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契 by蓝刹
【楔子】
杜博文是个盗墓贼,啊不,其实你也可以称他为冒险家,实际上他也是位学有专精的历史学家,他可是足足读六七年某所著名大学的考古系,而且毕业后的今天他仍然还留在母校任教,他也只不过是在读研的时候一失足不小心堕落到盗墓贼这个甚有前途的行列来。
杜博文之所以会变成盗墓贼,有大半的原因是由于他对收藏各种古物有种难以言语的狂热,可是偏偏他还是个极度贫困的穷鬼,根本就没有任何资本来收集那些动辄千八百万的古董。
在博物馆实习的时候,那些国宝又都几乎锁在地下室,大多时间他都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焉,难得有几展示会帮忙搬进搬出让他更是恋恋不舍垂涎不已。
后来他无意中跟同系学长参与了一盗墓行动,收获颇丰,他们同行人得到一大笔财富,而他则弄到几样或许不怎么值钱,却非常有收藏价值的小东西。
于是有了第一,就有了第二、然后第三、第四……之后的无数,渐渐地泥足陷难以自拔,甚至开始喜欢上这种冒险刺激的行当。
其实考古系毕业的学生有很多兼职干这行,否则以这么冷僻的学科,什么时候能够脱贫致富啊?!
如今的杜博文,可以算得上资的盗墓贼,除了一些固定合作的班底外,也经常单独行动,多年的锻炼让他不像刚开始时那般笨拙,而且他好像对这行相当有天分,无论多么巧妙的机关、险道他都能如履平地。
对于他来说穿越潮湿黑暗布满了陷阱机关的地下古墓,就宛如他家后院般轻松写意。再加上他是出了名的盗亦有道,不属于他的东西绝不多贪,在盗墓界可以说小有名气。
因此有许多盗墓集团都比较喜欢找他合作,要知道跟他行动不会有太多的变量,而且安全系数也比较高,不管怎么说盗墓这个行业还是充满了无数危险与未知的。
对杜博文而言总觉得呆在地下古墓比住在他家那间位于市区顶楼三室一厅所谓的家要舒服得多,因此他多数的假期都是在某个还不被世人所知晓,但绝对已被盗墓贼光顾过的古墓中渡过的。
他可以细细的欣赏那些没有被破坏也拆不下来年代悠远,但色彩依然鲜艳的壁画。或是继续入机关学,以确保今后行动的生命安全。
不管怎么样生命是革命本钱,没有老命弄到再多东西也是人家的。至于那些经过他改装修建的古墓大多堪称舒适豪华,经常被他的一些同行好友戏称其为私人行宫。
这不,又是暑期,学校放假,一早就已收拾好行李的他,正琢磨着去哪间行宫避暑时,就接到了一个同行好友的电话,杜博文曾跟他合作很多,而且两人兴趣相同相得也非常愉快,他隶属于某个表面是世界知名的拍卖行集团,而实际上则是著名的盗墓集团。
“嗨,杜,有没有兴趣去埃及看看……”
“埃及?那里还剩下什么?”困惑……疑惑……
这么多年在猖獗的同行们摧残下,不是早就把哪里给搬空了吗?!就差金字塔拆了可能装不回去而搬不走,还能剩下什么?啊!对了,他在那边好像还有间打理得不错的地下行宫,冬暖夏凉住起来相当的写意,这去那里住几天怎么样?!
“准确的说是在利比亚沙漠靠近埃及锡瓦绿洲附近发现了一座地下神殿,听说年代悠久,最少应该在五千年以上,我们准备组队去看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参上一脚?!”
“哦!”听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反正也没事去玩玩也好。“OK,没问题,发现东西,按老规矩……”
“哦!你这个吸血鬼……”
“呵呵!开罗见……”
跟那些贪婪的同行相比,杜博文其实是个相当不错的合伙伙伴,在分赃的时候他不会有过多得要求,一般都只会要一样东西就好,可他眼光也是出了名的刁,挑得基本上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如果他要是卖掉倒也罢了,大不了出钱赎回来,可他偏偏最大的嗜好居然是把辛辛苦苦弄回来的宝物收藏在家。
而他之所以会把东西放在家里,当然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银行的保险箱实在太贵,他又经常挣扎在贫困线之下,自然也就付不起高额的保费。
为了他这些宝贝,杜博文家里可以说是机关重重,不管哪路毛贼进去绝对是有去无回,他朋友同事就因去他家不小心碰到那根线而被机关追得是又蹦又跳,而从此绝迹他家。
更不要说女朋友这类娇贵的生物,本来这种脏兮兮玩泥巴的工种,就没有几个女孩看得上,难得遇上不嫌弃他的,都被他房间时不常的飞出一支蓝汪汪淬毒的弩弓,或是脚底下蹦出一条绊马索给吓跑了,所以如今已二十七高龄的杜博文依然是光棍一根,快乐的王老五一个。
杜博文终归也是个男人,他当然也希望有个温柔漂亮的老婆相伴,只是当那个女人冲着他大吼,‘你是要这堆破铜烂铁,还是要我?’的时候,多数情况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破铜烂铁,所以他相恋多年的大学女友离他而去,因此已论婚嫁的同事也跟他分道扬镳。
而他的女友们也不得不承认,杜博文是个非常温柔且相当懂情调的情人,只要你不跟他那些死人骨头破铜烂铁争风吃醋,他会把她呵护在手心宠上天去。
但凡女方的生日,纪念日,各种节日,他都不会忘记而且还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办得是即浪漫又唯美。而且他长得不但英俊出众,还炒了一手好菜,真是入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标准的好情人、好丈夫人选。
所以他先后嫁人的前后两任女友都对他念念不忘,全都视他的终身大事为己任,四给他寻觅女友人选。
这不,前阵子刚生完孩子大学时期的女友,前几天还打电话过来说要介绍闺中密友给他,把那女孩夸得是天乱坠,容貌万众无一,性情温柔贤淑,是贤妻良母的最佳人选。
而另外一个也不甘示弱,说要介绍她的学生给他,说什么俏丽活泼,落落大方,生活事业上最佳的伴侣。
在她们两个一天三通电话摧残下,杜博文决定出门度假,再呆下去非被她们两个给逼疯了不可,本来漫无目的地行动,在这通电话后,终于有了具体目标。他不禁心情愉快的迅速收拾着行李,他已经近半年没有行动了,心还真有些痒痒。
五千多年前的神殿是兴建于涅加达文化第一时期?还是第二时期?那座神殿祭拜的到底是埃及的哪位神呢?是太阳神阿图姆?是创始女神阿乌萨斯?还是战神阿佩德马克?或许是冥世神阿庇斯?
唉!埃及的神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算了,不管了,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用防尘罩把家里的沙发家具全部罩好,杜博文随即背起行囊,随后从床头柜翻出,外出必备物品--护照和钞票。
在离开卧室前开启机关,然后一路跳了出去,最后拉下最终交叉火力网,希望没有哪个笨贼闯进来送死,他伸手在胸口画了十字,虽然他并不信上帝,但你不能保证那个贼不信是不是?
“嘟嘟……”推开房门杜博文刚准备离开,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回头犹豫了一下,他心里暗忖,一定是他那两位前女友之一打来的,他决定不接,交给电话录音来应对。
“彭--”合上房门……
“嗨!是哪位?我现在不在家,也许正漫步远古的长河之中,或者正飞奔在通往历史的长廊的路途中,请祝福我旅途平安,如果有事情请在‘嘟’的一声后面留言,我回来后会给你回电,嘟--”
“喂!博文,你刚才不是还在家嘛?怎么这么一会功夫儿就不在了?你不会是故意不接的吧?喂……博文……杜博文……”
“……”
“阿文,你怎么又不在家,我上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好了没有啊?!回来不要忘了给我个消息哦?!”
“……”
【第一章】
“哗啦啦……”杜博文顺着斜坡滑了下去,还没等他倒出手来自救,就叽里咕噜从漆黑的地道滚了出去。
“哎哟!”趴在地上右手扶着腰,低低的呻吟。“痛、痛啊!差点摔死我啊……”
双肘支地继续趴在地上杜博文没有起来的意思,只是晃了晃涨痛的脑袋,努力回忆了刚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他记得跟马丁,也就是邀他参加这行动的那位朋友,在开罗会合后驱车辗转来到锡瓦绿洲,再西行半日找到了这座埋没在沙漠中不被世人所知的地下神殿。
来得时候神殿门早已被开启,先行者留下几人等着他们就迫不及待先走了一步,他们抵达后也没有停留迅速也进了神殿。
这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色彩艳丽的壁画并没有因时间的流逝而剥落退色,无数雕刻精细的巨型石柱支撑这座神殿,而且似乎并没有遭到盗墓贼的破坏,所有墙壁与穹顶皆镶嵌着无数闪亮的宝石都还完好无缺,神殿正中则耸立着雕刻得活灵活现的巨型神像。
杜博文确定这应该是座双翼蛇神殿,只是奉供的神,好像并不属于埃及蛇神中的任何一个,神像双翼双爪,体形有些酷似传说中西方的巨龙,而爪似鹰,身上与双翼皆覆有鳞片。
而且那些墙壁上刻的文字跟埃及的象形文字也有些差异,他们怀疑这很可能是古埃及那几个断裂的历史文明中,某个不为人知的文明。因此众人都非常兴奋,如果能够得到有力的证据,他们一定会一举成名。
不要以为所有的盗墓贼都是一群粗俗贪婪的鼹鼠,其实有许多盗墓团伙是相当有格调的雅贼,他们中各行各业的人都有,甚至还有许多在考古界也都小有名气的学者。
他们大多跟杜博文差不多属于兼职性质,他们参与并不一定渴望着财富,大部分是想从那些不懂鉴赏只认金银珠宝的盗墓贼手中保护那些远古的文明。
此杜博文参加的就是这类雅贼团伙,所以此时并没有发生,去撬墙壁镶嵌宝石的事情。众人散开四寻找能够证明文明存在的蛛丝马迹,而杜博文则围着神殿正中那座神像打转。
当时他总觉得那座神像好像摆得方位有些不正,他绕过祭台,好奇的凑近神像细细端详,结果脚底下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只听“卡卡”似乎是某种机关开启的声音,等他回过神想逃开时却已经迟了,他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顺着一个斜坡跌了下来。
终于忆起来前后缘由的杜博文,无奈的苦笑一声爬了起来,随即席地而坐,先稳定了一下心神后,抬头开始打量着眼前的空间。
这是间高起码二十米以上,而宽近百米,四四方方的巨大石室。杜博文并没有发现任何火烛,可是室内却亮如白昼,在他研究半天而不得其解后,他只好宣布放弃。
杜博文抬头瞅了眼刚刚吐他出来的长方形的巨口,位置足高他有一个人之多,心下暗自庆幸,没有大头朝下滚下来。随手把身后的背包拿了下来,翻了翻看里面能不能找到什么可用的工具。
手机?!没用,一点信号都没有。
手电?!这么亮的地方根本无用武之地。
水?!嗯!有用,还不知道会被困在这里多久,得注意水的摄取量。
压缩饼干?!有用,没吃的也是不行的。
咦!对讲机?杜博文眼睛不禁一亮。
据说是高科技产品,两公里内无论地上地下都能够接受到信号,是盗墓贼必备联系工具之一,拉开天线杜博文打开对讲机。
“喂喂!有人能听见吗?马丁……查理……彼得……马丁你听到了没有……”叫了半天毫无反映,杜博文知道不能指望外援了,现在他只能自力更生。
把东西收拾好,杜博文重新背起包,抬首打量着刚刚吐他出来的那个方形口,大概也就他肩膀那么宽高,他琢磨着自己顺原路爬回去的可能性不高。
而且他怀疑那个入口很可能已经关闭,否则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掉下来。站起身拍了拍衣裤上的灰尘,杜博文准备先弄清周边具体环境。
环顾这间石室,在石室中心有座非常显眼精巧的祭台,十来米高,四面皆有台阶,四方形下宽上窄,好像一座小型的金字塔。而且它给杜博文的感觉,其位子正好在石室中心,连高度大概也于石室中心。
仔细打量一番,杜博文觉得跟这间石室相比,他就仿佛一只弱小的蚂蚁,他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一抹不好的预感。甩了甩头,杜博文不想继续自己吓唬自己。
连忙举步向前走去,边走边仰头四观看,室顶似乎刻着一些奇怪的红色文字,不是象形文,不是楔形文,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一种文字,倒像是某种符号。
弯弯曲曲,七扭八歪,连成一体,由外向内,呈漩涡的形状遍布了整个室顶,四周墙壁也布满了密密麻麻形状不规则的符号,只有地下没有此类的符号,反倒是画的是太阳、月亮、星星,还有形象的画了一些云彩。
不过无论是太阳、月亮、星星还是云彩,乃至于那些奇异的符号,全部都是火红色的没有别的颜色。杜博文看的越久越觉得,石壁上刻的不像是符号,反倒像是一片片飞溅到上面的血痕。经常翻尸骨,常年独自游荡在古墓中胆大妄为的杜博文,此时竟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连忙稳稳了情绪,并做了个‘眼前一切安全’的自我暗示,杜博文向石室中心那个小型金字塔靠近。他顺着长长的石阶爬上祭台,他发现在祭台中心竟然有一具巨型金棺。
不会吧?!难道这里不是神殿,而是陵墓不成?
杜博文低头仔细打量金棺,只见其宽近两米,长竟然快三米,高也将近一米五。
“没搞错,古埃及人有这么高大吗?!好吧,好吧,就算他有,也不至于睡这么大的棺材吧?!简直都快赶上一张KINGSIZE豪华级的大床了,真是的,死人比活人还享受。”
边嘀咕杜博文埋头继续研究,他发现金棺盖上并没有死者的全身像,却画着跟上面神殿所供奉的双翼蛇神像。困惑的搔了搔满头乱发,杜博文不解的喃喃自语。“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蛇神?啊……这是什么?”
杜博文在金棺上发现一排‘文字’?呃!姑且称其为文字吧?!虽然拿着放大镜仔细端详的杜博文,根本就不认识,可是不知为何,他却能知道其的含义,它就好像突然浮现在他脑海中一样。
‘当黑暗吞噬太阳,吾主从沉睡中醒来,献上祭品召唤下仆,重现吾族之荣耀。’
第一句杜博文还有些明白,当‘黑暗吞噬太阳’,那一定是日食。对了,记得早上下飞机有听新闻广播说今天有日食,神殿的开启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呢?!他沉思许久不得其解,只好继续往下琢磨。
第二句说得有些不明白,从沉睡中醒来的那个吾主是谁啊?不会就那位蛇神吧??还有第三句,祭品和下仆又是什么啊?至于最后一句倒是不难理解,一定是古埃及人所祈求的兴盛荣。
杜博文左思右想抓耳挠腮心里反覆的默念着,可是他不管怎么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渐渐地还念出声来。
就在他念到第三句的时候,到乱抓乱碰的手不知在哪里划了口子且不断渗血,疼得呲牙咧嘴的他,使劲的甩了甩手腕,却没发现那些血并没有落地,反而飞溅到蛇神像原本没有瞳孔的双眼中,并随着最后一句结束而缓缓向里渗入。
“醒来吧!醒来吧!唉唉……我这是到底在叫谁醒来哦!”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干过来的杜博文真的是有些累了,随手把背在肩上的背包扔在地上,懒懒的斜依在金棺旁,打了个呵气,无奈的哀叹道。
“唔!”揉着涩涩的眼眸,直犯困的杜博文,漫不经心的扫了祭台下一眼,神志猛然清醒,双眼也不禁瞪得圆圆的。此时祭台下涌起一层淡淡的红雾,并随着时间渐渐色泽越来越重,有若实质,到后来就好像血色的海洋一般,又像沸腾的热水,不断翻滚的血雾开始蔓延,眼瞅着窜上祭台并向杜博文立足地逼进。
无法判断血雾是实是幻,杜博文咻的一下跳上金棺,随后又马上蹲了下去,因为他发现头顶上聚集的血雾绝不比底下的少多少。
愁眉苦脸的杜博文,瞅着天上和地上越来越靠近的血雾,心底暗忖,这血雾到底有没有毒?如果他闭住呼吸会不会好一些?只是瞅着这架势,如果血雾有毒,不管他呼不呼吸,早晚也是个死,何苦遭那份罪呢!于是杜博文随意的坐在金棺上,等着上下血雾交汇。
咦!没事。
在血雾中,杜博文觉得他可以自由呼吸也没有什么不良的反映,就在他刚刚放下一直悬着的心时,血雾突然发生变化,它像活了一般开始向他的身体挤压,不、准确的说是向他以及金棺一起挤压。
血雾化成一缕缕细线往他身体了钻,不管眼睛、鼻子、嘴使劲往里钻,刚开始杜博文只是觉得微微有些麻,然后是酸,最后是难以形容的痛,就像是被人拿着铁棍一根根打断身上所有的骨头后,再换上大象来回狂奔踩碎他一身的骨头,然后还不断的碾来碾去,最后血液沸腾身体就好像快要被融化了似的。
杜博文疼的想大声哀叫,想嚎啕大哭,可是他居然叫不出声也哭不出眼泪,只能干巴巴在金棺上不断翻滚,手指不断在金棺盖上又抓又挠,口中只能发出‘呵呵’比刚出生的小猫强不了多少的惨叫。就在他实在受不了这种煎熬,双手用力猛砸着金棺,脑袋也跟着“咚咚”重重撞击的时候,棺盖突然向两边分开……
“咚!”一头栽进金棺内的杜博文,头好像撞到了什么硬物,随即昏了过去……
※※※
好热啊!
昏昏沉沉的杜博文觉得自己宛如置身火炉,体内仿佛有股热浪在里面肆虐,灼热难耐,五脏六腑也奇痒无比,口干舌燥的杜博文,手不自觉的撕扯着身上的衣物,手劲之大顷刻间让他身上的衣物变成一条条破布,差不多全裸的他,还不断来回翻滚着、扭动着……
“彭!”模糊中杜博文觉得好像撞到了什么,他伸手胡乱的摸索着,好像是一个很大的长条物体,摸起来又软又滑,而且还非常的凉……
啊!好凉,好舒服!杜博文觉得体内的燥热似乎消退了一些,随即像蛇一般攀上身旁那条冰凉的物体。双手双脚缠绕上还嫌不够,身体也贴了过去,最后干脆爬了上去。感觉身上的热浪终于慢慢的消退,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趴在上面慵懒了的打了呵欠。
他真的好累,下飞机连行李都没放就赶了过来,一路又是风沙又是颠簸,再加上刚刚发生的一连串怪事,把他所剩无几的精力也榨得一干二净,现在是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所有的事情都先放放,等他睡醒了再说。
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就在杜博文拿出棋盘准备跟周公杀上一局的时候,朦胧中好像有双冰冷的手捏住了他的下颔。
“纤,别闹,我好困哦!”以为是女朋友闹他,杜博文含含糊糊的抱怨了几句,并抬手拨开扣着他下颔的手。只不过睡迷糊了的他,忘记了他最后一任女友早就跟他分了手,并且在几个月前披上婚纱嫁做他人妇,而且那场婚宴他还有出席过。
“哎呀!不要闹了,我真的好困啊!”按住那只不屈不挠的手,杜博文猛然坐起来挫败的低吼。
“乖!别闹,明天陪你去逛街哦……”发觉自己语气有些过分,天生好男人的杜博文连忙放软了声音,安抚的拍拍身边人,然后俯身胡乱的吻了一下,上眼皮跟下眼皮还粘在一起的他,随即倒头继续睡。可是不管杜博文多么想跟周公下棋与周公女儿幽会,可身边人却执拗的不肯放弃。
冰凉柔软的唇覆上杜博文微微干燥的唇,轻轻地齿咬,缓缓地吮吸,用舌尖巧妙的撬开他的牙关,随后滑溜的舌有些粗鲁的探入,不断追逐着、缠绕着他的舌。
“嗯!唔……”差点窒息的杜博文,终于有些清醒,不过从来不喜欢于下风的他,伸手勾住身上人的脖颈翻身把其压倒并准备开始绝地大反攻。
口舌纠缠,辗转吮吸,两人拚命的掠夺对方的呼吸,急促的呼吸与激烈的喘息交缠在一起。对调情手段历来乏善可陈,再加上根本就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杜博文,重新被夺走主导权,在对方不断挑逗之下终于溃不成军败下阵来。
“纤,你今天怎么了?”口舌麻木的杜博文,推了推正不断舔吮他敏感耳垂的身上人,揉揉了涩涩的双眸,心底暗自奇怪,他明明记得纤在床上相当羞涩,今儿个她怎么如此豪放大胆?
“……纤是谁?我的仆人。”过了半晌,杜博文耳边突然响起了冷冷地质问,虽然嗓音凛冽清凉如水流畅轻柔相当的动听,可是只要不是失聪的残疾人士,都能听得出刚刚说话的人绝对是位男士。
“啊……”男人?男人?他床上怎么会有男人?杜博文身体顿时僵直。
“你床上为什么不会有男人?”冷漠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他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什么?
“你是我的血仆,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血仆?”那是什么?
“血仆就是以血为契与我共生的仆役,是我每苏醒时,在附近所有活着的生物中,选择一个与我共生的仆役,一般我是不会选择人类这种充满了低俗欲望的物种,可是这醒来身边居然只有你,所以不得已才选择了你。”长长的一段话,竟然没有抑扬顿锉,全无起伏。
“不得已?”切!你是不得已,好像我上赶子似的。杜博文忿忿不平的撇撇嘴,他眼前的世界是一片黑暗,他不认为身边人能够看得到他此时的表情。神志已经彻底清醒的他,终于忆起此时的他应该就在那座沙漠神殿的地宫里。
“哼!为什么不?身为我的血仆,意味着你将与我共生,只要我不再度沉睡,你将享有无尽的寿命,以及不老容颜,甚至你的体质,还会得到超越普通人类的能力。还有,你那是什么表情,丑死了。”
“那又怎么样?这些都不是我需要的啊?!是你强加于我的,我只要做个普通人就好,所以你还是解除这个我不想要的关系吧?!还有,你不要随便偷听别人心里的话,这是很没有礼貌的行为。”被人看透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就好没穿衣服一样,杜博文心里非常不舒服。
“……我答应不再透视你的心,可是已选定的血仆我无法解除,除非我再度沉睡,否则你永远都是我的血仆。”沉默了一会,语调依然是一贯的冰冷。
“那你可以继续睡啊?”
“……我如果重新入睡的话,你马上就会死……”
“……”杜博文顿时无言以对。
是跟身边这个家伙同生共死?还是马上就死中,?
这个难解的问题,让愁眉苦脸的杜博文实在有些左右为难。
杜博文不想当个老而不死的妖怪,他觉得自己能够活到七十岁就已经很满足了,但是要让他在如今刚刚二十七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就告别这个多姿多彩的世界,还真是有些恋恋不舍。
“喂喂,你在干什么?”杜博文这边还找不到答案,却发现身旁那个家伙居然在扒他身上的衣服,虽然他身上那已经不能称之为衣服,根本就是一条条破布而已。
“脱你衣服。”手上毫不犹豫的继续扒。
“……你没事脱我衣服干吗?”
“上你啊!”回答得理直气壮。
“……”呆滞……
“……很不巧,我刚醒来就进入了发情期。”慢吞吞的解释道。
“你发情干吗不去找女人?”双臂抱胸杜博文就地一滚,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如今所的空间明显就是他所见过的那个金棺,实在没有太多的空间给他用,要不,他真是恨不能有多远躲多远。
“我身边现在就只有你,而且,男的、女的对于我而言,也没有什么区别,我又不需要殖后代。”一把勾住杜博文的脚脖子,用力往回拖。
“你快放开我,你没区别,可不代表我跟你一样变态,我只喜欢女人啊!”拚命的挣扎,甚至抬起另一只自由的脚使劲的往回踹。
“你喜欢女人关我什么事?要知道,你的喜好跟我上不上你是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普通人也无法满足我的,想来想去,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你是我的血仆,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死。”轻而易举的镇压了杜博文的反抗,口中依然是毫无波动平平直述。
“……难道你跟你所有的血仆都上过床不成?”明明记得他刚才说,他过去的血仆都不是人类。
“……当然没有,以前侍奉我的奴仆们会为我准备好一切,并不需要我去操心这些小事情,再则我比较喜欢跟人类交尾,其它生物在现时期还不感兴趣。”微微一顿,伸手把杜博文张牙舞爪的双手扭到他背后用单手紧扣。
“交尾?你难道不是人类?”忘记了挣扎,这明显是动物界对某种行为的称呼,杜博文无比惊讶的问。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人类这种寿命短暂的生物。”
“那你是什么东西?”
“神,在很久以前,有那么一群人如此称呼我,并渴求我的庇护。”
“你是什么神?”杜博文对他后面的最自吹自擂,根本就提不起兴趣,只是非常好奇他会是古埃及人所侍奉的众多神中的哪一个。
“他们称我为蛇神。”
“蛇!啊--”倒吸一口气,然后杜博文毫无形象可言的放声尖叫。
如果问杜博文,他平生最讨厌的动物是什么?
他会毫不迟疑的告诉你,是蛇。
本来经常出没地下墓穴,沙漠以及丛林中的他,不应该害怕此类小小的爬虫,可是当有人曾经跟一条足有成年人小腿肚子粗,十五六米长的蟒蛇,近距离亲密接触了三个多小时,且险遭蛇吻与绞杀时,相信他这辈子都会谈蛇而色变,杜博文甚至连同属一科的爬虫类都厌恶了进去。
“……唔唔……”似乎难以忍受杜博文歇斯底里的尖叫,伸手扣他的脖颈凑近吻上他唇。
“唔!好冷啊……”环着他腰间的手臂缓缓收紧的两人之间再无空隙,杜博文感觉探入他口中的舌尖像块冰,而且与他相贴的肌肤也比正常人体温低很多。
“嗯,蛇本来就天生冷血的嘛!”放开杜博文的唇,漫不经心的答着,头靠近他的脖颈,微凉的气息喷到他敏感的耳后,杜博文忍不住打了冷战。
“蛇,蛇……”被刚刚突来的吻,弄得一阵失神的杜博文,猛然回过神的他,不禁浑身僵硬口中断断续续的呓语着。
“蛇又怎么了?”似乎不怎么满意此时杜博文那副失魂落魄的德行,张嘴含住他胸前的突起,轻轻齿咬。
“啊……我要受不了了……”猛抬脚踹了压在他身上的家伙,大吼着。
不要怨杜博文年纪快要而立的大男人,竟然会发出如此软弱的惨叫,要知道任何一个于他这种状况,陷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封闭空间,也都会精神过度紧张的。
更不要说本身就对蛇这种爬虫类怀有无限恐惧的他,身上还趴着一个据说是蛇祖宗的未知生命,因此当冰冷没有温度的唇印在他的嘴,并颈与胸前留下一串暧昧的齿痕后,他背上不可抑止的升起一阵恶寒。
再加上人类丰富的想像力,更被于黑暗中的他发挥到了极限,他仿佛又回顾了一遍,当年与那条蟒蛇亲密接触的那一瞬间。所以此时他只是大声的惨叫还算是比较轻微的反映,如果是一个承受力较差的普通人说不定发疯都有可能。
“你怎么了?!”措不及防被踢了个正着,虽然不痛不痒,可是打扰了他的兴致还是有些不痛快。虽然他并不算是人类,可是在某些方面他跟人类也没什么不同,准确的说他跟某些欲求不满的人类男子没什么两样。
“我讨厌蛇,我痛恨爬虫……”
“哦!我知道,不过,我现在又不是用原形跟你交尾,你紧张什么?!”把不断挣扎的杜博文再度压制在身下,俯身探出柔滑的舌舔吻着他的耳垂,
“呜唔!太黑我看不到,我不能判断……”觉得在他耳后的舌就好像冰冷的蛇信,杜博文身体微颤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黑?哦!我还真忘了,你现在可能还不具备夜视的能力。”伸手捂住杜博文的双眸,淡淡的提醒道。“你最好闭上眼睛,外面的光说不定会燎伤你的眼睛。”
双眸微合,感觉头顶上棺盖悄然无声的向两侧滑开,朦胧柔和的光斜洒入其内,眼皮轻跳,杜博文不认为这种光能燎伤自己的眼睛,抬手想推开遮住他视线那双冰冷的手。
“再等一下……”按住杜博文蠢蠢欲动的手,随意的在镶嵌在金棺内侧凸起的宝石拧了几圈,棺底无声息的缓缓向上升起。
【第二章】
抽走遮住他眼睛的手,杜博文缓缓张开双眸慢慢适应四周的不是很强但仍旧刺眼的光,眨了眨还不太适应的眼眸,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眉头微蹙,怎么觉得跟他进来时所看到的不太一样,困惑的重新瞅了一遍,他猛然忆起墙壁的那些诡异的血色符号都不见了。
光洁如玉的墙壁晶莹剔透,散发着莹莹的光辉。回过神的杜博文,侧首打量坐在他身旁自称蛇神的家伙。
玉像?!
他好像是一尊白玉雕像,赤裸的肌肤似寒玉般晶莹,银亮的长发如瀑布般柔顺的披在身后,银色的剑眉,懒洋洋狭长微挑的双眸,笔直高挺的鼻梁,微抿的滟潋朱唇。他的五官有着与杜博文棱角分明截然相反的细腻精致,只是那双散发着冰冷,闪烁着诡异光芒的金色蛇瞳,破坏了他眉宇间那抹纤细与柔和。
“你还满意这张皮相吗?!”捏住杜博文的下颔,冷冷的吻顺着他的额心、眼睑、鼻向下滑……
“你用的是谁的面孔啊?”在杜博文贫瘠的认知中,认为精怪化身人形容貌应该都是有参照物的。
“虽然我的确可以变化万千,可这也的确是我的本相,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以后的时间长着呢!我们可以慢慢的了解彼此。”有些不耐烦的结束话题,单手扣住杜博文的后脑,吻上他的唇,舌探入他口中长驱直入横扫每一个角落,并不断的撩拨、挑逗,然后缠绕上四躲避的舌。另一只手则顺着胸膛向下滑落,探首向他的欲望之源抓去。
“呃!不要,放开我啊--”
是个男人都不会甘心被人上的,何况杜博文这个性取向相当正常的大男人就更是如此了,仗着身手还算灵活,他先是侧首从身上人的手中挣脱出来,再踹开另一只不老实的手,飞快的翻身爬起来,刚想从金棺跳下去,就被一条手臂从后面扣住他的腰用力往回一拖,随即撞进身后酷寒若冰的宽厚胸膛中,杜博文顺势曲肘向后一撞,身后人倒没什么感觉,可却震得他双臂酸麻。
“呵呵!你还是乖一些,否则待会受罪的可是你自己。”牢牢的把杜博文禁锢在怀中,低头轻轻舔吮着他的耳廓,含糊的告诫道。
“唔!你这个变态快点放开我……”杜博文双手吃力的掰着环在他腰上的手臂,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的他,却宛如蜻蜓撼石柱般徒劳无功。
“你还是省点力气,不要再反抗的好,不要逼把你绑起来。”
“绑?你绑好了,我为什么不能反抗,难道任由你强暴不成?!”环顾左右没发现任何一个可以称之为绳索的物品,所以杜博文毫不在意的反嘴,并激烈的扭动身体意图从钳制他的胸膛中挣脱出来。
“哼!不听劝告,让你吃点苦头也好。”
“啪!”清脆的响指在杜博文耳边响起,他惊讶的发现双手不听他的使唤,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拉扯缓缓向上拽,无论他怎么奋力抵抗都不能夺回双手的控制权,直到高过头顶才停下。
“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惊恐的杜博文,不禁暗自懊悔,他怎么忘了身后那家伙根本就是个非人类,不管有没有绳索想让自己动弹不得,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小事。
“不,我不准备跟你继续玩下去了,我忍耐是有限的……”少有波动的嗓音,微微有些暗哑,似乎昭示着主人的不耐。
轻而易举的镇压杜博文的反抗,此时他真的是没什么耐心继续玩情调,虽然他从来就不懂得什么叫情调,只是难得他想温柔一些,可是某人不识抬举,偏要享受粗暴,所以他当然会满足某人的愿望。
从背后埋首在杜博文的颈间轻轻啃咬着脖颈,舔吮着炙热的肌肤,在浅麦色细腻光滑富有弹性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串斑驳青紫的齿痕。
“死蛇,快放开我……”虽然手已经不归他控制,但杜博文还是不甘就此放弃。
“不要蛇啊蛇的乱叫,我有名字,叫艾德乔,我允许你唤我乔。”
“我管你是铁桥还是木桥,我偏要叫你蛇,死蛇、烂蛇、变态蛇……啊……”动弹不得的杜博文,只能用叫骂以泄心中的不满,显然他对骂人的词汇,了解得非常的贫瘠。
不准备再继续纵容杜博文的不逊,乔探手抓住他的要害用力一捏,钻心的痛,让兴高采烈大声咒骂的杜博文差点喊娘,刚想开口抗议,欲望之源在乔修长的手指灵巧的爱抚下慢慢苏醒。
唉!男人真是经不起挑逗,倒吸了一口气,杜博文无奈的哀叹着。麻痹般的快感从下体迅速的流窜开,浑身不禁微微颤抖,杜博文无力的瘫软在乔的怀中,除了剧烈的喘息,还有模糊不清的嘶哑低吟。
“你好敏感!”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杜博文此时散发高温的滚烫肌肤,乔吻上他的肩。
“唔!不……啊……”柔软但依旧冷冷的唇,修长同样没有温度手指,在为杜博文带来灭顶的快感的同时也保有了他的理智,使他在冰与火,清醒与沉沦之间苦苦的挣扎着。
“放松一些,否则会很痛的,忍着些……”掰开杜博文的双腿,蓄势待发的硕大在他后庭徘徊,艾德乔微微有些犹豫。
“……反正也死不了,又摔不烂……”靠在艾德乔胸膛中,剧烈喘息的杜博文,知道他今天恐怕是绝对逃不过这一劫,摆出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的模样,赌气答道。
“是啊!的确与我共生的你,只要我活着你就不会死,只不过……在这天地之间,一切万物皆是公平的,违反自然存在的生物,都会有其利必有其弊,你的利就是跟我共生后,可以与天地同寿,而且还拥有超强的体魄以及快速的愈合能力,其弊则是你的痛觉神经比常人敏感百倍,也就是说你对痛的感受力跟比之过去,将是乘以百倍的痛。”
“乘以百倍的痛?”闻言,杜博文不禁陷入发呆中。
别看年介二十七高龄的杜博文,身高一百八十公分长得是膀大腰圆高壮魁梧,一副无比健康的模样。可是很少有人知道,他最是怕痛。
由于小时候体质虚弱经常住院,基本上十岁以前他每年都要住两院。汤汤水水就已喝得他哭爹叫娘,更不要说什么头皮针、肌肉针,静脉注射之类的,每都让他泪涕满面嚎啕痛哭。
尤其对针尖他有种莫明的恐惧感,这可能是他小时候住院时,所遇见的护士多为实习护士有关,打针的时候不是没有轻重,就是扎N才找到血管,每都让他痛不欲生,也连带着成人后的他,异乎寻常的怕痛。
因此就成人之后,如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肯踏进医院半步,更不要说学院组织的无偿献血活动,他准是第一个翘头,不是他冷血没爱心,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所以乘以百倍的痛,对杜博文而言根本无法想像,可是还没等他回过神,乔已不耐等候,扣住他的腰趁着他失神身体放松的瞬间,一个猛力撞击闯进他的身体。
“啊……”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毫无防备的杜博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刹那间头脑一片空白的他,除了倾山倒海的剧痛外,再没有其它思绪。
“唔!放松,不要绷得这么紧……”好紧,好热,天生体温低于常人的乔,觉得自己快要被浑身滚烫的杜博文给融化了,把怀中痉挛不止的身躯拥得更紧了几分。
“呜唔!你不要动……会死人的啊啊……”
本来这种违背自然规律的交欢,其痛苦就不亚于锥心刺骨,更何况将痛苦被增值放大一百倍,一个劲猛吸气的的杜博文觉得埋在他体内冰凉凉的硕大,把他根本没有Xing爱功能的信道涨得满满的好像快要裂开了似的,不,实际上随着乔缓缓的后撤再前进,狭窄柔软的庭口已被撑裂鲜血缓缓流淌,那种难言的痛苦就好像快把他撕成碎片拆卸零碎。
“唔!我没有办法,停不下来……”乔歉意的在杜博文耳边低语,双手握紧他的腰不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推送的速度。
“啊……不要……慢点……求你啊……”惨叫不已的杜博文语不成句,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身体湿漉漉的好似从水里刚捞出来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哀叫变成若有若无的呻吟。
似乎知道无论再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无论如何喊叫身后的家伙也不会停下,杜博文放弃徒劳无功的叫嚷,把钢牙咬得是嘎嘎作响,可就算他咬碎满口牙恐怕也无法减轻此种疼彻心肺的痛楚,为了转移痛楚,他转而去蹂躏自己的下唇……
“不要这么做,我的仆人……”解开对杜博文双手的束缚,变换体位一手紧握他的腰,身体仍不断从后面撞击的乔,伸手探入其口中阻止他的自残。
“唔唔!放开嗯……呜呜”毫不犹豫恶狠狠的合拢牙关,恨不能一口咬断探入自己口中修长的手指,只可惜无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咬破其滑腻的肌肤,只能任其探索他的口腔,拨弄他的舌,一道晶莹的银色丝线顺着他唇角滑落。
“好好享受吧,我的仆人,这一切不过才刚开始而已……”舔吮杜博文耳后,乔微微有些喘息。
“啊……呵呵……啊……”闻言杜博文双眸圆瞪,只是被乔的手牢牢控制的舌,让他无法开口抗议。
而且快速的愈合能力让他刚刚还鲜血淋淋的后庭已经收口恢复,只是早已填满信道的鲜血取代了润滑油,让他的菊穴意外的得到充分扩张与润滑,如今更是适应了乔粗壮的硕大,彻骨的痛也已远去,麻木的后庭随着乔恣意的抽戳,一重过一,每都顶到身体最,渐渐的泛起了一抹痒痒的酥麻。
“嗯唔……呃!啊啊……”杜博文只觉得一股热流顺着背脊直冲头顶,有什么东西在脑中发出爆炸般的轰鸣,脑子好似通电了般,眼前霍然一片空白,难以按耐甜腻惑人的呻吟,无意识的冲口而出。
“嗯!好棒……”乔把怀中的杜博文拥得更紧,加快进攻的步伐,急促的喘息、诱人的呻吟与肉体的撞击声交织成一首淫靡动听荡人心魂交响乐。
瘫软在乔的怀里的杜博文,实在跟不上他如暴风骤雨般的攻击,只能双手无力的挂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沉浮,就宛如惊涛骇浪中的一条迷失方向的小舟,任凭汹涌波涛的海浪猛抛上峰顶再骤然坠落,仿佛搭乘惊险刺激的云霄飞车一般,在痛苦与激情之中浮沉及呐喊。
他再一冲击极乐的颠峰,痛畅淋漓的快感如潮而至,让他发出一声似得到无限满足,又似濒临崩溃的长吟,早已疲惫不堪的肉体,无法承受攀升至欲望顶端,兴奋至极的精神,让他在一阵痉挛后,陷入了层的黑暗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或许只是很短暂的眩晕,当杜博文被一阵剧烈的摇晃弄醒时,发现乔依然精神十足地继续蹂躏着他。只是此时在他体内肆虐的祸首,不再是痛苦的源头,反而随着那一出一进,带给他无法形容近乎于窒息的快感。
“呃!啊啊……”杜博文双手支撑在乔的肩膀上,头微微向后仰,身体仿佛绷成一把弯弓,一缕湿漉漉的半长发紧贴在前额,半张半合没有神采的双眸,隐含着一抹暧昧的情Se,暗哑的呻吟冲破了唇齿,在空旷的石室内回荡。
“你醒了……”乔并没有放慢身下的律动,慵懒的笑了笑,随后张口齿咬着杜博文后仰裸露在他面前的脖颈。
“唔啊……我不行了……啊啊……求你饶了我吧……”欲望再度如火山般喷发,四肢酸软无力的杜博文瘫在乔的怀中,有气无力的哀求着仍埋在他胸前到肆虐点火的乔。
“不,我还没尽兴……”乔慢条斯理的翻转杜博文的身体继续,懒懒的答道。
“唔呜!啊啊啊……你不是人呃!”大声抱怨的杜博文猛然忆起,此时压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家伙本来就非人类。
“嗤!你难道不知道,蛇是天下最淫的物种之一吗?!而且,你看起来也相当享受与投入的样子啊?!”伸手套弄着杜博文渐渐复苏的欲望,乔撇撇嘴冷笑着。
“不……呜唔!所以说,我最讨厌蛇嘛!唔……不要啊啊……”面色绯红的杜博文,悲哀的发现他的身体,已不再受他本身意愿的控制,它是如此的敏感和不经挑逗,欲望在乔灵巧的手指中勃发绽放。
杜博文从昏迷中醒来,再从极乐颠峰上坠落,如此不断的重复,他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而且偌大的石室一直亮如白昼,让他更是无法判断他这其间过了多少时间,也无法计算他在清醒与黑暗中来回了多少趟。
而这其间,乔到也不是没有泄过身,只是随后又马上精神抖擞,提枪上马继续蹂躏摧残他。渐渐的他也不再去留意时间的流逝,只能无助的攀着乔的颈子,在半睡半醒之间,紧紧依附着乔,无奈的与之一起沉沦在情欲的漩涡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激昂的暴风骤雨终于渐渐停歇,昏沉沉的杜博文缓缓张开双眸,迷迷糊糊的眨了眨干涩的眼眸,单手支撑起身体,抬手想挥开紧贴在他后面一个劲格格缠的家伙,不过乔这个家伙缠人得紧,让他拿其实在也没辙,只好任其像壁虎般继续贴在他身上。
天生是那种拿的起放得下,大咧咧性格的杜博文,对刚刚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虽然的确有些不快,可也不至于像个女人似的寻死觅活,很快就把心底那些不满的情绪置之脑后,反正他是个男人,无所谓的贞洁不贞洁,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了。
如今软绵绵麻酥酥的身体,并没有因如此激爱缠绵后的痛楚与太多不适,想来这具拥有超强修复力能力的躯体起了不少作用,只不过大量的汗液,让他浑身上下粘乎乎的,感觉十分地不舒服,虽然杜博文不是那种有洁癖的人,可也是非常爱干净的人,平日里如果不是于人烟稀少的蛮荒地带或者水源异常珍贵的沙漠地区,他都会保证每晚冲个澡什么的,再休息。
而如今身地下四周又一直亮如白昼,杜博文当然也就无法分辨此时到底是黑天还是白昼,更无法判断到底具体过了多久,想洗个澡冲个凉,对于眼前基本上空荡荡的石室而言似乎有些为难,所以杜博文想先忍忍。
可是澡或许可以不洗,可是这叽里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让他没办法继续忍下去,四下张望寻找不知道丢何的背包,准备先觅食填饱肚子再说。只是挂在他背后的家伙实在有些份量,让他动弹不得。
“现在什么时候了?”杜博文眉头微蹙,伸脖子环视四周,曲肘捅捅身后的乔,有些不情愿的询问道。
“什么时候?”还在津津有味啃咬着杜博文脊背的乔,抬头随意的左右瞟了几眼,然后慢条斯理的答道。“时间于我们没有任何意义。”
“靠!搞清楚了,是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好不好,我还有正常人的需求,我饿了,我要吃饭……”杜博文猛然翻身坐起,回头冲着乔怒吼。
“饭?”乔有些困惑,随后想起杜博文可能不知道,逐解释道。“我们可以自动吸取自然元素来补充身体所需,因此并不一定非需要通过饮食来摄取养料。”
“靠!”这样,他还算是人类嘛?!翻了个白眼,杜博文觉得他的头好痛。“我不管你需不需要,如果不吃东西,我总觉得少点什么。还有,我要洗澡,浑身粘粘的,不舒服。”
“你还真麻烦!”乔微挑眉,无奈的缓缓坐直身。
“对了,让你那头稻草离我远些……”杜博文极度的不耐烦,总觉得身体好乏,头好重,脖子无法支撑似的,无力的一头栽倒。
“稻草?”那是什么东西?
“头发,你的头发,扎死我了……”没什么精神的杜博文,胡乱的向后指了指。
“嗤!那不是我的头发。”乔不以为意的冷笑着。
“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不成?!这么长头发的,只有你这种死娘娘腔才会留。”有气无力的杜博文,仍言词犀利的反驳道。
“你还真没猜错,那的确是你的头发……”乔懒懒的撇了撇嘴,口吻中略含几分嘲讽。
“我的?!怎么可能?我什么时候留过这么长的……咦!”杜博文回手抓了一把披散身后的长发,发现那发丝是黑色的,他明明记得乔的头发是银色的。“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只不过是‘同化’开始了。”下颔搁在杜博文的肩上,乔毫不以为意的答道。
“同化?那是什么?!”
“所谓的同化,就算从我们缔结共生契约之后,把你身上人类的低等基因向高等进化变异过程。”
“切!为什么不是你种异形生物向我们人类进化呢?!”杜博文不满的怒视着乔。
“哼!你什么时候见过,高等生物向低级物种进化的?!”乔斜睨了杜博文一眼,冷哼道。
“你……我……为什么就不能由高向低进化?”杜博文张了半天口,答不上来,憋了好久后,他心有不甘的开嘴强辩着。
“那是退化,好不好?!”乔毫不留情的反驳道。
“……”神色中有几分狼狈的杜博文,硬生生的别过头,心知辩不过乔,只好一个人暗自生闷气。
“咦?!”垂下头的杜博文,发现自己那双因常年在沙泥地挖掘各种古物,而弄得伤痕累累老茧丛生的双手,竟然变得光滑细腻的宛如初生的婴儿。而且过去的那些旧伤与老茧也全都不翼而飞,而且他手臂与胸膛经过多年风雨不误锻炼的结实肌肉也不见踪影,还有原来麦色肌肤也不知为何变得透亮洁白。
“这是怎么回事?”杜博文困惑不解的侧头瞅了眼依然趴在他肩上,搂着他腰的乔。
“没什么的,只是你跟我同化后产生的变化之一……”探头瞅了一眼,乔不以为然的答道。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会跟你越来越像不成?”不会吧?!像眼前这个娘娘腔的长相?!杜博文简直快要昏倒了。
“嗯!理论上差不多。不过,我从未尝试过与人类共生,也就无法预料你将来会发生些什么的变化。”微眯眼,乔漫不经心的答道。
“哈!原来我还是你的试验品啊?!”怒急反笑的杜博文,恶狠狠的瞪了乔一眼。
“如果你这么认为,我是不会反对的。”不在意的挥挥手,乔不准备跟杜博文继续讨论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
“你前几个共生者,都发生过什么程度的同化?”惶惶不安的杜博文,不放心的追问道
“……很多年前的我都记不得了,不过最近的几个,还略微有些印象……”侧头沉吟,乔努力回忆了半晌,才缓缓答道。“一万多年前是我本家,也就是条蛇,它跟了我一千多年,看它跟我同属一类,我一直都很照顾他。而它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进化一,到后来跟我的原形有几分酷似。只是它的欲望太大了,不但用我的名字四作威作福招摇撞骗,后来甚至想囚禁我取而代之并得到永恒不灭的躯体,所以我惩罚了它,亲手销毁了它的意识与身体。”
“另外一个,嗯!大概是在七千年前。它是只优雅可爱的猫,在同化方面它除了智能成倍增长外,其它的诸如外形什么的,到也没有太大的改变,特异能力也不是很强。不过它真是个非常善解人意的小家伙,我本想选它做我永恒的伙伴,可是才五百年,它居然主动要求跟我解除契约,说它厌倦了如此漫长没有尽头的生命,它只想当一只短寿的普通猫,所以我只好再度沉睡,再度醒来见到的就是你了。”
难得少言的乔,竟然洋洋洒洒说了这么长一大串的解释。不过心不在焉点着头的杜博文,基本上是左耳听右耳冒,在大概知道他的外表,不会变成身后那个死娘娘腔的翻版,也就放下了一直提了着的心。
心里暗自琢磨着回去把这头乱发剪短,再忍痛钱去健身房勤加锻炼,相信没多久一定能恢复过去健美的身材。至于肤色就是小问题了,大不了假日去海边多晒晒太阳,反正他是那种非常容易晒黑的体质。
想到假日,杜博文猛然忆起,山中无岁月,此时到底过了多久?!可千万不要耽搁了他的开学仪式,要知道他的房子和车子的贷款,可还要靠他这份工作的薪水来偿还的。更不要说,家里那些古物的维护和保养,也是不小的开支,他这份工作对他来说至关重要,说什么也不能丢的啊?!
“喂!现在什么时候了?”
“我不叫喂,我叫艾德乔,请唤我乔。”
“好吧,乔。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我才刚醒来没多久……”
“我的意思是,从你醒来到现在过了几天?”
“我怎么知道?!这里可是地底下啊!我哪里知道此时是日落还是月升……”
“……那……这样,你这里时间的流动跟外面的时间是否一致?!”换个方式提问,杜博文记得家乡神话中,有那么一个什么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之说,可别等他出去,外面已是沧海桑田。
“为什么不同步?!”挑眉,乔实在怀疑,他选的这个血仆智能会不会过于低下,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问他。虽然他的确可以操纵时间,不过,没有必要他是不会做这种违反自然规律的事情。
“同步就好……”杜博文乐呵呵的直点头,心里盘算着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过了半个月,他的假期可是有一个半月呢,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安下心的他,注意力又被叽里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和脏兮兮的躯体吸引过去,一脸哀怨的瞅着乔,嘴中像在念咒般嘀嘀咕咕。“我要吃饭,我要洗澡,我要吃饭,我要洗澡……”
“烦!”眉头锁的乔,再一怀疑他是不是选错了人选。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可能再退货了,他只好无可奈何的妥协道。“好吧,我们先去洗澡。”
“衣服,衣服,我的衣服啊……”抓起散落一旁的破布团,杜博文欲哭无泪。
“喊什么喊……”不知什么时候穿上衣服的乔,不满的横了杜博文一眼,摊开左手一件银色的长袍凭空出现,抖开将其披在他身上。“走吧!”
光滑柔软的长袍,似缎非缎,似绸非绸,也不知道是用何物编织而成,杜博文紧了紧身上那件裁剪简洁,除了玉制腰带外连一个扣子也没有,看起来比较像睡衣的长袍。不过杜博文穿在身上总有些宽宽大大不甚合身的感觉,想是看起来身材消瘦的乔,其实要比自以为健硕的杜博文还要高大魁梧了些许。
“去哪里啊?!”站起身,并合拢身上的衣服,杜博文一脸茫然的瞅了眼四下空荡石室,回头看向同时站起身,正在整理衣物的乔。
“你不是要洗澡嘛?!”拎着衣领合拢衣襟,慢条斯理整理跟杜博文身上穿的款式相同的银袍,随后又重新束紧玉带,乔随意的挥了挥手,杜博文眼前空气发生扭曲半晌后,居然出现了一条幽的信道。
“这是什么?”指着眼前不知道将要通向何方漂浮在半空中的黝黑信道,杜博文吃惊的问。
“时空传送门……”乔伸手环住杜博文的腰,抬腿准备跨进那道好似没有尽头朦胧的光门。
“时、时空传送门?!”这个是什么东西?怎么感觉像进了游戏里似的啊?!如坠云雾的杜博文对未知事物心有抵触,在门前止步不肯前行,紧紧抓着乔的手臂,语气微颤的重复道。
“你在怕什么?!只是道光门而已。”乔有些不解。
“那……后面是什么?”天啊!有没有搞错用光架构的信道,他进去后会不会被撕成粉碎啊?!
“虚无宫,我的秘密洞府,哪里有你所需的一切。”不给杜博文询问的空间,乔硬是拖着他钻进信道。
【第三章】
刹那间穿越那道光门的杜博文,在刚穿过的时候,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并一个劲的往外泛酸水,张口险些吐了出来。不过想来此时他胃里也实在没什么东西,才因此免于言行过于失态,不过神色间还是难掩一抹狼狈。
真是的,有人晕车,晕船甚至晕机,如今竟然还会有人晕传送门的。
还没等暗自碎碎念的杜博文抱怨完,就被眼前波光粼粼浩渺无边的一池碧波所吸引,一声欢呼,他毫不犹豫雀跃的奔了过去。
斜依在不远的软榻上,乔有些出神的凝视着在水池内满脸愉悦胡乱扑通的杜博文。心里泛起一抹轻松以及淡淡的喜悦,随后暗自有些奇怪,他似乎有些纵容眼前这个人类。他不是最讨厌人类的嘛?!
乔降生于混沌初开,宇宙诞生的那一瞬间,他也随之醒来,与他同时醒来的还有几位,只不过身为唯一异类的他,对那些自认神的家伙们不怎么感冒,再说他们对他根本就是不屑一顾,从不愿意承认他是同类。
因此天性孤傲的他自然也不肖与之为伍,总的来说他们属于那种互不干涉各自为政的关系。乔不会因为寂寞而想融入他们的圈内,更没兴趣参与他们那些所谓的创世大业,他只喜欢四游荡到玩乐。
他曾去过很多地方,也目睹过无数文明的兴起与衰落,所以他对那群能够创造也同时擅长自我毁灭的人类有几分莫明的厌恶,认为他们是自然界万物中最大的败笔,虽然那群创造者们总是沾沾自喜的把他们称为万物之灵。
亿万年的时光悠悠滑过,乔开始厌倦了独自遨游,他开始希望有个同行者,不需要拥有超高的智能,也不需要开口能言,他只需要一个默默陪伴着他,跨越无数光年的忠实仆役。它可以是,可以是鸟,也可以是兽,只有人类不在他的选择范围内。他总觉得人类狡诈、人类贪婪,人类总是拥有着无穷无尽的欲望。
而这他之所以会选择人类,也实属不得已。要知道石室内,除了他之外,就只有石头和金棺,他总不能选块石头,或者金棺与其共生吧?!想一想,今后的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都与那东西一起渡过?!天生冷血的乔也忍不住打个冷战。而且睡了很久的他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实在不想再度沉睡,也就只好将就一下了。
再说这个人类也蛮好玩的,脑袋里单纯的只有死人骨头、破铜烂铁以及泥土瓦块,极其坦白的表现出他天性中的贪婪,以及他内心的某些欲望。
不过提起他的欲望,乔实在是有些忍俊不已。在乔所见过的人类中,他那点欲望简直可以说是无欲无求。
简单的说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详细解释,他想拥有一位可以理解他支持他温柔美丽的老婆,一双健康活泼聪明可爱的儿女,和一间可以遮风避雨的温暖小家。
在事业方面的就更简单了,他从不不渴望功成名就,名扬四海,他只要钱够,不需要举债过活,再有如果能再有些闲钱,让他可以周游世界各地探索人类起源的秘密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当然如果能够顺便挖掘到某个时代的宝藏,就更好了。
除了最后那点,是他唯一称得上异想天开的愿望外,其它的都相当的朴实,不过如果有一天当他知道,自己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时,他的欲望又会膨胀到什么地步呢?!
有几分期待,还有几分不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跟他有了肉体关系才会如此的关注他,不像过去那般毫不在乎的漠视着与自己共生的仆役们自生自灭。会不会是以前那群供自己玩乐的男女,脆弱的肉体总让其无法尽兴,才会不想让自己得到巨大满足的他,如此快速的沉沦与堕落呢?!
啊!不管是哪一种?眼前这个人类似乎让自己冰封了亿万年的心湖,开始有了一丝松动。
此时的乔,有些无措,也有些迷惑,他不知道这个改变会给他带来些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人类将在他今后的岁月中掀起怎么样的波澜?!
不过他还真有几分期待,想知道这个人类会在他未来的生命中起到什么样的作用?会发生何种转变?又将会为他带来何等的惊喜呢?
啊!他还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想来是他寂寞太久了,他期待着过去一成不变的生活从今天开始发生某种改变。屈起右膝,手肘支在上面并托着下颔,乔远远的凝视着杜博文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
※※※
呼……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打开门扔下行李,累得像条老狗般直吐舌头的杜博文,还没忘记把家里的机关全部解除。半个月没回来屋内蒙上了不少灰尘,虽然不至于达到一步一个脚印的地步,却也灰尘迎面喷嚏连连。
“阿嚏,阿嚏……”揉揉微红的鼻尖,杜博文挥着手驱赶空气中飞扬着的尘灰,上下环顾打量,想看看他离开这些日子里,有没有不长眼的肖小闯空门。
嗯,还好一切都还正常。
伸手把防尘罩一一扯下来随意扔在地下,琢磨着呆会把它们都扔洗衣机里好好洗洗,以备下回出门再用。然后把自己扔进客厅中央价值不费的超大沙发内,毫无形象可言的半坐半卧地瘫在上面。
“好小……好脏……”乔冷着一张脸,施施然从主卧室走出来。
“哈!嫌小?嫌脏?谁让你跟来的,我又没让你来。”翻了个白眼,杜博文满腹怨言,心底暗自诅咒,刚刚他进主卧室的时候,怎么没被里面的机关射成刺猬猬呢!
回想起半月前他在乔的秘密宫殿吃饱喝足,也洗得干干净净,就在他绞尽脑细胞想从哪里逃出去,再落跑回家的时候,还没等他开口要求,那色狼居然强拉他重享鱼水之欢,共赴情欲天堂。这一纠缠不休,又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发出强烈的抗议,那色狼才恋恋不舍的放手。
然后关于他们日后的居所,他们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乔认为,杜博文不需要回到人类世界,跟他一起生活在虚无宫中就好,不要再去管人类的纠纷,也不用理会世界又是怎样发展。
可杜博文不干,他还如此年青可没意思这么早就归隐山林。再说,他对乔所说的什么长生不死,还有什么特意能力,可还是似信非信满心怀疑的。在征兆未曾展现前,他实在是难以相信乔所述说的一切。
再说不管怎么他也不想继续呆在宫殿里当乔的禁脔,他是个大男人耶!整天被另一个男人压,谁受得了啊?!他又不是天生喜欢被男人上的,他的性取向,在那个家伙出现前,二十七年来可是一直都很正常的哦。
他本打算着,乔实在是非要跟他同进退的话,只要进入华的城市中,以乔的外表,什么俊男美女没有。沉迷在糜烂的夜生活中的男男女女们对性百无忌惮也无所顾忌,一定会满足他极度泛滥的情欲,而他也可以借此脱身,继续过他逍遥自在钻石王老五的单身生活。
当然他其实更希望能够一个人回来,没有讨厌的跟屁虫,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准备先呆上个十几二十年的,如果真如乔所言,再另做打算。
胸有成竹的杜博文,跟乔据词力争、讨价还价,最后许下了无数承诺才勉强说服了乔。不过乔并没有如他所愿,放他独自成行,反而如影相随紧跟其后,也不管杜博文怎么跟他解释关于护照这种身份证明的存在,都不肯放弃。
虽然在盗墓贼这个行当中还算小有名气的杜博文,还是有些门路弄个以假乱真的护照也没什么难的。可是乔的那张绝对称得上美丽出尘的容貌,和打死也不肯换下拖拖捞捞的银色长袍,还有那头近乎垂地的银发,想不惹人注目都很难。
杜博文为此头痛不已,可是他又实在无法说服乔剪头换衣服,要不是后来乔告诉杜博文,这个世上除了与其共生的他以外,再未经允许,普通人类是无法看到的。要不杜博文还真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走私一个大活人过海关的办法来
而且当杜博文眼巴巴的瞅着乔旁若无人的跟着自己上飞机,再跟着自己下飞机,无人上前询问,之后又一路畅通的回到家里,他不禁对乔曾说过的那些话,又信上了几分。
长生不老耶?!那不就变成神仙了嘛?!
想想过去秦皇武帝,帝王将相,又有几个不渴望着长生不老永享荣华的呢?
想他一介平庸俗人竟然会有此奇遇,又怎么可能会不兴奋呢?!只是兴奋过后,又不得不面对现实,冷静下来重新分析,努力去想像这种日子是否是他所想要的?!
记得乔那个色狼曾说过,除了寿命会延长外,他还很有可能有些特意的能力。回想网上看过的那些个奇幻小说,那些YY的情节,和无敌幸运的男主角,一想到他也很可能变成超人,金钱美女权势如潮而至,他不禁笑眯了眼。
仔细的回味了一番,他开始研究自身到底具有什么样的特殊能力?!
超强的体能是不太可能了,想他回国这一路上辗转乘机倒车差点没累死他。至于破坏力?使劲向地板挥拳,哎哟!地板没怎么样,手指头差点给挫折了。然后精神力,记忆力……所有能想到的都一一尝试遍了,只可惜似乎除了过去三百多度的近视,好像恢复了正常外,其它的竟然全无发现。
唉!他怎么会这么背啊?!人家书中的男主角哪一个不是奇遇连连强悍无比,怎么轮到他就什么都没有,而且还被那个无耻色狼压,啊啊……上帝,你好不公平啊--
无力的向后一靠,先唉声叹气自怨自艾,随后突然大声嚎了一嗓门,把一直站在他面前疑惑的瞅着他自顾自陷入沉思与遐想的乔,吓了一大跳,真不知道他到底在发哪门子癫狂,如果不是乔答应过他不再透视他内心,现在恐怕非笑个半死不可。
虽然杜博文将来的确会有一些特意的能力,但绝不是一蹴而成的,是需要时间演化的,起码在百年之内,他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与成就。
至于他所想像中的那些能力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那些是要靠他慢慢挖掘和努力学习的,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那么多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让其不劳而获的,那些收获可是需要血汗的付出与努力的成果。
对于这些,乔是绝不会好心的告诉杜博文的,他只会找一个近距离舒适地方喝茶看戏,没办法平静无波的日子实在太无聊,他需要些刺激来调剂一下淡而无味的未来生活。
不想再理会傻呆呆不知道还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的杜博文,乔转身走进主卧室,他准备在这间陋室中,设置一个可以自由穿梭这里与他的虚无宫的连接点,也就是进入宫殿的传送门,说实话他真是无法习惯,这间好似鸽子笼般狭窄的空间。
固定的传送门,是需要一些琐的魔法阵来操纵的,本来以乔之能,根本就不需要如此的麻烦,他可以随时开启虚无宫的入口,并自由穿梭与往来。之所以设置其主要是为了方便杜博文的进出,他才特意设了这道门。
这门就设在主卧室内的穿衣镜中,表面看上去就是一面普普通通的镜子,而实际上内有乾坤,并且除了杜博文和乔外,再没有谁能够开启它。
不过这些对于此时的杜博文而言,还是一无所知的,他还满心以为进了华都市,满街都是让人眼缭乱的各式美女帅哥,乔就不会再屈就于他这副平板僵硬且毫无特色可言的身子上,却不知乔对他可是相当的满意,而且也并不准备轻易的放弃他这个上等美味。
“嘟嘟……”瘫躺在宽敞舒适沙发里,昏昏欲睡的杜博文,被客厅内骤然铃声大作的电话吵醒。
“喂!谁呀?!”杜博文睡眼惺忪打着呵欠,有气无力的拿起电话。
“杜,是你吗?”超大的嗓门,震得杜博文耳膜生疼。
“不是我,难道是鬼啊?!”冷冷的讽刺了一句,随后赶紧把电话拿得离耳朵远一些。
“好啊你,杜,脱险后,也不给我消息,我还真以为,你直接去做鬼了呢!”
“切,马丁,你这个不讲义气的老家伙,我他妈的好不容易从地底下爬出来,上面居然连一个人的都没给我留。”
“咳咳……这个……那座地下神殿,在你掉下去的同时,突然发生塌陷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逃了出去,不过我真的是特意等了你足足半个月多啊,一直不见你踪影才不得不撤离的。”
“可是,你他妈的也不会给我留辆车,害得我徒步走到锡瓦绿洲,差点没因脱水挂掉。你说说,我好不容易脱险,却差点渴死在沙漠中,你说我冤不冤啊我?”
由于乔说只有他曾经去过的地方,他才能够开启传送门做到瞬间跨越,如今沧海桑田斗转星移,昔日的平原或许如今已变高原,或许过往笔挺山峰已落海,他也无法判断具体的方位,怕一个不留神传到大海,就算海水压撕不碎,也会灌个半死。
所以杜博文只能徒步穿越沙漠差点因此晒成人干,虽然他的确不会死,可不代表他不会生病不会缺水。当他的外部破坏的速度,无法跟体内修复能力达成平衡的时候,他的外部皮肤还是会坏死与溃烂的。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我会付给你一笔价值不费的压惊费,还有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我收藏的那尊碧玉佛吗?!我就忍痛割爱了。”实在心痛啊!想他那尊宝贝落到这个吝啬鬼手中,恐怕几十年也无缘再见天日啊?!
“太好了,我可是肖想它许多年了。”闻言,杜博文不禁喜笑颜开,颇大的双眸甚至都眯成一条缝了。
“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吸血鬼哦!”马丁咬牙切齿,心里暗恨不已。
“感谢,真是由衷的感谢你。哦!对了,老马丁,你们怎么走得如此匆忙?!营地里乱七八糟,我还以为你们遇到沙漠强盗呢!”
“唉!不要提了,我们撤离得可以说非常的匆忙,要知道那座地下神殿可是让我们费无数金钱了与时间,可未曾想到,竟然在一夕间消失无踪,我们老板当然是雷霆大怒的,我们只要先撤回跟他解释一番。”
“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突发意外实在是难以预估啊?!怎么样?他没有责怪你吧?!”
“还好,只是……啊!对了,你在下面有没有发现些什么?!”
“我?!没发现什么,除了石砌的祭台,什么都没有。”至于那具金棺,杜博文记得他离开时,好像沉到地底下去了,所以此时那间地宫内,理所当然就只剩下一座石砌的祭台而已,他可是绝对没有撒谎哦!
“杜,你是怎么脱困出来的?”
“我也解释不清楚,只是记得我掉进一间巨大的石室地宫,因为无法给你取得联系,只好自谋生路。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在我将要放弃的时候,隐约好像踩到了什么,结果眼前墙壁上出现了一条裂缝,我钻了进去,可是还是在曲曲折折的信道中转了很久,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而那个出口离营地很近,不过很奇怪我回头再去找的时候,居然踪迹全无。”杜博文半真半假详细的解释了一番,心底却自嘲暗忖,要是跟他说自己在地宫内碰见了一位上古的神,马丁会不会认为他头壳坏掉了。
“哦!那……杜,你认为,这座神庙我们还有没有继续挖掘的必要呢?!”
“这个……”
杜博文知道,马丁是在询问他,那座神殿是否有价值继续探索,要知道马丁跟凭兴趣干活的自己不同,他后面有个财团在支持,好是资金充裕不需要向他四拉赞助,可坏则是相当的不自由,如果无法证明其挖掘的价值,当然是没有必要继续浪费时间与金钱的。
“我不知道你们在上面是否发现了些什么?!我在那间地宫中,可没有发现任何能够称得上有价值的东西,除了笨拙的石头外,墙上居然连一幅壁画都未曾见,真是稀奇的很。”
“你的意思是没有价值喽?!”
“嗯,如果,你在上面也没有发现什么的话,我是这样认为的。还有你是知道的,那座神庙是湮没在沙漠中的,而沙漠又是流动的,我不知道下一回,我们是否还有机会找到它。如此庞大的开销以及无法预知的时间,我相信你的老板一定不会同意继续追查下去的。”
“哈哈……杜,你简直就像我们老板肚子里的蛔虫,他已经下令停止这个项目,我最近恐怕要失业了,你可否愿意收留我一阵子呢?!”
“当然没问题,不过你知道,我的住是从不招待客人的,我可以为你找间够档的酒店常住,当然食宿费请自理。”
“啊!你这个吝啬鬼……”
“哈哈……没办法,我是穷人啊……”
“你等着,我过去一定要狠宰你一顿不可……”
“不要啊大哥?可怜你兄弟我,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你还是给我留点老婆本吧?!”
“好小子,你可真是……”
朗朗笑声宛若清脆的驼铃清爽悦耳,正跟朋友调侃聊天兼打屁的杜博文,并不知道站在主卧室门口的乔,正一脸诧异的瞅着他的背影。也不知道一场暴风骤雨,正悄然席卷而来……
【第四章】
夏日的午后,一座优雅清静的茶吧就隐藏在华市中心的一条略微有些僻静的小巷内,而此时里面正在上演一场让人忍俊不已的好戏--三娘教子。
主角之一也就是正在被训的那位,正是从埃及回来还没几天的杜博文,此时他正一脸苦笑的瞅着坐在他对面一妩媚,一清雅的二位美女,并顶着四周跃跃欲试的众位男士们双眼中飞射而来的刺骨利刃,老老实实的侧耳倾听着他大学时的女友,那仿佛永没有尽头的说教。
“……也不打声招呼就出国旅行,害得我坐个月子都不得安生,你就不能安安稳稳在大学教你的书,满世界乱跑个什么劲啊?!最近这世道这么乱,又是SARS,又是海啸,又是禽流感什么的……”
“你不能收敛一些,好好收收心,找个好女人结婚生子。还有你这身衣服是怎么配的啊!上装颜色这么,下装怎么配了条浅裤子,明显头重脚轻嘛?!鞋子也不擦擦,邋邋遢遢的成什么样子……”
靠左面的是位妩媚妖娆的美艳少妇,年龄大约二十四五岁,身材火辣得好似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长得那可真是千娇百媚。微挑的柳叶眉,水汪汪的勾魂眼,白嫩光滑的雪肌,微嘟的唇瓣似红艳的樱桃,简直就堪称一代绝世妖姬之貌。只可惜当她一见到杜博文开始,就忍不住把他从头到尾数落一遍,然后滔滔不绝没完没了的训词,可真是赶上那滚滚黄河之水连绵不断,一发而不可收拾。
“好了萌萌,你就饶了杜大哥吧!你看他都快让你骂到桌子底下去了。”右面坐着的容貌清雅、肤白如玉,气质出众的妙龄女郎,拥有着与身侧明艳照人的妇人截然相反的安静优雅气质,而且也同样是位让众人目不转睛的的美丽可人,年纪似乎比开口训斥的美妇略小上个一两岁,只见她连忙开口打起圆场。
“哟!死妮子,这还没怎么样,你就站到他那边去拉,小心以后让他把你吃得死死的。”美艳少妇瞟了身边女郎一眼,随后笑吟吟的打趣道。
“哎呀!萌萌,你看你在胡说些什么呀!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啊……”清雅女郎满脸娇羞,不依不饶的伸手捶打身边的美艳少妇,不大一会两个人就闹成一团,脆生生的娇笑似串串动听的银铃回荡在装饰幽雅的茶吧内,再加上两人嘴角含笑玉面飞霞,可真是看呆了周边的众多色狼呃!不,是绅士们。
此时杜博文的神色却跟室内其它口水泛滥的绅士们相去甚远,只见他苦着张俊脸,五官全部揪在一起,就好像那刚出锅的白白嫩嫩热腾腾的肉包子,有些飘忽的眼神,总是若有似无的瞟向身侧空荡无人的座位,眉宇间有几分局促不安。
抬首瞄了眼坐在他对面闹在一起的两位美女,又侧首飞快的瞟过坐在他身侧,除了他无人看得见一派悠然自得的乔,此时的杜博文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他能够应付对面得理不饶强势霸道的前女友,还不至于晚上再遭到乔不明缘由的惩罚。
说起杜博文的性格,别看他表面上是健康阳光,就认为他一定具有男性的阳刚与豁达,其实不然。他可以说相当的寡言少语,甚至还略微有几分优柔寡断,这可能跟他自幼体弱多病常年进出医院,周边除了大人很少有同龄的朋友有关。长大后的他一直不知道怎么跟同龄人相,在他开朗的笑容之下,隐藏着一抹难以察觉的自卑与无措。
不知道是不是坚强下的那抹脆弱,总会引爆女人心中泛滥的母性,他从小的女人缘就非常的好,身后总是跟着一群爱心泛滥的女孩子,不过能够走进他的世界,至今也不过只有两位而已。
一位也就是眼前这位美艳强势的陈雨萌,如今商界赫赫有名亿万富豪的老婆。她高中时期就是非常照顾杜博文,大学时不知不觉走到了一起。
陈雨萌是标准的大女人强势而且咄咄逼人,杜博文则生性懒散随遇而安,陈雨萌洗涮做饭一窍不通,而杜博文家事万能样样精通。出身大家族的陈雨萌跟家境普通的杜博文,无论家庭还是性格皆截然相反的两人,是怎么凑到一起的,在当时可以说是学院最不可思议的难解谜团之一。
其实就连当事人之一杜博文也搞不清出,为何学院第一美女对平凡的他情由独钟?!
或许就是因为那抹不确定,让他对陈雨萌的爱充满着疑惑,最终导致两人关系破裂。陈雨萌一气之下在她那一拖拉库追随者名单中,随便挑了个嫁掉了。不过他们两个的关系却并没有因此而老死不相往来,反而缓和了过去激烈的矛盾,恢复了在高中时期亲密的朋友关系。
失去了女友身份的她更像是个管家婆,对杜博文的穿着言行指手画脚管东管西,有时候好像成熟的姐姐,更多数的时间像个刁钻任性的妹妹。让身为独子的杜博文倍感温馨,只不过牙尖嘴利的她,总是堵得笨嘴笨舌的杜博文有口难言,拿她实在没辙,后来在她面前,他学会了默是金这句至理名言。
另外一位,是杜博文留校读研兼任助教时认识的女友,有了上的经验,他不准备再找一个强势如陈雨萌的女友,认为女人温柔贤淑是最佳的美德。
吴倩纤,长得是娇小玲珑温柔可人,身为文学院的助教,气质尤为出众。眉宇间那抹怯生生的娇弱,总让男人有股呵护在怀中的冲动。可实际上,她的性格拥有着跟她的外表完全相反的坚强。
也不知道是不是杜博文天生份外招惹此类女人,外表温柔似水的吴倩纤,性格霸道得跟陈雨萌有得拼。两个太过相似的女人凑到一起,绝对是火四溅、相看两相厌,结果倒霉的杜博文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恐怕最后两人分手,其中有一半原因要归于陈雨萌在其中不断搅局的关系。
不管怎样杜博文先后两任女友,在婚后依然对他关心备至,经常邀他出门聊天,或是介绍女孩给他,却不知因她们两个的关系,让他对的女孩子们畏惧如虎,誓言独身到底。只不过,他过去的女友们全都当做耳旁风,各个兴致勃勃推销身边的好女孩给他。
这不,在这场相亲宴的前几天,第一个逮他的吴倩纤,拎着他出席了另一场相亲宴。女主角是位刚满二十岁文学院的女学生,杜博文瞅着少女天真无邪的眼眸苦笑不已。他真的没有恋童癖,更不想未来的日子里哄小孩子过日子。
还有那场相亲后,乔那个家伙,也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把他抓进虚无宫,足足摧残蹂躏了两天两夜,要不是这些日子他迷上夜市的百样小吃,需要杜博文出门帮其补粮,否则才不会如此轻易放过他呢!
而且这他又不知为何非要跟着出门?!平日里,他不是不爱出门吗?!
前些日子为了逃出他的虎口,杜博文曾经想方设法把他拐出家门,硬着头皮进过去自己最厌烦的迪吧溜了一圈,本指望着他能在里面找到可心的情人。
可没想到他就在门口站了站随即转身就走,回家之后还警告杜博文,说如果下再敢带他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就让杜博文三天三夜下不来床,赦得杜博文至此再也不敢提及此事。
而从此以后的乔,一直都安安稳稳的在家看电视,从来不跟杜博文出门,怎么这回竟然不顾杜博文的强烈反对,坚持要跟来。真是搞不懂他,总是喜怒无常的,让人难以猜测。
“……文……博文,杜博文……你怎么又走神了啊?!”怒火中烧,陈雨萌恨死杜博文总是漫不经心经常神游的性格。
“啊……没有了,我这不是一直在听吗?!”回过神,杜博文忙不迭答道。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听到什么啊?!”陈雨萌忿恨不已的,瞪着杜博文。
“呃!不就是不要出去旅行,安安稳稳工作,娶妻生子什么的嘛!”唉!每见面都少不了这番唠叨,不用听都能背下来了。
“你听到就好,上我打电话邀你见面,你为什么一声不吭的跑掉了,难道是不想见我吗?!”陈雨萌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上被放鸽子的事情。
“没有了,事出突然,有个朋友邀我去埃及,办正事了……”当然……不想了,你哪不骂我狗血喷头绝不罢休,我干吗那么犯贱非要找挨骂不可啊?!杜博文暗自点头称是,可嘴里却说得是冠冕堂皇毫无破绽。
“哼!谅你也不敢……不过,都怨你不赶快回来,娜娜现在都已经有朋友了。”陈雨萌不满的抱怨道。
“实在太遗憾了,我们没有缘分。”哇!真是太好了。面上一副遗憾,实际上欢天喜地的杜博文,差点欢呼出声。
“不过……”拉长声调,陈雨萌突然展颜轻笑。“你真是幸运,清影可是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哦?!来你们认识一下……”
“柳清影,二十四岁,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MBA,我老公的新任行政助理。”指着身旁清丽的女郎,陈雨萌给杜博文介绍道。
“杜博文,二十七岁,S大历史系导师。”又指着杜博文,跟身边女郎介绍道。
“你好!”
“你好!两人互相点头同时道声好后,旋即又陷入默默无言状态。
“咦!你们说话呀?!干吗这么拘束啊?!博文,说话啊……”暗地里使劲的踢了杜博文一脚,陈雨萌催促道。
“啊呵呵!那个,柳小姐,你回国多久了……”嘴角抽搐,杜博文暗地里偷偷揉了揉饱受摧残的膝盖,干巴巴的打开话题。
“刚回来没多久……”柳清影羞答答的低下头,细声细气的答道。
“哦!”杜博文暗自叹气,这个萌萌越来越过分,竟然把毫不了解的人,也拉来凑数,对她的莽撞性格他实在无可奈何啊。
“……”此时微微有些冷场,柳清影到底是见过市面的女孩,很快抛开羞怯,大大方方的跟杜博文交谈起来。“杜大哥,听说您是学考古的,经常喜欢四探险访古,都去过什么地方?又发现过什么远古的遗迹呢?!”
“啊!没什么,我只是喜欢四乱跑瞎鼓捣一些破铜烂铁,没什么大的发现。”小心翼翼避重就轻的回答着,杜博文偷摸摸的瞄了陈雨萌一眼,知道她一直最讨厌他这种嗜好。
“怎么会是瞎鼓捣啊?!考古是多么神秘的一门学科啊?!探索人类的奥妙,寻找湮没在时间中的文明,是多么的浪漫啊!”柳清影一脸向往的凝视杜博文,满脸的崇拜,让自认脸皮够厚的杜博文,也不禁一阵滚烫。
“我可没有那么伟大了,只是喜欢研、研究一下而已……”天啊!他根本就没那么伟大,他不过是个历史的偷盗者而已。避开柳清影那双亮晶晶的双眸,杜博文讷讷的答道。
“还是很伟大啊!我最是敬佩这类学者,不计个人得失,探索历史演变的秘密……”
“没什么,没什么……”奇怪,她怎么像小孩子似的,哪里像MBA高材生,再说刚才萌萌不是说她是行政助理嘛?!学商的人,会这么孩子气嘛?!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天生学不来怀疑的杜博文,很快把疑问置之脑后。
“听说,前些日子,您去了埃及?”滔滔不绝的说了一串赞美词,柳清影话锋一转,好奇的追问着。“我最喜欢埃及了,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埃及拥有着众多神秘传说的国度,我一直很像去哪里观光,可是一个女孩子去总是觉得不安全。您如果下再去,可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呢?!”
“嗯!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看来,这又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看到柳清影如此能说,杜博文开始怀疑她跟吴倩纤是同一类型的人。
“对了,你这去埃及,是去王家之谷嘛?”柳清影再接再厉继续追问。
“不,是座不为人知的地下……”一时走神,杜博文无意中脱口而出。
“地下什么?”睁大双眼,柳清影一脸的疑惑。
“没什么,我只是四走走,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警觉的杜博文,连忙转移话题。
“可是……”
“好了,好了,不要谈那些让人气闷的话题了,什么埃及,什么王家之谷,又闷又热满天风沙脏兮兮的埃及有什么好玩的,我还是谈谈法国巴黎,瑞士的飘雪吧……”坐在一旁的陈雨萌,满脸不耐的打断两人的对话。
“好,谈谈你老公最近又给你买了什么礼物讨你欢心,今年是不是又准备去瑞士滑雪啊?!你老公都快把你宠上天了。”杜博文正觉得有些招架不住柳清影的问题,连忙从善如流的改变话题。
“是啊!总裁可真的是很宠萌萌哦!”被打断话题,柳清影有些不甘愿,却也不想因此得罪公司老总的夫人,也只好顺势改变话题。
“还好了,他什么都好,就是一天从早忙到黑,没时间陪我。”眉宇间有一抹幽怨,更多的是幸福甜美。
“你该知足了,他每年不是都会放下工作陪你出国度假吗?!有几个男人像他这般忠诚,很少出去应酬,有什么不得不出席的宴会,都会带着你……”横了陈雨萌一眼,杜博文没好气的道。
“可是……他结婚前明明答应过我,会经常陪着我,不会让我再感到寂寞。”眉头微蹙,一脸的不开心。
大家族出身的陈雨萌,从小就经常一个人在家,忙碌的父母很少在身边陪伴,交的第一个男朋友也就是杜博文,也是个经常不知所踪的家伙,所以缺乏安全感的陈雨萌,一直都非常讨厌孤独的滋味。
“……”心里微微有些抽痛,神色黯然,杜博文知道当年的他一定是伤她很。
“哎哟!萌萌,男人如果不去工作,女人又怎么会有钱去血拼嘛?!总裁拚命赚钱不都是为了你们母子过得更舒服一些嘛?!不要想那么多了,一会我们去逛商场买衣服好不好?!”柳清影揽住陈雨萌的纤腰,在她耳边软声安抚。
“嗯!这些我也都知道啦!只是……唉!算了不说这些让人扫兴的话题。博文,一会跟我们去逛街,你也需要添些换季的衣物了……”
“啊……不了,你们去吧。学校里还有些事情要理,你知道马上就要开学了,我又才刚回来……”逛街?!女人去逛街,男人要是跟着去绝对是免费搬运工,每去他都好几天缓不过来,他才不要去自找罪受呢!
“什么?学校有事要忙!就你那么冷僻的学科,历届报考的不都是小猫两三只吗?!你有什么可忙的,你不会是……”微眯双眸,陈雨萌一脸威胁的瞅着杜博文。“不想去吧?!”
“真的不是,学校扩招,招生办忙不过来,我是被临时抽调过去帮忙的。”杜博文连忙解释道。
“哼,我不信!”
“真的,请相信我……”
“萌萌,杜大哥有事,你就不要为难他了。你看把他急得汗都下来了,嘻嘻……”柳清影开口解围,博得杜博文感激涕零的眼神,见其一脸痛苦的表情,她不禁抿嘴轻笑。
“哼!看在清影的面子上,这饶了你,下你要补偿我……”
“是,是,一定、一定……”杜博文连忙点头保证,反正下还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下,陈雨萌最大的好就是忘性大,过几天这个承诺她基本上也就会忘置脑后。
“我先走一步,你们再坐一会。”得到两女颔首的同意,随手抽出帐单,转身仓皇而去。
哇!这地方也太黑了,一顿简单的茶点,他半个月的薪水就这么没了。付完帐离开茶吧的杜博文,边走边哀叹着已经瘦身成功的钱包。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一直像影子般跟在杜博文身后的乔,突然开口道。
“谁?萌萌吗?!”杜博文左右环顾见附近没人,他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不。”
“清影?!她怎么了?”
“心怀叵测……”
“呃!不会吧?!”
“她对你有所图谋。”
“图谋?我吗?!她想图什么?我可不是萌萌那富可敌国的老公。”
“似乎不是钱财一类。”
“哪能是什么?总不能是我这个人吧?嗯!想来也是很有可能的,想我高大魁梧,英俊潇洒,才高八斗,堪称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人物……”杜博文忍不住异想天开的自吹自擂起来。
“闭嘴!”乔实在忍无可忍低吼了一声,打断了他厚脸皮的自恋。
“唔!好嘛!她不图钱,也不图人?那她到底图得是什么啊?”杜博文瘪瘪嘴委屈的问。
“不知道。”
“咦!你不是能够透视人心吗?”
“我答应过你……”
“答应过我什么?!”
“不再透视。”
“不再透视?!”狐疑,杜博文不相信。“那为什么你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你那张脸就跟白纸一样,非常容易被看透。”
“……啊啊……不会吧?!怎么可能啊?”
“闭嘴,你想进精神病院观光,我可不准备去哪里陪你……”酷酷的抛下这句话,乔率先向前走去。
张着嘴的杜博文,一脸呆滞的瞅着周围离他五步远一脸鄙夷的瞅着他的路人,还有许多好奇地指指点点嬉笑的孩童,他不禁掩面惨嚎道:“天啊……我的形象啊……”
就在杜博文还在哀叹着自己形象尽毁的时候,一场阴谋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
※※※
“嗨!皮特,我已经成功的接近他了。”娇柔慵懒嗓音,暗藏着淡淡的魅惑。
“噢!露娜宝贝,你可有什么收获吗?”电话的另一面,嗓音清朗的男子,带着几分轻佻的询问道。
“没有,他的嘴很严。”
“应该的,如果他是那种大嘴巴,早在八百年前就被逮进去了。”
“唉!皮特,我觉得他不像是那种会欺骗朋友的人,马丁也许是对的。”
“露娜,你只要完成你的任务就好,其它的不要管那么多。”
“可是,实在是太不可思议,这个时代怎么可能还有神的存在,老板他是不是……”
“闭嘴露娜,不管你信不信,从地下神殿带出来的草莎纸已经基本译出来了,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在神殿之下沉睡着一个无所不能的神,不管是真还是假,只要老板相信,我们就必须相信。不要忘了,我们是……”
“老板的雇员……”露娜接下皮特的话。“我知道了,我一定会从他口中撬出有用的资料,你们等好消息吧!”
“宝贝,我们不会让你孤军奋战的,我们很快会过去跟你汇合的,等我们哦……”
“不用,我一个人就能搞定,啊!我现在的老板夫人过来了,晚上再通电话,拜拜……”合上小巧的折叠式手机,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清影啊!我还以为你掉马桶里了呢?!正想找人过来打捞你呢!”
“哇!萌萌,你好毒哦!我只不过接了个电话耽搁了一会嘛!你就咒我。”
“我只是讨厌等待……”
“好了好了,我们去逛街,我前天看到一款新包,很适合你哦……”
在众位男士火热的视线欢送下,两位漂亮的俏女郎,手挽手举步优雅的走出茶吧,在‘欢迎下光临’的送别声中,缓缓的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之间……
【第五章】
坐在人声嘈杂的肯德基内,此时的杜博文,有些欲哭无泪的瞅着对面三个狼吞虎咽的男孩,哀叹着他业已空空如也的钱包。随即又暗自庆幸着前几天马丁许诺的补偿金已经到帐,否则刚刚月中的他,恐怕就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如果过去也就罢了,反正他经常透支,习惯了这种一周皇帝,三周乞丐的日子,大不了挨家蹭饭去。可是自打乔的出现后,不得不让他精打细算。乔不喜欢他离开自己过久,也不喜欢在外面用餐,更不喜欢他跟别人过于亲密,虽然这些乔并没有明说,可他不知为何就是能够清楚得察觉到。
本来杜博文在半路上,偶遇以前当家教时带过的学生--南宫辉,并被其拐进来付帐时,还以为乔会不耐烦并发出警告。可他没想到居然一言未发,还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着三个男孩中的一员,让杜博文心里泛起一抹不明所以的酸楚。
“杜大哥,前阵子我们去了趟西藏,哪里可真是太美了,碧草蓝天,皑皑白云,美极了……真想住在哪里不要回来了,要不是我爸妈说,我再不会来就停了我的金卡,我才不得不回来。可是一回来他们居然扣了我零用钱没收金卡,说什么我擅自改志愿的惩罚,真是太可恶,我要上哪所学校考哪个系是我的事情啊,他们老瞎参合个什么啊?!”坐在杜博文身侧,吃得最快浓眉大眼的阳光男孩南宫辉,挥舞着手上的鸡翅指手画脚哇哇大叫。
“辉,你爸妈希望你继承家业,你却老是跟他们唱反调,这是你的不对。”坐在南宫辉另一侧俊秀斯文的少年,把纸巾递给南宫辉,公平的指责道。杜博文很是欣赏这少年的稳重与直率,记得刚刚南宫辉介绍说是他的同学兼好友名叫商靖枫。
“疯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啊!你知道最讨厌的两种人,一种就是表里不一阴险狡诈的政客,另一种就是锱铢必较阴谋算计的商人,而我何其不幸爸妈竟然各占其一,你说我能不郁闷嘛?而如今参加高考,他们一个要我读政法大学,一个要我读商学院,我自己的人生却要像傀儡一样任他们支配,我才不要呢!杜大哥,我报考了你们学校考古系,可是你的嫡系弟子啊……”勾住杜博文的肩膀,南宫辉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我是历史系的导师,不是考古系的。”顶着身后飕飕冷风,拉下搭在他肩上的手臂,撇清关系的杜博文感身旁一副亲密无间的小家伙,绝对是有所求。
“你研一的时候就带过我,不管怎么样,我都算是你的弟子吧?!”南宫辉像强力胶一样贴在杜博文身上,涎着脸道。
“无事献勤,非奸即盗。”瞥了南宫辉一眼,杜博文不为所动的讽刺道。
“我不管,杜大哥,你以前是我的家教,以后是我的导师,你要帮我,不能见死不救啊?!”南宫辉开始耍无赖。
“见死不救?没那么夸张吧?!”微挑眉,杜博文不以为然。
“杜大哥,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老底揭穿,嘿嘿!到时候我一定会去里面看你的……”南宫辉语出威胁。
“靠,你小子敢威胁我?!”杜博文跟南宫辉一直得很好,好似亲兄弟般,所以他的副业女友同事都无所觉,只有南宫辉知道个大概。
“不敢、不敢,只是兄弟如今有难,当大哥,你就不能帮个忙?!”见杜博文目露凶光,南宫辉赶忙狗腿的安抚道。
“说吧,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杜博文无奈的妥协了。
“我想你收留我些日子,等我把学校的一切手续都办好了,再确定我爸妈无力回天了以后,我再回去。”
“不可能……”摇头,再摇头。
南宫辉他父母是什么人啊,一位政界名流,一位商界女强人,想修改他儿子的志愿是何其之容易,南宫辉恐怕连S大的通知书都收不到。
“你在担心什么?通知书我已经拿到手了,而且我从外公哪里骗来了学费和生活费,绝对不会在你家白吃白住的,我知道你这类穷教书匠,是养不起我们的。”南宫辉得意的翻出通知书和卡,并在杜博文眼前晃来晃去。
“你们?!”一二三,三个?杜博文视线滑过三个同时点头的少年。再顺势多瞄了眼坐在他对面,也就是乔一直很注意的那位少年,记得南宫辉介绍时说他叫凤无栖,明明长得白晰清秀绝对称得上惹人注目的容貌,可不知为何总有种让人过目即忘的感觉。
“对啊,就是我们三个啊,我们都是你未来的学生哦,你不是还有两间空房间嘛?!多我们三个没问题吧?!”
“有问题,我家里有客人,装不下你们。”杜博文毫不犹豫的拒绝道,天知道他背后已经刮起了暴风雪,如果他同意收留他们三个,乔不把他冻成冰雕才怪呢?!
“辉!你不要再难为杜大哥了,要不……你住我哪里好了,你知道我是一个人住的。”一直默默无语的凤无栖,开口解围道。
“绝对不行,你跟疯子哪里,我爸妈都知道。杜大哥,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你不会想我这种有为青年,在爸妈强权之下低头吧?!杜大哥你不会这么残忍吧?!”唱做具佳的南宫辉,抱着杜博文的手臂,哭天抢地。
“不要这样小辉,你先放开我。”一脸尴尬的杜博文,在众人好奇的眼光下手足无措。
“不管,你先答应我,要不,我绝对不会放手的。”彻底耍起无赖的南宫辉,扯着杜博文的手臂就是不撒手,其无耻的形象惹来众人侧目,原本坐在他身侧的商靖枫也换到凤无栖身边,偏过头装作不认识他。
“可是……”这推也推不开,甩也甩不掉的无赖行径,让杜博文哭笑不得。
“我不管,你必须答应我,反正除了你朋友,你家里还有间空房,我们委屈一些三个人住在一起,我都已经让到这种地步,如果你再不答应,我就赖在这里不撒手了。”
“你……你,好吧!”无可奈何的杜博文,不顾身后已彻底形成的暴风雪,也无法顾忌回家之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折磨,还是决定先把眼前的这个小魔星安抚,否则他连这个肯德基的门都走不出去。
“好耶!”得到杜博文的承诺,南宫辉欢呼雀跃,却不知道他已经成功的被周边众人,划分到精神病患者行列之中。
“你们的行李呢?!”
“都在这里……”南宫辉像变魔术般从桌下拎出一个特大号行李袋,让杜博文甚是怀疑他刚刚是怎么塞进桌底下而不被他察觉的。
“杜大哥,让辉想跟你回去,我们晚些再过去。”商靖枫笑吟吟的说。
“为什么?”没等杜博文开口,南宫辉第一个跳出反问。
“如果我们一起消失,他们一定会很快察觉事情的缘由,只要在学校等就能堵到你,我们要留下来给你父母设置一些障碍。”杜博文猛然发现,看起来斯文安静的商靖枫,竟然是一位相当阴险的人物,暗自心惊不已。
要知道南宫辉本身就是个精明狡猾的小滑头,再配上老谋算军师一般的人物商靖枫,而且所谓的物以类聚,看起来少言寡语的凤无栖,恐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以后他们成人后,还有谁能玩得过他们几人联手啊?!
就在杜博文暗自警惕的时候,那边三人已经交换完各自的意见并起身告别,望着消失在门外的两人背影,南宫辉笑嘻嘻的回过身,冲着杜博文一呲牙,看得杜博文是一阵的毛骨悚然。
“杜大哥,我饿了,我们晚上吃什么?”南宫辉一脸谄媚的瞅着杜博文问道。
“……”杜博文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这还没走出肯德基呢?!就开始喊饿了,他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养得起这个大胃王?!
他干吗一时心软,惹来这么大的麻烦啊?!先不要说天性喜静的他,家里多出三个精力旺盛的大男孩们有多头痛,就说身后正刮着的凛冽寒风,回去后还不知道要怎样安抚才成。唉!他怎么这么命苦啊,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仰天无语的杜博文,痛苦的自问。
※※※
“啊……唔……嗯……”
急促压抑的喘息在昏暗的卧室内显得格外响亮,两条赤裸裸的身体在雪白但凌乱的床上纠缠不休。
银色的发丝披散在床单以及杜博文平坦的小腹上,乔埋首在他双腿之间,湿润的口腔含着他膨胀的欲望,灵巧的舌不断挑逗刺激他的前端,时而轻时而重的舔咬吮吸着。
“唔!啊嗯……呜唔……不……”杜博文虽然明明知道他卧室的隔音效果相当不错,可依旧还是害怕被睡在隔壁的南宫辉发现一切的端倪,而苦苦压抑着。模糊间,还在暗自奇怪平日总喜欢抓他回虚无宫享乐的乔,今儿个怎么非要在他卧室玩?真搞不明白……
“啊--”强烈的快感冲击他的全身,仰躺在随意散布在床上柔软的枕头与大小不一抱枕间的杜博文,没有精神再想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情,只能随着乔上下晃动的头部时而紧绷时而颤抖。
“呜唔!嗯啊……”破碎的低吟断断续续从口中溢出,晶莹的汗珠顺着杜博文的额角缓缓滑落,双手在两侧胡乱抓紧床单,终于他再也受不了了,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吼,眼前似乎闪过一道白光,身体一阵痉挛后,火热的欲望喷洒而出,紧绷的身体霎时瘫软了下来。
“呼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张大双眼直勾勾盯着天板,神志一阵恍惚的杜博文仍沉浸在高潮后的余韵中,不过随后略微回过神的他,实在怀疑沉睡了近万年的乔,到底是从哪里学会这么多调情的手段?而且还如此灵活地运用到他的身上来,这让对床第之间的爱欲知道得甚是贫瘠的他难以招架。
乔从后面环住杜博文的肩,微凉的唇印在他脖颈之间像一只饥饿了许久的野兽啃咬吮吸,随后辗转游移到他的耳后,柔软冰凉的舌尖津津有味的舔吮着他耳朵的里里外外。
“唔!嗯啊……”柔韧湿润还有些凉凉的舌,所滑过的每一寸地方都像燎原的火种,一股激荡的战栗袭卷全身,杜博文无法自己的血脉偾张。
气息略微紊乱,一股热浪从小腹窜了上来,这么些日子以来,早已被乔彻底开发的身体,敏感得经不起如此的挑逗,侧卧的他头无力的向后仰靠在乔的胸膛上,双手胡乱的拧着被单,低促的喘息,口里吐出若有似无甜腻的呻吟。
乔垂首舔咬着杜博文的喉结,修长的手指技巧的捻着胸前红艳的乳尖,把天生体温低于常人的身体与他炙热高温的身躯紧紧相贴,另一只手则悄然的探向他的后庭。
“啊唔!不呀唔唔……”身体一僵,微蹙眉,喘着粗气的杜博文,无奈的叹息着。
想来是不管过了多久,那曾无数承受侵占与掠夺的柔软,都依然无法适应这种非正常的交欢,此时正试图探入体内的手指更是带给他无法启齿的难堪与痛楚。
冰凉的指尖滑过弧线优美的臀,摸到紧闭的蕾,轻轻的画着圈,然后猛然陷其中,幽穴紧紧包裹乔的手指是如此的紧窒又是如此灼热,他缓缓的插入抽出,异样的感觉与难言的痛楚,惹得杜博文身体无法自己的绷紧僵硬。
“放松些,小乖,否则一会有你受的。”乔手压上杜博文的后脑,并覆上他的唇用力吮吸着,随后用舌尖撬开他紧闭的牙关,柔韧的舌强硬的探入他口中,横扫齿龈不断追逐、拨弄着他无可逃的舌。
乔喜欢叫他小乖,虽然杜博文曾经强烈抗议过,因为每听起来都像是在叫猫猫、狗狗的感觉,不过他的抗议无效,拗不过乔,只好让这个称号一直跟随着他,而如今他基本上已经习惯了。
“嗯唔啊……”乔如狂风暴雨般的肆虐,口舌麻木的杜博文实在是挣脱不得,闻言他无奈的翻了翻眼皮,心里暗忖。不管放不放松,一会儿他也不会很好受就是。
杜博文不习惯也不想习惯他跟乔之间的关系,只不过这一切由不得他做主,乔才是真正的主导者。别看乔平日像块冰似的冷冰冰地,可是在床上却热情洋溢极尽疯狂之能。以杜博文这类上山下海钻洞探险如履平地,活力四射耐力十足的大男人,可在床第之间仍每每被其蹂躏得求饶不已。
“哇啊……”乔不满杜博文在这种时候竟然还会走神,在他体内探索的那根手指猛然递增成三根,甚至还伸出如尖刀般锋利的指甲微曲手指轻刮着他柔软的肠壁,突然扩张的后庭如潮袭来的痛苦让杜博文猛收紧抓着被单的双手,浑身颤抖不已,同时锋利的指甲也让他不敢大幅度的挣扎。
“痛吗?!”明知故问的乔,凑到杜博文的耳边,张嘴含住他的耳垂,慢条斯理的舔咬着、吮吸着……
“……”杜博文嗔怨的白了乔一眼,半卧半趴的倚在他的怀中一个劲的呼吸,随着乔手指的埋入体内,杜博文微翘的臀似乎绷得更紧了几分。
“唔……小乖,你好热,好紧,咬得我快要按耐不住了……”抬起头嘴角带起一条晶莹的银丝,乔金色的蛇瞳渐渐地眯成了一条线,懒懒的调侃着。
“你……唔啊啊……”汗淋淋的杜博文,早已说不出话来,只能颤抖的仰视着嘴角含着一抹邪恶浅笑的乔,剧烈的痛让他眼前一阵模糊。他没有想哭,真的绝对没有,只是身体实在是痛得快要麻痹了,以至于泪腺分泌不再受他控制而已。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受不了的。”捏着杜博文的下颔,瞅着他可怜兮兮满是祈求的面孔,乔清朗的嗓音中隐含着一抹欲求不满的暗哑,瞳色似乎越加灿烂夺目,手上的动作也越发粗鲁了几分。
“痛……不要……呜呜求你啊啊……”模糊的视线让杜博文看不清眼前人的神情,胡乱的抓到乔散乱在身旁银色长发好像救命稻草般紧紧不撒手,微昂着头泪眼婆娑的他,口中不知所云的哀求着,可是却不知道他此时脆弱的模样更是引爆了乔心底施虐的快感。
乔扶起趴在自己胸膛上杜博文,再分开他紧紧合拢的双腿,随后握着他的窄腰对准穴口,用力往下一拽,在杜博文凄厉的哀叫中,入侵炙热紧窒的信道最。
“啊啊……天啊……”杜博文双手抵着平坦的小腹,跨坐在乔粗壮的凶器上,窄小柔软的小穴被涨得满满的,可能这些日子早已习惯了它的尺度并没有撑裂,可乘以百倍痛楚,仍让他痛得汗如雨下不能自已。
杜博文头向后仰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弦的弓,他觉得插入体内的硕大,跟少有面部表情的乔一样冷得像块冰,杜博文觉得快要被冻僵了,下半身近乎麻木的没有知觉了。
而乔却沉浸在被紧窒火热的信道紧紧包裹的快感中,扣紧杜博文的窄腰,上下移动,猛烈的撞击,的刺入,重重的直捣其身体的最,硕大与柔软的内壁快速摩擦的频率带来的晕眩及铺天盖地而来狂潮,搅乱了杜博文所有的思绪。
身体不复刚刚的寒冷,杜博文感觉他此时仿佛置身在沸腾将要喷发的火山口,简直就快要被融化成一谭春水。虚弱的他跟不上奔腾而至激流的步伐,只能无奈的随波逐流,任其沦陷在欲望的漩涡中无力沉浮。
“啊……”慑人心魂的呻吟在房间内回荡,早遗忘了房间是否隔音,也忆不起隔壁是否还住着自己的学生,再一攀上欲望颠峰的杜博文,瘫软在乔的怀中剧烈的喘息着,慢慢地回味着刚刚带给他痛畅淋漓快乐的情爱。
天啊!他堕落了。
杜博文,欲哭无泪的自责。
他的身体竟然比他的理智更早的习惯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且还能在这种不正常的Xing爱中得到如此的快乐,看来,他真的是彻底的堕落。
趴在乔宽阔的胸膛上,杜博文不断反思着,不断自我检讨、自我批评……
猛然忆起刚刚陷入狂乱的他,那忘乎所以的呻吟嘶吼会不会让隔壁那个小鬼察觉到呢?!要是被那个大嘴巴小鬼发现了,他的脸皮再厚也经不起他的嘲弄啊!
然后暗暗担忧不已的他又回想起,下午时候乔瞅着凤无栖奇怪的神情,憋了许久的疑惑,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爆发了。
“喂!死蛇,你是不是对那个叫凤无栖的小孩很感兴趣?”
“我叫乔,不叫死蛇。”指尖顺着杜博文背脊缓缓下滑,沉浸在光滑细腻手感的乔,漫不经心的答道:“凤无栖是谁?”
“就是下午在肯德基,你一直盯着看的那个男孩。”心里似乎泛起一抹酸溜溜的感觉,随即又被他压了下去。
“哪个男……”本来有些迷糊的乔,还懒洋洋的应对着杜博文,忽然神志一清翻身坐起身来。“那个男孩不是常人!”
“不是常人?”杜博文撇撇嘴不予置信,有些怀疑乔看上了凤无栖,而此时是在敷衍他。
“他,好像不是人类。”伸手把杜博文拥在怀中,乔若有所思的答道。
“不是人类?那是什么?”白了乔一眼,遇见一个非人类就已经相当的匪夷所思了,他难道还能遇见第二个不成?!杜博文不认为他会这么倒霉,所以他对乔所说的话有所怀疑。
“他是很久以前背弃诸神的叛徒的后裔,用你们的话来讲,他们这族叫做吸血鬼。”如今的乔是标准的电视儿童,天天跟杜博文在家抢电视,接受新事物非常快,藉着大众媒体的力量早已把沉睡近万年的空缺弥补上,现在的他基本已经重新融入了这个世界。
“吸血鬼?!”西方传说中的恶魔怎么跑东方来了?!杜博文暗自疑惑。
近几年泛滥成灾的吸血鬼电影书籍,可谓是风靡一时,让年青一辈痴迷不已。过去只道是子需乌有,纯属虚构杜撰而来的呢?!
那所谓的吸血鬼,到底存在与否呢?
以前的杜博文,对此一直都表怀疑,可如今……在遇见眼前这个非人类后,他的信心开始动摇。他现在琢磨着,说不定连那个戏文中的白素贞、小青,弄不好都是确有其事的呢!要不,眼前这个家伙又该怎么解释啊?!
“传言中吸血鬼的始祖该隐,有些像神话时代叛神的那个小家伙。”倚在床头的乔,伸手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盒淡烟随手抽出支叼在口中,随后推了推杜博文示意他点烟。
忿恨的瞪了乔一眼,杜博文认命的摸出打火机为他点燃香烟,心里暗自嘀咕。真不明白这个家伙。怎么会对尼古丁这个有害的玩意情有独钟。
对烟酒不感兴趣的杜博文,遇上了烟酒不忌的乔,不得不为其在家里备下些堪称奢侈品的东西。还好乔对现代的酒除了啤酒外,其它的都不怎么感兴趣,再说虚无宫中什么好酒没有,各个皆是陈年佳酿,连平素不喜酒的杜博文,也常忍不住浅酌一番。
“小家伙?”随手把打火机扔进抽屉里,杜博文不禁对称吸血鬼始祖为小家伙的乔,其具体的年龄甚感兴趣。“乔,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多少岁了?”
“多少岁?”眨眨黄金般的蛇眸,乔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杜博文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他才开口道。“我不记得了……”
“……”杜博文无语……
“……我是跟这个宇宙一起诞生的,我具体活了多久,我早已不记得。”吞云吐雾的乔,似诉说又似自语,幽幽的语调依然如过去般少兴波澜,只是空中飘荡的袅袅青烟模糊了他面部的表情,连离他很近的杜博文,也无法看穿那层薄薄的青烟。
“好、好了,我们不提这些无聊的话题。”此时的杜博文非常不舒服,他总觉得刚刚乔似乎刹那间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那看似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感觉让他感失落。他连忙使劲地挥了挥手,看起来他像是在驱赶眼前呛人的烟雾,实际上更像是在挥去两人间那抹不和谐的疏离感。
“啊!对了,如果说该隐是叛神者,你在他们中间又被称为什么呢?”趴在乔的胸膛上,飞快的从他手中夺走还剩半截的烟蒂,并按熄在烟灰缸内。
“我?!”无奈的瞥了眼余渺袅袅的烟缸,乔有些不满杜博文干涉他吸烟自由,翻身把其压制在身下,并俯身在他锁骨上留下串串啃咬的青紫爱痕。
“呃!你啊啊……不、不要闹了唔唔……”双手被乔扣在头顶,杜博文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其的钳制,而乔则毫不迟疑的覆上他的唇,缠上他的舌,转眼间把他卷入迷乱的眩晕之中
“该隐是背叛者,而我……则是他们中的异端……”
沉浸在乔掀起的激情狂潮中的杜博文,隐约中好像听见乔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乔再度将他拽进了欲望的漩涡,让他甘愿跳入情欲的渊与之翩翩起舞,忘却了周边所有的一切。
【第六章】
马丁出现在杜博文的面前,是在一个彩霞满天的傍晚,风尘仆仆的他手拎着行李敲开了杜博文的家门。一踏进屋即闻到满室的香味,诱得饥肠辘辘的他,忘却了路途的疲惫,简单的梳洗一番,就与男孩们坐在饭桌旁眼巴巴的等着开饭……
“唔!好好吃。”别扭的握着筷子,马丁试探的尝了口桌上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闭眼细细的品味了一番,忍不住点头称赞。
“嗯!号师(好吃)……”风卷残云埋头苦干的男孩们点头附和,手上飞快的把盘中的美味佳肴扒拉进嘴里。
“慢点、慢点,喂!你们给我留点啊?!”马丁抛下用不惯的筷子,端起盘子一股脑全倒进自己碗中。
“啊!你好卑鄙啊?!”
‘咻、咻、咻’三双筷子不分先后直线向马丁飞了过去,趁着他闪躲的功夫,他们迅速把桌子上的菜瓜分干净。
“咦!你们更卑鄙,不要啊……再给我分点……”
杜博文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一脸无奈瞅着眼前空空如也的餐桌,心知他恐怕今晚又要干吃白饭。
真不明白,他明明做得是普通的家常小菜,乏善可陈毫无特色可言,街边随便找家小店就能吃到,至于好像这辈子未曾吃过的珍馐佳肴般抢做一团嘛?!对此杜博文是理不清,也弄不明白,嘴里嚼着淡而无味的米饭,心里暗自郁闷,早知道就留点菜给自己吃。
其实他本来有鉴于这些日子男孩们的饭量大而多弄了些菜,只是不巧马丁突然到访,再加上明明说可以自动吸取自然元素补充自身所需的家伙今天也非要参上一脚不可,结果如今可怜的他只好干吃白饭。
不过更可恶是,隐身在半空中明明可以不吃的家伙,竟然神色悠哉的他面前慢条斯理的品尝菜肴,若有似无的香味扑鼻而来,这不明显是在气他吗?!
酒足饭饱的众人,无视眼前杯盘狼藉的餐桌,腆着鼓出的肚子,嘴里叼着牙签,你一言我一语,聊了起来……
“哦!原来你们是杜的学生,在这里借住……哈哈!我是马丁,你们老师的老朋友,当然是很不错的那种朋友了……”身材略微发福的马丁,爽朗的大笑着,还抬手猛拍正勤劳的收拾碗筷的杜博文的背。
“……@#$@#$^$%#……”杜博文忍着痛横了笑得甚是张狂的马丁,恨恨不已,嘴里含糊的嘀咕了几句诅咒词。
“啊!你是杜大哥的朋友,你该不会是他的那种朋友吧?!”双眼一亮,南宫辉跃上桌子,蹲在马丁面前满脸贼兮兮的问。
“什么那种朋友?”瞥了表情僵硬眉头琐的杜博文一眼,马丁有些迟疑。
“你不会是杜大哥副业的朋友吧?!”南宫辉,痛快的把话题挑明。
“副业?!哈哈……对对,我们就是那种臭味相同的朋友。”眨眨眼睛,若有所悟的马丁忍不住大笑不已。
“哇!太好了,我们一直很向往杜大哥的副业,也想亲身经历一番,可是吝啬的杜大哥,说什么也不肯带我们走一趟,说什么危险,唉!真是的。”
“还好了,只要做好防护,没有太大的危险,尤其只要紧跟着你杜大哥,基本上什么样的危险,都能化险为夷,你杜大哥简直就是一个福将。”
“真的?”
“当然啊,像这我们去埃及,他掉进地宫,竟然安然无恙的返回,就知道他……”
“好了马丁,不要教坏小孩子。”杜博文打断两人的对话,随后抬腿踹下蹲在桌子上的南宫辉,麻利的把桌子擦了个干净。
臭着脸的杜博文,瞅着屋子里大大小小全都舒舒服服围坐一起,聊天兼打屁,唯有自己却像个家庭主妇似的洗洗涮涮,又擦桌子又扫地,心里这个呕啊!
“杜大哥……”平安着地的南宫辉,像口香糖似的粘了上来。“下回带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不好,如果让你们爸妈知道了,非把我直接送进监狱不可,带着你们无疑跟带着颗定时炸弹没两样。”解下围裙,杜博文断然拒绝道。
“你不说,我们不说,谁会知道啊?!”
“哼!你以为只要你我不说,你爸妈就不会知道了?”把所有东西归位,杜博文冷笑着走了回来。
“当然啊,你看,我在你家这些日子,他们就没找到我。”南宫辉自鸣得意的答道。
“切!你来我家住的第三天,他们就打来电话,让我好好照顾你。”杜博文瞟了得意洋洋的南宫辉一眼,藉机会转达他父母关怀之意。
“啊!这……怎么可能?!”嘴张得老大的南宫辉,简直不敢置信,他自认他的计划没有任何漏洞,怎么会这么快就被他父母拆穿了呢?!
“呵!你也不想想,你爸妈是谁,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什么没有见过,就你那点小心思,还不是轻易就能看穿。”杜博文瞅了眼一脸狼狈的南宫辉,凉凉的讽刺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南宫辉失神的喃喃自语着。
“好了,我们不谈这些了,小鬼,你不要急,以后有的是机会,毕业了以后你来找我,会让如愿以偿的。”拍拍南宫辉的头,马丁笑吟吟的安抚道。
“马丁,你不要给他太多的希望,他父母不会轻易让他出国的,而且恐怕等不到毕业,他很可能就会中途退学去念军校。”杜博文去了趟厨房又走出来,手里拎着几罐啤酒,悠然的向他们走近。
“军校?我为什么要去念军校?”南宫辉惊讶莫明。
“谁让你笨笨的去找你外公借生活费学费,割地赔款答应了那么多的条件,你好像忘了你外公在军方是什么地位,你母亲那边就你这么个男丁,你外公从以前就在打你主意,你可倒好自己送上门去了。”一直把眼前男孩们当成年人看待的杜博文,塞了罐啤酒到神情呆滞的南宫辉手中。
“……我不要去念军校,我不要去……”一脸哀怨的南宫辉,可怜巴巴的瞅着杜博文。
“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又不是你外公。”灌了口啤酒,杜博文无能为力的耸了耸肩。
“听说学校今年有个交换生的计划,帮我活动活动,藉机会让我出去……”
“噗!咳咳……”喷出口中的酒,杜博文被呛得直咳。“你在开玩笑吧?!我有什么能力帮你活动,送你出去?!在学校里,我可是小人物中的小人物,可能系主任连我全名都叫不上来,更不要说院长了,他恐怕连有没有我这个人都不记得。”
“哈!这还不容易,明天你带点礼物去你们系主任家走一趟。”南宫辉掏出卡丢给杜博文,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的道。
“你可以自己去……”杜博文扬手抛了回去,不准备再参合进去。
“我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搭得上话嘛?!”
“只要亮出你爸妈的名号,他绝对会屁颠屁颠的为你办妥一切。”
“开玩笑,如果能动用我爸妈的名义,我何苦还会被外公骗呢?!”
“那……可就恕我无能为力了,我只不过是个地位卑微的大学讲师而已,你家那几个大人物,我可是一个也惹不起。”
“不够哥们意思,枉我叫你这么多年的大哥,一点小事都不帮忙……”
“……”没听见,没听见,没听见,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马丁,你怎么没有通知我一声就突然跑来?”晃着手中的啤酒罐,杜博文侧首瞅了眼马丁。
“咦!前些日子,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你不会忘了吧?!你从埃及回来的时候,我给你打过电话的……”
“……那都快一个月以前了,我还以为你不准备过来了呢?”
“呃!我有些事情需要理,所以耽搁了些日子。”
“那你来之前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我好给你安排个住,你看我这里都人满为患了。”
“唉!我哪里想到你这里人会这么多啊!以前你这个机关重重的家,可是没有几个人自愿来的哦!哎!对了,你家那些陷阱、毒箭、绊马索怎么都不见了?”
“没什么用,都拆了。”瞪了不知何时落在他身后环住他肩膀的乔一眼,杜博文无奈的答道。
他那些费尽心思安装的机关,都在乔进驻的第二天就给拆了精光,而那些被杜博文一直当宝贝般呵护的古董,也都被乔当垃圾似的顺手扔进了虚无宫的库房。而没有宝物可保护的房间,自然也就不再需要那些所谓的陷阱机关。
“不需要?拆了?!”马丁双眼圆瞪无法置信,跳了起来激动的追问道。“你那些宝贝呢?”
“都扔……唔!都在银行呢!家里人多,不适合装那些过于危险的东西。”杜博文轻描淡写的答道。
“哈!杜,你最近发了财不成?哪来的钱付管理费啊?而且这里哪家银行敢承保你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对杜博文的吝啬有感触的马丁不禁打趣道。
“我分开放的,而且的保额很低的那种保险柜,反正这么短时间应该没有问题。至于钱吗?!你的补偿金加上小鬼们的房租,足够用了。”杜博文避重就轻的敷衍了几句。
“噢!这样啊!”马丁若有所思的摇晃着手中的啤酒,忽又想起了什么,扬眉笑道。“对了,杜,你有没有女朋友啊?我有不错的人选哦!是我的学生,一定会跟你兴趣相投的。”
“女、女朋友?!”痛啊!脸皮微微抽搐,杜博文强撑着面上表情不变,心里暗骂马丁多事。因为此言刚落,环在他的手臂开始慢慢收紧,而且一直半趴在他肩上的乔,突然张嘴咬了他耳朵一口。
“怎么?你已经有了吗?”杜博文颤抖的嗓音惹来了马丁好奇的注视。
“没、没有,只是……”好痛,好痛,乔这个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啊?!忍着惨叫出声的欲望,杜博文缓缓的解释道。
“别人倒是给介绍了两个,一个跟小鬼们的年龄差不错,还是好玩的孩子,约会地点不是闹哄哄的迪吧,就是闹吵吵的PUB,我觉得我跟她实在是……哎!合不来。”
“哦!那另外一个呢?”
“另外一个嘛?!无论是年龄、外貌、学历,各方面都很优秀,只是……”
“只是什么?”
“有些奇怪,这么好条件的女孩,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为何屈就我这种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的穷教书匠?”
“或许人家女孩对你情由独钟呢?”
“不,我总觉得,她别有目的。”
“什么目的?”
“她似乎对我这个人好像不感兴趣,反而对我们上的埃及之行非常有兴趣。”
“你怀疑,她知道你另外一个身份?”
“嗯!很有可能。”
“唔!那她又是为了什么而来的呢?”摸着下巴,马丁陷入思。“难道是那座神殿……”双眸一亮,马丁开口询问道:“杜,你好好回忆一下,在那座神殿地下,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神殿?”迟疑了一下,杜博文侧首瞅了拥他在怀的乔一眼,而乔则微勾唇角,邪邪的笑了笑,伸手捏住他的下颚俯身在他唇上落下浅浅的一吻。虽然除了他本人在场的众人都看不见,但当众如此亲昵的行为,还是让杜博文羞红了双颊,他不禁恶狠狠的剜了乔一眼。
“杜,你怎么了?”咦!他为什么脸红?难道他在神殿地下有什么艳遇不成?
“没,没有什么。”回过神,杜博文胡乱的挥了挥手。“我在底下真是没有发现什么,只有一个空荡荡的祭台,一点称得上价值的东西都没有,也不知道谁会对那种东西感兴趣?”
“或许你忽略了什么吧?!例如文字、壁画、粘土板、草莎纸之类的……”
“没有、没有……”摇了摇头,杜博文耸耸肩,摊了摊手,神情坚定。“那座神殿底下什么都没有,墙壁上无字无画,祭坛上更是连片纸屑都没有,。”
“哦!”马丁抬眼瞅了眼神色若定的杜博文,眼底闪过一抹怀疑以及不确定。
“好了,不谈这些了,你累吧,马丁?我朋友这几天有事没回来,你先住他房间吧?!明天,我在附近给你找间宾馆。我去备课,我明天还有两堂课,而且你刚下飞机也乏了,我就不陪你聊了,有事明天再说。”推开右侧的房间门,杜博文把马丁让进房间,然后回头冲着一旁看热闹的男孩吼道:“喂!小鬼们,你们也快去休息,明天早上可都不要给我迟到。”
“哦!知道了。”懒懒挥挥手,三人有气无力的陆陆续续的答道。
“喂!你们觉不觉得,刚刚杜大哥说得话有些言不由衷啊?!”看着杜博文消失在主卧室的背影,南宫辉突然开口道。
“嗯!他好像在敷衍那个叫马丁的胖大叔。”饭后一直捧著书看的商靖枫,推了推滑下的眼镜,眼露精光,微抬头瞟了跨坐在椅子上的南宫辉一眼,点了点头。
“卡吧、卡吧……”趴在沙发上吃着零食的凤无栖,嘴里塞的满满,若有所思的盯着合拢的主卧室门,也附和点点头。
“他们口中的那座神殿地下会有些什么呢?这个马丁,又是为什么而来的呢?还有杜大哥现在那个女友,又是为什么接近他的呢?我好像闻到阴谋的味道哦!哎哟!笨拙、单纯从不懂得防人的杜大哥会不会出事呢?!”抱着头,南宫辉小声哀叹着。
“呵!关心则乱,杜大哥,内秀于中,大智若愚,可没有你想像的那般没用,他精着呢!”商靖枫轻轻一笑,扬扬手安抚南宫辉。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要是……”南宫辉还是有些不放心。
“安了、安了,不会有事的,最多我们多注意些……”商靖枫垂下头,继续看手中书。
“嘎嘣,嘎嘣,放心,他不会有事的,那道影子会保护他的。”翻个身,凤无栖继续吃。
“影子?!凤,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嘛?”南宫辉拖着椅子坐在凤无栖面前,好奇的追问着,他知道自打凤无栖在死亡边缘走过一遭,就有了些奇怪的能力。
“唔!卡吧,卡吧……”专心致志的吃零食,凤无栖不打算理会南宫辉的追问。
“凤--”拉长声调南宫辉,哀怨的瞅着凤无栖。
“……卡吧、卡吧……不能说……”抬眼瞅了南宫辉一眼,凤无栖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啊!不要这么吝啬嘛?!凤……”
“不行……”
“凤,求求你了……”
“不可以……”
“凤……”
“好了,辉,凤不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你不要在追问了,走了走了……睡觉去……”
“啊!可是……得不到答案,我会睡不安稳的啊!凤--告诉我吧……”哀叫的南宫辉,被商靖枫拖进房间。
“好吵,可算走了。”翻身坐起来,凤无栖伸手掏掏耳朵,低声自语。“辉,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比较好。”那个人类身边的影子到底是什么?好强精神波动,他不但看不透,甚至都无法靠近。抬头瞅了主卧室门一眼,凤无栖眼底闪过一抹银芒。
※※※
“唔!好晚哦,你怎么才打电话来啊?”娇柔嗓音,含着浓浓睡意。
“我身边一直有人,没法打。”僵硬的声音,隐含着一抹不甘不愿。
“哟!老头,你不要这般不情不愿的,这一切可都是老板的意思,跟我可不相干,不要把心里的不满,都撒到我的身上嘛?!我可是最无辜的唷!”
“……不管怎么样,杜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他。”
“哎!你相信他没有用哦!老板不相信,我们也没辙,不要忘了老板才是我们的上帝。”
“……我知道,我会尽量探他的口风,不过……我不认为有成功的可能性,杜一直是个嘴很严的人,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什么,而且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想就算是杀了他,也不要想从他口中掏出答案。”
“嘻嘻!我们当然不会杀了他,他要是死了,我们去哪里找线索啊?!是人都会有弱点的,相信他也不会例外,你说是不是啊?!”
“……算了,随便你们吧?!”声音微微有些嘶哑,说话的人似乎一下子苍老很多。
“呼……老头,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尽量不伤到他的。”
“谢谢!对了,他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再提那些过于敏感的问题,好了,就这样,再见。”
“嘟……”女郎呆呆的握着已经挂断的话筒,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怎么了,我的露娜宝贝?老头,说了些什么让你如此魂不守舍的。”伸手环住女郎纤细的腰,头埋在她的颈间,懒懒的问道。
“他、他说,我好像暴露了。”放下电话,女郎依偎在身后男子宽阔的胸膛中,幽幽的答道。
“嗯!很有可能,你太过急躁了。”漫不经心的轻嗅女郎馨香的秀发,男子微微颔首。
“可、可是……看那个家伙呆呆的样子,我实在是……”
“不忍心是吗?!”
“也不是,只是想马上结束这种无聊的骗局。”
“看来他也不是个笨蛋,这么快就察觉了……嗯,也罢,反正我们还有备用方案,这会儿不信他不就范,哼哼……”
“可是……皮特,那个方案会不会……有些过分呢?”
“我的露娜宝贝,你是不是忘了我是怎么教你的哦?!”
“不,我没有忘记。”
“真的吗?”
“当然,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呵呵!那你复述一遍给我听,好吗?!”
“当然没有问题,我们的教条是,做事要不择手段,绝不同情无能弱者。”
“很好,希望你把它牢记心底,不要再忘了唷!”挑起女郎的下颔,俯身吻上她的唇,探手覆上饱满的胸,重新掀起滔天的情欲浪潮,把两人再度淹没……
萌萌,对不起。
请原谅我对你的欺骗,我实在是身不由己也无能为力……原谅我,萌萌……不知是因激情喜极而泣,还是自责的悔恨之泪,顺着女郎眼角缓缓滑落……
【第七章】
用脚踢上大门,刚下班回来的杜博文,边走边拆开刚收到的特快邮件,漫不经心的抽出里面薄薄的信纸展开一看,他猛然停下脚步,死盯着手中的信发楞,双眸中满是茫然与失措。
“杜大哥,你可回来了,饿死我们了。”手里拿着遥控器的南宫辉,揉着肚子晃悠悠的迎了出来。
“……”仿佛没有看见南宫辉,杜博文拿着信迳自发呆。
“杜大哥,你怎么了?咦!这是什么?”南宫辉拍了拍杜博文的肩,见其没有反映,不禁有些错愕,不过很快他被杜博文手上的信所吸引,伸手从他手里抽了出去。“啊……这不是恐吓信吗?是谁这么可恶?”
“恐吓信?”客厅内的众人齐声惊呼。
“嗖、嗖、嗖!”刚刚还呆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众人,纷纷从里面窜了出来。
“唔!这哪里是恐吓信?”商靖枫抢过南宫辉手上的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抬首白了他一眼。
“怎么不是啊?!”南宫辉不满夺回信,并大声念道:“‘杜先生您好,贵女友陈雨萌小姐正在我作客,请您于三日后下午一时光临埃及锡瓦,我们在此恭候您的大驾,知名不具。’你说这不是恐吓信是什么?”
“哼!这明显是封勒索信嘛?”冷哼了一声,商靖枫鄙视的横了南宫辉一眼。
“切,有什么不一样嘛?!”
“不一样,差很多,一般恐吓信,有警告、威胁、恐吓的意味,而这封信明显是有所求。杜大哥,你知道写信的人是谁吗?”摇摇头,再度把信拿到手的商靖枫,细细的又重读了一遍,发现疑点,有些困惑的扬声询问道。
“不,我不知道。”两眼还在发直的杜博文,机械的答道。
“那……他干吗底下署名知名不具啊?”南宫辉趴在商靖枫肩上,探首继续看着信,嘴里不解的嘟哝着。
“……前些日……”乔不知何时站在杜博文身后,并把他拥在怀里,轻拍他的手臂试图安抚其混乱的情绪,略微清醒的杜博文,断断续续的答道。“我曾接连几天,接到一个陌生男子的电话,他一再追问我上的埃及之行。”
“他问了些什么?”一直默默不语的马丁,突然开口道。
“问……”杜博文瞥了眼,下颔枕在他肩上的乔,迟疑了一下。
“哎呀!杜大哥,他到底问了什么?”心急的南宫辉,不耐烦的追问。
“问我在神殿地宫内,到底发现了什么?”
“杜大哥,在那个神殿地宫内,你到底有什么发现啊?”此时,就连好奇心跟同年龄人相比少得可怜的商靖枫,也不禁被勾起了兴趣。
“如果有什么也就罢了,可是哪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杜博文苦笑不已。
“那……他们干吗这么用心?”不得其解的商靖枫,喃喃自语。
“咦!杜大哥,这个陈雨萌是谁啊?看名字明显是位女士哦?!”大嗓门的南宫辉,忽然又大声嚷嚷起来。
“她……是我的前任女友。”道出陈雨萌的身份,杜博文又陷入了沉思中。萌萌,你怎么样了,他们会不会为难你啊?!
“前女友?有没有搞错,居然绑架你以前的女友,那群绑匪大脑穿刺了不成?”南宫辉简直不敢相信,居然有这么白痴的绑匪。
“不,他们很聪明。”眉头锁的杜博文,无奈的苦笑道。“很少有人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父母外,只有萌萌跟我最是亲近。尤其,在我父母前年车祸去世后,她更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牵挂的亲人了。”
“……”闻言众人一楞,惊讶的瞅着杜博文久久不语,随后还是南宫辉开口打破眼前的僵局。
“杜大哥,你既然与这位陈小姐感情这么,为何还会跟她分手呢?”
“其实与其说我和萌萌是男女情人,还不如说我们是对彼此非常契合的兄妹或者也可以说是姐弟。同为独生子女的我们,父母双方都只顾忙碌着他们的事业,而无暇顾忌我们,因而同命相怜的我们才会走到了一起。萌萌好强任性,而我怯懦自卑,萌萌聪明伶俐办事洋洋得体,而我则迷糊懒散做事拖拉,因此更多的时候都是萌萌在照顾我。”身体无意识的微微向后倾,靠在乔宽阔的胸膛上,从进来神经就一直绷得很紧的杜博文,终于渐渐的放松下来。
“相怜、相知、相恋,这是多么浪漫的爱情神话啊?照理说你们应该更为珍惜,更加恩爱的,怎么还会分手呢?”满怀疑惑的南宫辉,一个劲追问的他并没注意到此时与地面呈八十度角的杜博文,姿势是何其怪异。
“爱情神话?”眨眨双眸,杜博文瞅了满脸稚气的南宫辉,无力的摇了摇头。“唉!你小子,还真是天真。”
“这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的爱情神话,我跟萌萌做普通朋友的时候,彼此了解互相契合,可是当我们换了另一个身份的时候,就全都变了样。”挥挥手,杜博文叹息道。
“我天性懒散,不喜欢束缚,又爱清静,对那些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宴会、舞会,毫无兴趣可言。而萌萌则跟我截然相反,天生热情奔放的她,喜欢交朋好友,喜欢各种宴会舞会。还是普通朋友的时候,我们有各自的活动空间互不干涉,因而相安无事。可是当我们变成最亲密的情人时,我们的世界开始重叠。”
至此,杜博文叹了口气,苦恼的耸了耸肩。
“我无法习惯她乱七八糟的交际应酬,她厌恶我一天到晚不是图书馆就展览馆的单调生活,更不能忍受我摸完枯骨干尸再去碰她。她希望我适应她的世界,我则希望她理解我的梦想,可结果是我不能适应她,而她也无法理解我,最后越演越烈,我们不得不以分手而告终。”
“你们就这么分手了?”闻言,南宫辉一脸的失望。
“不分手?还能怎样,我们彼此不适合,又何苦继续拖累对方呢!不过分手后,我们的关系反而缓和了,这时我们才发现,我们更适合做兄弟姐妹。只是萌萌当年是负气嫁的人,我总是觉得对不起她,所以一直以来待她皆百依百顺,很少忤逆她的意愿,哪怕这我明明知道她介绍的人,形迹可疑,却仍不忍心开口拒绝她。”
“什么?你早知道那人有问题,你还……”南宫辉简直无法理解,他真像撬开杜博文的脑袋,看看他到底再想些什么。
“要不,你以为,我为何明知她有问题,干吗还要跟她一直虚以委蛇,还不是怕她狗急跳墙伤到萌萌。”伸手拦住大声嚷嚷的南宫辉,杜博文笑得是何其之无奈。
“……杜大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捂住口不遮拦的南宫辉的嘴,商靖枫冷静的问。
“怎么办?嘿!凉拌吧!”杜博文偏头枕在乔的肩上,有气无力的摇了摇手。“我先去休息,这事明天再谈,你们都请自便吧!”
除了杜博文没有人看得见的乔,半楼半抱地把步伐踉踉跄跄的杜博文给拖进了主卧室。
“咣!”随着房门紧闭,关在门外的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呃!刚刚……杜大哥是怎么进去的?”南宫辉张口结舌的指着主卧室的门,他可以发誓,绝对不是他眼,刚才有一段路杜博文的脚根本就没有沾地。
“怎么进去的?不就是走进去的呗!难不成你以为他飞进去的不成?!”虽然商靖枫也觉得刚刚杜博文的姿势有些怪异,但他很快收敛心思,先是狠狠的瞪了南宫辉一眼,再警惕的瞟了身侧似乎没有察觉依旧发呆的马丁一眼,然后偏首向其使了个眼色。
“卡啦、卡啦……”嗯!其实……刚才跟飞没什么两样。从不多言不多语的凤无栖,迳自嚼着薯片,听到两人的对话后,顿了顿随即附和的点了点头。
“凤,你就知道吃吃……”南宫辉也称得上人精般的人物,自然也隐约察觉,此时的马丁举止有些失常,他连忙转移话题。
“卡吧、卡吧……”继续叼着零食,凤无栖看都不看南宫辉一眼,晃悠悠的走回客厅,舒舒服服的窝在柔软的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凤,你不要一个人吃独食啊,分我些……”南宫辉衔着凤无栖背影,追进客厅。
“喂喂!你们两个不要闹了,你们看杜大哥下一步将会怎么做?”拉住在沙发上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商靖枫询问道。
“他一定会去。”随意的拍了拍散落一身的零食碎屑,凤无栖简短又肯定的答道。
“没错!”南宫辉也连忙附和。
“那……我们要不要去呢?”
“为什么不?这么好玩的事情,说什么也要参一脚。凤,你的护照到期了没?”
“没。”
“嗯哼!疯子,打电话预订四张机票。”
“OK!没有问题。”
“等一下,再加一张,我也去……”此时如梦方醒的马丁,开口追加机票。
“好,五张,我现在就打电话订票。”
“啊!对了学校那边怎么办?”商靖枫,猛然忆起他们还是学生这项事实。
“哈!这还不容易,随便编了理由写张假条,让你堂哥送去,以你堂哥的身份,校长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对了,顺便给杜大哥的假也请下来哦!”
“OK,没问题。”
“行李,行李,啊……”连蹦带跳跑进房间准备收拾行装的南宫辉,突然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随即从房间里窜了出来,站在主卧室门前,哀叫道。“杜大哥,你忘了给我们准备晚饭了啊啊……”
只可惜,他面前的房门依旧紧闭,他等了许久也未见有人响应,所以看起来今天晚上,他们是注定要饿肚子了……
※※※
乔关上房门随手落下锁,拦腰抱起杜博文,直接穿过传送门回到虚无宫,举步走进寝宫,并把杜博文安稳的放在宫殿正中巨大的玉床上,随后双手环胸站在杜床前,似笑非笑的瞅着欲言又止的他一言不发。
玉床很硬,就算上面铺了一层舒适的丝绸被褥,仍让睡惯了柔软的席梦思床垫的杜博文,一直都无法适应。就算它具有冬暖夏谅、益寿延年的功效,也无法让他喜欢。
可是乔喜欢,他总是拖着杜博文回来休息,不过也或许是因为他难以习惯人类窄小居住的空间吧?!在他的眼中杜博文那套一百多平的房子,不过就是比鸽子笼稍大些的狗窝而已。
人类社会的飞速发展,以及五彩缤纷样多的娱乐活动,再加上隐藏在人类中的那些异类种族们,的确是曾让乔玩得乐不思蜀。只是在失去了自然的气息,早已被废气污染包围的城市内,让乔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而且亿万年来早已习惯了孤独的乔,实在无法适应喧嚣的城市生活。这些对乔而言也不是最难以忍受,只要他的仆人乖乖的侍奉在他左右随叫随到,他也是可以勉强继续适应下去。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他的仆人眼中,他竟然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唯一的,还经常被其忽视和遗忘。
他的仆人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圈,那里有他的知交挚友,有他的血脉至亲,甚至还有属于他相恋的情人……这一切的一切皆让乔无法忍受。
亿万年来冷眼旁观历史变迁沧海桑田的乔,心里是头一拥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冷冷瞅着杜博文,那双微眯狭长总是平静无波的金色蛇眸,此时泛起了一圈圈波动。
他好像独占眼前这人啊!无论是身体,还是思维。想成为眼前人心里的唯一,想让眼前人双眸中永远只留下他的身影。唉!什么时候他也拥有了人类那些低俗的欲望,乔在心里暗暗叹息着。
“乔……”静寂毫无声息的殿内,让杜博文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他知道要想等到乔先开口,弄不好就算过了到了地老天荒恐怕也等不到,还不如由他率先打破此时的静默。
“你能不能……”杜博文脸上有几分迟疑,还有些祈求。
“不能!”未等他说完,乔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
“为什么不能?对你来说,救出萌萌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跳下玉床抓住乔衣襟,杜博文激动的大吼道。
“没错!”乔神色不变,冷冷的瞅着杜博文。“但,那是人类的事情与我们不相干,再则我也不想干涉这些无聊的事情。”
“……”不想?!而不是不能。杜博文失神的松开手,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强迫眼前这个像神一般存在的家伙。“拜托你,就算是帮我……”杜博文头抵着乔的胸膛,声音微微哽咽。
“……”面无表情的乔,一动不动的垂眼瞅着靠在他胸前身体微微颤抖的杜博文,垂落在身体两侧的双手缓缓合拢握紧。
“乔,求你,救救萌萌吧?!她是我在这个世上仅剩的亲人了。”杜博文双手环住乔的腰,并把头的埋入他的怀里继续哀求。
“让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乔修长的手指挑起杜博文的下颔,薄薄的红唇微挑,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冷笑。
“不过什么?”仰起头,双眸圆瞪瞅着莫测高的乔,杜博文急不可待的追问。
“跟我走远离尘世,我将抹去所有人记忆中你曾存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不会有人再记得你。”
“……不记得我?!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我的未来将会全都属于你,可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保有过去和现在呢?”其实杜博文一早就隐约察觉到,乔厌烦人类,平日里多数时间,他宁愿单独躲在虚无宫里静待日落月升,也不愿在人群里多待一刻。
所以杜博文也早有准备,有朝一日,他会与现在的一切彻底告别。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而且乔居然还想把他曾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抹去。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非要这样?而且他也根本无法想像没有人记得,也不会有人想念。曾经与之共渡的一场场一幕幕,全都化为一片片虚无的泡影。
“因为……”乔伸手捧着杜博文的脸,凝视着他那双泫然欲泣的双眸,认真的答道。“我不能够忍受他们拥有你那些我未能参与的过去,也不能够容忍把我排除在外的现在,我要你的世界永远只有我。”
“你不觉你很自私吗?!”
“自私?”微微一惊,乔不禁轻笑道。“哈!真没想到在人类社会呆久了,我竟会染上人类的劣根性。”
“不要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人类,你们这些所谓的神也不是不会犯错的。”
“呵!小鬼,我从不认为神是不犯错的,其实那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们,缺点简直是磬竹难书。我只是……”俯首凝视着杜博文,乔喃喃低语。“想成为你的唯一,想做你的神,也想成为你的知己,想当你的亲人,当然我更想成为你的情人、爱人……”
“你……我……”眼珠子乱转,杜博文神色一阵慌乱,红艳的朝霞霎时涌上了他的脸颊。
“跟我走,让我们离开这个喧闹的凡尘,让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我会带你遨游星河,去探询未知的宇宙……”乔低沉的嗓音,含着一抹诱惑,让渴求冒险的杜博文险些点头。
“我当然很想跟你同行,一同去探索那些未知,只是……你曾说过,你是永恒的存在,为何就不能再等些日子,先救萌萌再……”
“不……”低喝了一声,乔毫不迟疑的断然拒绝。“在这个世上,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出手救任何人,除非……你答应我刚刚提出的那个条件,否则一切免谈。”
“你……”咦!除了我以外,不会破例?!嘻!我去了,他不就也得跟着去,如果我出事,我就不信他不出手相救……刚刚还怒火中烧的杜博文,猛然冷静下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哼!用不着你,大不了我自己去救……”
“……”笑吟吟瞅了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杜博文,精明如乔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打什么鬼主意,只不过是懒得去拆穿他罢了。
“开门,我要回去。”
“……”微挑眉,乔收紧手臂,把杜博文禁锢在怀中。
“放开我,我要回去订机票,没有多少时间了……”我踹、我踹,他干吗抱着这么紧。又踢又踹的杜博文,大吼着。
“明天再去……”轻而易举压制手脚乱动的杜博文,拦腰抱起并把他置于玉床之上,居高临下的瞅着他,然后宣布。“现在……陪我休息。”
“我不要,明天还要赶飞机,才没有精力陪你唔唔啊……不唔……”
双唇被封,被乔猛然压在身下的杜博文,反射性的伸手推拒着他的肩头试图反抗,只是他越是挣扎,反而使他更加无法动弹。
乔微凉的舌尖撬开他的牙关,探入他柔软的口腔内,追逐着、探索着,贪婪的吮吸,激狂的吻,几乎夺走他了所有的抑制力,缠绵而又霸道的长吻几乎抽走他腹腔内所有的空气。
乔满意的瞅着怀中呼吸急促俨然坠入欲海渊的杜博文,只见他微肿的双唇闪烁着娇艳动人的色泽,仿佛正向乔发出诱人的呼唤,耳边好似奏起了新一轮进攻的冲锋号,乔不禁再度覆上他唇,缠上他的舌……
发现身上的衣服又再度化成翩翩飞舞蝴蝶四散,杜博文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哀嚎。他的衣服啊!这是第几套了?!再这样下去,他快要没有替换的衣服了。乔,你这个禽兽,赔我衣服……
而此时此刻的乔,可顾不上杜博文心里的抱怨,他正趴在杜博文的胸前,含住着他胸前娇艳欲滴的蕾,用舌尖挑逗齿咬那颗红艳美丽的果实。
“嗯唔!啊--”
剧烈的刺激,让他不自觉的扭动着身躯,此时就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的杜博文,额头沁满薄薄的汗珠,微启的双唇,努力吸取更多的氧气,急促的呼吸让他面颊飞霞,诱人的呻吟不受其意志控制从他口中逸出,就好似一首勾魂摄魄扣人心弦的浪漫情歌,在殿内悠悠飘荡。
乔津津有味的舔吮着杜博文胸前绽放的朵,修长的手指还揉搓着他旁边挺立的果实,另一只恼人的手悄然潜至杜博文的腰间,毫不客气的握住他柔软的欲望之源。
“啊……”杜博文双眸圆睁,身体难以自制的微微颤抖,接着被那双灵巧的手指牢牢控制了他的要害,揉搓着、爱抚着,技巧的挑弄着,面颊的那抹嫣红逐渐蔓延全身,清朗的双眸也缓缓染上了情欲的霞彩,气息不再平稳,同化后就再未曾恢复过的白玉肌肤此时遍布晶莹的汗珠。
“呜!啊……”双手使劲蹂躏着身下的褥单,一股热流从下腹窜了上来,杜博文浑身滚烫如火,白玉的肌肤好像从头到脚尖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纱煞是粉嫩惑人,呼吸急促的他头微微向后仰,胸不自觉的向上挺,绷紧的身体,就好像一张拉满弦的弓。
乔,单手托着杜博文后脑,俯身吻上他敏感脖颈,另一只手则继续撩拨着他的欲望。抬首瞅向他那双因染上情欲而迷离的眼眸,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满意的浅笑。呵!他终于不用再有那种奸尸的负罪感,怀中人的身体早已学会了如何去享受他赋予其的无上快乐。
“呜唔!啊……”好像已经到极限了,杜博文神志有些模糊。他只觉脑中轰然一声,眼前顿时一片空白,一阵痉挛后,紧绷的身霎时放松了下来,手足无力的他瘫软在乔的怀中喘着粗气。
冰冷的手滑入杜博文的两股间,指尖试图潜入他身体内部,下身传来撕裂的剧痛,让他本来放松的身体瞬时僵直,咬住下唇抑制快要冲口而出的呻吟。
“呵!小乖喊出声来,你性感诱人的嗓音,让我神魂颠倒不能自已……”声音略微低哑的乔,舔吮着杜博文小巧的耳垂,懒懒的调笑着。
“不要了,乔,呜!明天啊……明天我还要赶飞机啊啊……”不理会杜博文的哀求,乔的手指执着的在他体内探索、搅动。
“对哦!你还要去救你的小情人呢!”乔伸手抓住杜博文胸前红肿不堪的果实,恶意的揉搓了一下。
“啊……不、她不是我的情人,她是我的亲人呜啊……”剧痛与酥麻同时降临,让杜博文忍不住扭动身体,想挣脱乔对他的钳制。
“哼!情人,亲人,不管哪一种,这回就算是你央求或是以身涉险,我也不会轻易出手相救,除非……”单腿插进杜博文的两腿间,乔用膝盖摩娑着他的欲望。
“除非什么?”杜博文连忙追问道,焦虑等待答案的他,一时间忘却了身后还再不断活动并递增手指的后庭,也忘记了落在乔手中恶意被抓捏成各种形状的瓣,更不要说那个正蹭着他、挑逗着欲望的膝盖。
“除非你答应我,此事后与我一起离开,不再回来……”觉得后庭的扩张运动已经做好,乔把身体挤进杜博文的双腿间,把他的双腿向两侧推开,坚挺抵在穴口,蓄势待发的乔一脸坚决的凝视着他。
“不、为什么你老是让我做这种选择,他们与你之间应该是没有任何矛盾冲突的啊?!为什么你们就不能并存啊……天杀的乔,你慢点啊啊……”杜博文抓着乔的肩膀用力摇晃着,只是还没等他得到答案,乔一个有力撞击让其疑惑不解的面容瞬时扭曲。
“不矛盾?不冲突?”握着杜博文的双腿,凶器暂时停留在他的体内,乔俯身望着他,冷笑道。“你可知道,你的寿命与我相连,你的年龄已经停止成长。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或许没有人怀疑,可是十年二十年呢?当你外表依然毫无变化的时候,周边人会如何看你?!你周边有很多相知的友人,你不舍得离他们而去,可是时间流逝他们慢慢衰老死去,而你依然健康青春,你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你面前死去,你又如何能够承受这种打击呢?!”
“……”后庭被贯穿身体宛如被巨刃劈成两半,额头汗水淋淋竭力保持着清醒的杜博文,无力响应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茫然无措的瞅着乔。
“因此在所有的一切皆未发生之前,保留彼此心目中最美好的记忆,不是更好些嘛?!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会为此而痛苦。”乔没有开始冲刺,反而柔情似水的吻上杜博文布满汗水的额,湿润眼睫,在他耳边轻声述说着,心底的渴求。
“我很享受你的陪伴,我想与你一直走下去,我不想有一天你会告诉我,你厌倦了永恒不灭的肉体,想结束这种永无止境的折磨。所以我想在那之前,带你跨越星河,去探索未知文明,去见证生命的诞生,去追寻那些寿命短暂的人类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幻,让你不会有机会说出厌倦……”
“可呜……为、为什么,你就不能在推延些时日?不需要很久,三五年就成,让我啊啊……不要啊乔……好痛呜唔……慢点啊乔……求你啊啊……”
未等杜博文说完,本来在他体内静止不动凶器突然高速运转了起来,他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如纸,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暴风雨迎面扑来,让还未准备好的他,只能有气无力的祈求那疯狂入侵能够慢下脚步。
“……不,我无法再等下去,而且如果答应了你第一个五年,随后你紧跟着会要求第二个、第三个五年,你会抱着侥幸的心里,期待着不会被发现,希望能够继续留下去。”乔纵情驰骋着欲望追逐着快乐,而杜博文则竭力地放松身体,试图减轻乔为他带来的难挨痛楚。
“啊!不会的……乔……相信我呜唔……”
“这并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根本就无法控制的事情。”乔瞥了眼在身下脸色惨白,冷汗淋淋的杜博文,心里略有些不忍,随即放缓了进攻的脚步,俯身亲吻他敏感的脖颈、锁骨,并慢条斯理的挑逗着他垂头丧气的欲望。
“唔!我可以的,一定可以嗯……”在乔有意的挑逗之下,气喘吁吁竭力保证的杜博文,在乔的手中渐渐融化。
“呵呵!你做不到的,不过……”微顿,抬首瞅了杜博文一眼,乔轻笑道。“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打个赌。”
“赌,赌什么?”按耐着心底的骚动,以及渴望着雨露的肉体,张大雾鞯难垌,双颊飞霞的杜博文,一脸祈求的望着乔。
“就赌,如果你一个人救出你那位小情人,我就答应再给你三年滞留的时间。假若你做不到,或者中途向我求救,那么你就自动放弃尘世的一切,乖乖的跟我走。”捏着杜博文的下颚,乔在他耳边丢下一枚炸弹。
“呜!开玩笑,让我一个人去救?”神志一清,杜博文无法置信的瞪着乔。
有没有搞错啊?!让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去跟那群穷凶极恶的绑匪斗勇,就算是斗智恐怕他也不是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手们的对手啊!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根本就是条不平等的条约嘛!
“没错,成功了你就可以留下,当然如果要是失败了……哼哼!”乔冷冷一笑,想来其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你你卑鄙……你你无耻……你你……”不平等条约下的受害者,杜博文恶恨恨的瞪了乔一眼,气得直哆嗦的他半天才蹦出这么一两句话来。
“怎么样决定了吗?!不过如果你认为做不到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只不过……”乔故意的顿了顿。
“不必,没有你,我一样能行。”杜博文气鼓鼓的打断乔,咬牙切齿的心里暗忖。
他就不信,没那条烂蛇,他就成不了事,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也是某个不知名神的共生者,虽然如今对自身的能力还不是很清楚,但也不代表到时候不会有奇迹发生。
“好,我等着。”达到目的的乔,嘴角慵懒的勾起一抹满意的浅笑。
“哼!滚开,不要碰我。”发现上当的杜博文,不禁暗恨不已,气嘟嘟的抬腿想从乔的怀中挣脱出去。
“不碰你?!那可不成……”手抓住脚踝按压在杜博文的身体两侧,已达成目的而无所顾忌的乔,准备开始享受眼前的大餐。
“唔!不要啊……你这个疯子……呜唔!慢点……不要这么用力啊啊……”眼前一片模糊,身体微微颤抖,手脚酥软的杜博文,双手抵着乔的肩欲迎换拒。脑中早已是一片混沌的他,根本再也无力抵抗乔的攻势,只能任由乔在他体内掀起如潮的热浪,并一随之攀上高峰。
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耳边一阵耳鸣,杜博文感觉他好像踩在柔软的云朵上飘浮,昏昏沉沉的他在也无力考虑其它,所有的知觉渐渐飘远……
【第八章】
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举步艰难的杜博文唉声叹气坐上了飞机,同行的除了马丁以及非要跟着去的三小鬼外,还多了一个商靖尧,即商靖枫堂兄陈雨萌亿万富豪的老公,当然还有他的两位贴身保镖。
虽然杜博文真的很想拒绝这么多人跟随,因为实在是很难各个都能照顾得到,可是三小的胡搅蛮缠,马丁沉默不语一脸的坚定,商靖尧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说,被绑架的是他的亲亲老婆,自然也容不得杜博文说‘不’。
因此一行八个人再加上隐形的乔,浩浩荡荡的坐上飞机向埃及进发……
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然后转机,他们终于在第三日的上午抵达埃及开罗,随后登上了上机前马丁早已联系好两辆越野吉普车,众人马不停蹄的驱车赶往锡瓦绿洲。
锡瓦绿洲,靠近利比亚边界。很长时间他于封闭状态,被埃及军队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出于军事目的隔绝保护反而帮助了锡瓦保留了其在埃及的特殊属性,不仅仅保留了饮食习惯,也保护了他们所说语言。他们讲的语言是柏伯尔人的方言,这种语言跟阿拉伯语相去甚远。
锡瓦绿洲看起来好似西部片里的矿区小镇,远离城市的喧嚣,更像是废墟般的旧街市。四皆是低矮建筑,这个炎热的地方,无论早晚都好似蒸笼一般。
风尘仆仆的杜博文等人终于准时抵达锡瓦,此时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当他们到达绿洲边缘,望着眼前像迷宫一般的小镇,接应者并没有及时出现,他们只好焦急的等待着。
不过还好也没让他们等太久,十来位面无表情的大汉把他们团团围困,然后一言不发的接管了他们汽车的架势权,六辆越野车把他们围在中心,一起驱车向西行去。
临近傍晚时他们到达了一个宿营地,众人纷纷跳下车,而当杜博文走下车时,眼前熟悉的场景,不禁让他一为之楞。这明明就是因过去发现地下神殿时在附近所建的宿营地,也就是马丁背后老板投资的那个,他难以置信的回头瞅着站在他身后的马丁,张口结舌久久无语。
“马丁,你……”这是背叛吗?杜博文无法相信,相交多年的好友,竟然背叛了他。
“……对不起,杜。”避开杜博文质问的眼神,马丁低声道歉,随后离开众人率先走进了营地。
“怎么回事?”从另一辆车跳下,连蹦带跳跑过来的南宫辉,好奇的问。
“笨哦!你没看出来那位胖大叔对这里如此的熟悉,明摆着他是内奸嘛!”商靖枫趴在南宫辉的肩膀上,冷笑道。
“我讨厌叛徒。”凤无栖站在两人身侧,喃喃自语。
“哈哈!杜先生,欢迎您光临。”就在众人窃窃私语时,一名身材修长的金发男子迎面走来。
“你是?”杜博文迟疑的瞅着眼前人,这位金发蓝眼俊美的男子,嘴角含着一抹亲切的微笑,看起来非常的健康阳光,嘴角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更是让人乐于亲近,只是笑吟吟的眼眸中似乎隐藏着让人难以察觉的狡猾。看来这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杜博文不禁暗暗警惕。
“皮特.摩根,一个无名小卒不值得您挂怀。”男子笑吟吟答道。
“皮特……摩根……”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杜博文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他不禁失声惊呼道。“你是千面夜盗?”
“呵!没想到,有幸运星之称的杜,还知道我,真是感荣幸啊!”
“……请问,你的搭档百变戏子在哪里?”
千面夜盗以及百变戏子,是一对国际著名的骗子老千搭档,擅长行骗偷盗,出道至今未曾失过手,容貌总是千变万化的两人,是有了名的公不离婆,秤不离砣,见到一个另外一个绝对离此不远。
“哎!他在另外一个基地,明天你就能够看到他了。”金发男子也就皮特,唉声叹气的答道。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改行当起绑匪来了?”若有所悟的杜博文,冷笑的讽刺道。
“唉!没办法,我们欠老板一个人情,偏偏你嘴又那么严,我也是不得已啊!”
“好一个不得已,抓弱女子威胁我,可真是有出息哦!”
“呃!您确定那位陈雨萌女士是位弱女子嘛?敢情从她一来,嘴就没停过,基本上我们老板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经被她照顾N遍了,最近正亲切的问候她身边那些守卫们的亲朋好友。而且这几天她不是没完没了的尖叫怒骂,就是打昏送饭的守卫意图逃跑,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她是个女人,我们真想把她绑起来,省得让我们吃不好睡不香。”
“……”众人默然,仔细想想萌萌那张利嘴,一直以来皆是所向无敌,想来普通人也不是其对手。
“噗!”一声轻笑打破众人的愕然,陈雨萌那位亿万富豪的老公,率先打破了静默。“呵呵!这个女人哦!我就知道她不会老老实实的等着人去救。”
“尧哥,你家老婆不会是野蛮女友的翻版吧?”从没见过陈雨萌的南宫辉,凑到商靖尧身边,好奇的问。
“不,怎么会,我的萌萌是个让人怜爱的弱女子,在她坚强的外表下有颗敏感脆弱的心。”
“唔!想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们还是先不要谈这些了。好了,你们先跟我来。”耸耸肩,皮特无奈苦笑,随即领着众人走进宿营地,边走边安排众人休息。“你们一路颠簸想来也是累了,先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早还要启程呢!”
“咦!萌萌不在这里?”停下脚步,杜博文怒视着皮特。
“哟!不要这么恶狠狠地看我嘛!我好害怕唷!”皮特双手环胸,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嬉皮笑脸的打趣。
“……”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好嘛!那位陈女士现在并不在这里,你们先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向另外那个营地出发,你们也不要着急,请相信我们,我们绝对是不会虐待女人的。”
“相信你?哼!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们可是绑匪啊!”冷哼了一声,杜博文撇嘴讥笑道。
“其实杜先生,如果不是您口风这么紧,我们也不至于才出此下策。”
“问题是你们问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们再怎么威胁我也没有答案啊!你们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啊?!”
“其实我们绑架那位陈女士,主要目的是想把您引到这里来。”
“找我?为什么?”
“前些日子,我们再找到那座双翼蛇神殿……”故意顿了顿。
“嗯哼!那不是很好嘛!”从善如流的接下话。
“可是,不知道为何,我们谁也找不到地宫入口的机关。”一脸苦笑。
“哦!我记得你们哪里可是人才济济,想来并不需要我这种业余人士帮忙吧?!”故意装着没听懂。
“谁不知道世上没有幸运星杜过不去的机关险道,没有人比你更福星高照,跟你一起探险的人从来都是一路平安的去,顺顺利利的返程。”
“那些只不过是巧合罢了,好了你不必再替我吹捧了,说出你的要求。”
“哈!不是要求,是请求……”达到目的的皮特,笑嘻嘻的答道。
“……”白了皮特一眼,杜博文懒得开口。
“我们请您,帮我们开启神殿地宫的机关。”
“……”机关?眉头微蹙,其实杜博文也搞不清,当时他是怎么掉进去的。
“喂喂!你们口中的神殿是什么啊?还有那个神殿地下到底有什么东西啊?你们老板想从其中得到些什么呢?”一旁听得稀里糊涂的南宫辉,忍不住插嘴问道。
“……”前两个问题杜博文知道,后面那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
“那座神殿是七千年前的双翼蛇神殿,至于地宫有些什么,恐怕就要问你的杜大哥了,至于我们老板嘛!”停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继续道。“他想得到神的恩赐。”
“神?哈哈……”南宫辉嗤笑不已。“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这种东西。”
“唉!我也不想相信,只是破译的草莎纸写的非常清楚,我们老板对此信不疑,我也只好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无奈的耸耸肩,皮特吊儿郎当的答道。
“……”脸色微变,杜博文与隐在他身侧的乔交换了个眼色,很快若无其事的撇撇嘴,懒散的嘟哝着。“无聊!”
“喂!我累了,找地方让我们休息。哦对了,我饿了,想弄些吃的给我们。”把手中拎着的行李扔给皮特,杜博文率先向里面走去。
“本来我们为你准备好帐篷了,只是没想到你们来了这么多人,我让他们在给你们腾地方,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皮特把行李交给身旁人,然后吩咐他把众人的行李先送过去放妥当。
简单的用罢晚餐,杜博文没有理会皮特跟马丁饭后谈谈的要求,而是直接进了属于他的帐篷,并且还在门口安排了位守门的少年。
杜博文催促着乔开启传送门,然后迫不及待的穿越光门,没等他站稳脚步,就一溜烟的向藏书殿跑去。
乔的秘密宫殿--虚无宫,坐落在时空夹缝中,金壁辉煌、殿宇巍峨、宫阙重叠、雕梁画栋,总之就算把世间所有华丽的词汇一股脑的全部用来描绘这座虚无宫的奢华肃穆庄严都不为过,因为它绝对是杜博文所见过的最华丽、最恢宏的建筑群。
至于它具体有多少重的宫殿、楼阁、长廊,可能连宫殿的主人也弄不清楚,更不要说没来多少的杜博文了,偌大的宫殿四通八达的长廊好似迷宫一般,让他经常迷失在其中,不过离寝宫附近的藏书殿,却是他难得几个不会走失的地方。
藏书殿,顾名思义里面除了书还是书,不同年代,各种版本,无论简帛书籍,还是粘板兽皮,也无论是手抄版本、还是印刷版本,不管是天文地理建筑艺术,还是医巫卜算诗词歌赋,简直就是应有尽有,甚至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外星书籍,按照乔介绍时所言,那些都是他亿万年来从各个星球收集而来的。
对于那些外星文字,杜博文可是一窍不通,自然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于其它的除了象形字、楔形字勉强称之为精通外,其它的基本上也属于有看没有懂天书范畴内的。
其实就算看得懂也还是比较吃力的,所以平日里他也不是很喜欢进藏书阁,再则每进虚无宫,乔都会把他蹂躏的体无完肤,除了寝宫最常去的就是瑶池殿,所以这里根本就没来过几。
这他之所以会紧巴巴的冲进藏书殿,就是认为这里或许会收藏着,乔曾经沉睡过的那座神殿的建筑平面图以及机关分布图。
只是瞅着眼前摆放整齐一排排的书架,此时站在巨大的书架旁边的他,显得是如此的娇小玲珑,更不要说每排书架上皆密密麻麻插满了无数的书。
天啊!这让他找到哪年去啊?!见此情景,杜博文不禁一阵晕眩,痛不欲生的哀叹着。
不过,痛苦归痛苦,东西还是要找的。
杜博文琢磨着,找到是神殿的平面图和机关分布图,它大概不可能是乔本人画的,所以它的文字不可能是天书般的外星文字,所以率先淘汰一大批。然后又考虑神殿大概年代以及发现的地点,再度缩小了寻找范围。这会没办法再继续筛选,他只好开始动手翻找。
“真奇怪,偌大的虚无宫不见任何的人影,可为何一直都干净清爽不见灰尘?!藏书阁内也同样书籍摆放整齐不见丝毫凌乱,真是怪哉!怪哉!”
嘴里嘀咕着,杜博文宛如灵猴般爬上爬下东翻西找,从这个书架跳下来,窜到另一个书架去,把那些被许多历史学者视为拱璧的文献书籍乱摆乱放,毫不珍惜的扔来扔去。
其实以前杜博文可不是这个样子的,过去他也跟那些同行们一样,对这些千金难觅的文献古董视为心肝宝贝呵护备至。
不过如果当一个人见惯了这些堆满整个宫殿的各式古籍,以及满坑满谷的金银珠宝古董玉器,而且他对这些宝物唾手可得的时候,那么这些在别人眼中的无价之宝,在他眼中也就跟普通凡品无疑了,不会再大惊小怪,甚至可能还有些无动于衷兼麻木不仁了。
更不要说,还有人曾问过他,要不要去实地考察一下?!
说实话,当时他真的颇为心动,要知道这世上有几人,能有机会去见证历史,去探索千年前的人类社会,去解开那些湮没在历史洪流中的千古之谜,去见识一下各国各代明君的绝世风采,去认识各国各朝传闻中的绝代佳人……
只是随后清醒过来的他,知道解开那些谜团或许能让许多秘密因此而真相大白,但同时失去了历史在他心目中的神秘。
实际上杜博文的内心世界,拥有着与其懒散的外表截然相反的细腻与浪漫,而他之所以会选择考古这门冷僻的学科,与其说他是因为热爱,还不如说他因喜欢古物上面的岁月足迹,贪恋着蕴含在其中的沧桑痕迹。让他可以畅想、可以臆测、可以回味,不过如果有一天他有机会真实的走进那个时代,他反而会因害怕梦想因此破灭而踌躇不前。
不管怎么样虚幻的美丽,总比真实的丑陋,更让人充满了遐思与期待,所以杜博文最终还是打消了揭开历史神秘面纱这个诱人的愿望。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跟此时翻箱倒柜的他可扯不上任何关系。他现在急需神殿的平面图和机关分布图,明天可不会像上回,瞎猫碰到死耗子那般幸运。更何况上地宫开启,可是有个先决条件--日食之日,要知道日食不可能天天都有,所以开启地宫的方法决不可能会跟上相同。
本来他可以不需要这般麻烦,只要开口向乔索要图纸就好,天知道乔的脑筋好使的可以媲美计算机了,找个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毫不费劲的。只不过前几天他跟乔赌气,发誓一定要凭自身的能力搭救萌萌,所以此时的他绝对不可能主动向乔要求,因此如今的他也只好自力更生一步一步的慢慢找了。
不过说起来也真是奇怪,一直以来除了杜博文上班工作期间,其它的时候皆寸步不离的乔,此时竟然踪影皆无,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
只是这种疑惑就在杜博文脑中停留了几秒钟,很快他被面前眼缭乱的各种文献埋了进去而将其遗忘至脑后,他认认真真的一份份辨别,一点点查找,时间就这样缓缓滑过……
“啊!终于找到了……”
杜博文抱着卷成一团的设计图,从书架上跳了下来,随意的把地上横七竖八扔了一地的书籍往两侧推了推,把图展开平铺在地上,然后他趴在地上,寻找地下宫殿的入口机关。
上面的标注的大概意思,基本上都能够蒙上个七七八八的杜博文,很快就找到了地宫的入口。他仔细的看了一遍又遍,试图把开启地宫的几个不同的方法牢记心中,他闭上眼认真的回顾了几遍确定不会忘记后,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乔?你在哪里啊?乔……”为了找乔而再度迷失方向的杜博文,满脸无奈的缓步走在长廊上,边走边扬声呼唤着此间宫殿的主人,沉而悠长的回音,在渺无人烟的宫殿中幽幽飘荡。
“小乖,你在找我吗?!”
耳边响起熟悉的清冷嗓音,一直紧绷的肩膀霎时松懈下来,杜博文向后依靠依偎进乔宽阔厚实的胸膛上,抬头瞅着上方弧线优美的下颔,微嘟着嘴心有不满的抱怨道:“你刚才干吗去了?”
“呵!去地窖拿瓶酒,给你解解乏。”乔扬了扬左手拎着的酒瓶,以及右手指缝间扣着的水晶杯,解释道。
“怎么去了这么久?”杜博文心不在焉的随意问了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乔手中的酒,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当然是为了帮你挑瓶适合睡前饮用的酒。”乔心里明镜的知道,此时杜博文的心思早就不在刚刚的问题上了,那一脸馋嘴的模样,简直就恨不能连酒瓶一起吞进去似的,嘴角不禁逸开一抹得逞的淡笑。
“我们先回去吧?!虽然我吩咐该隐的后裔替我们守门,但是我们离开也太久了些,怕是已经引起其它人的怀疑了。”揽住杜博文的腰,乔随手开启传送之门。
“嗯,好!”心神全都放在乔手中的酒上,双眼冒着蓝光的杜博文,随意的点点头漫应着。
说起乔的藏酒,可真是举世无匹,什么路易十六,什么拿破仑全部靠边站。其香气浓郁,回味之无穷,总是让杜博文念念不忘,如果不是乔限制他饮酒,恐怕会就此泡在地窖不出来了。
那酒啜饮入口时唇齿留香,只觉清冽香醇,在舌尖掠过,还另有一番甘冽和淡淡的涩意,等到舌底喉间时,没有酒类应有的辛辣涩苦,反而如清泉般甘甜滑腻,只不过终归是酒类,其后劲比想像中还要强上几分。
因此酒量历来不怎么样的杜博文,属于那种标准的三杯就倒的主,所以平日里乔总是有意控制着他的饮酒量,而这回乔竟然毫不吝啬的拿出一整瓶来,似乎有转移视线之嫌,只不过早被乔手中酒勾引得神魂颠倒的杜博文,早把应有的警惕置之脑后忘了个干净,吞咽着早已泛滥的口水,毫无意义的乖乖跟着乔跨进了传送门……
※※※
“凤,你蹲在杜大哥的帐篷门前干吗呢?”放下行李吃完晚饭后,就跟商靖枫跑去沙漠日落旖旎风情的南宫辉,一回来就看到盘腿坐在帐篷前啃零食的凤无栖,不禁好奇的问。
“卡卡……看门……卡卡……”嘴里不闲着的凤无栖,含糊的答道。
“耶!看门?”为此言南宫辉以及商靖枫不禁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以他们两个人对他的了解,历来喜欢冷眼旁观看世界的他,怎么可能会乖乖帮人看门,哪怕是看起来他略微有些好感的杜大哥也不太可能,甚至就算是与他交好的两人有此要求,他可能都不待搭理的,这回是在刮哪门子邪风啊?!难道要变天了不成?!
就在两人心里暗暗啧啧称奇,坐在帐篷前索然无味的嚼着零食的凤无栖,实在是有苦难言。如果不是那位隐身在杜博文身侧那位强大的未知生命,轻拍他肩暗中吩咐他守门,想他堂堂一族之长,怎么可能会沦落到给卑微的人类看门的地步,这要是在以前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这么说,他非拧断他的脖子不可。
唉!真是事事难料啊?!凤无栖暗自唏嘘不已。
不过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用毫不在意语气称呼他为该隐的后裔,始祖的大名在其口中,就好似小猫小狗一般不被尊重。
而且其身上那股逼人的威慑力,竟让血族声名显赫的他都会手脚发软不敢违抗。看来在这大千世界里,并不是只有他们这一族超脱轮回所向无敌,而东方这片土地看来还真是块禁地,等这边事情全部了解,他还是赶快回欧洲去吧?!
“凤,杜大哥,怎么会让你守门啊?他在里面忙什么呢?”
“……”在里面忙什么?他怎么知道,他又没有透视眼?!心里本就不怎么痛快的凤无栖,丢给南宫辉一个白眼,随手掏出块巧克力来,掰开扔进嘴里津津有味嚼起来。
“凤,一路上不见你嘴闲着,那些吃的你都是怎么带来的啊?”商靖枫探手从凤无栖兜里,也摸出块巧克力,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
“旅行袋。”横了商靖枫一眼,凤无栖简洁的答道。
“不会吧?!你的旅行袋里不会装得全是零食吧?”闻言历来八风不动的商靖枫,也不禁张口结舌。
“嗯!”
“那你的换洗衣服带了没?”
“在辉的袋子里。”
“什么?在我袋子里?那我的衣服呢?”
“拿出去了。”
“什么啊啊……疯子不要拦我,让我踹死这个可恶的家伙。”
“好了辉,你先不要急,我们身材差不多,你先穿我的好了。”
“不行,你的衣服太正经了,我穿不习惯。”
“唉!你就将就几天吧?!等到大一点的城市,再买几身就好了。”
“可是……”
“咦!你们在干什么?”撩开帐帘,杜博文低头从帐篷内跨出,惊讶的瞅着剑拔弩张的南宫辉,以及吊儿郎当毫不在意的凤无栖,还有站在两人中间调停的商靖枫,搞不清状况的他不解的问。
“杜大哥,你出来了。”挡在南宫辉前面,商靖枫笑吟吟向杜博文打招呼。
“嗯!你们怎么了?在打架吗?”杜博文明明记得他们三个关系非常的铁,极少见他们红过脸,最多也就是逗逗嘴而已,这回怎么动起手来了。
“啊!没什么闹着玩而已。杜大哥,你在帐里干什么呢?这么神秘,还让凤帮你守门。”迅速转换话题,八面玲珑的商靖枫,笑着问杜博文。
“哦!没什么,我在整理明天很可能会用上的工具。”微微一楞,漫不经心瞥了的凤无栖一眼,杜博文若无其事的答道。“哦!对了,这么晚了,你们还是快回帐休息吧!沙漠入夜比较冷,睡袋他们都给你们准备了吗?”
“有准备!”
“那就好,明天早上可能还要走很长的路程,回去休息养足精神。”
“哦!知道了。”
瞅着消失在隔壁帐内的三人背影,杜博文迅速缩回自己的帐篷,转身急不可待的向坐在帐中,摇晃着手中水晶杯淡笑着望着他的乔走去……
【第九章】
又是一整天的颠簸,终于在夕阳西落黄昏将至的时刻而得以告一段落,昨日一夜宿醉的杜博文。头疼脑涨,浑身好像散了架子般,他揉了揉跳个不停的太阳穴,摇摇晃晃的走下车,抬手遮挡金红色的落日光芒,微眯眼打量着眼前的情形。
三四十位全副武装的雇佣军,正四下散开,在一个巨型沙坑的周围,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巡逻着,而坑下则是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望着眼前一群荷枪实弹人种混杂的多国部队,众人收起过去的侥幸心里,对于是否能够从这群精悍的雇佣军眼底下救人,已不再抱有太大的希望,只希望他们最后能够遵守诺言,事情结束之后放他们离去。
众人分两批坐升降机下到坑底,杜博文是第二批下来的。
与上只简单的开启了殿门不同,此时神殿前面的大概轮廓已经基本上被清理出来,神殿高足有七八十米,宽也不下四五十米,狭长的殿门,两侧密集十多根雕刻精致的浮雕圆柱。
杜博文等人行至神殿门前停下脚步,仰视眼前气势恢宏的建筑物,欣赏着柱子上细腻精美的雕刻,不约而同齐声赞叹着古埃及人如海的智能。
“阿文、老公--”娇滴滴的呼唤,让杜博文与商靖尧同时打了个冷颤。
“嗨!老婆……”商靖尧瞅着眼前袅袅婷婷向他们行近笑颜如的美艳妇人,额头汗水淋淋。
“呃!萌萌……”同样面色苍白如纸的杜博文,身体僵硬的回头看着越来越靠近人比娇的陈雨萌。
“哼!你们两个可真好啊!”一手一个陈雨萌跳脚拧着两个大男人耳朵,笑容一变,恶狠狠的怒斥道。“这么久才赶到,来了竟然还有功夫去感叹那些乱七八糟没有用的东西。”
“轻点、轻点,老婆,你看你老公我不是扔下那一大堆待办的公事,不辞辛苦千里赶来了吗?!”众人瞅着刚刚还一副成熟稳重威严天生的商靖尧,转眼变成涎脸小心陪笑的小丑,都忍不住闷笑不已。
“呜!好痛!”眉头拧成麻,杜博文暗自咬牙不已。
“哼!那还不都是应该的。”抛给嬉皮笑脸的商靖尧一个白眼,再横了只直呼痛的杜博文一眼。
“宝贝,这几天怎么样?他们没有伤到你吧?!”伸手环住陈雨萌纤细的腰身,紧张兮兮地追问道。
虽然他心里也明白,以他老婆的牙尖嘴利,普通人根本就不是她对手,但是这绑票事件,还真是吓了他一跳。要知道平日他老婆身边保镖成群,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如此悄然无声的被带出境,如果不是有内贼通外鬼,怎么可能会哼……暗暗冷哼了一声,面色微沉,商靖尧阴冷的眼神如电般,扫过站在陈雨萌身后不远的那位容貌清丽的妙龄女郎。
“哼!谁能把我怎么样!”放开两人可怜的耳朵,转身依靠在商靖尧的怀里,陈雨萌冷笑的答道。
“那就好,唉!以你平日的精明,这回怎么还会让人给算计了?!”握着陈雨萌纤纤玉手,商靖尧爱怜地道。
“哪里想到看似端庄秀丽的老实人,竟会是个虚情假意的小人,竟让我阴沟里翻船。”陈雨萌若有所指的冷嘲热讽道。
“嗯!你明白就好,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可要小心防备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们。”一副老婆奴的商靖尧,小心翼翼的继续安抚道。
“这还不是都怨你,交友太过随便所至。”揉着通红的耳朵,瞟了一副谄媚德行的商靖尧,杜博文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小声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杜博文你说什么?”耳尖的陈雨萌,怒气冲天的大吼道。
“我说的是……呃!我刚才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迅速向后退了几步,瞟了眼在商靖尧怀里张牙舞爪的陈雨萌,杜博文瘪了瘪嘴,委屈的改口道。
“哼!这事全都是因你而起,你要是再敢说三道四,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一直无法从商靖尧怀中挣脱的陈雨萌,气呼呼的瞪着杜博文,然后撂下狠话。
“……”继续向后退,在陈雨萌多年淫威压迫之下,再加上这理亏在前,杜博文哪敢还嘴,只能不胜唏嘘摇了摇头,转身缓步向前行,继续去研究眼前已展露大半千年前原貌的神殿。
“杜,站在神殿门前的那位就是我们的老板,要不要我帮你引荐。”看完笑话的皮特紧随其后,伸手拍了拍杜博文的肩,笑问道。
“不感兴趣。”杜博文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不要这么干脆的回绝嘛?!我们老板也就是吝啬了点,贪财了些,再就是过于胆小怕死,其它就没什么太大缺点的。”跟在杜博文身后,皮特像江湖卖狗皮膏药的艺人努力向杜博文介绍他的老板。
“……”闻言,杜博文顿时无语。
想一想如果一个人即吝啬贪财,又胆小怕死,再加上明显前面那人还腆着圆鼓鼓腐败的肚子,光溜溜一毛不生的光头,像包子似的挤在一起五官,还有短短的四肢,远远望去怎么看都像圆滚滚的皮球,这还叫没什么缺点?!皮特的眼光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啊?!狐疑的瞟了身边的人一眼,杜博文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杜,这位是我的老板,我想您对他应该很熟悉吧?!”不等杜博文再度反对,皮特抢先向他介绍那颗皮球旁边容貌堪称英俊的中年男子。
“休布特.亚伯尔翰……”定眼瞅着他面前只是冷淡的点点头的中年男子,杜博文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陈雨萌那位富豪的老公跟这位中年人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这人或许在世界富豪排行榜上并没有席位,但却没有人会去怀疑他拥有登上榜首的财力。
听说是他是某个传承千年的豪门贵族的后裔,听说他跟各国政要皆关系密切,听说他买下一个国家独自称王,还听说……总之,无数的听说架构了他与众不同的传奇,让世人暗暗传颂。
想到此,杜博文心下暗惊,真没想到,马丁和皮特的幕后老板竟然是他,难怪以前跟马丁一起办事,不管成功与否,最后都会有一笔丰厚的奖金。
不过对于眼前这位富豪中的富豪,权贵中的权贵,杜博文可没有巴结他的意思,尤其在其倨傲蔑视的眼神扫视之下,杜博文更是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绕过他踏上了阶梯,一步步向神殿门靠近。
“杜,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明天再……”
“不,早办完早利索,也好早些返程,我可没有精力跟你们继续纠缠不休下去。”
“可是……你有几层把握吗?”
“不知道,没看到具体是什么状况,我也很难断定?而且我上之所以能进去,也基本是纯属巧合。”
“等等……”就在杜博文准备跨进神殿大门那一刻,身后呼呼啦啦一长串人追了上来,南宫辉、商靖枫、凤无栖三小一个不缺,商靖尧夫妻加两个保镖一个也不少,甚至明明昨天连夜先行的马丁也在其内。
“你们跟上来干吗?”眉头微蹙,看似不耐烦,实际上眼底满是忧虑的杜博文,伸手拦住众人。
“干吗?还能干吗,我想知道,害我做了这几日阶下囚的神殿里到底有什么?”陈雨萌理直气壮的答道。
“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都是他们以讹传讹,吹得玄玄乎乎的,好像真有什么似的,你们还是在外面等一会吧!”不愿众人参合进这个未知的危险中,杜博文婉转劝阻道。
“不要,都已经来到这里,干吗不探个究竟。”陈雨萌固执摇着头,其它人也点头附和。
“可……”苦口婆心的杜博文,还想再继续劝众人。
“哎呀!你怎么这么嗦啊!让开了……”推开杜博文,陈雨萌扯着她老公的手臂,领先众人跨进了神殿大门。
“这几个不知浅的家伙们,唉!”瞅着众人雀跃的背影,杜博文无奈叹息的摇了摇头。
“杜,您在担心什么?”似乎看穿杜博文眼底的忧虑,皮特有些疑惑的问。
“哼!问我担心什么?”嘲讽的瞟了皮特一眼,杜博文冷哼道。“我当然是担心如果地下真如你们老板所愿,等着我们这些知情人,又将会是什么好下场呢?!”说罢,不再理会皮特,举步迈进神殿之门。
吹了声口哨,望着杜博文消失在神殿内的背影,皮特低声笑道:“没想到看起来大咧咧的笨蛋,竟然会有如此敏锐的直觉!”
“杜,从来就不是个笨蛋,否则也不会出入险地如履平地。”一直默默无语的站在后面的马丁,突然开口冷冷的嘲讽道。
“哦!不是吗?!如果他是个聪明人,怎么还会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他竟然会为了个跟他毫无关系的刁蛮女人轻涉险地,他这不是笨?又是什么呢?”
“那……只是他太重情义。”
“情义?哈……情义能卖几个钱?是能填饱肚子,还能够遮风避寒?只有他们这种生活在安稳富裕的国家,从来就没吃过苦的少爷小姐们才有精力搞那些有用、没用的东西。”皮特用颇不以为然的语调,嘲弄道。
“那不一样,就像你跟戏子,是可以为彼此献出一切的过命之交,杜也有不想示人的软肋及弱点,或许他的弱点在你眼中不值一哂,可在他眼中恐怕会凌越于他生命。”马丁忍不住帮忙辩解道。
“行了,行了,生活安逸的他们怎么能跟长于动乱血腥中的戏子跟我相比,我们彼此信任的交情是经过火的考验,是彼此用生命换来的,而他们……哈!不过是小孩子玩家家酒罢了。”
“……”马丁欲言又止,他看得出皮特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也只好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闭嘴不再多言。
※※※
不足两米就竖了根柱子,不算短的一段的路程,竟然密密麻麻的立了不下五六十根高约五六米的石柱,感觉这里有些像卡纳克神殿的柱厅。石雕彩绘的柱廊色彩依旧艳丽,行走其间就好像跨越了时空洪流,正缓步行在古埃及辉煌的七千年前。
“哇!好棒!”
“嗯!真不错!”
“古埃及人,真是伟大啊!”
先行的众人在由浮雕圆柱构成的石林内穿梭,并发出一声声赞叹。
“咦!柱子上刻的这些个怪里怪气的动物是什么呀?”
“可能是埃及那个传说中的神兽吧?”
“什么怪里怪气的,这个明明就是埃及神话中的双翼蛇神嘛!”终归是学考古的,虽然还只是一年级还学不到什么,可是以前因为喜欢还是曾经翻过些资料,有些了解的南宫辉,开口反驳那对不懂装懂的夫妻俩。
“好像也不是,只是外形有些酷似而已!”仔细打量了一番,商靖枫摇头否定。
“那……这个坐在双翼蛇神身上的男子是谁啊?”
“神官吧?”
“开玩笑,小小神官怎么可能会坐在神的身上?”
“那就是某个神吧?!”
“哦!他会是什么神呢?”
“唔!埃及的神实在是太多了,谁知道会是哪一个?”
上一直未能好好转过神殿的杜博文,听到那几个家伙的对话,忍不住好奇凑了过去。柱子上的浮雕,就像是一个连续的故事,从神的诞生到神之陨落,皆条理清晰、一丝不苟的绘于石柱之上。
咦!等等,神不是开天辟地就恒久存在的吗?!怎么还会有诞生以及陨落呢?
揉揉双眸,杜博文又从头来过,重新再看了一遍。虽然还是没错,可是他此时已经看明白了。
这个双翼蛇神似乎一开始只是普通的蛇,却因身上五官模糊的男子出现而拥有了神力,而后来它背叛了赐予它无限力量的主人而被毁灭,所以这座神殿所祭拜的神,似乎并不应该是蛇神而应该是那名男子。
至于为什么神殿中,依然奉供着双翼蛇神像?
别人或许弄不明白是何缘由,可杜博文却心知肚明。因为那座石像根本就不是石柱上所描绘的蛇神,而是隐身在他身边一副悠然自得家伙的真正原形,虽然两者之间只是些许的差异,但是心细的人仔细观察还是能够有所发现的。
杜博文站在石像前,仰首望着四米多高的双翼蛇神像陷入沉思,昨天晚上曾看过神殿建筑平面图的他,对如何开启地下宫殿的门可以说早已胸有成竹。但是他又不可能直奔机关所在地,如果他真这么做就实在太过明显了,定会遭人怀疑的,他只好煞有其事的围着神像缓缓游移。
其实开启地下宫殿门的机关并不只有一个,在神像附近起码就有三个以上的开关,入口还有有两个,其它还有三四个比较零散的分布在四周。
而之所以会布置这么多的开启机关,实际上是有几分故布疑阵混淆视听地目的。虽然所有的机关也并不是全然无用,但是每个机关会因开启方式都不同,而会产生某些不良的后果。而且这近十个机关其中,仅有三个是真正的开启的机关,其它的最多只能打开通风口而已。
不过跟上杜博文因缘际会掉进去的特定入口不同,这些口大多不足一人宽,不要说人能否钻进去,就算可以,信道内也是曲曲折折没有上那么平顺,人要从这里下去,就算没被撞成重度脑震荡,也非落个半残不可。
而实际上杜博文上掉进去的入口,过去神官还在的时候,本是投放祭品的信道,而如今则仅属于定时自动开启的机关隧道,上杜博文只是赶得甚巧,如果他早一步或者晚一步,后来的一切都很有可能都不会发生。
所谓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再加上哪天又正是日食之日,所有的巧合全都赶到一起,可怜杜博文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跟乔签上了共生契,从此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至于剩下三个是真正的开启机关,可它又分二虚一实。
两个虚的开关也不是不能打开地宫之门,只是开启的方法异常琐,稍有差错都会导致神殿门上的万斤巨石自动滑落封锁宫门,或是神殿全部塌方陷地底下。
因此这也就说明,所有机关中仅有一个是真的,可以安全无虑的开启地宫之门,其它的则或多或少都有可能会造成某些意想不到的麻烦。
围着神像转了一圈又一圈,一脸凝重的杜博文,暗自思量着他到底该怎么办。
就算通风口开了也没用,少有人肯冒着撞得满头是包的危险爬下去,就算真有人不顾危险下去恐怕中途也有窒息的可能,他们老板或许不在意手下人的生命安全,他可做不到如此轻忽人命。
剩下两个虚的机关开启的方法无比的琐,其麻烦的程度让他想撞墙,而且中途要是稍有个差错什么的,此时在神殿内的人就全都堵在里面了,甚至弄不好连在神殿外面,无论是坑还是内坑外的人,也都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
可是真正的开关所在地,他又不太想让身后几人知道。
其实他一直对打开地下宫殿之事非常抵触,他总觉得那里是属于他与乔的私人空间,里面埋藏着属于他们的个人隐私,而开启地宫,也就意味着开放本属于他们自己的隐私给人看,这让他有一种未着丝缕赤裸裸见人的尴尬感觉。
但是如果他表示对此无能为力,等着他的将很有可能是变相的囚禁,直到地宫门开启才有可能自由,他一个人到也无所谓,就跟以前参加考古队一样,反正这类发掘古迹的工作,挖个一二年都是很正常的,。可是如今牵涉到陈雨萌夫妻以及三个非要跟来填乱的小鬼头们,他不能让他们跟着自己冒险。
可是如果他开启了地宫之门,而他们却不能遵守诺言放他们离开又该怎么办?对于马丁和皮特的承诺,他可能还有六分的信任,可是休布特的却是出了名的反覆无常的小人,要是他过后反悔了呢?他又要怎么办?
刚才在路上商靖尧曾暗示过他,救兵已经在路上了,但是如今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火。就算他可以拖些时间,可又能拖多久呢?
而且上面那队雇佣军明显也不是普通的庸手,好像还是国际上小有名气的雇佣军团--冰火之刃。就算救兵赶了过来,恐怕也过不了他们那一关。唉!长吁短叹的杜博文,权衡利弊,左右为难,想不出适当的策略,也无法取舍的他只能暗自焚心似火。
“杜,怎么样?找到了吗?”如影相随紧跟在身后的皮特、马丁二人,小心翼翼的探询。
“唔!好像有点眉目。”拿不定主意的杜博文,心不在焉的敷衍着两人。
“唉!杜,现在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如果连你也找不到办法开启地宫门,老板可能会命令用火药爆破。”皮特惋惜的轻叹道。
“爆破?”微微一楞,杜博文无法相信。“你们老板要干吗?想把上面这层神殿炸飞了不成?”
“不,我们断定地宫的入口就在神像之下,所以老板准备炸开神像。”
“炸神像?!”偷偷的瞟了眼不知何时坐在神龛上的乔,表情历来少见变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可是熟悉他的杜博文,仍还是在他的眼底找到了一抹温怒。
虽然乔本身并不是很在意人类用何种手段祭拜,可是炸毁代表他的神像,却还是有种向他权威挑衅的意味,而向他挑战者,无论人、神,他都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杜博文实在是搞不明白,休布特到底在想些什么?
要知道湮没在沙漠中七千多年的神殿,其历史价值简直就无法估量的,而且神殿挖掘成功对休布特而言,更是名利双收的好机会,他何苦为了那虚无飘渺不知是真是假的神,而硬要破坏这座神殿的完整呢?!
“皮特,你们老板既然相信神的存在,这么做难道就不怕被诅咒吗?”
“诅咒?从以前那些所谓的诅咒来看,死亡者多数是因为感染了某种未知的细菌,只要我们注意安全保护,应该没有问题的。”
“……”相信神的存在?却又否认诅咒的存在?这明显是自相矛盾吗?!杜博文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懒得再搭理他们。
不过为了保护神殿的完整性,同时也是为了所有人的生命安全着想,他决定不再犹豫……
※※※
其实开启地宫之门方法很简单,只要把蛇神像脚下踩着的那颗红宝石向左转上三圈,此时神像庞大的双翼会缓缓舒张,两条隐藏在双翼下的锁链就会随之垂落,抬手用力拽右翼下的锁链,神龛下部从里向外会探出长短不一的十根石楔,真正的开启机关就在它们中间。
以上程序杜博文都做得很是流畅,可是等到了最后一步,他犹豫了半晌并没有马上动手。
一是他这么熟练的摆弄下去,恐怕会惹人怀疑。二是门打开后,他无法预估周边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他甚至都不知道地宫门会朝哪边开。
所以他先把众人召集到身边,指使着他们散开站在神像后面,大概是估摸着,地宫的门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会开在神像后面吧?!
杜博文蹲下身,装模做样研究着眼前十根石楔,心里暗自思量着,要怎么做才能不引起旁人的怀疑,进而达到开启地宫之门的目的呢?!
“杜,你这是在干什么?”弯腰凑近,皮特轻声询问。
“这几根石楔应该就是最后的机关,可是我无法判断激活顺序。我怕一个差池,这里恐怕……”
“恐怕什么?”不知何时也站在杜博文身后的休布特,迫不及待的问道。
“怕是……这座神殿都很可能会不保。”这话基本上不算是危言耸听,杜博文虽然有些稍稍夸大其词,可是的确如果开启顺序真的出了问题,整个神殿很可能会因此沉入地下。
“……”一直泰然自若看起来甚具威严的休布特,闻言也不禁面色剧变。
“那怎么办?”是人皆惜命,尤其常年行走在生与死边缘的皮特更是如此。
“不知道!”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杜博文表示无能为力。
“那……我们还是采取过去的方案,炸毁神像……”失去了翩翩风度的休布特,强自镇定道。
“不行!”一直背着众人的杜博文,朝天翻了个白眼再撇撇嘴,对休布特的无知表示无力,有气无力的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你们应该看的出来,所有的机关都设在这座神像身上,如果你炸毁了它,会有什么的后果,是无法想像的。”
“可现在要怎么办?”浮躁的来回踱着步,休布特不耐烦的低吼道。“难不成真的把这整座神殿炸飞,才能找到地宫的入口吗?”
“……”这个神经病,杜博文真想跳起来踹死身后这个混蛋,这座在人类历史上具有远意义的神殿,竟然比不上一个虚无的传说,不是神经病,会是什么?钱疯子,蛀虫、败类……忿恨不已的杜博文,暗自把休布特骂得是体无完肤狗血喷头。
“老板,您先不要急,我想杜一定会找到方法进入地宫的,您再等一等。”皮特连忙上前安抚。
“……”靠!他又不是全能,什么都要靠他解决。
如果不是曾见过神殿建筑平面图,杜博文可不敢这么大咧咧的毫无防备蹲在这里,谁晓得下一刻会不会从哪里飞出数以万计的弩箭,或是蹦出成千上百支长矛利刃什么的。
十根石楔的作用有些像如今保险柜密码锁的键盘,其推进的顺序决定了在场众人是生存还是毁灭,对开启顺序早已详熟于胸的杜博文,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推动石楔,先一、九,再十、三,然后二、五、七、八,最后四和六同时推进。
这边杜博文面色轻松,如行云流水飞快的把石楔一一按入石壁内,后面看着的众人,却是提心吊胆神色惶惶,汗如雨下。杜博文哼着轻松的小调,把石楔全部回归原位,眼前精美的图腾图石壁霍然从中心向两侧分开,现出一个精致的水晶球体。
当众人环视四周没发现有任何异样现象,都不禁轻呼了口气,放下了一直提了着的心,抬手抹去额上渗出的汗水。可旋即又惊讶的发现,刚刚还一脸神色自若的杜博文,此时却是满头大汗,面色紧张的盯着石壁内的水晶球体,久久不语。
杜博文不知道这个水晶球的存在,按图上所标石壁内应该是颗拳头大的红宝石,而不是眼前这颗直径约摸十厘米的水晶球体。
他不知道它的作用是不是跟原先设定的一样?
是,也就罢了。
如果不是呢?!后果又将会是什么呢?
杜博文仰头瞅着换了姿势懒洋洋的斜躺在神龛上的乔,眼中隐含淡淡的祈求。
‘嘻嘻!需要帮忙吗?’飘然落地,乔俯身把轻柔的吻印在杜博文的额心,调侃道。
杜博文双眸闪过一抹惊喜,却在他的下一句话换成恶狠狠的怒视,
‘要我帮忙没有问题,只不过……那个赌约也就会因此生效哦!’
杜博文狠狠的瞪了乔一眼,随后赌气的垂下头,抱着不成功就成仁的心态,决然的伸手按在了水晶球上。
“轰隆--”神殿内发出轰鸣,大地开始颤动。
“怎么回事?”
“啊!地震吗?”
“出什么事了啊--”
没留神跌倒在地的杜博文,在乔的帮助下站起身,瞅着大殿上东倒西歪的众人,困惑的问:“这是怎么了,乔?”
‘恭喜你蒙对了,地宫门正在开启。’乔笑盈盈的把杜博文,紧紧拥在怀中帮他阻挡着四周袭来罡气狂风。
乔的话语才落,殿内大地的轰鸣变换成阵阵机关轧轧转动声,众人目瞪口呆的瞅着眼前,噼里啪啦翻板反转折叠交错再衔接,神殿中心裂开的空洞,经过那一长串的拆开重合,出现了个直径十多米的圆形地穴。探首向下望去,折叠交错形如螺旋桩的石阶,中间幽漆黑蜿蜒漫长好似没有尽头。
“这个是……”众人围在地穴周围探首探脑,相互交头接耳。
“这恐怕就是地宫的入口了。”扒开围成一圈的旁观者挤了进去,杜博文指了指地穴,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休布特道。“门已经开启,现在这里是不是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吧?!”
“哇!杜大哥,怎么可以这样啊!门已经打开了,我们下去看看再走也不迟呀!”不等休布特答话,南宫辉插嘴打岔道。
“就是嘛!都这样了……”同样唯恐天下不乱的陈雨萌,也连忙点头附和着。
“都给我闭嘴!”厉声打断两人妄动,脾气温和历来稳重如山的杜博文,何曾像现在这般暴躁焦虑。
“……”从来就气焰嚣张的两人,当然是不服气,不满的嘟哝着,一副蠢蠢欲动准备吼回去的模样,可随即各自被身后的商氏兄弟给拦了回去。
“相信后面的事情,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们了,这样我们也就不再打扰你们了。”杜博文招呼众人转身准备离去。
“不要这样嘛!杜,我们老板的意思是事情结束后,一定要好好感谢你。现在既然大家都已经站在这里了,何不一起进去见识一番呢?!”皮特闪了出来,拦住杜博文一行人。
“不必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很是匆忙,家里还扔了一大摊子事情等着我们呢!所以就不打扰了。”
“哎呀!也不差这么一会儿功夫嘛!明天我们派专机送你们就是。”
“可是……”
“好了,不要再可是了。你瞧!防护装备都送来了,我们一起下去吧!”
他们所提供的防护装备有些类似宇宙飞行服结构,当然并不是舱外用那种笨拙的宇宙飞行服,而是在舱内使用便于活动的宇宙飞行服。
它们一样是银白色,不过并不是如今最新型的腰部断接上下衣结构后备门结构,而是早期那种连体气密拉练式的。外部样式相似只是减少了部分功能,没有宇宙飞行服那么重大概也就不超过七、八千克,但是也还是具有部分功能的,例如:氧气供应、压力控制、服内微环境通风净化,以及通信、电源系统。
头盔则基本就是航天员在太空飞行所用的头盔的翻版,功能基本上也大同小异,具有防震,隔音、隔热等等功能。再加上手套、靴子也同样功能特殊,这衣服的价值虽然还赶不上宇宙飞行服,但也相当的昂贵,其价格大约在五万美金左右一套。
杜博文伸出两根手指拎起一件缩略版的宇宙飞行服,虽然现在并不觉得重,可是长时间穿戴恐怕也不怎么好受。他抬眼扫了一圈,见在场众人皆一脸慎重,煞有其事的开始穿戴起来,不禁嘴角微微抽筋。
“好像……不需要穿这些东西吧?”毫不在意其昂贵的价钱,杜博文随手扔在了地上。
“为什么不穿呢?要知道地宫对我们而言是个未知的空间,在里面会发生什么也无从得知,也许我们会遇见一些无法预测的危险,像沼气、一氧化碳,或是某些未被发现的病毒,还有也可能是……”
“停停……”挥手打断皮特没完没了唠叨,杜博文觉得皮特绝对有成为长舌妇的潜质。“地宫里的空气流通很不错,那些所谓的沼气、一氧化碳绝对都没有。至于未知病毒嘛!起码这一个多月以来,我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我想除非它具有长时间的潜伏期,否则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所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要穿了。你没看到石阶很陡吗?!穿这么嗦的东西下去会很危险。”
“可是……”
“好了不要再可是了,把照明灯拿过来,我们下去……”
【第十章】
怕死的一群仍然是把装备全部穿戴整齐,而毫无顾忌的自然是紧跟在杜博文身后,小心翼翼的在黑暗中探索着脚下的阶梯。
“注意脚底下不要踩空了,滑下去弄不好会没命的,都靠右面贴着墙壁走,左面没有扶手,实在太危险了……”
“杜大哥,这下面会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辉,慢点不要走那么快。”
“没有?那他们干吗这么紧张?”
“不知道,也许是那所谓的传说让他们为之心动吧?!”
“传说?神吗?杜大哥,你相信这世界上有神吗?”
“……”怎么不相信,我身旁不就跟着一个自称是神的家伙吗?!杜博文侧首瞥了眼脚不沾地悠闲飘行的乔,暗自嘀咕着。
“我可不信,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神,所谓的神不过是封建帝王,为了能够控制臣民而杜撰出来的,现在都什么年月,还有人信这个,根本就是历史车轮倒转嘛?!”
“闭嘴了,信则有不信则无,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管有无,你也不要满嘴胡说八道,你难道不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最是忌讳这些的吗?!”
“唔!真是的,太迂腐啦!”
“闭嘴吧你,你就不能学学其它人老实一会儿。”
“哦!我知道啦!”
走了近半个多钟头,众人终于走到了石阶的尽头,眼前出现了一扇高约十多米的巨石门。杜博文知道眼前这扇门并没有什么机关,只是实心的石门非常的沉,两扇门合计重达万斤,他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推开此门,只好回头跟皮特要求多找几个人来推门。
十几个大汉‘嗨呦嗨呦’合力撞击着石门,其它人或站或蹲,各自若有所思直勾勾的盯着石门,不知道其它人是一派从容还是激动不已,此时的杜博文却感到心烦气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其实打他见到休布特后,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休布特那双阴沉的双眸中,有着一抹少有人能察觉的噬血与残暴。所以他一开始就对其甚是戒备,总是找借口想先行离开,就是因久闻休布特小人行径天性多疑反覆无常,恐其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随着“轰”的一声空洞的长鸣,石门摇摇晃晃向里开启,一缕灿烂的光芒从缝隙中蹦射而出。
“那个……杜大哥,您确定,什么都没有吗?”瞅着眼前金壁辉煌,璀璨耀眼的地宫,南宫辉满面疑惑的问。
“呃!我怎么晓得这是怎么回事?”左右环顾眼前散落满地的金银珠宝,原先石头堆砌的祭台全部变成了金砖架构,以前光秃秃的四壁竟然布满了精美的壁画,以及镶嵌了无数各色珠宝与黄金饰品。
“难道……是我们集体幻视?”
“不,一定是上我眼了。”仔细的打量地上散落的珠宝利器,怎么看怎么眼熟,有很多东西似乎在虚无宫的库房都曾见过。
他终于知道昨天晚上,他在藏书阁查资料时,乔到底干了些什么,这类改头换面的浩大工程,也就乔能在一夜间完成,他不禁恨恨的白了乔一眼,然后有气无力的自嘲道。
“咦!那个、那个谁,他干吗跑那么快?”南宫辉有些惊讶,望着不被眼前眼缭乱的珠宝黄金所打动,反而紧张兮兮爬上了祭台的休布特的背影。
“那上面可能有他所期待已久的东西吧?!”
“哦!我们也去看看吧?!”南宫辉兴致勃勃的建议道。
“有什么好看的,无聊。”杜博文意兴阑珊毫无兴趣的摇了摇头。
“走吧!走吧!上去看看嘛!”南宫辉扯着杜博文的手臂,回首招呼了一下其它人,几乎算是架着他走向祭台。
在众人推推搡搡中,杜博文踉踉跄跄的拾阶而上,不一会爬到祭台之上,放眼望去,映入眼底的是不顾危险脱去防护装备,跪在金棺前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个不停的休布特的身影。
“杜大哥,他在干嘛?”
“谁晓得。”抬眼扫了眼那具没什么变化的金棺,杜博文懒洋洋的答道。
“杜大哥,你可知那金棺内会有什么?”
“不知道。”能有什么?!不过是空棺材一具而已。杜博文望着金棺的原住人口--乔,悠闲的在不甚宽的祭台上四晃荡,漫不经心的答着。
“嗯!那个谁,又在祈求什么?”指了指休布特,南宫辉难耐好奇的问。
“我虽然通晓五种外语,可惜并不擅长阿语啊?!”侧耳倾听了半晌,杜博文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想来无非是财权一类吧!”
“哦!是吗?!咦!不对啊!他明明即不缺权,也并不缺钱啊!哪里还需要他去求啊?”
“人心是贪得无厌的。”这回没等杜博文答话,凤无栖突然开口蹦出了这么一句。
“什么人心是贪得无厌的……哼!小孩丫丫的,装什么沉。”还在气凤无栖的南宫辉,不以为然的横了他一眼,冷哼道。
“……”颇为玩味的瞟了眼身侧神色自若的凤无栖,杜博文觉得这群永生种族,似乎对人类都有种鄙夷厌弃的感觉,只是不知为何就算心里万分看不起,却仍还是喜欢混迹在人群当中,真是自相矛盾的一群,感觉有些滑稽的杜博文暗笑不已。
“辉,不要闹了,你看他们凑到一起几个在干吗?”习惯的充当和事佬的商靖枫,成功转移众人的视线。
大家一脸莫名其妙的瞅着抱着厚厚的书走上来的皮特及马丁,还有些戴着眼镜看起来一副学究的模样,高矮不一,年龄各异,唯一相同的就是难掩满脸兴奋的男子们,一拥而上,把金棺团团包围,随后七嘴八舌探讨起来。
这么多人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本来就不是很大的祭台,顿时空间更为紧张,站在圈外的众人也不得不退下祭台,一脚高一脚低的站在石阶上。
按照杜博文的意思,他们干脆下去得了,可是被挑起好奇心的其它人死活不干。而且不但他们不要下去,甚至也不让他下去,你一句我一语,难以招架的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继续留下来了。
“他们到底在念叨些什么啊?!”站在后面直跳脚的南宫辉,扒着不知为何非要站在最前面的凤无栖的肩,询问道。
“‘当黑暗吞噬光明,吾主从沉睡中醒来,献上祭品鲜血染红大地,吾主复苏赐福众生。’可能是刻在金棺上的咒语一类的。”这回他们讨论用的语言是英语,大家都听得懂,只是距离远了些听不太清楚,同样站在最前面的商靖枫回头复述一遍给大家听。
“……”不对啊!跟他上所见的不太一样啊?!微微一愣,杜博文困惑不解的瞅向紧贴着他站着的乔,只可惜嘴角沁着淡淡浅笑的乔,并没有给他任何答案。
“这咒语讲的是什么?黑暗吞噬光明是指黑夜吗?从沉睡中醒来是指那个神会醒来吗?还有献上祭品以及鲜血染红大地又会是什么意思呢?啊--”秀眉微蹙,一句句分析的陈雨萌忽感后背汗毛齐齐倒竖,感到不寒而栗好像有什么不明危险在向她靠近,历来敏感的她连忙缩在商靖尧的怀里瑟瑟发抖,无比惊恐的环顾四周。
“怎么了萌萌?”商靖尧收紧手臂,紧张的追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安。”
“没事的,我们一会儿就可以离开了。”收到救兵已抵达消息的商靖尧,神色若定的安抚着她。
“嗯!”还是有些不安的陈雨萌,难得乖巧点点头不再多言。
他们这边轻声细语缠绵缱绻,而祭坛那边却乱成一锅粥。
站起身的休布特叽里咕噜似乎在说着什么,其它人一个劲的摇头坚决反对,明显是休布特在发布着什么命令,而其它所有人皆一致反对。
此时他们交谈用的语言不在是英语而是阿语,众人理所当然的是有听没有懂,只是从他们表情以及肢体语言中,感觉他们讨论的事情好像跟自己有关似的,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杜博文的确不会说阿语,可是因为经年出入埃及,如今埃及的常用于并不是埃及语而是阿拉伯语,所以他或多或少能听懂几句。‘永生’、‘神’、‘祭品’、‘血’,这几个单词从休布特嘴中蹦出来,让他不禁有些心惊肉跳。
他悄然的退到众人后面,伸手扯了扯乔的衣角,小声询问道:“他们到底在吵些什么?”
乔悠然浅笑,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抬手布下一道无形的禁制,不但维持了杜博文外在的假相,还隔绝了内与外一切声音。随后把他拥在怀里,双手环住他腰身,下颔则支在他肩上,在他耳边轻声道。
“他在向我祈求永生。”
“永生?”侧首瞟了乔一眼,杜博文当然能从他的鄙夷的语气中,听出一抹不以为然的嘲弄。“他要那种虚无飘渺的东西干吗?”
“贪婪的人类,在得到了一生享用不尽的财富与权利后,当然会恐惧死亡的到来。”
“喂喂,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好不好,你说的只是一小撮而已,并不是全部好不好?!”
“哼哼!人类……”
“人类又怎么着你了,让你这么瞧不起,不要忘了,我也是个人类。”不屑的口吻,让杜博文如坐针毡,浑身好个不自在。
“他,怎么能跟你相比,他是所有人类恶劣污浊欲望的综合体,而你,则汇集人类少有的热情善良的美德……”
“得得,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胡说八道,肉麻兮兮、恶心死了……”头皮一阵发麻的杜博文,连忙拦住还准备继续歌功颂德下去的乔,心下唏嘘电视毒害真是非同小可啊!连身边这个过去惜言如金的老妖怪,如今都给教得是油嘴滑舌满嘴跑舌头。
“啊!对了,除了永生,其它那些什么‘祭品’、‘血’又是指什么?”不准备围绕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杜博文连忙转换问题。
“难道,你刚才没有听到他们念的那句咒语吗?”漫不经心的乔,在杜博文的耳根落下一个微凉的浅吻,反问道。
“啊!对了,那个咒语,怎么跟我上见的不太一样啊?”经乔这么一提,猛然忆起的杜博文,质疑道。
“当然不一样,那个是我昨天特意刻上去的。”乔,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
“而且,我还特意跑了趟七千年前,派人四散布关于献祭的流程及要求。嗯!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能传下来多少……”再补充一句。
“什么献祭的流程及要求啊?”一头雾水的杜博文,困惑的侧首瞅着乔。
“你既然发现咒语跟过去不太一样,怎么不仔细斟酌一下,好好想一想呢?!”
“……”有你在,干吗还要他费这种脑筋啊?!不满的横了乔一眼,杜博文不情不愿的开始回忆那句咒语。
它似乎是这么几句:‘当黑暗吞噬光明,吾主从沉睡中醒来,献上祭品鲜血染红大地,吾主复苏赐福众生。’
第一句跟过去有些许差异,不过也似乎只是简化了开启的条件,把日食改为随意的某个夜晚。第二句没有变化,可第三句跟第四句却跟以前截然不同了,不过最后那句没什么意义,也只有第三句才是最重要的。
‘献上祭品鲜血染红大地’是献上祭品这里跟过去一样,关于那所谓的祭品,以前杜博文也曾因好奇而询问过乔,这祭品是什么?!不过都被他顾左右而言他给敷衍过去了。还有后面鲜血染红大地,又要怎么解释呢?!
绞尽脑筋,反覆思量,怎么也理不出头绪,心思不出个所以然来,项来就不怎么擅长抽蚕剥丝寻觅线索这类细致工作的杜博文,简直就是痛不欲生又莫可奈何,最后还是忍不住揪住乔衣襟低吼道。
“那个所谓的祭品到底是什么东西?”
“……百名少年少女。”修长的手指轻佻杜博文的下颔,乔悠然自得的答道。
“要他们干吗?”迟疑了一下,杜博文脸上闪过一抹不解。
“难道你都忘了吗?!我刚醒来时,你曾经历过的那些吗?”饶有兴趣的瞅着杜博文霎时红透的面颊,乔笑得好不得意。
“你、你也不怕肾亏……”羞红双颊的杜博文,咬牙切齿恨恨的诅咒道。
“呵呵!你在嫉妒嘛?!放心那些生命脆弱的祭品,就算成百上千加在一起都无法跟你相比。”乔揽着杜博文的肩,在他耳边调笑道。
“去死吧你!”
“呵呵!你脸好红啊!在害羞吗?”
“你给闭嘴,告诉我,后面那句又指得是什么?”
“‘召唤下仆’这句吗?咦!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曾经告诉过你的啊!上是只黑猫,上上是条眼镜蛇,而你就是这的祭品兼下仆啊!”
“……你心里明白,我问的不是这句。”
“哦!是如今金棺上的那句吗?!呵呵!很容易解释的啊!鲜血染红大地,自然是用祭品的鲜血浸满金棺之下的祭台了。”
“浸满祭台?”
“你没发现祭台跟过去有些不一样吗?”
杜博文垫脚伸长脖子向里面张望,发现以前平坦的祭台向里凹进去近二三十厘米,而且还多了高度上下差不多,左右纵横呈‘米’字型突起的石梁,金棺则正好坐落在那条横线之上。
“你……不会是说要用鲜血把祭台上面填满吧?”杜博文用手指着祭台,张口结舌的问。
见乔点了点头,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一阵晕眩,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眼前这座四四方方的祭台或许看起来并不是很大,可其面积大概也有四十多平,在里面装满了鲜血得需要多少鲜活的生命啊!
“你、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么残忍的咒文?”再度勒紧乔的衣襟,杜博文恶狠狠的问。
“残忍?”微挑眉,乔好生诧异。“怎么会啊?在历史上,此类的献祭并不是未曾发生过。再则,只要你现在认输,所有的一切都会风过了无迹的。”
“这不是又回到老问题上来了吗?!你设计这些有的、没有的,不会就是为了难为我吧?!”一把推开乔,杜博文眉头锁,不耐烦在原地来回踱着步子。
“没错啊!我希望你会因此知难而退。”
“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啊?”停下脚步,杜博文站在乔的面前,失神的凝视着他,眼底闪过一抹难以抉择的痛楚。
“逼你?如果不逼你,你什么时候才肯放弃心底的那份侥幸?什么时候你才肯舍弃所有跟我离去?”
“可是我也说过,他们跟你之间是并不冲突的啊?!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们之间为什么不可以并存?就算总有一天我必须离去,可也不必就是现在吧?!为什么你就不能容我一点点空隙,让我……”
“不能,我不能再忍受下去。没错,时间对于你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的确是可以给你几年的时间,让你跟过去的世界告别,之前我也曾这么做过。虽然仅仅是短暂的时间,但是我发现过去对于你来说有太多的羁绊,时间越长你越是沉浸其中也就越是无法挣脱,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让一切在这里画下句点。”
“……不,这绝对不是全部的理由。”
“没错!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真正的缘由是……我无法容忍你对我的无视?”
“我、我没有……”
“不要这么着急否认,虽然跟你相的时间并不常,但我对你的了解,可能比你自己知道的还要多上几分。你是个懒散的人,也是个感情淡漠的人。你或许没有很多朋友,但你那些朋友都是你的知交挚友。你交付了所有的挚诚与热情,所以你得到了无法想像的回报。”
“例如:现在正跟他老板誓死力争的马丁就是其中之一,他正在想办法保住你的性命。还有你过去的女友,她这遇险明明是受你连累,可她不但不怨,反而还想方设法的留在你身边,只为与你同甘共苦。还有那几个小鬼,之所以非要跟着你涉险,也是因为倚仗着他们特殊的背景和地位,想为你承担一部分风险。”
“……”眼圈微红,骼峁饽:了杜博文的视线。
“面对着如此的情谊面前,我相信你不可能不感动,因此只要你继续在他们身边,你就不可能会离开,你会越恋越,越来越沉溺其中,从此再无法脱身。”
“在他们与我之间,你虽然说是并不冲突的,可实际上你要知道我跟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并存的。他们与我,在你心底的天平上,只要他们存在就永远是你心里的重心,我恐怕连陈雨萌家的那只宠物狗的地位都不如。”
“你……”若有所悟,杜博文一脸惊异瞅着乔。
“你似乎察觉到了,没错,我就是在嫉妒。哈!在这天地间,我这个独善其身最自私的神,从未曾想过有一天,我竟然会爱上个曾经视若尘土地位卑贱的人类,而且最无法置信的是,我先爱上了他,可他竟然视我于无物。哈哈……这简直就是个不可思议的笑话。”
“我……你……”慌乱的杜博文,手足无措,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用自责,这与你无关。只是……我不能允许任何障碍出现在你我中间。不错,你现在或许并不爱我,但没有关系,我们有得是时间慢慢培养感情,一年不成十年,十年不成百年,百年不成还有千年万年,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你的世界里永远只有我,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
“可……可是如果……”感觉喉咙里似乎哽着什么东西,强咽了口口水,杜博文干巴巴的问。“如果一天我爱上了其它人,那你会不会……”
“没关系,我不会把你怎么样,我会原谅你的一时的出轨,但是你爱上的那个人,我会让他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这个天地之间。”
“……”打了冷颤,如坠冰窖的杜博文不禁瑟瑟发抖。
“你在害怕吗?请不要怕我啊!我已经舍去了高傲的自尊,把所有的一切坦诚在你面前,请相信我,我永远也不会伤害到你。”伸手把杜博文紧紧的拥在怀中,下颔抵在他头顶,乔悠然的叹息道。
“我、我……”趴在乔的怀中,心乱如麻的杜博文,根本无法理出任何头绪。
说他不爱乔,可是他们之间一直以来维持的亲密关系,身体与身体间的纠葛缠绵,心灵与心灵间的冲撞交融,如果说没有什么的话,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这要是说爱,又好像少了些什么,如果真的有一天,要让他在乔与过去两者取一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过去。
“已经没有时间让你继续犹豫,他们的争论已经出了结果。”乔松手放开杜博文,让他转过身去面对面目狰狞的休布特向他们步步逼进。“你的朋友们将成为第一批祭品,随后是潜伏在外面的那群救兵是第二批,然后还有这些在场的知情者,以及这附近所有青壮年都将会为此失去生命,尸骨会堆满地宫,鲜血将会染红祭台。”
“不要再说下去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了,你赢了……你赢了……你已经赢了,救救他们吧?!求你……”杜博文歇斯底里大吼着,随后脚一软瘫跪在石阶上。
“唉!不要伤心,一切都会过去的。”幽幽的叹息在杜博文的耳边回荡,他只觉得腰间一紧,眼前一,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
※※※
“他们要干什么?”站在众人最前商靖枫与跟站在一排的凤无栖小声嘀咕着,他发现以休布特为首面色各异的一群人正向他们渐渐靠近,周围若隐若现的散发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煞气。
“永生是需要祭品的,而我们可能就会是第一批牺牲品。”漫不经心的响应着商靖枫,凤无栖暗自考虑着要不要暴露自身的秘密,救下这群让他具好感的人类。
“永生?什么永生?”听得不明所以然的南宫辉,探出头来追问。
“那个白痴刚才向神祈求永生,而永生是需要祭品的。”
“永生?怎么可能?他头壳坏掉了呀?!人类怎么可能会得到永生?他以为那神是吸血鬼吗?!”
“谁告诉你,泛是神就都是吸血鬼?”凤无栖不满的白了南宫辉一眼,对他的无知表示无奈。“不过,他们现在倒是准备让我们做第一批牺牲品。”
“天啊!有没有搞错啊!他们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牛粪不成?哎!他们那副狰狞嘴脸,想要干什么呀?!”似乎也从休布特不怀好意的眼神中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南宫辉护着众人中唯一的女性陈雨萌缓缓向下退去。
“干什么?!哼!”撇嘴冷哼了一声,凤无栖喃喃自语。“寿命短暂的人类啊!总是向往求之不得的永恒,可他又何曾会了解永生者的痛苦呢?!”
“什么?凤,你在哪里嘟哝些什么呢?还不快撤啊?!”
“哦!”
“咦!杜大哥呢?”商靖枫向后张望,发现少了个人。
“不就在后面,他……人呢?刚才还在我后面的啊?!”商靖尧连忙转过头,寻找刚才明明还老老实实站在他后面的杜博文。
“阿文?你在哪里?阿文……”
“萌萌,你先别着急,等我们先退下祭台在找他……”扶住陈雨萌的手臂,商靖尧赶忙安抚左右环顾惊惶失措的陈雨萌。
“啊!杜大哥,你什么时候跑祭台上去?”伸手指着正向他们逼进的休布特众人身后,南宫辉吃惊的大叫道。
随着南宫辉的叫嚷声,大家停下准备逃离的步伐,诧异的抬头瞅着不知何时跑到祭台中心,站在那具金棺之上的杜博文。而对面本来还在步步紧逼的休布特等人,似乎也被这种变化弄得一头雾水,全都面露不解的回头看向一身火红站在金棺上的杜博文……
因本身工作的需求造成杜博文应该西装革履穿着整齐,以便于营造出为人师表的气质,可偏生他对西服这类束手束脚的衣着实在无法适应。
平日总是喜欢偷工减料穿些看起来较为正规的休闲服,不过出门在外他基本上是怎么舒服怎么穿,由于出来大多是有工作的情况下,所以一般穿的都是厚重耐磨的吊带工作裤和一件色的衬衫或T恤,拉里邋遢就算了事。而这由于匆忙所以他随意抓了两套就上了飞机,而此时他身上就穿了其中的一套。
那套衣服无论衣裤全都是火红色的,是前些日子陈雨萌买来送他的,不过打从买回来他就未曾穿过,并不是衣服质量不好或是样式老旧,要知道从来都走在时代最前沿的陈雨萌,怎么会买过时的衣服。
而是杜博文嫌那鲜艳亮丽的颜色,并不适合年纪二十七岁,基本上已经算荣登老男人行列的他穿。可实际上,在这套火红色运动衣服的映衬下,肤白如玉,唇红齿白的他,比实际年龄好似一下小了许多。
当然此时引起众人注目的并不是被大家所熟悉的杜博文,而是站在他身后缓缓展露身形的乔……
银亮的长发,如流水般柔顺的披落而下,微挑的银眉,狭长的金眸,笔挺鼻梁,紧闭的薄唇,颀长的身躯上穿着件琐镶着银的白色长袍,那超脱凡尘的气质与美丽,让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去怀疑他的身份,更何况随后他展现了他的实力。
“嘻!游戏结束了。”一手环抱着杜博文的腰,半趴半靠在他身上的乔,懒洋洋的抬起另一只手随意的打了声响指。
轻声的嬉笑好似在众人心底响起,眼前空气中好像发生一阵波动与扭曲,刚刚还金壁辉煌的墙壁迅速剥落变成空白,满地的金银珠宝也全部消失无踪,甚至脚下金砖堆砌的祭台也变成普通的石头。
众人恍然察觉此时的场景,跟杜博文过去曾描绘的景色竟然毫无二致,难道刚才他们所看到一切,全都是眼前之人,啊不,是神所为吗?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神吗?
“神啊!请您赐予我永生!”还没等大家从猜测中回过神,休布特已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的祈求道。
“永生吗?!好,我赐你永生……”乔嘴角泛起一抹邪恶的笑容,一扬手,一道银光笼罩在休布特身上,嘴中吟唱着咒语。“岁月将在你身上留下足迹,疾病将永远伴随着你,财富、幸运将离你而去,疾病、贫穷,饥饿将与你相伴到永远。”
“啊不……”不复刚刚的狂喜,休布特声嘶力竭喊着。
“你应该,为你的贪婪付出代价,去吧!”一挥衣袖,休布特从祭台上消失无踪。
“你们,虽然只是协从,可是……”把视线落到,休布特身后的那群专家们,冷冷道:“也将得到同等的……”
“不要……”按住乔的手打断他未完的话,杜博文有气无力的阻拦道。“他们只是为了各自的理想而逼不得已,所以原谅他们吧!拜托,算我求你了……”
“好吧!看在我的小乖,为你们求情的份上,你们不必跟你们的主子一起享受永世之苦,但还是要薄惩一番的。皮特,因为你是帮凶,所以惩罚你的所爱的人,将永远咫尺天涯,看得见却得不到。马丁你是背叛者,你将会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剩下的,你们将会倒霉三年,好了就这样,你们也去吧!”
“再来,就剩你们了……”乔把视线移到,剩下的商靖枫三小,以及陈雨萌夫妻五人身上。
“喂,你干吗抓着阿文不放,快点放开他。”胆大妄为的陈雨萌,对乔毫不畏惧,甚至还冲着他大声抗议道。“阿文,你快回来啊?!”
“说老实话,我蛮讨厌你的。”把杜博文拥在怀中,宽大的长袍把他裹在怀中,乔冷冷的凝视着陈雨萌。
“我管你讨不呜呜……”身后的商靖尧一把捂住,她惹是生非的嘴。
“没错,不管我讨厌还是不讨厌,都与你无关,只是从现在开始,小乖是我的,与你没有任何干系。”
“胡说八道,什么是你的我的?!文不是我的,当然也绝对不会是你的,他属于他自己,他是独立自主的男人……”
“呵呵!只不过不管怎样,我得偿所愿,从现在开始小乖从头到脚都只归属于我……”并不理会,陈雨萌的尖叫,乔撕开杜博文衣领露出里面,布满若隐若现青紫吻痕洁白的脖颈与小半截胸膛。
“……”众人目瞪口呆的瞅着乔,若无其事的在杜博文裸露在外的肩头留下个清晰的齿痕。
此时侧首不肯面对众人的杜博文,如玉的肌肤爬满了一层淡淡的霞彩。一直惨白没有血色的面颊,也好似染上一抹酡红,黑白分明眼眸荡漾着一抹盈盈的水雾,波光流转间展现着动人心魂的妩媚。
他是谁?!
满脑袋问号的众人,根本无法将眼前散发着惊人妖媚之人,跟记忆中大咧咧迷迷糊糊的杜博文联系在一起。
乔当然是不愿意跟其它人一起分享怀中人独属于他的美景,抬起宽大的衣袖,遮住杜博文的面容,眼神如电的横了失魂落魄的众人一眼,开口道:“你们也该走了,小乖或许并不完全会从你们记忆中消失,可是你们将会遗忘此的埃及之旅……”
“不要……”没给他们反对的时间,银光闪过众人好似腾空而起耳边传来嗖嗖风声,记忆中杜博文的容貌随着向后飞掠的速度渐渐模糊,曾经共有的过去一点点的消散。
唯有凤无栖,竟然还保持着完整的记忆,而此时他耳边传来乔淡淡的叹息:“该隐的后裔,保留你所有的记忆,算是我为他留下一个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尾声】
四年后
凤无栖,悄然无声的站在过去属于杜博文,而如今已归他所有的公寓内,一尘不染的房间内,好似还残留着当年的欢声笑语,以及飘香的家常小菜。
一晃四年的时间匆匆而过,虽然这点时间对于活了上千年的他而言,是如此的短暂而无趣,可是对人类而言,一千四百六十天会发生许多的变化。
例如,南宫辉终于被他外公磨去上军校,而患难与共的商靖枫,也拽着他一起转进了军校,在哪里他们一起经历了无数欢乐与苦难。
还有萌萌有了第二个宝宝,只是还没等孩子出世名字就已经取好,听说无论男女都要叫文,还听说依然热衷于逛街的萌萌,总会不明所以的买回一堆他老公穿不了的休闲服与运动衣。
听说,号称世界首富无冕之王的休布特.亚伯尔翰,国内发生叛乱,曾经权能通天,富可敌国的一代枭雄,就这样消失在战乱之中。
听所前两年,马丁的合作伙伴,跟他老婆席卷了他半生积攒的财富,消失无踪。
听说,百变戏子跟千面夜盗那对黄金搭档,不知为何原因闹翻了,各奔前程了。
还听说……
总之,还有无数个听说正在慢慢的发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