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浑身痛得要死，嘴角传来阵阵抽痛，小心翼翼地用舌头舔了舔破皮的嘴唇顿时一股血腥味弥漫口腔。
“他妈的！”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混着淡淡血丝的口水。不过对方被我揍得也不好过，想到这里心里又不时痛快了许多。
下午从学校出来没多久就被一群少年围住，一看架势就知道不用钱摆平他们就根本不会让我离开。心里再暗嘲，虽然长相有些幼齿，但也应该不至于让人错以为未成年或是容易被人欺负的样子才对。而最终结果也自然就只能以暴治暴，以一挡十。
拖着满身的狼狈慢慢朝家里走去，突然一种久违的感觉染上心头，好似多年之前那似曾相识的回忆。每天都挂着大大小小的伤口回家，一边走，一边还在琢磨着如何向家人解释身上的青青紫紫。
其实家里唯一记挂着自己疼痛的人唯有父亲而已。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逐渐意识到自己的家庭是多么的与众不同。父亲与母亲的结合并不是因为爱情，而仅仅是为了血脉的继承。自己的姓氏也因为父亲的入赘而跟随母姓。然而母亲却是一个完全可以不依靠任何男人而生存下去的女性，如果说她是强势，不如说她是自私更为贴切。她宛如一座巨大而又坚硬的冰雕，在茫茫蓝海之间傲然屹立。她不需要任何人，以及任何属于人类的感情。也就是这样一个冰冷的女人将祖辈的小酒楼壮大到如今的大酒店，也同时终于使自己站立在那高大水泥建筑之上。不过照母亲的话来说，她现在享受的是自己成就的辉煌。也因此虽然家里阔绰有余，而自己却始终仿佛杂草般过着平民般的生活。
但在我眼中，父亲如若母亲般存在着。
不知不觉，眼前就慢慢浮现出一栋红瓦的别墅，巨大而又异常冷清的家。
通过对讲机，让佣人替自己开了门。
“少爷！”恭恭敬敬而又机械的问候传入耳膜，突然有股入骨的凉，“夫人和老爷在书房。”管家面无表情地接过我的背包和画具箱。
“嗯！”随口应和着，却直觉般嗅到空气中那微妙的紧张氛围。父亲很少会出现在属于母亲的书房里。
脚踩着折射着微微光芒的鲜亮地板，身体不由自主地向位于二楼的书房走去。厚重的书房木门虚掩着，里面却悄然无声。
“洛离吗？”当身体还未有接触到木门，从书房内就突然传来母亲特有的嗓音，仿佛那高高在上的女王。也似乎唯有自己的母亲会叫自己的儿子全名。
“是我。”我回答着，便顺手推开了门。
“是、是小离啊！”父亲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纤细的肩膀也毫无自主地瑟瑟发抖，精致的脸孔透露着病态的苍白，大大的双眼总是饱含着忧郁。
“爸爸……”望着这样的父亲，内心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冲动，好想快点长大，直到可以坚强地撑起一片天空。
“洛离，你来的正好。你爸爸可是告诉我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呢！”母亲随意地坐在靠近窗户的安乐椅上，慵懒的神态依旧无懈可击。
直视着母亲戏谑地眼神，细长的凤眼不可测。虽然恨透了母亲的不近人情，可那华丽五官宛若一副精美的工笔画，也无怪乎教授总是对于我的仕女图赞不绝口，因为每都是以眼前的女人作为模特。有时照着镜子，望着神似母亲的脸孔却流露着父亲的纤细。这种异常的组合几乎让人疯狂。可也唯有这张脸才能让母亲注意到自己。
“什么？”我挑了挑眉，身体无声无息地将父亲掩藏在自己的身后。
“呵呵，你爸爸告诉我，他外面有个野种！”母亲第一说话那么粗鲁，虽然脸上依旧谈笑风生，可是心底已经被父亲激起了怒火。
“什、什么！”我吃惊地口水都来不及下咽，瞪大了双眼回头俯视着不知何时已经略显瘦弱的身躯。
“小、小离！不是这样的！”父亲脸孔更为苍白，额头冒出薄薄的一层汗珠，“杰敏，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眼角微微泛红。
“刚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母亲冰冷的语调斥责着已经弱不禁风的父亲，棱利的目光几乎刺透对方的身体。
“小离，我不知道美惠有了我的孩子……”父亲战战兢兢地抓着我的手臂，“前几天美国的一家孤儿院才、才告诉我的！”
“你爸爸准备把这个野种接回家，好好尽为人父的责任。”母亲尖锐的嗓音打断了父亲的话语，怒火中烧的双眸几乎要吞噬了他。
“美惠死的时候他才十二岁，他那么小就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不能让他再受苦下去了……”父亲的声音有些哽咽，但却是第一在母亲面前这样说话。过去只要母亲的一个眼神，他就懦弱得不敢出声。
“你敢把他接来，就给我滚出这个家！”父亲的话彻底激怒了母亲。可我却清楚地知道，母亲的愤怒不是因为在乎父亲的背叛，而是她的骄傲与自负无法容忍父亲的忤逆。
“我辜负了美惠，我不能再对不起我们的儿子……”父亲无视母亲的怒火，不停地喃喃自语，可那声声的“儿子”却刺痛了我。那个素为谋面的弟弟才是真正爱情的结晶，“我会离开这个家。”父亲唯一的一堂堂正正地站在母亲的面前，不是为了和他相二十多年的儿子。
“哼！你觉得自己能够养活自己吗？”母亲略微有些惊讶于父亲的举动，但是瞬间便再挂起了嘲讽的神态。
“虽然我没有用，但是为了美惠和我们的儿子……”父亲紧咬着嘴唇，眼神异常坚定地直视着母亲。
“呵呵……”母亲片刻的沉默之后，忽然微笑着。美丽的凤眼更为冰冷。
默默关注着这场家庭的闹剧，视线不停地在父亲与母亲之间穿梭。母亲的强势，父亲的懦弱，以及那口口的美惠和那个远在美国的孤儿，一切都让我脑海一片白茫。
“我会和父亲一起搬出去的。”伸出手搭住父亲瑟瑟发抖的双肩，那种莫名的寂寞让我做出了也许会后悔一辈子的举动。
2
拖着自己的行李，跟着眼前这个貌似一无是的父亲离开了那座豪华而又冰冷的别墅。其实当我冷静下来，却并没有为我的行为感到懊悔。因为那个没有情感的家庭，除了父亲外，几乎简直宛如一座巨大的冰宫。无论是佣人还是自己的母亲，都仿佛是没有生命的冰雕玩偶。我简直无法想象没有父亲的存在会是如何的局面，即使父亲是如此的无能。父亲会笑，父亲会苦恼，父亲会抚摸我的头，也唯有父亲会叫我小离。在那个家里，似乎唯有父亲才拥有属于人类的情感。
离开家的第一个夜晚是和自己的父亲在旅馆里度过的。
“爸爸对不起你……”刚走出别墅的大门，父亲就抱着我痛哭不已，透明的泪水顺着眼角划过脸颊。如此懦弱的父亲却也是第一在别人面前流泪，那夺眶而出的泪水仿佛在洗涤去那过往的辛酸与委屈。
手臂轻轻围上已经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父亲，放在他背脊的手掌传来微微的颤抖。就是因为这样的父亲才让人放不下呢！宛若母亲般存在着的父亲，也许是我这辈子最想要保护的人。
之后的生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艰难。没有足够的钱几乎让我们寸步难移。体型瘦弱的父亲更是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工作，不但如此，父亲从未想过会有离开母亲独立生活的时候，所以连一点的存款都没有。不过万幸的是我因为一直想买套价格高昂的画具而攒了不少钱。整整用了双休日所有的时间在离我大学不远找了套租金便宜的公寓，并用剩下的钱添置了些生活必须的用品。
星期一大早，父亲就出了家门去找工作，而我也背着包，拎着画具箱去上学。
“洛离！”刚进校门口就碰到了从小玩到大的损友。幸运的是如今我们也进了同所大学，不同的是他专攻西洋油画，擅长人物绘画，而我主修中国工笔画。对方壮硕得犹如运动员的体魄却从事着可能最为不好体力的工作。
“皓杰！”每念他的名字就觉得浩劫近在眼前。
“又和人打架了？”双眸不停地打量着我的脸孔。
“一群小鬼！”暗自嘲笑着，手指不由自主地抹着已经不太明显的淤青。因为家庭的一场风波，几乎连父亲都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青紫。
“真是的！糟蹋了这张脸。”他不停地嘟囔着。
皓杰是除了父亲外最为反对我打架的人。我和他的相识也是因为国中时我与一群小混混的斗殴。当时他二话没说就加入了厮斗，直到把对方那群小鬼打趴在地上为止。之后曾问过他为什么要帮助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却告诉我，他无法忍受一个精致的玻璃娃娃被人打破。虽然我对于被形容成玻璃娃娃而感到生气，之后虽然也在大大小小的打架中锻炼出敏捷的身手，但是在皓杰的眼中我却始终是那个易碎的玻璃娃娃。
直到有一天，他说我的心都是玻璃做的时候，我被说闷了。不知道是皓杰的一语道破还是因为他的荒谬，我一时竟然无法反驳。曾有人说过，千万不要轻视画家的洞察力，尤其是擅长人物绘画的画家。因为他们的双眼能够看见常人无法窥探到的真相。
“放心，对方比我更惨！”我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肚子。
“下午有课吗？要不要一起去打球？”皓杰像往常那样搭着我的肩膀，故意将身体的重量压在我身上。
“大概不行吧！”我若有所思，“我想找些零工来做。”
“为什么？缺钱吗？”皓杰多少还是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听见我那么说还是吃惊不少。
“我和我爸爸被逐出家门了。”虽然听上去别扭，但却也是事实。
“啊！！”皓杰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我。
“我老爸想要照顾他和其他女人生的儿子，所以被我老妈赶了出来，而我也就稀里糊涂地跟着我老爸一起离了家。”我简单交待了下，对于死党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皓杰不发一言地望着我，漆黑的眼眸藏着所有的关切。
“有需要帮忙的时候说一声。”最后他挠着我的脑袋嘀咕了一句。
厚厚的手掌从头顶传来丝丝的温暖。
由于不习惯和别人挤一个房间，所以即使入了大学都始终没有申请过住校。所以下午一放学就往家里跑。一路上也时不时注意招工的启事，顺便买了些食物回家。
进了自己家门口，一下子还有些无法适应。从过去空旷而又阴森的别墅，到如今狭隘而又简陋的公寓。恍然意识到这或许就是莎士比亚口中所谓的人生如梦。
“小离，回来了？”父亲白皙的脸孔毫无掩饰地透露着喜悦，忧郁的眼神也涣然上过去所没有的色彩。
“嗯。”我在窄小的玄关脱着鞋子，顺手将买的食物递给父亲，“我还买了些吃的。”
“这周末你弟弟就要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了。”父亲的嗓子因为兴奋而略微有些尖锐，“到时你要和他好好相哦！”
“啊？”那么快？可惜这种话只能说给自己听。
“今天我都和美国的那家孤儿院联系好了，这周末他就会坐飞机过来，大概这周日就能到了。”父亲把食物放在餐桌上，“我要快点找工作才行，否则小籁过来又要吃苦了呢！”父亲不停的喃喃自语。
我呆呆地望着父亲的表情，突然的体会到，那个美惠就是父亲曾经爱过的女人。那爱如同刀刻一般铭记在他心口。而如今美惠死了，而父亲把他们之间的残爱留给了他们的儿子。心口传来阵阵抽痛，忽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冰冷的母亲不在乎我的存在，而唯一的父亲又将满满的父爱寄托给了一个陌生的弟弟。
“啊！忘记告诉你他的名字了呢！他英文名字叫克莱尔，中文名就要柯籁。”父亲没有注意到我的木讷，依旧喋喋不休，“我得给他买点衣服，还有还要买个床才行。最好能换个大点的公寓。”
第一觉得父亲罗嗦得让人心烦。
“我先回房画画。”我逃避似地躲入这个公寓唯一的卧室。
掩上卧室的木门，吸了口气。胸口泛着抽痛，呼吸都有些困难。
“真是差劲！”不知道是在说父亲还是在说自己。
3
一周恍眼而过，老天眷顾，让我和父亲都顺利地找到了工作。我在大学附近的三明治店里做兼职，而父亲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找到了仓库保管的工作，可惜的是晚上都要泡在那里，所以父亲回家的数越来越少。为了那个孤儿，父亲第一也许是唯一的一挑起了家庭的重担。
我将我余下的钱买了张双人的大床，因为考虑到家里可能要多出一个人来的缘故。两张单人床比一张双人床要占体积的多。
“洛离，还缺钱吗？”在公共课上遇到皓杰，他似乎一直惦记着我的话。
“还好吧！我在三明治店打工，老爸也找到了工作。”我抄着笔记，随口应和着。但是心里却清楚地知道，这些钱还是不够的。因为自己还要交学费，等那个小鬼来了后，他也要上学和开销。
“假如还缺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个不错的赚钱法子。”皓杰狡猾地眨着眼，蜜色皮肤泛着诱人的光。
“不是要出卖色相吧？”瞟了眼身旁的皓杰，顿时意识到他还真有那个资本，不禁噗哧一笑。
“去～～我怎么可能当拉皮条的！”他不满地敲了敲我的脑门，“是已经毕业的前辈介绍的。给一家出版社话色情图。”
“哦！他们要什么风格的？”听上去不错，还专业对口。
“无所谓，只要够煽情就可以了。”皓杰悄悄在我耳旁嘀咕，“这是这家出版社的要求，还有他们的联系地址和电话，你画完了只要寄过去就可以了。”他顺手塞给我一张纸。
“多谢了。”我顺手塞进了书包。虽然从未有尝试过，不过这也是不错的学以致用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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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周末。父亲向公司请了假，整整周六的一天都在了家里。不是打扫房间，就是拖着我出去采购。
“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父亲拿着印有小熊图案的睡衣，暗自嘟囔着。
“拜托，那个才十六岁的小鬼会不喜欢？”我记得自己十六岁的时候还很弱齿，老是缠着父亲。
“也是哦！”父亲听我那么一说就顿时眉开眼笑，原来自己有时会幼稚的心智来源于眼前这个男人。
相对于父亲的兴奋，我却平静如水。突然对那个素为谋面的弟弟感到无法抑制的厌恶。我知道那是嫉妒在作怪。
当父亲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拖着我赶去机场。父亲既兴奋又担心，不知道突然见到另一个陌生的儿子该如何是好。
我们提前了整整一个小时赶到机场，等我们到达接机时，才发现我们比飞机早到了整整两个小时。我们无所事事地坐在长椅上默默地等待着。
“要不要买束？”父亲看到站在我们父亲的青年男子捧着一大束的玫瑰问道。
“老爸，我们是在接你儿子，不是在接情人！”我无奈地翻着白眼，这种老爸放任他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让人放心。
“那我去礼品店买个维尼小熊？”他不死心地再询问我。
“他是只有十六岁，但并不是六岁！”我挑着眉，不耐烦地回答道。
“他会不会口渴？要不去买瓶水？”父亲畏畏缩缩地说着。
“老爸，不要紧张！他是你儿子，不是你老子！更不是老妈！”虽然知道此时此刻提到我母亲不是很好，可是父亲那样子让我恨得牙痒。就是这样的父亲，才会被母亲蹂躏那么多年都毫无任何反抗。
“哦！”父亲不合年龄地嘟着嘴，那张白皙的瓜子脸让人无法相信他已经是四十出头的人了。
我的话暂时让他消了声。可是当广播响起飞机平安到达的讯息后，父亲已经平静许多的心境再开始躁动不安。
“老爸你知道哪个是小鬼？”我望着远的人流，询问着站在身旁的父亲。
“啊！”父亲有些慌乱，他的举动再让我有种无奈，“孤儿院的人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
“哦！”比我想象中好些，至少还有办法识别。但是一个才十六岁的小鬼竟然穿成好似参加葬礼般的样子，想到这里让我不时对那个未来的弟弟好奇不少。
“是、是他吗？”老爸紧张得直结巴，双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我的长袖T-shirt饱受摧残。
顺着父亲的目光，我望见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来没有意识到，黑色也会如此夺目。黑色短发泛着光芒，紧身的黑色牛仔裤勾勒出对方修长的双腿，挺拔的身形在人群中赫然傲立。
当渐渐走近后，我感到一种窒息的压力。他的身高要比将近一米七八的我更为高挑，邃的五官犹如文艺复兴时期的精美油画，碧绿的双眸仿佛一汪潭，黑色的V字领毛衣露出迷人的锁骨，然而贴身的衣物却无法掩饰他饱那满而又恰当适中的肌肉。
“老爸，不会是他！”我无法将十六岁的小鬼与眼前的男子划等号，更何况还是个碧眼的家伙。推了推已经木讷的父亲，眼睛再回到人群之中。
“我是柯籁！”诱人的嗓音如同他的名字那样宛若天籁之音。
“小、小籁！”父亲激动地放开我的手臂，紧紧拥住了这个陌生的男子，“我就知道，你的双眼和你母亲的一模一样。”父亲又开始低喃。
而我却直视着这个名叫柯籁的少年无动于衷，突然我仿佛在他的身上嗅到了与母亲相似的气味。那是种毫无生气的冰冷。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
“他是你哥哥，洛离。”很久父亲才意识到我的存在，他放开了柯籁，指着我对他说道。
“你好。”我公式化地伸出手，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才好。
对方无言地也伸出手掌与我交握。可惜冰冷的掌心和那纤细的手指让我觉得犹如来自沼泽的藤蔓。
在他们身后提着行李，虽然小鬼的东西不多，但是还略微有些沉。
“难道美国的奶牛特别养人？”仰视着对方的后脑勺，嘴里暗自嘀咕着。
突然我发现他竟然稍稍后侧着头，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着。可当我眨了眼再看时，依旧是那颗后脑勺，我不禁怀疑可能自己眼。
“小籁，我们到咯！”父亲像是哄孩子般地打开了自己家公寓的房门。
可惜小鬼依旧一言不发，好似事不关己。
“老爸你上班要迟到了。”我将手中的行李扔在地上，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父亲虽然请到了白天的休假，但是晚上却依旧要回去开工。
“啊呀！”父亲再确定了时间，不由急得有些跳脚，“那我走了。小离啊，好好照顾你弟弟哦！”说完就一阵风似地出了家门。
没有了父亲的饶舌，四周的空气也顿时安静了下来，可惜悄然得可怕。
“肚子饿不饿？我先把饭菜热一下。”我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把已经做好的饭菜放进微波炉，“房间里有床，假如不介意和我睡一张床的话，否则你就睡沙发。”我指了指卧室又指了指放在客厅的海绵沙发。
可惜对方从头到尾没有回答过我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挑了个凳子坐在餐桌旁。
“你小子！”我有种气绝的感觉，“过来给我端菜。”我对着他大吼。我最恨伺候别人，不管怎么说，过去在家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是个少爷。
小鬼也听话，只是高大的体魄让原本就窄小的厨房更为拥挤。
当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对坐着围在餐桌旁吃着饭。虽然他一直都保持沉默，只是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我，但那种家的感觉却依旧让人雀跃不已。这或许就是我儿时所向往过的生活吧。
记得小时候问过母亲为什么不再生个弟弟或是妹妹，母亲却只回答了我一句话：“继承人只要一个就足够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自己才刻地明白，母亲需要的不是丈夫，不是儿子，只是一个继承人。
“过几天会帮你申请附近的高中。你总是要上学的。”我盯着他白皙的手指握着黑色质地的筷子，突然觉得那种白与黑的搭配无比的妖冶。
似乎已经开始习惯了他的冷漠与无视，我只是自顾自地交待着。相对于母亲的自负，他的无言要温和许多。如果自己没有那样的母亲，恐怕我早被这个小鬼的无礼气得火冒三丈了吧。
在这场类似独角戏的晚餐后，我吩咐小鬼去浴室洗澡，而我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
忽然想起了什么，丢下手中的脏盘，推开了卧室的门。
“你可以把衣物放在这个抽屉里，外套可以挂在大橱里。”我见他在收拾东西，就指了指父亲早已空出来的抽屉和衣橱，“睡衣在床上。”当手指指向床上的小熊卡通睡衣，突然有些好笑。本以为是个可爱的十六岁小鬼，但是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那么大的一陀。
他瞟了眼床上的睡衣，只是微微皱了皱他形状漂亮的眉角。
“不过可能你穿不下吧！哈哈哈～”我大笑着，发现他的脸色更是阴沉了许多。恍然才意识到有个弟弟的感觉还不错。瞬间连对方冰冷的气息都被我的大笑一扫而空。
连母亲那种宛如妖怪般存在的生物，自己都能和她相了二十多年，如今又怎么可能还会畏惧像他那种缺乏亲情关爱的别扭小鬼？
等收拾完一切，小鬼正好打开了浴室的门。
“洗完了……”当回头再望见他的时候，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慑到无语。
由于没有合适的睡衣，他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白皙的肤色却透露着力量的张扬，黑色的发丝滴着水，透明的水珠顺着他立体的五官滑落，碧绿的眼眸闪烁着犹如猎豹般的野性色彩，而那有些昏黄的灯光让他在不知不觉之中蒙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四周也因此被染上一层萎靡的气息，燥热的空气让人蠢蠢欲动。
“你先去睡！”当视线迎上他戏谑的眼神，顿时被震醒，立即收回了自己涣散的神智，“我还有事要忙。”狼狈地转过身，从画具箱里拿出工具一一摆在已经收拾干净的餐桌上，借此平静上下起伏不定的心绪。
等彻底平复后，抬头时才发现他早已离开了客厅。
“他妈的！”狠狠咒骂了一句，“不就是个十六岁的小鬼嘛！”
怀着这种躁动的情绪开始了皓杰介绍给我的活计。也许那残存在空气中的靡荡不知不觉中已经熏染进了我身体的每个细胞，因此让我的创作出奇的顺利。
最后审视了下手中的图稿。美人卷珠帘的慵懒以及诱惑都在无时无刻地宣泄，若隐若现的胴体散发着淫靡的气息。
望着自己画中的美人，忽然有种与柯籁重叠的错觉。不时之间被自己如此突发的想法吓得哆嗦了一下。匆匆甩了甩头，企图消灭那让人咋舌的想法。
自己通常用的名字是不能签署在画角了，否则早晚有一天会有人知道堂堂艺术系的学生在从事色情绘画的工作。随便想了想，顺手拿起美工笔在画角草草写了“glass”这个英语单词。
终于把一切搞妥后，一看挂钟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当人整个松懈下来后，才意识到睡意如同泉涌般袭来。爬起身，倒头就躺在沙发上睡死过去。一夜无梦。
5
结果早晨是被冻醒的。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就已经发现天大亮。
“糟糕！”一看墙上的挂钟，才发现已经是上课的时间了。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抓起书包就向门外冲去。
幸好离学校比较近，虽然大学可以经常逃课，但是今早的却是专业课，教授是美术系出名的严厉派，逃不得啊！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呢！”皓杰一见是我，压低嗓子问我。而我则猫着腰悄悄闪入皓杰身旁的空位。
“差点睡过头。”一边从包里掏出出课本和笔记，一边低声回复着。
“你昨天熬夜了？”
“你怎么知道？”
“瞧你那两个熊猫眼，不是摆明着告诉别人你昨天失眠嘛！”皓杰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暗笑道，“是不是在忙我介绍给你的活啊？”那双黑眸笑得很贼，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哼！”鼻子朝他吐了口气，顺便还翻了个白眼给他。
“真没有想到你也会堕落啊！”他咋了咋舌头，让我有种想扁人的冲动。
“你知道附近哪个高中还不错？”我忽略他的话，正经地问道。
“怎么？”皓杰为人最大优点在于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开玩笑什么时候要适可而止。
“小鬼他昨天来了。你也知道我老爸那种人，不可能指望他来安排小鬼的。他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
“也是呐！我姐姐在北华高中教书，要不要让她帮个忙？”皓杰的姐姐我也不是没有见过，记忆中她是一位特别温柔的女人，一个始终散发着母性光环的女人。
“学费贵吗？”现在我和父亲的生活必须完完全全依靠自己。所以开销也要有所限制。
“北华是公立学校，学费应该是不贵的。我让姐姐打听一下，有结果了再告诉你。”皓杰始终是个可靠而又值得信赖的朋友。对于女性而言也许是未来好老公的典范，可他却始终单人一人到现在。
“多谢了。”我由衷地感谢。
放了学后，由于不用去三明治店打工，就去菜场买了些水果和蔬菜提回家。
用钥匙打开门，就看见小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今天在家过的如何？”我一边在玄关脱鞋子，一边问道。
“无聊！”小鬼板着脸回答我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啊？”我没有料到他会回应我的问话，不觉有些惊讶，“我忘记把备份钥匙给你了，下你觉得无聊就可以出门走走。”我提着菜穿过玄关朝厨房走去。
眼角忽然瞄到餐桌上还摊着我的画具和画稿，由于早上出门太急而忘记收拾了。想到会被小鬼看到自己的色情画稿就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毕竟我还不想毒害一个未成年者。
“你画得不错。”小鬼那特有的成熟天籁突兀地从沙发上传来。
“咦？”我匆忙收拾着桌上的东西而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多谢夸奖！”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脸颊顿时如火烧，半天才被我挤出了这句话。
转眼一想，西方那种开放的思想可能让小鬼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吧。只有我这种年代的人才会把这些当成毒害青少年的渣子。
“饭吃过了吗？”等收拾完毕，肚子饿得有些发慌。
“爸爸来过了。煮了些东西，我还没有吃。”真是感动，今天可是小鬼说话说的最多的一。
“哦！”我已经看到了放在厨房柜子旁的饭菜。不过我倒是不担心父亲发现我的画稿，因为父亲是那种快要绝种的单细胞动物，他只会关心他所想的，其他的事物对于他而言全部可以忽略不记。
“记住老爸无论做什么都不要吃。”我倒掉父亲的“杰作”，不时好心提醒这个新来的同居人，“假如你不想去医院的话。”不是我说话恶毒，父亲做的饭菜不仅难吃，而且还有“毒”，从第一父亲做饭我就体会到了这点，所以即使自己做得再难吃，但至少是五毒无害的。
我穿上围裙，开始在厨房做饭。小鬼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直到我把饭菜端上桌，叫他过来吃饭，他才懒洋洋地起身。
“去盛饭！”拜托我是你哥，不是你保姆。什么都要我来做！
他倒也听话，进了厨房。没多久就捧着两碗香喷喷的白饭走了出来。可惜当他冷眼瞟了下我摆上桌的菜肴，眉头再皱了皱，抿着嘴。那种厌恶的表情是我最为痛恨的。
“不想饿死，就给我吃下去！” 我恶狠狠地威胁道，“我是你哥，不是全能！”假如不是为了你这个小鬼，我现在还在那座冷宫里当我的“太子”呢！
之后，大家都没有再交谈。一顿饭就在沉默中从开始到结束。
之后又是昨夜的重复。他去浴室洗澡，而我再收拾桌上的残局，然后在厨房洗碗。
等他洗完出来，依旧在腰间围了条毛巾，可惜我已经开始有些麻木了。原来很多美好的东西看过一就会对它产生免疫。
“从明天开始我们轮流洗碗！”我扔掉手中的抹布。堂堂一个男生竟然要沦落到当别人老妈子的地步。
我走进卧室，从抽屉里拿出我的睡衣，也准备去浴室洗澡。当我转身的时候，竟然发现小鬼背对着我在卧室的床边换衣服。
修长挺拔的身形，白皙而又结实的肉体曲线，以及圆润紧翘的臀部。顿时血液直冲脑海。这或许就是神话中力量与美的结合吧。可能是因为自己从事专业的缘故，对于美丽的事物似乎也比常人更没有抵抗力。
当自己的视线跌入一汪碧泉后，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下穿完衣服再出来！”我红着脸，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可是对方微眯的双眼和上翘的嘴角都泄露了主人的玩味。
我几乎是夺门而出逃入浴室，不敢去听卧室内传来的低笑声。恍然间明白他不仅仅只是个十六岁的小鬼。这也许是第一感觉自己如此狼狈。
6
等自己洗完澡就发现小鬼已经躺在卧室的大床上睡着了。瞅了眼他的睡容，忽然觉得刚才的种种又只是一种错觉，他始终是那个才十六岁的小鬼，似乎和自已一样，是个缺乏母爱的小鬼呢！
走到大床的另一边，悄悄地爬上了床。虽然很不习惯和别人挤一张床，但形式所逼而我又不想去睡那个该死的沙发。也许是昨晚的熬夜，刚一沾床，就睡死过去。直到第二天被胸口的沉重给压醒。
奋力地睁开眼，就望见一颗黑色的脑袋枕在我的胸口。高挺的鼻梁在脸上落下淡淡的阴影，密集的黑色睫毛让那邃的五官更为精致与无害，可惜紧锁的眉头却异常的突兀。
一种久违的寂寞涌上心头。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伸出手，指间轻轻划过那手下的细腻皮肤，抚平那幽的眉头。但是当察觉到对方微微颤抖的睫毛时，手指却立刻收了回来，上下起伏的胸口透露着内心的紧张，宛若正在做坏事的小孩。吸了口气，然后轻轻托起他的脑袋，悄悄爬起身。
出门前，替他做了营养早饭并留了张字条和一窜备用钥匙。因为今天下午要去三明治店打工，回来估计要晚上了。虽然不知道他的中文水平是否能够看得懂。
去学校之前，先将自己的画稿寄给出版社，然后在学校又碰到皓杰，有时觉得奇怪，为什么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我。一见面，他就告诉我他姐姐愿意帮忙，报出的学费也在我能够接受范围之内，只要过几天带着小鬼的资料给他姐姐，然后在家等通知就可以了。真是有熟人在内线帮忙就什么都容易解决，也不用走过多的弯路。
由于店里比较忙，所以等我结束手头的工作就已经快十二点多了。拖着疲倦的身体踱步回家。当走到公寓的楼下，发现家里亮着灯，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
“我回来了！”打开门，依旧发现小鬼在沙发上看电视。只是他的手上多了罐啤酒。
“你出去过了？”我发现餐桌上多了一个袋子，里面装得好似便利店的食物。
“等你回来都要饿死了！”低沉的嗓音听上去好像是在抱怨，又像是在撒娇。
“想我就直说嘛！”面对这么不可爱而又整天装酷的小鬼，突然很想整他，很想看到他脸红的样子。
“哼！”小鬼用他的碧绿色的眼眸瞪了我一眼，然后将已经空掉的啤酒罐放在地上，转身回了卧室。
望着那比自己还要高大的背影，当忽然意识到也许他那么晚没有睡是在等自己回来的时候，那种从未有有过的温情渐渐划过心房。
洗完澡走进卧室，冲着小鬼要他的相关资料。
“我托人帮你报了学校，你总不见得整天呆在家里吧！”望着他疑惑的表情耐心地解释着。
他起身，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看似档案袋的东西，然后递给了我。
“假如运气好别人肯要你的话，估计你下个月就可以去上学了。”我接过他递来的袋子，“你中文行不行？否则我可以抽时间帮你补习。”
“妈妈在的时候有在教，之后孤儿院里也有华裔的修女。”他冷冷地回了句，然后又躺回到了床上。
注视着他冷漠的神情，直觉到他冰冷的外衣下同样寂寞的心境。童年的不幸才造就了他过早的成熟，他就如同一头受伤的幼兽。手无法控制地抚上了他的一头黑发，冰凉的触感从发丝传入掌心。
他用一种复杂而又困惑的眼神直直的凝视着我，火辣的视线让我急忙抽回了手。
“睡吧！”我像是在逃避什么，慌张地躺倒他身边，迅速关了灯。
异样的氛围却始终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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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资料交给皓杰后，他就让我不要太担心，一有消息就会马上通知我。之后的日子就在这种每天重复的程序中度过。随着相时间的增长，柯籁也不再像刚开始时表现出排斥的举动，虽然依旧是话不多，但至少我说什么他都会有所反应。渐渐地，我便发现自己原来像父亲一样，对这个陌生弟弟的到来充满了期待。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忙里忙外却乐此不疲。
父亲在周末的时候回家了一。虽然他看上去很疲倦，可我却意识到父亲也在成长。之前我一直觉得柯籁的存在毁灭了我家庭的平衡，母亲勃然大怒，父亲带着我离家出走，而我和父亲更要为了生活四奔波。但如今恍然间明白后发现，是柯籁的存在才让我们得以逃出那个与世隔绝而又寒冷刺骨的冰宫。
“小籁，我们去玩那个吧！”父亲水汪汪地大眼乞求似的望着柯籁。
突然觉得很想笑。父亲为了他所谓的亲子计划，周末竟然带着我和柯籁去游乐园玩。结果就出现父亲的兴趣远远大过作为儿子的我们。
“噗哧！哈哈哈哈～”望着柯籁灰沉的脸孔以及父亲那如同小狗似的双眼，觉得异常滑稽，再也憋不住地大笑起来。已经是不止一怀疑母亲择偶的眼光。
无视柯籁凶狠的目光，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有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错觉。
等我们回到家，手里提了一大堆的玩具。全是我和柯籁被死活央求着玩投射游戏得来的奖品。结果父亲在离去之前，将我们共同的公寓布置得犹如幼稚园一般。只见柯籁的神情更加沉重。
内心不觉一叹，真是美好的一天！
7
“怎么？没有睡好？”皓杰见我上课时萎靡不振的样子问道。
“不是，可能是床太小了。”每天醒来不是被小鬼压在身下，就是被他像八爪鱼那样缠着不放，也不想想自己的体重，被那么个大物压着不死也会残。如今更是弄得我浑身酸痛，叫苦连连。
突然一阵音乐铃声响起，而我却茫然四顾。
“你的手机！”皓杰好心提醒。
“哦！”我差点都快要忘记手机的存在。除了每天把他当手表外，几乎就很少用到他。
接起手机才知道，原来是我的画作被录取了，并表示愿意与我长期合作，然后是一些手续问题。估计一切顺利的话，过几天就可以收到酬劳。有了额外的收入，就在想着怎么先慰劳自己。
于是在回家的路上就买了很多东西。天气转凉，给那个糊涂老爸买了手套，给弟弟买了墨绿色的围巾，顺便还买了好多食物，打算回家吃火锅大餐。为了能早点到家，所以离开大路抄小路回家。
没走多久，发现一条冷清的小巷内有一小群人，由于全都背对着我，所以远远望去只依稀辨认出对方的高中制服。可惜刚要当作没有看见继续前进的时候，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眼角闪过。
我悄悄靠近他们，直到发现那相视的容颜以及那碧绿的眼眸。
“柯籁？”我站在他们身后叫着他的名字。
“咦？来了个碍事的！”一个看似头头的小鬼站了出来，满脸的痞相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直直地望向柯籁，他的双眸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天河高中的？”走近才发现对方的校服竟然是自己过去高中的邻校。
“小子，别在这里多管闲事！”另一个将头发染成红毛的家伙朝我嚷道。
“哼！我出来混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吃奶呢！”我扔掉手中的东西，鄙视地顶了回去。
记得皓杰也最恨我说脏话，他认为那是糟蹋了我那张华丽的脸。
“妈的！”红毛家伙顿时火冒三丈，挥起拳头就朝我冲了过来。
我过去的几年可不是白混的。身体立刻摆出架势，轻而易举地拦住了对方挥来的拳头，然后一拳狠狠击在了他的软腹。
“唔！”只见对方痛得弯下了腰，蜷曲着身体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敢欺负我小弟，给我上！”领头的那个小鬼立即扔了手中的烟蒂，命令着他身旁的其他弟兄。
不一会儿，一群小鬼就朝我冲了过来。我敏捷地躲闪着朝我袭来的拳头，趁对方漏洞百出的时候，狠狠地给予还击。
似乎有断时日没有打架了，所以有点力不从心，更何况还是以寡敌众，没多久就渐渐于下风。一不留神更是吃了对方一拳。
“呜～”胃部剧烈的绞痛，口里直泛着酸水。
眼见又是一拳朝我脸颊袭来，心里顿时暗叫不妙。这下恐怕要伤亡惨重了，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等待那沉痛的一击。
可惜痛楚并没有如期降临。睁开眼才发现一片阴影挡在身前。
“你这个绿眼小子快放手！”柯籁捏着对方的拳头，只听那个小鬼痛得直嚷嚷，“再不放手，小心……”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柯籁的一个倒勾拳打趴在地上，当即昏死过去。
所有的人都当场呆呆地注视着。的恐惧让他们全都忘记了反抗。
柯籁冰冷的绿眸一一扫过人群，碧色的双眼染上层层的阴云，沉得嗜血。这样的柯籁是如此的陌生，恐怖得让人心寒。
“还不快滚！”我奋力地支撑着小巷的石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那些早已木讷的高中小鬼吼叫着。不是害怕他们会对柯籁怎么样，而是担心柯籁会打死他们。
很快，那些人群就狼狈不堪地扶起昏死过去的老大逃之夭夭。直到他们彻底在视野中消失，柯籁才恢复常态。
“不会打架还要逞能！”柯籁眯着眼瞅着我的丑态，满脸的不屑。
“还不是因为你小子惹来的麻烦！”要不是现在受了伤，我真得很想揍他一拳，“那么能打，你怎么不早点出手。非要看到你老哥我被人揍成这样？”
“不知道你那么不经打。”面对我的怒视，他只淡淡回了句让我气到吐血的话。
“我是没你厉害！可至少不会像你那么蠢，被这种小混混给拦住。”忍着胸口的痛楚，龇牙咧嘴地向他怒吼。
“呵呵，他们看上去很欠打的样子。”他小子还分明把别人当玩具使呢！挂着笑容的脸孔顿时如阳光般灿烂，一扫之前的阴霾。
“过来扶我！”瞪了眼柯籁。
当柯籁乖乖走过来扶我的时候，我几乎把身体所有的重量都靠在了他身上。每天早晨压着我，今天我也要让他一报还一报。
“还有别忘了地上的东西。”我努了努嘴，暗示着散落在地上的东西，“今天晚上吃火锅，不过我是下不了厨了。”
勾着柯籁的脖子，将身体整个挂在了他身上。而柯籁更是一手扶着我，而另一手里还提着两大袋的东西，慢慢徒步回家。
昏黄的夕阳笼罩出一片幸福的光晕。
“你想杀人啊！”痛得龇牙咧嘴朝着正在为我上药的柯籁叫嚣着，“我自己来！”说完就伸手去抢他手中的药水瓶。
“哼！谁让你被打了。”柯籁不但不放手，还死抓着我想抢药的手。
“我和你拼了，否则你还真当我是只软脚虾呢！”平时的好脾气并不代表我不会生气。我不顾浑身的疼痛朝柯籁扑去。
我用自己的身体将柯籁死死地压在沙发上，毕竟自己好歹也有一米七八的个子，身体本来的重量就可以将他紧紧束缚在身下而无法动弹。
“嘿嘿，你服了吧？”望着身下的柯籁，不觉有丝得意。
脸上的笑意还未有褪去，视线就已经跌入一汪绿潭。那碧绿的眸色宛若平静的湖水，泛着幽幽的水光，粉红的嘴唇也折射着诱人的色彩。彼此相触的部位透过衣物传来滚烫的燥热。空气中渐渐开始弥散出异样的律动。
不知何时柯籁已经挣脱束缚的双手慢慢在背脊游移，所到之宛如火烧。四周安静得唯有听见各自的心跳声。
熟悉的感觉袭上自己的下体，顿时将我震醒。慌忙从柯籁的身上跳了起来，冲进了浴室。
“我上厕所。”为了不让柯籁产生怀疑，还不时交待了一句。可之后又觉得这简直是欲盖弥彰，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当独在浴室的时候，透过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早已染上情欲的红晕，神似母亲的凤眼也因此蒙上一层水泽。
“情兽不如！”暗骂着自己。
竟然对自己的弟弟产生欲望。男人的可悲在于无法掩藏自己的欲望。握住早已硬挺的分身，手指的冰凉让自己更为兴奋。怀着一股欲哭无泪的挫败感发泄着自己的欲火。当高潮临近，入眼的尽是那碧绿的双眸以及无数在眼前闪过的白皙胴体。
望着白色的浊液沾满手指，竟然让我悲伤得想哭。本以为会像母亲那样无情无欲的自己，竟然第一个动情的对象会是自己的亲弟弟。但此时此刻自己并不知道这种混乱的禁忌竟然会让人痛不欲生。
8
从那天起，我开始在躲避着柯籁。白天做完早饭加上柯籁的晚饭就出门去学校，放学后不是去三明治店打工就是在大学的画室里画画，入夜更是不敢与柯籁同床而眠，只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虽然不知道柯籁会不会察觉什么，但是几天下来，自己就已经开始有些精疲力竭。
晚上依旧忙到夜才回到家。用钥匙打开门，却发现客厅依旧亮着灯光，电视机也闪烁不停。
“柯籁……”走近才看见柯籁歪头倒在了沙发上昏昏欲睡。脸上异常的红晕让我不禁担忧。
“醒醒！”轻轻推了推他的手臂，却丝毫没有反应，只是指间触摸到的热度让人心惊。
我顿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立刻将柯籁从沙发上拖起来，扶着比自己高大沉重的躯体朝卧室走去。
“嗯……”重重地将他丢在床上，除了一声轻轻的呻吟外，依旧是沉睡不醒。
连忙从抽屉里找出备用的退烧药和消炎药，慌慌张张地用水杯盛了水。掰开他的嘴唇，硬是将胶囊塞了进去。可是药能塞进去，却很难往他嘴里灌水，更何况还要让他吞下药物。
“吃药！”我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脑袋，在他耳旁低语。
也许柯籁多少还留存一些神志，他乖乖地喝了口我送到他嘴边的水。直到望着他吞下药物，才不觉心头松了口气。然后又脱去他身上的衣物，取来温水替他简单的擦身，并替他换上睡衣。当一切都理妥当，前前后后几乎了好几个小时，不觉已过凌晨，自己的身体也累得无法动弹。
“不要走！”柯籁微微睁开依旧迷蒙的双眼，碧绿的眼眸涣散而又无神。修长的四肢死死缠住我的身体不放，“妈妈走了，修女也走了……”高烧让他无比脆弱。
“我不会走的……不会……”轻轻地搂他入怀，不停地安抚着他，同时也不住在他耳旁重复低诉。
“Don’t leave me alone……”之后是听不清的喃喃自语。
唯有生病时才会流露的寂寞神情埋入了我的心田。他还只是个孩子！无论他的外表多么的成熟，而他的心智依旧只是个十六岁的小鬼。似乎这几天在体内纠结的心魔渐渐消失，宛若一场梦幻。
也许真的该找个女朋友了。之前的种种或许是一种身体在潜意识内所传达的讯息。毕竟都快二十出头的人却从未交过女朋友，或多或少是有些不正常吧。
身体靠坐在床头，柯籁的手臂紧紧缠住我的腰肢，迷人的脸孔埋枕在我的大腿上，散乱的发丝因被汗水浸湿而无力地紧贴在额前，长长的睫毛衬得他无比柔弱。然而那嘴角却扬起不易察觉地微笑。
夜人静，意识渐渐坠入梦乡。
早晨醒来，竟然发现自己一直保持着睡前的姿势，浑身不由开始叫嚣着整晚的酸痛。小心移动自己麻木的四肢，怕一不小心弄醒半躺在我怀里的柯籁。
“唔！”刚想抬起早已发麻的手臂，一阵酸麻顿时袭来。
突然发现枕在大腿上的脑袋微微动了下。
“早啊！”向下一看便发现柯籁的双眸紧紧地仰视着我，气氛不觉有些尴尬，“吵醒你了？”我咧着嘴朝他笑了笑。
“既然那么讨厌我，就不要管我！”柯籁赌气地说了句话，然后整张脸从我的腿上移开，埋入一旁的枕头。
“什么？”我一时还无法理解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有点莫名。
“早出晚归，连人都看不见！”悠悠的吐词几乎让人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然而微红的耳根泄漏了他内心的羞涩。
我怔怔地凝视着他。这或许就是一个十六岁少年应该有的样子，一个介于成熟与童真的分界点，又或者是两者并存的年龄。
望着此时的柯籁，恍恍惚惚与五年前的自己交叠。自己会迷恋上工笔画也完全因为自己在那一副副艳丽的仕女图中寻找到了自己理想中的母亲，一个会笑，会哭，会拥有一切属于人类的情感。原来父亲永远不可能替代母亲而存在。对于我而言，家庭始终是个不完整的集合。
“对不起……”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眼神不觉柔和下来，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着那头浓密的黑发，享受着柔软的发丝慢慢滑过指间的触感，“以后不会了，我保证。” 既然了解那种仿若遭人遗弃般的悲哀，就不忍再让同样的孤寂去侵蚀另一个身心。
彼此眼神交汇，对方碧绿的眼眸映射出自己的身影。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发生改变，可惜细微得让人无法察觉。直到爆发的那一瞬间，才明白改变已经发生。
9
又是周末，父亲回到家中。连一向迟钝的父亲都察觉到了我与柯籁之间的改变。虽然表面看来始终是沉默寡言，但是却比以往都来的默契。一个眼神或是一个动作，便大致了解他的喜怒。其实一个十六岁小鬼的心思往往要来得比成年人更为简单，他们会无所顾忌地表露他们的喜好。
这的亲子计划竟然是电影院。而最为好笑的是，提议去电影院的人却在看电影时睡得口水直流，忘乎所以。父亲的粗线条还真是让人退避三尺，恐怕也只有像母亲那样无情的人才能忍受这样的父亲。
父亲将这个月收入所得都交于我打点，而我也留了足够的小钱让他平时使用。虽然他的工作不太耗体力，但却是种与家庭格格不入的工作，也因此很少有人会愿意接手。每见父亲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却依旧利用难得的休假与我们耗在一起，就不禁觉得心酸。父亲的努力我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他似乎已经慢慢摆脱以往的逆来顺受。可惜现在我的收入还不够稳定，否则的话父亲也不用如此辛苦。
在学校，皓杰竟然告诉我，北华高中愿意接收柯籁。这也就意味着柯籁可以开始属于他真正的校园生活，而不用整日在家无所事事。
“后天你带着小鬼在北郊口等我，然后我带你们去北华。放心，我老姐一切都安排好了。”皓杰考虑得很周到，几乎一切都让人放心。
“谢了，我欠你的这人情有机会一定还。”
“我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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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和柯籁赶到碰头地点的时候，远远就望见熟悉的人影在向我们挥手。
“对不起，交通堵塞，所以来晚了。”我小跑着来到皓杰的身前。
“无所谓，我也才刚到。”皓杰笑了笑，刚毅的脸庞透露出男人特有的俊朗。
“这个就是小鬼？”他突然将我拉到一边，勾着我的肩膀小声在我耳旁嘀咕，由于他的体魄，我好似被他拥入怀中，“还真是够大的呢！”顺便还不停地啧啧嘴。
“怎么？就你家能养人啊？把你养成现在的大个？”我朝他翻了白眼，一个转身逃出他的桎梏，“这是我弟弟，叫柯籁。”当介绍柯籁的时候，语调不禁透着丝丝的自豪。现在我终于能体会到当母亲介绍自己孩子时那种无法抑制的感情了。
“我是他死党，叫我皓杰就可以了。”皓杰又一把把我拉过来，搭着我的肩膀，双眼直直地望着柯籁介绍着自己。
柯籁没有回应他，只是一双绿眸瞟了眼皓杰后就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气氛诡异得让我浑身不自在。
“你们先上车。”皓杰替我打开了身后黑色的车门。
“咦？你小子什么时候也有车了？”望了眼线条流畅的黑色车，好奇地问他。
“你小子最近忙成那样，有时间将眼睛放在我身上吗？”皓杰挠着我的头，撇着嘴抱怨道。
“不是说了吗？不许挠我的头！”我假装气愤地也要去挠他的头，可惜个子比我高，事与愿违。
“哥！”柯籁突兀地叫了我一声，打断了我和皓杰的嬉闹。
我顿时微微一愣。这或许是他为数不多地叫我哥。
“今天先饶了你！”我讪讪地咧着嘴威胁着皓杰，然后整了整被挠乱的头发。既然为人兄，那就要有为人兄的样子咩！
柯籁走近我，微微弯着身，一手搭着我的肩膀，一手替我整着我的头发。暖暖的呼吸吹得我脸颊痒痒的。
“啧啧～～你们兄弟感情不错嘛？”皓杰颇有寻味地眯着眼望着我们，双手撑着车门。
“怎么？你妒忌啊？”我立即顶了回去。
“快上车，要不让我老姐等久了可不好！”皓杰催促着我们，顺手还好心地替我打开了前座的车门。
“哦，也对！”被皓杰那么提醒才意识到今天的正事，说完就想望车子里钻。
突然手臂被一股拉力向后扯。
“怎么？”我回头望了眼柯籁，他正紧紧抓着我的手臂，碧绿的双眼露出一股无法忽略的强势。
“不好意思呐！我和老弟坐车后面。”我瞟了眼柯籁已经打开的车门，顿时领悟。
“无所谓！”皓杰耸了耸肩，顺手关了车门，同时走到另一边，自己也上了车。
车子驶出去没多久，就看见几栋红色的建筑物。门口婷婷玉立着一抹白色的倩影。
皓杰朝对方招了招手，然后将车停在了马路边。等我们都下了车，那么白影就走了过来。
“老姐。”皓杰对着眼前这个纤细而又娇小玲珑的躯体必恭必敬的样子不觉有些好笑，“老姐，这位是洛离，他身后的大个是他弟弟，柯籁。”
“快，你们已经迟到了。”对方快人快语，之后就拖着我身后的柯籁直往学校里冲，“你们在我办公室里等我们。”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一句。
“呵呵，你姐姐还真……”望着瞬间在眼前消失的背影说道。
“风风火火，是吧？我们家里人都那么说她。”皓杰和我一边朝学校走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要吗？”他递了一根给我。
“不了。早就戒了。”过去还在家的时候，多的是闲钱零，而如今手头拮据就不得不把烟给戒了。
“我说你弟弟还真是有意思。”皓杰吸了口烟，悠悠地说道，“小心点，他可不是头无害的小绵羊。”
“什么？”我一脸疑惑地望着皓杰。
“你家的那头可绝对是食肉动物呢！”皓杰吐出蓝色的烟雾，“一头恋母的小豹子。”
“我看你才是头大羚羊。”我不服气地顶了他一句，其实对于皓杰的话我不是很能明白。恋母？柯籁的老妈不是早死了？
“呵呵，我也不是食草动物！我是豺狼。”皓杰掐灭了手中的烟蒂，眨着褐色的眼睛戏谑地盯着我说，“其实男人都是食肉动物，不过洛离你是烟火不食的玻璃。”
“你什么意思？”我自认为自己男性功能齐全，还没打算出家当和尚，“你欠打！”说完就朝他的肋骨给他一拳。
等我们打累了，双双仰躺在浓密的草地上小憩。闻着青草的芬芳，童年学生时代的回忆油然而生。
太阳又圆又亮，照得人好暖。不知不觉睡意偷袭而来，让人无法防备。好累，好困……
1
一觉醒来，才发现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起先还有些吓了一跳，等双眼适应黑暗再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了自家的大床上。
刚微微一个翻身，就对上柯籁亮晶晶的眼眸，在黑夜下璀璨得让人不敢直视。
“你醒了？”柯籁低低地询问道。
“嗯……是！”虽然不是第一那么近看着柯籁的脸孔，但却是第一在他醒着的时候与他那么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怎么躺在家里了？”记得睡前的记忆分明是停留在学校的草地上。
“等我出来看见你的时候就已经是睡死的样子了，怎么叫都不醒。”
“呵呵……”再尴尬地干笑着，手指蹭了蹭鼻子。
“结果还要我抱着你回家……”柯籁的绿眸在黑暗中泛着冷绿色的幽光，此时不禁让我想起皓杰形容的小豹子。
“真像呢……”注视着他白皙而又邃的五官，漆黑的发丝以及无法让人忽略的眼眸，真是一头实足的小黑豹。
直到手指被柯籁捏在掌心，才意识到自己在情不自禁的时候已经朝柯籁伸出了手指。
“咳……”狼狈地清着嗓子，暗自使力企图从柯籁的手中抽离。
柯籁紧紧握着我的手，紧致的力量微微让我有些泛疼。碧绿的双眸火辣辣地凝视着我，那清澈如水的双眼慢慢蒙上一层我从未见过的异光。
“柯籁……”我沉醉在那一汪潭水之间，低喃着他的名字。
温暖湿润的触感袭上指尖，红色而又妖艳的舌头一一舔食着自己的手指。那种奇妙的淫靡让人口干舌燥。
我怔怔地注视着柯籁，柔软的质地透过指尖传入身体里每一根神经。
最后我都记不清是如何再睡去，只是那诡异的触感却始终停留在指尖。
“想什么呢？那么出神！”皓杰敲着我的脑门让我回神，“是不是担心你家的小豹子在学校里会不会乱咬人？”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瞪了眼皓杰。
事情似乎都像预期所想的那样，柯籁顺利地进入了北华高中。由于考虑到柯籁的国文功底，所以暂时被分在了高一进度比较慢的班级，等他适应之后再考虑重新安排班级。但是父亲却激动得不能自已，立刻趁着周末拖着我和柯籁去文具店购买了一通，还带着我们在外面吃了顿大餐。
“我说你家的小豹子还真是凶狠。那你睡着后，他就像是护食的野兽一样，谁都不准碰你！”皓杰回忆着几天前的那事件，“看他瘦不拉几的样子抱着你也不嫌累。”
“哼！你少看不起人，当只有你皓杰才有力气啊！”我似乎有些像个沉溺在母性光环中的雌性动物，一旦有人数落或是欺负幼兽我就会立刻龇牙咧嘴。
可是一想到那个诡异的夜晚，那似乎依旧停留在指尖的触感，顿时血液在体内逐渐沸腾。虽然之后的几晚都平安无事，但脑海中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浮现那晚的淫靡。
“我老姐想和你见个面。”当我还在神游之中，皓杰又动着嘴皮子说了些什么。
“怎么？难道是柯籁他出了什么事情？”我不由开始紧张。
“你满脑子小豹子的事情！”皓杰不满地敲了下我的头，“是我老姐想请你吃饭。”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捧着被皓杰不知轻重而敲伤的脑袋，不明白地问道。
“你这个笨蛋！”我的脑袋再不幸中弹，“我老姐是看上你了，所以想约你出来。”
“啊？”我呆愣着忘记了脑袋的痛。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再说我老姐长的又不丑。”皓杰嘟囔了一句，“今天放学后别急着回家。”
“收到！”虽然嘴上那么说，可心底却有丝退却，害怕有个陌生的女人来打破如今的平衡。
往往越是担忧的就越是来的顺利。我和皓杰姐姐的碰面非常顺利，她确实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豪爽却又不失细腻，美丽而又不做作。而且由于年长的缘故，和她相不会有种与同龄女孩交流时的压力。
“今天过得很愉快呢！”我和她一边走一边说着。
“希望我们能够经常见面，可以吗？”可爱的娃娃脸让人看不出她本身的年龄。虽然性格比较外向，白皙的脸颊依旧泛起微微的红晕。
“嗯……”我停住前进的脚步，低头俯视着她。夜晚的凉风吹散她的长发，薄薄的衣裙也随之飞舞。
“我知道你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她低着头，长长的发丝遮住了她娇小的脸颊，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只是语气中透露着无法掩饰的羞涩。
“呵呵，皓杰告诉你的吧！”我打断了她越来越小声话语，总觉得不想伤害眼前的女人，“我老妈是个冰冷的怪物呢！虽然这么说她不太好，但是真有点害怕自己的女朋友也会如此……”我笑着说道，望见她脸上渐渐淡去的涩意，换上愉悦的笑容，不禁让我也雀跃不已。
送她到附近的车站，目送着她上车之后才慢慢步行回家。
打开门，房间黑漆漆的一片，四周静得可怕。
“啪！”瞬间的光亮刺痛了双目。等适应后就发现柯籁近在咫尺。
“还没睡？”我似乎有些心虚。但是为什么会感到心虚却没有究。
“去哪里了？”柯籁面无表情地质问我，脸上的冰冷让人畏惧。
“和朋友出去吃了顿晚饭。”我转身去厨房喝水，柯籁的神情阴暗得叫人无法直视。
之后就是了无声息，可是当我一转身被柯籁的身影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出声？！”我瞪了眼站在我身后的柯籁。
“真怕你被人抢走！”他答非所问，而眼神中的忧虑让人心纠。有些微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顺着颚骨停留在嘴角，“喝水都喝不好。”柯籁一边说一边替我擦去嘴角的水迹。
刚想举起自己的手擦去嘴唇边的湿漉，却察觉到自己无法动弹。双手的手腕被柯籁一手紧抓不放，并且反扣在身后；另一手将我的整个身躯拥入怀中。腹腰透过衣物传来手掌的触感。
望着他的容颜逐渐在眼帘中放大，属于他人的气息轻轻扫过脸颊，碧绿的双眸充满蛊惑得让人无法思考。温暖湿润的感觉在嘴角浮现。
“好喜欢……”柔软的嘴唇贴着耳根喃喃低语，沙哑而又性感。当耳蜗被他舔食，一股无法抑制的颤栗从灵魂激发。
“嗯……”透彻心扉的快感让口中泄露出无法抑制的呻吟。
迷蒙的双眼直望入柯籁的一双绿眸。恍恍惚惚好似窥探到他眼底的欲望，碧绿的双眸渐渐染成不见底的暗绿色。
“唔……”当彻底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柯籁柔软的嘴唇已经吻上了我的唇瓣。
火热的舌尖慢慢软化着我的神志，当越过牙关与我口中的舌头相交，那无法控制的欲火在刹那间点燃。柯籁手掌拖住我的后脑勺，以便让他入，灵敏的唇舌一一舔过口腔内壁，当触到，那份激荡让我不禁向后仰倒。这份前所未有的激情几乎刺激得我无法站立。五彩的光芒让人晕眩。
“离……”沙哑的嗓音充满着无法掩饰的欲望。
我瞬间猛地回神，一把推开身前的柯籁。身体却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激情之中，如果不是支撑着厨房的桌子，恐怕我早已瘫软在地上。
“我是你哥哥！”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朝他大喊，企图抑制柯籁，又或是自己那快要失控的情欲，“我们不能这样……我们不能这样……”不停地喃喃自语。
“那又如何？”柯籁慵懒地靠着冰箱回望着我，微微敞开的衣领露出诱人的锁骨。
“你还小，你不懂！”我低落着脑袋，左右摇晃，一股苦楚从心头涌出，“等你拥有了自己的生活之后，一切都会改变的。”此刻我才真正明白皓杰所谓的“恋母小豹子”的含义。柯籁对我的依赖就好似奢望母爱的孩童。
“当你真正长大，就不会这么想了。”我越过柯籁的身影望着客厅唯一的窗户，似乎那里正展示着彼此的未来。
“我不是小孩子！！！”柯籁奋力克制着内心的怒火。其实往往越是未成熟的人就越是忌讳别人说他年幼。
“除了和我还有爸爸外，你和其他人接触过吗？和女孩子交往过吗？”我最终也开始感到自暴自弃，“你在这里根本就像只井底之蛙。”我痛恨他在完全不知的情况下把感情当儿戏。
“哼！你什么都不懂！”柯籁第一用这种口吻对我说话，那种的哀怨狠狠地往我心口刺了一刀。
“我只知道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我不敢望着他的双眼，因为害怕再在那汪眼眸中沉沦。
这柯籁没有顶嘴。他只是带着无法掩藏的愤怒冲出了家门。他离去后那阵摔门声在空洞的屋里回响。
我无助地蹲在地上，痛苦地抱着脑袋。一股淤埋在内心的苦楚叫嚣着发泄。嘴唇依旧留有那激情的痕迹，然后口中去苦涩得吓人。
好想抽烟。
然后浑浑噩噩地出了门，在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买了烟。可惜还没有到家门口，一包烟就几乎被我抽的所剩无几了。
夜依旧漫长。
11
那夜柯籁彻夜未归。
之后我们的关系彻底坠入低谷。柯籁在家的日子越来越少，我有时几乎整整一周都见不到他几。即使回家，也将近半夜。父亲也明显感觉出我和柯籁之间的不对盘，担心地质问我是不是欺负弟弟了，而我唯有苦笑着摇头。
“大概他现在有他自己的生活圈子了吧。”我根据自己的猜测敷衍着父亲。
“真的吗？”父亲微红着双眼，信以为真。
“是……”其实我不仅在说服自己的父亲，更是在说服自己。突然之间，好害怕柯籁从此厌恶自己。那种的恐惧几乎紧紧扼杀住我的咽喉。
也正是这种困难的时期，皓杰姐姐的存在才显得尤为可贵。我和她的见面也越来越频。似乎唯有和她在一起才不用记挂着柯籁，才可以让自己的身心得到暂时的解脱。我知道自己很自私，自私到利用另一个女人的感情来铲除埋藏在自己心中的恶魔。
“你最近似乎有心事？”皓杰的姐姐见我吃东西心不在焉。
“还好。”看了看眼前的菜肴就一点胃口都没有。
“你弟弟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呢！”她知道我不愿意说，所以也知趣地转移了话题，可殊不知更让人痛心，“他的中文很好，几乎没有任何障碍……”她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个完全陌生的柯籁。
说到有趣的地方，我也会付之一笑，可心中的寂寞唯有自己知道。
在回去的途中，我和她默默地走在行人稀少的人行道上。天气开始转凉，瑟瑟的秋风吹散了她脖子间的丝巾。
“谢谢。”她微微有些羞涩地对着帮她系上围巾的我道谢。
我笑着摆了摆手。
很快到了车站，可是她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坐上公车离去。
“小离……”她凝视着我，娇小的娃娃脸印出淡淡红晕，在黄色的街灯下依旧清晰可辨，“你是知道的，对吗？”她突然拉起了我的手，亮晶晶的双眸含着女性的妩媚。
我注视着她那双执着的双眼，恍然间我似乎在她的黑眸中寻找着那抹熟悉的碧绿。久久之后，才发现一切已经惘然。忽然好想珍惜眼前的女人，无论是出于自己的自私还是同情。
我慢慢抬起另一只手，将她的柔夷小心的呵护在双手之间。
她笑了。笑得比以往都更为灿烂。
“真得好喜欢你……”她紧紧地抱住了我，脸颊埋入我的胸膛之间。
当双唇交叠，虽然没有那记忆之中的热切与激情，但却透着淡淡的平和。
第二天在学校，就远远望见皓杰喜滋滋地对我招手。
“哈哈哈，以后你就要是我姐夫了呢！！”他一边大笑着一边拍着我的背脊，“我爸妈以前就很中意你呢！”皓杰咧嘴笑着。
“小心我奴役你！”我挥开他的手掌，那么个大块头，他那几掌我可是吃不消。
“姐姐昨晚回来的时候，可是高兴得要死呢！几乎把我们家所有的人都从床上挖起来听她的喜讯。”
“是、是嘛！”我感到无比得心虚。
“嘿嘿，假如你哪天对不起我姐姐，小心我揍死你！”他痞笑着搭着我的肩。虽然他的话语充满了玩笑，可是我却觉得是如此的沉重。难道感情真是无法勉强？
“你弟弟最近怎么了？”突然皓杰转移了话题。
“不、不知道！”我似乎有些紧张。
“我几看见他和比他明显年长的女人出入市中心的酒吧。”
“什么？！！！”我大吃一惊，噌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还差点认不出来，和上见面时大不相同了……”
放学后，因为不用去三明治店打工，出版社又再寄了稿费过来，所以就约了皓杰的姐姐去看电影。她从头到尾都是那么快乐，可惜我却总是心不在焉。
之后的几个月里，我几乎天天都会和皓杰的姐姐约会。然而见到柯籁的时间却越来越少，到最后有时连父亲回家的时候都不见他的踪影，而他竟然也不会向家里要钱。忽然之间对于柯籁的生活一无所知。一个未成年的孩子以什么来养活自己，不在家里吃饭，几乎都人不在家里出现。
皓杰的话也常常在脑海中盘旋不去。有时好不容易碰到柯籁，可是他那冷漠的神情几乎被一层厚厚的冰霜所覆盖，每话到嘴边，不是自己犹豫不定而没有问出口，就是他又匆匆忙忙的离家而去。时间一久，也就似乎放弃了。或许这就是柯籁所希望的生活吧。
一天晚上，刚送女朋友回家。才走到公寓楼下，就被一辆红色的跑车所吸引。不仅仅因为它的招摇，更多的是与周围环境的格格不入。
当我木讷地站在那里，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地滑入了红色的跑车。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影，突然意识到那正是久违的柯籁。黑色的紧身皮衣和皮裤，高挑而又不显纤细的身形，浑身的邪味中透着致命的诱惑力。那是完全不同的柯籁。
“难道……”似乎在脑海中意识到了什么，再加上之前皓杰的话，似乎此刻才明白柯籁为什么在毫无分文的情况下，依旧可以彻夜不归。
我没有任何犹豫，就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去了市中心酒吧聚集的闹市。浑浑噩噩地下了车，然后发疯似的一间一间酒吧的寻找熟悉的身影。最后徒劳无获。
“给我一杯烈酒，越烈越好！”我放弃似的在吧台边找了个座位，然后对着酒吧吼道。
酒保朝我看了几眼。
“看什么看，我是来喝酒的，不是来闹事的！”见他摆明着不给我酒，我有些无赖地威胁道。
最后他还是替我倒了被琥珀色的液体，我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
“啊哈～”辛辣的味道顿时刺激着口腔每一根神经，泪水本能地向外溢出。
刹那间，一股寂寞无助的悲哀涌上心头。拿出手机，随便拨了一个号码。
“皓杰，出来喝酒！！”我似乎有些半醉半醒，大声对着手机嚷嚷，“我在××酒吧，快来！”
我匆匆挂了电话，然后闷头猛喝杯中的液体。一杯接着一杯。
当皓杰赶到的时候，我的面前似乎摆了好几个空杯子。然而神志却越喝越为清醒。
“你怎么喝成这样？！”皓杰脸色有些不快，抢过我正朝嘴边送去的酒杯，“你不是刚刚和我老姐约会去了吗？”
“我对不起你姐姐！”我依旧从皓杰的手中夺过我的酒杯，两三口就灌进了肚子，“我没有办法忘记他！”
“你说什么？”皓杰明白我的话后，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整个人给提了起来，蜜色而显黝黑的脸庞充满了愤怒，“你明明心里有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老姐，你明明知道她很喜欢你！！”
“对不起，我本来以为可以放下的，可是我……”烈酒似乎让我的头脑比以往更为清晰，也似乎明白找一个女人来帮助自己忘却柯籁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你这个浑蛋！！”皓杰对着我怒吼一声，然后挥起拳头一拳朝我砸了过来。
“唔！”还来不及呻吟，身体就被对方的力量扫了出去，后背狠狠地撞在了不远的墙壁上，背脊顿时传来刺骨的痛楚，脸上更是火辣辣的剧痛。周围更是围了一群旁观者。
“你最好自己去和我老姐解释！”皓杰望着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我吼道。
最后，皓杰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冲出了酒吧。这或许是我和他之间第一大打出手。
“先生，可以站起来吗？”酒保见风波已经平息，走到我身前，礼貌地问道。
“嗯！”我用手背擦了一下破皮的嘴角，朝对方点了点头，然后撑着墙壁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要帮忙吗？要不要帮你叫出租车？”对方职业性的声音又再响起。
“不……”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力量就从身后整个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我。
“柯籁……”匆匆一个侧头，眼角的余光透过室内昏暗的灯光对上一汪熟悉的色彩。
“我都看见了，也听见了！”柯籁低沉的嗓音宛若天籁在耳旁低语，“这我可不会轻易放手了。”语气中的坚决完全脱离了孩童的幼稚。
“我先回去了！”柯籁对着我们身后说道。
“哼！见色忘义的家伙！”一个好听的男声在角落里回应着。但略微有些质嫩的嗓音让人有些惊讶。
“到底柯籁的身边都是些什么人？！”脑海中不断盘旋着这个问题。
12
“要不要先去洗澡？”回到家里，柯籁就问道。
“洗、洗澡？”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不禁闪过粉色的东西，羞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我、我先洗吧！”突然气氛变得很紧张，紧张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逃进浴室，才发现换洗的衣服都没有拿，可是又不想再回到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
慢吞吞地洗了一有生以来最为时间的澡。洗完之后却依旧换上了原先的衣物，衬衫的领子被我扣到了最上一个，几乎把整个脖子都包围了起来。内心充满了忐忑不安，激动而又恐惧。
“洗完了？”柯籁早已敞开着衣领，结识的胸膛泛着陶瓷般的光泽，“轮到我去洗澡了。”简单交待了一句，然后也匆匆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内传来的流水声，似乎料到了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然而对于那未知而又似曾想到的结果既让人不安，又让人兴奋不已。
再突然很想抽烟。从画具箱的角落里抽出一包未抽尽的香烟，窝在沙发上，晃抖的手指点燃了一根烟。淡蓝色的烟雾让紧张的情绪稍微得到了缓和。
“你怎么在抽烟？”突然浴室的门打开了，柯籁皱着眉头站在门口瞪着我手中燃烧的烟蒂。
“呵呵！”我无奈地笑着，此刻才收回神智，发现烟蒂已经开始有些烫手，连忙掐灭了烟蒂。
“真怕出来的时候你又不见了呢？”柯籁浑身散发着肥皂清香的湿气，坐在我身旁。
“我什么时候会不见？倒是你，整日不见你人！”我屈着膝盖，用手臂环住，而双眼则盯着有些退色的木地板。
“谁让你说那些话来气我？”他挠了挠我的头，没有兄弟间的手足之情，反而像情侣间的亲密。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我微微摇晃着身体，脑袋渐渐埋入膝盖之间。
“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温暖的大手顺着发端抚摸着我的脸颊。
“我？”我慢慢抬起头，望着他盈盈双眸。
在还来不及思索的时候，柯籁已经霸道地吻住了我的双唇。当彼此的舌尖交融的那一瞬间，激情再燃起。身体会无视所有的理智而只追寻本能的求索。
柯籁半扶半抱着我走进了卧室，双双坠入床面。热切的吻顺着脸颊划过耳际，再沿着下颚吻上我的脖颈。
“啊……”我几乎在这密集的亲吻中融化，浑身滚烫得厉害，烧得神志恍惚。
柔软的触感又再向着锁骨进发，那酥麻的感觉让理智在情欲中崩溃。我几乎能听见那脆裂的响声。
衬衫被无情的撕扯开来，裸露的胸膛被柯籁的大手占据，纤细而又略带粗糙的指腹摩擦着胸前的凸起物。
“啊……别……”从未有料到那里也会是男性的敏感带，一股触电般的快感袭上脑海。
“呵呵～你会更舒服的。”柯籁低笑着，唇舌贴着耳际喃语着。呼出的热气刺激着耳部。
热吻再顺着锁骨游移，当舌尖舔过胸前，前所未有的情欲再叫嚣。热火随着情欲的增长，向胯下转移。
“真是敏感！”柯籁手掌不经意间隔着裤子按压着我早已勃起的下身。
“你、你浑蛋！”从未有如此狼狈，尤其在一个比自己年幼五岁的男孩面前。
“看你还有没有力气骂人！”柯籁邪媚的一笑，顿时碧绿的眼眸泛着沉沉的暗影。
“你……”话语再吞没在他的舌吻之中。
手掌沿着胸膛划过肚脐，慢慢探入我的衣裤。当五指纠缠住早已发硬的分身，灭顶的快感几乎让我一时把持不住。柯籁一边用指腹不停摩擦着最为敏感的铃口，一边时不时轻轻揉捏着同样肿胀的睾丸。
宛如波涛般朝我涌来的快感让人无法控制，热流沿着体内每一个血管传遍至全身。口水沿着嘴角向下流淌，双眼早已迷蒙。
“真得好美！”柯籁不知何时俯视着神志涣散的我。全身酥麻得无法动弹。
“啊……住、住手！”当意识到他的企图后，惊吓得不住退缩。
“嗯……”可是当分身被一股火热所包裹时，那种无法言语的感觉顿时让脑海一片空白。
火热的口腔内壁，敏捷的舌头舔食着分身的表皮，柯籁的唇舌不停挑逗着早已探出表皮的铃口，而当柔软滚烫的舌尖轻柔刺入铃口中的马眼时，浑身完全被快感引起阵阵痉挛。伸出手指，即使指间埋入柯籁浓密的发丝之中，也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潜意识中将他的脑袋更为靠近自己的胯下。
“你……嗯……”柯籁将他的手指缓缓而又突兀地挤入我的股间，虽然强烈的挤压感让人不适，可是前端的刺激已经让我忘却一切。
“放、放手……”感觉到自己高潮的来临，奋力地推着他的头。然而柯籁却更是用力地吮吸。
“啊……”眼前一片七彩的晕眩，身体不住地颤抖。白色的浊液完全射入了柯籁的口中。
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腥味。
身体依旧停留在那灭顶快感之中。层层的余韵久久不散。
“你！！”当收回神志的时候，竟然发现柯籁的双眼直直地盯着我，妖冶的红唇还残留着白色的体液，碧绿的双眸满是欲望的色彩。
“手、手指拿开！”体会到他的手指依旧埋在股间，顿时难耐地向后移动，企图抽离他的手指。
“啊！”忽然柯籁的手指在体内搅动，那种疼痛而又奇异的感觉在体内扩散。身体本能地反抗着。
“已经是两根手指了。”柯籁用他的体重压住我欲逃离的身躯，粘稠的嘶哑在耳际低喃。
“你给我放手！”我哑着声音威胁道。
“呵呵，你这个样子真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柯籁低头笑着，弯曲的眼角闪过一丝狡猾。
“你、你在干什么？”忽然意识到他原本静止不动的手指竟然继续向体内更进发。对于未知的恐惧顿时将刚才的残韵吹散。
“你解决了，可是我还没有。”他撒娇般地对我说着，另一手拉开自己的裤链，从里面掏出自己肿胀的分身。
当望见他的胯下，一股冰寒袭上全身。那粗大的阴茎散发着紫红色的光晕，勃起时所显现的经脉遍布其上。
“别开玩笑！”我撇过涨红的脸孔，低声斥道。这个要是放进去，不死也要残废了。
“不会很痛的。”柯籁意识到我的反抗，立刻抱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
“你给我走开！”我用手臂企图将他推开。
“哥哥你还真是自私呐！”柯籁冷笑着，那股阴冷让我阵阵发寒。
“啊！”刚想起身逃走，就被柯籁一把捏住了自己的下体。顿时一股抽痛从胯下传来，“放手！！”我瞪眼对着他吼道。
“休想！”说完手指握着我的分身开始上下抽动。
“哈……”一股熟悉的酥麻再如潮涌般袭来，让我顿时软了手脚，让对方为所欲为。
柯籁弓起埋入我体内的手指，光滑而又硬实的手指关节不停地扩张着体内紧致的肠壁。刹那间，当触摸到体内未知的一点，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快感震慑全身。
此时此刻体内的手指忽然抽离，顿时一种空虚随之蔓延。体内叫嚣着的欲望瞬间失去了发泄口。
“啊！”一股无法言语的痛楚从股间传来，快感被剧痛所取代。弥散的神志刹那间清醒。
“放松，否则我怎么进去。”柯籁托着我的臀部，皱着眉头。沙哑的声音暗示着他的隐忍。
“那、那你就别进来！”我对着他龇牙咧嘴地嚷道。
“不要！”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一举完全顶了进来。
“嗯……”剧痛几乎要将身体撕成两半，我几乎能听见身体被撕裂时的响声。
“好舒服！”柯籁满脸陶醉其中，慵懒得宛如一头高贵的黑豹，“洛的体内热好紧。”
“你、你给我闭嘴！”我煞白了脸孔，怒视着他。
“唔……”双唇再被他占据，然而体内的巨物更为勃起、巨大。
痛楚的呻吟没入彼此的唇舌，柯籁的分身缓慢地在体内抽插。可是没有多久，律动逐渐加快，快到令人无法呼吸。
剧痛中夹杂着慢慢溢出的快感。那种痛与快感并存的奇妙感觉让人晕眩不已，忽然之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空气中弥散着强烈的淫靡之气，浓重的腥味中伴随着淡淡的血腥，悄然的四周唯有那阵阵的呻吟、喘息声，以及那分身在体内抽插时所发出的萎靡响声，还有那床体摇晃时的吱哑声。
13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刺眼的阳光让人晕眩。
“醒了？”沙哑的声音顿时在耳畔响起。
刚想转身，就发现浑身如同被车碾过一般，痛得无法动弹。
“你……”声音干涩而又沙哑得无法出声。
“想不想喝水？”柯籁将我翻过身体，碧绿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
然后他一个翻身下了床。此刻才发现对方裸露着全身，在阳光下显得更为白皙动人，然而那后背的爪痕却异常碍眼与突兀。
没过多久，柯籁端着水杯走了进来。他将水杯放在床头，然后将我从床上小心翼翼地拉了起来。
“给！”他递过水杯。
我几乎抢夺般地接了过来，两三口就将一杯水喝完。
“好些了吗？”柔柔的目光望着我，大手轻轻地抚着我散乱的发丝。
“你来被上试试看。”声音依旧有些沙哑，但是至少能够发声。
“昨天你可是舒服得直叫呢！”他邪笑着顶了回来。
“我、我那是痛苦得直叫！”我涨红了脸愤恨地瞪着他。
“下不会那么痛了！”突然柯籁的眼神温柔地凝视着我，一汪绿潭几乎要把我揉进他的体内。
顿时我话到嘴边就吞了下去。
“怎么办？真得越来越舍不得你！”他紧紧将我搂在怀中，彼此裸露的胸膛紧紧相贴，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声。
“你可要承担后果哦！”他调皮地朝我挤了挤眼，立刻我就感觉到顶在双腿之间的异物。
“你这个禽兽……我要阉……”骂人的话被吞进了他的唇舌之中。对方的硬物一举捅入了体内。
经过昨夜彻底开发过的后穴更是轻而易举地接纳了异物的侵入，内壁顿时紧紧包裹住对方的分身，酥麻的感觉侵袭全身。
已经记不得是第几释放自己的欲望，也已经算不清对方在体内释放了几。只知道床单上满是白浊而又粘稠的液体，被射入体内的液体更是不住向外溢流。不得不佩服柯籁那年轻气盛的持久力与爆发力。当他彻底餍足之后，我的神志已经在完全晕眩的边缘徘徊。
※※※※※※※※※※※※※※※※※※※※※※※※※※※※※※※※※※
彻底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柯籁也早已不见踪影。身体虽然酸软不堪，但是至少能够下床走动。
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此刻才发现有好几通未接来电，翻查一下号码全是女朋友打来的。心头不禁暗了下来，随手拨了回去。
“是小离吗？”手机接通没有多久，就听见对方熟悉的女声。
“是我。”我低沉着声音回答。
“你出了什么事情？打你手机也不接……”
“今天有空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打断了她的话语。
“可、可以。什么时候？”对方被我的唐突有些惊讶。
“现在有时间吗？”
“可以。”
“我在车站等你。”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从来没有像今天那么厌恶自己，每对她多说一句话，就会对自己多一分的痛恨。
拖着乏力的四肢穿上衣物，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确信无误之后才出了家门。
等我到达车站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在那里了。然后我们随便在附近找了间咖啡馆，坐了下来。不仅仅因为我有话对她说，更因为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体根本无法长久的站立。
“你这几天怎么了？”皓杰的姐姐见我白丧着脸，不由关心地问道。
“皓美……”我念着她的名字，却不知道如何把心中的话说出来。
“唉，不要说了，我都明白。”她凝视着我的脸孔良久，才悠悠吐出了一句话，“皓杰那晚和你从酒吧回来就一直不对劲，然后你又一直不接我电话，我就猜到了。”
“对不起……”我望着她，除了这三个字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来还是不行呐！”皓美她吐了一口气，“从第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像玻璃那样剔透，本以为……”她突然声音暗哑而无法言语。
“皓杰一直说你是玻璃心，脆弱而又无情，本来不相信，可如今……”她抬起手指捂住了双眼，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你怎么能把年纪比你大的女人惹哭……”她哽咽着嗓子对我抱怨着。
望着她一直挂着笑容的脸孔此刻却泪流满面，忽然一种的罪恶感吞噬了我。
“对不起，我并不想这样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该安慰此时哭泣的女人，我除了说道歉外，几乎什么都不能做。
“呵呵～”突然她带着依旧泛着泪光的双眼微笑着，“你真是让人恨不起来。”她用纸巾擦干了眼泪，对着我说道。
“真得很希望看到能有一个人征服你的玻璃心，也让你尝尝我此刻的心境。”她破涕而笑，脸颊两旁现出浅浅的酒窝。
“也许算是吧。”我脑海中浮现着柯籁的俊颜，不觉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之后，我们继续喝着咖啡。皓美是那种外表柔弱，内心却无法坚强的女人。当我们平静分手之后，却依旧维持着友谊。多年之后，当怀中抱着她的孩子时，对于过往的种种只是微微一笑。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对于我们的分手，只是让她能够结识未来陪伴她一生的男人。
1
天气虽然已经入秋，但是骄阳依旧晒得人昏昏沉沉。和皓杰的姐姐在咖啡馆散手后，就拖着无力的脚步打算慢慢踱步回家，可惜没走几步，就发现身体不停地叫嚣着罢工，结果还是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刚用钥匙打开门，就发现柯籁双手抱胸站在玄关。碧绿的双眸冰冷地注视着我，宛若一头猎食的猛兽。
“你、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对于柯籁的异样不觉有些畏惧。
“你去哪里了？”他居高临下地质问着我。
我无视他的询问，笔直地朝沙发走去。一旦靠近沙发，整个人就疲倦地倒了下去。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忆起那一夜的疯狂，不觉脸颊微红。可从小根蒂固的伦理道德不是一场颠鸾倒凤就能够彻底抛之脑后的。
听见我的话，他发狂似地朝我冲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十指紧紧扣入皮肤，宛若火烧般疼痛。
“为什么？我一离开，你就去见别的女人。而现在竟然又说这种话！”双眸满是愤怒的血丝，大声对我咆哮着。
“你知道？”对于他知道我去见了皓美不觉吃惊。
“如果不是俊熙拦住我，我几乎就想杀了那个女人！”注视着柯籁的眼眸，第一发现它们是那样的嗜血。
“你疯了？”我朝着他大吼，企图震醒他的理智。
“我是疯了，因为你我才发疯的！”柯籁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结识的臂膀紧紧缠住了我的身躯。
“我会让你快乐得只记住我一个人，只在乎我一个人。”突然他不停地喃喃自语，宛如癫狂。
“你、你干什么？”当他拉扯着我的裤带，顿时意识到危险。双手使劲扯开他纠缠住我的手指。
“我要让你全身上下都只有我的味道。”癫狂的人往往比任何人都来得执着。
“住、住手！”柯籁近乎发狂，力气也大得惊人。
他轻易将我翻身趴在沙发上，整个身体随之压了过来，让我不仅无法动弹，更是毫无反抗之力。
“我是你哥哥！！！”我大吼，可惜换来的却是自己的衣物无情地被撕扯成碎片。
“啊……痛……”他托起我的臀部，在毫无前戏的状况下，一个挺身进入了依旧疼痛的后庭。
“你的身体似乎很欢迎我的进入呢！”进入我的体内后，柯籁全身趴在我的身上，背脊的皮肤感受到他胸膛的质感，嘴唇紧贴着我的耳畔沙哑低语，呼出的热气时不时吹起我散在耳际的发丝，“它不停地吸着我！”淫糜的话语不时地注入耳内。
“你这个疯子！！”我咬着牙，忍住下身传来的剧痛，骂道。
“呜……”柯籁恶劣地抽离，然后又狠狠地一举顶入。顿时痛楚伴随着酥麻传递至身体每一个角落，同时也让我语不成声。
“啊……”后背无法抑制的弓起，臀部更是紧紧贴住对方的胯下。
“好舒服，洛的体内好热，把我夹得好紧！”柯籁每一的挺入，就夹杂着令人脸红的淫话。
“嗯……哈……慢、慢点！”剧烈的前后抽插让我几乎窒息，潮水般涌来的快感让我发泄了一又一，却始终无法得到解脱。
无论是伦理，还是道德，都被欲望所湮没。身体背叛理智，唯有追寻那透骨的激情。
“不，不要了……啊……”多的发泄似乎无法满足柯籁那年轻的欲望。
“还不够！”柯籁依旧不知疲倦地律动着，已经满是淫液的穴口传来色情的摩擦声。
“不……啊……嗯……”即使身体已经彻底疲倦不堪，可是却依旧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在体内律动的异物，依旧能够被从体内弥漫的快感所吞噬。
※※※※※※※※※※※※※※※※※※※※※※※※※※※※※※※※※※
醒来之后，又是白天。
刚想抬起酸软无力的四肢，就感觉到体内属于他人的异物。
脸色顿时煞白地望见了一双绿眸。
“出、出来……”声音沙哑得吓人。
“不要！”干脆地被拒绝，然后柯籁刹时翻身紧紧压住了我。
“你……”敏感的内壁感觉到对方的巨物在体内苏醒、壮大，吓得不敢动弹。
“怎么办？我又想要了，洛！”他一个挺身，又开始在体内抽插。
早已酸软的躯体轻易被欲望所控制，几乎再被情欲控制了思维，呻吟声不绝于耳。
等再醒来，天依旧大亮。身旁已经没有任何有人曾经躺过的痕迹。我扶住墙壁慢慢从床上爬了起来。颤抖的下肢让我摇摇欲坠。
“浑蛋！”我叫骂着那个罪魁祸首，射入股间的浊液顺着大腿根部向下流淌。
几乎耗费了我所有的体力走入浴室。站在镶入墙壁的镜子前，镜中折射的身影熟悉而又陌生。一双凤眼通红而又肿胀，嘴唇也充血得娇艳欲滴。浑身上下遍布可怖的吻痕，当手指触摸到的时候，竟然传来阵阵刺痛。
清理完体内以及皮肤上的汗水和精液，已经去掉了半天的时间。等彻底洗梳完毕之后，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和日期才发现我竟然在床上躺了两天两夜。
脑海中无数地浮现逃走这个念头。如此癫狂的柯籁令人完全陌生。颤抖地按着手机键，输入一串熟悉的号码。
“皓杰，是我！”虽然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原谅自己，可如今自己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
“洛离，你怎么回事？既不来上课，也不打电话给我。出了什么事情？”一听到我的声音，皓杰就劈头骂了过来。
“我可不可以去你那里住几天？”除了皓杰，我几乎就没有亲密的朋友。
“出了什么事情？你在哪里？”皓杰担忧地不停询问。
“我在家……”
“我现在就去你家。”我话还没有说完，皓杰就匆匆将我打断。
“我、我在公寓楼下等你。”我无法想象如今房间里的凌乱以及空气中依旧清晰可闻的腥重会将我和柯籁所发生的丑态赤裸裸地暴露在别人眼前。
当我简单收拾了东西感到楼下，就发现皓杰的车已经到了。皓杰透过车窗看见我，就立刻下了车，接过我的包袱，扶我上了车。
“先什么都别说。”刚想开口就被他挥手制止，“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谈。”他一边说着，一边发动车子，快速离开了对于我而言犹如虚幻与噩梦并存的公寓。
15
已经透支的躯体，随着车内轻微的晃动宛如幼儿的摇篮，让人昏昏欲睡。直到皓杰将我摇醒，才发现自己停在一栋高层公寓楼下。
上了楼，皓杰领着我进了他的公寓。公寓豪华而又不失简约。
“想喝点什么？”皓杰将我的行李放在地毯上，然后转身去厨房。
“有没有烟？”我摇着头，只是想抽烟。
“出了什么事？你不是把烟给戒了吗？”皓杰拿了两罐啤酒走到我跟前。
“我……”我不能说，也不敢说。难道要告诉我最好的朋友，我和自己的亲弟弟发生了违背道德的行为？
“是不是柯籁那个浑蛋？”皓杰拉开罐子，朝嘴里猛灌了口啤酒，“我老姐在学校被几个学生推下了楼梯，我老爸生意上也出现阻挠。”
“什、什么？”我吃惊得瞪大双眼望着皓杰。我仅仅在家呆了三天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一觉醒来，竟然恍如隔世。
“一个在道上的朋友透露给我老爸，说是个叫瞿俊熙的男人从中捣鬼。然后老爸派人去查那个俊熙的底细，结果又发现你那个未成年的弟弟和他走得很近。”皓杰又灌了口啤酒，接着说道，“我敢肯定，我们家就根本不认识也不可能得罪那个瞿什么熙的家伙，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你老弟。”说完，皓杰一手捏扁了已经空掉的易拉罐。
“怎、怎么可能？他还只是个孩子！”我望着皓杰宛若吃人的目光，不觉心惊。
“洛离，你就不要再天真了。你身边的不是头无害的小豹子，他是头会吃人的猛兽。”皓杰的情绪渐渐暴走，情不自禁地朝我吼叫开来。
“你姐姐怎么样？”我注视着皓杰因为愤怒而布满血丝的双眼，问他。
“哼，大难不死。就是小腿骨折，在家里休养。”皓杰的样子几乎想杀人，“你最近一段时间先在我家避一避，你老弟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我老爸怎么办？”我突然想到父亲，不禁有些担忧。
“放心，你家的那个女王蜂可不是吃素的！”
“什么？我妈她……”我以为父亲和我逐出家门后，母亲一定会坐视不理。
“只有你才那么想。难道你没有发现，你母亲看你和你父亲的眼神和她看其他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吗？”皓杰朝我翻着白眼，“你尽管住在我这里，否则反而会让你母亲无暇分身而害了你老爸。”
我木讷地点了点头。皓杰的话让人无法消化，无论是关于我母亲还是关于柯籁，一切都让人疲倦得只想睡死过去而不愿醒来。
之后，皓杰替我在大学请了一个长假，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校方同意了，三明治店的工作早就因为我的无故缺勤而就此告吹。此外皓杰还再三叮嘱我最近不要与出版社联系，免得到时被人查到我现在的落脚点。此时此刻，我不禁开始重新审视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他们似乎都与外貌所表现出来的截然不同，无论是母亲，还是柯籁，又或者是皓杰。所有的人都让我陌生到可怕的地步。
在皓杰家窝了几天，都完全没有人来打扰。渐渐地我几乎怀疑柯籁是否存在。然而每沐浴时，那显眼的红色吻痕却时时提醒着我。
不知不觉就已经在皓杰家窝了快一周了。掐指一算，似乎快到了父亲回家的时候，不由心头一慌。虽然皓杰嘴上是那么说，可是始终还是放心不下。于是趁着皓杰不在的时候，穿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随手招了辆出租车，然后朝司机报了一串地址。那是父亲留给我的工作地址。
当车子停下后，已经完全出了市区。市区的华被宁静所取代。下了车，望着一眼空旷的平地，唯有那三三两两的大型仓库零星的错落有秩。
向在空地上工作的人打听了我父亲，只见那人指了指仓库旁的一排平房。
“小离，你怎么来了？”父亲手中拿着包东西，在远望见了我。满脸的喜悦与惊讶让他的脸庞闪烁着光芒。
“你工作那么久，都没有过来看你。”我一边随口唐塞着，一边跟着父亲进了看似属于他的房间。
室内东西少得可怜，虽然干净可总透着一股子的简陋。我忽然有股心酸，父亲为了柯籁几乎付出了一切。他宁可放弃过去的舒适、安逸，而选择如此艰辛的生活。其实人并不是怕吃苦，而是对于那高高坠落的感觉而无法承受。刹那间，父亲以往的懦弱形象似乎在脑海中一扫而空，不觉再为自己的判断力感到失望至极。
“要不要喝水？”父亲递给我一瓶水。
我默默接了过来。
忽然觉得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无论柯籁是什么人，他毕竟是父亲的儿子，多多少少应该不会对父亲出手。想到这里，不觉对于自己的过于敏感而嗤之以鼻。直至最后离开都没有向父亲透露任何的消息。
不知不觉天已经渐渐变暗。由于地偏僻，所以很难叫车。只能步行去离这里最近的公车站。然而还没有走多远，就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豪华车停在自己的身旁。
“少爷。”从车里走下身穿黑色外套的男人，必恭必敬地打开了车门。我抬眼望去就只见那张熟悉的脸孔，“让我送您一段吧。”
“你怎么在这里？”我钻进车内，就问道。
“是夫人让我在暗保护老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机械得犹如设定的闹钟。
脑海中不停闪烁着母亲冰冷而又华丽的容颜。原来母亲从一开始就没有彻底放弃过父亲。想想也难怪，能够在那种工作环境下生存的父亲，若是没有别人的庇护，按照父亲柔弱的性格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夫人让我提醒少爷，小心柯籁。”当管家嘱咐司机送我到皓杰的住所时，不忘关照了我一句。
望着远去的车身，直至消失成渺小的一个黑点。然而管家的话却久久令我琢磨不透。所有的事情犹如一团又一团的迷，纠缠在一起让人无法理出头绪。
回到临时的住所才发现家里一个人都没有。从冰箱里翻出两个鸡蛋和一些火腿，匆匆煮了一锅炒饭填饱自己的肚皮。喝了罐啤酒，然后去浴室洗澡。在外奔走了一天，让我疲倦至极，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16
睡梦中迷迷糊糊出现柯籁的脸孔，大手不停地抚摸着身体每一寸皮肤，手指顺着胸膛慢慢滑向欲望的中心。
“嗯……”欲望被人握住的感觉舒适得让人倒吸一口冷气。指腹摩擦着敏感的分身表皮，一股熟悉的酥麻从胯下传遍全身。
梦境过于的真实让我奋力睁开了双眼。
“醒了？”熟悉的低沉嗓音在头顶响起。
“柯、柯籁。”当意识到眼前的身影竟然是我最想躲避的人时，恐惧也随着快感的降临而蔓延。身体慢慢从床上坐起。
“洛，你让我找的好辛苦。如果不是你今天去找爸爸，我都不知道你躲在这里。”柯籁随着我的移动而靠了过来，紧紧将我逼在床头和他身体之间，手臂也随之缠上了我的腰肢。
“你、你想干什么？”注视着那双无法忘怀的碧绿眼眸，忽然一股颤栗从灵魂散发出来。
“我好想你。”他的脸颊紧紧贴住我的下颚，对方脸上的胡渣扎得我生疼。记忆中的柯籁始终犹如大型的猫科动物般优雅而又高贵，从未像今天如此狼狈不堪。
“那天回来就发现你不见了，我这里好痛！”他抓起我的手掌按在了他的心房上，那从心口传来的忧郁让人不忍。
“不过现在不痛了，我找到你了。”柯籁将我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体内。
“我带你回家。”说完他用床单紧紧裹住我，然后抱着我走出卧室。而我竟然没有反抗，也许神志早已完全被他的一汪绿潭所征服。
客厅里的灯光刺眼而又晕眩，我本能地眯起了双眼。
忽然大门被人撞开，一个壮硕的身影冲了进来。
“你给我放下洛离！”皓杰恶狠狠地对着柯籁大吼道。
柯籁无语，只是斜着眼瞟了他一眼，然后若无其事地抱着我继续向外走去。
“你不放开他，休想走出去！”皓杰拦在柯籁身前，脸上的愤怒显得异常可怖。
“让开！”柯籁冷冷地说着，浑身散发的寒气让我蜷缩了身体。
我刚想出声制止皓杰，另一伙人又闯了进来。
“就知道这小子的出现会给你惹麻烦。”为首的男子咧着嘴，面容清秀得让人想把他呵护在手心。似曾相识的声音让我顿时记起他就是那个在酒吧里和柯籁说话的少年。
“你是？”我好奇地望着来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抱在怀中是多么的怪异。
“啊！！我竟然忘记自我介绍了呢！”清脆的声音正于青少年变声的时期，“我叫瞿俊熙。”大大方方地朝我伸出手。
他竟然就是那个皓杰口中的瞿俊熙。
“好嘛！知道你宝贝死他啦！”可惜手还没有伸到一半就被柯籁瞪了一眼，然后狼狈地缩了回去，手指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交给你了。”柯籁毫无感情地吐了一句话，然后抱着继续朝门口走去。
“你别想这么容易走！”皓杰似乎不愿罢休，刚想拦截柯籁，就被那个叫俊熙的少年拉住。
“他不是你能惹的人！”俊熙不大声音却吐字清楚，几乎所有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所有在我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梦幻一般。混乱的思绪让脑海一片白茫。没有完全清醒的意识更是让睡意再袭来。
一股窒息的感觉让我从睡梦中再惊醒。
“唔……”嘴唇被柯籁夺取而无法呼吸，火热的舌头撬开我的牙齿钻了进来。
当一吻结束，我大口大口地吸着气，胸膛不断上下剧烈起伏。
“你说该怎么惩罚你？”柯籁狡猾地朝我眨着眼睛，舌头舔过我的下颚。
“啊！”突然他张开嘴一口咬上了我的肩膀。锋利的牙齿刺入皮肤，痛楚紧随而来。
“真想把你吞入腹中。”柯籁再抬起头，唇瓣上沾染着猩红的血液，妖艳得不可直视。
他离开床，从抽屉里拿出那条我送给他的墨绿色围巾。
“你想干、干什么？”望着他脸上闪烁着的兴奋，内心升起莫名的心悸。
“我要惩罚你！”说完就朝我扑了过来。
无论那是什么样的惩罚，体内的直觉让我在他扑来的那一瞬间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从床上翻了下去。不顾身体撞击在地板上的疼痛，连忙从地上爬起，向着卧室的出口跑去。可惜还没有走几步，就被柯籁拉住了脚踝，整个人失去重心地趴倒在地上，肋骨被震得生疼。
“柯籁，我是你哥哥！！”我奋力地转身对着本在身后的身影狂喊，“我们那样做是在乱伦。”
“那又如何？我们又不会有孩子！”柯籁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让人愤恨。
“你因为年幼可以无视伦理道德，可是我不能！”我坐起身，双眼直视着他的目光。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一声声的年幼刺激了柯籁，他冲我大声咆哮着，“你以为你自己是大人，就可以和年长的女人约会？”
“你！”我瞪大了双眼，突然意识到背后的黑手竟然真如皓杰所猜测的那样，“是你，是你指使那些学生将皓美推下楼的？也是你要求瞿俊熙阻挠皓杰老爸的生意？”
“是我！全是我！我嫉妒！为什么你总是拒绝我，却可以接受其他的女人。”绿色的双眸通红得可怖，鲜红的嘴唇因为鲜血的沾染更为艳丽，映衬着他白皙的皮肤，他璀璨得仿若那没有生命的星光。
“你这个浑蛋！”我挥起拳头朝他的脸颊砸去。
手骨传来阵阵刺痛。柯籁完美的脸孔一侧顿时红肿，嘴角也破了皮，淌着血丝。
“你、你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任性就去伤害无辜的人！”激动的情绪让我激烈喘息着，以至于说话也微微有些口吃。
“你竟然为了不相干的人打我？”柯籁双目怒火中烧，然而那丝丝的苦楚却无法掩藏。
“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慢慢地从地上沿着墙壁爬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柯籁脸上那瞬间转变为阴冷的执着。
“我会让你的心里只有我！”他舔去嘴角的血丝，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我。
“你、你想干什么？”我后背紧紧贴住墙壁，身体慢慢地向门口移动，“不要以为我被你上过几就拿我当女人！”我最终也愤怒了，每回想起那惨痛的经历似乎就让我的后穴不住地抽痛。
“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女人。”柯籁微笑着，可惜那冷冷地笑让人心寒，“假如你是女人，就不用那么麻烦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渐渐向我逼近。
周围的空气顿时压迫得让人呼吸困难。当我的手触摸到门把手，转身就准备向外逃去。
“啊！”身体还没有跨出卧室，就被柯籁整个压在了墙壁上。背脊受到了重创，痛得眼角微微有泪水溢出。
“妈的！”我低咒了一声，双臂被柯籁紧紧扣在头顶而无法动弹。我屈起膝盖朝他的胯下顶去。
柯籁宛如猎豹般灵敏的身手轻易地躲过了我的袭击，碧绿的眼眸戏谑地对着我微微眯起。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他翘起形状完美的嘴唇，露出雪白的牙齿，可惜在我眼中那是肉食动物的犬牙。
“唔！”腹部被柯籁狠狠砸了一拳，顿时剧痛沿着腹部向全身蔓延。痛楚让我不得不蜷曲起身体，额头布满冷汗。
“你会很舒服的！”柯籁嘴唇时不时擦过耳畔，性感的声音悠悠响起。
整个身体被迫趴在墙壁上，透过衣物，背脊感受到他胸膛的温热。
“你这个浑蛋！”我无法反抗，唯有恼怒地咒骂着他。
“你知道吗？我们家族的人一生只会选择一个伴侣，而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虏获属于自己的伴侣。”他手掌沿着早已敞开的衣领抚摸着裸露的皮肤，身体由于他的抚摸无法抑制地战栗。
当手指划过腰际，他一把扯下了我的睡裤。顿时臀部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之中，秋天微凉的气息传来一丝寒冷。
“而你就是我一生的伴侣！”他吮吸着我的脖颈，手指拔开我的臀瓣，火热而又硬挺的分身顿时捅进了体内。
“啊！！”强烈的痛楚再侵袭全身，空气中充满了血腥。温热而又粘稠的血液沿着大腿向下流淌。
“你这一生都是属于我的！”他狠狠地捅进身体，又慢慢地抽离。
颤抖的四肢早已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柯籁托着我的身躯，陷入完全的癫狂。由于重力的因素，体内勃起的分身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度。如同热铁般的分身似乎透过直肠直直地捅入自己的心脏。痛苦仿佛永无止境。在即将昏迷的时刻，脑海中依旧思虑着柯籁口中那疯狂而又执着的家族。
17
“醒了吗，洛？”睁开沉重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噩梦中的身影。
“不、不要……”干涩的嗓子冒出破碎的话语。
体内肿胀的巨物依旧做着原始的律动。
“住、住手……啊……我……嗯……”无比沉重的身躯无法再经历剧烈的运动，那种快乐与痛苦并存的感觉几乎让人发疯。无论身体如何的疲倦，欲望似乎总是无法中止。
“啊……”一股热流射入体内，同时也刺激着自己体内的前列腺而濒临绝顶的快感。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觉得无法满足？”柯籁紧紧拥住几乎晕厥的我，彼此的汗水相互混合，对方的欲望再苏醒。
“不……不……”无法动弹的躯体，破碎的哀求，以及那依旧埋入体内的阳物，所有的一切让人生不如死。
空气中混杂着血味以及那浓重的淫靡之气。已经记不得在这个床上躺了多久，也记不得自己或是对方发泄的数，只有那永不休止的律动，以及那令人神魂的热吻。
那的堕落让我在床上昏迷不醒，即使当我睁开双眼，疲惫而又酸痛的四肢让我无法下床。而柯籁，他却笑了。因为除了这张床，我失去了所有的自由。
我宛若一头困兽，被他的情欲扼杀住了咽喉。
“洛，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柯籁在出门前，贴着我的耳际低喃道。
我闭起双眼，让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帘。温暖、湿润的触感划过额头。
“我爱你，洛。”他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那种被人疼惜的感觉让人心酸。
我感到困惑，我不知道自己是爱着柯籁，还是畏惧着他。那种的依赖却存在着无法磨灭的恐惧。如果说爱让柯籁疯狂，那么同样的爱让我只想逃离。
当听见关门声后，我再睁开了双眼。慢慢从床上爬起身，下了床。自从那之后，身体受到了严重的创伤而短时间内无法再经历同样的情事。
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可惜始终没有食欲。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随着那无聊的肥皂剧机械地笑着。
“乓～”大门被激烈地撞开，一伙陌生的人群闯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我警惕地瞪着闯入者。
“我们是来给柯籁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别仗着他老子到惹事！”为首的家伙一副痞子味，壮硕的体魄透露着强烈的凶悍，“兄弟们，上！”他朝身后一挥手，顿时所有的人操着铁棍四破坏。
没多久，地上到都是散落的碎片。
“他妈的！老子本来心情就不爽，你们还给我来捣乱！”之前就因为柯籁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正好找人来发泄。
于是，我抓起电视遥控器朝那个头头扔了过去，完全没有考虑过任何后果。然后随手拿起被我丢弃在墙角的球棒护在身前。
“敢砸我？”对方捂着被我砸伤的左眼，龇牙咧嘴地叫嚣着。
皓杰曾经告诉过我，对付一群人就得冲着那个带头的打。所以在没有任何犹豫的情况下，我手中的球棒就朝那个带头的人挥去。
可惜对方也不是挨打的人，他顿时举起自己手中的铁棍挡下了我的攻击。
要比打架经验，我可不见得比这些小混混少。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着手中的武器又再朝他的肋骨砸去。
“唔……”对方刹时痛得蹲在了地上。
“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打我们老大！”一个他身边的小弟挥舞着手中的铁棍对我叫嚣着。
“怎么样？”我松了松胫骨，挑衅地瞪着他。
“给我打！”他挥着手，立刻所有的人都朝我冲了过来。
我终于切地体会到自不量力这句话了。一对一我能应付，但并不意味着可以以一挡十。身体也才刚刚初愈，没多久，自己就开始感觉渐渐体力不支，最后几乎除了防守之外，完全没有攻击力。
“唔！”背部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棍，顿时剧痛几乎让我拿不住手中的球棒。心里不停地暗叫不妙，恐怕这不死也得残了。
此时此刻，另一伙身穿黑色套装的人又冲了进来，他们各自从怀里掏出手枪，一把把枪口直指先前的那伙人。
“你们最好都不要动！”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越过早已不敢动弹的家伙，我望见了一抹纤细的身影。
“呵呵，我们又见面了呢！”质嫩的嗓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柯籁正在路上，估计一会儿就到。”他走近我身旁。
“你没事吧？”他扶着我的手臂问道。
“唔，没事！”可惜背部的疼痛让我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个叫瞿俊熙的少年顿时转身就给那个领头的家伙狠狠一个巴掌，对方凶悍的脸孔立刻浮现出清晰的五指印。
“柯籁的宝贝也敢伤？我看你是死定了！”俊熙虽然只是个小鬼，但那浑身的凶狠却让人不禁胆战心惊。
我坐在沙发上，眼望着俊熙收拾着残局。脑海中浮现着所有的种种，从与柯籁的第一相遇到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忽然一种莫名的恐慌在内心蔓延。
“洛！”柯籁担忧的绿眸映入眼帘，“有没有受伤？”
“你是谁？”我冷冷地注视着他的眼眸，一股陌生在体内孳生。此刻我才意识到，眼前的少年根本不是父亲的私生子，他是一个入侵的恶魔。他嘴里所说的可怖家族既不能是美惠的，也更不可能是父亲的。
“柯籁，我们先走了。”俊熙见我和柯籁有些微妙，故意支开了所有的人。
“你是谁？”等一切万籁俱静的时候，我再质问着他。
“洛，你听我说。”柯籁似乎有些狼狈，慌张地欲向我解释。
“妈的！”我再无法抑制地骂道，“你他妈的根本就不是我老爸的儿子！”在他的眼底，我看到了惊慌，一种被人揭穿的失措。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被一种欺骗而感到愤怒。
“柯籁，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柯籁紧紧抓住我的双臂，强硬地把我压在沙发上。
“假如不是那些人找上门，你是不是打算瞒我和老爸一辈子？”这一切不仅仅只是欺骗，更多的是一种背叛。
“我这来是为了替父亲清理门户，为了不让人怀疑，所以我就冒充是你父亲的私生子。”
“你这个浑蛋！”我似乎已经骂了这句话不止一，无法控制的怒火纠结在心口，当冷静下来之前，自己已经伸出手掌扇了他一巴掌，“骗子！”
“对不起，洛！”柯籁白皙的脸孔染上了清晰的红痕。
当他伸出手指轻轻擦过我的眼角，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哭。泪水失控地夺眶而出。
“我没有完全骗你，我确确实实是美惠的儿子，我也在孤儿院呆过，只是我的父亲是美国的华人教父。”他握着我的手，好似怕我会在他眼前消失，“我并不是存心想骗你。”
“你不知道爸爸为了你放弃了什么！！！”我对着他大吼着。因为他的到来，父亲和母亲翻了脸，我和父亲被逐出了家门。从过去的衣食无忧到如今的自食其力，那种辛酸唯有自己才能体会。我无法想象，假如父亲得知他盼望着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会怎么办？如此脆弱的父亲也许会崩溃的。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会补偿他的。”柯籁紧紧将我锁入怀中，手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脊安抚着我，“我本来一直想告诉你真相，可是我担心你会因为得知我不是你的亲弟弟而离开我。洛，我爱你啊！”
“现在你可以不再因为和我乱伦而自责了。”柯籁自言自语，可惜我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那颗玻璃心在破碎。
我呆滞地盯着前方，漆黑的电视荧屏折射出自己和柯籁的身影。忽然一切都在被颠覆。
18
“放我走！”我冷冷地念着。
“洛！”柯籁放开我，碧绿的眼眸不可置信地瞪着我。
“不要！”他不停地摇着头，盈盈的双眼透露着坚决，十指紧紧扣住我的手腕，“你是我一生的伴侣，我不能放你走！”
“放我走！”我大声吼叫着。真相来得太快，也太突然，我需要时间。
“不要！”柯籁宛如孩童般耍赖着，可惜手掌却顺着衣摆向里探去。
“住手！”当他微凉的手掌贴住自己的皮肤，那种曼妙的感觉让身体渐渐发热。
“我告诉过你，我们家族都有种疯狂的执着。就是使用一切手段得到自己一生的伴侣。父亲为了得到母亲几乎间接或是直接害死了所有阻挠他们的人，而我也只是父亲为了得到母亲的重要工具。虽然你不是女人，无法怀孕，但是我会像父亲那样不惜一切代价绑住你一生一世。”
当时只觉得柯籁，他疯了。
“真得好爱你，为什么洛就不能像我爱你那样爱我呢？”柯籁双臂纠缠住我的身体，那宛若藤蔓般的纠缠几乎让我心悸。
“住、住手……”双手的手腕被柯籁桎梏在身后无法动弹，他的另一只手却紧紧向我的胯下转移。
“洛，你明明就很喜欢。每我进入你的时候，你都好高兴的样子。”柯籁不知羞耻地在我耳旁低喃，那沉的低笑异常的讽刺。
他慢慢托起我的身体，让我坐在他的腿上。衣物在不知不觉被褪去。他的嘴唇不停亲吻着我裸露的后颈。
“嗯……”当他五指握住我的分身，一股无法抑制的快感开始在体内沸腾。身体向后仰去，即使他放开了束缚，我都完全没有察觉到。
“住、住手……”他一手握住我的分身上下移动，另一手绕过我肿胀的下体，来到隐藏在股缝中的后穴。
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而又缓慢地摩擦着股间的褶皱，那种无法忽略的骚痒让欲望达到顶端。
“想让我进来吗？”柯籁声音渐渐沙哑，湿润的舌尖舔着我的下颚。
快感已经让我无法言语，我只能奋力地摇着头。
“嗯……”他拉开我的双腿，将指尖慢慢冲破阻碍，挤入我的体内。当进入到一定度，他又轻轻的撤离，如此反复，从一根手指到两根手指。随着手指的增加他抽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我不停喘息着，呻吟声让空气更为燥热。
“不……嗯……”我仰着头，靠在柯籁的肩膀上。无论是他在我体内还有那握住我分身的手指都不停地移动、抽插，那种强烈的快感让我失去了心智。
“啊！！”最后在他手中释放了自己白色的欲望。
“还没有结束呢！”柯籁亲吻着我的嘴唇，舔食着我嘴角溢出的液体。
“啊……”他托起我的臀部，将他早已火热的分身顶入我的体内。
“我会让你的身体离不开我！”伴随着剧烈而又原始的律动，他在我耳畔低语。
神志再开始迷乱。
迷迷糊糊地再醒来，疼痛蔓延全身。身体也已经完全无法动弹，这或许就是柯籁所希望的。那撒了一张网，将我紧紧桎梏在他手中。
“对不起，没有顾虑到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柯籁坐在我的床头，伸出微凉的手指摸着我滚烫的额头，“医生已经来过了，配了些药。我也已经在你的伤口上了药。”
原来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呢！我突然苦涩地想大笑，可惜笑容却只是僵硬在脸庞。
“我害怕自己像父亲那样失去母亲。”柯籁抓起我无力的手指，当十指交握，我却感觉到透彻的冰冷，“洛，千万千万不要离开我……”他的嘴唇不停地亲吻着我的掌心与手背。
“我先出去了。别担心，俊熙已经派了人在这里保护你。”柯籁最后整了整我额前散落的发丝，然后转身离开了卧室。
我睁大着双眼瞪着白色的天板，直到双眼酸涩难耐。当觉得眼角有些冰凉，才意识到自己又在哭。从未有料到自己会如此脆弱，脆弱到会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从那天起，柯籁都会一早出去，然后天黑回来。夜晚就会躺在我身边紧紧抱住我，不停地对我说着话。
“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通过朋友的帮助，带着我离开了父亲。后来母亲死了，我在孤儿院整整住了三年，父亲才找到我。”他握着我的手，诉说着，“父亲根本就不爱我，他除了母亲就什么都不在乎。后来当我遇到你，才体会到父亲的感觉。”
“当我第一在机场看到你，就觉得你好似一尊漂亮而又精致的玻璃娃娃，一下子就完全吸引了我。虽然在来这之前，就已经足够了解你父亲的一切资料，包括他家里的人。但是真正见到你的时候，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躁动。虽然你有时很冷漠，可是心底却很会照顾人。你做饭给我吃，替我洗衣服，生病的时候照顾我，我真得好高兴。”
“可是我吻过你之后，你就逃了。正好那个时候出了点事情，所以很久都没有办法见到你。当我在酒吧看到你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你和那个家伙的争执，就无法忍受地立刻冲到你的面前。当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时候，我真得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
“洛，我真得好爱你！为什么你现在对我越来越冷淡？你还在生我的气？求求你，不要再生气了……”他突然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着嗓子对着我哀求着。那无助的神情宛若彷徨失措的孩童。他的外表似乎总是让人忽视他仅仅是个十六岁的小鬼。
“洛，说话！”他从床上坐起，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身体，“不要不理我……”
原来爱太也会毁灭一切。
“怎么办？好想要……”黑夜中的绿眸泛着情欲的光芒，“可是洛的身体还没有好。”他皱着眉头的样子突然让人好笑。
“这里也可以用吧！”手指轻轻摩擦着我的唇瓣。
当我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时候，还来不及反抗，就被他扼住下巴，撬开了我的牙关。我什么都无法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掏出自己庞大的分身，强行塞入了我的口中。一股男性特有的味道充斥着口腔，火热的铃口直捣喉咙。
仰望着他沉醉的双眸，忽然发现彼此都是如此的可悲。过于强烈的欲望几乎将爱完全湮没。
19
坐在柯籁特意为我添置的安乐椅上晒着太阳。家里如同死一般的沉寂。柯籁几乎彻底将我与外界隔绝。没有手机，没有电话，也根本不会让我出门。仔细算来，自从得知真相开始，整整过了一个月之久。父亲却始终没有出现。忽然脑海中意识到了什么。
卧室的房门被突兀地撞开。似乎最近总是有不同的人在撞我家的门。
“洛离！”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响起。
我抬眼朝门口望去，竟然是皓杰。
“出了什么事情？”皓杰几乎是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臂迫切地问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先什么都不要说，我带你走！”说完就拉着我准备出门。
“皓杰……”身体太虚弱了。
“洛离，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那个小鬼对你做了什么？”第一，也许是唯一的一，皓杰的嗓子几乎哽咽住了。
后来是皓杰抱着我逃离那个巨大的牢笼。
“柯籁他……”提起他，内心总是无比的矛盾。
“放心，他一时还回不来。你当我那么厉害敢来掳人，还不是你家的女王蜂发怒了呢！”皓杰坐在架势座上系着安全带，透过后视镜，他对我微笑着。
“妈妈她都知道了？”我就猜到母亲肯定出手了，否则父亲也不会不回家。
“她是最早知道的人。”说完，皓杰他开始发动车子。
“妈的！那么快就追来了。”突然皓杰瞟着后视镜咒骂着。顺着他的目光，我发现一辆火红色的跑车从远急速驶来。
“洛离，坐好了！”刚说完，车就像风划过。
车在马路上疾驶，剧烈晃动的车厢内，让人胃里不停地泛着酸水。
“盯得那么紧，甩了几条街都甩不掉。”皓杰龇牙咧嘴地叫骂着。
我真是很想好心地提醒他，人家是跑车，而你这辆普通的日产车能和人家比吗？可惜自己直犯着恶心，根本无从力气说话。
突然皓杰一个大拐弯，车身顿时驶进了一条小巷。
“快下车！”皓杰对着我吼道。
我慌慌张张地解开安全带，然后跌跌冲冲地下了车。双脚刚着地，皓杰就开着车呼啸而去。
“赶着去投胎啊！”我晃晃悠悠着身体，冲着已经消失在眼前的车子嚷嚷。
“少爷。”管家熟悉的机械声忽然在我身后响起，“皓杰少爷他是去把敌人引开。”
我跟着管家的身后，摇摇欲坠地朝着另一条隐蔽的巷口走去。身体还没有痊愈，再加上刚才的极限飚车，体力终于到达了极限。
“少爷！”耳畔响起管家担忧的声音，而那黑色的影像在眼帘中越来越模糊。
“原来管家不是机器！”昏迷前唯一记挂着毫不相干的事情。
似乎最近每从睡梦中醒来，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也没有例外。
“醒了？”母亲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我收回散乱的焦距，映入眼帘的是母亲高贵而又艳丽的身影。精致的五官，红艳如火的套装，以及披散在肩头的波浪长发，都让如此冰冷的母亲更加美艳而又遥不可及。
“小离，你没事吧？”父亲坐在床头，双眼红肿，“医生已、已经来过了！”
我忽然有种坠入冰池中的寒冷。家里人什么都知道了，知道我被一个十六岁的小鬼给侵犯了。一种被赤裸裸揭开伤疤的痛楚与屈辱在体内孳生。
“他、他怎么能这样对你……”父亲哽咽了嗓子，手背不停地蹭着双眼。
“还不是你？”母亲毫无温度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父亲的话，“也不搞清楚就一头热地把人给引回了家，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她双手插着腰，美丽的凤眼嘲讽般地望着父亲。
“美惠的儿子竟然会变成这样！”父亲恼恨地哀嚎着。
“洛离啊，你爸爸他一向单纯，而你竟然没有阻止他，还支持他把那个恶魔领回家！”母亲咧着嘴高高在上地微笑着。
“是爸爸害了你啊，小离！”父亲抱着我号头大哭起来。
“不过洛离你还真不愧是洛家的人，竟然会惹上那么不好惹的家伙。他可是美国道上有名的小修罗，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查到他的底细。”母亲步态优雅地走到床前，坐下，身上散发着高级香水所营造的迷人芬芳，“想不到他那么宝贝你，我几乎动用了所有的手段，耗费了那么久才趁他不备，把你从他手上抢回来呢！”母亲翘着嘴唇笑着。
似乎世上有种人，无论做出什么，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人陶醉其中而无法自拔。母亲是这种人，柯籁也是这种人。
“我还是有点累。”我刚刚才睡醒，可是就已经再觉得自己已经精疲力竭。
“我们先出去了。”母亲心领神会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小离，好好休息，别想太多。”父亲摸着我的头，肿着双眼，轻声叮嘱我。
关上房门之前，父亲还不忘多看我一眼。
当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却突然觉得自己毫无睡意。当获得梦寐以求的自由后，竟然茫然若失；当终于逃脱了那个困住自己的牢笼，却回首发现自己已经将重要的东西留在了笼中。原来无论是柯籁还是我自己，我们都只是困兽。然而柯籁的爱让人可怖得只想远远逃离那层层枷锁，那种癫狂的执着足以毁灭一切。
我在这座巨大的冰宫中静静休养。母亲依旧忙碌着，父亲却总是陪在我的身旁。
“想不想吃点东西？”父亲合上手中的书，对着我问道。
“还不是很饿！”我摇了摇头。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慵懒得不想动弹。
“在想他吗？”父亲炯炯有神的黑色双眸凝视着，瞳孔中倒映出自己脆弱的身影，“唉，其实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除了那双绿眸，一点也不像美惠，更不像我。那时我就怀疑他也许并不是自己和美惠的孩子，不过当时一直认为也许是受孤儿院的影响。”父亲平静望着远，身体靠着椅背。
“爸爸……”我低喃着，原来父亲并不是想象中那么懦弱。
“所以即使你妈妈告诉我真相，我也并不吃惊，只是觉得那个孩子太可怜了。虽然他的母亲是带着他逃离了他的父亲，但是我知道美惠还是爱着他的父亲。”我恍然间体会到美惠的苦衷，想爱却又不敢爱。这也许就如同太阳，凑得太近，阳光就会因为太强烈而灼伤人体；爱来得太过强烈，也会像那烈焰一般让人尸骨无存。
“你后悔吗？”当父亲得知真相后，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崩溃。
“后悔？”父亲挑着眉，接着摇了摇头，“很高兴能看到美惠的儿子，但是最为高兴的是，看到你母亲拥有了人类的情感。美惠也会很高兴看到我终于能放下她了吧！”他一边说着，手指一边有节奏地敲着扶手。我知道有些话是说给我听，而更多的是说给他自己听。
“小离，对不起……让你跟着爸爸一起吃苦。”忽然父亲温暖的手掌扶着我略显苍白的脸颊，双眼柔和地望着我，“无论柯籁是不是我的儿子，小离对于爸爸而言，都是特别的。”
刹那间抬起头，我怔怔地望着父亲。原来往往觉得懦弱的人此时此刻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不反抗不是因为懦弱，而是因为他比所有的人都看得透彻。父亲什么都知道，他也知道自己那种内心的自卑。
“其实能够看到小离那么开心，我也很高兴呢！”
“开心？”难道柯籁的存在让我觉得幸福？
“那时候，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小离是真得很开心呐！”父亲托着腮，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顿时无语，脑海中回溯到那不复存在的时光，笑容不知不觉挂上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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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在梦中都会忆起我和柯籁在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而也唯有在梦中才体会到那内心无法掩藏的情愫。
转眼又是一个月。由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再加上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我向大学递交了休学一年的申请，暂时在家安心休养。无聊时也还会继续画我的工笔画。
“想不到你画画那么好！”背后响起清脆的嗓音。
“是你！”我搁笔回头一看，竟然发现瞿俊熙穿着佣人的衣服站在我的身后。娇嫩的脸孔体现着一种中性的诱惑。
“你老妈还真是不简单。假如不是我亲自出马，打扮成这副德行，否则根本见不到你。”他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我身旁，抓过桌上的水杯，三两口就见了底。
“你怎么会来这？”我好笑地睨着眼。他脸上的表情始终是那么多姿多彩。
“啊！你不问我还差点忘记了呢！”他放下喝光果汁的水杯，用手背抹了下嘴角，身体离了座，“柯籁出事了！”
“什么？！”我惊得顿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很强吗？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一联窜的问题也不知道该让俊熙回答哪个，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袖口。
“那为了追你们，他差点出了车祸。后来你老妈放话说你出国休养了，结果柯籁发了疯似地不停派人去找你。”俊熙清澈的双眼静静地直视着我，“你该来看看他，他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前几天收到消息，那个鬼冢，就是为了他柯籁才来这里的，要在港口交易，柯籁就准备去突袭。但是消息并不可靠，很可能是个陷阱。这样莽撞简直就是送死……”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我失控地对着俊熙叫嚷。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柯籁了，他根本什么也听不进。”他机械地诉说着，双眼渐渐泛红，“我知道，他是想死。”当他说这句话时，语气低沉得透着一股死寂。
“不要说了！”我拼命地晃着头，死亡的恐惧占据脑海。
“只有你才可以阻止他。他已经快疯了。”
“他、他现在在哪儿？”我几乎想立刻飞到他身边阻止他的自残。
“还是有只小虫子飞进来呢！”俊熙刚想说什么，母亲的声音就不紧不慢地打断了他，冷冷的眼神不停地在俊熙身上徘徊。
“你这个冰山老太婆，你快要害死柯籁了！”俊熙双眼对上我母亲，就跳蹿着从我身后冒了出来，双手叉腰，放肆地在我母亲面前指责。
“他把我儿子搞成这样，你还好意思说？！”母亲美丽而又刺人的凤眼斜斜地瞟着他，冰冷的嗓音透露着不快。
“唔……”刹那间，俊熙有些词穷，“可是柯籁他更糟！”最后眼神不觉黯淡，悠悠地回了一句。
“他在哪里？”内心的焦灼让我一触即发，我寒着脸，拉过对着我母亲叫嚣着的俊熙问道。
“在、在你家的那个破烂公寓。”俊熙也许被我的样子吓到了，说话不时有些结巴。
他话刚说完，我就拽着他向外走。
“你就这么不放心那个小鬼？”当与母亲擦身而过，她优雅地声线冰冷地响起，然而此刻在我耳中却异常的突兀。
“我不去阻止他，他真得会死的。”我转过身，对视着母亲传递过来的目光，内心的坚定让我毫无畏惧。
“呵呵……”母亲笑了，第一笑得如此灿烂，如此温暖，然而眼角的皱纹却时刻提醒着母亲的苍老，“假如你不爱柯籁，你又怎么可能会让他碰你呢？”母亲毫无头绪地说着。也许在外人看来，她有些不着边际，可是在我眼中却比任何人都能明白母亲话语中的含义。
“谢谢……”我心领神会，嘴角泛起释怀的微笑。
虽然我外表貌似一尊脆弱的玻璃娃娃，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我的无害。从小到大，对于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我可从来就没有手软过。母亲的手段我可是没有少学过。更何况倚仗自己强势的背景，更是让我肆无忌惮。如果我不爱柯籁，我就根本不会容忍他接二连三地对我做出过分的举动。母亲是对的，我从来就没有放下过他。即使明知道那烈焰足以毁灭一切，却依旧会飞蛾扑火般得义无反顾。
“我来开车！”我钻入那辆眼熟的红色跑车。
“你会开车？”俊熙惊讶得有些呆滞。
“呵呵，会！”我系上安全带，对着身旁的俊熙调皮一笑，“坐好！”
“哦……啊！！”他刚系上安全带，我就迫不及待地发动了引擎。火红色的跑车宛若失控的箭玄。
“慢、慢点！”俊熙惨白了张脸，紧紧抓住车门把手。
“以前开得更快，可惜因为那撞了人后，老爸就禁止我开车。”我熟练地操纵着跑车，矫捷地在车群中穿梭。
照着记忆中的路线，轻松地到达了目的地。
“恶……”俊熙煞白的脸色让人不觉有些担忧。
可惜我的心早已记挂着另一个脆弱的身影。
“他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既不出来也不让人进去。”当我和俊熙走到门前，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他这是第二了。第一是在他母亲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当俊熙一打开门，一股刺鼻的酒味混着难闻的霉味一股脑地朝我们迎面扑来。
“他们家族像是受到诅咒一般，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为情所困，最后不是自残就是疯了……”俊熙站在门口，地上随可见已经空掉的酒瓶，还有无不在的玻璃碎片。
我踩着那满地的狼藉，破碎的玻璃在鞋底吱呀直响。卧室的房门紧闭着。颤抖的手指抚上那斑驳的手柄，当慢慢转动，内心的思念也宛如崛堤的潮水向我奔涌而来。
屋内一股的霉味和酒味比客厅以及玄关更为严重。漆黑、阴暗的卧室透露着一股死亡般的沉寂。
“柯籁……”呆滞地站立在门口，静静地望着那蜷曲坐在安乐椅上的身影。
然而对方却毫无反应。
慢慢移动着身体靠近那宛若人偶般的死物。散乱的发丝毫无生气的垂在额前，高大的躯体却无比的脆弱。
“柯籁……”最终呢喃着他的名字，那一瞬间好怕他会在眼前化成泡沫，就此消失。
伸出双手，当手指触及到他依旧尚存的体温，我刹那间上前紧紧拥住了他。
“洛……”沙哑而又干涩的声音宛如破碎的枯枝。
“是我……”那么一个强势的人如今摧残得行将就木，心口无法抑制地阵阵抽痛。
“洛……”他抬起低垂着的脸孔，碧绿的双眸黯淡无光，涣散的眼神毫无神采，下巴满是胡渣，脸颊凹陷着。
“是我，我是你的洛啊！”口中苦涩得厉害，我紧紧抓着他的手掌，可惜那冰冷的触感让我心惊。
“洛……”他依旧无神地低喃重复着那个字，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柯籁，是我，我是洛！”我拍着他的脸颊，可依旧是那样无神。
这不是那个柯籁，不是那个大叫着爱我的柯籁。
“你给我清醒一点！”我朝着他大吼大叫，内心的痛苦却依旧无法消逝。
“洛……”他依旧重复着我的名字。但是我却知道，他不是在叫我，而是在呼唤在他脑海中的记忆。
“妈的！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我无法抑制地握紧手中的拳头，没有疑惑地朝他挥去。
手指的关节在叫嚣着痛楚，柯籁清癯的脸颊犯起诡异的红印，嘴角淌着淡淡的血丝。
“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我抓着他的衣领，脸颊埋入他的脖颈，那心碎的痛呼伴随着眼中迷蒙的泪水流淌。
静静的四周唯有那声声的哭泣。
“洛吗？”良久，一只熟悉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后脑，熟悉而又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柯籁！”我不敢动弹，怕这一切只是昙一现。
“你终于回来了？我天天都在这里等你呢！”他轻轻环住我的身体，“心脏好痛，痛到几乎无法呼吸，痛到好想死掉……”
我抬起泪湿的面孔，手掌遮住他的双眼，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夺眶而出的泪水。
21
他清醒之后，就被我拖着去浴室好好洗了个澡。
“一起洗吧！”他拉住准备离开卧室的我。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
当水流顺着躯体流淌，那份潮湿的燥热却无法抑制的弥散。
彼此的双唇相交，手掌沿着背脊滑入股缝。
“等、等一下！”还来不及阻止，狡猾的手指已经埋入了股间。骨感的手指不停在体内转动，身体渐渐发热。
“好想你，洛！”他在耳畔撒娇般地低语，柔软的唇舌摩擦过裸露的皮肤。他早已肿胀的下体时不时蹭着我的股间，手指却依旧松弛着我的后穴。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捧着他的头，真有些想撬开他的头颅窥探。整天就想着自己的下半身。
“我满脑子都装着洛！”他吻着我，舌尖划过口内每一个角落。
“嗯……”温热的水流顺着他的手指划过被拓开的股缝刺激着体内柔嫩的肠壁，那诡异的灼热让人舒服得四肢无力。
后背紧紧贴住墙壁，手臂紧紧搂住柯籁。
“啊……”他托起我的下肢，火热的分身沿着早已软化的后庭挤入了体内。
热水依旧哗哗下流，冲刷过彼此交缠的躯体，已经分不清那份燥热是来自那滚烫的水流还是来自内心的饥渴。
当双双累得躺在床上的时候，内心无法言语的满足让我们相视而笑。这一刻便是那企图驻守的永恒。
第二天醒来，发现柯籁蹲在床边注视着我的睡颜。
“早、早啊！”我被他的举动多多少少有些吓了一跳，顿时睡意全无。从床上爬了起来，瞟了眼闹钟，“这么早就醒了？”我揉了揉双眼。腰肢的酸软见证着一夜的缠绵。
“我要出门办点事。”柯籁抓着我的手，碧绿的眼眸柔情似水，不时看得一痴。直到他的唇瓣亲抚过自己的脸颊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办事？”脑海中不时盘旋着他的话语，“别走！”我顿时从床上跳了起来，不顾叫嚣着罢工的四肢，扑倒在他怀里。
“洛，你那么热情我还是会吃不消的。”他适时地接住我，调皮地对我眨着眼睛。
“你！”我恨恨地朝他瞪了一眼，“你是要去见那个鬼冢？”
“你都知道了？俊熙告诉你的？他还真是多嘴呢！”他的手掌覆上我紧抓住他衣袖的手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万一是陷阱怎么办？”我死抓着他不放，就是担心这一放手会成为一种无法挽回的遗憾。
“我这不是去白白送死的。”柯籁异常坚定的双眸炯炯有神，掌心传来温暖的质感。
“咳……”突然有声响从门口传来，抬眼一看，原来是俊熙。
“你瞪我也没有用！我是来提醒你时间快过了。”俊熙活泼的声音让人心情顿时开朗，“我说洛离大嫂，你就不用担心了。这我都已经派人确定过了，保证万无一失！”
“你乱叫什么！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一听到那个大嫂，就眉头不由直跳。冷眼一扫，就让俊熙做作地颤了颤肩膀。而柯籁则在一旁掩嘴而笑。
此刻才发现，既然无法逃避不如坦然面对。
睡到将近下午才从床上爬起来。梳洗完毕后从公寓回到家，刚一进门就瞥见父亲站在玄关。
“想通了？”他微笑着的脸孔白皙得犹如透明。
点了点头。当擦身而过时，父亲的手掌搭上了我的肩膀。
“你和你妈妈一样的性子！”他突然悠悠地说着，“别直到彼此伤痕累累，才知道后悔。”
“爸爸……”我无法明白他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他和母亲。
“开心就好！”爸爸收起那股浅浅的哀愁，“你妈妈已经在考虑让柯籁入籍。”
“什么？！！”我吃惊地还无法明白父亲话中的意思。当我理解后，立刻冲上了二楼的书房。
“洛离你来的正好！”一推开书房的门，母亲就从文件中抬起头。
“你要让柯籁入籍？”
“是！否则这么大的家业让你一个人来承担似乎有些让人担忧。”母亲点了点头。
“我不同意！”之前还说他是恶魔，现在竟然自己要求把他往家里赶，顿时有股被母亲算计的错觉在作怪。
“呵呵，你不同意，柯籁不见得会反对。”母亲锐利的目光直视着我，脸上那商人的脾性显露无疑，“再说你们在一起总是要名分的，难道你想嫁给柯籁？”
真是在胡说些什么呢！我头痛地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是不是想让柯籁帮你拓展酒店在美国的事业？”做母子那么久，母亲这点小算盘还是了解的。
“哼！既然不能通过婚姻来壮大洛家的事业，那么只能如此了！”母亲眼神中有些愠怒，“可不是每个母亲都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和男人在一起的！”一旦牵涉到家族的事业，母亲就会表现出无法抗拒的顽固与冷血。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恐怕是连自己的亲身儿子都会出卖的女人。
刚想反驳，口袋里响起悦耳的铃声。掏出一看，竟然是俊熙的手机号码。在早晨分别时，我们交换了手机号码方便联系。心里不免一惊，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体内孳生。
“洛离，柯籁出事了！”刚接通电话，对方着急的声音就在在电话里响起。
“他人在哪里？”心惊的感觉再侵袭而来。
“他在××医院，他……”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掐断了通话。
“柯籁在医院！”我交代了一句，就转身离开书房。
刚下楼，又对着父亲匆忙交代着。当准备出门时，父亲递给了我一把车钥匙。
“路上小心！”他只是嘱咐了一句，就摆着手让我快走。
“多谢！”
当手指触摸到那熟悉的事物，一股往昔的激情才体内回荡。这辆跑车由于出过意外所以一直被隔离在车库，可是却被家里的佣人照顾得很好。回忆起那少年时的岁月，不免开怀一笑。
急速驶在路上，心里却时时记挂着那抹绿色的双眸。不知不觉速度已经接近极限，望着两旁的事物在眼旁闪过，却依旧觉得自己可以更快。那种不要命的疾驶，后来想起都不觉心有余悸。
驱车赶到医院，俊熙熟悉的身影就已经在大门口伫立。
“他怎么样？”我将车随一停，就直往医院里冲。
“虽然突袭很成功，可惜被那个鬼冢给逃了。柯籁也受伤……”第一发现俊熙这个家伙罗嗦得要死。
“他伤哪里了？”我粗暴地打断他的话，现在我最为关心的是他到底伤在哪里了。
“这里！”俊熙似乎被我浑身散发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他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长廊一角的房门。
当看见柯籁的身影，眼神迅速地在他身上徘徊。透过敞开的衣领，才发现他的胸口缠绕着层层的白色纱布。
“他被鬼冢砍伤了胸口。”俊熙在我身后解释道。
“洛，你怎么来了？”惨白的脸孔依旧挤出惨淡的笑容。
“这种病房怎么能够住人！”匆匆环视了四周，才发现这只是间普通的病房，“我会联系其他的医院。”我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霸道的一天，语气中的强势让俊熙和柯籁唯有点头的份了。
也许母亲体内的细胞通过基因点点滴滴的融入到自己的血液之中。毕竟母亲是那种将家族事业壮大到如今地步的可怕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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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籁的伤势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结果自己的过于焦虑竟然被俊熙抓住把柄，他不时咧着嘴对我做着鬼脸那个样子简直全无老大的风范。然而柯籁却幸福地笑着，那笑容混着成熟的风韵，然而更多的是属于十六岁少年应有的童真，让人不禁舍弃一切誓死守护。
“真是觉得好幸福呢！”柯籁慵懒地躺在病床上，眯着眼睛盯着坐在他身旁削着苹果皮的我，“以前父亲受伤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坐在一边替他削着苹果皮。”他绿色的眼眸平静得毫无涟漪。
“无论再危险，只要一想到洛在等着我，心里就觉得满满的。”柯籁手捂着心口，喃喃地说着，“不想舍下你一个人。”
窗外直射进来的阳光让柯籁白皙的脸庞宛如玻璃般晶莹剔透，浓密的睫毛在眼睑画出淡淡的阴影。碧绿的瞳孔在阳光下印出丝丝的纹理，仿佛那上好的碧玉一般。
“洛，我们很久没有做了……”他突然撒娇般地抓着我的手。顿时我呆滞地停下手中的活计，望着他。
“柯籁，你、你现在是病人！”我瞠目结舌得说话断断续续，更何况从最后一情事到现在也只不过才短短四天而已，他竟然说是很久了。
“我想做！”红艳的嘴唇像是朵盛开的罂粟，蛊惑人心。
我知道，假如不满足他的话，他就会像是个要不到糖果的小孩，别扭个不停；更也许他会再化身成疯狂的猛兽，将我彻底蚕食。
我投降般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爬上他的病床。拉开双腿跨坐在他的腹部。顿时，那傲人的分身咄咄逼人般挺立着，顶在股缝之间。
“种马！”不得不佩服年少气盛时的体力，在这种休养的时候，欲望也会如此蠢蠢欲动。
认命地褪下他的裤子，连同底裤。刹那间胯下的巨物弹越入眼帘。紫红色的表面泛着淫靡的光泽，铃口淌着透明的黏液。
“我来帮你！”柯籁帮我解下衣物，让我趴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慢慢顺着背脊滑入股缝，摸索着那幽藏的入口。陷入我们躯体之间的分身更是火热得吓人。
“好紧！”柯籁沙哑着声音，口中吐出灼热的气息。手指从一根渐渐变为三根。那漫长而又难耐的时间让我们彼此的欲望更为浓重。
“进来……啊……”无法抑制的空洞急切地渴望巨物来填满。
当柯籁听话地托起我的身体，将他早已勃起的分身挤入体内。那刹那间的餍足让我们神魂颠倒。
连绵不断的高潮伴随着微微的抽痛从下体蔓延至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经。他轻轻撕咬着我的皮肤，那种细微的刺痛刺激着欲望到达颠峰。
不知不觉，柯籁在医院已经呆了快一周之久。由于鬼冢始终是个危险的存在，所以俊熙派了很多弟兄在病房外驻守着柯籁的安全。也因为每见到俊熙，他就以那种诡异的眼神在我和柯籁身上徘徊。有时我总会怀疑是不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又或是门外的保镖听到了些什么。可是每提醒自己要小心的时候，却总在高潮来临之时将所有的顾虑抛之脑后。
一天下午，我像往常那样从家里驶着跑车赶到医院。刚把车停在路边，就看到俊熙纤细的身影在朝这里靠近，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脸孔。
“俊熙！”我摇下车窗，朝着对面的身影挥着手。
然而俊熙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咧嘴痞笑着，反而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以及那欲说还休的神情让我不由内心警铃巨响。
“抓住他！”从医院里冲出几个黑衣人，我一眼就认出他们是俊熙派守的保镖。
脑海中迅速理着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当意识还出于混沌状态的时候，俊熙和那个陌生的男人已经打开了我的后车门，坐上了我的车。
“快开车！”陌生男子沙哑的声音让我想到快要干枯的树枝。
“你是什么人？”我直觉感到他不是善类。
“快开车！”他凶狠地对着我叫嚷，冰冷的金属物抵上了后脑勺。
我透过后视镜看见那黑色的枪口正直指我的致命区域。
“听到没有，快开车！否则老子一枪毙了你！”双目满是杀气，眼角瞟到越来越近的追兵，不觉让他慌了神志。枪口也顶得后脑勺生疼。
我无奈地发动引擎，在千钧一发的时刻，车身宛若箭玄一般飞驰而去。
急速驾驶着跑车在马路上穿梭，我故意渐渐放慢车速，企图后面的追兵能够追上我们。
“妈的，别耍样！否则我一枪毙了你的朋友！”随着晃动的车身，他很难用手枪来威胁我。所以他一把抓住身旁的俊熙，粗黑的手指扼住他的咽喉，枪口更是同时抵住他的太阳穴。
俊熙本就白皙的脸孔更为惨白。
“你是逃不掉的，鬼冢！”俊熙丝毫没有任何的惊惶失措，虽然被人勒住喉咙，他却依旧卡着嗓子努力开口说道。
“闭嘴！”刚吼完，鬼冢便发疯似的用枪口朝着俊熙的额头砸去。顿时血流如注，红色的血液顺着额角向下流淌，十分可怖吓人。
“你再敢打他一下，小心我和你同归于尽！”我一边驶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观察着身后的动静。
“你给我开快点！否则我毙了他！”鬼冢咬牙切齿地对着我大吼。不过至少他停下了伤害俊熙的举动，不由让我松了口气。
“真是蠢死了，不是对你眨眼叫你别来趟混水吗？”俊熙被人用枪抵住额头，却丝毫没有胆怯，依旧谈笑风生。
“大哥，我以为你是在和我打招呼呢！”我不停地叫屈。好好地来探视，竟然被人绑架做车夫，还动不动就被人用枪顶着脑袋。
“我什么时候那样和你打招呼了？”俊熙嘟着嘴反驳道，那眉眼间始终稚趣未尽。
“你什么时候不是这样子的？”每都是古灵精怪，做出惊人之举。
“你……”
“你们都给我闭嘴！”鬼冢忍无可忍地打断了我们的斗嘴，青筋冒起的额头显示着他的愤怒。
精湛的车技没有多久就将追兵统统抛掷脑后。按照鬼冢的要求，我将车驶出了市区，朝着空旷的荒地开去。
“停车！”一离开喧闹的都市，鬼冢就命令我靠路边停车。
“多谢了！”他突然再用枪抵住我的脑袋，“可惜你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咧嘴笑着的大嘴露出泛黄的牙齿。
死亡的恐惧刹那间在体内蔓延，身体迅速泛着冰冷的凉意。闭上双眼，忽然脑海中闪过柯籁绿色的双眸。在这危难的时刻，心里面竟然没有父母，却唯有记挂着柯籁。因为我死了，柯籁就只有一个人了。
“你敢杀了他，柯籁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俊熙冷眼怒视着鬼冢，质嫩的嗓音却透露着无法磨灭的杀意。
“哦，是吗？”鬼冢手中的枪口微微一颤，细微得肉眼都无法辨认。突然他咧嘴笑了，笑容中满是血腥的邪，“那么还真不能杀了他呢！”坚硬的枪口沿着我的后脑渐渐划过我的脸颊，最后停留在我裸露的后颈，金属特有的冰冷透过皮肤传达至全身。
“你想做什么？”俊熙皱着眉头，厌恶地瞅着鬼冢。
“拿我手中的宝贝去吊那头大鱼。”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枪口拍打着我的脸。
我当时真有股冲动，企图抢过他手中的枪，一举崩了眼前的恶棍。那种丑陋的嘴脸让人看着恶心，然而更多的是不想让任何人伤害柯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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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我干涩的嗓子每说一个字就疼得厉害。
自从被那个鬼冢抓了之后，他就把我和俊熙藏在这个地偏僻的小仓库里，四面都是墙壁，唯有一扇巨大的金属拉门以及屋顶上的小小天窗。每天我们就通过那扇天窗计算着时间。肚子很饿，口更是渴得厉害。我和俊熙的手脚都被绑得死死。为了以防万一，他将我们分别固定在两角落，我们根本无法移动，更无法靠近彼此而替对方解开绳索。
“死不了！他妈的！”俊熙抬起脸，额角的伤口已经开始止血，血液凝结成斑驳的暗红色纠结在他白皙的皮肤上。
“你怎么会被他劫持的？”我始终弄不明白，不见得比柯籁好惹的俊熙竟然也会被抓。
“说来就气！”俊熙几乎咬牙切齿，“我刚从柯籁的病房出来就看到一个可疑的身影，刚走过去确认，就被鬼冢用枪抵住了脑袋。”
“哈哈哈～”一想到眼前的小鬼难得的吃鳖，心里就不禁乐开了。
“你还笑！”俊熙瞪了我一眼。
“为什么阻止他？他现在会以我为人质去要挟柯籁。”我立刻收起了笑容，严肃地问道。
“呵呵，你难道不明白吗？”俊熙清澈的双眸眯着眼微笑，然而那透彻心扉的寒意却让人战栗不已，“你死了，柯籁也不会想活的。他一定会杀了鬼冢然后去和你相聚。”
刹那间，脑海中浮现出那双痛苦的双眼，清透的绿色瞳孔泛着滴滴泪光。
“我可不想再见他崩溃一。”俊熙朝地上吐了口血水，尽力移动有些麻木的四肢，“他是我表兄，虽然他只比我大三个月。”
“原来如此！”想想柯籁才来这里十个月之久，怎么可能在这短短的时日之内找到如此患难与共的知己呢？
“我会用我这条命来保护你！”他瞪着双眼望着我的脸孔，“我不希望他像他的父亲还有祖父辈那样，不善而终。”他目光中的坚定让人肃然起敬，却又透着无法言语的哀愁。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放弃生命吧！那种执着的信念几乎可以支撑起一切。也许由于相似的基因，俊熙的体内始终残存着与柯籁相同的癫狂。
正在此时，仓库的拉门突然被打开。外界耀眼的阳光直直射了进来。炫目的阳光一时让人看不请东西，等室内再恢复黑暗后，就发现鬼冢的身影出现在我和俊熙的眼前。
“呵呵～”他的笑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洛离是吧？”他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体，与我的视线相平。
他竟然知道了我的名字，那么也就意味着……
“你、你和柯籁说了什么？”我胸中的怒火瞬间充斥全身。
“没什么，随便聊聊！”他继续咧着嘴，满脸算计的神情让整个仓库阴冷无比，“他还真是宝贝你呢！”说着，他黝黑的手指渐渐爬上了我的脸颊。
“仔细看看，你还真是长的不赖，难怪那个小修罗会看上你！”他紧捏着我的下颚，丑陋的脸孔渐渐逼近。
“给男人上的滋味不错吧！”当近得可以嗅到他呼吸出来的气味时，他的脸孔顿时凶神恶煞般对着我嚷着。
“至少比现在强！”辱人的言词虽然让人羞愧，但是更多的是无法抑制的愤怒。
“想不想和你的小情人说说话？”他突然大笑着，放开了我，然后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呵呵，怎么一开口火气就那么大？”他一边笑着一边讲着电话，“要不要和你情人说说话？”接着他就把手机放在了我耳朵旁。
“柯籁……”嗓子干涩得令人每说一句就如灼烧般刺痛。
“洛，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从那个浑蛋手中救出来！”柯籁在电话那头说着，一股莫名的悲凉通过电话传递过来。
“你最好快点来，我可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对你的情人出手！”鬼冢移开手机，再威胁着柯籁。
当他切断通话，充满血丝的双眼突然在我身上游移徘徊。
“啧啧，真是没有想到，会绑到那么好用的鱼饵！”他再蹲下身，手指沿着我的脸颊向下抚去，“虽说是男人，不过你的皮肤还真是比女人的还要好！”他粗糙的指腹停留在衣领，时不时摩擦着裸露在外的脖颈和锁骨。那种宛若千万条虫子在皮肤上攀爬的感觉让人作恶。
“你最好拿开你的手，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一旦获救后会不会剁了你的手！”我瞪着眼前的鬼冢，锐利的目光几乎想在他身体上捅个巨大的窟窿。
“呵呵，不知道你还有没有那个机会！”刹那间，鬼冢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收回了手指。然而没多久，他又再冲着笑着。
我立刻明白他话语中的含义。他想用我这条鱼饵引来大鱼，然后无论是鱼饵还是大鱼他都想一一铲除。
“可能你要失算了！”我忽然大笑着，鬼冢不可思议地瞪着我。
也许一个柯籁对付鬼冢，可能会因为我在他手里而受制于人。但是我知道，我母亲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一旦她也出手的话，鬼冢的胜算就微乎其微了。母亲就是以她的冷酷无情，扭转乾坤，才能在商场上趋于不败之地。在母亲眼中，欺负洛家的人，就是在轻视她的尊严。
“是嘛？”他的笑容顿时僵硬在嘴角而怪异的抽搐着，“那么我是不是该及时享受一下呢？”他的手指再回到我的身上，但是却在一点一点解开我胸口的衣领。
“你想干什么？！”注视着他脸上的猥亵神情，自然明白他的企图。
“想不到身上的皮肤也那么好！”他的大手直直地爬上我已经裸露的胸口，那种诡异的感觉令我胃里不住地泛着酸，“呵呵，你还真是他情人！连身上都是。”他的指腹轻轻划过那些柯籁所遗留下来的吻痕。
“我一定会剁了你的手！”我愤恨着咬牙切齿，如果目光能够杀人，恐怕他早已被我碎尸万断了。
当他的手指沿着胸膛渐渐向下滑落，我竟然发现俊熙解开了绳索而慢慢向背对着他的鬼冢悄悄靠近。
我心里暗自兴奋着。等我一旦获得自由，你就等着惨叫吧。
当俊熙刚想举起拳头朝鬼冢的后脑勺攻去，瞬间鬼冢竟然回身，然后给予俊熙的小腹狠狠的重击。
“唔！”俊熙纤细的身影宛若秋风中的枯叶般轻易地被扫到了墙角，蜷曲的身体缩成一团。
“想偷袭我？”鬼冢张牙舞爪叫嚣着，“我出来砍人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吃奶呢！”他慢慢朝俊熙逼近。
“你还不是输给了柯籁？”俊熙捂着小腹，苍白着脸不屑地回视着鬼冢。
“要不是他老子在背后给他撑腰，他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鬼冢似乎被人戳到痛，他发了疯似的大吼大叫，最后失控地不住地踹着趴在地上的俊熙。
“唔！”俊熙强忍着痛楚，蜷曲着身体，尽可能的护住自己的要害。
“你给我住手！”我忍无可忍，对着鬼冢大喊，“难道你想打死他？我们两个无论是谁死了，我可不认为柯籁会乖乖受你支配！”我用余光瞟着趴在地上呻吟的俊熙，确定他没有大碍。
我的话终于让鬼冢停下了手。他整了整散乱的头发，最后恨恨地踢了俊熙一脚就坐在一旁喝着酒，然而目光却始终在我们身上徘徊。
透过头顶小小的天窗，意识到天渐渐变黑。不知道柯籁什么时候会来，也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摆脱鬼冢的监禁。
2（大结局）
静彻的四周唯有听到微弱的虫鸣声；漆黑的仓库也唯有一盏昏黄的挂灯。
突然，在悄然无声之中，传来汽车引擎的噪音，伴随着轮胎摩擦过地面的响声。
“呵呵，你的情人还真是准时！”鬼冢掐灭了手中燃烧的烟蒂，嘴角上翘着，眼神中泛着得意的光芒。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慵懒地舒展了一下四肢。他靠近我身旁，替我解开固定住我行动的绳索，可双手却依旧被绑在身后。他将我从地上粗暴地拽起，然后用枪口顶着我的太阳穴。他拖着我的身体，慢慢踱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那扇硕大的铁门。
柯籁熟悉的高大身影立刻出现在眼前。当他望见我的脸孔，眼神不觉一暖，然而当他瞟见那抵住我头颅的漆黑枪口，以及敞开的衣摆，顿时怒火染红了他的双眼。碧绿色的眼眸从未像今天如此的嗜血。
鬼冢也感觉到了柯籁身上的浓重杀气，他不觉微微一颤，然后顶住我的枪口更是弄得我泛疼。
“只有你一个人？”鬼冢似乎为了确定柯籁是不是孤身一人前来，他用手枪推了推我的脑袋，自己还不时向四环顾，等确定只有柯籁一个人时，他朝柯籁晃了晃头，说，“进来！”
柯籁平静地随着鬼冢进了仓库。
“拉下门！”鬼冢命令着柯籁。
当厚重的铁门再拉下后，我们所有的人都被隔绝在这四方的空间之中。而鬼冢却更是得意地大笑。
“哈哈哈！想不到赫赫有名的小修罗也会有今天！”他的枪口始终没有移动半分，“我要你在我面前下跪！”他似乎已经完全意识到他手中抓着如何重要的把柄。
柯籁寒着脸，绿色的双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烁烁。然而如此骄傲不可一世的柯籁竟然屈起了膝盖，笔直地跪倒在鬼冢的面前。可惜无论他遭遇如何的屈辱，那种从灵魂伸出散发的霸气却始终无法磨灭。
“哼！”鬼冢不屑地鼻孔吐着气，恨恨地向地上吐了口痰，“妈的！害死我那么多弟兄！”他内心的愤怒让他冲着柯籁不住地吼叫着。那副神情在我眼中却无比的凄惨，宛若丧家之犬一般。
“你……”他依旧用手枪抵住我的头，伸出一只脚踢了踢柯籁身前的块砖头，“用这个砸自己的脑袋！假如不见血的话，小心我一枪毙了你的情人！”
他疯了，当我意识到他要求柯籁做什么的时候，我直觉告诉我，这个鬼冢他已经疯了。
“柯籁……”双眼注视着柯籁没有丝毫犹豫地抓起地上的砖块，那碧绿眼眸中的绝决，几乎如同一把尖刀刺入我的心脏。
“咚！”伴随着那令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声响，柯籁额头顿时血如泉涌，猩红的血液刹那间布满柯籁饱满而又光洁的额头。鲜血染红了他的双眼，染红了所有的一切。碧绿的眼眸映衬在艳丽的血红之中，美得夺目，更美得恐惧。
“哈哈哈……”鬼冢大笑着，那笑声犹如破碎的玻璃，尖锐而又刺耳。
“柯籁……”我望着入目皆是可怖的血红，双眼渐渐朦胧，滚烫的泪水不知不觉再夺眶而出。
那是种如何的爱？突然一股无法言语的暖流伴随着眼角的泪水弥漫心田。
“哈哈哈，小修罗竟然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受人摆布！”鬼冢大笑着得意忘形，不知不觉竟然松开了对于我的桎梏，“那么假如让你去死呢？”漆黑的枪口直指柯籁早已被鲜血覆盖的额头。
突然柯籁瞪大碧绿的双眸，翠绿的色彩映衬在血红之中。嘴唇微微上翘，泛起那抹诡异的笑容。他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指，红白相间的指尖缠上了鬼冢握枪的手。
“恐怕你没有机会看到了！”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他抓住鬼冢手中的凶器，顿时两条身躯扭打在一起。最后手枪也在两人的纠缠之中而被抛出了一米多远，正好落在我的脚前。
我慢慢蹲下身体，可惜手背束缚在身后，试了几都无法拿起手枪。
“我来吧！”俊熙熟悉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苍白的脸孔满是晶莹的汗滴，早已干结的血液更是呈现出泛黑的暗红。
鬼冢以为俊熙被他打伤就毫无威胁力，所以根本就没有用绳索再捆绑住他。
“鬼冢，你最好乖乖投降吧！”俊熙沉着地举起手中的武器，这漆黑的枪口直指鬼冢。恍然间，望着眼前的俊熙，竟然是如此的迷人。无论是他，还是柯籁，他们都是那种为了黑暗而诞生的杰作。
鬼冢乖乖地举起双手，脸上却依旧挂着不甘。柯籁走近我身旁，替我解开身后的绳索。被捆绑多时的手臂酸麻得令人无法动弹。好不容易让血液流畅，才渐渐能够行动自如。
“妈的！”从未有像今天那样痛恨一个人到如此的地步。我一步冲到鬼冢的身前，揪住他的衣领对着他那张作恶的脸孔叫嚷着。
“唔！”鬼冢痛苦地呻吟，望了眼他的肋骨，接着又用一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瞪着我。他恐怕没有料到，貌似玻璃娃娃般柔弱的我可并不如外表那样无害而又脆弱。
“这一拳是为了俊熙！”我对着鬼冢狠狠地揍，满肚子窝着的怒火正愁着没有地方发泄，“这一拳是为了你用脚踢他！”
我宛若失控的猛兽不停地挥着拳头朝鬼冢砸去。每一拳，那沉闷的响声就让我的血液再沸腾，望着对方那鲜红的液体，竟然让我兴奋无比。
“我最恨别人随便碰我！”我提起早已瘫软的鬼冢怒吼道，然后朝着他的脸颊就是一拳。沉重的躯体宛如抛物线一般坠落在仓库的角落。
“让你砸柯籁！我让你砸！”我似乎还不解恨，我不停地踹着蜷曲在一团的肉体，每一脚都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开始鬼冢还有呻吟声，到最后连一丝细微的声响都细不可闻。
“够了，洛！你会打死他的！”柯籁恍然间从身后抱住已经丧失理智的我，他熟悉的臂膀将我跌入他温暖的怀抱之中。头颅埋入我的脖颈之间，呼出的热气更是撩拨着耳际。
“柯籁……”我停下手中的攻击，伸出手臂向后环住他。那一刻，似乎时间驻足不前。
自己的手指被柯籁紧紧抓在手心，我缓缓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那刺目的血红。
“不要哭……”当熟悉的指腹摩擦过眼角，才意识到自己又在流泪，“你一哭，我心就跟着痛，比头上的伤口还痛！”
颤抖着伸出手指，指尖抚过那粘稠的红色液体，泪水再模糊了双眼。
“没事了，你母亲的人马上就会到了！”他将我满是泪水的脸颊埋入他的胸膛，“你母亲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了。”口吻中充斥着幸福。
“他是不是让你替她拓展在美国的酒店事业？”我用手背匆匆擦了泪痕。
“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她就是这种人！”虽然嘴上那么说，心底却无比幸福。无论是亲人，还是柯籁，都是上天所赐予的特殊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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