是个正经的生意人,只是在那双锐利的眼睛中才能看到不一样的冷。洪勒共育有两子,三女,可能是在泰国时间长了,洪家也染上泰国人那种很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洪勒的三个女儿早早就嫁人了,家里的事也就不与他的女儿有关系了。
争夺(九十七)[强受]
再说他的两个儿子,洪家是比较重视男丁的。
大儿子洪濯清对黑道的生意并不感兴趣,所以,早年就离开了家,到国外留学了。大学毕业後也没向洪勒伸手,而是独自立业,在了大马开了家贸易公司,虽说规模不大,但生意还算兴隆。几年後,他在那里结婚生子,基本上与洪家没有什麽往来,只是偶尔带妻与子回来看看洪勒。
小儿洪濯岩被作为接班人来培养,洪勒其实心里并不太看好这个儿子,因为他少了一股精明,有勇无谋,但大儿子根本不想管家族的生意,他也拿他没办法,只好妥协。
洪濯岩性格冲动,做事鲁莽,可手段却是残酷的,根本就是一个太子爷,被人捧坏了,自己不知自己的斤两,总以为自己很本事,可以称霸一方。洪勒平时也不知骂过他多少了,可他却死性不改,仍然是我行我素。
太自以为是的人,特别是在道上混的,这样的人多半命不长。
两年前,台北金钱帮与洪家进行了一大宗毒品交易,而龙焰盟早就告诫过金钱帮不要在龙焰盟所辖范围内进行任何毒品的交易,金钱帮却无视龙焰盟的警告,仍然继续了那的交易。正好当时台北警方也在严厉打击毒品贩卖活动,於是他们与龙焰盟合作,对那的交易进行布控。
由於涉及近伍仟万元的毒品交易,金钱帮与洪家都带足了武器。
台北警方有了龙焰盟的配合,当然很迅速的发现并包围了交易地点,警方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枪战,但洪家到底是军火商出身,手中的武器比台北警方还要高级,火力非常猛烈,洪濯岩在强大的火力掩护下逃跑。警方再向龙焰盟求助,云傲天本人最是痛恨进行毒品买卖的人,所以亲自上阵,领带火之队的几名人员紧追其後,终於在一个交叉路口将洪濯岩拦截下来,并准备将其抓获交给警方,谁知洪濯岩负隅顽抗,在甩掉了火之队的几名队员後,与云傲天正面打斗起来。
洪濯岩在泰国出生,又是黑道家族里的一分子,从小就受过最为正规的泰拳训练,他的功夫不在云傲天之下,且身形较云傲天更为魁梧,所以他们在拳脚打斗中几乎是势均力敌的,只不过云傲天为人更为冷静沈著。
云傲天意在抓人,并不是要他的命,所以下手之时总会留有余地,但洪濯岩则不同,他要逃命,所以出拳之间十分狠辣,招招都往要害攻去。渐渐云傲天觉得有点吃力了,於是他也放开了拳脚,加重了力度,这样洪濯岩就吃不消了,所以他在一个转身间展开了手腕上带的一对腕刺,在云傲天没有看清楚之时,攻了过去,划伤了云傲天的左臂,伤口很,血很快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袖子,也令他的攻击停顿了下来。洪濯岩见机立刻向前跑,想找条出路,云傲天顾不得伤追了过去。
洪濯岩慌不择路,往山上跑了。当云傲天再接近洪濯岩时,他举起了手枪,准备射杀云傲天。原来,洪濯岩在身上还藏了一把枪,只是不过刚才两人距离太近,又在拳脚相搏,他没有机会拿出来罢了。
“云傲天,你为什麽要紧追不舍,你也是黑道出身的,竟然会去帮那些警察,哼,他们会给你频好市民奖吗?”洪濯岩国语说得很标准,一字一句。
“我说过了,龙焰盟的规矩就是不准犯毒,在台湾黑道我说了算,你不来,我也不会招惹你,警告过了也不听,现在你是咎由自取。”云傲天说话很平静,冷冷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哼,现在你以为你能抓到我吗,你的拳脚再好,身手再快也比不过枪,呵呵!!”洪濯岩有一丝得意。
“你可以试试,看我能不能抓到你?”云傲天对了一句。
洪濯岩没开口,只是紧紧盯住云傲天,他一直听说这个台湾黑道上最为年轻的教父十分厉害,可并不相信,现在与他交手後,他才了解到为什麽大多数台湾黑道帮会愿意或是不得不遵循龙焰盟定下了一系列规矩,因为龙焰盟真的很强,而眼前这个男人更强,霸气与定力并重,这样的人天生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令他人臣服。
“洪濯岩,你不要再顽抗了,现在我的人,还有警察都在向这里逼近,我劝你还识时务的好。”云傲天仍然站在洪濯岩的枪口前,冷静地说话。
“你休想。”洪濯岩其实有点乱了,他一向是什麽耐性的。说话间,他就准备扣下板机,想要杀死云傲天。
枪响了,伴随著一声惨叫,洪濯岩被突如其来的一柄小匕首,剌中了右臂,手枪掉到了地上,而他也翻倒并侧滚了下去,因为他站的地方是个向下倾的斜坡,云傲天除了躲子弹移了位,之後也没动,他没剌中洪濯岩的要害,只是令他不能拿枪。也许是恶人有恶报,洪濯岩滚了两周後,头猛的撞到了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之後就没声音了。云傲天发现不对劲,立即赶了过去,将其翻过来,只见他一脸是血的紧闭双眼,看来伤得很重,於是云傲天马上通过他们内部的通讯设备联系了莫云,叫莫云叫救护车。
洪濯岩很快被送往医院,但由於头部遭受了严重撞击,伤势过重,死在了手术台上。
之後的一星期内,台湾各大媒体都相继报道了台北警方破获了当季最为重大的毒品走私交易案,击毙了毒犯首脑,逮捕了全部涉案人员,并缴获价值伍仟万元的海洛因。为了避嫌警方并未提到关於龙焰盟的事,因为到底一为白一为黑,就算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也不能摊到大众面前来说。同时,警方也是为了保护云傲天,洪家再厉害也只是在泰国本土,不敢公然到台湾来与警方作对,但对於云傲天来说,若被洪勒知道是他间接造成洪濯岩死亡,恐怕就不会善罢干休了。
虽然这件事知道者甚少,龙焰盟在洪濯岩死後的一段时间内还是加大了对云傲天的保护力度,怕洪勒会得知消息伺机报复,但之後洪勒并未有所行动,他们对於洪勒的行动也进行了一段时间的监控,不过并未发现有异常,只是了解到他为洪濯岩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其後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两年过去了,云傲天也根本就不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只是云傲天也没料到,两年後的今天,他却被洪勒追杀,因为洪濯岩的死,洪勒誓要为儿子报仇。
洪勒其实一直都在怀疑,只是未得到证实。可是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信,告诉了他全部的事实真相。这个寄信人则是庄逸飞,一个被龙焰盟置过的人,一个一直心积虑想要报仇的人。
庄逸飞伤愈清醒後得知自己成了残废,再也不能行走,心中对云傲天的恨就像於活动中的火山一样,时刻都要爆发似的,不过,他是个城府极的人,就算心中再怎样怨恨,表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他一直以静止的状态在关注著云傲天,分析云傲天,同时也找能帮他的人。他知道,他们在加拿大的一切都云傲天安排的,他周围一定会有龙焰盟的人在监视,所以事发之後,他表演得十分完美:清醒後就开始吵闹,寻死觅活,没有生存下去的愿望,这是一个正常人突然得知自己成为一个无用之人最为正常的反应。一段时间後,他失意,颓废,不愿面对生活,之後则在父母的规劝与陪伴下渐渐冷静,重新做人,开始新的生活,找了份工作,正经地上班,不再令父母担忧。这一切看似正常极了,没有一丝问题,两年里,龙焰盟负责监视的人所发回的关於庄逸飞的点点滴滴,云傲天及身边的几员大将都清楚的知道,见他没有什麽多的动作了,也的的确确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就撤了全面监视,只留了人进行远程监控。
没有人能够想到,庄逸飞居然有那样完美的表演,他瞒过身边所有的人,就在云傲天不再关注他时,他著手了报仇计划。
先是通过各种渠道,了解云傲天这几年的情况,包括他参与的各种行动,以及他无意间听父亲提到的关於两年云傲天配合警方围捕洪濯岩的那大毒品交易案,得知洪濯岩并不是死在警方的枪下,而是被云傲天打伤致死的。於是他觉得,他可以让洪勒替他去报仇了。
他通过他所在公司与国外公司许多企业都有往来信件的便利,将私人的信伯通过公司渠道从加拿大寄到了泰国,交给了洪勒。
洪勒知道这件事後,并未马上展开行动,而是叫人飞了一台北,调查当年的事情,虽然很困难,但还是被他查到了当年警方所隐瞒的事实。洪勒虽不看好洪濯岩能力,但并不表示他不喜爱这个儿子,所以他叫人训练了最好雇佣兵去刺杀云傲天。他没有请职业杀手是因为他知道云傲天也是这道上混的,很容易得到这方面的消息,因此,他很谨慎的做每一件事,他要万无一失的达到目的。
争夺(九十八)[强受]
云傲天自受伤後,一直没有上过总部,所以积压了很多需要签发的文件,今天他了近一个上午的时间,理了所有待签的文件,吃过午饭,与莫云他们一起开了个短会,之後发现时间不早了,他想赶回去给商季儒做东西吃。所以,会一散他就急忙上车,让巽旋送他回市区。
“不用那麽赶的,还是多带两个人好,现在仍然是警戒阶段。”莫风实在不放心,因为近两年来,云傲天似乎总在受伤,可能是龙焰盟势力扩张得太快的原因。
“行了,叫辆车跟在後面吧,不要太多人,场面太大会影响正常交通秩序。”云傲天始终不习惯一出门跟上七八辆车,搞得动静不知有多太。
“好的,我知道了。”莫风还不了解云傲天的想法吗,所以很快应声。
云傲天上车後,莫云跟著上了车,说是去混吃的,云傲天拿他实在没辙,也就随他了。
车开动了,云傲天知道回市区还得好长一段路,觉得有点倦,索性闭上眼,靠在後座上休息。这伤得太重,他的身体一直都未恢复到正常的水平,多做一会事,就觉得很累,想来真是商季儒说的那句话有理,“气血两亏”短时间内很难补得回来,需要长期调养。
就在云傲天快要睡著了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声爆烈声在车子旁响起,随後感觉到车子剧烈地抖动,他迅速睁开眼,坐直身子,耳边传来莫云紧张的声音:“傲天,趴下,我们受到狙击,看来是职业的,定位很准,幸好你今天选了这辆车。”
云傲天的这辆座驾防弹性能最好,不过他平时一般不会用,还好今天他没坚持,不然後果不敢想像。
“巽旋,尽量贴近左边的山壁,这样令狙击手不容易瞄准。”云傲天冷静的下达了一个命令。
“哥,我们受到狙击,他们的火力很强,请速来支援。”莫云立即向莫风求援。
他们的目标太明显,敌在暗,我在明。形势对他们极端不利,可现在也不能离开车子,否则更加危险。
云傲天从後座的扶手中拿出两把手枪,将其中一把别在了後腰,另一把握在手中。莫云也拨出了他的佩枪,做好还战斗准备。
车子在环山公路上飞驰,左躲右闪,希望能够尽最大限度的避开狙击。
“莫云,看前面?!”巽旋突然叫了一声。
“不好,有车辆拦截我们,开来他们要致我们於死地。”莫云喃喃地说著。
“巽旋,加足马力,冲过去。”云傲天吩咐道。
巽旋猛踩下油门,车速提升起来,箭一般飞射向前。
“碰,碰。”车身相撞声。
云傲天与莫云这时很有默契地猫下了身体,令身子尽量贴近车座底部,两人的双手都紧紧抓住各自的座椅,避免自己因撞击而在车子中翻滚。
“砰!砰!砰!”,随行的那辆车防弹与抗撞击都不如这辆,所以撞击後又被击中,发生了爆炸。
“小伍,阿超,你们怎样?回答我。”云傲天见後车爆炸,心中一惊,对著通话大叫著。
“咳,咳,天哥,我们没事,已经跳车了。”耳边传来阿超边咳边讲的声音。
云傲天这才长吐一口气,用著较为平静地口气说:“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尽量等待後援。”
“知道了天哥。”这回两人同时都回答了。
“傲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法离开公路,进到树林中,不然我们目标大明显,怎麽都不可能躲的。”莫云问云傲天。
“嗯,前面几百米有一个岔口,巽旋,呆会转入岔口。”云傲天再下达了一个命令。
“知道天哥。”巽旋表示明白。
子弹不断打在车身上,玻璃上,情形也越来越紧急。
终於拐入岔口,进入小树林。这里很窄,车子不能开了,所以他们三人全都下来了。
“快,往走。”云傲天低声催其他两人,因为他们还不舍得那辆车。
进入树林後,射击声就停止了,看来是他们已经消失在狙击手的视线慕尼黑以外了。
“天呀,连狙击手都出现了,这看来没那麽好过关快。”莫云这时觉得奇怪。
“嗯,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我们现在境很危险,现在只能向前走了。”云傲天说著就向前万。
“快走,刚才的那群雇佣兵追来了。”莫云听见有脚步,小声同其他两人说话。
“先将他们引进来,他们应该路没我们熟,甩掉这群人後,再上公路,等待莫风他们的救援。”云傲天说著他临时的计划。
“我也是这麽想的。”莫云附合道。
於是三人在树林中快速前行,而追杀的人还是跟在其後。
“分开走,分散他们的火力,不然我们对付不了。”云傲天又做出一个决定。
“好的,这样应该会容易对付些。”莫云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所以三人本来是一起走,不一会就分三个方向拼命跑。後面追来的雇佣兵也不知那三个人跑去哪了哪个方向,於是也分三个方向去追。
云傲天体力未已故恢复,现在又跑了一长段路,他觉得自己有些喘气了,好像有力使不来似的,追击他的人与他之间的距离在缩短,快要赶上他了。
枪声响起,子弹在树木间中飞窜,向著云傲天的方向奔来。云傲天凭借多的经验,不断在地上做翻滚向前的姿势,这样能够过大多数子弹。前面有个小土坡,云傲天赶紧翻身过去,藏身於此,然後看向来人。他举起手枪,瞄准,射击。
“啊”一声轻呼,追著云傲天的那名佣兵很快倒下了。
云傲天也不恋战,开完枪後立即再跑,他要上环山公路。好像又有仍兵向他这个方向追来了。
秦驭风见自己不知不觉中将车子开到半山腰来了,就决定继续向山上开,干脆去山顶休息。
“咦,怎麽回事?”他自言道。
他似乎听到有枪声,若没记错,这里应该属於龙焰盟所有,应该不要有人敢在这个地盘上闹事。
“也许是听错了。”他心下道。
适时加了油门,提高了车速,因为上坡嘛。
刚转过一道弯,突然从环山路边的树林中冲出一个人来,他赶紧踩了一脚急刹,车子“吱”地尖叫著停了下来。
云傲天气息不稳地穿出树林,见一辆车子冲了过来,他立即警觉得举起了手枪对准来人,他不知道路上到底还有多少敌人。
秦驭风因为惯性身子大幅向前倾了去,等他稳住身子後,准备看看有无撞到人时,才发现一把枪正指著他。
“是你?!”云傲天与秦驭风同时叫出声。
争夺(九十九)[强受]
“有人追杀你,赶快上车。”秦驭风只愣了一秒锺,马上就反应过来,他刚才听到的真是枪声。
云傲天则犹豫了一会,他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快上车,好像有人来了。”秦驭风又叫了声。
这回云傲天没有再迟疑,而是迅速跳进了一旁的座位里。见云傲天上来了,秦驭风快速踩下油门,车子飞一般驶了出去。而这时追杀的佣兵也穿出了树林,见云傲天上了一辆跑车,举枪就射。不过,车子早已经开出了射程之外。
“现在怎麽走,下山,还是上山?”秦驭风不清楚云傲天究竟发生了什麽事,追杀他的又是些什麽人,不过有一点他确是明白的,现在云傲天的境极度危险。
“上山,莫风正在赶来。”云傲天很快回答。
“好的。”
“你要小心了,山路上有狙击手。”
“什麽?”
“你听见了,我不想重复。”
“怎样躲开?”
“尽量贴近山壁,靠向狙击手的视线死角。”
“知道了。”
秦驭风将跑车的顶蓬升了起来。
飞速行驶了一段路,没有遇到狙击,也没有佣兵追来,云傲天觉得有点不对劲,他似乎听到有声音在接近,是……糟了,这应该是直升机的声音。
“秦驭风,快,快,停车。他们在我们的上方。我们弃车,他们想炸死我们。”云傲天立即会意过来,狙击手不只路上有,连空中都有,他们现在被锁定了。
秦驭风又是一个急刹,与云傲天同时跳下车。
“快,快进树林,车子被打中会爆炸的。”云傲天声音很急。
还好秦驭风也有著不错的身手,反应也很迅速,他跳下车後,马上越过车头,跑向树林。就在他们刚扑进环山路边的树林中後,还未站稳,秦驭风那辆炫目的跑车被从直升机上射下来的小型炮弹击中,顿时炸成了无数碎片。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他们两人向前推了好多米远,然後摔在地上。
危机还未过去,山路上的佣兵们似乎也朝这个方向追了过来。
“秦驭风,还好吧?”云傲天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秦驭风身旁,问道。
秦驭风慢慢站了起来,甩了甩被爆炸震得有些晕的头,接了话:“还行,就是感觉有点惊心动魄,却不知道为什麽?”
云傲天听他说这话,轻轻笑了出来,回应:“说实话,我不比你明白,所以得留著这条命去弄明白是怎麽回事?现在快走,又有人追来了。”
两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能和睦相了。
“拿著。”云傲天递给秦驭风一把枪,又道:“会用吧!”
“会,不过没在训练场以外的地方用过。”秦驭风如实回答。
“会就行。”云傲天也不指望秦驭风是神枪手,只是给把武器他防身。
“我们现在要向上走,莫风他们已经下山来接应,不过我想路应该不平静,所以他们现在还未赶来。”云傲天将目前的状况告知秦驭风。
“那就走吧,与你的人碰头就好办了。”秦驭风这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这事不是他的强项,所以应该是听云傲天的。
两人加快了速度,在树林中穿行,但一个是重伤才愈的病人,一个是虽说有些身手可怎麽算也只能是个普通上班簇,怎比得过训练有素的雇佣兵,所以他们渐渐被追上。
“云傲天,你还好吧?”秦驭风发现云傲天现在已经是大汗淋漓,气息极度不稳。
“还好,不过撑得有点辛苦。”云傲天猛吸了几口气,然後吐出,以平息紊乱的呼吸,他这才知道自己的体能下降得多厉害,要是在他正常的状态时,比现在走更远、跑更快他才不会疲倦成这样。
秦驭风不再问什麽了,只是上前一步,一把撑住体力有些不支的云傲天,然後两继续向上。
就在这时,云傲天一直挂在身上的耳机中传来莫云的声音,“傲天,你在哪?马上告知方位?”
“树林中,具体位置不太清楚。”云傲天环视了一周,没发现有什麽可以作为参照的东西。
“你的手机还在身上吗?”莫云突然想起这个,因为云傲天的手机是带GPS定位,有了手机就能很容易找到他所在的具体地点。
“放在车上,没拿。”云傲天第一觉得自己做了件蠢事。
说话间,他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秦驭风,他应该有手机。
“你的手机带定位系统的吗?”云傲天转头问秦驭风。
他的话间刚落,秦驭风很迅速的递上自己的手机。
“莫云,我现在给你打电话,你跟踪这个信号的位置吧。”云傲天边说边拨出了电话。
他们边说边走,只是速度慢了下来。好像有人接近了,秦驭风觉得不对劲,於是飞快地转头,看向身後。果然,在不远,有个佣兵看见他们了。
不好,被发现了,“云傲天,快再上几步,我们被发现了。”秦驭风有点急了。
云傲天很冷静地向四周扫视,他看到离他们大约5米远的地方,有一个突出来的大石,他们可以在那里暂时避一下,反击也是需要屏障的。
“上那儿,现在要真开火了,你小心点。”
“知道了,快走。”
两迈开步子,向那块突出的岩石方向跑。就快要接近了,身後传来了枪声,子弹朝他们飞来。云傲天反手一带拉著秦驭风做了个侧身翻滚的动作,压低了身子,躲过了射向他们的子弹,然後躲在了岩石的背後。
他们现在是居高临下,地理位置很有优势,云傲天大约估算了一下对方的人数,还好刚才理了几个,目前也就只有六七个人,应该还应付得过来。
“秦驭风,只要坚持十分就好了,莫云他们马上就赶来了。记住,现在是保命的时候,一定不能手软。”云傲天知道任何人第一开枪杀人都会害怕的,他也经历过,所以很郑重地提醒与他背靠背的秦驭风。
“心里很清楚,只是不知道行动时会不会不听脑子的指挥。”秦驭风明白自己的紧张,所以干脆以开玩笑的方式调节一下气氛,让自己不那麽紧张。
“集中精神,他们上来了,已经在射程范围内。”云傲天如是说道。
秦驭风举起了手中的枪,拉开保险栓,瞄准了接近他们的佣兵。他觉得手有些抖,於是长吸了一口气,然後缓缓吐出,用以调节心绪。他现在才有些了解云傲天这个人了,看似冷然淡漠其实心思细腻,温柔体贴於无声,难怪商季儒会把他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碰,碰”连续两声枪响,令秦驭风回神了。他看到有两个佣兵已经倒下了,云傲天的枪法果然很准。
生命受了到威胁,人的潜能会无限发挥,秦驭风虽是第一开枪杀人,但却很冷静,每一枪都打得很稳。他与云傲天一起在很短时间内,将包围上来的佣兵全都击毙,而且整个过程中他都没有他想像中的害怕。
解决了面临的危险,云傲天转过身来,背靠著岩石,轻轻吁了口气,淡笑著对秦驭风说:“很有潜质,不如考虑过来帮我吧。”
“行,哪天商场混不下去了,就去投靠你。”秦驭风很干脆地接了下句。
两人没再说下去,但都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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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天,我们过来了,你们赶快出树林,我们的车子就在被炸碎的车子那里。我上来了,正在接近你们。”耳机中又传来莫云的声音,他们终於赶来了。
“走吧,有人来接了,不用再爬山了。”云傲天首先起身,低头拍拍身上沾到的树叶及灰尘。
秦驭风第一亲身参与枪战,或多或少心里还是有点余悸,所以起身後,没先拍灰尘什麽的,而是轻轻拍了拍胸口,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挽救了云傲天的生命。
由於秦驭风後站起来,又没低头,也没转身面向下山的路,所以当一个佣兵从树林中较高位置上的一块岩石後探出身来,把枪对准了云傲天的背後时,秦驭风第一时间内发现了他。
“云傲天,小心。”秦驭风大叫著扑向云傲天,他想将其扑倒,这样就可以躲过枪口了。
与此同时,枪──响了。
“嗯”,两人倒地的同时,云傲天听见从秦驭风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他心中一惊,直觉道“不好”,但这时容不得多想,他反身向後准备开枪反击,听见有另一声枪响,佣兵中弹倒下去。
莫云上来了,他开枪击中了那个偷袭的佣兵。
“傲天,你怎样?”莫云刚才看见那个佣兵开枪了,云傲天和另一个男子同时倒地,他吓得心都要出来。
“我没事,不过秦驭风中弹了,快,快叫救护车。”云傲天说话间蹲下身子,将秦驭风抱起令他靠在怀,急促问道:“秦驭风,睁开眼睛,你现在不能闭眼,告诉我,你哪里被击中了?”
秦驭风觉得很冷,体力在流失,但他听到云傲天在大声叫他,他努力睁开眼睛,说道:“应该是……是腰吧,我居然……居然会救你,还救得这麽……这麽……彻底,真是天……天意,呵…呵。”
“不要再话,保持体力,还有不能睡著,听见没有,如果你就这样死了,我就可以一个人独霸商季儒了,你会不会甘心,你不是打算一争到底的吗?”云傲天知道只有让他有牵挂他才有强大的生存意志。
“季儒,是呀,我……我不会放弃,不……会,你放心好了,我没打……算这样……便宜你,一定会同你争……争到底的。”秦驭风想到商季儒脸上便浮出一丝温柔的笑,他平生第一这样爱一个人,即使失去所有都没想过放弃。他明白云傲天是让他撑下去,才故意那样说的。
“莫云,怎样?”云傲天有点急了,秦驭风应该是伤到要害了,不然不会如此之虚弱,等待的时间越长,对秦驭风越不利。
“傲天,放心好,我已经调直升机过来了,这样会更快些。”莫云发现云傲天刚才真的有点乱了,怎麽会说叫救护车呢,从这里去渤宁开车很远的,秦驭风哪里还等得了。
“我们必须找个宽敞的地方,便於飞机降落,嗯,向上走,有大片岩石地,应该够降落的。”莫云提议。
“好,叫兄弟们过来,做个简易的担架,抬他过去。”云傲天此时已经恢复冷静了。
“知道了。”莫云应了一声,立即打了电话。
“秦驭风,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云傲天再鼓励著秦驭风。
商季儒总觉得心中有丝不安,令他无法集中精力上课。台大已经开学了,商季儒实在拗不过那位秦校长,只好又接了文学院的课,只是比上学期要少得多,因为他现在毕竟是个座诊的医生,时间已经相对以前要紧张多了。
终於下课了,他快步走回办公室,决定休息一下,可能是因为累了才会这样心绪不宁吧。他还未进办公室,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在办公桌上不停的唱著。於是他赶紧开门进去,跑到桌子前一把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云傲天打来的,立即就接听了。
“季儒,你赶快来渤宁医院,有急事找你。”云傲天的语气比一般时候严肃且认真,商季儒还是第一听到云傲天用这种口气同自己说话,看来事情应该是很严重了。
“好的,我马上来。”他没问原因,直接就答应了。
匆匆整理了一下东西,商季儒抓上车钥匙就出了办公室。
一路狂飙。
进了医院,商季儒在自己的专用停车位上快速停好车,然後就冲进医院大楼。
来的途中,云傲天又来过一电话,告知他们在八楼。商季儒想是他们盟里哪位高级干部需要做手术。
出了电梯,商季儒直接来到手术室门口,见到云傲天很狼狈的样子,身上的衣服也有多被血染红了。
“怎麽了?谁受伤,需要我回来做手术?”商季儒走到云傲天身边轻声开口。
云傲天见商季儒赶来後,长吁一口气,才缓缓开口:“季儒,手术已经开始了,陆院长亲自主刀。”话说到这里,云傲天就停下了,他抬手抚了抚额头,才接著说:“需要手术的人是秦驭风,他中了枪,可能伤到要害了,目前情况不是很乐观。”
商季儒猛一下抓住了云傲天的手,不敢置信地问:“秦驭风,他为什麽会中枪?”
“季儒,不要激动,来,坐下来,我会告诉你的。”云傲天安抚著商季儒,拉他坐到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
坐下後,云傲天就将今天发生的事简单说明了一下。
“什麽,有人追杀你?”商季儒再被震惊了,“弄清是什麽人没,现在还有没有躲在暗自的杀手?”
“已经叫莫云去调查了,该理的都理了,医院这里莫风做了全面戒严,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云傲天见商季儒这样担心赶紧解释了一下。
“傲天,驭风他会不会有事?”顿了好一会,商季儒很沈重地开口。
“我不清楚,但愿吉人自有天向。”云傲天也不敢保证什麽,因为秦驭风被推进去後,手术就开始了,现在没有任何医生出来过。
“傲天,你去找间病房休息一下吧,你的伤还未全好,今天又消耗了大量体力,身体会吃不消的。”商季儒早就发现云傲天体力透支过大,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好吧,我先去洗个澡,然後休息。”云傲天知道自己确实快要支撑不住了,所以也就不再坚持在这里陪商季儒一起等,因为他不想商季儒两头担心。
云傲天起身,拍了拍商季儒的肩,然後进了电梯。
商季儒望向手术室,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底也没有,他害怕极了。
三十岁生日的第二天,他从莫云那里收到了秦驭风给他蛋糕,他才知道那晚秦驭风来过了。可是当他打电话给秦驭风时,秦驭风一直未接,去家里按门铃没人应门,去他公司又说没上班,他知道秦驭风在躲他,原因他也大概猜个八九不离十。本想等秦驭风冷静两天,再去找他,谁知今天却得到他中枪手术,生命垂危的消息。
商季儒知道自己给予秦驭风的关注是少於云傲天,这主要是云傲天从事的事业本危险性也大,所以他才会更多担忧。相对於云傲天而言,秦驭风作为集团企业的总裁,生活自然是安宁得多,可能会有些家族的争权夺利,但他相信秦驭风应付得了。
难怪人们总说“不到失去的时候,人就不会珍惜”,他一直认为这句话文艺色彩比较重,没想到自己也有亲身感受的一天。他现在才知道,他好害怕下一刻医生出来告诉他“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这句话,不确定自己是否接受得了那样的事实。
商季儒其实很了解自己,他明白他缺少激情,人太淡漠,几乎是无欲无求地过日子。直到遇上云傲天,他引起了自己的兴趣,给了自己激情,令自己放不开这个人;尔後,他又遇上秦驭风,自己给予了他关心,付出了温柔,在不知不觉中将其记挂。这两个人他无法放下其中一个,只是他又不知如何理,所以一直在拖,看来是老天在惩罚他的暧昧,逼他表明态度。
现在他开始祈祷,希望秦驭风能安然度过这个难关,一定要坚持下去,给个机会他告诉秦驭风,他爱他,这三个字他已经对云傲天说过,可是秦驭风却未听过。另外,他终於知道自己要什麽了,他不会放弃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也不会给他们机会离开他的身边,他商季儒从未挽留过情人,但这一他会破例,他会不顾一切留住身边这两个人,而他也相信,秦驭风不会就这样离去。
经过长达十个小时的等待,手术室的门终於开了。
早已休息好了的云傲天现在也在手术室门口陪著商季儒,他们见陆院长出来了,便一起迎了上去。
“手术很成功,病人现在可以送去ICU了。他麻醉过了便会醒来,也就度过了危险期,之後会转入普通病房。”陆院长知道他们心急,所以先开了口,顿了一下他接著说:“不过,子弹射入他腰部时,擦伤了他的脊椎中一根神经,这样可能会影响他今後的行动,具体情况要看病人之後的恢复。”
“谢谢陆院长,我们了解了,您去休息吧。”商季儒没有说别的,因为他也是外科医生,他知道陆院长在这方面是很权威的,说话很中肯。
“陆院长,辛苦了,您去休息吧。”云傲天也同时道谢。
“嗯,好的,我先走了。”陆院长──陆清鸿,是台湾骨外科最为权威的教授,他为人耿直,不喜阿谀奉承,曾经在台湾中央医院任职,因为得罪当时的权贵而遭辞退。之後与云傲天的父亲偶然相识,云穆遥欣赏他的才华与为人,聘请他到渤宁来任职。那个时候,陆清鸿还很年轻,对於黑道的认识与他人无异,所以刚开始他是拒绝的,可是後来他被云穆遥的诚意打动,最终答应了,没想到他在渤宁从一个医师做到了院长,对於云穆遥的这份知遇之恩他一直铭记於心。所以即使後来他在台湾医学界的地位越来越高,名气越来越大,挖角的人越来越多之时,他也从未想过离开渤宁,因为他已经对这里有了很的感情,不愿意离开。
望著陆院长渐远的身影,云傲天淡淡地问道:“你怎麽看?”
“能活下来,一切都有可能,我们现在不应该奢求太多。”商季儒说了心里最切地感觉,之後抬头面向云傲天,郑重说道:“我会陪他度过一切难关,而你会在我身边支持我,是吧?”
云傲天听了这话,微微一惊,心底道:季儒这是在表态,随後他释怀,点点头,接了话:“是的,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支持你。”
商季儒露出了这一天以来第一个笑容,然後贴近了云傲天,靠他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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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以後。
商季儒看了看挂号牌,发现现在没有等候的病人,於是他决定去住院部那边看看秦驭风。
秦驭风只在ICU呆了一个晚上,因为他几乎是麻醉一过就醒了,之後他便转入了普通病房。当然了,住的可是豪华套间。
秦驭风清醒後,商季儒告诉了他目前的病情,以及可能发生的情况,秦驭风听了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笑了笑,说:“我原以没希望与云傲天再争,现在有可能了,我不能要求更多了。”
後来,商季儒曾问秦驭风要不要通知家里人,他没想就摇了摇头,淡然地说道:“家里真正关心我的就只是四叔,让他知道了还不是多个人担心,而其他人的虚情假意能免则免,不然他们是装得难受,我是看得难受。”
“你父母也不让知道吗?他们怎麽著也不会是虚情假意吧?”商季儒知道秦驭风与父母间的亲情很淡,只是没想到淡到这种地步,他连想都没有想到过父母。
“父母?不能说他们不关心我,只不过更多时候他们更在意爷爷对他们的看法,行动前会先看爷爷的指示,这样有了顾虑的关心我也不想要。”说到这里,秦驭风停了下来,思绪似乎飘远了,过了一会,他才又说道:“当年真正需要父母的年纪,没有父母疼爱,现在已经过了渴望父母关心的年纪了。我更多时候只是不想他们在爷爷面前不好过,而顺著他们的想法与做法,他们也一把年纪了,还要看长辈的脸色过日子,其实也是可怜的。恐怕以後提到我,他们在家族里更难抬头。呵呵,看来我好像是在报复他们。”秦驭风陈述了心中最为真实的想法,而语气却比刚才要轻快。
商季儒先是挑了挑眉,有点不明白他说的最後一句话,不过,稍微想想,他就了解秦驭风在说什麽了,於是他接口:“你准备好了吗?”
“是的,早就想过了,没什麽可怕的。”秦驭风显然知道商季儒在问什麽,所以很明确地回答。
之後,两人都没再开口,只是静静呆在病房里,享受著宁静的气氛,原来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哪怕只是这样安静地坐著,也觉得是幸福的。
商季儒边走边回想著一个月以前秦驭风刚刚清醒後的情景,不觉中淡淡的笑意在脸庞上荡漾,看得那些经过他身旁的小护士们心头直跳,个个红著脸走开去,而他本人全没在意。
到了病房,商季儒扭开门,走了进去,没见秦驭风的人,心下道:咦,跑去哪了,难道又去练习走路了。
秦驭风恢复情况极好,人又配合治疗,陆清鸿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意志力如此坚强。他的脊椎神经受损,虽不严重,但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正常行走了,需要通过很长时间不间断的复健理疗,才有可能走上一段路,因为他的腰椎骨没有支撑他长时间行走的力度了。一般人得知这种消息,应该会很受打击,可他却只是淡淡点了点头,说“知道了”,然後就开始了艰苦的理疗,他很努力,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可以在别人的掺扶下慢慢走上两三步了,这确实是了不起的进步。
商季儒没在病房找到秦驭风,就去了理疗室,不过人也不在那里,奇怪他跑去哪儿了,想想,应该还是在医院,商季儒也就不著急了。他慢慢踱下楼,来到医院的活动坪。看了一早上的诊,现在还真觉得有点累了,趁机享受一下阳光也好。当商季儒转过假山,向休息的长椅走过去时,发现了两个他熟识的身影。
不远,云傲天推著秦驭风沿著医院里那条顺海滩而建的小路慢慢走著,不知云傲天对秦驭风说了什麽,秦驭风抬头对著他讪笑了一下,脸上露出调侃的表情,而站著云傲天则是微微挑起了嘴角,看样子心情也很好。商季儒见此情景,就加快了步伐赶了上去,在离他们只有两三米的距离时,他开口了:
“两位,聊什麽这麽开心,不如也说给我听听?”
听到熟悉声音的两同时回过头来,异口同声却很神秘地说道:
“秘密!”
“咦,什麽时候起你们二位感情这麽好了?”商季儒听他们这样一说,被勾起了兴趣,挑眉笑问。
云傲天与秦驭风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中有太多的内涵,有一点是他们三人都明白的:纠缠与包容,争夺与关怀,将伴随著他们今後全部的人生里程,但携手已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全文完
泪儿有话说
终於将此篇完成了,其间的过程想起来都觉得艰难。
我是个追求完美的人,总希望文章写出令大家都能满意,所以整个发文过程中,停顿下来好多(不要砸我,我也很怜的),因为大家那样的支持,成为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现在这个版本已经是经过我综合各方面的意见修订的,若是有些大大不满意我也只能报以苦笑,“众口难调”也是很有道理的。
云傲天与秦驭风我都很喜欢,所以实在舍不下任何一个,只好让商季儒背下这个“心”的名誉了,让他的爱不能专一,但安排这两个人并不只是我喜欢,同时,也是人物性格的需要,商季儒只有令他面临最为艰难的选择时,才能激发他热情,令他这样一个淡漠到难以想像的人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有感情波动的人。人就是人,活得要有情绪,会害怕,不想失去,想要守候,才让人感觉到他的真实,若全都不食人间烟火,就只能远观而不可近玩焉!
至於3p问题也是一直缠绕著我的问题,我本也不愿意,但剧情的发展,我不能硬性删掉,或许这样会令很多大大反感,但我还是衷心希望大大们多注重情节,不要去刻意联想。
最後还是要谢谢各位大大长期以来的支持与鼓励,泪儿今後会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