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小弟[上] BY 扬羽
文案

海里呆腻了就上岸走走,没想到竟跑到黑帮当小弟!

看看史无前例的第一条人鱼小弟的故事吧~

一、不完美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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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的远,水是那么蓝,象最美丽的矢车菊瓣,同时又是那么清,象最明亮的玻璃。然而它又很很,得任何锚链都达不到底。要想从海底一直达到水面,必须有许多许多教堂尖塔一个接着一个地连起来才成。海底的人就住在这下面。

――《海的女儿》 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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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完美的月亮

游艇随着海波在海上微微荡漾着,天上只有一道弯弯的月牙散着淡淡的光。炼海看着如黑色天鹅绒般的天空,几许若隐若现的星光让人不禁生起些许感动。

“呵!”有些自嘲自己竟还有这样少年一般的幼稚情怀,炼海为自己会为这种宁静感动而觉得丢脸。

海风吹得身上的T恤衫紧紧的贴在身上,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让人看到他那身平时掩盖在西装下面的经过长期锻炼后的身形。

手随意的插在裤袋里,炼海仰着头看着天空,他这个样子竟让人很难转开视线。

他是黑龙帮老大的独子,但很早以前就被送到欧洲读书所以帮里很少有人见过他。近来老爷子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想想也该是这个独子继续家业的时候了,所以就把他从欧洲接了回来。

黑帮――其实就是一个强权的组织。谁最强,谁就可以成为老大。所以,对于这个从海外突然冒出来的太子爷,帮里的很多人并不是很服气。但炼海在欧洲的时候可不仅仅只是留学那么简单,以他的学识、他的手段,很快在帮里便稳定了自己的地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与属下的关系。

帮会里的人际关系其实很复杂,各式各样的人聚在一起虽然都在为帮会做事,但跟的大哥不一样往往立场也很微妙。像炼海这样只身从海外回来,身边最缺的就是那种出过生、入过死的兄弟。而帮里的兄弟也因为他平时太过沉稳而很少有敢来套近乎的。

船上不时有人在走动,警备四周的动静。今晚,他们要在这片海上和一个海外的买家进行军火交易。本来这样的事只要交给下面的人做就可以,但经过一段时间老爷子对他那个独子的观察,终于决定早些将海外的市场交给他了,所以这带着炼海熟悉买家才是真正的目的。

“呵……”

船头那边突然传出一声轻笑,几个手下不约而同看向那边。第一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看到那样柔和的表情。

听说大少爷的母亲是纯血统的高加索人,所以才会有那样刻的轮廓吧。欧洲与亚洲的混血儿,高挺却不突兀的鼻梁,的欧式眼廓,属于东方气息的黑色瞳仁与性感的薄唇。如果不是总扳着一张脸看上去有些阴沉的话,会有不少女人投怀送抱吧!帮里的很多兄弟有时会谈起,要是让这位太子爷带着他们去那些风月场,兄弟们的艳遇一定少不了!

甲板上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眼,难得见到这位太子爷有这样……嗯――和善的时候,没理由不去拍拍马屁吧!

“大少爷。”几个人纷纷凑了过来。

“怎么?”也许是今晚这份宁静平静了人心,炼海非常不吝啬他的笑容,看见有人靠过来也没扳起脸,反到一反常态的非常和善。

“没,没什么。呃,大少爷是第一和老爷子出海吧?”几个人见炼海没有表现反感,便鼓着勇气继续聊起来。

“是呀。”炼海点点头,说着又向几人一笑,“你们常跑这趟线?”

“是……呃,也不是啦,呵呵。”一个梳着黄色寸头的小子可能是想表现一下吧,所以也没多想就答话。但话一出口又觉得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又赶忙解释。其实他们几个也只不过是一年前才进的帮会,跟在管这片的洪哥手底下,大哥看他们这几个还算机灵,三个月前就带着他们跑过一这趟线。这,他们也只不过才跟第二。

炼海听几个人叽哩咕噜的在那一顿解释,眼见这几个岁数看上去都不大,那个说话的黄毛小子比自己要矮上一头,看起来也就二十上下的年纪。叽叽喳喳的到有些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性情。炼海看着看着忽然又笑了起来,抬手在那个黄毛肩上拍了拍说道:“好好干,黑龙帮以后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呢。”说完又拍了拍其他人的肩。

“是,大少爷。”能得到太子爷这样一句话,几个人少不了美上一翻。要知道这位太子爷可是出了名的黑面神,别说平时从没像今天这样笑过,就是话都很少说的主。今天几个人不仅看到了那难得的一幕,更是在这位黑面神嘴里听到这句话。哈哈,不美上天就不是他们了!

几个人趁机又和炼海聊了些有的没的,无非就是女人了、玩乐什么的。炼海虽不好这些,但也不抵触这些。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些人的生活就要即时行乐。平时总是打打杀杀,说不上哪天就再也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所以女人、玩乐能做的时候就尽情的做吧!

“海哥、海哥。”几个人见炼海竟然这么好亲近,干脆借着机会改了称呼也显得亲近。炼海到也没说什么,几个人却兴奋得不得了。

“海哥,你说这海怎么那么黑呀?不知道有多?”几个人看了眼这片漆黑的大海,那海就像黑洞一样,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哎、哎,你们说会不会真的有那个……”其中一个人挤了挤眼睛才继续说道:“美人鱼呀……要真游过来一条……啧啧……”

“给你美的,美人鱼?我看弄不好是个美人尸!漂上来吓死你……”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

炼海看着几个人在那里打打闹闹,也跟着在一旁微微笑着。美人鱼……吗?那是母亲给自己讲过的最后一个,也是最无聊的故事。

……我们无形无影地飞进人类的住所里去,那里面生活着一些孩子。每一天如果我们找到一个好孩子……上帝就可以缩短考验我们的时间……当我们幸福地对着他笑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在这三百年中减去一年;但当我们看到一个顽皮和恶劣的孩子,而不得不伤心地哭出来的时候,那么每一滴眼泪就使考验我们的日子多加一天……

现在想想那不过就是哄小孩子让他们乖乖听话的故事嘛,炼海有些不屑的撇撇嘴。

“……就算有美人鱼,你又能做什么?”几个人还在说,不过话题有点儿下道。炼海摇摇头转过身继续看海。

为了交易的安全,他们选择在这个玄月的晚上。月亮只有弯弯的一道勾,淡淡的月光只勉强照亮了周围的天空。而在漆黑的海面上为了不引起注意游艇上的灯也都熄了。

交易的时间定在凌晨三点,炼海看了看表刚过两点。船上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又回到刚刚那种安静的气氛。

在月亮已经落得很低的时候海面上果然出现了一个红点,长长短短的闪了几下,游艇上也有人拿出手电那样亮了几下。不一会儿,一艘小艇靠了过来。上面坐着四个人,其中三个上了游艇。

验货、交易一切都很顺利,老爷子适时的将炼海介绍给买方那边的人。三个人中的一个盯着炼海看了好半天,炼海知道他是要把自己的样子印在脑子里,这样也就算是认可了自己吧。

全部的过程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其实这货并不多,根本用不上老爷子出面,不过这一行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炼海,老爷子才走这一趟。毕竟是年轻人,老爷子还是不放心呀。

送几个人上船的时候,之前盯着炼海的那个人站在小艇上又和炼海说了几句,无非是黑龙帮与他们的事以后就看他的了,等等。炼海点点头让他们放心,谁说现在的黑帮交易就要弄得枪战、血腥那样的,其实大家利益一致,有什么好彼此过不去的。

送走了小艇,炼海站在船头看着消失在远的微光。炼炎风走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肩,“小海,以后黑龙帮的一切就靠你了!”

“老头子,我都二十六了,别再叫我‘小海’了。”炼海没有转过身背对着身向父亲埋怨了句。

炼炎风一挥手扫在他后脑勺上,“小子,你八十六也是老子的儿子,记住了!”说完炼炎风哼哼两声,转身向舱内走去。其实炼炎风还不到六十岁,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走路时脚下也很稳健有力。炼海根本就不相信父亲是因为身体不好才让他回来的,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就回来了。

听着炼炎风走远的脚步声,炼海还是背着身,但嘴角却微微扬着。“小海”是母亲对自己的昵称。父母的相遇其实很传奇,母亲是英国一个什么勋爵的后裔。虽然没有资格继承爵位,却拥有纯正的欧洲血统。二十八年前母亲旅行的时候在这里遇见了父亲,那时候父亲还只是一个小混混。两个人本来不应该相遇,但母亲游历的时候却不小心卷进了帮派乱斗,父亲无意中救了这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于是,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才怪!

两个人开始的时候那叫一个水火不容,母亲因为那意外遗失了护照等一切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更糟糕的是连钱财都没有幸免。所以,在被父亲救了之后便缠着父亲要他去想办法,至少要找会那些证件。不过父亲的这个办法想了很久,久得大美人成了自己的老婆还没有找回那些丢了的东西。

其实,父亲并不算是一个和善的人,但面对母亲他却从没硬下过心肠。炼海常想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本来天各一方,本来性情水火不容却最终走到了一起。

自己两岁的时候父亲做了老大,父亲的努力一切都是为了母亲和自己。但这一切却让他在四岁那年永远的失去了母亲。一暗杀,母亲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而自己也是重伤差点死掉。所以,从那之后父亲便把自己送到了国外。

“小海”每每父亲这样喊自己的时候都能感觉到父亲的爱,但炼海想这其中恐怕也有父亲对母亲的思念吧,因为这是母亲唯一能叫准的两个中国字。如果可以,炼海希望父亲能永远的这样称呼下去。只是时常还会像刚刚那样反驳一下,也许是进入叛逆期后养成的习惯。其实,他知道那是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在向父亲撒娇吧!一个二十六岁的大男人用这种方式和自己的父亲撒娇?很可笑吧。但从小离开父母的他却觉得还能够这样真是太好了!

月亮已经全部沉入了大海,在远离了城市的海上此时才真正体会到“黎明”这个词的含意。炼海站在甲板上,脚下随着波滔在起伏,耳边是不断的海浪声,眼前是已经分辨不清的天与海。当然,在这种宁静中偶尔还能听到几个守位在甲板上走动与低声交谈的声音。

不过,这份宁静还是让刚刚因为交易而带来的紧张感渐渐消退,炼海打算回到船舱里休息一下。然而,就在他快要进入舱内的时候海浪声中夹杂着一些不一样的声音吸引了他。有什么正在靠近?他马上转身回到甲板上,几个守卫也听到动静都纷纷在甲板上走动察看四周的情况。

声音大概是从游艇正前方9点钟的方向传过来的。不一会儿,甲板上的人都聚集在游艇的一侧。

“是快艇!”不知什么人突然说道。

“嗯。”炼海也听出来了。是快艇,而且不只一艘,是很多艘!“你们两个,去照顾老爷子。”炼海突然对一旁的两人说道。

“是,海哥。”其中一个就是之前的黄毛小子,他应了声和另一个人转身进了船舱。

就在大家全情戒备的时候,突然“咚”一声闷响从船底传来,几个人对看一眼打算派个人去看看。就在这时,炼海忽然看到远有一个亮点闪了一下,接下来便听到细细的声音由远及近。

“不好……”不等炼海说完,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一股炽热的气流将他抛出甲板。炼海在落入海里的一瞬间看到游艇上已经是一片火海。

巨大的冲击波造成了脑振荡,炼海很快失去了意识,但没过多久冰冷的海水又让他恢复了意识。本能的他向那片火海游去,那有他刚认识的兄弟――还有他的父亲!那个他希望能叫他一辈子“小海”的人。

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无论他如何划动着手脚也不能向那里更近些,最后等到体力耗尽的时候。冰冷的海水没过了头顶,东方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他可以看到从自己口中吐出的泡泡在上升,而自己正在下沉……

二、银蓝色的开始

海水冲击着耳膜,声音在脑海中变得模糊,意识也跟着渐渐模糊。就在此时,海却出现了一个淡淡光源,它的靠近勉强拉回炼海的一些意识。是鲨鱼吗?不……

那是一道银蓝色的光茫,随着海流的波动会有点点星辉一般的光粒漂散在海中。光影靠近,炼海看到了一张如月光一样的面孔,说不出的一种异国的风情,并不能仅仅用美丽两个字来形容的容貌,两只如蝶翼一般淡蓝色透明的耳翼贴在头的两侧,随着水波会如绢纱一般在水中轻轻的荡漾。

炼海为死前还能如此细致的描绘一件事物而感到有些可笑。就在此时,那面孔已经近在眼前了……

银蓝色的光芒原来是银色长发,在水中四散的时候就像是柔和的光芒在蔓延一样。

原来这就是死神,炼海这样想着。如果是这样美丽的死神来迎接自己,那自己真的没什么好抱怨的了!死神伸向自己的手有些凉却不让人讨厌。只是那死神身后翻动出水波的是什么?那些点点如星辉一样的光斑是从那里漂散的……在看清那些让他着迷的星辉一样的光斑之前,炼海终于失去了意识……

“人类……?”海波中隐约响起一个声音。

一只手指修长,指间还连着淡淡的、透明的好像蹼一样的手扶起了炼海的脸。银蓝色的瞳探究的看着这张人类的脸。月白的脸上扬起了一个笑容似乎正想要研究一下这个难得遇到的人类,但看到那薄唇中吐出的一串细小的水泡时才意识到如果再不管他,这个人类恐怕就要淹死了……

美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美丽的笑容,轻轻摇动的头使银色的长发在水中摇散。一条美丽的银蓝色鱼尾在水中优雅的摇动,银蓝色的鱼鳞反射的光芒好像在水中撒下了点点光班一样。只几下便带着手中的这个人类浮上海面。

“哗啦”一声,炼海被带到了水面,他反射的吐出口中的水却仍然没有恢复意识。

苍渠看了看四周,太阳还没有升起但晨光已将东方照亮。当然除了晨光,不远还有一艘在燃烧的游艇,看来这个人类就是从那艘游艇上掉下来的。

“啊~~就是这条船,害我刚刚撞的好惨哦!”带着炼海向游艇靠近的时候,苍渠忽然大喊出声。昨夜苍渠结束了长达一个月的海底眠,不过恐怕是之前找的地方不是很舒服,所以醒来后总觉得身上有些僵硬,于是他就想游到海面上去好伸展下筋骨。哪想却赶上了玄月夜,更没想到本来就乌漆么黑的海上怎么会停着一艘游艇,最可恶的是它还没亮灯,等自己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结果就是一头撞过去,还好自己头有够硬,不然几百年就这么交待了!!

苍渠又向游艇靠近了些,向那个差点结束了他这条老命……咳咳,是小命的船切齿。怎么?一条活了几百年的人鱼很老吗?他呀,在人鱼里还算是年纪轻的呢。他还见过活了快一千岁的家伙。那真是……算了,还是放弃这种严肃的话题吧!

在苍渠还在为年龄的问题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嘈杂的声音靠近,苍渠赶紧找了块游艇上掉下的碎片挡住自己。当然,他可以沉到海底藏起来。但请大家不要忘记我们的太子爷现在还在这位年轻的人鱼手里呢!

在海里救起人类其实不算什么新鲜事,那些在海里可以奇迹般活了很久等到有人来救的人,其实就是被人鱼救起来的。只是他们那时往往都是昏昏沉沉的状况,所以也就没什么人记得了曾经遇见过他们啦。

苍渠躲在碎片下面,看着那些开着快艇的人靠近。游艇上的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那些人靠近游艇在找着什么。

“还有活口吗?”苍渠听见一个坐在快艇上的人向登上游艇的人问道。虽然离得远,但人鱼的听力很好,所以还是清楚的听见那几个人的对话。

“只找到四具尸体,不过已经烧得看不出样子了。”游艇上的人低着头答道。

快艇上的人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登上了游艇。他起先一直背对着苍渠坐在快艇里,这样一起身苍渠才看到了那人的侧脸。

“咦~”苍渠嫌恶的撇撇嘴,那个人还真是阴险哩。到不是那个人长得如何阴险,只是那双眼睛让人看了会觉得很不舒服。我们苍渠大人可是活了好几百年的人鱼,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见识的!

那个人登上游艇,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阴阴的笑声。“呵呵,炼炎风你也有今天?这些年我忍辱负重,在你手下任你差遣。今天,黑龙帮的老大这个位置终于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终于在几声呛咳声中停止,苍渠心道怎么不呛死你,这么难听的笑声你也好意思发出来。

“炼炎风的那个小犊子找到了吗?”讨厌的声音还真是响个不停呢,苍渠扭了扭尾巴真想掉头回到海里去。不过,那个“小犊子”……苍渠转过头看着被自己扶着只有头露在海面上的炼海。

“不会就是你吧?呵呵,怎么会……”

“什么?”不等苍渠低声说完就听刚刚的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不过这一好像声音中多了些愤恨……不,还有一些恐惧。

“还不给我去找。听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听到了没有!”

看着几个黑衣人匆匆的从游艇上下来,苍渠咂了咂舌。本来还想找个机会把手上的这个人放下的说,不过看来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就是了!

苍渠吸了口气,当然作为一条人鱼,他不用肺呼吸一样可以在水下呆很久。但是眼下手里这个人他可不保证不会有事。

还好这个人有一张性感的薄唇……呃,长得好像也不赖。人鱼对于人类的男、女没有太多的概念,本身人鱼的数量就已经少得可怜,如果可以在大海中遇到同类都会很亲近的。而对于人类这个和同类很接近的种族,人鱼往往也会很友好。不然,干嘛没事会救他们呀?呵呵,苍渠这样想着把唇覆上炼海的唇上,把气慢慢的吐过去,顺便封住炼海的口鼻。

两个人慢慢沉入海里……没一会儿,那块一直被苍渠拿来当掩体的游艇碎块就被上面的人翻开了。

苍渠带着炼海在海中游了一段,再浮出水面的时候游艇在眼中已经是小小的一个点了。别以为他游了很久,其实用人类的时间来算他游了还不到5分钟呢!

“哎,看来我捡了个麻烦!”看了看手上这个还没有什么知觉的人类,微微张开的唇有着浅浅的呼吸,既然人还活着苍渠就不能丢下他不管。

怎么管?当然是送他到离这最近的岸上了!

苍渠调整了一下炼海的身体,好让他的口鼻可以一直露在水面上。然后银蓝色的鱼尾优雅的摇动了几下,他们便快速的向前游去。

林悦婷刚刚做完祷告从教堂里出来,每周她都会来这个海边的教堂一。这个教堂虽然没有建在市区,但教堂附近的海景很美,而且教堂后面还有一个陡峭的悬崖。站在悬崖上可以看到很远很远的海景,所以很多恋人都会选择在这里举行结婚。

当然,林悦婷也希望将来的某一天自己的婚礼可以在这里举行,虽然这里比起国外的很多旅游圣地看上去要朴素很多,但她就是喜欢这里的这份宁静。

不过想归想,她生命中的白马王子至今还没有出现。没办法有几个敢娶东鸥帮的大小姐的?到不是她大小姐怎么彪悍,实在是就只亮出“东鸥帮”这个名号就没几个敢招惹的。从小到大她大小姐不管表现的怎么婉约动人,也只是惹得一帮春心大发的少男远远的躲着偷看摆了,真所谓害人不浅!

现在的结果就是弄得我们林大小姐只能躲到这个小教堂,希望在这里能撞到一个不知道她背景的,然后……哼哼,后面的就不说了!

做完祷告悦婷和这里的李牧师照例到小教堂后面的悬崖去看看海顺便聊些心事。初夏的海风吹在身上很舒服,阳光也不会太强。悦婷看了会儿海一转头忽然看到不远的海滩上好像有两个人躺在哪里。

“李牧师,你看那是什么?”

“哦,上帝。”被唤做李牧师的人也看到海滩上发生的事,两人匆匆向海滩那边赶去。

“啊~~累死了~”苍渠摊在海滩上。他说过想活动活动筋骨,但不是这样带着个大活人游这么远。

低头看了看躺在那没有知觉的炼海,他就知道这是个麻烦,一个大麻烦。苍渠正想着,就听远有声音,好像有人过来了。看一眼这个被自己救上来的人类,还好还有浅浅的呼吸。

“嗯,很好!你可别死呀,不要让我白费功夫!”脚步声已经很近了,没想到人类那两条柱子还满有用的嘛。苍渠又最后看了眼炼海,然后一个翻身回到海里。

看着一男一女已经跑到了刚刚自己待的地方,看来那个男人死不了了。苍渠担心自己会被发现所以没有待的太久就反身潜入海底,他要潜得一些,因为他刚刚听到那两人提起他,看来是把他也当成溺水的人了。

真是笑话!呵呵……

苍渠潜了很久,也潜得很,得阳光在海底只有着微微的光亮。人鱼的视力很好,即使在这样暗的地方,他也能看清周围的事物。

“咦?”黑暗中突然有一个亮点在闪烁着,苍渠好奇的向那个光亮游去。

光亮来自海底的沙滩,细细的海沙下面好像埋着什么,虽然上面盖着一层海沙,但还是可以看到有淡淡的光晕透过海沙散发出来。苍渠将海沙拂开,一块不太规则的黄色晶石露了出来。

苍渠把晶石拿在手上感觉有一些温热,而晶石的光芒很快将四周的海水照亮。拿得近些细细的看了看,晶石里好像有像岩浆一样的赤红色物质在流动着……

“我的海神大人!”苍渠忍不住小小的惊呼。果然是好人鱼有好报,看他捡到了什么?

这可是千年“海之晶”,是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传奇晶石!苍渠摇动着银蓝色的鱼尾兴奋在海底的游动。

“咳……咳咳……”因为太兴奋了,结果不小心把海沙也翻了起来,苍渠呛了几下才稍稍冷静下来。

他要做什么呢?要实现什么愿望呢?

哦海神!做为一条人鱼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最想做什么?不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愿望!

苍渠皱着眉又想了很久,可还是不知道自己最想做什么。看着手上那个有着微温的晶石,忽然的他漂亮的唇扬了起来,“算了,反正捡到的就是我的,等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再说。”说着,苍渠将晶石贴在脸上又蹭了蹭,他一定是最幸运的人鱼啦!当他把晶石无意中的放在胸口时,在他吐出了一个大大的水泡后,惊奇的事情发生了。晶石像燃烧一样放出了异样美丽的光芒,最后竟融入到他的身体里!

“哦海神!哦天啊!哦上帝!哦神……”苍渠把他所有能想到可以表达他此时惊讶的词全说了一遍才平静下来。

摸摸胸口那里有些温温的,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反到感觉全身都暖暖的很舒服。他能够感觉到晶石好像有着生命一样也有心跳,而那心跳渐渐的和自己的心跳合拍。看来“海之晶”已经和自己合二为一了,呃……不知道这样还能不能许愿了!呵呵……

天生脑袋少根筋的苍渠自然不会去探究那么复杂的问题,很快就摇着美丽的银蓝色鱼尾游远了……

“大少爷……”

“黑龙帮的大少爷在哪?说……”

这座远在郊区的医院平时就很少有什么人,说是医院,其实到更像是一座疗养院。就是这样的地方,突然有一天呼啦啦的一下子冲进来几十号人,呼天呛地的嚷着要他们的大少爷,到真是把这里的一帮医生护士弄得半天没转神来。

“请问,你们是找一位姓炼的先生吗?”就在一帮人已经闹腾得快塌楼的时候,一个很轻柔的声音及时制止了这可能发生的惨剧。

林悦婷站在几十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眼前微微笑着。笑话,她家是做什么的,她家也是黑帮,成天见到的都是像这样的人,林悦婷她早就习惯了。

站在前面的那几个男的见一个看上去挺文弱的女孩子就那样笑着站在那看着他们都是一愣,随后才问道:“我们大少爷就是姓炼,我们是黑龙帮的。你是东鸥的大小姐吧。”

林悦婷暗地里撇了下嘴,还想这些人可能认不出自己,才装着文弱一些,没想到……唉!不过心里虽这样想着,脸上却没什么变化,继续笑着说道:“是,我在海边看到你们大少爷昏倒在那里。也是我通知的你们。他现在还没醒在3号病房,你们跟我来吧。”

就这样,还愣在当场的护士、医生看着这一票人呼啦啦的一下子跑到3病房,又一下子揪住主治医生,差点没给主治医生吓出心脏病。最后还是炼炎风的得力助手寥凡赶到才压下这帮人。

寥凡和主治医生单独说了几句,然后就给炼海办了转院手续。其实炼海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先是体温过低症然后又变成肺部感染引起的高烧摆了,一时半会想死也死不了。用主治医生的话说,他们这里靠海每个月都有溺水的送过来,所以算是经验丰富。可无奈你小医院人家就是信不过,偏偏要办这个转院手续。

转院就转院,偏偏你又弄来这么些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医院治死了人,一帮子人过来要人命呢!院长匆匆从院长室赶了过来,一句话,转就转吧!回过头低声对前台的小护士念叨“就这帮爷,你们也敢留,还不快送走?”

所以,一切手续从简。上了救护车寥凡才发现林悦婷还跟着,这才想起向人家大小姐道个谢,大小姐你别介意,帮里的弟兄没分寸也是这事给急的。

悦婷忙回了句,没什么,没什么!谁家还不一样……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赶紧转身走了!心里想着,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小地方没人认得,现在被这么一闹,看来她有段时间不能来啦!

三、人鱼的愿望

如果有一天,你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你会想实现什么呢?

要钱?要女人?要英俊美丽的外表?还是要永远年轻的方法……

也许你能说出一堆一堆的愿望,但对一条不需要钱、不需要美貌、甚至不需要年轻的人鱼来说,这其实是一个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

我究竟想要什么?

苍渠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在问自己,他游泳的时候问,吃东西的时候问,甚至在梦里都在不断的问自己……

“啊~~我究竟想要什么呢?”结束了十几天的眠期,苍渠在睁开眼睛的瞬间又问起了这个困惑了他一年之久的问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拥有了“海之晶”的关系,他就连做梦都会梦到自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结果弄得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一股暖流从胸口蔓延到全身,苍渠舒服的哼了声。自从“海之晶”进入到身体里之后身上就经常会有这种让人舒服的暖流流过,而且以前他每两个月就需要进入一个月的眠期,到现在也只要十几天就可以了。这让他有时间去到更多的地方,看到更多有意思的事情。也可以像现在这样有更多的时间仰躺在海面上,享受着日光浴……

嘟――

冗长而且沉闷的气笛声响起,不远一艘游轮向这边驶过来。

“哦,我的海神大人!”苍渠一个翻身潜入海中,结束了他的日光浴时间。在下潜之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已经开过来的游轮,虽然隔着一层海水他还是看到船上有很多人,他们有的在交谈,有的在嘻闹,那么的开心……不知道他们想到了什么?

游轮很快就驶了过去,苍渠又浮上了海面,现在还能看见那游轮上一串串在风中不停舞个不停的彩旗。

“啊~~也许和他们在一起我会知道想要什么……嗯――”两条美丽的眉毛纠结在了一起,好像是想表现它们的主人正在努力思考一个非常难的问题一样。而那条漂亮的银蓝色尾巴则是在水下轻轻的摇啊摇……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就去人类那里找我要的东西吧!呵呵……我真是太聪明了!”为自己能想到这样的好点子,苍渠兴奋的从水中一跃而起,美丽的身躯在空中划了个优雅的弧后才落入水中,溅起的水就像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欢腾雀跃着……

“阿、阿……阿嚏――”在夜幕降临的时候,苍渠终于用人类的双脚站在了这片柔软的海滩上。

其实他在日落前就游到了这片海滩附近,但是他用了一个傍晚的时间在考虑如何将那条银蓝色的鱼尾变成人类那像两条柱子一样的腿。当然,要这样做离不开“海之晶”的帮助。

其实方法非常简单,只要他可以放松身心在心中默想人类的样子就完全可以了。可是苍渠偏偏就是那种需要他想的时候脑袋空空,不需要他多想的时候又想法不断的人鱼!所以,直到他想出的几十种方法把自己累得脑袋里只剩下人类的样子时,才惊觉自己已经在变化了。

最早变化的或者说最早有反应的其实是“海之晶”,随着心脏的跳动胸口中会涌出一股股暖流流向全身。不过,暖流这类感觉苍渠已经很习惯了,所以最开始的时候也没太在意。直到他发现手指间的蹼在一点点的缩小,到最后完全消失变得和人类的双手一样时他才知道自己已经在变化了。

苍渠兴奋得想要跃出水面来个美丽的跃身,可是尾巴摆动的感觉有些不对――啊!我那条大尾巴什么时候没了?

咕噜咕噜……一张嘴吐出一串串的泡泡。苍渠本能的用平常的方式在水里呼吸,但是一旦他开始这样做就会发现指间的蹼又慢慢长了出来。看来只要自己想要在水中用原来的方式活动就会变回原形呀!好歹是活了几百岁的人鱼不会连这点事情都察觉不到。

慢慢腾腾用了不少时间才掌握了变身的方法,苍渠终于可以登陆了……

该死的!怎么这么冷呀?

“阿嚏、阿嚏――”响亮的打了两个喷嚏后苍渠发现了一个大问题,他现在这个样子――嗯……很好,很完美的双手,很完美的皮肤,还有长长的头发,苍渠很喜欢他的头发,因为在人鱼的世界他的头发是最美丽的,当然还有他的大尾巴,那也是被人鱼们称做世界上最美丽的麟尾,呃……现在它变成了两条长柱子,人类管这叫腿吧?……当视线集中在两条腿之间的那个东西时,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然后他感觉到脸上有点热辣辣的――原来,人类的东西是长成这样子的哦……他变身的时候可没有想过哦!

还好,一切都很好嘛。在把自己好好的检查一遍后,苍渠终于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但随后他又开始沮丧,现在唯一不太对的事情是他正――一、丝、不、挂!

“阿嚏――难怪人类都要穿那些东西,原来真的很冷耶!”苍渠又打了个喷嚏,忍不住啐啐念。

“啊……啊――……”

远的一块岩石后面突然传出一声轻叫,苍渠以为是有人和他一样要打喷嚏、可是过了好半天也没听那个喷嚏打完,他有些替那个人着急不由得慢慢靠了过去。

“阿、阿……阿成,阿成再,再快点……”

等苍渠靠在岩石上的时候,声音已经很清楚了。一个尖细的女人声音轻轻的喊着,而且他还知道那岩石后面至少还有一个人。

脸上又是一阵热辣辣的,以他活过几百年的岁月来说,不可能不知道这两个人类在做什么,只是他没想到现在的人类已经这样开放了,就这样在沙滩上……

苍渠红着脸打算离开,但他刚转身,岩石后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

“阿成?你不会这样就完了吧……呵呵……”

“怎么可能!”终于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了,也更确定苍渠想到的事情,还是早走为妙。

苍渠悄悄的向后退,但是挪了一步,却忽然有什么东西落在了他头上。抬手拉下来仔细看了看,哦――这应该就是人类说的衣服。苍渠手里拿着件男式运动跨篮背心,左右看了看。忽然笑了起来,没想到这“海之晶”这么灵,他正想找这种东西天上就真的掉了件,呵呵。

乐呵呵的把背心套在身上,嗯……有点小,还有点短。看着两条光光的腿,苍渠不知道“海之晶”会不会再给他一条人类的裤子。

正想着,脚边又有什么落下来,他低头捡起来看了看。这回差点乐得跳到海里去,现在他手上拿着的就是一条男式短裤(别误会,偶说是的大街上那些男生穿的那种肥肥的大短裤……)

为了不打扰到岩石后面那两个人,苍渠赶紧穿上裤子悄悄的离开了……

在沿着海滩旁边的马路走了一段距离后,人类开始多了起来。

一堆堆的人聚在光亮的地方……

奇怪的、冒着烟的架子上飘着一阵阵他从来没有闻过的味道……

在海里看到过的瓶子里装着冒着泡沫的液体……

还有奇怪的箱子里不断变化的画面……一群人会跟着那些画面又喊又叫……

在苍渠漫无目的的游逛到一个小巷口时,一个稚气的声音喊住自己。“嘿!帅哥。”苍渠看过去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的小女孩正向他这边跑过来,她手里正拿着一个漂亮的方袋子。

小女孩走到跟前撕开袋子,露出两根扁扁的木棒。她捏着一根木棒抽出一个淡粉色的东西递给苍渠,“这个给你。”然后她又从袋子里抽出另一根木棒,这回上面的东西是淡绿色的,小女孩舔了舔那个淡绿色的棒棒。

苍渠学着小女孩的样子舔了下手里那根淡粉色的棒棒……

“嗯~”凉凉的、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苍渠又舔了下。

“怎么样?好吃吧!你那个可是草莓味儿的,是我最喜欢吃的。”

“草莓?”苍渠学着小女孩的话。

“嗯,草莓的哦,甜甜的,是我最――喜欢的了。”

“甜甜的。”苍渠又舔了舔,甜的……好味道让他心情非常的好,美丽的脸上扬起的笑容让小女孩看呆了。

“帅哥,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了。”小女孩拉了拉苍渠的手,突然露出了一个最最天真的笑,苍渠忍不住在那小脸上捏了捏,就听小女孩又开口:“巷头的阿娇姐说,现在男女都一样了,所以喜欢就要抢到手。帅哥你刚刚吃了我的雪糕,阿叔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所以帅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等我长大了你可要娶我哦!”说完,小女孩又舔了下已经开始变软的雪糕。

苍渠叼着雪糕棍看着眼前这个前一刻他还觉得很天真的小女孩,娶她?这还真是个很尖端的问题呢!

“海妹,你又在钓男人了!”就在苍渠为难要如何回答眼前这个小女孩时,巷子里突然又跑出个男孩子。

“要你管!”海妹向着那个男孩嘟嘟嘴,接着转过头又对苍渠叮嘱:“记住哦,等我长大了你要来娶我哦!”说完,也不等苍渠回答就跑到刚刚的那个男孩那里,那个男孩子正和其他几个后出来的小孩在那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那孩子看到海妹跑过去就转身跑开了,两个孩子你追我跑了一会儿,其他几个孩子就在一旁哄哄的跟着笑。苍渠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人类的世界……好热闹,呵呵。叼着那根还有着淡淡甜味的雪糕棍,脚步也变得好轻快了。对了,现在他脚上穿着一双奇怪的鞋子,是刚刚一个姑娘送的。这鞋子好奇怪,只是在一块暄暄的板子上面穿着两根绳子,然后用脚指头夹住两根绳子连接的地方就可以了。呵呵,人类的东西好奇怪哦!

[……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会有这么一个人的……]

路边棚子里摆的那个有画面的盒子里传出了这样一句话吸引了苍渠的注意,他知道那个盒子是什么,曾经在海里遇到的其它人鱼给他讲过,那是一个会讲很多很多故事的盒子,人类管它叫电视机。

“这是个什么故事?”苍渠走过去问坐在电视前的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女人。

“讲两个相爱的人却不能在一起的故事。”女人没转头,眼睛还在盯着电视。

“嗯――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听上去是个悲伤的故事啊。”

“是呀。”那女人还是没有转头继续盯着电视,这时盒子上的画面突然变得乱乱的有些吵人,苍渠又看了看那女人就转身离开了。

即使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人类也还是愿意听下去吧。很久以前他遇到过一条人鱼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那是在一个非常糟糕的天气里,一艘船因为天气的关系沉没了。那条人鱼在不久后游到了那里,他在船舱里看到了一对人类男女,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死去了。可是,那两个人的表情却很平静,会让人觉得他们其实只是在幸福的拥抱。

那条人鱼还去过很多地方,所以他知道很多事情。他说人类的情感是世界任何物种都无法相比的。他们可以爱的炽烈,也可以恨的刻骨。那样纯粹的灵魂,难怪几千年前小公主会为了想要得到一颗这样的灵魂而愿意去付出一切。

好像人类也知道这个故事,听说是一千多年前一条人鱼讲给一个人类听的,后来那个人类就把它写成故事。人类还真是喜欢听故事呀……

“啊,不知道我能不能得到那颗小公主想要的灵魂呢……呵呵”不知不觉苍渠又绕回到海边。和光亮如昼的街道相比,大海看上去显得有点冷清。的、黑黑的世界,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有点不喜欢那个世界。

“灵魂呀……”对于人鱼来说,他们永远不能得到的就是永恒的灵魂……

“决定了,我就要那颗灵魂!”他要试着找到那颗小公主都没有得到的东西。再说,找不到他也不会像小公主一样变成泡沫……

就在苍渠刚刚下定决心要暂时留在人类的世界时。身后突然变得有些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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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一个人爱你,把你当作比他父母还要亲切的人的时候;只有当他把他全部的思想和爱情都放在你身上的时候;只有当他让牧师把他的右手放在你的手里、答应现在和将来永远对你忠诚的时候,他的灵魂才会转移到你身上去,而你就会得到一份人类的快乐。他就会分给你一个灵魂,而同时他自已的灵魂又能保持不灭。

――《海的女儿》 安徒生

四、异想不到的开始

“喂!说你呢。那个长头发的。对,就是你,不要再看别的地方啦!”

苍渠看了看四周,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围了好多人哦。“什么事?”露出个友好式的微笑。

和他说话的那个人只穿了条长裤,上面什么都没穿。苍渠有些担心,他这样不会冷吗?而且那个人听了他说的话,感觉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凶。自己应该没有见过这个人吧?

“什、么、事!”曲大成狠狠的咬着这三个字,刚想发作旁边的阿娇突然抢着开口:“喂,这个小哥,问一下你那身衣服在哪里买的?看起来很眼熟哦。”阿娇忍不住啧啧两声,没想到这身在阿成身上不起眼的背心、短裤到了眼前这人身上就像是应该摆在那种贵得吓死人的专买店里的高级品。谁说人靠衣马靠鞍,其实衣服也是要人衬的耶!

不过一想起刚刚的事,阿娇又忍不住想笑。今晚她和阿成跑到海边来幽会,虽然月亮不算美,夜色不太好,但两个人的气氛却绝佳。曲大成那人激动起来就不管不顾,两个人才找了块大石头挡着,他就扑上来了……等到两个人都尽了兴,竟然发现阿成的背心和短裤都不见了。哈哈,阿娇笑得直不起腰,可把曲大成气的指天骂地要找到那个偷他衣服的小贼。用他的话说,“他东临街曲大成就是掘地三丈也要把那个敢在他地盘上让他出糗的家伙揪出来。”

阿娇笑着刚给他找来条裤子,这家伙就风风火火的去招兄弟了。要说曲大成这人虽然过去在道上混过,但一年前却突然说退出帮会了,跑回来继承他老爹留下来的鱼铺。大家一开始都有些怕他,但久了就发现这人其实挺热心,街坊邻里有个什么事只要说一声就没听他说个“不”字。所以“东临街曲大成”这个名号也不是吓唬人的,纯属他这人在这片儿的人气。所以,没一会儿他就真聚了一帮兄弟。而那个“小贼”也很快有了消息。

你说这小贼,偷了人家的衣服还在人家的地盘瞎转,你这不是明摆着挑衅吗!而且一帮人跟在他身后,他就愣是一点儿都没觉察,最后还带着他们又绕回到海边――作案现场啦!看来这个人不是个藏不露的高手,就是个笨到不行的白痴!

嘁!这世上哪那么多高手,曲大成一比手势一帮兄弟就围上了那个白痴!

看着一帮人围个圈儿把自己困在中间,苍渠再笨也感觉到问题出在这身衣服上,“你说这衣服吗?我也不知道,我在海边捡的。”

“捡、捡的你就可以随便穿吗?”曲大成就算神经再大条也不会告诉那些兄弟找苍渠的真正原因,所以事情到了现在反而有些不好开口。阿娇看他那样子也猜出他心里想什么,再想起曲大成之前的糗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她长的并不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就让人转不开眼的女孩,但她一笑起来却让人觉得眼前一亮。曲大成虽然被她笑的有点窘,不过可能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吧,所以也只是瞪瞪眼没吱声。

阿娇笑了一阵才对着苍渠第二开口:“我说小哥,你捡的时候就没问问是不是别人的?”

“我……”他当然没问了,他还以为是“海之晶”给他的呢。苍渠的脸登时红了起来……

阿娇看他那样子竟有点可爱,又追着问:“还有你捡了就套在身上,那你之前的衣服呢?”

苍渠听到这脸更红儿,你要他之前到哪去弄衣服去?苍渠越是觉得尴尬就越忍不住把头转向海边恨不得逃到海里去。阿娇看了以为他的意思是说他之前的衣服被海冲走了,一帮人恐怕和她想到一了,立时人群中发出一个大大的“哦”声。要知道现在的人都很开放,一年里总有那么几个跑在这里来裸泳的,大家心里一下子似乎都清楚了。

“这衣服要是你们的我会还给你们的,但能不能等我找到其它能穿的东西时再还?”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鱼,也不是有意要占别人的什么便宜,不过苍渠还是希望那些人能在他有其它东西穿的时候再把身上的这套要回去。

他话都说成这样了,还有谁好意思非让他当众把衣服脱下来的?如果有那只能说那个人,很、有、问、题。

“既然是有原因,你就早说嘛。我曲大成也不是那么不通事理的人……看这事闹的。”不知道是不是苍渠的错觉,他觉得眼前这人一下子变得和善起来。不过,他当然不知道眼前这帮人想到了什么。

其实,曲大成也不是什么坏人。就拿眼下这事说吧,你说要是个人跑海里裸游了那么一圈,上来却找不到衣服怎么办?他曲大成还剩条内裤都觉得丢人,更别提那□的啦!而且你还别提人家裸泳这回事,男人嘛……呵呵!想到这,曲大成嘿嘿一笑,转头对他带来的那帮人开口:“兄弟们,对不住了。这兄弟今个就是冒失点,但男人嘛……哈哈,谁没一两件糗事。我曲大成也不是不通情面的人,既然话说清了也就不和他计较了。不过兄弟们今天很给我大成面子,我大成有事没一个TMD窝起来的,我在这先谢了,谢了啊!赶明,兄弟们德义楼,我做东。都来!都来啊!”

一帮人听到这跟着哈啦个几句也就慢慢散了。本来嘛,其实一帮人就是没什么事才跟着瞎哄哄,有些人甚至连出了什么事都没弄明白就跑过来了,纯属凑热闹!

见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曲大成才走到苍渠跟前,“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这身衣服也不值几个钱就送你吧。TMD你穿的还真比老子我穿得帅气。”

阿娇听他这话又忍不住在旁边呵呵的笑了起来,大成一把拽过阿娇,“笑、笑,就知道笑,老子今天脸都丢尽了。”他口气虽然凶,但阿娇却像全没看到一样,干脆整个靠在他怀里哈哈大笑起来。

曲大成觉得没面子“啧”了声,但看阿娇根本不想停的样子,最后只哼哼说了句,“ MD,笑的还真TMD的好看。走啦,回家睡觉!”

连苍渠都看出来,曲大成这个人就是那种嘴巴狠但心地好的那种人。看着两个人晃啊晃的走远,苍渠有些看得呆了,那两人周围好像有一团很柔和的光……好美!

苍渠一时间沉浸在那两人制造的气氛中,啊!好美的光环哦!他还在那感叹个不停,就看到曲大成又转过头来,“喂!还看,你不回家吗?”

“嗯……”苍渠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在人类的世界里他没有家。看来他如果想要在人类的世界生活下去,首先要找个住的地方呀!后知后觉的家伙现在才想到这个问题。

看苍渠“嗯”半天没有下文曲大成张嘴还想问什么,却被阿娇拐了一胳膊,让她抢过话:“喂,帅哥。你是不是没地方去呀?”苍渠赶紧点头,阿娇呵呵一乐,“没地方去就跟我们走,阿成那有地方让你睡啦!”

有人收留当然是好事,苍渠想都没多想就跑过去了。

见苍渠向他们跑过来,曲大成小声和阿娇嘀咕起来。“喂,我那里哪有地方让他睡呀,还有你干嘛叫他到我那里……喂,你是不是看人家帅要变心!喂!”

“哎呀,你那里不是正想找个人手嘛。再说,你那地方不够住就去我那呀!笨!”说完阿娇斜着眼睛看着阿成呵呵笑着。大成见了那笑,两只眼睛想要射出光来,嘿嘿傻笑了两声。看见苍渠已经跑过来了,一把将人揽了过来,嘿嘿道:“兄弟,谢了!”

苍渠让他谢得莫明其妙,大成见他那瞪着眼睛一头雾水的样子,觉得这小子也满有意思的。而且他一来自己就好事不断,立时对苍渠又亲切了不少,拍拍他的肩报了名字:“我叫曲大成,你叫我大成也行,成哥也行,就是不能叫阿成。这可是我家小亲亲才能叫的名字呀!”说着,向一旁的阿娇挤了挤眼睛。

阿娇听他那样说,唾了声忙说:“别听他的。我叫阿娇,叫我阿娇也行,阿娇姐也行。当然,我更希望被你这么帅的帅哥叫我阿娇了。啧啧,可惜你要是早来哪轮到这个卖鱼的?”她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由着曲大成一把将他拉到怀里。

苍渠看着两个人互动觉得很温馨,嘿嘿笑着开口:“我叫苍渠,那以后我就叫你们成哥和阿娇姐了。”

曲大成听到这,一拍苍渠胳膊,“就这么定了,你就跟着我吧。有我曲大成一口的也少不了兄弟你的。哪天你想走了,我也不拦着。只要你记着东临街曲大成就行了。”

阿娇到显得对苍渠这个叫法不太满意,一副万分可惜的一个劲摇头。

就这样,苍渠很幸运的在登岸的第一个晚上就找到了一个住,和一份很适合他的工作――卖鱼的。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曲记鱼铺从此多了个帅到没边的伙记,东临街也多了个卖鱼的阿渠。日子就在非常安逸、平静中过了小一个月。而在这一个月里曲记鱼铺的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不仅是东临街这片的街坊来买鱼,不知什么时候还多了很多隔壁街的主妇跑过来买鱼,不为别的,就为看看这个传说中的帅哥。你想也是,天天在家对着那个只知道问你今天吃什么、明天穿什么的老公,主妇的精神世界也需要I卫嘛!

所以,从此以后曲记鱼铺前就多了很多打扮得枝招展站在那里发呆的女人们。她们经常是站在那,看着苍渠不停的问她们“是这条吗?这条?那条……哪一条……”直到后面的人嚷“你好了吗?”“还在多久?”“喂!你想累死人家阿渠呀?”……她们才会说一声“好”。

当然,真正的好戏在后头,一群主妇等的就是这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当然激动人心的时刻我们也不能错过,不过在说之前先请大家回忆一下以往我们在菜市场水产区看到的情景。手戴胶手套,身穿长围裙,一手挥着个塑料袋,一手拿着个方漏网。只要您看准了,人家就那么一下网。活蹦乱跳的一条鱼就进了塑料袋,过秤、交钱,这鱼就是您的了。

当然,曲大成不可能为了各位看客给苍渠从新弄身衬头,再说中看不中用,有个屁用!所以,苍渠身上和所有卖水产的一样胶手套、长围裙、塑料袋……唯一不同的就是人家不用那个漏网,而且你见过那个卖鱼的像他一样,一头扎起来都到腰的银发,脸蛋帅得没话说,更重要的是不管你怎么挑剔,人家都是一张大笑脸,活像边上放了俩W大灯泡。等你那么一点头,就见这个帅哥右手在水里那么一抄,又精又准的一条直蹦达的鱼就在手里了,接下来装袋,过秤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看得人忘了掏钱那是常有的事。所以曲大成从此以后就拿着个大声公在那里“付钱啦!付钱啦……”没完没了的喊。

到了晚上苍渠就跟着大成到巷口阿娇和她爷爷开的刘记食铺吃晚饭,当然吃过饭苍渠还要回到曲记睡觉,日子就这样悠闲而安逸的渡过,渐渐的他都快忘记来人类这里来做什么的了。

这天,也像这一个月里的每一天一样,白天忙着鱼铺的事,晚上跟着阿成到刘记吃晚饭。吃过晚饭苍渠一个人悠闲的回到鱼铺,睡前看了会儿骗了一堆女人们的眼泪,又害得一帮子男人不知道要怎么谈情说爱的言情剧,这是大成原话。这段时间他从这个小盒子里学到了很多人类的常识,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阿娇和大成的帮忙。

那两个人教了苍渠许多知识,有时苍渠都奇怪为什么那两个人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些事情?等到忍不住问他们的时候,那两个人就像要表现他们有多默契似的来一句“你想说的时候,就会说啦!干嘛问?”搞得他好像很像向人说似的,郁闷!

要说人类的那些个故事对苍渠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所以直到看过了午夜剧场他才收拾收拾睡了。刚刚经过眠期的苍渠睡得也不是很沉……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好像稀稀拉拉的有些人在走动。没多想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人在外面走动,他仅仅是翻了个身而以。

就在这时,突然“啪”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在了外间的地上。苍渠一个激灵从床上起来,就看见门逢那里透进了亮光。难道是成哥回来了?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回来干什么?苍渠起身迷迷糊糊的向外走,才拉开门就觉得一阵热风呼的一下补面而来。

五、陌生的重逢

苍渠被眼前的景像惊呆了,火,到都是火!客厅里的地板已经烧了起来,几件家具也被烤着了……

对一直生活在海里的人鱼来说,他们对于火的认知是非常有限的。仅有的经历就是燃烧的船只,以及爆发的火山岛。这两种不管是哪一种都和死亡这个词联系着。苍渠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身于火海之中,所以他的大脑已经拒绝运转,只有脚凭着本能在后退着。

“啪”又是一声,这回苍渠看到有一个燃烧的汽水瓶从窗外飞了进来,在它落地的一瞬间,火势又变得更大了……

“阿渠!阿渠!苍渠……你在哪?”不知道过了多久,苍渠听到外面有一个声音在喊自己。是阿成!

“成哥,哎哟~”原以为是看到救星了,哪想到这个救星一看到人照着脑袋瓜子就是一下。苍渠抱着头,两只眼睛热辣辣的,就听曲大成在那骂开了。

“MD,你怎么那么笨,这么大的火你躲这干嘛?怎么不往外跑?还好老子赶来的早,不然你丫的就剩灰了!”

“成哥……我们怎么办?”虽然被骂了,但苍渠知道曲大成这人就这样,他越骂你说明他越关心你。不过看看客厅那情景,就是曲大成拿把刀架他脖子上他都不会过去的!

“怎么办?我进来时的路走不了了。不过幸好这里是二楼,也不是很高……跳窗户吧!”曲记鱼铺分两层,一层是鱼铺,二层是住。苍渠一直住在曲大成卧室,所以两个人现在被困在了二楼。

“跳……跳楼?”苍渠瞄了眼窗户外面……嗯!不算太高,但问题是――他从来没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过。

“对,不跳也没地方去了。”大成抓起床上的被子,披在两人身上。

“我没跳过~”

“废话,谁也没跳过呀!好了,别废话了,你是想跳下去变成肉饼,还是在这里变成灰你自己选吧!”曲大成一边说一边将苍渠推到窗口。

“呜~~成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说得这么惨!”烟呛得眼睛辣得都快睁不开了,苍渠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没有比现在更惨得了!帅哥!就算是尸体我也希望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跳!”不等回答,曲大成一脚把苍渠从窗户上踢下去。

苍渠下落的动作根本不能看,他基本是半趴的姿势飞下来的,还好卧室的窗户下面是一堆废纸箱,都是平时阿娇要大成收拾而他偷懒堆在这边的。

现在,还真要谢谢这堆废纸箱呢!

苍渠正想着,曲大成也跳了下来。这小子落地姿势也不怎么地,但好歹人家是自己跳下来的,所以怎么说都比苍渠像点样子。

两人连滚带爬的跑到铺子前面。消防车已经来了,救火队拿着高压水枪向二楼喷水,曲记四周围了不少街坊,苍渠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阿娇。

阿娇看见两个人出来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一路跑着就扑进了曲大成怀里。

曲大成还是老样子,骂骂咧咧的。“MD,这火还真TMD大。害老子以为出不来了呢……咦,你哭什么,老子还活得好好的……”

阿娇一抹眼泪,照大成胸上就是一下。“呸,你哪只眼睛看老娘哭了……”说着又掉下两滴泪。

曲大成那么说其实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见阿娇这个样子也知道自己那话有点儿混。便忙扶着胸嚷嚷:“哎哟!哎哟!阿娇你那下太狠了,别老子没变成灰,先撩在你手里……哎哟~哎哟~谋杀亲夫啦~”

阿娇见他装的那个样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扑哧”一下又乐了起来。一转头看到苍渠灰头土脸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在那傻笑。便一把将曲大成推到一边,拉过苍渠:“是呀,是呀!就是老娘谋杀也不是亲夫呀!再说,谋杀了你我就能和阿渠成双成对了。”说着还挎起苍渠的胳膊。

曲大成见了赶紧把两人分开站在中间,沉着声念了声“苍渠”把他推开点,然后转过身很谄媚的笑着对阿娇开口:“现在帅哥都不牢靠,再说你看他傻愣愣的哪知道疼人?还是我疼你~~”

苍渠看着大成这样,早在边上笑得直不起腰了――那两个人,还真是动不动就上演这种肉麻戏呢!

“行了,行了。看看那边火救得怎么样了,你要成了穷光蛋一样给我卷铺盖走人!”阿娇说着把大成推到救火队那边。真是的,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家着火?

见阿成往消防车那边走过去,阿娇才转过头给苍渠找了块手帕:“瞧瞧这一脸的灰,怎么好好的一个帅哥变成这个样子。”

苍渠嘿嘿一笑,接过手帕找了个有水的地方把脸擦干净。

火很快被扑灭了,因为楼下都是水池、水槽什么的,而且火是在二楼烧起来的,一楼损失不大。而二楼烧得惨是惨了点,但曲大成的房子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不过就是一些旧家具、旧电器摆了。难怪曲大成一点都不着急呢!

可是房子烧成这样,苍渠只好和大成跑到阿娇的小店对付完后半宿。一大早,两个人又回到曲记收拾起来。这边才收拾了没几下,就来了个小警员。

“大成,怎么样?”那个警员是这条街的巡警和大成他们都很熟。

“良警官。”曲大成丢了手上的一段烧焦的木板迎过去。

那警员看了看曲大成的房子,墙面都被烟熏黑了,看来当时火势也不小呀。

“房子烧成这样,人没事吧?你那个堂弟听说着火的时候就在二楼。”苍渠刚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大成就说他就是自己一个远房的堂弟,老家那边挺落后的,所以一小也没办过什么证明。警员在网上查了一遍,其实根本不用查,就苍渠长得那么让人过目不忘的,要真是个什么逃犯逃也该往山里逃,不然早让人抓出来了。就这样才给他办了张暂住证。

“没事,那小子虽然笨了点,但命大着呢!上面收拾呢!”说着,曲大成指了指楼上。就听楼上霹雳啪啦的,好像什么东西塌了下来。

“没事吧?”大成向楼上喊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苍渠在楼上出声,“没事……架子烧塌了。”

“当心点儿。”曲大成又向楼上喊了声,这才看着那个警员呵呵一笑,意思是:你看,我就说他很笨吧!

小警员也跟着笑了笑,“人没事就好,让他下来。局里要他的笔录。”

大成应了声上了楼,没一会儿苍渠就下来了。看见小警员站在门口,先是一笑然后开口喊了声“良警官”

小警员拍拍苍渠也是笑着关心几句。苍渠在这片也算是小有名气,他为人很随和,也不像曲大成说的那么笨,其实在他们看来,他就是……没什么常识,大家都当他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

“谢谢你的合作。”笔录很快就做完了,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苍渠虽然事发时睡在楼上,但除了个燃烧的汽水瓶之外也没看到什么。小警员做完笔录正赶上大成抱了一堆东西下楼。小警员收起笔和本对大成喊道:“我还要去下个地方,先走了。你们忙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过来说一声。”

“好嘞,良警官你慢走。”大成放下手里的东西把小警员送走了。

两人忙到傍晚才算收拾个七七八八,曲大成越收拾越来气。二楼烧得不成样子,说实话要不是他早来一步,苍渠就真剩灰了。

“MD,不能就这么算了。”曲大成一把撇开一堆已经炭化的木条,那是客厅里的桌子。一把拉起还在搬东西的苍渠就向楼下跑。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阿娇来给两人送晚饭。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唉!阿成,你拉着阿渠干嘛去?”阿娇追在后面问,就见大成转过头说了句“你别来,在这等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苍渠莫明奇妙的跟着大成走了一路,穿过几条街两人就到这个街区最热闹的一条街上。街旁各家店里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街边站着一些打扮得技招展的女人。她们调笑着拉着过往的男人,有的男人挥开她们继续走,有的则停下来和她们说着什么。苍渠只和大成来过这里一,到街头的服装店买了几件衣服,但那个时候是白天来的,所以并没有看到这样的情景。

苍渠正在感叹,没想到人类的世界白天和晚上会有这么大的不同时,就被曲大成拉着向一个有着“洪馆”两个大霓虹灯字的店里进。但刚要进门曲大成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苍渠又拉着人到了边上的一个巷子里。

“阿渠,你在这等着,哪都别去听到了没?”说着曲大成把苍渠推到巷子里就转身进了店。

洪馆是这条街上最大的酒巴,这个时候人都还没上来。但大厅里放起了劲爆的音乐,雷射光在昏暗的空间中混乱的旋转着。曲大成顺着边上的通道向里面的包间区走去,路过洗手间的时候进去洗了把脸,才刚出来就听有人喊了声“阿成”!

“凡哥!你怎么在这?”曲大成转身就看见一个身材瘦高,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向这边走过来,当下就乐得迎过去了。

寥凡走到曲大成跟前,拍了拍大成的胳膊回道:“我跟大少爷到这边办点事。好久没见到你了,过得怎么样?”

“大少爷?海哥也来了吗?在哪?”大成掂着脚向寥凡身后看。

“在里面和洪哥谈事呢。”说着寥凡扬了下头,示意了一下最里面那个包间。“对了,你今天来这干什么?”

“我……我找洪哥有点事。”曲大成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寥凡他铺子被烧这件事。但寥凡是什么人,只看了看他那脸色就猜出几分,开口问道:“怎么?有人找你麻烦?”

大成看了眼寥凡,最终还是点了下头,“嗯,昨晚上有伙儿人来烧铺子。”

“什么?!损失严重吗?”听了这话,寥凡有些吃惊。他原以为也就是有人闹闹事这么简单,没想到已经到了烧铺子这么严重了。说着,寥凡揽着大成肩膀两人进了最里间隔壁的一个包间里。

进了包间才坐下,曲大成就把昨晚上的事说了遍。寥凡听着皱着眉不出声,大成停了停又开口:“其实本来也不想来找洪哥,可是我铺子里有个伙计昨晚就住在二楼,要不是我去的早就出人命了。自从阿华走后我也想通了不少事,人这辈子钱财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以我屋里那些东西我到不心疼。但我那伙计我当亲弟弟待的,就这么差点让人给弄死在屋里……我不甘心!”

听他提起“阿华”寥凡忽然叹了口气,“阿成,你弟阿华的事海哥一直放在心上。他常说当初要不是他让你弟进船舱保护老爷子,你弟可能死不了……”

“凡哥,你别这么说。阿华的事我没怪过海哥,帮里的兄弟们都知道,其实海哥为那只有他一个人活下来的事一直都很自责,兄弟们其实没有人怪过他。而且他对我们曲家兄弟已经很不错了。阿华死后他虽然让我退了帮会,但我知道他是想给我们曲家留个根,我走的时候海哥还给了不少安家费,这些我都记得……这一年里其实我过得挺不错,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有时怪想兄弟们的。”说着曲大成也重重的叹了口气。

两人突然沉默了下来,都想起了一年前出的那事。老爷子带着大少爷和几个兄弟到海上交易,但最后只有大少爷一人活着回来了。帮里一下没了老大,大少爷那时又要养病,一下子黑龙帮变得人心慌慌,其它帮派又趁机打压……但炼海果然不负炼炎风的重望,病好后不过短短半年的时间不仅稳住了帮中各个势力,更是让那些趁火打劫的人尝到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苦果。黑龙帮还向过去一样在江湖上是首屈一指的帮会,甚至更胜当年。

“好了,不说过去的事,说说你现在。怎么,你那个伙计长得像你弟?要不为什么能让你像亲弟弟那样待着。”寥凡很快振作起来,拍拍大成的肩问道。

“哪呀,我弟要有阿渠长的一半好看,我看那小子早乐上天去了。”曲大成摇着头笑着说起来。

“阿渠?你那个伙计的名字?”

“嗯,他叫苍渠。名字挺怪的,不过我们都只是私下说说。他那个人挺单纯的、也挺有意思的。人长得也好,说实话我还没见过长成他那样的人……这话别说给别人听,我那马子天天在我耳边念叨那小子帅得没边,可我就是找不出话来顶她。”大成小声和寥凡嘀咕,寥凡笑了笑听他继续说下去。

“你要说他和阿华像,我看也就那个头发。阿华还在的时候就喜欢摆弄他那几根毛,我老爸在的时候就总说他,说什么中国人顶着一头的杂毛就想个山鸡似的……呵呵,可你没见过阿渠那一头的银发。哎,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真TMD,我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头发!

还有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凡哥你比我有见识,但你都未必见过那样一双眼睛……不过就为这,当初给那小子办暂住证的时候害得我没少浪费口水,一个劲的给人解释,他那是生下来就这样,人家说他是怪物才不给他办证明的……你别和别人说,这话我们都没让他知道。我马子说他那个人一看上去就让人忍不住心疼。她这话到真说对了,昨天我冲到火场里时,就看到他靠着墙傻在那里的样子,别说!还真TMD的让人心疼。心里那感觉就像我弟小时候让人给欺负了,我就TMD有想揍人的冲动……”

“呵呵,听你这么说,我到真想见见这个阿渠了。怎么今天没带过来?”寥凡听着大成在那里说,其实心里只信个三分,心想哪能有他说的那样的人?

“带是带来了,可我怕他进了洪哥的场子就出不去了。凡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帮娘们……我让他在旁边的巷子里等我呢!”说着曲大成撇撇嘴。

“哈哈……等哪天找个清静的地方,给兄弟们带过来认识认识……”正说着,就听到隔壁包间里有人出来,两人立刻起身出了包间。

炼海和洪宇一起从包间里出来,他这是为了洪馆这边的事来的。洪馆这边最近总有人闹场,他们怀疑就是东海会那帮人搞的鬼。

东海会的地盘和洪宇这边相临,就隔着条东临街。所以,两边人总为东临街这块地盘争个没完没了。本来嘛,地盘之争这事都是常有的。但东海会那边最近收了几个小弟,做事挺野的,也没人出来管教。一帮狂小子竟然不把东临街放在眼里,味口大的想直接吞了洪宇这边的地盘,黑龙帮虽然不把东海放在眼里,但这的事就不能不管了。所以,炼海这来就是为了这件事。

“海哥!”曲大成跟在寥凡身后出了包间一眼就看到了炼海。

“阿成?!”炼海也看到大成,走过来拍拍他的胳膊,“你怎么来了?”

寥凡看了眼大成,说道:“阿成的铺子昨晚让人给烧了。”

“什么?”炼海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是东海那边的人吗?”

“我想应该就是他们,阿渠说昨晚他回家的时候看见有几个不认识的小子在铺子周围转悠。”

“阿渠?”炼海疑惑的看向曲大成。寥凡呵呵一笑,接过话:“是大成新认的干弟弟,叫苍渠。”

“苍渠?名字到挺怪的……这样,大成你先回去,我这也是为东海那边的事来的,咱们要和东海那边好好把事情说清楚,到时候你也来。”炼海说着又拍了拍大成的肩。

“别忘了到时带上你那个干弟弟。”寥凡又在一旁补充了句。见炼海转头看着自己,忙又说道:“听说他那个干弟弟很不一般。”

听到这,炼海微微一笑:“好,到时候带来,也给兄弟们认识认识。难得看到你,本来该和你喝几杯的,但帮里突然有急事……大成你在这多玩儿会。”说着对一旁的洪宇说道:“大成的帐记在我头上。你们好好招待他。”又转向大成继续道:“如果有什么事记得来找我。”说完就往外走去。

“海哥……”炼海这个人一年前刚回来的时候,给人感觉就很沉稳,所以帮里的弟兄都不太敢接近他。之后又发生了海上那件事,人就变得更阴沉了。但虽然这样,对帮里的弟兄却是没话说。其实大家也不是傻子,对你好不一定要天天摆着张笑脸,而摆着张笑脸的未必都是好人。要知道江湖上有多少人都是笑里藏刀?一年前的事到现在都没查清除,炼海一直觉得不能给兄弟们一个交待,所以这件事他也一直放不下。曲大成之前也从偶尔碰到的兄弟那里听到些,但今天看到炼海,才感觉到这个大少爷要比一年前看上去更阴沉,或者说更压抑。是谁说的人人都想当老大,要让曲大成说他才不想做老大呢,太累!

苍渠站在巷子里左等不到大成、右等不到大成。他们两个出来的时候没吃晚饭,所以现在难免饿得肚子里面打鼓。来来回回在巷子里走了几趟,苍渠累得实在走不动靠在墙上,一抬头看到对面窗子上映着个灰头土脸的人,这才发现自己就这样顶着这一头一脸的灰和大成两人走了几条街,这能见人吗?

苍渠四下里看了看,还好巷头的楼角有一根雨水管,白天刚下过雨所以管子里还有水出来。苍渠一摸兜,找出了前一天阿娇给他的那块手帕,沾了水擦起脸上的灰。

寥凡记得大成说过他那个干弟弟就在巷子里等他,所以他开着车经过时特意向里面看了眼。不过,苍渠正擦着脸,所以只看到那一头的银发,虽然带着些灰尘,但仍然掩藏不住那种如月光一般的感觉,就像是整条巷子都亮了起来,寥凡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炼海早在寥凡转头时就跟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因为寥凡还要开车,所以他看到了寥凡没有看到的景象,那个用手帕描绘的轮廓。一瞬间,心里升起一种熟悉感,却又说不让来在哪里见过。

就在炼海想要将头伸出窗外去看苍渠的时候,苍渠也抬起头看见了他。这个人类,长得……满帅的嘛!以阿娇姐的标准来看,应该是个大帅哥嘛!

就这样,苍渠心里想着阿娇平时评价男人的那些话,目送着那个坐在车里的帅哥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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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鱼看到王子渐渐地苏醒过来了,并且向周转的人发出微笑。可是他没有对她作出微笑的表情:当然,他一点也不知道救他的人就是她。

――《海的女儿》 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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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黑帮老大

黑龙帮老大到洪馆走这一趟,东海会那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道。这个新任兼新秀老大为了什么去洪馆,大家心里也都清清楚楚,东海会那边估么着就快和黑龙帮来个正式谈判了。

要说这黑帮谈判,不过就是找个在江湖上有点儿地位、有点权威的老家伙给两边调节调节。说实在的东海会的确在黑龙帮眼里算不上什么,要不是他们会里那几个毛头小子不知死活,恐怕两边老大也打不上什么交道。这样看来,到像是东海会的老大凭着那几个小子终于能和黑龙帮搬到了一个台面上。

就为这东海会老大私下里没少洋洋得意,管你是什么黑龙帮、白龙帮再大的大象也有怕老鼠的不是?当然东海会老大不会把自己比做老鼠,但这种能在老虎嘴边上拔到须的感觉,到真让他有点飘飘然了。

然而,事情却没有像他想像的那样发展,或者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去的半个月时间里,黑龙帮一点谈判的迹象都没听到。东海的老大正纳闷呢,东海会却出了一件让他郁闷的事情――几个新收的小弟连着一批差不多一百来万的货一起人、间、蒸、发、了!

老大抓狂,东海的货是什么?就是白粉。东海会是做白粉生意的,一下子没了一百来万,要谁也都会抓狂一阵子。

查吧!一查不要紧,那几个小子就是到洪馆那边闹场的几个人。查到这事情到清楚起来,人、货到哪去了?大家心里也就明白了。可黑龙帮在江湖上也有一条大家都清楚的帮规――绝不碰毒品!

所以,谁敢说那几个小子是黑龙帮抓去的?就算大家心里都知道,也只有你东海会老大急得挠墙,一百来万也是你东海会的!其他人都等着看热闹呢!

最后反到是东海请来个老江湖出面调节,两边人找个了场子坐下来慢慢聊。

人家谈判,闪光灯、香槟那叫一个喜庆。可他们谈判别说香槟了,茶都没有,只有一屋子的乌烟瘴气。东海会老大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炼海却是双手抱胸一言不发,到要看看是谁先沉不住气。

曲大成带着苍渠赶到时,一屋子人正你瞅我、我看你的练眼功呢。两人一进屋大家的目光就聚了过来,没办法那个老江湖还没到,一帮人正等得有点不耐烦呢!

曲大成前脚刚进屋,就觉得一屋子人的眼睛都瞅了过来,当时就有点冒汗,还好人家看他不过是个没见过的小弟类人物,也就不屑的赏他几个白眼罢了。但等苍渠跟着他进来时那气氛就不一样了。

东海老大看见苍渠先是一愣,但虽后心道:这谁的小弟呀,知不知道今天这一帮人是来谈判的,怎么找个模特儿?靠!还是个男的!来干什么?搞活气氛?正想着,就看着苍渠一路跟着曲大成站到黑龙帮那边。这下心里更是不屑的“嘁“了一声撇撇嘴,那意思摆明了就是你黑龙帮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一帮有脸无脑的猪头嘛!

炼海没多少动作,仍然是手抱着胸一声不出。他之前就见过苍渠,所以看到人的时候并没有太吃惊,到是对曲大成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他们来了。

其实曲大成也不想这样引人注意的出现,没办法路上塞车呀!看见这一屋子人都拿眼睛瞄着苍渠,心里就有点儿后悔不该带人过来,但他也想让苍渠见见世面,况且这的事和他也有关系,所以虽然心里犹豫过但还是把人带来了。两人进了屋,就贴墙找了个角落站着。

苍渠是真没见过这阵势,一屋子的人谁也不说话,都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的,他扭着头东看看、西看看,忍着一肚子的好笑。还好大成进来时嘱咐过他不要乱开口,不然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祸来呢!

一帮人虽然又开始在那里大小眼,但这都忍不住拿眼角余光看着这个帅到没边,却又有点傻不愣登的小子身上。气氛一下子到变得有些微妙。就在这时,那个让一帮人等了快一个小时的老江湖终于来了――没办法,塞车!

老江湖到不含糊,坐下来嘁哩喀嚓把事情说开了。你东海会是不对,没事惹人家黑龙帮干什么?所以,赶紧摆桌席就算是陪不是。黑龙帮也算是江湖老大,也别和这些没什么见识的小帮派一般见识,人家陪了不是,你就把吞的货还回来。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大家谁也别招惹谁!

老江湖话说的两边都不得罪,也都留足了面子,两帮人坐下来不就是想把这事给解决了吗?老江湖说完话,一个劲的给东海老大使眼色。

哪想到东海老大自从看了苍渠进来,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地方,以为人长的帅就是草包一个。你黑龙帮连草包都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哼!的一声,很不给老江湖面子。

老江湖很没面子,这事就有些僵了。东海会的小弟不知道平时是怎么办事的,不过一个个到都是拍马屁的高手,见老大不卖老江湖面子,也一个个跟着横起来。也不知道哪个先开了口,叽叽喳喳两边人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动了手,没一会屋里就乱了套。

曲大成见这阵仗赶紧把苍渠推到边上,心想着这个笨蛋可别在这时再惹祸上身。可哪想早就有人看这笨蛋不顺眼。苍渠才被推到墙角,就觉得左边有阵拳风袭来,大成从没见过那个笨蛋也有这么机灵的时候。他就看着苍渠脑袋好像那么一歪,那一拳就擦着他脸边过去了,然后再谁也没有想到的情况下那只拳头就落入了苍渠的手里。

那人一惊,见拳头被人家握在手里便想用力拽回来。苍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一边大成在那狂喊“打他!打他!哎哟!”正喊着起劲冷不丁也挨了一拳。

苍渠回头看到大成那糗样嘿嘿一乐,抬起左拳照刚刚那人鼻子就揍过去。那人捂着鼻子退出好几步,苍渠也不在理他转过身来帮曲大成。

曲大成头一见苍渠出手,没想到这小子到真有那么两下子。没一会儿自己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的了,可那个笨蛋脸上一点伤都没有。还真TMD的气人呢!

“小心!”曲大成正心想着,突然看见左边一闪,一把甩刀乏着寒光就向着苍渠后心口刺过去了。苍渠好像后面有眼睛一样,就见他忽然那么弯下身子,用手撑着地一个倒立起脚,一脚踢开甩刀,然后手掌撑地又是一用力,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后才稳稳的落在地方。

曲大成“咻”的吹了声口哨,他还没见过有人打架能打得这么漂亮的呢!“小子,有一套啊!”

一旁几个看到这一幕的黑龙帮兄弟也跟着喊“好”。苍渠心里一美,又是飞起一个旋踢,把几个正围上来的东海的人扫到一边。

他动作看上去很轻盈,但实际上力道可是不小。而且他跳起来时制空时间很长,那动作就一个字――帅!

一直坐在那和炼海练对视的东海老大看到这一幕有些坐不住了,他没想到那个一直让他当成草包的家伙原来这么厉害。暗中使了个眼色给二把手,东海二把手收到老大信号手就往怀里摸,但下一秒就觉得后脊梁上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那。

“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寥凡站在他身后慢慢开口。

东海老大看到这有点儿傻眼了,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觉得对面的人影一晃。炼海已经跳上桌子,一脚就踩在他的脸上。

“闹够了,我想你也该停手了吧!”炼海阴阴的开口。

人家脚踩在脸上那滋味不好受而且也很没面子。东海老大挣了挣,可炼海的脚就像粘在他脸上一样。东海的人早就傻了眼,心想还没见过这么打架的,更重要的是那个被踩在底下的可是他们老大……

屋子里立时安静了下来,炼海环顾四周冷笑一声拿开脚。东海老大刚想喘口气嘴里就被塞了支冷冰冰的枪管,登时又吓出一身冷汗。

炼海拍拍东海老大的脸,示意他把视线从枪上移到自己脸上,“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你帮里的小弟犯到我的头上,我要是不管到让人看笑话,所以你那几个小弟我留下了。至于,你那些货……黑龙帮还不放在眼里。记住,回去管好你的人,要是再发生这的事,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好解决了。一个东海会,黑龙帮还不放在眼里。听明白了?”东海老大忙点了点头。废话!你要是让人这么用枪顶着敢不点头?

炼海又是冷冷一笑,苍渠就没见过哪个长得这么帅气的人笑起来会这么冷酷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炼海把枪从东海老大的嘴里拿出来,交给了一旁的寥凡。这时候过来个小弟提了袋东西。看见炼海的示意那小弟把那袋东西放在东海老大面前。刚刚那个东海二把手过来打开袋子看了看,正是他们丢的那批货。

其实东海会在乎的不过就是这批货,既然货已经到手了,还不拣个台阶下。东海老大自觉丢脸丢到了姥姥家哪还有脸呆下去,带着一帮小弟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至于那几个小喽,都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谁还管他们是死是活呀!

见事情都解决了老江湖也起身要走,临走前拍拍炼海,他就知道这个年青人不简单,东海这下真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炼海对老江湖到客气,寒暄个两句把人给送走了。见老大不在,黑龙帮的人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把苍渠给围了起来。你一句,我一句的都是问刚刚他那些招势是在哪学的。

苍渠傻愣愣的笑着说了句“跟电视里学的。”下一秒就让曲大成在脑袋上扫了一下,“哥几个问你是看得起你,别这个时候还留一手,说实话!”

苍渠转过头瞪着眼可不知道怎么说,他是和电视里学的呀!一帮人见他一脸无辜的样子也不再逼他了,本来大家也没想要知道点儿什么,不过就是借着机会和他说说话,认识认识罢了。

就在这时听寥凡进来把曲大成喊了出去。

“大少爷找你。”曲大成一出来寥凡就和他说道,说着向外一指炼海已经站在外面的车旁了。

“海哥。”

“阿成,你跟我走一趟。”炼海说着打开车门。

“呃?那我去叫阿渠……”见炼海好像是要带他出去,他不能把那个笨蛋留在这呀。

“不用了,我会让寥凡照顾他的。”说着,炼海已经坐在车里了。

“是。”曲大成也上了车。

炼海开着车子跑了没多久就到了洪馆,之后两人下了车直到走到洪馆地下室里的一个小隔间门口前才停下。

他一路上都没开口,曲大成心里正纳闷呢,就见炼海突然冲他说道,“大成,那帮小子烧了你的店,这事我不会不管。”说着他打开眼前的门,曲大成顺着向隔间里面看,就看到里面吊着四个毛小子,曲大成回头再看了眼炼海。

“就是他们几个烧了你的店。”炼海解释了句,说着先走了进去。

曲大成一听到这,那个气呀!掳起袖子也跟了进去。炼海看他的动作笑了笑一把拦下他。“你已经不是道上的人了,这事……你不要动手。”说着炼海又指着几个小子说道:“既然你们几个精力这么旺盛,我今天就给你们好好泄泄火。”

那几个毛小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这样已经被抓来有几天了,不过天天有人送吃送喝,所以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了大祸。现在见终于来了人,还以为是要放他们走的呢。几个小子年轻气胜,嘴上立刻就嚷嚷起来:“小子,早点放了老子们,小心我们老大来拆了你的骨!”

炼海不理他们,冷冷一笑对门外喊了声:“进来。”就见几个涂脂抹粉的女人走了进来,曲大成见过她们,她们都是这条街上过了气的妓女,已经徐娘半老了很少能接到什么生意。

等几个人都进来了,炼海才转向她们开口:“你们伺候了一辈子男人,也该是让你们享受享受的时候了。我给你们两天的时间,随你们怎么玩。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们要让他们在这两天内不能闲着。”说着,炼海向那几个女人点了点头,“只要你们做到了,两天后你们一人就可以得到十万。”

曲大成听到这,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两天不闲着,干嘛?!这几个女人干嘛?看来那帮小子不精尽人亡才怪!这种死法还真是……

那四个毛头小子毕竟阅历浅,恐怕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又在一旁不知天高地厚的瞎嚷嚷起来,“哼,黑龙帮的老大不过如此嘛!找几个老女人就想伺候哥几个?是要给哥几个陪罪吗?”

炼海冷冷一笑,对外面又喊了声“端进来。”外面听到声音进来两个人,手里抬着个大盘子。曲大成瞅了眼,乖乖!都是成人用品,有些他都没见过。再看看吊在那恐怕已经明白过来开始脸色发青的几个小鬼,还一个个强撑着在那嚷嚷。曲大成心里想着不知道两天后他们还能不能有这个精神头!他现在都有点同情他们了,不就一把火嘛,好歹他还有家底,不知道这几个两天后还能剩什么……

剩什么?那也是两天后的事了。东西放好了,那几个女人可有点等不及了。就像炼海说的,伺候了男人一辈子,现在也人老珠黄早没什么男人再找她们了。如今有了机会也让她过过瘾,重要的是还有钱拿,这么好的事恐怕做梦都未必能碰上。

“你们看着点!”炼海对进来的两个男人交待一声,看那几个女人已经开始动作也没什么兴致再看下去便带着曲大成出来了。

出了地下室,曲大成一路跟在炼海后面。说实话他是第一看到有人这么整人的,再看看走在前面的炼海,怪不得现在道上都有句话,“得罪谁也别得罪黑龙帮太子爷,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起刚刚那几个小毛头,大成忍不住笑出声,还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怎么了?”听到身后的笑声,炼海转过身看了大成一眼。

“没,没什么!”曲大成摇了摇头,但看了看炼海忽然开口:“海哥,我想把阿渠交给你。”炼海停下脚步,大成继续说道:“你要我查的那件事我一直再查,可惜还没什么眉目。不过就从这的事来看帮里的确有人通外。东临街的人虽然知道我原来混过帮会,但其实没什么人知道我原来是黑龙帮的人。但这那几个小毛头却找到了我的铺子,可能是有人告诉他们的。”

炼海听到这也点了点头,边走边说:“所以,以后你做事也要小心。毕竟兄弟都不在身边,有什么事也没什么人照应。”

“这你放心海哥,我会小心的。不过……我有点放心不下阿渠。你别看他今天身手不错,其实他这个人很笨的。本来我也没太在意,但这的事差点害死他,我一个人怎么样到无所谓,但不想连累了他。所以……”

“苍渠的身手的确不错,我现在身边也很缺人手。如果好好培养一下,他会是个好帮手。”其实今天苍渠的一举一动也没逃过炼海的眼睛,那冲他那身手就是值得自己留在身边。

“海哥要是你看得起阿渠那就太好。其实我早看出来了,那小子绝不是一般人,要真的窝在我那个小地方才亏了他呢。我……我这就去把人带过来。”曲大成听到炼海愿意收留苍渠,心里总算放下块石头。

自从前几天的事出了之后,曲大成就越来越觉得苍渠跟着他不安全,所以这几天也一直想给他找个安定的地方。不过如果苍渠能跟在炼海身边,等将来多长长见识,可能要比他们这些小喽更有出息。所以高兴起来马上就想把苍渠带过来。

但炼海却拦下了他,“这事不急,还要先问问本人才好。”

“不用问,不用问。能跟在海哥身边是那小子的福气,这事我就做主了!只是……”说着大成呵呵一笑,“阿渠那个人没什么心机,还要海哥你以后多教他些。他这人其实也不像我说的那么笨,学起东西来还是挺容易上手……唉,反正我这个人不会讲话,阿渠以后就教给海哥你了,海哥你一定要多教他些。”曲大成挠着头终于把话说完了,MD怎么跟交待遗言似的?

炼海看出他的心思,拍拍他要他放心:“你放心,你兄弟就是我的兄弟,我不会亏待他的。对了,听说你还有个女朋友,以后做事也小心点儿别害了人家。”

“海哥你放心吧,阿娇那人虽然不太管我这些事,但很多东西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机灵!真要有个什么,可能我还要靠她救呢!”说着曲大成哈哈乐了起来,这话虽然说的有点儿像笑话却不是瞎话。阿娇可比他曲大成心眼多多了,真要有个什么事还真少不了她出谋划策呢!

炼海听他这么说,也总算放下心点了点头,嘴上嘱咐了句:“凡事还是小心。”说着两人已经出了地下室。

七、暗黑之狱

“大少爷,我已经把苍渠带过来了。”炼海和曲大成刚走出走廊寥凡就迎面走了过来。

“什么?!”听到这话不等炼海开口,曲大成到先大叫一声。

寥凡看了看炼海,不明白为什么他反应会这么大。“你紧张什么?这里又不会有人会把他吃了?”

“怎么不会!”说着大成已经急步向大厅那边走过去了,边走还边向后面解释:“你们是没见过我铺子前面的那些女人呀,要是没我在边上,她们能把阿渠生吞了。那还只是些‘良家妇女’耶!这里……天!佩妮姐她们在哪?快,要赶快把阿渠带走……”

听到这,另外两位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大成会这么大惊小怪了。不过想想苍渠的样子――看来长得太帅也未必是件好事!

寥凡摇着头笑了笑,“你也别那么紧张,刚才我让他在大厅等。我和大少爷去找个位置,你找到他就带过来吧。毕竟今天大家终于见了面,也好好认识一下嘛。”说着就和炼海两人向大厅的一个比较安静的方向走过去。

曲大成应了一声就去找人,才走到大厅果然就看到人了。佩妮她们一群打扮得浓艳性感的女人正把苍渠围在卡拉OK机那边有说有笑呢。

苍渠看来是第一见到这种可以唱歌的机子,听到自己的声音从音箱里出来他变得有点儿兴奋。佩妮那群女人围着他在那里叽叽喳喳很是热闹。苍渠到是很正经的在唱一首他从隔壁阿强那里学来的歌,没想到唱得很好,声线很纯厚,声音也很有磁性、很吸引人。不过走过来的大成只看到那帮围着他的色女借着给他扶麦、点歌、摆姿势的机会很吃他豆腐、大吃他的豆腐!大成脑袋里忽然想到如果他没有找过来,这个笨蛋最后会不会被这些女人吃干抹净!

“阿渠!”大成走到跟前笑呵呵的扒开众色女的魔爪儿,把那个被人大吃豆腐还全然不知的笨蛋救了出来。

“成哥你来了。”苍渠一看到曲大成,立刻放下手中的麦克向他这边走过来。众色女显然很是不满曲大成这会儿出现,刚刚还能柔出蜜来的眼神现在都能在你身上剜下块肉来。

曲大成摸了摸胳膊把立起的鸡皮疙瘩安抚下去,心道:幸好他有阿娇了,不然恐怕这辈子都不敢碰女人了――这帮女人好可怕!

苍渠自然还是对周围的状况混然不知,高高兴兴的跟着大成向炼海他们向边走过去。

到了跟前大成忙着给苍渠介绍,“阿渠,这是海哥,黑龙帮的老大。这是凡哥,是海哥的助手。这是洪哥,是东区大哥,这个场子就是他的。”

“海哥,凡哥、洪哥。”苍渠乖乖的点头一一打了招呼。

“嗯。”炼海点了点头。

“来来,坐这。”一旁的洪天向旁边让了让,热情的把苍渠拉到他和炼海中间坐下。

曲大成刚想坐在洪天旁边就被炼海右边的寥凡拉了过去,无奈之下只好放下那个笨蛋坐到寥凡边上去了。

侍应生拿来了啤酒,洪天尽地主之宜招呼着几人。“来来,今天大家第一见到阿渠。没想到阿渠人长得帅,身手也不错。怎么样?阿渠以后跟着海哥吧!”洪天不愧是东区这边的大哥,早就察觉出炼海的态度,所以干脆成人之美先开了口。

曲大成转眼看着苍渠,见他也再看着自己,连忙提醒:“阿渠还不答应了,海哥……”但还没等他说完,炼海抬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苍渠,我叫你阿渠好吗?”见苍渠点头,炼海继续说下去,“我现在身边缺人手,你要不要跟着我。”

“但是我什么都不会,我怕我帮不了你什么。”这话到是不假,虽然苍渠也不认为自己会一直留在曲记卖鱼,但以他的能力来看,他不认为能帮上这个看上去满强的老大。

“这个没关系,我会教你。当然也要你肯学……”

听到这,一旁干着急的曲大成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叫着开口:“阿渠还不答应,能跟在海哥身边,还能学到东西,可是帮里多少人想都想不来的……哎呀!你这死小子真是急死我了!”他这话一点儿不假,这位黑龙帮的太子爷,自从一年多以前从国外回来,行事永远出人意料,手段更是一般人想也想不到的。帮里不少人都很佩服他,如果能跟在他身边呆上个几年,出来的肯定都不是一般人啦!

炼海到不强求,静静的等着苍渠自己回答。苍渠看看大成,又看看炼海。

炼海在之前谈判时给苍渠留下的印象很刻――那冷酷的黑道一脚!不过,看起来也很帅……不对,阿娇姐是怎么说来着?酷!很酷!

苍渠再看了看大成,曲大成这个人一直对自己很好,现在他又这样急着想让自己答应这件事……看来也不会是坏事!再说,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大成那里……想到这,苍渠终于点了点头:“嗯,海哥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洪天见苍渠答应下来,马上举起酒瓶捧场,“来来,阿渠以后就是咱自家弟兄了!来,大家喝酒,喝酒!”说着一口气喝下半瓶酒。

这边一下热闹起来,佩妮也跑过来凑热闹。听说苍渠以后跟着炼海做事,便也跟着祝贺了几句,苍渠很有礼貌的谢了人家。佩妮看着他那样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说道:“既然已经认了大哥,怎么也要敬海哥一杯吧!”

苍渠自然不知道还有这些规矩,眨眨眼看向曲大成。就见大成也点点头说道:“是呀,是呀!阿渠快敬海哥一杯。”

苍渠想了想也举起自己的酒瓶刚要敬炼海,佩妮又开口了:“敬大哥可不能用这种小酒。”说着也不知道对旁边的侍应生说了什么。等了没一会儿,那侍应生就端了个盘子过来,上面放着一只装着黑色液体的酒杯,佩妮接过酒放在苍渠眼前。

“暗黑之狱?佩妮姐,阿渠没有得罪你吧?”看了眼那酒,曲大成忍不住尖叫。这酒他都很少碰,那根本就是酒精!

“诶,阿成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哦。帮里有帮里的规矩,大家兄弟哪个不是靠本事才在帮里站住脚的,今天苍渠才来就这样直接跟着海哥了,帮里的兄弟总有不服的吧!不过,他今天要是能喝了这杯暗黑之狱,兄弟那边我替他顶着。我佩妮在黑龙帮也算是有脸面的人物吧!”说完看了眼边上的洪天,洪天哈哈笑着把她拉到怀里。佩妮在黑龙帮的确能说上话,以她是洪天的老婆,以她是黑龙帮东区老大的妹子,哪一个身份人家都要卖她几分面子。

佩妮话一说完,曲大成不支声了。洪天笑呵呵揽着佩妮看了眼苍渠,他这个老婆有时他都拿她没办法。

寥凡看了看几个人,开了口,“阿渠,佩妮说的没错,在黑龙帮大家都是凭本事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像你这样一步登天,多少会让帮中的兄弟不服气,你就听佩妮的话,干了这一杯。是男人刀山火海都敢去,更何况是一杯酒?”

可能是被寥凡后面的话影响了吧,什么刀山火海的听着挺让人头脑发热,再想起之前谈判的场面,苍渠越来越觉得这黑帮也挺有意思的嘛!说了声“好,我干!”就真的端起酒杯。

苍渠手里的酒隐约可以看出分有三层,最上层其实是墨绿色的,然后随着层是黑色、暗褐色……这三种颜色分别代表着三种最烈的基酒,它们和真正意义上的酒精差不多。喝到嘴里的时候三种酒液在口腔中翻滚,就像是燃起一股又一股的火焰,不断腐蚀、不断毁灭……就如堕入炼狱一般,故此得名“暗黑之狱”。

炼海直视着苍渠,他不知道佩妮选这种酒的初衷,但当苍渠端起酒杯时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两个截然相反各体却将要融合在一起……一种荼毒圣洁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苍渠会让他有一种圣洁的感觉,炼海把这些归于那一头银色的长发和那银灰色的眼瞳。那种好像不应该存在于世上的东西,是否因为这样才会让人感到那种圣洁?炼海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胡思乱想,不由轻晃了下头,把思绪拉回到眼前。

苍渠已经喝下了那杯“暗黑之狱”,他很奇怪他明明喝下的是液体,为什么会产生之前在火场中感觉到的那种炽热感?或者应该用灼烧这个词来形容更为贴切。身体里好像被点燃了一把火,他有些难耐的抓了抓喉咙,然后捂住鼻子。他感觉他都可以喷出火来了!

洪天看他这个样子觉得很有意思,这酒的确很烈!但其他人一般这个时候都会想干点别的事情,把那种难耐的感觉忽略过去,但苍渠到好像在努力感觉这酒给他带来的感觉!不知道这算不算也是一种勇气?他歪着头看了眼怀里的佩妮。

佩妮看来很满意苍渠,拿了杯水递了过去,苍渠很感激的接过水一饮而尽。

“好、好!”洪天说着,大手不断的拍着苍渠。

几个人又说了些帮里的事情,苍渠开始还很认真的听,但渐渐的就觉得头有些晕,眼前的东西开始出现双影,最最重要的是他此时感觉就像在大海里一样――不停的晃!很好,很舒服,好像回到了久违的家乡……

“哈哈,真好……”不知道谁说了件好笑的事,大家都笑了起来。但是苍渠笑着笑着忽然站了起来,他现在的感觉很好,好像可以跃出海面来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然后在落回水中时升起那种畅快的感觉……

后空翻的确很漂亮,得到了不少人的注目礼!但最后的下落却是落在黑龙帮太子爷的怀里!没办法,谁让那个后空翻太与众不同,那根本就是头朝下的往地上扎,幸好炼海这个身手利落的就在他旁边,才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跟着一起翻了过来,要不换个人都可以直接进太平间了!

“阿渠!?”曲大成紧张的翻到沙发后面看情况,直到发现那个吸引了所有人眼球的笨蛋此时已经浑然不觉的睡死在他们老大怀里时,曲大成才说得出后面的话:“这个笨蛋!想吓死人呀!”他声音高了很多,显然真的差点吓死!不过所有人听到他这句话却跟着放下心来,那个笨蛋……还真是与众不同呀!

“把他送回宇山。”炼海把睡得天塌不醒的苍渠交给笑着赶过来的寥凡手上。末了看一眼那睡得浑然不知的样子,忍不住自言自语“酒品还真够差呢!”

寥凡听到他这话也忍不住大笑出声:“看来,以后要看好华馆里的酒了!”说着叫来几个人架着苍渠向外走。

众人看着那个18多公分高的家伙就那样乱没形象的被人架走,竟然都觉得那个帅得一塌糊涂的家伙其实还满可爱的嘛,洪天笑着摇摇头。

然而看着苍渠就这样离开,曲大成却有点儿笑不出来。华馆是炼海在宇山的一别墅,也是他现在一直住的地方。炼海让寥凡把苍渠带到华馆,其实就算是正式把人带走了。毕竟相了一个来月,一下子在这种情况下就这么分别,还真让人有点舍不得!TMD,死小子给老子挣口气,将来老子在兄弟们面前也好有的吹!大成心里正想着,肩上被人拍了拍,回头一看是炼海。

“怎么?舍不得?”炼海打趣的开口,他平时很少这样,但曲大成摆明的一脸舍不得,他这个大哥也要在这里时候多少关心一下嘛!

“哪呀!海哥你以后可有的麻烦了,那个笨蛋……唉!算了,海哥你以后要多照应着阿渠,他这人就是这么笨,但也不是很笨……哎呀,反应他要是有个人好好教的话,可比我有出息!不说了,喝酒!”

炼海看着曲大成没有再多说什么,回到位子上几个人继续喝酒聊回到之前的话题。大厅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整个大厅却好像忽然变得暗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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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说,她以后应该永远跟他在一起,因此她就得到了许可睡在他门外的一个天鹅绒的垫子上面。

――《海的女儿》 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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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才?白痴?

天才,天赋的才能;超出一般人的聪明智慧。这是25年第5版的《现代汉语词典》中对“天才”一词的解释。

但……

所谓天才,用我们普通人的话来说,就是那些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的人。再说得通俗些就是我们都做不到的事情,而某一个人做到了,那么我们就说那个人在这件事上简直是个天才。

苍渠并不算是人鱼中的天才,除了他那条特别漂亮的尾巴和一头美丽的银色长发很特别之外,苍渠可以说是人鱼之中最最普通的了。当然,这也可能是人鱼的社会结构造成的,那种少有交往的相模式导致其他人鱼还没有发现他这条可能拥有某种特殊才能的人鱼也未尝不可!

不过,作为一条活了几百年的人鱼,他所表现出的学习能力在普通的人类眼中却绝对可以称之为天才!

第一出手,那种行如流水的动作,干净利落的身手让不少黑龙帮弟兄一旁叫好……

但这些在炼海眼中根本可以用毫无章法来形容。说白点儿,那个人能做到那些普通人做不到的动作根本是他本身的素质高点儿罢了。对付对付东海会那帮小喽还绰绰有余,但如果换个比较强劲的对手,恐怕他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为此,炼海特意为苍渠制订一套训练计划。以他最初的设想,他希望苍渠能够成为他左膀右臂,将来可以为他管理暗势力的那只――魔之右手。

黑帮不可能永远是黑的,但也不可能完全脱离“黑”这个颜色!

从炼海回国开始,他就在努力将黑龙帮洗白,让一切不合法的存在变得合法。寥凡的才智在这方面帮了他不少忙。现在,他的计划正在一步步的实现着。但正如上面说的黑帮不可能永远“黑”下去,却也――不可能完全脱离黑色!

那么之后由谁来暗中掌管那个属于黑色势力?由谁成为那只魔之右手呢?

苍渠的出现让炼海似乎看到了答案的一角。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有着引人注目的外表,却又透着神秘,好像永远让人看不到底……也许这样的人正适合这个角色?

然而,针对苍渠的训练却多少让炼海有些意外。训练进行的只能勉强算得上顺利,说“勉强”多少有点儿贬低苍渠的能力。因为实际上教给他的东西他都可以很快学会,就连他那四位老师都惊叹不已。因为,没有哪个人可以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将柔道、跆拳、剑道、西洋剑等等学到五六分,这对于普通人来说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这个普通人眼里的天才,却有着一个让炼海头痛的大问题――他不够狠!

出拳不狠、出剑不忍!不明白要将对手彻底打败的重要!这个将来要为自己掌管暗势力的人却不够狠!

炼海不得不承认自己第一看走了眼,不过还好至少这个“笨蛋”还可以做一个保镖!

说“笨蛋”并非他在贬低苍渠,而是苍渠的四位“老师”对他的爱称,当然他的拳术老师更喜欢叫他“小傻瓜”。

本・斯特林、爱德华・夏普、罗丽丝・霍克、加艾尔・卡特是炼海为苍渠指定的老师,也是炼海从国外招回的四个保镖……

“爱德华、罗丝,1点钟海少爷会去后面的游泳池,你们两个近身保护。加艾尔你在二楼平台做警戒。阿渠,接下来是我们的战术训练课。”本・斯特林走进客厅给正在那里闲聊的四个人布置接下来的任务。

“是。”爱德华・夏普修长的身影从大落地窗边走开。

“好的,本。”罗丽丝・霍克欢快的从沙发跳起身一点没有因刚才的拳术课而显出疲惫,恐怕此时心里正高兴可以这个时候去泳池里凉快一下,顺便可以换上她昨天刚买的那件新比基尼。这个快三十岁金发碧眼的大美女摇摆着他挺翘的臀部走向外面,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给苍渠一个飞吻,“呆会儿见,小傻瓜。”

拥有着一头金棕色头发的加艾尔・卡特也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放心吧,本。”说完就兴奋的跑到二楼平台和他的亲密“爱人们”约会去了。

刚刚还很热闹的客厅一下就只剩下斯特林和刚刚结束拳术训练疲惫不堪瘫在沙发上的苍渠。

“好吧,到训练场开始我们的课程,如何?”虽然这是一句问话,但斯特林已经向训练场的方向出发了。

本・斯特林是四个保镖的队长,是个做事一板一眼的三十二岁男人。端正的五官中那双冰蓝色的眼睛总是很吸引人。因为不论何时它们都透着一种冷冽和睿智,即使当他的表情很柔和时,那双眼睛也时常给人一种看穿一切的感觉。而那超过19公分的身高更是让人会产生不小的压迫感,特别是他似乎还永远都不会累,身体好像永远都于最佳状态,让人找不到半点空隙……

苍渠看着那挺直的身影已经走到地下训练场的楼梯那边了才伸展了下长腿从沙发上起身离开了客厅。

来到华馆后炼海为他安排了四种课程:早上和罗丽丝学习拳术,上午和斯特林学习战术,下午则是剑术训练以及射击训练。对于一个已经习惯在海中游手好闲的人鱼来说,刚开始时着实让他有些吃不消。但累归累这种每天既充实又充满新奇的生活却很让人满足。

斯特林的战术训练课并不只是单一科目的训练课程,斯特林除了会给苍渠教授一些战术、战略方面的知识外,更多的则是设定一些有规则的实战训练,一方面考察苍渠其它训练的进展情况;而另一方面则是为他累积一些实战经验。

“好吧,我想我们可以开始了。”制定完今天的训练内容,斯特林宣布这训练任务开始。

今天他们的训练看上去有些像小孩子的游戏。他在苍渠的右手上绑了一只粉红色的气球,然后让他进入迷宫般的地下训练场,在保持气球不爆的情况下3分钟内到达终点就算完成任务。当然,斯特林会通过一些隐密的通道在中途对苍渠进行阻拦。

绑好气球苍渠多少为气球的颜色有些不满,为什么是粉红色的?!但还是马上进入到训练场内。

这个差不多有2来平的训练场,第一看到它时苍渠忍不住连连惊呼,没想到在自己住的地下还有这么大的活动场地。人类的住果然总给人惊奇――有曲大成那种的拥挤的小二楼,还有像炼海这边――他都不知道要称之为房子还是城堡的住所。

天棚上的四面计时器已经开始计数,苍渠辩明方向开始在迷宫内快速移动起来。这个迷宫的隔板并不是固定的,斯特林可以根据每训练的内容进行调整。所以,这个迷宫在苍渠看来每都像新的一样。也因为这样斯特林的训练就像是一个探宝的游戏时常让人兴奋不已。

时间过去1分钟,苍渠抬头看了眼天棚上的计时器。他已经走了一大半,一路上除了判断方向耽搁了一些时间,苍渠基本没遇到什么困难。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困难,斯特林一定在哪里埋伏着,苍渠提高了警惕。

果然,在转过一个急转弯,一股凌厉的拳风就袭向面门。苍渠急向后仰连连后退了几步,但没等他站稳,斯特林又再起脚。苍渠只能狼狈的继续后退,直到背已经贴在墙上再无可退。对方攻过来的拳已近在眼前,他不得不起左手硬挡下来,这一下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一个喘息的机会。

可是,右拳虽然被擒对方却并不急于挣脱,而是用另一只手袭向他另一侧面颊。千钧一发之际苍渠本能以右手去挡,但眼角突然瞥见一团粉红色便立即停住手。此时对方拳已到近前,苍渠无可躲右脸颊生生挨了一拳。而斯特林双手现在也都不在近前,苍渠抓住这一空隙忍下疼继续抬起右臂,以右肘袭向对方门面。趁对方后躲之际脱出困境,向旁跃出一大步,脚尖刚一沾地便足尖使力,以膝关节袭上对方。斯特林继续后退,但苍渠却在空中突然变换动作以膝改脚,脚尖狠狠的踢向对手下颚。

已经失去重心的斯特林在挨了这一下之后连连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而苍渠则是漂亮的一个转身落地。就在此时“嘀――”的一声,时间到!

“哦!天啊!”总是这样,似乎总是离终点只差一步。苍渠沮丧的坐在地上,这时候才感觉到右脸火辣辣的疼。

“你今天犯了两个错误!”斯特林走到苍渠面前站住。

“第一,因为前半段没有受到阻碍,所以你在之后提高了警觉,却忽略了你这真正要保护的东西。所以,在之后的反击中你无意识的使用了你的右手。如果是在实战中这无疑是把你所保护的对象推到了敌人眼前。

第二,你在战斗中有脱身的机会,但是你选择了反击。所以,最后你虽然战胜了对手,但还是输了。

你应该明确整个战斗中你所要保护的对象,要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它的身上,而不是因为警觉等一些本能反应而渐渐忽略了你的保护目标。最后你要明确你的任务,你的任务只是带着你所保护的目标到达指定地点,而不是打败中途出现的所有对手。

听清楚了吗?”

“是。”苍渠耷拉着脑袋沮丧的答着。这几乎是他每一进行战术训练后斯特林都要对他说的话,而他也的确总是犯这样那样的直线错误,就像他的剑术老师夏普说的那样――他就像个勇士,挥着剑永无畏惧的向前冲。但是,却有勇无谋,那看起来简直就像个笨蛋!

“还有,放弃你那些华丽的动作,战斗其实很简单。不要把你所有的力气都用在那上面而最后却丢了性命。”斯特林稍缓了缓语气继续说:“我想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现在正在厨房做牛肉汤的陈妈一定会很伤心的。为她少了个赞美她厨艺的帅哥而难过!”

虽然苍渠时常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华馆里的每个人却对他严厉不起来。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错误不断的笨蛋已经渐渐成了这座华馆里的活力来源。那种因为前任帮主过世而阴沉了许久的气氛终于渐渐缓和了起来。

“好,好的……

本,你说我这个样子真的能帮上海哥吗?”被一个19多公分的大汉这样安慰,不论多少都不会让人习惯的。苍渠微微笑了下转移了话题,同时也问出了自己多日来的疑问。

斯特林没有马上回答,冰蓝色的眼睛看了眼苍渠才开口:“中国人有句古话‘只要功夫,铁杵磨成针’。而用中国人的话说,你的资质很好,相信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做到的。”

“希望如此……”苍渠又轻笑了下,心里不由想着:如果自己真的帮不上海少爷的话,一定会被曲大成骂死!

“好了,我们出去吧。”斯特林走过来拍了拍苍渠的肩。“陈妈的手艺永远这么好,恐怕华馆上下都可以闻到炖牛肉的味道了。现在,我们去泳池那边和他们一起吃午餐吧。”

“嗯,还是他们幸福呀,这样的天气里可以泡在水里……呃,不过陈妈的手艺真的很好。”两人东一句西一句的出了训练场。

华馆虽然是炼海的住所,但在苍渠没来之前整个华馆内除了斯特林那四个保镖之外就只有一个管家外加三个女佣。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四个保镖并不是二十四小时跟着炼海,只有他在华馆时四个人才进行保镖的工作,而如果他出行所有的人员安排就由寥凡布置,连开车都是寥凡亲自上阵。

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华馆的泳池。因为华馆地半山腰,泳池的方向正好对着远的海滩,所在在这里游泳很容易让人产生是在海浴的错觉。

刚从地下训练场出来,苍渠一时不适应正午耀眼的阳光,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正在游泳的是炼海,而罗丽丝显然刚刚游过一圈正扶着泳池边休息。爱德华则穿了件衬衫、大短裤倒在一旁的凉椅上看着杂志。

为什么保镖会是这个样子?这一直是苍渠的一个疑问。记得第一看到这种类似的场景时,那种颠覆自己对“保镖”这一词概念的画面着实让他吃惊不已。

保镖――不是应该黑衣、黑裤、黑领带,眼戴黑色墨镜,耳朵上最好还戴着一只看上去很精密的耳麦吗?当然,这是苍渠从电视里所知道的保镖形象,至于是哪一部片子这里我们不做究。

但即使实际生活是不一样的,保镖似乎也不应该和背心、草帽、衬衫、大短裤甚至比基尼这类东西扯上关系吧?瞧瞧斯特林,灰蓝色的牛仔裤外加白色衬衫,似乎也只有他穿的还算正常,比较接近保镖的样子。不过,即使如此那件只扣到胸前的衬衫扣,若隐若现的古铜色胸膛只透着两个字――野性!

当然,苍渠并不会被那几个人的野性、性感甚至风流抑或是萧洒所吸引,他只是很奇怪――这样真的就是保镖?

“嗨,小傻瓜。你的战术训练怎么样?还顺利吗?”罗丽丝上半身趴在泳池边上向苍渠打着招呼。她古铜色丰满的双胸被一件只有两块三角型的布头裹着。如果以曲大成的眼光来看,那应该叫做性感。但如果让阿娇来说,那像布头一样的东西既然起不到遮挡的作用,干脆就不要穿了嘛!

苍渠想像着阿娇说这种话时那种不屑的神情,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但一想起刚刚的训练又垮下肩摇了摇头,他这样做的时候特意看了眼炼海,那个人还在游泳一时还没注意到他。

“别太在意,本这个人很挑剔的,如果他什么都不说才表示他已经放弃你了。但现在他一定总是和你唠叨个不停,所以你只管放心啦!”说着罗丽丝从水里跃出来,斯特林听到她的话虽然摇了摇头,但还是拿起凉椅上的浴巾递给她。

罗丽丝身上的这件粉色与嫩黄调彩的比基尼的确让她的身体看上去很迷人,苍渠看着她轻轻咽了下口水。但是,他并不是被罗丽丝那迷人的身姿吸引,真正吸引他的是那些从她身上滴下的水滴,以及――她身后那个的淡蓝色泳池。

老天,他已经训练了一个上午,现在一身的汗就不说了。自从到了人类的世界里,他就很少能好好的到水里恢复原形,如今到了炼海这里更是不敢跑到水池里就怕在水中得意忘形让人看到原形。所以,这半个月里都没下水了。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渴望能好好的畅游一翻……

“喂,干什么?”身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苍渠转过头看到刚刚还在游泳的炼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来了还站在他身后,而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泳池边上。

“噢,没做什么。”苍渠抓抓头笑了笑想绕过炼海离开泳池,他相信如果刚刚炼海没有叫住他的话,他一定已经跳下去了。

但有时事情就是在你越不想发生的时候偏偏发生,苍渠忙着绕过炼海所以没注意脚下,不偏不斜的正踩在罗丽丝上来时带上来的一滩水上面。脚下一滑连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翻进身后的泳池……

所以,人们常说天才与白痴,其实只是一线之隔嘛……

九、黑帮少爷

沁凉的感觉从每一个毛孔里渗进来,舒服得几乎让人呻吟,心脏鼓噪着、呐喊着要让一切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苍渠无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心脏在“嘭嘭”的跳动着好像随时都会从胸腔中跳出来一样,这种畅快就好像新生一般,手指间开始有些粘连的感觉,淡蓝色的薄膜慢慢从两指之间生了出来……

天!怎么会这样!

等苍渠发现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开始变化了。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始在水下呼吸了。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一定会在这里就变会原形!怎么办?

虽然,手忙脚乱的捂住口鼻尽量不要在水下呼吸了,但这一慌身体就跟着失去控制开始下沉,更重要的是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天!他不会要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泳池里淹死吧?那他一定是死的最糗的人鱼!不要!

就在他感觉眼前已开始有些模糊时,突然感觉有人在底下托了他一下,借着这股力他迅速浮出水面,刚出水那只手又拉住自己扶住泳池边。

“喂!你怎么样?”炼海大声的在他耳边问道。可是苍渠还没时间理这些,他要先确认一下手是否已经回复到人类的样子。还好、还好变回来了……苍渠拍拍胸松了口气。

“没,没事了!太好了……”一转头看到旁边炼海还在紧张的看着自己,苍渠马上露出个笑脸表示还很好,只是那笑容看上去傻透了,那个笨蛋还不知道!

“真是的,不会游泳就不要离泳池这么近嘛。看来还需要给你加门游泳课……”炼海没究,拉着苍渠上来,但还是忍不住埋怨一句,“怎么有人笨成你这样?”

苍渠只能涨红了一张脸什么都不敢说,要知道如果让其它人鱼知道自己有一天差点溺死在一个小小的泳池里,自己也就不用在人鱼界混了,直接找块大岩石撞死算了!

“小傻瓜,不会游泳就早说嘛,我们也好早点儿下去救你呀。呵呵!”罗丽丝拿着浴巾走了过来。要知道现在这个脸红得跟番茄一样的帅哥真是可爱的要死了。而且刚刚炼海跳下去时那急切的样子也是难得一见的哦。呵呵,作为女人怎么会放过这种捉弄他们的机会?!

“好了,你先回房换衣服,我们在餐厅等你。”炼海看了旁边眼神诡异的罗丽丝一眼,嘴角一勾让旁边的那个笨蛋赶快闪人。这女人眼神诡异的很,这个很容易被女人吃定的笨蛋恐怕承受不起!

苍渠当然不知道炼海心里在想什么,既然让他回房当然恨不得马上走人。但罗丽丝哪肯这样罢手,看看一旁的炼海不好得罪,那就拿那个可爱的小傻瓜开心喽!心里想着脸上也阴侧侧的笑得更了,然后突然冲着苍渠的背后大声嘱咐:“小傻瓜,别忘洗个热水澡。哦对了,水可别太热哦!呵呵……”

苍渠本来就很乱的步子在听到她那后面半句干脆绊了个趔趄。剩下的人再也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连在二楼平台上警备的加艾尔也跟着大笑起来。没办法这个人的糗事哪样都很经典!

最倒霉的恐怕就是苍渠,人类有句话叫“阴沟里翻船”拿来形容自己真是太合适不过了!本来被人家误会溺水这件事就已经很糗了,现在还被那帮人想起之前的那一堆乱七八糟……苍渠现在真是欲哭无泪呀!

炼海看着苍渠那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这家伙不光跟女人犯冲,看来还跟水犯冲!记得他来到华馆之后第一件糗事就是和水有关……

那时苍渠刚来,是在醉得人世不知的情况下让人给送过来的,但第二天炼海就给他安排了一堆课程。那小子根本吃不消,到了晚上干脆累瘫在床上不想动了。女佣看他那样子可怜,所以好心的给他放了洗澡水。但哪想到女佣才走没多久,整个华馆里就听到他那好像杀猪一样的叫声,声音之凄厉成功的吸引了馆内所有人的注意,甚至到了现在都时常会有人想起。

这还不算完,隔了不到半分钟又是“嘭”的一声闷响,有常识的人马上就能想到那一定是什么东西狠狠的摔在地上的声音。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炼海和几个保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事发现场……的门外――苍渠房间门外,但有一瞬间几个人都感觉到彼此的犹豫,大家都不由的停了一下。不知道开门会看到什么样的惨状,几个人互相看了眼,而炼海心中更担心的是之后要如何对曲大成交待……

浴室的门是被几个人强行打开的,但里面的情况却让人有点儿哭笑不得,更让后赶来的女佣们红了脸。

只见全身□的苍渠正倒在浴缸边,嘴里闷闷的直哼哼。没办法,谁要是在浴室里像他刚刚那样摔一跤,还未必能像他现在这样在这里哼哼呢!

原来常年生活在海洋里的苍渠和海洋里的许多生物一样,都不能适应太热的水温。要是其实人恐怕早就注意到这类事情了,但神经比较粗的苍渠就偏偏没注意到。再加上在曲大成那的时候,住的那栋小二楼里只有一个淋浴间,洗澡水都是他自己调的,所以更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是,这个一直被忽略的问题并不会就这样变得不存在了。所以,最先体验到这件事情严重性的就是苍渠那条可怜的右腿。而那差点烫脱他一层皮水温也成功的让他跳脚,只是不幸――还幸免于难的另一只脚刚好踩到他带出来的水上。于是,后面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

要知道,一年里有很多人会在浴室里摔倒,发生擦伤、骨折甚至于死亡等等诸多悲惨的事情!所以说,浴室应该算得上十大凶险场所了吧!而现在就有这么个明显摔的很惨的人倒在你面前,是人多少会有点儿同情心吧,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你认识,又被人家托付给你的人。如果还有什么事的话,你将来可能还要为如何向别人解释而为难!

“喂!没事吧?”炼海没再多想走过去看了看地上那个人的情况。

简单查看了下,这家伙摔的还真狠,左边的身子已经青了一大片了。想想刚刚的那动静,炼海摇了摇头过去试着架起人。

“不行……”一直趴在地上的苍渠被人扶着终于能看清了周围的情形――九双眼睛都在那盯着他……喂!他现在可什么都没穿!一个月的人类生活他还是知道人类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暴露吧。

但比较关心他是否摔坏、是否摔傻的炼海一时并没明白他的意思,只当他伤了骨头而自己又不小心碰疼了他,所以虽口问了句“怎么了?”便伸手过去细细的又查看起。

不知道闪到腰算不算伤了筋骨?不过这家伙皮肤还真是又白又细,这么看那一身的伤就显得更可怜了。炼海心里想着手也没停,在苍渠的伤东按一下、西按一下。

“喂~”苍渠的声音都带着哭音了,这个人究竟在做什么呀~

“嗯?”这一回炼海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他的意思了。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么多……呃,不过这儿人是多了点儿!

“爱德华帮我把阿渠扶到床上,刘叔帮我拿些跌打酒……嗯?还有烫伤药膏。真不明白这种水温怎么会让你烫伤?”发现苍渠右腿上的烫伤,炼海伸手试了试水温――温度是烫了点儿,但也不至于烫伤吧?

“我来帮忙!”可以近距离的看到帅哥裸体,没有理由不多插一脚吧,罗丽丝说着就靠了过来。

喂!那女人眼睛里怎么会喷火?!苍渠简直要被她吓死,一把抓住炼海的手把人挡在他身前。

没想到这个大帅哥居然嫩的可以,炼海为他这动作有些哭笑不得,“罗丝,有爱德华在就可以了,你可以去睡你的美容觉了!真的!”推开不死心抓过来的手,炼海向她身后的爱德华猛使眼色。

“真是……让人看一下又不会怎样嘛?小气!”虽然不甘心,但爱德华一靠近罗丽丝就不再胡闹了。撇撇嘴转身离开了,临走前不忘把剩下那些帮不上忙的人等都赶走了。哼!她看不到怎么会便宜别人?

等一群人散了,炼海和爱德华两个人才扶起苍渠。这小子摔得不轻,刚动一下就疼得龇牙咧嘴的,不过还算有骨气这回没听他出声。

三个18几公分的男人站在一起,气势往往都很惊人。但如果中间站着的那个却是瘸着脚一脸衰相的话,就算那是个帅得如何没边的大帅哥,恐怕在气势都要大打折扣。

苍渠虽然不想,但也只能被半扶半抱的拖上床。才刚沾上床就在他的能力范围内抓了条单子把下身尽量挡住。虽然在男人面前露点儿什么应该也不会怎样,但他就是觉得很不自在。不过,这样一来怎么感觉好像是那两个人要把他怎么样了似的?气氛诡异……

就在这个时拿药进来的刘叔打破了三个男人间那种有些微妙、更多尴尬的气氛。

“放那边就好了。刘叔你去忙你的吧。”炼海指了指床头柜开口。

“是,大少爷。”

刘叔放好药退了出去,炼海走过来坐在床上拿起跌打酒转头看了眼一旁的爱德华。只见他耸耸肩,中国这些奇怪的药酒他可不在行。

“算了,你也回房吧。”炼海无奈的笑了笑,看来就只剩下他了。本来也可以让别人过来给苍渠弄的,不过刘叔年纪大,又不能找女佣――那小子怕羞嘛!那几个洋鬼子更是靠不住……算了,还是自己动手吧!

“是。”爱德华看着炼海往手掌上倒了些药酒,中国的东西很神奇,不过他可不感兴趣。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剑术――各国的剑术。在幽雅的做了个帮不上忙的表情后,这个有着修长身型的酷哥也离开了房间。

“这些洋鬼子……”炼海嘀咕了句才动手撮热了手上的药酒。“喂,转过去趴下。”

“嗯……”虽然苍渠想听话的翻身,但是――拜托,他闪到腰了……

看着苍渠一脸痛苦的样子,炼海再叹了口气动手帮他翻身。他有点后悔,真应该让爱德华留下来,至少要让他做些体力活。

苍渠也好不到哪去,炼海呼出的热气就吹在脸颊边,而那扶着自己翻身的手更是轻柔的让他红了脸。这样半扶半抱的感觉怎么那么,呃……暧昧!苍渠在这个时候竟然想到了阿娇曾经再某一时刻对他说过的这个词!

在炼海的手碰到了侧腰时,苍渠感觉身体不对劲。脸上一下子烧了起来。虽然两个男人这样实在没什么可让人遐想的。但是,在那一瞬在他的脑海里都可以描绘出那手指优雅的形态,那样轻柔的拂过腰侧……呸呸呸!什么轻柔?人家那不是怕再伤到他嘛!

苍渠为自已的胡思乱想羞得两个眼睛根本不敢看炼海,可炼海看他那表情却忍笑忍得肚子都疼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出糗的时候满可爱的,忍不住就想捉弄他看他害羞的样子,所以――苍渠的感觉一点儿没错,炼海的手指是故意要那样做的。

不过,这小子皮肤还真是又滑又嫩,炼海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句。这家伙原来到底做什么的?

“喂,你原来是干什么的?”终于将人安置好,炼海忍不住开口。

“嗯?卖鱼的。”苍渠偏过头来看炼海,为什么问这个?

“我是问你在遇到阿成之前是做什么的。”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曲大成老要骂这人笨了,因为沟通有障碍嘛!

苍渠转回头趴好才吞吞吐吐的开口:“嗯……你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

“怎么?以前没人问过你吗?”随口问着炼海重新倒了些药酒在手上撮热,然后将手按在苍渠的腰上。

“哦!天……”治疗不是应该缓解疼痛,怎么会越来越痛?苍渠回过头怀疑的看了眼坐在床边的人。

“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竟敢怀疑他?炼海不屑的用手拍了拍苍渠绷起的背肌。

“你还没回答呢。”

“哦,是。他们……我是说大成哥和阿娇姐他们总是说‘看你这么笨,也不会是坏蛋了。你要是想说你就说了,我们着什么急嘛?’呶,就是这样了。”苍渠学着阿娇的话,说到兴还仰起头比划了下,不过立时又动到腰疼得咧嘴。

“嗯。也对,没想到阿成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哪呀,这都是阿娇姐教他的。啊,你可别和他说是我说的。不然,让他知道还不被他削脑袋!”

“呵,你还挺怕他!不过阿成还真是找了个不得了的女人呀。”

苍渠和炼海又说了很多之前在曲大成那里的事,没想到这个黑龙帮大少爷和之前看到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个人原来也是个很健谈的人,而且感觉也很随和。这真的是那个把脚踩在对手脸上的黑龙帮大少爷吗?

“嗯,海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那要看你问什么?”黑龙帮的大少爷可不会随便回答别人问题。

“斯特林先生,他们真的是你的保镖吗?”

“干嘛问这个?”

“他们……他们一点儿也不像保镖的样子呀!”

“那保镖要什么样?”

“就是那种很酷很酷,然后很严肃的不许人这个、不许人那个的那种人嘛!”

“呵呵,你这都哪听来的呀?”

“之前看电影里……对了,就是那个《保镖》的电影呀!”

“呵呵,你喜欢看电影?”

“嗯。那些故事都很有意思。哎,海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这个……嗯,暂时还不能说。你现在只要记住,你要用尽一切办法从他们四个人那里学到本事。等你达到我的期望之后我再考虑是否告诉你。对了,不要和他们提我们今晚的话。”

“嗯?好。我知道了。”不让说就不说,苍渠到没想为什么。

“好了,接下来让我看看你的右腿。”被人家左按按、右按按,苍渠也不再像刚开始那么害羞了,老老实实把腿伸过去。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那种水温就能把你烫伤?”

“嗯……这是天生的,我也无能为力,呵呵!”这个他也不想呀!苍渠转着眼珠说着瞎话,不过这也算是真相了。

“怎么?像你的眼睛和头发一样?你的头发真的是天生的,不是后来染的吗?”

“嗯。”

“……你是不是就是现在人说的新新人类呀,小子?看来人类以后要都跟你一样就要考虑放弃享受热水浴了。”炼海假装遗憾的摇摇头,取了些烫伤药涂在苍渠腿上。

“哦……”刚刚还灼烧的腿上立时感觉到一丝清凉。

“怎么了?会痛吗?”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炼海赶紧又放轻些力道。

“不,有点凉。嗯……你不要太轻,好痒。”被粘着药膏的手指碰过的地方凉凉的、痒痒的,苍渠嘿嘿笑着蹭了蹭腿。

“不知好歹的家伙。”自己还怕他疼特意放轻了力道,这小子居然还不知道好歹。在抹完药膏的腿上炼海狠狠的打了一下。

“哦!” 苍渠疼得缩回腿却不小心动到了腰,这下真的疼得不得了。得意忘形果然没有好结果呀!

“罪有应得!”炼海嘴上不留情,转身放好药膏。

苍渠捂着后腰,等着疼劲过去才发现身后半天没动静,一回头就看到炼海一脸认真的正看着他呢。

“阿渠,你知道黑帮是做什么的吗?”见苍渠回头,炼海忽然认真的问道。

“呃……”苍渠想了想,他还真不知道黑帮是做什么的。当初答应炼海是因为觉得黑帮很酷,而且好像也很好玩。至于这个问题――还真的从来没有想过……

“我就知道!”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他还真是没看错这个笨蛋呢!炼海抱着胸准备好好对苍渠这种对未来不负责任的做法好好说教一翻,不过再看到那个笨蛋一脸的白痴相时――算了,下再说吧!

“明天不用训练,老老实实在这里养伤吧。天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炼海撇下这句话,无情的扔下床上那个动弹不得的人离开了。

苍渠的眼睛早就开始打架了,既然海大少爷肯放他一马,自己还是乖乖听话早点休息吧。不过,没想到这个大少爷跟之前看到的形象还真是差别满大的!苍渠嘿嘿乐着没一会儿就去会周公了……

十、不能爱的人

砰砰、砰、砰……

十几个靶子在前后左右不断高速移动着,苍渠没有想到那些在这半个月里已经被自己打得烂熟的固定枪靶原来还可以这样快速的移动。现在,他只能靠着他那过人的动态视力勉强打中那些目标靶,当然当然这其中的失误也是少不了的……

“哦,宝贝你真是太棒了。如果你是女人的话我一定会吻你的!”加艾尔看完苍渠的打靶记录忍不住赞道。今天是苍渠第一进行移动靶训练,依他的表现来说――真的是非常的好!

“哦,别开玩笑了加艾尔!不管我是男是女我想你更愿意亲吻的恐怕是我手上的这把CZ83吧。”苍渠挥了挥手中的枪。虽然他不敢保证百分之百的了解他这位射击老师,但他这位老师对枪支的痴迷程度却是人所共知的。

想当初炼海让他去地下库房挑把枪时,对于苍渠这个对枪支一窍不通的新手来说他只是凭着手感在那间武器收纳库里随便挑了一把而以。

但加艾尔在看到他挑的这把CZ83后,却足足跟了他五天为他不断的说明这把枪的诸多优点,天知道他还记得几点。不过吃饭、上洗手间,睡觉睁开眼睛……无时无刻都形影不离的有这么个人跟着你,甚至你看不到他露出一点点疲倦的样子,在第六天的早上苍渠看着依然跟在他身边的这个人时突然有种看到蛇类一般的恐惧感,他简直怀疑这个人是要把这把枪抢过去一样!真是乱七八糟……

不过,加艾尔之所以会不停的和自己说这些,苍渠认为这是因为当初自己选枪时炼海死活没让这个人进那间收纳库的关系。现在看来那时候炼海的决定还真是明智,要是让加艾尔进了收纳库,他还不就地占领了那里呀?!

“不不,宝贝。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好,当然你在枪械训练上的成绩一向非常好。而最重要的是你选了一把好枪……”

看又来了!苍渠翻翻白眼。加艾尔这人平时看上去很酷,可是只要一谈起他的那些情人――枪械这类事情,他就变得好像陈妈一样罗哩吧嗦!

“……瞧那性感的枪身,修长的97mm枪管,缭人而邃的9mm口径……”

“就像一位风韵优雅、性感迷人的贵妇!哦,加艾尔我不明白,如果你真的喜欢为什么不去找一位真正的性感贵妇?”苍渠受不了的打断加艾尔的话,他真的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对着一件冷冰冰的东西说出那么多感性的话,最重要的是那件东西――它,一点儿也不感性!

“哦,阿渠。你还没有找到你爱的东西,如果你找到了,那不论它是什么都能让你为之疯狂!”似乎早已经习惯别人对他这喜好的不理解,加艾尔很无所谓的耸耸肩。

“我想我更愿意找的是一个我可以去爱的人,东西……还是算了吧!”

“哦?阿渠!你小子还真敢耶!不过,还是祝你好运,希望能真的如你所希望的那样找到那样的人。不过,阿渠你要记住,人和东西不同,不管你多么的爱着那个人,你都不要为她疯狂,因为人不像东西,他们是会给你带来伤害的,所以记得禁区,你要远离危险哦……”加艾尔说得很轻松,但每个字都让人感觉出他的认真。

难得这个人会有这样一本正经的时候,苍渠很受教的点点头。这点他承认,就像已经成为传说的那位公主。害死她的不就是人类,只是那个人类所用的是一件无形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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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的人中,你最爱我吗?”当他把她抱进怀里吻她前额的时候,小人鱼的眼睛似乎在这样说。

“是的,你是我最亲爱的人!”

――《海的女儿》 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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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累死啦!”身体摆出个大字放松的倒在大床上,这一天还真是累人呢。

刚刚沐浴完,身上说不出的舒爽。苍渠偏过头看着放在床上的右手,手掌上还有一些麻痹感,那是开枪的原因。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这双带着薄膜的手也会握起人类的武器,对了,今天他还差点现出原形!真是够混乱……不过,幸好炼海救了他。

想到炼海苍渠勾起唇角,那个人真是很照顾他。从第一天帮他理摔伤,到今天这的事情,炼海还真是帮了他不少帮呢!没想到黑帮老大原来是这样子!真的和给他的第一印象天差地别呢!呵呵……

“你在那傻笑什么呢?”炼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打开的门口。

“海哥?!”苍渠一轱辘爬起身。

炼海看着他那灵巧的动作,忍不住心里感叹:现在还有这样有精神,真是个精力旺盛的家伙呀!想着笑了笑,“我要出去,你去不去?”

“去、去!”听说可以出去苍渠兴奋的跳起身,自从到了华馆之后他都还没出过这里呢。

炼海少见这家伙有这么兴奋的时候,见他穿了件宽松的T恤和大短裤就忙着向外走,赶紧一把抓住,“你就打算这样出去?”到不是苍渠穿这样不好看,当然这个衣架子穿什么都不难看就是了。只是自己怎么说也是个黑帮老大,跟在身边的小弟这样随便还不得让人看笑话?

“啊……”苍渠这样被人叫住有点不明所以。但等他低头看看自己T恤加短裤的造型,虽然在曲大成那里时都是这么穿的。但再看看一身休闲西装的炼海――这样是有些随便。可是他除了几套刘叔送过来的训练服,就只有这套来时穿的衣服啦!

炼海看着苍渠一脸为难的样子,有些明白过来,“怎么?刘叔没给你准备衣服吗?”

“有,不过都是些训练服。呵呵,刘叔是不是看我太笨了,估计我是出不去这儿了才没准备呀?呵呵。”苍渠抓抓脑袋。

“嗯……这阵子事情太多了可能是他忘了。算了,一会儿带你去买几套好了。”刘叔在炼家也有二十几年了,还没有自己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自从父亲死后像刘叔和陈妈这样在炼家做了很多年的人就像是自己的亲人一样,所以他平时对家里佣人管得也不严,所以一些小事也就很少追究。

既然炼海这样说了,苍渠自然高高兴兴的应了声:“谢谢海哥。”说完就等着炼海出门了。可炼海却还没有出门的意思,站在那又把他从上到下的打量一遍,“跟我来。”说完就掉头到了楼下他的房间。

华馆内主人房的更衣间不小,但放的衣物却并不是很多。这里大部分的衣物都是管家根据需要为他定做的一些西服套装,上流社会就是这样――脸面上的事不能马虎。但更衣间里还有一小部分是炼海自己买的,有在英国时买的一些休闲便服,还有回来这里后买的一些休闲款式的西装。

“换上吧。”炼海在属于自己风格的衣服里挑出一件米色的休闲衫和一条牛仔裤。

苍渠接过衣服看了看,上衣和裤子并不是新的,特别是牛仔裤已经有些洗的泛白了,但摸上去手感却很柔软。穿上去一定会感觉很舒服吧!苍渠这样想着,突然觉得很温暖。他抬头看了眼炼海,一瞬间心里有些莫明的感动。那个人什么也没说,但他就是感觉到那个人的用心,让人很窝心!

“不早了,快换上。我们要走了。”炼海推了把在那里发呆的苍渠。

“哦……好。”苍渠点点头乖乖跑到一边换衣服去了。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怎么他觉得刚刚苍渠的眼神好像是得到了食物的小狗一样!炼海低着头不出声的笑了笑,刚刚他竟然在眼前这个大帅哥脸上看到了“可爱”两个字。这难道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吗?想着又忍不住抬头看着角落里的那人,正看到苍渠脱下T恤衫露出几乎如阿波罗一样健美的身材。

炼海忍不住轻轻吹了下口哨,苍渠听到了转过头冲他也是一笑。顷刻间炼海觉得整个更衣间好像被几千瓦的灯泡照亮了一样,没有一丝暗角,就连置身其中的自己心中也好像一起亮了起来,心脏在那一瞬间、在那片光亮中重重的跳了两下。

炼海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他转过头假装在给苍渠找合适的鞋子,但心中却是一阵抑止不住的冲动。真奇怪,他干嘛要对一个男人冲动,最重要的是他都不明白这种冲动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炼海用余光继续看着角落里的那人。细腻到都可以让人感觉到那种滑腻感的肌肤,之前已经碰过了不应该再让自己觉得好奇;帅气的面孔的确很吸引人,但都已经看了这么多天什么新鲜感也都该过去了……

“海哥……海哥,海哥!”

炼海觉得一阵清新的柠檬香气飘过来,这才发现苍渠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跟前。不禁稍稍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刚刚竟然在走神?不过这样近的看苍渠的脸庞,才觉得那张脸长的真不是一般的漂亮,眼睛、鼻子……每一个地方都细致的让人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炼海回过神,“怎么了?”

“我换好了。”苍渠说着,“海哥,你怎么了?”

简单的米白色毛衫加旧牛仔裤穿在苍渠身上有着一种朴实的美感。略有些窄的肩,V字领里隐约露出的锁骨,洗得有些泛白的牛仔裤包裹着的修长的腿意外的看上去很性感。炼海甩甩头,自己怎么会想到“性感”这两个字。

“哦,没什么。把这个穿上。”为了掩饰尴尬,炼海挑了双旅游鞋让他换上。和他想的一样,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苍渠鞋子码尺寸也一样。

车在环山道上安静、平稳的行驶着,看着炼海在毫不减速的情况下高速转弯。苍渠当然不会想到这说明了炼海驾驶技术的高超,他现在正被眼前的景象吸引。山角下就是海岸,漆黑的大海一直向远延伸着。

“这座岛大部分都是炼家的产业,因为不想让这里太过喧闹,所以没有对下面的海滩进行开发。”炼家的大少爷生平第一当上导游,不论这位导游大人是否称职,对于黑龙帮的小弟来说能有幸看到这位太子爷这样一面,不得不说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了。

不过,对于苍渠这个破格“提携”,还没有真正领教过黑龙帮太子爷厉害之的小弟来说,自然还不能切体会到这种幸运了……现在的他正沉醉在久违了的带着淡淡腥鲜气味的海风中。

对于苍渠的沉默炼海只当他是对自己的话题不感兴趣,耸耸肩继续认真开车。

当车子好像飘摆一样的转过一个几乎成18°的弯道时,城市出现在眼前。

“哦,哦……真是――太漂亮了!”当璀璨的如宝石一般的城市灯光映入苍渠眼中时,他忍不住发出赞叹。

炼海转过头看了眼在那里大惊小怪的苍渠,笑了笑转回头继续认真的开车。也许说出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于他来说真正漂亮的是刚刚一瞬间――苍渠那双被灯光映染,带着华丽与高贵的银色眸子。

“哦,快看!快看!”山角下连接岛屿与城市的虹宇桥已经出现在眼前了。这座桥一年前重新翻新过,桥上大小连接的弧形吊索上的布置的华灯仿佛一道道连接在一起的彩虹,而那些在分隔车道护栏上的路灯就像彩虹下被穿着串的珠串一样。

这些已经被自己看得习惯的景象,却因为苍渠眼中的兴奋,让自己也不由得跟着一同兴奋起来。炼海又提高了车速,尾灯在环山道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光线……

“坐好。”嘱咐了一句,炼海按动了车上的一个按钮。跑车的车顶动了起来,慢慢的收起。

“哦,哦……”苍渠忍不住又是一阵惊呼,“它收起来了……天,好神奇!”眼睛一直看着车顶完全收拢。就在此时,跑车刚好驶上大桥。置身在刚刚还在被自己惊叹的大桥之上,苍渠再也抑制不住兴奋,不顾炼海的阻止在车上站起身张开双臂。

美丽的彩灯化成一缕缕彩线、风从指间穿过,敏感的皮肤可以感受到四周的气流都翻腾了起来。苍渠从来没有这样兴奋过,他大声的喊叫着,像是要把心中的那种兴奋感告诉每一个人……

炼海没有再去阻止,而是尽力把车开得平稳。要知道现在虽然不是车流的高峰时间,但桥上还是有不少车辆的。

苍渠的举动无疑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当跑车经过那些人面前时,炼海可以感觉到他们从吃惊到兴奋到最后释然一笑。在那种发自真心的情感面前也许每个人都会被感染吧!就连自己都有种难得的轻松感……

人类的交通工具一向都让苍渠惊叹,没一会儿车子到了市中心一华的地段。炼海放慢了车速,当然苍渠也在下桥后就被要求好好坐回到车里。在慢慢又行了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家有着巨大橱窗的服装店外。

“就这家吧。”两人下了车,一前一后进了店。

“炼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我能为您服务的吗?”店员迎了过来。从她的话来看炼海应该是他们的常客。

“给他挑几套合适的衣服。”这家是炼海常来的店,和店员也比较熟了。说完炼海把身后的苍渠推了过去。

“好。”漂亮可爱的店员看到苍渠后忍不住小脸一红,引着苍渠到一旁挑选衣服。看着店里一个个都聚过去的店员在那里挣着给苍渠挑选衣服,炼海笑着在店内随便走走、四看看。

“炼先生,好久没来了。”听到外间的声音,店长也迎了出来,走到炼海面前招呼着。生意人毕竟不同于那些女孩子,只从上到下看了苍渠一遍,就知道掏钱的会是炼海这个主。

炼海和店长也算是熟人了,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这是本店的最新款式。是本年度米兰时装周最新流行款式, 由GIANFRANCO
FERRE品牌著名设计师Ferre设计。”见炼海停在一款休闲西装前,店长忙跟在后面介绍。“除了这一款,还有两款我觉得也是非常适合炼先生的。”

这家店的风格一直是炼海喜欢的,除了偶尔会有一些国际品牌的款式外,身为设计师的店长设计的一些款式也很对自己的品味,只是他不太喜欢设计者本人就是了。不过,生意人嘛……炼海点头示意店长将他推荐的几款服装取来试穿。

虽是休闲西装,但炼海不喜欢张扬的颜色,店长取来的几款样式也是投其所好。炼海在其中选了套铁灰色的西装试穿。欧洲人那种立体的面部轮廓加上亚洲血统中所特有的精细,如果不是总板着面孔的话,炼海其实是那种可以用“秀美”两个字来形容的人。而这套铁灰色套装巧妙的手工剪裁刚好将他那修长笔挺的身材显得更加完美。只是他并不喜欢这种修长给人带来的纤细感。

炼海正打算换下衣服,刚巧苍渠从旁边的更衣间出来。此时他上身正穿着件黑色胶丝高领套头衫,下面穿着一件亚麻休闲裤。简单、利落的剪裁,竟让他透着一种神秘的气质。而为了体现那种利落,店员还将他那头散着的长发束在脑后,长而直的银色头发直垂在腰间在黑色的衬托下更显得好像丝缎一般。

几个小店员不时的发出赞叹,再看店长也是乐得有个免费模特在那面大橱窗前晃来晃出。不过,苍渠本人到没有那些人兴致来的高,看到炼海出来马上靠了过来。

“怎么样,都挑好了吗?”看着苍渠有些慌乱的神色,炼海勉强才没有笑出来。

“哦,好了!好了!”不知道是不是炼海四周有屏蔽的效果,站在他身边那些可怕的女店员就都不敢靠过来了。没想到家里有个罗丽丝他还是不能适应。人类的女人――好可怕哦!

看来苍渠这辈子是要被女人吃的死死的了,人长的太帅也不一定是件好事,特别是这个人还一身的没防备!炼海转头问一旁的店员:“他刚刚都试了哪些?”

“炼先生,刚刚苍先生只试了这五件。”几个小店员拿着衣服上前让炼海过目。

只试了五件?看来这帮小丫并不满意嘛。炼海看了看几件衣服,的确都非常适合苍渠。见鬼,这家伙真应该考虑去当模特,而不是小弟!不知道炼家的新兴产业有没有必要开办个什么模特儿经济公司什么的?

“海哥,你也试了件?”害怕再被抓去试衣服,苍渠抓着炼海说话。

“嗯。”

“很漂亮,很适合你!”这是苍渠的真心话,不过却是炼海的死穴。要知道炼海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别人说他“漂亮”,说身上的衣服也不行!

“是吗?”炼海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不过再笨苍渠也感觉出他心情不好。

“当然!”

不知道哪个不知道死活的,竟然在这时好死不死的开口!不等苍渠回头去看,炼海先一步让他去换下衣服。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店里……

十一、喜欢的吻

“阿海。”一张恬美的脸庞从那个高大的身影背后露出来。

“你好,林小姐。”来人正是当初救了自己的林悦婷,炼海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林悦婷看到炼海身上试穿的套装凑过来,“阿海,你也到这家店来买衣服?”

“是,偶尔来转转。”虽然黑帮间常有一些明争暗斗的事情,但面上大家都很和气,更何况还有林悦婷这层关系在这里。

“这家店的风格的确很适合炼先生,特别是炼先生身上穿的这件。”那个高大的身影也在这时开口,听声音刚刚那个“当然”二字就是出自此人之口了。

“啊!还没有介绍。这位是我表哥李华。”这才想到自己冷落了一起进来的人,林悦婷马上给炼海介绍起来。

“不必介绍了,我们见过。东鸥帮升云堂的大哥,应该没有人会不知道。”炼海简单的一句话虽然客气却有些拒人千里的感觉。

不过对方到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笑了笑转头对悦婷解释道:“一年以前炼先生从英国回来,刚巧我们同一班飞机。所以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林悦婷明白的点点头,不过左右看了看两位男士,女人的第六感让她敏锐的察觉到炼海与李华之间似乎有些不对劲,不过女人的第六感有时也让女人有那么点儿自负――表哥这些年对自己一直不错,刚刚看到自己对别人那么热情,会不会……不过感觉炼海的态度更有问题,难道……呵呵,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能成为男人们竞争的目标?更何况那个人是黑龙帮的太子!

“悦婷,你不是要给我买生日礼物吗?”就在林大小姐还在那琢磨两个男人的心思时,李华突然在她耳边说道。

林悦婷是多么希望看到那只属于男人间解决问题的方式。不过,自己还是不要多管这些了,毕竟哪一边胜出,自己都不吃亏,更何况最终决定权还是在自己手上的!呵呵……

林悦婷带着对美好爱情的幻想,乖乖离开到一旁去选礼物去了。

“这套衣服真的很适合你。”见林悦婷离开,李华转过头竟又是这么一句。

“哦,可惜我并不打算穿它。”炼海收了些之前的冷漠,不过还是那么淡淡的回了句。

“哦,那还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终于决定不再掩饰你那最出色的一面了呢!看来是我白高兴一场了。”说着李华突然靠前一步俯身在炼海耳边说道:“要知道一年前我说的话还等着你的回音呢!”

他这样突然靠前,显然是想看到炼海吃惊的样子。不过炼海并没有如他所愿,而是稍转开身体不动声色的又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哦,可惜我到什么都记不得了。”

“海哥!”两个人略有些不自然的一幕刚巧被换好衣服从更衣间出来的苍渠看到了,这家伙想也没的冲到两人中间。

炼海到没有想到苍渠的反应会这么大,而且这小子居然还把自己挡在身后?不过,看着苍渠的举动炼海却突然又种想笑的感觉。

李华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当看清苍渠时却是一愣。然后他别有意的一笑开口问道:“不知道这位小哥是什么人?”

不等苍渠开口,炼海跨前一步说道:“他只是我新收的小弟,是个还不值得李先生一提的小人物。”说完转向苍渠问道:“都换好了吗?”

“嗯。”

“那到门口等我一下。”说着,炼海向李华说了声“失陪了”便向更衣间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见炼海走近更衣间李华才转向苍渠问道。

“我大哥都说我是个小人物不值得李先生一提,李先生还不是要问了。”李华到是没想到仅仅是第一面,苍渠就对自己会这样戒备。

“只是问问,你跟太子多久了?”

“不长也不短。”苍渠没听过炼海在黑道上的外号,不过想也知道说的是炼海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眼前这个人说出有关炼海的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他心里就会有种怨气。

在说这个人长的还挺帅,不过他就是不喜欢。最让人不喜欢的是这个人的一双眼睛,看上去让人觉得不舒服,自己在他眼里好像要被生吞活剥了一样!天生的动物警觉让苍渠全身的寒毛都炸起来了。

看来他们还真是天生的冤家,他现在可以确定他真的是超级的不喜欢眼前这个人。

因为,这个人太危险了!

“这是我公司的名片,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就像是完全感受不到苍渠的有意疏离一样,李华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苍渠并没有接过来,只是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内容。“伎佳艺人经济公司。”

“是我手下的一家艺人公司,凭你的条件会有不错的发展,要不要考虑看看?”

“不了,我对这个没兴趣。”苍渠把名片推回去。

“阿渠。”炼海从更衣间里出来,把换下的衣服交给店员包好。

“怎么还是打算买下来了吗?”看到炼海将衣服和金卡一起交给了店员李华问道。

“当然,那件名家设计的作品的确值得买下来。”说着炼海看了眼苍渠,继续说下去,“不过,不是我来穿。”他早就打算要给苍渠买下来了。比起自己,眼前这个衣架子穿起那件衣服一定更适合。

“炼先生,请收好你的金卡。等一下我们会将您选好的衣服送到府上。”店长客气的双手奉还金卡。

炼海接过卡转向苍渠,“我们走吧。”说着也不理李华,转身离开。

“好。”苍渠应了声,回头向李华挑衅的扬了扬下巴。哼!

“阿海,已经买好了吗?”发觉炼海要离开,林悦婷赶紧跟了过来问道。

“是的,林小姐。你还没有选好吗?慢慢挑吧,这家店的风格不错,你一定会在这里找到适合的东西。”

“嗯。哦,对了……”虽然炼海对自己的态度比对其他人要和善,但是他这种过于礼貌的态度还是让林悦婷有些头痛。不过,女人总会想办法来改变这种问题。“这个月末是我生日,爸爸答应我要给我办个party,你可一定要来哦。请柬我随后会送到府上的。”

“好,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到。”说完,炼海拉着还在那里瞪眼睛的苍渠离开了。

回到车上,苍渠却不像来时那么兴奋了,反而变得异常的安静起来。

“怎么了?突然变安静了。”发动车子炼海才转头问道。

“那个李先生是什么人啊?”

“东鸥帮升云堂的堂霸子。怎么?他和你说什么了?”

“他让我去他那,还要给我一张什么‘伎佳艺人经济公司’的名片。”

“‘伎佳艺人’那个三级片厂?他到的眼光不赖嘛。看来我真得该考虑开家艺人公司,好把你捧出道了。”

“我和他说了,我没兴趣。海哥你……跟那个堂什么霸有问题。”虽然知道不该问,但苍渠就是想知道。

炼海沉默了一下,过了个路口才开口:“哼,你小子眼睛越来越尖了。不是堂什么霸,是堂霸子。那个李华是一年前在飞机上碰到的。在飞机上他先过来和我说话,因为很难得碰到本国人,所以我也没多想就和他聊了起来。但没想到越和那个人聊越觉得他有问题,最后他直接问我要不要做他的情人?”

“情……情人?”苍渠吃惊的吞了吞口水。

“其实在国外生活过你就知道,男人和男人这种事并不算什么稀奇。所以我也不会歧视那些人,只是我不喜欢那种好像要在你身上有所图的眼神。我回绝了他,不过他的眼神让我感觉到他并没有死心,或者说好像在算计着什么。”

“嗯,是很讨厌。他刚刚看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好像要被他吃了一样。不过除了害怕,我更想冲上去打他一顿。”

苍渠比划了一下,炼海看到他这个动作笑了笑,“小子,干嘛那么激动。以后别理那种人就是了。”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苍渠这件事,这件事他从来没和别人说过。而且,自从那在飞机上遇过之后,他就没有和李华正面相遇过。虽然,但偶尔也会在一些场合碰到,但都没说过话。那个人的眼神还是一样的让人厌恶!

车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好像在想着什么。炼海有些不喜欢这种安静,但又不想说什么干脆打开车上的收音机。

[好了各位观众,现在是晚上的2点3分,下面让我们来听一首非常好听的老歌……]

电台里传出主持人甜美的声音,随后好听的歌声响起。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这年头总是有人喜欢怀旧,从古董到老歌,人类好像在用着各种方法想要留住过往的岁月。不过,这些流传下来的事物也的确会有在人的心中产生共鸣的那种魅力。说是回忆也罢,还是呼应了心中的某种感受也罢。一曲《橄榄树》是真的唤起了苍渠心中的某些感觉。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为什么流浪?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苍渠望着车外华的街景,闪动的霓虹与明亮的街灯让黑夜变得充满了色彩与活力,匆匆而过的人群让街道变得热闹……

没有了海底的漆黑与沉寂……

“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和着电台的音乐,苍渠跟着轻轻的唱着。流浪,对于一直生活在海中的自己可能并不是一个非常熟悉的词。在广阔的海洋中,他去过很多地方,但从没有过“流浪”的感觉,因为大海就是他的故乡。但是在这里,在这个人类的世界里,自己这样是不是就是流浪……

[……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

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为什么流浪,远方……

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

“为什么她会为了‘橄榄树’去流浪?那究竟是什么呀?”苍渠突然转过头问道。

“那只是一种树,但她歌里的‘橄榄树’也许是在说她的梦想或者是愿望吧……”虽然一直生活在国外,但这首老歌炼海曾在华人区的小店里听过。起初他也不明白歌词的意思,只是觉得很好听于是买下了那张黑胶唱片。随后的几年自己也时常会听起这首歌,也越来越能体会到歌中的意境……直到很多年前住的那台老唱机再也转不动了,那张黑胶唱片也就渐渐的被自己遗忘在某个角落里了。

“愿望啊……”听到“愿望”这个词,苍渠其实很有感触,要知道当初为了想一个愿望自己可是用了一年的时间呀!能有人为了“愿望”离开故乡去流浪,虽然自己也是这样,不过他实在不认为自己是因为那个愿望而离开的,只是好奇,好奇罢了!

真的是……好奇吗?

苍渠听着歌想着自己的事,也许当初上岸的时候的确是因为“好奇”,但现在有些东西改变了。他还没有找到那个“爱人”,但是他心里却装下了很多人。有曲大成、阿娇、他那四个“师父”、刘伯、陈妈……还有海哥。

苍渠转头看了眼旁边专注开车的炼海,刚刚他看到那个李华和炼海靠的那么近的时候想也没想的就冲了上去,他不喜欢,不喜欢那个人,更不喜欢他靠近炼海!后来听到炼海提到李华对他有过歪念就更加气。他的确害怕那个人的眼神,但他的感觉里比害怕还多的却是气愤,为什么呢?

在苍渠的沉思中车子已经开出了华的市中心区,在转过一条街后苍渠的思绪被眼前的景象拉了回来。要知道半个月前他可是在这条街住了一个多月,并在这里写下了他华丽丽的登岸第一篇耶!

车子还没在曲记鱼铺的街边停稳,苍渠就迫不及待的冲出去。

“成哥,成哥……”曲记鱼铺已经重新装修开业了,苍渠站在外面看了眼新的招牌才跑过去砸门。

“哪个?哪个?是哪个丢了魂的跑到这里叫魂?”曲大成还是老样子骂骂咧咧的从二楼下来,他刚刚差一点儿就亲到阿娇那嫩嫩的小嘴了,是哪个不要命的这个时候跑来坏他好事。

“成哥,是我。阿渠!”苍渠还在咣咣的砸门。

“MD,是你小子。从你偷老子裤子那天,老子就该知道除你再没别人敢来坏我好事。”曲大成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苍渠,先是骂了这么一句,但随后就一把把人抱了过来。“怎么回来了?太笨让海哥撵回来了?”

“什么呀,是海哥带我回来的。”苍渠也兴奋的回抱曲大成,说着扭头向炼海的方向扬了下头。

“海哥?MD,你小子真是的!海哥来了怎么不早告诉我。才离开半个月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啊?”说着曲大成在苍渠脑袋上刮了一记,随后看到炼海已经走进来,忙招呼了声,“海哥,你怎么来了?”说完赶紧把人让到一旁的椅子上。

“没有,今天没什么事情,想出来走走就过来了。”说着炼海向屋里四看了看。

听到下面这样热闹阿娇也下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正好看到苍渠进来。激动的一下跑下楼梯,“阿渠,这不是阿渠吗?你怎么回来了,我听大成说你跟着黑帮老大走了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这个大成也不给我说清楚。”说完看到苍渠旁边很英俊的年轻人。“这是?”

“阿娇姐,这就是我大哥。海哥。”苍渠跟阿娇一向很亲的,所以不等大成介绍抢先给阿娇介绍起来。

“嗯,是个不错的男人呀。”说着阿娇也向炼海打了声招呼。

炼海早从苍渠那里听过阿娇的事,一见面果然感觉这个女人有种与众不同感觉。或者从她的那双眼睛就可以看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炼海很欣赏这类女人,所以很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苍渠好久没看到阿娇,所以拉着阿娇开始不断的问东问西。什么街头的菜铺大妈身体怎么样,巷口的小丫已经开学了吧……炼海头一看到苍渠这样鸡婆的时候,一面四看着大成的铺子,一面忍不住的一旁轻轻的笑着。

阿娇嘴上答着苍渠的话,眼睛却不时的打量着那个黑帮大哥。以她女人的第六感,她就是觉得炼海有些不同。虽然没看过这个大哥平时事风格,但那种听着苍渠说那些无聊话的神情就好像是属于……亲人?情人的……宠腻。怎么会?!阿娇为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觉得好笑,看来女人的第六感也不是万式万灵的!

“……阿娇姐,你在看什么?”发现阿娇走神,苍渠几乎是趴在她耳边大声的喊道。

“哎呀,死小子。你那么大声想吓死我呀!”阿娇被吓了一跳,说完举起拳头在苍渠的身上捶了几下。

苍渠嘻嘻笑着躲着,末了忍不住笑道:“真是的,都已经有大成哥了还盯着别的男人看。好色的女人!”

“你……”

“什么?阿娇你要变心?”不等阿娇开口,正和炼海说话的曲大成突然转过头大叫起来。

“你哪只眼看到我变心了,真是!”这个大成……看在炼海在场的份上,阿娇只是瞪了瞪眼。最后干脆拉着苍渠上了楼。

“呱噪的家伙终于走了。”看着两个人上了楼,曲大成才转过头对炼海说道。

炼海笑了笑摇摇头,其实他挺喜欢阿渠那种呱噪的样子,感觉很有活力!

“海哥,那小子就是这样了,感觉好像少根筋……”

“没有,阿渠很聪明,只是有点儿单纯。”炼海知道曲大成这个人虽然总是在说苍渠,但其实他是很围护苍渠的。

“对了,东海会那些家伙儿最近又开始不老实了,看样子好像想弄点儿什么事出来。海哥你要小心些。”

“嗯,放心。你这边也要小心。”

“海哥,我觉得东海好像想插手军火的事。”

“嗯?是吗”

“嗯,最近这里来了个外国人去东海那边。”

“会不会是看错了,那只是普通游客?”

“我看不像,有一我看见那个人和东海的几个小弟在晚上一起出了海。半夜回来时从船上抬下来三个大箱子。如果只是游客,那么晚出去干什么,还是和东海的人在一起。如果是在运那个”说着曲大成把手指堵住一侧鼻孔做了个吸气的动作,“三个大箱子……东海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货。”

听到这,炼海沉默了下来。就算东海做军火生意黑龙帮也不会太将他们放在眼里。但,海外的生意却一直都是黑龙帮一家在做,如果大成说的没错的话,是谁给东海那些人搭的海外这条线,又是谁给他们供的货?他了解那些外国人,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他们是不会随便在这边做的……

“那你再多留意一下,回去我让寥凡好好查查。”

“是,海哥。”

炼海点点头,末了不忘嘱咐了句小心。然后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嗯。我把阿渠叫下来。这小子怎么把大哥放一边自己跑了?”说着曲大成也上了二楼。

“阿娇姐,你说看到一个人除了害怕还会觉得非常讨厌是为什么?”

“阿渠,你怎么脑子越变越笨了!害怕自然就会讨厌了!真是,怎么到那边反而变得更笨了。”

“哎呀,不是了!我是说不是因为害怕而觉得讨厌,而是……而是,很讨厌。”苍渠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不过他就只有阿娇这么个能谈这些事的人,所以只好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嗯……阿渠,你究竟想说什么呀?”阿娇已经被他弄糊涂了,什么害怕?什么讨厌?

“我今天和海哥遇到一个人,那个人海哥认识,不过海哥也不喜欢他就是了。我看到那个人的时候开始觉得很害怕,但接着就觉得很讨厌,很想打跑他!这是为什么?”

听完苍渠的话,阿娇盯着他看了好久就是不说话。看得苍渠都快毛起来时才突然问道:“阿渠,你们老大对你好吗?”

“嗯?好呀,干嘛为这个?”

“那个人是不是对你们老大不好?”

“是有点儿这样的感觉。”

“这不就得了,你们老大对你好,你就想报答他,所以看到对他不好的人就想扁他。这很正常!”这很正常,但没有人会为了这件事而烦恼,所以阿渠你开始不正常了,呵呵!阿娇没有把话说完,虽然可能是她多心了,但是她就是觉得阿渠和那个海哥之间有点什么。是什么?她说不清楚,不过那两个人看来也说不清楚。

苍渠觉得他的问题好像被阿娇说清楚,但自己又好像更糊涂了,就在这时曲大成上楼叫他。

“阿渠,海哥找你呢。”

“哦!”

相聚的时刻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又要把人送走了。曲大成竟然有些舍不得的将人送出去。可是到了门口才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阿渠,就只有你们两个来吗?”大成转头问苍渠。

“嗯,到你这来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虽然这是在黑龙的地界上,但万事还是要小心。”回答的是炼海。

“那怎么可以,都知道这地方不太安全,怎么可以就只带了这个臭小子来。万一海哥你有什么事怎么办?这小子顶什么用?”曲大成有些着急,刚刚都说了最近东海那边有动静,炼海还只带了阿渠这么一个来,这怎么行?

“成哥――”虽然之前苍渠也觉得不妥了,毕竟每出门都有寥凡跟着。但出来的时候很兴奋,所以也就不管那么多了。不过,在这里被曲大成说的那样一无是,苍渠还是觉得很过分。

“阿成你就放心吧,我也不是吃素的。再说,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刚好看看这小子这半个月来学得怎么样呀!”看着苍渠在旁边一副委曲样,炼海好心替他开脱。

“好吧,你们回去时要小心呀!”把炼海和苍渠送上车。曲大成又对苍渠嘱咐道:“跟着海哥好好干,不许丢我的脸,听到没?”

“嗯,知道了!”没想到曲大成也有这么嗦的时候,苍渠笑着答应着。

“阿渠要注意身体。”阿娇也赶了出来送别,上她还没道别就和苍渠分开了。现在有机会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毕竟大家都是在一个城市里,又不是永远见不到了。

“嗯,阿娇姐。你也要注意身体。还有,不要太心了!”

“臭小子……”在阿娇还没有发飙炼海及时发动了车子,救了旁边这个笨蛋一命。

车子刚驶出东临街,炼海的电话就响了。

“是洪天打来的,我们去洪馆一趟。”收了线炼海把车掉了头,向洪馆那边开去。

1点多,正是洪馆最热闹的时候。炼海把苍渠交给佩妮后就到包间里找洪天去了。洪天和他说的也是东海会的事,只是洪天手上的消息更多一些。两人谈了很久,等炼海出来找苍渠时,发现他在女人堆里正被灌酒。

“哦!我早该想到……”炼海有些后悔把阿渠交给佩妮,那简直就是送羊入狼群嘛!

“渠哥~该论到我了。和她们一样是喝酒还是亲我的嘴?你选吧!”

什么……亲嘴?这些女人果然是狼,炼海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走上去。

“啊!你们就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能再喝了!”苍渠被压在沙发里,只要他敢动一动就有酥胸柔指靠过来。他现在还真是进退不得呀。

“不喝你就亲亲我嘛~亲亲人家,人家又不会吃了你~”说话的是洪馆的招牌陪酒女丽莎,她嗲着声伸出食指在苍渠脸上划来划去。

苍渠是想躲又没躲,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喝的太多,还是实在不好意思已经红了一大片。最后实在没办法了终于带着哭腔嚷嚷着,“我,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呵呵,阿渠还真是死硬派呀!这回连丽莎都不好使了,呵呵~”看着丽莎没有得逞,一帮陪酒女笑着把一杯酒递过去。

苍渠无奈的伸手去接,但没等他碰到酒杯,就被别人拿走了。

“我替他喝吧。”炼海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海哥,姐妹们只是拉着苍渠开玩笑呢。”虽然炼海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一旁看着他的佩妮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什么。”放下酒杯炼海笑着回道,说完转向苍渠:“我们走吧。”

难道是错觉?帮着炼海把苍渠扶起来,佩妮在一旁继续偷偷观察。

“你们在这里招呼生意,我带他出去就好了。”婉拒了一帮人的帮助,炼海扶着苍渠向外走。

苍渠虽然脚下没有方向,但脑子多少还是有些清醒的。被炼海扶着坐进车里还在问洪天有什么事?

炼海简单说了几句发动了车子,车子开了一会儿,苍渠的酒劲也上来了。炼海听他嘴里含糊的哼着什么,仔细听了才听出是之前的那首《橄榄树》。

“为什么流浪?为什么流浪,远方……”苍渠反复唱着这一句,现在他脑子里也只有这么一句。

“都这么醉了,亲人一下有什么关系?”炼海突然说道,不知道是说给苍渠听的,还是自言自语。

但苍渠听到却突然来了精神,回道:“那怎么行!不是喜欢的人怎么可以随便亲嘴呢?”

没想到苍渠会突然回答,刚好赶上红灯,炼海干脆停下车子问道:“那只要是喜欢的人就可以亲了?”

“当然!”苍渠已经醉了,所以答起来也不用想很久。

炼海觉得他那样子很有意思又问道:“那阿渠你喜欢我吗?”

想了想,苍渠答道。“嗯――喜欢!”

“喜欢就能亲,那你能亲我吗……”他本来想等苍渠说“不行”的时候,问他既然喜欢的也有不能亲的,那不喜欢为什么就能以亲一下?其实,这并没有什么逻辑可言,只是觉得好玩想逗逗这个醉鬼罢了。只是,他没想到那后果是要他自己来承担。

炼海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一个柔软的、带着些微凉意的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

苍渠探过身子,修长的手指扶着他的脸,带着酒味的鼻息喷在脸上,那样近!近得在昏暗的车里炼海都能看清倒映在他眼睛里的自己。

被男人吻到,本来应该觉得厌恶,但那一刻除了清楚的描绘两人交结的每一之外,炼海没有其它感觉。那样清晰的感触连那银色发丝落在手上的带着微凉的麻痒感都是那样清楚……等炼海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好像是刻意在感受这些一样。

“看,我能亲。”虽然充其量就是嘴唇的相碰,但在苍渠看来这就是亲,唯一和“碰”不同的就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信号灯已经变了又变了,后面的车子一直在狂按喇叭。但苍渠却足足“亲”了两分钟才离开。

“――臭小子!不要挡到我开车!”回过神炼海唯一想到的就是这句,说完便一脚油门就冲过路口。这恐怕是他一生中最尴尬的一,不是因为和男人接吻,而是这个吻他很有感觉!

以前不是没和人接过吻,但从来没有像这这样。应该说这的吻让他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同性恋者,但对于苍渠至少他并不讨厌。不过他为什么会对这个根本算不上吻的吻有感觉呢?

车子开了很久,炼海渐渐平静了下来。嘁!那不过就是因为这小子长的太漂亮了才让自己有这样的错觉。

平静下来的炼海转头看了眼旁边的苍渠,shit!那个混蛋竟然已经睡得天塌不醒。看着那张平静的睡脸,炼海忽然有了种无力感,难道自己真的对苍渠……怎么可能!

“阿渠,到了!喂!阿渠。”车子安静的开进大门。因为是电脑控制,所以没有惊动其他人。毕竟已经晚上1点多了,炼海也不想惊动家里的其他人。

“海哥,我能……我能……”苍渠在炼海一顾狂摇总算醒过来,不过他似乎还没有真正清醒。

“阿渠!你这臭小子!”无计可施炼海只能认命的将人架进屋。没办法,他是真的忍不下心就这样把人扔在这里不管了!

扶着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酒鬼,炼海站在二楼的楼递口盘算,是将人扶上三楼的苍渠的房间,还是省的麻烦干脆把人带到二楼自己的房间。

转头看了眼肩上这个醉得人世不醒的笨蛋,炼海认命的把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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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吻了她鲜红的嘴唇,抚摩着她的长头发,把他的头贴在她的心上,弄得她的这颗心又梦想起人间的幸福和一个不灭的灵魂来。

――《海的女儿》 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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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夜色……月色……

拉开浴室的门,炼海身上穿了件浴袍出来。今夜的月色特别的好,透过白纱帘泻了一室的月光。如此美好的月色,如果有美人陪伴就更好了!

看一眼床上那醉了人世不醒的人,这家伙到是的确够“美人”之名,只是……呵呵!

想想今天他还真够忙,中午的时候救了个笨蛋,晚上回绝了一个色狼,可最后却是让中午的笨蛋捡了便宜。偏偏他还太好心,还让那个占了他便宜的笨蛋睡在了他的床上!

炼海已经走到床边,床上的人毫无所觉。即使没有开灯,那个笨蛋的样子还是被一室的月光照得非常清晰。炼海的视线落在那微张着的唇上,平时没有注意过原来那微薄的唇也有着和那双眼睛一样的淡银色,在月光里就好像浅浅的紫色,很漂亮!

炼海轻轻伸出手,用食指描绘着那淡淡色泽的唇瓣。上天是用什么方法创造出这样美丽的人?炼海的脑中不由的想着,慢慢的俯下身……

一阵凉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炼海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发觉自己唇已经覆在了苍渠的唇上,一瞬间他好像触电了一样的弹开。

“啊~怎么会这样?”炼海有些懊恼的扶住头,他现在需要冷静,刚刚的一切只是因为、因为这家伙太漂亮了……这什么理由呀?

大步走上阳台,外面静的好像能听到月光的声音……

*** *** *** *** ***

“早安,爸爸、小妈。”带着一身的清爽走进餐厅的林悦婷向林强和林夫人打着招呼。

“嗯,你昨天那么晚回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再起来?”余裴让女佣上了碗热弱给林悦婷端了过来。她是林强前两年续的弦,比林强小了二十多岁比林悦婷大不了几岁。不过,有几个人能期望黑道的人男专一的,就是母亲在的时候父亲也常在外面打情人。所以,林悦婷早就习惯了。

“你昨天和你表哥出去玩的怎么样呀?对了,你不是给他买礼物去了吗?”林强也开口问道,他这个女儿是大老婆给他留下的唯一骨肉,所以还是十分宠这个女儿的。而且,他没有儿子以后能接他的位置的人恐怕就是这个女儿的老公了。

“嗯。对了,我给爸爸和小妈也买了礼物。”

“哦,还有我的礼物?”

“是呀。”说着,悦婷放下筷子跑上楼。没一会儿手上拿着两个礼盒下来。

“这条领带是送给爸爸的,而这条丝巾是给小妈的。”把礼物交给两人,林悦婷坐下继续吃饭。吃了两口又说道:“对了,爸爸你猜,昨天我去买礼物的时候碰到谁了?”

“嗯,能让我们悦婷这么兴奋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吧!”林强故做神秘的问道,“是不是,黑龙帮的太子呀?”

“哎呀,爸爸。你玩赖,明明都听表哥说了。真是……”

“呵呵,听说你还约人家参加你月末的生日会?嗯,那个太子听说是个人物,和他走近点没什么!哈哈……”说完林强冲着她眨眨眼睛,他女儿那点儿心思他会不知道?

“爸爸――”被父亲这样一说,林悦婷立时不好意思起来。

“呵呵,有什么不好意思。女人,就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然后再去争取。”余裴也在一旁开口。

“小妈,怎么连你也这样说!”林悦婷撒娇的怨了声,低头吃早餐。

“说什么?”三个人正说着话,李华从外面进来。

“表哥你来了。”见李华来了,林悦婷忙抬头打招呼。

“是呀。”李华冲她笑了笑,转向林强问安,“姨父、小姨母,早!”

“哎呀,阿华来的好早。吃过早饭了吗,没有就在这里吃吧。”余裴上前招呼。

“嗯,是呀。”林强也点点头开口。

“不用了,我早上吃过了。”说着,李华找了个位置坐下。

“表哥,那领带很衬你哦。”见李华坐在不远,林悦婷眨眨眼冲着李华开口。

听她开口,李华呵呵一笑开口说道:“你挑的怎么会不衬我呢?”

林悦婷好像小女生一样挑挑眉撒娇道,“那是当然啦!”

看着两人在那眉来眼去,余裴看了眼林强,林强也回看了她一眼。他这个女儿,果然他是最了解的了!

吃了饭林强把李华叫到了书房。

“那件事谈的怎么样了?”等佣人上了茶出去,林强才问道。

“还在谈,那些老外就是太胆小。总是不放心这个,不放心那个。要不是亮出英国那边的身份,早就谈崩了。”

“嗯,也是东海那边的名声太小了。对了,事情没挑明之前,别让那些人知道东海的后台是东鸥帮。”说着林强喝了口茶。

“是,我知道。不过英国那边真的把握吗?都一年了,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静。”

“你放心,炼炎风都死了。就算那边的事不成,借着这个机会统合了黑龙帮,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嗯,那到是。不过,我看悦婷好像对那个太子很有好感。”

“那有什么?虽然一年前悦婷阴差阳错救了那小子让他活到现在,不过如果悦婷真的喜欢他,以后两家联了姻,就那个毛头小子……黑龙帮早晚还是我的。”

李华知道林强的心思,不过他也有他的心思。做堂主,再有名号他也只是个堂主,以他的野心东鸥帮的老大才是他的目标。不过他这点儿心思,林强自然不会不知道,所以林强顿了下喝口茶才接着开口:“放心,我不会把东鸥交给外人的,早晚老大的位置还是你的。”

“我哪有姨父的睿智,帮里主持大局的永远是您呀!”说着,李华给林强的茶杯里又添了些茶。这虽然是句奉承话,不过说的林强到是心中大悦,不由哈哈大笑了几声。

等林强笑过,李华才又开口:“不过,如果两家要是联姻,将来那小子万一查出一年前的事怎么办?”

“怕什么,真正动手的又不是我们,到时候先让他们窝里斗去。等他们斗的差不多,再把他也……”说着林强看了眼李华,呵呵笑了两声。“其实,我还是希望把悦婷交给你呀!”

听到这李华也跟着笑了两下,才说道:“不过,我最近听说那小子好像已经察觉到帮内有鬼的事了。那个人恐怕要狗急跳墙,先下手了。”

“那不是更好,要是他真做成了,到时候我们握着他的把柄,到时候还不是一样要听我们的。”

“呵呵,姨父还是您厉害呀!”

*** *** *** *** ***

“啊――”苍渠从梦中惊醒。我的海神大人!我刚刚梦到了什么?

他怎么会梦到吻了海哥?海神呀,他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苍渠抱着有些混乱的头冷静了好一会儿,过好许久才安慰自己道:那只是一个梦,那只是一个梦!呵呵,幸好那只是个梦!

“咦?这是哪里?”不甚清晰的脑子让苍渠过了好久才认出这是炼海的卧室。

“呜~~头好痛!”扶着头苍渠走下楼。

“嗨,小傻瓜。”从三楼下来的罗丽丝一把从苍渠身后抱住了他,“听说你昨天打败了本,这都是我拳术训练的结果。呵呵,我很期待今天的表现哦!”

“不,我没有打败他,我昨天的测试失败了。哦,罗丝。看在老天的份上放开我吧!”现在罗丽丝在他耳边说话就好像是在对他上刑一样,他的头都快炸了。

“哦,别管那些无聊的计时了,你是我的学生打败他是应该的。不过,小傻瓜看上去你今天的气色不好哦。”放开苍渠,罗丽丝在餐桌前坐下转头对坐在另一边的炼海打招呼,“嗨,阿海。”

“早,海哥!”看到炼海,就让苍渠想到了之前的梦,害他不由得冒了一身冷汗。

“早。”炼海看了眼苍渠,随便打了声招呼。

“咦?难道昨晚没睡好的不是只有苍渠吗?阿海,你气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哦,黑眼圈都出来了。”瞧着有些奇怪的两人个,罗丽丝只是随便开口。但不知道那两人想到了什么,都不做声。这让她更加好奇起来。

“你们慢用。”炼海饮完最后一口咖啡,转身上楼换衣服。他是真的没睡好,不是以前没熬过夜,只是哪都没有像昨晚那样难熬。虽然自己因为困倦最后还是睡着了,但你能想像醒来第一眼就看到苍渠在眼前的感觉吗?

当炼海醒来时,第一个映有眼睛里的就是苍渠那微张的性感薄唇,在迟疑了3秒之后……

“shit!”炼海裹着浴袍匆匆跑进浴室……

8点一刻,寥凡准时走进了华馆大厅。

“阿渠,听说你和海哥昨天到洪馆那边去了,佩妮她们没有为难你……吧?”一边走进来,寥凡一边和苍渠打着招呼,不过当看到苍渠那张痛苦的脸时,不由笑道:“看来她们果然没有放过你呀!呵呵……”说着,忍不住笑起来。苍渠刚刚那哀怨的一眼真是太可爱了。

“是~呀。”苍渠有气无力的答着,他现在头都要疼死了,拜托他们一个、两个的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声的说话可以吗?他发誓,以后不管怎样都再也不喝酒了,哪怕是要了他的小命!

“哦,洪馆是什么地方?”罗丽丝好奇的转过头来打听。

“是黑龙帮下面开的一间酒吧。”寥凡对待那四个保镖一向很有礼貌,有时他那种恭敬劲都让苍渠奇怪那四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不过,想起之前就和炼海约好了不会多问这些,所以很多也就忍下了。

“你来了,阿凡。”从楼上换好衣服的炼海和寥凡打了声招呼,两人就一起出了门。

*** *** *** *** *** ***

训练场上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正在激烈的交手……错,是一个一脸痛苦的帅哥被一个性感火辣的美女压制着打 。

苍渠没有想到人类之中也有身手这样敏捷的人,而且罗丽丝不但身手好,拳路也是千变万化常常打得他措手不及。

“咚”的一声,苍渠被罗丽丝一个飞身扑到在地,后脑重重的撞在地上,撞得他一阵头晕眼。

“小傻瓜,怎么样?该老实招了吧,说说你昨晚怎么会睡在阿海的房间?”果然什么都逃不过女人的眼睛。只是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姿势逼供呀!看着坐在自己肚子上的罗丽丝,苍渠就差哀嚎了。

不过,要他说!要他说什么呀?要知道他昨晚可是醉的天塌不醒,他怎么知道自己会睡在炼海的房间!

苍渠一脸苦相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只能连连求饶,“罗丝,你就饶了我吧,我昨天醉得一塌糊涂,哪还记得那么多了!”

“哦?真的不记得了?”

“当……当然啦!”

“那你今天早上和阿海气氛那么诡异干嘛?”罗丽丝不死心,她可不相信她女人的直觉会出错。

这……这让他怎么答?苍渠不回答,眼睛四的飘呀飘……

“哦,你不说吗?”就知道有问题,罗丽丝邪邪一笑,向苍渠压下来。

海神大人呀!这女人想干什么?苍渠脊背一阵阵的发冷,他虽然不知道这女人接下来会做什么,但这样才更可怕!“啊――我说,我说……”

“快说!”

“我、我做了个奇怪的梦啦!”苍渠只好乖乖招供。

“哦,什么梦?”

“是我梦到……梦到……”想起昨天的梦,苍渠又是一头的汗。

“梦到什么,快说。再不说我就……”见苍渠又在那里不肯开口,罗丽丝干脆抓着他的两只手放在头顶,然后做势就要低头去吻他。她可知道对眼前这个纯情的死硬派最好的威胁就是强吻他,真是个木头脑袋的死硬派,没想到他罗丽丝的吻还可以成为刑具!

“啊――我说我说!就是我梦到吻……吻了海哥――”就罗丽丝的红唇快要压到他嘴上时,苍渠吓得一下子什么都说了。

“什么?你说什么?你……你吻了阿海?”那个被自己认为是纯情死硬派的家伙竟然吻了……吻了炼海?

“不是,不是吻了海哥,是我梦里梦到的!”就知道这女人要想歪了,苍渠忙解释。

“梦到?怎么会梦到这个……”抬起身子罗丽丝转了转眼睛,想起早上炼海神色也有些异样。“恐怕是真的吻了吧,你这个小醉鬼加小色狼。平时表现的一副纯情的样子,没想到原来这么色胆包天,你还真敢下手呢!”

“什么?怎……我怎么会?”其实苍渠也有些怀疑那个吻的真实性,因为那些触感真的……太真实!

“小傻瓜,别傻了。无缘无故你会做那种梦?”一副十拿九稳的神情,罗丽丝肯定的说道。

“什么!完……完了,海哥会不会杀了我呀~”

没想到苍渠被她一句话吓得都变了脸,罗丽丝有些好笑看着前这个大帅哥。“放心,要杀昨晚就可以把你剁成肉酱,哪还会留着你到天亮?!”

“肉酱?”呜~~他还不想变成鱼肉酱,关键时候苍渠已经听不进太多了。现在他开始为他未来的命运担心了。

“喂,别在那瞎担心。阿海要是想怎么样你,早就下手了。所以,你也大可不必担心这个。”

“你是说,海哥他不会杀我了?怎么可能?!”

“是呀,怎么可能?所以了,不是阿海只把你那个吻当成你醉酒乱性的表现,根本没放在心上。就是他其实有点喜欢你,所以不在乎了!”不过看炼海今天早上的表现,恐怕后者的可能比较多哦!呵呵……

“乱性?喜欢?怎么可能?”

“哎呀,你不要那么罗嗦,实在不明白就自己问他本人好了!“

“我,我哪敢呀~~”哪有这么不负责任的人,苍渠直瞪眼。

“好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既然阿海早上没有说什么,我劝你也不要提起这件事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哈哈!罗丽丝肚子里都快笑翻了。那个一本正经的大少爷如果真的喜欢眼前这个呆瓜的话,那么这个没什么反应的呆瓜一定会让他更头疼!抱着要看一场好戏的念头,罗丽丝自然是要让这出戏更好看了。

但是,苍渠可不觉得接下来会有什么好戏可看……

“啊~累死了!”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任务,苍渠终于再也走不动趴在餐厅过道里再也不想动了。

一天的训练好像在把他拆了然后重组了一样,斯特林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加大了他的训练量。还有爱德华和卡特,对了还有那个最最要命的罗丽丝!不知道他们四个是不是合计好的,合起伙来从他的精神到肉体上给予双重打击。

“陈妈,你今天忘记把垃圾打扫出去了!”坏心的加艾尔站在过道尽头喊道。

“怎么会?不要瞎说,要是让少爷听到了多不好……哎呀!阿渠,你怎么趴在这里?”陈妈端着碗盘从厨房出来。

刚好炼海和寥凡也从外面回来,听到陈妈的话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知道那个活宝又做了什么。“阿渠,不知道又做了什么?”寥凡好奇的开口。

“恐怕又被那四个人捉弄了。”炼海低着头回答。

“不早了,大少爷忙了一天,好好休息吧!我明天一早再来接你。”接过炼海脱下来的外套寥凡说道。

“你也留下吃晚饭吧。”

“不用了,外面的家伙还要解决。”把外套交给迎过来的女佣,寥凡说道。今天他们回来时就感觉到一直有辆车偷偷跟在后面。这都跟到这了那目的也太明显了吧!

“那几个小虾米不用放在心上。”炼海也知道他说什么,不过就像他说的。他是真的不把那几个人放在心上。

“当然,做的那样明显怎么会骗过大少爷,但凡事不可大意,还是早点解决的好。大少爷你还是早些休息,晚上恐怕还有的忙。”

炼海想了下才点点头,“好吧,我不留你了。”

“那,大少爷晚上小心。明天见了。”说完寥凡转身出了门。

见人走了,炼海才向餐厅走去。

“你在干嘛?”刚走到餐厅的过道里就看到苍渠趴在那里。

“海哥~”想起罗丽丝的话――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苍渠猛的抬起头打了声招呼。

“快起来,吃了饭就早点休息吧。”炼海摇摇头走过去拉起地上的人,在华馆之内恐怕真的只有他会疼这小子。不管是受人之托还是出自内心……

落了坐,炼海转头对身旁的刘管家说道:“吃过饭,就让大家都早些回房休息吧。”

这样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一旁的四个人当然听出了其中的隐意。刘管家当然也领会了其意,应了一声就下去吩咐去了。

不过,一旁训练了一天,而且头痛还没好的苍渠却什么都没有听出来。真的简单吃了几口就上楼休息了。

夜已经了,很静……昨天还是一个月色美好的夜晚,今晚却被满天的乌云遮的成了一个上好的放火杀人天……

数道黑影在华馆的墙角、窗下快速移动。

“啧。”罗丽丝不耐烦的出声。话说现在搞暗杀不都是单枪匹马那种来无影去无踪的吗?搞这么大阵势干什么?开派队吗?

就在罗丽丝已经很不耐烦的时候,一条绳索无声的飞上房顶。罗丽丝差点儿大笑出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老套的方法。

想归想,她还是贴着墙向后退了两步,躲在了窗帘后面。不一会儿,一个黑影从窗口跃了进来。

那人无声的掏出枪,向着床上隆起的地方开了两枪。枪上装了消意器,所以只发出“啾、啾”的两声,但最后一声响完,却多了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因为夜太安静,恐怕根本听不到。

进来的那个黑影已经无声的倒在了地上,脖子不正常的歪在一边。

“我刚好想要换条漂亮的床单呢。谢了!”罗丽丝轻轻念了句,然后撇下那尸体就轻声的跃出了房门。

刚出门就见一个黑影站在走廊另一端苍渠的门前。罗丽丝俯身逼近只用了几个跃身就到了那人近前。那黑影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脖颈被人狠击一拳,接着脖子一歪倒在地上。以快速的击拳造成对方脖颈骨骼碎裂是罗丽丝的一项绝技,通常都是用在这样悄无声息的杀人中。

连杀两人的刺激让罗丽丝内心升起一阵快感,要知道曾经是名职业杀手的她已经有一年没有杀过人了。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她一个转身坐上楼梯扶手滑下楼。

这边罗丽丝脚还没落地就感觉到几颗子弹在身旁射过去,就在此时背后也是“砰、砰”两枪,那个躲在暗射冷枪的家伙也挂了。

“嗨,宝贝。不用穿的这么性感来迎接我吧!”加艾尔从楼梯上下来,炼海带着爱德华跟在后面。

罗丽丝已经站在的楼梯口,她身上穿的那套性感“睡衣”,如果不是上身穿的是一件吊带背心,就和她之前的那套比基尼没什么两样了。当然,做为睡衣在装饰上还是比泳衣多了些蕾丝的设计。不过,男人恐怕没有几个能分辨出这其中的不同之吧。

“本呢?”看了眼几人,罗丽丝问道。

“他早就出来了,应该在客厅。”爱德华回道。

“怎么会?”原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下来的,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早。

就在这时,一楼的灯忽然亮了。一瞬间屋子里“砰、砰”几声枪响,光亮中寒光一闪,一个银色的物体飞了出去。

罗丽丝走向客厅检查,“真是的,你们这些家伙也不知道给我留两个。阿海两个、加艾尔两个、爱德华一个……喔,本三个。哦不,那里还有两个。本,这是你一开始解决的吗?”

“算是吧,他们挡到我的路了。”本・斯特林从客厅的转角走出来,刚刚就是他打开的电源。

“爱德华,早说了让你改枪了嘛,就喜欢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加艾尔走到沙发后面,那里躺着个头上插着把匕首的家伙。“笨蛋,躲这里,爱德华当然知道了。”

“后院发现两只死老鼠,身上有两把匕首。”本在院子里四转了一圈回来说道。

“哦,他们想从窗户进来。可是我不想弄脏窗台,所以……”爱德华耸耸肩。

“哦,那你不是杀了五个人,我是说加上楼上的一个。”加艾尔说道。

“嗯哼,我想应该和你平手。”想了想爱德华说道。

“哦,那我不就才杀了两个!太不公平了!你们怎么可以不给我留几个?”罗丽丝愤愤的说道。

“不知道阿渠杀了几个。我赌他一定是用枪杀的。”加艾尔还在为多少做计较。

“不,没听到声音。应该不是……对了,他没在楼下吗?”说到苍渠,罗丽丝这才想起来还没有看到过他。

“怎么?你没看到他吗?”加艾尔追问道。

“当然,我以为他已经下来了,因为他房门……哦,天啊!”想起第二个被自己杀了的人,难道那个人不是要进屋,而是从里面出来吗?

不等几个人反应过来,炼海已经想也不想的冲上三楼。

苍渠的门口的确躺着一具尸体,炼海轻轻的推了下门就开了。地板上散落着一些羽毛,床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些弹孔,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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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一天比一天更爱她。就像爱一个亲热的好孩子那样爱她,但是他从来没有娶她为妻子的念头。然而她必须做他的妻子,否则她就不能得到一颗不灭的灵魂,而且会在他结婚的头一天早上变成海上的泡沫。

――《海的女儿》 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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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乱了的心

“阿渠……”炼海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回荡在屋子里。从来没有感到过的害怕,或者说慌乱……

母亲死的时候自己还小,那个时候只是觉得很悲伤。父亲死的时候,他醒来就只能接受那样的事实,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就接手黑龙帮。但是现在……现在,他却要去一点点揭开那种他不愿意去面对的感觉。恐惧、悲伤这些他已经很久不去体会的情绪一点点的在心中积聚。

他要怎么和大成交待,昨晚……昨晚他才刚带着阿渠去见了他。还有……他还没有明白自己的心,究竟为什么他的心会这样的难过?

随后赶来的本在墙上找到了开关,打开灯屋子里亮了起来。现在,可以清楚的看到被子上留下的几个弹孔,地板上散落着几片羽绒。炼海吸一口气,他不能让别人看到他的动摇,灯光亮起的那一刻他就重新换上了冷漠的面具。走过去,掀开被子……

“咦……?”看了眼床上,罗丽丝在炼海身后的疑道――床上是空的?那个笨蛋还懂得用这种方法来迷惑敌人?那他人现在在哪?几个人心里同时出现了这个问题。

“阿渠?”炼海试着叫了一声,好像这样能把那个笨蛋从屋子的某叫出来一样。

“等一下,不要出声。”本突然让大家安静下来,几人环顾四周。苍渠的房间原来是一间很久不用的客房,空间不是很大,但设施却很齐全,相应的也就显得窄了些。所以,当时在苍渠住进来时做了一些改动。把靠近窗户那侧的床头柜去掉。但为了方便开合落地窗帘,便在床和墙之间留了些空间……

一丝浅浅的,不易察觉的呼吸声在房间里轻轻的响着……慢慢大家开始注意起那个狭窄的空间。

“阿渠?”炼海又喊了一声,然后绕到床那边。

“不会吧!”一直跟着他的罗丽丝也跟了过去,她不相信像苍渠那样的身高会掉到那里去。

但事实有时就是那么不可思议,拉开窗帘那个让人担心的笨蛋果然就在里面。

“阿渠!”炼海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但随即又开始担心。刚刚那么多响动这个人都没醒,不会是中了枪才掉到这里来吧?想到这赶紧和几个人一起把人弄了出来。

“还真亏他能掉到那里去!”四个大男人抬一个人应该不成问题,但问题是那个人掉在一个伸不开手,吃不上力的地方,那就有些麻烦了。

几个人费了半天的劲才把人弄出来,炼海亲自上下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结果就是,这个笨蛋连根毛都没伤到!

“嗯……”吸了口气,苍渠懒懒的哼了一声才动了动眼睛。“怎么?天亮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天亮了,他还没有睡够哩!勉强睁开眼睛……

“啊!?”为什么他的屋子会有这么多人?

看着苍渠一脸吃惊的样子,不过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心情和他解释。只有本程式化的问了句“阿渠你没事吧?”

“没事呀,有什么事吗?你们,你们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现在……”看了眼漆黑的窗外,“应该还没有天亮吧!”苍渠一脸不在状况内的发问。

几个人不禁大翻白眼,只有炼海平静的说了句“没有,你继续睡吧。”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

“怎么……你们都怎么了?海哥……”他是真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睁开眼睛一群人都在他的屋子里紧张的看着他。还有海哥,他可以感觉到他现在的心情绝不像他的话那么平静。

“阿渠,你……还真让人担心。”爱德华无奈的摇摇头,然后几个人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

“我的老天,海哥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我都、我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发觉!我……”他终于知道炼海为什么会那个样子了,那一定是对他失望透了。做为一个保镖,不但没有保护好主人,还让被保护的人担心。他,他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呀!苍渠有些沮丧的垂下肩。

“好了,阿渠。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大少爷他应该只是关心你罢了。既然都解决了,大家还是都回房早点休息吧。”拍了拍苍渠的肩,本安慰道。

几个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一个个都离开了。罗丽丝最后一个离开,临走前他突然走到苍渠身边,低声说道:“小傻瓜,你不要想太多。阿海他应该是太在乎你了。”说完向他眨了眨眼睛。

“啊?”枉费了她的用心,现在的苍渠可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事。所以他只能傻傻的看着那个笑的一脸可疑的女人离开。

楼梯上传来走动的声音,炼海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响动。那几个人应该都回房了吧……

屋子没有亮灯,黑暗中一双无助的眼睛看着被风吹动的窗帘。他的心,全乱了……

如果昨晚还可以只当作是一个玩笑,那么今天他终于证实了苍渠在他心中的位置。他,很在意那个人。

有多久,他的内心没有过这样的感情出现了?

小时候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母亲离开了。然后,自己被父亲送到了国外――母亲的亲人那里。很小的他也曾经问过“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必须离开他唯一最亲的人去生活?在国外的日子,父亲会隔一、两年才来看自己一。虽然很少,但他仍然期待着他每一的到来。

还记得十四岁生日那天,父亲很晚赶到他的住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能一起生活?父亲没有回答他。得不到答案的他赌气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谁也不见直到最后靠着墙边睡着。但早上他却是在床上醒来的,梦里他依稀记得有个人轻轻的说:“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你……”

仿佛是一夜间长大了,他明白了父亲的痛苦,那种怕再失去最亲的人而又不得不做的选择。

如果想回到父亲的身边,那就让自己强大起来!

十二年后,二十六岁的他带着十四岁时下的决心回到了父亲身边。然而,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永远的失去了他最后的一个挚亲……

没有人知道,他是抛弃了哪些感情才咬牙接手了当时群龙无首的黑龙帮。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感情也好像流水一样慢慢的从他心底消失了。但就在此时,苍渠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就像是夜空中最耀眼的一颗星星,但星星终究离他甚远。他从没有想过那颗连夜空都无法照亮的星星会照亮他的内心世界。等他发觉时他的内心已经被一道淡淡的光芒照亮了。然而,那些荒芜的景象也慢慢在光亮中被暴露出来。在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时候,心中的那片黑暗世界已经在做着挣扎,那种既期望着光明,又害怕被那光明暴露出更多脆弱的矛盾让他看到了自己的懦弱。

“再给我一些时间……”

在温柔的阳光中炼海慢慢睁开眼睛,在他的心中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早上的华馆沐浴在晨光之中,那种安逸的感觉让人丝毫察觉不到昨晚这里经历了一场血战――那些杀手早在天亮前就被理掉了。

“本,阿渠的训练进行到哪个阶段了。”早餐时炼海突然问起了这个。

“目前已经进入到第三阶段的实战训练部分了。”

“实战训练……嗯。”

苍渠无声的吃着手上的面包,虽然罗丽丝仍然懒散的打着招呼,加艾尔如常一般和她调着情,爱德华翻看着报纸……大家都像平常那样做着早上会做的事,但他就是觉得这个早上让人紧张。特别是当炼海提到关于他的事情时,他都忘了吃东西,刀叉一直在盘子里胡乱的切着煎蛋,心思全在炼海身上。就在这时刘伯进来在炼海身旁说道,“少爷,寥先生来了。”说着寥凡已经走了进来。

炼海放下餐具擦了擦嘴,“你在这里等一下。”说着打算回房换衣服,但走了几步却又转过身看着苍渠说道:“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吧。”

“……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苍渠从这一天成了炼海的保镖、跟班、小弟?他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不快去换衣服。”看着苍渠还在那傻愣愣的样子,寥凡笑着提醒他。

“哦,好。”苍渠转身匆匆上了楼。

“啊,连小傻瓜都不在了,日子太无聊了……”看着苍渠离开的背影,罗丽丝忍不住叹道。

“换衣服、换衣服……”苍渠念叨着跑上楼打开衣柜,但下一秒却停住了。

衣柜里一侧是之前刘伯送来的训练服,而另一侧则是前天和炼海一起出去买的几套衣服。这两天他还没有时间整理,都是女佣收拾房间的时候挂在衣柜里的。

“总不能穿成这样吧……”翻了翻几件新衣服,苍渠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件炼海试穿过的铁灰色套装上。前天带他出去时是不是还对他满怀希望?今天,是不是已经对自己失去信心了?

想到这里苍渠突然使劲的摇了摇头。不!他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起来。最终,他从衣柜里取出了一套训练装,无袖的高领黑色紧身背心加军绿迷彩裤,黑色军靴、半指战术手套,找出根皮绳,苍渠将头发高高的束起。看了眼镜子里的人此时已充满了冷硬感。

那把CZ83平时就放在他的枕头底下,床头柜里放着子弹。苍渠装好两个备用弹夹,将枪和弹夹捌在后腰的枪套内。

“咻~帅哥,你这是要去哪?”罗丽丝半倚在楼梯上,看着苍渠出来忍不住吹了声响哨。苍渠平时训练穿的就是这一身,不过在罗丽丝看来今天的他更有气势。

嗯!一定要成功!从罗丽丝身边走过时苍渠和她在空中击掌,他一定要让炼海重新认识自己。

“阿渠,怎么穿这套?大少爷之前不是给你买了几件……”等在楼下的寥凡看到苍渠出现也是一愣,他还是第一看到苍渠这么有气势的时候呢。

苍渠看了眼同样站在楼下的炼海,他正抬头看着自己。苍渠觉得被炼海这么一看,刚刚振作起来的气势一下少了一半,最终只低着头回了句“那些不是现在穿的”就没话了。

寥凡什么样的人,当然也感觉到苍渠的变化,不过还是现在的阿渠比较像他,呵呵。想着赶紧招呼着人下楼上车。

“还不快去给大少爷开车门。”显然这个新保镖还不在状况内,寥凡好笑的在一旁提醒。苍渠这才想起平时学的,赶紧跑到车前打开车门。

他那一举一动都看在炼海眼里,炼海转头看了眼寥凡,终是忍不住笑出来。

炼海平时在华馆外也有几个保镖跟着,不过这些都是寥凡安排的人手。从今天起苍渠就开始跟着炼海,炼海之前也和他提过关于苍渠的安排,所以寥凡自然就想到了炼海的贴身保镖了。在等人的这段时间寥凡也向手下的几个保镖交待了一下。见炼海和苍渠上了前车,几个保镖自动都上了后车。

“大少爷,昨晚上热闹吧。”上了车寥凡忍不住问道。他是天亮前派人把华馆上下打扫干净的,但是过程他可不知道。所以一直很好奇,这几个人是怎么不声不响的把二十几个杀手都解决掉的?

“完全不够看。”想起昨晚那些杀手炼海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和这边差不多,那些人自以为聪明的玩什么调虎离山,但是也做的太假了,害我配合的一点儿劲都没有。”寥凡也摊摊手。“对了,阿渠昨晚表现的不错吧。要不大少爷怎么让你今天跟着来?”想起今天炼海突然的决定寥凡就想着是不是和昨晚上有什么关系。

苍渠坐在副驾驶上,背着的脸红的跟个番茄似的。他要怎么和凡哥说他昨晚上睡的和死猪没两样,不但没什么出色表现,反到让一帮人为他担心半天。

“今天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给他解围,炼海突然开口问道。

“哦,今天1点钟有一个关于西区天宇城的方案会议,到时候华普那边的人也会带着他们的方案过来。下午……哦,今天是帮里每月一的帮内大会。”翻了翻记事薄寥凡说道。

看来今天没什么事吗?听到寥凡的话苍渠心里想着。

“嗯,那直接去公司吧。”一夜根本没怎么睡,所以炼海干脆闭目养起神来。

“是,大少爷。”开车的福叔应了一声。他是炼海的司机,不过前段时间回乡下了,害得苍渠一直以为寥凡才是炼海的专署司机呢。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闹市区的一座写字楼前。正是上班的高峰,写字楼大厅的电梯那边有很多人在等电梯。

“董事长,早。”门厅里服务台的女职员看到炼海进来,忙起身行礼。

“早。”简短的应了声,炼海带着一行人上了大楼的专用电梯,寥凡在操作盘上按下了22。没一会儿电梯就到了顶层,22层。

“早安,董事长。”拿着文件的三位女秘书已经等在电梯口了,电梯门才打开几个人马上恭敬的行礼道。

出了电梯,脚下一条绒毯直通董事长室。苍渠只是在电视里看到过这种排场,他只知道炼海是个黑社会大哥,虽然也听说过他经营一些事业,但根本就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几个秘书已经跟在炼海后面报告公司事务了,苍渠不得不佩服那些女孩子,包括楼下前台的那几个女孩。她们看起来都那么年轻,应该正是很活泼的年纪,但面对炼海时她们却是那么的严谨,没有一点儿错误,就好像经过严格训练的一样。因为跟在炼海身边,苍渠更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女孩子的表情,她们在看炼海时眼中有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倾慕之情。

苍渠转过头看炼海,短短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下了几项决定。那样干练,那样果断……怪不得阿娇姐说过,男人在投入工作时是最帅的。

太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等苍渠回神时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炼海两个人了。“啊……”他是不是该安静的出去?苍渠犹豫着向门那边走过去。

“随便找个地方坐下。”炼海看着手上的文件头也没抬地说着。

“啊?喔。”苍渠答应了一声在最近的沙发上坐下来。

那之后,炼海一直忙于手上的文件,苍渠虽然开始还能安静的坐在哪,但过了没一会儿就开始无聊的东瞧瞧、西看看。这间是这栋大厦的最顶层,房间里有两面都是巨大的落地窗,特别是在另一端的落地窗那里连顶部也是玻璃的视野非常好。

“送两杯咖啡进来。”炼海按下桌上的电话按键对外面的秘书吩咐完便又回到他的文件中。

很快秘书小姐端着两杯咖啡进来了,一杯是炼海的,另一杯当然就是苍渠的了。秘书小姐把咖啡放在苍渠前面的茶几上,终于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才转身出去。

“要是无聊,你可以四转转。”炼海喝了口咖啡终于抬起头看了苍渠一眼。

苍渠是真的很无聊,但是他又觉得如果连这都不能忍耐的话,他这个保镖是不是做得也太不称职了。所以一个人在那里为难的不知道要怎么是好。炼海看一眼他那神情就知道他的心思,这个保镖的确需要好好的进行一些实战训练呀,看来那几个人只教了他本领却没有教他常识。

“没关系的,如果无聊你可以四转转,只要不出大楼,我要走的时候会通知你的。如果不想出去的话,那边书架上有书你也可以随便看看。不用太拘束,嗯……你可以像在家里时一样。”

“嗯,好。”经炼海这么一说,苍渠终于放松下来。炼海看到了点点头,又回到他的文件中。

苍渠也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随后忍不住发出声音“嗯……”很好喝嘛。后半句被他和着咖啡一起咽了下去。虽然炼海说这里可以和家里一样,但是毕竟人家正在一旁工作,自己既然帮不上忙还是不要太打扰到对方才是。这样想着,苍渠干脆走到视野最好的那面窗边。

这里的视野真的很不错,头顶上就是天空,感觉天离自己很近。而在看下面的道路时行人就像是一个个移动的小点儿,或者说是海底一群群游动的小鱼……苍渠有趣的看着下面的变化,渐渐的他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突然间的一阵眩晕让他忙扶着额头才站稳,闲上眼睛定了定神。

“怎么了?不舒服?”炼海在另一边问道。

“没有,只是看的太久眼睛了。”睁开眼睛一切又恢复正常,苍渠转身走到光线稍暗的书架那边,他刚刚好像想到了什么事,还是件比较重要的事情,不过现在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无目标的看着眼前的书架,苍渠在心里努力回想,突然他“咦”了一声。

炼海被他的声音吸引看过去,就见他俯着身在书架上一堆精装书里取出了一本童话书――《海的女儿》。

“啊!海哥、海哥,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个?”苍渠晃了晃手上的书。

炼海走了过来,拿过那本硬皮童话书看了看。有些眼熟,书架上的书还是老头子在的时候留下来的,之后他虽然添了些,不过他的书都在另一边呢。翻开书页,就见在第一页的右下角歪歪扭扭的写着两个字:小海。

炼海觉得眼睛有一瞬间热的发烫,他使劲眨了眨眼睛才开口:“是老头子放的。”

“老头子?”苍渠显然对这个称呼感到陌生。

“就是我父亲,老爷子。这个是我母亲的遗物,是她给我讲的最后一个故事。”合上书炼海在封面上拂了两下,才把他又放回原来的地方。

苍渠看着炼海的动作说不出话,他多少听说过前任黑龙帮老大的事,不过没想到这位老大也是感情细腻的人,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道:“老爷子、呃我是说你的父亲很疼你吧?”

听到他的话炼海顿了一下,随后冲他一笑,“嗯,很疼。”苍渠觉得那笑里有着一种他从来没在炼海脸上看到过的幸福,但同时也有着一种――遗憾!他还想再说什么,可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炼海走过去按下免提,秘书小姐的声音传了出来,“董事长,西区天宇城的会议就要开始了。”

“好了,我知道了。”收了线炼海收起桌上文件,刚刚端咖啡的那位秘书小姐刚好进来。三人一同走出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苍渠才知道其他保镖原来一直都在隔壁房间里。看到炼海出来,几个人也跟了出来。

“只是个会议,阿渠一个人跟着就可以了。”炼海吩咐道,说完带着苍渠和那个秘书小姐到了19楼的会议室,在会议室外寥凡叫住了苍渠。

“阿渠,今天开始跟着海哥了。你在帮里没什么根基,有很多人看你不顺眼。所以,你要多多努力,不要让大少爷失望,知道吗?”说着拍了拍苍渠的肩膀。

“是,凡哥。”苍渠重重的点点头。

“好样的,我就知道大少爷不会看错人的。好好干!”说完寥凡也进了会议室。

因为是商务会议苍渠并没有进会议室,只是守在门外。

“……喂,听说今天董事长身边跟了个帅哥。”

“有多帅?能有董事长帅?”

“不一样啦,啊……就是那个,站在会议室外面的那个人。”

“哪个、哪个……啊,真的耶……”

19楼不像是22楼那样,这里经常会有一些人经过。所以,像这样的窃窃私语也就难免会被苍渠听到了。本来嘛,像这样的痴行为其实他也早该习惯了才是,但地方不同女人痴的形式往往也就各不一样了,大厦里工作的女职员要不就是斯文型,要不就是大胆果断型,斯文型的一般都是很小女人的那种,为了引起苍渠的注意就站在走廊尽头频频回头,在哪里大放、特放电波……

而大胆果断型的干脆跑到你跟前……

苍渠被一群女人逗得红透了一张脸,却不能叫她们别那样,想起炼海还在开会他连躲起来都不行。

唉~谁规定了你站在那人家就不能看你,看你就不能向你抛媚眼,抛媚眼就不能到你跟前咳嗽两声……总之,苍渠是明知道她们在干什么,却又不能说什么。没一会儿,平时人不是很多的19楼就来来回回的来了好几匹女职员,其中竟然还有几位男士!

苍渠实在受不了那些眼神,干脆只看着会议室的门假装什么都没看见。那扇门没有关严,从门逢里正好可以看到炼海。他看到寥凡就坐在他的右边,而那个秘书小姐坐在他的左边。再向里看,会议室的另一端正有个人在影像布前指指点点,影像切换的间隙会有人提出一些问题。但炼海却一直都只是托着腮认真听着那个人说。

他们在说什么、讨论什么苍渠是一点儿都不懂,等到那个人说完,其他人便开始讨论起来。直到炼海放下手会议室里的人便突然静了下来。他说了些什么,有些人在记录,有些人在翻看文件……

哇,海哥好厉害!虽然没有什么刀光剑影,但苍渠此时脑海中想到的就是本曾经和他说过的话,当与多个对手交锋的时候,不管对手有多少人,都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虽然苍渠到现在不知道这个会议在讨论什么,但他能够感觉到炼海指出了某些关键点。而让这些人安静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的那种气势。仅仅一个上午,苍渠重新认识到炼海这个黑龙帮大哥也许还是位商业精英呢!如果他这个想法被寥凡知道的话,想必一定会被削脑袋吧!话说他们黑龙帮这位太子哪里不像精英了?

12点一刻会议才结束,苍渠扁着肚子跟着炼海回到董事长室,那里已经准备好了午餐。

炼海坐下后指了指旁边的位置,“快点吃吧,吃完下午还要去总堂。”不过苍渠却站在那里没有动。

“怎么?”炼海有些不解。

“嗯,海哥。我是不是应该和德哥他们一起?”德哥是炼海的另外几个保镖,想想之前寥凡说的话,他觉得现在的自己也许还不应该有这种待遇吧。

炼海顿了一下,问道:“怎么?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没有……不是,我只是觉得从现在开始我应该凭我的实力、靠努力站在你身边。”显然很少说这样有决心的话,而且这多少有些让人觉得他不识抬举,所以苍渠有些紧张的看着炼海。

“好吧,随你。他们就在隔壁。有什么问题和阿德说,或者直接找玛瑞安,就是之前的那位秘书。”说完炼海开始用餐。

“嗯,好了。呃……海哥你慢慢吃。”看炼海没什么不对劲,苍渠终于放下心,高高兴兴找他的午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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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王子爬上高山。虽然她纤细的脚已经流出了血,而且大家都看见了,她仍然只是大笑,继续伴随着他,直到他们看到云块在下面移动,好像一群飞向遥远国家的小鸟一样为止。

――《海的女儿》 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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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觉醒……

正式的黑帮大会苍渠还是第一参加。现在,在这栋位于市郊的堂屋中充满着让人窒息的不安气氛。在那些看向自己的诧异目光中,苍渠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正要将他压垮。

黑道的世界果然不是用看的,而是要用感觉的!

黑龙帮每月一的帮会更像是总结会、调节会。总结一下前一月的帮内情况,各各堂口生意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人,有没有人被欺负。各个堂之间有没有什么过结,有没有什么分歧。在这一天,大家都可以说出来。把话都说开了把理论清了,很多事也就好办了。

炼海接手黑龙帮这一年来生意一直不错,不管是黑道的生意或者是白道的生意。不过他虽然接手却并没有举行正式的接任仪式。因为他发过誓,不报杀父之仇,永不接任老大之位。

这个誓言一半是出自真心,另一半却是被逼无奈。没办法,当年跟着他父亲闯江湖的兄弟有几个还留在帮中,并且都掌管着主要分堂。这些拼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才坐上堂主位置的老前辈又怎么会让一个毛小子就这样骑在头上。所以,从炼海接手帮内事务开始,他们就总是找出各种理由不是拒绝参加帮会,就是来了也要在帮会上找茬……

同样,这帮会也是这样,时间到了还是有两个堂主没来,不用说炼海也知道是火雷堂的雷叔和庙街的方伯。当初自己接手黑龙帮的时候,他们就是最反对的人。不过,炼海了解他们的心思,混黑帮的有几个不想做老大?但既然黑龙帮是父亲拼回来的,自己就不能随便拱手让人。所以,虽然过去的几帮会他们也时常找茬或者干脆不来,但炼海并没有追究。对于这些叔伯只有用实力说话,让他们心服口服才能在这个位置上站住脚。

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炼海没有再等下去宣布帮会开始。听完几个堂主各人生意上的情况,炼海最后开口,“上个月各堂口的生意都不错,希望大家以后继续努力。我们今天既然坐在这里都是希望帮里会越来越好,黑龙帮好我们每个人都有收益。不过有一点我还是要说,各堂做酒吧、夜总会生意的看好自己的场子,那些卖粉的不要让他们进来。黑龙帮以前就有帮规不接一切卖粉的生意,所以各堂都看好了……”

“黑龙帮以前说‘不’,现在就未必还说‘不’,况且黑龙帮最初就是靠卖粉做起来的。你在这里说的这些,大家为什么要听?”炼海话没说完,一个声音突然从屋外传进来。说话的人声音浑厚,即使还没进屋,一屋子的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不一会儿,苍渠就看见一个有些发福的老伯走了进来。

“雷叔。”看见他的小弟连忙鞠躬打招呼。

“雷叔,这么晚才来。”炼海也起身说道。

那个被称作雷叔的人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到他左边靠前的位置上坐下。苍渠对这位雷叔的态度非常不满。但不等他说什么炼海却示意他不要多话,显然已是习以为常了。

“我坐的这个位置是我雷霸用血拼来的,不像有些人踩着亲爹才坐上现在的位置。”显然看出苍渠的不满,雷霸坐下来便意有所指的说道。

“雷叔,我说过我会找出凶手为我父亲报仇,请您以后不要再这样说了。”

“报仇?说的好听,我看你哪有心思报仇,不是正忙着到招兵买马想把我们这帮老家伙挤出去吗!”

“雷叔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和方伯都是我父亲当年一起闯江湖的好兄弟,在帮里也都是有身份的老前辈。谁在这里不尊称你们一声叔伯?我又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老前辈,看来有人想着、盼着让我们倒地方,好让给别人是吧!”雷霸说着眼光狠狠的瞪了眼苍渠,苍渠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雷叔!”炼海忽然提高了声音,“我说过,这里没有人想要这样做。”

“哼,少假腥腥的。你一回来风哥就死了,明明去了一船人偏偏就你一个人活下来。我到想问问,几十海里你用了什么本事回来的?”

“……”炼海说不出来,其实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说不出来了?小子,怕死就换别的本事,也省得像现在这样弄的个贼喊捉贼的地步。”

这个雷叔说来说去就是在说海哥杀了他父亲,虽然对他们说的事情总觉得有那么点似曾相识,但眼下已经气昏头的苍渠可想不了那么许多了。想想上午他才看到炼海因为想起父母眼中流露出那样的遗憾的表情,现在却被人说他杀了自己的父亲,“真是太过分了!”终于忍不住苍渠脱口而出。

好像终于找到机会一样,雷霸突然看向他。看着雷霸的眼睛苍渠有一瞬间好像在那眼中看到了一丝窃喜。只见雷霸站起身慢慢走到他跟前,慢慢的说道:“听说你就是那小子新收的小弟?啧啧,那小子还真是不长进,连收的人都是这样一副衰相!”

苍渠听到这忍不住瞪眼,他长的到底惹到谁了,干嘛一个两个都拿他的长相说事。更可恨的是这句一语双关不仅骂了他,还把炼海扁的一无是。这哪里还能忍得了,“长相好坏那是天生的,哪像有些人满口的仁义道德,却偏偏人面兽心。对待兄弟遗孤不但不肯援手相助,反倒暗地里生事搬弄是非。”

别看苍渠平时有些呆呆的,但狗急了还会跳墙呢,何况是――人鱼!他把之前在曲大成那里看的夜间剧场里那些言情剧中能用的狗血台词都用上了。

一句话说的雷霸直咬牙,连炼海都小小的吃了一惊。苍渠借着机会挑挑下巴,哼!一副谁怕谁的架势。

“阿渠,不要多事。”苍渠的话多多少少为炼海解了口气,不过看到雷霸气的那个样子,炼海也暗叫不好。阿渠太没分寸早晚是要吃苦头的。这雷霸在黑龙帮这么多年总有些手段,想到这马上开口打圆场,“雷叔不要往心里去,阿渠不懂事之后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雷霸转了转眼珠,显然不想就这么算了,“之后?谁知道你会怎么教训他?”说着坐回去看了看坐在那的其他人,突然转过头又问道:“你真的能教训他?你要怎么教训他呀?啊?哈……”他这句话说的阴阳怪气,这帮混黑道的哪个是正经人,听到这也都一个个意寓不明的看着苍渠跟着笑了笑。

“阿渠,还不向雷叔认错!”炼海口气也沉了下来,看着雷霸沉气说道。

苍渠就算再不愿意,看到炼海那么冷的神情也不敢说一个“不”字,只好对着雷霸说了声“对不起,雷叔。”

“你说什么?我人老了,你站那么远,我怎么听的见?”

雷霸不依不扰,苍渠没办法只好走过去又说了一遍。

“你没吃饭吗?那么小声音,我老头子听不到!”

“雷叔!对不起!”这一回苍渠站在雷霸身边一字一句的大声说出来。不过显然雷霸还是不想善罢干休。只见他又站了起来,笑了笑,“对不起?对不起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戳着苍渠前胸

。苍渠心里别提多怄了,但炼海既然不让他动手,他怎样都要忍下来。也只能攥着拳头被人戳得一步步退后。可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雷霸突然抄起桌上的琉璃烟缸向苍渠的脑袋挥过去。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雷霸说着站在那里看着苍渠。

苍渠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身子一偏脚下没站稳差点脆在地上。等他咬着牙站稳后,才感觉到右边额角火辣辣的疼,一道热流顺着额角流了下来,眼前立时一片血红。

“雷叔,罚你也罚了。阿渠毕竟是我的手下,又是小辈。您还是不要做得太过,失了长辈的脸面!”炼海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虽然还是平静的开口,不过是个人都能感觉出他话里有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是呀,雷叔。那不过就是个小弟,干嘛和他一般见识看兄弟们笑话。”洪天见机也在一旁打圆场。怪怪,雷霸那一下真够阴的,人家明明长的不错,他就往人家脑袋上削。

雷霸是什么人,道上混这么久,当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至于苍渠那小子,对于他来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教训他呢。所以,扔下那个凶器,拍拍手带着手下――走人了!

“没什么事,今天的帮会就到这吧!”等到雷霸离开,炼海才开口。这个时候谁还敢多留一会儿。要知道现在炼海可是非常的不爽呢!

“阿渠,没事吧?”洪天走到跟前关心的问道。说着就看苍渠额头上的血流不止,衣服、裤子上都染红了一大片了。赶紧对赶过来的寥凡说道,“快给他止血。”

苍渠虽然头晕的厉害,但还是不想在人前丢脸,所以咬着牙逞强,“没事,洪哥。真的……真的,没事。”

“阿渠,别说话了。快坐下,我给你找药去。”寥凡赶过来看了看他的伤,伤口到不大,不过好像正好伤到血管,所以才流这么多血。说着转过头对洪天说道:“这里有我,洪老大也赶紧去忙吧。”

洪天看看一旁不作声的炼海,最终点点头,转头又对苍渠嘱咐了句,“阿渠,好好治伤。”说完也转头离开了。

这边炼海见洪天离开,才走过来。

“大少爷,我看还是找王医生吧。”苍渠的伤口不大,但伤到血管就有点麻烦,还是找个医生看看才是。所以,寥凡转头向炼海请示。

“先给他止血,再给王医生打电话,让他到华馆等着。”

“嗯,我记得后面屋子里有药我去拿。”说着寥凡匆匆跑到后院。

“怎么样?”炼海说着扶着苍渠的脸查看他的伤。

“没事,海哥。我没什么事,真的。”苍渠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过他这么一晃反而让血流得更多了。

“别动!”炼海扶着他的头,手按住在伤口帮他止血。

苍渠看不到炼海的表情,但却可以感觉到那按在伤口上的手很小心、很温柔。

“傻瓜,那种人说的话你干嘛要那么认真?”忽然炼海在他头顶上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苍渠不知道炼海究竟是不是在和他说话,但还是回答道:“因为,他说的话真的是太过份了。”

听到这,炼海轻轻叹了口气,“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

“在乎,我就是在乎。只要你不拦着,下我还要这么说。”苍渠突然抬起头,虽然炼海说他不在乎,但他就是感觉到了,海哥真的很伤心。死的是他的亲人,为什么还有人要用这种事来诬陷他。那一瞬间,苍渠忽然好像保护他,不想让那人再说下去了。

看着苍渠认真的眼神,炼海一时无语。眼前的这个人他好像什么都被他看出来了,所以炼海更说不出什么。顿了顿才说道,“别乱动,血又流出来了。”

此时,苍渠在炼海眼中看到了他从未见过的温柔,那温柔像水一样柔化了他的心,他的眼前有些模糊。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寥凡拿着药箱走了进来,“大少爷,药找到了。”

炼海让开始些,让寥凡在苍渠伤口上撒了些白药止血。然后两人扶着伤口上捂了块纱布的苍渠上了车。

在车上炼海让苍渠坐在了旁边,见他一手捂着伤人也有些迷迷糊糊的,干脆把人拽到肩上靠着,又伸过一只手帮他捂住伤。苍渠觉得这样舒服多了,勉强睁着眼看到炼海担心的看着他,本来想说声谢谢,最后却说道:“海哥你不要担心……我的伤没事的。”说完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苍渠这一觉睡到半夜才睡,睁开眼四周黑漆漆的,这也让他觉得额角突突的疼得更厉害。“唔~那个雷叔下手还真狠……”苍渠伸手扶上额角那里已经被人理过了,现在他头上缠着一圈绷带。

他慢慢从床上坐起来,说来有些丢人,他不是因为伤口痛才醒来的,呃……他其实是被饿醒的。

“咕――咕咕……”啊,苍渠有些无奈,虽然他现在头晕的很,不过他肚子要是一直这么叫下去,恐怕他也没办法好好休息了。

穿好鞋下了床,苍渠轻轻摸到一楼。不知道陈妈今天晚上做的东西有没有剩?

“你怎么起来了?”就在他努力的在厨房寻找食物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问道,随后厨房的灯也亮了起来。

“海……海哥?”看清来人苍渠有些惊讶的开口,“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呀?”

“你才是,这么晚了不在床上躺着,怎么跑到这来了?”

炼海不答反问,苍渠一时不好意思开口。“咕――咕咕……”

“饿了?”炼海忍了忍,没忍住还是轻轻笑出声。笑完才问道:“你中午就没吃饭吧!”

“嗯?你怎么知道?”苍渠疑道,他的确从中午就没有吃过东西。没办法,那个会那么晚才结束其他人早就吃完了。本来他也是想问问秘书小姐的,可是秘书小姐也出去吃饭了,等2分钟她们回来后,炼海又要赶去堂屋那边。

“你别在意,黑帮就是这样。总要给新人一点儿颜色看看,更何况你还是跟着我。时间长了就好了,阿德这人还不坏。”说完炼海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翻出几样东西,没一会就做出一盘喷香的炒饭。

苍渠看着在那里炒饭的炼海实在没办法把这个人和之前看到的那个黑龙帮大少爷形象放在一起,要知道不久前看着炼海一脚踩在东海老大脸上,酷酷的说着“闹够了,我想你也该停手了吧!”的时候,可着实把苍渠震撼的现在都忘不掉呀。

“怎么?你不饿吗?”把炒饭端到一旁的小桌上,炼海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傻在那里的阿渠。

“哦。”苍渠点了点头走过来坐下。

炼海看了他那模样忍不住开口,“你脑袋被打坏了?怎么这么呆?”说着手扶上苍渠额角。之前来的王医生说了,阿渠的伤口不大,不过伤到了血管有些失血过多。不过,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

“海哥……”从炼海的掌心传来了一些温度,苍渠不知道是不是这温度让自己突然之间全身暖了起来,他抬头正对上炼海带着淡淡笑意的眸子,突然间想起了那个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的吻,脑海中依稀记得炼海那双微迷着的带着些微迷离的眼神。就这样足足呆了半分钟才突然回过神。自己怎么想到那去了,苍渠一面心里忍不住惊讶,一面想叉开话题的问道:“没想到,你还会做饭。呵呵……”

炼海微偏着头一直等着他说下去,不过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也不由笑道:“你以为我生下来就是大哥,什么都没做过?在英国时我也是自己生活的。”说着转身又去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好了,快点儿吃吧。”

苍渠是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要不他也不用在脑袋还一阵阵发晕的时候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是吧?所以,既然有人好心给他炒了东西来吃,当然是抓起勺子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

“喂,慢点……小心噎着……看,快喝口水!”炼海还是头一看到这小子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错啦!是非常惨的时候。这小子常常出错,所以狼狈的时候常有,不过现在这个脑袋上缠了一圈绷带,端着盘子乱没形象的大吃、特吃炒饭的家伙只能让人联想到“惨”字了。看着这家伙脸被噎的通红,炼海是又好气又好笑赶紧递过杯水。“你说,这又没人和你抢,你急什么……”说着又好像哄小孩一样在那人背后慢慢顺了几下。

接过炼海递来的水苍渠喝了一大口接着继续扒饭,直到全部吃完才放下盘舒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顿饭补充了元气,他现在觉得头也不是很晕了。“海哥,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东西。”说着看向炼海。

炼海已经给他倒了第二杯水了,“你那是饿的。我什么手艺我还不知道,好了别在这里拍马屁了,再喝点水把这药吃了,就上楼睡觉吧。”说着不知道他从哪里取来了两颗胶囊递给苍渠。

“这是什么?”苍渠到是第一看到人类所说的药。

“抗生素,医生开的。”

“哦。”苍渠不再多问,他原来听东临街的海妹说过药是很苦的东西,不过他还没尝出那两颗胶囊的味道就被炼海递上来的水给灌下了肚。

“好了,上楼睡觉。”炼海命令着却转身扶着苍渠往楼上走。直到把他送回了房间,把人塞进了被窝,两个人怕吵到其他人所以没有开房间的灯。

就在炼海要离开的时候,苍渠忽然问道:“海哥,今晚你到底去厨房干什么?”

借着屋内淡淡的月光,苍渠隐约在炼海的脸上看见了他微微的笑了笑,“我梦到有只笨猫饿得肚子在不停的叫,吵的人睡不着。”说完炼海又把被子给苍渠拉了拉才离开了。

看着炼海从外面轻轻把门关上,苍渠轻轻的念叨着,“笨猫?人家可是人鱼耶……”不知不觉在那淡淡的柔和月光中睡着了……

十五、你,爱我吗?

“啊……无聊死了!”看着天板苍渠第N的躺在床上叹气。这恐怕是他来到人类世界以来过得最无聊的一天。

一早上醒来就有女佣端着早餐上来――陈妈特制的红枣猪肝补血汤!话说是炼海特意吩咐陈妈弄的,不过虽然是关心他,但一早上就吃这样顶级的补汤,苍渠还是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女佣扶着苍渠坐起身,在他身后放了一个靠垫。虽然苍渠一再强调自己还没有伤到不能动弹,需要人贴身伺候的地步,但在看到女佣一脸的坚持的神情时也只能老实享受这从来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嗨,小傻瓜。感觉怎么样?”这边刚把那碗顶级的补汤喝下肚,罗丽丝就一脸兴奋的找上来。其他几个也跟着一起进来。

“哦,罗丝,你来的正好。快帮我跟她说说,让我下床好不好?”说着苍渠哀怨的看了一眼那女佣,从他睁开眼睛她就在房间里了,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机会下床走走呢。

“小傻瓜,我劝你想都不要想的乖乖呆在床上。你也不要让人家太难做嘛。”说着罗丽丝事不关已的耸耸肩。

“可是如果我再不起床的话,海哥就要走了……”这时外面院子里传来了停车的声音。“你看,凡哥都已经来了。”说着苍渠就要起身换衣服。

“别傻了,如果你这个样子下楼的话……”说明罗丽丝点了点苍渠头上的绷带继续说下去,“我们可不想跟着挨骂!”说完别有意的笑了起来。

“哎,可是……”

“别可是了!你今天就老实的留在家里,最好就在床上不要下来。”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说给苍渠听,罗丽丝在一旁自言自语起来,“哎呀,说起来人家还是第一看到阿海那么紧张呢!连王医生都不敢多话……不过,没想到阿海也有那么温柔的时候,还紧紧扶着人家呢……”

苍渠被她的话弄得糊涂,什么紧张?什么温柔?那是说谁呀?

加艾尔他们看着罗丽丝在那里胡说也只是好笑的摇摇头,其实哪有她说的那么夸张。炼海昨天不过就是和寥凡一起扶着苍渠进来的,那个时候苍渠早就失血过多昏过去了,所以炼海才帮他扶着头上的伤口。说他紧张,也不过就是一进华馆就问起王医生来没来嘛!

“哼、哼!”刘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咳了两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大少爷刚刚吩咐了,今天让阿渠好好休息,没有什么事的话不要去打扰他。”

“啊~~阿海怎么这样呀?难得人家这么高兴苍渠能留在家里呢。”既然是炼海的命令,罗丽丝也只能不无遗憾的老实离开。另几个人本来也只是打算来问候一下,所以嘱咐了苍渠要好好休息之后也离开了。

“咔嚓”门锁响了一声,门轻轻的开了。苍渠看过去,罗丽丝正依在门边看着他,“阿渠,虽然我说的有些夸张,不过阿海昨天的确很紧张哦!”

“……”不明白罗丽丝为什么折回来要强调这个,苍渠看着她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阿海是黑龙帮的大哥,黑道的世界‘仁、义、道、德’说的在好听也是黑道的世界,暗地里尔虞我诈什么手段都会使,你可要小心千万不要成为他的累赘,不然……”

“罗丽丝小姐,少爷吩咐过要让阿渠好好休息。”刘叔再一无声的站在罗丽丝身后,这让她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管家不会是个高手吧?虽然话没说完,但至少也达到她的目的。罗丽丝只好又耸了耸肩老实的离开了。“刘叔,我这是来看看阿渠有什么要帮忙的,既然他要休息那我看我还是离开吧。”说着干笑两下转身下了楼。

等着罗丽丝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那里,刘叔才转过身对床上的苍渠说道:“好好休息吧,过一会儿我会再给看你的。”说完轻轻把门关好。

苍渠躺好看着天板发呆,罗丝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他会成为累赘?啊~~罗丝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还有海哥……

“咔嚓”一声门轻轻的开了。苍渠看过去,炼海站在敞开的门那里看着他。

“海哥?你不是已经和凡哥走了吗?”奇怪为什么炼海现在还在华馆。

“因为担心你呀!”说着炼海走了进来,“你知道吗?雷叔还在找机要报复你,我担心我不在这里,你会有危险。”说话间炼海已经走到了床前。

“雷叔?他不是已经报复了吗?他不会这么小心眼还不解气吧。”说着苍渠指指头,意思是这还不够让那位火爆老头解气的吗?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小伤,我看在眼里都会心痛。”炼海慢慢靠近就停在苍渠的上方。

“海哥?”苍渠更加不解,不知道为什么炼海会这样说,更不知道为什么此时他的心跳的会那么的激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嘘,别说话。我想好好感受你的存在,知道你平安无事……”

苍渠睁大着双眼,当双唇相碰的那一刻他觉得他的心无比激动,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安心。就像期待以久的心情终于得到了满足。炼海的唇虽然不像记忆中那样的温热,但也足够溶化他此刻的心。心里膨胀的满满的,像是找到了……找到了那棵“橄榄树”……

“阿渠,我喜欢你……”炼海的呢喃就在耳边,苍渠可以感觉到那轻轻拂过来的温热气息。

“海哥……”

“啊!”猛然睁开眼睛,分辩了好久苍渠才看清头顶上的天板。

梦!

他怎么会做那种梦?而且还梦的那么真实!啊~他究竟是怎么了?

“都是罗丝害的……”苍渠捂住脑袋报怨。

“你怎么了?头疼吗?”

突来的声音终于让苍渠注意到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人――炼海就在旁边此时正担心的看着他。他这个眼神和梦里的好像,苍渠忍不住又想起那个吻!不由的脸慢慢热起来……

“是不是发烧了?你的脸怎么那么红。”炼海伸手探向苍渠的额头。这小子本来皮肤就白,现在淡淡的透着一些红晕,竟让人觉得有些诱人。

“……海哥?”苍渠呆呆的问了句。

“是呀。怎么?睡一觉你睡糊涂了?”觉得阿渠现在的表情实在呆的有些可爱,炼海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

被他这样一笑,苍渠终于回过神。“海哥?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说着用一只手支起上半身。原本炼海就是俯身过来试他体温,他这样撑起身体,两人的脸一下挨得很近。炼海不自觉的想躲开,却又马上觉得那样有些不自然,所以伸手又把人按回到床上才说道:“是走了,不过又回来了。没想到你还真能睡,现在都已经是傍晚了。”

“啊?”苍渠看了眼窗外,果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我听刘叔说,你从早上睡下去就一直没醒。他们还担心的找了王医生来,王医生来后给你换了一药你都没反应,把陈妈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到我回来为止陈妈都还在担心你是不是快挂了呢。你呀,还真是会让人担心呢!”说着炼海坐在了床边,伸手在苍渠的鼻子上捏了捏。想起连自己都担心了一天,手上的力道难免重了些。

“哎哟!”苍渠吃痛的叫了一声伸手捂住了鼻子。

“好了,睡醒了吗?睡醒了就起来吃些东西,然后把药吃了你再给我想怎么睡再怎么睡。要不然到了半夜饿醒了……我可不是天天都会梦到有只肚子饿得直叫的笨猫。”

“哦,知道了。”苍渠乖科起身准备下床,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睡的太多了,总觉得头晕的厉害。

炼海见状关心的开口:“如果不行的话我让人把饭送上来。”

“不用,我就是睡的太多了。起来走走就好了。”说着苍渠站了起来,不过脚下还有些不稳,一旁的炼海忙扶了他一把。“别逞强哦!”

“怎么会!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能继续当保镖了。”靠着炼海的手臂苍渠却还是不服气的说道。

听他那么说,炼海不由一笑。“保镖?先站直了不晕再说大话吧!”说着在那人脑袋上敲了下,阿渠揉了揉脑袋却突然认真起来。

“海哥!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这样认真,炼海也不好再笑他。“好好,走吧,下楼吃饭吧。”说着扶着人下了楼。

不过,真的像苍渠说的那样,没过两天他已经可以跟着炼海出门了。头上的伤口虽然还没有完全好,不过也已经恢复到只需要贴一块创可贴就可以的程度。用王医生的话说,没见过好的这么快的伤口,不过额头还是会留一道小小的疤痕,不过请放心不会太明显的。虽然他这样说了,但还是让包括炼海在内的很多人觉得可惜。

“刘叔,明晚有个慈善酒会在华融酒店,所以晚上我们不会回来,告诉陈妈不用准备我和阿渠的晚餐了。”晚饭时炼海对刘叔吩咐道,说着又看向苍渠。“明天我们会在酒店住宿,你有什么需要了解的今晚多问问本。还有,罗丝找个时间教阿渠一些礼仪。”罗丽丝似乎很喜欢这个工作,很痛快的点头应下来。

苍渠也暂时放下手中的餐具答道,“好,知道了。”

慈善酒会其实就是生意人以慈善为名义将各界商业精英聚在一起,一面可以做些善事来提高自身的知名度,一面又可以寻找一些商业机会。所以来参加酒会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穿着打扮自然也不能随便。

今晚,那些被苍渠放在衣柜里落灰的名家设计终于有机会出来透透风,不过衣服是罗丽丝挑的,竟然就是那件炼海试过的铁灰色西装。就像炼海预想的那样,这套衣服的确更适合苍渠。不过苍渠却对这套与他最近一直塑造的“硬汉”形象相背离的风格不太满意,不过再看一看柜子里的其它衣服,也真的只有这套西装最适合了。

酒会是六点钟正式开始的,炼海一行到达时无疑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黑道上人所共知的黑龙帮太子,一年内迅速崛起的飞龙集团――一个背景特殊的商业奇才,可以说他的存在本身就引出了无数的话题。

“阿海。”林悦婷从人群中走了过来。今天的慈善酒会就是以她常去的那所小教堂下的圣英孤儿院名义举办的,所以林悦婷自然在邀请之列。而这几年黑帮也会参加一些这类的活动,以改善在社会上的形象。

“林小姐。”炼海停下脚步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哎呀,阿海都和你说了叫人家‘悦婷’就好了嘛。”说着林悦婷走上前挽上炼海的手臂。她这个动作无疑引起了其他人的小声议论,要知道这位黑龙帮太子一直都是难以亲近,而林悦婷如此亲密的举动是不是也证实了这段时间外界的一些传言――黑龙帮要和东鸥帮联姻,一面巩固了炼海这位黑龙帮太子在帮内的地位,而东鸥帮那里也会有所受益。

对于这些传闻炼海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不过像是要证明这个传言的真实性一样,他并没有拒绝林悦婷靠上来,而是就保持着这个样子带着悦婷在酒会上和人交谈。这两个人无疑成为了这酒会上的话题人物,而另一个引人注意的话题就是炼海身后跟着的苍渠。

这个有着异国风情俊美的让所有在场的俊男美女都比之不及的帅哥,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身份。那一头华丽的银发和高贵邃的银瞳更是为他增加了更多的神秘气质。美女们从神秘明星到东欧某国的贵族一一猜测他的身份。

而苍渠对于周围的这些议论却浑然不知,他此时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炼海的身上。炼海在和人交谈中的神情,炼海无意间做出的动作,还有炼海与林悦婷相交的手臂。看着林悦婷如小女人一样跟在炼海身旁,那满足的眼神,那好像胜利者一般的微笑……苍渠竟忽然觉得有些黯然,有些挫败!还有一些不甘心……

“你还好吗?”

苍渠转过头就看到李华站在他旁边正关心的看着他。“当然,我很好。”苍渠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么问。

“但是你看上去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你似乎在苦恼着什么……”说着李华抬手点了点苍渠不知不觉皱起的眉头。

苍渠这才明白他说的意思,原来自己不知不觉把内心的痛苦表现出来……痛苦?他为什么会觉得痛苦?“没什么,我只是太过戒备周围的情况,才不知不觉这样的。”换回平静的神情他淡淡的说着。

“哦?那最好。不然很多女士就要担心了。”这样说着,李华从一旁经过的服务生那里取了一杯淡黄色饮品递给他。

“不,我不需要。”苍渠看了一眼炼海,示意自己还在任务中不能喝酒。

“放心,只是一杯柠檬汁而以。”李华也看了眼还在和人谈话的炼海,转过头对苍渠解释道。

苍渠犹豫了一下,最终接过了果汁。对于李华,他从心底就有一种抗拒,他想这应该是因为知道了李华曾经对炼海提过那种无理要求的原因。不过,此时他却觉得他们之间有着一种微妙的相似之,也因此今天他没有表现出对这个人太多的抵触。

喝了口手中的果汁,一瞬间那种柠檬的酸涩好像一下流到了心里,然后酸涩慢慢变成苦涩,但此时心情复杂的苍渠却忍不住想要反复回味这个味道。

“我之前提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没来由的李华突然说道。

苍渠先是一顿,然后才想起李华之前和他提过想要自己加入他的什么什么公司的事情。原本今天才对这个人有了一丝不同的感觉,不过现在……“对不起,我的决定和之前一样。嗯……还有谢谢你的果汁。”把杯子放在一旁的餐桌上,苍渠不再理会李华转身走向炼海那边。

李华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苍渠的背影笑了笑。他以前并不觉得这个只有脸蛋的家伙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是今天他却有种不一样的看法。如果说炼海挑起了男人的征服欲的话,那么苍渠就有种让他想狠狠蹂躏他内心的一种冲动。现在,他对这两个人都很感兴趣……

酒会直到十二点才结束,炼海并没有回华馆而是在酒店订了间豪华套房。回到房里炼海冲了个澡才刚从洗手间出来,就有人敲响了房门。

“谁?”脱下西装只穿着衬衫的苍渠走到门边问道。

“是希尔瓦先生让我来的。”门外有人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着。

苍渠看了眼炼海见他点了点头才将门打开让人进到房内。来人是个身高不到18公分中等身材的棕发男子。灰蓝色的眼睛在看到苍渠的一瞬间有一丝惊讶,不过马上又恢复常态。

***注,以下为英文对话(YY英文水平有限,所以由中文来代替吧!)***

“你好,炼先生。我是海森・霍克。”来人恭敬的行了礼。

“嗯,我知道。舅公最近身体还好吗?”炼海示意来人坐到那边的沙发上,自己也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还好,但毕竟年纪大了希尔瓦公爵的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我这就是为公爵之前提过的事情而来的,公爵殿下一直牵挂着那件事。”霍克坐下后说道。

在两人交谈的时候苍渠到套房的茶水间煮咖啡,透过隔间的琉璃幕正好可以看到那个人的正面。苍渠看到那个人似乎正想努力的说服炼海什么事,不过炼海到并不认可他的意见。

“我之前已经和舅公在电话里谈过这件事,不过他还是让霍克先生您来说服我,所以这一我希望您能将我的想法转达给他。黑龙帮一直以来与希尔瓦家族之间都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即使在我们最难的时期也没有要归于其旗下的想法,更何况今天的黑龙帮已经不同于过去的黑龙帮。所以,舅公的这个决定我还是不能同意。”当苍渠端着咖啡出来时,就看到炼海靠进沙发里不紧不慢的说着。

“可是,虽然黑龙帮今天的实力的确已经很大了,但据我们所知黑龙帮内却出现了许多分歧。特别是针对炼先生,如果您在此时能得到希尔瓦公爵的支持,不是可以更好的巩固您今天的地位,更早的坐上黑龙帮老大的位置吗?况且希尔瓦公爵已经说过,黑龙帮还是黑龙帮,除了归属到希尔瓦家族之外,一切都不会改变。”

“既然如此,为何舅公一定要让黑龙帮归属于希尔瓦家族呢?而且霍克先生我希望你明白,黑龙帮的家务事我们自己会解决,这里我不希望其他人插手。”

“炼先生,希尔瓦公爵都是在为您考虑……”霍克有些激动的直起身子,苍渠和一旁的保镖不约而同的警惕起来。

“霍克先生,你不用再说了。”炼海打断了他的话,同时示意其他人不要太过紧张。“在我们这里想要坐上老大的位置就要靠实力,如果是依靠他人的力量才能得到这个位置,那么我想这个位置对我来说也就无所谓了。

我的决定和之前一样,也请您将我的想法再转达给我的舅公。谢谢他的好意,父亲留下的黑龙帮我会凭借我自己的努力让它更好。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失去了这个位置,那也只能说明我技不如人,我会平静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我们的谈话就到这里吧。天色不早,霍克先生也早些回去休息吧。另外,请一定替我向舅公转达,祝他身体健康!”

看炼海的决定如此坚决,海森・霍克只得放弃。“那好吧,炼先生我会如实转达您的意见的。不过,我还是希望您再多多考虑一下。”说完他起身离开了房间。

***注,英文对话结束,我们回到中文***

关好门苍渠回过身不解的看着炼海。和德哥他们不同,苍渠可以听懂两人刚刚的谈话,所以对于他们说的事情也感到很好奇。

炼海看出他的疑问,但是他还不想在德彪那几个保镖面前解释。于是端起苍渠端来的咖啡喝了一口,“嗯……阿渠,你以后还是不要再煮咖啡了。”

“嗯?很难喝吗?”说着苍渠端起了霍克没有动过的另一杯咖啡尝了一口,随即吐吐舌头,“怎么会这样?我是按照罗丝教的方法做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苍渠搅动着手上的那杯咖啡,似乎是想要从其中找出原因一样。炼海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笑了笑,随后将手上的咖啡一饮而尽,虽然最后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过苍渠从他手上接过空杯子时,脸上那高兴的神情还是让他觉得也一样很开心。

收好杯子苍渠从茶水间出来,炼海已经靠在床上正闭目养神。而德彪那四个保镖也分成两班轮流值夜,此时不值夜的人正倒在沙发里休息。苍渠的身份有些特别,而且到现在阿德他们对他都存有芥蒂,所以他只能认命的值整夜了。

“海哥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苍渠说着在炼海床边找了个靠椅坐下。

炼海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苍渠笑道:“刚喝完你那杯要命的咖啡,怎么可能睡的着。不如我们说说话吧。”

苍渠忍不住又吐了吐舌头,其实他之前是想那两个人这么晚还要谈事情应该都需要头脑清醒吧,所以才去煮的咖啡。可谁知道他们会那么快就谈完了?不过那么难喝的咖啡都有人很给面子的喝完,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谈些什么呢?看看房间另一头的阿德他们。

这个豪华套间卧房和客厅之间只有一道半透明的琉璃幕,不过整体的空间很大。所以,他们这边说什么,在另一间应该是听不到的。想到这苍渠才开口,“海哥……我在酒会上听说,你要娶林小姐。嗯,是不是真的?”

炼海没有想到苍渠会提起这件事,转眼盯着苍渠,“你听谁说的?”

苍渠被那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心里不住埋怨自己不该多这个嘴。但现在炼海在问他,他又不能不说,只好硬着脑皮说道:“是听酒会上的人传的被我听到的,听说那个林小姐是东鸥帮的大小姐,不过我这个保镖都一点风声没听到,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嘛,呵呵。”苍渠干笑两声眼珠四看了看不敢再看炼海。

炼海将头靠在了床头上,长长的吸了口气才说道:“为什么不可能呢?阿渠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东鸥那边的确有这个意思,而且我也考虑过,这件事对两家也都有利。也许不久黑龙帮和东鸥帮就要办一个盛大的订婚酒宴,也说不定!”说着炼海转向苍渠,只见苍渠正呆呆的看着他。那眼神中有一些无措,有一些失落……炼海是故意要那样说的,因为也许不久的将来就如他所说的,他会选择与林悦婷订婚以巩固黑龙帮的势力。而他更想知道苍渠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感觉?是很开心的恭喜他,还是如他内心里希望的那样――有些悲伤。不过苍渠的神情却是那样的无助,这让他一时间有些自责自己要用这样卑鄙的方式来试探人心。

苍渠觉得胸口有股热流涌上了喉头,他想放声的叫出来却不能出声,然后这股热流又涌上了鼻腔,他觉得有种酸楚在那里扩散,他的眼睛是干热的,心就像浸在了之前的那杯柠檬汁中一样。过了好久他才呼出那口气,干涩的祝福道:“那……那真的是要恭喜海哥了!”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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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一天比一天更爱她。就像爱一个亲热的好孩子那样爱她,但是他从来没有娶她为妻子的思想。然而她必须成为他的妻子,否则她就不能得到一个不灭的灵魂,而且会在他结婚的头一个早上就变成海上的泡沫。

――《海的女儿》 安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