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治平老师的悲惨生活(未完)
(序)我姓何,名治平,取“治国平天下”之意。怎奈我能力有限,至今也只不过是个小小的高中语文老师,实在有些对不住这个名字。
我出身于,祖孙三代都是教书匠,而我也理所应当的进了一所师范学院,毕业后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
刚参加工作,热心的大婶大妈们就给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她叫周蓝,跟我一个学校的,教英语。交往两年后,一酒后乱性,我跟她上了床。她不是第一,可我是。虽然心里不太舒服,可我还是勇敢的负起男人的责任,跟她结了婚。
这就是我的人生,普通平凡而正常。我一直以为这样的人生会继续下去,但是,我错了。
1996年9月1日,我遇上了楚天。25年普通平凡正常的人生宣告结束,而我的悲惨生活正式拉开了序幕。
(一)我一直相当排斥9月1日这个日子。无论做学生还是当老师,它都标志着假期的结束。所以,在这个9月1,我如同往年一样郁闷的走进了学校的大门。
新生报到日,到都是一片忙乱。不过我不是班主任,开了个小会后就没什么事了。于是开始埋头第三十九研究《笑傲江湖》。正看到令狐冲率领一批江湖好汉要攻上少林救圣姑,八卦男刘维兴冲冲的走进来,大声问:“今年谁教高一七啊?”
我懒懒的举起手,没好气地说:“我!你是不是又发现纯情美少女了?放心,我是有家有室的人了,不跟你抢。”
“不是不是。”那家伙凑过头来,神秘兮兮的说,“你们班啊,今年来了个超级无敌小帅哥耶!”
“操!”我笑骂道:“美少女也就罢了,小帅哥你也有兴趣?你丫是欲求不满到一定程度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他直起腰,清清喉咙道,“话说这小帅哥,长的那叫一个–”他停下来,满意地看到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都饶有兴味的听着,接着道,“帅!帅的没天理啊。剑眉朗目,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玉树临风啊。人家进校门不到半天,Top ten 白马榜的Nomber one 就是人家的了……”
“哎,他叫什么名字?”我打断他的喋喋不休,问道。
“啊,好像叫楚天。”
这时教研组长进了办公室,无聊的谈话也就告一段落了。
楚天吗?我不甚在意的撇了撇嘴,没把这当回事。要论相貌,不是我自夸,这实验中学里比我帅的还真没多少。我家祖上是新疆那边的,到我这里虽然汉化的差不多了,可这维吾尔的血统还或多或少的留了个渣儿,所以我的面部轮廓比一般人更有立体感。浓眉鹰目,鼻梁高挺,下唇厚了点,可那叫性感,周蓝就说我这嘴唇让人一看就有亲吻的欲望。一米八的个头,身材虽然偏瘦,可打篮球练出来的肌肉也不是假的。再加上健康的麦色皮肤,不当模特都可惜了。当年白马榜上我也是风云人物,一个星期收到过一打情书。只是后来名草有主,这才从三甲之列退到了榜尾。楚天一个小屁孩儿,再帅又怎么样,还不是要乖乖听我何老师的话。
想到这里,忽然有些小人得志的味道,我不由自嘲的笑了笑,收了心思继续笑傲江湖。
看小说是杀时间的最好方法,一部小说还没看完,开学的第一天已经结束了。反正是第一天,下班也比正常时间早很多。同事们纷纷回去了,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了我一个人。我伸了个懒腰,点上一支烟,开始享受难得的寂静时光。今天周蓝回娘家去了,说晚上不回来了,我也就乐的偷个懒,不用急急忙忙回家煮饭了。
说来惭愧,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现在已经变成了标准的“家庭煮夫”。洗衣做饭刷碗买菜,所有的家务都由我承包了。其实,刚结婚那会儿,我也享过两天福,那时候周蓝对我是千依百顺,别人都说我有福气。后来,周蓝想要个孩子,可结婚一年多一点动静都没有。她去医院检查,说自己一切正常,然后威逼利诱,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劲头逼我去医院检查。我拗不过她,去了。一检查,居然真是我的问题。医生说我有少精症,也就是说,我想有个孩子得比别人多千倍万倍的气力。打那以后,周蓝就摇身一变成了河东狮子,一见我就是一张晚娘脸,活也不干了,我得把她当祖宗供着。就连房事也是她说了算。她说要,我就是累的手指头都动不了也得上;她说不要,我就是欲火焚身也只能躲在浴室里自己解决。有时候想想,我他妈真是窝囊。我是少精,又不是无精,她至于这样吗?!可没办法啊,说到底是我的问题,她要是一天怀不上孩子,我就一天是个抬不起头来的“没种”男人!
操!我狠狠骂了一句,把烟掐灭了。决定了,今天晚上就下馆子了,来他个不醉无归!
时候已经不早了,可能学校里就剩下我和看门的了吧。我踱着步子懒懒散散的走出办公室,经过高一七班时,不经意的往里瞅了一眼。就这一眼,惊得我三魂去了两魄!
那半人高的讲桌上面竟仰面躺着一个赤裸裸的女人!那女人嘴里好像被堵上了什么东西,头无力的摇晃着,长长的头发从桌子上垂下来,一直垂到地上。她用两只手拼命的揉搓着自己的乳房。那双玉一样的白腿紧紧地圈住一个男人的腰。那个男人衣着整齐,站在女人腿间,两手扶着女人的腰,弯着身子一下下撞击着身下的这具峒体。
我脑中一阵晕眩,全身的血液像煮沸了一样。他们……他们在……他们竟然在、在学校里,在教室里,在讲台上,做爱!!他们竟然连窗帘都没拉,门窗都没关,竟然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爱!!!
我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一种不知是愤怒、恐惧还是艳慕的情绪控制着我,身体也在这活春宫的刺激下亢奋了起来。不该看的,不该看的,不要管闲事,赶快离开……大脑下达了指令,可身体却拒绝执行。我的眼睛转不开了,全身像着了火,那玩意儿更肿胀的几乎要挣裂裤子。周蓝已经有一星期没让我碰她了。你看那个女人,她扭得多浪,那皮肤多白啊,还有那腿,夹得真他妈紧……不行了,我要,我好想要,现在就要……要……
我的手颤抖着,哆哆嗦嗦的拉下了拉练,一把握住硬的发痛的分身,心急火燎的套弄起来。我瞪大了眼睛,连眨都不舍得眨一下。心脏跳得像擂鼓,喘息粗的像公牛。什么时间地点身份,我全都忘了。只有眼前忘乎所以的交媾,只有手中火热的脉动才是真的,真的……
突然,那个一直弯着身子的男人抬起了头,锐利的目光像箭一样射向我。我一个激灵,手中的分身一泄如注,火热的身子也像浇了一盆冰水一样迅速冷却下来。可是,我却不敢动,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不敢把沾满了精液的手从裤裆里拿出来!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美得让人觉得恐怖!哦,不,也许叫他少年会更恰当。他身上还整整齐齐的穿这新生的校服呢。当一个拥有像刀锋般锐利美貌的少年,用冰封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你,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时,你敢动吗?你能动吗?也许是我太紧张,太心虚,太懦弱,也许是我被那锐利的美迷了心窍,总之我没有赶快逃走,而是像个木偶似的站在窗外,像被人施了定身法,呆呆看着他越来越快的撞击着,最后低吼一声,那张美的让人窒息的脸一下子流光溢彩。我的呼吸一窒,手里刚泄过的东西竟又颤颤的站了起来!
天哪,我在干什么?!我像刚刚从一个荒唐的绮梦中惊醒,右手像被烫了似的抽出来。可动作大了些,腋下夹的公文包“啪哒”一声掉在了地上,里面的小说、备课本、钢笔撒了一地。该死!我为什么不早些把这破包的拉链修好啊?!我顾不得手上还满是黏黏的体液,胡乱抓起东西就往包里塞。
快点、快,快逃……我心里念叨着,莫名的恐惧充斥心头。可当我的手摸到看了一天的笑傲江湖时,一只脚踩在了我的手上。“看够了就想逃吗?”冷酷如冰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一哆嗦,颤巍巍的抬起头,那张美丽的面庞上写着浓浓的冷酷和嘲讽。
“你……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声音吗?简直颤的像八股麻。
“你说呢?”他蹲下来。超近距离的面对那张脸让我尴尬的别过头去。他却不容我躲避,抓着我的下巴扳过了我的头。我不敢看他,只好垂下眼睛,脸烫的发烧,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恶霸戏弄的弱质女流。
“你是老师吧?”湿热的气流喷进耳蜗,我抖了一下,没节操的小弟又硬了几分。我咬住下唇–这时我紧张时的习惯动作,微微的点了点头。
“喂,你也不想让人知道你一边偷看学生做爱一边打手枪吧?”他瞄了瞄我湿透的裤裆,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你、你想怎么样?”
“放心,我也不想找麻烦。看你一幅饥渴的模样,我帮帮你好了。”
“不、不用了。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你让我走吧。”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要么你陪我做个游戏,咱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要么我把这事告到教委,说你强迫学生做爱供你淫乐。人证嘛就是我和阿娇,物证嘛就你这条裤子了。”
我惊愕的抬起头,这家伙、这家伙是来真的吗?
“你不信?”他挑起眉,冷笑道:“以为我不敢吗?告诉你,我顶多就是被退学,反正我早不想上了。你呢,变态的帽子恐怕要戴一辈子了。说不定还要坐牢哦。你想,别人是信你的话还是我的话呢?老、师?”
我心里冒出一股寒气,胃也抽搐了起来,这家伙疯了吗?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楚哥,跟他废话那么多干嘛。这种人直接把光了拍照,看他以后还怎么活!”那个女人也出来了,年纪有二十岁左右,穿了白色的长裙,一幅纯真样,话却恶毒的可以。
等等,楚哥、高一七、超级帅哥,“你、你是楚天?!”
“正是区区在下我。你想好了吗?”楚天有些不耐烦了。
我沉默,低下了头。
楚天冷哼一声,突然伸出手解我的皮带!
“你干什么?!”我恐惧的大叫,嘴却马上被那个叫阿娇的女人捂住了。我死命抓住楚天的手,用力点头,眼角都有点湿了。
楚天满意地笑了笑,拍拍我的脸颊,示意阿娇放手,说道:“到教室去。”
我狼狈的站起来,系好已被解开一半的皮带。那个阿娇机灵的抢过我的公文包,笑嘻嘻的说:“这个先让我保管。你不听话的话,这个也可以当物证哟。”
我不禁苦笑,遇上这两个疯狂的家伙,我哪里敢不听话啊。
走进教室,楚天往讲桌上一坐,对我说:“你,躺在第一排课桌上。”
我吞吞口水,依言躺下。
“把你的老二拿出来。”
“什么?”我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听不懂吗?”那双冷酷的眼睛又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我再屈服在楚天强大的压迫力下,强忍着羞耻把分身掏出来。
他点头道:“很好。”然后,对着阿娇勾了勾手指,她立刻娇笑着走了过来,小鸟依人般坐在楚天旁边。楚天一把掀开她的裙子–她竟然没穿内裤!楚天拍拍她的大腿,她立刻把腿大大的张开,私直直暴露在躺在他们下方的我眼前!那美妙的小洞口甚至还是湿漉漉的!
天啊天啊天啊,这这这……我的下腹像被点燃一样,一下子就勃起了。还没等我害羞,楚天已轻笑一声,将两根修长的手指一下子插进了穴中。
我呻吟了一声,手不听使唤的拂上了昂首的分身。我死盯着那两根手指,随着它们的抽插,阿娇的身子颤抖着,穴一张一合,汩汩的蜜流出来,顺着雪白的大腿形成了两道淫糜的轨迹。阿娇用手紧紧捂住嘴,可高亢的呻吟还是流泻出来。
在我的想象里,那两根手指就像是我的分身,在那温暖的洞穴里插进、抽出,再插进、再抽出……不自觉地,我的节奏也开始和楚天的手指同步。终于,在楚天的笑声里,阿娇的叫声里,一道白浊的液体喷在了我手上。
爽,好爽,我喘息着,失神的想。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畅快过了。虽然还是自己搞,可是在羞耻和禁忌的双重刺激下,我却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真是讽刺啊。
等我回过神来,那个阿娇已经走了,而楚天则正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我的表情。我的脸一下红了,刚想说几句话撑场面,他却一下将手指上的淫液抹进了我的嘴里。
“你–”我的脸又红了,这是气红的。
“你看我搞一回,我看你搞一回,咱们扯平了。”楚天冷冷地说。说罢,一转身,潇潇洒洒的走了。
我愣愣的看着他离开,捂着嘴发了半天呆。半晌,一股又酸又涩又苦的液体从胃里翻了上来,我衣冠不整的冲进厕所,把所有能吐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楚天,你够狠!
(二)如果可能,我真的是一辈子也不想再看见那个天使面庞恶魔心的家伙。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是高一七的老师,他是高一七的学生,至少这个学期是注定几乎天天打交道了。我又不能跟上边说因为我跟学生有私人恩怨所以请给我调班。一想到要走进那个教室,站在那个讲桌旁边,面对那排课桌还有那个恶魔楚,我还真他妈有点脚软肝儿颤。万一那家伙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或者来个旁敲侧击敲边鼓,我死的就不是一般的难看了。就算他不搞小动作,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胡思乱想,要是起点这样那样的反应,露了马脚,那我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的了。
左思右想,右想左思,那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折腾了半宿,到了也没想出个辄。最后,我一咬牙,一横心,干脆破罐子破摔,心想杀人不过头点地,砍头不过碗大个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反正是人为刀殂,我为鱼肉,大爷我还就不想了!
睡觉!!!
竟是一夜无梦。早上在刺耳的闹铃声里昏昏沉沉的爬起来,看着镜子里自己活像衰神附体的那幅倒霉样儿,也只能苦笑。食不知味的吃了根油条后,我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心情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上午三四节就是高一七的课。我做了好一阵子的心理建设,呼吸了没有八十也有一百,最后揣着快要跳出腔子的心脏,硬着头皮踩着铃声进了恐怖高一七的门。
抖着手把教案放在讲桌上,我努力克制住不去想昨天在这张桌子上上演的旖旎春图。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抬起头,僵硬的笑了笑,道:“同学们好!我姓何,叫何治平。何是人可何,治平是‘治国平天下’的治平。这个学期呢就由我和大家共同学习语文。”
还好还好,声音没打颤,说的也挺流利,看那些小女孩兴奋的反应估计表情也还不错。我稍稍安了心,不动声色的环视全班。
压根连找都不用找,只一眼我就看到了楚天。那种逼人的美貌和强大的压迫力,让人想忽视都办不到。他坐在教室左侧偏后的位置上,靠着窗,一脸冷漠,手里拿支笔转着玩。眼神冷淡宁静,那模样好像根本不认识我。
我有些疑惑,那家伙难不成有失忆症?倒不是希望他有什么大的反应,可在我想来,他起码会小小吃惊一下吧,怎么说他昨天肆意侮辱的人也是他的任课老师耶!即使不吃惊,依他的恶劣,至少会露出个讥讽的冷笑嘲弄的眼神儿什么的吧。可他却是四平八稳的一片漠然。
怎么回事?我假意咳了两声,开始点名。
终于点到他了。
“楚天!”我强装平静,不过尾音还是颤了两颤。
“到!”他站起来。
四目相对,我强迫自己不移开眼睛,想从他的表情眼睛中看出他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可他却依然是冷着一张扑克脸,眼神冷漠的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不对,不该是这样啊。他怎么会这么平静?他怎么好像完全忘记了昨天对我的羞辱?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能如此冷淡漠然?我心里一片混乱,几乎因他的冷漠而恼怒。
“老师,我可以坐下了吗?”
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有一瞬间手足无措,慌乱的说:“啊,是的,请坐,请坐。”
其他的同学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戏码,隐隐听第一排的一个女生说:“嘻嘻,又一个看呆的。楚天好厉害。”
我苦笑,勉强打起精神继续上课。可心中的疑问和不安却更加刻。
史上最漫长最痛苦的两节课终于过去了。楚天自始至终都安安分分,不说话,不做小动作,就冷冷得坐在那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我则是战战兢兢,忐忐忑忑,有事没事偷瞄他两眼,两节课下来,汗湿重衣。回办公室时碰到八卦刘,他还大呼小叫地问:“何子,怎么了?病了?怎么出这么多汗?”
我虚弱得笑了笑,道:“没事没事,热的。”
“噢。”他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勾着我的脖子神秘兮兮的问:“见着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小帅哥了吗?怎么样,够帅吧?昨天没跟你说完。你听我说,听说嫂子也教这班,你可看严点儿。现在的女人最喜欢这种小男生,要是嫂子不要你了你都没地儿哭去,到时候可别怨我没提醒你!”
我真想一拳k到那张大饼脸上。我知道这小子是开玩笑,可现在谁跟我提楚天我就想跟谁急,更别说他连我家那只母老虎都搬出来了!
可能是看我脸色不对,他讪讪的放了手,有些尴尬的说:“何子,我跟你开玩笑,你也知道我嘴臭。你、你可别生气啊。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啊。”说罢就溜了,逃得比兔子还快。
“妈的!”我狠狠骂了一句,一拳砸到办公桌上。
风平浪静得过了两个星期。楚天仍然是冷冷的,除了有时睡睡觉,看看小说,打打电动,基本算是个好学生。作业按时交了,虽然字迹几乎每都不一样。别的课不知道,不过我的课他从没缺过。摸底考试也是中游成绩。对我,他还是11号的扑克脸。偶尔在学校里碰到了,他也是头一扭,就当没看到。那个下午发生的事情他似乎是完全不记得了。
我知道这样最好。而且这也是我能想到的最理想的状况了。可是我的心却始终焦躁不安,他的无动于衷毫不在乎让我愤懑:他,怎可以这样?!我真的不甘心自己会在意一辈子的事被另一个当事人随随便便遗忘掉。可是除了不甘心我还能怎样?质问楚天为什么会这么平静,甚至把我当陌生人一样?可他本来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他的平静安分不是我最希望的吗?唉,我真是搞不懂自己了。
还有一件挺恐怖的事,就是我晚上会做春梦。哎,不要笑。我也知道一个正常男人晚上做做春梦再正常不过。我以前也不是没做过。特别是跟周蓝分床而眠后,这是常有的事。可现在不一样。现在在梦里,不管我跟谁翻云覆雨,边上都会出现那个楚天!他就坐在那个讲桌上,带着冰冷的微笑,冷酷的俯视着我。你能想象整夜整夜在那冷冷地视线下做爱是什么滋味吗?每醒过来,我都像死过一回似的,没有丝毫的快乐轻松,只有无比的羞耻沮丧。梦里和我肌肤相亲缠绵不尽的女人不会给我留下半点印象,只有那冰冷的微笑和眼神像刀刻似的印在脑子里。更恐怖的是,蒙周蓝开恩允许我和她行房的时候,我居然还是能感觉到那双眼睛在盯着我。搞得我如芒刺在背,甚至有一紧张的早泄了!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我非崩溃不可。不行,我得找楚天说清楚。可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我什么时候找他,在哪里见他?见了他又说什么?难不成告诉他你影响了我的性生活,请你晚上不要到我家里到我梦里参观?这不是故意找茬儿吗?再说,他都没找我麻烦了,我去找他,万一把他惹毛了,我还真不敢想那个疯子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结果,就一拖再拖。而拖的结果就是在一个细雨绵绵的夜里,我做了个让我想尖叫想痛哭想撞墙想跳楼的梦。
那天晚上我还是11点上的床,随便翻了几页杂志就睡了。朦胧中我好像走进了一片大雾。忽然,迎面走来了一个长发白裙的女人。她走过的地方,雾气都慢慢散尽了。终于,她走到我面前,我一下吓呆了。这个女人,她她她,她竟跟我长的一模一样!接着,坐在讲桌上的楚天出现了。还是锐利的美貌冷酷的眼神,冷冷地看着我,却对那个跟我长得一样的女人勾勾手指。那女人垂着眼睛走过去,乖乖坐在他身边。
楚天对我诡异的笑了笑,突然把女人的白裙整个撕了下来,而裙子下的身体,竟然是,竟然是个男人!!等等,为什么,为什么这个身体的右胸上也有一道长长的伤疤?这是我初中时得了气胸后做手术留下的,他怎么也有?难道,难道这个身体也和我一模一样?
“呵呵,这本来就是你!”好像看穿了我想什么,楚天冷笑着说。
什么?!他说那个低着头闭着眼,光着身子叉开着大腿依坐在他身边的长发男人就是我?
“胡说!!!”我怒吼道。
“不信?”他邪邪一笑,突然用那钢琴师般修长秀美的手握住了身边人的性器,接着就是狂风暴雨似的搓揉套弄。
几乎让人无法承受的强烈快感一下贯穿了我。我清楚地感觉到了那冰凉的手指还有它点燃的焚身火焰。
“啊–”我挺起身子,头向后仰,喉咙里发出无法抑制的呻吟。
“信了吗?”“信了吗?”“信了吗?”……
一句句的逼问和着排山倒海的激烈刺激完全支配了我的感官。我毫无抵抗力的屈服在这肉体的无上快乐中,嘶哑着嗓子喊道:“信!信!信!……”
然后是更加让人疯狂的快感和快乐。楚天用一只手掌握着我,让我随着他的手指颤抖扭动。明明他碰的是他身边的那个人,可我却感同身受。楚天笑着,冷眼看着我在情欲中的痴态。我嘶喊着,扑倒在地,在地上辗转翻腾。在我被欲望烧红的眼眸中,楚天就像是一尊神邸,无比的俊美又无比的遥远,可是却把我掌控在股掌之间。
身体亢奋到了极点,迷蒙的眼前突然划过闪电般的白光,我无法忍受的大叫了一声:“楚天!”
…………
猛地睁开眼,我只觉自己满身大汗,耳朵里清晰地听到心脏激烈的跳动声,而下身更是一片濡湿。
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心底一片茫然。手无意识的伸到下身摸了摸–
然后,我愣住了。
然后,我想起了梦中的一切。
然后,我把脸蒙到枕头里无声的狂笑。
我,一个25岁的已婚男人,因在梦中被自己的同性学生玩弄而,遗精了!
一滴泪悄悄划过眼角,我知道,再不能逃避下去了。
楚天!赌上男人的自尊,我一定要和你把账算清楚!!!
(三)策划了半宿,我终于构思出了行动计划。
首先,确定时间。拣日不如撞日,就明天了。
其,地点。这种隐私事件,决不能有第三者在场!一个楚天就够我应付的了,要再加上个阿娇似的人物,保不齐我小弟不会再背叛我一,让他们再抓我一小辫子。所以,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单独到我的地盘上来。最后敲定在办公室。只要一放学,办公室就是我的天下!
至于怎么把他约出来,我也想好了。前两天进行了一测验,我就以单独讲评的借口让他放学后到办公室来一趟就行了。
哼哼,只要让楚天一个人来办公室,接下来掌握主导权的就是我了。他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16岁的孩子。论个头比我矮半头,论身板儿比我还瘦,虽然那张脸很有杀伤力,可我天天白天见了晚上见,也有一定免疫力了。再者说,师生相斗,向来是老师占便宜。楚天再横也不能忘了,我是他的任、课、老、师。所以不管从主观上还是客观上怎么说都是我占优势。
什么,说我阴?拜托,别忘了,我何治平也是个堂堂七尺男儿,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总不能让那个比我小了九岁的小屁孩儿毁了我的终生“性”福!到时候我也不难为他,只要他跪下说句我错了,并且发誓绝对不把以前的事透露出去就可以了。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想半天也只能用这个办法勉强弥补我受伤的男人尊严了。你说我这是迁怒于人?喂喂,有没有搞错啊?要不是他那天那样狠狠的侮辱我,我现在至于这样吗我?想想他对我做的事,我就觉得自己简直比菩萨还慈悲!
好了,万事齐备,只欠行动。我闭上眼睛,把过往神灵都拜了一遍,并在天蒙蒙亮时又小睡了一会儿。七点钟起床,伺候我家那位姑奶奶吃完早点后,我就着昨晚那股子士气,直接杀向学校。
恶魔楚,接招吧!!
那天高一七的语文课是下午第一节。我又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检查了一下整个计划,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于是最后拍板决定:执行!
应该说约人计划进行的很顺利。我没有直接过去对楚天说:“喂,你,今天放学到办公室来一趟。”而是采取了迂回路线,让课代表通知他。那小丫头责任心挺强,又哈楚天哈得要死,给楚天写的诗还在校刊上发表了呢。我让她通知楚天,那是百分之二百的保险。至于我为什么不自己跟楚天说,呵呵,我可不是害怕啊,我主要是不想打草惊蛇。
然后就是等待。那滋味真是难熬啊。等了三节课,我足足灌了一暖瓶的水,把一杯浓浓的酽茶愣是喝成了白开水。好容易盼到了放学的铃声,我这心又开始不争气的乱蹦:他会来吗?他要是不来怎么办?他要是带帮手来怎么办?他要是不听话死不下跪呢?难道最后真的要用拳头解决问题?
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原来我还有那么多可能性没有考虑到。就在我几乎决定放弃计划,干脆放他鸽子的时候,一声冷冷的“报告”把我惊得跳了起来。
他、他、他他他真的来了!
我强自稳住阵脚,坐到椅子上,又喝了一大口白开水,这才勉强开口道:“进、进来。”
楚天推门而入。他慢慢走过来,静静站在我身边。一时间,我想的百八十个开场白全都不翼而飞,脑袋里一片空白。我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甚至没有勇气偏过头去看他一眼!只能死死咬着下唇,盯着手里握的杯子,好像里面能长出一朵水仙来。
我沉默,楚天却开口了。他带着笑音道:“老师,杯子里长不出。还有,你再咬的话,嘴上倒会是挂红了。”
我一愣,慢慢歪过头看他。
他还是一身校服,双手闲闲得插在裤兜里,眉角眼梢尽是讽刺的笑意,但平时美的不带人气的脸却鲜活起来。双眼依然冷酷,却再也没有上课时的漠然。
是他!就是他!这就是那天欺我辱我的楚天!是那个在梦中或冷眼旁观或肆意玩弄我的楚天!
看着他悠然自在的模样,一股怒气一下子冲上了脑门。我霍然站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吼出了一直埋在我心底的一句话:“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你总是找我麻烦?!”
“我找你麻烦?”他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向前迈了一小步。
我不由自主地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明明是我比他高,比他壮,可在他冰冷的压迫力下,我刚才的气势却一下子消失无踪。
“你说我找你麻烦,嗯?”他又向前一步。
我又一咬住下唇,后退一步。结果被椅子腿绊了个趔趄,“扑腾”一下又坐下了。
他逼到我身前,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已挤进我腿间,微微弯下身,将双手分别搭在我两肩上。我下意识的挣扎,但那两只手却像两把铁钳,将我死死压制住,而我引以为傲的长腿更无法对站在腿间的敌人带来任何威胁。
怎么会这样?!被制住的人应该是他啊,怎么居然会是我?!
我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他带着玩味笑意的双眸。他低下头,低声道:“一直在找麻烦的,不正是老师你吗?”
“我……”我刚要反驳,却看到楚天水红色的薄唇边泛起一抹冷冷的微笑。于是我选择了闭上嘴。
看到我的反应,他唇角的微笑慢慢扩大了。他叹息似的说:“老师啊,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很难做。那天明明说好的,你陪我做游戏,你偷窥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而你看我搞一回,我看你搞一回,咱们也就扯平了。所以再见到你,我对你和对其他老师是一样的。我连话都没跟你说一句,你说我哪里找过你的麻烦?”
我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他说得是没错,可是,可是……
“可是老师你呢?”楚天笑容一收,声音一下子严厉起来,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老师你却整天偷偷摸摸用那种饥渴的眼神看着我,勾引我。见我不理你就一幅被抛弃的沮丧模样。如今你倒要质问我为什么给你找麻烦,老师–”他突然弯下腰,几乎和我鼻尖对着鼻尖,语气却又一下柔和下来,“你未免太狡猾了。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湿湿热热的气流直接从他的口中喷到我的唇上,被我咬到红肿充血的下唇敏感的颤了一下,他有趣似的笑起来,突然伸出舌头在我红肿的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轰–”我的脑袋炸响了,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下唇经过脊梁一直传到了腿间,那里一下子热起来。我想把腿夹紧,可楚天的身体却没有让开的迹象。抬起头,我近乎哀恳的望着楚天,可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却没有丝毫动摇。我一下子惊惧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叫着:“你少胡说!我没有勾引你!没有!我没有……”
“没有?”楚天一挑眉,突然把左手往下一探,隔着裤子一把握住了我半抬头的分身。
我惊喘一声,那里一下就硬了。
他冷冷笑了一声,轻蔑的说:“没有?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就硬的像石头,你居然还敢说没有?!”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要这样,我不要被他玩弄!昨夜那不堪的梦境一下袭上了心头,我发疯般挥着胳膊踢着腿,大叫着:“不要,我不要,我绝对绝对不要!!”
楚天被我打到几下,他眉头一皱,眼中凶光一闪,左手突然用力一握–
“呀啊–”我长声惨叫,下体的剧痛让我一下瘫倒在椅子上。
看着我满脸的冷汗和惨白的面色,楚天施施然将右手环过我的肩膀,近乎温柔的用手指抚摸着我的喉结,嘴凑到我耳边,低柔却冷酷的说:“你说不要啊,可我偏让你要!你听话就让你舒服,让你爽;你要是不听话呢–”
抚弄着喉结的右手突然卡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呼吸一下困难起来,刚才惨白的脸一下涨得血红。我吓得心跳都快停了,一边艰难的寻求着空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放……放……手,求……求你……”
他的手放松了力道,我一边咳着,一边近乎贪婪的大口呼吸着。他轻轻拍拍我的脸颊,道:“记住,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你尝尝窒息休克的滋味哦!”
我已经完全被这个恶魔加疯子吓住了,咬着下唇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楚天轻轻一笑,奖赏般在我脸颊上掠过一吻,赞道:“好乖。”
我的脸腾得烧起来,一边感到万分耻辱,一边又莫名的为了这细微的温柔而觉得心动。我心下惶然,难道,难道我真的一直在用有“色”的眼光看着他吗?要不然我为什么总是看着他,想着他,甚至在那种梦里也有他,还,还梦见他对我做那种事!我这到底是……
不容我想太多,楚天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转到椅子左边,一只脚踏在椅子棱上,弯下身子,右手就着先前的姿势抚着我的喉结,左手解开我穿的西裤的前扣,将我的分身拿出来。然后像对珍贵的宝物一样,柔柔的抚摸揉弄。
看着与梦境中相同的钢琴师一样的手温柔的爱抚,感觉到和梦境中相同的冰冷与火热的交融,再加上轻轻抚摸喉结的右手隐藏的危险的压迫,我那刚刚受创萎靡的分身竟又活力十足的鼓胀起来,没弄几下就立正升旗了。
楚天讥讽的笑道:“老师,你还真有精神哪。刚才还三贞九烈的喊什么没有、不要,现在呢,你看看,才这么两下就开始湿了。”
我连眼白都羞红了,可这尖刻的话却让身体更兴奋。特别是看着那只玉一样的白皙手掌被我的透明体液粘湿,这让我的眼里都快冒火了,呼吸变得更加粗重急促,分身也胀大了一圈,缓慢温柔的抚弄已经无法满足我了。我挺直腰,主动把火热的性器往那冰凉的手上蹭,乞求着更多更猛的碰触。可那只可恶的手掌却继续不紧不慢地上下移动,甚至还整个儿移开,只用一根手指轻轻描着那一根根突突跳动的血管。
我忍无可忍的抓紧楚天的手臂,那家伙居然停下来,一派无辜的看着我,问:“老师,你不喜欢吗?那我不做就是了。”
“不行!”那个混蛋,他想逼疯我吗?我再也顾不得这张脸皮,把眼一闭不管不顾的叫道:“我要你快点,用力点!”
“哈哈哈……”楚天大笑出声,道:“老师,没想到你这么可爱啊。好吧,看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我就满足你吧。”说罢,手掌将我的分身一包,猛然开始了近乎粗暴的套弄。
“啊–”我高声尖叫,排山倒海的快感从身体的中心蔓延开来,将我完全吞噬。我死死拉紧楚天的衣襟,像握着最后一根稻草。什么羞耻、愤怒、无奈,全都被兴奋淹没了。我紧闭着眼睛,狂乱的摇着头,咬紧的牙关里流泻出哭泣一般呻吟,身体就像是离岸的鱼,在楚天的手掌下跳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即将达到顶点的高潮感让我睁开眼,一边呻吟一边断续的说:“放……嗯……手!啊……,我……我……啊……要、要……嗯……出来……了……”
楚天笑,诱惑般道:“那就射吧。射到我的手上,在我手上高潮……”
这句话让我再也无法忍耐。一个重重的套弄后,我激射而出。
我瘫软在椅子上,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楚天用右手轻抚我的面颊,甚至温柔的抹去我额角的汗水。这体贴的温情让我脑中一阵醺然,我轻轻的哼了一声,心中涌起莫名的感动。真的,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人这样温柔的对我了。脑中突然想起周蓝在做完后一脸厌恶让我立刻去洗澡时的凶形恶状,我不由茫然的轻叹一声,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完全沉醉在这冰凉手指带来的脉脉温情中。
楚天俯身在我耳边低柔地问:“舒服吗?”
我无意识的点头,自然而然道:“舒服,比在梦中还……”我突然警醒过来,该死,我居然有啥说啥,这下可惨了!
果然,楚天的手一停,然后一边继续抚摸我,一边追问道:“梦?什么梦?”
“没、没什么。”我心虚的别过头去。
“老师–,告诉我,告诉我好吗?”催眠般轻柔的声音伴着温热的气流送进我耳朵。我脸一热,抬眼看他。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没有讽刺讥笑,闪着好奇的光,瞬也不瞬地看着我。这时的他,才让我感到站在我面前的只是个16岁的孩子。
“老师~~”
拐了三个弯的尾音让我心中一颤,受宠若惊的想:他、他是在向我撒娇吗?一种温暖酸甜的情愫涨满胸口,我竟然不忍心让那张美丽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
“我……”我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声音比蚊子还小,吞吞吐吐的说:“我梦见,梦见你、你像刚才那样……”天哪,我实在说不下去了。
楚天含笑接下话,道:“梦见我像刚才那样帮你手淫?”
我的脸真的能煮熟鸡蛋了,可头却不听使唤的微微一点。
“哈哈哈……”楚天大笑。
这笑声让我恨不得把舌头咬掉,把头缩进肚子里去。老天,我在做什么?!我竟因为这小恶魔给我的一点点温情就完全忘记了他对我的侮辱和玩弄!我竟因为他对我的一点点和颜悦色就把最羞耻最私密的事情和盘托出!一个25岁的大男人在比他小九岁的学生,而且还是男学生的手上射了,我不但没有羞愤欲死,居然还贪恋着他给我的激爽和温柔!!何治平,你鬼迷心窍了你?!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见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楚天收了笑,把手收回去,站直了身子,冷道:“老师,你真不是一般的饥渴淫荡啊。白天勾引我不成,就晚上在梦里找平衡,你就那么想让我搞你啊?我说,你是不是个玻璃啊,还是被人上的那个,亏你长了副阳刚样儿。你丫想男人想疯了吧,连自个儿的学生都想要!”
我一时无法适应他比翻书还快的变脸,呆呆看着那张又变得冷酷无情的俊美的脸,脑中几乎无法消化这无情的嘲讽,只能愣愣的下意识说:“不,我、我没有。不……”
“还不承认吗?”他冷笑一声,将沾满精液的左手伸到我面前,“你看看这是谁的东西!随便一碰就硬,摸两下就射,扭着腰喊‘快一点,用力点’的不就是老师你吗?!怎么样,让我搞很爽吧?比梦里还爽是不是?”说完,他竟然将满手冰凉湿黏腥味逼人的白浊液体抹了我一脸!
我反射性的拍开他的手,刚吼了一声:“你干什么?!”一个巴掌就“啪”一声脆响落到了脸上–
他居然甩我耳光!!!
我的脸被打的偏到一边,牙齿咬到了舌头,嘴里一片甜腥。半边脸颊火辣辣的刺痛。我完全被这巴掌打蒙了,茫然的伸手捂住了被打的半边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用手捏住我的下巴,将我的头转过来,然后抬起我的脸,对着我流露着震惊和迷茫的眼睛,露出了一个邪美之极的微笑,道:“老师,其实呢我是荤素不忌的,偶尔也会找老男人玩玩儿。不过,像你这样的货色,对不起,我、没、兴、趣!”他脸一冷,续道:“所以,识相的,就别再找我麻烦!”
说罢,他放开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巾,仔细地将左手残留的体液擦干净。然后,将窝成一团的纸巾轻蔑的扔在了我脸上。
“我杀了你!”被纸巾击中的我如大梦初醒,怒发冲冠的跳起来,一拳挥向楚天。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何治平长这么大没被人这样欺负过!这,就算他告到国务院,我也要揍他一个满地找牙!大不了我以后卖烤红薯去!
可我这雷霆一拳却被楚天轻松闪过。他身子一矮,趁我身子往前冲,脚底不稳的劲儿,一拳捣在我肚子上。
“呜–”我闷哼一声,眼前一黑,冷汗刷就冒出来了。这小子真他妈狠!我五脏六腑都好像翻了个儿似的闹腾。弯腰抱着肚子登登退了几步,我最后支持不住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还没等我顺过气儿,楚天又走上来抬腿一脚就揣在我右肩上了。我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竟被他一脚踹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啊–”右肩上骨裂般的疼痛让我失声惨叫。这时我才知道跟楚天干架是多么不明智的举动。这小子根本就是一打架的行家!
我蜷着身子抱着肚子侧躺在地上呻吟,楚天轻松自在的走到我跟前,掰着手指问道:“还来吗?”
我白着张脸,虚弱的摇摇头。再来?再来我就该叫救护车了。
“噢。”那混蛋很惋惜似的摇摇头,好像意犹未尽似的。忽然,他想到什么似的微微一笑,这绝美一笑却让我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他优雅地慢慢抬起左腿,将左脚轻轻踩在我受伤的右肩上,一点一点往后下方压。我强忍着痛呼,只能顺着他一点点移动身子,最后完全仰面躺在地上。他满意的点点头,停住脚。
操!我翻了个白眼,想让我躺平了吱个声不就完了?您大爷说句话小的我还敢不听?非得这样折磨我,看我疼得死去活来你很开心是不是?!
不过,这些话我也只能腹诽一下,我可再不敢惹这小恶魔了。
他静静地看着我,等看得我全身寒毛都竖起来时,他穿了黑色皮鞋的左脚贴着我的身体慢慢移动起来。从右肩滑到胸口,再到小腹,最后,最后竟停在我两腿间,轻轻压在我裸露在外的命根子上!!!
我的脸一下子青了,嘴唇都木了,浑身的血脉都好像被冻住了似的,身体僵的连手指都动不了。“你,你要干什么?我警、警告你,你、你别乱来啊。”声音颤的完全变了调。粗糙的鞋底压迫着我脆弱的性器,这种感觉几乎让我哭出来。
看着我恐惧的表情,楚天露出了残虐的微笑,柔声道:“老师,你说斩草除根好不好?”然后,那只可怕的黑皮鞋就一寸一寸的压下来。
“不,不!”我心胆俱丧,眼泪哗啦一下就掉下来了。泪水混着脸颊上半干的精液淌了满脸,一张嘴,又咸又腥的液体就流进了嘴里。可我已顾不得这些了,嘶哑着嗓子哀求着:“楚天,楚天,求求你,别这样,别这样!有什么话咱们慢慢儿说。你把脚拿开,我求你了,求你了……”
那个铁石心肠的魔鬼却丝毫不为所动,含着笑把脚往下压。
我那里已经被挤压得变了形,再踩下去的话里面的两个小球真的会碎掉。我的身体不敢动分毫,只能疯狂的哭叫着:“楚天,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是玻璃!我是变态!我勾引你!我淫荡,我贱!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放过我,求你放过我吧!楚天!你骂我,你打我!求你别踩了!我求求你,求求你……”
我已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要他放过我,让我叫他亲爷爷都行。可那只无情的脚却毫无放松的迹象。两腿间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钝痛让我恐惧到了极点,身体抖得像打摆子一样。我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着毁灭的一刻。
突然,那可怕的压迫突然消失了。我一愣,睁开眼。模糊的视线中,楚天又露出了让人心寒的微笑,然后,他高高的抬起了脚,狠狠往下一踩–
“不–”绷紧的神经断裂了,我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眼前一黑,几乎昏过去。
然而,预料中的剧痛却并未发生。茫茫然睁开眼睛,我喃喃自语道:“我,我还活着?”
“是啊,尿裤子老师。”
这个讥诮的声音让我一下清醒过来。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问:“你,你说什么?!”
“老师,你很没用耶,稍微一吓就尿了裤子真是丢男人的脸啊!”
“尿……”难道,难道下体温热的感觉竟是……这样一想,鼻子里也闻到了一股臊臭味。
我一下坐起来,然后,就看到了腿间那片不断洇开的水迹……
“啊–啊–啊–”天旋地转,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崩溃。
我失禁了!我居然在一个学生面前、在一个男人面前尿了裤子!!一切都乱了,一切都疯了,我看不见,听不见,甚至连楚天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我似哭似笑的叫着,直到声音撕裂,再也叫不出来。最后,抱头倒在地板上,痛哭失声。
我知道,我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已完全被楚天踩碎了。
(四)我病了,病得很重。内脏轻微出血、右肩关节错位外加39度高烧,在床上躺了三天才缓过劲儿来。当我晃晃悠悠从鬼门关那地儿转回来,三天里头一回头脑清醒的睁开眼睛时,映入我眼帘的是我家母老虎那两个可以媲美大熊猫的黑眼圈。那一刻,我感动得几乎要涕泪横流。谁说夫妻本是同林鸟的?!你看看,虽然我家周蓝平时呼来喝去的把我当孙子使唤,可这关键时刻,还是老婆贴心哪!
我这里正为我俩的伉俪情感动不已,周蓝把手一探,在我额上试了试体温,金口一开就把我刚酝酿的满腹柔情粉碎了个十足十。
“舍得活过来了?醒了就赶快给我滚起来!你还觉得自个儿有功啊?!真服了你了,从学校到家不到十分钟的路,别人走过路过的都没事儿,就你遇上劫道儿的。买彩票怎么不见你有这么好的运气?那俩劫道儿的也真是不开眼,放着那么多老板大款不劫,非抢你这浑身上下把光了也翻不出二百块钱的教书匠。你瞅你那寒碜样儿,卖了你也换不了几个钱!你也是,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让人捶两下就内出血肩错位,还吓得发高烧,害得我也消停不了,这个月的奖金是没指望了。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啊!我那时候怎么就瞎了眼嫁了你这么个窝囊废呢……”
真不愧是我的“贴心”人哪,戳我的痛真是一戳一个准儿啊。我已在昏昏沉沉的高热中被恶魔楚的幻像缠了三天了,才刚睁开眼,这女人就立马逼我又一想起三天前那个不堪回首的傍晚–
那天,当我倒在地板上,把体内所有的水分都化作眼泪哭出来后,已经快八点了。勉勉强强坐起身子,整个人像做了一场恶梦,虽然头沉的像灌了铅,身子疼得像着火,心中却一片空茫。呆了半晌,才搞明白自己现在的境。原先湿透的裤子已经半干,身上发出的味道让整个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让人作呕的尿骚味。勾起嘴角苦苦一笑,我强忍着浑身的疼痛爬起来,像一只坏掉的木偶一样,僵着身子先用拖把把地上的污渍拖干净,再打开所有的窗子通风,最后把碰歪的桌椅扶正。搞定了办公室,接下来就是个人问题了。我咬着牙一步一趔趄的走进洗手间,在昏黄的灯光下,用冰冷刺骨的自来水匆匆洗着下体,还有那条让我恨不得碎尸万段的西裤。那时候,我真的连寻死的心都有了。想像着八卦报纸刊出“一男性青年教师因被同性学生玩弄至失禁而自杀”的大幅标题,我又不禁大笑起来。
哭累了,笑累了,最后,我便如一抹游魂般踉踉跄跄的往家走去,在路上还差点被一辆摩托车撞倒。秋的夜冷得让人从心里发抖,我穿着一条被冷水浸透的裤子,佝偻着腰,一步一步的挪着步子,脑子里开始还在想着如何向周蓝解释这一身的狼狈,渐渐却变得一片麻木,只想着赶快找一个被窝躺下去,最好永远永远不要再醒来。
回到家,还没把鞋换下来,劈头就迎上了周蓝的狮子吼,好像是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回家做饭。我没有听清,只是喃喃地重复着在路上想好的说辞:“对不起,遇上打劫的了,对不起……”然后,也不管她的反应,就直直扑倒在了床上,人事不省……
如今,再回想三天前的凄惨,心中仍是酸苦一片。说什么赌上男人的自尊找人家算账,现在好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尊被人踩了个稀巴烂,连身体都弄成了这幅德行,真他妈赔得血本无归。可现在明显不是为往事感怀的时候。既然病好得差不多了,当然就得上班;既然上班,那就要面对楚天。而问题是,我该如何面对这个夺去我所有自尊的学生呢?
好吧,我承认,我是个没用的男人。我不敢面对楚天。倒不是怕他大嘴巴,把我的丑态到宣扬–据我所知楚天不是会自找麻烦的人,可是但凡我还有点羞耻心,我就无法再和以前一样强装无事的和他共一室。而我又对楚天无计可施,现在你就是再借给我一个胆儿我也不敢再招惹那个疯子了。如果我再多那么一点点血性,没准儿我会辞职–咱惹不起总躲得起吧,然而想一想父母的询问亲友的目光还有周蓝的河东狮吼,这个念头也只能可悲的打消了。
唉,想我何治平,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活到二十五,没招谁没惹谁的,怎么就遇上了楚天这个魔头?真不知我上辈子是杀了他老爹还是抢了他老婆,这辈子要被他这样折腾。还不到一个月,我的生活已完全乱了套。看着周蓝那一幅你再不去上班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我只能暗中长叹一声,夹起公文包,自暴自弃的走进那地狱一样的学校–反正在楚天面前,这张脸早就丢尽了,如今要杀要剐,都随他吧!
刚在办公桌前坐定,还没等我为那天在这张椅子上发生的事心虚一下,八卦刘已经颠儿颠儿地过来了。
“何子,病好了?听说遇上打劫的了,真的假的?”
“啊,那事儿啊,真的。”我垂了垂眼睛,心中暗骂周蓝这长舌妇。
“嘿,你也真够衰的。”可能看我脸色不太好看,他转了转眼睛,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道:“哎,你知道吗,你们班上那个楚小帅哥也好几天没来了。对了,就是从你病的那天开始!”
“什么?!”我猛地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是说楚天?”
“废话,你以为还有哪个楚帅哥啊。我告诉你啊,你们这两大帅哥同时缺席,可有不少人说闲话哟。说你跟他搞上了,嘻嘻。不过,话说回来,他那副模样啊,就算知道他是男的,也叫人情不自禁的心动啊……”
“啪!”我一拍桌子,呼地站了起来。
“喂,何子,你干什么啊?”八卦刘吓了一跳,不满的问道。别的老师也都看了过来。
“上、厕、所。”一字一顿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那家伙为什么不来上学了呢?难不成是畏罪逃避?呵呵,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可能。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唉,算了,反正他不来最好。他要是永远不来,那我真要谢天谢地谢菩萨了……
在学校里呆了半天,我发现楚天无故旷课已成了实验中学的头号新闻。各种八卦消息应有尽有。有说遇上车祸的;有说被人劫财劫色的;有说和人私奔的(本人也荣幸的成为n个对象之一);有说勾搭了黑道大哥的女人被人追杀的;还有说被人包养去了新马泰旅游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想象力之丰富让人叹为观止。而我则忽略心底那抹不安,继续安安稳稳教我的书。
一天两天,我依然因为楚天的缺席而窃喜不已;三天四天,无法忽略的焦虑开始占满心头;等到一个星期的时候,焦虑已变成了恐慌。站在讲台上,看着窗边那张空着的桌椅,我会时不时地跑神儿,心想着那个家伙到底怎么了呢?明明傍晚时还那么精神奕奕的欺负我,折辱我,为什么、为什么就突然消失了呢?难道真的被黑社会砍了?呸呸,怎么可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万年,像他那样恶劣的家伙,没那么容易挂掉的。
说来可笑,前几天我还那样盼望着他永远不要出现,可现在,我却无比渴望看到那张绝美的脸和那双或冷酷或讥诮的眼。别误会,我这可不是担心他挂念他。我不是宰相,没那么大度量,我可从没忘记他是怎么玩弄侮辱我的。要是让我看见他掉井里了,我立马扔块石头下去。可是可是,起码让我亲眼看见他啊。一个二十多天来天天白天晚上占满你心思的人突然人间蒸发了,你会不会别扭啊?再说,我好歹也是他的老师啊。老师关心一下学生不行啊?!
另外,还有个原因,就是、就是,咳,大家也都知道,男人嘛,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楚天是死是活我是无所谓啦,可我那犯贱的小弟却一直想着他。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这命根子差一点就毁在楚天脚下了,可现在我性幻想的对象却从波霸美女变成了他。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有什么办法呢,只要一想那只冰凉雪白修长又不乏骨感的手如何温柔的爱抚我激烈的套弄我,我那小弟就会立刻精神抖擞地站起来,比裸体女照还管用。
如果说以前春梦危机是因为我欲求不满,可现在分明不存在这个问题啊。自从我大病一场后,周蓝也不知哪里不对劲,像是要把以前欠我的都补过来似的,天天晚上要我和她行房。这要搁以前,我一准儿乐死,可现在,我小弟好像对周蓝完全没兴趣。以前对我有致命吸引力的高耸乳峰和浑圆臀瓣,现在看来却跟充气娃娃差不多,根本没有诱惑力。所以每都要我用手催半天,分身才会不情不愿的勉强硬起来。闭着眼伏在周蓝身上,我脑子里出现的却都是楚天的脸,他冷若冰霜的样子,他眯眼挑眉的样子,他邪魅微笑的样子。有几,我都差一点喊出他的名字!每每折腾半天完成播种任务,也不用周蓝催,我自动自觉的往浴室钻,生怕她一时兴起要我再来一,那我真的要被逼哭了。
所以,我现在是宁愿打手枪也不愿与周蓝做爱。我算知道什么叫食髓知味了。在被楚天那只修长冰冷的手摸过之后,那激昂的快感就在我脑子里扎了根。如果说楚天摸我的目的就是这个的话,那他完全达到了。我现在就像着了魔似的回想着那个下午。开始只是他帮我手淫时的情景,后来是高潮过后他对我温柔以对时的模样,一想到那只手沾满我的精液时的样子,一想到凉凉的手划过脸颊时的感觉,一想到那句撒娇似的“老师”,我的身子就会控制不住的热起来。我想,要是周蓝知道她那个在床上每每以大病初愈没有精神为由草草应付她的丈夫,每天都生龙活虎的把一个同性学生当性幻想对象打手枪的话,她也许早就拿菜刀把我砍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折不扣地变成了楚天口中的“变态”。不知有多少,在周蓝睡着以后,我蹑手蹑脚的溜进洗手间,用冷水把手弄冰,然后抚慰那灼热的阳具,为的只是尽可能的体验那只手带给我的冰冷与炙热交融的感觉。我甚至在放学后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自慰,只是为求在同样的地方找到同样的感觉。
我想我是疯了。我甚至慢慢的回想楚天对我的辱骂和拳打脚踢。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奇迹般的刺激着我的欲望,而身上慢慢变浅的伤痕也总会让我在记忆中的疼痛里莫名的感到奇特的快感。羞辱和折磨似乎更能催动我的肉欲,于是,就连想象着被楚天打骂我都可以迅速获得高潮。你以为这样做我没有心理负担吗?不,不是的。每一做完,我都后悔得要死。一的,我对自己说,不能这样下去了,这是最后一,最后一。可是,我却又无法控制的再一在脑中想着楚天的样子在心中喊着楚天的名字用手释放自己。
走投无路的我甚至偷偷去看过心理医生。伪造了姓名和工作单位,我说我有女朋友,但现在我却对一个同性的同事产生了一点点性幻想。那个医生问了我一大堆有关我和女朋友的关系的问题,最后告诉我我现在压力太大对现状不满有一点焦虑症忧郁症只要多吃多睡多玩把心情放轻松就行了。当然,我潜意识里可能有一点同性恋的倾向但并不严重属于正常情况所以不用太担心。
我操!他说得轻松,真那么简单我犯得着去找他?!
我是真不明白,我真的憎恨着楚天的啊。那个家伙对我的百般羞辱,我怎么可能会不当一回事的忘掉?!可是,我同样忘不了他给我的肉体的快乐。我是个懦夫,我根本抵挡不了欲望的引诱,但我一直一直对自己说,这只是一时的迷惑。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是周末,周蓝出去逛借钱交待我把过冬的鞋都拿出来晾一下,我自然遵命照办。然而,当我翻出一双黑色皮鞋时,一直克制自己不去回想的最后一幕如潮水般涌入脑际。我疯狂的哭叫,他无动于衷的冷笑,还有那一寸一寸压下的黑皮鞋……我穿着粗气,手不受控制的拿一只鞋按在了腿间,然后,我那里一下完全勃起了。
天哪!抬头绝望的看着衣柜镜子里那个被变态的欲望逼红了双眼的男人,我终于清醒地认识到,我,何治平,已经完全彻底的沦为了肉欲的奴隶!
这回,我他妈是真的完了。
(五)我再见到楚天时,他已经缺席三个星期零一天了。而与他再相遇的场面,更是出乎我想象的火爆刺激。
那天晚上,我去参加一个高中同学聚会,想借此换换脑子,压一压这些日子愈演愈烈的胡思乱想。跟周蓝告了假,按地址找到一个叫“悦来居”的酒楼。进了包厢,少不得跟这些看着眼熟可又想不起姓名的同学们寒暄一二。看着以前的同学现在一个个容光焕发,俨然都是成功人士青年才俊的模样,我不由心中冷笑:谁知道这些光鲜的外表下藏着多少猫腻多少肮脏,到显摆个什么劲儿啊!
酒过三巡,大家也都喝得有点高了,开始一个个痛说革命家史。我一个人窝在门口的一个小角落里,像看戏似的玩赏着眼前的喧闹,自斟自饮,悠然独乐。反正我一介书生,既不是高官,也不是大款,自然无人理会,我正好也乐得清闲。
正喝到兴致上,突然外面闹成一片。有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有吆喝怒骂的声音,还隐隐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和小孩的哭泣。我好奇心一动,便放下酒杯,走出包厢,想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
然后,我就一眼看见了楚天。
一片狼藉的大厅里,他浑身是血的站在中央。左手拎着一个碎了底的啤酒瓶,右手握着一根拇指粗的细长铁棍,全身绷得紧紧地,警惕着盯着围在他四周的四五个人。血从他的额角顺着雪白的脸颊流下来,让他身上那股子野兽似的狂傲绽放得淋漓尽致。围着他的那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上也不比他强,个个都是满头满脸的血迹,他们手里也拿着酒瓶子,板凳腿这些东西,还有一个手里赫然拿着一把弹簧刀。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突然一起把手里的东西往楚天身上招呼。
眼看着那把弹簧刀划过楚天左臂,眼看着一根板凳腿结结实实砸在楚天背上,我一下就红了眼。也许是酒精作祟吧,我竟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冲了过去,用自个儿的身体护在楚天身前,吼叫着:“住手!住手!你们凭什么打人?!我不许你们打他!我不许……”
可能没想到半路里杀出我这么个程咬金,那几个人愣了一下。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身后的那个不要命的家伙竟一把推开我,冷冷说一句:“少多管闲事!”接着一棍子劈到拿刀那人的胳膊上。那人惨叫一声,立马捂着胳膊退出了战局。其他几个人看见伙伴受伤,更加凶狠的攻了上来。楚天把不知所措的我往身后一拉,一挺身又迎了上去。
我先是一愣,接着一咬牙,心道老子豁出去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让这几个兔崽子合着伙把楚天欺负了去。于是从地上摸起了一个啤酒瓶就冲到了楚天身边。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还真没打过群架,所以就只知道拿拳头和瓶子往对方身上砸。楚天什么也没说,只是惊诧的瞥了我一眼,然后就相当有默契的帮我护着身体。说真的,要不是有他,我早就被那几个小混混揍趴下了。
一片混乱中,也不知道打了别人多少下,自己又挨了多少下,只听门口有人喊了一声:“快跑,条子来了!”那几个家伙把手里的东西一扔,一句话没说就溜了个无影无踪。我正无所适从的发呆,楚天一拉我的胳膊,低声道:“快走!”说罢,拉着我就往后边跑。
我跟着他身后,整个人像梦游似的,什么也没有想,只任他拉着我跑,眼睛里只有他的身影。等从酒楼后面的窗子里跳出来,他顿也没顿的跨上一辆里胡哨的摩托车,头也没回的命令道:“上来!”我立刻毫无异议的跨坐在他身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依旧是秋的夜里,依旧是冷冷的寒风,依旧是满身的伤痛,可现在的我心中脑中却是火热一片。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他要带我去哪里,只要是和这个绝美纤瘦却又拥有无比力量的人儿在一起,去哪里也无所谓吧。在这萧瑟的秋风里,在这昏暗的路灯下,在这飞驰的机车上,我忘记了这个人曾给我的所有的屈辱和痛苦,胸口充溢着无比温暖的感情,脑中忽然就想起“相依为命”这个词。
搂紧了他的腰,我闭上眼睛把脸靠在他的肩上,让我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背,聆听着两个人心脏一起脉动的声音,我终于安心地长长出了一口气,微笑着想:楚天,真的是楚天,他终于回来了……
不知骑了多久,楚天在一座公寓楼下停了车。
“下车!”
阴冷的语调打碎了我的迷梦,让我突然想起现在我面对的是那个活生生的恶魔楚啊。这个家伙喜怒无常,虽然今晚我是帮他打了一架,可谁知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我呢?恩将仇报以怨报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啊。
一念至此,我开始为自己的冲动后悔。当着那么多老同学的面,我居然帮一个美少年跟一群小混混打架!这会让人怎么想?!要是传出去的话……
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身上的伤突然彻心彻肺地疼起来。哆哆嗦嗦的从机车上下来,我低下头,不敢看面前的人。
“怎么?后悔了?现在才后悔不嫌太晚吗?”还是冷的结冰的声音。
“我……”我抬起头,想好歹分辩两句。可一看到那张冷如冰霜的俊脸,我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紧紧咬住下唇。
“算了!”他有些不耐烦地挥挥手,问道:“你是到我家理一下伤,还是想直接回家?”
“咦?可……可以去你家吗?会不会太打扰?我……”看见楚天微一皱眉,我立刻闭上嘴,只偷眼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我一直一个人住–你到底要不要上来?”楚天口气更差了。
“要要!”我忙不迭的点头。尽管去楚天家是祸福难辨,可要是带着这一身伤回家绝对会被念到满头包,而且还要尽心思解释。两者相较,还是选前者比较明智。况且,不能否认,我对楚天这个人真的非常好奇。好容易逮到机会入龙潭,怎能轻易放弃?!
这回楚天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就走,我急忙跟上。
艰难万分的爬上四楼,我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楚天的伤明显比我要重的多,又骑了那么长时间的摩托车,那他岂不是更难受?我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似乎叫作心疼的感觉泛上心头。
开了门,打开灯,楚天把鞋一甩,直接光着脚进了屋。见我还畏畏缩缩得在门口站着,他没好气地说:“还站着干吗?进来!”
“噢。”我赶快应了一声,把鞋脱下,穿着袜子跟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一居室,而且一看就知道是男孩子的房间。衣服、光盘、杂志扔得到是。靠窗放着一张双人床,屋角有一组矮柜,上面放着电视和VCD机,对面摆着一个长长的沙发和矮几。墙上贴了一张巨幅的摩托车黑白招贴画。整个房间布置得非常简洁明快,当然除了那些四乱放的杂物。
我正坐在沙发上四看,楚天已经拿了个医药箱过来了。他把医药箱往矮几上一搁,道:“你先来吧。”
“不不!”我连忙摇头,道:“你伤得比较重,还是你先来。”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直接在我面前脱起了衣服。我的心别的一跳,接着就乱了节拍。我急忙别过头去,掩饰着心中的骚动,干咳了两声问道:“你的伤就这样理可以吗?我看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万一伤着了里面……”忽然想起了上的内出血肩错位,我有些尴尬得住了口。
“都是小伤,用不着麻烦。”
“噢。那个,你很长时间没来学校了,好像也没有请假,那个……”
“啊,我前一阵子住院了,回去交上病历就的了。大不了记个过呗。”
“住院?!”我吃惊的转过脸,可视线却一下被眼前这个身体粘住了。
楚天脱得只剩了内裤,年轻的躯体近乎全裸的展露在白炽灯光下。平时看上去纤瘦,可他身上却非常结实,没有一丝赘肉。雪白的皮肤覆盖着一块块线条优美的肌肉,美丽得如同古希腊雕塑家手中的传世佳作。而散落在身体各的那些红红紫紫的伤痕,则像一个个勋章,让这具活力四射的身躯更加傲气逼人。他随便得抬起一只脚搭在矮几上,弯腰给腿上的伤上药,整个人形成了一个美丽无比的弓形,只是普通的动作却透露着一种优雅慵懒的魅力。
我一下就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是睁大了眼睛近乎痴迷的凝望着,只希望能将这绝美的侧脸,将这修长的四肢,将这如雪的肌肤,将这充满力和美的肌肉,将这眼前的一幕永远永远的刻在脑海中。
我看得那样那样的专注,几乎忘记了呼吸。所以,当楚天抬眼时,我那不加掩饰的炙热目光就直直与他的视线碰在了一起。我“啊”的惊呼一声,脸腾得就烧起来了。不知所措的垂下头,我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暗恨自己怎么像个怀春的大姑娘似的竟然看一个男人的身体看到失神,就差流下口水来了。
本想这一回又少不了一顿贬损,谁知楚天却没有发作,反而把医药箱往我手里一塞,背着我坐在旁边,带着笑意道:“后面我够不着,你来帮个忙。”
“啊?啊!”我赶快动手。可眼看着这近在咫尺微弯的脊背,我不可遏止的想着,刚才、刚才我的胸膛就是紧贴在这个美丽的脊梁上啊。手不受控制的抖着,几乎捏不住那沾了药的棉棒。心跳的声音大得让我怀疑连楚天都能听得到。而心中升起的亲吻眼前这个脊梁的欲望更让我的脸一点一点地向前靠近,再靠近……
“老师?”
“啊?”我猛醒过来,呼地直起腰,急促的喘息着:刚才,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我就吻上去了啊!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是遗憾还是庆幸。
好容易敛住了心神,我无比认真无比郑重无比专注的给楚天上药,除了那高高肿起的伤痕外什么也不敢看不敢想。饶是如此,心里那股莫名的骚动却依然让我的手不停的微微颤抖着。
“老师,”
“嗯?”
“我有没有说过你真得很贱?”
肯定似的问句让我手中的棉棒一下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像雷击般呆住了。
那个残酷的人慢慢回过头来,脸上带着一丝微笑,口中的话却锋利如刀:“真的,老师,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贱的人。一开始是在我面前自慰,然后是在我手上射精,最后干脆在我脚下失禁!你要还算是个男人,就算不把我砍了,就算为了父母妻小不能一死了之,至少也要躲我远远的吧。你倒好,一看见我就往上扑,真是奋不顾身啊。你说你贱不贱?真的就那么想和我搞?还是说–”他用两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对着我几乎惨白的脸吹了口气,冷笑道:“你丫根本就是一受虐狂?”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喃喃道:“贱?受虐狂?”我的身与心一起颤抖起来,长久以来积压在心中的痛苦、怨怼、挣扎、委屈和忍耐因为这两个词一下爆发出来。我失控的吼道:“对,我他妈就是贱!我就是受虐狂!我就是想和你搞!白天想,晚上想,连和老婆上床时都在想!见了你我又恨又怕,不见你我又想得发狂。我真得快被你弄疯了!没错,这都是我自个儿犯贱,跟你没关系!是我饥渴,是我勾引你,我他妈就是一变态!可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我何治平再孬也是个男人啊!我,我……”
我哽咽了一下,胡乱抹了一把泉涌而出的泪水,把脸埋在膝盖间,一边抽泣着一边说:“我是真恨不得砍了你啊,可我不敢,我他妈连跟老婆顶嘴都不敢啊!被你那么耍弄,我真想过去死,可我还舍不得。我才二十五,就算贱,我也没活够啊!我也不想像个傻瓜似的一天到晚想着你,可没办法,我就是管不住自个儿。我是真的真的没办法了,我他妈就算想你打我骂我踩我都会立马硬的不行!我恨,我真恨啊!为什么,为什么遇上你之后我就变得这么变态啊?!我上辈子到底造什么孽了我?!……”
按理说像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在自个儿的学生面前哭的肝肠寸断的是挺丢人的,可我的那点脸面在楚天面前早就丢得一点儿不剩了,也不差现在这一点了。于是,我抱着头坐在楚天家的沙发上痛痛快快得哭了一场。
等哭够了,我抽抽搭搭抬起头,只见楚天已穿上了一件睡袍,正斜靠在沙发上翻一本色情杂志。
见我抬头看他,他扫了我一眼,冷道:“哭够了?”
我脸一红,点了点头。
“哭够了去洗把脸,脏死了。”
我无话可说,乖乖去洗了脸。回来后,楚天连头都没抬,道:“脱衣服。”
“什么?脱……脱衣服?”我吓了一跳,不由高声反问。
“废话!不脱衣服你怎么上药?!”楚天白了我一眼。
“啊,是……是啊。”我讪讪答道,为自己刚才的不纯想法红了脸。
慢慢脱下上衣,我看了看楚天,他却依然无动于衷的看着杂志。我咬了咬牙,连裤子一并脱了,只穿着内裤。我有些自暴自弃的想:反正大家都是男人,谁怕谁啊?再说人家早就说对你这种“老男人”没兴趣了,你还穷紧张个什么劲儿啊……
看我脱得差不多了,楚天把杂志往矮几上一扔,抬头打量着我。我被他看的心里发毛,身体又僵硬了几分,觉得手脚摆得都不是地方,只能假咳几声,粗声粗气得道:“你看什么看?”
楚天一下笑了,道:“怎么?只准老师看学生,不准学生看老师吗?”
我一下明白了,敢情这下子是在讨回刚才被我用眼占的便宜啊,真是一点亏也不肯吃的哪。我哼了一声,嘟囔道:“看就看,又不会少块肉……”
等被楚天上上下下打量完毕,我已出了满头的汗。他老人家终于高抬贵眼,漫不经心说了一句:“老师,坐下吧。”
我如蒙大赦,赶快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离他远远的。
看我一幅紧张失措的模样,楚天淡淡笑了笑,却什么也没说。等我稍稍定下心,他若无其事地说道:“老师,真没想到,你身上还蛮有料的。真看不出是教语文的啊。”
我一下得意起来,骄傲的说:“那当然,你以为教语文的都是文弱书生啊。想当年,我可是我们系篮球队的主力前锋!”
“哦,是吗?”
“当然……啊–”我一扭头顿时吓得大叫一声,那家伙竟一眨眼的工夫悄无声息的坐在了我身边!
“鬼叫什么?!”楚天瞪了我一眼。
被那双细长的眼睛一瞪,我立刻软了下来,理不直气不壮的低声问:“你……你要干什么?”
“给你上药啊。”他理直气壮的答。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自己来。”
“不行!”楚天回绝得斩钉截铁,道:“老师,虽然你是自己找挨揍,可毕竟这伤是因我而起,所以自然要让我帮你上药。”
“真的不用了……”我还想做困兽之斗。
楚天的脸一下沉了下来,冷冷地盯着我。我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困难的咽了两口口水,勉强笑道:“那,那就麻烦你了。”
“这才乖。”他满意的摸摸我的头发。
这带着相当侮辱性质的言行却没有让我产生任何的抵触,我的全副精神都放在了观察楚天的面部表情上。当他的嘴角因为我的顺从而终于又泛起笑意时,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唉,看来我是被这小子吃得死死的了。
(六)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上药就上药呗,随便涂涂抹抹不就的了。可那家伙却不,右手捏着棉棒在我的伤口上细细的涂,轻轻的擦。原本疼得火辣辣的伤被他这一涂一擦竟然生出了丝丝的麻痒,好像被小猫用舌头舔了一样,用来消炎的药涂在我身上竟是越涂越热。那只闲着的左手也不安分,放在哪里不好,偏偏要搭在我的大腿上!还时不时地动一动,他是嫌我身上那把火烧得还不够旺啊?!
眼看着腿间那个不安分的东西把内裤撑起个小帐篷,我尴尬的偏了偏身子,希望能掩饰一下下身这羞人的反应。
楚天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我不自然的姿势和过高的体温,依然半跪在沙发上垂着头仔仔细细得给我上药。脸颊、肩头、胳膊、胸膛、上腹、小腹……不行了不行了,我已经感觉到那里开始渗漏了。
我一把抓住那只到煽风点火的手,哑声道:“够了,已经可以了!别、别涂了!”
“够了?”楚天抬起头,那张美的让人惊心动魄的脸上赫然挂着邪邪的微笑。他一斜眼睛,左手往我高高凸起并已濡湿了一小片的内裤上轻轻一弹–
“啊!”我惊呼一声,双手立刻反射性的捂住下体,羞惭的缩起了身子。
“呵呵呵……”楚天被我的反应逗笑了,道:“老师,你真的好淫荡哦,上个药就湿了,真是,真是……”他摇摇头,似乎不知该说我什么好。
这露骨的轻蔑几乎让我羞惭的落下泪来。我摇着头,有心想说几句话分辩,可那高高耸起的分身却让一切借口都变成笑料。我只能无力的闭上眼,一边静候着再一被那些不堪入耳的刻薄话慢慢凌迟,一边努力平息体内那早已燎原的欲火,祈祷着能有奇迹出现让我坚硬如铁的阳具能自己软下来。
上天显然没有听到我的乞求,因为那个小恶魔将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了我的脸颊上,开始了温柔的抚摸。我心脏一阵狂跳,从前的记忆无比鲜明的回到脑海:难道,他又想用手……我顿时口干舌燥,心里也不知是恐惧还是期待,身体顿时绷紧了,下身却渗漏得更加厉害。掩放在两腿间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老师,睁开眼睛看着我。”
不是命令,可这低柔的声音却让我无法违抗。我依言睁开了眼,却发现眼前这张美丽的脸上罕见的没有嘲笑和讥讽,虽然不带一丝笑容,却并没有让人心寒的冰冷。而他那黑曜石一般明亮的眼眸中更是写满了严肃和认真。
只听那似乎有魔力的声音低低问道:“老师,你老实告诉我,今晚到底为什么要帮我?你不是很恨我吗?”
直直看进我眼中的视线似乎可以穿透我的心,让我暂时忘却了欲火焚身的痛苦。迎着他的视线,我失神在这双澄澈的眼睛中,恍惚的说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
看到他微微皱眉,我清醒了一下,不由苦笑起来:“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可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啊。我是恨你,可我那时就只想着不能让别人欺负你,不能让你吃亏……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真的不知道……也许,这就是鬼迷心窍吧!”
“鬼迷心窍?”楚天一愣,重复了一遍,然后,笑意便慢慢从嘴角溢出,渐渐变成若有所思的微笑,“鬼迷心窍吗?很好,很好……”
他看向看他看呆掉的我,笑容一邪,道:“不过,老师说得不太准确呢。我看,对老师来说,应该是‘色迷心窍’才对吧!”
“别、别胡说!”我底气不足的虚声道。
“我没有胡说啊。你不是很想跟我搞吗?‘白天想,晚上想,连和老婆上床时都在想’,嗯?”
他凑近我,在我耳边吹了一口气。看着我因他的动作而剧烈的抖了一下,他笑得更开心了,续道:“还有呢,你不是连想我打你骂你踩你都会立马硬的不行吗?还有……”
“别说了,我求你别再说了!”我打断他,脸上已经着了火,恨不得把自己这张胡言乱语口无遮拦的嘴撕烂。
“呵呵……这样就害羞了?”他笑着拍拍我的脸颊,道,“老师,你真的好可爱啊,以前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你看,你可爱得让我也开始硬了呢!今天晚上我就陪你玩一玩吧!”
什–么–?我张大了嘴呆看着那个笑的一脸轻松的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说什么?硬、硬了?还,还是我让他硬的?这、这、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啊?!我是对他有幻想,可我从来也没想到过他会对我产生欲望!而且,他不是说过对我这种没兴趣吗?!
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楚天就双腿一分,一下跨坐在了我的大腿上!
我吓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手也顾不得遮羞了,抵在他微俯的胸膛上,声音打着颤道:“楚天,别、别这样!楚天,不要这样,不要啊!”
“不要?”他挑眉一笑,突然手往下一探,将我内裤往下一拉,我那被缚多时的分身立刻弹跳出来,大喇喇的站得笔挺。从铃口流出的透明体液在灯光下闪着淫糜的光。
我惊叫一声,立刻要用手去遮。可楚天动作比我还快,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在我的分身上轻轻一握,我呻吟了一声,身子立马酥麻的软了下来。
“哼,”楚天撇了撇嘴,道:“都湿成这样了,还敢说不要?老师,强忍着可是会伤身子的哦。”
天知道被握在那只让我日思夜想的冰凉的手掌中我的身体有多兴奋,我真想就这样不顾一切的在那只手里抽动释放。可是,当楚天拉开睡袍的前襟,露出了雪白结实的胸腹;当他拉下自己的内裤,露出那半抬头的分身,一种比兴奋更刻的恐惧攫取了我的心。
他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真的要拿我来泄火?不会吧!难道见义勇为的结果是后庭不保?我虽然对同性恋知之不多,可也知道他们是用后面那个地方做爱的。把那么粗的肉棒戳到那么小的洞洞里,天哪,想想就知道会痛死人的!我就算再蠢也明白,那个恶魔楚是无论如何也决不会让我上他的。所以,所以–
难道这他要强暴我?!!!
“不要啊–”我长声惨叫,语无伦道:“楚天,求求你,不要强暴我!不要啊!求求你……”
“强暴?”楚天愕然,然后笑了起来,道:“强暴?呵呵……老师,你还真会想啊!你放心,我对强暴没兴趣,而且今天我也没心思和你做到最后。”
“真、真的?”我怯生生的问。
“放心。”他诱惑般俯在我耳畔,轻笑道:“因为,总有一天,我要看你怎么求我上你!”
什么!!!
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他却微微一笑,突然动了动身子,让自己的欲望与我的分身轻轻摩擦了一下。
我一下就兴奋得不能自己了。即使在最荒诞最疯狂的幻想里,我也不曾妄想过楚天对我展露他的欲望。可如今,他的灼热碰触着我的灼热,他的坚挺摩擦着我的坚挺,这个占据了我全部心神的人就坐在我的腿上,用他冰凉却曾带给我无上快感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我的喉结,我的胸膛……
当楚天用双手把我们两人肿胀的阳具握在一起,同时把身体完全压在我的胸膛上,并用他水红色的唇吻上我的喉结时,我的理智完全灰飞烟灭了。我不顾一切的挺直腰,疯狂的在他的手掌中抽动摩擦;两臂也自动的攀上那比我单薄纤弱的肩膀,将他紧紧箍在胸前;我的头努力向后仰着,以方便他像个吸血鬼一样在我的脖颈上噬咬亲吻;我闭着眼睛,全身颤栗着品尝着这渴望已久的激烈快感。
“楚天!楚天!楚天……”哭泣般嘶喊着他的名字,纵情的嘶喊出我压抑了太久的思念和渴望。这个让我又恨又恋的男人啊,这个粉碎了我所有尊严却让我为他痴狂的男人啊,这个应该还只是个孩子的男人啊,如果可以,我真得想和他永远沉沦在这彼此相拥相缠的一刻!
楚天的手掌和我俩的分身上都已经沾满了黏湿的体液,摩擦时不停的发出粘嗒嗒的声音,听得让人脸红,也让人更加兴奋。两个流着蜜液的分身凌乱的撞击着磨擦着,彼此玷污彼此灼伤。楚天抽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被他压在身下的我几乎已跟不上他的节奏。而我那已经鼓胀到极点的分身也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全身的细胞都呐喊着要解放、解放!
“楚天,我、我不行了!我要、要出来了!”我喘息着勉强说道,腰向前一挺,背往后一仰,分身马上就要痉挛着跳动射出。
但是!!就在这要命的时候,那个混蛋竟然一下子把我的根部死死握紧,就这么硬生生的阻止了我最后的释放!
“啊–不!放手!放手!!”我又惊又怒,眼一下急红了,无法泄出的欲火反噬回来,把我的五脏六腑都快烧焦了。
“混蛋!放开!你他妈给我放手!”我死命挣扎着,可命根子握在人家手里,再挣扎也是有限。
“不、许、偷、跑!”他一字一字残酷的说道,然后稍稍欠身,竟将他那坚硬的阳具插进我的大腿间来回抽插起来。
“不!不……”我摇着头绝望的叫着,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残酷的折磨。天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射!这样下去,我会被这无释放的欲望烤焦逼疯的!
我抓住他的手腕,想让他松手。可不停颤抖的手却根本用不上力气,相反却让他把我握的更紧。我被逼急了,一口咬住了他的肩头–
“啊!”楚天痛叫一声,却仍未松手。只是插在我腿间的分身抽插得更快更急。
“把腿夹紧点!”他在我耳边吼道。
我下意识的照他的话去做。只觉腿间已经又黏又湿,那里的皮肤更好象被那根又硬又热的肉棒灼伤了似的一片火热。可这种被强暴似的感觉却让我胀痛的下腹更加难受,昏茫一片的脑子里完全没有羞耻感,只想着要释放、释放、释放……
“让我射,求你,让我射!呜……”我喃喃的乞求着,大滴大滴的泪从眼中滚了下来。
“等,再等一下!等一下!”楚天喘息着说,汗珠从他的脸上滚落下来,汇在他尖尖的下颌上,再滴在我的肩上。
我难受的扭动着身体,嘴里干得要命,于是便凑到楚天下巴那儿,将那一粒粒晶莹的汗珠舔进嘴里。
楚天身子猛地一颤,分身一阵痉挛,一股股炙热的液体喷在了我的腿间。同时,他松开紧握在我根部的手,迅速在我完全变成紫黑色的分身上套弄了几下,我大叫一声,也将已经被压制多时的精液全数喷在了他的小腹上。
完全释放以后,我精疲力尽的瘫倒在沙发上,楚天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俯趴在我身上,甚至连分身都仍夹在我腿间。我也顾不得这些了,长久的压制和猛烈的爆发让我的力气丧失殆尽,脑子里雾蒙蒙一片,连根小指头都不想动了。
“老师,你还在哭吗?”良久,一声低柔的询问将我从呆滞中唤醒。
“啊?”我愣了一下,这才发现泪水依然不断从眼睛里流出。我吓了一跳,急忙去擦,可手却被楚天拦下了。他跪起身子,俯下头轻轻吻着我的眼睛,吮去我的泪水。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呆住了:这是刚才那个掐着我不让我“偷跑”的暴君吗?
看着我呆愣愣的模样,楚天笑起来,道:“怎么,爽呆了?”
我脸一红,别过头去。
楚天心情很好的笑了一阵,道:“老师,你是属狗的吗?咬得好狠哪!”
我愣了一下,忽然省起刚才挣扎时咬他的那一口,心里不禁一慌。向他肩头一看,果然,雪白的肌肤上,印着一个紫红色的牙印,有一个地方甚至流出了血!而那个被我咬了的家伙居然一脸不在乎地笑着,一直手抚摸着那里,好像根本没有痛觉。
他不在乎,我却在乎。那么多吃亏上当的经验让我非常清楚眼前这个家伙根本就是睚眦必报,我咬了他一口,他绝对会十倍百倍的讨还过来。到时候,真不知道他又要怎么整治我。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寒颤,慌乱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当时一急就……对不起,对不起……”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难受,急着要射,可我又不让你射,所以你一急之下就咬了我,对不对?”他懒懒的笑着道。
“嗯。”我红着脸点点头,低声道:“很疼吧。对不起,我给你涂点药吧。”说罢,便想起身。
楚天却往我肩上一按,不让我动,道:“别管它了,你的牙没人家的刀子厉害,而且–”他故意顿了顿,笑道:“这是老师给我的纪念不是吗?”
“啊?”我一愣,随即羞的脸上冒血,咬着唇低下了头。
可楚天却没那么容易放过我,他在我的耳边问道:“老师,现在还难受吗?”
“不、不……”我好容易挤出几个字,眼睛却不敢看他。
“那么,喜欢我像刚才那样对你吗?喜欢我摸你,吻你吗?”
这、这让我怎么回答?我再厚颜无耻也不会直愣愣说“我喜欢”吧!我可是个大男人哪,是比那小子大了九岁的老师哪!再说,就凭我刚才那种似疯似颠的反应,他不会看不出我的感觉吧?难道非要逼我说出来吗?
我红着脸垂着头,实在说不出“喜欢”两个字。刚想点个头表示一下,却听楚天变得冰冷的声音道:“不回答,那就是不喜欢咯?那就算了!”说罢,竟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别走!”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紧紧抓住了楚天的胳膊,闭上眼睛大声道:“我喜欢!我喜欢你摸我!吻我!我喜欢!”
等了半晌,却不见楚天反应。我睁开眼,却见他仍然背对着我,那背影冷得让我发抖。我害怕了,试探着叫了一声:“楚天?”
他动了,却是要抽回被我抓住的胳膊。
无边无际的恐惧立刻淹没了我。“不要!”我顾不得满身的狼藉,探身紧紧搂住了楚天的腰,颤抖着说:“楚天,别这样!我错了,你不要走!我、我真的真的喜欢!我不骗你!我喜欢,我喜欢的!你怎样对我我都喜欢!你别走……”泪又一模糊了双眼。可是,我不想放开他,我已经不能放开他了啊!他不可以丢下我走掉!在毁掉我的自尊毁掉我的生活后他怎么能就这样离开我!尤其是经过刚才的疯狂后,我已经完全确定,我,至少我的身体,已经根本不可能离开他了!我怎么可能怎么能够让他走?让他离开?!
楚天似乎轻叹了一声,勉强转过上半身笑道:“老师,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家耶!你让我走到哪里去?”
咦?对哦。我愣了一下,楚天趁机挣开我的手臂,转过身来笑道:“早点承认不就好了?!老师你真是不坦白啊!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就是大男人才会害羞!我闷闷得想,心里明白刚才又被那家伙摆了一道。
楚天微弯下腰,托起我垂下的头,微笑道:“怎么,生气了?谁叫你不诚实呢?以后我问你话一定要老老实实回答,懂吗?”
我气的牙痒痒,却不敢违拗,只好不情不愿的重重点了一下头。
“真乖。”他笑着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只是如微风般轻柔的拂过,却让我心里的愤懑一下子烟消云散,鼻子还没出息的酸了酸。
我心中苦笑,唉,这个家伙总是这样,打一巴掌再给个枣儿吃,典型的小孩子训宠物,可我偏偏就被他这套吃得死死的,真他妈可笑可叹复可怜。
楚天却不管我想什么,他往我身边一坐,微仰起头看着我,问道:“老师,你刚才说喜欢是真的?”
“嗯。”事实如此,脸早就丢的连渣也不剩了,我也没什么可遮可瞒的了。
“那以后还想被我摸被我吻吗?”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一震,第一个感觉居然是受宠若惊!还不等我考虑利弊分析心情,楚天已经不耐烦的皱眉又问一:“到底想不想?!”
“想。”我见他皱眉心里不由自主的一紧,嘴里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心底最刻的意愿。
“那么,”楚天展颜一笑,手抚上了我的脸颊,轻柔的问了一句:“那么,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什么!!!!!(七)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
多么简单明了清楚的九个字啊。可我这个名牌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正宗科班出身教龄已逾三载的堂堂高中语文老师现在却非常非常不理解由这简简单单九个字组成的这个一般疑问句。
如果这是在八点档的肥皂剧里,若男主角情款款的对女主角说出这句话,接下来的恐怕就是天雷勾地火,抱得佳人归,在天化作了比翼鸟,在地结成了连理枝。可如果是两个男人,不,应该是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比如我)和一个眉目如画的少年(比如楚天),两人赤身裸体靠坐在一起,那个少年摸着男人的脸颊,低沉温柔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九个字–
请问,你会怎么想?
变态?恶心?同性恋?
很不好意思,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我,当时却绝对没有以上正常人会有的想法。在听到这句话时,过度的冲击让我在一瞬间完全石化。而当我可怜的大脑开始艰难运转时,我立刻非常非常认真地考虑一个问题:今天晚上,到底是我眼前这个笑的一脸悠然的家伙患了少年痴呆,还是本人这段日子思虑过度得了脑积水?
可我的神游物外也逃避不了残酷的现实。楚天拍拍我的脸颊,微笑道:“没听清楚吗?那我再重复一遍好了。老师,你愿意,做我的,女、人吗?”生怕我搞不清楚,他还非常好心的重重强调了一下“女人”两个字。
瞪了他半晌,我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我、是、男、的!”
“我知道啊!”他一脸轻松,道:“这一点我非常确定。”说罢,瞟了一眼我那还无遮无拦暴露在灯光下的分身。
我大窘,顾不得舒不舒服,立刻将湿乎乎黏嗒嗒的内裤拉好。
楚天大笑。我满脸通红的狠狠瞪着他,可他却笑得更开心了。
“不要笑了!”我恼羞成怒的叫,可人家根本不理我,依然吃吃笑个不停。无奈之下,我只有使出转移话题这一招了,道:“我是个男人,你怎么,怎么……”
“怎么问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人?”他止了笑,接着我的话道。
“嗯。”好,转移话题成功。
“老师,你喜欢我吻你对不对?”
点头。
“喜欢我摸你是不是?”
再点头。
“喜欢我象刚才那样搞你,对吧?”
还是点头,尽管有些不好意思。
“那么,老师,”他又一微笑,“除了不能怀孕生孩子,你和我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轻飘飘一句话,却让我如遭雷击。
是啊,除了不能怀孕生孩子,我和他的女人有什么区别呢?我着魔了似的贪恋着他噬咬般的啃吻,贪恋着他时而温柔时而粗暴的抚摸,即使像个女人一样被他压在身下,像被强暴一样让他在腿间抽插,我依然为他神魂颠倒。沉醉在他偶尔的温柔中,即使被他骂得体无完肤也厚颜无耻的粘在他身边;害怕被他离弃,我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哀求他不要离开!这样的我,这样的我,除了下面多了一坨肉,除了不能怀孕生子,我他妈还有哪一点像个男人?!我他妈跟个女人有什么分别?!
苦,心里好苦,可我却想笑!想大笑!想狂笑!恨不得笑断了气才好!于是,我咧开嘴,嗓子里挤出一阵阵干涩粗嘎的笑声。
可能是我的表情和反应太过古怪,楚天罕见的露出一丝慌乱。他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竟突然张开双臂,将我搂进了他的怀中!
我的身子先是一僵,接着便完全放松下来靠进了他怀里。高大的身体吃力的倾斜着,真的不太舒服,可我满心的疼痛和苦楚却一下得到了慰藉。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我把脸埋在他单薄的胸膛上。很温暖,很温暖,暖的让我几乎结冰的心一下化成了水。堵在喉间的硬块慢慢融化了,笑声渐渐变成了哽咽。我紧紧地搂着他,颤抖着,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痛哭失声,可滚滚的热泪还是打湿了我的脸,也沾湿了他的胸。
楚天先是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让我靠在他胸前痛痛快快地哭了一会儿,然后便一边像安慰受伤哭泣的小孩一样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一边轻柔的说:“好了,老师,不要哭了,你再哭我家就要被你的眼泪淹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这不太高明的玩笑话从楚天嘴里说出来竟让我觉得无比搞笑。我慢慢收住了眼泪,却依然不想离开这个让我无比安心无比温暖的怀抱。所以我非但没有松手起身,反而又紧了紧胳膊,还把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想靠的更紧一些。
这撒娇一样的动作让楚天笑出了声。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却依然不想放手,所以只能模模糊糊的低声请求道:“请、请再让我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楚天似乎默许了我的要求,他没有推开我,只是低声笑道:“老师,原来你这么爱撒娇啊!让你靠一靠是无所谓啦,可是,我的胸膛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靠的!”
看我抬头疑惑地看他,他微笑道:“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女人,我不但会让你靠,还会好好的疼爱你,让你忘掉所有的烦恼和痛苦,享受到无与伦比的快乐!不过,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他顿了顿,然后缓慢而又不可违抗的掰开我的手臂,将错愕呆愣的我推开,笑容一下子变得冰冷,道:“如果你不愿意,那么我保证,不管你是跪下来求我,还是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都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再碰你一根手指头!”
“你–”我半晌说不出话,最后才攥紧拳头挤出一句:“你这是在逼我!”
“不,不是。”他站起来,脸上的冰冷又变成了温柔的微笑,“你应该说我这是在诱惑你。其实只是个单项选择题罢了。老师,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告诉我你的答案!”
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讶道:“啊,已经两点钟了吗?”接着回头对我说:“老师,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就住下来吧。你睡沙发我睡床。不用担心,我不会偷袭你的。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去学校。好了,就这么定了!”说罢,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竟自顾自的转身去了洗手间。
我呆了半晌,然后刚才被忘的一干二净的伤开始火烧火燎的疼;下体、腿间半干的精液和又凉又湿的内裤更让我全身都感到不舒服。我长叹一声,靠倒在沙发上,苦笑着想:现在什么也不要想了,先祈祷楚天这个小窝里能有个热水器吧……
(八)本想等楚天出来后去冲个澡,即使没有热水器,冷水也凑合了。可不知怎么的,竟等着等着睡着了。第二天,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七点睁开了眼。先是迷迷糊糊的吓了一跳,以为家里被贼撬了。一惊之下清醒过来,才想起这里是楚天家。
从沙发上坐起来,发现身上盖着张蓝色的床单,心里一暖:楚天这家伙,还算蛮细心的。站起身子,就觉得全身像被坦克压过似的酸疼得快散了架,身上那股腥味更是熏的人直反胃。全身僵硬的走进洗手间,意外的发现这巴掌大的地方不仅有热水器,居然还有个小浴盆,尽管小的我蜷着腿才能坐进去。
心满意足的冲了个战斗澡,可我那条黄渍斑斑的内裤是完全不能穿了,没办法,只好围了条浴巾勉强遮遮羞。
洗漱完毕,从洗手间里出来,我立刻打了个寒颤。好冷!赶快翻出昨天脱在沙发边上的衣服,却发现从里到外都没法穿了。米色的西服上又是土又是血,上面还划了几道口子。里面的衬衣和衬裤也未能幸免,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和血腥气。我不禁苦笑,看来只能指望楚天这里能有大一些的衣服了。
看看趴在床上抱着枕头盖着夏凉被睡得天昏地暗的家伙,我无奈的摇摇头,打消了现在就把他叫醒的念头,开始忍着冻自力更生在这个凌乱不堪的房间里找可以填填肚子的东西,顺便把乱丢的东西归总归总。不是我有洁癖,主要是,那个,干习惯了……
翻了半天,好不容易在一堆脏得看不出底色的衣服下面翻出了半箱快过期的康师傅,而且还很走运的在墙角的几双鞋中间发现了一个电热杯,尽管里面塞了一只臭袜子……
把杯子里里外外刷干净,烧上水试了试,还好能用。看看挂钟也快到七点半了。虽然昨天晚上坐在摩托车后座没记路,不过感觉上这地方离学校好像不太近。再加上洗漱吃早饭的时间,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喊楚天起床了。
可是,可是,我真的不忍心啊。看那家伙流着口水睡得一脸幸福,美丽的脸上露出孩童般的稚气,我觉得喊醒他简直就是一种罪恶啊。我正站在床边天人交战,床上睡的那位突然翻了个身,身上搭的被子一下滑落到地上,那具微弯的白皙躯体极富冲击力的暴露在我眼前。我的脸腾就红了–
那家伙,那家伙竟然连个内裤都没穿!
喂,何治平,你有出息点,大家都是男人,你脸红个什么劲儿?!而且,昨儿个晚上,该看得不该看得不早都看光了吗?他都不觉得害臊,你害哪门子的羞?!
我一边数落自己,一边夹手夹脚的捡起被子盖在那具让我心慌意乱的裸体上。看着那家伙平静的睡颜,突然心理不平衡起来,于是吸一口气,带着些微报复的恶作剧心情,伏在楚天耳边大喝一声:“起床啦!!”
这招还真管用,楚天腾就坐起来了,险些撞到我的鼻子。看他的眼神从懵懂到恍然再到恼怒,我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心中得意:这,我也总算扳回一城了!
不过,我慢慢就笑不出来了。楚天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冷,直比得上冰刀霜剑了。我越笑越勉强,越笑越僵硬,最后冷汗都冒出来了,讪讪道:“我、我,我是想叫你起床,时候不早了,再不起就、就迟到了……”
楚天不为所动,仍然冷冷的盯着我。我越来越不自在,缩着身子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最后终于低下头,低声道:“对不起,我、我只想开个玩笑。你不要生气。我……”
“哼!”楚大少爷终于开恩放过了我,把被子一掀,光着身子进了洗手间。
我不禁苦笑,暗骂自己无聊,有事没事去招惹那个小恶魔,活该自讨没趣!心里自怨自艾,我手脚也没敢闲着,麻麻利利的拆了两包面,把烧开的水倒进去焖上–幸亏是大碗面,有碗有叉,要不然,等从这满屋子的杂物里刨出碗筷(如果有的话),就算不饿死,那铁定也是要迟到的!
刚焖了三四分钟,楚天就光着身子冷着脸从洗手间里出来了。我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可又不好意思看他赤裸的身子,只好一边盯着墙上的挂钟,一边讨好的笑道:“楚天,我泡了面,再过两分钟就可以吃了……”
“闭嘴!”楚天喝道。阴沉的声音昭示了他现在糟透了的心情。
我自然识趣的乖乖闭上了嘴,眼睛朝他那边瞟了瞟,发现他正跪坐在床上,从床头的壁橱里翻出衣服穿上。我低头看了看身上勉强遮住下体的浴巾,又看了看沙发边上我那套血迹污渍斑斑驳驳的米色西装,咽了口口水,横了横心,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楚天,你这里有没有大一点的衣服,我、我那套西服已经不能穿了。我……”
在楚天阴冷的目光下,我越说声越小,最后像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垂下了脑袋,满心的惶恐不安,下唇几乎被咬出血来。
就在我几乎放弃希望,准备套上我那身极易给我招来犯罪嫌疑的衣服时,楚天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啧,麻烦死了!”接着,粗暴的翻出一身牛仔装,扔在床上,冷冷道:“穿上吧!”
我顿时感激涕零。一边道谢一边走到床前,看了看衣服,又偷瞄了一眼楚天阴阴的脸色,我抱着必死之心期期艾艾又说了一句:“内裤……”
然后一件黑色子弹头内裤就飞到了我脸上。尽管我平时穿的都是四角裤,可如今打死我也不敢再挑三拣四了,毕竟我眼前那张美的过分的脸已经冷的可以冻死人了。
不过,这身牛仔装我穿倒还合身,只是稍微有一点瘦。虽然穿一身牛仔去教书有点不搭调,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有的穿我就该偷笑了。不过话说回来,楚天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号的衣服呢?他不是一个人住的么?他……
我一边疑惑地七想八想,一边扣好最后几个钮扣。然后走到楚天身边坐下,端起我那碗泡得有点久了的面,刚想开动,楚天却在这时放下滴水不剩的碗,一抹嘴,站起来冷冷道:“走吧。”
“啊?”我立马傻了,张大了嘴愣愣的看着楚天。心道:不会吧,我忙活了一早晨,不会连碗面也不让我吃吧?!
楚天冷笑一声,毫无同情心地说:“老师,如果你不想迟到的话,最好现在就跟我走。而且如果我没记错,今天一二节可就是你的课。”
我依依不舍的看着手中的这碗面,又看了看指向七点五十的挂钟,再看看楚天那幅信不信由你我无所谓的神情,最后只能长叹一声,把碗搁回了矮几上,一边揉着叽里咕噜提抗议的胃,一边垂头丧气的说:“那就走吧。”
全身无力脚底虚软的跟着楚天下了楼,他看也不看我就跨上了昨晚那辆里胡哨的摩托车。我稍一犹豫,接着便跨上了后座,可是却实在不好意思再像昨晚那样搂着他的腰靠着他的肩,所以便只是抓住了他身侧的衣服。
“搂紧我的腰!”楚天不耐烦地说。
“啊?哦。”我听话的将他搂得紧紧的。昨晚神思飘乎没有注意到,今天才发现,楚天的腰,真的好细呢,搂起来好舒服。我又紧了紧手臂,心底竟有那么一丝莫名的窃喜。
许是察觉到我的绮思,那家伙突然一踩油门,摩托车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哇–”我惊呼一声,心脏差点停掉。反射性的紧抱住楚天,身体紧贴在他背上,我清晰的感觉到那家伙因为闷笑而震颤的身体。羞愤之下,我不禁大叫道:“喂,你小心点儿,我可不要跟你一块儿死翘翘!”
下一刻,我就为自己说的这句话后悔了。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存心要和我同归于尽还是怎么的,竟然把喇叭一按,油门一加,在这车来人往的马路上飚起了车!
正好是上班时间,马路上有多拥挤可想而知。可那疯子居然就那么不要命的在车缝里钻,唬的那些四个轮子的纷纷为这个两个轮子的让路,喇叭声叫骂声不绝于耳,那场面比香港警匪片里还混乱。拜托,我们两个甚至连个头盔都没戴耶。就算不跟那些四轮甲壳虫亲密接触,万一磕倒绊倒的,那后果也很是不堪设想的!
不过那个疯子心里显然没有万一这一说,看着自己带来的这一片兵荒马乱的情景,他居然嚣张的纵声大笑!在第十三因为差点和前面的车屁股亲吻而放声惨叫后,我效仿鸵鸟紧紧闭上了眼,把头低下埋在楚天的肩上,以免那些过于惊险的行为再刺激我那脆弱无比的小心肝儿。人造的黑暗中,只听得呼呼的风声,嘈杂的喇叭声,愤怒的叫骂声,还有隐隐的警笛声里,楚天那得意狂妄的大笑是那般的清晰,就好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子一样,充满恶意却意气风发的让人不忍责怪。
我苦笑一声,心道既然已经上了这贼车,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若是今日我何治平大难不死,我发誓,以后再也再也再也不上楚天的车!!!
好像过了一千年,我的脑袋已经被风吹得麻痹,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恶心感让我的双耳轰鸣不止,却再也分辨不出声音。就在我模模糊糊的想会不会有生以来第一坐摩托车晕车时,有人使劲扯了扯我的耳朵,大声道:“老师,到了,你可以放手了!”
“嗯?”我昏昏沉沉的抬起头,楚天那似笑非笑的侧脸竟离我不到三公分!
“唔!”我刚要惊叫,楚天已经很有先见之明得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只让我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喉音。
“老师,我已经听你叫了一路了,你不用再叫给我听了。还有,我们现在是在学校对面的城建公司里,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从这里冲到高一七的教室。”他笑眯眯的说。
我的脑子一下清醒过来,立刻松手从车上下来,可腿刚一沾地就软了,于是“扑通”一声,我极其狼狈的摔了个屁股墩。这一摔更让本来就闹腾得厉害的胃翻了个个儿,我再也压不住那股子恶心,身子一弯,一下子吐了起来。因为没吃早饭,吐出来的全是酸水,到最后连苦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好容易吐完了,感觉好受了一点,我抬起头来,却见那个罪魁祸首正侧坐在摩托车上抱着胳膊悠哉乐哉的欣赏我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狼狈相儿。见我对他怒目而视,他轻松一笑,从衣袋里掏出一包面巾纸,扬手扔在我身上,道:“先把脸擦干净。”
我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脸。虽然古人教导不食嗟来之食,可我更欣赏好汉不吃眼前亏。要是不把脸弄干净,就我这幅德行还真没法儿见人。
看我乖乖听话,楚天满意地笑笑,道:“老师,你还真是没用,坐摩托车都会晕车。我看,你今天还是请假吧,反正也已经迟到了。我呢,就不在这里陪你了,先行一步,拜拜!”说罢,从车上跳下来,冲我一挥手,转身就走。
我有心想叫住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愣愣的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走远。忽然,他转过身来,冲我喊道:“老师,还有昨晚那道单选题,不要忘了三天后给我答案!”
我一怔,接着便想起了那个几乎被我忘记了的荒谬绝伦的“选择题”,昨夜的种种也一下从脑中涌出。我的脸涨得通红,气急败坏的吼道:
“楚天,去死吧你!”
而这,换来的只是那个渐行渐远的家伙一阵阵愉悦的笑声……
(九)尽管心不甘情不愿,可那天我还是采纳了恶魔楚的意见,请了假。怎么说在学校里我也算是一株“名草”,现在搞得一幅灰头土脸民工一样的德行,先别说在同事学生面前丢面子,光想想怎么向一堆过分热心的八卦人士解释我这幅有碍市容的尊容就让我一个脑袋三个大了。所以,我干脆连校门都没进,直接找了家路边小卖店用公用电话向学校里请假。好在我平时一直循规蹈矩,人缘儿不错,再加上上回发烧三天的事还让人记忆犹新,所以这“在上班路上突发急性肠胃炎”的烂借口才勉强通过我们那位即将退休却丁是丁卯是卯最讲纪律原则的主任大爷–当然,这也不是完全撒谎,起码现在我的胃就正饿得发疼,那有气无力的声音是一点也不掺假的–在嘱咐我别忘了下上班时带医院开的病历给他过目后,主任甚至还问我周蓝知不知道这事儿,要不要他转告一声,让她回来照顾我。
我赶紧说不用,打着哈哈说这是老毛病了,急性的东西来得快去的也快,在家吃点药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周蓝那里就不用告诉她了,免得她担心上火云云。听得老头儿直夸我们小两口儿感情好。
好容易应付完了主任,我已经出了一身的虚汗。不怕别的,就怕他多嘴跟我家那母老虎提我这“急性肠胃炎”。开玩笑,昨天一宿没回家的事儿我还没想好怎么糊弄过去呢,今天再搭上这茬儿,万一谎编不圆,哄不住她,我那小日子就甭想再过下去了。现在这日子虽然过得不顺心,可好歹表面还算平静,在外人面前周蓝也还给我面子。要是哪天这面子里子都不要了……
我正思人生呢,柜台里的小老板不干了,拿手在我眼前晃晃,道:“哎,先生,一分钟三毛,一共是三块五毛二,您给我三块五就得了。”说罢,还指了指电话上的计时器给我看。
我这才回过神儿来,赶忙掏钱包。可手刚伸进口袋我这心“咯噔”一下就沉下去了–我的钱包、钥匙,统统都还在那套西服里呢!今天早上只顾着战战兢兢看楚天脸色,根本就把那些东西忘到了九霄云外。这下好了,浑身上下连个纸片儿都没有。有道是一文钱逼死英雄汉,我差了人家整整三十五大毛!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看我东掏西摸,一脑门子的冷汗,小老板的脸一下子拉下来了,手伸到我面前,道:“三块五毛钱,拿来!”
我心里暗骂楚天这个魔星,只要一沾上他,霉运至少三天不断!可脸上却不得不挤出一丝笑来,期期艾艾地说:“那个,兄弟,我今天出来的急,没带钱包……”
小老板一下炸了,叫道:“什么?!没钱?!没钱你打什么公用电话!妈的,你看老子好欺负啊!不行,交钱!你这种人,老子见得多了!”
我急的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我真、真不是故、故意的!我、我真的没带钱。我是对面学校的老师,下,不,下午,我一定把钱还你!加倍!”
“你唬谁呢?!”小老板扬着脸,不屑地说:“老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德行,还老师?我呸呀!你交不交钱?再不交我打11了!”
“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又气又急,却又无计可施。挫败的低下头,正好瞄到了左腕上那块表。那可是我十八岁生日时老爸送我的原装西铁成啊。这些年我一直一直带着,连洗澡都没摘下过。可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不能把身上这件洗得发了白,胳膊上还带着几个不大不小窟窿的牛仔衣押给人家吧!除了楚天这种半大孩子把这种“酷”装当宝,这破破烂烂的衣裳白送人家当抹布人家还嫌不吸水呢。穿着这一身儿,也难怪小老板觉得我不像老师。
我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把表摘下来,苦笑着对小老板说:“我真没带钱。这样吧,我把这块表押你这儿,等下午我把电话钱给你你再把表还我,怎么样?这样也不行的话我就没办法了。你就算打11,我现在也没钱给你!”
小老板怀疑的看看我,又接过表仔细看了看,最后才勉强说:“好吧,就先把表押这儿吧。下午别忘了还钱!”
我连连答应,这才算出了小卖店的门。走在大街上,心里一片茫然。没钱,没钥匙,回不的家,也去不成学校。没想好怎么跟周蓝交待,更不知该如何给楚天答复。脑子里明明千头万绪乱如麻,可又偏偏什么问题都抓不住理不清。看着商场蓝色玻璃上映出的那个蓬头垢面脸色苍白眼眶发黑嘴唇干裂状若游魂的男人,我长长叹了口气,苦中作乐地想,要是现在坐在路边拿个易拉罐放脚边儿,可能真会有好心人施舍给我几个硬币,运气好没准儿还能买根油条安抚安抚我那受虐的胃呢。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浑浑噩噩中,两腿还是把我带到了家门口。徒劳的按按门铃,推推紧闭的大门,我摇头苦笑,腿脚实在没力气了,只能慢慢坐倒在门前的台阶上。我家住的这地方都是一排排的平房,好在住的不是临街那一排,位置又比较偏,现在这个时候没什么人会经过。否则照我现在这副模样,要让哪个警惕性强点儿的大爷大妈看见,没准儿真会报告片儿警把我当不轨分子看起来。
我坐在台阶上,一会儿想想周蓝,一会儿想想楚天,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正在梦里大口大口咬着肉加馍呢,突然腿肚子上一阵痛,我一缩身子,人醒了,肉加馍也飞了。抬头一看,只见周蓝正横眉立目地瞪着我呢,那架势好像还想再往我身上揣一脚。我连忙站起来,硬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抹笑来,飞快的在脑子里温习了一下想好的说辞,用谄媚得让我自个儿都觉得恶心的语气说道:“啊,你下班了?我、我钥匙丢了,进不去,等你半天了呢。”看周蓝想开口,我急忙先下嘴为强,“我昨晚有事儿没回来,对不起啊。这事儿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要不你先开门,咱们进去你慢慢儿听我说,啊?”
周蓝素来要面子,可能也觉得两口子杵在门口僵持不是个事儿,再加上我这幅行头委实让她这个做妻子的脸上也不光彩,所以便大发慈悲开了门,并恩准我进去。
进了家门,换上拖鞋,周蓝坐在左边沙发上,我坐在右边沙发上,中间隔个茶几。她满脸阴沉,我满心忐忑,那种紧张的气氛,就跟公安局里审犯人似的,就差在墙上贴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夫人大人开了金口,口气颇为凶恶。
“是这样。”我抬起一直垂着的头,以最诚恳的目光看着周蓝,道:“我昨儿个晚上不是去参加同学会了吗?正喝着酒呢,外边儿突然就闹腾起来了。我一时好奇出去看了看,你猜怎么着?”我想调节一下过于沉闷的气氛,特意用了个问句吊周蓝的胃口,可惜人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还是那样冷眼看着我。我尴尬的干笑一声,续道:“原来是一帮人在打架。本来这也不关我的事,可我仔细一看发现,里面有一个人是楚天!”
“楚天?”周蓝终于有了反应,皱眉问道:“高一七那个楚天?”
“对,就是他!”我应道,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道这皮相好的人就他妈招人,连我家这位素来不把学生放在心上的姑奶奶都记住他了。一时间心里酸溜溜的,也不知是在吃哪一个的干醋。
定了定心,我趁热打铁的继续道:“那个楚天也不知道招惹了谁,十几号人打他一个,一身的血啊。你说,先不论是非曲直,看那么一大帮人欺负自个儿的学生,我能袖手旁观在一边看热闹吗?你也知道,我这人一喝点酒就容易冲动。所以我就上去劝架去了。”
“就你?还劝架?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英勇气概呢?”周蓝一脸的不屑,嘴一撇,摆明了不信。
“哎,我说你怎么这么看不起我呢?我就不能维护自己的学生了?我就不能见义勇为了?你不信可以去问啊!你不是也认识我几个同学吗?那个冯大个子,当医生的那个,他当时也在呢,你打电话问他啊!看到底是不是有这回事儿!看我是不是蒙你呢!”
看我真急了,周蓝这才勉强相信,一瞪眼睛道:“你急什么!我又没说不信!接着说!后来呢?你不就是劝个架吗?怎么一宿没回来?”
“你听我说啊,那帮人,可真不是玩意儿,不听劝就罢了,还连我也一块儿扁上了。我没办法,只好自卫。可双拳难敌四掌啊,敌众我寡,被那帮混蛋伤的不轻。后来警察来了,那帮人就跑了,我也被楚天拉走了,去他家上了点药。等上完药时间已经挺晚的了,楚天就留我在他家过夜。我一想这么晚你也该睡了,我回来万一弄出点响动来准定吵醒你,所以就住他家了,也没给你打电话。对不起了啊。”
我承认,说十几号人是有点夸张,而且我也不是去“劝架”,而是直接上场打架;至于在楚天家上药的具体细节更是不可说说不得。不过,除了这些,其他情况还是基本属实的。韦小宝说,高明的谎话,需得七分真,三分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如此这般,方能瞒得过人。这话真他妈是真理。这不,周蓝很明显就对我这席话信了个七七八八,脸色缓了许多。她指了指我,问道:“那你这破烂衣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没上班,反倒坐在家门口啊?我还以为是要饭的呢!”
我不禁苦笑,道:“衣服是楚天借我的。我那身西服已经不能穿了。你也看见了,我现在这副模样怎么能去学校?再加上身上的伤疼得厉害,所以就请了个假。钥匙可能是昨晚弄丢了吧,我进不来,只能坐门口等你了。”
“真的?”周蓝最后确认的问道。
“千真万确!”我连忙举手发誓。
“真的就好。你最好别骗我!否则–哼!”
“我怎么敢骗老婆大人你?!”我大声说着,一脸的委屈状,心里却暗暗长出一口气,这一关,看来是有惊无险的闯过来了。
“行了,少贫嘴了。不是我说你,上回遇上打劫的,这回更好,跑去跟小混混打架!你真是越活越出息了!好在这回没进医院,可那套西服算是搭进去了,好几百块钱呢!何治平,我告诉你,你爱逞英雄我不管,可有一样,你别拿我的钱打水漂玩儿!别说我没提醒你,下回你再想打架,务必先把外衣给我脱了!听到没?”
“听到了,听到了!”我陪着笑连连应着,心里直窝火,这娘们儿有没有搞错?!她男人给人打伤了她不管,反而心疼那身衣裳!还有,我每个月的工资比她还高一百呢,哪月不是上午发工资下午就交到她手里?那身儿西服是用我自个儿的钱买得好不好!什么叫做“拿她的钱打水漂”?!真是见过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
“你还坐着干嘛?我饿了,还不赶快去做饭?!”训累了,骂累了,女王陛下一张嘴,又饿又累站都站不稳的我就转战到了厨房。把刀下的土豆当成那个母老虎,我剁剁剁剁剁!瞒过昨夜内幕的庆幸全化成了郁闷,压得我连气也喘不上来,因为与楚天做的荒唐事而在心里对周蓝产生的那一丁点儿歉意也消失无踪了。不经意间,楚天那充满诱惑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我会让你忘掉所有的烦恼和痛苦,享受到无与伦比的快乐!”
去去去,我用力摇摇头,奋力把这魔音赶出脑际,心中暗骂自己,何治平,你有点出息好不好?!难不成你还真想做那家伙的“女人”?!你脑壳坏掉了?想跟着他一起发疯吗?!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我泄愤般将菜刀狠狠剁进砧板,暗下决心,不行,绝对不能再受那个小恶魔的引诱了!一个周蓝就已经让我心力交瘁,再加一个楚天,我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尽管我迷恋着楚天的亲吻和碰触,可我只是个小人物,我只想太太平平安安分分的过日子。所以,所以,就算被欲望煎熬的滋味再难受,我也不能再和楚天纠缠不清了!楚天他太危险,不是我能招惹得起的。趁现在还来得及,我,必须放手!
得失利弊很清楚,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可虽然想通了这一点,我心里却没有丝毫该有的轻松,有的只是沉沉的失落和浓浓的空虚。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挣扎着说,真的要放手吗?真的要与楚天一刀两断,继续跟那个母老虎过这种憋屈得让人吐血的生活吗?真的要拒绝楚天吗?一旦拒绝,他就再也再也不会亲吻你,抚摸你了,再也再也不会了……
怔怔的愣了半晌,直到周蓝不耐烦的催促,我才回过神来。赶紧收拾心思,埋头做饭,至于楚天的事,放一放再说吧。反正,还有三天,不,应该说还有两天半……
吃完午饭,趁着周蓝睡午觉的工夫,我给冯大个子打了个电话,让他给我伪造份病历,好应付学校那位鸡婆的主任。说起来,冯大个子也是我的铁哥们儿了,所以周蓝才认识他。这小子还挺痛快,立马让我过去拿。这么一来,主任那边也算是搞定了。
下午去上班,先拐去小卖店把表“赎”出来。小老板一见特意打扮得衣冠楚楚的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尴尬。我知道这些小店的地盘其实都是向学校租的,而学校里管这事儿的是吴主任,于是便一口一个“吴头儿”如何如何,唬的小老板脸色发青,连说上午都是误会,又赔礼又道歉,忙不迭地把表还我,甚至连钱都不要了。
我冷笑着说这怎么可以呢,接着便傲慢得把三十五大毛啪的往柜台上一拍,昂着头走出了小店,这才算出了上午的一口恶气。
进了办公室,刚刚坐定,刘维那小子就凑上来了,先是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皱眉低声道:“喂,何子,你跟哥们儿说实话,今儿个上午你真是因为肠胃炎没来?”
我心里别的一跳,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当然,不然我哪能不来?”
“噢。”刘维笑了笑,道:“我看你现在红光满面的,不像病人嘛!”
“呵呵,”我干笑两声,“急性的,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我说呢。不过,何子,你这阵子好像不太顺啊。前段日子发烧,现在又闹肠胃炎。你倒是能在家歇着,我可就惨了,你那课可差不多都让我顶了!今儿个上午还又顶了一节半呢,你可得请客啊!”
“没问题没问题!”我应着,心里暗骂去年你小子摔断了腿歇了两个月,你那些课不也是我顶的吗?!我连个谢字都没让你说一句。你这回才帮我顶了几节课啊,就在那里拿乔,真他妈忘恩负义!
“哎,你知道吗?你们班上那个楚大帅哥今天来上课了!”才几句话,这八卦刘又暴露了本质,开始了他的小道广播,这小子不当娱记绝对是追星族的一大损失。而且不知怎么回事,从开学第一天,这家伙就好像对楚天特别感兴趣,动不动就“楚帅哥”怎样怎样如何如何,恐怕楚天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被他记下来了!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不舒服,闷声闷气地说:“是吗?”
“是啊。”那家伙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我的不高兴,继续兴致勃勃地说:“你不知道啊,今天高一七真是门庭若市啊。一群群的女生扒在窗口门边伸直了脖子往里探,就想看看久别三个星期的楚帅哥好不好,是不是还风采如昔。连上课了都赖着不肯走。还有不少男生也偷偷摸摸的看呢。啧啧,帅哥就是帅哥,魅力无人可敌啊,真是……”他咧开嘴,露出极暧昧的笑容。
我更加气闷,真想把那碍眼的笑容一巴掌打掉。偏偏那家伙还不识趣,犹自滔滔不绝,突然,他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道:“哎,我说,你知不知道楚帅哥为什么旷课三个星期吗?”
我一愣,模糊想到昨晚楚天曾跟我提起,好像说他住院了。后来,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就忘了继续追问。要不是八卦刘提起,我还真忘了这件事。
看我发愣,那小子得意地笑笑,道:“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啊,我跟高一七的班主任打听过了,楚天那小子出了车祸,整整在医院里昏迷了两个多星期呢。总算这小子命大,硬从鬼门关里爬出来了。要不然,真不知得哭碎多少少女心呐……”
八卦刘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可我却已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心思全都跑到了“车祸”二字上。回想今天早上楚天载我上班时造成的交通混乱,我不由对这个说法信了八九分。像他那样飚车,恐怕想不出事都难吧。想到我发烧在家里躺着的时候,他也正昏迷在医院里,长久以来存在心底的那份怨毒竟一下消退了。想想那么美丽那么锐利那么强势的一个人脸色惨白生死未卜的独自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我生生打了个寒颤,这一刻,我真心觉得,相比之下,我宁愿看到那个欺负我侮辱我却活活泼泼精神奕奕,会说话会皱眉会因为逗弄我而恶劣的放声大笑的楚天!
想得入神,我连刘维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整个下午都在神思不属的状态,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不已。明明中午几乎已经决定要拒绝楚天,要放手的,可一想到也许从此就与他再无瓜葛,回到从前那种只能远远看着想着却不能接近不能触碰的生活,我的心就绞成一团。再想到也许被我拒绝后他会再找另一个人作他的女人,像昨天晚上对我做的那样,拥抱他(她),亲吻他(她),爱抚他(她),而我,则永远也得不到这些,我心里就更像是燃了一把火一样。一个下午,从开学第一天的相遇到今天早上的分别,楚天的粗暴,楚天的温柔,楚天的喜怒无常变幻莫测,所有的一切都纠葛缠绕到一起,让我心如乱麻,真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下班的铃声响起,这才将我从那个名为楚天的梦魇中唤醒。我疲惫的踏上回家的路。秋的冷风将我吹的清醒了一些,我懊恼得扒扒头发,颓丧的想,也许,维持我理智的是我仅存的那点男人的自尊吧。如果楚天说得不是让我做他的“女人”,而是做他的“男人”,甚至是做他的“人”的话,恐怕我就会连想也不想地接受他的邀请和诱惑吧。就算他让我做的是他的女人,我不是仍然无法下定决心一口回绝吗?难道,在痛恨、逃避、渴望的挣扎中,我已然陷,已然无法全身而退了吗?
苦苦一笑,我拉了拉衣领,低头向那个没有半点温暖的家走去。至于楚天的那道单选题,我还有时间考虑的,不是吗?
回到了家,还是千篇一律的生活。买菜、做饭、打扫房间,干完了,这才被批准坐下来看会儿电视。当然,遥控器的操纵权是掌握在老婆大人手里的,所以看得不外是缠绵悱恻哭哭啼啼骗人眼泪又毫无营养的肥皂剧。不过无所谓,在我这个冷眼旁观的人看来,这都是些笑话和闹剧,很可以起到活跃心情的作用。尤其是看主人公比我更苦更惨,这更会令我心情舒畅。而周蓝则为电视里的苦命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当真是可笑之极。她既然有那么旺盛的同情心,怎么就不肯施舍给她老公我一点儿呢?女人这种生物啊,真他妈奇怪。
堪堪到了九点半,周蓝瞥了我一眼,懒懒地说:“哎,你去洗个澡吧。”
我不禁吓了一跳。“睡前洗澡”是周蓝今晚想“要”的暗示,可我现在哪有那个美国心情跟她做啊。干咳一声,我迟疑地说:“周蓝,要不,今晚就算了,改天吧。我现在身上的伤还疼着呢,我……”
“不行!”没等我说完,周蓝已然一口回绝,没好气地说:“我不管你身上疼不疼,反正今天晚上非做不可!你跑出去打架还有理了?再疼你也得跟我做!这两天可是最容易怀孕的日子。昨儿个已经少做了一回,今天非得给我补上才成!孩子重要还是你重要?!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有那个毛病,我至于天天这么掐着算着的数日子吗?你还有脸在那里拿乔!”
我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是啊,谁让我有那个毛病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为了比我还“重要”的孩子,疼死累死也得上啊!
自嘲的笑笑,我一言不发得进了浴室。看着身上一块块的瘀青紫痕,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夜的荒唐与疯狂。想起了楚天白皙修长结实有力的身体,想起了他粗暴的啃吻和温柔的舔噬,想起了那让人脸红腿软的快速套弄和抽插。还有,还有,他脸上滑落的汗珠的滋味,他喑哑低沉的声音,他充满欲望几欲燃烧的眼眸,他粗胀的分身在我腿间摩擦的感觉……
我低低呻吟一声,双腿一阵虚软,腿间已有了明显的反应。背靠在墙上勉强站立在洒下,温热的水流和迷蒙的水雾无法缓解那急速升腾的欲火,水顺着身体流下而产生的轻微酥麻感反而更让我想起楚天用唇指给我的温柔爱抚。闭上眼睛,嘴里轻声叨念着楚天的名字,我的手已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勃起的男根。在脑中的情欲幻境里,这只手已属于楚天。他正握着我,用或急或缓的套弄带给我无上的快感;他正亲吻我,温柔的唇舌吻遍了我的全身;他正将他美丽的身体赤裸裸的贴合在我身前,让我感觉他同样昂扬的欲望;他正俯头在我耳边轻柔的说:“老师,我会好好疼爱你,让你忘掉所有的烦恼和痛苦……”
正是欲仙欲死的时刻,突然–
“何治平,你死里边了?!快给我出来!”骤然响起的敲门声和一声怒喝将楚天的幻象击了个粉碎。我一个激灵,白浊的精液登时喷了满手。无力的滑坐在浴缸边沿,我一边努力的平息着过于急促的呼吸,一边强打精神强装平静的高声说:“我马上就好!”
听着周蓝的脚步渐远,我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几乎虚脱。刚才那一下,真得让心脏差点停掉。想想也真够荒唐,自个儿的老婆正在外边等着行房,做丈夫的却在一墙之隔的浴室里想着男学生自慰!我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的混呢!
关上洒,匆匆抹干身体,拿浴巾把下体一围,我怀着些微的自我厌恶走出了浴室,而心里边却仍是七上八下又慌又乱。平常跟周蓝做爱已经让我很痛苦很费劲,毕竟我现在对她已是毫无兴致可言,每都当任务完,草草了事。而今天情况更加糟糕,本来就没心情,又偷偷先射过一发,我还真担心待会儿我那小弟弟能不能硬的起来。
兄弟,待会儿你可一定得给我争口气啊!拿出刚才的劲头,无论如何也得站起来!否则那母老虎还只不定怎么撒泼呢。
我在心里念叨着,磨磨蹭蹭不情不愿地进了卧室……
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着,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不,我刚才的担心转眼间已变成了现实。从走进卧室看见一丝不挂靠坐在床头的周蓝开始,我那方才在浴室里还激动昂扬的小弟就一下熄了火,不管我怎么用手催,怎么在周蓝腿间蹭,它就是软啪啪的没反应。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我急得出了一身的汗,可这宝贝却还是很不给面子的软软垂着,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我心急如焚,心道这小东西不该兴奋的时候瞎激动,如今正式轮到它上场了,它居然、它居然敢给我来个不举!早知道这样,刚才在浴室里我说什么也不会打手枪!可现在就算后悔也没用了。
眼看着被我压在身下的周蓝脸色越来越难看,我也越来越心虚,越来越着急。可这种事根本勉强不得,越心虚越心急就越没反应。有心想在脑子里想想楚天引引火,可在周蓝阴沉怨恨的目光下,我也没那个本事魂游天外。最后,周蓝终于忍不下去了,身子一翻,胳膊一推脚一踹,我愣是被她掀下了床!
揉着摔得生疼的腰,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苦笑着说:“周蓝,对不起。今天还是算了吧。我今儿个是真的不行。”
“不行?”周蓝冷笑着坐起来,指着我鼻子道:“你还有什么能行的?!少精也就罢了,大不了多跟你做几回,我认了。现在呢,竟然举不起来!举不起来!你说这孩子怎么生?啊?你说啊?!”
“周蓝,你别这样。”我疲倦的抚着额角,道:“我今天是太累了。明天吧,明天一定可以的。”
“谁跟你明天?!明天你可以,我还不可以呢!何治平,今儿个咱们得把话说清楚喽。你以为我那么好糊弄啊!你那点儿猫腻我还能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我一惊,吓得连声音都发颤了。她知道?她知道什么?难道我和楚天的那些事……不,不会的!我握紧了拳头,低吼道:“你到底知道什么?说!”
周蓝被我的模样吓着了,自从结婚以来,不,自从和她认识以来,我还从没有这样吼过她。她的脸有点发白,却犹自强撑着,尖着嗓子喊:“你吼什么吼?!做贼心虚了吧?!说什么今天太累,借口!都是借口!这两个月来,哪一做你不是敷衍了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半夜是谁啊,偷偷摸摸在浴室里自慰?!何治平,我不愿意为这种事伤了夫妻和气,睁一眼闭一眼,一忍再忍,你倒好,如今干脆不举!我算看出来了,你压根儿不想让我怀孩子是不是?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要不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宁愿自己搞自己也不碰老婆?!”
“你,你别瞎说!”我的心硬是跳乱了两拍,有些心虚的别过脸去。我原以为自己掩饰的天衣无缝,哪知还是被这个女人发觉了。不过,就算她第六感再强,恐怕也想不到她丈夫在外面的那个人不但是他们俩共同的学生,而且还是个男的吧。
“我瞎说?我瞎说你心虚个什么劲儿啊?!”我的反应更加强了周蓝的猜测,她冷笑着瞪着我,道:“何治平,我还真没想到,像你这样没种的男人也敢搞外遇!那个狐狸精很美吧?她知不知道你是个名副其实的‘没种’男人?啊,是了,你没有种她才高兴呢,省得擦枪走火弄出个野种来……”
久积在心里的怒火被这一声声尖刻的谩骂点燃,试问,有哪个男人能听着自己的老婆一口一个“没种”的骂还能平心静气?我强压着那几欲冲冠的愤怒,从嗓子里挤出最后的警告:“周蓝,别再说了!”
可那女人根本不甩我,依旧扭曲着脸,咬着牙,污言秽语骂个不停。我已忍无可忍,一扬手,“啪”的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周蓝一下住了声,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也愣住了,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我竟然,竟然真的打了她!我竟然真的像个最没用的男人一样打了老婆!
“打我?你竟然打我?!”周蓝茫然的喃喃说着,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
看她这个样子,我刚才的气势一下就跑没影了,心里的愤怒被惶惑代替。想道歉,想劝慰,然而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便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发愣。
“你竟然敢打我!”周蓝像突然清醒过来一样,眼里一下子露出凶光,像被激怒的猫一样,猛然跳起来,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我被她扑了个措手不及,还没等反应过来,脸颊上已被她很狠抓了一把,一下就火烧火燎的疼起来。我又惊又怒,左闪右躲,连连吼道:“你干什么?!干什么?!快住手!你疯啦!赶快住手啊……”
“我疯了!我是疯了!我疯了才会嫁给你这个负心薄幸的王八蛋!打死你,我打死你!”周蓝像疯了似的又撕又抓又踢,我身上也不知被她抓了多少下踢了多少脚。
纠缠撕打了一会儿,我也火了。猛地抓住她乱挥的双臂,用力一推,周蓝踉跄退了几步,一下坐倒在地上,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我一见她掉泪,心立马就软了,刚想开口道歉,谁知周蓝抖着手,直直地指着我,撕声叫道:“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你给我滚!滚!”
我往前走了两步,温言道:“周蓝,你冷静点,我……”
“闭嘴!你给我滚!滚啊!”周蓝打断我的话,声嘶力竭的喊着。突然,她抓起手边的一只拖鞋,狠狠向我掷了过来!
“啊!”我一个闪躲不及,被木底的拖鞋正正打中额角。这一下子把我心里的一点点内疚和怜惜打了个粉碎。刚刚稍降的怒火呼腾一下又烧了起来。我气得浑身发抖,吼道:“好,好,我走!我走!”说罢,从衣柜里翻出几件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胡乱套在身上,转身大步走出了家门。
“砰”一声把大门狠狠摔上,将周蓝歇斯底里的哭骂抛在身后,我怀着满腔的怒火和彻底的失望离开了这个已根本不能称之为“家”的家。漫无目的的乱走了一阵子,脑子慢慢冷静下来,我这才感觉到脚冷的像冰一样。低头一看才知道,原来我竟然就这么赤着脚,连双袜子都没穿得跑了出来。颓然坐倒在路灯下,我茫茫然抬头看着无星无月的黑色天空,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悲惨。这么一个大男人,被老婆赶出家门,光着脚在秋的夜里四游荡。不敢找父母,怕让他们担心;不能找朋友,怕被他们耻笑;甚至连旅馆也去不成,因为我身上没有钱。现在的我,竟是无家可归,无可去。我还真他妈够没用的!
仰起头,我努力将泛到眼眶里的泪水咽下。路灯下的我,甚至连自己的影子都短得几乎看不到。这一刻,我孤独的如同被抛弃到北极的冰原,寒冷,孤寂,痛楚无比。有谁,有谁可以借一个肩膀让我靠一下?有谁,有谁可以让我忘了这一切的伤痛和无奈?
“……我会让你忘记所有的烦恼和痛苦……”魔咒一样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脑际,我悚然一惊,一下站了起来–
对了,楚天,还有楚天!他会让我忘记痛苦的,他会张开双臂将他的胸膛借给我依靠的!是的,楚天!楚天!我要找楚天!我还有楚天!管他什么男人女人,去他的什么男人的自尊,我现在只想将自己埋进楚天的怀抱,痛痛快快地尽情哭一场,忘记所有的痛苦,忘记所有的烦恼!
“楚天,楚天……”我神经质的念叨着楚天的名字,像是抓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依稀记得楚天住的公寓对面就是本市最高级的海玉酒店。我光着脚,抱着肩膀,顶着寒风踉踉跄跄的朝着海玉酒店的方向走去,朝着那个有楚天的地方走去……
(十)好冷,全身都快被冻僵了。两只脚都麻掉了,可脚底却被小石子、玻璃碎片、小金属片什么的又是硌又是扎的,每走一步都痛彻了心腑。我不由苦笑,今夜狼狈如斯的我,居然体验了一把人鱼公主的感觉,只是这刀尖上跳舞的滋味,真他妈不是人受的!早知如此,好歹也要穿双鞋出来,哪怕穿双拖鞋呢,也远胜过遭这种罪啊……
拖着腿,缩着肩,叹着气,一步一步的挪动着僵硬的身体。海玉酒店对我来说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我真怀疑,照这样的龟速,也许还没有找到楚天呢,我已经倒在路边了。
“老师,快些来吧!我会让你依靠哦,我会好好疼爱你,会让你忘记一切痛苦哦……”心思飘忽间,眼前又出现了楚天如刀锋般锐利的美丽面容,他对我温柔的微笑着,水红色的唇间流泻出充满罂粟香味的话语,他轻轻对我伸出手臂,柔声说着:“来吧,老师,快些来吧……”
痴迷的凝视着这美丽的幻象,我恍惚的笑了,用尽的气力仿佛又回到了身体里。奋力加快了脚步,不去管脚底的剧痛,我如同被海中女妖诱惑的水手,一边叨念着楚天的名字,一边继续朝着我认定的唯一希望蹒跚而行……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海玉酒店的霓虹招牌出现在眼前。我如释重负的笑了。还差一步,还差一步就可以见到楚天了!心雀跃着,重的几乎拖不动的双腿也好像轻了许多。急切的穿过马路,走进楚天住的住宅区。看着前后左右十几栋一模一样的公寓楼,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我,不记得楚天住的是哪一栋!
登时,仿佛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将我刚燃起的一点点希望和热情毫不留情的熄灭。心一下变得冰凉。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了个干净,我腿脚一软,差一点瘫坐在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让我在这午夜时分挨栋楼找吗?且先不提我的身体撑不撑得住,只怕还没找到楚天,我已被人当骚扰犯扭送到派出所了!呵呵,人倒霉起来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缝啊。我顶着寒风赤着脚,走了两三个小时来找一个小我九岁的半大孩子,抛弃了身为一个男人的一切尊严,答应作他的“女人”,只求能换来一双可以让我靠一下让我哭一场的臂膀,可到头来,却因为不知道他住哪一栋楼而只能像个傻瓜一样孤零零站在这里欲哭无泪!呵呵,真他妈荒唐,真他妈可笑啊!
我绝望的笑了,可这低沉干涩的笑声却比哭还难听。身体像崩溃了一样颤抖起来,连站也站不住。我蜷缩在路边,像被人丢弃的垃圾,这二十五年的人生突然让我觉得毫无价值,毫无意义。周蓝说得没错,我他妈是个窝囊废,没用到家了!
断断续续的笑着,脑子里渐渐变成一片空白。也许,我就会这样死去吧,我模模糊糊的想着,只是,我还是好想见见楚天。人说一个人临死前想到的人是他最重要最在意的人,这么说来,难道我最重要最在意的人是楚天吗?呵呵,怎么可能!可是,我还是想见他,好想,好想……
“楚天!”我破釜沉舟般用尽所有的力气仰头吼出这个名字。没想到,就像回应我的呼唤一般,一辆摩托车“吱”的一声急煞在了我身边!
我愕然扭头,却见一名一身黑色皮装的俊逸男子正跨在一辆黑色的摩托车上,单腿撑地,一脸惊讶得看着我。
“老师?”有人从黑衣男子身后探出头来,却不正是我念兹在兹的楚天?他脸上闪过一抹错愕,利落的跳下车,走到我面前蹲下,轻皱着眉头问道:“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张口欲言,却不知说什么才好。难不成要说我是来答应做你的女人的吗?看看眼前这张无论男女都会为之倾倒为之疯狂的美丽面容,再看看跨坐在摩托车上,似乎已与之融为一体的黑衣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可笑无比。
看看那个黑衣男子,那张端正英俊的脸庞,那身黑豹般优雅强悍又野性无比的气质,只一眼就让人忍不住对他臣服,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和楚天站在一起吧!他们的气息是那么契合,那么匹配。凌晨时分,他们共骑一辆车到楚天家来,关系已经不言自明了吧!而我,我这个可怜虫又算是什么东西呢?!说什么做楚天的女人!也许这不过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笑话,可我这个傻瓜却把这牢牢的记在了心里!真是,真是……
“老师!”楚天又叫了一声,将我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回。我强笑着说一声:“啊,没什么,只是碰巧路过罢了。”看他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我只觉自己的心已完全空了。
咬着牙勉强站直身体,我甚至还很有礼貌的微笑着对那黑衣男子点了点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很晚了,我该回去了。”接着,便低下头,跌跌撞撞得快步走了开去,生怕他们看见我盈于眶的泪水和痛苦扭曲的面孔,更怕再多呆一秒钟的话自己会说出什么傻话做出什么傻事。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两个如神邸般的人,远远离开,越快越好!我心里念叨着,越走越快。
“老师,等等!”突然身后传来楚天追来的脚步声。我惊慌之极,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迈开腿一瘸一拐的跑起来!只是,脚底痛如刀割的我速度又哪里比得过楚天?没两步,我已被楚天一把扯住。他将我的身体一转,让我跟他面对面,美丽的脸上积聚了一层薄怒,眉梢高高挑起。他捏着我的手腕低吼道:“让你等等没听见吗?!你跑什么跑!”
我被他吼的瑟缩一下,咬着下唇看着他绷紧的脸,情绪突然就失去了控制,今天所受的所有委屈和苦楚如火山般爆发出来。我挥动着手臂,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同时失控的吼道:“你放开我!我怎么样用不着你管!你这个骗子!混蛋!说什么会让我忘记痛苦烦恼,都他妈是骗人的鬼话!你这个骗子!滚回去和那个男人风流快活去吧!”
“啪!”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我脸上,打断了的我歇斯底里。楚天沉下脸,森冷得一字字道:“不、许、侮、辱、我、大、哥!”
我被吓坏了,这样一身戾气仿佛要择人而噬的楚天我从未见过,阴冷的让人不寒而栗。我脚底一软,竟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小天,别这样!”黑衣男子推着摩托车走过来,拍拍楚天的肩膀。
楚天摇了摇头,说道:“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和他还有事情要谈。”
黑衣男子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楚天笑了起来,亲昵的搂搂黑衣男子的肩,道:“大哥,放心吧,他是我老师,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好了,快点回去,不然二哥又要发飙了!”
黑衣男子也笑了,无奈的说:“那好吧,我就先回去了。有事一定跟我联络,听到了吗?不许一个人惹事生非!”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对了,要好好照顾我的‘丛林’哦!”楚天笑着,像个撒娇的小孩,浑不似方才阴冷如鬼的模样。
“知道了!小天,多保重!”黑衣男子跨上了车,竟对我点点头,脸上似有些同情之色,
接着,冲楚天挥挥手,一踩油门,黑色的机车就像闪电般立刻没入了夜色中。
目送黑衣骑士离开后,楚天转过了身,看着呆呆坐在地上的我。他轻叹一声,似乎颇为无奈。
我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反应。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模样,楚天嘴角勾出一抹笑来,他干脆蹲下身子,平视着我,用冰凉的手掌抚上了我疼得发麻的脸颊,轻声问道:“疼吗?”
我浑身一震,方才被吓退的满腹辛酸和委屈被这轻轻一声问询全部勾起,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每个人都欺负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窝囊,这么没用?!”我抓紧楚天抚在我脸上的手,一边流着泪,一边喃喃问道。
楚天用另一只手擦着我的眼泪,过了一会儿,突然道:“打你,是因为你侮辱我大哥。”
“侮辱你大哥?”我的注意力被他拉了过去,止了泪,不解的问。
“是啊。刚才那个人,是我的大哥。他是我的兄弟,是我的亲人。你让我滚回去跟他风流快活,你说,你该不该打?”
“呃……”我愣了一下,随即羞惭的低下头,低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以为,还以为……”原来,那个出色的男人是他的兄弟,是他的大哥啊。不知怎的,我的心竟因为这个认知而轻松了许多。
“还以为什么?哼!还有,你刚才骂谁是骗子混蛋啊?”楚天突然凑近我,眯着眼睛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反射性的闭上眼睛,拼命道歉。心里已有了再挨一耳光的觉悟了。
“算了,今天懒得跟你计较。”
“咦?”我惊讶得瞪大眼睛:睚眦必报的小恶魔居然“懒得跟我计较”,这、这、这是什么状况?
“不过,以后少吃这种莫名其妙的醋!”
“谁、谁、谁吃醋了?!”我差点被口水呛死,结结巴巴的辩驳道。可脸上的温度却蹭蹭往上冒。
“噢?那看来是我弄错了。原来你今天来不是要答应做我的女人啊。Ok那就算了。那么,老师,我们也没什么好谈得了,我就不陪你在这里吹风了,拜拜!”楚天一下抽出被我握住手,站起身子转身就走。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翻脸弄懵了。等反应过来,他已走出了五六步。我急了,也不管面子里子了,一面拼命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一面冲着他的背影急切的喊:“楚天,我答应!我答应了!”
“答应什么?”楚天停下脚步,却并未回头。
“答应、答应做你的女人。”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声若蚊蝇的小声说。
“什么?我听不见!”
“答应做你的女人啦!”我涨红了脸,豁出去的大喊。不管了,反正今天来这里就没打算再留着这张脸,丢就丢吧。不过幸好是半夜,每人路过,否则要让我喊出这一声来可真会要我的命!
楚天慢慢转过了身,微笑着,像我在脑中想象的那样,慢慢的走向我,向我伸出了双臂。我真心的笑了,流着泪扑进了他的怀中。我的高大,他的矮小让这个拥抱有点别扭,可是,我那本已冰冷干涸的心却变得好温暖好柔软。这个单薄的肩膀,这个并不宽阔的怀抱,却仿佛可以帮我抵挡所有的风雨和伤害。我把头埋在他颈间,汲取着他的味道和温暖,整个人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真得很奇怪,从开学第一天开始,每一见到楚天都逃不过被他欺侮戏弄的命运,而我今天的遭遇很大程度上也是他造成的。可是,对他我却从最开始的恐惧厌恶变成了现在的迷恋依靠。在我最走投无路的时候,我想到的是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着他,寻求他那一点点温柔。如今的我,放弃了最后一点尊严,以一个女人的身份沉迷于他的拥抱,竟然不再觉得有丝毫的屈辱,反而心生感动。这样的我,真是变态到无可救药了。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有楚天在我的身边,也就够了。对这一点,我已然认命。
“老师,走吧,我带你回家。”楚天抬头微笑着看着我,我红着脸点点头,任他牵起我的手,带我“回家”。看着相牵相连的两手,我傻傻得笑着,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也好像不再那样难以忍受。看着楚天的背影,我微醺的心想,也许,换个身份,换个“家”,和这个美丽而强势的小男人在一起,我也许真的会得到早已不敢奢望拥有的幸福和快乐吧……
(十一)跟着楚天慢慢爬到四楼,这我将“7”这个楼号牢牢记在了心里。站在门口,我又一迟疑着不敢踏进房间好的地板。
“进来吧。先去把脚洗一下,待回儿上药。”楚天又恢复了以前的冷淡模样,可说话的口气却明显温和了很多。
“噢。”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踮着脚直接走进洗手间。看到脚底血肉模糊的样子,我不由倒抽了一口气。想想刚才就是用这双脚走了那么久,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洗完脚出来,只见楚天已脱下外衣,正靠在沙发扶手上随便翻杂志。我愣了一下,神思有些恍惚:两碗康师傅,一碗滴水不剩,一碗一动未动,依然摆在矮几上;白色的医药箱则像昨晚一样,打开着放在矮几边;甚至我那套米色的西服,也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乱乱的堆在沙发边上。只是不到一天的时间罢了,可是,却发生了那么多事,漫长的让我觉得已过了半生。想想今天早上离开的时候,我又何曾想到会这么快又回到这个凌乱不堪的小房间呢?可如今,这里竟成了我最后的栖息之所。所谓“物是人非”,大抵也就是这样了吧!
心中正自感慨,楚天却在这时抬起了头。看见发愣的我,他忽然笑起来,指着我道:“老师,你的脸怎么了?被猫抓了?”
我一怔,反射性的摸了摸脸,这才反应过来是周蓝抓的那一把。我尴尬的笑了笑,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楚天也没再多问,拍拍身边,道:“过来!”
命令的口气让我有一点点不舒服,不过,我还是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想想昨晚也是这个样子,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互相给对方上药。后来……
我的脸一下红了,甩甩头不敢再想下去。偷眼看楚天,却正对上他饶有兴味的眼光,心跳登时漏了一拍。我急忙掩饰的弯腰拿过医药箱,清清喉咙道:“那个,楚天,我现在可以上药吗?”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依然没有把目光移开。我被他看得心慌意乱,手忙脚乱得拿出镊子、药膏、纱布这些东西,再把腿一盘,把脚一扳,努力收敛心神,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楚天的注视,专心致志对付眼前这副烂脚板。
先用镊子把扎进肉里的东西夹出来,再涂上药膏,最后拿纱布包扎一下。操作步骤很明确,可实际执行起来却相当之困难。没过一会儿的工夫,我这腿也酸了,手也颤了,扎在肉里的东西不但夹不出来,反而被镊子一碰,扎得更,疼得我龇牙咧嘴,满头冷汗。旁边那位闲人倒好,不但不帮忙,反而把二郎腿一翘,一脸兴致的看我在这边糗样百出,就差叫几声好了!我是不敢奢望那家伙能帮我一把啦,可起码幸灾乐祸的不要那么明显好不好?!也不想想我现在这副惨样归根结底是谁害的!
我又气又急,可越气越急这手里的钳子就越不听使唤。最后,我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赌气地把东西往药箱里一丢,烦躁的说:“不弄了,不弄了!反正左右都是疼!”
楚天终于有了反应。他坐起身子,挑眉道:“老师,你这是在跟我使性子吗?”
他的声音很低很柔,可我却已本能的感觉到其中危险的意味。废话,在他手底下吃那么多亏可不都是白吃的,虽然他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可那双没了笑意的眼睛里分明写着:我现在不高兴了!
我缩了缩身子,刚才的烦躁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已经开始为方才的鲁莽后悔了:我怎么忘了,坐在眼前的这位可不是什么慈悲心肠的天使,而是个不折不扣的喜怒无常的小恶魔!
“不,不!我,我……”
“我”了半天也我不出个所以然,楚天冷哼一声,道:“我是无所谓,反正到时候伤口发炎化脓,两脚烂掉的不是我。不过,老师,你最好搞清楚,做我的女人,是绝对绝对没有权力在我面前撒泼使性子的!懂了吗?”
我被他的疾言厉色翻脸如翻书吓愣在了当场,刚生出希望的心一下凉了半截。畏缩的点一下头,发热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我开始后悔了。
我这个天下第一字号的大笨蛋!我怎会那么那么相信这个小恶魔说的话?!居然天真的以为只要点点头,说一句“我答应”,那家伙就会好好对我,像他说的那样,“好好疼爱我”“让我忘掉所有的痛苦”。呵呵,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冷静想想,遇到他之前,我又哪里来这么多痛苦?!可笑我却在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头脑发昏的跑来向这个痛苦之源求救!甚至刚刚在楼下被他牵着手时,还在做着幸福的美梦!可看看现在,我才发了一句牢骚,他就冷着一张脸活像我欠了他三千八百万一样,要是我真的由着刚被赶出家门时的冲动,靠在他肩上痛哭一场,他还不一拳把我打成天上一颗流星?我一定是八点档肥皂剧看多了,脑子进水,才会傻乎乎相信他,被他偶尔的温柔蒙骗,自个儿往陷阱里跳。从家到这里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啊,我居然一点也没怀疑过他,只一心一意的来找他,脚底磨烂了也不在乎。我真他妈苯到一定程度了!没准儿刚刚楼下那一刻温情,也只是他装装样子骗我上楼的!谁知道他那时看我满脸泪水又一脸傻笑的样子是不是暗笑到肠子都打结了。
越想越后悔,越想越觉得自己上当受骗了,我不由露出一脸愤然的表情。楚天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冷笑道:“后悔了?”
我一惊,有心点头称是吧,可又有点心虚,毕竟刚才在楼下是我没脸没皮哭着喊着要做人家女人的。而且这磨烂了的双脚也证明了我找他的心情有多急切。现在才说我不相信你我想反悔了刚才的一切都不作数,这家伙会不会恼羞成怒掐死我啊?
“老师,你真得很有做女人的潜质啊!这么善变!刚才答应得好好的,才不到半个小时就变卦了。像你这么不可靠的男人,周蓝老师居然会嫁给你,真不知她怎么想的。她看起来蛮精明的,不像那种蠢女人嘛!还是–老师你那方面特别行,特别能满足她?”楚天似有所指的瞄瞄我腿间。
这家伙、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气血上涌,脑子一热,冲他吼道:“闭嘴!”
楚天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反应,愣了一下,惊讶得看着我。我攥紧了拳,别过头去,咬咬牙,趁着这股劲儿把心里的话一股脑倒了出来:
“事到如今,楚天,我也不瞒你了。今天晚上,我就是因为不举才被周蓝赶出来了。她怀疑我在外面有女人,因为我宁愿自慰也不愿意碰她。可她不知道,我自慰时满脑子想的不是女人,而是你,楚天!她发疯似的打我抓我,我连鞋都没穿就跑出来。我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我忽然就想起了你,想起了你昨天晚上说的、说的那些话。我就来找你了,光着脚走了两三个小时。我是真心想答应你的。也许你只是随便说着玩的,可我,我是认真的!我不要面子也不要这张脸了!做了二十五年的男人,现在却答应当自己学生的女人,我为了什么啊我?我不就是想找个人好好对我吗?!所以,当你在楼下牵着我的手,说带我‘回家’的时候,我是真的感动。可是,可是,还不到半个小时呢,你就,你就……”我哽咽了一声,粗鲁的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委屈地说:“我不就是发了句牢骚吗?你就一下子翻了脸。你说,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让我怎么能不后悔?!我、我……”
我说不下去了,捂着眼睛低下了头。虽然咬紧了嘴唇,可那一声声的呜咽还是从手掌中传出,无限委屈和凄凉。
半晌,楚天开口了:“老师,你看着我。”
我抬起头,胡乱擦了擦泪水迷蒙的眼睛,却见楚天并未像我想的那样恼怒。他神色平静,精致如画的脸上波澜不兴,点漆一样的眼睛静静看着我,缓缓开口道:“老师,我也跟你实话实说,要你做我女人这件事,并不是开玩笑随便说说的。和老师一样,我也是认真的。我说过会好好疼爱你,就一定做到。也许一开始,我的方式会让老师难以接受,但是,以我对老师的了解,你一定会慢慢喜欢的。至于刚才,我并没有翻脸,只是告诫你一声罢了。做我的女人,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是要听话;第二,是要坦白。老师刚才之所以发牢骚,是因为我在旁边袖手旁观不帮你忙吧?你想让我帮忙,却又抹不开面子对不对?其实,老师大可不必这样口是心非,想让我做什么,想要什么,直接说就是了。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想怎么样呢?”
我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这么说,刚才那些都是我自己在胡思乱想?难道楚天没有戏弄我?他也是认真的吗?
楚天淡淡地笑了笑,续道:“看到老师光着脚走那么远的路来找我,还答应做我的女人,我真是又吃惊又高兴。虽然你只是因为走投无路无可去才迫不得已答应我的,我还是很开心。我想只要自己努力的话,总有一天老师会心甘情愿做我女人的吧。可是,没想到老师根本就不相信我!好吧,我也不强迫老师了。既然你已经后悔,那就走吧。从今以后,我和老师,再无瓜葛!”
“从今以后,我和老师,再无瓜葛!”决绝的话语震得我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慢慢闭上,再也不肯映出我的身影,我的心,慌了。
“不要!”我抓住楚天的双肩,六神无主的叫喊:“不要!楚天,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的!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我会听你的话,心甘情愿做你的女人,你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楚天,求你,求你!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啊!”
声音已然哽咽,我却不敢流泪,拼命瞪大了眼睛,只怕泪水迷了双眼,错过楚天一丝一毫的表情。这一刻的心慌无助,竟胜过被赶出家门时的千倍万倍。我不敢想象,如果楚天真的不要我了,那我,我又该何去何从?难道,难道,我竟真的因为一时的多心而被这最后的救赎拒之门外吗?
屏住呼吸等了半晌,最后,那个铁石心肠的人儿却面无表情的吐出了一句淡漠绝情到让人心胆俱裂的话:“好走,不送!”
“不啊–”我撕心裂肺的惨叫,淡淡四个字已将我那一点点希望扯得粉碎。整个人仿佛从百尺悬崖上轰然坠落,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升腾的竟是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无边恐惧与绝望!
紧抱住楚天,我哭到肝肠寸断,恨不得把心呕出来给他看:“楚天楚天,连你也不要我了吗?你要让我走到哪里去?楚天楚天,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受不住,我受不住啊!楚天,楚天,你不要赶我走,我求求你了!楚天–”
哭到喉咙撕裂,哭到眼耳鸣,哭到全身痉挛的颤抖,可被我用尽力气紧拥着的人,却睡着了一般全无反应。绝望的看着那张七情不动的美丽面庞,我心若死灰。无力的垂下手臂,我惨然一笑,嘶哑着声音轻轻道:“楚天,你真的要逼死我吗?”
楚天身子轻轻一颤,长长的睫毛扇动两下,终于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我眼中是一片死寂的平静,只有一丝不肯死心的希望隐隐跳动在眼底;而楚天眼中却闪着复杂的光芒,似惊讶似怀疑似喜悦似犹豫。半晌,他嘴角展开一朵似正似邪的笑,问道:“真的不肯走?”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真的愿意做我的女人?”
还是毫不犹豫的点头。
“不后悔?”
“不后悔!”
“那么,把你的诚意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我神志清醒,心志坚定,心中再无犹疑,就算他要我从四楼跳下,我也肯做。只因我已明白,再痛再苦,也痛苦不过方才听到那声“再无瓜葛”的感觉!
楚天把身子往后一靠,两腿微张,手往胯间一指,挑眉冷声道:
“用嘴帮我!”
(十二)什么?用、用嘴?!
我愕然,哭的隐隐作痛的脑袋几乎消化不了这个信息。看看楚天,希望找到几分开玩笑的神情。很可惜,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上却满满都是严肃。
我困难的吞吞口水,涩声问道:“真、真的、要、要、用嘴?”不是吧,就算我已做好了从四楼往下跳的准备,可那也不见得我就可以接受帮另一个男人口交这种艰巨任务啊!不是我想象力贫乏,实在是,这种事情,委实太、太……要知道,我跟周蓝做了快三年的夫妻,她都从没给我做过这个。如今……老天,一个男人帮另一个男人口交!我真是做梦也没想过!
“怎么?不想做吗?不想做的话,就快滚吧!”楚天斜眼看了看我,对我呆滞的表情很是不满,声音更冷也更不耐烦了。
“做!谁说不做的!”我咬牙切齿的说。妈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不就是口交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结婚以前也很看过几张毛片的,不就是把那玩意儿塞嘴里弄嘛!有什么难的?!反正,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我一边为自己加油打气,一边小心不碰着脚底的挪动着身子,艰难的跪坐在地上,跪坐在楚天的两腿间。
抬头看看楚天毫无表情的脸,我吸一口气,伸手去拉他的拉链。只是这手却抖得不成样子,半天也没拉开。楚天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拍开我那两只颤巍巍直冒冷汗的手,干脆自己把腰带一解,连内裤带外裤,一气儿脱下来扔到了一边。我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心跳得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全身都紧张到僵硬。这也怨不得我,谁叫我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快点!”楚天催促道。
我又做了一呼吸,暗暗安慰自己:没关系,没关系,没什么可紧张的,反正昨天都见过了,没事,没事……
猛地睁开眼,赫然见楚天的分身就赤裸裸的卧在浓密的黑色毛发中,暴露在离我鼻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尽管做了心理准备,可如此近距离地观看另一个男人的阳具,却还是让我惊叫了一声。
楚天的分身,怎么说呢,成熟的不像一个十六岁孩子的性器。形状不用说,是让女人心动男人艳慕的优美,而那长度,颜色,怎么看也都是一幅身经百战的样子。暗暗比较一番,我不得不气闷的承认,这个个子比我矮大半个头的小子,这地方的大小倒真跟我不相上下。只是不知道,要是完全硬起来的话,谁的尺寸会比较大一些……
“欣赏够了吗?怎么样,还满意吗?”含着浓浓戏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的脸差一点烧起来:居然看一个男人的性器看到呆过去,这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楚天弯下腰,看着我的眼睛,漫不经心的问道:“老师,以前帮人吹过喇叭吗?”
“吹、吹喇叭?”我茫然问。
“就是口交啦!”楚天一脸好笑,一副受不了我的样子。
“没,没啦!”我为他的嘲笑而羞恼,粗着嗓子道。接着又小声嘟囔了一句,“谁会做过那种事啊?!”
“那么,好好听我说。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知道吗?”
“噢。”我点头应道。
楚天满意一笑,身子向后一仰,又靠在了沙发背上,说道:“现在,先用手托起来,伸出舌头从前到后慢慢舔。”
我咽了口口水,抖着手将那仍蛰伏着的东西小心托起,忍着胃部的翻腾和刺鼻的淡淡男性体味,像木偶一样僵硬的一寸寸俯下头去。闭上眼睛,犹犹豫豫的伸出舌头,试探的在那沉睡的家伙上轻轻一触–立刻,掌心里的东西微微跳动了一下。我的心莫名的为之一颤,心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一些羞耻,有一些好奇,还有一点点莫名其妙的兴奋和跃跃欲试。
“快点!”楚天催促道,声音里有一点几不可察的急切。
我把心一横,照楚天说的那样,伸着舌头开始从铃口到根部来回舔弄起来。楚天的味道,有一点腥,有一点咸,还有男性特有的麝香味和淡淡的一点柠檬香–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吧,总之还可以接受。我闭着眼睛,舌头在手中柔软细腻的阳具表面上笨拙的逡巡。顺着舌头嘴角自然流出的唾液沾在那渐渐发热壮大的东西上,舔弄时便发出撕拉撕拉的细微粘腻的声音,淫糜的让人听着脸上着火。
我红着脸,呼吸开始不稳,心怦怦跳的像擂鼓。凭着本能,我用舌头细细描画着楚天的形状,不时刺激一下前面已有一点点湿润的小口,同时也不放过后面的两个囊袋,时不时用手托起来轻舔几下–都是男人,当然知道哪里更敏感更有感觉,反正都是做,索性做到彻底周到做到让他满意好了!
没有了视觉,舌头的味觉和触觉竟变得不可思议的敏感。感觉到手中的东西一点点灼热,一点点硬挺的从我掌中站立起来,我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满足和骄傲,舔弄得愈加卖力。没一会儿的工夫,那东西已经完全充血勃起了,热得几乎灼痛我的舌。而楚天的呼吸也渐渐变的粗浊起来。
“好了!”
我闻声将因为晾出来活动太久而变得有点麻木的舌头缩进口中,抬起头睁开眼,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样就好了吗?凭我的经验,这时候停下来的话可是很难过的!
楚天平时有点苍白的脸因为情欲而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绯红,美若三月初桃开,平日有点禁欲色彩的利似刀锋的美丽竟一下变得柔如春水荡漾,真真是艳丽无双。只是那双眼眸,仍然保持着秋水般的清亮,不动声色。
我被这美艳无比的楚天惊呆了,喉咙发干脸发烫,竟很没出息的咕噜一声咽了口唾沫。
楚天低低一笑,声音微哑,说不出的性感魅惑。他微笑道:“老师,你很有天赋哦!做得很好,不像新手呢。不过,这才是第一步。现在,不要用手碰,用你的嘴唇,配合舌头,像舔棒棒糖一样,从根部开始,全部舔一遍,不许漏过一个的地方。舌头不用像刚才那样伸出来,注意用嘴唇吸吮,还有,牙齿不要碰到我。好了,现在开始吧!”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原来做个口交还有如此这般的许多讲究,看来我的性经验还真是有待丰富啊。
我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再俯下了头。只是,人长得高大现在忽然显得很不方便。沙发太矮,没了手的托扶,为了舔到根部那两个变得沉甸甸的囊袋,我只好双肘撑地,像狗一样跪趴在地上,将整张脸凑上去,小心的舔弄,含吮。那根粗壮灼热沾满我口水的炮身就挺立在鼻尖轻轻脉动,还时不时擦过我的脸颊额头,湿粘的感觉让我的脸都快冒血了。
我羞愤欲死,怎么说我也是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啊!尽管答应做楚天的女人,可、可我从来没想过要摆出这种难堪到家的姿势,像狗一样趴着给另一个男人口交!现在的我,几乎整个脸都埋在男人的阴部,鼻子里闻的,口里尝的,全是男性浓烈的体味,甚至脸上都沾满了自己的口水和楚天的体液!可为了达到那个小恶魔的要求,做到“不漏过一个地方”,我又不得不这样做。他妈的,是谁发明口交这种做爱方式的?那家伙绝对是一大变态!
但是,另一方面,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可是,这种跪趴在地上,被人踩在脚底完全践踏、完全蹂躏的感觉,却无可否认的让我内心升起一种隐秘幽暗的兴奋感。这种感觉,就像以前想着楚天打我骂我的情景打手枪一样,很屈辱,很无助,也很–激动、很亢奋。侮辱我吧!弄脏我吧!心底好像有一头野兽在疯狂的叫嚣。
怎么会这样?!我害怕了。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全身都因为那说不出口的兴奋而隐隐的颤抖;从楚天阴茎上传来的高热几乎让我的躯体也为之燃烧;腿间开始发热;呼吸愈发急促,鼻孔里喷出的粗重气息就连楚天也听得见。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我竟变态到了连舔另一个男人的阴茎都会发情的地步吗?!
我不敢再往里想,努力压住蠢蠢欲动的情潮,更加卖力的动用着唇舌,一心一意的取悦楚天,指望着这场太过考验人忍耐力的试练能快点结束。
我拼命在青筋浮突的阳物上不住的舔吮。眼看着这充血的东西在我的努力下又胀大了一点,耳听见楚天压抑不住的急促粗重的呼吸和偶尔发出的低哑呻吟,我原本因为情动而躁动不安的心里突然就冒出一点小小的得意。心念忽然一动:如果能让一直以来都冷静的旁观我出糗的楚天失去控制的话–
我立刻来了精神,比隐约的情欲更诱人更刺激的兴奋占据了我的头脑,刚刚萌动起的春情被丢到了爪哇国。对!我一定也要让楚天失控一回,看看他出糗的模样!于是,我忘记了羞耻和难堪,流着口涎,喘着粗气,埋首在楚天的跨间,拼命的舔弄着,吮吸着,不时地斜眼偷偷观察楚天的表情。看着那双清亮的眼眸慢慢氤氲起一层情欲的雾气,越来越幽,水红色的唇中偶尔吐出几声呻吟般的满足叹息,我禁不住暗暗高兴。当舔到楚天的龟头时,我坏心得用舌尖戳了戳已明显渗漏出透明体液的铃口。感觉那已坚硬如铁的炮身颤了两颤,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干脆将前端含进嘴中,一吸–
“混蛋!”
楚天恶狠狠怒骂一句,手粗暴的揪住我脑后的头发,猛地一拉。我头皮一痛,惊呼一声,手一撑,头往后仰起,唇已不由自主地放开了被我吸的剧烈震颤的性器。
“哼,差点被你弄出来!老师,你很行嘛,既然这么喜欢吸,那我们就来做最后一步吧!”楚天冷冷一笑,再也不掩饰眼中的欲望火焰。
我打了个寒颤,顿感自己好像是干了件自掘坟墓的蠢事,颤声问道:“你、你想要我怎、怎么样?”
楚天嘴角泛起浅浅的笑,轻柔的说:“很简单啦,我只要你张开嘴,把我的宝贝全部含进去。记住,是全部哦!”
全、全部,含、含进去?
我胆战心惊的看着面前耀武扬威高高耸立的粗大肉棒,心中暗暗叫苦:这小子完全勃起后居然比我的还大那么一点点。这么大的东西,怎么可能全部含进去啊!嘴角还不得撑裂?现在我倒真有点佩服A片里的那些女主角了,看上去一个个都是樱桃小口,怎么能含进那么大的东西呢?
“快!”
楚天用力在我脑后一压,被口水和铃口流出的透明液体沾的湿腻腻的分身一下凑到了我嘴边。灯光下怒张的青筋突突跳动,表面泛着淫糜的亮晶晶的水光,我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男人充血饥渴的性器,还真他妈的–丑陋啊!
只是人在屋檐下,我也不得不低头。无可奈何的苦笑一下,我认命的张大了嘴,低下头将那粗长的肉棒一点点地纳进口中。楚天一边催促的用力将我往下压,一边喑哑着嗓子喝道:“把牙齿缩回去,不准碰到我!……舌头!舌头要像刚才那样动!……嘴再张大一点!……”
我他妈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一条被主人呼来喝去训练的狗!刚平静了没多久的胃又开始闹腾起来,恶心感一波一波的往上涌。可我还是拼命压制着造反的五脏六腑,努力的照着楚天的话做。只因比起现在这种屈辱的想吐血的感觉,我更加惧怕惹楚天生气!都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万一一不小心功亏一篑,那我就真的要吐血了。不管怎么样,不管还要忍受怎样的羞辱,我都要咬牙坚持下来。绝对不能被他扫地出门,绝对不能!这是我最后的坚持!
困难的将楚天硕大的分身完全吞进嘴里,我几乎翻着白眼窒息过去。那伞状的蘑菇头一直抵在了喉间,弄得我几乎呕出来。灼人的炮身塞满了口腔,我努力转动那根可怜的舌头,来回舔拭口中颤动的硬物,并且把牙齿尽量尽量的缩起来,生怕碰疼了楚天。口中分泌的唾液根本吞咽不及,只能由它顺着嘴角沥沥拉拉地流下来,打湿了身前的一小片地板。
好容易适应了一点,我含着泪可怜巴巴的抬眼看着楚天,难受得地发出呜呜的鼻音,希望他能发发善心放过我。虽然我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性根本比猪在天上飞还小。
果然,楚天看我这凄惨的样子,竟很没良心的笑了。他伸手拍拍我的脸颊,又很温柔的擦了擦我额头的汗,微笑道:“老师,你学得很快,做得很好哦。真是个好学生呢。呐,现在把我的宝贝吐出一大半,然后再含回去,反复这样做。舌头不要停哦。还有嘴唇,注意要配合着吸吮,懂了吗?”
我含着他的分身无奈的点点头,接着便开始吐出,吞入;再吐出,再吞入的机械运动。下颌早就麻木的没了感觉,嘴唇和舌头都因为过度的摩擦而红肿刺痛,嘴角更是挣得生疼。我在心里痛骂这小子的持久力,这家伙简直不是人!都这么久了还不泄,他是想让我在这里跪到天明吗?!恐怕到那时我真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口交而磨断了舌头的人!
渐渐的,我吞吐的速度已经不能满足楚天了。他催了我几后,竟干脆按住我的头,自己一挺腰,径自在我嘴中抽插起来!立刻,我的整个口腔就像着了火一样,那狂猛的冲撞让我根本应接不暇。重重的戳进喉底,再迅速的退出,然后是另一叫人喘不过气的插入。我只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快被他戳烂了。一张脸憋得通红,那一比一入的撞击让我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这张嘴,这两片唇,这根舌头,甚至连喉咙都不属于我自己了。我只能被动的张大了嘴,痛苦的迎接着那根粗长的阴茎一又一入咽喉的冲击。
模糊的呻吟着,啜泣着,口水不受控制的泛滥而出,再加上眼泪鼻涕,跪趴在地上张大了嘴让男人的下体肆意出入,此时的我已是满脸狼藉,一身狼狈。一又一,两枚硕大的睾囊重重拍击在脸上,隐隐作痛;入喉头的粗暴冲撞让我连大脑都开始晕眩;眼眉额角被死死压在刺硬浓黑的草丛里,直扎的皮肤痛痒不止。我不奢求他停下来,只求他慢一点,让我喘口气,可即使是这么卑微的乞求,我也无法说出,只能发出几个模糊的喉音。
而那个化身为野兽的男人根本无视我的痛苦,他一边喘息着在我嘴里抽插,一边还毫不留情的调笑道:“老师,你的嘴好热好湿哦,操起来真舒服。嗯……好多女人的下边都比不上你这张嘴呢。真的,啊,好舒服……”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我在心里哀求着,真想找个地方撞死算了。没想到,我的嘴竟有一天会变成女人阴道的替代品,被一个男人这样操弄!难道,难道,这就是成为楚天的女人必须付出的代价吗?难道,难道,这就是楚天疼爱我的方式吗?!
浑浑噩噩中,突然听楚天叫了一声:“老师,我要射了!”
我被这一声拉回了神志,惊恐的想,难道,他要射在我嘴里?!
居然该死的又被我说中!在几狂乱的失了节奏的冲撞后,楚天的阴茎插进我的喉咙,粗大的肉棒痉挛着喷出滚热的液体,苦涩的味道一下充满了口中。我身不由己的咽了好几口,挣扎着要把楚天推开。可他却毫不动摇地按着我的头,直到一股股浓浊的精液一滴不剩的全数喷进我嘴里,这才将分身从我口中抽出。
我立刻就要把满嘴的精液吐出来。可楚天猛地抬高我的下巴,逼我仰起脖子,厉声喝道:“给我咽下去!”
我吓得一哆嗦,反射性的拼命吞咽。可因为咽得太急,竟一下子呛得咳起来。但是那个小恶魔却根本不管这些,只牢牢的钳制着我的下巴,直到看着我一边咳着,一边痛苦的将所有的液体涓滴不剩的咽下,这才松了手。
天哪,我居然咽下了男人的精液?!而且是完完全全,一滴不剩!我苍白着脸,恶心得几乎吐出来。
楚天微微喘息着,却仍没有放过我。他指了指发泄过后软垂下来的分身,慵懒的对我说:“老师,给我舔干净。”
我操!真当我是狗啊!我瞪起眼睛,攥起拳头就要发作。可楚天又懒懒的加了一句话:“舔干净之后我就承认老师当我的女人哦。要是老师不肯舔的话,”懒散的笑容一下冷下来,“那就恕不远送了!”
我恨的牙痒痒,这家伙、这家伙,明明知道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明明知道我现在只有他了,居然、居然……
瞪了他半晌,最终还是我让步,垂头丧气的想,算了,反正吞都吞下那么多了,也不差这一点,否则真的前功尽弃就麻烦了。一边想着,我一边强忍着胃部的不适,低下头凑上去,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将那暗红色分身上残留着的白色浊液舔了个干净。
“好乖哦!”楚天满意的笑起来。他突然弯下身子在我红肿的唇上啄了一下,有些调皮的笑道:“这是给老师的奖赏哦!”
我一下就呆了,脸很没出息的红了起来。手下意识的抚上唇,脑筋有些迟钝的想:这个,算是吻吗?
伸出舌头轻轻舔过双唇,我竭力的捕捉着楚天留下的味道和气息,苦涩的口中似乎透进了一丝的甘甜,一直一直地渗进了心窝里。于是,满腔的郁闷和不甘竟烟消云散。怔怔地看着楚天孩子般开心满足的笑脸,忽然就觉得刚才所作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高贵的楚天,美丽的楚天,骄傲的楚天,冰冷的楚天,如果能让这样一个一直高高在上如神邸般不可触摸的人儿露出孩童般灿烂的微笑,恐怕就算要用全世界来换,也会有人迫不及待的双手奉上吧。那么,我刚刚那一点点的痛苦和难过又算得了什么呢?
“老师,怎么了?”楚天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又一傻笑着失了神,不由讪讪的低下了头。
“老师,你还没有跪够吗?快起来吧。”
“啊?哦。”我这才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又僵又痛,就像被打断了又安上去的一样。我下意识的往起一站–
“哎哟!”脚底的伤火辣辣的痛起来,僵直无力的双腿一软,我又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老师?”
我抬起头,却正正对上楚天的眼睛。那双美丽幽的眼眸中,竟含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关切和担心!
我的心就这样毫无预警的被触动,一种近乎甜蜜的痛楚弥漫于心间。我受宠若惊,我感动莫名!今夜所有的委屈痛楚恐惧和惊慌都在这一刻得到了回报!值了,值了,真的值了,我抛弃了所有的尊严,所求的,也不过就是此时此刻这样一个关心的眼神罢了!就在这一刻,我真真切切感觉到了心底对眼前这个美丽锐利的小男人近乎敬畏的爱慕。我鼻子一酸,泪,潸然而下。
“很疼吗?”楚天显然弄错了我泪水的意味,皱眉问道。
我连连摇头,可泪水却汹涌不止。
楚天皱皱鼻子,没辙的叹口气,探身拿过医药箱,在我腿边单膝跪下,道:“好了,老师,别哭了,我帮你上药好了!”
我一愣,这一,是真的受宠若惊了。呆呆得看着楚天纯熟利落的给我上药包扎,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楚天耶,是楚天耶,是那个一直整我欺负我,甚至刚才还在逼我帮他口交的恶魔楚天耶!如今,他却在我身边小心的理着我脚底的伤口,这不是做梦又是什么?!可脚底偶尔些微的刺痛却提醒着我,这,不是梦!楚天,他真的就在我身边!在我最狼狈不堪,最走投无路的时刻,他只用一个眼神就可以给我无比的温暖与感动。不仅如此,他甚至还用他的手,用他的双臂给了我根本不敢奢望的照料与呵护!天啊天啊,我已分辨不清,这个人对我来说,到底是魔障还是幸福,只是只是,这一刻心中的感动和甜蜜却的根本骗不过自己。楚天啊楚天,也许,你真的就是我命里那颗逃不过避不开的魔星吧!
痴痴的怔了半晌,我才想起说了一句:“谢谢!”
楚天淡淡的笑了,道:“算了,谁让我选老师你做我的女人呢!”
呃?是哦,我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呢。虽然一个25岁有家有室的大男人做一个16岁男孩子的女人是有点滑稽可笑匪夷所思,不过,何必计较那么多呢?只要楚天能够像他说的那样,“好好疼爱我”,“让我忘记所有的烦恼和痛苦”就已经够了啊。
我傻傻的咧嘴笑了,口中尝到了泪水咸涩的味道。
楚天白了我一眼,冷不丁说了一句:“又哭又笑,小狗尿尿!”
“你–”我为之气结。他妈的,小恶魔就是小恶魔,枉我刚才还那么感动!真是浪费我宝贵的感情!
“我怎样?”楚天挑起眉半歪着头挑衅似的问道。
“不、不怎样!”我结结巴巴地说。不是我胆小没用,不敢跟他争。主要是,主要是刚刚我眼睛一瞟,竟好死不死正好瞄到楚天赤裸的双腿间那片、那片禁地。脑子里突然就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刚才我跪趴在他面前,在那个地方又舔又吮的情景,浑身的血一下就冲上了头顶。底气不足的我,除了心虚的把脸别开,又还能说什么呢?
“哼!”楚天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将我已经包好的双脚再检查一遍后,站了起来,道:“好了,今天先这样吧,明天再去医院好好检查包扎一下。很晚了,老师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快点睡吧!”
“啊,啊!”我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他。听他说“不要再胡思乱想”时,更是心虚的厉害。偷眼瞥见他转身要去洗手间,我赶忙鼓足勇气问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一个问题:“那个,楚天,我可不可以问一下,那个,为什么,嗯,你为什么要让我做你的女人呢?”
真的,这个疑问昨天晚上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机会问。现在既然已经尘埃落定,当然要问个清楚。像楚天长得这么,嗯,美丽的男孩子,本身又男女通吃,追求者根本不计其数吧。记得第一见面的时候,他就是正在跟那个叫什么阿娇的女人翻云覆雨呢!那么,他为什么会叫我这么一个要钱没钱,要权没权,长得阳刚的没一点女人味,家里甚至还有个母老虎的大男人作他的“女人”呢?我还记得他曾说过,说他对我这种“姿色”的根本没兴趣呢!莫非,莫非他对我只是一时兴致所至,所以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莫非,莫非他的女人根本就是遍地都是,而我,只不过是他无数个女人中的一个?!
想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再也顾不得什么“非礼勿视”了,抬起头又惊又怒又伤心的吼道:“楚天,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楚天被我吼的一愣,接着,竟轻轻笑了起来,道:“老师,我不是说过,不要吃莫名其妙的醋吗?我的女人,就只有老师一个而已啊!”
“真、真的?”心里有点甜甜的,可我还是有些不能置信。
“老师,你不相信我?”楚天的笑容冷了下来。
“没有,没有,我相信你!”我连忙否认。开玩笑,我可不想再被他蹂躏一嘴巴!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便不怕死的又问道:“那你到底为什么会让我做你的女人呢?追你的人很多吧。上,你不是还跟那个阿娇……”
“果然还是吃醋!”楚天露出了一幅伤脑筋的样子,道:“好了,我告诉你吧,选老师做我的女人,是因为–”他故意拖长了声音。
“因为什么?”我急不可耐的追问。
“因为老师你是个受虐狂啊!”楚天笑眯眯的说。
啊?!这算什么答案!
还没等我提抗议,楚天灿烂的笑着,又加了一句:“而我呢,正好是个虐待狂哦!”
我、我、我我我、我倒–!!!
(十三)人都说时光如水日月如梭,可我现在却真真是度日如年!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个恶魔楚!
那个混账王八蛋!魔鬼虐待狂!怪不得那天晚上说可能我一开始难以接受他“疼爱”的方式呢,他那种变态方式,是人就接受不了!怎么,不信?没关系,你且听我细细道来。
一开始,那家伙就说了,说我当了二十五年的正常男人,可能一下子要做他的女人会很难胜任,所以,他要好好调教我一下。–听听,这是什么话?!调教?!他以为自己是在训狗吗?
首先,是要除去我不必要的自尊心和羞耻感–简单说,就是要让我变得没脸没皮啦。为此,那家伙居然规定、居然规定,我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就是把裤子脱掉!连内裤也不能穿!我操!脱裤子!亏他想得出来!我又不是暴露狂!这么大的人,光着屁股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成何体统?!更何况,这小子居然手脚麻利的在我住这里的第二天就买了面超大的镜子装在墙上,整整占了一面墙!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抬眼睛,我立刻就会看见自己上身衣冠整齐,下身无遮无拦的滑稽模样。这、这也太丢人了!
我跟楚天提抗议,可他把脸一沉,冷道:“老师,你忘了做我女人的两个条件了吗?”我立马就蔫了。“听话”、“坦白”,原来答应这两个条件,竟是像签了卖身契一样,楚天主子说什么我就得听什么,一点反驳的余地也没有。这哪里是当他的女人,简直就是做他的奴隶!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已经把自己卖给这个家伙了呢?罢了罢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若现在再反悔,还不知道那个小恶魔会用什么恐怖手段对付我呢!毕竟,我也算见识过几回这家伙的疯狂了。所以,才出虎穴,又迷迷瞪瞪进了狼窝的我,也只能认命的“听话”了。
于是,每天下了班到楚天这个小窝里来,第一件事就是解腰带,脱裤子。刚开始的时候,我连走路都觉得别扭,手总会不由自主地在腿间遮遮掩掩,因为那家伙总是用那样、那样色情的目光盯着我那里看,那种被视奸的感觉,弄得我全身发烫。而我那一向没节操的小弟,更是动不动就在那种灼热专注的目光下悄悄立正升旗。看着镜子里那个高高大大满脸通红的男人,不仅光着屁股裸着腿,而且肿胀的阴茎还不知羞耻的从上衣衣摆下钻出来,神气活现得高高挺立着,我真是觉得没脸做人了。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能不遮,能不挡吗?可楚天不乐意了,他把我的双臂往身后一扭,冷着脸说:“老师,你要是再这么遮遮掩掩的,我就把你这个样子赶出门去!你是想让大家都看看你这副模样,再把你当暴露狂送到局子里去呢,还是只让我一个人在家里看呢?”
结果,我再屈服在楚天的淫威下,再也不敢遮挡自己的下体,迫不得已只好做心理安慰,告诉自己就当进了澡堂子好了。如此这般过了一阵子,如今,倒也多少有些习惯了……
如果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事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楚天那个恶魔,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过我?!在好不容易适应了一点他的视线骚扰后,楚天让我脱裤子的真实目的就暴露出来:那家伙,只是想随时随地的吃我豆腐罢了!时不时的,他就用那双冰冰冷的手摸摸我的屁股,掐掐我的大腿。这些我都忍了。但是!那家伙该死的喜欢玩弄我家小弟!不管我正在干什么,只要他兴致一上来,就会拿手在我那里又摸又揉又掐。而且,还最喜欢站在我身后,一只手穿过我腿间玩弄根部的两个睾囊,另一只手则揉弄炮身。我的自制力一向都不太好的,又怎么经得起他这样的挑逗?更何况,我对楚天那双冰凉的手的“性”趣,甚至比对女人还大!所以,只要被他轻轻一摸一握,我这身子也热了,心跳也快了,腿脚也软了,胯下那活儿更是八辈子没泄过似的蹭就笔直的站立起来。每每到了最后都只能靠在楚天怀里,手揪紧了他的衣襟,嗯嗯啊啊的呻吟着,喘息着,像个最下贱的荡妇一样,挺着腰把分身往楚天手里送,含着泪乞求他给我更多的快感和刺激。
楚天好像特别喜欢我意乱情迷流着泪求他时那幅可怜兮兮的狼狈相,总是用不紧不慢磨死人的速度把玩我的分身,还会在我濒临爆发时突然停手,然后冷眼看着我痛苦欲狂的抱着他脖子,扭着身子拼命在他身上蹭那根胀痛欲裂的阴茎,语无伦的求他再多摸我两下。如果他心情好呢,也许就会施舍般随便套弄几下,让我射出来;或者允许我在他面前自己用手搞出来。如果不幸他心情不太晴朗,那我就倒霉了,他会冷酷无比的把我推进洗手间,拿冰冷刺骨的凉水往我那烙铁一样的分身上浇,不理我哭爹叫娘的求饶,硬生生浇灭我满腔的欲火,难受得我全身哆嗦嘴唇发紫,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不反抗?操,你以为我不想啊?!脱裤子的事儿也就罢了,可哪个男人欲火焚身时愿意用冷水灭火啊?而且还是强制性的,连妥协一点的自慰都不许!泥人还有个土性儿呢,我何治平堂堂一个大男人,你以为我就那么犯贱,心甘情愿的乖乖听话,让那个小恶魔折腾啊?不是的,不是的!我,也曾勇敢的反抗过!可反抗楚天的后果,却真真是–唉!生命不可承受之惨烈啊!现在想想,都觉得心里凉飕飕的害怕。
那还是在我到楚天家的第一天,正好是一个星期六–就在这一天的凌晨,我正式被承认为楚天的女人。那天下午,楚天陪我去医院看了脚。医生说都是小伤口,理又及时,没有大碍,过几天就好。然后,楚天便给了我一把备用钥匙,让我自己回去。而他,则去他大哥那里取他的“丛林”–其实就是他那辆里胡哨的摩托车啦,好像是有一个小地方出了点毛病,所以送到他大哥那里检修去了。我当然没什么意见,就自己先回楚天的小窝了。
大约是晚上十点多钟,楚天回来了,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酒气。不过,他的脸还是一样的苍白,神情也没有一丝醉意。他叫我先去洗个澡,然后在床上等他,说是要了解开发一下我的身体。我也知道,从我答应做他的女人的那一刻起,跟他上床就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了,所以心里倒也没多少意外。紧张当然是难免的,虽然和楚天这样那样的作了不少事,可正式上床这可是头一遭,没意外的话可能是要真刀真枪的干了。而我,百分之二百的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一个,不然,楚天怎么会让我做他的“女人”呢!唉,不管了,女人就女人吧,有道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嘛!不就是、不就是疼一点嘛!反正对方是楚天,面子啊、尊严啊的东西早就没有了,也用不着考虑了。而且,虽然以前没有经验,不过大学时不小心看过一张男同志的毛片,被压在下面的一个,叫得好像也蛮爽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当儿,楚天洗完澡出来了,身上赤裸裸的一丝不挂。我赶紧别过头去,可眼角却不受控制的往他那边瞟–我还记得,楚天的身体是多么完美迷人。如今,这具美丽的身体就要和我肌肤相亲了……我心如鹿撞,呼吸一紧,身上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热。
“把内裤脱了!躺好!”楚天的声音有点不豫。
我不敢且慢,赶忙脱了这最后的遮羞布,躺平了身子。这回,两个人是真正裸裎相对了。
楚天坐在床边,用探究的目光一寸一寸的从头到脚打量着我。我不知道眼睛看哪里才好,只好狼狈的闭上。可即使闭着眼睛,也依然能够感觉到楚天那可以将我点燃的目光。直到我觉得全身都快烧起来了,楚天这才悠悠然开了口:
“老师,你的身材很不错呢。不知道敏感度怎么样。啊,老师,你很怕我吗?为什么闭着眼睛不敢看我?还有,老师,你很冷吗?连身体都在发抖呢!”
“我、我,不……不怕,也……也……不、不……冷……”我睁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可发颤的声音却将我的紧张泄了底。
“还说不冷,连牙齿都在打架呢。不过没关系,待会儿我就会让老师热起来的!还有,老师你不用怕哦,今天我只是了解一下老师的身体,不会做到最后的。美丽的要慢慢绽放才好,是不是?我也要让老师的身体一点儿一点儿的在我身下绽放!”
“呃?啊,哈哈……”我僵着脸赔笑。不会做到最后是让我放心不少啦,不过,美丽的?在他身下绽放?妈的,我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身体那一点像啊?!还绽放?!这么恶心的话亏他说得出来!
“好了,我要开始了。老师你不要动,把一切交给我。你只要记得,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射就好了!”
什……什么?!什么叫做“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射”?!世上有这么霸道的规定吗?
可还没等我说话,楚天已经将身体完全压在我身上。虽然他与我相比是纤细很多啦,可再纤细也是个男人啊。这一压压得我闷哼一声,要抗议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楚天爱怜似的吻了吻我涨红的脸,接着,唇舌直奔那发烫的耳垂。
“啊……”被他一吸一咬,一阵酥麻的快感像电流一样直击大脑,我控制不住的吐出一声呻吟。我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捂嘴。可手却被楚天一把握住压在了颈边。他用温热的唇压在我耳边,低低的笑着,说:“不要捂,叫出来吧。老师的声音很好听啊!叫给我听嘛,老师~~”
糟糕!又是一个音拐仨弯的撒娇叫法,那家伙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对他这种撒娇的言笑最没抵抗力的!我愤愤地想,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软下来,嘴里也断断续续的吐出一声声低哑的呻吟。突然,那一直舔弄着耳垂的舌头一下窜进了我的耳洞,还模仿着做爱的方式一出一入的抽插起来!
“啊!不……不……”我就像是被人用高压电棒捅了一下,猛烈的快感窜遍全身。腰猛地一跳,全身轻颤,那里一下子完全勃起,硬硬的顶在了楚天的大腿上。
“呵呵,老师,你好敏感啊,这样就硬了呢!看来我是找到宝了!”楚天轻笑着说,说罢,舌头还又在我耳洞里的进出两。那粘腻淫糜的声音无比清晰的刺激着我的大脑,下体竟又硬了几分。我不禁懊恼:真是的,活了二十五年,我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会敏感如斯,才被人舔了舔耳朵,那玩意儿就硬的像石头!难看死了!
看我脸色又尴尬又懊恼得青一阵红一阵,楚天轻轻一笑,转移了阵地,开始在我脖颈上种草莓。那又是酥痒又是刺痛的感觉,带给我的快感并不强烈,但很舒服,让我不由轻轻的哼吟出声。腰肢微微的耸动着,在楚天的大腿上磨蹭着坚挺灼热的欲望,让那东西愈发的胀大了。
可惜,这样微醺的时刻并不长久。楚天吮吻得越来越靠下,突然,他一张口将我的左乳含进了口中!
“呀啊–”我惊叫一声,身子一下弓了起来。我从不知道,男人的这里居然也如此敏感!楚天用舌头舔着,用牙磨着,间或咬一口,还会像婴儿吃奶一样的吸吮,发出让人脸红心颤的啧啧声。那家伙下口不留情,又撕又咬,没一会儿乳头就被他蹂躏的又红又肿。很疼,也、也很、很–爽!
“楚天,楚天,轻……轻点,轻……”我无助的呻吟着,被他搞得像离了水的鱼一样直打挺。高耸的分身开始流出透明的体液。楚天用身体死死的压着我,不依不饶的埋头在我胸前来回舔噬两个硬成石头的小红豆。我两手都被他压在头边,只觉得跟他肌肤相贴的地方都着了火,烧的我快要疯掉了!
“嗯……啊……楚……楚天……”我拼命的耸动着腰肢,在他腿上蹭那根汩汩流着粘液,胀痛难耐的阴茎。可楚天却一下从我身上下来,让我蹭了个空。我一愣,腰甚至还保持着向上弓起的姿势。
楚天从我沾满唾液严重红肿的胸前抬起头,嘴角和乳头间甚至还连着一根银丝,淫乱的模样让我不由倒抽一口气,分身渗漏得更加厉害。
楚天皱皱眉,回头看看我开始倾向小腹且湿得厉害的炮身,转头埋怨似的对我说:“老师真讨厌,把我的腿都弄脏了!”
我登时哭笑不得,刚开口叫了声“楚天”,那家伙竟一低头,报复般在我左乳上狠狠咬了一口!
“哎哟!”我痛得大叫一声,只觉得那里火辣辣的疼得钻心,竟似被他咬下来了一样。就算男人的乳头是个摆设,可也架不住他这么着咬啊!我疼得满头冷汗,僵着身子,怒声道:“你干什么?!”
楚天不理我,伸出舌头在我受创的乳头上轻舔几下,那原本辣疼辣疼的地方竟生出了丝丝麻痒,被打断的快感竟又慢慢滋生。怒气一消而散,腰杆一软,我又完完全全的倒回在床上,身子又在楚天的唇舌下颤抖起来,咬不住的牙关里再开始流泄出服软的呻吟。
“疼吗?”楚天舔了一阵子,抬头笑笑的问我。
“疼、疼……”我喘息着说。身体却开始因为他静止的唇舌而不满的骚动。
“那,爽吗?”楚天像慢动作一样,故意长长伸出鲜红润泽的舌,舔舔水红色的嘴唇。然后,在我的注视下,低下头,在那被印下一个齿印的暗红色左乳上慢慢一舔–
“!”我一下子就不行了,全身的血液全都涌到了胯下,那根胀到极点的炮身简直就要爆裂了!我开始狂乱的扭着身子,双腿焦躁的磨蹭着楚天,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嘶喊:“楚天,楚天,快摸我,快摸摸我!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哎?这样就不行了?我还没做什么呢!老师,你也太没用了吧!”楚天故作惊愕,抓着我手腕的两手却更加用力,上身也紧压着我的胸膛,不让我挣开他的钳制。我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哑着嗓子哀求道:“楚天,你摸摸我,我真得不行了!求求你,先让我出来一,好不好?就一!接下来你怎么搞我都没关系!先让我射一吧,求你了,我真的真的忍不住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爽不爽呢!”楚天额上也冒出了汗,却依然没事儿人似的冒出这么一句。
“爽!爽!爽!爽呆了!”我气得几乎吼叫。楚天却哈哈大笑,可嘴里吐出的话却让我差一点昏过去:“既然爽,老师,你就听我的话,再忍一阵子吧!这样吧,二十分钟好了!”
二十分钟?!我连两分钟都忍不下去了!我气急攻心,眼里几乎冒出火来,可楚天却根本不管我的心思,俯下身子,开始噬咬我小腹上的肌肉。
不行,不行,即使没有楚天的挑逗,我也绝对没办法再忍耐二十分钟的!不过依楚天的性子,想让他高抬贵手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自救了。心思一定,我便不动声色的吸了一口气,接着暴喝一声,用尽全身的气力,两手一挣,两腿一蜷往楚天身上狠狠一蹬,竟然真的硬生生挣开了楚天的钳制,还把他从床上踹了下去!
不过,我根本没心思高兴,也没心思关心楚天有没有被我踹伤,如今的我已是欲火攻心,满脑子里只有泄火的念头,哪有工夫理会那些。双手一解放,我就比急色鬼还急色鬼地握住自己已经开始吐露白液的炮身,心急火燎的套弄起来。这种时候,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我射一发再说!
套弄了不到两分钟,我就全身痉挛的射了出来,白浊的精液喷了满手。射了三股,我才筋疲力尽的软下来,满身大汗的喘息着瘫倒在床上。
“舒服了?”一句阴冷的问话将我从高潮的余韵中拉了回来。我惊叫一声坐了起来,却见楚天脸色阴沉的站在床边,右胯骨那里青了一片–那自是我那雷霆一踹的功劳了。他冷冷得看着我,眸子里闪着阴狠冷绝的光,神情竟与我侮辱他大哥时那种阴森嗜血的模样相仿!
我的心一直一直的沉了下去,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哆哆嗦嗦地说:“楚天,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你……你原谅我,原……原谅我……”
“原谅你?”楚天冷冷一笑,讥诮道:“老师,你刚才不是很行吗?很勇敢嘛!现在怎么又讨饶呢?”他弯下腰,与我四目相对,眼里闪过一丝残酷的戾气,冷道:“原谅你?哼,没那么容易!老师,有一件事情你最好搞搞清楚,我,最讨厌不听话的女人!”
我全身僵硬,手足冰冷,在他冷酷的目光下,我就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一样,连动也不敢动一下。半晌,才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我……我不是故……故意的!谁让你……你……”我越说声越小,最后终于低下了头,再不敢面对眼前那双冰封的眼眸。
“老师,你真得很有勇气啊!现在居然还敢找借口!看来,是我一直低估了你呢!”楚天突然伸手钳住我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抬,我“啊”的惊叫一声,惊恐的抖着唇叫道:“你、你要干什么?!”
楚天眯起眼睛,露齿一笑,美丽的笑容却让我遍体生寒,他轻柔的仿佛吐露情话一般俯在我脸颊边,轻轻笑道:“干什么呢?老师你这么不乖,难道不该调教一下吗?我只是要教给老师什么叫做听话罢了!”接着,他语调一冷,道:“还有,既然有勇气反抗我,就要有勇气承受后果!”
话音刚落,那家伙竟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我的右臂,狠狠往我背后一扭!
“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长声惨叫。我几乎听到了骨头“喀吧”一声错位的声音。我不由剧烈挣扎起来,嘶喊道:“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那家伙掐着我的右手腕往上一提,我又是一声惨叫,疼得全身打颤,身上又冒出了一层冷汗。
“不想多受皮肉之苦的话就别乱动!”楚天森冷地说。
我马上停止挣扎,一动也不敢动,牙齿死命的咬住下唇,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楚天放开手,满意的拍拍我的脸颊,道:“早这样乖乖听话该多好!”接着,他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根食指粗的麻绳,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你……”我惊惧得看看绳子,又看看楚天,从心底里冒凉气,牙齿真的开始“咯咯”打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楚天优雅而残忍的微笑着,柔声道:“老师,这是特制的牛皮绳哦。虽然不粗,可是一旦被它绑住,就算有十个老师也挣脱不开呢!如果老师乖乖配合的话呢,我说不定会绑得稍微松一点;要是老师还想挣扎,”他眼中闪过一抹凶光,口气却依然轻柔,“我不介意把老师打晕过去再绑。”
我眼睁睁看着他微笑着拿着绳子一点点靠近,身子却像被冻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恐惧的睁大了眼睛,蜷缩着身体,无意识的摇着头,喃喃道:“不……不……不……”
然后,一只冰凉的如艺术品一般美丽却又如利刃般危险的手轻轻放在了我的肩上。很轻很轻,轻得几乎感觉不到,可是我的身子却如被千钧大石压住,再也动不了分毫,只能任楚天将我的双手扭在背后紧紧绑住。接着,他将我仰面推倒在床上,把绳子的两端从腰间拉过来,再将我的双腿大大叉开,分别折起,让小腿紧贴着大腿用绳子绑紧,腿间那片依然湿漉漉的沾着点点白液的黑色区域和股间紧闭的后穴便彻底暴露在他眼前。最后,残余的绳头在我软糜的分身上紧紧缠了两道,并在根部牢牢打了个蝴蝶结,那根可怜的东西便变成了三节滑稽的枣肠。
做完这些后,楚天拍了拍手,满意的点点头,道:“OK,很完美。”
而我,则自始至终都僵着身子任他摆布。过度的恐惧已经让我再也没有反抗的心思和力气。我不知道那个小恶魔要怎么折磨我,只是觉得害怕,非常非常害怕,怕的一声也不敢出,怕的只能无声无息的悄悄掉眼泪。
“怎么哭了?”楚天伏在我脸颊边,像个最温柔最体贴的情人一样,轻轻的吻着我的眼角,柔声问道。
我那沉到谷底的心因这声问讯而升起些许希望,急切的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道:“楚天,我、我知错了。我以后一定听话!一定!我保证!楚天,你放开我好不好?这一你先饶了我好不好?”
我热切的盯着楚天,盼他能放过我。
楚天为难的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说:“老师,我也不想这么快就用到这根绳子的。我刚才说过,我喜欢让慢慢绽放。可是,老师你太不听话了,不听话的孩子就要受到惩罚!这根绳子,本来是以后让老师享受快乐的,不过对现在的老师来说,勉强可以当作惩罚工具吧!”他又在我眼角落下一个轻吻,温柔的说:“老师,反抗我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晚上,就请你忍耐一下吧!”
说罢,他起身拿起随便扔在床边的上衣,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药和一管软膏,抬头对我一笑,道:“这是大哥和二哥送给我们的礼物。本来是想过一段日子再用的,不过,拣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天晚上就来看一看这些贵的吓死人的药到底有多奇妙吧!”
他倒出两粒药送到我嘴边,我含泪看着他,试图做最后的努力,抽泣着说:“饶……饶了我吧!楚天,饶……饶……了我……”
“又不听话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我惶恐之极。“不!不!”我连声应着,一咬牙一狠心,终于张口将那两粒不知道干什么用的药吞了下去。
“很好!”楚天满意的一笑。接着,他将那管软膏打开,挤了一些抹在右手食指上,别过身子,竟将那根手指往我的股间探去!
“不要!”我下意识的大叫,心里已经隐隐知道楚天要做什么了。看来,他是真的要上我了。可是,那也不用把我绑成这幅德行吧。
“不要?”楚天的声音里充满了嘲笑,“过一会儿,你就想要了!”那根沾了软膏的手指还是毫不留情的直接插进了我的后穴。
我闷哼一声,倒不是很疼,只是那种突然入侵的异物感,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好紧!才一根手指就这么紧,看来老师这里真的还是了。那今夜岂不是老师的初夜?”那家伙一边不停的往那个小洞里抹软膏,一边若无其事的自己在那边疯言疯语。我又羞又气,却偏偏不敢多说半个字,只好忍气吞声得听这些什么“”啊,“初夜”啊的疯话。
过了一会儿,楚天站了起来,将药和软膏放回口袋,邪魅的一挑眉,笑着说:“好了,老师,好好‘享受’吧!”说罢,竟自顾自往沙发上一坐,把遥控器一按,将绑得像个粽子似的我独个儿扔在床上,自得其乐的看起了电视!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渐渐的,一把邪火在我五脏六腑间烧起来。热,好热,热得快要冒烟了!全身的细胞好像一下子吃了兴奋剂一样,活跃的让人受不了,好像浑身上下都成了敏感区,疯狂的渴望着被抚摸,被碰触,仿佛这样就可以得到一丝清凉。神经末梢居然灵敏到连床单的纹理都能清楚地感觉到。更让人受不了的是,那个羞耻的小洞里开始窜起一种又酥又麻又痒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小群蚂蚁在肠道里爬一样,难受得直想让人在那个地方抓挠。而我那根被绑成三节肉肠的分身,也开始在这不正常的高温和麻痒中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我急促的喘息着,吃力的扭动着身体,好让更多的肌肤能与床单摩擦,让那饥渴到泛起红潮的皮肤能得到一丝抚慰。可是,手臂被在后面,两腿大开的姿势让我连翻身都不能,又如何能缓解那入骨髓的渴望?身体里的火焰越烧越高,越烧越旺,烧得我连呼吸都变得灼人;后庭里的蚂蚁越聚越多,越爬越快,痒到了心里骨头里;而被紧紧束缚着的分身,也激烈的膨胀着,绳子勒进了娇贵的炮身里,让那三段鼓胀起来的肉肠变得更加怪异恐怖。可是,分身的疼痛却远远好过后穴的麻痒难搔。我现在只想找一个东西狠狠地捅我,插我,只要能稍稍止住那种快把人逼疯了的搔痒,什么东西都可以!我发了疯似地扭着腰磨蹭着臀部,可任凭我使尽了气力也只能蠕动似的蹭蹭臀尖,根本无法缓解后庭的麻痒。
“嗯……不……啊……啊……”我无法自制的发出阵阵浪荡饥渴的呻吟,我不知道自己这个大男人竟也会发出这种近乎淫媚的声音。可我管不了这些了,身体已经着了火,双目红得快滴出血来,耳朵里清楚地听见心脏过激的跳动,每一跳动都是疯狂的呐喊:要!我要!我要!可至于要什么,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我要的东西只有那个若无其事在一边看电视的人才能给。
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这绳子,这药,这软膏的作用了。难道这就是对我的惩罚?那个小恶魔竟是要冷眼看着我活活被欲火逼疯!
“楚天,求……嗯……求你,饶……唔……饶了……我!求……求……”我侧着头,哀恳的望着沙发上那个心如铁石的人,断断续续的乞求着,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那霸道的欲焰竟让我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楚天终于转过了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像虫子似的不停蠕动的我,道:“药效还真快呢。老师,现在舒服吗?”
我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心里无比后悔方才的一时冲动。我颤抖着,啜泣着,语无伦的言道:“楚……楚天,我、我错……了!我听……话……,我……啊……听话……。饶……了……我……,听……话……”
“噢?是吗?真的会听话?”
“嗯、嗯!”我拼命点头。
楚天笑了,轻描淡写道:“那么,就请老师再忍耐二十分钟吧!希望老师这一能乖乖听话,不再让我失望。”
二十分钟!我近乎绝望。二十分钟以后,也许我已经发狂而死了!可是,看着那个又把注意力放在电视上的人,我也只能哭着咬紧牙关,继续忍受这非人的酷刑。
在床上辗转哀号了二十分钟,我连嗓子都叫裂了。若是我双手自由,怕是早就将身上抓烂,把后庭撕烂了吧!我的身体已经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胸膛喘得像风箱。即使有绳子的束缚,那颤抖不停的分身还是冒出了丝丝白液。后穴那里一张一合的瓮动着,急切的想吞进什么好缓解一下那刻骨的麻痒。
一秒不少得听足我二十分钟的百般讨饶乞求,楚大少爷这才施施然关了电视,走到了床边,弯下身子看着我被泪水口水沾的一片狼藉的脸和饥渴如兽的灼热目光,微笑着问:“老师,知错了吗?”
“知……知错了。”我的声音活像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嘶哑的几乎辨不出字音。
“那么,以后还敢不听话吗?”
“不、不敢了。”再借给我一个胆也不敢了!
楚天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上床,两腿叉开跪在我颈边,半硬的分身对着我的嘴,笑道:“老师,还记得我教你的吹喇叭的法子吗?好好服侍这个宝贝,待会儿我可得用它好好疼你后面的小洞洞哦……”
他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急不可耐的将他灼热的炮身含了嘴里。去他妈的什么羞耻什么禁忌,只要能缓解后庭让人发狂的麻痒,让我给他舔脚趾头都行!
我气喘如牛的卖力舔着吮着,舌头时而在柱身上舔刷,时而在顶端的小孔上画圈圈;嘴唇蠕动着,尽量将嘴里的火热的坚挺含到喉底,甚至还无师自通的学会了用喉头积压那硕大蘑菇头的顶端。我使尽了浑身解数,全心全意地取悦着楚天,只巴望着待会儿他能将我从这快要没顶的欲火中拯救出来。为此,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感觉到那根坚硬如铁的肉棒开始大量吐露出微腥的粘液时,楚天将已完全兴奋起来的阴茎抽离了我的嘴巴。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同时抬起湿润的眼睛,急躁渴望的眼巴巴看着楚天。他笑起来,怒胀的分身在我脸颊上轻轻拍了拍,笑道:“老师,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好淫荡好饥渴哦!呵呵,老师就这么急着想让男人上你操你吗?啧啧,真是天生的荡妇啊!”
露骨的淫话让我恨不得去死,可肉体的饥渴早已远远超过心底微弱的羞耻感。我流着泪,用脸颊蹭着楚天青筋毕露突突跳动的炮身,像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哑声催促道:“快……快……”
“快什么呢?老师不说清楚,我不知道哦!”楚天明明也已经满身大汗,却依然眨着眼睛装傻的问。
“快点上我!操我!捅我!插我!快点用你那根该死的肉棒干我的屁眼儿!”我终于崩溃般大哭着吼出了这句话,为人的最后一点点羞耻和尊严也被我完全丢弃了。从这一刻起,我完完全全变成了楚姓恶魔的俘虏,堕进了肉欲的地狱,再也无法回头,再也不能超生!
“哈哈哈哈……”楚天纵声大笑着跪坐在我大叉开的腿间,托起我的臀部,将他如烙铁般坚硬灼热的分身抵在我麻痒不堪的后穴上,高声道:“好吧,我就如老师所愿!”说罢,挺身狠狠一顶–
“呀啊啊啊–”被人活生生撕裂的痛楚逼得我惨声大叫至几乎失声,那从未经历过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可在这种非人的疼痛下连昏倒都成了可望不可及的奢求。从后庭传遍全身的激痛甚至让我那胀硬到极点的分身都软了下来,而楚天的肉棒,却才只不过进去了一半!
“好紧!”楚天的声音里也含着痛楚,“都用过药了怎么还会这么紧?!老师,呼吸,把身体放轻松,不然我们两个都难受!”他一边说着,一边一手抚摸揉掐着我的乳尖,一手在我软下去的分身上重重的套弄。我也努力的吸气、吐气,反复十几才略略顺过了气儿。
可就在我稍微放松了一点的时候,那小恶魔竟一挺腰,只听“噗滋”一声,那根粗长火热的肉棒竟完全埋进了我的身体!
“!”这一回,我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全身痛苦的抽搐着,抖得像狂风中的一片破烂枯叶。楚天也倒抽一口气,他粗重的喘息着,一手仍然揉弄着我毫无反应的分身,一手开始用力拍击我的臀瓣,厉声喝道:“呼吸!呼吸!把身体给我放松下来!”
等双臀都被他打到红肿,我僵硬到无法控制的身体里开始慢慢变化。被那剧烈的疼痛压下的邪火又开始悄悄燃起,而被楚天的巨大肉刃撕裂的后庭里,那丝麻痒又开始如附骨之蛆般抬头。那火烧得好急,那蚂蚁爬得好快,眨眼间,我那因痛苦而破碎的呻吟便变了调子,染上了一层情欲的媚色。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高热又回来了,那种难受得让人抓狂的麻痒又回来了!我急促的喘息着,因疼痛而惨白如纸的脸又烧起来,双眼也露出了欲望的颜色,目光开始变得急切贪婪,腿间的分身又开始蠢蠢欲动,身体也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楚天也发现了我身体的变化,他松了一口气似的笑了,喃喃道:“该死的,我还以为这药过期了呢!”他俯下身子,亲昵的吻了一下我的鼻尖,轻笑道:“又开始难受了,对不对?我也很难受啊!刚才老师夹得我好疼。不过老师是第一,我就原谅你了。现在,让我们都快乐起来吧!”说罢,他一口咬住我的肩膀,腰一摆,开始了狂猛地抽插!
“呜–”我一下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鸣。疼!疼!伏在我身上的楚天,已经变成了一头噬人的兽,用尖利的牙齿、指甲,在我身上撕咬抓挠。而那根粗胀火热到恐怖的巨大的肉刃,更是毫不留情的撕开我的密穴,割开我的肠壁,合着他的体液和我的鲜血,“嘶啦嘶啦”的进出着,撞击着!我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燃烧,那一到极致的插入几乎已将我捅穿!
在这粗暴的内外夹击下,我几欲窒息!无力的哭泣着,哀嚎着,颤抖着,如一只脆弱的羔羊,被我身上那个如狼似虎的男人肆意蹂躏品尝。渐渐的,我竟慢慢习惯了那几乎撕裂我灵魂的狂暴的冲撞。楚天凶恶的啃吻与抚摸满足了我肌肤的渴望,火热的唇和冰冷的指带来的疼痛竟奇迹般可以发泄身体里闷烧着的火焰。而那一将我无情撕裂的肉刃所带来的剧痛,竟与那附骨铭心的麻痒融合,变成了让人无法抵御的激烈快感!尤其是当楚天的炮身掠过肠道里的一点时,那前所未有的激昂简直让我疯狂,而我那被绳子束缚着的分身也因这可怕的快感而再昂扬挺身。
我再也分不清什么是“痛”,什么是“快”,只知道自己疯狂燃烧的身子已然在楚天身下完全绽开!我笨拙的扭动着腰肢,迎合着楚天的每一侵入。我的肠壁在一与那火热肉刃的亲密摩擦中变得柔软无比,它纠缠着楚天带给我巨大痛苦和无比快乐的欲望之根,因为它的进入而充实满足,因为它的退出而空虚疼痛。我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每一入骨髓的撞击都会让我颤抖着嘶声欢呼,而那被捆缚着的阴茎却因为无法发泄而痛苦的痉挛。
痛苦吗?是的!快乐吗?是的!在我二十五年的生命中,还从未品尝过如此疯狂如此野蛮如此让人魄散魂销的性爱。没有羞耻,没有人伦,没有道德,没有禁忌,此时,只有两头名叫楚天和何治平的野兽,彼此利用对方的身体发泄着最原始最真实也最激烈最狂热的欲望!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甚至连灵魂都被剖开被侵犯被蹂躏被践踏!很痛苦,真的很痛苦,不仅是肉体,连心灵也是。可是,偏偏又无比快乐!再也没有尊严,再也没有秘密,何治平的一切,都赤裸裸的暴露在楚天身下,被他彻底征服!
我近乎敬慕的凝视着在我身上律动的这个美丽强势充满了力量的男人,像个真正的女人一样在他身下哭着,喘息着,嘶鸣着,婉转承欢。因承受不住过多快感而晕眩的大脑里第一刻地认识到,我,何治平,一个男人,已完完全全臣服在了这个叫做楚天的另一个男人的身下。从今以后,何治平是属于楚天的女人了,名副其实!
心中一痛,竟不知是悲是喜。就在此时,楚天“唔”的低吼一声,几下狂乱的失了节奏的猛烈抽插之后,他竟将痉挛的分身一插到底,在我身体最迸射出一股股灼痛人心的热流!
“啊–”我弓身长嘶一声,早已达到极限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这最后的绝顶刺激,被束缚到快要勒断的阴茎痉挛的激烈抖动着,全身一阵抽搐,我眼前一黑,竟被那无法发泄的极端痛苦逼得晕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缓缓苏醒过来。慢慢睁开红肿的眼睛,只见楚天全身赤裸的倚坐在床头,一腿蜷起一腿平伸,手臂抱在胸前,嘴里衔着一根烟,静静的吞云吐雾。那透露着淫糜颓废的绝美画面让我生生看直了眼。半晌,楚天无意间往我这边瞥了一眼,见我直勾勾的痴痴盯着他,不禁笑了起来。我这才回过神来,脸一下就红了。
楚天用两指掐灭了烟,看着我微笑道:“老师,你还好吧?看到老师晕过去,我真的吓了一跳呢!是因为太爽了吗?老师昏迷的时候还射出了好多呢,很厉害啊!”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松了绑,高挺的分身也软下去了,身下的床单更是湿了一大片。我登时羞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身体稍微一动,一股钝痛立刻从股间传来,四肢也酸疼的动不了分毫。
“啊!”我痛苦的低吟一声,头上冒出了一层虚汗。
“别乱动!”楚天凑近我,轻喝道。
我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楚天一怔,接着伸手抚上了我的面颊,微笑道:“老师,你怕我吗?”
我迟疑的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说实话!”
“怕……怕……”我连忙喏喏回答,嘶哑的声音微微颤抖。
楚天抚摸我脸颊的手一下停住。我吓得屏住呼吸,小心的瞄着他的脸色。
看我怯怯的模样,楚天微微一笑,又开始轻轻的抚摸我,有些落寞得低低说道:“老师,我也不想惩罚你的。可是,你不该不听话,不该反抗我的。我真得真得很讨厌不听话的女人啊!老师你明白吗?看到老师那么拼命的反抗我,甚至把我踹伤,我真得很生气,很失望,也很难过。老师你知道吗?”
楚天收回手,静静地看着我,眸子里闪过一丝悲伤和苦涩。
我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我忽然好恨自己,为什么不听话呢?为什么要反抗楚天呢?不但自己受折磨,还让楚天也难过。看着他美丽的脸上、秋水一样的眼眸中露出黯然的神情,我真的后悔了。楚天,楚天,高傲飞扬的楚天,竟因为我而如此神伤!是我伤害了他吗?我怎么可以?!我怎么忍心?!我甚至还该死的弄伤了他!
心疼,心疼,遍体鳞伤的疼痛痛不过怀疚的心。我挣扎着向楚天伸出手去,断断续续痛苦的说:“楚……楚……天,对……对……不起,对……不……起……”
楚天目光一闪,却没有动。我忍着全身的疼痛,努力的把手伸向他,哀恳的望着他,用哑到几乎说不出话的嗓子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终于,楚天握住了我的手!我如释重负的笑了:楚天,他原谅我了呢!可眼泪却不听话的滚出了眼眶。楚天侧身躺在我身边,将我搂进怀里,轻声道:“老师,以后再也不要有违背我的想法了,好吗?老师以后会乖乖听我的话的,对不对?”
我哽咽到无法出声,只有在他的胸前拼命拼命的点头,点头……
这就是我反抗楚天的结果!不但自个儿被折腾得死去活来,还因为惹他不高兴而愧疚难安!自那以后的一个星期,一看见楚天胯骨上的那片青紫我就揪心,差一点求楚天也照样踹我一脚,对自己身上斑斑点点惨不忍睹的痕迹到没觉得有一丝委屈。所以,这笔账怎么算也是我吃亏!自此我就学了乖,坚决贯彻明哲保身之第一要则–绝对绝对不要跟楚天作对!他让我向东,我就绝对不敢朝西;他让我打狗,我就绝对不敢撵鸡;他说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我就说自己亲眼所见外加一句这是万世不灭的自然真理!
牢记着这浸透了血和泪的惨痛教训,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地遵守着“听话”和“坦白”这两大原则,居然也跟楚天过了两个星期风平浪静的同居生活。在学校里,我依然是那个对人亲切循规蹈矩安守本分没有野心上课就来下课就走的普通老师何治平。周蓝没有来找我,楚天在外边也不会对我有超过师生关系的举止,所以,从表面上来看,我还是我,没有改变。但是,我自己心里清楚,在表面之下,有一些东西正在我身上慢慢的不为人知的一点一点变化着。
是的,我,已经变了……
(十四)习惯的力量是强大而可怕的,和楚天同居了不到一个月,我竟已习惯了做他的女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不知是我真的天生淫荡,还是楚天的调教确实有效,现在的我,已经完全习惯男男之间的性事,且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曾经让我无比羞耻无比痛苦的口交,现在早已习以为常,而我这具淫荡的身体,竟也会在吸吮楚天的阴茎时兴奋到完全勃起!我的后穴已习惯了吞吐楚天灼热粗大的阳具,并且在他一的冲刺中欲仙欲死。尝过了摩擦前列腺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快感之后,我竟觉得从前跟周蓝做爱简直是既苍白又贫乏没劲的跟自慰相差不远!也许我真的是楚天所说的受虐狂吧!每一做爱,楚天都粗暴到几乎要把人撕碎。可就在这种野兽般的交合里,我竟感觉到一种被完全征服完全占有的极度的兴奋和满足。那根曾经作为惩罚工具的绳子,现在竟真的如楚天所言成了让我快乐的道具,因为捆绑会让我更加敏感更加兴奋。而楚天那根毒舌在做爱时对我毫不留情的嘲讽辱骂,也会让我在痛苦的羞耻中得到更多的快感和刺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渴望楚天,渴望到毫无理智可言,每每就跟楚天嘲笑的那样,“像一只发春的母狗”,撅着屁股,哭喊着求他快点进入我。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那个高大的男人不知羞耻的摆出各种淫贱的姿势浪叫着向身边那个美丽的少年求欢,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下贱不要脸。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这具身体已经食髓知味了呢?毕竟,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吧!一旦兴奋起来,谁还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我只知道自己要楚天,要他狠狠的干我。没有他的进入,后面的甬道会空虚寂寞到疼痛。当他用那根火热坚挺的肉刃刺进我的身体时,伴着惯性的疼痛的,是一种让人心安的充实感–楚天就在我的身体里,在这一刻,这个美丽强势的男人是我的!我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女气,可是,当一个女人占有一个男人时,她或多或少总会这么想吧!而我,就是以一种女人的方式和身份占有楚天的啊!而当楚天在我的身体里忘我的冲刺时,那种几乎灭顶的疯狂快感又让我怎能不渴望他不要他?!
是的,我的身体已经习惯了做楚天的女人,已经沉沦欲海无药可救了。也许有过来人会说,身体沦陷不要紧,只要有颗自由的心就好。可是,很不幸的,我的意志并不坚定。在身体向楚天屈服的同时,我的精神也习惯了楚天的命令和要求。当然,首先是因为害怕惩罚。自从那天晚上被他玩了个半死,我发誓自己再也没有动过和楚天作对的心思。可是,就算我不曾故意违抗他,无心之过也犯了不少。而楚天那个小魔头,才不管你是有心没心,一旦违了他的意,惩罚是绝对少不了的!不要以为现在的惩罚还是那天晚上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情事!当然不可能!要还是这种“惩罚”,我那被调教得无比淫荡的身体简直欢迎之极!现在的惩罚,很简单也很有效。比如打屁股。我一个二十五的大男人像个犯错误的五岁孩子一样,光着屁股趴在床边。楚天则拿一只拖鞋,或者皮带,下死力的打,一直打到肿得发亮。好在每只打一边,我还能侧着身子用另一边将就着坐。否则,真的只能在办公室里当哨兵了!再比如跪拖板。我在周蓝面前都没有跪过,现在倒补上了这一课。有时候一跪就是半宿,两只膝盖又红又肿,第二天连走路都伸不直腿,只好跟同事们打哈哈说自己有关节炎。唉,真是不想则已,一想就是一把辛酸泪啊!
如果只是有这些简单而残酷的惩罚,我也不会死心塌地得听楚天的话。在受过第一惩罚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被楚天吃得死死的了。因为我无法漠视楚天在惩罚我时眼睛里无法掩饰的失望和难过。他的黯然会让我内疚,让我心疼,让我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顿。所以,我从不曾怨恨楚天对我的惩罚,甚至觉得那都是我咎由自取的!很奇怪吧,自己挨了罚还叫好!其实有时候冷静地想一想,我都会觉得自己已经疯了。我想我是真的着了魔,彻底被那个叫楚天的家伙迷了心神。我想让他开心,想让他高兴,想让他快活;我想看到他孩童一样灿烂的笑。我努力的满足楚天的要求,老老实实听话,安安分分的做他的女人,所求得也不过是楚天“好乖”“老师,你好棒”这样几句简单的夸奖和几个印在额头脸颊上的温柔的轻吻。是的,我渴望这些微不足道的鼓励和奖赏,就像幼儿园的小孩子盼望得到小红一样,我想,周幽王当年烽火戏诸侯时,也是我这种心情吧。只要楚天微笑着勾勾手,也许刀山火海我都会为他闯!
我不知道自己对楚天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我被他吸引,从见面的那一刻起,楚天这个名字这个人就的刻在了我心里。我曾恨过他,因为他毫不留情的撕碎了我的面子,踩碎了我的自尊。可就算那时,我依然被他吸引。现在,那种曾经刻骨铭心的怨毒已经淡得几乎没有痕迹,但不能否认,我依然是有一点恨他的。没有人会对破坏了自己平静生活的罪魁祸首毫无芥蒂的不是吗?但是,他对我的吸引却远远超过这些微的恨意。那么,是爱吗?可是我又是那样的敬畏他,甚至可以说怕他。而且,我想我曾经爱过周蓝,可即使是与她在热恋的时候,我对她的感情也不曾有现在对楚天的一半浓烈!思来想去,我想,我对楚天的感情只能用“迷恋”来概括吧。不管是爱还是恨,我都的迷恋着他,就像鸦片之于瘾君子。不过,说起来楚天还真的很像罂粟呢,同样是无比的美丽,但却又异常的危险……
说来好笑,我跟楚天同居了不到三十天,可感觉却好像已跟他过了三年三十年一样。我,已经将楚天的这个小窝,当作了自己的家–
原本这里没有厨房的,楚天那小子最多只会煮个泡面,还老是煮过劲儿。他说以前都是去他大哥那里蹭饭,或者就在外面的小饭馆里随便解决。现在我住进来了,总不能也厚着脸皮去他大哥那里吧,而且总吃外面的东西也不行,既不卫生营养也跟不上。楚天还有胃痛的毛病,一疼起来脸色惨白满头冷汗,看得我心痛如绞。所以,我便买来煤气灶、液化气罐、电饭锅等等等等,燕子衔泥一般一点点地将放杂物的后凉台改造成了简易厨房,每天下班后便回来自己动手炒菜做饭。我还记得当第一将我精心炮制的四菜一汤摆在楚天面前时,他睁大了眼睛那副不可置信的样子,还有在怀疑的尝了一口宫爆鸡丁后眼睛一亮接着二话不说端起饭碗狼吞虎咽的可爱模样。给周蓝作了三年的饭,我从来不知道下厨原来也是这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从此后,楚天几乎每天都会回来吃饭,有时还会帮我洗碗呢!虽然说必须要有我在旁边监督才能保证所有盘子碗的生命安全……
楚天每周一、三、五的晚上要出去打工,至于去什么地方干什么他没有告诉我,我也不好多问。每都要凌晨一两点钟才能回来,整个人又累又乏,浑身的酒味儿、烟草味、还有香水味,一进门就钻进洗手间冲澡,说免得污染空气。我真怀疑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可他总是淡淡地说:“老师,有些事情你不要问了。”我也就只能随他去了。他总是让我不用等他,自己先睡。可是不等到他回来我又怎能睡得安稳!我怕他又跟人打架,我怕他飚车出意外,我还怕他因为过于出色的外表而被人纠缠。所以,在楚天外出打工的夜里,我就像一个担心丈夫的妻子一样,一边心不在焉的看电视,一边焦灼的等待着他回家。只有听到楼下隐隐的摩托车声,听到楼道里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我悬着的一颗心才会落回肚子里。等楚天冲完了澡,便将温在暖气片上的牛奶倒进杯子里让他喝下。一开始楚天不愿意喝,闷了半天说出的理由竟是说这玩意儿是小孩子才喝的东西。我哭笑不得,以身作则的先喝了一杯,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睡前喝牛奶既可以养胃啦,可以增加睡眠质量啦,还有,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常常会噩梦不断还会失眠!楚天便无话可说,他用那双清亮的眸子定定的看了我半晌,眼睛里闪动着不知名的光。突然,他拿过我手中的那杯牛奶,一仰头闭着眼睛像喝药似的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然后把杯子往身后一扔,一把搂住我的脖子给了我一个火辣辣的法式热吻!–那,是他给我的第一个真正的吻!不再是奖赏的微风似的唇碰唇,而是一个带着牛奶的香甜和火一般热情的的真正的吻!唇齿相依,两舌纠缠,口沫交融,那种美妙的感觉让我几欲落泪!当然,这个吻引发的结果就是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第二天两人双双请假。不过,自那以后,虽然每天晚上楚天睡前都会乖乖喝杯奶,可他却再也没有那样吻过我,还说他不喜欢接吻。哼,这小子,真他妈小气!
楚天最可爱的时候,是他睡着时。一开始很不可爱。那家伙睡觉不老实,拳打脚踢的。而且喜欢裸睡,连带也不许我穿内衣。为了保证晚上不被他的无影腿踢倒不该踢的地方,维护自己的生命安全,我只能千求万肯得让他允许我搂着他睡。好在楚天还算开明,虽不太高兴,却也同意了。于是现在睡觉的时候,我就像个八爪鱼似的与他四肢相缠,将他比我纤瘦一个型号的身体死死锁在怀里。时间一长,我们两个倒都习惯了。所以现在楚天睡着时可爱极了,身上凌厉的气势消失后,他就像一只美丽乖巧的小猫,偎在我胸前,稚气的叫人心疼,让人忍不住去宠他爱他。每天早上醒来后静静的欣赏一阵子他甜美的睡颜,已经成了我的一大享受了呢,呵呵……
楚天最可怕的时候,是早上喊他起床时。这一点我在第一在这里留宿时就已经有体会了。那家伙晚上不睡觉早上不起床,好容易把他叫醒,就要做好忍受一早上冷冻光的准备。那冷到骨子里的眼神,就好像你跟他有血海仇一样,搞得我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他撒起床气的出气筒。好在这小子吃完饭后就会正常一些,否则打死我也不敢搭他的机车上班!
啊,说到搭车问题,我是曾经发誓再也不上楚天的车啦,不过,早上的时间真的很赶,坐出租又太贵,为了不迟到,也只能置生死于度外了。而且而且,楚天的车速好像也不像那一那样疯狂了,那种人仰马翻的场面已经鲜少出现。我当然不敢自作多情地想他是因为我才减速的,不过,这心里嘛,总还是多少有那么点感动和甜丝丝的感觉啦。
……
总而言之,我已经认命的做楚天的女人了,而且适应良好。不仅是他的女人,我还是他的菲佣,他的保姆,他的宠物,他的奴隶,甚至是他的性爱玩具。啊,也许应该说在楚天的眼里,女人的含义就应该包括后面几项吧。我现在算彻底明白为什么楚天会说做他的女人,就可以“忘掉所有的痛苦和烦恼”了。因为在他的身边,我的世界是围绕着他运行的。每一分每一秒,我的脑子里满满都是他,哪里还有工夫去想什么痛苦和烦恼呢?我忘了周蓝,忘了父母,忘了社会,忘了人伦,每天每天沉浸在和楚天的二人世界里,就像楚天要求的那样,“一心一意跟着他”!
不过,尽管我跟楚天朝夕相,同床共枕,可在我眼里,他却仍然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他从不提他的父母,也不说自己以前的事情,就连他那个大哥,也只是淡淡的一代而过。我也曾试探的旁敲侧击问过他,可那家伙比狐狸还精明,总是一眼看穿我的目的,冷冷说一句:“老师,别多管闲事!”弄得我就算对他再好奇,也只能乖乖闭上嘴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我觉得自己已经越陷越,可楚天对我却还是老样子,总是若即若离的。当然,我能感觉到他看我时眼睛里日益增加的温情,对我的“奖赏”也越来越多,甚至做完爱后他有时还会帮我清理,不像一开始那样自顾自的蒙头就睡。我想他应该也是在乎我的吧,应该也是认真对我的吧。可即使如此,我心里却仍然不踏实,因为,他真的很神秘啊!因为,我对他了解得实在太少了,少得让我难以安心!不管身体有多接近,我,却始终摸不到楚天那颗藏的心……
然而,不知是老天看我可怜还是怎的,一突发的事件,竟让我意外的稍稍窥视到了这个美丽又神秘的少年隐藏着的心门!我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但我知道,我绝对绝对不希望这样的事件有第二发生的可能!哪怕,代价是我永远永远也无法了解楚天……
(十五)那是一个星期三的晚上,楚天照例吃完了晚饭就出去打他那个神秘兮兮的工。我呢,收拾了碗筷,拖了地板,又洗了几件衣服,然后,就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电视。约摸十一点左右吧,突然,挂在床头的电话丁铃铃得响了起来。我不由愣了一下:在这里住了一个月,这电话还从来没有在我一个人在家时响过,当然我也就从来没接过电话。接还是不接呢?我有些犹豫。打到这里的电话当然是找楚天的,这更半夜的被我一个大男人接起来的话,好像有点不妥吧。而且楚天好像也不愿意我介入他在外面的生活,虽然他没有下过禁止我接电话的禁令,不过,为避免惹他生气,最好还是不要接吧……
我这么想着,自然也就没有动。可那打电话的人耐性却出人意料的好,好像打不通不罢休似的,整整十几分钟,电话还是催命一样锲而不舍地响着。最后我向那穿脑魔音认了输,无奈的叹口气,心道,也许真的有急事吧!一边想着,一边冒着惹楚大少爷不高兴的危险,慢吞吞的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喂,找哪……”
我嘴里那个“位”字还没出口,一个陌生的粗哑男声已经火烧眉毛似的吼了过来:“你他妈是不是何治平?!”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得差点掉了话筒,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下奇怪,怎么会有人打电话到这里找我?
还没等我回答,对方又凶神恶煞般吼了一句:“是不是?快说!”
“是,我是!”我条件反射般答道。
“那就好!”那个大嗓门的男人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道:“何老师,你现在赶快到人民医院来!楚天他,他出事了!”
什么?!!!他说什么?!!!楚天出事了?!!!楚、天,他出事了?!!!!
我一下睁大了眼睛,心脏好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掐住,几乎停止了跳动。那一瞬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从脚底抽光,身体就像被冻僵了似的木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都空了……
天塌了吗?地陷了吗?为什么我眼前一阵阵发黑,所有的东西都在扭曲晃动?为什么我喉中嗬嗬作响,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为什么我的耳朵在一片可怕的死寂中只听到一句话在回荡:
楚天出事了!
楚天、出事了!!
楚、天、出、事、了!!!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会出事?!他那么强,那么强,怎么可能出事?!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晚饭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甚至难得的夸我做的糖醋里脊好吃;他还说今天晚上尽量早点回来,让我陪他玩个新游戏!他就是这样说的!所以,他会回来的!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可能出事的!拜托,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我才不信!我绝对绝对不、相、信!!
“何治平!我操你妈!我吃饱了撑的拿我拜把子兄弟的命跟你开玩笑!你爱信不信!”
炸雷似的怒吼在耳边响起,我一激灵清醒了一些,才发信自己已将心里想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何治平,你他妈要还算个男人,就少在那里跟个娘们儿似的唧唧歪歪瞎嘟囔,赶快给我麻利利的滚到医院来!听到了没有?!”
“听……听到了!”我已完全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和身体一样,开始抖个不停;腿软得几乎站不稳;心脏重新启动,可却跟跑了三千米似的在胸口急速的跳动着;刚才没有意识到的恐惧一下占据了我的身体,我颤抖着嘴唇哑声问道:“楚……楚天他,他到底……”
“他被一个疯女人捅了一刀,现在正在急救呢,你快点过来吧!”
“好,我马上去!”
放下电话,我一头冲进了洗手间,手抖得差点连水龙头都拧不开。满头满脸浇了一通冷水后,我又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做了几呼吸,这才停止了打摆子似的颤抖。
何治平,冷静,冷静!楚天不会有事的!那家伙绝对不会有事的!你要冷静,冷静下来!
我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脸颊,一边嘟囔着“冷静冷静”,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连上衣的扣子都没系,我就心急火燎的冲了出去,恨不得一步跨到人民医院。一步三阶的下了楼,百米赛跑似的冲出小区,我等不及站在路边慢慢等出租,直接冲到马路中间拦下一辆车。那司机吓得脸都白了,摇下玻璃吼道:“不要命了你!寻死也别找老子的车!”
“师傅师傅,把我送到人民医院去吧!我一个,一个……朋友受伤了,正在抢救!您帮帮忙,把我送过去,我给您钱!求您了,我求您了!”
我扒住车门,声音哽咽着拼命恳求。那位年轻的司机好像也动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道:“好吧,我送你!反正也绕不了多少路。不过,这钱……”
“一百,我给您一百够不够?”
“……”
“二百!”
“上车吧!”
“谢谢,谢谢您!”我千恩万谢地上了车,一路上不住嘴的催快点快点再快点。司机不耐烦了,道:“已经够快了!你老婆难产还是怎么的,跟催命鬼似的!嫌慢自个儿走啊!”
我心下暗恨,却也不敢多说,怕他一个兴起把我撂在半路上。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车在人民医院的大门口停了下来。我扔给那家伙两张大钞,下了车三步并两步的冲进了医院。
拦住迎面走来的一位小护士,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劈头问道:“急救室!急救室在哪里?”
那小护士可能被我狂暴的气势吓住了,怯怯的说:“在……在一层左拐的最里边。”
我连声谢谢也没说,直接往急救室奔去。当“急救”两个血红的大字真正出现在眼前时,我胸口一窒,全身脱力,几乎瘫软在地。呆呆得看着那刺目的红灯和紧闭的大门,我心如乱麻:楚天,楚天就在这里边吗?他现在怎么样?他,他会不会–死?
这个可怕的字眼让我的血液几乎凝固!呸呸呸!不可能!那家伙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死翘翘!他才十六岁,十六岁!他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说不定,过一会儿他就会生龙活虎的把这扇可怕的门踹开,笑着说这只是一个恶作剧,然后拉着我的手跟我一起回家……
“你是何治平何老师吧?”一个低沉的男声将我从近乎狂乱的臆想中拉出。我定睛寻声看过去,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英俊男子正靠坐在走廊左边的排椅上看着我。一个比我还高出一大截满腮青色胡茬的彪形大汉站在他身边,一只手自然的放在他肩上,也瞪视一般的盯着我。
等等,黑衣男子?
“你是楚天的大哥?!”我脱口而出。
“对!”他微笑了一下,眉间却依然凝结着挥不去的沉重,“老师,过来这边坐吧!”
我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
“老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安乐,是小天的大哥,咱们以前见过一面。这位是李佑路,小天的二哥。”
“你好!”我冲那一脸严肃的彪形大汉点头问好。
“你好!”
啊!这粗哑的声音–
“请问刚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
楚天这位叫李佑路的二哥似乎对我有些不满,看也不看我的哼了一声,算作回答。
我也顾不得计较这些,急急问道:“楚天他,他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怎么会被人,被人……”我声音一哽,竟再也说不下去。
“你别着急!”楚天的大哥安抚的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小天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他嘴里虽然说着让我放心,可脸上的凝重却告诉我情况根本不容乐观。
“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怎么放心?!”我冲动的大叫。
“你喊什么喊!”那位李二哥瞪着我,回吼道。
“小路!”安大哥责备的横了他一眼,李二哥立马垂下了脑袋。安乐大哥转而平心静气对我说:“你先冷静一下。别激动,我会把事情告诉你的。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这里是医院,你最好不要高声,别像某人刚才那样,差点被保安请出去!”
“大哥!”李佑路李二哥埋怨似的叫了一声。
我也知自己刚才有点失控,勉强笑了笑,压了压情绪,低声道:“安……大哥,请你告诉我楚天他怎么会被人捅伤的。你放心,我不会、不会再那么冲动的!”
安乐仔细地看了看我,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我告诉你。我想这件事或多或少也跟你有点关系吧。”
“跟我有关系?”难道是周蓝?不、不会吧,她怎么会知道我和楚天的关系?而且,像她那样的女人,怎么会为了我动刀子?!
“你别紧张,听我说。”安乐打断我的胡思乱想,道:“今天晚上,小天在‘双面佳人’领舞……”
“‘双面佳人’?领舞?”我愣愣的问道。
“什么?你连这都不知道?!”李佑路惊讶的叫道。
安乐也有点吃惊,犹豫的问:“小天他,没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我苦笑着摇摇头,道:“他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只告诉我一、三、五晚上要打工……”
安李二人对望一眼,神色犹疑,似乎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我。我又急了,可又不敢大声叫嚷,只有拼命控制着自己,压低了声音急道:“告诉我!安大哥,请你告诉我!我真的想知道啊!安大哥!算我求你!我决不会对其他人说的!安大哥……”
我焦急的哀恳着,生怕他摇头说个“不”字。安乐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头,道:“好吧,我告诉你!小天的事情也不能全瞒着你。而且,现在,”他看了看紧闭的急救室大门,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跟你说说话也好,不然真会急死了。小天,小天……”
“大哥,你不怕惹那坏脾气的小子生气?”李佑路在旁边提醒道。
“楚天要是生气,要打要罚都由我顶着!”没等安乐回答,我已经抢先担下了责任。
此言一出,安李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李佑路甚至打趣道:“喂,我说,你和楚天那小子到底谁是老师,谁是学生啊?”
我的脸涨得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安乐微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老师,你不是很想知道今天的事吗?那你听我说吧……”
“‘双面佳人’是一家迪厅兼酒吧。午夜十二点之前,那里是迪厅,什么人都可以进。十二点开始清场,到了凌晨一点钟重新营业,那时候就变成了一家gay吧。”
“gay……gay吧?”
“对!小天从两年前就开始在那里打工。你不用太紧张,他只是迪厅的领舞,一到十二点就下班,跟gay吧没什么关系。小天人长得好,舞跳得也好,虽然脾气坏了点,可大家都说那叫酷,所以围着他的狂蜂浪蝶真是一堆一堆的。以前小天也经常跟他们混在一起,看哪个顺眼就跟哪个上床……不过,这都是以前了!”
“是、是吗?”我强笑了一下,心里却闷闷得难受。
“今天捅了小天一刀的那个女人,也是他以前的一个床伴,叫阿娇……”
“阿娇?!”我不由叫出了声,那不就是开学第一天跟楚天在教室翻云覆雨的女人吗?她竟然,竟然……
“怎么?你认识?”
“不,不认识!”
安乐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也没再追问,继续道:“这个阿娇,仗着自己有点姿色,老哥又是风雷堂的副堂主,老把自个儿当一人物,整天纠缠小天。以前,碍着风雷堂和乐天帮的交情,小天也就随便陪她玩玩,这女人就得意的不知道自个儿姓什么!”安乐冷哼一声,鄙夷之情溢于言表。
风雷堂?乐天帮?怎么像港片里的黑道?我听得有点糊涂,可没等我发问,安乐又续道:“大概是一个月前吧,”他别有意的看了我一眼,“小天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对那些献殷勤的男男女女理也不理,跳完了舞就走,谁的床也不上;平时也不出来玩了,老老实实的窝在家里。这下可不得了,大家都在猜是哪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让我们眼高于顶的‘浪子天’改邪归正了!”
我脸上羞得冒火,不敢看安乐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睛转来转去,最后盯着地板不敢抬头。偏偏李佑路又幸灾乐祸似的加了一句:“谁知道楚天那小子藏着的宝贝不是小美女,却是个带把的大男人!而且长得还……”
“小路!”安乐又瞪了他一眼,李佑路便把后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恶狠狠瞪了我一眼。
“老师,你别把小路的话放在心上,他跟你开玩笑的!”
“我,我知道……”我尴尬的笑了笑。
“那个阿娇,”安乐言归正传,“也几三番的找小天,可都被小天拒绝了。今天晚上,趁着小天中间休息的空儿,她又粘过来了。两个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天转身要走,突然,那疯娘们儿拿出把匕首,一下子就捅在了小天的腰眼上!”
“什么!”我一下站起来,“那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我咬牙切齿,目眦欲裂,指甲几乎扎进肉里,那刺目的红灯将我的双眼也染成了血红!他妈的混账王八蛋,她到底算哪根葱?居然敢伤楚天!她居然捅伤了我的楚天!活了二十五年,我从来不曾如此愤怒,只恨不得把那个该死的娘们大卸八块!
“老师,你别激动。”安乐拍了拍椅子,示意我坐下。我看了看安乐凝重阴沉的面庞,又看了看毫无动静的急救室,满身沸腾的血突然就冷下来。我颓然坐倒在椅子上,痛苦的把脸埋在了双手中。
“老师,这笔账我们一定会跟那疯婆子算清楚!你不用操心。”
我无力的点点头,心中却是一片悲凉:我的愤怒又算什么呢?我和楚天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做不了!我他妈只能眼巴巴坐在这里等等等!
这沉重的无力感让我痛苦欲狂。半晌,我才稳下了情绪,抬起头,只见安李二人都面带忧色的看着我,我咧了咧嘴,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道:“安大哥,我没事,你接着讲吧。”
安乐安慰般搂了搂我的肩,续道:“幸亏今天晚上小路心血来潮拉我过去玩,送医院送的及时。可是,”他咬了咬牙,英俊的面庞痛苦的扭曲起来,“当时我明明离小天只有几步远,只有几步远啊!我居然就让他被人捅了!我……”
“大哥,不是你的错!”李佑路惶急的弯腰把痛苦自责的安乐搂在怀里,不停的说着:“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女人,都是那个女人!”他紧紧地搂着安乐,笨拙的安慰着,额上硬是急出了一层汗。
我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突然觉得他们之间不会只有兄弟之情那么简单,不然,像安乐那样强势桀骜的男人怎么会放任自己被另一个男人搂在怀里?像李佑路那样粗犷豪放的男人又怎么会柔声细气像呵护宝贝一样的对另一个男人安慰开解?过了一会儿,安乐动了动,挣开李佑路的怀抱,脸上已经一片平静。他朝我歉意的笑笑,道:“不好意思。”
我如梦初醒,在李佑路“你敢多问一个字试试看”的杀人目光下识趣的摇摇头,道:“没、没关系。”
“有一件事,我想一定要告诉你。小天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于半昏迷状态了。可是在进急救室之前,他突然拉住我的手,断断续续的说了几句话,可惜我只听清了几个字,好像是‘老师……不回去……别等……’什么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让小路给你打了个电话……哎,老师,你怎么了?”
看着安李二人惊讶莫名的神色,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可是,我又怎能不流泪?“老师”“不回去”“别等”,楚天他最后这几个字的意思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啊!他是在让他的大哥通知我,告诉我今天晚上他不能回去,让我不要等他啊!
那个傻小子!那个笨蛋!在命都快保不住的时候居然还记挂着这件事!是的,他曾经说过,如果他晚上有事不能回家的话,就一定会通知我。可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个小小的承诺第一兑现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楚天,楚天,你这个傻瓜,你是怕我担心吗?那你就快点出来,快点出来啊!你不是还要和我玩新游戏的吗?你快出来啊,我陪你玩!要捆要绑要打要骂都随你!楚天,你不可以有事,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会比以前更听话,更坦白,我会死心塌地当你的女人,你要怎么样都依你!我会天天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醋鱼,我再也不会在菜里加你最讨厌的鸡蛋,所以,你快点出来,快点好好的站在我面前!我们一块儿回家,好不好?楚天,楚天,楚天……
我泪如泉涌,心痛欲裂,喃喃叫着楚天的名字,痴痴看着将我与楚天分隔的那扇残酷的大门,恨不能将它熔出一个洞!我再也不管旁人的目光,管他是惊讶是鄙夷还是嘲笑,楚天还生死未卜,其他的东西都他妈是扯淡!如果可以,我宁愿现在躺在急救室的人是我!世上那么多游戏人间的家伙,为什么要让楚天遇上这种疯女人?!对!楚天是浪子,楚天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楚天甚至连个好人的边儿也沾不上!可是,可是,他是我的!他是我的男人!他是我的天啊!我不能想象,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不!我不能没有楚天,我不能失去他!天啊,天啊,你不能在我全身心地依靠着一个人的时候将他夺走,不能!不能!不能!
我死死咬着已经鲜血淋漓下唇,胸口闷的像要炸开一样,脑袋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就在我几乎崩溃的时候,急救室的红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