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冰河纪(末世)》作者: 关白附
文案:
・《新界史》第一部
・本文记录西元217年末维原子冲击波用冰雪飓风的方式席卷全球,末世降临。
・兆青被陈阳带出风雪踏入未知的前路,一帮性格不完美的人组成了一个家庭,在跌跌撞撞中得到超界道具成长为幸存者世界最重要的守护者。
・所有的线索一点点被拽出来,原来“末世”是曾经百年阴谋延续的结果,也是人类吸收超界能量产生特化的序曲。
・生命本身被盖上幕布未走到尽头成为历史前,谁都无法窥视所遇事件的全貌。
观影须知:
・主CP傻大个X小怂包
・内有萌宠多CP
・全民随身空间。
・表象种田文隐性升级流,全幸存者特化。
・披着末世的外壳的星际科幻前导文(星际科幻前导文、星际科幻前导文、星际科幻前导文!)
・主角未提前知晓世界架构,舞台的大幕跟随活着本身被慢慢掀开。
・雷点比萌点多系列,信人设绝对会崩系列。
・公路文,上帝视角在观者眼中,他们的世界里只有活着本身。
・至少19万字体量,不免夹叙夹议。
【本文首发于217年12月25日,更新时长跨越两年。如有描写不尽人意的地方请包涵,作者已启动修文,感谢大家。】
【保持快乐,注意健康,愿大家一切顺利。】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随身空间 末世
搜索关键字:主角:兆青,陈阳配角:陈陌,俞升,陈杰,陈栗,瓦连京其它:末世,星际,科幻
一句话简介:致永远不完美却可爱的第二梯队
立意:支持环保,人人有责。
第1章 楔子(重修)
楔子
这是第一兆青不能确定他自己的人生到底是重来了一、还是干脆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或仅仅是他死后迷路忘记去黄泉走一遭、少喝了一口孟婆汤。
这一他身西雅图自以为过着最普通的生活,却没想到会直面波及全世界的灾难,此时他才发现原来有人会为了他无视死亡的威胁、穿越狂雨暴风来到他的身边。
在从未感受过得极寒里兆青得到了一个最温暖的怀抱、一段期待已久的爱情、一个大家庭、甚至是一段日后回首不止从哪儿开始描述的奇遇人生。
他们以为遇到了末世,却不知道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1
兆青今年二十七岁,从这一出生有记忆起就生活在美国华盛顿州。看起来他的生活和周遭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按部就班学习、成长、工作,唯一不同的是他有两段记忆。
兆青记忆的起点是从华夏开始持续了三十五年,意外死亡后又身美国、从一个婴儿开始成长渡过了二十六年。
从兆青的角度来说就是死过一又活了,也可以用赶时髦的说法—-重生。
是的,重生。
兆青记得‘上辈子’的很多事儿,包括第一生命的结束。
那是一个无需多讲的意外,他清晰的记得最后死亡的画面,灰稠的雾霾、模糊的车灯、飞起的视野、沉重的下落。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持续了几秒,一切又归于宁静。
再醒来,兆青就开始不自觉的嚎哭,入耳的声音细幼尖利且模模糊糊。他的眼前是一片灰蒙蒙的光,所有景物的轮廓都像是打了高斯模糊,无法聚焦。
他隐隐约约记得天气很冷,他在路边被人捡起。也许换个方便的表述方式就是他应该刚被生下来不久,就被遗弃在了一个路灯下。
等喝上一口热乎的东西时,兆青才恍恍惚惚有些知觉,但日月沉浮在他眼中几乎没有意义。他太过幼小身体机能无法跟上,没有时间概念。似乎又过了一周、两周或者月余,他才能看清每给他喂奶的是个神色慈悲的修女。
最初的最初兆青非常震惊,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细幼的舌头和未发育完全的声带。
兆青明明有着一套完整的关于华夏母语的系统表达方式,也有着做了十年高中英语老师所积累下流利英语能力。但两岁之前他和其他小孩儿一样不得语,他脑子开着窍,唇舌打着结,咿咿呀呀咪咪嘛嘛就是他唯一的交流方式。
做婴儿的时间对于他来说足够漫长,能让他从震惊到毫无压力的咬着奶瓶喝奶、无视自己随机的大小便。这时他才明白幼儿不是不想控制自己,是根本没有控制自己的能力。
照顾他的人是福利院中一位非常善良的中年女人,修女奈雯,她对福利院里面的每个孩子都很好,是真正意义上慈悲祥和的神职人员。
兆青从来不在意刚把他生下来就将他抛弃的父母,反而有很大的解脱感。让一个有着三十多年记忆的他学习叫另外一个可能二十出头或更小年龄的人为父亲母亲,那太难张口了。
兆青很少和福利院其它的小孩儿们一起玩,特殊的经历让他的性格延续了上一辈子的胆小怕事,又因为孩童的身体里装着一个成熟的大人而略显温吞沉静。
奈雯修女一直认为是兆青作为弃婴的背景造成了他性格里的忧郁,实则是兆青不知道如何和其他‘小伙伴’们一起玩积木、弹纽扣和堆泥巴。
每一年的成长,不是把一岁的兆青变成了两岁的兆青,而是把三十五岁的兆青变成了三十六岁的兆青。这当然是兆青在对于自己的认知,在旁人眼中他仍然是个安静又贴心的小孩儿。
五岁的兆青在外人看起来像是‘天才’。他的学习能力极强、阅读量也远超同龄的小伙伴。
兆青现在才知道小孩儿的身体太难控制,他‘上辈子’英文体字写的不错,但没有练习硬笔书法中文写的顶多算规整,他很庆幸终于有机会修正一下自己的字迹。
作为东方人兆青的成长速度显得比同龄的小伙伴要慢,个子矮矮小小的,所以奈雯修女还给他取了个小名,叫了他两年小小。
等到能说话后兆青选了个合适的时间自己说出了这个名字。奈雯修女很开心他会有想要的名字,在福利院记录的大名就被确定下来,是兆青的英文发音。
兆青曾长时间的在镜子前端详过自己的相貌。他眸子是蜜色的,头发颜色是浅淡的褐色,人很白、骨骼里仍带着东方人的纤细。鼻梁很挺拔、眼窝不算,看起来有点儿像小混血儿、又很像换了个发色眸色‘上辈子’自己的幼年版。
六岁的兆青被一对儿刚过五十的夫妇收养,离开了福利院搬到了西雅图。
理论上很少有这样大年纪的夫妇到福利院做领养手续,在人生的暮年选择新的家庭成员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康纳夫妇也是可怜人,两年前一场车祸夺走了他们唯一的儿子,并带走了他儿子的家庭,包括他们的儿媳和还在襁褓里的孙子。
康纳夫妇太孤单了,需要一个寄托。他们身体还算强健觉得再拉扯大一个孩子不是什么难事。他们有爱和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家,屋檐下需要一个孩子。
刚好,奈雯修女这里孩子都需要一个家庭。
兆青在领养者来时都站在最后,他不在意是否会被人领养 。他知道福利院会收取社会的帮助,安排到了年纪的小孩儿去上学。只要有再系统的学习机会,他相信自己有那个能力会平稳的度过这段新的人生。
但上天没给兆青享受孤独的机会。康纳夫妇对兆青非常有眼缘,尤其是康纳太太抱着这个瓷娃娃一样的带着华夏血统的小男孩儿无法撒手。
康纳太太带着慈祥的笑容、期待的眼神问兆青:愿不愿意和她回家。兆青从‘上辈子’就不知道怎么拒绝善意,手足无措的点了头。
随遇而安。
兆青没什么可收拾的,他只需要和奈雯修女真诚的告别。也许因为他是第二享受生命,所以他感谢这世界遇到的所有温柔。他留好奈雯修女的联系方式,是这个女人让他避免了再睁开眼就会夭折的命运,这值得一生感谢。
兆青穿着奈雯修女准备好的新衣服随着办完手续的康纳夫妇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生活六年的福利院,坐火车来到了西雅图的新住所。
从此他就是休伯特・兆青・康纳了。康纳夫妇保留了兆青的名字,放在新名字和他们的姓氏之间,在无知无觉中保留了兆青上一辈子的圆满。
兆青这个中间名字取自他‘上辈子’的名字,仪兆青。并不是他对这个名字有多少眷恋而是习惯了。
兆青习惯别人叫他这个名字,哪怕是他不熟悉的英文音调。
休伯特是康纳夫妇给他取的名字,寓意人格光明思想灿烂的人。
兆青作为被收养‘孩子’很幸运,真的很幸运。
康纳夫妇是热情周到善良的老夫妇,康纳先生是一个心脏不太好的老牙医,康纳太太是个温暖慈祥的家庭妇女。他们本就是生活无忧的中产家庭,五十岁失去儿子康纳夫妇拿到了大把的赔偿金,只不过他不愿意用儿子一家命换来的钱,都捐了出去。
即便如此,兆青依旧在富足的生活中成长起来。
这些年兆青在校车靠近家的时候就会看到在家门口站着等待的康纳太太,刚进门就会吃到香甜的馅饼。
康奈太太知道兆青有华夏的血统,还特意去学习做华夏菜。但总是学着学着就挠头,菜系太多弄得老太太经常做出来个四不像。不过康纳先生和兆青总是笑眯眯的吃完,康纳太太说他们父子俩笑起来非常像,都是温柔又体贴模样。
那是生活在一起的力量,让他们的眉目无限趋近,连笑容的弧度都和彼此相似。
康纳先生知道兆青喜欢阅读,他给兆青买很多英文、中文原文的书籍。他还会定期的往兆青的粉红色小猪里面放美元,告诉兆青这是他私家的小金库。
兆青年纪大一些后康纳夫夫给他办了护照,每一年的长假他们都会带兆清回华夏旅游。老夫妇甚至学了汉语,还开明的要兆清别忘记自己的故乡,别忘记同胞的模样。
兆青经常因为受到样毫无保留爱而愧疚,因为他还捏着一个关于小世界的‘秘密’,在担忧中不敢告诉任何人。
时间的叠加很可怕。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上辈子’就开始莫名的像个梦。
兆青十几岁第二个青春期时也恍惚过,他偷偷上网查关于自己的情况。他怀疑他可能患有记忆障碍之类的精神疾病,也曾试图寻求治疗。可当他了解到心理医生对于确诊病患有特殊置权时怯了。
兆青只能安抚自己,他没有任何反社会的倾向、不影响任何人的生活,那就不需要任何治疗。事实上也是如此,他比一般人更热爱生命、更努力生活。
那时科幻片和各种小说刚刚兴起,兆青脑中混乱的记忆远不如他幻想中的噩梦可怕,因为他拥有另外一个‘小世界’。
用网上流行的说法是兆青拥有一个有山有水可以种植养殖的随身空间,‘小世界’的存在是他最奇妙的外挂。也是他永远不敢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他害怕公众知道、更害怕自己被研究。
从此他再也也没想过寻求任何人的帮助,他努力的保持一日三餐两点一线的单纯生活,隐藏着自己异于常人的每个地方。
日升月落,普通的生活逐渐消磨掉他脑袋中臆想到的魔幻的部分。
那一段多出来的记忆慢慢成了兆青的给养,他接受了自己重生的事实,也带着不可说的恩赐‘小世界’过着最简单的生活。
兆青在康纳夫妇眼中是个太乖巧的孩子,他按部就班的学习,定期跳级。
因为兆青这一生活在美国让他没有办法成为一个英语老师,多方衡量下他选择学习法学。跳级是因为两辈子的累积,他其实并不聪明、有点书呆不知变通。他对中医很有兴趣,但这儿的环境不允许,干脆选了适合死记硬背的学科。
时光荏苒,兆青博士毕业,顺利留校成为了华盛顿大学法学系的实习老师。康纳太太一直以他此为荣,到哪儿都会提起自己的小儿子。
康纳先生则没机会亲眼看到这一切,他在兆青十七岁考上大学的那一年突发心脏病,在一个冬夜没熬过去。
不过康纳先生看到了兆青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走的非常满足。毕竟哪儿来的这样好的孩子,不需要家长费心,还非常孝顺。
兆青‘上辈子’经历了四分五裂的家庭,在亲戚们的白眼里作为负担活着。第二辈子又被扔在雪里睁开眼,可以算是两辈子的孤儿。
兆青从未被人这样全心全意细致周到的对待过。他早年因为记忆的交叠、年级的增长对这种无微不至的看顾很排斥。
可那又如何呢?日积月累,谁又能抹去那些环绕在他生活里细致的小细节。他切掉了阑尾、是康纳太太不眠不休的给擦身,喂粥。他换牙、是康纳先生早早就把的乳牙无痛的给取掉,给了他一口排列整齐且洁白的牙齿。
兆青发自肺腑的感恩,尽他所能的照顾两位老人。
兆青从不会忘记康纳夫妇的生日和家庭纪念日,包括康纳夫妇的结婚纪念日、康纳哥哥一家去世的忌日。
结婚纪念日兆青会拿粉色小猪里面的钱买粉红色的玫瑰交给康纳先生,让他务必送给康纳太太。到了忌日他也会拿粉色小猪里面的钱买白色的小雏菊,跟着康纳夫妇在山坡上看着那三个墓碑,他会用手绢把墓碑擦干净。
康纳夫妇不认为兆青需要做这件事儿也曾经制止过,兆青摇摇头说既然他是弟弟就应该给哥哥做些什么。
在这样兆青年年不断的跟着康纳夫妇祭扫着未曾一见的哥哥。
康纳先生离世之前曾慎重的把康纳太太托付给兆青,兆青则很自然的回:他会用他的一切照顾他的而母亲。
康纳先生永远都不会放心把爱人抛在身后,只是生命不让他停留。他只能带着眷恋暂时先行离开康纳太太,幸运的是他还有第二个儿子承诺照顾他的遗孀。
兆青很可靠,康纳太太一直知道。
可这一在风雪中少年身形的兆青举着黑伞把葬礼安排的井井有条,兆青站在失去了丈夫有些佝偻的康纳太太身边像是一棵树,在康纳太太的眼里突然挺拔到顶天立地,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依靠。
二十五年的人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概括说完的。
总而言之,现在的兆青是个很幸福的兆青,得足了父母的爱,填补了‘上辈子’的遗憾。
兆青进了屋把雨伞收好挂在玄关沥水,探头便向屋里喊着:“母亲。”。
康纳太太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未等儿子话音落下就系着围裙小步颠到玄关。她把兆青的外套接过来挂在一边儿问:“外面是不是特别冷?”
“还行,就是这雨忽大忽小的下起来没完,人都快发霉了,”兆青说着两步走到厨房看到做一半的饭,立时卷着袖子又说:“母亲,我说过等我回来做饭。”
康纳太太今年整整七十岁了,到了这个年岁了也不饶过自己,天天非要早早起来给兆青做早点,晚上也想着做饭等儿子回家。
康纳先生去世的头些日子,康纳太太也一如往常未有一日不履行一个做母亲的职责。
康纳太太非常爱兆青。刚失去康纳先生时她整个人都陷入失去丈夫和供要养儿子的焦虑中,差点救要出去给别人做保姆赚钱。在她的概念里儿子刚上大学很多地方需要钱,她除了养育孩子和做家务之外没有任何社会技能、她怕失了栖身之所也不敢卖房子。
康纳先生临终之前早就把家里的财产和兆青盘点过,这些钱存在了康纳太太名下,兆青有权取用,但如果超过一定数额就需要康纳太太本人签字。
康纳先生告诉兆青教育基金都已经存好放在他的大学储蓄账户中,如果有奖学金就当他的小金库,如果没有也足够支撑他完成学业。
康纳先生那时眼眶红着说,不是不相信兆青,他做了诸多限制只是因为放心不下自己的老伴。
兆青了然的点头,他怎能不明白康纳先生舍不得自己的老婆受一点的苦。
兆青说自己能赚钱、奖学金也存下了不小的一部分。
康纳先生他不愿用儿子一家命换来的保险金全部都捐给了兆青曾在的福利院,留下的存款都是他作牙医这些年富裕的钱。
他们一家曾换过房子,剩余的财产支撑康纳太太和兆青过个单薄的十年也没什么问题。更何况兆青上了大学就开始兼职做中文家教和翻译赚钱,钱从来不是困惑他们生活的条件。
只因为康纳太太不善於理财,对这一切都不了解。那时兆青把要出去当保姆的康纳太太按在沙发上,接着把存折、银行卡、房产证都摆在茶几上。
“这是父亲留给你的,”兆青说。
兆青又拿出来一个存折摆在沙发上,“我也能挣钱。所以母亲你想和谁去喝下午茶就去,父亲在的时候你能去,不在了你也能去。”
一切的馈赠来源于爱,回报也是,说完这一切他们彼此都得到了一个非常非常温暖的拥抱。
兆青自认是个非常普通的人,他学业如此顺利是因为比别人多了三十多年的学习经验。他上大学就开始赚钱是因为他会中文,一直在接中英翻译的活儿,后来考过了中英同声传译的资格、顺便学了速录。
同声传译本就吃香,更别提还能有速录的本事。最重要的是大环境造就了汉语的重要性,所以他赚钱就更容易些。
死过再生一,当兆青接受了一切不再恍惚后胸臆里便溢满了感恩的情绪。感谢一切,感谢爱。
唯一抱歉的是他无法将‘小世界’的存在宣之于口,存着一个秘密面对着最亲爱的人,那种感觉并不好。但他很珍惜这再的生命,不敢拿任何事去挑战可能带来的风险。
兆青很少饮酒,怕喝酒过多后泄露最重要的秘密。
第2章 第2章(重修)
两个人说着话,很简单又平实的日常。
康纳太太打开烤箱,兆青眼明手快戴上手套把盛着牛肉馅饼的烤盘端出来。
康纳太太:“我一个人在家能有什么事儿?”
兆青:“你不是爱上了打桥牌,史密斯太太最近没有叫着您?”
“噢!我根本就不会算牌!都是瞎打逗趣的。天气这样我们这几把老骨头可别出去,万一滑倒了,岂不是给我亲爱的儿子找了事儿做。”
“您有这个觉悟是非常好的!”兆青抱抱康纳太太,低头亲了亲她布满褶皱的脸颊。他已经习惯外国式的交往,贴面拥抱这些外放的情绪他都已能接受,并可以随时进行表达。当然仅仅是针对他的养母,康纳太太。
一家两个人坐在餐桌周围入座,康纳太太吃着玉米饼,兆青吃米饭。兆青根蒂固的喜欢中餐,习惯吃米饭。
“小小…”
“母亲,你又叫这个名字。”
小小是奈雯修女给兆青取的名字,领养时被康纳太太知道了也就喜欢上这个名字。在他们的家里小小和兆青被经常唤起,外人经常叫他休伯特或者是青。
兆青不习惯小小这个名字,他的岁数两辈子累计起来快赶上自己的母亲了,小小这个名字让他觉得太有幼儿感。不过他喜欢康纳太太带着柔和腔调拐着弯喊他的中文名字,像是下了雪后的第一缕阳光,清透温暖。
“我的儿子,我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康纳太太把豆角拨到兆青的碟子里,又说:“小小,不是妈妈唠叨。是你真的该考虑下个人问题了。你总不能一直过单身生活,你都二十六岁了,我之后要怎么对你天堂的父亲说。难不成我要告诉他我们的儿子到现在还是个魔法师?噢,天哪!你可千万别做个苦修者,要对自己好一点儿。”
这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自从兆青在毕业舞会没有邀请任何人就被一直说到现在。
见兆青不回答,康纳太太笑盈盈的推了推兆青的手臂,低声问:“陈已经追了你那么久,你好歹也该给个反应,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兆青吃着东西含含糊糊的说:“母亲我…心里有数!”他上辈子留下了一些不好的记忆,让他对感情的态度一直蛮模糊,甚至带着些微的排斥。
‘上辈子’的婴幼儿时期的记忆又浅又淡,兆青没有太的印象了,只是恍恍惚惚记得自己好像有个姐姐,父母在他幼年去世。他是在姑父家暴姑母这种混乱激烈婚姻关系中被推推搡搡着长大的。
初始印象成了不可抵御的魔咒,即使康纳夫妇感情再好、也无法让他放下对于爱情的戒备,对婚姻的不信任。
再者而言,兆青是个天生的同性恋。
七零年的华夏同性恋几乎不被任何人理解和包容,兆青‘上辈子’少年时动情得到了可以用不堪来形容的结果。
但兆青天生胆小,在‘上辈子’没主动做任何事儿,他只是在错以为对方有意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喜欢。没想到对方是和别人打赌,真的被告白后就又把兆青给推进厕所隔间说着恶心,还让所有同班男同学往他身上吐口水。
‘上辈子’的彼时兆青个子很小、又白净,本来就常年被人骂娘娘腔,否则也不会有人拿着个来打赌。经了这件事儿骂他的话中增加了成变态、二椅子、卖屁股之类的坏话。
少年人不解其意说出口的都是最恶毒的话。事情闹得不大不小、但各方家长都算知道了,兆青在被姑父毒打一顿后送到远方的寄宿学校。至此他到35岁也没有恋爱,直至在意外中死去。
这也是为什么这辈子兆青每天早上都按时喝牛奶,拼命跑步、打篮球。他不想再被人叫做娘娘腔,也不想被打的时候那么疼想多一点肌肉防御。
也不知是可悲还是可敬,兆青两辈子都没想过要报复或反抗任何人,他沉默的接受所有压在他身上的经历。用网络的话说就是带着圣字开头的属性,他会怕,会躲,但一生从未恨过任何人,也不曾对任何人口出恶言。
比兆青那寥寥无几感情经历更悲惨的是他第一的家庭环境,不过第二很幸福,所以他很少回忆。
兆青心态算不错,一直认为老天爷让他活着已经是给他的赐福。活着就够了,毕竟‘上辈子’小时候寄人篱下知道食不果腹的滋味,那比被人骂娘娘腔还要难以忍受。
‘上辈子’的一切随着死亡好似烟消云散,但仍有切不断的痕迹留在兆青的身上。他稍微饿一点就心慌,兜里常备着康纳太太放好的巧克力或生糖。
兆青喜欢所有能入口的食物,尤其喜欢口感酸甜的食物。
似乎是‘上辈子’的头二十年饿的久了,不管是后来自己赚钱有吃有喝,还是重生后被细致的喂养,他都很难长肉、总是瘦瘦的。
东方人因天生的人种体型限制在英美人的环境里本就显得清瘦,他现在一米七九的个子在华夏人里不算矮,但在这里根本不够看。
兆青曾想学武术,结果他身体如上辈子一样没有平衡力根本不协调,他有时候左右都分不清楚,驾照考了四才下来。
兆青开车的数十个手指就能数出来,天赋单一,学武成了个脑海里的梦想。他只能坚持每日早上跑步,睡觉前还会做仰卧起坐、引体向上,终于把自己从上一辈子的弱鸡、变成了一个稍微强壮了一眯眯的弱鸡…
兆青特别珍惜生命,特别特别想活着。
在美国一切都好些。
在长久的生活里有些事儿无法被隐瞒,康纳夫妇看出了兆青的性向。
兆青看电视时扫都不扫一眼穿比基尼的姑娘,却对帅气的小伙儿会驻足一刻。再加之对性最冲动的年纪里也没有找女朋友,林林总总下意识泄露的线索太多。
康纳太太试探的问了一,兆青就全盘托出直接迈出了柜子,那时候康纳先生还健在。
兆青以为会得到暴怒的反馈,结果两个老人只是沉默了几天,就开始催着他找男朋友。康纳太太总是说:十六岁就是要感受爱的年龄,不要浪费大好的青春。
康纳太太和康纳先生就是十六岁相爱,直到现在。
“你有什么数?”康纳太太看着感情不开窍的儿子头疼死了,又说:“陈有什么不好?身材健硕个子也高,还是个警员,重点是长得也很英俊!你前几年总拿你喜欢华人搪塞我,这街区里有几个华人?刚好有这么好的小伙儿喜欢你,追着你屁股后面两三年。也就是我年纪大了,要不然我都动心了。”
“母亲!”兆青口气里带着央求。
康纳太太:“撒娇并不能解决你的问题!你总是怕这怕那,你这样会错过很多的!”
“母亲,我没有撒娇。”兆青认为自己没有撒娇,但在父母的眼里孩子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最娇气的孩子。
康纳太太:“小小,生命最大的意义在于尝试,至于结果并不重要。你啊,就是太害羞了!”
“知道了,母亲。”兆青迎合着。康纳太太说对了,他就是单纯的不敢一直拖着,早年被康纳太太催,就说自己喜欢华人搪塞着得到感情的可能。
这借口拖了一阵子,三年前街区警署分配过来一个陆战队转业的新兵,是少见的华裔又对兆青一见钟情,叫做陈阳。
陈阳一直坚持不懈的追求兆青,就算没有送、放烟火或公开表白,依旧弄得整条街都知道了。
要说兆青对陈阳一点儿好感都没有,那是骗人。陈阳在兆青眼里像是春天的日光生机勃发、不刺眼却充满力量。
真正的生活没有那么多生死之事,陈阳救过很多猫啊狗啊,平日跑来跑去不是帮忙开锁就是解决夫妻吵架的问题。
陈阳健壮而帅,一米九二的个头、常年训练下一身紧实的肌肉,在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中都显得出类拔萃。
在兆青的眼里陈阳强壮无畏阳光热情,虽然陈阳偶尔显得急躁、板着脸时也过于严肃让人心生畏惧,但却是兆青概念里男人应有的样子,是他想要成为的样子。
他们街区的警察日历卖的最好,所有的人都喜欢陈阳而陈阳喜欢兆青。
这让兆青更害怕,他像是个寄居蟹,越是对方光灿照人越是连小钳子都不敢外透露一点儿,恨不得背起自己的小房子躲得远远地。
兆青又不是修道士当然有欲望,当某日他和拇指先生亲密接触时,脑海里突然蹦出陈阳的脸。
兆青的欲望比较缓,自我安慰的事儿做的也很少,可遇到陈阳后再少的幻里都有陈阳的影子。他在羞臊的自我开解,但至此也算是彻底明白自己应该喜欢陈阳。
确定了这件事儿兆青就更害怕了,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可笑的是他根本就没有真的爱过什么人,只是在懵懂时被人打压了感情的幼苗。在很多人的经历中,这显得不值一提,但在他的生命力却成了难以逾越的沟。
康纳太太有句话说对了,兆青是脸皮极薄的人,非常容易害羞且异常慢热,他基本不和陌生人说话,很多同学都是同窗一两年才说上一两句。
如今算的上朋友的用一只手就能数完,所以当年兆青决定做老师时把康纳太太乐坏了,终于确定自己的儿子应该是没有自闭症。
即便是这辈子兆青努力调整了,但被陈阳告白时整个人都像是被煮熟的虾,脚步飞快的就逃了。
兆青有时候也希望自己更开放一点。他总问自己:害怕什么呢?家人同意他的性向,他的身体也有需求。
只是安慰自己泻出了躁动,兆青就不再这么想了。他就开始幻想,害怕陈阳的优秀、害怕在一起过于甜蜜,然后…分手怎么办呢?如果自己没有陈阳想的那么好,怎么办呢?
被追求的甜蜜无法覆盖兆青两辈子对于感情的惧怕和荒芜,他认为自己根本不像陈阳说的那么好。
兆青顶着天才的名头上了大学,年年拿奖学金,这都没有给他一丝一毫的自信感。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他的聪慧只是来自于多了三十五年人生经历的记忆。他的自卑如影随形,像是不开化的阴云,一直在他的头顶。
兆青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接受陈阳,他带着两辈子的记忆觉得自己像是个骗子,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骗了谁。
再说兆青还有那个不敢说与任何人关于‘小世界’的秘密,他害怕…被解剖被研究。晚上做梦都会梦到科幻片里看到的白色的房子,被自己的臆想吓出一身冷汗,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吃完晚饭兆青陪康纳太太看了一会儿肥皂剧,等着睡眼惺忪的康纳太太上了床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兆青调整了一下自己床头的电铃,铃那一头连着康纳太太的房间。
康纳太太年纪大了偶尔忘事,像是在步她丈夫的后尘一样心脏愈发不给力。一年多前他们安装了这个电铃。
而今兆青每个月都带康纳太太去体检,但情况并不乐观。医生说康纳太太年纪过大不适合做支架,做与不做死亡的几率都是一样的,也许开胸后反而会恶化。
康纳太太本人也拒绝做支架。
康纳太太和兆青谈了很久关于生死这件事,兆青也曾半跪在康奈太太的床前祈求唯一的亲人延长生命,钱他们有、他希望康纳太太做手术。
康纳太太看着成年的兆青说:她对于死亡没有任何惧怕,死亡对她来讲是个亲切的事而,因为在死亡的那一端她的丈夫在等待她。
康纳太太说:她已经让她的爱人等了十多年,她爱兆青所以她不会主动去寻找死亡,但她也绝不会用任何其他方式延长生命。她不是心疼钱,这是她的愿望,她请兆青务必尊重她自己的心意。如果非要做些什么,那就去旅游吧,带着她去看更多的景色。
兆青无话可说,这两年寒暑假什么活动他都没参加,他听康纳太太的话带康纳太太出去旅行,就像曾经康纳夫妇带着年幼的他年年回华夏一样,拍很多的照片,露出最多的笑容。
兆青带着康纳太太去所有能不坐飞机就能到的地方,他们游遍了大半个美国。他们还特意去拉斯维加斯,他看着康纳太太笑眯眯的参与了几赌牌,还赢过一。
兆青是个很好的兆青,所有人都这么说,只是兆青自己不知道。
睡前兆青想了想陈阳,他想不到任何关于未来的样子干脆闭上眼。他想:做魔法师什么的完全可以,没准过了三十他真的可以被霍洛沃兹破例收录。
现在兆青的愿望只有一个,希望天堂学院在录取他母亲康纳太太时可以温柔一些。
第3章 第3章(重修)
秋冬的雨淅淅沥沥,时光一如往常生活在重复着却不单调。
兆青刚脱离助教成为实习教师,每天都很忙。好在上下班准时,康纳太太的身体每况愈下,最近他也是能在家就在家。
学院也理解兆青需看护病人的实际情况,将他的课挪到上午许他下午在家办公,给了他很多空间。
对于长辈来说,越是最后的时光她们越希望看到子女可以自食其力坚强生活的模样,为此兆青异常努力的表现着。
康纳太太未入院时他就在客厅里看教案,那样能陪着织毛衣的康纳太太。他们都在压缩在一起的时间,希望每一刻都充实而饱满。
时刻的陪伴和妥帖的照顾仍旧缓解不了康纳太太越来越灰白的脸色。
生命正在走向破败,兆青也无可奈何,他想再说服康纳太太去试试手术,却早早被康纳太太的实际行动堵在了口中。
康纳太太平静的向兆青交代后事,告知兆青她已决定和康纳先生合葬无需选择再墓地,她订下了她葬礼用的儿,举行葬礼的教堂和康纳先生一样选择奈雯修女所在的教堂。
康纳太太一一说明,软言轻语却给兆青逼下泪来。
这无私的爱压在兆青的身上,人非草木。兆青不是真正十几岁年轻的年纪却无法忽略二十多年相依作伴的感情,心里酸软疼麻。
兆青总觉得自己没有好好报答过康纳夫妇,康纳太太只是抱着兆青的头告诉他:世事无常却都有归途。
康纳太太也舍不得兆青,可她更想念自己先行一步的丈夫。死亡不是归途,留恋的也不是人生。
他们都在做着一个准备,准备即将到来的死别。
做了很多准备来时仍猝不及防,那天兆青正在上课,其他办公室的教员匆匆而来在旁边敲门打断了他对某项法条的讲解。一般没有急事很少有人会打断课堂上的进程,他心里咯噔一声。
威廉快步走过来,站在讲台边上说:“青,你后面的课我来上,你先回家一趟。”
兆青读博士的时候就开始在这个学校做助教,博士毕业成了实习老师。学生大多和他年岁相仿、对他的事情都算知晓,他急忙颔首道歉跑出教室,后面的事儿自有威廉会帮他解释。
兆青跑回了办公室,拿起手机看到是医院护士站的未接来电。
康纳太太常年在这里检查身体,所有电话号码兆青都存过,拨通间他就已经脚步匆匆的跑出了教学楼。
跑出去才发现又下了雨,雨滴打在身上很凉,可兆青没有心情回去拿雨伞和外套,穿着一件衬衣外面套着一件康纳太太织的羊毛坎肩。
小雨细密车不好叫兆青急的团团转,医院距离他所在的学校有很长一段距离,跑着去太浪费时间。
一辆车停在兆青身侧,车窗下摇是陈阳。
“上车,青。”
“你怎么来了,”兆青说着进了车反复拨号,手指湿滑戳屏幕好几没有反应。
打通了也没有人接听反复重新拨号,间隙兆青说:“去中心医院。”
“知道,”陈阳越身过来给兆青把安全带系好,发动车子去了医院。
也不知道是湿冷还是不安,兆青的脸褪了血色、手指上面还有些许水渍更是透着白,指甲盖的月弧上都泛出浅浅的青。
陈阳侧头看了一眼兆青,伸手将触未触的接到一滴从兆青鬓角滴落的小雨珠,他说:“别紧张。”
兆青皱着眉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电话刚好接通了,他报了母亲的名字电话那头护士简单说明着康纳太太的情况。
陈阳看着兆青的嘴唇慢慢抿成了一条线,兆青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
雨气湿滑,塞车塞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医院门口,没等陈阳将车停稳兆青就已解开安全带开门奔了出去。
并没关于病人有感自己的亲人的到来,而从昏迷中醒来这种戏剧化的事情。
兆青站在无菌病房外隔着窗户看着康纳太太插着呼吸管躺在监护室里,康纳太太显得小小的一团,似乎能从白色的病床里陷下去。
兆青火急火燎的来了,看到康纳太太后却只能站在玻璃窗外发怔。
刚才医生和兆青说康纳太太已经出现肺淤血和双下肢凹陷性水肿,离别应该就是在两天了,要他做好心理准备。
关于生死,没有任何人能看透。谁也不愿意经历离别,谁也做不好那个心理准备,可谁谁也躲不过最后一刻。
陈阳找地方停车过了十多分钟才来到兆青身边,顺手给兆青披了一件衣服。
兆青的刘海被细雨打湿垂在额前,米白色的裤脚上都是泥点。这样的兆青在陈阳眼中显得很孤单,全身散发着能让陈阳心疼的那种狼狈。
兆青盯着玻璃窗里面的心率监视器,康纳太太的心跳一下一下的汇成一个不稳定的波段。他随口问着陈阳:“你今天不用上班?”心里却在想为什么这个节奏就不能再持续一段时间,为什么人类不能更强健?
“今天不是我值班,”陈阳撒了谎今天是他的班,但听到兆青有事儿,连他的同事都主动当班让他先走。
陈阳伸手:“你把这个喝了。”
兆青木然然的抬手没碰到,这才转了眼神把纸杯握在手里,他喝了一口是香浓的巧克力热饮。有些甜有些苦,很暖也有点儿凉。
兆青:“谢谢。”
陈阳没说什么揽着兆青的肩用力的握了握,生死之事他见的太多了。他曾经的生活极端动荡,用了好几年才回归体制,这个身份只是应和他哥哥的规划,在强压下不得已而接受的安排,唯一庆幸的是遇到了兆青。
一整夜他们只是等着。
若不是陈阳提醒兆青去旁边的长椅上坐一坐,兆青也许会在玻璃窗前站到天明,他睡不着却也没精神,脑子里都是两辈子交叠混乱的记忆。
第二天凌晨雨就停了,难得出现的阳光羞怯怯的在阴云探出头撒给街道一点温暖。
兆青:“陈阳,你能帮我去买束吗?粉色的玫瑰。”
“行,”陈阳应着,他也陪了一夜没睡听到兆青说的话站起来穿上外套跑了出去。
康纳太太醒了被推出监护室回到普通病房,强弩之末已无其他更有效的治疗方式。
“小小,过来点儿。”康纳太太的声音很虚,很低,气短。
兆青带着床边的小凳子又往前坐了坐,不轻不重的握着康纳太太水肿的手,那指甲盖里已出现血点。
兆青用拇指擦了两下、又擦了两下。可这怎么能擦干净呢?他心酸的厉害。
康纳太太的面容还是那样慈祥,但结膜已经出现水肿,笑着说:“小小,我们说好的…”
兆青轻声的回应:“我记得…我记得,”他怕声音大了都会提前叫来天堂的钟声。
康纳太太:“小小,一定要吃早点。”
兆青哽着声音:“好…”
康纳太太:“小小,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很抱歉没有给你留下更多财富。”老太太做了很多背着兆青的决定,钱还是越越多。
“不会,不会已经够了。真的,我非常感谢,我得到了最好的照顾和父母…”除了感谢兆青说不出别的话。他如此感恩自己得到再一的生命,恩曾遇到这两个善良的老人,感恩他们的抚养。
“小小,我不反对你一个人生活成为的老学究,人生总要选自己舒适的方式。可我依然希望你…多看看这个世界,多感受感受。你不要总是害怕,你是个非常好的男孩儿,没有人会舍得伤害你。一个人活也可以活的很好,但作为长辈我舍不得。”康纳太太摸了摸兆青的脑袋,她不怕死亡却舍不得留下兆青。
康纳太太:“小小,你总是有很多心事,我都明白你可能背负着别人没有的天赋,让你更惧怕这世界。但你要懂得试着相信周边的人,或者相信某个人。陈…我看不透这个青年,但我觉得他对于你来讲是个可以试一试交往的对象。他对你很上心也很尊重,这我看得出来。”
兆青扯了扯嘴角似哭似笑。不是因为康纳太太提起了陈阳,而是他没有任何力量去挽留康纳太太流逝的生命。
兆青:“母亲,你放心吧,我会试试的。”
康纳太太笑说:“别为了安我的心做出无意义的承诺,我的孩子,这一点你骗不了我。”
兆青呐了一声,又不知道该回应什么。
康纳太太面色似乎红润了些,说:“你一直很努力生活,这一点你从不让人担心,但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您说,母亲。”
“我去世的第一个月,你不要独自在家里生活。你要和人群在一起,不管是你的朋友、同事,还是其他什么人。你可以让他们去家里住,你住在别人家里也可以。如果你真的找不到信任的人,你可以去旅行。”说话间护士过来帮康纳太太拔掉最后一瓶点滴,药物已不再进入她的血管。
失亲最大的助推手是孤独,悲伤总在一个人的时候被放大。
“你哥哥走的时候我有爱人,爱人走的时候我有你,所以我不孤独,你明白吗?小小?”康纳太太说着反握住兆青的手,问:“你会答应我吗?”
兆青重重的点头:“我答应你,我做得到。”
康纳太□□心的笑了笑,眼神飘向兆青的身后,说:“很漂亮的玫瑰,买给我的?”
陈阳回来很久了一直站在了兆青身后,兆青听到康纳太太的话才胡乱的擦了一把脸,站起身还被椅子绊了下,很快稳住身形。
陈阳收回虚扶的手,把鲜递给兆青。
兆青:“对,父亲托我给你买的。”
康纳太太很开心,让兆青把儿放在枕头边上。
陈阳:“很抱歉,康纳太太。粉色玫瑰不多了,我做主给您加了几支百合和一株绣球,希望您能喜欢。”
“百合和绣球我也很喜欢,谢谢你,很香。”康纳太太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往事,笑的像个少女。
时间还是一刻不停地流走,所有人都经历了同样的出生、百千样的生活、再一样的死去。
在这一对话后康纳太太又坚持了两天,昏迷不醒但走的时候非常安详。
来到这里的第一场葬礼,天空阴沉伴有小雪,兆青陪着一个个子小小的老太太落葬一个父亲。
来到这里的第二场葬礼,少见的大风吹散了两个月以来的阴云,他将自己的母亲与父亲合葬在一起,他们的亲生子女在不远的一,他们一家人用另外一种方式团聚。
墓碑周围布满了粉红色的玫瑰和漂亮的小雏菊,不知道康纳太太到了天堂会不会和在那里生活许久的子女们说一说、还有一个没有血缘弟弟在尘世中挣扎着。
也许会被说起吧。一定会被说起吧。
兆青请了一个礼拜的假理康纳太太的后事以及调整自己的状态。关于丧礼的一切有序的进行,康纳太太入土为安后他还剩下三天假期。
康纳家的房子位于西雅图的内陆,在志愿者公园和日本公园之间。这个世界的城市分部和兆青曾经生活过的世界有些许微小的差异,国家结构和地质地貌大同小异。
兆青‘上辈子’没出过国,他不了解美国。他发现这件事是因为他‘上辈子’生活的城市竟换了名字,在曾经的记忆里叫做天津,而如今在地图上被叫做津门。
也是因此兆青曾怀疑他所再出生的世界和‘上辈子’生活的世界,到底是不是同一个。其他地方都和他的记忆相似,唯有曾经切生活过的城市换了名字。
康纳夫夫的房子和其他欧美风格的小房子差异不大,是个二层半小楼。阁楼、地下室房间分布合理,客厅不算大但有个很大的开放式厨房。
康纳先生当年为了让康纳太太尽快走出失去孩子的悲恸,重新建了这座房子做的坚固又漂亮。
康纳先生找人做了康纳太太喜欢的传统大壁炉,在兆青小时候的冬日燃起过,他也曾在壁炉边的圣诞树下找到自己的圣诞礼物。
由于这两年气温变化,西雅图这个沿海城市冬日气温骤降,政府在几年前决定集中供热。因此他们家就封死了烟囱,壁炉被长久的放置成了一个漂亮的摆设。
陈阳看着站在壁炉前发怔的兆青主动问:“起来了?”
陈阳听到了当时在病床康纳太太和兆青前说的话,虽然这么想不太好,但对于陈阳这是个天赐良机。他肖想了兆青很久,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会如此有耐心,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好似用一生时间去打动兆青都可以。
陈阳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借着所谓‘听妈妈的话’不让兆青独,异常主动的帮兆青打理康纳太太的后事又住进兆青家里。
陈阳登堂入室自己找了客房住的很自在,他每天早上起来给兆青热牛奶,把法棍切了切也不知道烤就端上桌。他根本不会做饭,好在经过几日的练习鸡蛋倒是煎得有了些样子。
兆青胡拢一下脑袋,慢吞吞的走到餐桌边坐好。他还是不太习惯平时都是个矮小老太太主掌的厨房里现在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似乎连厨房都显得拥挤起来。
陈阳把装着边缘有些焦黑煎蛋的盘子端到餐桌上,说:“我等下要上班,你还有两天才结束假期回归社会,别忘了。你的胡子,刮一下。”
陈阳话说得又平常又流畅好像他们一直生活在一起那样,让兆青心里少跳了一拍,
前几日兆青总是沉浸在康纳太太离世的哀思里,这几天脑子才有了些别的空,有了空隙就会有人用理所当然的姿态趁机想钻进来。
兆青维持着面无表情,突然站起来逃似的去了厕所。陈阳看着兆青的背影笑了笑,看来他即将得偿所愿。
兆青站在洗手台的镜子前扛着镜中的自己楞了一下,他明明刮了胡子。
兆青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意识到陈阳在逗他,思及至此不由脸热。
第章 第章(重修)
‘同居’的这几天兆青很少主动和陈阳说话,大多都是陈阳挑起话题兆青应和。
早几日兆青一心都扑在葬礼上,忙完又像失了目标总是发呆。不知怎的,他按时躺在床上却成宿成宿的睡不着,经常性的陷入迷梦匆匆惊醒,梦里总是前世今生的记忆交叠着出现
有‘上辈子’亲属的冷眼,也有属于小孩儿的哭闹。
康纳夫妇的接连离去让兆青总是不禁回忆‘上辈子’的事情,‘上辈子’兆青三四岁就到了姑父姑母家,关于父母姐姐的记忆太少、醒来又转眼忘记,他甚至不敢确定曾经是否真的和父母姐姐一起生活过。
几日熬下来让兆青眼底总是泛着浅浅的青色,显得很没精神。他每站在康纳太太的房门口想收拾一下康纳太太的遗物,却又踟蹰着没办法迈出那走进康纳太太的房间的步伐。
兆青看起来安静乖巧,但从‘上辈子’开始就是个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想太多的人,他甚至自己性格的缺陷,经常还未做出行动就把自己吓退了两步。
陈阳吃饭很快囫囵吞枣一样的将早点咽下去,如今正喝着咖啡看兆青吃第二角面包。
兆青耳朵有点儿热,装作感受不到陈阳的目光低着头眼神定在自己的咖啡杯上,连余光都不敢往外送。
越相陈阳越觉得兆青有意思,他追着兆青时间也不短了。起初觉得这男孩儿礼貌疏离,如今登堂入室才发现兆青是个胆小的性子,逗起来非常有趣。
陈阳从对面坐到兆青旁边,问:“怎么样,今天这蛋还算好看吧…”果不其然,兆青的耳尖都红了。
陈阳和兆青一样在家常年说中文,他自述给兆青的经历是三岁从武汉搬到英语环境,有一个在外面跑航海的哥哥,一直过着很正常的日子、普通的生活,二十出头参军做了亚裔军人。
陈阳今年三十一,二十九岁专业到西雅图做了警察。
吃人家嘴短,兆青只能点点头说:“好吃。”至少今天的蛋没全糊掉,已经很有进步了。
陈阳很自然的帮兆青抹掉嘴边的面包渣,回手还舔了舔自己手指。
兆青脸有些发热没说别的,但也没敢看陈阳。几天前陈阳就突破了作为追求者的界限,来到他家陪他共渡难关,为他做了很多除了追求之外的事儿。
彼时兆青脑子太乱顾不得,逾矩的举动就已经出现很多,如今反应过来再拒绝就成了矫情。
陈阳伸手摸摸兆青的脑袋,心说不能再呆了不然他一定会将兆青拽到楼上。他必须做个正常人,从各种意义上回归普通生活才有可能给外面漂着的人托底。
“我来不及了,你把碗碟洗了放一边?”陈阳说着站起来拎起沙发上的制服。
兆青:“好。”
陈阳走到玄关换鞋的时候兆青想起来什么似的站起来,追到玄关。
“陈阳!”
“怎么了?”陈阳站在玄关的台阶下抬眼看着兆青。
“今…今天有雨…”兆青说着说不下去了。他只是刚好听到电视里的预报,陈阳在饭桌上肯定也听到了。那他,说这个干什么呢?
陈阳看着兆青无意识的把手指缠在沙发巾里,答:“好,我带着伞,你出门也要多穿一件衣服。”
陈阳想抱抱兆青但是他没有,对于兆青他向来很有耐心,说:“晚上我带外卖回来,吃中餐好吗?”
兆青茫茫然的点了点头,看到陈阳笑了。
外面阴云密布,直到陈阳开车走了好远兆青才关上门。陈阳的笑容很灿烂,笑的兆青心里一暖。但他越心动越不安,下意识认为不该让陈阳住进来的。
可陈阳已经住进来了,怎么办?
晚上四点多陈阳准时拎着外卖回到家,进屋时他看到兆青正坐在沙发上往茶几的盘子里摆水果。
陈阳:“好新鲜的水果,你出门了?”
“嗯,”兆青含糊的应着,走过来接着陈阳手里面的纸袋放上餐桌,两个人对面而坐拆开筷子吃着饺子。
兆青在心里打了很多草稿,才说:“最近没有什么事要忙吗?”
“我们?最近城中区有点乱…对了,你还有两天的假期,我请假带你出去散散心?”陈阳话音未落iPhone的经典铃声就响了起来。
“说啥来啥。”陈阳放下筷子接通电话听了好一会儿,兆青看到陈阳一脸不耐烦眉头也跟着锁起来。
“哦,跟年底绩效有关?好吧,那我马上就回去。”陈阳无奈的挂了电话,活在体制中真不是个容易的事儿,但他需要这份工作,
兆青看不出陈阳心里的纠结,只看到陈阳撂下电话站起来上了楼又去了后门,一两分钟后陈阳回到他的面前。
兆青:“怎么了,陈阳?”
“中学里出现枪击案,现在还无法判断伤亡人数,不知持枪者是谁,我把窗和后门都锁死了,”陈阳说着把刚脱下来的制服又穿上,开了保险栓的枪直接挂在枪套里。
陈阳脸上一丝焦急都没有伸手拎了几个饺子扔进嘴里,倒是反过来嘱咐兆青,说:“我出去后你得再检查检查窗门。你知道家里的枪藏在在壁炉侧面,意在震慑,明白吗?”
兆青听得有点蒙,回:“我不会用枪…”怎么突然有枪击案。
“除了我你不要开门,有人闯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陈阳拎着外套磨磨蹭蹭的回到玄关穿鞋。
这几天兆青和陈阳互相突破了生活的安全距离,很多未见过的部分都在向彼此展开着。兆青发觉陈阳身上有种很奇妙的违和感,看起来很热情正直却似乎对周遭发生事儿并不很关心。
就如同此刻明明是枪击案,而陈阳像是并不关心一样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归队。不过这都不重要,对于兆青来说陈阳依旧是温暖细致的。
兆青跟到玄关嘱咐着:“唉,注…意安全!”他说这话的时候很尴尬,想着为什么说这话也尴尬。刚问完陈阳有没有什么事儿,就赶点儿一样出了这么大事儿。
“好,把门锁好。”陈阳伸手捏了捏兆青的手腕,又的看了看兆青才转身打开门不紧不慢的钻进车里。
兆青看着警车不快不慢的开起来,没多久便消失在街头转交。
兆青关上门把安全锁落下按照陈阳的嘱咐在厨房转了一圈,他反复查看着保证所有窗子都锁好了才坐回餐桌。
吃了两三个饺子兆青突然想起来,陈阳是怎么知道他们家里唯一的枪放在了哪儿?
很多事儿想不通便不再想。
兆青窝在沙发里看晚间报道,几看向玄关仍没有人回来的迹象。
警方办案很快,如今新闻里正在说枪击案的调查结果。持枪者是个中学生,死亡两人包括持枪者,另有三人危重四人受伤。原因是持枪者的父亲因意外死亡、持枪者的家也因连绵的雨而淹了无家可归造成了持枪者的精神崩溃。
兆青对于美国不禁枪这件事儿保留意见,受社会环境影响连康纳夫妇这么平和的人也会在家里的壁炉中藏着一把手枪,他本人在十五六岁的时候被康纳先生带着出去学过如何用枪。
兆青的准星极差连康纳先生都找不到安慰之词,练练说能学会怎么冲天开枪就够了。
陈阳突然打电话回来,说他被编进紧急应对小组。虽然所在的警署和案发地点有一段距离,但全城戒严所有警察都需加强巡逻和没办法回家。他反复嘱咐兆青把门窗一定锁好,频的灾害让流民增多,不少人已经开始走极端。
兆青听着电话中报备式嘱咐有点懵,之前陈阳追他的时候也总打电话,他能不接就不接。现在都让陈阳住在到家里了不接又不好,接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兆青只能呐呐的应着,在没人看到地方不断的冲电话点头。
陈阳在电话里最后一个字儿是乖,兆青挂掉电话才说:“说谁呢这是。”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而感觉,兆青不习惯被除了康纳夫妇外的人关心,尤其是被一个明确对他有情感需求的男人关心。一个很帅的男人,一个…他想过的男人。
这种感觉太新奇让撂下电话的兆青后脑勺有点麻酥酥的,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不知是开心还是怯懦。他决定找点事儿做,就准备去康纳太太的房里收拾遗物。
兆青他清楚地明白人的心是不受控制的,人活得越久看事情越透彻。他一脚浅一脚的活到现在,明白越是身边有重要的亲人离去人越是脆弱、心防卫越是稀松、越容易…被侵入。
现在是兆青最难解的状态,两辈子的几十年他从未享受过康纳夫妇带给他的亲情,也从未亲手送走一个又一个的亲人。
康纳先生留下的房子很坚固,但因为康纳夫妇的相继离去而让兆青觉得四面透风,他很孤独,孤独到一个不熟悉的人住在家里都会觉得安心的程度。
康纳太太去世后奈雯修女每日都来了好几个电话问候兆青,他总说自己还好。
挂了电话兆青也会对自己说没关系,可他显得更憔悴更瘦,脸颊上的肉肉都少了,眼底的青黑色久久缓不下去。
兆青不喜欢自己现在的状态,他告诉自己必须要振作、先调整好自己,再用正确心态的面对生活。
兆青还没想清楚是应该回到过去,还是迈向…陈阳。
曾经兆青每晚都会来康纳太太的房间伴她入睡后再离开。
而此刻是在康纳太太去世后他首进入这个房间,进来之后似乎就容易了很多,兆青鼓起勇气开始收拾康纳太太留下的东西。
在兆青不经意的时候康纳太太梳妆台上的那些很多年不用的过期化妆品都不见了,被褥也被规整的叠好。
就像是在兆青上班时康纳太太做完了所有能做的事儿才叫了救护车一样,一切显得那样干净又整洁。
越清理兆青的内心就越暖上三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幸运。
兆青站在梳妆台前手上是一封信,信笺里是写的歪歪扭扭的汉字,一二三四做着标示。
To 小小
1衣柜里色的整理箱里是坎肩,入了秋就要穿。
2衣柜里米色整理箱里的是毛裤和毛线袜,入了冬要穿,不要露脚踝。
3衣柜里第二个米色整理箱里是围巾,配不同颜色的呢子大衣。
阁楼里面有各种编织品,定期换给沙发和床铺,我买了很多的地毯,勤换。
5地下室有我为你收集的种子,虽然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用,但希望你能用得上。
6把我的床垫翻起来。
你会明白你就像是金子一样,是我和你父亲这辈子最宝贵的财富,我知道你有安全的地方可以存放。
7关于你的秘密一定要告诉可靠的能相伴一生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背着秘密生活一辈子,那太可怜了。
你也并不要介怀没有告诉我们。我的孩子这件事你做对了,除了爱情没有什么能包容一切。
别留着我和你父亲的东西,找时间都清理掉。我的孩子你不需要牵着过往,我相信你存的钱足够重新装修。
9请务必,认真生活。
Ps,我还是很看好陈,我总觉得你喜欢他。不过这是个不重要的建议,你可以按照你的意愿规划你的人生。
无论你怎样选择,我和你的父亲都会支持你。晚安,我的孩子。
爱你的,妈妈。
兆青看了这封信手抖得厉害。他自以为他所有的秘密和心情都藏的很好,原来早就被发现,接着会有人在他背后装着不知情却帮他遮掩着弥彰。
兆青才明白自己得到的爱和自以为得到的爱两者根本不对等,他怎么值得让一对无血缘关系的老人把这样沉的爱放在他的身上。
兆青眼眶酸的厉害,他把信笺藏好打开柜子,看到了足够他一生穿的毛线坎肩,各种颜色、各种款式、套头系扣翻领圆领鸡心领;很多条薄厚不一的毛裤,有的里面还夹着棉絮;什么颜色的围巾都有,厚度也不相同,最大的一条都能把他完整的包裹起来;手工勾的灰黑色毛线袜也多到像是为他准备好了一辈子替换一般。
兆青忍不住落下泪,他有理由相信康纳太太说她自己和史密斯太太偶尔打牌是真的,但大多数时间这个佝偻的老太太应该都是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编织,然而她从来都不说也不提前给他。
而现在厚重的事实在告诉兆青:就算康纳太太不在了,作为儿子的兆青,这一生需要的温暖妈妈都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第5章 第5章(重修)
兆青按照康纳太太的留言把床上的被单叠好掀起薄薄的床垫倚在一旁,拿走铺着的纸壳和塑料布,除了一块快木板他没看到什么。
兆青灵台一动附身敲了敲那木板,听到了敲击木板时带起轻微金属晃动摩擦的声音,他把床板一块一块的卸掉看到了金条和各种金饰品。
兆青震惊的连眼泪都止住了,他看到了银行发售印着USA和年份的999金条,从十年前就开始存下,最近两年的居多。
理论上美联储的金条不对外发售,偶尔会因为各种促金活动而发放少量名额,每个人都只能定量购买,购买这种金条要留下的记录非常多,要本人信用极好才行。
兆青想象着康纳太太因为金条限量而买金饰的样子。他不知道康纳太太去了多少金店和银行,又多少把这贵重的东西藏在小包里再佝偻着身形坐公交车回到家中。
兆青根本不知康纳太太为了搜集这些东西费了多少心思,现此刻一切全部摊在他眼前。
金货上有个字条兆青拿起忍不住读出声:“把它们藏起来,我的儿子,快!就现在,此刻!”
兆青从未问过康纳太太关于康纳先生留下来的钱都用来干什么了。他完成学业后每个月的固定薪水大半都给了康纳太太,家用也好、私用也罢他从不多问,他只留下一部分做必要的生活开支,电话费、交通费和交际费用之类的。
兆青还有足够的外快来源支持自己想做的事儿,一部分的钱用来买书,偶尔换一款新的iPhone,存款大部分都用来买各种植物用来扩充‘小世界’的种植。
兆青看到字条后猛的惊醒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水,随手拿出来个小型的手提箱把金货金饰都码了进去。他把信笺也发布关注在一起,藏在属于他一个人‘小世界’的仓库中。
兆青必须去看看母亲留下的其它东西,他没有收拾被翻起的床铺快步跑到阁楼。
阁楼的地面有点点灰尘,堆在一旁的箱子里都是各种人工编织勾出来的毛线毯子,旁边也堆着不少波斯地毯,康纳先生在的时候每周都会换一个地毯。
康纳先生走后这个活儿就归了兆青,也是一样一周换一,清洗完再码在阁楼。
阁楼柜子里有拿做好了塑封压缩至真空的羊绒被,压缩完还很厚证明是非常足料的羊绒被。
以前西雅图一年也偶尔会有几天下雪,一般落地就化了。而现在西雅图很冷,冬季总是能存出没掉脚踝的厚雪。
早先因为西雅图有是沿海城市没有集体的供暖设施,经了两年的城市建设大部分的地方通了暖气,城市边缘还有少量用电暖气和壁炉的家庭。
这一个多月以来气温下降比往年都快,因为取暖而出现了频的火灾伴随着冬雨让每个人的生活都显得有些艰难。
兆青又去了地下室,看到了那些康纳太太只为他一人准备的种子。
兆青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康纳太太的房间,这里原来是相爱夫妻的温馨小窝;后来康纳太太一个人守着每日盼着孩子回家;最后只剩下这个家里的孩子。
原来兆青并没有失去任何亲人,因为亲人的爱还在他的身上,他拥有很多很多的回忆和满满的关照。
这座房子里有太多兆青生活过的痕迹。有康纳先生为他做的玩具、有康纳太太为他做的衣服。康纳先生给了他一个房子,康纳太太为他填充了一个家。
兆青从未像今天这样哭的崩溃,越是缺少越是珍贵、越是等了很久越是来之不易。他总认为自己不需要父母,他认为自己早摸爬滚中学会了一切。
可他也最需要一对父母,让他知道人不是孤零零的活,而现在他拥有过,真真切切的被属于父母那无私而真挚的爱浇灌过。
兆青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怕了。他以为爱是初春的细雨,结果爱是盛夏的暴风夹杂着水晶一样大的雨点儿,劈头盖脸浇了他一身。
兆青哭着哭着睡着了,醒过来时眼睛涩的厉害睁了好几下才完全张开。他看到自己已经回到自己卧室的床上,手里还抓着的康纳太太留下的信笺。
陈阳回来了。
兆青赶紧收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拽了出来的信笺,哭的太伤情下床时腿打了个摆子才站稳。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凉水反复浇在脸上才清醒。
兆青要下楼去客厅时路过康纳太太的房间,那散落一地的编织品已经被重新归类放在应该在的位置,床板也被镶嵌好、床垫也归了位。
兆青倚在母亲房间的门框上,看着床铺的方向笑了笑,在心里说谢谢母亲。
下楼时兆青脚步无比的轻快,直接卷起袖子走向着厨房。
兆青准备好好吃一顿照顾一下自己最近被忽略的胃,也应该对住进他家的‘朋友’尽一尽地主之谊。
路过餐桌时兆青看到自己的手机被插着充电线,他按了下HOME键显示电已经充满。
有两三个未接来电和几个信息。
兆青先回几个电话才知道过来他的假期又被他生生睡过去一天,距离他上吃饭已经是二十个小时之前的事儿了。
兆青和代课老师交流完才去看陈阳发过来的短信。
【今晚6点左右会带披萨回家,如果你醒了就先吃些水果等一会儿,如果你错过了微波一下再吃。】
兆青看了一眼表现在四点,他走到厨房看了一下冰箱里面的材料,之前存的时令蔬菜已经打蔫,冰冻的肉没受到任何影响。
兆青算了算陈阳回来的时间将菜单定下来,用手机给陈阳回了一条短信,好似刚发出去电话就打了回来。
“喂,嗯,…我醒了。嗯,别买外带了。我在家里做一点,你那边都很顺利?…顺利就好,嗯好的。”兆青挂了电话又因这自然而然的对话有些不知所措,但生活总要向前走。
兆青从冰箱里面拿出一块牛肉放在微波炉里解冻,有些蔫的蔬菜正适合做炖菜。
上辈子长时间一个人生活最大的兴趣就是下厨,毫不自谦的说兆青的厨艺非常好,他是拿萝卜都能做出五样儿来的人。
兆青洗了一些西红柿、胡萝卜、土豆和洋葱切成合适的菱形块。在国外没有适合好吃的山东大葱,他已经习惯用香茅。
兆青用香茅把把锅里的橄榄油煸香,又烧了一小锅开水,在西红柿顶端划了十字放在开水里滚了两圈,拿出来浇凉水去皮在手心上切成小块放进刚被煸香的油中,翻炒挤压成为番茄酱。
又接着把切好的牛肉块放进刚烫过西红柿的水中焯出血水放在一边晾干,等待牛肉沥水的过程中他又炒了个四季豆。
接着煸炒牛肉出油加水加番茄炖煮,先放新鲜的椒和八角,再将土豆和胡萝卜扔进去小火炖煮。
得了空又用青椒抄了猪里脊条,拌了一些莎拉做凉菜,兆青想着四个菜怎么也够两个人吃了。
兆青仔细回忆这几天和陈阳一起的生活,陈阳似乎没怎么吃过米饭。他寻思陈阳也许并不喜欢米饭,所以他蒸饭的同时也切了几片法棍做主食。
一顿饭开始不中不西,好在吃什么主食对番茄牛肉都算对口。
弄了一个多小时。
兆青准备给马上出锅的番茄牛肉放洋葱提味时听到门开的声音,他回头看到陈阳已经站在客厅里。陈阳的衣服上还滴着水渍,似乎是踢下鞋就冲进来了。
“呃…”
两个人面面相觑,忽然语塞。
“呃,我…就回来吃个饭,后半夜还得出去,我今年的执勤数不够。”陈阳说着尬笑起来,不知是因为自己过于‘负社会责任’,还是看着这样的兆青不习惯。
“哦,好,你稍微等会马上开饭。”兆青说完捋着菜刀背将上面的洋葱滑进番茄牛肉中。
等一下陈阳哪儿来的钥匙?兆青突然想到这一点,陈阳都住了快一个礼拜自己会不会太后知后觉了,真是服了自己。
“我帮你,我能做什么?”陈阳挽着制服衬衣的袖子,兆青余光看到陈阳身上还挂着枪支。
兆青在心里笑说:就陈阳那烹饪水平把菜切成有序的块状都费劲。
“你还是先把枪放一边儿吧,”兆青说着错身把凉菜端到餐桌。陈阳想想也是,把枪保险栓上好带着枪套直接扔到堆在玄关的制服上。
兆青顺着看到玄关地上那一堆青黑说:“把衣服挂起来…”
陈阳:“没事儿都湿了,一会儿还得穿不折腾,我帮你把牛肉盛出来…喂,好香啊。”
兆青拿了一个竹制的小垫子放在桌上,说:“不用盛,端锅过来就好。”陈阳领会把锅直接坐在竹垫上。
两个人一桌坐下谁也不知说什么,静了至少一两分钟。
没有言语,但兆青躲不开陈阳直勾勾的眼神,硬着头皮说:“吃饭吧,”
陈阳咧嘴一笑冷硬的面庞显得有些傻,连带着因为食物烫热的嘶嘶哈哈和间断的赞美声飘在餐桌的上空。
兆青本想说哪儿有那么好吃,又见陈阳一口一口吃的急,觉得这种说法太过熟稔也就笑笑并未搭腔。
陈阳吃着面包,眼神却一直往兆青的碗里飘。
兆青问:“你…喜欢米饭?”
“没所谓,这也行。”陈阳回的极快,有点呛还咳嗽了声,喝了两口水才压下去。
兆青他刚好蒸了两碗,走回厨房拿布巾垫着从锅里面端出来,陈阳看着兆青的动作迎上来接。
“小心烫…”兆青说着两个人的手指微微碰在一起,碗换了手瞬时就分开。
陈阳:“你够吃吗?”
“嗯,我也可以吃点面包。你…快吃吧,不是说一会儿还要出去。”兆青说完抿了抿嘴,这好像还是他第一和陈阳有如此多的对话。
陈阳追兆青所有人都知道,但也无非止于陈阳是像望夫石一般的等着兆青上下班,说难听点儿就是只知道尾随。若不是陈阳一身警服,多来几兆青都得报警。
陈阳对这世界上能遇到的所有人都说一定会把兆青追到自己身边,他还未得到爱人就先划了领地不让其他人进入。
但一遇到兆青又觉得不能太莽撞,话也跟着就少了。陈阳自己都很惊讶,没想到这一竟能忍耐这么久。
偶尔陈阳和体制外的家人联系说起兆青的事儿时,两个狗崽子总是会拿他打趣,也许越是珍贵越会谨小慎微的对待。他就像是站在背光里的人,看着在阳光中微笑的脸会有一种想要又想远远看着的心态。
陈阳会在下雨天给兆青送伞、送咖啡,也会开车装作偶遇试图载兆青一程,当然一直被兆青礼貌的拒绝了。
最近两个月西雅图治安一直不好,陈阳干脆拎着警帽大明大晃的跟着兆青,直到后者进家门后再消失在夜色中。
陈阳也会特意到兆青家周围晨跑,两个人一前一后。他请了兆青喝了几水,没多久就看到兆青自带了水杯。
兆青不会说拒绝的话,但会私下做更多准备固守着自己想要的距离。
现在陈阳终于等到了最好的良机,找到属于兆青的破绽撬开这个缝隙进入了兆青的生活。
第6章 第6章(重修)
忘了有多久,陈阳的影子充斥在兆青的周围,而现在陈阳正式进入了他的生活无所不在。
就如此刻刚吃完饭兆青就被推出厨房,
兆青抱着沙发抱枕装作看电视,眼神却越过餐厅看着在厨房里走来走去的陈阳。他看着陈阳很自觉地把餐桌收拾干净,又看到陈阳将洗好的碗熟练地沥在水槽里。
陈阳对它人视线非常敏感,刚一回头正好看到兆青欲盖弥彰的错开眼神。
陈阳觉得兆青的反应很有趣,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杯果汁走过去递给兆青,顺势坐在兆青身边。
“谢谢,”兆青说着伸手将果汁接过来。
做饭时兆青就发现他们家的冰箱里多了很多不属于他家饮食习惯的食材,包括可乐、啤酒各类果汁和还没改刀的整条牛排。
兆青脑子里还存着很多固执的养生概念非常无趣,他很少喝碳酸汽水和冲调饮料。牛奶倒是日日不断,从二十岁前早晚一杯减量到现在晚上睡前会喝一杯。
兆青又习惯方便日后烹饪将刚买回来的食材按量做好基础的分拣,所以他们家冰箱内日常显得整洁,很少会出现这种略微杂乱的模样。
两个人心思各异,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中播出的新闻内容。兆青忍不住用余光瞥了瞥陈阳的方向,心说:他和陈阳俩人现在就像曾经的康纳夫妇一样,坐在一目光向着一个方向,家里有了另一个人那感觉很奇妙。
气氛很好,但新闻中主播播报的内容非常煞风景。
兆青陈阳的注意力不免被新闻吸引,两个人的眉头不免跟着电视中的画面而皱起。
陈阳扫了一眼被雨幕冲刷的窗子,说:“天气越来越反常了…,阿青西雅图前几年也这么下雨吗?”
“虽然往年雨季也不短,但就这两年大暴雨下的太多了,冬天也跟着又长又冷。”兆青说着外面打了个闪。
“又要打雷。”陈阳话音刚落轰隆隆的声音就像炸在耳边。
兆青抓过抱枕按在怀里,整个人又往沙发里陷了陷,说:“唉,这日子。”
陈阳:“雷暴频使得小范围的火灾和停电接连出现,消防那边人手不够用弄得我们也得去支援。真想不通为啥非得让我在城市里呆着,这里有有什么好的。”
兆青发现陈阳从昨儿开始就时刻捏着一个样子少见的手机,兆青以为那是他们局里面的卫星电话。
“谁非得让你在城市里呆着?”兆青并不好奇只想把这个对话继续下去,但问出口又觉得太过私密有些尴尬。
“想太多的人,”陈阳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不免担心仍在外漂泊的人,嘴上却说:“咸吃萝卜淡操心,总想着十几年后的事儿,恨不能做好一切准备。”
尴尬缓解,兆青:“你还知道这个俗语。”
陈阳:“我在华人区生活的时间比你久,当然知道。”
兆青心说才不可能比他久,面上倒是一派自然反问:“枪击案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死了的不能复生,抢救的还在重症监护,轻伤住院也得至少一周。”陈阳言语里带着轻蔑,说:“垃圾地方,如果不禁枪就干脆开放大量□□,好歹也得给个公平吧。”
交谈的越多兆青就月发现陈阳的观点非常激进。这些话兆青不知道怎么接,眼神也就顺着看向陈阳手里的卫星电话。
卫星电话没有响,倒是陈阳兜里的手机一直嗡个不停,响铃的同时还有不断的短信收进来。
陈阳扫了一眼手机屏幕连短信都没打开直接滑到通知显示的叉上关掉所有通知,将手机扔进兜里,这情况反反复复的持续了好一会儿。
兆青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有事就去忙,别让人催。”
陈阳没说话,在电视屏幕反射出的光下侧头看着兆青的脸。他对兆青有很抱歉的感觉,他选择为了那帮人做一道保险而伪装身份进入城市回归社会,行至今日一切假的都不可避免的混成了真的,他在这个社会中拥有了自己的同事、朋友、还有想要得到的恋人。
可陈阳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他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而眼前眉目干净的男青年正一无所知的提醒他去上班,去尽他根本不在乎的社会责任。
陈阳有时候也会想,万一一切曝露他必须离开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那时候要怎么办?这个问题他还没有想到答案,唯一确定的是无论发生任何事儿,他都不会放弃兆青。有些人就像是狼,认定了一个伴侣哪怕是咬着对方的脖子也得将其带回自己的洞穴。
陈阳:“再坐一会儿也行。”与其让他出去装作正直,他更想留在这里陪兆青,赎一赎自己心底莫名而来的负罪感。。
兆青怕陈阳耽误了正事,说:“去吧,以后会有时间的…”会有时间做什么呢?他说了一半又不知道要接什么,默默地把嘴又合上。
陈阳手机又响起来,连挂在玄关警服外套中的对讲机都开始滋滋作响。
兆青还是没忍住,说:“也许有急事儿找你,我…我也没什么其他事儿要做,会在家里。不用…不用担心我。”
“好,反正我们未来有很多时间,”陈阳说站起身。半分不快加半分无奈,既然他选择进入这个社会,就要服从这个社会给予他的要求。以前在任何场景下混不好了随时都能抽身。他作为保险栓就算失去了作用他们那一帮子人也未必生活的不好。但现在他要骗到一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便更丢不掉这个社会身份。
陈阳走到玄关发现自己扔在地上的警服被擦干了水渍、枪套也被规整的挂在钩子上。
兆青跟着走到玄关想要说句话,刚站定就被陈阳脸侧一个不算的酒窝给吸引住,差点把要说的话给忘了。
陈阳歪带着警帽穿上枪套拎着外衣,说:“回去吧。”
兆青看陈阳开门,唤:“陈阳。”
“怎么?有事儿?需要带什么回来吗?”陈阳看着兆青双手插在家居服卫衣的前兜里,对方看起来很紧张站的异常直。
“我,”兆青感觉到他的指尖摸到了里兜不平整的针脚,抿了抿嘴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的说:“我一个月之后,告诉你准确的答案,行吗?”
陈阳愣了一下忽然看到这段追求的终点,反问:“拒绝我吗?”他听兆青说了很多拒绝的话,也看过很多兆青恍若逃命一样的背影。
若不是陈阳发现兆青对身边的所有人都带着疏离的界限,若不是他自己认准了兆青非他不可……对他这种耐性不足的人来说两年不是个好坚持的时间,他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m…”兆青下意识想否认,幸好及时在口里刹了闸只出了一个单音,说:“你…你能稍微等一等吗?我…我…”他说着回头看了看康纳夫妇留下的房子,门廊的照片墙上老两口笑的慈祥。
陈阳知道答案了,兆青需要时间去寄托哀思,而他已经拥有了某种即将既定的身份。他压下心里悸动,说:“好,才一个月而已…你把门锁好。”
陈阳说话时没忍住还是伸手握住了兆青的手腕,他的看着兆青好一会儿才抽回手关门离开。
看着门被关紧兆青才长呼一口气,他的手腕还残留着另一个人的温度。转身回屋时他听到陈阳在门外的欢呼声脚步又僵了一下,紧接着兆青不自觉地笑了笑
按照华夏的说法今天是康纳太太的头七,如果母亲回魂夜归来,看到他愿意往前跨一步应该会非常欣慰。
所以,兆青向往前走了一小步。
其实这些都是奇怪而无意义的借口,截止于兆青说出这些话之前他什么都没想到。
转眼康纳太太离去的十月过完了十一月又半。
兆青恢复每日去学校授课的生活节奏,陈阳依旧住在兆青家里。
兆青的上下班时间规整和陈阳总是岔开、日常碰上机会不多,一起吃个晚饭就算是奢侈的约会,偶尔他们也会一起吃个匆忙的早点。
突发的情况让陈阳很忙,什么泄水不及时淹了地铁;某段电缆断掉一个街区没电;树木断裂砸坏了房子等等。
陈阳对着个社会再没感情也不得不天天在外面巡逻理紧急事件,整个人也和熬鹰一样黑眼圈都快赶上前一阵子的兆青了。
不过陈阳人逢喜事精神爽利,他和兆青两人就差一层窗户纸没被捅破,礼貌而暧昧的相着。
兆青家的天然气前两天也停过很多,他在家闲着的时候做了很多三明治和卷饼用锡纸包好放在冰箱里,他还顺便沥干了几个小矿泉水瓶子放鲜榨果汁替代了陈阳买的冲调果汁。
隔日兆青总会发现冰箱里他做好的速食和果汁少了一份。他对自己说他只是为了照顾‘人民公仆’。
兆青很开心自己‘随手’做的的便当被‘人民公仆’接受。
十一月底的某天,兆青做饭时发现自来水泛着黄色,水龙头开着放了很久水依旧浑浊不清无法使用。
兆青只能先从小世界中弄出来一盆井水做饭,他脑子里一千个转无论怎么想心里都不踏实,干脆拿起车钥匙出门去超市。
超市里人声鼎沸乱糟糟的。卷纸和抽纸类的商品已经售罄。他看着那些在矿泉水区疯狂采购的人转而向人相对较少的调料区和小食品区走去,他买了很多盐、糖和巧克力码了一整个手推车,冒着尖儿一点缝隙都没有。
准备结账时兆青的手机响了。
陈阳每日再忙也会想办法抽空回家吃饭,实在是没办法会提前打电话告诉兆青。最近陈阳每回家前也会给兆青打个电话,问问需不需要带什么回家。
天气太糟糕,所有人都在减少出门的数。
兆青对着电话说:“嗯?我在超市…对,水不行了。是,混的厉害,我本来想买点矿泉水。…嗯,对,…我开车了…嗯?路况还行…我开的很慢。那你车放警局?…也行,你直接过来吧。”
简单的沟通后兆青放下电话离开结账队伍,站在一侧看着超市入口发呆干。心说:东西这么多他一个人拎着也费劲,多个帮手也不错。
陈阳刚进超市就被兆青第一时看到,陈阳个子很高穿着制服在人群中十分打眼,反而是陈阳找了一圈儿才看到在角落的兆青。
两个人隔着很远挥了挥手,兆青就看着陈阳一步一步突破人群来到他的身边。
陈阳看了一下兆青的推车,说:“你买这么多调料和糖果?”
兆青挠了挠后脑勺,说:“放着也放不坏。”他在食材上的选购上没有什么规划,想到什么买什么,反证在他的世界中也没有过期一说。
陈阳看了一眼兆青,顺着兆青的话说:“…也行,那买点矿泉水?”
兆青:“水不是特别缺。”
“你不是说家里放出来的水是混的,不能用吗?”陈阳的话里带着笑意,面前的青年在他眼中可爱的要命,小尾巴时时刻刻在外面露着却不自知。他大概看出些端倪暂时还不能确定,他的心眼很小、莫名其妙只能装下一个人,他的心也很大、喜欢上的哪怕不是人他也无所谓。
“啊?对!哦,水也…缺,只是…暂时还有一些存水,所以…还是买一些…的吧?”兆青觉得自己说的还算严谨…吧?
陈阳收敛笑意不再逗弄兆青,有些小辫子在他眼中可以在别不能曝露,很多事儿没必要太早戳破。
陈阳他伸手拽了个空的手推车,两个人挤到饮水区从人们碰不到的最上方搬了两箱子水。
因着兆青在身侧,陈阳看到旁边有老人就把搬下来的水先放在他们的推车里,无私服务了两三车之后才满足了自己的需求。
兆青:“你还想买什么?再买些海带海苔、饼干和牛肉干,好吗?”
天气原因鲜货市场不正常开放,他们需要更多营养,活着总是需要很多食物。
兆青听到这话心更是慌得厉害,像是被饿久了人,有一丝饥饿的可能担忧也被无限放大。从一两周前他就开始按日来超市买东西,连带着车技都跟着熟练了些。
也许应该换种方式说,兆青从有了自主经济能力之后就开始屯着东西。
“行,你说买就买。”陈阳看着兆青淡白的脸色迎合着兆青的需要说:“再买些午餐肉罐头?买些奶粉。”
兆青点点头,他觉得陈阳像是他脑子里面的速录机什么都知道。两个人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才到家,又分了三才把存粮都搬进家里。
刚进屋把东西仍在地上,兆青就和陈阳一起摊坐在沙发上,他敲着自己发酸的手臂寻思等陈阳明天上班之后,他在把东西都挪进小世界的仓库中。他小世界的仓库足够大且真空,食材不会损坏。
兆青侧头看陈阳问:“你晚上不值班吗?”
陈阳:“不了,快一个月没睡完整的觉,他们总得让我们回家好好洗个澡吧。今晚上放了一半人回家休息,有事儿我也绝对不接电话!绝对!”
兆青被这样意志‘坚定’的陈阳给逗乐了,说:“不好意思啊,我临时出去采购没做饭。”
“这有啥的,”陈阳站起来直接越过茶几走向厨房,看了一眼冰箱说:“…还有披萨微波一下,OK?”
“OK。”兆青也跟过去准备把新鲜材料收拾到冰箱中。
“水放着太沉我弄…”陈阳看到兆青摞了两箱水喊着。
兆青没搭茬,两箱水对于他的力气来讲没问题。当然他也认为没几个人能像陈阳一样一性能搬起四箱水,手腕上还游刃有余的还挂着两个大袋子。
兆青寻思今天买的东西除了水其他橱柜里面都有,如以往一样干脆拿胶布把箱子都封好搬到地下室去。
才走了两趟,陈阳就抱着东西跟了下来,说:“两箱水我放在厨房了,其他的这些放在地下室。Ok不?”
兆青:“好的。”
“你真像个仓鼠。”陈阳看着地下室堆满了起摞的箱子,同理的还有阁楼,他日日生活在这里自然知之甚详。
“呃…”兆青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陈阳看这样的兆青觉得有很意思,又不想逗的太过分,说:“反正这些东西保质期都很长,等天气好了我们也不用采购了…”
兆青松了口气立时跟着点头,“对的!”陈阳总是能替他找到好的理由,但这个对话还是很危险,兆青想要离开回到楼上。
事与愿违,地下室的空间很小陈阳又堵着来时的门将兆青拦在了身前。
灯光太暗距离太近,兆青觉得自己有点心悸错着身想要出去但被拽住手臂。他不敢看陈阳,声音不大的问:“吃…吃饭吗?”
“你知道还有三天就一个月了吗?”陈阳打了个直线球。
“啊?哦,”兆青懵了一下,脱口而出:“自然月还是三十一天啊?”
陈阳听到这话跟着笑起来,地下室空间太小回音像是混响一样在兆青耳边。
兆青知道自己问了个极蠢的问题,赧着脸伸手把陈阳的手从自己手臂上往下拽着,想逃出去。
陈阳往前走了一步,彻底怼住兆青的出路说:“跟国际走按自然月,还有三天,知道吗?”
地下室举架太低陈阳抬不起头,微微蜷着身就像是把兆青抱在了怀里。这样的距离和气氛让他又无法忍耐,接着追问:“你想好了吗?”
“不是…不,不还有三天吗?”兆青不知道自己干嘛结巴。
陈阳压着笑说:“对,还有三天,我就提醒你。”语毕他放开手让出楼梯通道兆青赶逃似的错身而过。
地下室的楼梯很陡兆青走在前感觉到陈阳的手若有似无的在他腰际推碰着,这让他感觉脚下的台阶踩起来像是棉,一步一软的回到了楼上。
第7章 第7章(重修)
最近兆青的同事都说他发呆的数增多但表情里带着一股子安适,像是在凛冬恹恹的小树回了春重新焕发活力一样。
兆青的体重终于在和另一个人共同的生活中回归到以前的状态依旧清瘦却不显病态,脸颊上也多了肉感。
今天是一月之期的最后一天。
兆青的性格中有一点令他自己非常苦恼,他是个非常容易退缩又行事拖沓的人。他明明告诉自己要往前走一步,可这一步似要了他的命一般。
兆青一想起要答复陈阳心就咚咚作响不知是悸动还是惧怕、弄得他平日总走神吃饭睡觉都不香。
要这样吗?兆青不止一问自己。在他眼里陈阳真的很好,他,可以拥有吗?每想到这个问题兆青都烦的恨不能离家出走,用逃避解决所有问题。他希望有一个真实的壳子可以缩在里面,他期望着所有他从未理过的事儿都会自然消解,不需要他做出任何选择就能自然产生出路。
今儿下班兆青收拾的比往常更慢,可无论多慢他还是要回家。
兆青像里揣着一只咚咚作响鼓,忐忑不安的回家,忐忑不安的做好了饭,忐忑不安的和陈阳相对而坐。
陈阳难得在吃晚饭时没话,也没像平时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兆青,这让兆青放松了很多。
收拾完残羹剩饭、清洗好碗碟,他们两个人并肩坐在沙发上看今日要闻。
新闻里的画面可以用一路火带闪电来形容,全球范围内上演着各种灾害。
暴风雨席卷着他们所在的西雅图,如今兆青所在的社区地下脏水返逆、建筑破裂、漂亮的海滩被浪潮淹掉了大部分、公园也破败不堪。消防医疗体系备受考验,各种热线都打不通,民众开始争抢各种物资,整个城市的环境糟糕极了。
气象学院、地质学院的教授天天开会,偶尔风声也会传到他们法学系。兆青听他们学校的地质专家称海平面上升了几公分,大西洋多个小型浮岛已经消失。
兆青因为兴趣杂看过很多地质学有关的书和材料,海洋的基数太大,这看起来可以忽略的微小数值足以产生难以想象的后果。
一切发生在他们身边的自然变化都在告诉他们:供给生命依存的地球开始对人类不那么友好了。
频的雷暴和几乎不间断的雨水成了窗外的主画面,自来水、天然气等各种设都失去稳定性断断续续的供应。漂亮的女主播在电视里提醒市民出门注意脚下的排水沟、断裂的电线和树木断枝高空坠物等。
通勤车和公交已经不能保证时效,兆青的车技去趟附近的超市还行,道路一远路况复杂他就有点费劲了。
每日上下班成了难事儿,但凡陈阳能脱开身都会想办法接送兆青上下班,实在来不及他也会让兆青打车,如今计程车费用翻了番。
学校给了兆青带薪假让他理母亲的后事,同事们包容帮助。一切回归正轨后兆青手上积压的事情也多,他期望稳定坚持不缺席,每日忙忙叨叨的都没时间心疼打车费。
问题是在于现在提前几小时也不一定能叫到一辆车,再这样下去如果兆青还想稳定上班就得住到学校里才有可能。
好在圣诞假快要来了,再想办法坚持一阵就该放假了。
这些天兆青保持着原有的习惯,每天下班到家都会先开车去附近的超市抢货。他什么都买,陈阳有时间也会直接去超市帮忙搬进车里顺便做回程司机。
庆幸兆青小有存款,加之他读博后的津贴、各种翻外快和固定工资,林林总总填补着才可以勉强支持他这种强迫症一样的囤货方式。
这么多年兆青一直是小心翼翼细水长流的采购,最近则是时时不安消费欲开了闸一样,恨不能掉可动用的每一分钱。
作为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一批,兆青不知道自己将遇到什么、能做什么。他唯一能保证的仅仅是靠屯粮多活一阵子,不辜负先行一步再生父母的抚育之恩,也不辜负自己所得的两辈子。
兆青的思绪飞转,电视里主播像是想在有限的时间里说完无穷悲剧一样语速极快。
今天上午陈阳他们局里结了个案子,在他们警力区失踪的人被海岸警卫队找到了,经分析应该是掉进排水沟从管道直接冲进海里又冲上岸。
陈阳情绪焦躁的问,“你还有几天课?”
兆青闻言算了算日子,他们学校惯例会在圣诞节的前两周放假。圣诞假期将近一个月,学生会在1月初陆陆续续归校,接着一个半月的课程后跟着两个月的寒假。
兆青:“还有两个多礼拜就放圣诞假了,你那边事情应该很多吧?…你不用特意倒时间接送我,我自己能行。”
“你个成年男人有什么不行的,我就是愿意接送你。”陈阳说的理所当然,他认为兆青是足够坚强独立的个体,但这不妨碍他作为追求者几近甜腻的心意。
兆青嘴角微动压下笑意,反问:“你们圣诞节歇不歇的了?现在外面的情况貌似不怎么好,警力消防热线都很难打通。”
“非常不好。都有暴动…尤其是那些住在半地下室和流浪汉,一个个张着嘴都在等待政府安置。冬天也要来了,天气如果再不缓解…情况只会更坏。”陈阳眼中有抹不去的疲累,表情不是很好,但整个人的状态还算放松靠着沙发瘫坐在厚厚的地毯上。
兆青还没回就又听陈阳一声冷哼,说:“在这种社会挣扎的乐趣在哪儿?白领挣了再多钱也抵不了风雨、抢不到物资。。”
兆青:“人不在城市里生活还能在哪儿?你是想去乡下弄个农场吗?那样确实有自给自足的机会。”
“当然不是…”陈阳意识到这话不太适合在这个环境说,他挠挠头找补着说:“就希望周围少些人,事情少,时间多。”
“你……”兆青看着陈阳略显纠结的表情,心说:恐怕自己真不是个适合聊天的人。
兆青跟着尴尬起来,伸手捞过来个抱枕放进怀里不再言声。
陈阳以前经常从后门偷溜进兆青的教室,他会坐在最后一排看兆青流利的在讲台上叙述着他一辈子都用不上的法律知识。可兆青一遇到他就像是不会说话的人,总是说半句藏半句。
陈阳侧头看兆青,问:“你想说什么?”
兆青以为陈阳可能不喜欢刚才那个话题,抿抿嘴回:“没有,没什么…”
陈阳看着这样的兆青突然想起他旁观过学生问兆青关于女朋友的事儿,那时候的兆青也是一脸茫然微慌着不知道怎么回复的表情。
这种表情模糊着兆青属于男人的棱角显得异常稚嫩,惹人…疼爱。
“你想说什么就说,我这几天绷得太紧,是不是太严肃了?”陈阳揉了揉自己的眉骨,尽量舒缓表情。
兆青:“任务强度很高吗?”
陈阳:“和平日里救猫找狗不一样,平民暴动起来也够一说了。”
平日里的空包弹居多,最近大多数警员已经换上实弹出勤,这让陈阳想起曾经浴血的日子。
现在陈阳做的事儿主要是护佑和保卫,他需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在体制内才能忍住随时想要开枪的欲望,不能再法里伤害任何无武装平民。这种度对于他来说很难掌握,紧张感直逼之前风声鹤唳法外的日子。
装作平凡生活对陈阳来说不算困难,可一旦陷入对抗环境,他经历里的那些粗暴的惯性会时时出现让他难以招架,因此更烦躁。
陈阳伸手胡拢了一把自己的脸,语气里带着三分抱歉的说:“我脸臭不是凶你。我就长这样,你别在意别害怕。”
“嗯,这没什么,你最近这么辛苦,我能理解。”兆青。
陈阳见兆青掐着抱枕的手指放松了很多,意识到多说话的好,趁热打铁的说:“我啥事儿都不是冲你,你想说啥就说啥,跟我这儿没忌讳。”
果然说完这话陈阳看到兆青微微笑了笑,小梨涡都出来了。
兆青:“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儿,我看新闻里面的画面都挺危险的。内个伞还有好几把,你出门别忘了拿。”
“行。”陈阳执行任务的时候不知道在哪儿丢了两把伞,如今玄关架子上又摆着三把。
陈阳他们警局有不少已经结婚的警官,但只有他上班时兜里会有自家做的三明治或肉卷,还有刚好能放在外衣兜里的小瓶鲜榨果汁。
最近天气凉了餐桌上又出现个小保温杯,里面是热烫的牛奶、咖啡或豆浆,陈阳喝了好几天。这一两口的新鲜和温暖每天早上都从他的胃温到心里,都熨帖着。
因此陈阳收获了他同事的羡慕嫉妒都认为他已经追到兆青。
在西雅图旁边的哥伦比亚特区已允许同性恋人结婚,有那么几个和陈阳喝过酒还算有些交情的警官都开始摩拳擦掌的要参加陈阳和兆青婚礼。
婚礼,是正常社会中很重要的一个契约。是的,他必须得和兆青结婚才行。
陈阳不知道自己的思绪怎么突然飘到他必须得和兆青结婚这个点上,他忍不住转头看向兆青,看着这个不太会表达但会将所有事儿都做到最细微的兆青。
兆青越坐越矮把半个脸都埋在抱枕里,因为陈阳又在用那种让他心脏不太受控的眼神看自己了。
陈阳看着兆青好一会儿,说:“在这儿生活也挺好的。”他没意识到他声音里所带的期待。
兆青不知道回啥干脆装起傻,赧着脸一言不发。
“这个给你。”陈阳说着从裤兜里拿出一个小信封递给兆青
兆青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接过信封才问:“这是什么?”
“放睡衣兜里,回屋看。”
“噢…”兆青非常听话的把信封放在睡衣兜中接着又缩回了沙发里,二人陷入沉默。
晚间新闻播完他们两人还一起看了一集肥皂剧,时间走到21:3。
陈阳:“你不还得在床上看会书吗?早点回房间吧。”
“好…好的,”兆青立刻如蒙大赦的站起来。
兆青习惯每天晚上在床上看一会书,陈阳认为要体贴未来爱人的好习惯。不过他今天可没有这个意思,因为兆青的每个反应都很有趣他是故意要逗兆青的。
陈阳已经压抑一晚上,怎么可能让兆青就这么离开。
兆青一步都没踏出去就被迫停下了,他余光扫了眼脸上就迅速漫上赧热,因为陈阳的手正握着他的脚腕。
“你不会认为我真的准备和你说晚安吧…”陈阳说完用三分力拽着兆青的脚踝往自己怀里拉。
兆青个子也不小突被人擒住下盘带力栽倒,他扶住沙发才没让自己跌进陈阳怀里而是半坐在地毯上。他低着头下巴都快戳到自己也不敢直视陈阳,连让陈阳放手都开不了口。
陈阳的拇指在兆青脚踝突起的骨头来回揉着,说:“给我答案。”
陈阳看着兆青的脖子上都出现些微泛红的颜色,看着兆青无意识伸手抓住刚一直挡在怀里的抱枕。
陈阳趁着兆青还没抱住抱枕,就将人扯到自己身前。陈阳又往前凑了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寸余。
“胆小鬼,把你欠我的答案告诉我…”陈阳觉得自己语调温柔的过分。
“我…我不是胆小鬼。”
“所以,你想说什么?你的答案是什么?”陈阳步步急逼,他必须拽住兆青不让面前的青年缩回壳里。现在此刻,他必须得到答案,享受他的奖励。
兆青抬起眼看向陈阳意图表示色厉内荏的勇气,但除了内荏什么都没表示出来。
在陈阳眼里兆青依旧怯生生的,不过好歹兆青敢看自己了。
兆青看着陈阳,陈阳的眼睛很亮、面孔英俊、对他很好,他想拥有面前这个男人,无论结局是什么,哪怕拥有一阵子也行。思及此兆青紧张的口干,却难得坚定的说:“好的,我也很想和…和你在一起。”
“嗯?”陈阳无意识反问,他没想到怀里的青年能这么利落痛快的回答。
他们两个的距离太近了。
陈阳没错过兆青表情上的细节,他能看到兆青低垂的眼睛、颤动的睫毛、还有鼻翼两侧和额头沁出的细汗。这几个字似乎是用了他怀里青年非常多的力量,多到他看到兆青掐着抱枕一角的关节都泛了白。
兆青很鄙视自己的表现,他慌得连自己都能感觉到。他心说:自己真是光长个子,不长个性,为什么和以前一样连告白都结巴。
陈阳笑开眉眼,再确认:“你愿意和我在一起?”
兆青听到这话抬眼看了陈阳一眼就赶紧侧开脸,抿着嘴像是做了什么人生大事一样的点了点头。
这是兆青这辈子做过的最大的决定,张开怀抱迎接另一个人进入他的生活,虽然这个人已经在他的生活里了。
兆青感觉脚腕上的力量突然收紧,整个人直接被拖起来,下一秒他就被陈阳单臂圈住了腰。他捂住了心口才没有娘气的惊叫出声,他差点就喊了。
兆青此时整个人都坐在陈阳的腿上了,气氛暧昧,他喃喃问:“怎…怎么了?”姿势亲密心跳咚咚掩盖着他有些惊抖的嘘音。
陈阳还能给兆青两个问题的时间,第一个:“兆青,你考虑清楚了?”
兆青觉得陈阳在自腰上的手烫的不行,反问:“嗯?”
“你决定和我在一起就意味着以后你的生活会完全和我搅在一起。你得和我一起做饭、吃饭、洗衣服、整理房子。你得接受我的拥抱、和我接吻做/爱。你会和我吵架和我一起照顾我的家人,我们也可能…领养一两个孩子。我不光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你想过这些了吗?你不想问点儿什么吗?”
拥抱、接吻、做/爱几个字把兆青一下给砸蒙了。陈阳一大串说完他反应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的打了个嗝。
陈阳看到兆青这反应收紧了在兆青的腰上的怀抱。
陈阳对兆青没有什么天崩地裂海枯石烂的前情提要,就是特别简单的一见钟情。
对于陈阳来讲,每天生活在兆青身边太刺激了。兆青无论什么反应在陈阳眼里都是可爱的、漂亮的、是完美的取向狙击,无时无刻都能扎中他的心扉。
第8章 第8章(重修)
陈阳的过往经历复杂而动荡,二十六岁之前一直和他的亲哥在体制外做佣兵,接各种任务赚卖命的钱,一来二去的又捡养了两个孩子还圈了个弟兄。
陈阳应他哥的安排回归体制,一来干他们这行就是吃年轻饭他得做他哥的保险栓给其他人养老;二来毕竟拖家带口早晚得重建和正常社会的连接。但这原因都是陈阳自己琢磨的,具体他哥的真实意图他一直不甚清楚,他哥也从来不过多解释。
好在他们兄弟俩守望项背,陈阳会吐槽他哥的决定但从不质疑。
是陈阳背后某个拥有高超黑客技术的‘小孩儿’为他伪造了一份完美的履历让他在213年进入特战队,服役两年后用退伍军人身份来到西雅图成为一名警员。
进入警局老手带了陈阳两三天让他熟悉周边设施、巡逻路线等等,说白了主要是带陈阳了解周围有什么好吃的,定下来早中晚吃什么再规划陈阳的巡逻路线。
陈阳是典型的华夏胃吃西餐就那么回事儿,最后选了从华盛顿大学到消防站的巡逻路线。
那是陈阳独立巡逻的第一天,他随便转了两圈开小差将车停在华盛顿大学门口待命。他拿手机玩了一局桥牌,觉得没劲下车买了个三明治和一杯咖啡回到车里,刚吃了一口抬眼看到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青年站在他的车头前。
青年的衬衣被规整的掩进浅咖色的裤子里,怀里抱着两本好似比青年腰还宽的法典,单肩背着一个帆布书包,包刚好从后背垂下抵在臀线上。青年白衬衣的袖子卷了两折,露出线条纤秀的手臂,干净的手腕上带着咖色腕带手表,手指细长指甲干净。
青年频频看表显然是在等人,陈阳看着青年那板栗色的头发在正午的阳光下反温柔的光泽。
紧接着青年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两个人站定不知道说几句了什么。陈阳看到青年抿着的嘴笑了笑,嘴角两侧出现浅浅的梨涡,就这样毫无缘由的扎进了他的心窝。
那个画面陈阳到现在还记得非常清楚,连阳光洒在在青年脸上那睫毛所投下阴影的弧度都如此清晰。他记得青年抱在怀里的法典是蓝色封皮,字是烫金的。
警车玻璃上贴着防窥膜,青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陈阳的眼神从上到下的将他周身梭巡个遍。
兆青的身影消失好久,陈阳才像是解除定身一样缓过神。他低头发现咖啡撒了自己一胸腹沾湿了衬衣,胸膛跟着发热。三明治里的酸黄瓜也都掉了出来,沙拉酱弄脏了制服外套。
陈阳今年三十一岁有过各种纬度的感情经历。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和男的上了/床,不算阅尽千帆的滥情却也没断了床伴。他不纵欲也不禁欲,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过着与他经历不同、还算平和又健康的性/生活。
陈阳曾接连有过两个交往时间较长的男友。
第一个因为他们彼此复杂的背景无法共融,长时间在异地,双方都无法给彼此足够的安全感;第二个倒是愿意和他一起享受刺激的生活,但某些床上的活儿又不协调。
两都是对方说结束,陈阳毫无意见的同意,迅速分手切断联系恢复单身。就陈阳的前男友们评价,陈阳算是个好情人。
陈阳所在的环境开放,没有那么多藏着掖着的矫情,曾经的情人分手后也都不拖拉不回头个个利落,再无交集也无祝福。在后来了解中这两个前男友都有了固定的伴侣,其中一个还结了婚。
陈阳既往的感情经历中从未体会到这种心情,像是一百个狙击手在他心口同时猛烈地开枪取向被一击而中,眼前炸开了了十吨TNT裹着烟没地心引力就得上天一样。
陈阳看到男青年的一瞬就确定他要和这个男青年共度一生,每天相见每夜缠绵。
兆青的样貌在陈阳的脑海里来回转,不过几分钟陈阳在脑内就和这个男青年过完了一个又一个一生。
陈阳非常非常地想要兆青,从见到兆青第一眼开始满脑子都是这个青年。他日日在校门口自然很容易就看到兆青,尾随着兆青的的身影知道了兆青的办公室,又尾随着兆青的班车知道了兆青的家。
如果没有这一身警察的皮陈阳和个跟踪狂没什么区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然能用这种小心翼翼的方式一直在兆青身边转悠,一转就是一年多。他像是个埋伏在暗耐心极好的野兽,知道要咬住兆青的一生就可以忍受长久的追逐。
陈阳也许可以忍受一直追在兆青屁股后面不得到兆青,可如果让他得到后再失去或是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拥有兆青,他恐怕会瞬间还原成一个激进分子崩了那敢拥有兆青的人。
陈阳对一个还未曾得到过的青年产生这样大的独占欲,这令他惊奇也令他安心,终于这世界上有个人能让他如此心动。
不过几秒陈阳脑中滑过和兆青有关的每一幕。
“我们会生活在一个房子里,你会日日看到我。我们用一个厨房、一个餐桌、一个卧室、一张床、一个邮寄地址。你得带我认识你所有的同事,我也会想办法把几个甩不开、割不掉的王八蛋介绍给你,你在体制内紧急联络人的名字会变成我的名字。你要二十四小时开机,如果我有什么事儿,你也会第一时间收到讯息。”陈阳似是怕对方听不清楚,缓慢的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点头,我会给你我的忠诚和生命。当然你需要忍受我的所有,无论我去哪儿你都的跟着。也许我们会有稳定的生活,也许你会被我拖进你想象不到的地方。我们没有分手的权利,这些你都想清楚了吗?”
未来的生活陈阳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他是保险栓却也是不稳定因子随时可能脱离这个社会。他唯一能够保证的是兆青踏入他的轨迹能得到他的忠诚和生命,仅此而已。
陈阳知自己这样做有多卑鄙,他从未向兆青展示全部的自己就蛊惑着对方陪他共度余生。
兆青被陈阳说的话吸引住,呆呆的望着陈阳的眉眼。
过了好一会儿陈阳听兆青说:“你好温暖啊…”。兆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陈阳也不知道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陈阳愣了,“嗯?”
兆青是真觉得陈阳的怀抱特别温暖。他坐在陈阳的怀里,周遭充满了对方的气息和温度。两个身量不小的男人互相交坐,像是要把彼此和谐的嵌入生命里。
兆青手指动了动,几经挣扎一样的抬起手。
像是慢动作一样陈阳看到兆青的手扶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仿佛是一个拥抱的前兆,节奏很慢,两个人的心跳很快。
兆青往前凑了一点儿在陈阳耳边说:“你…你会一直这么温暖吗?你会不会看不起我,会不会某天就变了?不像现在这样需要我?”他的声音里没丝毫的底气,气虚字短。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为什么会看不起你?”陈阳抓着兆青后脑的头发把两个人的距离拉开,他看到兆青低垂的眼。
陈阳突然了解平日里看到兆青的闪躲的来源竟然是自卑,他不明白这样好的兆青为什么会自卑。
原来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不曾了解其他人,他也不了解兆青。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陈阳笃定他们有一生的世间可以互相了解。
陈阳:“我追了你这么久,追到手了再不要你?我脑子坏掉了吗?我不干这种赔本的买卖。”
陈阳忍要亲吻兆青的冲动,他得把这话说的更明白:“我想得到你,不想你属于任何其他人,你明白吗?如果我脑子坏掉了你就拿枪把我崩了,你知道枪在哪儿的,对不对?”
这话听着血腥肉麻像是少年人开的劣质玩笑,可陈阳的眼神里带着难以消解的执着表情真挚。对陈阳来讲这是他能想到的最真挚的剖白,他这么想的就要这么说。
兆青不知自己被什么迷了眼,竟觉得这呼弄鬼一样的话是句情真意切的表白。
陈阳对未来生活的环境变化没有信心,但他对自己的感情有自信,他不会给兆青任何反悔的机会。他从来不曾这样渴望得到什么,渴望到只要兆青点头他就再也不会放手。
陈阳想用他的一切保护兆青,他想让兆青一直如初见那日一样,周身带着微光站在他的身边。
兆青伸手环住陈阳的脖子糯糯的说:“你,你可…不能变了。”
“不变,不变,”陈阳得到了兆青的怀抱,像是割过青草晒过阳光味道的怀抱。
原来这就是兆青拥抱的味道,陈阳有感低声说:“你才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兆青才是世界上最温暖的。”
兆青眼眶发酸,喉头紧他想哭。他一直想要一个坚实的怀抱,他暗自期盼了好久才得到这个怀抱。他得好像到了全天下最好的礼物,仍是惴惴不安。
兆青:“如果…如果你变了,你就、你就…”
“什么?”陈阳看着兆青,他真想知道兆青会说出什么话。
“我会让你再也找不到我。”兆青这句话说得异常坚定。
陈阳:“无论你在哪儿我都能找得到你。”
“你不要来找我,你要是变了就不要来找我。”兆青说着紧张起来。
“不会,我不会变。”陈阳抱住兆青语气里带着些微急切。他就像是个恶劣的小子,因为太喜欢兆青,总是失了分寸。
陈阳:“我逗你的,我就是喜欢逗你,特别特别喜欢逗你…特别喜欢。你相信我一就行,我只要一机会,我绝不会变。我是你的了,兆青。”
“你属于我了?”
“对,我属于你了。”陈阳说着笑了,他还是第一这么开心上赶子做别人的从属。
“陈阳,那我…我也是你的了。”兆青的声音还是很小但不再发颤。
恋人的承诺是世界上最幼稚的语言却带着最真挚的情感,人生最幸事不过得偿所愿。
下一秒兆青的视线猛地抬高,不由得惊呼:“陈阳!”
和兆青这寥寥几句话让陈阳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得了满意的答案想抱起兆青欢呼,刚起来腿筋一抽没站稳带着兆青一起又跌坐在沙发上。
“我太紧张了,腿麻了…你有没有磕到?”陈阳笑的整个眉眼开了柔和掉了他容貌里的冷硬,显得有些傻。
彼时陈阳在条件恶劣的雨林里撑了很多天都没有脱力过,而在心思被鼓舞的此刻全身肌肉都跟着放松了。像是撤掉防卫的大猫,整个骨架都柔软起来。
“我没事儿。”兆青说着摇摇头,陈阳的手垫在他的后脑上他当然没有磕到。
兆青意识到自己被保护着再一笑眯眯的摇摇头,陈阳见状心里一酥脑袋扎在兆青的脖颈间收紧了怀抱。
他们两个人像是两个小孩儿那样抱在一起微微摇晃。
兆青没和人这样紧密的拥抱过忍不住缩起肩膀,但一想到陈阳已经是他男朋友了又放松了身体。他试着伸手摸了摸陈阳的脑袋,对方的头发很硬扎的他手心微痒。
兆青轻声问:“怎么了?”
“你也太可爱了吧!”这话在陈阳的心里不停不停的循环,往日只能和同事说说,而今天终于把对的话说给了对的人。
兆青得了这句话眼睛睁大看着陈阳,喃了两语回:“你…你也很可爱。”
“我的…”陈阳感觉自己的心软成香甜的糕点,从喉管往外散着甜味儿。
陈阳一直以为兆青是背着小房子的寄居蟹,至少还有个钳子做防卫,但没想到其实是个背着龟壳的大白兔,只要把房子掀起来就能看到软软萌萌呆呆的兆青,手里挥舞的不过是几根香甜的胡萝卜。
陈阳情难自禁的亲到兆青的脸颊上触即分,兆青两辈子都没和男人这么亲密过,一被亲就显得更呆。
陈阳连着亲了好几下,反复的脸颊吻让兆青的肤色增了一个红度,面若桃李隐忍垂涎。
“把眼睛闭上,小小…”
兆青眼睛缓慢的眨了几下看到的都是陈阳的脸,他喜欢面前这个男人所以听话的闭上眼。
陈阳的吻像是偶然路过的鸟儿掉落了尾羽抚过爱人的唇角,是很轻柔的吻。
陈阳唇下是兆青柔软却不知所措的绵软,他浅浅的亲了亲又磨蹭了几下。饮鸩止渴并不满足他撬开了兆青的双唇。
对陈阳的味蕾来说兆青的味道是生理的甜,他猜测过这唇舌的味道,没想到这样甜。他实在是没办法控制,压着兆青的后脑就往自己的方向送。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要快,陈阳的手感受到温暖滑腻的触感。他猛地睁开眼,突然想到什么都没有现在不行。
再者凌晨一点是陈阳的班,他得出去巡逻。他怀里抱着的是他最想要的兆青,所以他更需要履行自己社会身份下的责任。就算是感激上天把兆青赐给他,让他收到三十年来最好的礼物。
想到这里陈阳把自己从欲望中抽离出来,狠狠的亲了亲兆青已经被勾舔至殷红的唇瓣,抱着兆青颇为惋惜的哀叹,故意说,“该死的,为什么我后半夜要换岗,可以不上班吗?”
兆青嘴唇被亲的麻痒还夹杂着微微的一点疼,他拿牙齿咬了咬又舔了舔,这才感觉好点儿,软着声音说:“不上班,不好吧。可是你们现在上…唔…”
无意识的动作最撩人,在别人眼里成必须被采摘的风景。
兆青唇薄有漂亮的唇珠,陈阳舔了舔那唇珠,兆青觉得痒就开了口放入陈阳肆意侵染,勾寻着自己一起分享甘美。
温柔又甜蜜的是他们的吻。
第9章 第9章(重修)
陈阳要压着欲望又要表示悸动,在这个角度上生活还挺艰难的。
兆青不知道陈阳是不是世界上最喜欢亲吻的人,他只知道他失了太多氧气。兆青不断的推陈阳的肩膀换来的只是手被按住,对方的手指顺势插进了他的的手指缝间,指骨互相交按有些疼。
在陈阳自制力告罄前他勉强结束这个吻,“Nononono…现在不行,别勾我。”
极尽缠绵温柔的吻之后,兆青他不敢动也觉得有些燥热小声含糊的顶撞,“我没有…”
陈阳额头抵在兆青的锁骨之上平复着呼吸,“我知道你没有。”
又过了一小会儿,“不行,你不能坐在这儿,一个小时够干啥的”,陈阳边说边掐着兆青的腋窝把兆青给举起来放在身边。
兆青余光扫到陈阳下三路,立刻转向一边儿看着自己家的楼梯数着台阶。
陈阳把兆青的手牵到手里,整个人窝下去把头枕在兆青的肩上说:“唉,为什么我圣诞节没有假期。”
兆青听到这话笑着回:“圣诞节是最重要的日子,哪儿哪儿都需要你们啊。”
“做圣诞树用的松树一批一批的被送进来,也不知道过的有什么劲。今年这环境坏爆了,难道就不能消停一点儿吗?”
“嗯?越是混乱人们越期待一个节日!圣诞节嘛,沾沾喜气。”
“你过什么节?”陈阳抬头看他刚骗回家的爱人。
“啊?”
“你经常过什么节?”
“哦,你说这个啊。圣诞节也过,元旦也跟着倒数,父母在的时候每年会带我去唐人街过春节,还因为这个特意请假带我回华夏帝都赶庙会。”说起康纳夫妇时兆青满心满眼都是感激和温柔,即便康纳夫妇不在了,属于他们的一切都还是那么温暖,照亮着兆青未来的人生。
“你呢,陈阳?”兆青问着,他想知道新上任男朋友的讯息。
“很小很小的时候应该过春节吧…”陈阳言之未尽收了声,上过春节应该还是他三岁之前的事儿。自从他和他哥流离在外,便再没有触碰过这个记忆中的节日。
“然后呢?”兆青跟了一句后又觉得对方没说出口的话应该是不方便说的事儿,他改口道:“可能是你一直太忙了,这世界上也有很多人不过节的。”
陈阳有感于兆青的体贴,低声道:“要说的话太多,不知从何说起。”
“那以后慢慢说就行了。”兆青说着轻轻拍了拍不知什么时候又被他拽到怀里的抱枕。
“嗯,以后慢慢的说。”陈阳此刻做的事儿都是为了‘以后’,他现在真的开始期待他口中的以后。
不是简简单单做一道留在社会中的保险栓、拴住外面的血亲,这一秒破陈阳期待中没有任何敷衍,他的脑中出现和面前这个男青年生活各种画面组成的幻想,他期待一幕一幕的实现。
“那…那我们选个别的日子,你不忙的日子单独庆祝。”
“庆祝什么?庆祝你是我男朋友了?”陈阳举起了手腕,“让我看看时间啊,11月17日,行,那就每年今天庆祝。”
看着这样快乐的陈阳,兆青的自卑情绪不可避免的又冒了出来。仿佛所谓的上辈子都白活一样他总是谨小慎微,又因为太过想要而反而畏畏缩缩。
兆青:“陈阳,我没你想的那么好。”
“是啊,疏离孤僻、宅的要命。说话吞吞吐吐少的可怜,不自信,爱囤积会过期的食物。像是背着全世界的秘密在家里生活还有那么多遮遮掩掩的地方。”陈阳说着握起兆青的手,他低头亲了亲兆青的手背,“我的毛病也不少,也有很多不符合你世界观的秘密。你是我要的,你可以不答应我,但你答应了就没有反悔那一天,多多指教吧。”
兆青心弦被陈阳的话拨动,他用力收紧回握着陈阳的手,至少他可以从今天开始试着被指教、也试着指教陈阳。
“11月17号,挺好的。”
陈阳:“对啊,我选的日子,当然没毛病。”
十一月十七号有两个确定恋人关系的青年,他们手牵着手坐在沙发上,电视的音量不小却入不了他们的耳。
他们说着情话和废话,偶尔交换一个浅浅的吻。
陈阳仍赶着去完善他的社会职能,兆青站在玄关看着陈阳穿外套。对方的眼神还胶在他的脸上,这让他有些微不自在。
人生最重要的就是选定了不回头,兆青必须试着习惯,这是他第一作为恋人站在家里送男朋友去上班。
陈阳:“亲爱的,我餐桌上落下东西了。”
“亲…亲爱的?”
陈阳乐不可支的笑问:“叫我干嘛?”
接着陈阳看到兆青落荒而逃的奔向餐桌拿起保温杯走回来递给了自己,身份的变化让他更觉得兆青的一举一动是这样的可爱又漂亮。
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男人和女人,只有爱人,爱人值得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的词语。
陈阳伸手摸了摸兆青的耳垂说:“以后别再悄咪咪的放在桌子上,你在家就帮我送到玄关,好吗?”
兆青像是被抚摸的小猫缓慢的眨了眨眼,他张了张口想说一句话…却没有发出声音。
陈阳压着心里澎湃的热情提醒着兆青,“和我说,注意安全开车小心。”
兆青立时点头,他想说的就是这个,“陈阳,注意安全,开…开车小心。”
陈阳摇摇头:“不对。”兆青微微皱眉不明白。
“亲爱的注意安全,开车小心。”
“亲…亲爱的,开车小心,注意安全。”兆青说完微微侧身下意识去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却忘了自己的耳垂还在对面的男人手中。
陈阳又搓了搓指尖的肉感,嘱咐道:“好的你在家把门锁好,我明早7点多会回家。”
“嗯,我知道。我七点要出发去学校给学生们上早课。”
陈阳单手拿着保温杯一只手牵着兆青,“我知道。”
“早饭会在桌子上。”
“我知道…”陈阳说着,他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出去,不想上班。
这似乎是所有恋爱人的通病,一旦认了爱会迅速陷入热恋期,不管是多大的年岁总是希望一分钟都不要和彼此分开。
没有什么逾矩的举动,兆青还是被这种腻歪的情绪弄得热气上头,他没话找话的提醒着:“你吃了早点休息一下,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嘴角,兆青板着肩膀没有后退,一触及分又温柔的吻。
“我会给你发消息…”兆青看着陈阳把保温杯放进大衣口袋,他也看到了里面的枪支,低声叮嘱:“一定注意安全!”
外面的雨声仍不停歇,陈阳心里漫上一股子莫名而来的珍重之意,他凑到兆青耳边:“舍不得你,放心吧。”
兆青又被亲了一下,陈阳才放开他开门离开。
兆青目送陈阳的警车离开,他把门反锁上拍了拍自己的脸。他难压心中的悸动口干走到厨房里喝水,余光似乎看到一个黑影从厨房窗口闪过。
兆青心里咯噔一下,仔细查看时却没看到什么人影。
兆青伸手检查了一下厨房窗,窗扣锁的很紧,他又觉得是自己眼,顺便查看所有门窗便上了二楼。
兆青倚在床上拿起已经充满电的手机,刚解锁就看到了好几条未读短信。他第一时间给陈阳回了信息,告诉陈阳自己马上要睡了让陈阳不用担心,开车的时候不要发短信。
一路下翻着未读,课程表通知短信、报税截止日期提醒、紧接着兆青看到一条转账短信。看到数额时他眯了眯眼确认,比他存下来小金库的最高值还要高了不知道多少。
兆青才想起来陈阳给他的小信封,他坐起来打开信封掉落出一把钥匙、一张卡和一个字条。
字条里面的字龙飞凤舞不太规整,“钱都归你,你归我,做你喜欢的事儿。”银行卡看起来像是工资卡,卡背面写着四位数字,预示着陈阳未来的收入也归给了兆青。
钥匙上挂着有地址的小木牌作为钥匙坠,应该是陈阳的公寓。
兆青说不上自己心里的感受,又看了一眼转账短信,短信上面的时间正是银行晚结算的时间。那时候兆青正在做饭,卡和钥匙是他们决定在一起之前陈阳放在他兜里的。
怪不得晚餐前陈阳随口提了一句,探问兆青学校有没有特殊的事儿?兆青那时回,手机在楼上。
一个男人在没有得到确定恋爱的回复之前便选择付出可以表露的所有,祈求一段感情的开始。
莽撞冲动,情难承。
兆青摆弄着那串钥匙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拨通了陈阳的号码。
陈阳的声音很快传出来:“想我了?”
“没…有,也有点儿,”兆青这电话打的匆促也没想好要说什么,“想问你在哪儿巡逻?”
电话对面先传来其他人的笑声,接着陈阳说:“在太古这边。”
“知道了,今晚都在那儿吗?”兆青说出的话像是个查勤的善妒爱人让他尴尬,明明没有人却眯着一只眼满脸窘意。
陈阳:“对,今晚都在这儿。你早点睡吧,没什么事儿,放心吧。”
“好的,晚安。”
陈阳:“Night。”
兆青刚结束通话就收到一条来自陈阳的短信,是一个睡觉的表情。
不管兆青是不是真的要接受这笔钱,至少现在这钱在他的账户里,没有人能凭空接受他人积攒的财富,无论这些钱对陈阳来说具有什么意义,有些事儿需要当面说。
兆青换掉睡衣穿上风衣,拎上两把伞拿着钥匙出了门。他开车很慢,雨势不大车很少,没遇到任何特殊路况来到了太古这边。
兆青驱车转了小半圈便看到了两辆警车停在不远,四张望后调转车头。他先是去了一家2小时营业的咖啡厅,买了半打热咖啡。
兆青举着伞徒步走向警车,警车的车窗都有特殊理从外面看不清里面。
兆青犹豫着要不要敲车窗,车窗提前落下来,一个大约三十五岁的金发警察探出头,“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啊…是你。兆…青!兆青!”
“我来找…”
陈阳他刚觉自己看到了兆青的车,接着看到了兆青的去买咖啡的身影,又目睹了兆青停在了错误的车旁。
陈阳止不住笑意下车快步走过来,“阿青?你怎么来了?”
“雨…可能越来越大,我看你没带伞。”兆青左手拎着咖啡右手举着伞,一时间没手去拿兜里面的折叠伞。
陈阳没回答什么但表情里带着的炫耀,其他人也一股子看好戏模样。瞬时的沉默状态让兆青冷静下来,自觉有毛病非得冲动着跑出来。可人不就是这样吗,总是莫名其妙的冲动起来,得了爱情哪儿还有真正理智谨慎的人。
兆青尬然的笑了笑对陈陌说:“咖啡给你们的,分喝吧,暖胃提神。”
陈阳看着车里面那几个压着嘴角却一脸八卦的同僚,轻咳一声把咖啡递过去,“真不想给他们…”
陈阳接着介绍:“驾驶位上的是威尔逊,他是大卫,后面车里还有艾瑞克和博尔。”说话间后面车里的人就下来跟着过来凑个热闹。
社会交往,同事是很关键的一环。陈阳对所有同僚说:“这是我爱人,兆青,你们认识的。”
一个笃定的宣告,预示着可以开始下一波的语言‘攻击’。
威尔逊接过咖啡伸手出车窗直接打了一下陈阳的腹部,“喔哟!!!!!你小子行啊,终于让你梦想成真了!”
博尔也说:“青,你不能只给陈阳带肉卷啊。我们也是辛苦的公仆,也要有我们的份啊!”
兆青还沉浸陈阳在那句‘我爱人’上,没怎么过脑子直接应允,“好的,我会准备。”
“哎?都滚蛋。”陈阳笑骂,他拉着兆青就往后走,“不用理他们,让他们饿着。”
威尔逊:“喂喂喂,不让和我们多说两句啊 ,干嘛去啊!”
陈阳打开后面的车门示意兆青进去,比了个中指换来前面高高低低爽朗的笑声。
兆青坐在车上又开始觉得尴尬,不该冒冒失失跑出来的。他有些心虚的问刚关好车门坐正的陈阳,“我是不是妨碍你工作了?”
陈阳牵着兆青的手,趴在方向盘上看着兆青的方向回:“没事儿,怎么了?真的想我了?”
兆青摸了摸鼻尖儿说:“我来告诉你,我…看到钱了。”
“所以呢?”
“我…我就是看到了,这种事儿总得当面和你说一下,我也不知道……”
“我对钱没有概念,你来管吧。”
兆青呐呐说:“可我乱钱的,你应该也看出来了。”
“不,这世界上没有比你更稳妥的人了。”陈阳拇指蹭着兆青的手心,“留着它,那是我们第一笔家庭基金。”
第1章 第1章(重修)
夜半的西雅图,细密的小雨,初冬的海风吹来飒飒的寒意,而车里却自成一方空间为有情人提供着温暖又私密的屏障。
陈阳:“帮我管着那钱…不要拒绝你未婚夫第一个要求,嗯?”
这跳跃有点大,陈阳最近几个小时说的每句话都像是砸在兆青脑袋上:“怎么…怎么就未婚夫了?”
“我是你唯一的男朋友,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对吗?”
“话是这样讲…”
“那就对了,我就是你的未婚夫啊。”陈阳对自己的逻辑很满意。
兆青泄气的说:“我的教授说得对,我不会成为一个律师的…”看吧,他连陈阳都说不过。
“你很适合当老师,”陈阳认为他可能得了一种病,一种见到兆青就想亲吻的病。
陈阳在压抑、用力的压抑这种情绪,问:“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钱的事儿?”
“嗯,我不能随便收别人的钱…”
陈阳又开始想要逗弄兆青了:“我是别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兆青一着急就语塞。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明白你的意思。”陈阳坐直用另一只手去摸兆青的脑袋瓜。
“嗯,明白就行。”兆青听到雨落在车前窗上发出细小的噼啪声,定睛一看是一个个非常小的冰粒。
“又要变天了,…如果没有出警我不能离开定点巡逻位置,你能自己开车回家吗?”陈阳暂时被社会职能束缚,他不想这样伪装,可这就是他选择的生活。得到兆青后,这种社会职能对他具有更多的意义。
“当然能,”兆青说完打开车门,然而手还牵在一起被陈阳一个使劲又拽回座位,车门啪的一声关上。
“没说要你现在走。”
兆青有男朋友,但暂时和男朋友不太熟。他扯了扯堆在自己膝盖上的大衣下摆说:“你工作吧…我不打扰你。”
陈阳能感觉到兆青的局促,“你和我太生疏了,你得早些习惯。”
“好吧,”兆青有些热了似的把围巾往下拽了拽露出整张脸,“那我也得先回去了,总在这里不太合适。”
“行吧,把你落下的东西一起带走。”
兆青闻言四看,钥匙在兜里,“伞是给你的…”
“不是那个……”陈阳看着四查看的兆青心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而且好逗的情人。
那是他陈阳的情人。
“你过来点,”陈阳说完兆青就往前凑了凑。
陈阳的吻就落在兆青的唇上,“把我的吻带走。”
一触及分的吻,兆青像是被撩拨的毛头小子第一时间看向车窗外,幸好没有其他人经过。
羞而不涩的兆青让陈阳很心动,他想知道兆青在床上会不会被蒸到整个人都是红的。陈阳的眼神太露骨,兆青微微颔首又把下巴藏进了围巾里。
陈阳感觉到手里对方的手心潮湿,“这个点儿也没有办法叫车,你小心点儿。”
“知道了。”兆青他想和陈阳多呆一会儿,也想赶紧逃开回家。
陈阳松开手时顺着捏了捏兆青的手指,他送兆青下车嘱咐着:“路况差,一档慢慢挪回去吧。”
兆青转身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到陈阳面前,他把围巾解下来搭在陈阳脖子上,“我要回家了,不冷,你带吧。”
陈阳又想亲吻兆青了,他摸了摸兆青的脸颊,“我会争取弄到假期带你去温暖的地方。”
兆青点点头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闪了。
陈阳在后面看着离去兆青的背影,觉得自己真的是世界上最有福气的男人。为了这种福气让他伪装一辈子都行,体制社会因为兆青的存在在他的眼里不再让他那么厌烦。他甚至有那么一时一刻的动摇,想要将漂泊在外的人拽回人间。
雨水裹着冰粒落在地上,兆青一档慢慢的滑车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
兆青到家时雨刚好停歇,他远远的看到自己家门口攒动着不少人,走近看到他家院子周围被拉了警戒线,明明是房主却在站在最外围的邮筒旁一脸懵。
刚分开的陈阳又回到了兆青眼前。
陈阳:“你怎么才回来,你走的哪条路?你出门干什么不带电话?”说话间他把兆青用力的抱住。
身高的差异让兆青就像是被按进了陈阳的胸膛,撞得他鼻梁疼。
“我随便找了一条路,之前走的匆忙电话忘在了家里。”兆青试图安抚着陈阳,拍着对方的的背,“怎么了?家里着火了?”陈阳的力气太大了,箍的他脊背疼。
“着火了让我们过来吗?傻啊?消防员会过来的!”陈阳语气很冲,他放开怀抱低头看着兆青,说话间华文夹杂着英语。
“陈阳,你别担心。我没事儿,你看我万万好好地,你不要生气,”兆青平时很少主动与人交往,但他对于任何人的情绪都很敏感,能很快的接收。
兆青指间交错轻轻拍了拍陈阳的肩膀,“很多人,你先不要生气,好吗?”
陈阳反应过来自己语气不太好,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嗓门也高,“我没生气,你不要抖…我不会打你的。”
陈阳生的棱角分明浓眉重目,生气的时候眉梢一吊确实像随时随地都能打爆人脑袋一样。
兆青:“我可能是有点冷,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了,好吗?”
陈阳能分清什么是因为寒冷而打颤,什么是因为惧怕而发抖。他揽住兆青的肩膀,后者似乎都没有发现自己有着这样的身体反馈。
陈阳觉得兆青的反应很违和,他不禁怀疑康纳夫妇是不是对兆青不好,或是兆青小时候在福利院里被打过。
压下疑窦,陈阳解释:“入室盗窃伤人,57号一死一伤,咱们家也被翻得很乱。对方有枪,还好…你没在家。”
兆青听了这话也是一惊,他低头扫了一眼手表,心说:才出去不到三个小时,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儿。
兆青眉头一皱想起来,“啊!对!你刚走的时候我在咱们窗口看到一个人影,我还以为是我眼。”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没觉在咱们家周围会发生什么…”兆青说着。
因为天气原因引起的连锁反应都是事故,好像全世界的平衡被瞬间打破,哪儿哪儿都开始不安全一样。
新闻报道里也有很多入室抢劫的事儿,没想到能摊在兆青他自己身上。
“我和你说的话都白说了是吗?最近治安不好,治安不好。我让你有事儿赶紧给我打电话,你都忘了?”陈阳说话间火气又上来了,声音一大就引得人们侧目。
“陈阳,Just Relax…”
陈阳一口气闷在胸腔又压低语气:“我没生气!我是担心你!你怎么开车回来还用那么久?”
兆青像是想到什么没理会陈阳说的话倒抽一口气,“陈阳,地下室!”
“没人能动你的粮食,他一个人搬不走。哎哟,我的天,你真的和仓鼠一模一样,你还在担心你的粮食?”陈阳说着看到他同僚向他招手,他回身把兆青塞到警车里,骂骂咧咧的走回去,“FUCK,我在这房子里住,还他妈敢下手…”
车门被心情十分不美丽的陈阳重重的关上,兆青没听到后面的话。
兆青在警车里坐了好一会儿天都快亮了,陈阳的身影在外面走来走去让他心生莫名的安全感,这一夜几乎都没睡这让他忍不住打起瞌睡。
从被告白有了男朋友、找男朋友、家里失窃周围还死了人。兆青把头搭在椅背上缓神,这还是第一遇到这么一连串戏剧化的事儿,更荒唐的是他仍是很困,很想睡。
兆青乏着正好听到有人敲车窗,他赶紧把车窗落下,看到一位长相温柔的女警。
没等兆青开口,对方就用英文说:“给,Sun让我给你带过来的。你是事主还要再等一会,撤了警戒就能回家了。哦,对了,我是丽泽。”
“谢谢你,”兆青接过女警手里面的牛皮纸袋,
“别客气了,Sun的小硬糖。”丽泽说完就离开了。
小硬糖又是什么鬼,这么一夜兆青就得了不少名,他笑着接受了这一切。
兆青还真的饿了,他打开牛皮纸袋里面是一杯甜牛奶和汉堡。他吃着鳕鱼汉堡看着陈阳和几个警察在房子周围转来转去。
兆青经常会在陈阳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的看陈阳,在他的眼里陈阳真的又英俊又可靠。
差不多结束的时候陈阳回到警车旁,他看到兆青探着头趴在车窗上睡着了。汉堡被吃了大半,剩下的都掉在了地上,兆青的手指间只剩下外包装纸。
陈阳附身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抽出包装纸时弄醒了兆青。
兆青揉了揉眼睛,“陈阳,你完事儿了?”说话间他顺势看了看手表,一下子把盹儿都吓没了,“我还有课!”
兆青立时要下车被陈阳怼住车门。
陈阳:“我送你。”
“用警车?”
“没事儿,你现在是我们的受害人,合理。”陈阳说着坐上车挂挡驱车开动,“现在屋里的东西暂时还是别动,采证。”
“没关系,教案我都背下来了可以脱稿。”兆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胡茬还不算明显,但头发也没有整理顺毛贴在额头上。
兆青冲着车窗边的侧镜意磷约海他拿矿泉水瓶里面的水沾湿了手梳理刘海。说啥也要把顺毛变逆毛,这样看起来年纪能大一些。
“你都不问问家里啥样?”陈阳。
“啊??”兆青整理头发的手指一顿,“对啊,家里啥样了。”兆青很喜欢康纳夫妇留下的房子,但因为他拥有属于自己的小世界,所以对自然世界中的房屋都没什么归属感。
也是因此明明家里失窃了,而兆青却显得没什么反应,值得珍重的东西都已经被他放入小世界,外面不过是他积攒的粮食而已。
绷了一晚上的陈阳被兆青这无辜的反应逗笑,什么其他教训叮嘱兆青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陈阳:“我看过了,你这反射弧也是相当可以了。”
一个反射弧诡异却又十分单纯的爱人,让陈阳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气。还能怎么办,只能自己多看着点儿了。
今天兆青只有上午一堂大课,一夜没睡的他路过咖啡店买了喝了一杯美式浓缩提神。
东方人本就显得年轻,兆青眉清目秀气质温和,平日里都靠西装三件套提气。忽然穿着卫衣牛仔裤就比台下的学生还像个学生,上课的时反响非常热烈,学生调戏了他十多分钟才放过他。
这不符合兆青平日里的穿衣习惯,学生们一句一句的逼问兆青昨晚上去了哪儿,和谁在一起发生了什么。
兆青被逼的不行只能和盘托出,说明自己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回家发现失窃了,此时他的家还拉着警戒线,没办法回去换衣服。
学生们担心的询问着情况,说着说着就歪楼找到了其他的重点。叽里呱啦的像是一堆鸭子连连追问兆青那么晚去哪里、为什么要买东西、买什么东西之类的。
兆青越是不说学生越是起哄,一个劲儿的喊着什么小老师有小女友了,心好伤之类的。
兆青被问的脸热难得严肃的敲了敲讲台,瞪圆了眼睛却没有任何杀伤力。学生们只是怕把最温柔的小老师问急了,这才停止大声询问变成悉悉索索的小声窃语。
课堂内容终于回到兆青熟悉的教案上,他流畅自如的把准备好的知识不断誊写在黑板上,按照自己的节奏画出重点。
在课程快结束兆青布置讨论话题的时候他余光看到陈阳,后者正站在教室后门等待他下班。
兆青顿了一下才接着把想要说的结束语说完,这个异状自然被学生们发现,回头便看到到了这个没事儿来蹭课的警察。
世道包容,讲究少数群体的平权,现在的学生又鬼精鬼灵,立刻有人开始起哄。
第11章 第11章(重修)
早上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话题这时又冒了出来,连下课的音乐响起都没有几个学生要离开。一句叠着一句的围着兆青起哄,像是非要知道这个警察是来做什么一样。
兆青不知作何反应,他今天来的匆忙连教材都没有带,此时他站在讲台上也没有什么需要收拾,反而连遮掩的动作都没有。
陈阳这个始作俑者也不说话,他拿着帽子一身懒散样的靠在门框上。他不远不近的一脸玩味的看着兆青各种反应,似乎也在等待兆青的回复,。
“好了好了好了!都不要吵!”兆青也上了一学期的课多少还有些作为老师的威严,声调一高下面就安静了许多。他接着说:“从今天起,不准再问老师有没有女朋友。”
台下听到这个立刻嘈杂起来,学生们明明都知道答案却又七嘴八舌的为什么。
“停!”兆青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不然,老师的男朋友会生气的。”
“立刻下课!”兆青说完一刻不停的从教室前门冲了出去,把学生们的欢呼仍在身后。
陈阳脸上笑开了儿,离开后门还没在走廊站稳就被兆青抓着快步的离开,他一回头看到好多学生追出来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起哄。
陈阳跟着兆青拐了两个弯下了一层楼,回到教职员办公室。
兆青没在学校里这么快步的走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宣告昭示一样的表达过自己的感情,已然站定却依旧心如擂鼓。
“我的天,还好这里对同性恋这么包容。”兆青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能当众说出男朋友这种话,看来人真不能憋着,谁憋个两辈子都有可能做出出格之事。
再说人也不能随随便便被起哄。起哄的人一多,连兆青这胆小有谨慎的性子都会做出不符合自己平日性格模式的异样反馈。
兆青说出那句话时也许想到了什么也许没有,或者他只是把追求者陈阳偷偷进入教室趴在最后一排偶尔睡觉、偶尔盯着他的画面和现在的男朋友陈阳重合在一起。
跟兆青他一起跑步的陈阳、送他回家的陈阳、载他去医院的陈阳、陪伴他度过葬礼的陈阳、温柔的陈阳、生气的陈阳…那是他的陈阳。
陈阳看着兆青那难掩笑意的表情,知道兆青在想自己。
兆青则没意识到自己被人观赏者,他只是觉得感谢,不管这里的美国是个什么样体制的社会,他这一刻异常感谢此能让出柜变得如此容易,他们有机会理所当然的享受爱情,这是他两辈子作为同/性恋者最幸福的时刻。
兆青认为这个宣告的举动是必要的,不在此刻也必然在某时。虽然他早已和父母说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其他人的看法对他来讲也不是特别的重要。
但兆青很感谢陈阳能来到他的身边成为他的男朋友,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勇敢的表达。在别人一直追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时,他应该给陈阳正名。他兆青是有男朋友的人。
陈阳跟着悸动他的心像要跳出胸膛,他无法描述此刻的感觉,那像是被全世界糖果砸中的心情。
陈阳低头看到兆皙骨骼分明白皙的手仍圈压在他的手腕上,他突然意识到颠沛流离的三十多年似乎有了归途。他曾鄙视那个选择强硬送他回归体制社会做最后一道保险栓的亲哥,而现在心里满是感激。
陈阳看着兆青还按着他自己的胸口,似乎害怕有谁跟过来一样探头探脑的从办公室门往外看。在他的眼里兆青像是个机敏又脆弱的小鹿,一举一动灵狭又可爱。
刚才陈阳回警局复命时也受到了很热情的关照,在那几个大嘴巴的广而告之下全警局也都知道他已经得偿所愿抱得美人。
连陈阳的局长都过来夸张的做感谢词,感谢兆青终于愿意收了陈阳,省的陈阳作为一个单身男青年天天在警局里散发欲求不满的黑气。虽然陈阳还没有能和兆青滚个床单,依旧欲壑难填。
兆青觉得没有人继续注意他时松了口气顺推着门把手要关门,陈阳的手搭在门框上一用力,两个人就借势一起把门关上了。
兆青又被亲了,陈阳的吻落下将他亲的很懵,在这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中他得到的吻比有生之年还要多。
陈阳把警员帽随手放在旁边的椅背角上挂着,他把兆青困在门他的手臂之间,不消半刻兆青又被亲的迷迷糊糊。
陈阳浅尝辄止吮了一下兆青的唇珠算是收尾,低声问:“下午是不是没课?男朋友来接你下班。”
兆青习惯性的赧然,他把搭在陈阳劲腰上的手收回来插进卫衣前面的兜里,反问:“你下班了?那,抓到犯人了吗?”
“嗯,抓到了,是到流窜的惯犯。咱们家里除了能被翻到的现金和一些做好的食物之外没有少什么,不过窗子和门上的玻璃碎了几块得重新修。”
“那就好,没有其他人员伤亡了吧?”
“没有,那人只行窃,周围死人的案子不是他做的。雨一直不停建筑队不好预约,我用木板把坏掉的地方先封了。你…要不要先去我那住?回头天晴了我去建材市场买玻璃,咱们自己修?”
“住,住你那里?”兆青从没住过别人的家,上大学的时候只有快考试的时候住宿舍大部分时候都是走读。
“怎么了?住男朋友家有什么问题吗?”陈阳更喜欢男朋友这个词儿了,因为刚从兆青口中被宣告。
“你能不能…别再说这个了,”兆青眯着一只眼赧逯极随意的看向别。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得兆青连呼吸都停止了,他立时使劲推了一下陈阳把自己从陈阳怀里抽离出来。
陈阳也跟着发现办公室里还有别人。
“我一直在这儿做教案,外面天气看起来真的很不错,雨…下的一如往常…”红发碧眼的青年编不下去了干脆站起来,“我准备出去吃点东西。对,是的,我准备出去吃点东西,我并不在这里噢。”他语气平和但拖沓的长音代表着他调笑。
兆青看到垃圾桶里明显是新放入的外卖垃圾,“你还是别吃太多了。”他转身向陈阳介绍:“阿阳。这是阿迈特,我曾经的学长现在的同事。”
陈阳伸手:“你好,我是男…”
阿迈特打断了陈阳的自我介绍,“男朋友嘛,知道的。你是陈阳对吗?”说着他伸出手和陈阳握了一下,
“你知道他?”兆青惊讶。
阿迈特:“当然知道,西雅图这么大点儿的地方。我姐姐是艾米丽,一直孜孜不倦为他们警局抓到移送法院的犯人提供无偿的辩护。”
“我认为这完全没有任何必要。”陈阳对这个行为嗤之以鼻。
“所有人都享有得到辩护的权利。”阿迈特。
陈阳耸了耸肩,犯罪就是犯罪,就他而言没有必要浪费社会力量为罪犯寻找说辞,虽然他的经历放在正常社会中分分钟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罪犯,但人在兵荒马乱的战场能选择的生活并不多。
陈阳奉行的是强悍的实力不需要任何来自社会的辩护和自我的说辞,他只会选择用硬实力对抗所谓的判决。如果他在乎的人被抓也不需要辩护,需要的只是劫狱。
阿迈特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兆青的肩膀,“早就知道你和他有瓜葛,你还骗我没有。你欠我一顿饭,知道吗?小兆青。”说完便非常识相的离开了办公室。
陈阳皱着眉把手放在阿迈特拍过的地方掸了掸不存在的灰又顺着帮兆青整理了一下掉落的刘海,结果弄下来更多。
兆青心里莫名轻松了很多脸上也漾起微笑。阿迈特是他少数比较说得来的朋友,他身边关联重要的人都已知道了陈阳的存在和至于他兆青来讲独一无二的身份。
兆青的表情太过招人喜欢,陈阳捡到宝的心情还在持续他拉上兆青的手,“男朋友带你去吃西班牙菜?”
“不要吧,不要一直吃外面的东西,你家能开火吗?还有什么食材?”兆青想着晚上吃什么顺便牵着陈阳走到自己办公桌的位置拿起水杯缓解口干。
余光看到陈阳一直看着自己,兆青问:“喝水吗?”
陈阳顺势接过水杯在兆青唇接触的位置喝干了里面的剩余的水,说:“可我没有带家里钥匙,回警局取?”
“我带了啊,”兆青从卫衣兜里拿出来一个信封,他把信封打开往外倒一把钥匙落在桌上叮当作响,兆青拿起来挂在食指上摇了摇。
陈阳心头一软,兆青夜半出门来寻他,连手机都忘了带却带着陈阳自己公寓的钥匙和他的卡,那一刻在兆青心里得把这当成了多重要的馈赠。
亲密动作太多可能会吓坏兆青,但陈阳就是难以自控。
兆青又被掐着下巴他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快被吸进陈阳嘴里了,在脸颊肉麻木之前他推开陈阳抗议着:“陈阳,你不要总亲我!”他说着拿起个纸袋子放了几本书和材料进去,
“我要是能忍住真的会忍的!”陈阳笑说着把兆青的外套和资料袋拎在手里,推着兆青往外走,“走吧,回家。”
开车,回家,爬楼,7楼。
兆青拄着膝盖呼哧带喘的:“好高,”
“你天天跑的那些步都跑哪儿去了?”陈阳半拉拽着将兆青拖进了家门,“你歇一会儿洗个澡,休息差不多我再陪你回去拿东西。”
“现在警局还会分配的房子吗?这么大啊?你们不是应该住在宿舍里?”兆青看着面前的一室一厅半,格局有些怪但空间不算小。
“买的,你男朋友存款够,”陈阳说着掐了掐兆青的脸蛋儿,他们像是越过不熟的恋人走向彼此的生活。
兆青想起转到他账户里的那些钱,数额也不是多到荒唐,不过也是目前社会中三十出头很难攒出来的数目,比康纳夫妇给他留下的还要多。
兆青:“你哪儿来这么多钱。”
“当…兵,对,当兵是个非常赚钱的职业,福利待遇非常不错…呵呵。”陈阳十分顺手的给兆青脱着外套挂在一边儿,又推着兆青让兆青坐在鞋柜旁的凳子上。
兆青看陈阳要给他脱鞋赶紧弯下腰,“我自己来!”
“还有我哥,他和那几个在国外有还算赚钱的营生,定期都会给我一些钱让我用我的名义在这里置产。”
陈阳说话间兆青忍不住仔细打量着陈阳的居住空间,陈阳的家里有着标准单身汉的氛围,脱鞋也只有一双。
陈阳将拖鞋让给兆青穿,自己光脚踩在地板上接着说,“别人都是养儿防老,我哥那老东西倒好…带着‘儿女’在外面打拼,非要我踏踏实实的给他做后路。”
“那你一定是他最信任的人,”兆青。
陈阳听到兆青的话一愣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他必须无条件成为他哥最信任的人,他和他哥是真正的血亲,一起在血色中打拼活下来的亲兄弟。
思及至此陈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兆青没意识到陈阳的停顿,问:“哥比你大几岁?现在在哪个国家?”
“三岁,现在应该…应该在海上?”陈阳还真不确定他哥在哪儿,心说是该用卫星电话联系一下他哥了,最近天气如此异常,早点上陆别总在海上飘着才是正经。
陈阳:“我给你拿换洗的衣服,你自行参观?”
“好的,谢谢。”兆青说着走进陈阳的家里,。他走了几步一直告诉自己这是男朋友的家慢慢放松下来,开始随便晃晃。
陈阳家不脏但绝算不上整洁,水槽里面虽然没有碗碟,但那干涩的不锈钢表面代表着很久没有用过水的模样。
兆青第一时间去翻看了冰箱,因为陈阳这一个多月一直住在他自己那边,冰箱里已经没有什么能吃的食材了,只剩下冷冻区有速食饺子和馄饨。
陈阳出来看到兆青像是要拾掇晚饭说:“你先去洗澡,不要弄这个。”
“我想煮点饺子,咱们对付一下。”
“我弄!你去吧。”陈阳接收到兆青目光,笑说:“你那什么眼神,怎么?还不相信我?煮个饺子我还是会的。去吧,衣服放在浴室了白色毛巾是新的。”
“好吧。”兆青只好先去浴室把厨房留给陈阳。
大概十几分钟,陈阳刚把饺子煮好放在桌上还冒着徐徐的热气就看到兆青擦着头发晃着回到厨房。
陈阳:“够快的。”
兆青指着厕所说:“没有热水了…”
“怎么会?”陈阳走到厕所试了试水龙头,他这栋楼是商住两用集体供热供水很少出现这种情况。
“你先吃,我给物业打个电话。”陈阳说着给物业去了电话,三四分钟后陈阳对兆青说:“应该是供热出问题了,先吃饭吧。”
兆青:“你们不管?”
“这是城建要做的事儿不是我们,再说也没报警我管不着。”陈阳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也对,那你一会儿怎么洗澡?我给你烧几壶水。”兆青作势要站起来。
陈阳按住兆青的手:“你别起来,先吃饭我冲一下就行。”
“凉水?”
“嗯,没那么娇气,”陈阳说完赶紧找补,“呃…我不是说你娇气。”男人在成为男朋友后会出现奇妙又顽强的求生欲,反应极快。
兆青瞥了一眼陈阳两个人相视一笑。他们的生活还需要很多磨合,就如同面前陈阳煮过头的饺子一样,他们还需要练习熟悉更多关于彼此生活中的小细节。
恋爱的人周身洋溢着温暖而甜蜜的气息,而窗外的大雨仍不停歇昭示着变化即将产生。
第12章 第12章(重修)
这是兆青在男朋友家的第一夜,男朋友家和他家很不同,男朋友家只有一个卧室,但睡觉的时候还是非常自然的。
兆青先被陈阳推到床上躺着而陈阳自己则继续收拾碗碟。现在虽是中午,但兆青一晚没睡刚沾到枕头上眼皮便开始打架。
陈阳躺上来的时候兆青都没注意到,等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有了其他人的温度才暗自紧张的睁开眼,可兆青又抵不住睡意连连打着小哈欠。
兆青从选择进入这个房子开始就没想矫情,比如去住沙发上什么的。男朋友这三个字儿在他的心里是个魔咒,陈阳顶着这三个字儿的名头便拥有了兆青世界中的一切权利,对豪情来讲陈阳做什么都可以,昨天告白今天同居也可以。
兆青的性格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太过柔软,他有包裹着自己的防卫壳子,可若决定让谁进入壳子里面便只露出柔软的生命似是能包容一切那般。
兆青就像他的小世界,一般人难以进入但一旦进去便会发现一整个春天。
在兆青的生命里没有什么可用来参考的经验,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有怎样的反应才算自然,会不会显得自己太不保守、他也不想去确认陈阳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危险、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兆青只想追随了自己的的本能,因为有陈阳的地方让他很安心。某些时刻他的生涩和胆大让他像是没拥有过上辈子一般,又傻又莽撞。但他好像真的遇到爱情了,两辈子头一遭亟待这个怀抱。
陈阳夜半值班早上出警折腾了到现在,但在他的经历里这点儿体能耗散根本不算事儿,他身体几位强健连乏累都没有感觉到。
陈阳半倚在床上和兆青对视,虽然他做了两三年单身汉但也是第一和真正喜欢的男孩儿睡在一张床上,这是令他百爪挠心好不容易得到的珍宝,他此时心理上的满足大过生理上的需求竟跟着兆青的小哈欠也打了两个哈欠。
陈阳干脆滑躺下转身面对兆青伸出手臂把对方抱在怀里,他不想解释或安抚什么,他直接闭上眼拍着兆青略微发僵的身体。
果然兆青一小会就睡着了。
陈阳复而睁开眼看不自觉往自己怀里扎的的兆青,他的兆青应该累的狠了正在打呼,那是声音不大的小呼噜,像是小奶猫喝完了奶之后存在喉咙里发出的噜声细细绵绵。
陈阳终于把自己最喜欢的兆青糊弄到自己的床上了,一想到这里他又把兆青抱紧了点儿。他准备更死心塌地的被他哥安排,他已经做好哄弄兆青一辈子的准备,如非必要他会忘记过去的一切只为让兆青永远在自己身边感受到幸福和安全。
爱情看起来出现得没头没脑,但只有如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知道他们蹉跎了多少时间才向彼此张开怀抱。
每个人都享受着一样平凡的日落月升,却没想到即将到来的一切都不再普通,他们像是被碾进历史中的人,不知前方也没有过去。
夜幕沉,巨大的雷鸣轰然而至。
兆青身子一抖立时惊醒,陈阳秒坐起来仍将兆青圈在自己怀里,那雷声响到无法描述,似是连建筑物都跟着颤动。
兆青:“陈阳?”
“在,”陈阳伸手打开床头灯他看了一下时间晚上8点多。电闪雷鸣接连落下,一声叠一声像是要撕破那天。
陈阳下床走到窗口看外面的情况,雨就像是从半空中用巨大的盆往下泼洒一般形成水幕窗面完全糊掉。
陈阳转身打开电视机,兆青躺着拿起床头的遥控器调到公共台。紧急雷暴预警正在反复播放,女主播告诫所有市民注意安全尽可能不要出门。
兆青从床上坐起来强打着精神问:“陈阳,你还要出警吗?”电视画面里出现的街道都成了水道,不少店铺都泡在了水里,他很担忧私心不想陈阳出去。
“我打个电话问问,”陈阳翻找着自己的卫星电话和手机走出卧室,在客厅说了好一会儿才进来躺回兆青的身边儿。
陈阳:“雨太大了。让我们待命,非紧急情况我们也最好别出门。”说着他把手机递给兆青抬了抬下巴示意,兆青抽出在一侧的充电线为陈阳的手机充电。
所在国家不一样在可能发生灾害后的政府应急反应与灾害当时政府部门机动力和保卫取向都不一样。在这里警察也是被保护的人,外面路况不明警局也不能拿警员的人命当儿戏。
警局若召集陈阳不会拒绝,这天气对他来说不过小菜全当是做特种训练,但如果没人让他动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自然也不会主动出门去展示热心肠。
陈阳忠于自己的选择,无论是本心还是伪装。他三十年学会最重要的法则是所生活的社会是什么样他便是什么样的。
兆青低声嘱咐:“你要不要给哥打个电话,刚才电视里说是全球范围内的气候变化,可得都注意注意。”他两辈子亲缘浅薄康纳夫妇又已然离开,他需要陈阳需要一个家。兆青虽然还未见过陈阳的哥哥,但他已将其当做自己的家人,爱人最相信的兄弟岂能不是他的家人。
陈阳:“打过了,他心里有数正在往陆地赶。”
“嗯,那就好。”
陈阳想着刚才在窗口看到的情况,楼下好多地方已看不到街道的原貌,目力极好的他发现了好几漩涡,应该是下水井盖飘走了。虽然他不准备出警,但不妨碍他提醒兆青打电话将情况报给了城建中心。
兆青放下电话说:“这一年天气太异常了,今年5月还下了场雪吧?”
“嗯,是,也不知道今年的冬天会是什么样的,按照现在的降雨量岂不是要大雪封门。”陈阳还记得五月份那场雪来的突然,他们几乎算是穿短袖被赶上第一线清理积雪严重的街道。
陈阳:“今天不回去取东西了,安心住着。”
“好,”兆青属于听人劝吃饱饭的类型忙不迭的点头。
陈阳看着这样的兆青,一个大老爷们都快被弄出妈妈心了,“把你乖的…”他说着环抱住兆青用下巴蹭着兆青的脑瓜顶。
“你不要总这样…”兆青习惯性的口头提醒拒绝,双手却抱上陈阳的手臂,心说好硬的肌肉。
“不喜欢啊?”
“也没有不喜欢,不习惯。”
“你会习惯的。”
“好吧…”
“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拒绝别人?”
“啊?”兆青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他看了看陈阳声音虽不大但语气满坚定的说:“你是男朋友,不是吗?”
兆青又被咬了他把陈阳的脑袋给推走,“陈阳!你不要总咬我,”他明明经常拒绝陈阳,尤其是被陈阳咬脸蛋的时候。
这才确定关系一天兆青都被咬了好几口了。
“阿青,你搬过来踏踏实实的住一段,你家地势太低容易淹水我不放心。再说这里毗邻市中心,周围人流固定也安全些。”
“房子不能那么放着吧,那是我父母的房子。”
“又没说扔掉。等天气好了我陪你回去整修,先在我这儿过渡一段,咱们再一起搬回去定居。”
兆青同意了,也不知道康纳夫妇给他留下的房子在大雨中怎么样了。
后半夜雨势渐小但仍未停歇,陈阳终是被警局召唤出去维持暴动地区的秩序、协助城建恢复城市的活力。
陈阳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提醒兆青把门锁好,为了更长久的在这个社会里和兆青一起生活,陈阳必须担负他职能下的责任。
隔日学校在官方网站宣布部分教学楼略有损毁,为了所有学生和教职员工的安全停课一周,兆青也同步接到了停课的短信通知。
兆青算计着时间,如天气仍没有好转的话怕是圣诞节假期会提前开始。学校需要负责在校学生的安全,如果放假学校的压力会小很多。
兆青从窗口看了看楼下积水的状态,他无法压抑的担心康纳夫妇所留给他的家,他想了想是白天干脆了大价钱叫车回到了家。
前几天被盗又经历了雷暴大雨让原本漂亮的房子上落满了树叶显得异常凌乱。门锁并未有破坏过的痕迹,因为窗户的状态显得防卫意义不大。
兆青开门进屋,果然一楼完全被水泡过,还没等他心疼地毯和垂落在地上的沙发巾…一拍脑门喊着“地下室!”他接着就往地下跑。
兆青打开地下室门的时候无语的很,地下室里仍有一半的水,纸壳箱子都被泡软了。他坐在楼梯上懊恼了一会儿,赶紧将所有物资都转移到小世界的仓库中。
与此同时外面的雨势似乎又大了,下水逆进来又排出去。他看被水泡过的一楼,又看了看犹如水池的地下室,心说:陈阳说的对暂时不能在这里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兆青看着那阴云连绵的天空心慌的厉害,也许是远云层电光闪的太凌厉让人心乱,他总觉得这离开仿佛不会再回到这座房子一般。
兆青知道自己是胡思乱想但难以压抑这个心情,他干脆将房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转移进小世界,又找了木板把所有窗子从里面重新钉死。不管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或不会再回来,他都要尽可能收拾保证这套房子不受到更多的损害。
兆青把房屋产权和地契包在牛皮纸袋里放好,把□□从壁炉一侧里拿出来扔进背包里随身带着。
离开时,兆青最后查看了一遍已经空了的房子,对他来说一套没有家人的房子不是家,他和康纳夫妇的回忆和与此有关的一切他都已经带走,他想着把门窗关严实。
离开前兆青站在门廊下看着被雨水浇透的园,他有时候也会想知道自己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性格,怯怯懦懦却又可以干脆利落。他回身将康纳家的门牌带走,他看着自己熟悉的门扉,摸着门把手说:“爸妈,陈阳追了我两年,他真的很好我要试着往前一步了。等天气晴了我会和陈阳回来,像妈妈说的那样重新装修把这里再变成温暖的家。”
兆青说着将额头抵在门上说:“谢谢您们,我此时拥有的一切都是您们照拂下的延续,我爱你们。”他说完笑起来,他拍了拍门把手像是拍父母的手,他想着天气好了,他只要找个借口比陈阳先搬回来便可以了,他可舍不得和父母有关的任何东西被水泡着。
兆青点点头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他退身往雨中走冲康纳家挥了挥手,像是曾经上校车前对康纳夫妇挥手那般。他莫名的哭却也想微笑,雨水落下模糊着他的过去。
兆青整理心情正好将车也开回陈阳家,车子被水泡过但水已排空可以开动。
兆青路过超市时又习惯性的买了很多青菜食品堆满了座位和后备箱,而此时他的举动并不显得另类,每个进入超市的人都像是囤货的松鼠,人们陷入了集体的慌乱开始为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做准备。
兆青开车用蜗牛爬一样的速度在走错了两个街区后回到了陈阳家楼下。
兆青站在单元门口忽然崩溃,这么多东西他都要搬到7楼,这栋楼是商住两用有电梯但因为临修的原因无法使用。兆青仔细看了看街区周围的情况,摄像头无死角的覆盖着每一个单元门。
怪不得陈阳说这里治安不错,兆青回身看着自己没贴防窥膜的车非常无奈,他不能使用其他办法的只能选择搬。
兆青来回走了三趟才把东西都全部搬到楼上,最后一进门他把钥匙扔在鞋柜上直接坐到地板上。
兆青的腿都累的打摆子,他体能很差几乎是爬样的栽歪在沙发上躺着缓了好一会儿才去洗了个澡。兆青明明拿到了自己的睡衣,却依旧选择陈阳昨天给他的家居服,有点大但他很喜欢。
兆青坐在沙发上看纪录片看到晚上十点多才听到门响,他立刻走到玄关,刚进来的陈阳全身还滴着水。
“回来了?没有热水了,但我烧水放在浴缸里了,现在加点凉水应该正好。”兆青帮着陈阳脱着因为湿水而发涩的外衣,顺手把枪套挂在玄关上。
“你不用等我,我的工作没点儿!”陈阳。
“行,我知道了。你快去泡个热水澡,这里我弄。”兆青说着将陈阳推进浴室,顺手找了拖把擦了擦全是水点儿的地。
“水是不是有点热!你加点凉水。”兆青向厕所喊着,他拿不准陈阳什么时候回来,连续煮了二十多壶开水直接倒在往浴缸里,他还找到了竹帘盖在浴缸上面保温。
陈阳家浴缸竟然是金属质地的也不知道保温效果如何。
兆青没听到陈阳回话走到浴室探头问:“还是水凉?我再烧一壶水…呃…”,他看到全裸的陈阳正在摆弄洗手池上面漱口杯。
陈阳正看着成对的家居用品发怔没听到兆问话,他是在想这么过一生也挺好。
兆青推门看到未着衣缕的陈阳一下子愣了神,忘了回避眼神直接的从上扫到下接着吞了吞口水。
陈阳毫不介意的走到兆青面前展示健硕的身材顺便遛鸟,他探头和兆青亲了个嘴儿,“满意吗?”
“唔!”兆青缓过神伸手去推,掌下是陈阳紧致强健的筋肉,他烫手一样收回背着手躲着就离开了浴室,“你水不热也不冷,你自己搞定吧!”
兆青回到厨房时脸上还蒸着热气耳边尽是陈阳在浴室里开怀的笑声。
说道底还是色令智昏,对于一个天生就弯成麻的他来讲陈阳的身材也太吸引人太好了,好像也太…大了。
若说矫情一些陈阳是兆青梦想中想要成为男人的样子,高大威猛、肩背宽厚、四肢匀长,肌肉有力。弱咖总是倾慕于强者,自己长不出来的男朋友有也不错。
洗完澡的陈阳吃着兆青热好的炒饭问:“你回家了?”
“嗯,拿些东西收拾收拾。”兆青在一旁努力地和一瓶罐头作斗争。
陈阳眉头轻皱放下筷子想说什么终是没说,他接过兆青手里的罐头,拿匕首撬了一下边沿放出气儿。
兆青一下就拧开了。
陈阳看着桌上果盘内的苹果和梨状似无意的问,“还有这么新鲜的水果?又去超市了?”
“啊,对…对啊,超市打折挺合适的。”兆青垂着眼把罐头里面的牛肉舀出来一大勺像是生怕陈阳吃不饱一样的堆放在炒饭上还用勺子压了压,满意的说:“这样就够吃了。”
陈阳很少被这样照顾,他放下在嘴里转了一圈的话伸手捏了捏兆青的脸颊。无论爱人身后背着什么都是他的兆青,他即将用尽生命守卫的人。
相爱的人眼中没有秘密,只有爱人有意无意留下的小尾巴,在勾着对方参与自己完整的生活。
吃完饭陈阳坐在沙发上饭晕余光看到兆青削苹果。
“皮有营养,不是洗过了吗?”陈阳翻着手机看社交软件上面的消息推送,见鬼一样全世界的天气都很差各种灾害频发,越是这样他越发担心在外漂泊的人。
“哦,我能吃啊,我怕你不吃皮。”
陈阳看向兆青这才发现苹果是被去了一半的皮,他看着兆青把苹果掰开,没有果皮的一半被送到了自己眼前。
第13章 第13章(重修)
兆青说的话做的事儿总能拨动着陈阳的心弦。
人最幸运的时候反而会恍惚。
以前的陈阳看兆青哪里都好才会像是个狮子一样甘心追逐,现在的陈阳想找找兆青哪里不好,结果发现原来“好”这个字是没有上限的。
陈阳没有接那一半被理细致的苹果而是就着兆青的手咬了一口便伸手拿走了另一半,说:“以后不用削皮。”
“好吧,”兆青见状咬了一口苹果笑成了个眯眯眼,梨涡像是苹果里裹了蜜糖。
陈阳只能休息一会儿,凌晨一点他还需回警局集合。这要是以前他会直接在警局等着,而现在家里有人等着无论几个小时他都需要回家。
陈阳:“你还不睡?不困吗?”
“收到教务的通知了,圣诞假提前开始,”兆青那意思是自己有时间可以明早补觉,他想等陈阳出门后再睡。
两个人十指交错的坐在沙发上分享水果,看着电视里的纪录片。他们像越过了热恋期的老夫老夫,又像是刚谈了恋爱的小情侣恨不能一时一刻都在一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催促陈阳回到岗位上,陈阳站在玄关拎着自己的防水外套,他摸着那已被擦干的布料心里一片软绵,“往前点儿,让我亲你。”
兆青有感于陈阳的直白但立刻上前闭上眼,这是兆青的爱不算主动却很勇敢,陈阳低笑着把顺从的兆青按在玄关的衣架上用力的亲吻。
时间太赶,陈阳都没机会去准备计生用品,连和爱人接吻都是战斗型的,亲密接触仅止于脖子以上。
陈阳曾想过一两个小时来一炮也没什么不可以,不过现在风声鹤唳雷电霜雪的日子让他觉得危险。陈阳有着天生的危机感,他觉得若是自己有什么事儿没做到最后一步,也许兆青还能脱离这段感情。
陈阳当然希望自己可以永远和兆青在一起,他对兆青的独占欲也足够到即便他走了也不希望兆青找任何的层面上。但他也希望能给兆青所有安稳再迈出那一步,这是他第一因为爱而珍惜不敢妄动。
这是陈阳的爱,坚持又隐忍。
人在得到最期望的感情之后总会勇敢的患得患失,不知应如何自,他们都在努力的付出也在矜持克制的维持着所谓的界限。
两个独立的生命便在这样的来往中逐渐嵌合到一,紧密的缠绕在一起。
时间一点一滴的往前走,西雅图的天像是漏了,雨势没有缓解。
电视播报中不断有新的灾害发生,飓风、雷雹、沙尘暴和地震泥石流。这些平日里少见的自然灾害,几乎在同一时刻发生在地球的不同地方。
即使如此,兆青也明白被播出的灾害范围和受灾人数会远小于实际,让人胆战心惊的日子像是看不到头。
电视里驻洛杉矶的记者正在进行实况转播,“奇诺丽飓风依旧强劲。因为海浪起伏太大,海巡队封锁全部沿岸海滩。………”
兆青看着画面里鸡蛋大的冰雹不断的落在地上,记者身后的车辆被砸的砰砰作响,他也跟着紧张的抓着沙发靠背,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身边真实的咚咚声音。
兆青望向发出声音的窗口时看到了小小的冰雹砸在了自家的玻璃上。
兆青怕让执勤中的陈阳分神造成危险,没打电话关心对方的情况。他对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的场景莫名的有印象,异常熟悉的感觉让他有些恍惚。
也许灾害的表象总是相近,在自然的呼啸中人们的身影不可避免的变渺小。
不知名的的危机就似乎已经摆在兆青的眼前,他很紧张来回的在屋子里转圈,忍了一会儿也实在是忍不住才拿起电话。
父母离世兆青孑然一身现下却真实的感受到陈阳压在他心上的重量,他不想再这样被动的等待。
兆青拨号打过去陈阳正在通话,他按掉号码陈阳刚好打进来,巧合让他俩同时给对方打电话造成了忙线。
陈阳那边的声音杂乱风雨声巨大,他在电话里安抚了兆青很多句。而兆青面前的电视画面已经变成卫星图,现场报道被切断意味着有更无法控制的事件出现了。
兆青:“陈阳,家里很好,我担心你。”
陈阳抽空打电话回来是因为他们局里要紧急调去二十人前往洛杉矶救援,事态紧急还没等他找理由不去就被推进了军用飞机。
陈阳告诉兆青洛杉矶出现龙卷风,灾情是意想不到的严重。直播中切掉的画面正是来源于洛杉矶,接地龙卷风造成了建筑物大量的损毁死伤无数。
陈阳恨不得跳下飞机现在就回到兆青身边,可他总犹豫着以后还需要在这个社会体系下生存又必须往前按部就班的走。
兆青听着陈阳的转述心像是要跳出胸口,他手指掐着抱枕的一角。他明白就他的身份即使是陈阳的男朋友,也没有资格要求陈阳从他的事业线上畏缩回家。
陈阳在兆青的眼里是个尽职尽责的警员,有些事儿像是现在的天气一样被抓到了一角却依旧看不到真相与即将发生的事实。
兆青:“我不会出门,我很安全。陈阳,你一定、一定要非常小心!”
“知道的,我舍不得你。答应我别离开房间,西雅图道路积水严重,电线断裂来不及修复,全城断电会造成更大的恐慌。脏水连电、水井翻起,路况比你想象中要严重的多。家里还有你上去超市采购的食物,就算吃光了我相信你也有办法,暂时别出门,好吗?”陈阳大喊着在电话接连叮嘱。
“好…好的,陈阳。”兆青没听见陈□□体在说什么唯有迎合,他只能听到冰雹锤击窗子和从电话里传来属于陈阳那边的风声呼号,他的心尖儿都跟着发颤他必须要说些什么。
“我也舍不得你!陈阳。”
兆青喊完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陈阳:“小小,我爱你。因为你,我认可了在这个社会里生存。”
兆青眼泪啪嗒的落下来,他不断呼吸维持着声线的正常、保持语调平稳,他甚至提着嘴角微笑,“你刚才说过了。”
“是的,兆青,我爱你。”陈阳重复了一。
兆青重重的点头,说:“我也爱你,陈阳,我也爱你。”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们温存,无非是爱语又说了几句因为信号不好断了线。
兆青团坐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在几天内对刚决定在一起的男人说爱,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对方要去危险的地方而瞬间落泪。
兆青不知道感情是如何发生的,也不知道要如何为爱情保鲜,不知道两个人未来的生活要如何存续。
按照兆青的性格这一切本应该细水长流一步一步缓慢前进的,而在此时此刻,初初相爱的人被灾害分割成无法牵手的距离,在频所见的灾害中爱开始变得浓墨重彩。
兆青沉思后给气象学院的教授去了个电话,教授对这个跨学院的小同事还算有好感,似乎因为没有人和他沟通,对方有了很多倾诉欲向兆青透露了很多报道里没有被说明的具体信息。
结束通话,兆青终于明白自己那奇异的熟悉感是从而来。
海水的水温,在三天之内下降了十多摄氏度。
极地的冰川已经开始融化阻碍了北大西洋的暖流,有探测站搜集到了那些随机摆放的的海洋浮标所显示的温度差异,横跨四大洋的浮标都出现了异常数值。
气象学的老教授在通话中还说了一句,这情况已经一万年没有发生了,上一发生是亿万年前最近冰河世界的初期,老教授说他也要去华盛顿去参加学术讨论为全人类想个办法。
兆青大脑像是迟滞的生了锈,反应过来后立刻给陈阳拨电话但没有打通,他心凉了一半龙卷风已经来了。
龙卷风之后海岸线会向着内陆的延伸,大海会卷起比写字楼还要高的风浪淹掉所有近海城市,气温骤降、遮天蔽日的大雪就会接踵而来。
人类要经历一无差别的抹杀。
兆青这一刻再怀疑自己是不是个有记忆障碍的人,他脑海里曾经见过的画面在循环播放。包括他两辈子看过的小说、电影甚至纪录片裹杂着他真真假假的记忆撞得他头脑发热。
兆青恐慌极了抖得像个筛糠一样,牙齿都跟着打颤。怎么办,他能做什么?他能做什么?
兆青打不通陈阳的电话,只能接连发了好几个短信,把自己所知的情况一一说明。他告诉陈阳留在洛杉矶不要回来,去墨西哥去能去的最南边。
做完这一切兆青彻底冷静了下来,他给刚通过话的老教授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和他自己发给陈阳的第一条短信一致。
也许是因为在同一座城市,兆青接到了老教授针对他短信内容的电话。他只能说是他的猜测具体的请教授与其他气象专家进行分析。
老教授也许相信了也许没相信,结束通话前他叮嘱兆青要注意防灾。
一个法学系博士说出有关气象学的话都不会有人相信,那些在电视里在小说里,一句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不会是兆青。
现在的兆青只是这苍茫世界的小小一粟,他在这个世界里连天才的边儿都没搭上,最多是个努力的平凡人,把他上辈子的经历都算上顶多是两辈子的老师,最拿手的便是背书,靠记忆里他得到了两博士。
兆青到现在也没有办法确定此时的情况与记忆中那些画面是否一致,也不明白后面的发展是否会按照他脑海里的印象进行。
这再来一的二十年,兆青也从未想过要成为一个多么牛逼的人。他只想有个好的生活,现在他只想和陈阳…能有一段好的生活。
可眼前的一切在隐隐约约的告诉兆青,平凡的幸福马上都会变成奢侈品。
如果是记忆里曾经看到过得那些灾害画面真的发生,在大自然对待所有物种的无差别屠戮里。
兆青是谁都无法逆转任何事,这不是人祸可以避免,不是传染病可以隔离可以防疫。
天灾,不是一个人几个人一个国家的人可以避免的。那是一个发生在星球上某个位置的绝对力量,大自然一怒不可防御无从躲避。
兆青看着电话逐渐暗下去的屏幕。他把心思往这上面想时,周遭的任何微小的信息都被放大,移动通讯早晚都会断掉。
兆青看着手里面的iPhone突然笑了,科技通讯设备是不一样的。他回忆着曾经在视频网站上看过的画面,在那情节中人类还没有这么高能的触屏手机。只是那些画面也许并不是创作者的空想,而是在某年某天会真实发生的事情,就如现在。
人类早晚是要把自己的家园玩坏的,至于恶果是谁来尝,哪一代尝从来都不在糟乱之人的考虑范围里。
在这里的兆青,是碰巧是刚好要尝到苦果的那一批。越是混乱越是无法停止思考,越不知道做什么越多没用的念头冒上来。
兆青停止回忆,既然身在其中那就不在多思。生活的每一刻都是真的,吃的饭是真的,康纳夫妇是真的,承的恩是真的,陈阳…也是真的。
那些吻都是有热度的,真实的悸动,兆青的心脏还在他掌心下有力的跳动。他将自己重新摆在生活里,他不能否定他所见的任何一段,因为他无法否定自己的存在。
兆青打开网站,网线光缆似乎还算坚固。交通情况机场全线停飞、火车站被淹、地铁倒灌、路面公交车还在硬撑,他不能坐以待毙。
兆青走到窗口看着下面及膝高的水盘算着着,他的车底盘不算矮,但就算能开动按照他的水平也开不到洛杉矶更进不了墨西哥。
兆青查看了一下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又看了看自己的存货。他做了个不成熟又艰难的决定,他决定留在西雅图。
陈阳最后一个电话也告诉兆青,别离开他们的房子。
那好,就留下。
第1章 第1章(重修)
事发仓促,兆青心里的不安升到定点,他觉得这一不是简简单单的自然灾害。
兆青虽然可以很快下了决心留在这里等待,但他仍是心慌的不行又给陈阳追了几条信息,他在短信中多番嘱咐提醒陈阳尽可能的到南半球去。
兆青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讯息是否切合实际,不确定陈阳是否能收到,他只有反反复复的发短讯才能缓解自己内心的焦虑。
人在慌乱中反而会胡思乱想,兆青的脑中出现了很多画面,他希望陈阳能够看到短讯回来或是能够挺过这一切,这样他们也许还有相见之日。
也许还能相见,这句话在兆青心头滚过撩起一片焦火。在灾难中的分离,一秒就会将人们割裂到两个世界中。
如果巨浪真的飞起,身在海岸线上的西雅图一定会是被海水洗礼的第一线。哪怕巨浪是兆青的幻想,西雅图即将要经历的是飓风或大陆板块的陷落,可对于渺小的人类来说一切没有差别。
兆青他拥有一个小世界终有出路,而陈阳怎么办?
兆青忍不住幻想陈阳在可以得到救助的地方,这样环境恶化到了最坏的那一刻,至少他这两辈子唯一一个表达过爱意的男人能活着会得到很好救助。
兆青他不敢想最坏的情况,如果这是波及全球的灾难根本没有安全的地方怎么办?如果没有伊甸园也不再有避风港陈阳要怎么办?
兆青不会离开这里,他对自己很了解,徒步在水中行走即使避过了所有陈阳所说的暗涌,他也走不到洛杉矶。与其在途中送命或亲眼见证自己的退缩,还不如留在这里按陈阳说的做,好好在家等着陈阳。
再说兆青本就比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多一个世界,必然有更大机会活下去。以后只要通讯恢复他和陈阳还有联络的机会,或者通讯永远不恢复只要兆青留在西雅图也许陈阳还会回来。
所以事情还没有兆青想的那么坏,也许他能活下去、他的爱人也能。
然后他们某天也能再相见。
思绪万转间兆青安抚住自己,他恢复行动力拿出来插排把所有能找到的充电宝都充上电,电力迟早会失效他需要更多更稳定的能源。
还记得那时候充电宝在美国并不流行,好多都是他托国内的网友海淘或是自己回国采购藏在小世界仓库中躲避安检带回美国的,是近一年美国刚开始有那些毫安数很小的充电宝。
兆青在现实生活中相对安静孤僻,但只要一上了网却能得到天南地北的朋友,他生活里所需要的华夏产品都是通过这些同胞空运而来。他们有个论坛群交浅言,从未见过却知根知底。
现下群里炸了锅,不止兆青一个人在末世预告,也有其他人在散布着即将突逢大变的信息,兆青也趁着网络没断在群里留着言,可未等到几句有效的回复网络便彻底断开了。
兆青重新阅读着这些群友在离线前所发出的群消息,他发现每个人的论调内细节有所不同但指向完全一致,末世即将开始。
兆青重新启动路由器和电话设备好几,但跨市的通讯完全被切断路由无法启动,本市内的热线全部占线。通讯被切断让他更坐不住,他站在窗口看了看外面的雨水…
虽然兆青他去不了洛杉矶,但不代表他去不了楼下的便利店,他想着穿上外套跑下楼。
便利店里还有人坚持上班,兆青上了几个台阶进入店里,店员正在往外清扫积水,来买东西的人比他想象中要更多。
周遭的气氛完全变了,人们像是突然被按下了不存在的预警键猛然进入囤积状态。每个人都变成了仓鼠,尽可能的多多量的往自己家里转移着资源。
兆青也不明白自己的未来到底会是什么样子,越多人慌乱他也跟着越慌,很多令人惊悚的场景不断出现在他眼前。
也许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自然灾害,但兆青逃不出这种惊弓之鸟的感觉,最后只能破罐摔的向做什么便做什么,一切随便吧。
兆青看着货架产品种类已然不全,店主应该很久没有补货又突逢购买潮。
兆青选择了几把手电筒又买了很多电池,接着扫荡了被剩下的糖果和调料,即食商品他也买了不少。
反反复复的采买让兆青上上下下走了十多趟,一楼已经全然被水泡掉没修好的电梯更是没机会再启动,平时爬两七楼腿打摆子的他这一却感觉不到累一样。
店员结了两三账发现还是兆青的时候笑了。兆青也难得主动开口和店员解释,说想多买些东西在这样的天气下安自己的心。
店员也跟着话头说他能理解,连自己也准备了不少东西。
在这样持续的异常天气下,大部分人都会有所应对,兆青的异常被淹没在群体的焦虑中,谁也没功夫去观察身边的人只希望搬回更多东西到自己的家里。
忙到下午一点多,陈阳家得空的地方都被堆满了,兆青吃了两块士力架补充体力,又喝了些水缓解口中的甜腻咸味儿,但他仍是像屁股上长了钉子,只要坐下就会不停地抖腿。
过了一会儿兆青又站起来穿上外套,他能去便利店那就应该能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
还好本市的移动网络还算稳定,兆青边下楼边打了个电话,似乎除了联系不到陈阳和市政服务热线之外他能找到他需要的所有人。
鬼使神差,这些电话号码兆青几年前就存过,他借着高中生调研的机会和这些供给能源的老板都聊过,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还能有再联系的那一天。一来是他没有那么多余钱,二来是他不敢大张旗鼓的做这件事儿,三来也是觉得没有必要。
而现在庞大的不安袭击着兆青,昏暗不明大雨未见停歇,冰雹似乎小了点儿但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兆青有一种难言的冲动,迫切的希望还有时间。他必须做一些事儿哪怕只是安自己的心,踏实一秒都行,他必须去碰碰运气。
实践证明,兆青运气不错,他的车能在没过膝盖的水中正常行驶。
大部分的车辆都聚集着往西雅图的外城走,使兆青要去的海边方向反而清净了起来。西雅图不止是个旅游城市,也是个港口城市,在东海岸满布着集装箱和中转仓库。
兆青从没这么利落的躲避路障,换挡加油踩刹车,但由于恶劣的天气和路况,让他用了三倍的时间才到达目的地。
兆青这辈子没有这样大手大脚的钱。他没有讲价,也不知道在哪里比较价格,不知道自己买贵了、还是捡了便宜。
现在的兆青站在一个积满了水的巨大厂房里,眼前是码放整齐的煤。煤老板急着离开西雅图,没想到临走的时候捎带脚的做了笔大生意。
老板的选择也是冒了险,西雅图的冬季越来越冷,煤炭这东西每年他都会囤积等待冬季时高价卖给政府。可现在他很多的存煤都在长时间的雨季中被洇湿泡碎,需要日光正好的地方去晒干否则根本无法使用。只有最上面码放的几层还算八成干勉强可以用。
灾害频发政府财政亏空,城建的漏洞都补不上更别提这种福利式的采购。煤老板眼看着这些煤就要烂在手里,结果有傻小子出钱买他当然卖。
老板需要钱,他要带着家人暂别离开这个该死的城市。
兆青怀着没有办法解释的秘密和莫名而来的采购需求,但这些都在煤老板想要急迫离开的焦灼中被煤老板忽略了。
兆青指着面前不小带着烧炉的机器问:“那是火力发电机吗?我也要了。”
老板点头,“你定了三个仓库,要怎么运走。”
“我现在不运走,等…等下我有朋友来。我…一,一肯定不可能都拿走,我租你的厂房…”兆青不需要确定自己怎么运走,他只要确认老板无法运走便可以,即使老板想要带走也不过是一少部分。
老板也只是随口询问,他根本不在意兆青是否能够将这些东西运走。面前这个神色慌张的年轻人有可能只是一时冲动,但老板他只要能拿到钱就够了。
转账汇款,交钥匙,银货两讫。
兆青说他在这里等朋友开车来运货,老板看到转账记录也安心的离开,他不在大雨中陪着兆青等待。
两人错身而过时,兆青一个冲动拦住老板,“我建议您拉走一些!”
人类似乎都还保有一丝丝在危险来临前的警觉,老板说:“我拿了一卡车,虽然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愿主庇佑我们,希望我们都是幸运的。”
兆青点点头,他也希望自己是幸运的。
昏黑的云朵和淅沥的雨压住天幕,日夜的分界被完全模糊掉。兆青看着煤老板离开的身影,环视一圈没有摄像头,他两辈子没做过这么莽撞放纵的决定,干脆将所有煤用他的方式都收入了小世界仓库。
兆青抓紧收拾好三个巨大的仓库,他留了一些余份给可能出现的过路人,把仓库落上锁开车离开。
兆青在车上坐了一会儿,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第二个地方。如果一切没有来临,大雨结束日子回归平常,他要怎么解释他的采买?他能凭空收走那样大量的物资?他也许能在所有人发现之前把一切抹平,可他尾巴留的太多痕迹根本遮掩不完。
兆青扪心自问没有多沉的心机,他连开车都比别人慢几十迈。等待他的会不会是联邦调查局?会不会是什么科研组织?
可是如果一切来临呢?如果…他所在的脚下都没有其它如果的可能要怎么办?他要怎么活下去,怎么在贫瘠的世界里活下去。会有人来救援吗?
如果这世界比他想象中损毁的更严重怎么办?如果也没有安全屋怎么办?如果再也无法见到陈阳,他要这一切…又有什么用。但又如果陈阳能撑住而他没有这一切,他们两个人又要怎么办?
兆青的思绪纷乱脑内出现很多个声音诸多考量互相驳斥,他想到陈阳时突然启动的车子,他的动作走在了脑子之前,他没控制好手里的方向盘车子打滑撞到栏杆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大的震动夹杂着手腕的剧痛让兆青突然清醒了。
若老天爷不允许他这么做,又何必给他这一切。若这么做是违反所谓天意的,那就让天意来。兆青宁愿死在富足的旧梦里,也不愿带着爱人面对冰冷贫瘠的末世。他宁愿死于未可知的意外,也不愿自己死于没有准备的未来。
冥冥之中天意所持的利剑已经悬在每一个人类头上,至于谁会被刺中便让老天爷去选择吧。
兆青忽略手腕的疼痛,重新启动保险杆有些变形的车子。他开了十多分钟到了另外一个仓库区见了他联系过的汽油商,汉尼。
汉尼比之前兆青见过的煤老板要精明的多,他询问了兆青很多问题。汽油这东西家家都用却不是家家都囤、想要囤的。
兆青有些木然,他想不到好的理由便不多说什么,得幸,失也无所谓。他反反复复只是一句,卖、就卖,不卖、就散。在这乱世门道有些事儿没必要那么纠结,他还赶时间,若不卖他立时就走。
汉尼忽然说他只在梦里见过这么长时间的大雨,这话兆青没法回答,汉尼也不需要兆青的回答,一时之间气氛沉默而压抑。
汉尼叼着烟斗沉思着,兆青觉得汉尼的眼中看到了很多他看不到的事儿。
兆青看着对方苍老的容颜问了个无关紧要的问题:“您…准备离开这个城市吗?”
“怎么离开?奔着子女?没必要。我儿子在墨尔本,即使飞机还飞,我一个6岁老头子外加一个8岁的老妈妈还往哪飞?我们早已经过了逃命的时候。我的小女儿离家出走了,谁知道她在哪儿?我住在这仓库后面,十几年守着这点儿买卖,我又能去哪儿?”他说话的间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
“华盛顿大学气象学的教授说,冰天雪地就要来了…您…”兆青有感想要提醒,但后面的话又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在这样的情景里,他像个蛊惑人心的骗子他看起来太稚嫩、做事儿又反常。
“冰天雪地?”汉尼重复了一兆青的话又说:“是啊,春天要离我们远去了。你呢,你准备去哪儿?”
“我会留在西雅图,等我爱人在灾难结束后回来找我。”兆青的口中说着等待灾难结束,但他忘了他有一双不会说谎眼睛,他的眼里并没有对灾难结束的期待,而汉尼的眼里也没有对未来的期待。
兆青看着汉尼的眼神,两个人忽然有了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离开吧,老人家,别留在海边,毕生看顾的买卖也不值得您留下。哪怕是开个酒店在高的房间呆一阵子也好,”兆青他可以躲避其他人的目光,但如果他哪怕为别人敞开一分,那里面是有没有真的担忧会从那清澈的瞳仁儿里泄露出来。
汉尼敲了敲自己的烟斗将燃尽的烟草倒出,说:“我卖。可我只卖三分之一,我需要你的钱。小孩儿!”
“好,谢谢您的厚赐,足够了。”兆青很感恩,三分之一又如何,要知道这里的东西都用吨来计数。
三分之一,也足够撑过最艰难的时光。
第15章 第15章(重修)
汉尼没有到账短信提醒,兆青静在此等汉尼打电话给银行确认转账情况。
汉尼放下电话顺口说准备明天去一趟银行,至于汉尼去银行做什么兆青也不会多问。正如关于这些汽油兆青要如何拿走,汉尼也不会多问。
汉尼是个非常强壮的老人,仓库门做的严密又结实,他带着兆青在大雨里打开了一个仓库,里面大概有一半放着汽油桶,另外一半竟然是草垛。
兆青点了点头,问:“汉尼先生,为什么汽油都在架子上。”他第一看到存放汽油的地方,所有的汽油桶一个一个的摞起来,底下有个离地半米的架子。这空着的空间能放很多汽油桶了,并不符合空间利用率。
“怕地火,每个仓库里都有这个架子。”
怕地火?兆青心里有一丝疑惑,既然连地火都防那汽油旁边怎么可能是草垛这种易燃物。
汉尼:“草垛可是好东西,极为易燃湿了也能烧可迅速回温。”
“哦,汉尼先生,我能拿一些草垛吗?我可以付您钱。”兆青感觉自己的语气太强硬觉唐突,“抱歉,您还有多余的草垛吗?能够匀给我一些吗?”
“拿吧,我还有一库,这东西看着不值钱却没人知道它是好东西。”汉尼把钥匙扔给兆青,“卖煤的里奥说他三个仓库租给了你一个月,我这个仓库也算你一个月。你用完了钥匙扔了就行,等日后我要还有机会用自然有办法能打开。”
兆青脸色一变怪不得汉尼会问他这么多,汉尼已知道他和第一个老板里奥收资源的事儿了。
“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你的事我不好奇,只是希望我们都是幸运的。”汉尼说的话兆青似懂非懂,不知道汉尼是准备拿了钱举报他,还是…仅仅是个老者看透世事悲天悯人的嘱咐。
“不过,小孩儿你要记得这附近所有的仓库,只有我的仓库是红顶子,都聚在这一片儿。红顶子代表着附近禁烟火明白吗?红色顶子里面都是汽油,你记得总比扔了强…”汉尼说着又往烟斗里面放了一些烟草点了火儿徐徐抽着。
兆青心有不明,汉尼这话说的很奇妙,但他点了点头说:“我记得了汉尼先生。”
汉尼的看了兆青一眼很快离开,将空间都留给兆青。
兆青看着汉尼的背影总觉得这个老人也许知道了什么,但也许只是兆青他自己神经太过敏感。
天快黑了兆青赶紧加速将汽油桶都收好,所谓一回生二回手第二做这事儿兆青就放松多了。
开车回程的路上兆青想即使汉尼发现了也无所谓,他一半存着侥幸一半存着破罐随意摔的心情。他依旧堂皇不可知却也无所谓了,他现在的心情就犹如放肆一全世界都去他妈的那样,爱咋咋地吧。
兆青心里不再打鼓,所有他做出来的事儿都无法逆转,那小心翼翼保存二十多年的秘密,一朝留下了痕迹就永远不会被抹去。
兆青开着车缓步挪着,也许有心人早就发现了他的秘密正如温暖的康纳太太,能安安全全的撑到今天已算是老天爷的赏赐。
雨越下越大,积水越来越多,雨刷也无法将车前窗上的泼水抹开。
兆青突然非常鼻酸他一直很沉默,只是以前沉默是他的个性里面自卑不敢说话的怯然。而此刻则是感于自己的渺小而压抑的沉默,兔死狐悲的心情占据了此刻他的全部内心,他非常非常想见陈阳。
晚上7点多兆青才折腾回市区,他的车子在距离陈阳的家两个弯的时候熄了火。
兆青试了半天火都没打着,他还寻思着要是车走不了这点路途步行回去应该也可以,正好他余光看到一家野营用品店。
店主不停地堆沙包阻挡水侵入他的店中,这时车子轰的一声又启动了,兆青连伞都没拿跑下了车。
兆青按照自己和陈阳的身材买了一些防风服、潜水衣、泳圈、帐篷和睡袋,还买了很多绳索和几个潜水用的氧气瓶。他把入目能想到的东西都买了,包括几个用来冲浪的板子。
一辆车除了驾驶位其他地方都被塞得满满的,后备箱都按不上。
车子像是强弩之末非要将兆青载回家一样,老牛慢行回到了陈阳家楼下。车里的物资被兆青收入小世界仓库,兆青看了一眼周围所有店铺都已经关门,包括那2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兆青回到家把湿衣服扔在玄关,浴室依然没有热水他象征性的冲了冲身体从沙发背上扯下来毛毯裹在身上去烧开水喝了两杯,青紫的唇色才恢复些红润。
手机信号连市内通讯讯号都开始时断时续,兆青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无法通到陈阳的线路。陈阳家的座机还是持续的发出嘟嘟嘟的蜂鸣,通讯彻底被切断了。
这一秒兆青挺想和陈阳通话的,他想告诉陈阳他把陈阳的钱干净了,他想听听陈阳的声音,哪怕骂他败家都可以。
兆青想着笑了笑,今天一天他都在绝对的紧张里度过,他上楼下楼开车奔跑,明明忙得厉害却止不住的想陈阳。机场和铁路早在今早的新闻里就封闭了,洛杉矶不远也不近却足够让陈阳无法回来。
思及至此兆青更觉得冷,他起身拿出生姜切成片烧了两壶水重新洗了头和脚,又煮了一碗面汤全塞进胃袋这才缓过来。
兆青想要站起来洗碗时却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双腿酸的不成样子。他干脆坐在沙发和茶几之间抱着碗发了好一会呆才又站起来,把碗扔进水池走了两步钻进被窝。
放松下来兆青感觉到自己有些鼻塞,赶紧在床上倒了一杯水吃了退烧药。他的小世界仓库内属于真空状态,存进去的任何物品都会被保留在当下的状态,他之前常年定时定量买各种常用药,如今常用药的储备量很足。
兆青闭眼之前把手机音量调到了最大,开了震动拿手握着。他一觉睡到第二日中午才醒来,他头很疼第一眼就去看手机,没有任何信息也没有电话。
而窗外的雨还是没有停。
兆青走到厨房发现厨房外层的窗户已经被冰雹打碎了,一个拳头那么大的冰雹还明晃晃的留在他的窗台上。还好这个建筑物都是两层窗,里层还没有被波及,否则这家里都挡不住风了。
兆青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喝了点热水,他印象中完全没有听到玻璃被砸碎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自己出去采购时被砸碎了没发现,还是自己睡着了没听见。
可现在兆青能听到大雨、巨风还有冰雹夹击所带来的恐怖声音,他探头看着楼下的情况。
看不如不看到都是极端天气所带来的痕迹。
大风四起楼下门店的招牌都被吹落砸在地上,也有被砸到的车子不断蜂鸣报着警。公交车都已被水淹的没顶,还有自行车和滑板漂浮在水面上。有人走在齐腰的水里采购物资,伞的意义已经不大。
兆青的抉择在此刻显得非常正确,现在要想再出门已是难于登天,私家车无法在路上行驶,倒有好几个水摩托飞驰而过,他听到了那些人癫狂的嚎叫像是欢呼又像是悲鸣。
兆青看到对面有很多人都倚在窗口看着外面,有人哭泣有人拥抱,也有人如兆青一样是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外面。
兆青没敢再看默默地走回了沙发坐在了沙发和茶几中间,这里是陈阳最喜欢的位置,陈阳从来不好好的坐在沙发上总是把自己夹在这里。
兆青非常想念陈阳,疯狂的想念那个成为自己男朋友不足一周的陈阳。他希望陈阳能去南半球,如果南半球能躲过就让陈阳在那里。
他想着想着又笑自己天真,真实的世界不是电影,正因为不是电影,所以也许没有最后的净土、没有最后的伊甸园、也没有最后的救赎。
电视里的画面也没有稳定的输出,兆青选择打开收音机随便听点什么都好过听着外面那鬼哭狼嚎的声音。
可一切终究无法缓和那胸口憋闷的情绪,兆青又开始疯狂的期盼陈阳回到他身边,他不想孤单一个人。他就像是被撕开成为了两个人,要陈阳停在某得到安全,要陈阳回来回到他的身边。
兆青脑袋依旧很疼,他用自己手背试了一下摸起来很热又吃了一片退烧药。
兆青站起来决定去烧点热水却感觉到一阵极为微笑的晃动,他起初以为是自己发烧站不稳。又感受了一会儿,不对!是整座楼都在颤动。
兆青立刻把毯子扔在地上开始收拾陈阳的屋子,他把所有的物品都归集入小世界仓库,保证这屋子里面除了桌子和沙发没有其他杂物。不要什么都做好了,却死于一把在震动中甩出来的刀。
兆青迫切的把自己的思绪拽回此刻,收音机里面主持人已控制不了自己的语调。
兆青听到:“纽约和西雅图的沿海出现巨大水墙即将倾泻灌进城市,目前巨大海啸引起的海浪从北向南推进,侵入所有沿海城市,请大家做好防灾准备。”
防灾准备?
兆青把收音机扔进小世界,他进入浴室在浴缸里面摆着两个潜水瓶,又把大饭桌堪堪挤在浴缸上面,这样不管是地震或是海浪他都能有一时的遮挡,一时便足够他进入小世界躲避。
兆青进入小世界从哪儿进便从哪出,他也需要这里流出一方空间让他能出来再想办法。再说海浪冲击过来海水不可能一直留存,必然会因为海平面的差而下落。
如果能完全淹没兆青所在的七楼,那整个世界都变成了水世界,那就只能想别的办法。
兆青忽然拍了自己一下。
“不要想这个!不要想这个!”兆青对着自己大喊大叫,“冷静,冷静!我已经比别人多做了很多准备,可以的!想想陈阳!活下去,他在等我!”
其实兆青也可以现在就躲避到小世界中,只是人惯会自找麻烦,他对这个世界仍有归属。如果这个世界陷落他作为地球生命的一员真的不想第一时间躲进去。
更重要的是兆青他不愿意一个人安全的活着。
哪怕现在没有和陈阳在一,但至少兆青和心爱的人曾在遭受一个世界的变化,不管是恩赐还是毁灭。
兆青侧着身从缝隙钻进浴缸中抱着氧气瓶蜷缩着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兆青很恍惚他似乎还听到了陈阳喊他的名字,他抱着氧气瓶突然很安心的笑了。无论陈阳在哪儿,至少陈阳没有离他远去还在他的心里。
兆青也需要一个心里的依托…不对,怎么会有砸门的声音。
“陈阳!”兆青立刻从浴缸和饭桌的缝隙里翻身出来连滚带爬的跑到门边,打开防盗链推开门,迎接他的是一个拥抱。
“小小!”
兆青被满身是水的陈阳抱住,他也顾不得别的立刻死死的抱住陈阳,控制不住的泪水落下,他像是溺水人抓住了浮草。
“你回来了!还好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回来了!别怕,小小。”陈阳没有放开兆青回手把门关上。
兆青突然反应过来,“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不要回到西雅图,去南边,去南边,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我舍不得你,小小…我可以死在向你而来的路上,却不能活在背你而去的方向。”陈阳快速的回话,间歇还使劲的亲了兆青两下。
又是这个舍不得,兆青都不知道陈阳为了这句舍不得是怎么穿越风雨水灾回到他的身边。
“对不起!陈阳,陈阳!我应该去找你的,我没有你爱我那么爱你!我真的,应该去找你的!”兆青拥有别人都没有的小世界,他应该勇敢一些!他应该穿越风雪去找陈阳。
“你疯了吗?这种路你能出城?车子不能开了你走得了几步?你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我,还好你一步都没有走!还好你听我的话在家里。不然我肯定找不到你,幸好没错过!”陈阳的吻就像是他的话,急促的、迫切的。
两个人在风雨飘摇中艰难的相见,迫切的寻求彼此的安慰,迅疾之下他们心里对彼此的爱升到最高点。
第16章 第16章(重修)
兆青的心被很多种感情包裹,有爱、有感激、有惧怕、一时间不知道情感交错反而除了紧紧抱着陈阳什么都忘了。
兆青狠狠的擦干流不尽的泪回应着陈阳的吻,没有吻只是一下一下的亲着对方的唇。他这才看到陈阳头上有个很大的伤口肿起来,脸颊上也有擦伤,“陈阳,你还哪里受伤了?”
“别管这个,躲!!!”陈阳指着窗外兆青回头看到一条白线。他们没有时间继续表示重遇的激动,也没有时间自责和心疼以及治疗伤口。
“和我走!”兆青心念一动小世界却排异了他要带陈阳进入的要求,他想都没想拉着陈阳迅速进入厕所将陈阳推进浴缸之中,他把氧气罩戴塞进陈阳的口里拧开阀门。
陈阳立刻明白兆青在做什么伸手去拿另一个氧气口塞如法炮制。
说是迟快两人刚准备好房屋便受到巨大的冲击摇晃不止,兆青听到客厅窗户破裂的声音。
浴室的窗也顶不住巨大的压力飞溅的碎片炸进来,海水冲进浴室。兆青忽然从小世界仓库扯出来一身棉被将两个人包裹住,他用力的环住陈阳的腰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
兆青这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个声音,那是他从未听到过来自大自然的怒吼。兆青抱紧了陈阳后者也在瑟瑟发抖,那是在自然震怒下再强悍的个人也难以抵抗的威压,他们渺小到在此时此刻都不值得被提起。
水瞬间灌满了整个浴室、整个房间、整栋楼、整个西雅图、整个西海岸、整个美国、整个美洲、整个地球。
兆青忘记自己是第一用氧气瓶下意识用鼻子,还好陈阳手快直接掐住兆青的鼻子,他只能用嘴吸入这才得到了氧气。否则兆青不用再想那些七七八八,会直接被这海水呛死。
可兆青的脑海依旧混乱,因为他整个人应激一样的陷入难以自拔的回忆,这一上一生。像是每个电影和电视剧所述的那样人濒临死亡之前所谓人生全部的闪回…
兆青感觉到自己紧闭着的眼睛被手指在水中轻柔的碰了碰,他忽然有感还好在这浑浊的水里面他还有陈阳、也有呼吸。
陈阳把身上的东西都去除翻出浴缸将兆青也拉着飘出来,海水非常浑浊冰冷让眼球刺痛,兆青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将眼睛睁开。
陈阳指着氧气瓶兆青会意抱在怀里,两个人从浴室往外游,海水温度很低很低冰冷刺骨。
浴室的棚顶比较低他们要去客厅,兆青手脚不协调只能靠陈阳牵引往上游,躲避着漂浮的玻璃碎片和其它可见物,陈阳摸到了房顶拽住顶灯整个楼应该是完全被水淹了。
陈阳指着窗外那意思是出去。
兆青拉住陈阳的手指了指氧气瓶,那意思是稍微等一等看看水会不会退。
出去后海水里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在这个屋子里再大的漂浮物也不会比窗口更大,海水的冲击也会因为建筑物的阻力而变小。
陈阳不知道是否接收了兆青的想法,但是他没有选择牵着兆青从窗口离开。他抱着兆青下沉抱住门框,让两个人虚浮的踩在地板之上。
兆青能感觉到陈阳把氧气瓶扔了抱着自己,他有些惊慌的赶紧伸手抱住陈阳飘走的氧气瓶,回神时他似乎在陈阳的眼里看到三分笑意。
兆青也想对着陈阳笑一笑但表情不受控,他看着陈阳好一会儿又去盯着房顶。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看到水位开始下降,他们猜对了,大水一路灌进城市水平线早晚会被拉成一致。
陈阳在水里冲着兆青举了个大拇指,两个人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这水来的快流窜的也快,水位不断下降,没一会儿两个人的头就暴露在空气里。
吐掉口塞兆青不断地咳嗽,换气不及时还是呛了些水,陈阳也扔掉氧气瓶拍着兆青的后背。
两个人来不及说什么牵着彼此着水踉跄的走到窗口,入目的窗子包括他们所在的窗口都成了瀑布的泄口,水不断地从窗口往外流泻。
天空依旧下着小雨或小冰雹,黑云压得很底天色阴灰,整个城市都像是被屠戮一般的剩下断瓦残垣。
那些曾经在窗口看到的人没有出现,兆青不敢想那之前在窗口互相颔首的人都去了哪儿。
兆青全身都是水,除了冰冷的海水还有热泪,那是不受控制的澎湃的悲伤,与天地同悲。
“那有人!兆青那边有人!”陈阳猛的看到人也跟着激动拍着兆青的手都有些没轻没重的。
兆青松了口气,“太好了…,太好了。”对面的人和他们挥了挥手,兆青和陈阳亦然。
在灾难中还能看到其他幸存者能带给同在灾难中的他们以巨大安慰,那是只有看到同类才能带来的绝对的欣喜。
“陈阳,陈阳!”兆青喊了陈阳两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扯着陈阳的外套,“让我看你的伤!”
“先换衣服!冷衣服不行!”陈阳带着兆青走到卧室,他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本是想说整个屋子都被淹了哪儿来的干衣服却发现卧室里面是空的。
兆青楞了一下甩开陈阳的手猛地跑了出去。
在陈阳愣神的时候听到兆青喊他,他走出去看到兆青指着冰箱里面呐呐的说:“阿阳,有,有,有干衣服。”
陈阳没说什么也没有多问,他低头亲了亲兆青的嘴角直接伸手扒兆青的衣服,他没想到自己第一脱兆青的衣服是为了给兆青穿上更多层。
兆青忽略了陈阳对冰箱里为什么有衣服那有意的忽略,他也不害羞的围着陈阳转了一圈,这时他发现陈阳身上很多青紫、划痕、后背上还有焦黑鞭痕一样的痕迹横亘着。
裸着身子的兆青哆哆嗦嗦打开壁柜拿出他刚顺手放进去的医药箱,陈阳翻着里面干爽的医疗用具看到了针剂抗生素。
陈阳呼吸还是没问什么,直接给自己注射了一支。
兆青这下没办法关注陈阳的动作和表情,他被巨大的心疼和自责包围着,兆青手上轻柔的给陈阳消毒包扎,一面打着寒战一面喃喃说,“我应该学医的,我应该学医的,我为什么要去学法律!”
“算了吧,小小,你左右都分不好只会背书,别去吓唬人了。”一阵冷风吹过陈阳也冻得一打哆嗦,他看着兆青蹲在地上给他理大腿上面的割伤。
生死一刻突然过去,这个姿势开始尴尬,陈阳还是第一看到小二兆青和兆青一样白白净净的。
兆青满心都是陈阳的伤,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完全没有尴尬,他推着陈阳坐靠在厨房操作台上,把陈阳小臂上的伤仔仔细细的涂药再缠上绷带。
“我这样弄行吗?陈阳?”兆青理伤口时都听着陈阳的指示。
陈阳喉头很干,他服了所谓男人的天性忍着奇异的躁动,告诉兆青要如何操作。
陈阳还是没抗住干脆把兆青扯起来,他看到兆青的皮肤都泛着青白,说“你先把秋衣秋裤穿上!”
兆青挣了一下还是想先弄陈阳的伤,可他力气没有陈阳的大,只能动作迅速的给自己穿了两件衣服之后又蹲下顺手帮陈阳穿裤子。
“我能穿,”陈阳左手有些麻木让兆青帮忙先穿好秋裤,接过兆青递过来的潜水服,穿在了秋裤之上。
“把毛线袜子穿上,快点啊!愣着干什么!”兆青看到陈阳拿着一双自己递给他的毛袜子发呆催促着。
刚才那一摞衣服里面哪儿有毛线袜,不过陈阳这反应快多了伸手穿好袜子。
“转过去?”兆青看着陈阳后背泛着黑焦的大伤口,所幸不算太,他问:“这个我要怎么弄。”
“你先把焦黑的地方割掉,”陈阳递给兆青一把匕首,继续摆弄着医药箱说:“消毒,然后涂上药水,你哪儿来的华夏紫药水?”
“割,割掉??”兆青声音都是颤的只能找到自己想听的,紧张的自动忽略了后半句。
兆青:“我行,我行的。”
陈阳被兆青的反应逗笑,说:“你当然行,小小你别紧张,去掉坏死的组织才不会造成二感染,放心,这点小伤我不疼。”
兆青回应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面色怕是还不如哭,他试了两下就是没办法用匕首割下去,他问:“我用干净的剪子可以吗?我不太会用匕首。”
“可以,有剪子更容易。”
兆青稳定心神,拿出来一把很锋利的剪刀拿碘酒冲了一下,说:“绷着后背。”
兆青之后全程再没有多说话,手倒是非常稳,操作时看到几个点往外出血也咬着唇坚持。他把陈阳的伤口上焦黑坏死部位弄干净后,里层秋衣都被汗湿了,他赶着着自己加快动作放下剪子用碘酒冲了冲手,说:“可能有点疼。”
“我什么伤都受过,你别怕。”
兆青这才注意到陈阳的身上好多伤口,他呼吸故作轻松的问,“腰上这么的伤口是什么?”
“流弹。”
兆青把浴巾裹在陈阳腰上直接往陈阳的后背上浇碘酒,那伤口泛起白沫。陈阳还真没觉得疼,他受过太多伤了这点儿确实小儿科。
但可能是因为兆青站在自己身后陈阳竟抽了两口凉气,肌肉绷紧连身子都跟着颤了颤。
兆青看到陈阳的反应很心疼的亲了亲陈阳的肩头。
陈阳觉得自己肩头被很柔软的事物反复按了两下,侧头看到兆青的脑瓜顶才反应过来他被亲了。
陈阳突然意识到卖惨的意义。
“还受过什么伤呢?”兆青在伤口上涂抹着大量的紫药水,说着话转移陈阳的注意力。
陈阳说了几句,兆青越发钦佩又心疼面前的男人,他缠好了绷带之后给陈阳穿上秋衣又将潜水服拉上来扣好。
“好了,快给自己穿衣服吧…真没想到你连我的潜水服都买了。”陈阳转过来看着兆青,他体型傲人一般的号都穿不了,而这身潜水服还算合身,兆青定是后买的。
“转角出去两条街有个沙滩泳具用品店,我总觉得心慌就买了。”兆青说着抬头看向陈阳的脸,他避过陈阳的伤口伸手抱住了陈阳的腰。
兆青把脸贴在陈阳的胸前,猛地接触体温让只穿着单薄衣服的他抖了抖,“陈阳,谢谢你回来找我,我非常非常的感激。”
心动到感激一切。
陈阳听着兆青颤颤的尾音,内心一片柔软,说:“应该的小小,这是我应该做的。”像他们这种人自认不可能给爱人正常的人生,所以选定了爱人便必须给予最应当的保护。
“没什么事儿是应该的!陈阳我会更更更努力爱你的,”兆青仰起头脸上写满了坚定的说:“我会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爱你的。”
“好,谢谢你会更爱我。”
“不是的,陈阳。我不是因为你回来找我才爱你,这不是个交换。”兆青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就算陈阳不回来,在那震荡濒死的错觉中他也只能想起陈阳的脸。
给兆青的时间太短他来不及感受这一切的心情将它们转换成语言,他从未受到过这样大的感情冲击。
他所说出来口的话,无法代表他心动情思的万一。
第17章 第17章(重修)
兆青喃喃的说:“谢谢你救了我,陈阳。”在他眼里陈阳的出现等于是救了他,是陈阳把他留在这个世界之中。如果陈阳没有回来,他进入小世界后还会不会有再回到自然世界的勇气。
陈阳看着有些慌乱显得傻乎乎的兆青,他伸手把兆青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
兆青感觉到陈阳的下巴抵在自己的头顶上,他们两个人拥抱的姿势刚好紧密的嵌合在一起。
“我知道…你早就爱上我了…”陈阳亲亲兆青的脸颊。他的兆青是个背着房子隐藏自己的兆青,如果不是早就爱上了自己那房子哪里来的缝隙,又怎么会不设防,会让他找到线索。
一个拥有特殊补给方式的人会买他的衣服留在他的房子里等他回来,这对陈阳来说非常重要。他从不怀疑自己翻山越岭的能力,但陈阳在路上多想过如果兆青不在这个房子里了,他回来会有多失望。
陈阳敲门的时候真的慌了,他这一辈子只真心想要一个人,他太想要兆青了他不想承受兆青没有等他这种失落。他想踢开门的时候幸好门被从里面被打开,兆青依旧在。
兆青等在家里对陈阳来说也是一种救赎。
陈阳:“还好你在家。”他伸手安抚的摸着兆青的潮湿而冰凉头发,他把放在旁边的浴巾拎起来给兆青擦着头发,说:“先把衣服穿好,你摸起来太凉了。”
“没事儿,我自己来。”兆青拿着浴巾反而去胡拢陈阳的头发,表白心迹让他们自动忽略了寒冷。现在的他反而有点讪讪的脸一直很红,正好被陈阳偷了个一触及分的吻。
兆青阻止陈阳直接穿牛仔裤的动作:“你还得再穿一层毛裤!”
“你怎么连这个都买,”陈阳穿上合身的毛线裤,又问“小小,你说的会成真吗?”
陈阳问的是兆青给他发的短信,他在好长时间之后才收到,但那时电话和短信都已经打不出去了。
“啊?呃,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兆青低下头给自己穿着衣服,他摸了摸鼻尖儿,“气象学系的老教授告诉我的,我之前的物资群里也有人说各种各样的末世消息。总之别人比我们要更精通这些事儿,你多穿点肯定没问题。防风服我买的最大号,到时候穿在最外面。”
他们在穿衣服的同时由于身上干爽了,对于周遭的气温变化开始敏感。兆青明显感觉到气温的下降,外面细密的小雨已开始泛着白。
陈阳伸手感受了一下房间里的空气,“确实冷了…”他没有再追问兆青信息是如何得知的,在这些变化面前一切都不重要。
“不行,现在这个房间四面透风,不行!”兆青穿外套的手顿了一下,他看着往里面灌风的窗子使劲抖了一下,本就青白的脸色只有脸蛋上泛着一点儿红。
“四面透风肯定不行,你先别着急!”陈阳阻止着突然凭空拿出木板要去窗口差点踩在玻璃碴上的兆青。
“陈阳,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飓风啊!”陈阳自认知道的准确消息比兆青多一些,他们进入洛杉矶支援前军方透露了不少讯息。
“暴风眼里面有什么?”兆青追问。
“飓风不会上陆地的。”
“那之前还没有能把7层楼全部淹没的海浪啊!这是末世…是末世!”兆青说起来有些焦急,就算他脑中的而一切都是臆想,为何他收集物资的群中大部分人都做了末世的警告。
现实产生的海浪让陈阳无法反驳,他见兆青脸颊很红反手摸上兆青的头,“你发烧了??”
“先别管这个!”
“那你让我先管什么???”
兆青看着陈阳拽着他手臂钳制他动作的手,他放下手里面的木板直接吃了一颗退烧药,“可以了吧!陈阳,我们得先把周围的缝隙都钉死,我们再养病养伤!”他没办法让陈阳休息,他们两个人都不能在四面透风的房子里面避难。
“等下,先看看书房!”陈阳的书房是半室,在被海浪侵袭的另一面。
两个人赶忙跑到书房,兆青抬头看那个很小的窗在头顶并没有被波及完好无损,他长舒一口气拄着膝盖来了一句,“谢天谢地。”
陈阳看到了在一边做摆设的收音机拍了拍水希望还能使用,兆青扫了一眼陈阳的动作认为应该先做保暖。
“陈阳,如果我想给这个房间保温怎么做?”兆青说话声音囔囔的,他不断吸着鼻子感冒症状愈发明显。
“你最好先休息一下,”陈阳满眼都是心疼,去洛杉矶前还未说有极速降温的消息。
“你更需要休息!我知道我们都需要休息,可是我们更需要保暖!好像真的是末世来了,你相信我陈阳,你得相信我!”兆青拽着陈阳的手臂,语气里带着央求和急迫。
“我相信你,”陈阳没发现兆青竟然是个急性子,平时慢吞吞、怯生生,着急的时候还挺生动。
似乎是陈阳的眼神太热烈了,兆青有点局促:“你干嘛…”
“没事儿,看你可爱。”陈阳说着揉了揉兆青的脑袋,他知道这事儿不解决兆青不可能好好休息便说:“既然你想保温,那除了增加自体保暖之外,无非就是把这个房子墙壁变厚,增加燃烧物维持温度。咱们把书柜挪一下橱柜也摆进来,里面塞上东西。”他本是想安抚兆青随口说着,但他顺着兆青微微仰着头的视线看向他们头顶的窗……
陈阳一眯眼跑出书房整个人都扑挂在客厅破损的窗台上,兆青也跟着跑出去正好拽到陈阳的腰。
小雨已成小雪,此刻是片片雪聚合飘落。
事实的摆在陈阳眼前,他也收敛了调笑安抚的心思神色严肃,“兆青你先忍忍,我们弄好在休息…”
“我没事儿,我挺得住。”兆青重重的点头。
“我们可以烧书柜,这是木的。”陈阳说着回手抓了一本书翻开,里面的夹层还有干生的位置,“书应该也没问题,做好排烟就行了。”
“没事儿,我们有煤炭!”兆青抢着说,话音未落便看到陈阳的笑容。
陈阳把大手搭在兆青的头顶:“小小啊,你再这样你的秘密就要藏不住了。”
“啊?啊…”兆青闻言眼睛瞪的很大磕磕绊绊的说,“我…我没有想隐瞒你。”
在兆青眼里这样好的陈阳是自己的爱人,他从确定要接受陈阳那天起就并没有想要隐藏任何秘密,他只是习惯性的不敢说。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显得太没有心机、不像是个身怀异宝的人。
可正如康纳太太所说,兆青总要找一个人无条件的开放属于自己的一切,即便会受伤也要试试看,人不能孤独的活着。更何况陈阳值得,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穿越山海带着一身伤只为了回来找他。
从采买煤炭开始兆青所做的准备都是为了让他们两个人活下去,这点毫无疑问。就算陈阳不回来他也会在这里等着,直到自己等到绝望,好在他得到了他的希望。
兆青只是揣着这个秘密时间长了,从小就战战兢兢不敢泄露,久而久之早忘记要主动提起。
“你的尾巴早翘出来了,只有你自己不知道。”陈阳说着用指背刮了下兆青的鼻子见对方还是呆呆的,又问 :“我要什么你都有?”
“啊,我把你的钱都了…”兆青答非所问。
“好,感谢你在末日前把咱们的钱都掉,小小,你有东西掉地地上了。”
“啊?什么?”兆青低头看着被水泡过潮湿的地板。
“我的小松鼠,在你怀里有个大坚果,因为你太震惊坚果都掉在地上了。”陈阳抬腿虚势踢了踢,“你看坚果都滚出去了。”
“……”兆青忽然明白陈阳在说什么,“这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相当有!我们此刻还活着那便一定能继续活下去,你乐观一点。”陈阳说着展臂勒住兆青的腰把兆青抱了起来。
兆青第一从这个角度平视陈阳,他扶着陈阳的肩:“小心点你的伤,别浪费体力。”
“放心,我身体比你想象中好更多,”陈阳说着仍未放下兆青,“走,我们建房子去,我的小松鼠。”
陈阳把兆青并未有心遮掩的秘密戳破了,兆青便更放松了他自然而然的从小世界中拿出来个收音机摆弄着。
片刻后收音机传出电波,声音不很清楚偶尔伴杂着很强烈的电流干扰声,但好歹所有重点信息还算能接收到。
“看来真的是全球范围内的灾难,西雅图杨海形成了飓风,飓风眼一定会经过我们所在的位置,”兆青看着陈阳,后者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收音机里面果然没有说南方的事儿,恐怕是真的没有南方、没有安全的地方。广播反复说着,请美国民众请无论如何待在家里,不要暴露在外只有留在房间里做好保温才有可能活下去。
广播内容开始循环,兆青不再多话直接开始收拾东西。
陈阳看着兆青把书柜上面的摆件和书柜一起凭空收了起来,紧接着兆青手边出现一摞草垛,“陈阳,这个可以吗?”
“我天,你到底都有些什么?”
兆青:“你的钱我都用来买煤炭和汽油了,这…算是赠送的草垛吧。”
“你怎么拿回来的?用你刚才的方法,没有人看到吗?”陈阳眼神不明,“你一直这么莽撞?除了康纳夫夫还有谁知道你这个能力?”
“呃,没有!我以前一直很小心!从未在家里之外的地方收取过东西,我是昨天去采购的煤炭和汽油,我那时想不了那么多。”兆青说着看了一眼顶窗口,已被薄薄的落雪掩埋。
兆青:“而且当时我说了把他们的仓库租下来,应该是没有人发现!我带了帽子,眼镜,衣服什么的也绝对不会再穿的。”
“最好是这样,小小,你…算了…先活下去再说。”陈阳心里都是非常危险的念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兆青如果被有心人盯上了那再做什么都晚了。
兆青感受到陈阳的关切,展颜而道:“你这样厉害!我们会有办法的,陈阳。”
陈阳闻言亲了亲兆青的额头:“嗯,放心吧。”柔情一刻抵不过风波即临,两个人很快动作起来。
兆青把草垛从小世界仓库里往外拿着,陈阳将其往高了摞,两个人协作在房间中码了一圈。
“火盆?”陈阳提醒着兆青。
“啊?火盆是什么?”
“烧火,烧炭总要有个东西装。”陈阳说着踩了踩地板,“虽然是大理石面,但也撑不住。”
“啊…”兆青一懵,他一直生活在城市里,康纳夫妇的家里还有壁炉,他没想过烧火的问题。
兆青:“用铁盆行吗?”
“我好像有更适合的容器,不过你要先帮我个忙。”陈阳和兆青此时正好站在书房的最左侧,摆件都被收起来了只剩下镶在墙上的铁架子。
陈阳抓住一侧铁架子往前一拉、拉出来三公分的间距又往左面一推,两侧铁架子就贴在在一侧露出墙壁。
兆青看陈阳蹲下手抠在一个不明显的金属框里,一拉一拽打开了一个暗门。
陈阳起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把它们都收起来,收进你的地方里。”
兆青走过去看到眼前的事物不由得十分惊讶,原来世界上每个人都有秘密。怪不得从兆青刚过来时总觉得陈阳家有一种奇怪违和感,一室一厅半格局怪怪的。
原来他们所在的书房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卧室,只不过三分之二都被陈阳弄总成了暗室,做为一个武器陈列室。
兆青:“你这样不会被抓吗?”
“不会啊,这里是美国。”
“美国?你存着这么多手弹,难道就可以吗?”兆青一脸的你骗鬼吗?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脸颊觉得还是有些热,“你发烧好像退了一点儿。”
“头不算太晕了,你别担心。”兆青一秒被打岔再拉回来,“不准转移话题,你哪儿来的金条?”
兆青看着这些金条,这可不是康纳太太给他留的那种通用的收藏金条。陈阳的存货都是实打实的金条,大部分出现在电视剧中给的黑帮交易场景里。
“哎呦,这可是我的老婆们。”陈阳摸着那黑色金属质感的武器,看着一箱一箱的各种弹药,这些死物却会给他很踏实的感觉。
“金条?算小妾吧”陈阳对金子的喜爱没那么浓郁,在他眼里金条只不过是用来换武器的通用货币而已。
“你的老婆们?还小妾?”兆青审视着陈阳,突然开始怀疑陈阳成为警察之前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
“不不,我现在都已经和它们离婚了,只有你,你才是我的老婆!”陈阳求生欲一级,但兆青的表情让他不由得发笑,又问:“怎?想退货?”
第18章 第18章(重修)
兆青听到陈阳这话跟着笑起来,怪不得陈阳那么容易便能接受自己的秘密,原来陈阳也是个拥有很多秘密的男人。
大部分人在婚姻开始很久之后仍旧不知道爱人最难解的秘密,而现在有个机会能让彼此剖白,不问缘由亦不想结果。
兆青摇摇头表示自己坚决不退货。
“回头再和你说,你的魔法袋还有多少地方?”陈阳摸了摸后脑勺,他认为兆青有一个类似于哈利波特电影世界里的魔法袋。
“那不是魔法袋,存储空间还有一半左右的地方吧。”兆青用他的视角看了看自己小世界的仓库。
“行,有地方就好,把我的老婆…呃,前妻们收起来。”
兆青对爱武器的男人简直无语伸手去碰触装武器的各种盒子,一会儿这个暗室里面的东西便都被兆青收了起来。
“你只要碰触就能收走?”陈阳觉得很神奇。
兆青点点头手里面出现一个苹果递给陈阳,“吃了它。”
“我吃过那么多了保鲜功能可真好,”陈阳知道前阵子自己家里的水果都是兆青拿出来而不是现卖的,因为灾害新鲜物资已经开始紧缺了。
“这看起来就像是刚摘下来的。”陈阳说着在衣服上擦了擦先送到兆青嘴边,兆青咬了一口他才吃。
“确实是刚从小世界院子里摘下来的。”兆青说。
陈阳迅速分析兆青这话里带着多大的内涵立时呛到,他看着兆青好一会子才缓过来:“我这是得了什么宝贝啊?”
“哪里有什么宝贝,你快把苹果吃完补充维生素!我们还得看看什么能做火盆,把火盆弄好我们才能真的安心吃东西。”
“你本来就是我贵重的宝贝,不过现在可能要藏的更好一点儿。”陈阳低头亲了亲兆青的脸蛋儿。
“你不要总吸我!”兆青又被陈阳吸住脸颊。
陈阳特别喜欢在兆青的脸蛋儿亲一下接着吸住,那柔软的面颊肉被裹进陈阳的嘴里,正好舔一舔咬一咬。
兆青不理解陈阳为什么总喜欢咬他,解释道:“小世界开始的时候土地像是沙漠并不能种植,慢慢的整理才到今天的程度。”
“你这个东西太玄妙了。”
“我也说不出个一二三,但总归感谢小世界的存在,它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是老天爷的礼物。”兆青笑眯眯带着感激的说。
“你是老天爷给我的礼物。”陈阳跟着肉麻了一句,他得带兆青赶紧找能当火盆的东西。
两个人在房子里转了转简单说了说彼此之间的简况,兆青也和陈阳解释着因为怕东西会造成他们的二伤害所以都收了起来。
然后兆青先生得到了陈阳先生的表扬,兆青被摸头吸脸,他再把陈阳整个人推走。
“这个真得可以吗,”兆青看着他们家的浴缸。
“可以啊,这是金属的!骑脚也够高不会接触地板,再垫高一点最好更安全。”陈阳想了想,“你有砖块吗?”
“…木有。”
“明白,过来。”陈阳带着兆青回到厨房,他把自己的意图说明白,两个人就开始拆房子。
陈阳有一只手不太好用,撬水池弄铁架的活儿都得兆青来。俩人还去了走廊,只有走廊的窗子上有铁质的纱窗正好拆下来用。
因为楼下一直没有其他声音,陈阳便带着兆青在楼道里简单的转了转。
楼下的情况和他们两个人甜蜜的心意形成了巨大反差,海水淹到二楼半。好几家的门都被冲开了,两个人大概溜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愿意救助其他人。”陈阳在书房里做了个简易的金属支架,两个人合力把浴缸蹲在上面。
陈阳:“你的情况太特殊了。我并不是想要独占你…呃,也对,我是想要独占你。”他说完一点没觉得不适反而骄傲的耸耸肩,不管兆青有没有这些附加价值,他都想要独占兆青。
“我听你的。”兆青完全明白陈阳的担忧,不然他也不会那么频胡思乱想的做噩梦。
陈阳手里的活没停,把一个金属纱窗卡了两层在浴缸之中做出一个空气流通的空隙,说:“什么都听我的?”嘴上又开始占便宜。
“嗯,什么都听你的。”兆青却一本正经的点点头,眯着眼笑的憨厚。
陈阳的心脏因为兆青这表情猛地乱了几拍,爱人太可爱太乖顺了,简直是要他的命。
兆青则是没注意,专心的做着自己的事儿,他找出来一些蜂窝煤说:“你摸摸这个能用吗?我一直在那边晾着,总觉得还有点潮。”
陈阳查看了一下放在浴缸中的铁网还算结实,他给煤炭点火,火着的不快烟有点窜。
“煤炭还是没干透,先对付用。”陈阳看了一眼旁边的草垛,“如果气温下降太快,就用这些草。”
兆青:“嗯,汉尼老先生也说这草湿了也好烧。”
“先开着门透气,如果遇到你说的那种情况我们再关门。”陈阳手上的材料不够做出烟囱,只能先这样。
陈阳没听到兆青搭腔回头又吓了他自己一跳,面前突然出现一个非常大的冰柜,像是饭店用于保鲜的冰柜连陈阳这大小都能装下了。
“我想了想帐篷什么的应该也没有这个隔温保暖吧。”兆青没觉的自己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儿。
“嗯…”陈阳只能对自己说习惯习惯就好了,不管是田螺还是妖怪反正已经圈在自己家里,他才不会放手。
陈阳又让兆青把双人床拿出来,两个人把大冰柜推倒侧放在床板上尽量离开地板,冰柜开口对着浴火盆,热空气都在上面窜会更暖和。
陈阳又去厨房拆着铁管给弄个支架支着冰箱一侧的门,“草垛很有可能被飞溅的火星点着,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遮蔽物。”
“好,那你不要走远。”兆青正窝在大冰柜里面铺着棉被。
“我记得刚才在楼下那家里面看到不少铁皮柜,我去看看。”
“哎?”兆青赶紧钻出来差点磕到脑袋,“那还是我跟你去!你拿不了。”
“这么想做我的小尾巴?”陈阳也不拒绝揽着兆青的肩膀。
“才没有,你受伤了手,也不知道你的后背怎么样了?”兆青跟着陈阳离开家连门都不用锁。
“真的没有?不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这个…想。”
“哎呦,把你乖的。”
“你又吸我!!!”兆青真的怀疑自己的脸蛋有一天会被吸没了,就算他是个娃娃脸脸上有一些肉嘟嘟也不能这么吸。
玩笑一直在开但两个人依旧手指尖冰凉,他们不是没想过去临街的警局或消防署,那里的设备更完善。但此时街道被水泽充满,与其去直面暗涌还不如留在定点做防御反而更有生存率。
两个人站在别人的家里面踟蹰了很久,他们看着断井残垣的世界,这家逃难出去的人能不能回来都是未知数。
“我们先拿两个铁皮文件柜就行,只要做个隔断别让火星溅到草垛上,之后不够再说。”陈阳虽然是个雁过不留毛的人,但这个时候也不想拿走太多东西。
也许这家人会回来,也许这些东西也能救别人命。但一切都是也许,可他们希望这些‘也许’可以存在。
兆青听话的收走了需要用的铁皮柜又跟着陈阳回到楼上锁门,他在陈阳的授意下把自己家原有的冰箱怼在门上防止陌生人闯入。
至于已被海浪冲碎的窗户则是拿书柜挡了挡,他们特意留出来一点缝隙让空气流通。
两个人回到小书房把一切都整理的差不多时,已经累得腿肚子钻筋了。兆青强打着精神往陈阳嘴里塞着士力架,顺手拿出一个锅直接架在他们家的大火盆上。
陈阳咀嚼着坚果巧克力看兆青像变魔术一样弄出来一壶水倒在锅里,又弄出来一个保鲜袋儿剪开往里面倒着半熟的鸡块。
“鸡肉很快会熟,我们随便吃点。”兆青站起身大火盆刚好到他的腰部,他往锅里添着时蔬又放了好多片姜,“简单点,行吗?”
陈阳坐在冰箱门上,整张脸都贴在兆青的背上环抱着兆青的腰,“能吃上热乎的已经很难了。”
“是啊,”兆青拿勺子搅着鸡汤,两个人都快一天一夜没有吃到热乎的食物,味道飘出来刺激着两个人不断地分泌唾液,陈阳都开始直勾勾的看着锅。
兆青很能忍受饥饿,他看着陈阳快流口水的的表情不住发笑。
等锅内沸腾时兆青弄了个小桌子让陈阳放在他们临时的小冰柜屋里,陈阳放好后巴巴回来等着,直到又滚了两兆青说行了他直接端着锅放在桌子上。
俩人蜷缩进入大冰柜,兆青能坐直,陈阳坐下需要稍微佝偻一点儿不然会碰头。
兆青刚把勺子递给陈阳便看到陈阳捞起菜就往嘴里放,“你别急,烫啊!”
陈阳不吃东西还能忍,吃了一口简直就觉得每个细胞都在喊着饿。
兆青见陈阳狼吞虎咽一般,干脆把鸡腿拎出来撕着鸡腿上的肉放在碗里加了菜,又撕了一些法棍浇了一勺汤递给陈阳,陈阳接过兆青手里的碗两三口便吃光了。
“呃,你也吃啊!”陈阳笑的有点憨,被第一时间照顾的感觉很好,他赶紧把另外一只鸡腿捞出来放在兆青的碗里。
“吃着呢,”兆青说完也拿热汤泡法棍吃鸡肉。
两个人没再说什么而是迅速的往胃里面填充食物,直到把一大锅鸡汤和两根法棍都吃了才缓过来些。
鸡汤一滴都没有剩下,连里面的姜都分着吃了驱寒。
陈阳拿水冲了冲锅把刷锅水顺着浴缸倒进去,有一部分刺拉拉的变成蒸汽,另一部分滑到缸底等待被蒸发殆尽。
陈阳拿着铁棍搅了搅火盆里面的碳,又续了些碳用锅盖稍微盖住一半。让它们可以保持燃烧又不会出太多的烟,不浪费碳。
兆青伸出手感受着周围的空气,现在屋里面的温度还可以的,两个人刚吃饱正是全身温暖的时候。
陈阳担心一氧化碳中毒又把书房的门推开了一点儿,兆青正饭晕着他收好了小床桌,又抱着膝盖在一边撑着眼皮看陈阳。
第19章 第19章(重修)
两个人吃饱喝足房间里的气温也相对稳定多了。
“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陈阳说着出去又拿着一个盆和两个杯子进来。
陈阳:“漱漱口吧,以后牙医可不好找了。”
兆青抿着嘴扯了扯嘴角拿出来一管牙膏从壶里弄出来些水倒在杯子里,俩人坐在冰柜边儿上刷牙。
收音机里的声音愈发低沉,女主播的音色也因为信号逐渐转弱而变得不那么清晰。
在这样的日子里能一如往常做生活里最简单的小事儿,让兆青觉得弥足珍贵。他很久没像个小学生一样仔仔细细的刷牙,含着一口泡沫好久才准备漱口。
陈阳鼓着腮指着下面的盆,兆青将漱口水吐进去顺手把牙刷和牙膏摆在一边儿放好。
“你晚上起夜的话直接尿在这里,别去厕所了太脏!污水返的厉害。”陈阳。
“好的。”
俩人检查房间发现下水道逆潮返进来很多脏东西,他俩干脆将厕所门完全封上权当自己家没有这一间房,人舍弃了羞耻只为更好的活着。
弄好了一切两个人把防风外套脱下来仍在被子上一起缩进大冰柜之中。
兆青揉了揉眼睛他又困又担心,问:“看看伤口。”
“什么?你把毛衣、毛裤、潜水服都脱了。”陈阳打了个样,把毛裤潜水服扔到被子夹层里。
兆青像是个小毛毛虫一样听话的在被子里扭来扭去,他穿着秋衣秋裤半倚着问,“为什么,多穿不暖和吗?”
“潜水服防水但会阻碍你身体的热量散发,秋衣裤汗湿了穿多少层也不会暖。”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是第一穿潜水服。过来,我给你看看伤口。”兆青说着拍了拍枕头让陈阳趴下仔仔细细的检查着陈阳的伤口。
“阿阳,你的伤收口还挺快的,没有发炎的迹象。”兆青惊异,陈阳的伤口回复速度极快远超常人,昨日看还有新血不断今日已完全收口了。
陈阳:“我早说了,这点伤不算事儿。”
“恢复的快不代表不疼不留疤,什么叫做不算事儿。”兆青放轻了手上的动作帮陈阳换药重新缠好绷带。
“别浪费绷带。”陈阳虽这么说着但眼神却胶着在兆青那温柔又仔细的神色上,心里油然而生从未体会到过的踏实感觉。
“不浪费,到时候洗好了当绳子用。”兆青习惯吞东西但从不浪费,能循环使用的绝对不扔。
陈阳看着眼睛都挣不开的兆青,用手背摸测着兆青额头的温度。他把保温杯捞过来低声细语的说:“你还是低烧,把药吃了再睡,好吗?有大的保温杯吗?”
兆青“嗯”了一声掏出来一个大保温杯递给陈阳,自己则是仰头将袋装退烧冲剂直接洒在嘴里用温水冲下去。
陈阳手指抵着兆青手里的保温杯:“再多喝几口水。”
兆青顺势乖乖的又喝了好几大口,本就吃得饱这回肚子更鼓了,连连摆手陈阳才把保温杯接下来。
陈阳多烧了一壶水,又让兆青拿出来几瓶矿泉水放在一边儿这才躺下。
兆青在药物作用下困得迷迷糊糊,问:“你不用再打一针抗生素吗?”
“暂时不用,先睡觉。”陈阳顺手把下侧的冰柜门关上。
兆青闭上眼打了个小哈欠,声音黏黏糊糊:“用不用再加一床棉被?”
“我觉得还行,你拿出来一床放在脚下吧,如果冷我扯上来。”陈阳说着看到一床棉被出现在他们身上,他将棉被卷吧卷吧堆在脚下。
“我好困,可是我总怕闭上眼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兆青一只眼闭上,另一只眼眯着只剩下一条缝。
“吃饱了吗?”
“嗯?哦,吃饱了啊。”兆青不知道陈阳为啥这样问。
“爱我吗?”
“…爱,”兆青不再推拉和遮掩,他和陈阳一起经历了曾经难以想象的一切,他爱陈阳。
“我也爱你。”陈阳说着拍了拍兆青,问:“还怕吗?”
兆青这才知道陈阳所问的含义,他摇摇头:“不怕了。”
“吃饱了很温暖,你在我怀里,这是一天前我想都不敢想的事儿。”陈阳说着把兆青抱紧。
“嗯,你说得对,没遗憾了。”
“遗憾还是有的。”陈阳带着笑意。
“啊?什么遗憾?”
“还没做、爱…”陈阳的唇迹蹭过兆青的额头,他没给兆青害羞的时间安抚道:“睡吧。”
“嗯,明天见,阿阳。”兆青说着把脑袋埋进男友怀里,这是他感觉最温暖的地方。
兆青这一夜他反复梦到溺水和陈阳带着血色的伤口,还梦见在大水中漂浮着的很多尸体向他撞过来而抬起头又是陈阳的胸膛。
在自然之怒下的惧怕的发抖,也在看到陈阳时欣喜的颤栗,一切都在兆青梦里继续反反复复的呈现。
“别动,先别睁眼。”
是陈阳的声音兆青听话的没有睁眼,他听到翻找东西的声音,然后感觉到陈阳把他挪了个位置,似乎枕着陈阳的大腿。
陈阳把兆青的眼睛扒开了一个小缝往里面滴了几滴眼药水,霎时间刺痛不已兆青疼的发出细小的痛呼彻底醒了。
“忍着点,昨晚没想起这个事儿,海水太脏了。你忍着点,先别睁眼,乖。”陈阳轻轻按摩着兆青的眼皮,看着生理泪水不断地从兆青的眼角滚出来。
过了一会儿陈阳又给兆青滴了一,这一便没有之前那么疼了,清凉舒适。
陈阳又给兆青按摩了一会儿,还顺着给兆青捏了捏太阳穴。他看到兆青抿着嘴似笑非笑的模样:“行了,你再睁眼试试,还疼吗?”
兆青睁眼看到了陈阳的脸,他伸手摸到了一手的胡茬,“不疼了。”被照顾的感觉很好。
“先喝水吧。”陈阳比兆青醒得早烧了热水。
兆青起身喝了两大杯才缓解了嗓子里的干渴。
“昨晚你又烧起来一段儿,喝了一壶水。”
兆青浑身酸痛听闻伸手抱着陈阳的腰,“对不起啊,你没睡好吧。”他什么都不记得浑浑噩噩的全是梦,他也不记得起来喝水。
“生病有什么对不起的?不准和我说这种话。”陈阳捋着兆青的头发帮兆青按摩着头缓解高烧后的不适感。
“你的伤我给你换药?”
“现在先不用,中午最热的时候换,”陈阳亲亲兆青的额头,“早饭吃什么?管事儿的?”
“嘁,”兆青笑着放开陈阳把衣服一层一层穿好,又被陈阳在头上按了个帽子这才离开温暖的冰柜。
“喝燕麦粥,吃三明治好不好?”兆青把水倒在锅里。
“吃你的喝你的,你做主。”陈阳喜欢兆青做决定、更喜欢兆青替他做决定。
兆青用手肘推了陈阳一把说:“我没有这些,你会让我饿着吗?”
陈阳没回答而是笑笑,他肯定不会让兆青饿着,顶多是过的没这么舒坦。他一直奉行一个想法,人只要有行动力就不会被活活饿死。
如果没有兆青所说的那个小世界作为食物补给,他也一定会把周围所有能吃的都聚集到兆青身边儿,自己没有饿死前兆青不会饿死。
兆青凑过去亲了亲陈阳的嘴角,从陈阳穿越灾难回到他身边他就得到了一切问题的答案,这个答案可以让他开放一切去爱陈阳,陈阳值得。
满是爱意的眼光令人内心舒适,陈阳和兆青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
一吻落下水烧开,兆青在沸水里放了燕麦和藜麦,水快吸干时又放了大半纸桶的牛奶,剩下一些递给陈阳说:“这些你喝了。”
“你不喝?”陈阳接过。
“我晚上喝牛奶。”兆青拿勺子搅着燕麦藜麦粥,火没办法调整他怕糊在锅底。
“啊,那昨天晚上漏掉了。”
“今天晚上补回来。”
陈阳听闻知道还有牛奶才仰头把牛奶灌进胃袋,他问:“我们什么食物都有吗?能吃多长时间?”他得算计算计时间,不能坐吃山空。
“嗯…”兆青想了想说:“大多种类都有。这么多年我存的东西蛮多,只是鲜肉的量相对少一些。”
“你的相对是什么概念?”陈阳指着角落里的一堆煤,问:“这算多还是少?”
“这个?多少斤啊?”兆青是随手拿出来的,他对重量没有什么概念。
“五十斤左右吧。”
“老板给我开了三个大仓库,说是六个集装箱的量。大概15吨?”
“所以,一百五十吨对于你来说算多还是少啊…”陈阳有些震惊没想到兆青竟然有本事拿到那么多煤炭。
“我也不知道这个怎么算,不光是正经食材还有零食什么的,我只能按照体积估堆看看,反正吃的东西怎么也比煤多吧。”兆青切换视角看着小世界仓库,手里也没停下来搅拌。
“差不多了,先吃饭吧。阿阳。”
陈阳则是很惊讶不知道怎么评价,说:“一个人一辈子能吃掉5吨粮食,你…也太能攒了吧,你怎么做到的?”
“细水长流吧。我每买菜、需要一只鸡我买三只,每周我还会特意去食材疲乏市场拉几车,找对了地方都便宜不贵,慢慢的也就存下了。”
“康纳夫妇不知道?”陈阳接过碗,囫囵的喝着燕麦。
“他们早就知道了,”兆青说着把康纳太太留给他的纸条给陈阳看。
“也对,你心里有一条线。对外人还算有防御性,但如果让人越过了这条线很容易发现你的异常。种子?你能种植?”陈阳刚好看到信里面说种子的部分。
“嗯,可以的。”兆青的小世界中目前有几十亩种植用地。
“可你怎么种呢?”陈阳把这封珍贵的信装进防尘袋中还给兆青。
“我可以进入我的小世界,但在这边我就消失了。你把三明治吃了,多吃点!伤好得快。”
“怪不得你晚上睡觉都锁门,整了半天是去加班了,累坏了吧。”陈阳说着咋舌,哪儿有人白天上班,晚上种地的。
“还好,头几年比较累,后来很多植物都有规律的结果子,只有小麦和水稻比较麻烦,韭菜也都是一茬一茬的,不算累。”
“你那边可以养动物吗?”
“因为给果树授粉所以养了蜜蜂,还有少量鸡鸭用来产蛋,其它家畜我怕养了也理不了结果给它们养老送终。我没想到能遇上这末日,早知道养些牛羊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养了不少淡水的鱼虾蟹,你要是不怕还有小龙虾、牛蛙、蜗牛什么的!顺手放水里没想到能活下来,如今殖了不少。。”
“你还有河?”
“是个小湖,鱼虾蟹我不怕杀起来没啥负担,杀牛羊我是真不行,杀鸡都有点困难。”
兆青胃口没开喝了一碗就不想吃了,但陈阳又给他续了一碗燕麦粥,他乖乖的又端起碗慢慢的喝起来。
兆青乖乖的样子让陈阳心热,他凑过去亲亲兆青喝粥鼓起来的脸颊,又说:“怪不得你煮的鱼汤比别鲜,西雅图很少有卖淡水鱼的,我还以为是你早存的没想到是你养的。”
兆青不知道鱼汤好喝有啥值得亲他的,但他仍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你既然能进去为什么不躲进去?等这边都稳定了再出来,何必受苦。”陈阳这才确定兆青拥有一个小世界,像是华夏神话中所说的方外世界。
“我不想逃避这个世界想多坚持一下,再说我如果早进去就不会知道你回来了,我们会错过。一个人活着活的再好也没滋味儿,”兆青陷入回忆碗都放下了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回到我身边受了那么重的伤,我看到大水冲击过来拽着你想要进去,但小世界不同意。我之前没有躲你又回来了,我更不可能放你一人在这边。我得和你一起扛过这个冬天,你不准劝我、不要让我进去,我不主动谁也不能把我塞进去的。”兆青以为陈阳会赶他去安全的地方,用特别笃定的语气先拒绝。
迎接兆青言语的是陈阳的吻,带着牛奶燕麦像是阳光味道微甜的吻。
第2章 第2章(重修)
兆青被亲的热气上脸,陈阳才将他放开。
“小小,我说错了,你不是胆小鬼,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更勇敢的人,”陈阳心生感慨
一个看起来唯唯诺诺的男青年明明有可以完美躲避灾害的地方却和他一起留在这里顶受了没顶的水灾,病的全身滚烫也没有在冬季的风雪中离开他的怀抱。
爱情来得毫无缘由,陈阳必须承认自己被兆青的外表所吸引,越交往他越发现兆青性格里的胆小。也许别人会因为这内里看起来的懦弱而失去兴趣,而他在感情上一直想当绝对的控制者,兆青越来越合他的口味。
如今灾害来临,陈阳才明白自己手握怎样的宝藏,一个怯懦却坚韧的兆青,是他梦想中的完美伴侣。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把东西吃完去看看收音机,它一直刺啦刺啦的响。”兆青不明白陈阳目光中突如其来的悸动,像陈阳不明白兆青在家里看到他回来时的感激。
陈阳认为他回来理所当然,兆青觉得他留在陈阳身边自然而然,这也许就是他们能在暴风雨中再拥抱的原因。
“遵命!”陈阳敬了个军礼把兆青逗的莞尔一笑。
两个人之间的从爱情上升为生死相许,肉麻却真实。
关于陈阳回到了他的身边兆青没有多说什么,陈阳也不再多说。他们没必要说感谢,无法说出口的是爱意,千滋百味是生活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才能一言概之。但这个部分,他们会真切的藏在心里。
感情里最美好的事情也许不是爱你愿意带你远走高飞。也许是爱你,愿意穿过山海去找你;爱你,愿意为你留在任何在不美好的世界。
吃过早饭兆青蹲在一边看陈阳摆弄收音机。
“为什么电视电影里一旦出现灾难,最后能够用来通联的都是收音机呢?”兆青说着又吃了一袋冲剂巩固健康。
“因为波段不一样,大部分城市藏着广播的基站,信号越是古早反而不容易被截断和破坏。”陈阳说了很多专业的术语仔细的讲解给兆青听。
兆青从未了解过这些信息听得很有兴趣,至于是对新知识的兴趣还是正在说话陈阳的兴趣则没人知道。
总而言之兆青的眼神很专注,被看着的陈阳心头一热。然后兆青学生被陈阳老师吸了脸颊,以陈阳先生被兆青先生一掌推到一边儿结束黏黏糊糊的眼神对视。
收音机调频找到了还能传出主播声音的频道,广播内容变成天气预报、灾害预警和生存说明,循环播放着如何进行保暖、如何躲避灾难。
政府明确提示为了个人生命安全不建议任何人出门。如何生存都说的非常细致,独独没有任何信息说明什么时候能有救援。
兆青和陈阳两两相望,陈阳经历多却也没见过这种程度的灾害,他伸出大手搭在兆青的头顶,用沉默去安抚彼此。
“走去看看外面。”陈阳牵起兆青两人刚打开书房门迎面便是一股寒风。
兆青还病着,陈阳回身扯了个毯子将两人裹好才走到客厅的窗边,寒霜暴雪他们也得看看这个世界。
窗子早若无物,两个人从书柜的缝隙往外看。
一眼望去尽是苍茫,天地之间一夜化作千雪万白,风声呼号大雪飞洒。
两个人看的心情沉重,之前和他们挥手示意对面人家的窗子被封死,入目之间没有幸存者同类。
“我们也别留缝隙了。”陈阳说完将书柜推上把窗子整个遮住,整座房子摇摇欲坠感觉风从四面八方漏进来,书柜随时都有可能被风给推倒,两个人把沙发拖到书柜后面抵着加固。
在没有热源的地方呆了一小会儿感觉全身的热量都散没了,俩人回到书房第一时间加碳烧火,收音机里面持续的说着预计大雪会持续1至3天,甚至更久。
“怎么会是一个月?明明是7-1天。”兆青回忆着。
“你怎么知道是7-1天,你的教授告诉你的?”
兆青沉了沉思绪,他拉着陈阳坐到冰柜里。
“怎么了?这么严肃?别自己吓自己,脸刷白刷白的。”陈阳摸着兆青的脑袋瓜,“害怕了?没事儿别怕,我们还在一起,火也不会熄灭。”
“不是这个,我想告诉你件事儿,”兆青一想到要说这事儿内心惶恐但对着陈阳他不想再隐瞒。
“别紧张,出什么事儿了?你说吧。”陈阳搓了搓手覆盖在兆青冰冷的脸颊上,拇指摩挲着兆青失去血色的嘴唇。
兆青看着陈阳的眼睛定了定神说:“我,有上辈子的记忆。”如果有谁可以无条件相信,那个人是陈阳。如果有谁能够包容自己的所有,那只有陈阳。
“哈?”
万万想不到,这个回答陈阳脑洞再开也万万想不到。
“上辈子我叫仪兆青,出生在华夏T城。我曾经的世界和这里差不多,只是部分城市有些名字上的差异。我大学毕业后成为了一名英语教师,三十五岁在桥上被车撞进水里,最终死因应该是溺水。”
一旦开了口话就容易说,兆青把自己上一三十五年的经历都说了。
兆青不敢看陈阳的脸,故作淡定的做了个总结:“陈阳,我其实比你大很多岁,不是妄想症!是真的。”
“呃,”陈阳毫不掩饰他的吃惊,这突破他的想象。他喝了好几大口水压着心里的槽点,但没放松牵着兆青的手。
陈阳:“我…接受不了你说的这些内容,我是无神论者,鬼神之说我不相信,也不相信人有转世。”
“我知道,没有什么人能接受这种经历。我…我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未来我们将生活在一起,越说谎言越多我圆不回来,也…也不想糊弄你。”
未来我们将生活在一起…所有解释都不重要,这一句够了。
陈阳揽住兆青的肩,“虽然我不能接受也无法理解,但我很开心你愿意告诉我。你做的对,小小。”
“还叫我小小?我比你大很多岁。”
“嗯哼。”喜爱是真的,敷衍也是真的。
兆青强调说:“阿阳,我真的没有记忆障碍。有记忆障碍的人他们的记忆是随时可能变动的,但我的记忆是有逻辑的!没有任何变动!是实在的感受!”
“好好好,别着急。首先我相信你说的每句话,你肯定没有记忆障碍!其你还是我的小小。我相信你的记忆,但我对所谓的上辈子保留意见。可别想占我便宜。”陈阳捏着兆青的手心。就算兆青真的有记忆障碍也没关系,他既然要得到这个人就能接受兆青的所有。
也许兆青脑中有着不符合常理的记忆,但陈阳不相信所谓轮回。
陈阳他不想纠缠兆青的回忆,不管是记忆还是经历。他不理解什么前世今生,他也不懂为什么一个人可能拥有两段的记忆。
陈阳对兆青有着跨过信任界限的爱情,但对于他认知逻辑的颠覆,他选择忽略。
不过陈阳能理解某段记忆带给人根蒂固的恐惧,怪不得兆青从不去海边、不下水不游泳,会容易惧怕会害怕挨打。
那些在他们交往里让陈阳觉得违和的部分都找到了原因,虽然这个唯一合理的原因听起来荒谬之极。
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兆青抵抗了求生的本能,留在陈阳他自己的身边,这就够了。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额头,他内心很平静。
伪装多容易,而刨开自己的一切给对方则很难。原来兆青对待他们这段关系,比陈阳想象中还要动情的多。
兆青看着陈阳的眼睛,额间还有陈阳柔软嘴唇留下的温度。
陈阳见兆青眼神中的恍然,笑问:“我就一个问题,你有男朋友吗?在你的记忆里?”
“你…”兆青真是无法理解,陈阳怎么会重点总是歪的,“听我说了这么多,只想知道这个?”
“不然嘞?我的小小。除了这我还需要在意什么?你的记忆不管是如何得来的…也许如你所说的是一段具体的人生,也许像我想的那样你观看了另一个人记忆,甚至是梦什么的,这都不重要。在我身边的是你,我只在意你的记忆里有没有爱过另外的人?活着还是死了?”
“我之前和现在长得很像,就是发色和眼睛都是纯黑色的,成年后172。我第一上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学长……”兆青把那段难堪的青春记忆说给陈阳听,包括他终身没敢找对象的事儿。
陈阳以为然,兆青这性子确实干得出来这种事儿。兆青看起来礼貌实则带着患得患失的自卑容易退缩,而看起来恐惧一切却又能无惧孤独按部就班的坚持自己要做的事儿。
爱上一个人会被自己的幻想牵住而心疼爱人的过往,兆青一看就是连拳头都不会挥的人。
兆青被人排挤,围在厕所里被人拳打脚踢又吐口水,那情景让陈阳想着都难受。
陈阳揽着兆青靠在冰柜上,心说:怪不得两个人刚确认心意的时候兆青会问他会不会看不起自己。
“我十七的时候就181了,我要是在肯定能帮你把那帮毛头小子都打跑,你肯定会成为我的老婆的。啊,没有被你告白。”陈阳觉得好冤,错过了一个嫩嫩十七岁会告白的小兆青。
“黑色头发黑色眼睛的你也一定很好看。”陈阳看着自己指间板栗色的头发和兆青浅咖色的眸子。
“你的重点总是那么奇怪。”
“未来我们将生活在一起,这些小事不重要。”陈阳说着勾起嘴角。
兆青心里的恍然消失无踪,陈阳原来真的是那个即使难以理解也能全部接受他所有的人。陈阳不会觉得他是个疯子,也不会骂他不会离开他,依然抱着他让他能够享受这个温暖的胸膛。
兆青的心里带着被包容后的甜蜜,他不再纠结而是说:“你是吃龙骨长大的吧!你怎么会长这么高,我这活过来一直拼命喝牛奶才179,你怎么比我高了13公分?一九二,你咋长的?”
“你知道为什么吗?”
“嗯?为什么?”
“因为13公分是最适合接吻的距离。”
“听你胡扯…”
话没说完便淹没在唇色交往中。接吻会让两个人的距离被拉到无穷近,品尝着彼此的味道,让心意缠在一起。
大雪纷飞的世界中,相爱的人靠着火堆说着无聊的话,间或细细密密的亲吻。
兆青说着关于自己如何得知这世界被自然掀翻的过程,那是他在所谓上辈子所看过的一个电影。
“嗯,这电影情节闪到我眼前总让我有一种末世来临的感觉,所以我才敢独孤一掷的出去采买能源。”
“你要这么说这电影我好像也看过?”
“啊?会吗?”兆青下意识拿出手机,但网断了没办法上网搜索。
“悖这有啥值得追根究底的,”陈阳伸手将兆青的手包在掌心,“是真是假现在活着就够了。”
“陈阳…”
“嘘,我不想听那六个字。”
“咦?怎么六个字。”
“谢谢你…对不起。”陈阳亲亲兆青的唇角,“我也是第一和人共渡一生,很多事你不懂我也不懂,但我确认我们不需要这四个字。”
兆青听闻伸出手抱住陈阳,整个人都倚在陈阳的怀里。他心潮翻涌却说不出什么肉麻的话,只能紧紧地抱住爱人顾左右而言他:“那,那你呢,陈阳,你之前怎么生活的。”
陈阳拍着兆青的后背,用平静的语气简单说着他的过往,说他那与传统社会脱节、与和平生活冲突的背景,说起他唯一的血亲哥哥陈陌。也说起在乱糟糟经历里碰到的伙伴、捡到的小孩儿。
陈阳的哥哥陈陌捡了两个小孩儿,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女孩已经陈年男孩十六七。这俩小孩儿某种意义上算是陈阳拉扯大的,说起这一点陈阳不忿的很,一直骂骂咧咧的说他哥管捡不管养。
相爱的人总是希望把彼此的过去都挖干净,可话怎么能说得完。
兆青听着陈阳的话,试着去感受陈阳那颠沛流离的生活,越想越是心疼。陈阳的经历复杂佣兵好兵都当过,在规则里外游走应该过得很辛苦,更何况如今还有生死不知的亲朋飘在外面。
兆青:“放心吧,陈阳,哥哥和家人一定都活着。你们这样厉害!”
“尽人事听天命,我不相信他们熬不过去。”
“嗯!一定的,打起精神来!”兆青知道牵挂亲人的愁绪难停歇,他换了个话题:“我好几十年的记忆都不如你一两年的精彩。”
“赚过命钱有什么精彩,我喜欢现在的日子。”陈阳很喜欢现在的日子哪怕贫瘠,因为能抱着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人。
陈阳想过自己可能会庸庸碌碌在城市的大沙堆里从容的老去、也可能会给那不要命挣钱的老哥把屎把尿、或者顺便帮两个孩子插一插呼吸管什么的,他没想到刚进入平凡世界就发现了砂砾里面的珍珠。
这一定是老天爷给他的奖赏,奖励陈阳愿意离开界限模糊没有善恶的过往。
第21章 第21章(重修)
“所以你认为咱们正在经历你曾在电影里看到过的情节?那是7-1天的大雪是吗?”陈阳也明白了兆青给他发的那些短信的出。
“对,飓风、高浪、冰雪大部分可以对上,只是电影只说主角,关于其他城市连个画面都没有。与其说我们都在一场电影里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群众,也许有人预见了这一切,把它编成了电影提前放映。不过说真的我现在也有点恍惚,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电影情节,电影里说的和现在的能不能对上…都裹在一起我头都疼。不怕你笑话,前两天你不在我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什么电影。”
“我们怎么可能是个电影人物。”陈阳内心足够坚定而强大,他对自己的存在有着百分之一百的认可。
“你刚才说你好像看过这个电影?”
“可能吧,但我看啥都是一眼就过。”
“那个电影是2年上映的电影吧,我们现在已到217年,时间对不上。那个电影还在用直板诺基亚的手机通话,我们都开始用触屏手机了。”兆青胡思乱想时发现了这个差异,说着说着自己都笑起来。
“看来那个电影对于你来讲很写实。”陈阳用唇蹭着兆青的额头,“这个事情不要多想我们都是真的,你的前世今生和这毫无关系。知道吗?”
一语中的,把曾经因此心思浮在半空的兆青拽到地上摸到了真实。
“你真的很特别,陈阳,你怎么不觉得我是个神经病、是个有记忆障碍妄想症的人呢?”兆青单手覆在陈阳的脸上,陈阳闭上眼。
兆青指腹下隔着一层薄薄的眼皮,里面是陈阳漂亮的眸子,“连我自己都怀疑过,你的感情让你盲目。”
“也许吧,兆青。”陈阳笑出一口大白牙,又说:“我要和你过一辈子,也不能退货,只能…啧啧打落牙齿和血吞吧。谁都能认为你是神经病,我不能啊!我能怎么办呢?我也很绝望啊。如果在电影里面,你已经有救世主的配备了,主角啊主角。”他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绝望,像是得到了巨大礼物后的显摆。
“我才不要做救世主,我不要做主角,我不要别人关注!”兆青心里却裹着蜜糖,玩笑道:“不过,你可以做电影主角。”
“因为你老公我我帅?”
“嗯,很帅,非常帅!”兆青重重的点头,陈阳很帅。
兆青听到了陈阳难以抑制的窃笑,他隐约的觉得自己可能又被带沟里了,又喃喃问,“干嘛笑??”
陈阳:“重点不是帅!是老公。要叫老公吗?”
“神经病啊!你,”兆青脸上一热,挣着要离开陈阳的怀抱。
陈阳怎么会允许,他把兆青抱得很紧,说:“别跑了,我知道你全部的秘密,握紧了你所有的小尾巴,你哪儿都不准去。这辈子你不能做别人的救世主,只能做我的小英雄。”
“嗯,我哪儿都不去!呆在你身边。”兆青说着用脸颊蹭了蹭陈阳的脸,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一个能够这么包容他的人了,陈阳才是他的英雄,一个穿越山海波涛回到他身边,没让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英雄。
“陈阳,你帮我个忙好吗?”
“什么事儿?”陈阳。
“左右现在咱们哪儿都去不了,你帮我盘点一下我的东西吧。”兆青拿出纸笔。
“这要我怎么帮你?你说…我记录?”陈阳顺势接过纸笔。
“如果这是咱们以后全部的东西,那么吃喝要有点数。开始我存东西的时候还算规矩,现在所有物资都堆在一起,别吃着吃着什么都有,盐没了还不知道”
“好,那你要怎么看?你在这里看得到吗?”
“嗯,能看到。我刚能控制小世界开始的时候我只能往里面放东西,后来慢慢的可以从仓库里面往自然世界拿出东西,这两年才能直接从树上拽下来。我再加加油,也许就能将你进去了。”兆青内心信他的小世界一定可以包容他的爱人。
“好,我等你带我去你的小世界,来吧!我准备记录了,咱们做点儿不用脱衣服的事儿。”陈阳大大的个子团在一起趴在小桌上像是个学生一样。
他们需要做一些发散精力的事,让他们不要时时刻刻陷进悲天悯人和对未来过去探究的怪异情绪里。
兆青一面查看一面念,陈阳终于知道兆青以前坐在沙发上明明在看电视脸色却显得很呆是为什么了,那时候怕是也在整理东西。
一个说一个记,一上午咻一下过去了。
兆青按摩着后颈抬头时看到头顶上的窗已被雪牢牢盖住了,曾经热闹的街道没有一丝声音,社会功能已完全停摆,若是以往这个时间应该是上午课的尾声,兆青正在给学生布置分组作业。
陈阳盐加了好几弄得乱糟糟的,“哎,这要是做表就好了,做表打印出来。”
“也行,”兆青拿出来一个笔记本电脑摆在桌子上。
陈阳挑着眉原来是拐了个小叮当回家,他打字速度不慢他毕竟有个非常会使用所有科技用品的小伙伴。
“录成电子版也挺好,你这字儿真的是狗爬一样…只有名字俩字儿能看。”
兆青说完就要跑走,瞬间被陈阳给拖拽到坐在了陈阳的腿上。
“你啥意思,看不起你老公是吗?”
“没有没有!你英文写的挺好看的!一种好看就行了!”兆青迅速将两只手捂在脸颊。
“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陈阳看着兆青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觉得可爱至极,装模作样用哀怨的口气说:“你伤害了我幼小的心灵,想想怎办吧。”
“呃,那…”兆青把右手放下视死如归一样,“行吧,给你吸一下这边。”
陈阳凑上去使劲亲了亲兆青的脸蛋儿,裹着吸了满口咬着。
兆青受不住感觉自己都要被吃了又开始推,“你先把本子上面的数据录一下,我去弄午餐。”
陈阳咬了个满足这才把唇舌蹭到兆青嘴边儿,他轻柔的亲了亲兆青的唇角,温柔的擒住了兆青颜色浅淡的唇。两个人的唇瓣初初相贴,啄了几下。
陈阳吮住兆青的唇珠,耐心的用舌描绘那唇线。他轻轻咬一咬兆青那柔软的下唇,后者就乖顺的张开嘴。
即使再温柔的勾舔也把两个人的口腔变得滚热,陈阳按住兆青略微不知如何摆放的手买,两个人十指交扣。
兆青感觉陈阳的手指收的很紧,像是要把自己按进对方的怀里。
“饿了,”陈阳放开兆青眼底有点红。
“我刚才就说了,我去弄饭啊!…”兆青说着挣了好几下才从陈阳怀里出来。
陈阳笑了笑,迟钝的爱人不知何解。还好两个人穿的衣服多,兆青没感觉到他热硬的欲望。
陈阳不是个禁欲的人,只是这并不是做/爱的好时机。自然的镰刀随时可能给他们致命一击,兆青如今仍在吃冲剂把病压下去而不是完全恢复健康。
“弄点带汤的,”陈阳拍了兆青屁股一下,兆青眯着眼再不好意思也要习惯已经有伴侣的时光。
陈阳转移注意力打开笔记本电脑:“你这个没电了怎么办?再说弄出来用不用打印?”
“打印机我有,以前总打印教案。发电机也有,但是我不会弄,你回头看看?老板说是火力发电机。”
“行,你拿出来我研究研究。”陈阳也不会震惊了,他的爱人是小叮当要啥有啥。
兆青用水涮了涮锅把切好的鱼块扔进锅里用加了椒的油煎着,等出了香味儿才加水放葱姜和枸杞清炖。
兆青:“黑鱼减去一条,豆腐减去一块。发电机加三台。”
“OK!豆腐是日本豆腐还是大豆腐啊?”
“这个,”兆青手里托着一块华夏豆腐。
“老豆腐,”陈阳先记在一边儿。
陈阳打字键盘发出敲击声音零零落落却让兆青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就好像这是世界上最寻常的日子,他们还未经历任何巨变。
陈阳:“终于有时间了,你存游戏光盘了吗?”
“游戏光盘?存了一些。我以前非常喜欢华夏的几个游戏我都海淘买过来了,不过都在台式电脑里。”
“游戏机有吗?”
“这个没有吧,红白机算吗?”
“也算,投影仪呢?”
“这个有。”
“不错,一直很想玩游戏,终于有时间可以休闲娱乐了。”
“喂,你确定发电机可以吗?这些都需要电。”
“我这么大个人还弄不好发电机?”
“我也不小啊,发电机我一样弄不好。”
“那不一样,术业有专攻。”
“呃么,你又不是工兵…”鱼汤的鲜味飘了出来,兆青想着主食,又问:“吃点饼好吗?”
“可以。”
“我再煎两个鸡蛋?补充一下营养。”兆青拿出来个平底锅话没说完都已浇上油了。
陈阳看着兆青的动作,小东西挺有主意的,完全不是询问他而是通知他。
“给你这个,百香果,你吃了吧…”兆青单手操作平底锅,给陈阳递过去两枚紫红色的果子。
“哟,鸡蛋果?你那里什么都能种?”
“大概吧,产区都乱了,下了种子意意辆湍芑睢!
“你不吃?”
“太酸了。”
“那我放在保温壶里泡水喝,这个能提高免疫力。”陈阳正好坐着难受站起来烧点水,冲百香果喝。
“好。”
一锅黑鱼汤两个鸡蛋,还炒了个醋溜小白菜。
陈阳:“有辣酱吗?”
“有,老干妈行吗?”
“我天,太棒了!这是奢侈品啊!”陈阳赶紧接过来,“还有多少啊?这个得省着吃。”
“还有几箱,一会儿给你翻翻。”
“在这里买的?那么贵。”陈阳把老干妈挖出来抹在饼上放了个煎蛋又放了点醋溜白菜。
“爸妈对我非常好,每个寒暑假都带我回华夏,直到妈妈身体不好不能长途飞行我们才开始短途旅行的。”兆青看着陈阳的吃法想起了T市神奇的大饼夹一切,也照葫芦画瓢卷着吃。
“哦,我还以为你都带着妈妈去拉斯维加斯那种地方呢。”
“妈妈?”兆青楞了一下,陈阳怎么说改口就改口。
“我们不是结婚了吗?”
“什么时候?”
“现在。”
第22章 第22章(重修)
兆青显然是被陈阳这一句“现在”糊弄住了,他似乎在判断对方开玩笑还是说真的。
“没有求婚、没有让你有时间更了解我,但我想跟你维持一个长久的关系,不管这个世界是一天、还是一年,或者有幸自然地老去。”陈阳放下筷子坚定的说。
“呐…”
“要一起生活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不管是你还是我。”
一见钟情是因为可爱,爱上一个人有千百种理由是因为你的性格。就算他们掌握了彼此最重要的秘密,他们事实上依旧不算太熟。
陈阳:“除了保护你、不离开你之外,我不能承诺任何事。我们会吵架,我们也可能彼此厌烦。除了分手,你我之间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对吧?”
“你说哪一句?”
“全部。”
“好像对。”关于生活里那些可能发生的琐碎的部分兆青全部承认。
“是不是觉得我这个时候说这些都像是天方夜谭,冰天雪地生死近在眼前?”陈阳的神色很是郑重。
兆青忽然感觉自己年纪很小远不如面前的男人成熟。
兆青:“不会,本应该先说。”
时间太少每一个明天都太过渺茫,他们拥有更多生活下去的本钱却依旧会恐惧于自然的力量。
他们这几天兢兢业业的做着能想到的所有准备,准备迎接可能贫瘠的环境、颠簸的未来、无解的人生。
陈阳想把彼此之间的关系定下来,做两个陌生人能产生的最亲密的关系,。顶着应该合葬的名头才不留任何遗憾。
兆青看着面前的男脑子中一片空白,只是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短如一分长如一生。
“结婚吗?如果只有我和你。”陈阳伸手摸了摸兆青的脸蛋儿。
兆青点点头:“结婚。”
“好,行。那我宣布我们结婚了,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彼此的丈夫,生死与共。”陈阳拿起装着黑鱼汤的碗碰了碰兆青的碗边。
兆青拿出来一瓶酒普通的白酒和两个小杯子,将酒杯续满。
兆青:“好,那,请你日后多多包容我。”
陈阳举起杯子和兆青碰了碰,说:“也请你多多忍受我,请你永远站在我这边。”
多多包容忍受彼此,除了在末世冰雪里刺激出的无限对于对方的爱之外再加上一份责任和承诺。
除了他们自己打心眼里的认可、彼此要站在对方婚姻的另一端,这个地方没有别人的见证。若真的相爱,在婚姻中其他的人事物和所有的证明都不需要。
唯心而言,若愿意,那他们就有权利这样共度一生。
“我愿意,”兆青。
“我也愿意,”陈阳看着兆青仰起头,干了这杯酒。
兆青也跟随着陈阳的动作仰起头,干了这杯酒。
“吖嘶,辣!!”兆青喝了一杯喉头滚热嘴唇瞬间红了,没一会儿脸也热起来。
“过来,”陈阳往前欠了欠身。
“哦,”兆青也往前凑了凑,桌子不大距离很近。
“现在,新郎和新郎可以接吻了,”陈阳说完就在兆青的嘴上亲了个响,“我宣布,我们是合‘法’夫夫了!”
“嗯,我们是合法夫夫了。”
两个人看着彼此面上漾出甜蜜的笑容。
陈阳:“吃饭吧。”
兆青扁扁嘴:“早知道是喜宴,多做几个菜了。”这婚结的有点点寒酸,但鲜美鱼就像他们刚刚开始甘美的婚姻。
“不浪费!现在多么艰苦啊,辛苦我的爱人了,还要跟着我吃苦。”
“咱们两个还算吃苦么,”外面的风雪呼号,而他们有一方温暖空间。
“啊,对啊,我守着宝藏了。吃软饭了,倒插门啊倒插门!”陈阳最初只想要个人,结果弄回来一座珍贵的金山。
“我又不是女孩儿?什么倒插门。”兆青抗议着又给陈阳续了一碗汤。
“行,那我是女孩儿。老公,来给我盛点豆腐。”
兆青被这个老公弄得不太好意思乖乖给陈阳盛豆腐,一筷子一筷子在陈阳碗里面堆起冒着尖儿。
“回头等天气稍微好一点你得和我去一下轮港区。”陈阳心里有惦记。
“怎么?你要采购东西?现在也没有人会卖了吧。”兆青小口吃着豆腐,陈阳又给他碗里放了一大块鱼肚的肉。
“吃点肉!别跟兔子一样尽挑素的吃,我在轮岗区有些东西存在货柜里得收回来。吃鱼头吗?”陈阳看到兆青摇摇头,把鱼头盛出来自己吃。
存在货柜里的东西。兆青问:“又是武器??不会吧。你在那地方也能放武器?”
“有钱没有什么不可以,地方偏僻就算别人知道拿走一些也应该有余份。你的煤炭和汽油也是在那边买的?”
“对,汽油是和汉尼买的。我总是记不住外文的名字,还有个老先生卖给我很多煤炭,多亏了他。你要那么多武器干什么,你不是有很多吗?”
“武器是消耗品,没了很难再拿到,当是存个念想吧。”陈阳看着不谙世事的兆青。
不管兆青说他拥有多少年的记忆,在陈阳眼里依旧过于单纯。
兆青根本不明白自己拥有什么,如今他们在环境的剧烈震荡中,这可能是个真正的末世,小世界这种存在一旦被别人所知太过危险。
陈阳必须有更多更妥帖的底牌用来保护他的爱人,捍卫他的婚姻。
陈阳当然也有一些其他的牵挂,只是卫星电话被水冲没了,他联系不到他的哥陈陌。越是如此他需要的武器就越多,只要环境允许他会带着兆青上路寻亲。
不过这诸多理由兆青可以不知道,陈阳心里有数就行了。
兆青:“行吧,不过,不会淹了或者冻住。”
“我那货柜在货柜大楼里,淹掉的可能性不大。”
“武器不怕冻吗?”
“全世界质量最好的东西就是武备,都经过耐热耐寒耐腐蚀的测试。”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藏进城市的,简直就是个武器贩子。”兆青把饼和鱼肉都吃完了饱得很,只能喝汤溜缝。
“聪明啊,差不多!这种量自然是得到了贩卖枪/支许可证。”
“你是不是逗我玩的?哪儿有这个许可证。”
“你不知道?”
“不知道。”兆青对没兴趣的东西完全不会了解,真不知道还有贩卖枪/支许可证。
“美国不禁枪支那就是有人卖,什么人能卖?对吧。存在即合理一切东西都是一环一环的,怎么能没有许可证。你又饱了?吃的太少了。”陈阳见兆青点头又给兆青盛了一碗汤,顺便把汤里面的鱼肉都捞了。
“小心点儿汤底都是鱼刺。”兆青伸着筷子帮忙把鱼骨捡出来,说:“反正我也不懂你说的,到时候我们去拿就好了。我再整理整理把小世界存储仓库弄得规矩点儿,方便咱们找东西。”
“一共多少平米。”
“我没算过,我对数字距离都不太敏感,我总觉得小世界的存储仓库空间一直不饱和,我每查看都有一半空着。”
“是啊,连左右都不分。”陈阳说着笑,然后必然收到爱人一个眼刀,俩人笑笑闹闹的吃着饭。
吃完饭陈阳刷的锅洗碗,他把碗碟都堆在浴缸一边儿沥水,又续了些炭火。
兆青:“过来,我给你换药。”
陈阳脱了衣服,兆青给陈阳的伤口换药的手更稳了速度也更快,他手上动作细致像是怕他刚走马新上任唯一的丈夫会痛。
“阿阳,你伤口愈合真的非常快。”兆青看着陈阳已经完全收口的伤,如今有的地方都长出新肉了。
“嗯,从小时候就这样。我哥更可怕,他跟个怪物一样,膝盖骨碎了都能长好。”
“啊??这真是…够厉害的。”兆青压下惊讶,“伤口恢复的快是好事。”几句话间给陈阳理好,把衣服递给陈阳。
陈阳穿上衣服看着他俩栖身的小冰柜,说:“你是不是有防水布?我在咱们小房子上再遮一层。”
“好,除了防水布还要别的吗?”
“毛毡子有吗?那种厚的,结实的。”
“你是说蒙古人做毡房的那种东西吗?”兆青视角切换,呆了好一会儿。
陈阳知道兆青应该是在翻找物资,随后兆青退了一步手里出现一卷东西。沉的兆青差点跪下,还好陈阳立刻托接住了。
“我随便说说,这东西你怎么弄到的?”陈阳拿着东西走到暗室铺在地上,说:“剪了有点可惜。”
“我说捡的你信么?”兆青走过去跪在毛毡上帮陈阳压着翘起的边角。
“信,怎么不信?咋捡的。”陈阳裁了比划着像是要裁三片。
“爸妈每年都会带我回华夏玩,有一年我们去的内蒙古。他们那里一个旗是一家,中间隔着一小片草原。我和爸妈租车走的正好看到一家老乡烧东西,说是要搬进城里拆下来蒙古包的材料都不要了。小部分烧成灰养草场,大部分扔在原地。”兆青往前爬了爬帮陈阳弄着边儿。
“那你也敢拿?”
“我爸和他们在毡房里喝酒晚上也不能开车,我们借宿在老乡家,半夜我偷偷出去拿了几卷这个,扔了怪可惜的。不过我给他们偷偷留钱了,我也知道这东西都没地方买。”兆青拍拍手下,手感厚实。
“经常做这种顺手牵羊的事儿?”
“能买则买,不能买的我也会留钱。不过,我要是去什么山里,真的就是顺手牵羊了,好多果树都是这么来的。”兆青抱起一片跟着陈阳走回大冰柜。
“果树?少了一块山民看不出来吗?”陈阳把毛毡搭在冰柜外,几片层叠放着包住冰柜的三面,最后拿防水布给裹一下,弄紧。
“我又不傻,我不拿成树,都是半死不活的小树苗。你也知道树木需要争夺土地和营养,需要一定空间才能长大。自然区的树木都是野生很密集,物竞天择下有随时被淘汰的可能,那些小树有的都快被挤死了。”
“现在种地有一手啊。”
“最开始我种树光开不结果,我这才开始看和农业有关的书籍,知道要授粉才能油果子。蜜蜂,我记得是一颗树上面有个不算太大的野蜂窝,我就一起搬进去了。”
“有蜂蜜。”
“有啊,咱们保温杯里我时时都加蜂蜜的。”
“怪不得有百香果还不酸。”
“嗯,蜜蜂没有天敌,蜂窝也长得很大,蜂蜜滴滴答答的外溢,我拿桶在底下接着。”
“蜜蜂不蛰你吗?”
“还真没有,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特殊取过它们的蜂蜜,偶尔会有一整块蜂巢掉下来。我总觉得是小蜜蜂们故意给我一块蜂巢吃,等会我找找给你吃。”
第23章 第23章(重修)
陈阳看着兆青心说,兆青这样的人才配拥有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馈赠,包括他自己心都太大了反而装不下一个小世界。
得到这种本事能忍不住折腾,过的下去平常的日子人很厉害。
陈阳:“招蜂引蝶啊,连小蜜蜂都宠爱你。”
“胡说,哪儿有蝴蝶。”兆青帮着陈阳在他们栖身之所上面又盖了一圈干草,最后拿防水布又遮盖了一层。
“我?”陈阳指了指自己。
“大王蝴蝶吗?”
“不可以吗?”陈阳一挑眉。
在兆青眼里陈阳的年龄感总是很模糊,他看着三十一岁的陈阳。经历那么复杂带着血色跌宕,怎么还能像个二十郎当的小伙儿,像是总带着不会停歇的热情一样。
陈阳最后做了个帘子从里面又遮住了一半冰柜,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把下面的冰柜门带上,等于就只留了四分之一的空间用来通风。
两个人全副武装又走到客厅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大雪遮天蔽日的下着就好像要埋葬这世间的所有,天色昏暗阴沉明明是下午五点,但看起来就像是已入了夜。
“兆青你听听是不是有人挠门,昨晚上我就觉得有。”陈阳听到了挠门的声音,只是风声呼啸他自己也有点模糊,这时候哪儿还有人。
“好像真的有!”
兆青也听到了两个人往玄关走,似乎外面的东西听到了脚步声知道有人,都出现细微撞门的声音了。
“□□给我。”
“啊?什么枪?”兆青有点慌随手从小世界储物仓库拿出来的是冲/锋/枪。
“呃,我会找时间教你认武器。”陈阳看着手里面的枪没想到兆青还挺暴力的,他又说:“小小,到我身后来。”
兆青没有推拒,他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他伸手把怼着进户门的柜子收了,站在陈阳的身后抓着陈阳没有持枪的手臂。
陈阳打开门但没有解开保险栓,两人平视没有看到任何人。
兆青一低头看到门缝最下面卡进来一只爪子和半个小猫头,“嘛呀!陈阳快开门。”
陈阳这才把保险栓放开一个小东西很快窜进来,小猫知道哪儿温暖一路钻进了里屋。陈阳一看是猫咪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关上门,兆青又把柜子怼上。
陈阳把枪递给兆青收起来。
在贫瘠和灾害中遇到其他的生命都会令人欣喜。
兆青笑眯眯的说:“家里有客人了。”
两个人回到屋里看到猫咪蜷缩在一角瑟瑟发抖,猫咪乖巧的看着冰柜里一副很想进去却不敢的样子。
兆青拿出来一个曾经是酒柜的迷你冰箱,陈阳立时知道爱人的意思给冰箱做高再垫上干草和柔软的布料。
兆青冲着猫咪伸出手,那猫咪耳朵抖了一下全身都跟着轻轻颤着但也没躲任由兆青拎着它后颈将它抱起来。
“你好乖啊。”兆青捏捏猫咪的后颈,手感骨节明显全身没几两肉。
是个在末世中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小可怜,兆青拿一件破衣服将猫咪包住又拉开防风服把猫咪塞在了毛衣里。
兆青揉揉猫咪凉森森的耳尖,安抚道:“不要怕。”猫咪得了温暖的地方知道自己被接纳了,呼噜呼噜的小声叫着。
兆青摸着小猫的脑袋问陈阳:“你看它有多大?”
“我看也就半岁。”
“你怎么看的?我看快一岁了。”
“因为是一楼家猫生的崽子。”
“噗,还带这样的啊。”兆青笑着低下头看怀里的小生命,小猫眼圆圆亮晶晶的里面都是惹人怜爱的目光。
兆青心里油生珍惜感。
世界变成如今的模样,多少生命会瞬间消失,多少物种会抗不过这个冬天灭绝于世。
陈阳用手指蹭了蹭小猫小小的脑袋,在温暖中小猫身上的冰棱都化了,一身湿漉漉的。
陈阳:“你拿毛巾给它擦擦。”
“好,”兆青像个袋鼠一样用羽绒服带着小猫咪活动。
兆青找了一条毛巾在水盆里浸了热水,趁着毛巾的热乎劲儿把猫咪拿出来擦了擦。他轻柔的将小生命小脸小爪子都擦了擦又,反复洗了几毛巾总算把一个灰突突的小猫擦干了。
兆青怕小猫沾了水脆弱,还举着小猫在浴缸火盆中间烤了一会儿热气,那贴身的猫毛干爽后炸开蓬松起来。
陈阳没浪费将那件破衣服铺在干草上给小猫当垫子。
兆青拿出来一个靠枕递给陈阳,让他给猫咪加一些温暖和舒适,一个和他们款式结构相同的猫窝出现了。
“都没问问你,”兆青咕哝着,他都没有问问陈阳愿不愿意养猫就把这个小生命放在了屋里。
在这个冰天雪地里让一个小猫咪进屋等于让一个生命进入他们的生活。虽然他们不知道这四面漏风的房子还算不算一个家,但至少这些日子一直是两个人的天地。
“不用问,你喜欢我喜欢。”
有一个小生命也可以缓解他们的孤独,淡化那些在天地巨变之时孤勇而活的悲伤。
“谁说问你了。”兆青反口好像刚才说这话的的不是他一样。
“好好好,是我听错了,那它叫什么名字?”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脑袋,感觉爱人也像个讨人恋爱的小猫咪。
“今天我们结婚了,叫它…喜糖吧?”
“橘黄色的猫,橘子味儿的喜糖吗?”陈阳作势要去咬一口兆青赶紧把小猫抱远了,陈阳转而趁着兆青没有手防备吸咬一口兆青的脸颊,兆青躲又躲不开也不想躲任由陈阳吸咬了个够本。
陈阳:“你有猫粮吗?”
“还真没有。回头我们试着帮它找一些,猫粮应该不会都被收走吧。”
“行,这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陈阳从后面抱着兆青,另一只手把小猫拎起来看着小猫的下面,两个蛋蛋。
陈阳:“呦,男的。”
“毛茸茸的!”两个橘黄色的毛绒球很勾人想摸。
“喂!别随便摸雄性敏感部位好吧!要摸摸我的…”陈阳把小猫拎走。
兆青脸上瞬间充了血,一把多走喜糖手胡乱的摸着猫柔软毛绒的脊背。
陈阳偷了个吻,笑说:“这几天天气不好,先放过你。等天气好一些,咱们得把洞房补上。”
兆青听到这话顿了几秒又浮度非常微小的点了点头:“呐。”
“哎呦,喜糖,你小爸也太可爱了吧,他可比你可爱哟!”陈阳干脆把兆青转过来抱在怀里,小猫被夹在两个人中间喵了一声像是回应也像是抗议。
“为什么我是小爸!我比你年纪大!”兆青放怕挤到喜糖。
“我对你年龄叠加这部分保留意见!你的年纪比我小六岁,不信拿身份证说话,我自然是大爸爸。再说我哪儿都比你大啊!”陈阳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兆青。
“!”兆青没说什么一脸的有地缝就得钻了。
一个屋子的好是谁都没逃,陈阳看着兆青又亲了个嘴儿。无论外面风雪多盛,新婚夫夫粘的腻的甜甜蜜蜜。
“晚上多做两个菜!今天奢侈一把。咱们刚结婚有了孩子,双喜临门。”陈阳说着给了喜糖一个定位,这只橘色的小猫是他们的喵儿子了。
“有冻鳕鱼给它煮一块?用鱼塘泡点米饭?应该能吃吧。”
“还敢不吃?吃的这么好,以后很难养啊!”
“你看它这几天独自生活得多艰难啊!又冷又湿,你看它多瘦!”兆青仰着头,喜糖也把脑袋立了起来。
两对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陈阳,萌的双杀,陈阳KO。
“行吧,谁让我是个慈祥的大爸呢。”
日子变成了一日三餐,生活变成了一家三口。无论外面的世界有多少无解的悲伤和难以缓和的萧索,人总是要想办法过平常带点甜蜜的日子。
要做一餐丰盛不容易,兆青把喜糖放在它自己的窝里,整个人忙碌起来。
陈阳看着兆青连外套都脱了,在旁边小桌上堆了很多食材,明显是要大干特干的模样。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
他们家的灶台非常简易,为了把炒锅放平在浴缸火炉的煤碳炉上盖了个网子,火候不好控制。
“还好吧,今晚要多做几个菜,吃不了我们放在仓库里明早吃。饭都蒸上了,其他的不难做。”兆青说着将刚焯水完毕的牛肉放进了锅里,又放了去皮的西红柿胡萝卜和土豆。
“行,都听你的。”
陈阳也脱了防风外套在旁边帮忙烧水刷锅。
小喜糖好久没吃东西了在他们脚底下喵喵叫着,伸出小爪子勾抓着他们的裤脚,直到被陈阳扔在了自己卫衣中的帽兜里才老实一点儿。
兆青可怜小喜糖,先弄出来一条十多公分的鳕鱼放在平底锅里面用水煎熟。陈阳刚告诉他猫咪不能吃太油的东西,也不能吃太多调料。
饭蒸的快,鳕鱼好了的时候饭粒儿也都成了白胖子。
喜糖似乎知道这是它的饭,喵呜喵呜的叫唤,很有规矩没从陈阳的兜里跳出来,但圆溜溜的猫眼一直追随着鱼的身影。
兆青拿出来一个橘黄色的浅口盆儿,说:“以后这是喜糖的碗,你不要用错了。”
“我又不傻,”陈阳帮着盛了一小碗饭,“这些够吗?”
“成。”陈阳拿了小勺弄好泡饭把鱼放在了饭的最上面。
“你再多弄点泡在鱼汤里。”兆青正在勾芡做糖汁儿,那手像是找按钮一样,反应了好几才脱离肌肉记忆想起自己不是用天然气炉子或者电磁炉,拎锅起来控制火候。
“不用给它挑刺吗?”兆青第一养小宠物。
“不用,这东西牙齿厉害着呢。别惯着它甭整那么精细,它好活。”
兆青看着陈阳把小碗放在喜糖的窝边儿,喜糖一下子跳出来小猫脸一下扎进盆里,拿牙咬着鱼肉,小舌头一舔一舔。
猫舌头怕热冒着热气儿的饭食,但也没阻止它的狼吞虎咽。
“饿的狠了,”兆青怜爱的摸了摸喜糖的小脑袋,喜糖小尾巴动了动没抬头但是喵呜了一声儿回应主人。
第2章 第2章(重修)
喵儿子吃上了饭,现在要搞定两个猫爸爸的的胃。
兆青看着炖牛肉汤还算多在上面加了一个蒸笼,在笼屉中放了两只红蟹,又接过陈阳涮好的煎锅在锅里面放了一层油,煎着开背完毕的虾。
虾肉肉变白后淋上调好的糖汁儿,翻着面收汁儿直到粘稠,虾熟的快放在外面怕凉了干脆先放进了小世界仓库中。
煎锅里剩下的汤汁也没浪费,兆青放了培根洋葱黄瓜丁和两勺米饭做了个虾汁培根炒饭。
圆白菜切成细丝拎出来一只以前买的烤鸡肉撕成条,简单放了些老干妈稍微拌拌又是一道菜。
陈阳看着兆青一直在火炉旁边忙活,鼻尖都忙出汗了。
“要不然就这样吧,别做了。”陈阳伸手擦掉兆青脖子上的汗。
“好的,”兆青说着好的但手里依旧往锅填着新油。
乖顺里带着小倔强也许指兆青了,陈阳看着兆青又将一小把油菜扔进了锅撒着蒜末。
“准备吃饭吧,青菜马上好。”
说话间兆青完成了晚餐制作,陈阳端着两盘子先摆放在小饭桌上。
兆青把蟹子拎出来蒸屉放在一边儿又盖上牛肉锅,说:“牛肉还得再炖一会儿,先吃虾蟹。”
兆青沉了一会儿等汗落下才又把衣服套上。
“是不是秋衣湿了?”陈阳手摸进兆青的后脖子捞了一把,兆青缩着脖子觉得痒,陈阳都快摸到他的肩胛骨了。
陈阳:“晚上换了吧。”
兆青点头应和,他感觉陈阳摸过的地方起了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好在炒菜热出来的潮红还没下去。
“来,”陈阳递给兆青一个小杯子给兆青倒了一小杯酒,“干杯!”
“干杯。”兆青端着小酒杯和陈阳轻轻碰了一下。
喜糖听到清脆的声音侧头看看两个新主人,它不太明白人类在做什么又低着头吃碗边儿剩下的米饭。
中午吃饭碰了碰碗边、俩人决定共组家庭,晚上吃饭碰了碰酒杯、一家两口敲打着成形的约定。
没再说什么煽情的话,陈阳给兆青剥着蟹壳把雪白的蟹肉都堆在兆青的碗里。兆青在陈阳占着手的时候把虾肉挑出来,再沾沾汤汁儿送进陈阳的嘴里。
自然暴怒的第一天陈阳回到了兆青身边儿,冰雪覆盖的第二天两个人许定了终身。
天冷会让所有靠消化维持生命运转的动物们拼命进食以抵御满目的白雪,即使兆青和陈阳俩人在温暖的环境里也会忍不住多吃,吃到胃袋满满撑得慌。
虾蟹吃完陈阳又吃了一大碗炖牛肉泡饭,连带着喊吃饱了的兆青又跟着吃了一轮。但炖牛肉还是没有吃完被放在仓库里,明早热热又是一顿。
喜糖果真是个好养活的小猫咪,一大块鳕鱼一小碗米饭连汤带饭全吃。只剩下一些鱼骨,小舌头挺灵活都给避开了。陈阳大爸心情好还给喜糖一口虾仁,吃的喜糖小肚子溜鼓。
又得了这几日最温暖的小窝,喜糖窝在抱枕里眼皮撑不住直点头,急需睡觉消化食物。
两个成人也吃的很撑,兆青打着哈欠看陈阳下地。
“先别洗了,回头咱俩一起弄。”
“你做饭我洗碗和应当。”陈阳说的有理有据,家里的活得两个人分着做。
如今上厕所是个非常艰难的事,厕所已经阵亡,他们在原来客厅的位置用盆上厕所,然后从窗口直接倒下去。
每感觉刚拉出一坨坨就变成了冰坨坨,陈阳混不吝啥都说,连连嚷着冻屁股。
兆青也不喜欢出去上厕所,每把小二兆青拿出来想要放水,接触了冷空气尿意就有憋回去的趋向,而天气太冷又让人时时刻刻的有想要尿尿的错觉,总之很磨人。
生活不仅仅有阳春白雪,更有琐碎小事。兆青在旁边烧水给俩人刷牙洗脸,他在动作间偷瞄陈阳的侧脸,他还需要适应和别人一起生活、分享话题、分担家务。
两人终于卧回被窝里,兆青给陈阳收拾了一下伤口,欣喜的发现才几天陈阳的伤几乎好透了。
“你甭管我我,先把衣服换了。”陈阳非要兆青换掉已在身上蒸干的秋衣裤。
“别浪费了,现在不潮了。”
“不行,汗湿之后不保暖,换洗先堆在仓库里以后我洗。”
被人念叨的感觉很好,兆青笑着把衣服换了又干干爽爽的窝在被子里看陈阳还在笔记本上录入着它们的存货。
晚间喜糖又被他们拿湿毛巾擦了一遍烤了烤火,现下正软软乎乎在兆青怀里睡得呼呼的,偶尔小爪子还踩咕踩咕的在兆青身上踩奶。
“给,”兆青把手指间的东西塞到陈阳嘴里。
“啊,橘子味儿。”陈阳侧头轻轻亲了一下兆青。
“唉,你说你什么都存为什么不存套儿和润滑剂。”陈阳看着表格里面的一长串,说话间硬糖在口舌里滚动。
“!!”兆青一个天生同性恋自然什么事儿都知道,可是他没准备找男朋友干嘛存这个东西。
兆青不是个开朗的人总有些老套的坚持,没有和谁定下来恋爱关系他不会随便找人约。而一旦陈阳成为他的男朋友,他又觉得应该满足彼此所有的需要,更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结婚了。
“那,那我们想办法找一找,存一些吧。”
陈阳转头看着爱人,兆青半张脸都躲在猫脑袋后面正偷偷看着自己,羞而不涩的样子简直可爱。
“成,各种各样都存,”陈阳一手撸过去摸了两个脑袋,问:“你最近不用进去看看?你的庄稼。”
兆青没说话看着陈阳。
“怎么不说话?”陈阳保存关机收起笔记本放在一边儿,支着脑袋另一只手去顺兆青的头毛。
“我们的庄稼。”兆青的语气很平实,陈阳听到觉得很动人。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脑门儿:“有时候觉得你很胆小,有时候又觉得你傻乎乎的莽撞。”他捋着兆青的头发,“你知不知道你的小世界不仅仅是补给和财富,那是巨大的宝藏。”
兆青能听出陈阳的意思,他问:“你值得信任。”
陈阳被兆青满是信赖的眼神看的内心酸软,感觉自己连父爱都要出来了。“如果我不是你的爱人,我一定会提醒你结婚还有离婚那一天,你应该有所保留。”
兆青握住陈阳的手看着自己的手指被夹在陈阳有力的手指间,“阿阳,人生很长也很短。婚姻不容易,但机会更少,你很好,在你身上我能看到很好的未来。我…我相信我的眼光。”他的话语间有着独孤一掷的固执。
“必不辜负你的信任。”
兆青眯着眼笑起来。
陈阳问道:“笑什么?”
“笑咱俩的顺序好奇怪啊,先结婚后盟誓。你的接受力也很强,这么快就接受了我的小世界。”
“哈哈,”陈阳:“你只要愿意跟我就是我的福分,有啥没啥都是锦上添。只是没想到你的天赋如此…特别,是我的幸运。你不进去看看我们的庄稼?”
“不了,我在外面陪你,等我们渡过这一段儿适应了再去整理。反正果树啥的自己也能生长,熟了会落下直接放进存储仓库就行了。”
“仓库是真空的?”
“是不是真空我不确定,我进不去。但物资在里面不会腐败,怎么放进去就维持什么状态。咱们选小世界有个院子,里面有个茅草屋,在主屋内有一扇假门,打开后像是网游但不分格子。茅草屋外面有个门牌,上面是我的名字。”
“是小小还是兆青?”
“当然是兆青。”
门牌是他拥有这小世界好久后之发现的,彼时他一个小孩儿在那么大的地方跑来跑去很困难,大概是十岁左右才找到小茅屋看到了门牌。
“你不要总叫我小小,”这个名字让兆青这个成年男人感觉羞耻。
“可我喜欢,小小。妈妈不也是这样叫你。”
陈阳曾在康纳太太嘴里听到两个字,这是兆青最被娇宠、最亲近的名字,现在总要有个人能接着叫这名字。
陈阳:“这个名字属于我了。”
“那好吧。”兆青笑着点头,想起康纳太太他心里带起一片柔软的依恋。他说:“这样说太不孝顺,但幸好她先去天堂了,我可不愿意让她在这里受罪。”
“不用想也知道医疗已全面崩溃。广播里面不也说了吗,如今卫星信号时断时续只剩下赤道纬度1以内还有些绿色。说是大国的政府会搬到了那边,你看过的电影留下了南半球,现在似乎是要席卷整个地球了,这一小条绿色丝带能存在多久谁还知道。”陈阳说着把兆青抱紧了一些,兆青把喜糖抱紧了点儿。
“还好华夏地大物博,无论怎么都能一直在自己的地界上。其他的国家未来不是要挤在自己的岛上,就是要占到别人的土地上。对了,阿阳电话还是不通吗?联系不到哥哥?”
陈阳皱着眉点头,他担心自己唯一的兄弟陈陌。
“他一定不会有事。”陈阳很相信自己亲哥的实力,陈陌确实也是目前最有名的无国界佣兵头目之一,只不过陈陌心窄没野心,只带着一个战友俩孩子跑任务,从不扩大实力规模。
这也是为什么陈阳能够得到那么多武器,也有渠道赚那些所谓过命的钱。
“嗯,哥一定会安全的,他说没说过怎么能找到他?”
“他见天在外面飘着,想要联系到不容易。我哥比我强!他说啥不从良,祸害遗千年,全世界都死光了这货也能活着。”
“从良…”兆青被陈阳这话都笑了,“就一个哥哥你还不保持联系。”
“呵呵,你以为佣兵是什么?尽量别联系!我倒是没什么事儿。我哥可是六国通缉,见天的不是飘在公海上,就是待在战区里。不过现在好了,世界大同了,他们这种人怕是比咱们活的更如鱼得水。”陈阳躺下了把兆青往自己怀里带,“得找地方弄卫星电话,当时我哥给了我一个,回来的时候弄丢了。iPhone没信号……”
“卫星电话在哪儿有?要不我们先出去找找吧。”家人很重要,兆青明白。
“别着急,再看看情况。左右也联系不上,我们不陷入危险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牵挂。再说也没啥别的事儿,想让我哥见见你。”
原来真经历过跌宕起伏人生的人更懂得进退,反而不莽撞。
“哥哥有伴侣吗?”兆青困了,打了个小哈欠。
“他?性伴儿应该有吧,那人穿上裤子怕是都记不得床上人的脸。”陈阳在黑他哥的方面从来不吝惜语言,他哥用他名字洗钱当后备的时候也没含糊过,大家彼此彼此。
陈陌枉顾陈阳的意愿非要陈阳回归正常社会过普通人的日子,给他们做最后一道保险栓和正常社会的链接。
陈阳对陈陌仗着身康体健战斗力爆棚的用血肉换钱嗤之以鼻,却也一直用陈陌做他的资金源头和实力后备。
血亲剥不开扯不断,互相看不顺眼又亲密无比,互相担待也互相依靠。
陈陌维持实力想要随时在乱局中将陈阳拽回身边,陈阳也做好了一切准备给残兵败将养老。
他们都做好了所谓的万全准备,可陈阳没想到自然倾覆来的这样迅疾,一切被风雪阻断。
陈阳话说的轻佻,但眉眼间依旧流露着担忧。
“放心吧,哥肯定没问题。”兆青嘴不快不太会安慰别人。
陈阳不再多言而是把喜糖从兆青怀里揪出来,小东西立刻醒了呜咽的抵抗了几下还是被甩到脚下一个枕头上。
陈阳:“我都让你进来睡了,你别得寸进尺。抱抱暖和暖和得了,你二爸的怀抱是我的。懂?”
“你说这个它哪里懂。”兆青抬着头看喜糖,后者委委屈屈的揣着小手又睡了。
“我懂就行,”陈阳把被子掖好将爱人按在自己怀里,若只有他一个人去哪儿都行,但若背着一个家必然会珍重的三思而后行。
第25章 第25章(重修)
时光悄然向前。
起初兆青还跟着陈阳看看外面的情况,发现这风雪完全没有停止的意思便再也没有跟着出去。
天地萧索让看的人心都会麻疼,兆青不想让自己陷入负面情绪中转而安静的在屋里面盘点整理小世界存储仓库内的物资。
“在做什么?”陈阳这几天把外屋简单收拾了一下,将玻璃残片什么的都扔进了不能下脚的厕所。他还将整个楼宇空的房间都清理了一遍,弄回来不少能吃能用的。
几日了并没有人在街上来往穿梭,幸存者的数量比他们想象中还少。
“多煎点葱饼,”兆青对于他们两人能撑过这些时光充满自信,未来最大的考验是怎么度过所谓的冰河世纪再临。
陈阳的哥哥和家人都在外面,他们多半要上路,兆青要把食材变成随时可以吃的食物这样方便些。
陈阳伸手在锅里面撕了一角葱饼塞进嘴里立刻跳着脚,“烫烫烫!”
“没人和你抢,你小心点儿,”兆青看着陈阳嘴唇都烫红了放下铲子,他将陈阳的唇翻出来看看又接着吹吹,最后塞给陈阳一块糖吃。他小时候烫到的时候,康纳太太也会给他吹吹再给他一块糖。
陈阳搂着兆青:“再有一天左右暴风眼会到咱们这里。”
收音机信号越来越不稳定,陈阳做了个信号增强器,每日都在收听关于暴风眼的行进轨迹、以及如何预防如何在气温瞬降-5℃的情况下活着。
没有网络没有移动信号,只剩下地面短波通讯。每天收音机都会循环的用不同语种的语言,通报着周边的情况。
至于整个地球如今是个什么样子,还有哪里适宜生存,是否有人来救援都是未知之数。
陈阳:“现在收音机里的信息重复率越来越高了,这意味着信息更新速度下降,未知越来越多。”
“也不知道飓风眼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它经过的地方通讯都会完全断掉呢?”说到这里兆青拧着眉头。
在收音机里的通报信息中,它能给出飓风眼大致的行进路线,但只要飓风眼经过的城市就会完全断了消息,没有人知道飓风眼过境后剩下的城市什么样。
“别担心,多半是对通讯类基础设施的损毁,人还是能活的。”
“嗯,到时候咱们加煤,加碳,窝在被子里吃饭,抱着喜糖。”兆青低着头拿脚面去勾喜糖的肚子。
喜糖独自软软的终于喂出来一点肉。
“是不是啊,喜糖!”兆青逗着喜糖让自己不陷入惶恐的幻想,喜糖喵呜两声从兆青裤腿往上爬停在兆青的唯一帽兜里。
一日三餐成了兆青最在乎的事儿,每天都变着样的给他们三个人进补。
“在被窝里吃饭,你老公我的八块腹肌都快没了。”陈阳带着兆青的手往自己腹部按。
兆青按按还拍了一下说:“也不知道饭吃哪儿去了,硬成这样。”
“呵…还有更硬的地方呢,”陈阳故意带着兆青的手往下走,兆青一下子手给缩回去,还顺便给了陈阳一脚。
此时室外气温在零下五十度左右,他们室内从未断了炭火才能维持在度上下,浴火盆周围和冰柜里能更暖和些却也不能脱羽绒服。
想要进行皮肤表面积的最大接触得脱光光,陈阳不想让兆青脱衣服、更怕兆青出汗。兆青这两天发烧又反复了一,不间断吃药才压下去。
现在着凉那是玩命了。
兆青热着脸做自己的事儿懒得看这个调戏自己的男人,陈阳现在像是温水煮着兆青这只小青蛙,每天亲亲抱抱弄得兆青都习惯了。
陈阳每都是嘴上说说,最多不过是压着兆青没命的亲吻。兆青的唇舌都被裹吸的僵麻才放手,幸好都是睡前躺在冰柜里陈阳没发现兆青软掉的膝盖。
兆青知道陈阳想要什么,他倒是不拒绝,都是男人陈阳想要的他自然也想。只是天气太不好了什么都不能做,清晨两人都很难挨。
晚饭喜糖还是吃水煎鱼泡饭,他们两口子吃炸酱面和酱猪蹄。
兆青从吃晚饭就开始惶惶然的心跳很促,窝进冰柜里还是心慌的厉害。
“陈阳,你别脱衣服了!防风外套也别脱了。”
“怎么了?收音机说还有一天飓风眼才来?你别怕。”距离广播里面说的飓风眼侵袭还有一天,陈阳安慰着兆青。
“你听我的吧,”兆青脸色发白不受控制的害怕。
“行,”陈阳亲了亲兆青的脸颊,左右几件衣服能让兆青安心点比什么都强。两个人少盖了一层被子,他紧紧抱着兆青。
兆青揪着心,但在陈阳的怀抱中还是睡了过去。
眠夜不知几许,兆青听到喜糖的叫声,他咕哝着,“喜糖,别叫。”
喜糖最近经常像是做噩梦一样会小声叫唤,兆青闭着眼伸手想去摸喜糖安抚一下。
兆青突然睁开眼激灵一下醒了,喊道:“陈阳!陈阳!”
陈阳睡的迷迷糊糊,“嗯?怎么了?”
“陈阳,冷了!”兆青感觉气温下降,他从空间里面拿出一堆自发热袋扔在被子上让它们迅速接触氧气,进行热量传递。
“什么?”陈阳翻身起来撞在冰柜顶部,来不及摸一下撞到的位置推开冰柜门跳下地,果然他们的浴缸里平日能烧到第二天上午的炭火都快熄了。
陈阳拿着预备好的干草染了火,先往浴缸的缝隙里面填火势烧起来之后就直接往上面放着蜂窝煤。
“你先穿鞋!别冻伤了!”兆青跟着跳下床,拎着陈阳的鞋。
陈阳着急的续炭火袜子和鞋都是兆青给穿上的。
“小小,一层干草一层碳把浴缸填满!”陈阳看着屋顶的窗和门口,看到喜糖还在他们脚边转悠立刻喊着:“上床去,喜糖!”
“喜糖,快上床!”兆青拿脚背碰了一下喜糖,后者两下跳到床上喵呜呜的直叫,像是问主人为什么不上温暖柔软的地方来。
兆青听着陈阳的话续着干草和炭火,烟立窜起来呛得人眼泪直流。金属浴缸壁传感着温度,这时候也想不到换气什么的只希望先活下去。
想法是美好的、准备在他们眼里也一直是充分的,可他们头顶的玻璃开始出现裂纹,耳边第一出现这种从未听过的声音,像是钢筋水泥结构的建筑物被浇上热水又急速冰冻的滋啦声。
暴露在外面的一切有实体的物品都瞬间冰晶化,他们耳边都是建筑物外沿用于美观瓷砖碎裂坠落砸在地上犹如水晶碎裂的声音,刺耳而尖利。
“这窗户扛不住闪开小小。”陈阳垫了件衣服直接推着浴缸边儿,兆青听话的跳开才反应过来陈阳要做什么。
“小心烫!”兆青听到窗户的破裂声,他把冰柜门一关瞬间将冰柜和床收到小天地中,跟着陈阳进了暗室。
兆青也忘了自己是从小天地里面拎出来什么怼住了暗室的门,放出冰柜之后推着陈阳往冰柜里面藏。
兆青呼吸间都带着白汽,四周的温度可见的下降。他伸手关了下半侧冰箱门还没坐稳就听到陈阳嘶的倒抽气声音,像是怕兆青担心一样戛然而止。
兆青抿紧了唇摸着把手电拧开,他把发热袋扔进陈阳的衣服里。
陈阳看到兆青手里出现一个褐色小瓶子,兆青挖出来一大坨油乎乎的软膏直接堆在陈阳左手上。
陈阳推浴火盆的时候只垫了一件衣服,烫到了虎口的位置出现一串燎泡。
“我没事儿,没事儿,”陈阳用能活动的手往兆青衣服里塞着发热袋,喜糖受惊一样的团在两个人中间。
兆青没有回话迅速的拿绷带给陈阳手缠好,他回头拿铁钩搅了搅浴缸,拧开之前没用完的氧气瓶,缓慢的让它往这个空间释放氧气加速易燃物的遇氧,也让他们能够有一些氧气。
“呼吸,小小,呼吸,你太紧张了!”陈阳捏着兆青的后脖颈用了力气,“你要是害怕你进去,我没事儿!”
“我不,绝不。”兆青放下手里的一切死命抱住陈阳的腰。
“我真没事儿,你进去!”陈阳拽着兆青的手臂示意爱人去温暖的地方躲避。
“你得陪着我,陈阳,”兆青眼中出现水定定的看着陈阳。活着对他来说很容易,而不孤单则很难。陈阳是他的救命稻草,是他未来不孤单唯一的指望。
陈阳永远不会忘了兆青此时的眼神,那是眷恋牵住了陈阳的生命。
“好,我陪着你!”陈阳很用力的亲着兆青头顶的发旋,一又一是兆青留在了他身边。
两个人一起透过那冰柜四分之一的空隙看着墙壁。
大自然开了个大的冰系魔法,他们所在暗室的房顶迅速染上冰纹,周围明明堆着的干草垛像是忽降寒霜挂了白。
陈阳亲亲兆青的嘴,兆青得了安抚转头想伸手出去再搅弄一下浴缸里面的炭火,却被陈阳给握住。
啪的一声,陈阳把从未关上的冰箱门也给关上了,他们二人在一个密闭温暖的空间内。
陈阳把氧气瓶的阀门开大了一点儿,说:“别睡着,拍喜糖也别让它睡觉。”
“好,”兆青呼弄着喜糖,无比依恋的看着陈阳。
“我们会没事儿,”两长一米宽的冰柜三个喘气的生物让氧气必然稀薄。
陈阳从头顶把氧气瓶接上面罩带在兆青头上、自己也带了一个。
“它会呼吸吗?”兆青按着陈阳的伤手自己去给喜糖带上一个小面罩。
喜糖没有挣扎也没有呜呜叫,动物比人更敏感它小小的身子抖得像个筛糠一直往兆青怀里钻,任凭兆青如何安抚都无法缓解。
“你给它捂着点,别掉下来应该没问题。”陈阳把脚底下的被子全盖在身上,手指无意碰到平日里还算恒温的冰柜内壁,此刻真的像是个刚断了电的冰柜一手的冰冷。
陈阳抱着兆青往自己身边压了压,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把被子裹紧,兆青又在上面堆了一层防水布把发热袋扔进被窝里蹭到每个角落。
陈阳就着手电筒的光,看了看氧气瓶侧面的数值拍着兆青的脊背。
“别激动,缓慢呼吸。你仔细感受一下我们现在还不冷,安心,安心。”
“好,”兆青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陈阳。
陈阳低下头本是想亲一下结果两个人的氧气面罩撞在一起,然后一起笑了。
外面的声音依然那么恐怖,风停止呼啸,空气像是被凝固住。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时间都像是不再流动。
冻结的空气之上似乎有寒冰近在咫尺的碎裂,那无形掉落的冰棱像是一把一把的利刃,随时能切断在这地球上生活的每一个正在呼吸的同类。
死神的镰刀从远而来无差别的收割着珍贵的生命。
一切显得不再重要,一切又那么重要。
这白茫冰雪大地里的某个角落,在一个狭小的冰柜里有两个人看着彼此笑了。
兆青和陈阳没有错开目光看着彼此,他们让彼此的相貌落在自己眼中成为倒影。死亡就算在此刻夺取他们的生命,至少他们的眸子中是彼此的样子。
那就值得相视而笑。
第26章 第26章(重修)
死亡最近的时候能守着爱人就不再惧怕那不知是何样貌的死神。
陈阳看着兆青的眉眼,他有过很多在生死边缘跳跃的经验,可从未在濒临死亡的这一刻有一种安然恬静的感觉。这一刻冷硬如他也忽然想要赞美爱情。
兆青看着陈阳的眉眼,陈阳的手隔着好几层衣服搭在他的身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手电的光开始减弱,他一直没有眨眼痴痴的看着面前跟他真正意义上同生共死的男人。
即使他们穿了这么多,他们的衣服和被窝里面都是发热袋,两个人也开始感受到寒冷的侵袭,他们不约而同的往彼此的方向更近了一点儿,又近了一点儿。
兆青到现在还不太明白爱情是怎么出现的,又是怎么把两个陌生的人绑的如此紧密,可他明白爱情真的存在。
陈阳拿下氧气面罩亲了兆青额头,兆青拿下面罩抬头亲亲对方的唇。
在稀薄的的氧气里兆青接受陈阳的舌在他的嘴里滚了一圈儿,唇舌之间感受不到彼此的温度而唇隙之缝却沾染着未言说的爱。
除了等待他们没有任何方式和任何机会抵抗,他们只能抱着彼此祈求大自然饶过他们和整个地球相比那不值一钱的生命。
陈阳和兆青都记得在广播里面所公示的数据,政府对于可以搜集到的数据都不再隐瞒。死去的人已太多了,多到剩下的人都足够珍贵。
气温迅速下降跨过汽油的冰点到达零下一百零一度。
从未在陆地上形成的飓风按照它的方式从南到北,或者说是从北到南按照Z字形环绕而过席卷整个地球。
飓风的移动速度不慢,可飓风眼的范围过大大概一夜左右飓风眼才会离开被速冻地区进入下一个地区。
各国遗留的气象学家汇集在一起做着大数据建模,但他们的推断毫无意义。大冰河世纪再降临,地球将不再是个玲珑的水球会成为一个净白的冰球。
有用的没用的讯息在陈阳和兆青的脑海里一遍一遍的略过,谁也不知道哪些话是真的、那哪些不会发生,活着一切都是暂时安全的人为他们这些受难者编织了美梦。
不过,这都不再重要,他们已身在其中无法摆脱。
这一夜,好漫长。
漫长的,这一夜。
兆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在梦魇里被人掐住脖子醒来时发现氧气罩脱落挂头的绳结刚好卡在脖子上。
兆青的头非常的疼胸闷的厉害,甩了好几下头都没有控制自己眼神的额对角,也许他只是在脑海里甩了甩头实际并没有任何动作。
兆青好不容易睁开眼第一时间去摸陈阳的脖颈,他的手指没有任何触觉的传递。他整个人贴了过去把自己的脸颊凑到陈阳的鼻子下,他感觉到了陈阳在一呼一吸之间的气流才放心。
兆青重新摸了摸陈阳的脖颈脉终于摸到了跳动的起伏,可能是因为刚才他的手指尖儿没有感觉,亦或者是摸错了地方。
“陈…阳,阳…”兆青开了口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虚弱,才感觉到嗓子也涩的厉害。
兆青伸手去摸枕头边儿的暖水杯一片冰凉,怕是里面都结了冰。他喊推着陈阳,后者却没有任何反应。
兆青拿出一个杯子弄了一杯水含在嘴里,他忍着嗓子的干涩感低下头贴住了陈阳的唇。他手指虚虚的掐着陈阳的下巴迫使陈阳开口,舌头和水流一起进入了陈阳的口齿间,整整一杯都被送进了陈阳的口中。
兆青心提到嗓子眼。
终于陈阳像是呛到一样胸膛一震咳嗽起来意识回归,刚被兆青喂进去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兆青无视自己被喷了一脸水伸手抱着挣扎坐起来的陈阳,帮陈阳顺着脊背减缓咳嗽声。
“小小!”
“在呢在呢,”兆青有了些力气,扶着陈阳。
“头疼…”陈阳掐着自己太阳穴声音虚弱,“怎么回事儿。”
“先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兆青看到冰柜底侧门已被他们俩不知道谁在睡梦中推开,呼吸间的空气有些冷,味道怪异而伴有大量烟尘。
陈阳点点头两个人往外爬的时候看到软瘫在中间的喜糖,给俩人都吓精神了。
兆青:“喜糖??”
陈阳赶紧钻出冰柜站到地板时直接扑跪到地上,喜糖对于他们此刻的人生有着非凡的意义。
陈阳干脆曲折膝盖听喜糖的胸腹,说:“还有呼吸和心跳,先,出来,小小。”
兆青出来的时候也软跪在地上。
陈阳单手抱着喜糖拉着兆青,两个人披了一个被子,真的是爬到了暗室边儿。他们曾近那么惧怕冷空气进入,现在又像是无视冷空气一样的要出去。
兆青碰触了一下带着巨大霜棱的衣柜,衣柜消失一股子冷空气扑面而来,冷冽且清新。
两个人干脆趴在地上盖着一个被子呼吸,一呼一吸间才感觉肺部重新张弛起来。好一会儿陈阳才缓过来,他看了看时间。
兆青:“真好。”
陈阳:“嗯,挺好。”
陈阳最后一看表是和兆青躲进冰柜时,凌晨2点27分。而现在转日晚23点29分,哦,现在3分了,从飓风眼开始侵入到现在已二十多个小时了。
陈阳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夜很黑但都有白冽的反光。
“小小,呼吸够了起来,一会儿我们便忍不了这寒冷了,”陈阳的智能手表上显示温度为零下52度。
两人互相搀扶的站起来,兆青使劲跺了跺腿总算有点感觉了。
“先看看火。”陈阳把喜糖放在怀里拉上拉链只给喜糖露个脑袋,两个人搀扶着去看炭火。
火盆还算给力剩下一点红色固执的翻滚着,浴缸边沿挂着白霜。
兆青想起来,“你让我看看你的手!”
“没事儿!现在没感觉,等会再说。小小,帮我把这个放在那儿,”陈阳指着暗室门口的墙,兆青收了火盆走到陈阳要的位置再放出来。
“好,把床掉个个儿柜门冲着暗室口,”陈阳像是被抽筋拔骨一样全身没力气,却又感觉有一股疼痛感在身体里乱窜,此时一切都要靠兆青小世界收取放出物品的捷径。
兆青弄完陈阳感觉空气流通了一些,他又重新开始点火,这一点儿的工作弄得他歇了三气儿。
兆青见陈阳的状况问:“怎么了,阿阳?”
“没事儿。”
兆青扶住陈阳,“和我说实话!”
“有些疼,从…这儿”陈阳点了点自己心口顺着指着自己的肩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乱窜一样。”
兆青也不含糊,把外套脱下来搭在陈阳的身上伸手扯着陈阳的领子,他看到陈阳从心口到整个肩背的血管像是里面有什么一样鼓起又收缩。
陈阳:“怎么了?”
兆青将陈阳的情况说明,不会有医疗支持他们也去不了医院,这状况根本没见过两个人也不知道能吃什么药缓解陈阳的异状。
若是平常看到这种异状他哭的心都有,而此时他很坚强的说:“除了疼,还有别的感觉吗?呼吸顺利吗?”
陈阳用拇指擦掉兆青脸颊上那不自知的泪滴,说:“放心吧,我没事。”
“别担心,陈阳,我会一直陪着你。”做好了这个准备兆青心里就没有一丝惧怕。
陈阳看着兆青一脸若自己有什么事儿跟着去的表情,他示意兆青低头亲了亲爱人冰冷的唇迹。
“把心踹肚子里,舍不得你。”
兆青点点头将陈阳扶回冰柜中躺着,两个人还是困得厉害伴有轻微的头痛。
陈阳嘴里碎碎叨叨的重复着:“多半是一氧化碳中毒,顺便醉了个氧。”
这两个平日里不可能同时出现的症状,同步的反映在两个人的身体上。陈阳说完兆青有点恶心想吐,扶着冰柜干呕缓了一会儿才又能站直。
“没事吧?”
兆青抵着陈阳的肩将脑袋放在陈阳肩窝不让陈阳起身,他好一会儿才抬头看着陈阳微笑。
“嗯,我弄点好消化的东西咱们吃了就会好的。”哭泣嚎叫都没有意义,能给彼此的只有陪伴。
“你安心靠着我把火弄上来会休息,快点。”兆青将陈阳扶好,拿出水果刀切开几个刚拽下来的百香果,“张嘴。”
陈阳被喂了一大勺百香果,“我的妈,太酸了!”
兆青跟着吃了一个整个小脸都皱在一起,酸的清醒了一些。
“阳,吃一口面包压一压。再吃两个补充VC!快点儿!”
陈阳嗓子涩的厉害,心口倒是没那么疼了。
“那不然胃受不了这个太酸了,过去二十小时了胃里面没东西了。百香果富含丰富的维生素,不管是C还是E,这两个都是治疗醉氧、一氧化碳中毒最需要的维生素。”
陈阳咽下去一口面包,感觉快噎死的时候第二口百香果带着汁水进入口腔,刺激着唾液分泌将面包也带了下去。
“这你都知道。”
“家家都有天然气,这都是安全手册中写的。之前我照顾我妈妈,多少也积累了经验知道氧气怎么用。你再缓缓,先别说话了。”
陈阳知道孰轻孰重看着兆青拿铁钩翻搅着火盆,接受兆青的投喂。两个人吃了六个百香果才停下,兆青拿出早先预备好的一壶开水兑了点凉白开,正是舒适的温度送到陈阳嘴边。
陈阳来了些精神两个人如牛饮一般的,灌了大半壶。
“啊,活了。”陈阳这才有些力气。
兆青扯开陈阳的领子看了看,“好像跳动的频率低了点。”不是他接受能力过强,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没有外援没有搜索引擎什么都没有,巨大的灾难下人们什么都能接受。
“嗯,没那么疼了。”
“一会儿吃点儿之前存的汤,空气没问题,早点休息。”兆青说完这话勾起个笑容,刚醒来又休息。
陈阳脸上也带着笑意,摸摸爱人的脸颊让兆青放心,情人总是想到一。
炭火再烧起来,这方空间又有了一点儿温度。
兆青把被子叠了叠清理掉冰柜里面那些已经硬成块儿的发热袋,又给陈阳揉了揉腿脚,心脏出问题的话腿脚会有直观的变化,果然陈阳的腿脚都肿了。
陈阳看着兆青一遍一遍给自己捋着腿上的肌肉,还扯出来一两块枕头让自己将脚垫高,他的眼神胶着在兆青身上,能被人无条件的照顾是人生幸事,千金不换。
兆青感觉到陈阳的眼神,自然而然的问:“这种情况常见吗?是不是心脏病?你又常用药吗?我去给你找。”他惧怕外面的冰雪,但更惧怕陈阳立卡。
“不要出门。我不觉得自己内脏有问题,这是第一,感觉像是一股能量在筋肉里冲来冲去。给我点时间,会好。”
“嗯,阿阳你需要什么一定得和我说,相信我,我能给你弄来。”兆青坚定的说。
“陪在我身边,现在。”
“好。”一个人能有多少面?看起来退缩却坚定不移的告诉自己,只要自己需要兆青哪里都能去。
情愫一丝一丝的堆叠着,两个人之间再不需要言语来确定爱情。
喜糖在陈阳怀里抽了好几下惹得两个人侧目,兆青伸着手指捋喜糖的鼻梁,喜糖伸出粉色的小舌头打了个哈欠,眯眼看了看大爸和二爸两只小爪捂住眼睛接着睡了。
11月23日冰河世纪开始飓风眼形成,12月1日飓风眼肆虐经过西雅图,按照它的路线向着下一个城市进发。
持续在这个世界上的冰雪屠戮依旧没有停止。
第27章 第27章(重修)
陈阳还是第一感受吃饭的勺子抖个不停,送到嘴里无比的费劲汤水洒了一饭桌,兆青的情况也没好哪里去,还得时时刻刻帮陈阳擦着。
陈阳恨不得让兆青给他预备吸管,他们两个人的肌肉仍旧无法提供微小精细的小动作。
好在陈阳从心脏开始的牵拉疼痛逐渐减缓,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恢复中,甚至可能更好。
理论上醉氧的状态和一氧化碳中毒不可能同时存在,不知道这两种情况是如何一起发生。
两人随口聊着,陈阳认为他们应该是先醉氧,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打开了柜门又中毒。
索性时间应该是都不长,如果真是长时间他们早见上帝了,又怎么会在这里像个帕金森患者一样艰难的补充食物和热量。
收起小饭桌碗筷都堆在了一边儿。
“让我先看看你的肩膀和手,”兆青心心念念陈阳的异状和昨晚推浴缸时的烫伤。
陈阳躺在冰柜里举着手让兆青拆绷带,“没事儿。”
“少废话,”兆青又心疼又困整个人都没有软和气儿。
“哟,这一宿扛过来我你都厉害了。”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脸蛋儿。
“心口肩膀疼不疼了?”
“好多了。”陈阳说着动了动肩膀,让兆青又给按住。
“你小幅度动动得了。你受伤都得挑破了,脓水才会出来。”
兆青手里拿着针把陈阳的手掌放在自己腿上弓着身子,陈阳手上水泡破了一两个还有几个□□着清水儿变成了脓水。
“你弄你的,我不怕疼。”陈阳换了个姿势躺的很是惬意。
兆青见陈阳的动作指导陈阳的胸肩疼痛应该时有所缓解,他这才低头开始弄水泡把脓水挤了出来重新糊上烫伤膏,又拿绷带松松的缠上。
“手疼不疼,陈阳?”
“疼啥啊…”陈阳脑子一转,“疼,你别叫我陈阳呗,总叫大名怪生疏的,你喊我阿阳的时候就很好啊。”
“阳羊羊,我还喂你吃草呢。”兆青把陈阳的手放好帮着陈阳脱掉防风外套。
“哎呀,我们小小也是经历了气候大变迁的人!说话都比以前有底气了。”陈阳忍不住用言语逗兆青。
兆青瞥了一眼陈阳他又担心身体也不舒服,他感觉自己的脾气都变大了。
“快点!少说俏皮话,闭眼睡觉休息!”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额角兆青仰起头,两个人嘴唇碰触了一下。
“叫什么。”前者。
“…”后者,“快点睡觉吧,阿阳。”
陈阳这辈子还没有丢脸丢到这种程度,好不容易胸肩背不疼了没多久他又感觉肚子里咕噜咕噜直响,翻身起来跑到外间直接开始腹泻。
只穿着毛衣的陈阳在外面拉肚还打了两个喷嚏,兆青迷迷糊糊的根出来了,把防风服给陈阳披上,似乎怕陈阳尴尬又往回走站在书房门口等着。
生病会迅速加强两个人对于所谓生活层面的全部展现,当陈阳跑第五厕所的时候都是弓着腰让兆青扶着去的。
兆青帮着陈阳理脏污又把陈阳弄回冰柜里面躺着。
“肩背不疼了?怎么会又腹泻这么严重,是东西吃的不对吗?”兆青给陈阳冲了葡萄糖水,陈阳嘴唇都白了小口喝着。
这么长时间陈阳还是第一像兆青展示如此虚弱的一面。
“当然不是,我们一锅吃东西,多半是因为氧气摄入量太多了,醉氧的情况下会腹泻。”陈阳大大个子窝在被窝里额头沁着汗珠,看起来竟像个大型猫科动物很柔软,望向兆青的眼神里非常依赖。
“行,我给你煮点焦米汤,弄点果汁。”兆青手里面拿着一本书上面是一些病症的缓解方式。
“现在凌晨三点多,你再睡一会儿。”陈阳看着兆青眼底的青色。
“我也睡不着,没事儿。你确定不用吃药吗?腹泻药我有。”
“嗯,不烧。抗生素少用,你悠着点别把两个人都给弄病了,”陈阳实在是没精神,持续的腹泻脱水消耗着他的体力,在野外训练时流血发烧都好过持续的腹泻。
“我心里有数,你先闭眼睛睡一会儿。”兆青给陈阳把被子盖好摸了摸陈阳的额头,“你早点好,才能照顾我,快睡吧。”
兆青的声音像是有安抚的效果,陈阳似乎刚闭上眼呼噜就又起来了。
兆青笑了笑还是第一听陈阳打这么重的呼噜,看来是累的狠了身体补充跟不上消耗。他把冰箱一半门关上拿出来锅,生米洗净放在一边沥干,第二遍的淘米水留着一会儿煮些青菜。
铁锅冲了一下小火预热完全烤干锅底,又拿出来个小奶锅放在一边烧水。他将沥好水的米放进锅中不停的翻炒,偶尔还会把过拿起来轻微晃动助于米均匀受热,米被炒至金黄米粒开裂后把焦米换了锅。
简易灶台不好控制大小火,兆青试了几才找到个合适的位置让粥咕嘟着。他怕干锅一直没有盖锅盖水汽飞的很快,兆青时刻看着偶尔水不够了就填一点。
喜糖终于醒了,动物靠长时间的睡眠恢复不适状态,跳下来的喜糖四只腿晃晃悠悠的,左摇右摆像嗑了猫薄荷蹭到了兆青身边。
兆青找出了喜糖专用碗,添了一小勺米粥放了早先水煎好的鱼肉拌了拌。
这一兆青把鱼骨给剔除了,喜糖遭了大罪肠胃应该很虚弱。正好陈阳睡着,兆青娇宠喜糖也不会被说。
兆青吹了吹把猫饭吹凉一些放在喜糖面前,小家伙又把脑袋扎到盆里,弄得胡子上都是汁液。
兆青时时刻刻的拿着大勺翻搅,过了半个小时粥熬出了厚厚的一层米油。
兆青把焦米粥收到小世界的存储仓库中、又转手将青菜切碎后放进淘米水里加了一点盐煮着。
兆青弄出来一些苹果切成丁,放在捣杵和钵体里碾碎出汁儿,再用铁网勺将果泥滤掉足足弄了一大杯。榨汁机有,但陈阳还没来得及弄发电机就病了。
弄好这一切陈阳还没有醒,兆青贴着陈阳躺在外侧。
这么些惊魂的日子,陈阳一直躺在兆青所在的位置,睡在外侧做自己最后一道防线。
现在终于能轮到兆青把自己因病脆弱的爱人保护在里面,陈阳似乎感觉到兆青睡到了身边,往里面挪了挪两人抵足而眠。
兆青闭目养神,陈阳动弹时他会很快睁眼查看陈阳的状态。他不知道是什么催化了这爱,或是这爱本身就存在。现在的他对于陈阳的爱是无法窥见边缘的,磅礴的感情充斥着他的脑海出现了一心扑在陈阳身上的爱。
兆青从不知道自己的感情这样的充沛,即使他拥有比别人都多的底牌与补给,可如果陈阳在这冰雪天地里死亡他一定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明天。
兆青感觉自己像是磁极的一面,没有和陈阳汇合时似乎可以独自生活。一旦和陈阳粘在一起再剥离像是要把他自己撕裂。正如陈阳的要求,他可以不和陈阳在一起,在一起之后就不能分开。
兆青看着脸色苍白的陈阳,心里也都只是这个念头。老天爷可以不给他有陈阳的生活,却不能在这种生活已经存在时让陈阳离开自己。
兆青很小声的呓语,“别离开我,陈阳。”说完他凑过去亲了亲陈阳的唇迹。
这话也不知道陈阳是否听到,兆青像是拍小孩儿睡觉一样的拍着陈阳,守着陈阳。
几小时后,陈阳才幽幽转醒,兆青瞬间起身给陈阳喂了一大杯的葡萄糖温水。兆青下床把烧好的水拎出来倒在盆里,湿毛巾递给陈阳让陈阳擦脸清醒一下。
兆青先问:“你还想上厕所吗?”
陈阳睡得很沉醒来时还发懵眼神发滞的摇摇头,理论上陈阳这种人防卫性根蒂固。如今能在兆青面前露出这种柔软姿态,是本能里都刻上了对兆青的信赖。
爱情和信赖是两回事儿,偶尔交错出现。尤其是长时间做惯了强者的人,他们更不容易产生身体上的依赖。
陈阳不是世界上最强的人,但他一直于要保护兆青的心里地位上。
此刻爱情和信赖重叠是陈阳的幸运也是兆青的。
陈阳还没怎么清醒第开口说:“我不会离开你…”
“啊?你说什么?”兆青忙着给陈阳弄吃食儿,恍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陈阳说什么,他跟着温温柔柔的笑起来,“这你都能听到?”
“都能听到。”陈阳只这四个字儿。
“知道了。你先把这米汤喝了,焦米汤缓解腹泻,”兆青把手里的大碗递给陈阳。
“你还有吗?”
“有,还有一锅呢。”不过这一锅里面最有营养的米油全部被撇了出来给陈阳。
陈阳现在脑子不灵没追问那么多,听了兆青的解释仰头喝了满口米香。温度正好的液体一点一点灌下肚子,暖热的心都跟着舒坦。
“都喝了,别剩下。”兆青像是个老父亲拿手指抵着碗边不让陈阳放下,直到陈阳仰头全部喝掉。
“几点了?”陈阳把碗还给兆青力气逐渐回来了。
“9点多。”
“外面气温怎么样?”
“我还没出去,屋里现在有1度左右,我先出去看看。”兆青说着就要起来。
“吃完一起去!”陈阳真不知道兆青到底是快性子还是慢性子,有时候一说就动、有时候人都凑到眼前他也不敢回应。
两个人把兆青准备的早点都吃了,陈阳开了胃口吃了好几片全麦面包、蔬菜汤又喝了两碗。
兆青看着恢复食欲的陈阳笑眯眯的像是吃了两斤糖果,说:“等一天,你要是不腹泻了晚上给你煮点鸡腿肉。”
“煮着吃?”陈阳已很久不吃煮鸡肉了。
“嗯,你还是先少油吧,我给你弄蘸料一样好吃的。”
“好吧。”陈阳下地拦住兆青。
“阿阳,你千万别逞能!”兆青扶着陈阳的手臂,心说这么两天陈阳身上都出了好几种症状了,有的无解有的还算有经验。
“洗碗我还做得到,明白?”
“成吧。”兆青不想驳了爱人的面子,回身清理一下床铺。
兆青想着陈阳的情况已经转好,说:“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把被子晒上,晚上用会更暖和。”
“呃,”陈阳回头拿手臂蹭了蹭鼻子,“好。”
“没事儿,我马上出来。”兆青主动亲了亲陈阳,绯着脸颊在陈阳的目光里抱着好几床被消失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兆青才出现。
“怎么?我进去前把你按暂停键了吗?”兆青抱着一筐青菜出来,看到陈阳还维持着他进去前的姿势。
“没事…”陈阳又转过头去洗碗。
兆青像是了然般的从后面抱住陈阳的腰,他爱人真有意思一有危险和他说赶紧进去,自己真找了个平常时间进去了又露出这种像是被抛弃的大狗姿态。
兆青收紧了手臂像是安抚,说:“我才不会丢下你呢,我舍不得你,陈阳。”
陈阳耳朵有点红像是被看透后的羞,想他这种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会因为老婆凭空消失而心脏差点停摆,简直是没眼看。
可陈阳笑起来洗碗的手速都快了,回,“我知道。”
“陈阳,你别害怕任何事,无论这世界变成任何的样子,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只想陪着你。”
“那么爱我?”
“对,”兆青拿脑袋蹭着陈阳的脖颈。
“你这么贪恋我,”陈阳说的自己都笑了,更贪恋的人明明是他自己。
陈阳:“你这样怎么做救世主啊。”
“啊?你又拿我开玩笑!”兆青将陈阳的头毛揉乱,不再起腻站起来做自己的事儿。
也不知道是谁贪恋谁,还是谁都贪恋谁。
第28章 第28章(重修)
趁着中午日阳高照,两个人走到窗口看了看情况。
“室外气温有零下五十度左右,”陈阳说着。
兆青吸了吸鼻子只是觉得很冷,紧着肩膀似乎想把脑袋埋在羽绒服里面。
“很冷?”陈阳把兆青拉到怀里手指轻触着兆青的脸颊。
“还好,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兆青说着余光看到地板上的一反光,“什么东西?”
陈阳的眼神追过去,说:“冰雹?”
“在阳光底下还挺漂亮的,”兆青看着那圆形的小东西反射着太阳给的七彩流光。
“漂亮?”陈阳还是第一听兆青说什么东西漂亮走过去伸手捡了起来。
“你不要随便捡东西啊,很凉吧!快扔掉。”
“不凉…不是冰。”陈阳把那东西放在手里感觉比他的体温略低一点儿,他把那东西揣在兜里,“走,回屋给你拿着玩儿。”
“呵呵,好,那我拿着玩儿。”
在爱情里低幼是常态,陈阳喜欢宠着兆青,他喜欢被宠着。
陈阳和兆青回到屋里,相对的温暖让他们舒适,两个人在火堆上烤手,手指缠在一起交错着摩擦带给彼此温度。
兆青看着陈阳的脸色,问:“你还需不需要睡个午觉,我把被子都拿出来?感觉应该是晒得差不多了。”
“小世界里面一直是白天?”
“不是,和这里一样有白天黑夜。只不过很少有其他天气偶尔有风有雨。”
“有太阳吗?”
“我没有看到太阳,但是我知道那光线是阳光。”
“唉,我还是不习惯你这种表情,你看着墙壁说着我完全看不到的画面,”陈阳还在习惯兆青的特别之。
“吃的时候你挺习惯的呀,”兆青低下头手指玩着自己的衣角。
“哟!都会怼人了。”陈阳掐着兆青的脸蛋儿把兆青的脸颊肉都挤在一起,兆青嘴唇就自然而然的嘟了出来。
陈阳使劲亲了一下,爱人的触感弹弹的。
兆青笑嘻嘻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恋爱中会变成这样,他手都挂到陈阳的手臂上仰着头接受了几个啄吻,问:“你真的不用再睡一觉吗?”
“不行!不睡了,骨头都酥了。”陈阳亲了一会儿兆青的脸颊,把兜里面那漂亮的小石头拿了出来,“给你,拿去玩吧。”
兆青伸手接过举起来把玩,像是个玉质的鹅卵石,颜色奶白手感光润。
“拿我当多大小孩儿?这是什么?鹅卵石吗?”
“不知道,可能是哪儿掉出来的我也忘了。你喜欢当我送你的,啊,这世界这样了!我吃你的喝你的都没什么能送你的了。”
“我很喜欢。”兆青听到这话愈发喜欢这块小石头,把玩了一会儿扔进小世界存储仓库,主动的凑过去亲了亲陈阳的脸颊,“你不用送我什么,我有你了。”
陈阳一脸受用,这么送上门来哪儿能放过,他侧过头和兆青吻,把兆青亲到脸热才放开。
“可爱的。”陈阳说着脱了外套准备热身。
“喂,你干嘛??不要剧烈运动!”
“这几天肌肉都快缩在一起,全身皱吧。相信我,我自己有数!”陈阳的身体习惯了高强度训练,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躺着了。
“好吧,”兆青,“那我去弄点吃的,你悠着点!”
热身完毕陈阳开始进行恢复体能的训练,一会儿出了汗,最后直接穿着里衣挂在暗室门边儿的铁杆上做引体向上。
兆青看陈阳着灵活又健硕的状态直咋舌,陈阳这一屋子周围墙壁上都有铁杆原来是随时随地做引体向上的。
“你别把自己再弄病了。”兆青看着陈阳出汗,之前哪儿哪儿都疼,昨晚腹泻成那样中午刚过又开始折腾自己。
陈阳又做了十个才跳下来,说:“我们那时候只要没病的爬不起来,每天都要跑够公里数,我们习惯了。我以前只要解除大任务状态,躺在家里三天会发烧。我哥说那是闲出的病。没准就是因为我这几天太闲了,才这疼那疼的。”
兆青早把陈阳那几天胸肩背疼的情况都记下来了,疼多久哪里疼,他趁着陈阳睡觉也给陈阳肩背拍了照片,终究有一天他们会有方式解释一切。
“把汗擦了,衣服换了。”兆青拿着毛巾和秋衣裤。
“暂时不用,”陈阳拿毛巾擦了擦汗直接把潜水服穿上又套上毛衣,他的身子他清楚一会儿就干了。
“…”兆青拿着衣服静静的看着陈阳双标,他自己发烧的时候被陈阳一天勒令换一套。
陈阳这时候惯会无视爱人的目光,他这个人说一不二说不换就不换。
兆青说什么后者都不会脱衣服换一件,他只能皱了皱脸,说:“把果汁喝了。”
“你喝了吗?”
“嗯,果肉我都吃了。”
“那就是没喝呗,先喝一口。”
“我不…”兆青的话被杯子口给怼回去,他喝了两大口才躲开,说:“你多喝果汁好!我暂时不用!”
“嗯嗯,好,”陈阳随声附和这才一口一口全喝掉,喝到嘴里知道是鲜榨汁,睡梦间听到的杵击声应该是这个。连电都没有哪儿来的榨汁机,兆青的心意他懂。
“辛苦你了。”
“不用和我说这个。”兆青不太习惯,说:“这是应该的。”
“以后都不说了、但我记着。”陈阳把杯子冲干净递给兆青。
在爱情里对彼此好确实是应该的,而更应该的是要记得这一切,把爱人对自己的好放在心上。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的,要保护爱不要挥霍爱。
如果风雪还不停资源的重要性便会凸显出来,如今幸存者还都蛰伏着,既然他们补给还算强劲,两人饭后商量再休整一天就去轮港区。
陈阳当然也惦念着自己的的兄弟和同伴,一来他现在联系不上陈陌根本没有方向找寻;二来陈陌他们只要能撑过飓风眼的急冻,自然也能撑过后面的日子。
时间被飓风眼割成两条线,无论是什么结果陈阳着急都没用。亲朋活着,陈阳不用着急;死了,陈阳也不必再着急。
陈阳脑中想的是那些武备,别怪他把他哥放后面,男人有了配偶亲人的位置自然往后靠、被挪到了爱人的排位之后。他得保护身负小世界的兆青,也需要更多实力上路寻亲。
兆青不知道爱人心里的小九九,他顺着陈阳的想法心里念的是那些货柜,也许他有机会补充更多的食物补给品。他存的汽油能用一段时间,但绝不可能一直用。他们挺过了飓风眼的扫荡,后面的生活让兆青更有危机感。
捱过去的成了经历,记吃不记打的仍在脑后,未来可能产生长久的贫瘠才让人胆寒。无论未来面貌如何兆青知道,在确定一切回归有序前他们不停的在路上奔波。
“阿阳,你的肩背真的不疼了吗?确定心脏没有其他不适感?”
“我确定,”陈阳说着鼓起胳膊让兆青看自己的肌肉,“过来。”
兆青听话伸出手被陈阳握住,陈阳轻轻用力兆青手指一紧,兆青再文气也是个成年男人,没想到根本扛不住陈阳的力道。
“哇!”兆青看着自己手都被勒白不过血了,这陈阳肯定也收着力气了。
陈阳捋着爱人的手活血,又捞过来一根钢管向兆青展现着他无安放的力气,在兆青眼里陈阳没怎么用力那钢管就被折出夸张的弧度。
兆青:“你之前也很有力气,但没这么夸张吧!”
“嗯,”陈阳确实没用力,他内心总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但世界的大幕在他们眼前遮着,谁都不解其意。
兆青拍拍陈阳的胳膊说:“没有白受的苦,既然你心里有数那咱们早点出去拿回你的东西,早日上路找哥。”
“好。”
“咱们现在穿的衣服够吗?”兆青问着把冰柜上面的毛毡子从边缘裁剪。
“锥子递给我…”陈阳把毛毡子裹在马丁靴外面,接过兆青递来的锥子在边缘打出孔洞。
兆青看陈阳的动作就知道解下来做什么,他拿起旁边的登山绳开始拆股,问:“弄到最细?”
“不,拆八股,最细我怕会磨断。”
“你给我,我穿线,”兆青的手指和陈阳相比更纤细,做这细致的活儿更容易。
“嗯,”陈阳把打好孔的毛毡片递给兆青,“我记得咱们家餐桌的边儿的是藤椅,对吧。”
“啊?不是啊,是折叠椅。”兆青想的是陈阳家。
“我说的是爸妈家。”
“哦,对啊。”
“拿出来把椅背拆了。”
“…你怎么知道我存着了。”
“你啊,也是幸运,那天你回家把你们家所有的东西都收了,你没想过会被发现吗?”
“我把窗户都用木板钉死了!”兆青觉得自己掩盖的很好被陈阳说破有些吃惊,“我连门也锁好了。”
“不会有人进去了?你知不知道没有人的房子,多容易被流浪汉闯空门。”
“你去了?”兆青手里的活儿都慢了。
“嗯,你给我电话说你回家收拾,我怕你尾巴露出来当晚我也去了一趟,你阁楼和地下室的东西还好,怎么连饭桌凳子沙发都不放过。”
“我舍不得…”兆青声音有些怯,他也是第一做这样莽撞的事儿。他是真舍不得,那里的每一件家具上都有他备受呵护的记忆,那是康纳夫妇给他的爱,他终身受用。
“我又没有教训你,”陈阳手里拿着锥子干活手脏,他拿脑袋轻撞一下兆青的脑袋。
陈阳:“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拿警戒胶带在前门后门窗子上贴了一圈。把外围掉落的警戒线又给拉了起来,吓唬吓唬路过的人。我还寻思找时间暗示你把房子装满一点儿,结果忙忙叨叨的也没机会,遇上了这么大的…唉,变故。”
“呐…”兆青尴尬,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问:“你…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有小天地的。”
“还好被你接纳到家里的人不多,否则都会发现的。”陈阳觉得自己就像是个碎嘴的老妈子,“妈妈刚去世,你整个人浑浑噩噩总是凭空从手里面变水果放在果盘里,放完之后就像个栗鼠突然呆住,四找我怕我看到。”
陈阳说着回忆起那个画面乐不可支。
兆青听着陈阳的描述,想到自己那时的样子窘的厉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天我回家看到你在妈妈房间里,满地的毛衣、毛裤和毛线袜。你应该是哭的太厉害抱着你去床上的时候你只是哼哼唧唧几句但还是没醒,”陈阳陷入回忆,他还挺喜欢那么软乎乎由不设防的兆青,非常可爱又依赖他。
陈阳:“你嘴里念念叨叨的模模糊糊好多话都听不出来是啥,但拉着我不让我走。我只能陪你坐着看着你把妈妈留给你的信变没、又变出来。靠近你身体的几个整理箱,也在时时刻刻的消失又出现。”
兆青惊悚了,陈阳这接受力非常优秀,要是身份调换他得吓死。
“我没…没喝酒。”兆青憋出这么一句,也不知道是跟着哪句话。
“啊?我知道啊,没有酒味儿。”陈阳笑笑,“你身体会保护你、帮你度过难以承受的日子,很多人在应激下都会有短暂的记忆模糊,这很正常。”
“呐,”兆青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他真的一丝记忆都没有。
“我怕你再弄出来点儿什么奇景,我自己都难以接受所以干脆抱你去床上睡觉。”陈阳抿嘴笑着摇头。
陈阳自问心理素质已经十分强大,但确定兆青能隔空取存物时还是缓了好一阵。
爱到了一定程度无法消解也无法改变,他自己选的爱人,是鬼是怪他都要。陈阳强迫自己瞬间接受了兆青的与众不同,然后帮助兆青做遮掩善后。
陈阳接着打趣:“每天买回来那么多东西?你真当一个地下室装得下?”
“还…还有阁楼啊…”
“可你从来没有往阁楼搬过任何东西,细胳膊细腿儿还懒。”
“……”兆青无法辩驳,陈阳说的太是他了。
“再加一层防水布,我会在底下套钉子防滑。”陈阳告诉兆青活儿应该怎么做。
“呐…呃么…”
陈阳看着有些呆的兆青,凑过去亲了亲兆青的脸蛋儿。
“我有那么傻吗?”兆青有点气自己,他每一进了自己家马上就放松警惕了。
“那时家里,人在最舒适的环境中哪儿还会有那么多防御性。再说也不想想你老公是做什么的,你有点儿风吹草动还能逃过老公的眼睛?”
“好吧…”兆青无奈的接受自己很难有小秘密的事实,顺手把藤椅拿了出来。他没想隐瞒什么,但人总希望自己更聪明些。
陈阳把几个的藤椅给拆了,拿着藤板在靴子底下比划着,雪地行走需要更大的承重面不至于陷落进雪中。
两个人左一句右一句聊着天把出行的靴子弄好,到晚上才把出门所需的所有装备收拾完毕。
吃完晚饭陈阳窝在冰柜里扯着防风服不断摆弄,他正寻思把喜糖放在哪儿。
“阿青,你要不要把喜糖放在小天地里?”
“啊?可以吗?”兆青还没试过。
“肯定可以,你忘了那天飓风来的时候喜糖在冰柜里。”
兆青拍拍脑门,“还真是”。他自己都忘了飓风眼形成那日,为了快速转移他把猫儿子跟着冰柜一起关进存储空间了。
“还好马上放出来了,不然空气都没了。”兆青心有余悸,放下手里面的活儿爱怜的摸了摸在被子上面玩自己尾巴的喜糖,喜糖则是翻身露出柔软的腹毛让主人摸。
如其他飓风过境失去公开消息的城市,收音机在飓风过后再也没有响过。
兆青只存了这一个收音机,“也不知道是因为短波信号失效,还是因为收音机被冻坏了。”
陈阳倾向短波信号发射器因巨大的气温变化失效,说:“能撑这么久不容易,看来这真是末世了。”
末世两个字很沉重,兆青:“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中药铺子。”
“你要中药?”
“不是用来喝,你干嘛一脸苦相。”兆青发现了陈阳非常排斥吃药,他说:“咱们的自发热袋再多也是消耗品。我看书上有古方发热袋的配比,没准咱们自己能做出来。再说你身上那么多旧伤,得好好养护。”
“伤没事儿。发热袋需要,我哥他们也弄过,用中药和盐抄了放在防水袋里,温度能存好长时间。”
“什么叫伤没事儿,不能仗着年轻肆无忌惮。弄好了还能舒缓筋骨,提神醒脑。”兆青摇头晃脑的说着。
“真逗,中药是万能的吗?”
“中药不是万能的吗?”
一个小玩笑。
第29章 第29章(重修)
最终,陈阳和兆青决定紧急情况才把喜糖放在小世界里。
喜糖非常粘人不像个男喵,大爸和二爸上厕所的时候它都会哆哆嗦嗦的跑出来贴着两个人的小腿蜷缩着。
可能是因为最初的主人和生育它的母猫都不在了,让喜糖一只喵经历了大水造成了这样黏腻的性格,蓦然给它换个环境吓都能把喜糖吓死。
“我们要出去了!”陈阳说着牵起兆青的手,他们要离开这个他们躲避严寒、经历飓风眼的家。
他们俩心有牵挂却都曾想过他们不需要匆匆而出,可以在这里再安逸的生活一阵子。可如果真是末世他们又能躲多久,出去看看有没有活人,去寻找被遗漏的生存必需品。
他们这样年轻总归希望活到老死那一天,不是冻死,不是饿死,不是病死,而是老死那一天。
得到足够的资源做好长途旅行的准备之后他们会踏上茫茫的寻亲之途。他们都知道出去将不会再回来,家徒四壁漏风也是家,此一别没有归期。
陈阳可以一辈子不联系到自己的家人、也可以走错方向,但他不能放弃寻找家人。就像陈阳可以死在回头找兆青的路上,却不能止步不前独享生命。
兆青说过都听陈阳的,所以,“我准备好了,阿阳。”
“阿青,辛苦了。”陈阳说着亲了亲兆青的额头,因为他比谁都知道若没有自己,兆青一个人可以在安全温暖的地方生活的很好,不必选择颠簸,不需要面对无解的未来。
“带着我你才辛苦。”兆青说着握紧陈阳的手。
做准备的日子里陈阳观测记录气温变化,上午的时候风雪会停两个小时左右,到傍晚的时候会再继续下雪。
陈阳在天气正好时候着兆青下楼,他们所在的位置海水淹到曾经的二楼,整个街道都被冰盖覆盖。
陈阳先从二楼半的窗子爬出去又把兆青拎出来,兆青几何空间和手脚都不协调,为了御寒他跟个球一样腿都迈不开动作很不灵便,陈阳个子高身体耐寒度也高穿的比兆青少。
兆青像是个铁桶,被陈阳拽来拽去。
折腾了半天兆青踩在雪面上,他这辈子没接触过这么大的雪。他想着又暗道:这地球上的每一个生灵应该都没有接触过这么大的雪。
踩在雪面上的感觉像是踩在云端脚底十分松软,稍微一动就往下又陷了一寸。
陈阳蹲在地上用登山杖使劲往下敲,果然上面是软软的雪而大概两三寸就能碰到冰。这软雪该是后几日存的,覆盖在两层楼高被急冻成冰盖的原雪上。
陈阳和兆青腰上有两根登山绳紧紧连在一,手也搀扶在一起。
阳光直射在雪原上又被白雪反射到四周,阳光看起来那样炽热可空气冷冽,白雪皑皑下整个大地像是铺了一层白水晶。
天空清透无比,云朵散开会在傍晚再相聚带来小雪。
兆青从褐色护目镜里往外仍觉十分的刺眼,两层口罩一层厚围巾呼吸间的空气很冷却无比清新。
两个人拄着登山杖一步一步缓行,他们没有发现活人却看到了很多具被冰晶化的尸体。
冰晶化的尸体与雪融在一,在不慎清楚的视野中并不显眼。
兆青不习惯那么大的鞋子,走路蹒跚摔倒时被陈阳揽住了腰,两个人屈着身子近距离看到了一个被风雪掩埋了一半的尸体,紧接着他们的眼睛像是被开了光不由自主的找寻着其他受难者的遗体。
一路上的受难者有的表情安逸像是在睡梦中死去,有的表情狰狞像是被速冻在死亡之前,完整的尸体并不多,很多尸体都呈现着从末端消失的情况。
一些风声擦过他们的耳边,在层层保暖设施下两个人的声音都被阻隔于不适合交谈的状态。
除了受难者他们没有看到幸存者,他们沉默着不知道对眼前的情况应该交流些什么。这是无解的巨大阴影,死亡的不是一两个人甚至不是千万人。这是个没有呼号喊叫的末世,飓风眼将人类最后的求助封在唇齿间,又带走了地球上绝大部分的生命。
亲眼见到外面的环境会更觉自然的残忍,恐惧于飓风眼的威力。
陈阳时时刻刻的托着兆青的脑袋让后者不要低头,将兆青拽的紧紧地,死亡带给人的冲击太过震撼。
尤其是他们清楚的知道这路遇的几具尸体都只是沧海一角,在他们的脚下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同类的遗体。
陈阳有些后悔,他不该这么快带兆青的从房子里出来。兆青是生活在和平社会长大的人,他唯一接触过的几个逝去的人都是亲人,他未曾见过灾害的背面。
可陈阳明白没有任何选择是合理的选择,无论上路、还是留下他都一样会感受到后悔的情绪。留在家里会担忧物资和亲人,走在路上会恐惧太多的尸体和无解的未来。
兆青几呼吸将恐惧的心情压制住,他既然选择和陈阳出来便不能退缩,他只看陈阳的脚印跟随着一脚一脚向前走。
他们用了一上午才走了两个街区,冰雪末世前这点距离人用腿跑着十几分钟。
陈阳观察着旁边的建筑物,印象里这楼有个S店。他一路上边走边测冰盖已经彻底形成异常坚硬,车应该可以开起来。
陈阳用登山杖敲碎了一块玻璃把兆青送了进去,两个人在屋里里转着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整个西雅图的电力都失效了,两个人收起脚底下的藤板,陈阳打开手电筒带着兆青下楼。
鞋子因为加厚被弄得很大比台阶的还宽,走楼梯并不容易。兆青踩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直接滑倒带着陈阳滚了下去。
两只熊样的人摞在一起,兆青在上面滚到一边扯着围巾露出嘴,“陈阳,你没事儿吧!!!”
“…”陈阳趴着,不吱声。
“陈阳,陈阳!!!!”兆青声音都颤了,把手套扔在地上竟第一时间去测陈阳的鼻息。
听到兆青的恐惧,陈阳不敢再逗赶紧鲤鱼打挺样的起来,“没事儿没事!你别怕!”
“你别吓唬我行吗?”兆青眼圈都红了。他哪儿是敢在风雪里突进的性格,若是他自己肯定会躲在某个地方活到天荒地老,他无非是听陈阳的话,也想帮陈阳找到家人。
一路上兆青又看了这么多遗体紧绷的神经一直没落下,别说陈阳有什么事儿一阵大风都能把他给吓死。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乖…我再不逗你了!咱俩穿这么多怎么会有事儿。”陈阳干脆把围巾摘下来,亲吻爱人的手指。
“哪儿能摔一跤就没气儿了。”陈阳搓着兆青冻红的手指。
“我总怕你心脏又疼。我们都不会有事儿的,对吗?”
看着兆青带着恐惧和依恋的眼神,陈阳真觉得自己莽撞了。他有过在极地训练的记忆、见过战争和死人而兆青没有。兆青只是一直配合着他的决议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走进风雪里,没有任何意见不代表兆青不会害怕。
事已至此,唯有鼓励。
“当然。你看我们不已走了两个街区,再走二十个应该到轮港区。”
“呃…”兆青被陈阳的话逗笑,两个胖墩墩的桶互相拉扯站起起来。
“我刚才不知道踩到什么。”兆青回头查看着走过的楼梯,发现一个…圆滚滚的鹅卵石,非常眼熟。
陈阳蹲下把石头捞起来,说:“这么喜欢?还随身带着?别再掉出来了。”
“哦,”兆青点点头没多想,小的时候他经常这样无意识的把小世界存储仓库里面的某个东西揣到兜里,看来进入冰雪末世让他的自控力又下降了,将陈阳在家里送他的小鹅卵石又拿了出来。
“走,我们看看这里有没有能用的车,冰盖坚硬应该能开车。”
“是吗?那速度会快很多,走吧。”兆青被陈阳伸过来的手牵着,两个人往下层走着。
陈阳的记忆力很靠谱确,找对了地方。
这里是商用顶棚相对高一些,海水淹没了一层半二楼有一些碎冰几乎完好,大概二三十辆各式各样车停在此。
“你在这里等会儿。枪拿好,我告诉过你怎么开枪别忘了。”陈阳。
“好,好的。”兆青知道这个建筑物是他们歇脚收取物资的地方,陈阳需要查看是否有其他幸存者,带着自己速度会慢。
陈阳脱了外套穿着毛衣轻身上阵关上来时门,他回到楼道里一层一层的排查。电力失效电子眼应该也存不了什么画面,但他也得四查看着。
未来不定的情况下所有物资都是必要品,兆青的能力特殊,必须确定安全。
陈阳早在家里便说过中午打尖的地方他自己探查,晚上睡觉的地方两个人不再分开,给兆青枪不是为了让兆青杀人而是为了震慑以及开枪示警。
陈阳不会离兆青太远,一旦枪声响起,他半分钟内一定会回到兆青身边。
兆青想着陈阳的嘱咐把枪放在兜里,他的胸前鼓鼓的扯开羽绒服领口看到睡得快流口水的喜糖。他笑着摸了摸喜糖的小鼻子,蹲弓着拖过来一个垃圾桶堆了一些纸张,又在铁皮里面放了烧红的碳、盖上纸张火一会儿就烧了起来。
陈阳告诫过兆青出了门,只要不是陈阳说安全的情况下兆青暂时不可以暴露小世界的存在。
兆青可以借由遮挡从储物空间里拿易燃品做点火的小手脚,也可以拿一些小体积的食物。不过陈阳嘱咐过不让兆青拿那些解释不了的大东西,也不能拿新鲜的蔬果。
陈阳四转着这楼里没有其他人,五楼有几具抱在一起已冰晶化的遗体和上霜的火堆。他一把将速冻成块的窗帘拽下来,硬邦邦的布料盖在了尸体之上也算有个遮蔽。
陈阳从不觉得自己心软,可这一刻他忍不住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举动。
陈阳回到二层把摄像头都给拆了,他不能确定这些摄像头是否还有自循环功能方式维持运转,保护兆青是重中之重他不得不精心。
陈阳对摄像头这种天眼有不少认知,他哥陈陌领养的男孩儿陈杰是运用科技的一把好手,冰雪末世之前没有陈杰黑不到的资料、连不上的电子眼。
陈阳拆完了所有摄像头又在这层转了两圈儿才对兆青比了个O。
“没有其他人,可能是都在大水之前回家了。”
陈阳隐去了遗体的存在,不说并不是他想创造一个美好的真空给兆青,只是因为自然界最残酷的一面兆青早已看到,不必特意提起。
他们都得想办法在这样的寒冬里举重若轻,何必增加更多精神负担。
“好,你吃这个。”
火炉生起逐渐温暖,兆青大外套挂在腰上递给陈阳一个卷饼。
葱饼卷鸡肉,放了紫甘蓝和小酸黄瓜,陈阳吃的满口生香举了个大拇指。
陈阳三两口咽下去,说:“等下我找钥匙试试能不能打着火,能打着的车我们都收走。”
“都收走?”
“嗯,这东西不太可能再产出了。”陈阳一本正经。
“你就是喜欢车吧。”
“嗯,你第一,枪火第二,车第三,陈陌…陈陌第四。不对,喜糖第四,陈陌第五。”陈阳用非常有逻辑的言语表示自己绝对是个老实人。
“不要把亲哥排那么后面啊!”兆青笑笑。他小世界的存储仓库恐怕真有延伸性,无论放多少东西都还有一半左右的空间,放的越多那一半越大。
两个人又举着保温杯喝光了里面的汤,吃了一顿热热乎乎的重凡,又在收银台后面解决了个人排泄需求,擦了擦屁股毫无心理负担的把脏物留在了原地。他们两个越过了啪啪啪现在可以面对面解大手了,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亲密度。
陈阳在接待台里面找到了所有车的钥匙,按一下响一个。也有一两辆不响的,多半是车体或是遥控器被急冻损坏。
越野车完好率最高、跑车最低,所有车辆油箱里面都有三分之一缸的汽油,应该是用来展示供热或空调打火过程的。
兆青站在一个四面漏风、轮子巨大的车面前:“这个是什么车?”
“在沙漠里跑的沙地车,这个轻适应各种路面最有用。等下咱们上去,其他的车撑不住得靠它了。”
“噢!”兆青迅雷不及掩耳把墙边并排的五辆沙地车都收了。
“机灵的,”陈阳亲吸了两口兆青的脸蛋儿。
兆青感觉自己是跟着陈阳一起捡东西的人,陈阳让收什么他收什么。
急冻过后只要不迅速升温,很多东西都会恢复原貌,一些电子设备和其他东西也许都会再使用。兆青又拿了一些笔记本电脑,车辆杂志维修杂志和修理配件。
陈阳正在摆弄两个对讲机用体温给金属物回暖,“你把剩下的放在小房子外面。”
“好,”兆青接过那袋子里其他的对讲机扔进小木屋外面,让它们自然解冻。
兆青:“你那样太凉了!我帮你。”
“不用!再缓缓放火边儿烤烤,再不行等你那边的。”
通讯永远最重要。下午两点,他们将车辆展示厅清理完毕。
第3章 第3章(重修)
陈阳着兆青走之前特意到去一楼找了个没有冲进来海水的位置,陈阳敲碎楼梯间的窗子摸了摸外面厚厚的冰盖。
“果真不仅海水,连上面的雪都实心了,”兆青喃喃的说着,觉得很恐惧的时候也觉得神奇,再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海水结冰可以理解,那松软的雪为何会变成冰?
可这些没有答案。
“走车没问题,”陈阳定睛他眼尖看到了夹在冰之中的尸体,余光看到兆青脸色未变应该是没有看到。
陈阳推着兆青转头往外走,兆青乖乖被陈阳推着两人原路返回。到了来时窗,陈阳又给兆青缠着围巾生怕兆青着凉。
“那我们要怎么拿小车?”兆青问。
陈阳“呃…”了一声。俩人灯下黑,他还习惯兆青隔空放物一样的往外拿小车。这一层的摄像头陈阳清理过了,但外面隔墙有眼。
“沙地车拿出来,我看看。”
“好,”兆青墩子艰难的点点头,没注意到自家爱人发了个傻。
这个窗是圆形拱窗仿教堂其宽度比沙地车宽一。
“来吧,宝贝儿,咱俩装个样子把车推出去。”陈阳说着把窗子砸碎,窗框结构暴力拆除,又拆了两个办公桌弄出来木板搭在窗台上做斜坡。
兆青全程转来转去但动手赶不上陈阳换地方的速度只是搭了把手,一起将车推出了窗子。
“来吧!哥哥带你兜风!!!”陈阳撤下围巾拍了拍邻座喊了一嗓子赶紧又围在脸上遮挡冷空气,他虽然看不到兆青的脸也知道爱人那眼睛必然弯成了新月。
有了交通工具行进速度终于提升了。
陈阳开的不快,一方面怕雪地里面有看不到的坑,一方面开快了风太大俩人受不住。
要不是那窗口不够大,除了拿大炮轰墙体外不太可能拿出来越野车,陈阳都不会让兆青受这个罪。
一路车子几颠起来,兆青忽略让车轮产生颠簸的物体是什么。残忍的事物多到一定量人心会自我催眠、安慰自己忽略某些念头,而陈阳很无畏。
伸入内陆的海平线已被拉平,外延的建筑物有的地势低、有的还没来得及排水,气温就骤降水陆陆续续的结冰。街道消失,路牌倾倒,靠陈阳的记忆在驱车行走。
两个人于太阳落山前翻进一座民居的阁楼,通向阁楼的楼梯被淹了一半早已成冰,越靠近海边建筑物积水越严重。
陈阳带着兆青用这阁楼里的杂物把他们进来窗给大致堵死,又找了一圈没有能隔热的铁皮才让兆青把浴火盆拿了出来添了炭火。
气温上来两人陆陆续续脱衣服,兆青问,“车子在外面OK?”
“没啥问题,钥匙我都留在上面了,如果真的有人让他们开走也是善事。”陈阳自诩恶人,可这末世的世道比他恶多了,活着的都是同类。
“是啊,那是好事儿。”兆青跟着点点头,“把冰柜拿出来吗?”
“好的,咱们俩吃饭饭,睡觉觉。”陈阳像只大狗一样从后面抱着兆青拿脸颊蹭兆青的脖子。
“你确定要用这种方式说话吗?”兆青不太好意思,反手摸了摸陈阳的狗头…脑袋瓜。
“怎么了?老公还能给你举高高呢,”陈阳说完,兆青被箍住腰离了地。
兆青一下子僵住一动不动的,从后面拽起来一个寄居蟹什么样的兆青什么样。他和寄居蟹之间只差一个房子,然后他把冰柜放了出来脚踩在冰柜上才安心了点儿。
陈阳看到了全部过程,强臂一动兆青坐在冰柜上面。
“你的反应也太可爱了吧。”陈阳笑眯眯的,兆青不知道拒绝倒知道找东西垫脚。
“你不要总说我可爱…!!也不要总吸我!”兆青的脸蛋好不容易清闲了一天,到晚上了还是没躲过被一通吸。他好歹一米七九,被人形容成可爱总是怪。
能解救兆青脸蛋儿的只有兆青的嘴,最后会被纠缠着接吻唇舌交错弄得两个人心神荡然。
“吃饭!”陈阳又亲亲兆青红肿的唇珠,说“不然吃你也行。”
“!!”兆青赶紧从陈阳胳膊底下钻出来,手里动作极快大锅立刻被摆在浴火盆上,急忙忙的说:“马上能吃饭!”
陈阳在兆青身边脸上的笑容一直没落下,他笑看着躲闪的兆青。明明没有刻的生命危险,理论上他应该早早把兆青办了才对。
润滑有一百种方式不一定非得等找到计生用品,他没有什么病跟自己老婆直接性/接触没毛病。
只是陈阳总想轮港区找那些他存着能用来保护兆青的武器,他想要兆青时兆青只是个普通人,而得到兆青的爱之后发现兆青身后有宝藏。兆青能提供给他的东西太多了,不仅仅是爱也有富足鲜活的未来。
陈阳想让自己的东西像是聘礼一样的放进兆青的小世界存储仓库中,仿佛这样他才有资格真正成为兆青的男人。
陈阳内心明白兆青不会介意他这点无用的小心思,一切都是他大男子主义作祟,他希望自己在兆青的世界里更值得依靠,说白了吃喝无忧顺利上路瞎矫情。
话说的漂亮,但今早陈阳看着兆青的睡颜真是用很大意志力才没有把兆青办了,说到底其他的都是托词、他只是怕兆青不适应。
人在特别喜欢对方的时候会患得患失,兆青对于陈阳来说更是个追求两年才得到的礼物、是上天赐给他最大的幸运。陈阳万事都以兆青的情绪为指向标,基本到了捧着怕摔、含着怕化的程度。
陈阳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可总归他想再等等。欲望来源于刻的喜爱,克制源于无法解除的宠爱。
再者从陈阳胸腹疼腹泻停止到现在才休整了一天,只这一天还在路上颠颠的,如果他想做什么耗费体力的事儿会被兆青直接拒绝。
仔细想想他们行动力足够强,两人应该是第一批重新进入大自然的幸存者,一路以来都没看到多少人影。
这方面兆青很强硬,任何能阻挡陈阳恢复健康的事儿都会被禁止,包括陈阳的例行运动。
兆青这两天只让陈阳拉拉筋,陈阳稍微出点汗就会被兆青拽住。兆青语气温柔的商量但内容命,陈阳喜欢这样的生机勃勃的兆青。
夜色沉,两人晚饭吃了黄豆炖猪蹄、凉拌鸡丝、红烧冬瓜、配着米饭。
很久没在室外活动让他们的饭量增加了许多,喜糖这一整天交替的睡在大爸二爸的怀里,晚上吃了一碗鸡胸肉拌饭饱饱的趴在床上清理自己的小猫脸。
刷完牙兆青和陈阳在楼梯转角解决个人问题。
“咱们似乎比之前更耐寒了。”兆青说着打了个冷颤,但此刻他只批了一件羽绒服,陈阳只穿着厚毛衣。
“我还行,不觉得冷。”陈阳说着牵住兆青,兆青的指尖感受到陈阳火热的掌心。
“你跟个火炉一样。”
“嗯哼。”陈阳哼着又搓了搓兆青微凉的指尖,俩人回到冰柜看到喜糖眯眯眼喵的打了一声招呼又转头睡的呼呼的。
“咱儿子吃了就睡,十个橘猫九个胖这件事儿近在眼前了。”陈阳。
兆青缩在被子里把毛衣和潜水服脱下来塞在被子夹层里,一小会儿陈阳便钻进被窝里。两个人借着牙膏的清新接吻,陈阳很克制反复摸着兆青的脖子耳后,兆青的头发都被摸的一团乱脸上潮红一片。
陈阳趴着隐藏欲望又亲了亲兆青的额头,闭上眼:“睡吧。”
兆青整个呼吸都乱了,看着陈阳紧闭的双眼抿了抿嘴调整呼吸,“晚安,阿阳。”
“嗯。”
陈阳听着兆青的呼吸确认爱人眠后又睁开眼,他在黑暗中看着兆青的脸。他看着兆青在说梦中一点点更靠近自己直到完全缩在自己怀里,在这种信赖中欲望显得不值一提。
陈阳这才闭上眼把兆青搂的更紧。
兆青早上睁开眼时脸红的很厉害,他做了个难以启齿的梦,他没办法把那些画面从脑袋里甩出去,因此他渴的厉害想伸手去拿杯子。
兆青一动陈阳醒了。
醒了还是困,陈阳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
“没…没事儿。”
“怎么?”陈阳他听着兆青的声音有些颤,睁开眼看着爱人。
“我…渴了。”兆青说着又把脸埋被子里一半,露出的眼睛水汽盈盈。
陈阳坐起来把水拧开递给兆青,打了个哈欠:“喝水。”
兆青半坐着喝了好几口才缓解喉头的干焦,陈阳看兆青摆手顺口把剩下的蜂蜜水都灌进自己的喉咙。
“起床?”
“不…”兆青下意识拒绝,“你先去洗漱吧,我…换衣服。”
“怎么了?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陈阳说着拿额头贴住兆青的额,兆青缩了一下脸更红了,陈阳突然明白了。
陈阳试探的亲了亲兆青的唇角,后者果然缩着身子颤了一下。
“陈…阿阳,你先别亲我了。”
陈阳怎可能听话他低头摄住兆青的嘴,试探的咬了咬兆青的上唇。
兆青梦境未歇对陈阳没有抵抗,分秒间被侵入,陈阳缠住兆青尝到爱人口中蜂蜜的甜味儿,手不老实起来。兆青想去去抓陈阳的手,但他抵抗不了陈阳的进攻性被压在层层软褥之上。
“梦见我了吗?”
兆青眯着眼睫毛颤动小声而诚实的“嗯”了一声。
陈阳这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一直以来兆青对于他都太过顺从,陈阳怕兆青对他的爱在失亲的孤单中产生、在灾难中拥抱里催化。陈阳在等兆青对他产那种来源于生理的男性/欲望而不是顺从与下意识的迎合,他要兆青的心甘情愿。
第31章 第31章(重修)
得偿所愿后的男人语气里带着慵懒和满足,陈阳又和兆青交换了个吻离开时亲了亲兆青唇旁的梨涡。
兆青趴在床里缓着精神,之前日日猜测到底什么样儿,真到事发之后才知道原来描述中都是真的。不可言说的地方几乎没有感觉了,而腰腿因为不如女性柔韧又过于紧张几抽筋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陈阳给兆青揉着抽筋的位置,问:“还行吗?”
“还好,”兆青脸上的颜色还未褪去忍着后面的软疼语气里带着些许的委屈,说:“我感觉你快顶到我的胃了。”
“呃,这算夸奖吗。”
“才没有…”兆青根本没有想夸奖面前这头“种马…”
兆青的一切都成比例,而陈阳作为身高过了一米九的壮硕男青年,其性征更是让人难以描述。他之前也撞见陈阳不着一缕,那时他对陈阳的天赋异禀表示赞叹,实操之后果真服了。
“还知道这词儿呢?”陈阳低着头额头抵着兆青的额头,“小小,和我说实话,舒服吗?”
兆青听到这话感男人的恶趣味,脸上快蒸鸡蛋却也迎着陈阳的目光。陈阳这个人总是下意识皱着眉,面目棱角冷硬的陈阳总显得凶神恶煞,可兆青知道陈阳胸膛中有多火热的一颗心。
兆青伸手抚平陈阳的眉心,面前这个男人自制力诡异,几都在他不适的时候停下来。
兆青双手搭在陈阳肩上想笑又想躲,一字一句的说,“我很喜欢,你很温柔。”
陈阳歪倒在冰柜里,连带着兆青被戴起来趴在他的身上。
兆青见陈阳的表情神色/欲言又止,问:“咋啦?”
“我的小小啊,你怎么这么…”
“我…我怎么了?”兆青不知道陈阳想说什么。
陈阳说完抬头啄亲了个嘴儿,感慨道:“你怎么能,这么可人心呢?”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说呢。”兆青说着笑起来,趴在陈阳胸膛上。
“你不会知道,我有多幸运。”陈阳以前认为兆青是按照自己喜好长的,如今他觉得自己的心是按照喜好兆青长的,无论兆青说什么做什么都能让他感幸福。
“谢谢,我也很幸运。”
“噢,我的天…闭上你会说话的小嘴儿吧,我的宝贝儿。”陈阳亲亲兆青的额头,折腾了兆青好几个小时,再孟浪下去兆青都要坏了,所以他必须禁止兆青说让他心动的话。
兆青笑起来,勾着陈阳的脖子和陈阳交换了一个吻。不知道其他人洞房之夜的早晨什么样,他是真的不想起来,也不想让陈阳起来。
可外面已日阳高照。再恋恋不舍也没有永恒的黑夜,陈阳抱着兆青又腻了一回儿人,说:“我去烧水。”
“要是我能带你进小世界就好了,里面有泉池水温还可以,省得你一壶一壶的烧水。”兆青要坐起来,动的时候后面还是有使用过度的热辣。
喜糖见折腾人的大爸终于下床几步蹦过来窝进兆青怀里,咪咪软软的叫着专心的被二爸撸胸腹。
“咱们不是每天都在试这件事儿吗?”陈阳牵着兆青两人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手牵在一起一晃一晃的。
兆青:“为什么你进不去,好烦。”
“以后应该…我操???”陈阳话没说完眼前换了个景儿,在兆青身上的喜糖也呆了,它看到满目绿色,它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喵呜一声扎进兆青怀里寻求安全感。
兆青赤/裸/裸的趴在草地上看着陈阳,两个人眼里都写了大大的懵。
“这里是?”
“我的小世界。”
“晕,…别和我说真的跟我操了有关系…这个我是无话可说的。”陈阳震惊的看着周围的景色,好久没看到的绿色让他嘴里的话都没谱了。
兆青反应了好一会儿笑起来:“陈阳陈阳,进来了!你别动!”他带着陈阳又回到冰柜中。
陈阳视角几变幻又一晃的和兆青一起进入小世界。
“陈阳,你真的能进来了!!!!”兆青猛地坐起来要抱陈阳,结果腰一抽又软了下去。
“疼?”陈阳捞住兆青的腰。
这里对于兆青来讲绝对安全,他点点头脸上终于出现真实的委屈。
“疼。”
“在外面就不能说疼是吗?”
“没有啦。”
“你要是再敢骗我…”
“你要怎样?”兆青语气活泼,他的小世界终于对陈阳开放了,自此他和陈阳才有了真正安全的所在。
“打你屁股。”陈阳色厉内荏。
“嘁,”兆青哼哼两声:“现在比被人打屁股疼多了,少说话!带我洗澡去!”
“得令!”陈阳把兆青抱起来,“往哪儿边去?”
“往前走,对…哎哎,小心点别踩到辣椒苗儿,对,再往前…不用湖水!这里面养鱼虾蟹的。绕过去…对,往前走,是这里了。”兆青指挥着陈阳走了十多分钟,喜糖亦步亦趋的跟着大爸和二爸来到了一个高低水池。
“近几年这水温越来越暖了,可能会真的变温泉吧。”兆青解释着,陈阳用脚试了试温度触感微凉,他怕兆青冷。
“对于你来讲凉了吧,还是烧点水?”
“不用,这个水有点儿咸硝味儿,不是普通的水,也不像海水淋在身上干了会发涩。来吧,快点洗澡!”兆青等不及,全身黏哒哒难受。
“好吧,”陈阳自己踏进去缓慢的把兆青顺着手臂浸进水中。喜糖不喜欢水,它乖巧的揣着小手在池子旁边趴着看两个主人。
“哎,舒服。”兆青往身上撩着水,对陈阳说:“过来,我给你洗头发都臭了。”
俩人前几天泡过海水之后就没条件洗澡,最多擦擦然后还能顶着这么臭的身子做如此亲密的运动,真实的色令智昏。
“你不臭,”陈阳低头亲了亲兆青的肩膀。
“瞎说。”
兆青冷白皮很容易留下印子,被陈阳弄得青青紫紫满是牙印。换个人都得让陈阳一个礼拜上不去床,哪儿还会这么温柔的给陈阳洗头发。
“这是什么洗发膏?味儿真淡,一股子清香。”陈阳见兆青在一个碗里面挖出来一手白膏。
“这是皂角熬的洗发水,小天地每一寸土地都是难得的恩赐,在这里面我尽量不用那些外面买的工业化学品怕污染了这里。你看那边有颗皂角树…,用它的果荚做原材料。”
“这东西好做吗?”陈阳挖出来一坨在手里揉搓,沫很少但手感润滑,他伸手在兆青柔软的发间搓着。
“当然不好做!我买了很多成熟皂角才弄出来几碗,这颗皂角树结的果荚我都留着,一部分做种子以后多了再用自己的原料。”
“西雅图有卖皂荚的吗?”
“地球是个村!海淘啊,再说用椰子和牛羊奶也可以辅助原料。我没加发泡剂,即使进入这水里也没什么。抬头,”兆青手里拿着半个葫芦瓢,舀着水往陈阳脑袋上面浇,皂角冲的很快很干净。
陈阳觉得头皮非常舒适还不干涩,不过兆青碰到他左耳后的某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没在意帮兆青冲干净头上的浅沫。
“怎么了?躲什么?”
“有点痒,”陈阳说着反手挠了挠自己耳后的发间。
“别挠了,都红了!忍一忍。没听说过有人对皂荚过敏啊…”兆青说着给陈阳头上又浇了几瓢水,生怕有残留。
“没事儿,哪有过敏就一个点痒的,别管它。”陈阳甩了甩头上的水,弄得喜糖被溅了一身水,喵喵叫着。
陈阳笑着伸手一把抓住喜糖,喜糖抖了抖但完全没有反抗。兆青拿出小毛巾在水里涮涮给喜糖好好地擦了几遍身子,把喜糖弄得全身的毛都贴在皮肤上像个小外星人。
兆青把喜糖弄干净放在水池边上,看着喜糖甩水,说:“没见过这么听话的猫,你说它咋不跑呢?”
陈阳卡住兆青的咯吱窝将兆青举起来,让兆青坐在自己身上。
“哎呀,干嘛!”
“不做,你身体里面的东西需要整出,弄的太,恐怕很难自己流出来。”陈阳每说一个字兆青的脖子红一分,他笑着又道:“这也能把你说羞了?”
“没有,”兆青真不觉得很羞,他只是面皮薄容易上色。要是真羞早就躲了,岂能让陈阳的手指这样那样帮他这样那样。
“看把你给乖的,喜糖像你了。”陈阳给了个中肯的评价,被兆青咬了耳朵才闭嘴。
陈阳按压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丝白线从指缝里出来很快在水里散开,两个人又用皂角洗了洗身子。
好久没洗澡贪恋干净的水,若不是肚子饿的厉害他俩能继续泡着。
在如此明朗的日光下洗澡会不可避免的观察着彼此的身体,兆青数着陈阳身上的伤疤轻声问:“之前手的烫伤,没有反复吧?”他时时盯着,但昨晚没顾上。
陈阳伸出手结疤的地方泡了水,新长的嫩肉边缘还有些泛白。
兆青:“你伤口的恢复度真挺快的,按照道理烧烫伤很不容易好。”
“嗯哼,给你弄的时候又涂了一药。”
兆青刚想问什么时候又涂了一药,还没说出口突然懂了。他给了陈阳一个无比鄙视的眼神,这个发情连烫伤药膏都不放过的男人。
“哎呦,还瞪我!我们路过药店多弄点药,专药专用,好吧,乖。”陈阳亲亲兆青微鼓的脸颊。
“嘁。”
“再弄点润滑剂,完美。”
“喂!”
“好了好了,我错了。”陈阳笑着不再逗兆青。
俩人饥肠辘辘急需食物补充,陈阳把兆青扛到自己肩上。兆青反吊着看到陈阳背后的脊伤,他用手轻轻摸了摸,这是陈阳为他穿越波涛的证明。
陈阳笑着一步一步往前走,大遛鸟侠背着自己的遛鸟侠爱人。喜糖知道大爸二爸没有穿衣服皮肤不能抓,它跟着在大爸脚底下亦趋亦步。
“还不告诉我这个伤是怎么弄的吗?”这是陈阳回来找他的时候最可怖的一道伤,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
陈阳:“被一条断裂的电线抽到了。”
“啊,”兆青抱住陈阳,“怪不得边缘都焦了。”他知道陈阳回来找他肯定不容易,只是陈阳从未细说。
“傻小小,这有什么值得你心疼的,那时候电流都不足了。”陈阳托着兆青的屁股,颠了颠又扛好向着木屋进发。
“你总是这样,伤口好的再快受伤时也一样疼。”
“真的一点儿都不疼了,向着有灶台的方向,我们前进!前进!”
兆青被逗笑,爱怜的亲亲陈阳的脸颊。
“我会好好照顾你,让你少受伤!”
“伤口是男人的勋章,你啊,别啥事儿都能让你红了眼,我见不得你这表情。”陈阳见不得兆青哭,眼泪不掉眼眶红红他也看不得。
“从上一活着身边的人就总说我是哭吧精,娘娘腔。这辈子本来淡定多,结果哭了几都被你看到。”兆青这辈子哭的数屈指可数,康纳先生和康纳太太走的时候他哭过,前者只有康纳太太看到,后者只有陈阳看到。最激动的一是看到陈阳打开门回到他身边,他扑到陈阳怀里哭。
“只长个子了?”
“嗯,长了八公分。”兆青无奈看来他真是只长个子不长心思,怕是这八公分也是为了适应身下这头种马,要是以前的个子肯定承受不住陈阳的进攻。
“你不是娘娘腔。不过,可以做我一个人的哭吧精,在床上的时候可以多哭。”陈阳说着推开茅屋门。
“你要点脸!”兆青笑骂余光看到茅屋门的一侧,“等下”,他拦住要进门的陈阳笑起来,陈阳顺着兆青的眼神看,整个人愣在当场。
他们都是得到不知名恩赐的凡人。
陈阳笑的很傻,像是一条得到家园的大狗。兆青说过小茅屋门口的木牌上面刻着兆青的名字,如今也有了陈阳的名字。
【户主:兆青,配偶:陈阳】
兆青无法究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他不知道小世界是如何对陈阳有了精准的定位,他能做的仅仅是对小世界满怀感激、努力生活。
而陈阳只感激兆青,没有兆青这一切都将不存在。
兆青低下头亲吻呆愣愣的爱人,从此他们之间再无被遮掩秘密,也无距离。
爱,从此再无疆界。
第32章 第32章(重修)
陈阳一直盯着看那小门牌,被兆青亲了都没有错开眼睛。直到兆青低低的笑声才把他给唤醒,下一秒他重重的亲吻爱人。
陈阳一直觉得差一个婚礼、差一个仪式,而此时什么都够了。他和兆青已被承认是一家人,虽然不清楚这个承认从何而来、如何得来。
陈阳傻傻的呵呵笑着,兆青捏陈阳的耳朵跟着恬笑,“傻乎乎的。”
陈阳在兆青爱怜的目光中收敛笑容,他神色郑重一字一句的说:“必不辜负你的信任。”
“你说过了。”
“必不辜负你的信任。”除了这句话陈阳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样的包容和整个世界的共享让他连说谢谢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兆青给了他一切,包括整个春天。
在数九寒冬中,春天的意义不言自明,兆青是他的春天。
“知道了,”兆青说着亲亲陈阳的眉眼,“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不会辜负我的,对吗?”
“嗯。你一机会都不用给我,因为我绝不会辜负你。”
男人的嘴阳台上的鬼,男人的誓言一个唾沫一个钉,是否放在心上只有男人自己心里有数。
陈阳:“我会用我的生命捍卫我说过的话。”
兆青点点头:“我相信你。”
“咪呜~”喜糖咪咪叫着,陈阳缓过神重重的亲了兆青一下将兆青带进屋。
屋里摆设很简单,入目一张床一个桌一个柜子和一扇门,陈阳把兆青放在竹床上坐着。
兆青穿着衣服说:“那扇门是存储仓库。”
“哦,门牌上的名字真不是你趁我睡觉偷偷进来写的吗?”陈阳打趣着,他比谁都知道兆青一直在他怀里。
“才不是,小世界自己变化的,它很神奇,”兆青很满意刚才看到的门牌,说:“我是户主!”
“对,你是户主,要好好保护我这个家庭成员。”陈阳说着把桌子搬过来放在竹床前面。
“嗯嗯!我会的。”兆青穿裤子的动作还有点慢,陈阳蹲下帮兆青穿袜子。
兆青穿利索了陈阳才拽上裤子,依旧打着赤膊。
“小世界,小小的世界,这名字取得不错。你完全没有弄过这里?”
“对啊,我很少在这里睡,所以基本没做什么装饰,不过我们要开始整理房间了,这是我们家。”
“你在冰天雪地里给我的温暖的家。”陈阳低下头。
“我们的家。”兆青仰头接受了陈阳的吻,浅浅的温暖甜蜜的。
兆青想起来拍着陈阳的肩膀催促:“陈阳,你试试,你能不能看到存储仓库里的东西!”
“这,你让我怎么看?”陈阳不懂,“我去开门吗?”
“开门没用,那门是个假门只有你先找到存储仓库再打开它才有效果。你想着,你要看小世界存储仓库,你要看到那个存放东西的位置,大概是这个感觉。”
“呃,没有。”
“你集中点精神!别敷衍我!”兆青拍了拍陈阳的脸蛋儿,“你都进来了没道理看不到!我当时第一时间便看到了!闭眼,专注!想存储空间!”
陈阳只能听兆青的话摒除杂念,几分钟后果然感受到一片巨大的空间。,他睁开眼视角切换了过去。整个存储空间内东西乳山,他扫看了一眼,手里出现一样东西。
“你…不饿吗?为什么先拿武器?”兆青看着陈阳手里乌漆码黑的枪,对陈阳的本能简直是佩服了。
“呃,”陈阳把枪放回去,猛的一眨眼又看到兆青的脸,“这算什么,跟鬼遮眼看到另一个世界一样。”
“只是视角切换而已,未来你熟练了能同时看到小世界和自然世界的一切。”
“同时看到?”陈阳都想不到这是个啥画面。
“以后你会知道的,你不饿吗?把饭拿出来!”
“哦哦,饿,我不知道你把饭食放哪儿了。”
“嘁,不知道菜饭在哪儿能拿出枪……”兆青吐槽着手里拿出几盘食物,被陈阳一一摆上饭桌。
喜糖早饿的喵呜叫唤,抗议早上大爸二爸妖精打架饿坏喵儿子。
“给你,我的小宝贝。”兆青把喜糖专用碗放在床上,喜糖跳上来开始狼吞虎咽。
“喂!它可不是你的小宝贝,我才是。”
“…”兆青小声嘟囔抗议,“你哪里小?”
“…嗯,有道理。那喜糖当你的小宝贝,我是大宝贝。”
“你多大了,陈阳。”
“2岁,可以吗?”
“……无聊了你!”兆青拿筷子顶端打了一下陈阳的额头,两个人笑闹。
这顿饭他俩都不太记得吃了什么,只是看着对方发笑。可能是全程吃的是糖,直到一餐饭毕胸腹里还泛着甜味儿。
两个人难得进来干脆收拾一下成熟的果实,主要劳动力是陈阳。兆青弯腰都难受坐在旁边不干体力活,把洗好的衣服叠一下重新放回仓库里。
在外面的雪色中过了几日像渡了几年,满目疮痍后会舍不得这入目的绿色,坐在这里哪怕只看着土地都让人心舒坦。
喜糖知道这里是大爸二爸的地方,如今已经撒欢了在兆青和陈阳之间的土地上一会儿勾一爪子辣椒藤,一会儿扑一下小蜜蜂。
陈阳嘴里叼着一个梨含糊不清的说,“小小,和你商量个事儿。”他手上正把成熟的黄瓜摘下来。
“嗯?”兆青正在吃葡萄,陈阳说不让分梨吃。
兆青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陈阳回话,又追问:“你想说什么?”
“没事,”陈阳把梨拿下来,笑说:“我本来想说你不舒服我自己去轮港区,你在春天里呆着等我回来找你,可我想你不会同意。再说我根本不该有这个想法,我不能把你圈在安全的地方。”他大男子主义作祟,认为自己的人应该在最安全的地方,可他很快想清楚兆青是个有完整行动力的男人。
兆青笑起来:“嗯,对,我们需要一起面对冰雪。”
兆青为了他留在了冰天雪地里。如果陈阳自己提出这个想法,岂不是辜负了兆青往昔的情。
兆青:“正常情况下我从哪儿进小世界从哪儿出,现在小世界接收了你,一切规则得再试验。你想什么时候出发?要不咱们现在出去吧,早些上路早些安心。”
“我想让你再歇一天,可我又不想和你分房。”
“啊??”兆青不明白怎么提到分房。
陈阳蹲下双臂搭在兆青的膝盖上,说:“这样温暖的地方睡在一张床上,你这不是要老公的命么。”他刚尝到兆青身体的甜美,情/欲的滋味儿还未消解正是神经敏感的时候。
“呐,内个,你想要可…”
“嘘!”陈阳他自己什么样他自己清楚,他家兆青是真‘受苦’了。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手指,“可别再说了,这个时候不能这么乖顺。虽然不该教你拒绝我,但今晚不做。”
“那…分房?”兆青松了一口气,他后面还很难受。
“你看你的表情,你要是难受就要对我说难受。不想对我说不想,我不需要你在这方面对我如此顺从。”陈阳不管这块石头搬起来能不能砸到自己的脚,但是他需要告诉兆青。
人的性格一小部分来源于天性,大部分来源于过往记忆和教育过程。所谓孩子的性格像父母无非是他从小时一直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自然像最亲近的人。
“小小,你有什么这方面的记忆吗?”陈阳怕是兆青有不好的记忆。
“我没和别人上过床。”兆青以为陈阳问的是这个。
“我知道的,雏儿反应,”陈阳掐着兆青的脸蛋儿。他没有什么女男的情节,不过他非常开心兆青是他一个人独有的。
兆青是一张白纸,所有经验都从陈阳身上得来,陈阳理应做正确的引导,这也是他做兆青爱侣的职责。
“你…你才雏…”兆青说到这个词儿有点不好意思。
“很抱歉啊,我不是,不过以后都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
“这是你的经历,是你的一部分…嗯,我不太会说话,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不用跟我道歉。”兆青眸子清亮接受一个人要接受他的全部,只要未来两个人忠诚于彼此就可以。
兆青说的话不懂润色却真心真意的戳人心窝,陈阳心里一片酥软。
“那你和我说说,你对这个事儿有什么特殊的看法吗?”陈阳坐在地上盘着腿。
“我上幼年的时候一直在亲戚家住,这里住几天、那边住几天。我有个姑姑生孩子的时候伤了身体,在这个方面和姑父不和谐。”兆青说起别人的床上事儿不太习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那边的奶奶天天骂我姑,说别人家娶媳妇生孩子,他们家取个媳妇等于阉了儿子。我小的时候不懂,长大了才明白怎么回事儿。姑父总打人姑姑也不反抗…人间疾苦吧。”
“操,这畜生也配有孩子?”陈阳这话像是看什么社会新闻,打女人是男人不能做的事儿。更何况这女人不能行房还不是因为要给男人生孩子,怎么算来算去都是女人的罪过。
“我也这么觉得,后来姑生病了走的很糟。她是个好女人,给了我几年照顾。她走的时候还拽着我哭了,说她若活着也能多照顾我几年。”兆青说着轻轻叹气。
“你当时多大啊?”
“七八岁吧。”兆青算了算时间,“很多记忆都很模糊,我应该还有个姐姐,但不记事儿就分开了。”
“唉,虽然你说的上辈子我依旧保留意见,不过你得记得一件事儿…”
“嗯?什么事儿。”兆青看着突然严肃的陈阳都有点紧张。
“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和人有过这样正式的半路关系。但你要记得,相爱的人需要互相亲近,更需要互相照顾和互相包容,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单方面隐忍。任何情况下你拒绝我、我都不会生气,我只会担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会想办,让你回到健康的状态,这是正常的婚姻关系。明白吗?”
正如之前陈阳所感受过的违和,兆青有着完整的求学经历,甚至高学历到陈阳不可及,可这样的兆青依旧自卑。
陈阳感觉兆青性格像是被咬掉了一块,越相越发现兆青对于事物的看法以及理方式有些偏执。他一直认为兆青口中的上只是一种定向画面,现在却发觉也许是某种意义上的记忆。没有什么比幼年时期留给人的印象更刻,一个人性格的根都是那个时候埋下的。
“没想到你会和我说这些。”兆青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陈阳看起来莽撞却如此细心。
“这是我一个哥们儿告诉我的。我们家那几个家庭成员脑子都有点病,他总说正常的人际关系应该怎么样,说多了我也记住了。”
“那个军医吗?”
“嗯,只要他还在我哥身边,我哥他们绝对没事。”
“一定都没事儿!那咱们上路吧!赶紧去找他们。”
“别打岔!说你的事儿呐!”陈阳握着兆青的手:“你要懂得向我表达,什么情况下你不希望我这样,你希望我怎样做。我未必都会答应你、也未必一时之间都能做到,但我们需要沟通。”陈阳说着自己都笑了,他现在也挺违和像是个情感专家。要是让他哥听到这种话可能想给他一个子弹让直接回归泥土。
可什么形象都没有让兆青更安心来得重要,陈阳愿意变成一只老母鸡,带着兆青这个小雏鸡往未来走。
“你很好,陈阳。”
“日久见人心,现在好没用,得未来对你好。”陈阳:“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合你心意,你直接和我说。咱俩什么都能说,你不用怕我,我永远不会和你动手,你打我骂我都行,知道吗?”
“嗯,知道了。”兆青伸手摸摸陈阳的脸颊,失亲和灾害催化了他们的爱情,相仍需适应和磨合,他相信他们会有很好的恋爱生活。
第33章 第33章(重修)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陈阳见兆青想要说什么的样子,“说说看,是不是老公有什么缺点。”这世界上非要听缺点的恐怕只有他了,简直是有受虐倾向。
兆青听闻像是个卡住的崩豆机器一脸说了好几个“就是”。
“说啊。”
“就是…就是做的时间太长了,我,觉得这样下去,咱们俩会肾亏…还是得好好保养。再说你不能总掐…掐着我!”兆青说着不好意思的清了清嗓,他今天早上都不太确定自己出了几。尤其是陈阳控制欲极强根本不让他跟随自然欺负,总是掐着他要他这样那样,结果现在他尿尿时都火辣辣的。
陈阳听完真爆笑捶地,他乐的坐在地上拍着兆青旁边的凳子,“哈哈哈哈。”
“你让我说,你还笑!!”兆青气的拍打陈阳的肩背。
喜糖颠颠跑过来看着自家大爸,又是犯了什么病。
“没事没事儿!这个非常重要,我记得了,记得了!”陈阳立刻绷着脸压着笑意,哪儿有男人不喜欢被夸奖时间长和控制欲好,只是他们家兆青的说法简直可谓可爱。
“你还要不要出去去轮港区了,现在都两点多了!哪有时间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你给我起来起来!不准趴在我的膝盖上!”
“好好好,我们开车去轮港区,然后回来收拾东西准备长途旅行。。”
“你不再看看这里了?兆青当年刚发现自己拥有这个地方的时候前后左右跑了很久新奇不已,自从进来陈阳看这里的数少,看兆青的数多。
“我看好你就行了,以后有时间看我们的家。”
“好吧,那你带我出去!”兆青伸出手。
陈阳把兆青完全抱在怀里,按兆青教他的想要离开小世界回到自然世界。
“哎呦!”
两个人哐的一声撞在冰柜顶子上纷纷抱着脑袋,陈阳忍着疼给兆青揉着脑袋上的肉枣。
“哎呀,喜糖!你快去,把喜糖接出来!”
陈阳在兆青的催促下又进入了小世界,一秒出来了手里抱着猫儿子。喜糖喵喵叫、抗议自己被被留在了不熟悉的地方。
兆青撸着喜糖的脑袋反复的告诉喜糖那里是家,也不知道喜糖是明白还是被撸美了,总归又嗓子眼又开始滚小咕噜。
两个人洗了个舒坦的澡浑身爽利,贴身衣物也是新换的感觉穿什么都更暖和,喜糖再被夹在了陈阳的衣服里。
两个人把这个屋里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都整理好。
“以后咱们不收居民家里面的东西,开放地点咱啥都不留。”陈阳把围巾给兆青围好。
“我也是这么想的。”
爬出这栋住宅时他们的车还在,车杆上面落了一小层雪。
兆青说不上失望也说不上放松,他回头看了看这个阁楼。
这个阁楼是他们的洞房之地,非常有意义,兆青借着大衣的遮挡从小世界里面拿出来一小罐防腐漆。
“干什么?”陈阳就在旁边看着兆青的举动。
“也许我们能回来,我想在这里做个标记。”
“标记什么?”陈阳揣着明白装糊涂。
“和你没关系…”兆青耳朵尖儿又热了,喜糖对油漆味儿很敏感,刚闻到就把脑袋扎到陈阳怀里另一了只露出个小耳朵。
“是哦,那我得来帮忙。”陈阳说着棒兆青举着油漆罐子,“快点儿写,一会儿油漆冻住了。”
“嗯,”兆青在他们进入的阁楼窗框上写着Z&C。
“小家子气,”陈阳夺过刷子用脚把房顶上面的残雪扫没、把冰棱都踩碎露出屋顶的一小块,写了个大大的Z&C love。
兆青不知道是因这大小比对还是因为陈阳说他小家子气“哼”了一声。
“呃,”陈阳抱住兆青,“等老公攒钱给你买个大房子,咱们就气派了。”
兆青被陈阳这狗腿样逗笑,把油漆罐子放在沙地车后篮里,“损色(shai)。”好多举动毫无意义,却是他们爱情的砖瓦。
“还会东北话呢?走吧…”陈阳脚底触感不对蹭了蹭落雪在里面发现了那个鹅卵石,问:“你是又把它掉出来了么?”
兆青低头捡起来,“不能啊。”
“先揣起来吧,趁着天亮我们再走一段儿,”陈阳拉着兆青上车。
两个人傍晚六点多挪到了轮港区,天色完全黑下来雪洋洋洒洒的逐渐变大。
他们从侧门进入轮港区,还未行几步车子陷进了一个小坑中。
这里是海水灌入的第一线,陈阳看着周围的环境,别说摄像头了鬼都没一个,他按照兆青教他的将车子收进小世界存储空间。
陈阳不愿意让兆青收取东西却不在意自己被发现。他也许过于自负,认为这世界上没什么事儿是他扛不住的,却也依旧温柔的想要给兆青全部保护。
陈阳牵着兆青一步一步,走了半个多小时才进入集装箱大楼,以前集装箱放在室外,后来西雅图连年下雨港口也开始进入集装箱自动化,建立了集装箱大楼。
与其说是大楼,不如说只是个通天通地的建筑物,里面全是非常高巨的铁架子,三层被钢筋水泥分隔开。每一层高能存十个集装箱,宽度极广一眼看不到边,四通八达悬挂着铁质滚轮和不同高度的巨大铁爪。
进了室内风声被集装箱遮挡两个人把围巾摘下来放好,陈阳在兆青债摘围巾之前特意给兆青又带了口罩。
他们是来做贼的,这么大的场子陈阳也浪费不起时间排查,他们穿的和球一样身形上根本无法判断谁是谁,要挡住的无非就是脸。
“总跟我说不要随便收放东西,你怎么也不找个地方遮挡。”兆青说刚才收车的事儿。
“我不一样,我被人抓住也没什么,你不行。”这正好合了陈阳的意。没人知道小世界的存在属于兆青,他能挡在兆青身前用一个所谓空手存取物的能力把兆青的一切隐藏和弱化,这非常好。
“也许我们都想的太多了,这一路只见到几个在屋子里遥望的人,没人和咱们一样出来了。”
“幸存者憋不了几天了,咱们先到先得。”
“嗯,你知道你的东西在哪儿吗?”
“大概知道,跟我先去收了。”理论上只有管理员知道每一个号码的集装箱在哪里,这里没有电力陈阳无法查询集装箱里面的东西和条目,他只能按号码找。
陈阳拉着兆青爬到三四层高,走了好一会儿,问:“累不累?”
“我不累…有一点点累,但是我能坚持。”兆青下意识掩饰着又慢慢放开,他按照陈阳说的把自己更好地表达给陈阳。
“很好,慢点走?”陈阳知道兆青说能坚持那就再坚持一会儿,否则他们家的小兆青一定认为自己像个拖累。
陈阳牵好兆青的手两个人缓慢的走了一会儿,找到了目标。
“就是这个了,还有下面那个。”陈阳拍了拍一侧的红色的集装箱,拿手电又扫了一下集装箱编号。
“这怎么办啊?夹在中间了。”
“在这里别动,”陈阳说完翻身上走到了最高层,他缓慢的往楼下走,兆青看着集装箱一个一个的消失。
陈阳回到兆青所在的位置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两个集装箱。
“怎么样?存储仓库的大小是否有变化?”陈阳现在和小世界的连接还不稳定,他可以收东西进入存储仓库,但在自然世界无法切换视角看到存储仓库的情况。
“还是一半一半。”
“难不成是无限空间?那另一半的作用是啥?”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小世界一直很神秘,我能确定它不会伤害我。要不我们先吃晚饭?你饿不饿?”兆青寻思自己家的东西已经拿回来了,怕陈阳饿。
陈阳点点头拉着兆青往集装箱之间的夹缝走,在夹缝把冰柜弄出来
“对了,你多弄了五个集装箱,那五个里面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不知道,回头再说,先吃饭。”
“还用冰柜做遮挡?”
“对,如果真的被人看到发现我们不见了,就给他们一个印象只有冰箱可以隐藏我们的去留。”陈阳说着自觉好笑,他推着兆青躺进去,两个人带着喜糖回到小世界。
“你把冰箱当做任意门?”进小世界一阵热气扑面,两个人开始脱着厚重的外套直接搭在院子篱笆上。
“对啊,不行吗?
“用冰箱也太荒唐了吧。”
“如果他们能发现我们不停地消失再出现,那任何荒唐的解释都会被接受。”陈阳推着兆青的后腰。
兆青有痒痒肉,笑着躲。
陈阳笑着抬头看小世界的天空,这里已是黑夜上方有星点光源,他问:“那是星星吗?不是星星吧?”
两个人把衣服都堆在茅草屋外面的小院子里直接进屋,兆青跟着抬头回:“不知道,我也看了很多年,不确定那是什么。”
喜糖站在两个主人面前优雅的蹲着但喵呜叫唤,催促大爸二爸两脚兽快一点,不是要进屋吗。
兆青听到了陈阳肚子咕咕叫的声音,说:“都晚上八点多了。中午吃粥和饼兑付,吃点面?面做的快。”
“你告诉我怎么弄,我来做。你还是多喝点周,中午卷饼的酱不还有一些吗?我弄点馒头或是饼就行。”
这要是在末世前的生活中,刚被折腾完的爱人连晚饭都吃不上,攻可真的是个渣,现在只能将就了。
“好吧,那这顿对付对付。”
“我去井里面掏一些水,你在屋里弄?”
“嗯,你先去弄水,我想想怎么规划这里。”兆青说着看这个小房间,做饭还真的不适合在这里。
中午他们吃的是之前准备好的熟食,兆青有点纠结干脆先把猫饭弄出来喂给喜糖,又走了出去四看着。
“怎么?”陈阳打着赤膊拎过来一大桶水。
“不知道灶台放在哪里合适。”
“恐怕得搭一个。”
“搭一个烧火的,煤气罐有限。”
“我看仓库都头疼,简直是…”陈阳方才又扫了一眼存储空间,乱的他心都跟着糟糟的,他说:“真不知道你每是怎么找到东西的。”
“啊?我记得有什么东西拿什么东西就好了。”
“你根本不知道你想要的东西放在哪儿对吗?”
“…呃么…”兆青有点不好意思,他做饭是一把好手但不太会收拾东西。
“怪不得咱们俩统计东西的时候总有一袋两袋的冒出来。整理是个大工程啊!”
“对…”
“又想说对不起是吗?”陈阳掐了掐兆青的两片唇,“以后你说一对不起,我记一,得想个惩罚措施?什么好呢?”
“噢。”兆青装作可怜兮兮的问爱人,“可以不罚我吗?或者少罚一点。”
“看心情吧,”陈阳说着凑上去亲了个嘴儿。
本是想稍稍亲一下,结果变成陈阳揽着兆青的腰勾舌咬唇的亲了好一会儿。
陈阳放开兆青时后者手早勾在了自己的脖子,兆青眼睛迷离气喘吁吁还在纠缠那个问题,“你现在心情好吗?不罚我可以么?”
“哈哈哈哈哈哈。”陈阳抱起兆青两个人相视一笑。
两个人的时光是他们最甜蜜的给养,为未来的变化做了温软的铺垫,让他们不会迷失自己,永远知道有所依靠。
第3章 第3章(重修)
情能饮水饱是恋爱者的美妙托词,等反应过来时两个人饿的狠了。
暂时没有砖块给兆青搭建灶台,他把浴火盆中做火炉的大锅拿出来一个,放了炭火烧水煮面条。
等水开的过程中兆青切了些小黄瓜、萝卜丝儿,说道:“得找时间腌点糖蒜。”
“连这个都会?”陈阳正在收拾靠近小院的园子,拔掉杂草、调整篱笆的距离。他们需要一个能放下集装箱的位置,这样才可以清点和重新摆放集装箱里面的物品。
院子里还得规划搭灶台的位置,晾衣服、搭被子的地方都得空出来,仔细算算光院子周围的活儿就不少。
“很多种腌菜我都会,我一直不喜欢出去吃饭,在西雅图材料不够总是味道不对。种子也没时间种,不然我们早餐的小菜会更丰富,我还可以做咸鸭蛋、咸鸡蛋。松蛋我做的不好出不了那个。可是…鸡鸭鹅都没有了,早知道养一些了。”
“没事,肯定有替代品,咱们路上看到落单的小动物弄进来,久而久之什么都会有。”
“好,听你的。”
“我决定了,等找到我哥带你回华夏。”陈阳短期目标找到家人,长远的目标回华夏,为了吃的更好也要回华夏。
“真的?”谁能不想回到故土,即便满目疮痍也是他们的故乡。
“一定带你回去。”陈阳也想回去看看,他和陈陌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有故乡。彼时他们佣兵的身份不会被华夏社会所接受,而现在全球被灾害重新洗牌,他们应该能够再踏上那片土地。
不过现下需要做的事儿太多。
“小小。”
“嗯?”兆青往外捞着面条接着将面条过冷水。
“我刚才看了一下存储仓库,装了八个集装箱未见变小,空的那一半会跟随你储物的面积增大,维持着有一半空余,你的存储仓库可能没有储物量的限制。”
“嗯,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到现在没见它满过可能确实没有存储上限。”
“小世界存储空间也不会腐坏,对吗?”
“嗯,对啊。”
“我决定……”
“嗯?决定什么?”
“决定贪,这个货柜大厦的容量三千到三千五个集装箱,去掉被淹的我们若能装下就全拿走吧。”
大雪封门幸存者数量稀少,事实告诉他们怕是真的进入末世,农工业很难恢复既有的物资会变成紧俏品。陈阳不知道这些集装箱里面都是什么,但他无法控制贪欲,所有的一切都是财富,哪怕只是空的集装箱在贫瘠的未来中也大有作用。
“这…可以吗?现在气温低也很多物资都不会腐坏,万一有一天政府回来,他们会不会想要收回这些物资?”
“且不说政府能不能回来,这种中型的港口太多了。西雅图是旅游城市它的港口是中转站货柜量中等,真正成规模的港口最小计数上百万吨。”陈阳拿着沥好水的面条进屋,兆青在后面端着配菜。
“可我们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呀,万一都是女性化妆品可咋办。”
“正好发家致富了,女人买化妆品没有任何理智。”陈阳拿着筷子拌了一碗面先递给兆青。
“那听你的吧,我不知道这的冰河世纪要持续多久…也许我们这一辈子能得到的手工制造物就这些了。这些都是无法再生的补给,人活着不容易。”兆青说着不免叹息,那是无解与天地同悲的心情。
兆青立时调整着自己的心情,换了个话题说:“咱们补给越多也越好,到时候找到陌哥和家人咱们也不愁怎么生活。”
“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婪了?”陈阳说着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白酒,他知道若自己不提兆青不会冲破固有的道德底线。
陈阳海量不贪杯,以前习惯晚上吃饭喝杯啤酒。华夏的白酒在西雅图不好买,问过兆青知道余量充足之后才开了一瓶,喝了几觉得白酒更香。
兆青看陈阳要喝酒从仓库里拿出来牛肉干撕开拌着老干妈给陈阳下酒。
“不会啊,你做事肯定有你的道理,我从未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过,听你的。”兆青十分自然的说。
“不,我只是贪婪。”陈阳实话实说。
兆青听闻抬眸看着陈阳,斟酌着用词问:“阿阳,你会做不好的事吗?像是电影小说里那样拥有很多物资补给之后会想建立自己的基地,有奴…奴隶之类的。”他说着自觉荒唐,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对于他们这些和平年代走过来的人,奴隶两个字像个笑话。但人们在自由的生活中忘了废奴运动不过才过去几十年,人心很容易走老路。
“奴…奴隶?你是指我养着别人,让他们干活?”陈阳又发现了一个点,兆青的脑洞和别人不太一样,发散思维极强蛮可爱。
“可能是吧,你有那么多武器,还要很多生活品。”兆青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
“你老公我看起来那么闲吗?现在外面一片大雪养着人干啥,挖雪吗?你的小世界我不会让外人进来,累死这些活儿也得咱们自己家人做。”
“嗯,对的。”
“我养喜糖都费劲还养那么多张嘴?我吃饱就行,我管别人那么多。”
陈阳不想要跌宕起伏、杀伐决断的人生,那种纸醉金迷的日子他也不喜欢。虽然他总嗤笑他哥想得多,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也期望平和的生活,否则谁能真的逼谁回归社会。
兆青笑说:“可你作警察的时候还算热心。”
“做一件事儿是一件事儿,我跟我哥出任务的时候也杀人当切菜。”陈阳说的实在。
陈阳像是变色龙融于任何环境是他们的本能,他习惯在自己当下的角色里做好应尽的义务完有任务。再说如果没有这层伪装,哪儿能兜住兆青骗进自己的人生。
“我骗了你很多事儿,不过现在也晚了。”
兆青想不到陈阳暴戾的样子,陈阳虽然面容冷硬看起来很凶但对他来说陈阳很温柔。
“没事,我能接受。我…要你的未来便接受你的过去,你以后对我开诚布公就好。”兆青笑说,既然决定爱一个人便需要接受自己爱人的千般模样。
兆青和陈阳在一起的时候并不知道陈阳的过去,他既然已经和陈阳是一家人就不能只接受陈阳的光芒,不接受陈阳的暗影。再者而言前几天陈阳和兆青说起过往,兆青心疼于陈阳过去的不稳定,若人能有踏实日子谁愿意在火光里挨枪子换未来。
“…”陈阳盯着说动人话的兆青仰头喝干了一杯酒,他伸手轻触兆青的脸颊:“嗯,什么都告诉你。”
“嗯,再吃一碗?”
“好。”
“你现在越来越能吃了,好事。”兆青说着笑起来,会做饭的人天生喜欢喂养周围的人,看着家人吃饭香他自己也开心。
陈阳看着兆青温柔的眉眼心里暗道:自己未来最重要的身份叫兆青的爱人、兆青的家人、兆青的后盾、兆青的依靠、兆青的避风港以及兆青的最后一道防线。
陈阳很自私,他心里能放下的人很少,只能住下兆青和他那个可以随时死一死的哥哥和三五过命的伙伴。他想长久拥有现在的日子,饿有想吃的食物,渴有对口的酒,面对着喜爱的人…然后老死。
这一生如果能这样,太他妈完美了。
陈阳略过自己肉麻的心意,说:“咱俩都算三十岁,身体健康没有大疾病怎么也活的到八十,未来还有五十年。现在周遭的情况并不是社会倒退几百年,而是整体社会机能归零。如果在赤道周围真有人?又能有多少。咱们出来也有两天了,几乎没有撞到幸存者,我个人不乐观,大概率这地球没有绿洲。比着那六十亿的人口,剩下的有没有那亿后面的零头都难说。”
“是啊,倒是看到过一两个人站在窗口,但比起曾经人声鼎沸的世界,幸存者太少了。”
“你说的对,物资摆在那里被急冻后能保存的更久,也许能服务于更多人。可我有个担忧,这冰…会不会化?”陈阳喝干了最后一口酒。
“!!!”兆青的脑洞跟着开到陈阳说的未知,“你是说冰都化掉?”
“对。”陈阳也堵不住不住自己的脑袋里面的洞,说:“这冰雪存个一两百年和明天化掉对我们来说都一样,无论哪个都难以承受。现在好歹还能走在陆地上,这冰盖如此厚化了还能有陆地吗?后者我简直不能想象,不过至少海鲜能多一点儿。”
他们与之前那些生活在温暖世界里的人类一样没日没夜的都幻想着失落的大陆和美好的未来以及无法预测的苦痛人生,谁能想到一朝可以改天换地。
“曾经的报道说北极融化会淹掉将近三分之一的陆地,若是现在?…”兆青惊得筷子上的面条都掉下去了。
“咱们看过周围,一路上冰盖将近十米,最好情况一切维持在咱们之前在收音机里听到过的情况依旧还有一小块伊甸园,但我想不到任何一种伊甸园能永久存在的可能。这些冰雪融化后会突然消失蒸发吗?如果这些雪化掉立刻消失,我们应该也跟着没了。”陈阳几口把第二碗面吃完了擦了擦嘴,又说:“咱们都不专业,也许我们有生之年都无法看到冰雪融化。”
“你说的这两种哪一种都挺…”兆青没有接着说,因为都很艰难。
“小小,我们不能躲小世界里活到老死那一天,政府也许会恢复它的运转能力,但一切很难惠及这地球上所有的的难民。你的情况我带着你躲人潮还不够呢,你觉得没准备好之前我会带着你往那些被第一批保护起来的人精堆儿里扎吗?”
“嗯,你说得对。”因为小世界的存在兆青在末世前不敢和任何人交,越熟悉越容易暴露。康纳夫妇自不必说那是他的父母,陈阳的存在是他的伴侣。
有一说一兆青很有自信,除了这三个人没有人知道他小世界的存在,当然末世前几日他大肆采购恐怕漏出很多马脚,可一切痕迹被大雪覆盖。
“你也不必跟着哭丧着脸,整个世界的变化你我不可抵抗。左右只不过是我为了说服你放纵我的贪婪而已,吃饭吧。”
“阿阳,我不知道你都想了什么,反正我想和你一起活下去!我们背靠小世界、面朝冰冷的自然环境活到最后。”兆青说着低下头笑起来,因为心里被情话塞满却因为不爱表达而无法顺利说出口而把自己憋得脸颊发热,他看着陈阳,心说:我想和你一起走到时光的最后,看看未来的样子。
陈阳听不到兆青的心声,但他能读懂爱人眼中的而情谊,他情不自禁摸上兆青的脖子。
陈阳指下是兆青跳动的血脉,他说:“我自私贪婪,但谁让我们已经结婚了你只能忍受我了。”
“你…你若是罪犯,我,愿意做你的同谋。”在人间冰原这座荒岛上可以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无论背负什么兆青都愿意。
兆青又道:“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我跟着你。”
陈阳听闻虔诚的吻着兆青的额头,谁的不幸是谁的幸运。他们都不是哲学者、不是惠及世间的圣子,只是自私自利贪婪无比的普通人。
陈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举起杯子撞在酒瓶上,喝了半杯递给兆青说:“为,贪婪干杯。”
兆青接过杯子喝掉了余下的酒,火辣灼烧着咽喉似毒药也似琼浆。
“嘶,好辣!”
“回头我给你找一些甜酒。”
“好的,我们再想办法弄一艘船便更保险了。在小世界中好好种植,我们找到陌哥之后便向着回华夏进发,一路走一路收。你带着我,我带着喜糖。”
“成嘞,第一家庭会议圆满结束!Give me five!”陈阳举起手,两个人击掌。
罪犯蛊惑着爱人,有了同谋者。生灵找到了伴侣,有了同路人。
第35章 第35章(重修)
之后的三天两人忙着收集装箱。
不知道这种大物件存放到存储仓库是否更消耗他们的体力、意识力、精神力,或者是他们根本不懂的某种力,总之最近他们体能很好但精神疲乏。
没时间开火三餐都是简餐,忙到晚上八/九点钟回到小世界便睁不开眼,稍微吃点东西倒头就睡。
第三天卯足劲弄到夜里十二点多,终于将集装箱大楼中的集装箱都收进了小世界存储仓库,回去连饭都没吃歪倒在床上就昏睡过去。
存储仓库依然保持着它神奇的容纳量,一点不见拥挤。在规整的集装箱面前,兆青以前存的那些东西像是小打小闹。
收回来的集装箱,包括陈阳的那两个武器集装箱都没时间打开。最近连人影都没看到,陈阳家里的武器足够他们对抗一阵子,既然为长久准备此时便不着急了。
兆青醒来时枕头边儿只有喜糖冲着兆青撒娇,他把喜糖拽到怀里抱着趿拉上鞋走到门边看到陈阳正打着赤膊整理院子。
陈阳感觉到视线看到兆青靠在门边脖子上围着喜糖当脖套。
“早上好,小小。。”
“早上好,”兆青走两步抱住陈阳仰着头笑眯眯的又重复了一遍,“早上好,阿阳。”喜糖跟着咪呜一声萌的陈阳心口发热。
陈阳低下头使劲亲了一下兆青,将手里的活儿扔下抱着兆青在院子里摇晃了好一会儿。他俩正是热恋的时候,黏糊的很。
“你在做什么?”兆青转头看着旁边一堆钢材铁管,一时间没看出来陈阳要做啥。
“这是旁边职员餐厅的操作台,我准备留一部分放煤气罐,另外一部分改改结构弄成灶台。”
“哦!好的,”兆青的厨艺被条件限制急需一个正常的灶台,说:“有些砖会更方便,我记得火灶都是砖石结构。”
“对,下一步我们去城北的建材市场,把急用的材料都收过来。这里的卫星电话损坏了,”一般轮港区都有卫星电话,没想到这里的不能用。
“正好去城北应该会路过中央警署,这种政府机构都有卫星电话,一定能联系到哥。”兆青说着低下头把脸洗了。
“对,我规划了路线,一路都是重要补给点,我们把需要的东西准备齐全之后我便专心带你寻亲,环游世界。”
“补给点,还新手村呢。”兆青笑起来,颇有一种在新手村要把所有物资准备齐全之后再出门一样,“我去给摘点新鲜的蔬菜做早点给我们家建筑师补充养分。”
“去吧,”陈阳顺势在兆青屁股上拍了一下,他目送着兆青走出院子,乱糟糟的日子只开了一荤把彼此的身份定下,如今他看着兆青脑子里都是那事儿。
陈阳不仅规划了中央警署和消防署,还将路上最大的成人用品配货商也放入了补给点中。那可是西雅图成人用品总供货商,一层临街商铺肯定被淹了,但二三层怎么也能保住。
陈阳做了两年警察在这地方搜出六毒/品,整顿了十多,这地方他比超市都熟悉。这地方的一切陈阳都需要,按照他的身体素质至少得准备五十年的吧。
陈阳准备干到八十岁,有梦想谁都了不起。
兆青动作很快,两人坐在饭桌前喝粥吃凉拌菜,主食是裹着蛋液煎至金黄的馒头片。
“这个辣椒好辣啊,”陈阳在凉菜里吃到新鲜的小青辣椒,口舌火辣,他挺能吃辣这也受不住。
“你粥压一压,种子都是天南海北收集来的,不种出来我也不知道口味。”兆青递给陈阳一根黄瓜。
“种什么都出?”
“小世界的土很好,出种率高,也不知道它的扩大是基于什么契机,前一阵子还出了好大一片地,我都没来得及开荒。”兆青看着陈阳,暗搓搓没说出口的话是刚好需要力工就有人顶门送上来了。
“我去弄,”劳力对自己的定位也很明确,又问:“什么叫出了好大一片地?”
“最开始小世界不大,只有茅草屋和周边几亩地,没有河流只有个小水泊和一些沙土。慢慢沙土之中出现黑土,土地的面积也跟着扩大,不断成长出现了小山丘又出现了小溪和温泉,”兆青说着像是陷入回忆一脸的温柔,又道:“我还记得,河水是妈妈走之后出现的…唉?等一下,山丘似乎是爸爸走的时候出现的。”
兆青想到这里脸色就有点儿恐了。
“你的脑洞不要往奇怪的方向延伸!如果小世界会产生负面作用,为什么放过最近的你又为什么放过我,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越来越健壮了么。”陈阳打断兆青的臆想。
“嘁,我怎么会那么想,”兆青像是被抓包尴尬脸。
“还不知道你?脑回路惊奇。”陈阳掐了掐兆青的鼻尖儿,说:“医生都做不到的事儿,你这个小东西就别想了。”
“是啊,我想再多也没用。我小时候曾经试过爸妈都不能被我拽进来,我不懂为什么小世界会有这种限制。他对家里人的判定到底是什么,唉…”
“先去天国看起来不是坏事儿,身体不好的人在这个时候都是活受罪。”
“嗯。你说得对。”
“我刚才又转了转,你这个小世界像是个岛,周围有一圈水,你试着去过水的边缘吗?”
“没有,我怕水不会游泳也不会用水摩托啥的。内湖里面的鱼我都没有直接抓,而是像整理果实一样将它们挪到存储空间里、再弄出来收拾。”
“好,知道了,回头路过卖水上工具的店我弄个水摩托或是游艇,探探边缘,我看到有浪,冲上来过东西吗?”
“没有,小沙滩旁边没有虾蟹之类很干净。”
“咸水淡水?”
“咸水,有咸味儿。”
“你这里还有什么变化?”
“岛的总面积一直在变大,沙地一点点变成可以种植的黑土,然后地势有了起伏出了小山丘,咱们洗澡的那个水池是忘了哪年出现的,现在温度有小幅上涨。日积月累一直有小幅度变化,也曾有过几大的山河扩化,但不知道原因是什么。”
“近一变化最大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有印象吗?”
“你要是这么问,有,飓风眼过境之后出现了那座小山,湖水的面积扩大、度也了很多。”兆青说到这里皱了皱眉,这世界上会有巧合吗?为什么飓风眼过境会让小世界出现如此明显的变化。
“当年你怎么确定小世界属于你?又是怎么判断它不会消失?而且这几天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也能知道这里整体的变化,小山能看到湖水度你也能看到??”陈阳好奇。
“怎么说呢,”兆青吃饱了用手臂支下巴看陈阳,又道:“我发现小世界后用了几年才能接受它的存在,归属感很玄妙,你看这里。”
兆青低下头让陈阳看他左耳后的头发里面,“是不是有个红色的圆点儿?”
陈阳坐到兆青身边,红点隐藏在头发里不仔细看无法看到。
兆青:“我知道,这个红点是我和小世界的联系,而且我知道这个红点它不是在皮肤上,像是一根管子直接入脑袋里,进入了我根本不能想象也不能描述的地方。”
“难以理解,不过你能拥有一个小世界本身就是玄之又玄的事儿,你自己有定数即可,由俭入奢易,反之很难。这里给咱们的底气和补给不是一点儿。”
“放心吧,阿阳。我能感觉小世界是我的一部分,只要我活着它会一直是我们的后盾。”
“没有小世界我也会让你活着。”
“嗯,我相信你。”
“就是活的没那么舒坦,呵呵,”陈阳笑着无意识挠了挠自己耳后,他后脑最近也总痒。
“等下,让我看看你。”说话赶话兆青起身看陈阳的耳后,左边没有又看了一下右边,他指着陈阳耳后的发间问:“阿阳你这里有红点吗?”
“没有啊。”
“你确定吗?”兆青拿手指摩挲着陈阳右耳后头发间的红点,“这里有个红点,难不成和我耳后的红点一样?”
陈阳打了个冷颤,有一种很的危机感像是被人捏住了尾巴那样惊,又有些像是敏感点。
“你碰我那里,我有些恐惧想要缩脖子,你会吗?”陈阳伸手去摸兆青的耳后。
兆青立刻点头。
“嗯,会的。妈妈偶尔碰到我都会想逃走,所以我从来不让别人帮我洗头发、也很少出去剪发,只有你碰我还能忍受。”
“怪不得上你给我洗头发的时候我有很奇怪的感觉,我还以为是我对你的碰触过于敏感。”陈阳拉着兆青在他肩膀上的手往前一扯把兆青背在了背上,他侧头亲亲兆青的脸,兆青顺势把自己的唇往陈阳嘴边儿送。
他们说的动情话太多此时此刻又拥有了一条隐匿的联系,不知从何而来入脑海的红点将他们锁在一。
他们说不出什么,也不想再多言。
独独亲吻。
若有机会便让聪明人告诉他们这是什么,若没有浑浑噩噩的也无所谓,只要属于彼此就够了。
两人腻了三五分钟很快做好保暖再回到自然世界,陈阳看着空无一物的货柜大楼,直接拿出来一辆越野车将兆青塞进副驾中。
“你现在是完全不怕别人发现了…”
“嗯,你不暴露就行,咱们弄出来的动静不小之后紧着舒服来吧。你有事儿直接进小时将诶,我去弄点防窥膜把咱们的常用车都贴好。”
“这活儿你也会?又不是手机贴膜。”兆青衣服穿的太多略显笨重,扯安全带几弹了回去。
陈阳侧身帮兆青弄安全带顺便隔着口罩亲了个香儿,他说:“不太会但总要做,多几啥都能学会。还得想辙找个极地用品店,专业的极地服和鞋会更轻便。”
“那是不是要往加拿大走?”越往北越有可能可能得到更多保暖用具。
“去找卫星电话的时候你主要看看防爆服和隔热服,可以改造”
“好,喜糖来二爸这里!大爸要开车了。”兆青拍拍腿喜糖从陈阳胸前的衣兜里跳出来,落在兆青的腿上,“哎呦,儿子你沉了。”
“小东西长得还挺快。”陈阳说着驱动车子。
兆青:“特种服装应该很保暖吧。”
“嗯,防爆服热死了。我不开暖风了!我怕这车扛不住,咱们先出你说的地方找卖汽油的汉尼再回市里去城北。”
车子在集装箱大楼里开起来,接近建筑物外延时陈阳扫了一眼后视镜确定兆青安全带都系好了一脚油门哄到底,直接冲上滑进建筑物内的雪冲到了外面,到了外面也没刹住随着惯性冲了两个圈儿才稳定下来。
兆青脸色抱着喜糖紧紧抓着车侧的把手,车子刚稳陈阳想安抚一下却看到兆青很明显的兴奋。
“喜欢速度?”
“很新奇,我开车开不快,连大型游乐设施都没坐过。”兆青去过游乐园,但一个大男人独自做游乐设施很怪,结果反而少了这个经历。
“那,快一点儿?”
“别了!安全第一,现在这路况很复杂。稳妥一点,这都是固定资产没地方回购。”兆青一本正经的撸猫顺便提示自家爱人要保护不可再生的资产。
“哈哈,至少不塞车了,万一扎进沟里咱们也有办法。”
“嗯。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快吧,”兆青说着自己也笑起来,人还真是挺贪心,要速度还要安全。
陈阳按照兆青的指引在轮港区开着车,兆青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世界。
从飓风眼扫荡西雅图今天是第十天,兆青却有度过很久的感觉。在轮港区停了几天,面他们从未听到飞机的声音、也没有救援和任何形式的幸存者召集。
兆青在着手离开前和陈阳说,想去看看那个把汽油卖给他的汉尼,他将当时和汉尼买汽油的细节都告知陈阳。
陈阳觉得这个老人话里话外知道兆青能力,他认为两个老人的危险系数并不高,又听到了汽油自然放不下这个事儿,想去捡漏同时他也想看看这个世界是否还有其他‘特异功能’。
“有人,”陈阳说用下巴示意兆青看前方建筑物的某。
兆青探着头看到了在轮港区住宅楼窗口的人,陈阳把车速放慢算是一种示意,而对方很快把窗帘拉上了。
陈阳:“他们未必相信我们。”
“这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我以为人们会渴望聚集在一起。”
这个冰雪世界似乎缓过来了一些,这开着车两人发现零星幸存者,甚至有一个幸存者穿成球在室外活动,但看到他们的车立马藏进了货仓。
“有准备的人才会活下来,眼看着世界变成这样,你敢开放你的厨房吗?”
兆青不得不认同陈阳的话,他小世界有种植的能力等于有可持续的口粮,即使如此他也不敢告诉除了陈阳外的任何人。
哪儿有什么救世主,都是亦步亦趋担惊受怕的普通生命。
第36章 第36章(重修)
冰雪削去了矮层建筑的特征,兆青艰难的辨识着。
陈阳:“是这里吗?”
“嗯,红顶子是汽油仓库的标志代表严禁烟火。汉尼说过他为了方便照顾老母亲家在仓库后面,咱们下去看看。”
陈阳跟着兆青下车,俩人敲了敲仓库顶窗没人回应,陈阳把窗户上的雪抹掉看到里面被冰冻着的汽油罐。两个人围着红顶仓库转好几圈发现居住房,但仍旧没有看到汉尼。
他们从后侧破窗进入有生活痕迹的地方。
“汉尼的妈妈8多岁?”陈阳翻了翻橱柜,食物和保暖用具都不见了。
“汉尼自己说的。”
陈阳:“没有尸体,看来这个汉尼离开时至少不慌张。”
“难道没可能其他幸存者将这里的东西都拿走了吗?”
“不会,你看这里脚印很少,除了你我的只有一个壮年男人的脚印,没有老人的。”
“连这个你都能看出来。”兆青很佩服,他跟着陈阳的眼神观察周围。
“阿阳,那有轮椅,汉尼的母亲未必能走路。你说他们还活着吗?”
“这世界上的老人和小孩儿很容易在动荡的瞬间存活下来。前者是因为经验,后者因为幸运。”当然这两者也是在动荡过后最容易死亡的两类人,因为他们生存能力不高。
“走吧,去仓库。”陈阳牵着兆青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怎么?”兆青看着站定的陈阳问。
“…我觉得我不能再问这是不是你掉出来的了?”陈阳指着老式缝纫机下面,有一反光的圆润,
兆青一愣,他低身把那小石头从脚踏板的缝隙推出来,在身上擦了擦拿在手上观察。
“这世界上不会有两块一模一样的石头,对吗?阿阳。”
“当然。”这一点陈阳信不疑,连两颗一模一样的子弹都不会有更别说不是制造品的小石头。
“你等会儿。”兆青说着闭上眼,他的手摩挲着手里面的石头,片刻后哗啦啦的响声出现,一堆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石头砸在缝纫机上四滚落。
“哪儿来的这么多?”陈阳从地上捡起这些小石头。
兆青摇着头,他非常不解跟着陈阳一起躬身捡石头,最终数出来一共三十七颗。
“家里一颗、S店一颗、洞房一颗、这里一颗,剩下的??”陈阳挖出之前的线索,他有印象的是这几个地方。
“难不成是咱们收集装箱时散落在集装箱上上下下的?我们没注意到一起进了存储仓库?”
“你不知道?”
兆青摇头,道:“存储仓库里面的东西太多了,我是靠对某个物体的具象概念往外拿。比如说我想要个巧克力,这种泛泛的想法没用。我得想到是个什么样形状包装的巧克力才行,大多数时间我都靠印象拿,要不然我咋总想整理整理存储仓库。”
“嗯,”陈阳当时第一个拿出来枪也是因为对枪的形态非常熟悉。
兆青摊开手手心是刚才从缝纫机底下捞出来的小石头,他说:“我完全参照个石头的触感和形态想要拿出小世界存储仓库中与其相同的东西,然后…它们一起出来了。”
意味着对于小世界仓库来说,这些小石头一模一样。
“…用肉眼也没有差别。”陈阳仔细比对着小石头,从光泽到颜色大小甚至里面放射性的纹路全部一样。
“我操!”陈阳说着把兆青手里面的小石头扔进面前的小石头堆儿里,道:“不会有辐射吧!”
“喂!你现在脑洞也怪怪的哦,它们是很温柔的石头,好吧。”兆青说完自己也顿了一下。
“……你干嘛用温柔去形容一块石头。”
“呃么…我也不知道。我不觉得它们有什么可怕的,你别这样,成不?”兆青难得比陈阳胆大,他确实觉的这小石头散发着柔和亲人的光润。
“喵!”喜糖从陈阳兜里探出脑袋拿鼻尖儿拱了拱小石头。
“你看,喜糖也不觉得有什么。”
“四散落毫无规律可言,偏偏又一模一样。”陈阳蹙着眉头,却又不得不被自己联想力带着笑道:“也许这是末世后给我们的第一批任务道具,先留着吧。”
“看来你也没少玩网络游戏,”兆青说着把小石头都拿枕巾抱着提起来。
陈阳:“放进存储仓库里,有辐射也没事儿,真是够奇怪的。”
“比起小世界的存在,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还挺喜欢它的。”这世界上的异常太多,俩人不会揪着一个没影儿的点纠结。
陈阳:“行,你喜欢回头老公看到给你收着。”
“好,到时候咱们放进一个玻璃瓶里当个摆件儿。”
“你说什么是什么…”陈阳牵着兆青离开房间去做原本计划中的事儿。
两人踩在汽油罐之上看着灌进海水的仓库,陈阳晃了晃没被水淹的汽油罐,里面只有少量液体晃动的声音,飓风过境时气温降至汽油的冰点以下,这些汽油在当下变成冰坨坨温度上升后才缓慢的解冻还未完全回归液体。
陈阳把上面几层的汽油罐都收了,他看着下面的汽油罐。汽油是好东西,在眼前拿不到弃简直让人郁卒。
陈阳:“上层的这些好拿,下面的…”
兆青在空了位置走来走去,他回忆着汉尼和他说过的话,猛地想起:“架子!架子!这个地方所有的汽油都放在离地半米的铁架子上,防止地火。我们可以收铁架子!”
兆青激动起来,陈阳没有打扰兆青他看着兆青的手放在仓库边缘的铁架子上。
兆青试了几下并没有任何变化,他放下手闭着眼睛冥想了好一会儿将思绪全放空又把手放在铁架子上,紧接着巨大的冰层断裂声冲击着他们的耳膜,未反应过来时整个仓库出现了一个形状诡异的洞。
两个人摔在下面,陈阳接住了兆青后背硌在一块突起的冰上,好在两个人穿了很多层未受伤。
陈阳看着四锋利的冰棱,心有余悸的抱着兆青:“我艹,还好穿得厚!小小,你有没有划到?”
“阿阳,你还好吗?”兆青赶紧爬起来,陈阳被他垫在了底下也不知道受伤了没,他起来的时候绊了好几下。
“我没事儿,你小心,冰碴如刀。”陈阳话音未落眼见兆青把手按在一个竖起的棱面上,划伤了手掌,红色的血滴落非常刺眼。
“我说什么来着!”陈阳脸一下子沉下去手里出现纱布按在兆青的手上,按压了好一会儿血还在流,伤口不浅。
陈阳这时候也没时间教训兆青,他给兆青理着伤口。
兆青手一直在外面冻麻了不觉得疼,他看着发脾气的陈阳吸了吸鼻子里被冻出来的鼻涕没说话
陈阳反复查看确认不需要缝针才放下心,抬头看到可怜巴巴的兆青说:“我不是教训你,我该早点提醒你。唉…”
陈阳拍着兆青的外套拍掉冰碴,问:“我是不是太凶了。”
“有一点凶。”兆青小声说。
陈阳的眉目棱角很重,没有表情等于严肃不怒而威,要是生气横眉立刻像是个罗刹,好似下一秒会把人吃掉。
“我心疼你,”陈阳亲亲兆青的脸蛋儿,打趣道:“我看起来像是个会家暴的人吗?”
“啊?不像啊。”
“那你不要没事儿缩成个鹌鹑,把你所谓上活着的事儿忘一忘。我会保护你,谁也不能再打你了,小小,包括我。”
兆青没有发现那些隐藏在心里面隐秘情绪,那些由于自身经历而留下的印记,它们像是被毒蛇咬过看到绳子都会内心一惊。那是不受控灵魂之下本能的畏缩,而现在有一个人看出这一切,告诉兆青,别怕,会保护你。
兆青搂住陈阳的脖子,特别用力的抱了一下。
“又哭了?小哭吧精。”
“哪有?我哪里哭了?”兆青用手指压着自己的卧蚕示意自己的眼眶没有泪水,“陈阳,你再笑话我,我真的让你看看什么叫哭吧精。”
陈阳被爱人扎中喜好点,他亲着兆青的脸颊使劲吸了吸直到被推开才说:“走吧,我们想办法从这里爬上去。”
陈阳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落脚点,他把鞋子外面的保暖措施给撤了穿着马丁靴往上爬着试了试。又把围巾和防风服外套收起来干脆穿着毛衣,他手里拿着一个斧子,说:“你在下面等我一会儿。”
“你小心点儿。”兆青连想都不想,他们距离下来的顶窗有五米左右他肯定上不去。
兆青这会算是看到了陈阳的身手,转瞬间陈阳靠着斧子敲击冰面借力,几下避过冰产生的刺棱已翻上他们来时的通风窗。
陈阳手里出现一卷绳子,他在窗口上迅速的绕结又跳了下来把绳子缠在兆青的身上。
兆青看的一愣一愣,下意识问:“当兵的都能从二三层楼直接跳下来吗?”
“呃,以前二楼没问题三楼不敢说,”陈阳说着往上面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的力量、反应速度似乎都有提升。要是阿京在就好了,他可以帮我测生理生化功能水平,看看我有多少提升。”
阿京是陈阳口中的军医,阿阳没有回归社会的时候阿京常年和陈家人一起出任务,如今应该也在陈陌身边。
“下一站一定能找到卫星电话。”兆青说着看到陈阳往他身上系绳子,说:“绳子我自己会系,你不用下来的。”
“缠在腰上还是缠在脖子上啊?”陈阳开着玩笑把绳子从兆青的咯吱窝下面穿过,又在绕在腰上,“吊绳有方法,随便弄你容易受伤,你拽着这头。”
兆青看着自己,问:“我会不会太重了?”
“自己老婆都拽不上去的话,那我以后戒饭吧。”陈阳恕我按几下回到通风窗用手臂绕着绳子,兆青缓慢的上升着。
陈阳:“你别动就不会晃,别碰到冰棱。”
“好的。”兆青抬头看着陈阳,好几层衣服都遮盖不了撤样手臂肌肉绷紧的线条,是兆青倾慕的样子,充满了男性孔武的力量。
兆青刚站稳解开绳子拉开衣服抱住陈阳,他把陈阳的手往自己的衣服里面塞,说:“只穿一件毛衣冷坏了吧!”
“先回车里,我们想想怎么弄。”陈阳把兆青抱起来像是自己穿了一件衣服,两个人挪回车里。
陈阳活动开了反而不觉得冷,他干脆扔下一大堆的保暖措施,防风服和鞋子毛毡套都扔在后座。
“七个红顶,我们收了一个。”陈阳数着周围的红顶,又问:“是碰那个金属架能整体收进去,对吗?”
“嗯,注意力要集中,一会儿你试试。”
“行,”陈阳开车到下一个。
陈阳他腰上随意缠着绳子让兆青在外面等他一会儿,他再从顶棚通风窗吊了进去,握住金属边沿试了好几都收不走。
“阿阳,你先别试了,我来吧。”兆青看着天色怕一会儿下雪。
陈阳出来换了兆青,绳结仔细的在兆青□□穿过缠绕在腰上像是个演员用的威亚。
兆青走到边沿握住金属框架,陈阳握住绳子在通风窗口喊:“来。”
兆青闻声闭着眼睛集中精力,大概半分钟钟脚下一空。“啊!”的一声兆青脚底下没有了着力点突然坠落,从边沿荡到中央跟着喊了出来。
“别怕别怕,老公拉着你呢!”陈阳手上一用力兆青被提起来一段缓慢再回到通风窗。
“哎呦,我的大宝贝儿,”陈阳刚碰到兆青便拉到怀里,问:“害怕啦?”
兆青有点逅好歹也一米七九,是个正经的大个男人,可能是他的胆子确实太小了。
“谁第一不会心里悬一下,之后不会喊了,我当蹦极了,快点弄!争取午饭前弄好。”
“哟,把你厉害的。”陈阳看着要说话就想摘口罩的兆青,弹了兆青额头一下提醒道:“别摘口罩,有点当贼的自觉!”
“再来!”有了成功的经验兆青有了信心。
剩下的仓库弄起来顺利多了,兆青学会抿着嘴接受失重感,最后一还仰起头冲陈阳挥手。两个人配合协作,还真在十二点多完成了几个仓库汽油罐的收纳。
兆青见陈阳上车后伸手捂着陈阳的双手,陈阳一直穿着毛衣上车下车拽着绳子,双手都冻红了。
“冷坏了吧,开会空调!”
“还成,”陈阳擦了擦鼻涕接过兆青手里面的保温杯,灌下去一大壶姜汤,又说:“那个汉尼第一见你便说了这么多信息,你觉不觉得他一直特意提醒你?汽油仓库都是红顶这话有必要和买家特意说吗?”
“吃红豆饼,OK?”
“好。”陈阳拿着热腾腾的红豆饼就往嘴里面塞咬了两口。
兆青又接上陈阳的话说:“这里的文化结构很注重隐私,按照道理汉尼不应该把家庭结构、住在哪儿之类都告诉给一个买主。他还说所有人都有秘密,他对我的秘密不感兴趣,希望我们都是幸运的。”
“这老头儿,有点意思。”陈阳说着转头看专心吃饼的兆青。
兆青感受到陈阳的眼神笑眯眯的望着自家爱人,陈阳捏捏爱人的脸颊,他不知道自己爱人的小尾巴是不是也被别人看到了。不知道这个汉尼是否活着,如果活着对于他们来讲算不算是个危险。
思绪至此陈阳把饼一口全部塞进嘴里,嘟囔着说:“咱们还是赶紧走,四周没有合适的遮蔽物,防来防去未必能防住有心之眼。”
“嗯,好。”
即便当下没有人看到他们的举动,住在这附近的人也一定知道红顶是汽油,等到敢外出时这里一定会被第一时间扫荡。一定有人会发现仓库中那斑驳的刺棱,强行取走的痕迹。
他们在忐忑中贪婪着,却不能因为可能产生的危险放弃任何资源。还好全程戴着口罩,陈阳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儿。
第37章 第37章(重修)
进入城市后陈阳和兆青接连看到了三个幸存者,一个在居民楼里、一个在写字楼里,一个拿着大包小裹在街道上的人。
那人见到车直接闪进建筑物里,人们开始陆陆续续接触这个末世后的世界,但任何人都没放弃警觉,都没有第一时间求助或聚集。
能有几个同类的身影令兆青感慨,至少还有人活着,可这样大的城市入目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可见末世有多残酷。
陈阳:“行了,别想了,你再多想死了的人也不会活过来。”
“你又知道我在想啥了。”
“都写在你的脸上了。”
“呵呵,”兆青挠挠头,他确实容易被周边事物影响情绪,平日里看一部悲剧电影都会跟着沉默,更别说着满目疮痍的白色。
兆青将自己的注意力抽离,说:“对了,阿阳,小石头又多了两颗。”
“嗯,先收着。”陈阳回着刚好对面开来一辆车,两车相错谁也没有停下。幸存者开始活跃,任何秘密都不可能被永久遮蔽,他们在这里留下的尾巴太多了。
“阿青,咱们今天努把力,尽快找到想要的东西离开这个城市。”
“啊?好的。”兆青看到陈阳担忧的表情,他把手握在陈阳的臂上摩挲着安抚自己的爱人,缓声问:“怎么了?”
“没事,我们最好趁着人们都不敢出来的时候拿到需要的东西。”陈阳停止在心里重复那些预估的危险画面。周遭的眼睛越来越多,离开这里认识他们的人才会越少。
如果周遭都是陌生人奇异之被看到也容易遮掩,容易被遗忘。
陈阳总是害怕自己一个人没有保护兆青的能力,他自诩是个很自信的人,但想保护的人过于珍贵,人会怀疑自己的能力。不怕抛头洒血而是怕自己血肉挡在爱人身前千般挣扎后,仍无法护所爱之周全。
现在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经过了最艰难的时光,作为幸存者之一即便陈阳心冷,他也不想剥夺任何一个幸存者的生命,他不想出现冲突。
在没有找到家人前,陈阳只想带着兆青远远避开。想到此陈阳加速向着中央警署前进,他必须尽快确定陈陌的位置。
“我们赶赶进度把重要的东西都得到,上路找我哥,清理我们的仓库。一堆衣服没洗,好多事儿堆着睡觉都不踏实。”
兆青知道陈阳嘴里说的轻松,但他心头压的很重。他摸着喜糖给喜糖喂小块的煮鸡肉,提着语气尽可能轻松的回:“OK,我一点儿都不累!前进前进!”
须臾车行到警署,两人一前一后进入警署大楼。
此已被清理过,食堂货架桶装水枪支弹药都被一扫而空,他们两个偷儿来晚了。如今出来的人对武器和食物有第一需求,反而其他东西都被留下了。
兆青收拾着后勤的警察制服,警服质量非常好防水又扛造。陈阳提醒健硕,为此兆青特意看了看号码,惊喜的发现号码齐全且都是新的。
政府机构的天眼也许有其他的供能方式,陈阳没让兆青直接收东西。所有物资都收好了,先放在手推车的大纸箱子中。
陈阳如今也陷入纠结,他不知道国家机构是否还能正常运转。这样收取物资等于费二道手浪费时间,可又担心鲁莽的结果无法承受。比起其他幸存者,政府的存在更让人惧怕。
再者而言陈阳还未有陈陌的消息,如果他哥在这儿他便不会如此畏首畏尾。他急匆匆的翻找卫星电话,找了一圈最后在门卫的找到了。
兆青:“找到啦?”
“嗯,没电,得上车充电。”陈阳拎着充电线,车里面有U口充电。
等着卫星电话充电的过程中陈阳又在警署里拿了一摞大尼龙袋子,把防暴棍、盾牌还有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扔进袋子里。他连手推车都省了,一手一个拖出警局扔进车后座,又帮着兆青将东西放车里,反复几把后备箱和后座都塞满才带着兆青离开。
“咱们先去消防署。”陈阳说着启动车辆。
兆青用手指按了按卫星电话的充电口:“充电速度好慢,现在还没开机。”他看到充电指示灯在闪烁意味着电冲进去了。
“阿阳,都开出来了我先把车后座的东西都收了?一会儿到了消防署也需要空地方。”、
陈阳扫了两眼后视镜和车耳镜,说:“嗯,弄吧。”
兆青弓着身子收拾后座的东西,期间被陈阳拍了一下屁股。
“别打我屁股!”兆青用毫无威胁力的言语制止陈阳的动作,陈阳又打了两下被兆青反手塞了一嘴牛肉干,口腹之欲和色/欲满足一样好似也有用,陈阳这才安安静静的开车。
兆青很快坐回来,举着保温杯到陈阳嘴边说:“再喝点牛奶。”
陈阳像个大爷一口一口的吃喝着送进嘴的东西。
陈阳哼了几声拿下巴点点食物又瞥了兆青一眼,兆青这才憨笑着往自己嘴里面塞着零食,又把剩下的牛奶都喝了。
消防署和警察署都在市中心距离并不远,俩人没吃几口便到了。
兆青看到消防署的标识牌,开始摆弄卫星电话:“唉,这个在哪儿开机?”
“侧边,”陈阳用眼睛示意。
兆青看着荧幕亮起,惊喜道:“开了。”
陈阳拎着外套,“走吧,拿着手机进去打电话。”
兆青将卫星电话交给陈阳,说:“陈阳,你别紧张,一定能联系上的。”他隔着口罩亲了亲陈阳的额角,说:“你给陌哥打电话吧!我去收拾东西。”
“不准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OK!放心吧,我在这里。”
兆青把看着大概有用的东西都房子啊一,有很多工具他都看不出来有什么用,先整理出来让陈阳判断。
很奇怪消防署里没有幸存者也没有尸体,倒是少了几两消防车,多半是末世前就出去救灾了,然后…兆青只能希望这些强悍的城市守卫者都能活着。
兆青收拾完大部分东西,看着陈阳在门口踱来踱去,一脸等待电话接通的焦灼。
有通讯电话比没有通讯方式更让陈阳焦急,联系不上时他可以暗示自己兄长安全,而电话通了没人接可真是让人内心忐忑。
兆青不免跟着暗自祈祷,真希望这个世界对他的爱人温柔些,能够让他得到亲人的消息。
过了好一会儿兆青听到陈阳的声音,有声音代表有应答,兆青跟着勾起嘴角梨涡若隐若现,看来他们很幸运。
陈阳的嗓音慢慢大起来,兆青看到陈阳冲他勾了勾手,他很开心的奔过去被陈阳一把拽到怀里搂着。
“我去你妈的…滚,老混蛋。少他妈说我,行…好,嗯…行了,快没电了,别逼逼了。我怎么知道这个电话什么号码,我不知道。我知道政府用卫星电话号码都隐藏,…行行行,我会打给你。”陈阳嘴里脏话连篇却眉开眼笑。
陈阳低头隔着口罩使劲亲了兆青一下,陈阳的开心和放松也感染着兆青。
“用你管,我有爱人,活的舒服着呢。行了,我们去一趟建材市场立刻启程去尤金,你们原地等着吧!一帮子残兵,滚蛋滚蛋,别嗦了。你是不是更年期?逼逼起来没完,活下来知道吗,活着等我。”
兆青虽然听不太清,但电话那头似乎没说几句话,反倒是陈阳一句一句追的紧密。
“你他妈除了开枪、杀人、你还会别的?别开玩笑了!行了,别再耽误我时间。我过去大概三天左右,还得做些准备弄些物资。……我很好,兆青也很好。……对叫兆青。你能不能别逼逼了?你他妈给我准备嫁妆是吗?去你蛋的…行,好的。三天你要是挺不住,我会鄙视你一辈子…我会看在同胞的份上给你点支香…哥,你等着我…”陈阳没说完卫星电话又关机了,他咕哝着:“我还没说完呢,真没电了。”
“是陌哥?”
“嗯,还活着。家里那几个都在,还多了一个。”陈阳把卫星电话放在兜里抱着兆青,“都活着!”
兆青感觉自己的腰被陈阳勒的生疼,但陈阳的语气非常雀跃,他环住陈阳的脖子柔声道:“真替你开心,阿阳。”
“嗯。”陈阳总算把心放肚子里了。
“那,咱们俩也别呆着了!快收东西!食物也不知道够不够?你的家人有受伤的吗?”兆青想到了很多问题。
“嗯,我哥和栗子都扑街了…还好有土豆和太子照顾,也不知道多一个兄弟是谁。老东西确实是老了,听声音很虚弱,他膝盖骨碎了都不是这声音。也不知道受伤多重,他肯定不能活动了,否则不会停下。”陈阳声音里有担忧和止不住的笑意,他抱紧了兆青,心说老天爷待他太够意思了,他这辈子几个真放心上的人都全须全眼的活着。
“陌哥只比你大三岁吧?”兆青手掌在陈阳后背上顺来顺去的安抚爱人。
“大一岁也是老东西。”
无论陈阳看起来多么有干劲、说的多轻松,对于亲人的惦念都无法消解。
“呵呵,”兆青:“去哪儿找陌哥?。”
陈阳笑骂着:“尤金,老废物来找我扑在半路了。”任何有危险的情况,他哥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靠近他所在的位置。想到此陈阳更是揪心,他哥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兆青体贴的说:“你算计算计时间,我们去一趟医院,拿常用抗生素和药物,未来也需要。”
“你真是钻我心眼儿里了。”
兆青笑笑,“好,那我们现在快走,别浪费时间。”
“你真是我的福星,”陈阳把兆青抱了起来使劲转了一圈,说:“你在我身边,什么事儿都顺利。”
“你也是我的福气,快去看看我整理的东西够不够。”兆青指着一边儿的小堆儿。
陈阳干脆抱着兆青往前蹭。
“放我下来!快点!动作快点。”兆青拍着陈阳的肩膀好多下才被放下来,陈阳看着那一小堆东西直接收了起来。
“哎哎,你不怕了?”兆青有点诧异。
进了城市看到幸存者之后陈阳就不似在轮港区那样放肆,收敛了许多。在警局里也是注意,这怎么突然又不在意了。
“怕个屁啊,我哥那老东西不着调但超级牛逼。别说我了,你是我老婆!谁动你他肯定会撕了那人上下十八代,他会刨那人祖坟把骨头挖出来在里面装火/药炸着玩。”
陈阳:“你笑什么?”
“没有了,走吧。”兆青笑陈阳这么大个子,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像是个突然找到靠山的小孩儿,一副无所畏惧老子突然天下第一的样子。
“你肯定是在笑话我!”
“快走快走,我们早点去医院还得拿一些仪器设备,你们这些常年漂泊在外的人都靠着年轻,身上到一定都有伤,这大雪天肯定不好过,咱们地方多都得准备全了。”
陈阳被兆青的话引走,说:“那倒是,老了不一定啥情况!都得给他们准备了。你说的中药我们也得想办法弄一些,我哥那老腿,他膝盖一个地方中了两枪两骨头都碎了,养了好久。也不知道这怎么受的伤?你说会是冻伤吗?”
陈阳依旧牵着兆青快速走来走去的收东西,兆青也跟着被扯来拉去,来回上上下下的时候听陈阳像是机关枪一样突突的说着话。
翻出窗子的时候,兆青突然觉得陈阳说的那些、跟陈陌一起出任务杀人的事儿真实性有待商榷。
陈阳刚刚在他心里确立的那一点点所谓的狼的凶猛形象,突然变成一个被狼王保护的小狼…还是小狼狗。
第38章 第38章(重修)
兆青在陈阳的带领下彻底放开手脚,他们将冻在水里面各种型号功能的消防车收了起来,备后期使用。
收着收着两个人形成惯性,很多东西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拿、拿了有什么用,但现在多了五个隐藏人物让他们对待被冰雪掩埋的物资更加贪婪,生怕准备的不够充分。
陈阳试着操作数多了,越操作越熟悉速度越快,他现在也能通过触碰某个点而将埋在冰雪里的大件儿整体收进小世界的存储仓库中。
两个人本着雁过不留毛的理念结束了这一收缴,回到外面时陈阳和兆青面面相觑,两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无奈。
车不见了,雪地上空留车辙。
他们在消防署里面乐不思蜀,外面的声音都被忽略了。陈阳摸着兜里面的钥匙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年头…偷儿当然不止是他们。
陈阳:“服了…”
“呃,没关系,你不是说如果被开走了是好事儿吗?有同胞活着是好事儿。”
人心很奇妙,自己家人没消息的时候全世界都是共患难的同胞,而当自己人出现时他人又成了争夺资源的彼方。
“这车不是一直宣传防盗么。”陈阳说着把兜里面的车钥匙扔地上,车都没了钥匙也没用。
“我看电影里,即使没钥匙好多人也能把车打着火?”
“这地上没有碎玻璃?现在都是高级车锁,和以前不一样有点儿难度,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开车门的。”
陈阳说着带兆青找了个角落又弄出来一辆商务车。
两个人上了车陈阳扔下口罩说:“咱们总共就三两越野车!”剩下两辆他都不舍得开,准备留着看到他哥之后再说。
“别心疼,想想那些没开过的集装箱,也许有车!咱们先走,还得去建材市场和医疗中心。”
“嗯!”一想到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陈阳开车都有动力了,车速快了很多。
路遇陈阳心心念念的建筑物,牌匾和临街招贴都被海浪冲碎也阻碍不了那对陈阳的吸引力。
兆青看到陈阳频频侧头问:“到了?”他轻微路痴,只有去过很多的地方才能记住路线。
“嗯,踩一脚我去拿点必需品。”陈阳拧开对讲机展示给兆青,确认道:“知道按哪个了吧!”
“知道了。”兆青性子内敛但学习力极好,别人说一他便能记住,看书也是几近过目不忘。这正是他能记住上一苦难和这一温暖的原因,他的脑能记住很多事儿,很多感情和情绪都印刻在他身上,不被遗忘。
“枪在你身上!我马上下来!我有车钥匙!你别给别人开车门。”
兆青笑着颔首,说:“我不是小孩儿…你不用这么嘱咐。快去。”
“也不要给小孩儿开车门,在我回来之前把你的同情心放在车座后面。”
“呃…”这个说法兆青有点难以接受,他下意识摸了一把喜糖的耳朵,人很难不同情小孩儿和幼崽。
“以后我和你解释!三分钟我便回来,任何人都冻不死!做决定都等我一下。”陈阳说着下车锁车门。
兆青见陈阳打破窗户进入那栋建筑物,陈阳的话在他心里匆匆而过,他忽然想起自己去某些景区时会被五六岁的孩子缠上,那些孩子过早的陷入生活的淬炼,懂得利用他人的同情心获利。
兆青这还没想完枪都没摸热乎,自家爱人便颠儿回来了。
陈阳开车门,搓手取暖,捧着兆青的脸给兆青一个面颊吻。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陈阳看到兆青的笑意,笑着吻:“看到我这么开心?”
“知道你的意思。”
“啊?”陈阳立时反应过来,“聪明啊,都不用我解释了。”他知道爱人善良温软的性格,若不是这样的兆青又岂会吸引他。
陈阳又说:“咱们再看,左右现在也没遇到需要帮助的人。”
“嗯,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在建材市场兆青在车里等待,而陈阳穿着防风外套马丁靴四窜来窜去。现在被首要关注的物资都是实物,这里如轮港区一样根本没有人过来。
陈阳似乎对冷有一定的抗受力,厚重的外套被他扔在后座再也没捡起来。
陈阳手脚利落,就像是上了弦一刻不停的在各个店家之间的三楼跑来跑去。兆青接手了开车的任务,左右都是直线偶尔拐个弯难度不大。
“怎么样?小石头是不是多了?”
陈阳现在把那个奇异光润一模一样的鹅卵石当做送给兆青的礼物,他每收东西都会特意看看有没有。
大批量物资直接放入小世界存储仓库时,陈阳也会提醒兆青在杂乱无章的物资中集中找寻都拿出来放在一起。
“嗯,多了几颗,回头我找个大点儿的容器装它们。”兆青刚把那鹅卵石都堆放在小世界小院中茅草屋的桌子上。
两个人边说边折腾,单日晚上7点多他们终于到达西雅图最大的医疗中心。
大部分医疗中心为了让患者心情明亮都会有一整片的落地窗,这里也不例外。陈阳把车收了,两个人打碎一小片窗子进入医院。
兆青晃着手电筒四查看,不解的问:“医院里怎么能没人呢?医院的手术室都是保温室吧,而且这里这么多层很高啊。”
“无菌手术室都在楼上,下面这几层是急诊和各个科室。”陈阳他们经常送各种伤者到医疗中心,对这里很熟悉。
两个人说话间隙陈阳胸前衣服里拱了一下,喜糖翻了个身又睡了。
“喜糖这睡觉的劲儿,我真是服了。”
“猫咪每天要睡十六个小时以上!”兆青说着凑到陈阳胸前看被装在育儿袋里面喜糖。
他俩路过母婴店收拿了不少米糊和婴儿奶粉,顺便找到了这个装小宝宝的育儿袋刚好用来装喜糖。兆青寻思陈阳说家里有人受伤,这米糊和奶粉有营养还好消化适合伤患食用。
兆青每看到喜糖心里都是一软,他非常喜欢各种小动物,但之前的生活让他没心思抚养小动物。
“真像个小孩儿,呼噜呼噜的。”
“呵呵,”陈阳伸出手拉住兆青,嘱咐道:“小心脚下。”
这个医院地方太大目标不清晰,兆青问:“知道药品仓库在几楼吗?”
“有点儿印象。对了,阿青,医疗用具你肯定没存过吧。”
“嗯,我存了不少常用药品,在药店能买到的医疗用品我都囤了一些,主要是纱布胶带敷贴和少量针管。医疗的器械都贵的要命,我没有资质也不能随便买。”
“这我也不太懂,大致看起来不一样的机器都收一收。我说的队医,那个俄罗斯大大大大小伙儿,他医术不错什么都会用。”
“好,有备无患。”
医院里的气氛森冷又肃穆,兆青压着心里的害怕笑着又道:“还大大大大小伙儿。”
“哈哈,等你见到就知道我说的是啥意思了。”陈阳跟了几句。
医院的走廊很宽,两个人行了一段。人们都在往楼层高的地方跑,越往上见到的画面越来越残酷,陈阳将兆青揽在怀里越扣越紧。
陈阳走在里侧他隔着玻璃门看到了很多冰晶化的遗体,也看到了很多挣扎的痕迹。看到这些时他会告诉兆青:这里没什么需要,而走向下一个房间。
继续上行陈阳也无法遮掩,越到上层过道里冰冻的尸体越多,姿态似乎还维持着最后行动的模样。
他们两个人走在这样的楼道里,一步一步走廊里回箱着他们的脚步声,陈阳心里都漫上惊悚感。兆青抿着嘴,喜糖被转移到他的怀中,抱着一个生命的感觉会对冲眼前所见的残酷。
而当他们看到某些医护人员手里还拿着不知名的药品、拿着针剂、推着抢救车时又觉得圣洁无比。
游离在社会之外的陈阳也不免敬佩眼前的一切。
医院里面的病患没有第一时间被转移,那些背过南丁格尔誓词的医护人员真的留到了最后。
兆青鼻酸目热,感慨生命的离去时更感慨的是人们对于生命的最后坚持。
惊惧的心思像是对这些坚守到最后的人的玷污,恐怖的环境变得肃穆,除了崇敬他们的心里不再有别的情感,也不再害怕。
他们找到了指示图,第十层到第十二层是药品仓库、医疗器械和医护用品存放室。
两个人不再让心情拽住,脚步迅速又轻声的来到目标所在地。仓库门很快被陈阳打开,兆青看着满满的仓库架又看了一眼陈阳。
陈阳明白爱人的意思,他伸手扶着爱人的后脑勺说:“每样都留一些。”兆青点点头,两个人紧握的手没有放开,所有物资他们都留了一部分。
兆青在这里发现了大小不一的玻璃瓶容器,在一个8公分高的圆口大玻璃瓶里面现了那乳白色的鹅卵石。
“阿阳你看,这小石头在里面。”
“看来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人放进去的,这瓶子外面的塑料包装完好没撕开过。”陈阳说着把包装撕开再拧密封性极好的盖子把石头倒出来,摸在手里触感和之前搜集到的一样。
“还有唉…”兆青看到小石头滚下来的同时也有另一个东西跟着滚了一下,叮当一声。
兆青接过瓶子仔细看里面竟是个水滴形状的冰晶,他的手更纤瘦直接伸到瓶子里摸到了那滴水,说:“……好像不是冰唉。”
“你又发现什么新玩意了?”陈阳神经跟着大条多了,如果真是什么有辐射的东西,他和兆青在一起谁也躲不过。
“你看,”兆青摊开手掌。
他手心里是大概五公分长水滴形状的透明冰晶,顶端还有个小的凹槽,十分通透没有颜色也没有一丝浑浊。
兆青:“没有融化,好漂亮啊,我能留着它吗?”
“先放小世界里存着吧,”陈阳接上兆青的话,说:“世道变了,啥玩意都有了,想那么多都没用,你喜欢就行。”
“嗯,好。”兆青拿出小世界装石头的小布袋,将所有小石头哗啦啦的都倒了进去,最后把那个水滴形状的冰晶也扔了进去,他看着那蓝色的冰晶瞬间顺着缝隙埋在奶白色的石头中间没了身形。
兆青:“我把这个大瓶子放到茅草屋里案几上,你若再发现这种石头直接扔到里面就行,这么多放在一起还挺好看的。”
“为难你老公了,我现在还不能越过存储仓库往小世界里放东西。”
“噢?哦!那你放进仓库里我摘出来,你也不用着急慢慢来,你那样聪明越控制会越熟练。”
“太会鼓励人了,”陈阳凑过去亲了亲兆青的脸颊。
“昂。”兆青回吻了一下陈阳,两个人继续收集需要的物资
从十二点多到达第十层,拿到需要的物资后已是凌晨四点多了。外面依旧下着小雪,再等等天要亮了。
两人这几天睡的还行,精神压力小,吃得好。加之都很有动力想要去见亲人,一直折腾到这个点儿也没休息。
手里有货心里踏实,陈阳带着兆青在走廊的长凳上坐着俩人休息一会儿。
他们看着落地窗外面黑暗的整座城市,曾经人类引以为傲的灯光和火都没有了,漂亮的的夜景被末世淹没。
周围的光线来源只有他们手里面的大手电,除此之外再无光源,连应急灯也没有闪烁过哪怕一下。
“害怕吗?”陈阳搂着兆青把下巴抵在兆青的头顶。
“不会。”
在这里走了七八层,陈阳再怎么遮蔽兆青也一样看到了很多的受难者。他胆子不大,脑洞还,但此时很平静。
“我以为你会很害怕,你连鬼片都不敢看吧?”
“刚进来没多久的时候我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反而很平静。”
陈阳知道爱人的心情,因为他也是如此。地球变成了一座巨大的坟墓,而他们只是幸存者,这种恍然幸存下来的心情让他们平静,巨大的悲剧也令他们越过惊悚和恐怖的心情,满是活下来后的感激。
“困吗?”陈阳捋着兆青的头发。
“还好,我们出去再休息吧。”兆青是真的不害怕却也不愿意在这里睡觉,虽然这里有很柔软的床铺。
“好。”
“天要亮了,阿阳。”兆青指着东方,一丝白晕出现,光线让夜空变得青白,太阳光一点一点从西雅图的建筑物之间散出来。
兆青:“阿阳,你…见过西雅图的日出吗?”
“在海边的时候看过。”陈阳感觉自己兜里面的手收的很紧,他也很用力的回应,十指交错间勒的彼此生疼。
“我也是在海边看过西雅图的日出。我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看过这个城市的日出。”
陈阳也这个城市里生活了两三年,两个人都从来没有在这个角度看过这个城市。身在其中看似平常,而此时一切随着经历和遭遇变得不再一样。
他们看着太阳逐渐出现,初初感觉太阳上升的很慢,而眨眼间却已悬在半空,天光大亮。
西雅图建筑物的外壁上覆盖了一层寒霜,街道也满是冰雪。
所有的地方都反射着阳光,整个世界洁白到一尘不染惊心动魄的美丽。像冰雪奇缘里那出现过的城堡,也像是精灵居住的地方。
喜糖似乎也感觉到了阳光的出现从酣睡状态中醒来,小脑袋也从主人胸前的袋子里探出来。看着日光的喜糖,耳朵一抖一抖的打了个哈欠。
兆青是真的踏踏实实的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在康纳夫妇的照料下,幸福的活着。上小学、初中、高中进入华盛顿大学。任教,送走年迈的双亲,遇到陈阳,得到爱情。
而现在他们已走完计划中西雅图的最后一站,兆青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走吧,陈阳。”
陈阳用拇指蹭爱人的指尖,无声的安抚。
“我们走吧,陈阳。”兆青说着放松了手指,呼吸。
“陪着我。”陈阳想说我陪你,话到嘴边变成了陪着我。
“当然。”
两个人额头相抵。
西雅图,给了他们太多东西,他们也在这里经历了一切的颠覆。
现在他们在一座冰墓里悼念着悲恸万分的事实,目光中也有远方的日光倾城,也满怀着希望。
两个人下楼的回到了他们所打碎的玻璃前,陈阳把贩卖机推了过来把漏洞的地方堵上,两个人开窗钻出去虚掩着离开。
车子再开起来,陈阳在后视镜里面看到了在医院中的人。就在他们没有上去的那几层,有着依偎在一起的几个人,看着和他们同样的方向。
幸存者的存在令兆青也笑了起来,他们曾经所生活的亲切城市,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那这座城市就不算死亡。
天涯海角,此去一别,西雅图,再无经年。
第39章 第1-2章(重修)
1
以前开车四五个小时便能从西雅图到尤金,而这一足足开了三天。
刚从西雅图医疗中心出来,陈阳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用最快的速度开车,连晚上都会开着大灯缓慢的前进。
一路他们按照既定路线前行,偶尔看到合心意的店才短暂停下,收集好物资再启程。
隔日二人在中午途径塔科马,进入城市主要道路后遇到了首个中药铺子。兆青担心陈阳疲劳驾驶影响安全,正好借此因由带着陈阳下休整两小时。他让陈阳小睡自己在旁边收集东西、整理小世界存储仓库。
陈阳很快醒来,两人又吃了一顿热乎的。即便这样陈阳还是休息不够,导致在奥林匹亚时车子撞进了一个雪坑,保险杠都撞掉了。
这事故把陈阳弄得一激灵,第一时间看兆青的情况,好在后者系着安全带。因此陈阳踏踏实实的睡了几个小时,兆青一路睡睡醒醒也不困正好守夜。
陈阳从那和陈陌通话之后再没打电话,兆青好奇,电话都充满电怎么又不联系了。兆青总怕断了联系再错过不停催着陈阳,陈阳这才又给陈陌去了个电话。
兆青旁听陈阳打电话时明白陈阳为何不愿意打电话了,因为他听到陈阳骂骂咧咧的问了一溜十三遭,总在电话里说着让陈陌挂机,结果又总岔开话题说起别的。
陈阳一直像个老妈子样反反复复确定陈陌一切都好才愿意挂机,车速也放慢了。他放下电话时耳朵有很红,想来是不愿意自己这么嗦、甚至幼稚的样子被兆青看到。
陈阳清了清嗓,说:“卫星电话信号越来越不好,几我都听不清我哥说什么。”
“哦――――”兆青促狭的看着陈阳。
“我说真的!”
“我也没说啥啊。”兆青笑眯眯的看着面前这只大狼狗样的陈阳。他喜欢陈阳,更喜欢陈阳在不期而遇时所展现对家庭手足的眷恋和担心。他没选错人,陈阳是一个内心温暖的人。
思及至此兆青摸摸陈阳的耳朵,然被压住一顿猛亲,俩人差点在冰天雪地里勾出来一发车上运动。
陈阳摸着兆青润红的唇一脸欲求不满,若不是他哥的事儿横插一脚,他本该和他的兆青在床上好好研究一下人体的结构与动力摩擦生热学的基本原理。而现在他们只能不断地在路上前进,无论电话里说的多好都只有见到亲人才能放心。
幸亏陈阳听兆青的话,之后卫星电话的信号时好时坏,大部分时候刚接通就断掉,此时候连号码都拨不出去。
“还好陌哥他们的位置确定下来了。”兆青摆弄着卫星电话,问:“阿阳,你看这个电话是不是有点变形?军工产品这么不结实吗?”
“不知道啊,”陈阳倒不担心,他将行进路线都告诉给了接电话的人,即便再失联也没关系。
途中二人因波特兰生产品酒而在波特兰盘桓了一天,酒这东西对于男人来讲不是必需品,但一定是喜好品。
找啤酒的路上遇到个大型商场,俩人进去弄了很多衣服,将各种型号男男女女的羽绒服和冬装准备充足了,薄的厚的足够他们一家人替换很久。
收集衣服的时候兆青频频看向陈阳,他和陈阳像是两个季节的人,他依旧是个厚重的棉球而陈阳现在直接秋衣毛衣防风羽绒服,脚下踩着薄绒马丁靴不需要在外面加毛毡鞋套保暖。
路遇插曲。
波特兰资源丰富人口密集,一路有车辆被挖出来的痕迹。
加油站多半都被埋在冰中,少数油枪露出来的地方能抽出来的油很少,多半飓风眼过境时冻结在地底罐仓的汽油仍未完全开化。
汽油成了紧俏品,不少被挖出来的车辆抛锚在路上。
傍晚,陈阳带着兆青找地方休息车速不快,有一小波幸存者拦住陈阳和兆青的车,他们一行七人不缺车只要油,也许还顺便想要看看敢在路上行走的人车里面都有什么本钱。
陈阳:“你坐到后面去,特殊情况你知道往哪儿去。”
“那你呢?”兆青生活中第一遇到拦路抢劫的人,人们为了保暖穿的很多。眼见车前前后后都被一个一个棉团子占领,画面略有喜剧冲击力。
对方显得很凶拿枪托敲着车窗,有人跳到车顶上敲着车顶玻璃,兆青倒是不害怕,但觉得这些人来找他们麻烦不如在地上捡捡东西更快。
兆青的记忆中没从未卷入纷争中。这一生命,初中生的恶作剧在他的眼里像小孩儿的玩闹,即使他被推倒也能毫不在意的拍拍裤子起来。
霸凌者有一百种理由,反抗和泄密只会换来更多的霸凌。兆青不反抗、不拒绝也没有反应,久而久之无聊到让人生厌。
长大之后一切好,兆青跳级数多,上大学时是整个系里年纪最小的,他控制着自己在系中的综合排名,每每都要留一科拿A-保持自己不显眼。他很安静未等人近身已闪了,没人发现他的壳子柔软又胆小。
兆青也从不去那些治安稍差的地方,他总是几点一线,超市、家里、学校,从未将自己置身于任何激烈的对抗之中。
陈阳:“你先坐到后面去。”他怕开车门的瞬间有流弹进来,伤到兆青让兆青坐后面。
兆青先听话爬到后面坐着,动作间他听到外面的人说:这车里似乎没什么物资,只有两个男人和一只猫。
接着外面响起哄笑,纷纷说:这都什么年景了还有人顾着猫。
陈阳手往副驾驶车座下面虚掏了一把,弄出来一把MP7A1冲/锋枪。外面站在车前盖上的人完全贴在挡风玻璃前认为陈阳在摆弄仿/真/枪/模,还和同伴调笑说:车里的人要吓唬他们。
陈阳听出这些人的声音年轻又稚嫩,但枪全为真有的没上保险栓,为防止意外他才弄个轻家伙出来,主要也是为了吓唬人。
陈阳查看着冲/锋枪的子弹和保险锁,确认没问题才下车。
一下车倒是把车周围的人都弄得一愣,围过来的人没想到会出现如此健硕的东方人。
“小孩儿,有事儿?”陈阳一米九多的壮汉身材全盘俯视面前所有的棉团,一件毛衣遮盖不住他魁梧结实的肌肉线条。
对方仗着人多故意大声的哗弄,纷纷说陈阳不敢开枪、这种枪都是假的。冲/锋枪不是市面上常见的家用枪支,捡也未必能第一时间捡到这么好的货。小男孩儿的脑里都是稻草,一个人的怒气能烧热所有,叠着声音喧哗,见陈阳没动反而跃跃欲试。
陈阳看唬不住没等对方开枪直接发难,他练过动作间几下把车上的人拽到雪地里直接踩着手腕脚腕,让对方陷入雪中。
兆青知道陈阳手劲有多大,陈阳前两日弄灶台时像他展示了什么叫做徒手掰钢条,扯着这些人犹如老虎拍打小鸡崽儿,缴械过程兆青都没看清。
很快陈阳再回到车上往后座扔了几把收缴过来的枪,一踩油门轰了出去。
陈阳看着兆青往副驾驶钻着想要坐回来的样子,说:“小心点儿。”他体贴的将车速减慢,伸手扶着兆青的手臂往前拽。
兆青系好安全带后拄着下巴看着开车的陈阳。
这种注视的目光近似崇拜,陈阳很受用见路况没问题凑过去要了个吻,沾沾自喜的问:“怎么,看我厉害啊。”
“厉害,教我些防身的功夫吧!”
“你手脚太不协调。”
“我很能吃苦。”
“这不是吃苦不吃苦的问题,有的人从肢体上能看出来不适合做强运动。回头让我再哥看看你,他要是说没戏你就别想了。”
“好吧,”兆青笑笑,又说:“那帮人都堆在地上了,一团一团的。”刚才那场面有点搞笑。
“我把他们扔在一起没用力,穿那么多不会有伤。这帮小子年纪不大,若真是穷凶极恶的有枪早都开枪了,连路障都没设,没必要欺负一帮半大孩子。”
“年纪都不大?”围着围巾御寒只露着眼睛兆青没看到脸,说:“嗯,活下来很不容易,能这么快找到同伴也挺好。”
“都不大,没受过训练,好好配合未来能活下去。”陈阳刚一直看着倒车镜没有车或人追过来,但他依旧不想留在有麻烦的点个,说:“咱们不在这住,去邻近的镇子落脚。”
“成,我给你拿点鸡汤喝。”兆青最近练就了在车上择菜捡豆的能力,没办法进小世界也会把汤煨在炉子上,小火出高汤。他认为陈阳开车累,变着法的喂陈阳吃好的。
“还补啊,快流鼻血了。”
“你没发现你越来越不怕冷了吗?”兆青顾左右而言他,伸手摸摸陈阳的手背,刚才陈阳没穿外套出去晃了好一会儿,手都没凉。
“还真是哈!可能是你汤煮的好。”
“我也喝啊,真奇怪。”
“你吃的东西勉强比喜糖多一口,够干啥的。”陈阳对兆青吃饭少这一点颇有微词。不过兆青少食多餐,一两个小时就会吃零嘴。
兆青不吃膨化食品,都吃自己晾晒的地瓜干生坚果和新鲜蔬果。陈阳喜甜,兆青最近熬了些地瓜糖给陈阳当嚼头。
兆青:“我又不开车又不做事,窝在这里动也不动吃那么多感觉积食。”
陈阳单手扶着方向盘,掐托着兆青的下巴亲昵的说:“还积食,肉都长哪儿去了?我怎么没看到?”
兆青把陈阳的手拉下来放回方向盘上,嘱咐道:“开车小心,看前面。”
“可能都长在屁股上了,手感真是…”陈阳手指在方向盘上打着节拍。
“…陈阳。”
“嗯?”
“闭嘴。”兆青都习惯了,语言调戏都是好的。他最近早上醒来总会发现陈阳即使在睡梦中胳膊也在他衣服里,手总是捏在他屁股上。
“哦。”陈阳拖着长音手又摸了上来,从兆青的脸蛋儿摸到脖子伸进去摸到了一点后背的皮肤,被兆青呵止了才收手。
晚上让人在伍德本小镇上找了一个背静的民居把车收了破窗而入,兆青拿东西堵住窗子环顾四周查看阁楼的环境,问:“明天能到尤金吗?”
“再开一天怎么也到了。”陈阳把冰柜放出来摆在背风的地方,笑问:“咱们进去?”
兆青低垂着眼却挑着眉,压着笑意回:“进去吗?”
陈阳前两天和兆青说过先不进小世界,他觉得进去会让人在[春天]里懈怠,开车都成了麻烦事儿。
“嘿!有意思,要不然咱俩进去好好睡一觉,反正明儿爬也爬到尤金了。”陈阳把刚脱了防风服的兆青拉到怀里,手熟门熟路的突破几层衣服摸到兆青后脊梁的皮肉。
冷空气顺着陈阳撩开的缝隙钻进衣服里,弄得兆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后颈的头发像是要炸起来。
兆青抓着陈阳的毛衣下摆像是呢喃的说:“冷。”
陈阳被这不知算不算拒绝的声音勾着,干脆去拉兆青的拉锁,吻也落到兆青的脸颊上吸吻着。
“陈阳,吃饭!晚饭还没吃。”兆青推着陈阳的肩膀,笑说:“怎么说来就来。”
“没良心啊你!什么叫做说来就来?我来了几?嗯?”陈阳说着用小力咬/吻兆青的下巴,打他们第一入接触后再没有来过。
最初因为在轮港区收集装箱导致两个人贪睡,然后得到陈陌的消息赶着进度辗转腾挪。
陈阳怕兆青舟车劳顿,他又是个大家伙兆青经验不足不好承受,寻思想让兆青多恢复几天,所以一直只撩不来真格。
“我什么都没说,明明是你想。”
“我想什么都行?”陈阳笑问。
兆青手指轻触陈阳的鼻尖,没应承还也反驳所有的话都被陈阳的吻推进口中。
兆青喜欢抱着陈阳的肩颈和陈阳接吻,那让他觉得非常亲密,像是两个人能缠出蜜糖的味道。心跳很快咚咚咚的带着爱意从血液骨骼传送到大脑,叫嚣着想要纾解。
环境不好,陈阳没胡天胡地折腾兆青到最后,俩人尽可能贴近彼此,用其他方式疏解爱情中产生的需要。
结束后陈阳弄出来一条毛巾给兆青擦着手,把漂亮指节擦干净又把兆青的衣服整理好。他心头热乎乎的看兆青哪儿都喜欢,一下一下啄吻着兆青的手指把每个关节都亲到,最后一下重重亲着兆青的掌心。
亲吻掌心。
“你是我的。”
兆青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看着陈阳棱角分明的侧颜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个房间很冷,被长久当成大火盆的浴缸也没来得及拿出来,关着半扇冰柜门又挡了一层棉被。
彼此能够取暖的只有对方,很近很安心。
隔日陈阳睡醒时入目看到兆青在火盆前弄着早点。
“才五点多。”陈阳抻了个懒腰从冰柜里伸手勾住兆青的衣角,人还赖在冰柜里醒盹。
“早上好,”兆青闷闷的叫了声好。
往常这时兆青应该回头亲亲自己,而今天只有一句早上好。陈阳用力气把兆青拽倒自己身边,衣服都没套就凑过去亲亲兆青微微鼓起来的脸颊,问:“怎么了?嗯?”
“没怎么…”兆青拿铲子翻着锅里面的鸡蛋饼。
明显赌气的样子,陈阳看看兆青又看看锅鸡蛋饼说:“这还是第一见你把鸡蛋饼摊碎了吧。”
“呵呵,”兆青听到这话睨了陈阳一眼,说:“把衣服套上!别感冒!”
陈阳捞了件毛衣套上回手抱住兆青的腰让兆青坐在他腿上,问:“跟我说说,鸡蛋饼怎么惹你了。”
兆青沉了一会儿没忍不住倾诉欲,问:“我好像太弱了吧?”
“还好吧,”陈阳捏着兆青的胳膊和腿,相对纤细和他肯定比不了,不过也是肌肉线条明显手感相当不错。
“不学功夫至少也得健健身,我怎么觉得我多年的步白跑了?是不是因为我只做仰卧起坐,引体向上不好?”兆青说着晃了晃手腕。
兆青身材瘦纤骨架线条利落但不厚,自从进了冰天雪地兆青连平时的跑步都断了,以前阴雨天他还起码还做个仰卧起坐和俯卧撑,如今可真谓一点儿运动都没。
“可以啊,为了身体健康没事儿健身这个我完全赞同。所以,鸡蛋饼怎么惹你了?咋想起来说引体向上了,胳膊咋了。”
“我刚才掂锅掂掉了一张饼…烦!”
“啊?”陈阳思绪迅速分析求解,没办法掂锅、掂锅用胳膊、胳膊没有力气、需要引体向上。
胳膊没有力气。
陈阳得到答案,肯定是因为昨晚兆青拔了很久的[萝卜],今儿手臂酸痛。他感觉自己用了毕生的力量才可以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状似正经的说:“嗯,锻炼锻炼好。”
“行,我多带你锻炼锻炼!我帮你想锻炼计划。”陈阳又强调了一遍,他替兆青想到了最好的训练方式,多[拔萝卜]肯定会锻炼手臂。
“哦,好的。”兆青不知道陈阳心里的想法,但得到了想要的答复还挺开心,他这才离开陈阳的怀抱把锅里面的鸡蛋饼盛出来。
陈阳在兆青背后歪倒在冰柜里无声的笑,被兆青逗得不行。他把还在睡觉的喜糖一把拖到怀里不停地撸着喜糖的脑袋缓解想要祸害兆青的想法。
喜糖的猫耳朵都被压平,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家大爸,心说:这人类怎么说疯就疯了?
兆青听到声音,问:“怎么了?阿阳?还想吃什么吗?”
陈阳瞬间坐好非常规整的撸猫,说:“没事儿啊,吃这个挺好!我喜欢鸡蛋饼。”
“好。”
陈阳吃早饭时显得非常开心,还贴心的给吃完小鱼儿的喜糖擦了擦胡子。谈恋爱的人情绪无条件互相感染,兆青也一直跟着笑眯眯的。
2
再上路和以往一样不刻意改变路线,遇到明显标识的店铺会踩一脚收些资源。
碰到了一些人,但暂时没有遇到不快的事儿。雪停了但人们因为忽然而来的大风而蛰伏,他二人顶着冰雪略显艰难的前进。
偏离大城市路况更差,雪被偶然而来的大风吹散,露出来的冰盖表面极为不平整,满是海浪波纹样的冰层。
车子颠的像是摇摇车入目又是无休止的白色,陈阳经过各种训练带着墨镜都被晃得恶心,兆青一直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啥都不想吃。
他们第一知道原来小动物也会晕车,喜糖颠吐了没在车里在小世界中。直到进入尤金,周边路况才终于平整了。
尤金至于西雅图在相对更的内陆,海水淹到建筑物的一层左右,部分地势高的位置可以保留一半,但这里和西雅图一样有着一米多的积雪。
他们对飓风的判断有些错误,目前尤金的雪还有松软感,恐怕还得一阵子才会形成冰盖。
陈阳偶尔和兆青交谈几句缓解开车的乏累也给兆青提神,兆青手上弄着豆芽,准备吃点清爽的。
陈阳:“如果你进去小世界了,我还在开车,车行一段距离后,你出现在哪里?”快找到家人了,他们终于有时间好奇小世界的情况。
“这个…还真不确定,我不知道你和我之间对于小世界的关系,是定点彼此传送,还是定点个体传送。”
“回头咱们试试,自己的后盾总要知道所有使用方式。”
兆青“嗯”了一声他也想过这事儿,但最近太累没提。
远光灯打到前方指示牌,已进入尤金市。兆青探身过去给陈阳嘴里塞了一颗薄荷糖,自己也吃了一颗,已是夜里都很乏但目标在前方不可能停下来。
“我家那几个除了我哥之外对自己人都很热情,我哥很少说话。土豆比我哥年纪大,两个小的你不用管他们。多那个人我也不认识,咱们一起看看。”陈阳嘴角提着,止不住的雀跃,又补充:“我哥,你别把他当人就可以了。”
“…呃,”这话说的兆青没法接,他拿起手机打开地图,说:“陌哥说他们在图书馆是吗?”
“嗯,图书馆三四层,帮我导一下尤金公立图书馆。”
“已经在找了,”兆青设定好导航把手机又插在暖风口的手机托里,说:“像你这种离线世界地图的人太少见了。”
“…哈哈哈,这都是被我哥灌输的,任何情况下地图都是最重要的。我家那个小男孩儿外号太子,没有他黑不了的机构、破不了的电子科技防卫,他有卫星传导出来的地形实景图。”陈阳话里带着骄傲,说:“回头如果有联网的机会让太子看看咱们这一路有没有太棘手的信线索留在摄像头里,让他帮忙抹一抹。”
“网络还能恢复吗?”
“谁知道了,不回复也好,省得麻烦。”陈阳看着周围的情况,“尤金人比西雅图还少。”没有幸存者选择在夜里出没。
“嗯,现在夜里温度太低,没有补给尽可能别再夜里出行。咱们家没事儿,回头只要哥他们的情况都好,咱们随时都能上路。”
陈阳听到兆青的话放慢车速,问:“阿青,你愿意让我哥他们知道小世界的存在?”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那不是你哥哥吗?”兆青说着看向车远光灯打出的光线,说:“对爸妈我自问没有后悔的事儿,但有遗憾。他们吃的水果蔬菜都是我小世界种出来的,可我没敢让他们知道我有个小世界。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自私…你的家人是我的家人,所以我想试试。我信任你,自然信任你的家人。你的同伴都是你和你哥过命的兄弟,那应该是一家人的意思,对吗?”
陈阳大手抚在兆青的后脑勺上,对方回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兆青相信了他也相信了他的家人,兆青爱上了他也包容了他的家人。
“对,我们用血肉证明过彼此值得信任。”陈阳相信自己这边的人绝不会辜负兆青的信任。
“嗯,”兆青点点头,他相信陈阳。
而陈阳信任自己和陈陌的眼光,虽然他不认识第五个兄弟,不过当时守着卫星电话的人想来也是他哥非常信任的人。
他们的车逐渐接近图书馆,兆青远远看到三层站着一个人拿手电筒晃着圈儿给他们做标识。
陈阳闪了闪大灯,心底的雀跃无可遮掩的展现在他两个人面上,这一没有破窗。
兆青刚到窗口就看到一个大汉猛地扑到他们面前的窗子,吓的他一哆嗦。夜背光看不清脸只看到对方比陈阳还高还壮的多,正咬着手电筒开窗。
窗子打开,兆青被陈阳先送了进去,还未站定像个小鸡崽儿一样被抱在了大汉的怀里。
“你是兆青吧?是兆青吗?好小啊!真是可爱。”大汉的汉语声调不明显,但能听懂。
兆青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只能感觉到毛衣擦着自己的脸颊,他都快被对方的熊臂捏碎了挣扎无用。
“放开我老婆!干死你啊!大土豆!”陈阳的声音串到兆青耳朵里,兆青海听到了飞禽的鸣叫声。
“抱抱有什么的,可爱可爱!”
兆青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喜糖一样的存在,正被不断地摸脑袋。土豆?陈阳说过一个叫瓦连京的人是队医,炖土豆很好吃,外号叫做土豆。
陈阳要解救兆青,但被壮硕的瓦连京单手制服一手一个夹着俩人脚都离了地。
瓦连京还有余力用手肘把窗子按上,兆青不知道要不要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又听大汉喊了一嗓子,“老大,小狗回来了!还叼着他的小儿。”
“我可去你妈的吧!你他妈才小狗,”陈阳使劲给了土豆后背一个肘击,后者完全无感。
陈阳也不是真心挣扎,在后面还摸摸同被夹着的兆青脑袋,说:“别怕,土豆精力过剩,力气没用。”
“哦?小可爱害怕了?小可爱别怕!这里乱!没光,你们容易绊倒。”瓦连京解释着。
“没关系。”如果不叫他小可爱更好,兆青想着看看陈阳又看了看瓦连京的背。
这男人目测起码两米二,肩宽的不像话,那大腿比兆青他的腰都粗,全身都是腱子肉衣服都遮不住。简直是一座肌肉山啊,一座山,陈阳在这座[山]面前算体型正常且偏瘦的男人。
兆青倒吊着还真看到了个鸟儿在他们后面跟随着低飞,光源不明兆青没看清飞的鸟是什么家禽。他感觉瓦连京跨了几步,他们从二楼便到了三楼。
火光温暖。
兆青双脚终于落地,倒吊着的血还没回到心脏里就看一个黑影迅速的扑了上来。
一个女人OR女孩儿扎在了陈阳的怀里,把陈阳重重的扑倒在地上,“二傻子叔!爸爸等你好久了!”
兆青看着陈阳觉得后背疼。
“哎呦,你他妈给我滚开啊,滚开!我有家有室的,现在不是你能随便扑的!”陈阳对付瓦连京有点困难,但对面前的女人纷纷中两下制服直接扔了出去。
兆青见那女孩退了几步便稳稳站好,又一阵风的冲到自己面前,叽叽喳喳的说:“哟哟哟哟,我都忘了!二叔原来喜欢这种的,好清纯啊啊!嘤嘤嘤!”
兆青来不及反驳什么叫做好[清纯]就猛地被抱住,他第一被挤在年轻女人胸前整个人僵住哪儿也不敢乱碰。
好在只消一刻兆青被解救出来,又被陈阳揽在怀里。
“都他妈滚蛋,你喜欢清纯的那边有雏儿,你抱太子去!离我老婆远点儿。”陈阳上下打量着陈栗,说:“你受伤了吗?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才不要,太子都抱十年了!没有新鲜感!爸爸当时说错了,受伤的不是我是太子。”
“你可以退下了,贱婢,”陈阳推着女人往前走,被女人一脚踢在膝盖窝上,他腿都没屈完全不疼。
陈栗:“我靠,二傻子叔,你又强啦!”
“不然呢,都像你似的?干啥啥不行。”陈阳反唇相讥,眼睛却定定的看着前面。
兆青顺着陈阳的眼神追过去,他看到个男人趴伏在沙发上,光裸着后背盖着一层白色纱布,纱布上满是果冻一样质地的黄色药膏。毯子遮住了他的腰臀,长腿也盖着纱布。
男人所在的沙发后侧燃着火堆,他的面色背着火光晦暗不明,兆青看不清对方相貌,却知道对方明显紧盯着他和陈阳的方向。
兆青在余光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禽类身影,是一只鹰收敛翅膀停在沙发背上。这鹰不是出现在动物园里的小型鹰,是在纪录片里才看到的大型高原猛禽。
这样的猛禽在侧都无法长时间剥夺兆青的视线,他不由得一直看着那受伤的男人。
那男人的手从沙发上垂下来指向地面,手指上也缠着纱布微微动了一下,兆青心里惴惴的。
男人没展示任何力量连身高体型都看不清、受伤严重需要卧床,可兆青却依旧有一种随时都会被扑到扼住咽喉的感觉,让人想逃。
那是一种人类对于危险物趋利避害保命的直觉。
火光那样温暖,可男人身边像是有一团黑雾随时要把人吞噬。
即使看不清面容、即使兆青从未参与任何战斗没有战争本能,兆青也能知道那是一头真正的野兽。
是陈陌。
第章 第3章(重修)
陈阳稳稳当当迈四方步带着兆青慢悠悠的晃到了沙发前,走近了兆青发现陈陌一直垂着眼根本没看他们。
面对气场阴森的陈陌兆青无可避免的感到气虚,期间又夹杂着见爱人家长的怂,还未斟酌如何开口就看陈阳一脚踢在沙发上,沙发跟着一震。
从窗口走回来面色淡白一脸书卷气戴眼镜的男人赶紧放下手中的电筒,俯身将手按到陈陌的背上。他没言语似乎用动作表示不满,认为陈阳那一脚引起的震动会影响陈陌的伤。
陈阳头都没底像是没看到陈陌一样反而和鹰说话:“哎呦喂,海贼!这油光水滑的!得多少牛肉喂着。”他伸出大手那鹰脑袋一抖蹭到他手心里,引得陈阳道:“可以啊,海贼,还记着我,挺好。”
兆青有感于陈阳不着调拽着自己的爱人,他下意识冲戴眼镜的男人歉意的颔首,戴眼镜的男人微微点头,两人算打了招呼。
陈阳顺着兆青给的台阶下来问:“老东西,你折哪儿了?”
“叫人。”陈陌眉头拧在一起半阖着眼。
陈陌声线没有陈阳低沉但更有磁性,兄弟俩不愧是兄弟俩,陈阳为了见到陈陌在路上奔波,见到又故作轻松;陈陌宁可扑在路上也要找陈阳,见到又懒得看人。
“叫谁啊,你啊?”陈阳习惯性顶撞陈陌,叫做海贼的鹰正好的鸣叫了一声高亢清亮。
“叫二哥,”陈陌声音大了一点儿仍懒懒的,戴眼镜的男人像是被点名一样看了一眼陈阳。
“你不是不让我叫别人哥?”陈阳没明白。陈陌从来不让他叫别人哥,连这么多年兄弟的瓦连京都是直呼其名。当然陈阳也很少乖乖的叫陈陌,哥。
“叫・二・哥。”陈陌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倒是轻微抬起指尖点了点戴眼镜男人的方向。
“二哥?我那儿有二哥?你不说咱妈只生了咱俩?”陈阳说着蹲下,兆青见挺大个子的陈阳在亲哥哥面前立时显得“乖巧”起来。
陈陌终于抬起头着看面前的傻兄弟,非常不走心的冷笑了两声。
兆青才看清陈陌的长相。乍一看陈陌和陈阳很相近,但仔细看发现陈陌的脸骨更瘦长,眼睛更细、嘴唇更薄、颧骨也更高一些。
陈陌的眼总是微微眯着,显得臊眉耷拉眼毫无精神,整个长相组合出来正是华夏相学里面所讲一脸的阴狠的薄情寡相。
“生了我一个,我心情好顺便把胎盘养大有了你。”陈陌难得说了一句字儿多的话。
“喂,老…”陈阳想回嘴被兆青拽住。
兆青灵光一闪知道了戴眼镜男人的身份,他一直被陈阳牵着另一只手搭在陈阳肩上,凑到陈阳儿变低声唤到:“阿阳…他是陌哥的伴侣。”
陈阳听闻反应十分经典,他满脸写着惊讶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戴眼镜的男人。后者神色淡然面色一丝害羞都没有,坦坦荡荡的接受着陈阳的目光洗礼。
陈阳:“我天…你是不是被老东西强了?哇靠!看起来挺斯文的一个人,老东西你哪儿抓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话音落兆青听到了其他人的笑声。
“哪儿还有王法,就算有…对我们也不好使啊。”女人国语说的甚好,嘁哩喀喳嘎嘣脆。
瓦连京厚重低沉的声音应和着,除了兆青和那男人都笑了起来。
兆青窘的不行拽着陈阳示意着陈阳别乱说话,在冰天雪地中一个男人蹲在一边时时刻刻关注着陈陌的伤口,哪儿像是被强迫的。
更经典的是眼镜男的反应,眼镜男竟然点点头一脸对陈阳所述颇为赞同的模样。
陈陌的余光一直牵着眼镜男的方向,看到眼镜男点头时笑了笑,那阴狠的眉眼立刻柔和了起来,缠着纱布的手摸到眼镜男的下巴上。
真不愧是兄弟,不笑的时候一个阴狠一个野蛮,笑的时候却又都有一股子春风化雨的劲儿。
“小心点,别动。”眼镜男把陈陌的手托住,他正好顺势检查纱布里皮肤的恢复情况,又将陈陌的手轻放在沙发上。
陈陌这才正眼看陈阳说:“我命,俞升,尊重他。”这几个字儿声音不大却让眼镜男…俞升脸上有了点儿旁的颜色。
“呃…”陈阳第一听到陈陌说出这种话,立时对俞升变了观感,说:“二哥我是陈阳,陈陌的陈,太阳的阳。”他还立时伸出手和对方握手,微微含腰。
对于陈阳来说陈陌如兄如父,那这位被定义为兄长伴侣的男性自然…也拥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俞升握了握陈阳的手,“嗯。”
陈阳仍是不可置信,小声和兆青嘀咕:“太刺激了,我一直以为我哥这头铁树只会操没感情。这年头谁都能跟他过日子啊,他…”
兆青撞了陈阳肩膀一下又瞪了一眼,示意俞升和陈陌本人都在不要说这种话,陈阳讪讪闭嘴不再多言。
陈陌解决了陈阳对俞升的称呼问题,又见陈阳十分听兆青的话。
在陈陌眼中此时陈阳的反应也足够令他新奇,他和陈阳都不算滥情,但未竟双双落网心甘情愿的被另一半制约。
陈陌一直眯眼紧盯着兆青,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一脸男孩儿样满目单纯的人。
“干嘛!老东西!你别用那眼神儿,怪吓人的。”陈阳扯着兆青的手要将爱人拉到身后。
兆青则第一没随着爱人的手动作,他郑重的说:“哥,你好,我叫兆青。瑞雪兆丰年的兆,绿色的青。”
陈陌伸出缠着绷带的手,兆青赶紧蹲下拿手心蹭了蹭衣服把汗蹭掉,他看着那绷带怕弄疼陈陌的伤口虚握上去却被对方握紧。
陈阳亦步亦趋跟着兆青蹲下看着老哥和老婆的互动颇有点紧张感,在陈陌眼中陈阳像是一只护食的狗,死死地盯着自己最爱的骨头。
时间不久但周遭没有声音,其他人彷如看戏一般看着这里。
兆青手被对方如绞钳一般的力度弄得生疼,陈陌的目光也让兆青额角出汗。但这是陈阳唯一的亲人,无论如何不能躲避对方的眼神。
兆青只能干巴巴的回望,心里的节奏打很快鼓咚咚的无法忽视,他见陈陌闭上眼似乎在思考又像是巩固记忆。
又停了几秒后陈陌才放了兆青的手,他用手指点了点兆青的脑袋,沉吟道:“嗯,记着了,兆青。”
陈阳看着自家老哥,他见陈陌没反应,说:“这就…完了啊?哥??你是不是忘了啥!”
陈陌一听到陈阳的声音便是显出一脸的厌烦,他语气再有气无力的冲着俞升说:“给他小圈的。”
俞升从脖子上摘下一根白金链子,从链子上拆下来一枚金戒指递给陈阳。
陈阳握住这枚戒指才心满意足的说:“嘿!谢谢二哥!”说完他再愣了一下,未成想陈陌竟然将这东西都给了俞升,看来俞升的地位不可动摇。
“滚吧。”陈陌说完又低下头趴着,他脖子后面也都是伤仰头几弄脏了带着药剂的纱布,俞升干脆给陈陌整体换了一药。
陈阳见了陈陌的伤口心里很不舒服,他不喜欢看陈陌流血手上,但他嘴不对心拉兆青站起来嘟囔道:“我看你连滚都费劲…”
“少废话,”陈陌说完再闭上眼睛养神。
俞升:“陈阳,兆青,那边有吃的,你们先去吃点东西。”
“好的。”兆青点点头。
陈阳握着戒指单手拆开自己手腕上的白金细链,陈阳把戒指穿到项链里戴在兆青的脖子上。
“这是我母亲的婚戒,二哥留着的是我父亲的。父母应该早化成灰了,只有这对戒指和一个吊坠留下了。”
“这太贵重了。”兆青拿手指摸着戒面,他没想到这两枚戒指是陈阳父母唯二的遗物,他不断地低头抬头在戒指和陈阳脸上看来看去。
“你留好。我要是哥就能给你父亲的了,那个圈儿大金子多。”陈阳开着玩笑打趣,父母的悲剧过去了三十年,他们兄弟俩早释然了。
兆青看着面前这个感动破坏者笑了笑,又想起来什么一样看向陈陌和俞升,说:“谢谢哥,二哥。”
兆青一面说一面鞠躬十分乖顺的模样,俞升自是淡笑回应,陈陌没有抬头摆了摆手指。
唯一的女人反坐在凳子上一脸的生无可恋,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啊,老爸说掳就掳来个高知分子,连二傻子叔都有人要?难道长得好看的男人最终归途都是这种悍匪吗?我上哪儿才能找到像兆青这样的小漂亮过日子啊 。小漂亮,我是陈栗。”
小漂亮又是什么鬼…兆青近一米八的男人听到这个评价十分尴尬。
“我看你?拉倒吧!你还是安静的做一辈子老女,认命吧。兆青兆青你好啊!”一个没听过的声音。
兆青看了一圈才发现陈陌躺的地方是一个单背双向沙发,另一侧还躺着一个人。那人费力仰着身子抻头看着他还挥挥手,应该是陈阳提过的陈杰。
兆青冲陈杰点了点头还没说又听到陈栗说:“我就是强你也不会做一辈子老女!放心吧。你没资格说我,二等残废。”
“滚蛋,分不出男女的东西,你别强我!你有本事强阿京啊!。”
“呵,阿京比我更想强/奸你,一堆基佬没资格说话。”陈栗说着冲陈杰比了个手指。
“我不是基佬!你他妈注定要和海贼跨物种在一起一辈子了!”陈杰拒绝这个性向定位并对陈栗伴以强烈的诅咒。
海贼鸣叫了一声又低头整理翅膀下的羽毛。
瓦连京浑厚的声音响起:“我是。”
“妈了个蛋的你别总惦记我,我在你身上就是个挂件咱俩尺寸不合适。还有,我不到十八岁!你个恋X癖,”陈杰干脆躺下,太鸡儿心累,也不知道瓦连京为啥天天盯着自己。
“我有办法啊,你要相信人体是非常奇妙的,再说你还在长个子呀。”瓦连京大手包住陈杰的脑袋揉了揉,“我等你十八岁。”
“滚滚滚,俄熊,十八岁你也别敢碰我,否则我剁碎你啊。”陈杰的脸蛋儿都被搓红了,但也没躲开瓦连京的大手。
“你别害怕,他们总是这样打打闹闹。我再给你介绍一,大个子叫做瓦连京俄国人是我们的军医,他大手大脚但活儿绝对牛逼。这姑娘原名叫缪丽、美丽的丽,她不喜欢自己的姓氏跟着我们姓陈,陈栗,吃的那个栗。我和阿京都怀疑她应该有一半泰国血统,不过她自己不承认。”
“喂,知道我不喜欢还提。”陈丽白了一眼陈阳对兆青说:“叫我栗子就行,不用加小。”
“懒得理你。”陈阳指着陈杰:“这是我们的幺儿今年17岁,杰弗里,叫太子就行。他没有姓,跟着…”
“说一百遍,我叫陈杰啊陈杰!”陈杰指着陈阳像看个白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个两个的都愿意跟着我哥的姓儿。也赖那个老东西随捡孩子,太子和栗子都管老东西叫爸爸,从小俩人就争着要继承我哥根本不存在的王位。”
兆青再和所有人打招呼。
陈阳继续说:“人老了就怕老无所依,干我们这行的永远缺一个抬棺材的。我哥预备了俩笑的,毕竟我要捧照片没有那么多手。他管捡还不管养,哎,以前的日子我都是咋过的啊。”
说起过往陈阳简直是一把一把的辛酸泪,陈杰可谓是他喂起来的。话里尽是玩笑句句都不好听,却每个字儿都带着一股子难以描述的亲密。
兆青:“挺好,儿女双全。”他从陈阳偶尔透露出的细枝末节知道陈家兄弟俩活到现在不容易,陈家兄弟的过往是另外一些事儿和此时此景无关,先按下不表。
陈栗:“你不饿小美男还饿呢!滚蛋啦。枣儿,快来吃饭。”
“枣儿??”兆青指着自己。
“嗯,这个代号咋样,是不是和栗子一样?听起来很好吃!不过你看起来更甜像你的人!”陈栗过来亲昵挽住兆青的手臂。
陈杰:“喂,臭栗栗,你又自来熟!”
陈栗:“那有什么的,咱们家人口少进一个是一个,你的外号也是我取的啊,小太子。”
陈阳把陈栗的手拍开:“放尊重点儿,阿青比你大。”
“真的假的!”陈栗满脸诧异的的看着兆青,说:“我的妈呀,我以为他和太子一个年纪。不好意思啦,枣儿哥哥。”她歪着头一脸歉意和兆青撒娇,她身高超过一七五偎在兆青肩头还挺可爱。
陈杰:“恶意卖萌,栗栗你好恶心啦。”
陈阳把兆青拽回自己怀里说:“别理他们,一个个拥抱饥渴症,确定是自己人立马就栖过来。”
陈阳回了家吐槽密度增加好几弄得兆青不知道怎么回。
陈阳指着那只金雕:“这是海贼,我哥当年托了大价钱才拿到的金雕蛋,蛋你明白么,我哥抱在怀里孵出来的。”
“谁抱谁知道。”陈陌哼了一句不再多言,但不代表别人不说。
陈栗听到这话笑个不停,说:“哈哈哈哈哈,明明是二傻子叔天天抱着,结果破壳的时候爸爸来了,雏鸟效应就这么给爸爸了。悲催的一逼,哈哈哈哈哈好好笑。”
“它多大了?”兆青绷着没笑顾左右而言他,陈阳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必须给自己爱人撑场子。
陈阳:“十三。”
“正值青年啊。”兆青看纪录片的时候知道鹰的年龄,金雕是少见长寿的动物。
陈阳看兆青一脸的艳羡,说:“你可以摸摸它,我们都在呢,它不会伤人。”
兆青:“不要了,我听说它们很少接触陌生人。”他知道有些人能养这种雕,但一般养雕人都不会让其他人靠近这威武的空中杀手。牧民养雕本就是为了辅助战斗,这是可以增加食物战利品的猎鸟,绝非一般的宠物。
陈陌这几年见海贼的数少,他伸直胳膊拍拍前臂唤到:“海贼,上来。”海贼雕脑袋一歪展翅而飞落到陈阳手臂上,雕脑袋蹭了蹭陈阳的下颚线显得非常通人意。
陈栗:“哟,还这么给面儿呢?嫉妒,明明是咱们和海贼呆的时间长。”海贼很少上她的胳膊,她凑过来从侧面摸着海贼的翅膀,又道:“看来孵蛋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陈阳摸着海贼的脑袋说:“让兆青摸摸你,他是我的,你让我摸就得让他摸。”海贼不知听懂了没,偏头看着这个第一见的人。
陈阳鼓励着兆青:“别怕,过来,阿青。”
兆青从未碰过这么大只的猛禽颇有些紧张,伸着手瑟缩了两下才摸到金雕的脑袋上。
金雕鹰头一动吓得兆青一颤但仍摸着金雕的脑袋,果真金雕只蹭一下没有啄他,兆青放下心说:“看起来我太怂了。”
“那有啥,海贼从高空俯冲时还曾把人吓得屁滚尿流呢。”陈栗说着手里出现一个牛肉条,海贼张开钩子一样的喙叼了进去仰头两下就顺进喉头。
“真威武,”兆青摸摸海贼的爪子接过陈栗送过来的肉条举到海贼面前
一样的肉海贼看了半天直到被陈阳推了推雕头海贼才低下头咬住肉条的边缘飞走了,落在沙发边儿站稳才往下吞咽。
陈栗:“以后它习惯你就好了,现在能叼走吃很不错了。”
“以后再教训它!”陈阳觉得这都不够兆青面儿,他又问兆青:“饿不饿?!”
“一点点。”
“好啦,我知道你们最需要什么了。”陈栗把锅盖拿开,招呼着俩新回归的小伙伴。
陈阳和兆青看了一眼被打开的大锅,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冲上来,拿勺子搅和一下啥都有煮在一起像是掺了骨头的浆糊。
陈阳最近日子过得好,忘了自己也曾吃过这东西一样,咋舌道:“我的妈,这东西也能吃。什么鬼啊??”
陈栗看着兆青,眼睛忽的一亮。
第1章 第章
“枣儿哥哥,我看你骨骼惊奇,定是一把烹饪好手吧。”陈栗双手合十一脸的期盼,他们五个人包括陈阳,陈阳厨艺最好。
陈阳最多会煮个饺子、还能给煮过火了,可想而知其他人是什么程度的。
“你不是说,瓦连京会炖土豆么、还很好吃。”兆青看向陈阳。
“再好吃,也不能吃一辈子。”陈栗绝望的蹲在地上玩着鞋带儿,看来枣儿哥哥也不会做饭,“怎么办,现在去劫持一个厨子还来得及吗?”
“阿京只会炖土豆,特别神奇的事情是,用炖土豆的方法炖别的都见鬼的难以下口,加其他材料也不行就只是土豆。”陈阳解释。
“明白了,”兆青开始脱外套。
这地方旁边都被书柜围了起来,中央三桶火烧着也不冷。
“饿的厉害吗?多久没吃了?”兆青问着陈栗。
“真的会做饭!!!”陈栗立刻又跳起来语速快了很多,“每天都按时按点的吃,但是每都是这一锅,这和喂猪的没什么不同,倒掉倒掉!”
兆青拿勺子搅拌着似乎看到速冻水饺、玉米、土豆、意面、竟然还有鸡骨、妈呀还有鱼骨头的残骸。他看着都咧嘴,能把这么多东西一锅烩了也是天才。
兆青算了一下人数想了想空间里面的熟食,“等半个小时行吗,我给你们弄点吃的。”
“当然当然!我不饿!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都行,好菜不怕晚你做点好的,没关系不用满汉全席,有几个正常人吃的菜就行!哎哟!”陈杰都惊得坐起来了哎呦一声又躺下了,手伸出来召唤了一下,大型熊本生物瓦连京就走了过去。
陈陌都侧头看着兆青眼睛都睁大了些,显然这些日子也快被这锅东西折磨歇了,俞升早就走了过来挽着袖子一脸的要主动帮忙。
“哥,你呢?”兆青鼓起勇气问着陈陌。
“你做,不着急。”陈陌。
“行,那我做点菜,陈阳去看看,哥哥需不需要什么药,还有阿杰。”兆青嘱咐着。
“药我们有,还能用一阵子,你需要什么材料?我给你拿?”陈栗说着,“你们什么都没带吧,你先吃点巧克力?”
兆青这才观察了一眼周围,除了他们所在的位置有个锅,锅边儿堆了一些食物。火堆边儿堆了一些炭块外,这个空间里就只有书柜和书。
兆青看着陈栗,灵机一动,“你把吃的东西放哪儿了。”
“哦,你要什么。要鸡、羊、还是牛、还是鱼。”陈栗说着,手中就出现这些东西。
兆青睁大了眼睛,看向陈阳。
“哦哦!你别怕!我不是怪物,我只是刚好有个地方能放东西而已,你就把它当成一个空间,魔法袋就行。”
“呵,你什么时候有的这功能,”陈阳愣了一下哼了一声。
“一年前?某天突然就有了这个功能,我自己都吓一跳。当时我只告诉爸爸了,爸爸不让我和别人说,我也懒得打电话告诉你。”陈栗手里出现一块巧克力递给兆青。
兆青接过巧克力,摸着包装有点凉心却熨帖着。他没想到这世界上有人和他一样,有着类似的秘密。他也没想到在他分享秘密之前,就被这帮第一见的人包容在了他们的圈子里。他们甚至愿意把一个重要的秘密,就这样展现在他这个第一见面的人面前。他们对于彼此来讲,本质上其实是陌生人。
从兆青进入这里开始,就觉得这几个人除了陈陌和俞升。其他人都是特别自来熟的人,一时一刻都不让他觉得尴尬,好像每个人都和他相熟了很久。就算陈陌和俞升话比较少,也似乎在释放着善意。
进来之前兆青还很忐忑,怕自己没办法融进这个圈子里。而现在却有一种被大奖砸中的欣喜感,他从来没敢期待第一面大家就这样热络。
陈阳的描述中这些人都是怪人,都是孤狼从不合群。可现在看起来,即使冷硬如陈陌也似乎在向兆青无声的说明,他已经在这个圈里了。
兆青最初他以为他只是得到了陈阳,而此刻虽然和面前这些人都是第一见面,却像是突然得到了一大家子人一样。
兆青又开始怀疑,陈阳说的那些关于他哥哥杀人如麻的事儿,到底有多少含金量。当然,现在这一大家子人,都用期冀的目光看着他。
“阿阳,”兆青看着陈阳,“谢谢你啊。”
陈阳看着满脸写着,我・很・感・动的兆青,自然知道兆青刚才在想什么。
陈阳没忍住,亲了亲兆青的脸蛋儿,“你早就做过这个决定了,你值,我说过的他们对自己人都很好相的。”
“对对对,枣儿哥你不用太拘束。这也就是你,栗子总说她存的巧克力不够吃几十年的,从来不给我们分,哼!”陈杰让瓦连京把自己往上抬了抬,终于把脑袋露了出来,方便眼神交流,“你就别小气了,你那地方食物放时间长了一样会过期,还不如给我们吃了。”
“呃,你存的地方还会过期?”兆青捏着巧克力并没有撕开包装。
陈陌像是知道什么一样笑了一声,俞升开口,“刚才我就觉得你的问题很有趣,第一时间就注意食物被放在哪里,而现在又问是否过期。这不是正常人的反应,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存的地方不会过期。”兆青说着,手里出现一摞巧克力。
“…我操,”陈陌轻轻摇头果然如此,他又看着地面嘴角倒是提起来了。
“我去,逆天了啊!!!!这他妈都行???咱们有两个?”陈杰撑起身子牵动伤势哀嚎一声瓦连京跑过去陈杰躺下,一个套路非常完整。
“我早就和你们说过,空间未必是某个人独有的,看来存活者中肯定有一部分人都有某些连带功能。”俞升。
“喂二爸,你一个研究航天科工的就别跳台到魔法频道可以吗?”陈栗拉着兆青,那股子激动地劲头还没过去,“你的空间食物不会腐化??”
兆青黑线,二爸,真是一家人称呼都一样。
“不会,放进仓库后里就会保持着原有的情况。”兆青说着。俞升话里面的空间、应该指的就是他的小世界。
“为什么要说放进仓库?”俞升。
“因为有仓库啊。”兆青一愣如实回答着。
俞升歪着头看兆青,“那除了仓库还有什么呢?”
“房子…土地…岛?”兆青不知道俞升问这个干什么,“栗栗不也有空间吗?大家不都是一样的吗?”
“土地?”陈陌觉得自己的脖子今天是不能好好呆着了又侧过头看着兆青。
“对啊,就是土地啊,”没等人们接着问兆青就提前回答了,“山不算太高,土地面积还可以,有湖养了鱼。有房子,也有院子,就是个小岛。外面还有一圈,陈阳说是海水我不觉得。”
“…呃,这算方外世界?”俞升非常吃惊的样子看了看陈陌,“你…你还能进去??存活物能种植?”
“嗯,对啊,都能进去啊,陈阳也能进去啊。陈阳!喜糖!我们的喜糖!”兆青一拍脑袋,之前太过颠簸把喜糖都给颠吐了,所以就让它进小世界呆着了。
“知道你们情真意切,还结婚了?但现在不是吃喜糖的时候,你的空间还能进人?”陈栗追问着。
“我天,疯了。”陈阳一想当时是好说歹说才把吐了的喜糖留在小世界,说好了一个小时去见喜糖一,结果见到自己哥和其他人就忘了。
陈阳在所有人面前消失了,两秒过后抱着一只橘猫出现了。兆青的小世界,活物必须由他和陈阳两个人才能带进带出。死物、果实蔬菜甚至是鱼如果想要身在小世界之外拿到都要经过仓库这个不存活物的载体,也就等于是需要死掉才能拿出来。
“喵喵喵!!!!!”喜糖从来没有叫唤的这么大声,拿陈阳外套磨着爪子。一喵一呜,全是血泪控诉。
海贼歪了歪头,听到了软绵绵的声音。
“好了好了好了,大爸这不是见到你伯父太激动把你给忘了么,你别生气。快快快,阿青,它快把我挠死了!”陈阳求救。
兆青伸手把喵儿子抱在怀里,喜糖果然不挠了只是扎进兆青的衣服里,说啥不露头了咪呜咪呜的小声儿吭叽着,可怜至极。
“不好意思,没人要给你吃喜糖,喜糖是我们的儿子。”陈阳接上了陈栗刚才的询问,跟着兆青摸着偶尔打颤喜糖的脊背。
不过现在没有人关注陈阳和兆青,猫咪的影响力有多大,看着那些人的眼睛就知道。
“咪咪咪!咪咪咪咪!”陈栗的声音含糖量现在十个加号已经凑到了兆青面前,拿手指轻轻碰触西塘的屁股。
喜糖这么多天是第一听到女人的声音咪了一声,抬头看到了一堆脑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死喵,人太多了喜糖咪咪的挣扎,直往兆青胳肢窝钻。
“我有那么吓人么我??”陈栗非常泄气。
“快过来,让我看看!!!”太子不能动在一侧哀嚎着 ,瓦连京像是一座山一样,也凑了过来,从兆青头顶上看着这一团橘色。
“没有,喜糖是我们捡的。它自己经历了大水和降温大雪没有食物,被我们发现一点儿肉都没了,胆子也小的厉害特别粘人。”兆青解释着。
“是吗?”俞升过来摸着喜糖的尾巴,“真是可怜了,栗子拿条鱼,不是还有三文鱼吗,给它弄一点儿。”
“不用不用,我给它弄点猫饭就行,陈阳不让喂太好的,怕它娇气。你们稍微等一下,猫饭是做好的,我拿出来就行。喜糖,乖,抬抬头,别怕。这些人都是…”兆青摸着喜糖的脊背,亲了亲喜糖的小脖子,笑着,“都是家里人。”
都是家里人。
第2章 第5章
人类这种生物喜糖还算是见过,最多不过是两脚兽多一点,给它一点儿适应时间也勉强能够接受。
而此刻好不容易适应周围有很多人的喜糖,又完全把自己扎进兆青的外套里,连脑袋都不敢露出来。爪子勾住兆青的毛衣像是要长在兆青衣服上,整个身体团的小小抖得和筛糠一样,任由兆青如何安抚都没有什么卵用。
海贼根本没有动,只是歪着头用乌溜溜的鹰眼看着喜糖的方向。
“海贼你别吓唬我儿子行吗?”陈阳也没辙。
海贼引吭一声。
“我知道你也是我儿砸,喜糖是弟弟,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儿你的气势。”陈阳伸手去抓喜糖,总归不能让喜糖就这么一直在兆青怀里。
陈阳刚把喜糖揪出来一点儿,海贼就飞了起来直接冲着兆青的怀,爪子如钩一把就把喜糖撸了出去,顺便把兆青吓得一个踉跄跌进陈阳怀里。
“喂喂喂,陈阳!”兆青看着海贼爪子间带着喜糖飞到了高,喜糖吓得都惊了喵喵喵都没有了。
“海贼你给我下来,你敢把喜糖吃了你就等着放生吧你??”陈栗立刻炸毛这么软绵绵的小东西可别真被海贼给撕了。
陈陌抬头侧颜看了看海贼,又闭上眼,“没事儿,吃不了。”
“吃不了也乖吓人的,我猫儿子胆儿可小了。”陈阳也能看出海贼的姿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捕猎姿态。
“畜生的事儿让畜生自己解决,你想帮忙你就去,”陈陌。
“我艹,这话说得相当有技术水平。”陈阳还能咋的,要不要承认自己是畜生。
“阿青,别紧张。海贼有数不会伤害喜糖的。”
兆青听着陈阳的安抚看着吊灯上面,海贼已经把喜糖扔在吊灯里的圆弧链条中。喜糖就四仰八叉的也不敢动,海贼拿爪子一下一下戳喜糖的肚皮。
“这年头活的不如一只雕,daddy,海贼是在撸猫吗?”陈杰看着海贼的动作,然后活生生的看到海贼拿喙蹭了蹭喜糖的脖子,后者一动不动的连咪呜声都没有。
海贼闻了一会儿,雕头扎进喜糖的下巴,没一会儿喜糖就抵抗不住被抚摸的舒适本能打起小呼噜。
陈陌对这个发展也有些目瞪口呆,歪着头看了一会儿。
“动物都这么奇怪么?二爸。”陈栗看着上面的互动问俞升。
“少量动物会有玩乐的本能,比如猫咪会把吃不掉的老鼠抓过来玩…只是,没听说金雕这生物有…”俞升也是不懂,“只能说所有动物都很奇妙吧,也没准是因为海贼一直和人类一起生活,其行为模式已经不能按照传统的飞禽来推断了。”
“强行科普,完全没有逻辑,”陈阳吐了个槽大声喊,“海贼,把喜糖带下来,它还没吃饭!”
海贼用爪子推了推喜糖,弄的喜糖在它的爪子下打了好几个滚,这才被抓着飞下来扔进兆青怀里。
喜糖经历了猫生完全想不到的一刻又被兆青撸了很久才镇定下来,饿坏了的小东西抵抗不了猫饭的诱惑,从兆青的怀里跳下地。哆哆嗦嗦的待在猫碗前观察了很久,发现围观人员人类以及围观雕员海贼真的就只是围观,这才低下脑袋呼呼的吃饭。
喜糖一面吃一面抬头看海贼,喵生艰难感觉就是要把自己喂胖了然后送进其他动物的嘴里。但是作为一只饿过肚子的喵,宁愿吃饱了再死。
虽然喜糖战战兢兢的吃饭但陈阳已经可以预示喜糖的大爷生活了,自打喜糖出现其他人也不着急让兆青做饭了,也不追问小世界了。
“看海贼的反应我已经可以预见,喜糖会继承我哥的皇位…我看那帮人病的不轻,没有猫病晚期。”陈阳看着面前这几个预备猫奴,一堆人蹲在放伤患的沙发前面,看着喜糖用它专用的猫碗吃着猫饭。重点是喜糖踩的地方还被他们铺上了一层毯子,这些家伙都舍不得那小猫脚踩在地上。而这个毯子和陈陌陈杰身下的是一样的,丧病啊丧病。
俞升、陈栗、陈杰简直都快陷入喜糖的魅力中。
海贼不知道是陷入了猫咪的魅力中还是陷入了出现一个预备食物的情感中,总归也一直看着喜糖。三个大人加一直猛禽,无法自拔的蹲着、趴着看低着头看。
几个人很有默契的谁都不碰喜糖,就怕喜糖害怕饭吃不好。
连陈陌都看着那个方向。不过,与其说陈陌是看猫,不如说是瞅着看猫的俞升。
“好啦,快过来帮我,把火盆拿出来锅的三件套拿出来。”兆青说着,“再来一桶水。”
陈阳应了一声就开始干活,这些时日的生活让他们有着很高的默契。三件套锅,就是指大蒸锅、炒锅和平底锅。
“做什么?”俞升从猫咪的魅力里面抽离出来,走到兆青身边儿。
“陌哥是不是冻伤?我看抹着油,不是烫伤吧。”
“嗯,是冻伤。”俞升卷着袖子。
“炖黑鱼,加豆腐。阿杰是什么伤?”
“他是骨折,髋骨和胫骨。”
“嗯,鱼汤也行。明天煮点大骨棒,不过咱们有大骨头吗?都是超市的小排骨吧。”兆青已经把锅放在炭盆上问着陈阳,手脚利落的理配菜。
“好像还真没有大骨棒,国外不吃这个的。”陈阳在一边儿刷锅准备蒸米饭。
“我有我有,我有整只的你们要什么。对了,枣儿哥,你的空间有限制吗?我把食物都给你。我这里冰冻的会化,食物会腐败,以前做了真空包装的会好一点。”
“仓库现在还没有限制,”兆青在大锅里放了一点油,把炝锅的葱姜扔进锅里,煸炒出香味儿就加了水。手里利落的掏着黑鱼肚子里面的肠胃,在水里面清洗干净。拎着鱼尾在油里面煎了鱼身的功夫,大锅水就开了。他在锅底放了一些老豆腐,才把黑鱼从锅边顺进锅里。
陈阳怕分散兆青的注意力切到手,干脆自己在旁边和他们说着陈阳仓库的存放模式。
“我操,二叔,你老婆太逆天了吧。怎么放都有一半的空间,放的东西越多,那一半越大?”陈杰说着。
“嗯,对。”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你不是说这个空间是兆青出生就在的么?”陈栗。
“…我们,咳,”陈阳看了兆青一眼后者也听到了这个问题,手里干着活儿红却上了脸。
陈阳知道兆青脸皮薄,“这和你没关系,反正我们就是这结果了。没办法,我命好。”
“你不是命好,你是嫁得好…”陈杰吐槽。
“是的是的,我非常认可这一点。兆青就是我的福气,我这辈子最大的礼物。”陈阳说着凑过去拿身体撞着兆青的肩背。
兆青脸颊在火光中粉嘟嘟的,装作无视这个骚扰心里却裹着蜜糖。
大家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属于自己得到的天赐优势,分享着在这个冰雪末世下得到的讯息。
“呕,想吐。”陈杰看着陈阳和兆青腻腻歪歪的模样,一脸的作呕。
“怀孕了吗?”陈栗。
“真让你失望,我没有怀孕的功能。”陈杰。
“完全不失望,肚子里能塞下小土豆就可以。”陈栗说着瞄了一眼土豆的下身。
“滚滚滚,你是女人结构更合适,不如你试试能不能塞下土豆。”陈杰和陈栗的中文非常好,偶尔还窜着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腔调。
兆青听着这两个年纪不大的男女说着荤话,眼神也就跟着瞄到了瓦连京的下三路上。扫了一眼立刻就闪开了,作为一个接受过男人的他光用想的不管是谁都很惨。
“你蒸米饭了?”兆青这才看到火炉上面坐着一个铜锅,垫着手巾掀开看了一眼,“你把水撇出去点儿,不然太软了。”
“好嘞。”
兆青一个指令陈阳一个动作,“这些?”
“嗯嗯,再撇出去半勺就差不多了……嗯嗯嗯,这样就好,盖上吧,十五分钟左右就行了。茄子,弄点茄子出来。”
兆青说完陈阳定了一会儿。
“你想着,要把它摘下来放进仓库里,然后再拿出来…你别着急,我最初也非常慢的。”兆青提醒着陈阳,小世界很多的使用方式都是需要长时间锻炼的。只要不赶时间,他都是让陈阳收取拿放物品。
“真是费劲,”陈阳手里面这才出现两根茄子。
“厉害了,给我吧。”兆青说着。
“我给你洗了,你要切成什么样?”陈阳蹲在一边儿拿水洗着茄子。、
陈陌似乎对这样的陈阳很是新奇瞥眼看。
“给我吧,我切成条。”兆青接过来,陈阳的刀工适合解牛断骨,完全不适合做细致活儿。
“我来吧,”俞升卷好袖子在旁边呆了有一会儿,都没有插上手。
“好…好吧,”兆青也不好拒绝俞二哥。
“你不用一脸担忧,我刀工还可以。”俞升的笑也都是淡淡的,这个男人就像是淡彩水墨画颜色不重,却透着一股子书香味儿让人莫名舒服,“我只是不太会控制火候。”
兆青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拿出小奶锅烧了点水。自从进入这个日子,他的锅都用乱了。又弄出来一小盆虾,瓦连京主动过来挑掉虾线。
陈栗手里面是新鲜的水果,削皮榨汁,削掉的皮也被陈栗陈杰俩人分着吃了。
除了伤患所有人都忙了起来,奶糖已经吃饱了,在沙发底下左右看着。最后跳上了陈杰那一侧,站在椅背上清理着小猫脸。
“陈阳给我一把蒜,有剥好的。”兆青又弄出来一个菜板子接过陈阳递过来的一小碗蒜,切成蒜末,又捏了一些鲜红椒切成一样的碎末,放了一点香油和盐拌匀。炒锅加油,把蒜椒末扔进去爆香,点一些麻油和酱油。
俞升切菜确实很快,细条切得像是拿标尺量过的,一条一条很是规整。兆青把茄子放在水里面焯水,过一下凉水拿手挤干,把锅里面的辣椒油浇在上面。
其他人就看着兆青在几个锅前面走来走去,又把沥水完毕的虾放在锅里面煎到变色翻面,炒糖色挤入番茄酱。
“来不及用新鲜番茄做汁儿了,直接用点番茄酱吧,河虾伤患能吃。”兆青这话也不知道和谁说的,因为没有任何人有任何意见。
就看着兆青锅勺翻飞,还能抽空拿小勺子舀起一勺汤。他伸手召唤了陈阳,给对方尝了尝,“可以吗?”
“淡……”
“不吃太咸的,有伤患。”
“哦。”
“你别杵在这里,”兆青又把陈阳给推开,翻着锅铲给番茄虾收汁儿,“二哥,帮我切丝瓜,切成菱形”
“我是尝菜器吗?”陈阳装着受力两步退到后面。
“你吃这个菜多久了?”陈栗噘着嘴。
“什么?哦,吃很久了啊家常菜嘛家常吃。”陈阳看着陈栗一脸的艳羡故意这么说,然后被陈栗飞踢。
“怎么了?”锅里面刺啦作响兆青没听清楚,手指间抓着放了淀粉和鸡蛋液的肉片。没时间腌制只能自己多抓一抓,他回头看着陈阳。
“没事儿。”陈阳凑过去给兆青擦了擦额头,都出汗了。
“撕一只鸡//吧。”虾盛了出来,兆青吩咐陈阳。
陈栗抢着端着盘子直接拎了一只虾,也不顾刚出锅就往嘴里面添着,期间嘶嘶哈哈的喊着烫,连虾头都没吐出来。
“…撕一只鸡!”陈阳亲了亲兆青的脸蛋儿在兆青耳边说,“说鸡不说巴。”
说完还咬了一下兆青的耳垂儿。
“你去弄个桌子啊!”兆青踩了陈阳一脚,把这个无时无刻调戏他的男人推出去,又拿手臂蹭了蹭自己刚才被咬到红到发痒的耳朵,
兆青把肉片滑炒至变色又加了青红椒翻炒,放入丝瓜块儿大火翻炒着。又从黑鱼锅里面舀了一勺高汤,撒进炒锅里翻炒半分钟,加入生抽盐一点姜末调味,最后撒了葱,丝瓜炒肉片就做好了。
又把俞升切好的生蔬拿莎拉拌好,切了点火腿。
“够了吗?”兆青还是第一准备七个人的饭有点拿不准量,最后那一点见到陌生亲属的局促,也在他手速极高的烹饪里被冲淡。
“够够够,不够让他们出去吃雪,别做了。”陈阳看兆青的汗都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手探进去一模,贴身T恤都潮了。
“够了,没吃饱的把那一锅给我吃了,浪费吃枪子儿。”陈陌说了一句,陈栗脸都垮下去了,她还想默默地把那锅杂烩扔掉。
番茄虾,凉拌茄子,黑鱼豆腐汤,丝瓜抄肉片,蔬菜沙拉。又撕了一只烤鸡,切了一些火腿,一锅米饭被摆在最中央。
“快点啊,给我盛过来啊,你们这帮冷血…呃,来了哦。”陈杰在那一侧嗷嗷叫唤着,看到瓦连京举着餐盘,这声音才小下去。不消一刻,又开始咋呼,“你轻点轻点,我胯胯胯。”
瓦连京没吃东西,只是把陈杰扶起来,举着餐盘让陈杰先吃。
陈阳弄出来一碗饭先递给兆青,“喝点汤。”
“不用,先让二哥盛。”兆青小声说着,看着俞升拿个大碗盛豆腐。拖过去一个小桌子,在上面摆好,其他的菜也都给放在小盘里。
陈陌拿着筷子自己吃饭,这些天也习惯趴着吃饭了。
海贼和喜糖都吃饱了,一个窝在兆青膝盖上一个又飞停在吊灯往下看着。
第3章 第6章
“老东西怎么扑了这么多天?”陈阳问。
“别提了,爸爸是被飓风眼的尾巴给扫到了,冻伤可见骨肉都给清下去了,现在全靠自我恢复。”陈栗嘴里塞满了东西。
“见骨?”陈阳刚才特意去看了看陈陌的伤势,陈陌的伤现在看起来就像是脱了皮,肌肉组织还在。陈阳现在只穿了一件毛衣和T恤潜水保温服都脱了,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怕冷了。
“爸爸的恢复能力本来就挺好的,这更彪悍他的伤每天都是用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着。”陈栗就像是个饿狼囫囵吞枣都不嚼就咽下去,“太鸡儿好吃了,我可以被过继吗?我想做枣儿的闺女。”
“陌现在的恢复能力至少是常人的8-1倍,这种伤都应该在无菌室。药物的作用赶不上他自我恢复的速度,现在药物对于陌来说只是个辅助。”瓦连京给陈杰弄着虾仁。
“老东西终于进化成老怪物了吗?”陈阳啧啧嘴,“还有侄女儿你要脸吗?你就比兆青小一岁。”
“你要脸吗?这么小的男孩儿你都不放过。”
“我就比兆青大五岁,完美的年龄差!”陈阳说着,兆青点点头陈阳不老。
“你不用跑来跑去,你先吃我这吃的慢。”陈陌和俞升说话就温和的多。
“行。”俞升也不多说着屁股才坐稳。他吃饭的样子和兆青很相近,都是安静吃饭仔细咀嚼,不怎么说话的人。
“土豆还把太子当童养媳呢??”陈阳看着唯一一个啥都还没吃的瓦连京。
“你以为什么勾着熊大留在这里?”陈栗。
“喂!本太子没死不允许你个贱婢说三道四!我难道只有这点用?”陈杰得了空说了一句。
“不然呢?”陈陌喝着汤难得搭茬,入口的食物终于不再凌迟味觉,这让他心情不错。
“daddy,你这样说真的好吗?我再也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
“…请问你,你什么时候是爸爸的小可爱了?爸爸现在眼里不是只有二爸吗?”
“这个世界对我们这些孩子真是残酷,有了二爸就有后爹。唉,吃饱了呃!不要再喂了。我手没事别塞了!”陈杰的嘴都快被塞满了。
“你别看这里的人都有专长,但只有土豆最值钱。像老怪物那种能拼命的也许哪儿都有,可像瓦连京这种狂战士类的医生简直是抢手。一个队伍里医生打不死,你懂的。”陈阳用手刀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瓦连京最后一个回来吃饭吃了第一口就停不下来了,兆青曾看到过陈阳用大碗收底,现在看着瓦连京用大盆收底,食量和体型之间真的是有刻的关系。
“一个医生能够徒手捏碎头骨,这真的是…生命不可承受之检查。”陈栗都开始用鱼汤泡饭了,“所以我的太子为了我们王朝的延续你就和亲去吧,我一定会守好爸爸的江山,送你一个强大的娘家。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往前走!”
俞升在大家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吃完了又回到陈陌面前给虾去皮。
喜糖伸着脑袋咪呜咪呜的,陈栗受不住给喂了一口虾仁儿。海贼从上面俯冲下来,站在陈栗脑袋上两只爪子钩啊钩,陈栗扁扁嘴也给头顶上喂一口鸡肉。
“我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痴迷宫斗戏。”陈阳解释给兆青听,总不能让自己的爱人觉得自己家里人都是一帮神经病。
“挺好的,”兆青又笑成了个眯眯眼,他很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感觉。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兆青一个人,他会想办法活着。给了他一个陈阳,他就活的有滋味儿了。而现在,面前着性格各异的人,就像是锦上添为生活增了更多颜色。
兆青看着这几个人连鸡骨头顶端都嚼碎了,只剩下难以咬动的硬骨。他被这风卷残云一般的的架势吓的一愣一愣的,终于明白哪句所谓的吃乃人之大欲的内在含义了。
洗碗的事儿完全不需要兆青动手,陈栗包办了后面的事儿。
陈阳盘着腿坐在地毯上看着瓦连京给自家老哥更换纱布,“纱布还够用吗?”
“当然够用、栗子多,不过栗子你那边医疗用品也给枣吧,你那边会腐化我怕起不到无菌的作用。”瓦连京往陈陌整片整片的伤口上面涂着碘伏消毒,陈陌的伤口如瓦连京所说,药物起到的作用不及其自身的恢复能力。
陈陌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要好一些,在所有靠武力支撑的‘职业’兵种里,能算是个上上者。不过他也知道现在这种恢复能力,是在以前完全不可能达到的事情。
“你们说的,栗子的空间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还腐坏?”陈阳问着,兆青就在旁边和面听着他们的对话。他准备煎盒子多弄一些放在空间里,现在人多嘴也多。
“栗子的空间据她所说是个布满灰色薄雾的空间,暂时还没有触及边缘。所有的物品都在里面保存着,腐败速度在冰河未来之前是相对慢的,不过在此刻是比不上绝对零度的保鲜。”俞升摆弄着陈陌的手,给陈陌手指上的伤口消毒。
“不过在她的空间里,所有金属物品、能源物品及军械弹药不腐化。某种意义上还可以给军械自动保养,外面腐坏、折损的枪械到了她的空间也会慢慢被修复。她的空间也可以存储流动的的液体,像是汽油,她说汽油流进去之后就漂浮着不与其他共融,非常神奇我们试过。”俞升接着说。
“这…”兆青非常惊讶。
“枣儿。”陈陌闭着眼像个被服侍的大爷喊了兆青一声,枣儿这名就算定下来了。
“大哥,你说。”兆青放下手里面的活儿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从今天起,关于你的空间…没有土地,没有河流。水是存的桶装水,新鲜蔬菜是提前准备的。懂吗?”陈陌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这个小弟妹,不论男女在陈陌这里都算弟妹。
“啊…哦哦,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不要随便提出问题你很容易暴露,你只要一开口说出来的就都不是谎言。”俞升补充着。
兆青点点头陈阳也和他说过,他是个脸上写不了任何谎言的人。
“我会保护我老婆的。”陈阳。
“哼,”陈陌冷哼了一声对于陈阳的实力很鄙夷的样子,“你除了吃还会干别的?”
“你有劲吗?”陈阳真是受不了他哥这种扒墙角的行为,“别拿我们这些普世人类和你这种怪物比可以吗?我能保护好兆青。”
“呵,期望吧。”陈陌背上覆盖着保鲜膜,两个人扶着把陈陌带的站起来。
站起来的陈陌的身高大概一米九,比陈阳要矮个两公分更瘦一些。当然这是和陈阳做对比的,比着其他人陈陌足够结实有力。
“哥,你干哈折腾你自己。”陈阳看着陈陌背后迅速因为没有表皮而渗出血来,扶着陈陌的腰一时情急连哥都叫出来了。
“他说长时间趴着会影响他的肌肉反应力,晚上无论如何也要走两圈。”俞升摇摇头非常不理解。
“没你们事儿了,”陈陌皱了皱眉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搭着俞升的肩膀,两个人并肩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俞升偶尔侧头说些什么,陈陌也只是偶尔点点头迎合。
瓦连京从旁边拿出来一个立起来的铁锅烧水,先用冷水洗了纱布又放进热水里面蒸煮消毒。就算他们现在有大量的补寄,但所有的东西短时间内都无法再生再造,任何东西都不能被浪费纱布还有很多的作用。
“枣,纱布晾好了你收循环用。”瓦连京。
兆青赶紧把面盖上放在盆里醒面,这就走过去想要帮忙。
“枣儿哥我这里弄完了,你去旁边先把我的食物收起来吧。多放一分钟,就有东西要扔掉了纯粹浪费。”陈栗甩了甩手上的水洗好的碗碟放在一边儿,她似乎对于冷也更抗受些。
“喂喂喂!你们要把我老婆使唤死啊?”陈阳就听着左一个人右一个人喊着兆青。
“没关系,没关系。”兆青摆摆手赶紧走到陈栗身边儿。
“你穿件衣服。”陈阳像个跟屁虫一样拎着一件衣服披在兆青肩上,要知道除了这附近其他地方都没有火盆。
“你快回去吧,帮瓦连京大哥洗一下纱布。”
“喂,我给你干活是应该的,我还…”陈阳倒不是真的不想干活他就想尾随兆青。
“都是应该的,快去。要不然我去,你和栗子收东西去。”兆青推着陈阳。
“好吧好吧,我去。”陈阳偷了个嘴儿,陈栗抖了抖身子。
兆青跟着陈栗往有富裕地方走,就听到陈阳在后面鬼吼鬼叫,“喂喂喂,你们真的要把我老婆变成厨子啊?”
“枣儿,我们可不是把你当厨子,我们都会帮你的,只是我们真不会做饭。你要是累了,你随时告诉我们,别拘束。”陈栗解释着,兆青刚来第一天大家还没开始热络就被使唤着,从进来到现在就吃饭的时候坐下了一会儿。
“不累,”兆青看着这个比自己大概矮了两三公分的陈栗,“真的不累,我很喜欢烹饪。”
“你这话不是见外吧?”
“当然不是,我爸去世后我妈年纪大了都是我做饭,陈阳也就能煮个饺子。”兆青是真的很喜欢烹饪,看过很多烹饪的书。他是真的不介意被圈在灶台之间,有一句话很美兆青一直很喜欢,是谁来自山川湖海却囿于昼夜厨房与爱。
这是非常安稳的人生。
兆青的世界里,小的没有过山川湖海,一直想要的只是昼夜厨房与爱。不过,也许只有敢于平凡平淡的人,才会值得在甘愿囿于昼夜厨房与爱时,心里仍旧能有一整片山川湖海。
这样的兆青,在回头能看到陈阳的位置,用身后的一个隐藏的小世界完成他的一日三餐。
何其美事。
第章 第7章
兆青接收着栗子空间里面除了武器之外的食材以及可能会腐化的东西,半夜十二点多被陈阳换过去睡觉。
这一天兆青经历了晕车见家长、还没缓一缓就开始做饭、做完饭又醒面调馅准备包白菜盒子。线下又原地不动一般的接收了两个多小时的东西,陈阳走过来的时候兆青困得都快直接睡倒了。
“他每天9点半就上床了,”陈阳能熬夜站在陈栗身边机械性的伸手触碰东西。
“完全和你不是一个类型,二叔。”陈栗这姑娘其实不算开窍,对于爱情一直于嘴很碎,没有任何行动的阶段。
“哥和俞二哥也不是一个类型。”
“我天,那简直是天和地。”
“真没想到,还有人能把我哥给困住,”陈阳看着陈陌后者连睡觉都冲着俞升,白天顺势放着养伤的手臂此刻也搭在俞升身上。他挺不能理解的,关于陈陌能找到伴儿,“哎呦我操…那老怪物这突然睁眼的功能还没有随着时间退化?”
陈陌看了一眼发现视线来源是陈阳,把脸又埋在俞升肩头睡了。
“我总觉得爸爸脑袋上有雷达,睡觉也能发现有人看他。防御系数十为满值,他有两万也就二爸能承受的住。”
“真是个怪物,”陈阳现在面前区域出现的都是一堆一堆的真空品,天都快亮了他还在这里收东西,“我说你还有多少东西啊????”
“干你的活吧,冰河来之前我就被爸爸要求收了一年,能做真空包装的都做了,能少吗?”陈栗也困得厉害,坐在地上往外释放着存货。
“你有多少武器?”
“爸爸不是给你放了三集装箱在西雅图,你不会没拿走吧??我操,太败家了啊!”
“废话,何止拿了属于我的武器,看到的集装箱我都没放过。”
“真的!!!”
“当然。”陈阳一脸的骄傲。
“二叔你精明了你,”陈栗拿肩头撞着陈阳的肩膀,把头搭在陈阳的肩上眯着眼睛打哈欠。
“所以,有多少武器?我这边只有游艇和救生船。”
“我去,你和爸爸想法一样一样的,他也让我存了船。”
“我的重点是武器啊武器!那玩意才是真正意义上万能的,有了武器咱们可以抢啊。”这里的人知道彼此的全部,陈阳也带着匪气。
“你这话会在枣儿面前说嘛?”
“完全不会,我是个值得被发表彰奖章的好警察。”这并不是对兆青的隐瞒,而是人总是下意识表现更好地一面,并不是讨好对方而是生理本能,就像孔雀开屏吸引伴侣,“其实我什么样儿他都清楚,咱们这种人内里的血腥味儿离近了早晚都能闻出来。”
陈阳也会下意识展现给兆青那符合大众眼光的一面。
那是恋爱期人类期望展现给彼此的所谓好的一面,当能忍受这一切光鲜亮丽被剥落后的真实,爱情就开始不那么简单了。
一切交往一旦入,有的情况是拖垮了爱情,有的是升华了爱情。
陈阳目前无意识还会想要展现好的这一面,可他也知道兆青必然愿意接受他的一切,这是一种毫无来由的盲目自恋的自信。他早就把自己的情况和兆青透露给底儿掉了,虽然某些细节不是那么血腥。
“拉倒吧,就你这十年也没怎么做反社会的事儿吧。”陈栗干脆歪倒躺在陈阳的膝头。
“有些事儿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淡去而消弭的,”陈阳刚好看到前面一堆东西里面掉落一包烟,点火抽烟吞云吐雾。
陈阳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都睡了,只剩下海贼在头顶盘旋了两圈儿,停在了高歪着脑袋半阖着雕眼。
“总归我们都是垃圾。”陈栗笑意难解,他们都是在这个世界的灰色地带吸取养分的蛀虫,并乐此不疲的做着这件事儿。
“回答我的问题,少矫情那没有意义的点。”陈阳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也怕引起陈栗的隐痛,没有任何人是会在和平世界或者是稳定生活堕入他们这种漂泊的地狱。
“嗯??哦,只要咱们别卷进大型战争,用个一两百年差不多吧,不过也不够吧。”
“我哥疯了吗?一百年还不够?”
“是挺疯的,不然为什么后来他的通缉越来越多?官方非官方的都有。他这一辈子赚的钱都砸在军火上了,很多人都知道他只进不出。存着这么多东西却没有出口,也找不到藏匿点,这才被击杀,军火商和囤货军火者期间有着天与地啊天与地。”
“可还是有人卖给他。”
“当然,我们三个被记录在册也是因为爸爸疯狂的行为,再多的伪装通过交叉比对都能知道是我们几个交错出现。我一直怀疑爸爸是有什么预知交通工具雪地车,就没有他没存的。冰河来临前三个月爸爸还冒险回了一华夏,就是为了把二爸带出来。”
“…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不奇怪了,我去、这世界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活着呗。”陈栗抱着陈阳的胳膊一如幼时,“和你们一起活着,这回可了你的心思,终于能停下来不再拼命过普通日子了。”
“哪里普通呢?”也许从未普通过陈阳摸了摸陈栗的脑袋瓜,每个人都有一段过往,不能言说唯有叹息,“只希望老东西别想去征服世界就好了。”
“你觉爸爸得会吗?”
“…完全不会,他只爱钱爱武器,现在这种东西谁捡到就是谁的,捡还来不及还征服世界嘞。还说呢,顺便给你捡个伴儿配个种。”
“呵呵,你还是上天吧,赶紧干你的活儿我还想吃早饭呢。”
“我操,真几把有完没完了?”他们说了这么久的话手上也没停过,面前的东西还是一堆一堆的,陈阳都快崩溃了。
兆青感觉自己就是眯了一会儿,心里一直有事儿就睡不踏实。五点多就醒了穿上衣服,从书架围栏中走出来,看到陈阳陈栗佝偻的背影。
“还没完事儿?”兆青走到陈阳身后,从后面摸着陈阳的脸侧。陈栗躺在陈阳大腿上看到兆青有点儿鸠占鹊巢的感觉,她只是习惯和陈氏兄弟还有陈杰腻在一起了,正要起身时兆青手里的毯子刚好落在她身上。
“小心凉,女孩子还是要多保暖。”兆青。
“喔,”陈栗得了毯子干脆大大方方的又躺了回去,“枣儿哥,早餐能不能吃点儿有能量的。”
“要死了,老东西这是有多少钱买了这么多东西。”陈阳也往后靠在兆青的腿,仰着头委屈状。
“忍一忍吧,栗栗到现在还没有休息过,要不然我换你你去歇会儿?”
“栗子说应该是没多少了,一上午怎么也完事儿,我来吧正好加强小世界的使用能力。”
“那我给你和栗子弄点咖啡吧。”
“你再睡一会儿,嗯?”
“没事儿我睡不着,正好做些早饭。”
“辛苦了。”陈阳凑上去刚好亲到兆青的下巴。
“唉,”陈栗看着人家你侬我侬的,感觉自己吃狗粮吃的撑得慌。
“你俩累了就歇会,左右也差不了这一天半天的。”兆青脸有点热他得让自己早点习惯,习惯这个世界有了其他人。
“算了吧,早点弄完我心里踏实。”陈栗打了个哈欠,“你看那边鼓袋的还有起毛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吃了。”
“行,回头我看看。那我还是给你们去冲点咖啡,热乎点儿。”
“我不要咖啡,枣儿哥。”
“对,还是喝点儿热可可。”兆青换了一种。
“OK。”
“那我先去弄,你们悠着点儿。”兆青拍了拍陈阳的肩,顺势在陈阳背后敲了敲给陈阳松泛松泛筋骨。
“去吧,”陈阳捏着兆青的手心,没忍住还是拽过来亲了个嘴儿。
当着陈栗兆青有些不好意思,粉嘟嘟的打着陈阳的肩膀,好一会儿陈阳才放手就这还忍不住目送兆青钻回书架中。
“谈恋爱都这么酸吗?”陈栗困倦的狠懒的起鸡皮疙瘩。
“以后你就懂了。”陈阳笑着,“你想谈恋爱就去谈,想做爱就去掳人。什么都不想做,我们也养的起你,无非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嘁,神经,”陈栗啐了一句,把自己窝进毯子,彻底窝在陈阳的怀里。
兆青走回火堆边儿俞升也醒了,支着手臂正掀开纱布看陈陌的伤势。
“怎么样?那边还在弄?”俞升压低了声音问兆青手在桌子上摸着。
“嗯,说是还要一上午,哥的伤怎么样了?”兆青把旁边桌子上的眼镜递给俞升。
“正在生肌,这种恢复方式没有见过,理论上肌肤不会用这种恢复方法。”俞升把眼镜戴上,把陈陌的手臂放好。
“不好?”
“不是,是太好了。受伤的肌肤一般都会形成疤痕,我觉得他恢复完毕应该不会有疤痕。这不太合理,应该说太不合理了。”
“现在哪儿有合理的事儿,只要伤能好就行。”
“也对。”
“热水烧好了,二哥去洗把脸吧。”兆青说完把外衣脱下来搭在一边儿,又开始包盒子。
“我们师娘也会弄这个。”洗漱完毕的俞升也走到兆青身边儿,俞升比兆青个子要高,185左右。
“二哥还有家人?”兆青听成了娘。
“没有了,是我的博导老师,也是我的上级。”俞升试了一个弄得又不规整还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就是做饭不灵。”
“术业有专攻?昨天听说您在航天科工工作?”兆青就算对这个航天这个东西不了解,也知道在这种机构里面的都是聪明人。
“你不会觉得我是个聪明人吧?”
“啊?”
“你脸上都写了。”俞升淡淡笑着,擎着手不再折磨兆青刚擀好的面皮,“我可不是聪明人,在我们单位智力在138以上的很多,我和他们比顶多算是个基础工作者。”
也许是因为俞升整个人从外表到内在都散发着恬淡的气息,丝毫不会带给别人压迫感,和他讲话就会越说越多。
“为什么是138?”兆青反问着。
“智商在1以上的人是天才或近于天才,智商在12-1的人智力优异,智商在11-12的人智力较高,智商在9-11的人为普通智力,智商在8-9的人为迟钝偶为低能,智商在7-8的人介乎迟钝与低能之间,智商在7以下的人为低能。我们单位习惯用138做临界点。”
“哦,”兆青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部分,“那二哥呢?”
“我才136,”俞升说着很懊恼的样子,“小的时候应该多吃鱼的,没准还能升个两点。”
“这也很好了,我可能就8?”
“陈阳说你也是个法学博士,怎么会是8?”
“我做了个弊,”兆青笑着说,“不像你们实打实的。”
“现在也没什么用了。在地面上生活这样艰难,暂时没有人有心力探索太空了。那有时间一定多给我讲一讲,怎么在华盛顿大学作弊吧。水开了?你是要冲咖啡,给那边两个人?”俞升把鸣响的小水壶拿下来,看着一边儿的咖啡豆,“我冲吧,给他们送过去,你别倒手了。”
兆青点点头,“OK,栗子要热可可。”
第5章 第8章
瓦连京一直睡在自家童养媳…不是,是自家陈杰身边儿。陈杰睡觉姿势不好,而他现在正是养骨的时候,瓦连京睡在一边儿也能保证陈杰不乱翻身,他们醒了躺着醒盹听着兆青和俞升的对话。
“你们华夏人,管这个叫什么?妯娌???”瓦连京。
“妯娌?那是什么,还有不要问我这么难解的词语,我只是华夏人的养子。”陈杰打了个哈欠,在瓦连京眼里就像是喜糖打哈欠一样,“拜托,你不要一脸想亲我的样子,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像个变态。”
“我一直在控制,你什么时候能长大?”瓦连京看着陈杰,陈杰是瓦连京的小天使,就是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小天使,带翅膀带光环的。
“长大了也不和你在一起。”
“那你就单身一辈子吧。”
“喂,你有没有点国际主义人道精神,你不是个医生吗?你也不看看你的年纪,你比我daddy还大两岁!”陈杰白了一眼瓦连京不要脸的俄国熊。
“没关系我身体很好的,年龄不是问题。”
“…重点在这里吗?就不和你在一起,长大了也不和你在一起。”陈杰哼哼的说。
“吵死了。”陈陌。
“daddy你醒了,daddy你好点了吗?”
“嗯。”陈陌在俞升查看他伤口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不过是闭目养神而已。
“快点去给我daddy看看伤口,”陈杰拍了一下瓦连京,对方肌肉和石头差不多弄得他手心都红了。
瓦连京笑着摇头从沙发上翻起来,摸了摸陈杰的脑袋瓜亲了亲陈杰的额头,把被子给陈杰盖好,这才走到陈陌身边儿看了看陈陌的伤口,“再有一天应该就可以给你用普通的外伤药了。”
瓦连京洗了洗手给陈陌的伤口消毒故意说,“这么多年,我没收你诊金对吧。”
“嗯,阿杰肉偿。”
“那就行。”
“喂,为什么每治伤都是这个对话,我还有没有人权了?”陈杰小声嘟囔着旁边两个人理都没理他。
“还记得后半句吧。”陈陌这话还是对着瓦连京说的,那后半句是两个人可以在一起,若是和平分手他陈陌什么话都不说,若是让小陈杰伤筋动骨他就把瓦连京活活撕了。
“当然。”瓦连京最初只是被陈陌雇佣过,他慑于陈陌的孤勇,等到因为陈杰长久的留在这个队伍里时,才慢慢发现陈陌是个护崽儿的人。
两个男人随口说着话,陈杰听着明明都跟他有关,却只能扁扁嘴不再搭腔。
兆青手指翻飞一刻不停的包着盒子,喜糖挂在自家二爸脖子上像个围脖,动物适应力很强,海贼总在周围飞着、喜糖避无可避也就尽可能的习惯着。
瓦连京弄好陈陌的伤在旁边撸了一会儿猫,看着兆青包了几个也跟着弄。粗大的手指相当灵活,弄了两三个后就的有模有样的。
旁边的炉子上煮着猪骨汤,散发着香味儿。
“那你包我去蒸熟,等下吃。”兆青放下手里的面团。
陈阳嘱咐过兆青让兆青就像是对待普通朋友们一样,不要拘束。兆青也在努力的越过认生,直接跳进熟悉的圈子。
“OK交给我吧,很有意思。”瓦连京。
兆青蒸了几屉又煎了一些,陈阳喜欢吃过油的东西。煎出来的盒子更香,蒸出来的更适合受伤的人吃。
韭菜盒子更好吃,只是陈陌的伤口不适合吃韭菜,兆青才特意弄了白菜的。
喜糖和海贼早一步把饭吃完,喜糖吃猫饭海贼直接吃生牛肉条。海贼吃着吃着还抢了一口喜糖的猫饭,似乎觉得不怎么好吃又去吃生牛肉条。
喜糖愣愣的接受了这个被压迫的事实,期间还颇为可怜的像兆青投递求助眼神,奈何自家二爸正在几个炉灶间做饭没注意到它窘迫的生活现状。喜糖只能垂着猫眼,等海贼脑袋从猫饭碗里面彻底离开它才又低头舔食着,
早饭陈阳和陈栗也是在原地一手干活一手拎着盒子吃,中午俩人才堪堪弄完,午饭都不吃了趴在一边儿补觉。
陈陌在旁边看着ipad里面的地图。
兆青还在做他的事儿,就是不停的把食物做熟。
陈栗偶尔醒过来,每都看到兆青在炉子前面做饭,恍惚的以为时间一点儿没过去,“枣儿哥哥你歇一会儿,别弄得像我们奴役你一样,再说我们也不是饭桶啊。”
兆青只是笑笑做点什么他心里也踏实,他们绝对不会长时间的留在原地,不管是陈阳答应他的回华夏,或者是陈陌有别的想法。
陈阳睡得像个死猪呼噜一阵一阵儿的,几都把被子折腾到地上,又被兆青捡起来搭在身上。
晚饭的时候陈阳和陈栗才缓过来,一起坐在陈陌面前的茶几上吃饭。兆青抄了三盆菜以清淡为主,煮成奶白色的猪骨汤最受欢迎,陈陌都喝了好几碗。
“枣儿,听陈阳说你们也要回华夏?有具体坐标吗?”陈陌胸前垫了一个大抱枕,饭吃的稍微舒坦了一点儿。
“没有,”兆青如实说着,“我们只是想看看这个世界,不想停在原地。”
“嗯,我们也是准备去海南。”
“哥,你要去找政府?”陈阳微微皱眉,说起正事儿他不再打趣不怼他哥。如果有政府,必然在最热的那个圈里。飓风眼未通过西雅图时,收音机还说过这个事儿。
“这个待定,我们的情况不适合靠近政府。”陈陌扫看了一眼周围这些人,“一个队伍七个人,枣儿栗子有空间、陈阳根本不怕冷,我对冷也不敏感,恢复能力你们也看到了。其他人未见异常,却不敢说没有异常,就算是巧合比例也太高了。”
“那咱们?”陈阳听着陈陌的话,这些情况他也有感觉。
现在的陈陌所穿的保暖衣物和正常冬天没什么不同,最初时那些衣服一点一点减少,潜水服和厚重的毛衣都很少穿。一件羽绒服一件绒衣,就基本上可以为他抵御外在的寒冷。
可外面的温度与之前差异就太大了,室外长时间保持在零下到8度之间,偶尔突破零下五十度。火堆旁能维持在零上十度左右,有时候陈阳都会热穿着T恤都没什么问题。
“各种通讯都已经停滞,我需要消息。”陈陌吃着俞升从汤里面里面挑出来的肉,“我需要知道,其他人类的情况怎么样,还有多少存活者。也需要知道政府机构的能动性,走得远可以安全一阵子…总归脑袋里面的东西和现实结构差异太大,我需要更多信息。”
陈陌的未尽之言,大家都能理解。
“那听哥的。我们本身也没有目标,只是想带阿青回去看看。”陈阳回。
“我们越靠近政府势力,太子越有可能根据政府信号连上卫星。”俞升。
“哪个国家都一样,遇到事儿第一时间就将所有自己能控制的卫星信号洗成专用的,咱们所在的位置信号流已经断了,飓风眼飘过军用设施都埋了。”陈杰刚吃饱倚在一边儿消食。
“你还是别这么乐观,也许卫星根本就没用了。”陈栗。
“也对。”陈杰。
“哥,你让栗子存了那么多东西,冰河来临之前就把棺材本都了这哪儿是你的风格。”陈阳很好奇,想知道他哥为什么做出了这个决定。
陈陌看了一眼陈阳把筷子放下了,看了一眼所有人,“你们也很好奇?”
陈栗陈杰都点点头,他们两个对于陈陌所做的事儿最清楚,不过陈陌从未解释。
“呵呵,十年前我就开始频的做梦,梦到这一切。”陈陌都觉得自己说话说得荒唐,不由自主冷哼着。
只是陈陌总归要给这些人一个说辞,话赶话不如就在此时做一个总体的说明,“我也觉得这个原因,过于荒唐。之所以十年前我同意洗掉陈阳的身份,让你去当兵转业。你以为我只是圆了你的念想?我还没那么有病,放着个能赚钱的劳力不用。我只是怕我的梦都是荒唐的,二十年之后我们都需要个安稳可以藏匿背景。毕竟为了这个荒唐的原因,我把阿杰栗子都拖下了水。可我隐隐觉得它是真的自然要两手准备,尤其是栗子出现空间后,我就觉得我做的是对的。”
陈陌难得说了这么多话,把他所做的一切不被人理解的事儿给解释了。
“一年前…”陈阳沉吟了一会儿,他哥就是一年前给他留了三集装箱的武器放在西雅图。
“你真有意思了,陌,我们认识了也差不多十年吧。”瓦连京还真不知道有这个部分。
“对,我需要一个自由背景、有战斗本能、还没有家庭牵绊的军医。以防这一切真的发生,真是不好意思了。”陈陌随意说着,话语里完全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情绪。当年也是各取所需,连算计都谈不上。
“呵呵,你怎么确定我会因为陈杰留下来。”瓦连京吃的满嘴流油,现在的他可舍不得这个队伍。他想要他的小天使也想在冰天雪地里吃得好,自然不会离开,他只是好奇。
“我并不确定,本想用钱。没想到最后用个人就行,这是个意外。”
陈杰一脸的郁卒,原来自己就是因为一个梦被爸爸卖了。
“你赚了。”瓦连京。
“不,我赔了。”陈陌正色的说,“我是赔了,明白吗?”
陈杰因为陈陌后面这句话心里舒服了一点儿,至少爸爸还是向着他的。可他一点儿也不想接受瓦连京那颗大土豆,受不了。
“好吧,是我赚了。”瓦连京举起双手看了一眼陈杰,立刻认同。
“整了半天我只是个保险栓,”陈阳无语。
“你就是当保险栓的时候捡了个兆青,你有意见吗?”陈栗一语中的。
“完全没有,”陈阳立刻也转了话锋,看着兆青的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准备去夏威夷更近,我还有军方背景。”陈阳吃饱了喝汤溜缝。
陈陌不屑的看着陈阳,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事儿,“你的背景资料?你当兵那吊车尾的成绩,有被第一批召集资格吗?”
“呵呵,我没有必要为了美国开疆扩土。”陈阳当兵的时候没有用全力,当警察的时候反而好些。他不想做侵略者,为了完满在兆青心里的印象冰雪末世前不介意做保卫者。
第6章 第9章
陈陌是个佣兵出身没错,只不过二十岁之后就不怎么带着他的队伍接杀人的活儿了。
陈陌和陈阳都是被佣兵养大的,毕竟跟谁吃饭就只能跟谁做活儿。陈陌体能好到逆天,身手敏捷,恢复力强,心狠手辣。早年间除了他弟,他也就忌着师父当年捡了他们兄弟俩的恩情。
陈陌第一杀人是九岁的时候,十岁的时候被他们的师父捡到。十二岁就正式跟着出任务,否则哪儿有人白给两个半大小伙子吃饭。他是真的保护陈阳,他第一和他们队伍成年雇佣兵起冲突,就是他们按着陈阳的脑袋要求陈阳杀人的时候。
佣兵训练陈氏兄弟,哪个倾注的心血都不少。陈陌灵活,陈阳力气大。可陈陌保着陈阳,说什么也不让陈阳滚进他所在的血潭。
陈陌是一头狼,发起疯来会无差别攻击身边的人。每个佣兵都值很多钱,包括陈陌自己。那时候的头儿也不想因为这事儿折损人员,看在他们师父的面子上,也就同意陈陌一个人顶下了两个人的任务。至于陈阳,就要学会在陈陌出任务的时候保住自己的命,不成为拖累。
陈陌也是运气好佣兵是个过命差事,不仅因为任务艰难,也因为心不齐。有些事儿不必详说,反正他们的师父死了留的钱不多。
叛逃的佣兵会被整个行业追杀,陈阳还是开了杀戒,兄弟俩背靠背顶过了那段日子。
只是后来死的人一波一波的,陈陌陈阳还是活着。佣兵发现这一所谓清理行业门户的事儿太他妈赔本儿,赔上很多成手的佣兵不值,也就慢慢的放过了陈氏兄弟追杀。
陈陌开始接重金护卫的活儿,偶尔客串当几杀手,杀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他不为自己洗白、杀人就是杀人。
然后意外的甩不掉陈栗,过了几年又捡了陈杰,开始做梦送陈阳当兵,想办法收拢瓦连京。孩子太多了这才开始转了业,偷东西、偷资料、偷科研成果、连他妈生化武器都偷过,不过当陈陌知道是什么的时候把整个生化研究所都给炸了。
这让陈陌比之前当佣兵杀手时上的通缉令更多,他又开始抢银行、走私军火,履历简直是‘光彩’照人。至于他们为什么在幼时滚进这个血腥圈子,又为什么坚持保留那么一点儿所谓的纯真和人性,那就是个很长的故事了。
不过这几个姓陈所做的所有事情都避过了华夏这个国家,只能说血缘根蒂固,留给了自己一片净土,不祸害自己人也是他们的准则。
陈陌手在自己脸上转了一圈儿,“只有华夏没有我的通缉令,退一万步说如果我们不得不存活在政府之下,人类锐减也许这张华人的脸还有点用。”
俞升点了点头,“华夏政府对于自己同胞的保护,是很周全的。”
陈陌看着俞升脸上泛起笑意,“再说阿升也是在册有军衔的科研人员,我也算军属。”
“…我只是个有名无实的技术兵。”最好的航天技术培养摇篮当然被军方掌控,他自然也是个军人,不需要强体能训练的技术兵种。
“这幅不要脸的样子,简直了…”陈阳看着陈陌一脸的鄙视,接着吐槽,“不知道二哥怎么跟了你,难不成是绑架?”
陈阳就看到俞升一脸的你怎么知道,陈栗也颇为赞同的点头。
陈阳只能冷啐一口,“我艹,我还说对了啊。”
俞升没在搭这个话题只是笑了笑,看着兆青接着补充了一句,“虽然我有军政背景,但是你放心。如果你们是唯一的那就应该是自由的,如果你们是普众的,那自然有没有都无所谓了。虽然……算了没事儿。”
俞升是个普通人中稍微聪明一点儿的,他认可自己的平凡,并不想做什么改天换地的大事儿。更何况他不屑使用别人的未来,铺自己的路。只不过他毕竟是半个军人,他有从属地,也有归属本能。
如果陈陌他们有选择取向,想要做什么事儿俞升也会牵这个线。或者反过来说,俞升也承认他或多或少有私心,如果必将属于某些人,他想带着这些人回到他所曾在的军政体系下,如果它还存在的话。
陈陌对于俞升这个回答不可置否,有些感情结构很有激情根基却未必那么结实,谈不到貌合神离也不算是水乳交融。
俞升会接受陈陌,可能本身源于他也是个奇葩。
俞升当然舍不得他这么多年学习的知识,航天科工的活儿没了,他最初也闲的蛋疼。冰河来临他终于认可,有些事儿短时间内整个人类都提不起来了,他一个技术人员能有啥改天换地的本事。
俞升也只能开始收集机械修理的方面的书籍,总归以后得有点事儿做。从一个航天科工转投蓝翔技校的感觉,还是很微妙的。他的生活学习系统和陈陌有很大的差别,所以他也会下意识试图去扭转陈陌内里反社会的部分,希望陈陌更…正一些,或者说是更符合他对于恋人精神世界的要求。
陈陌也懒得和别人解释他的感情之路,这是他和俞升之间的事儿,“我的伤再有几天就没什么问题了,主要是看阿杰的恢复情况。”
“路上颠簸,人们慢慢的撑过这一段必然开始资源的争夺,还是完全养好。”陈阳说着,陈杰受伤的髋骨位置,养不好可能会终身残疾,“哥,你想过多久到那边吗?”
“没有,走着看吧。”
“我们又不拯救世界,”陈栗对于任何国家都没有归属感只对这个队伍有,“着急啥,还得多收点东西。你们不知道爸爸做梦,麻痹的,梦到了他二百一十三岁的生日,容颜和现在一样在海上过的。爸爸第一说我以为他神经病,现在应验了这么多,我艹,我都快他妈信了,…真他妈玄幻啊,二傻子叔。”
“…哥,要不然你让瓦连京把你的脑袋撬开吧,里面可能有瘤取出来更健康。”陈阳。
“呵呵,你那时和兆青还在一起。”陈陌幽幽的说。
“好嘞!多干了二百年完全可以有。”陈阳当然不相信人能活二百多岁,只是顺着这个话题能多干几年都是好的。
兆青脸又粉了默默地在一边儿不说话,他也知道陈阳就是嘴欠,这么长时间俩人真枪实弹的不也就完整的干了一。
“操,傻逼,”陈陌看陈阳那点儿出息,呲儿了一句。
梦境什么的都只是指向标,真假未到发生那天谁知道。长期景象更是不可信,陈陌早就学会应对那些像是预知一样的梦。他的梦境大方向都应验了,只是细节有过微调,否则俞升怎么会在他的身边。
陈阳早就学会眼睛不要盯着太远,然后给自己一个前进的目标。其他的让山来山,遇水过水。
“啊嘞,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那时候,太子是我的了吗?”瓦连京饶有兴趣的看着陈陌。
陈陌扫了瓦连京一眼懒得回复,“未来只要不来,一切都会变的。我并不能分清,什么是预知的梦,什么是我期望的梦。我同意做好万全准备,但别拿这个当成未来的预告。”
陈陌说着,拿手指点着俞升的手背,“我的梦里本来没有俞升,现在我每一段梦里都有俞升。”
“酸!”陈杰嗷叫一声。
俞升还是淡淡笑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
大的方向已经定下来,陈陌说完又趴下微眯着眼恢复了一脸厌倦的模样。
“明白了,”瓦连京似乎明白了笑眯眯的看着陈杰。
“滚,”陈杰冷漠的说。
兆青全程都是个聆听者,大局他参不破未来他也看不到,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实现那些事儿,“那我还是抓紧时间多做些吃的东西。”
“你看看你们,谁也没有枣儿哥哥务实。人家才不说那些未来的事儿呢,只管以后吃什么。”陈栗。
“这也是个难得的境界,”俞升把眼镜拿下来擦了擦,镜片有轻微的划痕总是觉得不干净。
兆青的存在以及他的能力太过逆天,与众不同从来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们能不能路过眼科医院,眼镜店也行,”兆青看着俞升的动作,自从见面以来俞升就经常擦眼镜,“不说几十年的事儿,二哥这眼镜也带不了两三年吧。”
陈陌复而睁开眼,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事儿,“对不住,我没关注这个点。”
“没事儿,反正我度数不大,只是习惯带着能更清晰。”
“先找眼镜店,弄各种度数的镜片给你预备着,测试的东西也给你准备好让瓦连京给你定期测,眼镜片我给你换。”陈陌。
“也行,不过也就是个瞳距和度数的仪器。”
“咱们那时候收过吗?”兆青问陈阳医疗用品大多都是陈阳收的。
“呃,没有,咱们也没有这需要。”陈阳讪讪的回答。
“好的!那就让太子把最近的眼镜店和医院路线规划出来,我们去。”陈栗说。
“虽然这个结果我很满意,但是你们会不会太过分了。我没戴眼镜吗??”陈杰简直被忽略的太彻底了,支着上半身探出头来哀嚎,“还有脸让我导航!”
陈栗也不搭茬小炮筒开炮的时候她才不要去正面迎接,开始收拾桌子洗碗。
兆青也不知道咋安慰陈杰好,只能冲对方安抚的笑笑。默默地闪出战圈,陈阳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直接跟着兆青走了。
俞升作为一个本身被忽略了这个需求的人自然也不用说话,陈陌早就闭上眼休憩。
瓦连京颠颠儿的走到小天使面前,让陈杰靠在自己宽广的怀里。这可是个很珍贵的机会,可以用来安抚小天使,拉近彼此的距离。
于是最面前的目标是找到更多眼镜的材料,中期目标是去海南,长期目标暂时待定。
这些所有的目标都有可能随时改变,唯一不变的永久目标,就是活着。
活着。
第7章 第1章
陈陌和陈杰还需要时间去恢复巩固伤势,陈阳带着陈栗每天都在尤金市里面转一转补充一下曾经没想到的譬如眼镜之类的东西,也了解一下其他幸存者的情况。
兆青基本上每天都在准备吃的,像是个专业的厨子。
陈阳撑了两天在第三晚吃完饭时,“以后晚上我带兆青进去睡觉了。”
自打和陈陌他们汇合开始陈阳兆青也一直睡在外面,没有回过小世界。
“…”陈栗噗嗤的就笑了喜糖也和这些人熟悉了,现在趴在陈栗腿上左右看着,“陈杰!我赢了啊!二傻子叔挺不住了,你欠我一个愿望。”
“…妈哒,”陈杰看着陈阳一脸的愤恨,“二叔,你行不行啊?我以为你起码能挺个三天!”
“…”陈阳筷子停了一下,“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咱俩一天都不必在外面睡。这帮滚蛋的肯定会拿咱们俩开赌,你还不信。”
兆青张了张嘴啥都没说出来,脸红着吃饭。
“进去吧,有好地方就别在这里扛着。”俞升说。
“我试过了,我碰触着你们想着进去但是不行。只有碰到陌哥的时候,会有一点点我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觉,我觉得某天可能会成功。”兆青解释着。
“唉?你试过了?”陈阳完全没想过要试试。
“对啊,试过了。陈阳,你试试。”言至此兆青灵机一动,陈阳陈陌他们毕竟是亲兄弟。
陈阳觉得很有道理饭还没吃完就抓住陈陌的手,俩人瞬时都消失了。
“…呃,我还是不太习惯这种大变活人的感觉。”陈栗说。
“成功了?我先进去看看情况。”兆青掩饰不住的开心他得去看看门牌。
俞升,“快去吧。”
兆青点点头消失在原地。
进去刚好看到陈陌扑在院子里骂着陈阳,“我艹你…”
“哥,你没事儿吧。”兆青赶紧走过去把陈陌扶起来。
陈阳带着陈陌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起来陈陌的伤,进来陈陌是直接摔在地上,陈陌背还有一些皮肤没有长好这一摔又撕裂了。
“不好意思,”陈阳也走过来把从前面托住他哥,“进来了就好,我带哥转转。”
“你等会,先看看门牌。”兆青说着就把兄弟俩扔在身后往小屋门口跑。
“陈阳!陈阳,快过来。”兆青赶紧喊着陈阳。
陈阳干脆把陈陌背起来,两步走过去一起看着门牌。
“这也行?那二哥是不是也行?”陈阳看着问。
“这个我还真的不确定,你先出去让陌哥自己试试,我在这里看着。”兆青说着,陈阳点点头,带着陈陌消失在小世界里。
兆青只是看着门牌,已经变成两列,展示面积也变大了。第一列【户主:兆青,配偶:陈阳】,现在又多了第二列,【兄长:陈陌】
兆青微笑着脑海里突然有一个念头,他楞了一下在没有任何人看的时候冲着院子点了点头,看到陈陌出现在他身边。
“这个感觉,怪异。”陈陌。
“咱们先出去,看看二哥行不行。”兆青皱着眉,两个人先出去了。
“怎么这个脸?”陈阳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人,这俩人表情都很难解。
“我不知道,就是刚才突然…也不是个声音,也不像是画面,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有一种东西问我同不同意陈陌进来,但它不是个声音,也不是个画面提示什么的,不知道怎么就传到我脑子里。”兆青对这个感觉很陌生,就像是突然有个不知名的意识在他脑海里传递信息,这感觉非常怪异,他走到陈阳身边手扶在陈阳腰上寻求安全感。
“我没有感觉。”陈阳拍拍兆青说着自己的情况。
“对,我按照你说的方法,”陈阳看着陈陌说着,“做出这个想要进去的想法,然后就有一种被隔离在外的感觉,像是在等待一个同意。这只是个形容,具体如何被我感知的我也不太确定。”
陈陌也是第一有这种被侵入脑子的感觉。
陈阳听着想了一会儿走到陈陌身后,手直接去摸陈陌的耳朵。
陈陌立刻躲开,虽然是亲兄弟可成年后亲密动作就少了,耳朵这地方是个很敏感的位置,一般的生活接触都很难碰到这个位置。
“我对你没兴趣,我看你耳后有没有出现印记,转头。”
“什么印记?”
“别废话,叽叽歪歪的。”陈阳又凑上去。
“找死是吗?”陈陌说着没有再躲闪,而是侧着头。
“左边没有,转右边,”陈阳说着,陈陌疑惑的看了一眼陈阳又转头。
“…青你看看,那是不是个红圈儿?”陈阳干脆上手把陈陌的头发拨开,陈陌不习惯除了俞升之外的人碰他,只能皱着眉忍受。
“有,二哥你来看看,这个圈儿哥之前有吗?”兆青把位置闪开让俞升看。
俞升一过来,陈陌就侧下身整个肢体都柔和了,方便俞升看着。其他人也凑上来,左右瞎起哄的查看着。
陈杰在下面叫着,瓦连京在上面给拍了个照拿手机给陈杰看,后者才不继续鬼吼鬼叫。
“以前没有吧?应该是没有,我没看到过。”俞升凑得很近,查看完要离开时被陈陌揽住腰,“啧。”
陈陌没说话还是揽着,俞升推了推眼镜也就反手支撑着站着的陈陌。这些天晚上陈陌还是会折腾起来走几圈,可毕竟还有伤。
“那二哥应该也能进去吧,”陈阳摸着下巴想了想当时他进去的情况,眼神在陈陌和俞升之间扫来扫去,“二哥也在哥身边好几个月了,肯定上过床了。”
“喂…”兆青拉了一下陈阳,哪有人在别人面前说床笫之事。
陈陌挑着眉脸上难得出现了得意的神色,俞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倒不尴尬。都是成年男人,这事儿没啥不大方的。
“我试试,”陈阳抓着俞升的手腕。
陈阳定了好一会儿泄了气,“不行,兆青你试试。”
“呃…”兆青确实想,只是陈陌眼尾一直扫着陈阳的手,似乎不喜欢其他人碰俞升。
“试吧,”陈陌看了看兆青没有什么排斥的心情,可能是因为他弟和他一样有‘攻’击力。
兆青拉住俞升,沉了一会儿两个人消失在原地。
“成了,”陈阳一拍手。
“突然明白了什么。也就是说当时你能进入枣儿哥的地方,也是因为有了刻的身体交流。”陈杰。
“就你话多。”陈阳给了陈杰一个脑崩儿。
“明白,不在枣儿哥面前说。”陈杰了解比了个OK。
兆青又带俞升离开小世界,两个人出现在原地,“等一下你就想着要进来,我先进去看看有没有刚才陌哥进去时的感觉。”
俞升有些呆突遇这种事儿,还是很震惊不适应的,也就是表情淡不太显。
兆青回到小世界,没一会那个诡异的感觉就出现了,俞升也来到他的身边儿。
“看来,你真的是被认定是陌哥的配偶了,”兆青摆摆手,示意俞升跟着他走。两个人看着小屋前面的门派,【兄长:陈陌】这一列旁边加了【兄长配偶:俞升】。
“呃,”俞升表情终于看得出来复杂了,“有一些冲击我先出去适应一下。”
“噢!好吧,”两个人就离开了小世界。
针对于兆青的小世界他们做了很多种测试,最终只能简单得到以下的讯息,兆青作为拥有者,其配偶陈阳拥有独立进入并使用仓库的权利。
其兄长陈阳及兄长配偶俞升可以通过兆青或陈阳进入小世界,如想独立进入小世界则需要一种很奇妙的沟通方式,被兆青首肯后才可以进入。这种首肯与意念的传达并不限制兆青的位置,兆青在外依旧可以感受到陈陌他们想要进入的信息。
仓库除兆青及其配偶外,其他人没有取用资格。他们也可以触碰物品放进小世界,但他存的东西就会出现在小世界小屋外的院子里,取也是通过兆青。
俞升的耳后头发里也出现了红色的圆圈儿。
关于陈栗和陈杰兆青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这种判定是毫无来由的,就像是第一想要将通过自己将陈陌带入空间一样。兆青有一种陈栗陈杰一样可以进入小世界的心情,剩下的都只是时间的问题,至于瓦连京就没有任何的感觉。
“可是…我还好说,老东西这辈子床上滚过的人太多了…每个都行吗?配偶这种东西,这是怎么认定的呢?”陈阳。
“…”陈陌。
“很多人吗?”俞升反问了一句其他人听不出什么情绪,但陈陌的反应就像是皮紧了一下,有点僵。
“…没有。”陈陌回了两个字儿,兆青都听到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啧,”陈阳一脸的鄙夷用表情强调着自己说过内容的真实性,论坑哥他还是很有经验的。
“既然兆青说栗子和太子都有可能进入,那从现在开始还是所有人都洁身自好吧,我不认为X性O是判定配偶的方式、但谁也排除不了这种可能性,X性O也许一种产生链接的方式,坑了自己没关系别坑了兆青,兆青有多重要你们都知道吧。”俞升语气淡淡的。
“放心吧,陈杰没有别人。我,你们应该相信吧。”瓦连京。
“嗯,你我还是放心的。”陈陌这接茬很快想把这个话题躲过去。
“又不关心我,又剥夺我的人权吗?我还是有选择的权利好吧!”陈杰无语凝噎,大爹不疼,二爹不爱就是说他了。
“你有选择的权利,但是你的选项就只有这一个大A,你认为可能出现BCD吗?我要是你,就会好好锻炼身体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姐姐心疼你。”陈栗最会扎陈杰的心。
“你还是滚去吧…”陈杰心好累。
第8章 第11章
什么叫做鸠占鹊巢,就是指陈陌。
晚饭被陈陌和俞升可以进入小世界这件事儿打断了,他们匆匆吃完晚餐。陈陌他老人家就依稀记起,兆青说过小世界里面有可以洗澡的地方,他就果断的和兆青打了个商量说是要带俞升进去洗澡。
走之前陈陌捏着陈阳后脖颈,就说了俩字儿,“懂吗?”
“懂。”别看陈阳平时很能怼他哥,但对于陈陌的服从性、以及对于陈陌所说话的阅读理解、择取详细内容的能力依旧还在。
陈陌点头很迅速,老东西确实阅(曰)人无数,但谁让他就这么嘴欠,非要问那个问题。
陈陌需要一点时间和自己的配偶俞升,研究一下关于人体结构能动性及摩擦生热物理化皮肤接触是如何达到沟通内心的灵魂方面的共鸣,这些尖端内容都需要他们两个人进行一些刻的交流。
所以此时此刻陈陌和俞升进去了,陈阳和兆青主动的留在了外面。
喜糖蹲在沙发背上举着小爪子舔啊舔偶尔还会悄咪咪的观察着海贼,海贼侧着雕头瞅了一眼软绵绵,把软绵绵抓起来扔进了吊灯里。
“海贼是公的还是母的竟然筑巢,”兆青看着玻璃吊灯里面的两个跨物种动物的互动,这几天总看到海贼往里面放东西,原来是给喜糖卧着用的。
“海贼是公的…雕类真的筑巢吗?”陈阳恍惚了。
“问问二爸呗,海贼这样太过分了一只鸟独占喜糖,那么高都摸不到了。你们小世界不是有特殊的地形地貌还有房子么,又不住在一起你们俩在外面干嘛?”陈栗。
“地方确实不小,但谁知道老东西在哪儿起兴撞上了多尴尬。”陈阳一脸的不服,他本是想进去…唉,现在也只能在外面干熬着。
“daddy还有伤,真的可以我的滑板鞋摩擦摩擦吗?”陈杰一直躺着就容易困哈欠连天的。
“咱们那种禽兽爸爸?全身上下只剩下个鸡儿也能来一发,我对此信不疑。”陈栗没什么女孩儿样子,说这个也没有羞色。
兆青没从陈陌的两个字儿里面读出来那么多信息,倒是在这一句一句的补充说明里面知道了小世界里面可能发生的事儿,脸粉扑扑的坐在一边儿,“让…让哥他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不然我还能怎么样呢毕竟是自己亲哥,我倒是想把他塞回娘胎、就怕他带着我,唉,我就是看在老东西受伤的份上。”陈阳干脆抱着兆青的腰脑袋搭在兆青的肩上,像是一条没有吃到骨头的大狗。
“看来今晚我的医疗内容省了一半,”瓦连京不用给陈陌换纱布了。
“哥他的伤也差不多了吧?”陈阳追问了一句。
“嗯,皮肤愈合的创面看起来像是新生的皮肤一样很诡异。”瓦连京实话实说着,一般不管是烫伤还是冻伤,一旦入到真皮层总是会留下永久的癜痕。如果在关节还需要长时间的复健,疤痕位置有条件还要进行反复割除,“这不符合自然规则,也不符合他曾经的生理常态,陌以前也是会留疤的。”
“你看看贱婢和枣儿哥,她们早就脱离自然科学的范畴了。不管是栗子说的空间,还是枣儿哥说的小世界都不符合我们既有的对于事物的认知。”陈杰看着手里面的手机,他最近没事儿就会玩游戏,“我不知道你们发现没,电子产品在我手中电量消耗很慢。”
一个小型发电机一直在他们活动的周围靠煤炭供给着电能。
“…没发现,我总看你插着线充电。”陈栗耸耸肩。
“也许吧,可能是我多虑了。人还真不能总躺着容易胡思乱想,真的是要疯了我为啥没有daddy的恢复能力。”
还记得冰雪突袭之前陈陌拖家带口本是急行军要去西雅图找陈阳,到了尤金气温就下降的过□□速。开车的是瓦连京副驾驶是陈陌,他们应该是少数在冰面上行驶的人
。急冻情况比他们预计来的早,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几个人是直接把车撞进了一户民居,陈杰坐姿不好,就是那个时候撞到了髋骨和小腿,俞生也被卡在座位之间。
当时的情况很乱,反正陈杰被瓦连京救出来抱到了里屋。陈陌没有离开俞升从副驾驶钻到后面,在不伤害俞升的前提下陈陌怎么做都没办法把俞升给弄出来。
急冻当下扫到他们所在的位置陈陌干脆把俞升抱在怀里,若不是陈栗出去的及时,瞬间释放出了不知道多少石棉把他们周围的空间都填满了,陈陌恐怕就会变成冰块、俞升也是早晚的事儿。
陈陌被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去意识,脱了衣服后背一片青紫甚至有冰晶化的趋势。
那情景兆青光用脑补都觉得惊险,他和陈阳那时候可是做了充足准备的。几个人闲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加了个餐,吃的大饼卷鸡肉这才各自睡下。
睡着前,陈阳抱着兆青低声和兆青损着他哥,说陈阳光顾着自己爽、耽误亲兄弟的房里事儿。
兆青听着缩进陈阳怀里摸了摸陈阳的耳朵,红着脸偷偷亲了陈阳好几下,这才勉强、十分勉强的安抚了一下陈阳的不满。
隔日陈陌从小世界里面出来那神清气爽的劲头,让正在刷牙的陈阳忍不住想骂街。
瓦连京直接走过去看了看陈阳的伤口、跟了一句,“追求皮肤接触的最大面积时 ,难道还可以顺便促进伤口愈合?”
陈阳后身的伤口看起来依旧可怖,一块白皮肤、一块血色、皮下组织外露,偶尔还能看到一点红色的肌肉纤维。不过确实是比之前好了很多,瓦连京眼睛毒对于陈阳每日的恢复速度心里都有数,他说这一夜恢复效果更好,那就不是开玩笑。
“没出息样儿…”陈陌直接踹在陈阳膝盖窝,看着后者叼着牙刷一脸欲求不满的德行,简直没眼看,“滚滚滚,滚进去吧。”
陈陌这话说的直白弄得兆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嘁,我不进去还你进去啊,老年人就要小心肾。多保养保养别过度使用,省的以后不行。”
兆青觉得自己的脸皮都要被炼厚了。
“我行不行不用你知道。”陈陌不想和陈阳扯皮,俞升出来就做靠在沙发上一脸的倦怠,显然明明是在温暖适宜的地方,对于他来讲还不如外面的休息环境好。
“不吃早饭了,”俞升连着打了三个哈欠,实在是撑不住说完就歪倒了要补眠,“对了…”
俞升说着又坐起来,伸出手,“陈栗,你把那个石头拿出来我看。”
“啊?那石头都在枣儿仓库里了吧。”
“你要什么二哥?”
“我在你的茶几上看到半人高玻璃瓶里面都是乳白色的圆形石头。”俞升。
“对,是我们在途中陆陆续续捡到的……呃,你们也捡到了?”兆青在路上找到了个大的玻璃瓶,也是在那个时候把那些路上收集到的石头放进去,随手摆在茅草屋的案几上,他本还想问点什么转头就忘了。
“反常为妖,这东西莫名其妙的出现,外观大小一模一样、根本不是任何制作能达到的程度。枣儿你记得把栗子扔你仓库里面分离出来,放在一起吧。”
“好,你们若是想到有什么用随时告诉我,我拿出来。”
“OK,困死了。”俞升这才又躺下盖上毯子补眠。
“今天你们出去吗?”陈阳跟着问了一句,他这是明摆着准备白天开小差躲开冰雪进小世界享受人生,例行需要照理关心一下其他人。
“再说吧,有你没你没多大影响。”陈陌。
“…呵,”陈阳冷哼了一声牵上兆青的手。
“等下,”兆青拉住陈阳。
“怎么了?”
兆青少见的又变成小粉蟹,心照不宣的时刻让他都不好意思说正经话,“早饭都准备好了。”
“哦,枣儿哥你不用着急,当然我知道二叔也不需要多少时间。”陈栗。
“呵呵,中午晚上你们自己对付吧。”陈阳本是想让兆青多留些吃的,听了陈栗的话直接带着兆青闪走了。
“…妈哒!这些东西哪儿够吃到晚上的。”陈栗追出来的话没被兆青和陈阳听到。
“…喂,干嘛这么着急栗子话都没说完。”兆青站在小屋前的院子里,明知道陈阳要做什么就会更不好意思。
“谁要听她说话啊,”陈阳把兆青的厚外套扔在院子里,直接像抱小孩儿一样把兆青抱起来。
“你先出去一趟,再留一些吃的,快去。”兆青被抱着走了几步,正事儿还是得说。
“不想去。”陈阳拿鼻尖蹭着兆青的脖子。
“快去,好吗?乖!栗子空间里没有多少吃的,他们都没办法进来,你体贴一点儿。”兆青亲了亲陈阳的唇角,“快去快回我等你,我们一起洗个澡。”
“啧,拖家带口好烦。”陈阳倒是无所谓外面那些人饿几天都没啥事儿,但他知道兆青放心不下、他不出去一趟兆青在这里都呆不住。
兆青那人同理心很重,这小世界明明是他的、他可以随时随地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可就因为其他人没有办法跟着随他一起看到这满地的绿色,他也就不好意思,有时候都会牵着陈阳在外面多呆。
这一呆就拖到了今日,明明是个合理的存在,兆青却觉得自己像是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陈阳放下兆青闪身离开小世界,也就十秒就又回来了。
“你这也…太快了。”
“行了啊,不再接受任何条件!上都是十四天前了,我们新婚好吗?热恋期好吗?”陈阳绝对不会在吃饱之前出去,直接拒绝了兆青后面的所有话。
兆青听着陈阳的话红又上了脸,那儿有把这种事儿精确到日子上的,他呆呆的根本不知道回啥。
陈阳看着这样的兆青,又可爱又生涩勾着人动情,他想的紧了直接把兆青扛起来,在兆青的惊呼里迈步浴池。
“唉,二哥让弄一下小石头!”
陈阳啪啪拍了两把兆青被抗在他肩头的屁股,“早一分钟晚一分钟没差别的,先干正事儿。”
兆青还能怎么样,锤了陈阳腰一把算是默认。正如陈阳所说他们是热恋期,他自然也想念陈阳。
脱衣服的速度简直可以用秒脱,还没等兆青适应倒栽葱的视角就已经被扔进池水中,池水微凉突然进来弄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兆青只是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就迎来了陈阳的吻。
陈阳只是伸出舌尖舔了舔兆青的唇珠,就迫不及待的顶开对方的唇瓣,舌入对方的齿列勾着兆青的舌头,片刻就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陈阳把兆青抱到自己的腿上,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托着对方,让兆青主动低头吻他。这几天连拔萝卜的机会都没有,倒是把接吻的方式研究了个透。
兆青的吻很柔、舌头羞羞涩涩的探出来,进入对方口腔也是温温吞吞的,这不是热烈的吻、但陈阳很痴迷。
第9章 第12章
进来的时候算是早上,荒唐完就到了傍晚。
兆青还寻思回头和俞升商量一下,在他的眼里俞升就是什么都懂。
俞升明明是个专业的航天科工人士却连兆青最熟悉的法条都很有见解,有个别条款比兆青都熟悉,所以兆青也养成了随时咨询的习惯,他得听听二哥的意见。
兆青寻思好了也把手里的脏活儿弄完了,他洗好手去菜园子弄了些鲜蔬和水果,更换树底下的蜂蜜罐子时陈阳醒了。
陈阳半天没感觉到兆青回来这才撑着身子起来了,在外面逛了一圈看到兆青仰着头看蜂窝,蜜蜂们像是知道兆青是主人一样在他身子周围飞舞。
陈阳没穿鞋光着脚走过去从后面抱着兆青,打了个哈欠哼哼唧唧的,“不是说上厕所么,哪儿有来拿蜂蜜罐子上厕所的。”
“我又不困,你最近嗜睡的厉害,再睡一会儿?我出去收拾收拾。”兆青反手摸了摸陈阳的下巴。
“我和你一起去。”陈阳说着帮兆青干了一点儿活儿,俩人穿好保暖的衣物出去了。
出去受到了揶揄和注目礼,兆青一律红着脸无视。
陈陌早先就分配过每个人的任务,吃过早饭所有人又开始忙起来,他亲了亲兆青出门收集物资。
陈陌则是带着海贼在楼上折腾自己的体能,做恢复式训练。
兆青看着陈阳瓦连京他们的车开远了,回头时正好看到了俞升,这才想起来蔬菜筐忘在小世界的桌子上里,本来也想直接拎出来加餐的。
兆青干脆又进入小世界,一小会儿就出来了,手里面拎着一篮子蔬菜又加了一些洗好的生菜。
俞升正在大锅前搅弄着汤,他问,“哥又在楼上?”
“没事儿瞎折腾。”俞升直接捞了一把生菜塞在嘴里像个兔子,“绿色真好吃。”
“红色不好吃吗?你再吃个苹果吧。”
“我喜欢大叶生菜。”说完又捞了一叶塞进嘴里,嚼的脆生生的。
也许是俞升的气质和兆青比较接近,都属于相对温和的,现在喜糖也会偶尔趴在俞升身边,贴着俞升的腿汲取着热量。
俞升的手几乎一直放在喜糖的身上,偶尔给面前农业方面的书翻个页、偶尔搅和一下汤。
“枣儿哥,我要黄瓜啊黄瓜。”陈杰半坐着伸着手一脸的嗷嗷待哺,兆青前两天在空间里发现了医院的床,拿出来给陈杰用可以调整陈杰躺着休息时角度。
陈杰的骨伤只能养,兆青日日都给他吃猪脚豆腐大骨汤。晚上瓦连京还会给陈杰吊一瓶高营养的骨愈合促进剂,恢复情况也算可观。
“二哥,你知道怎么给白菜留种了吗?怎么沃肥?”兆青笑眯眯的把黄瓜递给陈杰,剩下的都放在了空间里,等其他人回来吃新鲜的。
这些日子的相让他们熟稔了很多,兆青和谁都算聊得来除了陈陌,不过陈陌真的应了这个名字,话很少。
陈陌肩胛骨最的冻伤创面愈合代表着他伤势治疗期的完满收官,本来想要出去,结果被所有人劝住让他在巩固两天,一个人拧不过所有人。但不让他出门不代表能够阻挡他自己在室内折腾自己,两天前开始陈陌就恢复了大量的训练,每天都在楼上那一层跑来跑去。沙袋也挂上了,见天的砰砰砰折腾自己,每下来吃饭都是一身的汗水。
寒冷带给陈陌、陈阳的效果界限越来越模糊。
陈阳在零下多度的情况下出门也不过就是普通冬季着装,陈陌也开始就穿一件卫衣在室内晃悠,训练热了一个背心都能挺一会儿。
瓦连京这个人过于高壮、俄国人战斗种族加成在冰河未来之前就已经是全球皆知的。他对于寒冷的抗受力一直很强未见明显变化,这两天他也开始出门跟着陈阳陈栗收集东西,对于医疗用品,他更了解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兆青空间里已经有很多东西,但没有时间进行整理。对于他们来讲东西越多未来越有保障,再者说眼镜材料这东西说着简单,但镜片材质度数什么的,瓦连京可以筛选出更适合的。
“没什么问题只要有果实,咱们就能弄出种子来。再不济就每样留几个在你的仓库里,物质形态不改变…我的意思只要不腐败,种子还是一样可以分离出来。我这些日子再多看点农业的书,回头进去实操一下。”俞升又翻了一页把喜糖已经抱到了腿上,“只要别让我煎炒烹炸,其他的应该都没问题。”
俞升智力不低,当时他告诉兆青他不会做饭的原因是对于火候控制不好。其实他切菜可以、做冷盘也行,只是不喜欢油烟,总觉得油烟窜出来会影响他吃饭的情绪。
“行,那我就主攻做饭,争取给你们考个米其林三星。”兆青也开着玩笑。
“陈阳他们不回来了吧?”俞升。
“吃食儿放在栗子那边了,她那里一天之内还没有太大问题。”兆青开始着手准备他们几个留守人员的午餐。
“我帮…”兆青话没说完就被陈杰打断了。
第5章 第13章
“嘘!”陈杰像是感觉不到自己髋骨的疼痛一样突然坐起来用手指压住自己的嘴,眼睛紧盯着某个方向。
兆青和俞升相视一眼,下意识就顺着陈杰的角度往书柜外面看。他们这几天住在书店里,书柜高矮错落的在他们的居住区外沿排列着用来挡风,而此刻却遮挡住了一部分视线。
“过来,”陈杰压低声音摆着手让兆青和俞升过去。
陈阳的表情很严肃,兆青率先走到了陈杰床边,“怎么…”
俞升抱着猫立刻从沙发背儿翻到这一侧,楼上陈陌的脚步声也停止了,“把喜糖收起来。”
兆青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喜糖消失在他的碰触中,就听到一声枪响砰地一声命中了他们的一直用来烧火的铁桶。
陈杰迅速翻下床就好似骨折的人不是他,他压着兆青和俞升就蹲在了沙发后面。兆青吓得一抖但反射一样,武器瞬间就已经出现在他们面前。
早先在来和陈陌汇合的路上,陈阳耳提面命了很久告诉兆青世道已经乱了,他和兆青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兆青没有战斗经历,冰河来临之前摸枪的数屈指可数。
陈陌知道给兆青讲再多军械知识也没用,只是突击一样的讲解了手/枪的使用方法。如何打开保险栓,如何减少后坐力保证射击成功。
陈杰捞起一把冲/锋/枪直接对着枪击方向扫射,没听到有人中弹的痛呼。但对方似乎没有想到他们有火力,沉了一会儿就听到金属弹摔在地上的声音。
烟雾四起,对方也开始开火。
“妈的,怎么会有烟/雾/弹。”陈杰话说着,直接开始无差别扫射、更换弹夹的速度很快。一时之间,耳边都是杂乱的枪火伴随着玻璃木材的碎裂声。
兆青心念动果然拿到了防毒面具,赶紧弄到陈杰的脸上又递给俞升。
俞升靠着陈杰的背盯着另一个方向,他是科研人员平日很少参加体能训练。不过军校的军训要比其他高校那种类似于玩闹的军训严肃的多,每学期开始都要训半个月,射击也是他们的例行项目。就算不熟有些紧张,但也不慌。
“进去。”俞升说。
兆青手里面握着枪可他两辈子都是平民,几日偶尔间歇的突击讲解,不足以让他有战斗意识。
现在他们等于在世界的边缘,等于是被冰雪屏蔽掉所有消息,包括其他存活人类的情况,所谓有特殊能力的人到底有多少他们都不清楚。可他危机防范意识还是有的,非安全情况下不涉及生死、就绝不能暴露小世界能接纳活人进去的事实。
“我不能进去。”
“明白。”俞升只是下意识想要保护兆青,紧张之下忽略了这一点。
“伏地自保,我去。擦,daddy在楼上是聋了吗?海贼也没反应?”陈杰啐着。
“伤…”兆青。
“嘘!”陈杰捂着防毒面具灵巧的从沙发背上翻过去,几步就在烟雾的遮挡下弓着身贴到矮书柜里侧。他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又重又杂乱,人数不少,但肯定不是训练有素的队伍。也许只是武装平民无非就是打劫,对方要不要他们的命他不知道。只知道对方既然放冷枪,那他就要对方的命。
扫射间图书馆的窗子被波及,玻璃的碎裂让他们所在空间通风变好,气温也下降的很快。
视野逐渐恢复正常后,陈杰开始精准射击,他们终于开始听到对方中枪后的喊叫。
兆青两只手一起握着手/枪出了一身的冷汗,某种意义上都不是兆青怂,而是至今他所遇到涉及生死的事情、都是自然的倾覆,人类之间的动乱他未有真的感受过。
上一路遇劫匪,也不过是一堆连枪都不敢开的小孩儿做不得数。
第一遇到这种事儿兆青有点懵,却忍不住探头探脑的向着攻击方向看,他担心陈杰的伤。
“小心,”俞升把兆青拉回来直接从侧面放了一枪打中一人的腿,他看着那人倒在他们两步之前,吓得枪脱手掉在地上又被他很快捡起来。
兆青直接拉住陈杰刚才躺着的护理床,那床底下有轮子、挑开闸一拽一掀直接砸到那人身上,限制了对方的行动。
“厉害啊,反应不错。”俞升还颇有心情的给兆青鼓励。
俞升才不相信陈陌聋了,听不到这样大的声音。这些好不容易活到现在的人,马上就要真的要倒大霉了。
兆青紧张的看着周围没时间搭腔,没一会儿就没有任何枪击只剩下人的闷哼声。他就看到陈陌拎着两个人从书柜之间走了出来,一切的发生不过须臾之间。
兆青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一刻的陈陌,就像他无法形容这莫名其妙的枪战以及瞬时进入尾声的结果。
陈陌穿着卫衣,缠着弹力绷带的手里挂着两个半死不活的人,其中一个眼睛已经被啄瞎,颈侧也明晃晃挂着一个刻的爪痕。
兆青还是很蒙还好陈杰的哀嚎声立刻响起,“我的苍天啊!救命啊,我的胯,胯!腿!腿。”
兆青赶紧把枪扔在沙发上两步跑到陈杰身边,肢体比脑子反应更快直接揽住陈杰的手臂挂在脖子上,另一只手勾住陈杰的膝盖窝。
“枣儿哥,你给我一个公主抱简直是对我…”
“怎么了,髋骨疼?”兆青此刻对于周遭环境的接受有些断档,轻手轻脚的把陈杰放在沙发上。
陈杰刚拆了小腿上面的石膏,至于髋骨那个位置是个很微妙的位置。也是少数人体结构中,软骨可变硬骨的位置。曾经有一种言论说髋骨受伤等于人生最后一骨折,大部分髋骨出现问题都是直接选择保守治疗。
陈阳属于髋骨骨裂没有移位,瓦连京这么长时间不让陈杰动,也是怕给髋骨留下任何后遗症。
“还成,髋骨没啥感觉,小腿有点儿疼。”陈杰把冲/锋/枪扔到一边儿吸了吸鼻子,“妈的,把房子都打破了,冷。”
兆青赶紧把被子盖在陈杰身上,走过去推动书柜遮风。
兆青没敢从空间里面拿东西,做好风挡又把旁边的毯子掀过来压在陈杰的被子上。陈杰像个受惊的少年一样半张脸都缩在被子里,一丝也看不出刚才战斗时的样子。海贼雄赳赳的站在一边儿,拿陈杰身上的毯子不断蹭着爪子。
兆青见状手里拿着一块帕子沾了些飘进来的雪弄湿,握着海贼的爪子把上面的血迹擦干净,海贼才放下爪钩安静的站着。
这些天,海贼和兆青也算是熟悉了一些。
陈陌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握在一起挡在嘴前,静静的看着面前被他用黑色绳子缠栓在一起、跪爬在地上的欧美种人。
陈陌很沉默、俞升不开口、兆青不会说。一时之间,竟无人问一问前面的闯入者为何进入他们暂留的图书馆。
他们不开口,对方自然也不敢说话。
陈杰叹了口气微微坐起来,“栗子不在,一定要让一个残疾做事儿吗?这静谧的气氛啊。”
“…我竟然不知道问什么?”陈杰想了半天自说自答,“脚步杂乱毫无配合力,多半是乌合之众,无非就是来抢夺物资。”
陈陌垂着眼睛像是专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用英语说,“你们还有多少人?”
“十几个…”金发男人说着,扫了一眼旁边仍被护理床压腿部流血的男人。
“我问活着的。”
“我…我不知道,”那人唯唯诺诺的要哭不哭的看着周围,显然兆青看不到的位置恐怕已经有人丧失了生命。
“烦…”陈陌逐渐失去耐心,问了两句一点儿结果都没有。
“你们这帮人聚集在那儿?”俞升不得不开口。
“超市。”
“都过来了么?”俞升。
“没…没有。”
“一气儿说完,还剩下多少人,你们是军人吗?怎么会有烟/雾/弹?”
正如陈杰所言,这些人是来抢东西的。
这金发男人没什么正经营生,平日里就玩儿一些街头篮球,一切倾覆时他刚好和一帮痞子兄弟刚好去超市买饮料,误打误撞的进了最容易存活的地方。
加上超市里原有的人员一共二十多个,在冷库隔温中躲过了飓风的袭击。他们也明白守着一个超市能活一阵子却不能活一辈子,他们人数不少都是龙精虎猛的小伙子,本来很容易控制超市。只是以后来横插进来一个男人成了领头人,他们就成了先锋。
气温开始稳定后,这些人每日和陈阳他们一样会在城里面搜集资源。
金发男人叫做艾文,他们还有个领头的。那领头人不笨,第一时间就带着他们这些青壮年去了警局拿到了枪械补给。
城市不大收集补给无非都是从大的医院、警局、超市开始,幸存者必然会打个照面。这些人盯着图书馆不是一天两天了,图书馆层数高、在他们的概念里又有很多的纸张可以用来烧火取暖。
陈阳一拨人每天开车在城市里穿来形去,在对方眼里都像是满载而归。天气仍旧过于寒冷,可以收取别人已经筛选过的补给生存品、在某种意义上比自己去乱撞要容易的多。
超市领头人看到兆青这波人里面有两个受伤的,今天还出去了三个人才敢下手,只是他们没想到来了之后踢到了铁板。他们来了五个人、两个在外面生死不明、一个小腿受伤压在护理床下,两个趴跪在这里懵然然不知怎么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栗子说过她们看到超市有幸存者就离开了。”陈杰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他们并没有主动去撩别人。
兆青听到了陈杰说的话,但思绪依旧停留在艾文所说的内容上。
很怪异。
第51章 第1章
似乎有怪异感的人不止是兆青,俞升想了想,问,“看到了??怎么看到的?”
俞升反问的同时看向陈陌,后者摇摇头。就算前两天陈陌扑街了,瓦连京和陈栗也不会没发现有人来过。
这个问题似乎踩到了某个界限,艾文瑟缩了一下抿住了嘴。
“你说,我放过你。”陈陌抬起眼看着金发男人。“不说?那就不必说了。枣儿,让我们的人回来,收拾一下去他们说的超市。至于他们…没什么意思。”
陈陌站起来,对方却害怕陈陌准备杀掉他们,一把抓住陈陌的脚腕。
陈陌觉得相当恶心一脚就给艾文踹到一边儿。
兆青背着外人,从兜里面摸出来便利贴写了几个字儿,揣进兜里时便利贴进入仓库中。他拿着卫星电话,装模作样的实则是敲了敲自己耳后发中的印记。
这是兆青和陈阳大概两天前找到的一种类似共鸣的通联方式,是陈阳发现的。当时兆青低着头在盆洗着头发的时,陈阳总有一种奇怪的战栗感,不像是危机感、也不是某种预感,头皮发麻耳后也很痒。
那时陈阳溜了两圈,站定在兆青旁边,看了好一会儿,发现每兆青碰到那个印记时,他的印记就会有一种类似过电的感觉。经过两三个小时的研究,他们两个人才发现这个印记有着奇怪的通感,被强烈刺激时对方也会有同步的感觉。
至此陈阳和兆青约定如有异常情况就用这种方式、在仓库里面放个纸条。那么对方再接受通感后,立即翻找仓库就会得到信息。为了保证他们通感的有效性,他们已经开始注意平时不碰那红点的位置,提高敏感度。一切都还在测试和学习使用的过程中,没想到今天真的要用上了。
兆青选择这种不靠谱的非科技联络方式而摒弃卫星电话也是有原因的,自打他们与陈陌几人汇合后,卫星电话就像是完成任务一样任何号码都无法通联。
这也是陈杰当时为什么对卫星信号调整那么鄙视的原因,信号一旦调整,没有高精仪器或没有其他传输点的情况下,陈杰手上的电子设备也失去了链接卫星的能力。不过这一陈杰想错了,没有任何政府和军方的人调整卫星信号。后续话后续说,现在的陈杰只能靠离线内容做着有限的规划。
兆青当时还说,这卫星电话已经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让他们在信号调整前与彼此沟通成功,这是非常大的幸运。
陈杰当时还说,枣儿哥就是个事事都看好一面的天使啊天使。
不过此刻艾文所说的话让兆青惊讶,越来越多的信息跳出原有的概念框架。
陈陌面色不变却也微蹙着眉头,俞升也死死盯着艾文,似乎在判断他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艾文说在超市里面有个姑娘,有一种特殊的能力,站在建筑物之外就可以看到建筑物里面的情况。
“怎么看到的?”俞升问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问题,可大家都知道此时所询问的内容指向已经全然不同。
“我…我不知道,她…她就说她能看到。”艾文磕磕巴巴的,也许是对这种非正常的能力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那你怎么知道她能看到?她看到的时候有什么外在表现。”俞升环抱着肩膀脊背挺得很直。
“我们,我们带她出去进屋之前她就能说出屋里面的摆设,每都是很准的。”艾文。
“她会碰墙壁,”旁边的男人抢了一嘴说着,“我们都说了,你放了我们吗?
“你是说她碰触墙壁、就能知道墙内的情况?”俞升不太相信,“有范围吗?墙壁厚度呢?材质有没有影响?她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个能力的?”
“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我们不熟,真的不熟。”艾文说着忍不住回头,像是担忧又像是害怕。
陈陌动了动手指,出现关节响声。就算是一个有透视眼的女人,这些男人的恐惧反应也太大了。
“我们是在超市里面遇到的,叫瑟琳。她和杰姆斯来看过三你们的情况,我们…我们只是被推出来的。我们真的不是…故意来杀你们的,我们只是想看看…看你们的情况。我们…我们没想抓人。现在弄成这样,杰姆斯…不会放过我们的。”艾文有些语无伦,出来一趟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和另外一个男人靠坐在一起似乎很恐惧某些事儿。
“故意杀人…没想抓人?你想抓什么人?”俞升立刻抓到语病。
“还不说实话?”陈陌一脚踢在那男人的下巴上,在护理床下面的男人也抖了一下。
窗户碎裂的这一层里,气温迅速的降低火焰也忽明忽暗,俞升给陈陌披了一件衣服。楼下响起车辆驶入的声音,陈阳他们回来了。
艾文捂着自己的下巴整个人蜷缩在地上,面门上都是血。陈陌根本没用力,按照他的力气,哪怕五分脚力艾文都已经死了。
旁边的人回答的很快,“我们,我们不想抓什么人。是杰姆斯让我们来看看,我们真的只是来看看。”
“看谁??”俞升难得咄咄逼人。
“看…看你们…你们的姑娘,杰姆斯想请你们过去聊聊。”艾文。
姑娘,他们说的是陈栗,怕是陈栗的空间已经被对方知晓。
陈杰平日和陈栗最能吵却也最爱陈栗,立刻坐起来,“聊聊?上来就放冷枪,还有烟/雾/弹,只是为了和我们聊聊???要我们的姑娘?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这话砸在刚缓过来的艾文头顶。
艾文这帮人听到这话无法言对,他们当时还真没觉得这一屋子老弱病残能有什么用,唯一给他们震慑的就是瓦连京以及后来出现的陈阳,在他们眼里海贼再悍勇也不过是畜生。
杰姆斯是下了死命令的,让他们把这里的人都杀了,做好埋伏和路障,弄死另外两个男的把陈栗给掳过去。他们整个超市的幸存者不少但有打击能力的男人却不多,这一出动了五个最强壮青年,还都是有枪支使用记录的人。
他们想过也许瓦连京和陈阳很难对付,但他们在内把病残都杀了。然后做好埋伏,假装并未发生任何械斗,也许也能成功。
只是艾文没想到,一个长期卧床的人能突然弹起来,也没想到陈陌才是最难缠的哪一个。
陈阳在外面就看到了碎裂的窗户,艾瓦克握着手陈阳踩在上面。一个助力一个弹跳,直接从窗户里撞进来发出巨大的响声。
陈陌俞升这边正问到重点的问题,要不是里面夹杂着陈阳的声音,陈陌都要甩枪子儿了。
“小小,”陈阳举着扛着枪冲进来,兆青被拽进陈阳怀里撞的鼻梁都疼。
“我没事儿。”兆青赶紧拍了拍陈阳的后背,“真没事儿。”
“早知道不出去了,”陈阳抱着兆青亲了亲兆青的脑瓜顶,“吓坏了?”
“陈杰给力,陌哥来得快。”
陈阳把兆青翻来覆去的看了两个圈儿这才放点心,兆青除了手很凉没有受伤,脸色也还行,没有受惊过度的模样。
“怎么回事儿,”陈栗也到了楼上,大摇大摆毫无紧张之感,陈陌在的地方她从来不担心其他人会受什么大的伤害。
瓦连京像是一座山一样一步一步明明是冲着陈杰走过来,却震得艾文他们一抖一抖的。
兆青小声说着情况,其他三个人也算明白了抢劫剧变魔幻电影。瓦连京手直接摸进被子里,用指腹摸着陈杰的髋骨把后者摸得脸红红,那位置很敏感。
陈杰勾着手指陈栗就俯下身,他用他们几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把小蜜蜂给我。”
陈栗借着沙发背的遮挡,在毯子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兆青看到里面是一个一个金属小圆球,非常小半厘米都不到。旁边还有个游戏手柄一样的东西,陈杰正在里面挑挑拣拣最后在手里握了几个。
陈栗走过去和陈陌说了两句话,
“滚吧,”陈陌复而坐在沙发上,不再纠缠那些问题的答案。
“啊?”艾文还没反应过来。
“让你们走了,不明白?甭管你们头儿是谁,告诉他我们这就离开尤金,让他滚远点。”陈栗一脚揣在那人肩膀上,想起他们是为她而来就闹心。要不是陈杰说的方案可以一试,她都不想放对方离开,“滚滚滚滚滚!对了,把你们的人都带走,死人也带走。”
兆青看到陈杰摆弄了两下那个游戏手柄,一个小圆球嗡嗡的飞起来。
陈杰的操作都被沙发背遮挡着,艾文他们那伙人对那飞起来的小东西毫无所知。
还是艾文旁边的男人反应快,一句不多说的把艾文拉起来。两个人踉跄了几步把护理床扶起来,拽出一个小腿伤口都被冻的不流血的男人。艾文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似乎担心陈陌反悔,到了楼梯口三个人极快的就消失了。
“妈了鸡儿的,让他们把尸体拿走也不管。”陈栗。
“不收拾了,我们准备走。”陈陌把外衣穿好运动鞋换成马丁靴。
“他们害怕的是那个叫做杰姆斯的男人,五个青壮年屈从一个男人的指挥。看起来连那个有特殊能力的女人也应该是和杰姆斯有关。”俞升已经开始穿外套,把书签放在书本里。
陈栗拿出来一堆武器,几个有完全能力的人开始武装。
陈陌哼了一声,对陈栗说,“剑齿虎拿出来,陈阳开车。”
第52章 第15章
兆青没见过这个架势也不知道做什么好,只能在一边儿帮陈阳挂着各种带子。偶尔把一旁的武器递给陈阳,金属质感很凉沉甸甸的带着冷酷却让人安心的触感。
“有些事儿你还是…”陈阳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告诉兆青。
“我明白,不用费心…我能懂。想不通的地方,我会问你的。”兆青眼神很坚定,准则随环境改变是人类的本能,即便不理解也能趋而接受,跟匪做匪遇神成仙,“这一下子,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本来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陈阳亲了亲兆青的嘴角,“自私一点儿,走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谈生命的意义。”
兆青点点头普通人做普通事儿,用普通的思绪对抗不普通的事件。
“世界从来都一样,”陈陌搭了一句,像是说给兆青却看着俞升。
“我不喜欢你杀人,但我也没说要束手就擒,你不必言在意外的特别和我说,这世界本来就一样。”俞升使劲一扯枪套就勒出陈陌的劲腰,陈陌掐着腰一脸自然的享受俞升的动作,空着手摸俞升的下颚线。
杀戮和抢夺一时一刻都没有少过,每一分钟都有人死于他杀。只不过总有某一些人们生活在相对和平的国家里,让他们远离硝烟与战火,即使看到了残忍的新闻也无法亲身感受到冷酷的含义。
“啊,这个时候就不再有人通缉我们了吧。”陈栗准备完毕最后套上一个大羽绒服,她对于冷的耐受度还没有任何提升,维持着原有比正常人稍好一些的情况。
“还真说不准,”俞升看着他们这波人,显然人类的技能结构已经完全变化了,那么新的事件、无法预知的可能,都要来临了。
“原来以为陷入冰雪的贫瘠,担心一日三餐就行了。现在却突然开始有趣了,我是真的想念作战的日子,”陈栗冷哼着后面几个字儿说的咬牙切齿的,听不出任何兴奋。
一个超市幸存者领头人要陈栗,那么会不会有一天他们会成为争夺的对象。得到一个人,就等于控制了大量的资源储备,同时还有瞬间收集的功能,在抢夺资源上也有着他人无法复制的能力。行军也不需要大量负重,这背着仓库的人还有独立行走甚至作战的能力。更何况兆青的小世界可以种植,陈栗的空间可以修复军械品。
“对方显然知道陈栗的空间的存在,”陈杰被包在毛毯里倚坐在瓦连京的小臂上,瓦连京全副武装像是个小型军火库。能细致的做手术,又有那个体质能扛火箭筒的人也特么是无敌了。
陈杰带着无线耳机,不断操作手里面的摇杆,不时看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平时显示数字的荧幕面已经变成了活动的画面。
“小蜜蜂73已经在他们身上了,看看吧,看看他们回去会遇到什么事儿。”陈杰眼睛开始盯着手腕,听取着耳机里面的信息。目前艾文还在和同伴争吵,关于是否回超市的问题,“情节很老套,女朋友在超市。艾文必须回去,还不算是个坏透顶的人。”
“坏透顶,你指他们还是咱们?”陈栗乐不可支。
“好吧,倒霉蛋儿行啦吧。”陈杰也跟着笑起来。
兆青看到了陈陌口中的剑齿虎,是一款特警防爆轻型装甲车。他还是第一坐这种车,男性对于任何有力量的武装械备都有着热爱,他也不例外。
“栗子,你空间里面的武器都有什么?”兆青进入坐在一边儿,陈阳在前面开车。
“你想到的东西都有想不到的也有。”陈栗卖了个关子。
“航空母舰也有??”兆青一脸认真的提问,车厢里静了一下其他人笑起来,他左右看看,“我提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哈哈哈哈,没有没有,这是个非常合理的问题,是我说错了。核潜艇倒是有,但是没有航空母舰。”
“核潜艇,也可以买到?”
“这个用了老爸的棺材本儿,这世界上哪儿有钱砸不出来的钱不行就黄金呗,不过没有天上飞的。”
瓦连京把一侧的椅子平铺,让陈杰靠在上面。兆青赶紧给递了个靠枕,陈杰笑眯眯的说了声谢谢。
瓦连京干脆坐在过道里,因为他体型过大,如果和其他人坐在一侧急转弯时可能导致车辆晃动侧翻。再说窝在座椅上还不如让他坐在地上,长腿至少伸得开。
“好吧。有点晃,阿阳。”兆青提醒陈阳陈杰的髋骨。
“陈栗,拿几个小型履带下车按上。”陈陌说完几个又下了车。
“这怎么跟玩闹一样,”俞升看着每个轮子底下被按上小型履带,就像是给车子穿上了鞋。
“这东西我们还没用过呢,买着玩的。”陈栗在旁边勒紧羽绒服哆哆嗦嗦,“要是不行的话,还是得找地方换履带,这样减震攀爬性能更好。平时咱们出去颠一颠还可以,陈杰这朵娇儿可得好好养。”
“早知道当年少啃些法条通则了,多看点军事内容。”兆青有些泄气进入冰河以来,他几乎没有什么作用,没有战斗力。陈杰的力量不足,但人家也有综合作战能力。
“不吃东西,我们早晚也一样什么都做不了。”陈陌拿着扳子,难得抬头主动说句话。
“哥,你不错啊。”陈阳拍了他哥一下,陈陌差点撞到轮胎上。
“你力气是不是又大了?”陈陌动了动肩膀,倒没生气。
“有吗?没注意。”
“等稳定点儿所有人都做个生理生化功能水平区间测试看看增长值。”俞升也冷直跺脚。
“嗯,”陈陌点点头,世界开始变得复杂了,连带着世界中的他们也都变得复杂了。
陈陌原只是想在人群聚集点的边缘保证自身的存活,他想得到信息却也没有那么急迫,否则早就出发了。而现在事件的走向越来越难以把控。应该说人类的趋向越来越难以把控,他心里没底,总要知道更多。这世界不是个电影,突然出现一堆超人,其它民众还能毫无芥蒂的活着。
“去,上车试试。”陈陌说着,陈阳上车开动。
“这个开起来很没有脚感,”陈陌试了十多分钟绕了两个圈,适应的差不多这才让所有人上车。
瓦连京改进了一侧后座,拆了座椅放了个紧窄的行军床。喜糖被陈阳进小世界抱了出来,喵喵的踏在这几个人身上找寻安全感,它又被莫名其妙的扔在了温暖的地方。
海贼偶尔在外面追着车子飞,偶尔站在车顶上爪钩着栏杆,只有饿了困了才会用喙叨叨车顶。有人听到声音,就打开顶棚炮台闸门放它进来。
兆青又给陈杰所躺的位置放了一层毯子,这才让瓦连京把陈杰彻底安置上去。陈杰已经开始观看模式,他的小蜜蜂73号里面真的是上演了一场大戏。
“别借着检查占我便宜。”陈杰瞥了一眼瓦连京,瓦连京正在确认他的髋骨状态。他认为瓦连京就是因私废公,好几都快摸到他的鸡儿了。
“怎么样?”陈栗也凑上来看陈杰的手表。
“别吵,”陈杰像是受不了这个无名无分的真姐姐,嘴里嘘着手却往陈栗方向侧了侧。
“教他打枪,”陈阳在副驾驶位翘着腿,看着平板上面的路线。
“…一个神枪手上百万发子弹,哪儿那么容易。”陈陌不是瞧不起兆青,而是陈述一个事实。
“没指望他狙击,至少能自保吧。”陈阳说着回头,“二哥也是一样。”
兆青这才反应过来陈氏兄弟俩口中的说要学打枪的人就是他自己。
“我有自保能力,开枪也没问题。”俞升说着。
“你想打他哪儿?”陈陌看着自己的爱人,难得翘起嘴角。
“呃,好吧,我想打膝盖。”俞升立刻分析求解,知道陈陌问的是先前被他打中的人。
那个被俞升击中的人,受伤位置是小腿。在射击距离不过两三米的位置上,偏离了起码二十公分。
“呵呵,格斗,你们俩…。”陈陌看着俞升和兆青,还是叹了口气,“还是,学怎么好好用枪吧。”
“老爸还是第一露出这么为难的神色,陈杰那个都能被老爸调//教的多出来一个战斗模式。看来二爸和枣儿哥哥…”陈栗跟着摇了摇头。
被点名的兆青也凑过来听着,看到陈陌为难的样子立刻一脸的苦相,他确实左右不分但也不至于这么差。
“真的那么差?拯救不了?”陈阳问出了兆青心里面的问题。
冰雪刺眼陈阳眯了眯眼睛,近日已经很少下雪风依旧狂吹,兆青探过身去给陈阳带了个墨镜。
“骨骼已经长成,两个人的肌肉线条纤细都不算有力。阿升的肌肉密度不高,枣儿的我没有摸过、回头摸摸,也肯定好不到哪儿去。不过枣儿上臂肌肉力量比阿升要好,阿升腿部比枣儿有力。纯肢体反应,两个人有一拼,阿升危机意识会更好。如果有几年系统的训练也许可以,你觉得现在可以实现吗?”
“你摸不到了。”陈阳在后视镜里面扫了一眼自己哥。
“操,小狗。”陈陌给陈阳后脑勺一帖子,“甭他妈在这和我护食。”
“你想操小狗?”陈阳也是个正经不过一分钟的人,说完才发现这话有病,“二哥我不是说你啊!”
“不用补充了。”俞升坐好闭目养神,陈阳后面这句还不如不说。
第53章 第16章
陈陌的评价很中肯,但俞升依旧很不爽。就算他不是他们机构里面智商最高的,在这辆车里面也肯定是佼佼者,唯一有可能有一拼的就是陈杰。如今这个世界,智力反而排在了后面,他只能瞥了陈陌一眼,“武夫。”
陈陌没有说话也能看出是讨好的摸了摸俞升的脸颊。
“喔,你想计划吧,孩子你都养了俩了。”陈阳懒、准备吃他哥弄现成的,有了计划直接进入训练,他可不知道如何循序渐进,也不知道该强化哪部分。要是一切让他来制定,又得从负重跑开始。一来没时间,二来没场地。
陈陌点点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咱们不要太靠近,”陈杰听了许久来龙去脉基本清楚了,大戏也都进入尾声,“那个杰姆斯应该是有某种隔空的攻击能力,他没有碰到艾文,对方就被击中。”
陈杰把他看到的影像导入平板,递给陈陌看。陈阳也停了车,几个人就在超市不远看着平板。
“这种攻击能力应该是从他的手中出现,每有人受到攻击时,他的手都会呈一个很奇怪的姿态。目前看起来,似乎是碰到物体就会呈现被攻击反应。Daddy你看,他那种力量碰到货架一样会倒,也就是无法避过我们的车。”
“这是什么呢?空/气/炮?能力波,龟派气功?”陈栗捋着不存在的山羊胡子,“越来越无法判断这个世界了。”
“我只是担心,艾文说那叫做瑟琳的女人需要触碰,才能看到建筑物、车辆内部的情况。会不会有人,可以直接穿透这一切。到底现在有多少种变化方式,又有多少所谓的技能…”陈杰略显稚嫩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凝重。
“你想这么多有意义吗?现在咱们遇到的都是个体变化,你猜透了一个人,你能猜透所有幸存者吗?都是坑,不可能每个都被咱们越过去。”陈栗不是心大而是看得开。
“可是我们总要想到防范的办法?”陈杰有点儿着急,“你这就是消极抵抗。”
“太子,我们,包括爸爸都不可能是这世界上最强的那个人。我知道我得过且过这样子你看不惯,你担天忧地的样子,我也看不惯。你想那么多干嘛,看山炸山啊,了不起就是把我们都埋了。”
“…喂,我永远看不惯你这一点!受不了。”陈杰眼刀过来都是眼白。
“性别倒错了吧咱俩,像个娘们。”陈栗也一眼甩过去蔑视着。
“别吵啦,我争取多锻炼一下。想办法和你们都产生连接,这样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可以去我的小世界。”兆青小声劝慰着,他经常看到陈杰陈栗互怼,却还是第一见他们俩真吵架。
“枣儿哥真是棒嘞,是我们的防空洞。”陈栗扑过来抱住兆青。
“滚开,别等我打你。”陈阳说着,陈栗不情不愿的默默闪开。
“陈杰的担忧都是合理的,”俞升下了定语,“但我们永远无法判断、当战争方式彻底改变时我们能怎么防范。除了加强自身能力之外,我们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方式可能预防那些五八门的内容。”
陈陌点点头同意俞升的话也肯定了陈栗大而化之的部分,这两个孩子性格差异很大,互补。
“我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不管是奔跑速度还是反应速度,力量和体重都没有陈陌增加的多。”陈陌说出了这几天他独自恢复训练的感受,尤其是经过了之前那场侵入者的实战。他杀人以前是方寸之间,现在是毫秒之间。
“还快???”陈栗瞠目结舌的看着陈陌,“这他妈再快就成闪电侠了。”
“你们每个人都有没有变化,还是有变化自己没有发现。”陈陌抬起经常性低垂的眼睛,像是个扫描仪的看过每个人,“关注你们自己的情况,没谁比你们自己更了解自己。”
“的无力感,我们这他妈是进了什么世界啊?是DC还是漫威啊,这人生跳跃太大了,我被这世界华丽的转身甩了一下腰。”陈杰吐槽。
“你是被顶了胯。”陈栗。
“恚”陈杰。
“枣儿的方寸之地尽量不暴露,休整时在我们能防范的安全范围内,有条件枣儿可以取用自己仓库的食品,做好存进栗子的空间,一两天总归坏不了。整理出一部分枪械和压缩品,给我放在你们的脚底下。太子从今天开始,二十四小时让你的蜜蜂在我们休憩位置环绕摄录,有异动立刻示警。”
“哥?”兆青。
“怎么了,枣儿?”陈阳也开始喊这个名字。
“你想说什么?”陈陌同时问。
“我觉得不必过分隐藏我有仓库这件事儿,你们下意识总是第一个保护我。那如果我非常弱,并没有任何附加的能力和价值,反而会显得我很奇怪引人注意。不如让我和栗子一起,做个有空间的人。至于小世界可以种植可以进入的事儿,在咱们这些人没有产生完全连接或者对这个世界有入了解之前,需要隐藏。”兆青最初说话的声音很小一直盯着陈阳,在后者的鼓励的眼神里,越说越平稳把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哥,你看这样行吗?再说我也希望我是有用的,总不能我想给你们做点儿什么,都要看四周是否安全。栗子说的对,有些非…非常规的手段,我们还是防不住的。”
“棒嘞,唉我天,太可爱!”陈阳听兆青说完心里暖暖的,抓着兆青的脖子就在着周匝的车厢里捧着兆青的脸蛋使劲吸咬了一下。
“走走,”兆青不好意思撒娇,止住了差点脱口甜甜的尾音把陈阳的脸给推走了。
“是我想的少了,也不该把你永远藏着,按你说得来。”陈陌提了提嘴角,正好看完了平板里面的主要内容,“陈阳跟我下车,剩下的人在我们回来之前把这车收拾好。虽然我们有两个空间使用者,但是我们需要做好不用任何空间的准备,明白我什么意思吧。”
“不怕暴露,不代表不需隐藏,我们还是争取平凡的淹没在众生里。”瓦连京。
“你长两米二,哪儿里平凡了。我们他妈都被淹了,你还是最后一个好吧。”陈杰。
“不会啊,你是最后一个,我头上会坐着我的小天使你呀。”瓦连京这话说的很自然,坦坦荡荡的反而没有肉麻感。
陈杰懵了一下闭上眼,“我困了。”
“睡吧,”瓦连京只是摸了摸陈杰的脑袋,有些感情是说不出缘由的。
“这日子也是没法过了,爸爸我也要去。”
“你先留下,等信儿,还是陈阳先跟我走。”对方要的人是陈栗,陈陌暂时不能带着她。
“把对讲机调好了,如果有特殊情况直接火箭炮轰,再牛逼也不可能不怕这个吧。”陈阳。
“成嘞,阳仔,保护好我爸爸。”陈栗服从指挥敬了个军礼。
“滚…”
又往前蹭着行驶了一小段,他们很放松的在车上吃卷饼对付午饭。
兆青看着陈氏兄弟下车,海贼周围簇拥着几个零星的小蜜蜂也跟着飞了出去。
“你的表情很复杂啊,枣儿哥哥。”陈栗站起来开始往外拿武器,瓦连京开始往这装甲车上下填充弹药,架设枪支。
“还好吧,很明显吗?”兆青搓了搓自己的脸,拿出来一些睡袋被子毯子之类的保暖用品。陈栗的空间里面有一层雾,纺织品在里面时间长了也会起霉。
“非常明显,”俞生接过保暖用品叠好,塞在两排座椅下方的空隙里。
“对不起啊,”兆青拿出来一箱压缩饼干、牛肉干、脱水蔬菜和火腿,规整的码在脚下,想了想又塞了一盒水果罐头。
“这有什么道歉的,你习惯了在法治社会生存,我们习惯在法外生存。解决问题和看待问题的方式、角度本来就不一样。”陈栗窜到前面往手抽屉里放巧克力,也把一些保暖的毯子塞在前面,“其实我看那么多小说,每遇到大的惊变,主角第一杀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可以砍人头如切菜,这种心理变化才是奇怪的吧。”
“杀人…”兆青知道陈阳和陈陌可能是去斩草除根了,当被陈栗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就像是撕开了那一层纸,露出一幅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画卷。
“我们毕竟是人类,只要不是天生的杀人狂,对于屠戮同类来讲,必然是有心理负担的。光用想的,就负担很大吧,我也是一样。”俞升受过一些训练,曾经和同事聊天的时候也会聊一些热血的内容。
“军人复员后,关于心理建设的重建也是很大的一个部分。杀人是一种永远抹不去的伤痕,端看意念是否能够抵御。”瓦连京。
兆青摇摇头,不太明白瓦连京的话。
“军人,靠着对于政府命令的信任,所做的一切建立在保护的基础上,那么他就能够忍受某些杀戮带来的梦魇。我们这些人靠着对于金钱的欲念,所做的一切建立在保护自己享乐人生的基础上,也能忽略那些杀戮带来的心理压力。当某种意念强过杀死同类带来的冲击时,就能抗住。”瓦连京解释着。
“军人也会吗?”兆青看向俞升。
“应该是会,经常有特种兵出了一任务就折了,不是训练不行也不是成绩不好,完全是承受不住真正血色带来的冲击。”
生命的抹杀,某种意义上对于一个在和平环境生存成长人的极大冲击,很难一言蔽之。
第5章 第17章
“可我看电视里…”兆青越说声音越小。
“生活不是电视节目、不是小说,真的生活困乏而无趣。除了大自然本身,没有什么杀戮是能被忽略和理解的。思考占用了人类大部分时间,回忆的比重太大了。再强大的杀手,睡觉的时候也要抱着枪,强烈的危机意识本就是留在他们身上的印记。”俞升。
“才没有吧,爸爸抱着你还有地方抱枪?”
“呵呵,倒是没抱着枪,枕着睡觉也够一说了吧。”俞升看着面前这仨人,陈杰陈栗哪个睡觉枕头底下没有枪。
瓦连京倒是没在枕头低下藏枪,不过也放了一帘手术刀,没好到哪里去。
“你我的训练是必须的,保护好自己是咱们的首要任务。有些事儿永远不能理解,但求包容吧。”俞升接着说,颇有几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无奈,“不过,如果真轮到你我杀人了,那可能意味着也许当下我们无法被保护,或者保护我们的人反而更需要保护…那时候我们就没得选择了。不过,我都是嘴上功夫,没遇到那情况,咱们谁也不知道会作何反应,训练自己左右肯定没错吧。”
“我明白。”兆青看着这个装甲车逐渐被填满,知道俞升说的那俩种情况都是最差的情况,“当我被保护在重重围栏中,我需要按照法律的规则做事才有权享受和平。当我们失去了政府为我们建立的城墙,那做的事儿只求自己能理解自己吧。”
“没有问心无愧的那一天了,除了自我的认同与抱团求生之外,我们没有能够独立扛对这变故的本事了。”俞升淡淡的说,“不过这话谁也不准传给陈陌,谁要和他抱团。”
“眩。。。。 背吕酢
兆青也听着笑了笑,之后轻轻地叹气。
没有无愧于心的那一天。
从一个人失去和平环境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无愧于心的那一天。如果真的要无愧于心,那兆青应该开放他的小世界,让全世界失去绿色的人享有一片土地。钢铁侠应该散尽他的财富停止一切武器的研究,那么所有人都不能从地上捡起一袋盐,据为私有。
那些在动乱中喊着无愧于心的人,除了真正意义上无私的圣母圣父外,无非是自己说服了自己、或者是自己欺骗了自己。
也许有人生来就是大公无私的,但为心而论那个人不是兆青、不是俞升。更不可能是陈阳,绝不可能是陈陌这帮人。
兆青不想说服自己,也不能欺骗自己,只希望以后做的每件事儿,能多少理解一下自己。理解一个自私自利的自己,理解一个只想拥有小世界的自己,理解一个只想和爱人亲人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的这个人。理解自己的自私,包容自己的自利。
也许有一天,在这个基础上,他们才有权去帮助别人。
这不是个普世的价值观,也绝不该被宣扬。却都是每个平凡普通的,性格上有缺陷不完美的那个自己可能有的真实样子。
灾难将一切美好的放大,譬如兆青和陈阳的爱情。灾难也把一切不美好的东西曝露出来,包括人性的自私与贪婪。
无可厚非,也无可规避。
甚至,也再没有无愧于心。
兆青也不知道他们这帮人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终将变成什么样的人。也许彼时的自己会讨厌此时多思的自己,也许彼时的自己会成长为此时最讨厌的自己。可只要当下没有来,就永远不知道自己展现着什么样的自我。
可当自己可以去判断时,判断那一切变化是好的、是坏的、是合理的、还是违心的,当判断出现的那一刻,一切就又成了过去。判断本身就失去了意义,一切都成了回忆,留下的只是画面与参照还有某些经验,也许甜美也许惨痛。
“如果某些事儿你不能理解,记得和我说说。”俞升眨眨眼,“我觉得我比那两个姓陈的更适合聊天。”
“喂,我听到了哦,这句可以告诉爸爸吗?”陈栗摇摇手,表示这车里面还有其他人。
“好吧,也许陈阳很适合聊天。陈陌他除了做//爱,脑子里有别的吗?只要没别人,就没什么话有机会聊。”俞升。
“呃,”这话兆青接不了看向陈栗。陈栗用表情告诉兆青这话我也接不了。
至于瓦连京已经开始给陈杰加固床铺,让床铺和车身固定在一起,俩人小声的调整根本不参与他们这个话题。
“我只是随便抱怨一下,毕竟我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嘁,混蛋。”俞升低声说着转头去干活,显然这句就是他们对话闲聊的尾声了。
“…二爸刚来的那些日子过的不是很美好,”陈栗小声说,“你看起来好懵啊,你不知道斯德哥尔摩综合…”
“啊?”兆青就是知道人质情结才更懵的,手里面拿着两个压缩好的帐篷像个站定的栗鼠、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感情模式。
兆青不知道怎么聊这个话题,反而僵住了。
“不过那是爸爸和二爸的事儿,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当时…”
“我还在呢?栗子你不干活吗?”俞升说话语气难得低沉,总觉得手痒。
“干,我好忙。”陈栗赶紧抢过兆青手里面的帐篷。
有一些威胁来自于打不过自己的人并且非常让人胆寒,陈栗赶紧找地方塞帐篷去了。
“以后吧,有机会再说。”俞升想彻底结束这个话题,“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说。”
陈杰和瓦连京听到这话在旁边窃笑,俞升的性格也挺逗的。
“…”兆青看着俞升的后脑勺小声嘀咕,“我要怎么委婉的表达,其实我也不是很好奇。”
兆青委委屈屈的声音让陈栗他们几个人的笑声压抑不住立刻跑出来,连俞升都回过头来笑了,“你这小子话还挺硬实。”
陈杰让瓦连京下去把小蜜蜂固定在装甲车外沿,将金属线引到了车厢内,通过蓄电池充电,又将几个监视平板挂在陈杰躺着位置的车顶。装甲车本身配有红外线摄录系统,但陈杰有更好的自然也就替换掉了这个功能。
陈栗和瓦连京动手能力很强,拿着电焊器几下就能满足陈杰的要求。
“回来了,”陈杰说着,瓦连京从顶棚炮台伸出头去查看顺便警戒。
陈阳陈陌背对超市向他们走过来,海贼在他们头顶展翼滑翔着盘旋,翅膀全开时超过两米五非常威武的样子。
兆青从窗子里看到超市里有人目送着这两个侵入者和猛禽。
不知道陈阳和陈陌到底过去做了什么,两个人现在还带着脸基尼,除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陈阳挥了挥手似乎是在和车顶瓦连京沟通。
“陈栗,去开车,”瓦连京敲了敲车顶,陈栗扁扁嘴越过后排座椅爬到前面。
陈氏兄弟直接钻到后排,等了一刻海贼和陈杰的蜜蜂眼进来后才关上车门摘下头套。
“怎么了?受伤了?”兆青赶紧凑过去关切。
陈阳把外套都脱了T恤也拽了下去,看到了他肋骨明显的青乌。瓦连京回到车厢内,关上炮台顶闸窗。
“问题不大,应该没有骨裂。”瓦连京简单的检查了一下,“给他把淤青揉开就行了。”
俞升也关注了一下陈陌的情况,陈陌没有受伤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俞升踩着后座窜到副驾驶的位置,让陈阳可以舒展的躺坐。
陈阳组织着语言,看看怎么描述给留守的人,空间太小海贼只能收起翅膀跳到陈杰身上,伸出爪子。
“我擦,这是啥习惯啊?”陈杰愣了一会儿,拿手帕给擦了擦爪钩,海贼看着爪钩似乎是觉得干净了,这才在陈杰的毯子上搓了一把自己的猫,喜糖一脸懵逼的抖了抖耳朵。海贼玩了一会儿喜糖这才找地方钩站去了,喜糖换了个方向把脑袋藏起来接着睡。
俞升和陈陌说了几句话接管了导航平板,“开车,梅普尔顿,”
话分先后、
陈阳和陈陌进入超市时,对方似乎有预感他们会回来找事一样,一堆人围着一男一女。艾文脸色如锅底太阳穴都是重击留下的青紫,眼角都裂开了。
杰姆斯怀疑艾文,不认为图书馆里面的幸存者是这么难以对付的角色,认为艾文是故意杀死了一同出去的他的人,为的是争这个小超市的统领权。现在看着全副武装的陈氏兄弟,又不得不信了。
杰姆斯和陈陌交谈了几句,无非就是那些传统对话。陈陌从对方嘴里探测着他们能力的浅,对方蛊惑着陈陌归顺。
然而双方都知道,一方不可能漏底牌,另一方也没必要顺服。
杰姆斯是个看起来三十左右的美国人,肤色是晒过呈现的古铜色,不算强壮也不瘦弱。瑟琳明显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这两个人看起来根本不相配,但从肢体动作上能看出来是一对儿。
超市里的其他人都像是挣扎了许久的幸存者,物资也被有序的重新摆放隔离,拉了铁网有人看管。
双方都没心做真正的交谈,杰姆斯也从超市的窗子卡看到了外面的轻型装甲车。
“我知道你们是警察,警察本身就要保护民众,我们都是良民。”杰姆斯为自己的身份做了个注解,奈何对陈陌他们的身份给错了定义。
“回头把警察那个标志给我涂了。”陈阳说给陈陌听,“别他妈走哪儿都以为咱们是救援的 ,可笑。”
这话让杰姆斯滞了一下,“我们有足够的食物,这个天气可以保存很久,我们需要人。”
“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不会说真话。”陈阳说给他哥听,那意思是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陈陌一直盯着对方的动作,“闪。”
风声刮过耳边,陈阳侧头感觉到了气流的冲击,然后就被重击肋骨,不小的身子立刻被一股看不到的力气冲击着歪倒在一边儿。
陈杰一枪直接穿过人群的缝隙射中杰姆斯的左手腕,踢了陈阳一脚,“废物,明天起跟我重新练。”
陈阳翻身起来摸着自己被击中的地方,感受着,“比你全力一击的力量差一半吧。”
“那也就是我的四分之一,5左右吧。”陈陌连位置都没有动,保持站姿轻易地射穿了几个准备回击的携枪者。
第55章 第18章
“哈?”陈阳无视了其他人的哀嚎,以及某些幸存者匍匐的颤抖,对于他哥说出来的数值简直无法理解,这他妈也是个人?
“你不会以为你真的受过我全力一击吧。”
“我操,老变态。”陈阳哑然,他哥在冰河来临之前实力似乎也够变态了。
“没有其他攻击点了,”陈陌看着,只有三个青壮年反击,看来剩下的人都只是幸存者。
“艾文,你叫做艾文吧,谭文还是…”陈陌走过去,蹲下看着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艾文。”
“好,现在告诉我他们有什么能力,事无巨细的。”陈阳问着艾文,陈陌看着那两个又特异技能的人。那女人早就双手握着男人受伤的手腕,眼神愤恨看着周围好几个倒下的人,带着无力反抗的绝望。
陈阳简单说明了在超市里的情况,有意无意的没有主动提血腥的部分。
“所以那人确实是有一种球型不可见的攻击波,被攻击后对于你的感受与被拳击的感受差不多。”俞升看到陈阳点头,“那,内个女人呢?”
“她的能力确实是触碰建筑物或是车的外壳查看里面内容,与活物死物无关。应该是有查看范围的限制,隔层查看图书馆让她休息了一天,无法做任何其他的探测。”陈阳是真的感受到了那不符合常规的攻击,像是堕入了什么走向诡异的奇幻电影。。
“怪不得咱们逗留了那么多天,才来了三。”陈杰一面说一面调整着小蜜蜂的视角。
“其实是两,有一她的能力没有使用出来。”陈陌补充着。
“超市里现在还有多少人,没有人有其他变化吗?”俞升接着问。
“据他们自己说,除了有两个小伙和我一样对冷抗受力强了,没有其他的。”陈阳的手臂搭在兆青的肩上,擎着手让兆青用红油给他揉青紫的地方,一派享受。
“你们什么都没拿?”陈栗在前面已经适应车辆轮子上履带的状态,开起来轻松多了。
“拿了,给你带糖果了。”陈阳说着直接撕开一颗糖果塞进兆青嘴里。
“操,这特么叫给我拿糖果了,”陈栗又被情侣闪了眼,在前排专心开车也不再搭腔。
陈阳没理会陈栗的吐槽,扔过去一颗糖果是俞升撕开喂到陈栗嘴里的,“还有两颗小石头,在仓库里了。”
“他们没有搜集?”兆青吃了满口甜,把硬糖推到腮帮子喊着,突然想起陈阳同事曾经叫自己小硬糖。
“没有,至少这个超市里面的人对于白石头不敏感,”陈陌补充。
“我们还是用点心思吧,我总觉得这东西有用。”俞升在前排跟了一句。
“嗯。看到了就捡着,忘不了。”陈阳挤了挤眼睛,像是困了,“一个二十人不到的幸存者都已经产生权利的更迭,不知道其他地方会不会有更大的幸存者聚集地,不好说了这世界。”
“权利的更迭?你们没杀人?”俞升。
“杀与不杀意义不大,即使我们不杀,杰姆斯也未必能活到明天。”陈陌。
“现在人性分化还算含蓄,时间越长、两极分化一定更明显。圣母和恶灵,都会降临。”瓦连京。
“你这中文水平见长啊,都开始押韵了。”陈杰撸着藏在他被子里面的喜糖,只有他随时盖着毯子。有温暖的、可以被喜糖钻进去的地方,简直是就会独得喜糖的恩宠。
对话渐渐终止,兆青没有放下手里面的动作,尽可能的为陈阳揉散淤血。他不知道这车上其他缄默的人们都在想什么抬眼看着从车窗里划过的雪白一片,和偶尔出现带着强烈遗迹感残骸的某些建筑物。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额头,胸腹间也因为难以叙说的心情有着浅浅的阻塞感。他们去了超市,真正的感受到了这世界赐给人类奇异的变化。没有一个人是唯一的,也没有任何变化是唯一的。他们突然什么都不知道了、也都不了解了。他一拳打出去会不会攻击到自己,他也不知道了。这世界变化快,快到让他们不知从何入手去探知。
他们又在路上了,目的地在极远的位置。导航标识着鲜明的路线,车辆缓慢而匀速的前进。
但仔细想起来这一切,都不算是一种动力,他们依旧是茫然的。壮如游离在社会法则之外的陈陌,也失去了曾有生活的方式。一切都革新了,这让他们有束手无策的无力感。像是个初生的婴儿,突然不知道怎么对待这发生的一切。
旷野上已经开始有少量的车辆,政府的救助显得遥遥无期,人类已经开始按照自己的方式聚集,社会结构开始坍塌,集合模式重组。
陈陌也不知道他们到了那个暂定目标、到了海南,会遇到什么。
陈陌摸着手里面的枪,依然冰冷强悍,他的攻击方法、武装装备仍旧有力。可这也是第一,他对于自己的能力有了怀疑。在这一路上又会遇到什么,还有什么人,那些人是怎样的。
一切都像是走入了远古的蛮荒期一样,他们就像是漫无目的不知世间凶险的小驯鹿,只是靠着本能寻找贫瘠雪原下的苔藓。至于能不能吃饱,会不会被硌掉牙齿,会不会被金雕扼断喉咙却成了狐狸嘴下的腐尸。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提供经验。
人的想象力那样的无限,世界变成一片洁白,成了一张未曾被渲染的纸张,而画幅的内容,没有任何人可以窥见任何一角。
恍然无力的重,是他们对于未知的恐惧。
一路走向梅普尔顿的过程中,没有发生其他的武力摩擦,两天倒是遇到了两三个求助。
陈栗无视了好几个,最终还是第二天傍晚,在某个小路口踩了刹车,“sorry呀,我是个女人,本能的同情心还在。”
尤其是对于似乎正抱着婴儿的女人。
陈陌也睁开眼,从后车镜缝隙看着那个不断挥手,因为他们停车而奔跑过来怀抱襁褓的女人。
“我们不是好人对吗?”陈杰看着车顶的平板影像。
“当然不是,外面的警察标志我们不都拿黑漆喷上了吗?”陈阳强调了一下。
“妈的,”陈陌只是这一句,又闭上眼。
“不符合我们的人设和既往经历,我们干嘛停车?”陈杰看着那女人摔了一下,仍旧抱紧了襁褓,站起来时踉踉跄跄,不断看着怀里的孩子,又不断看他们的车,生怕他们开车走了。
女人最终停在了他们的车子面前,停下了的女人却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而他们也懵逼着,不知道停下来之后应该做什么。他们又不是联合国救助组织,也不是红十字会,他们连自己为什么停车都不知道。
“嘁,还见天的跟我这儿装狂霸拽,谁都没有你们情感丰富。”俞升笑的很温柔,陈陌别着脸不发一言,不拒绝也不承认。
陈阳看到了兆青的眸子,兆青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陈阳扯了扯嘴角。
“唉,”陈阳站起来,还是走到后面把门打开了。
车里面是温暖的,热浪冲的那女人眯着眼,顺着也看到了海贼,她抱着孩子缩了一下。
女人裹着大围巾,只露出了眼睛,在雪地里穿的并不算十分厚重,襁褓倒是一层一层包的严实。
“上车吧,”兆青从陈阳身后探出头用英文说着,那女人听到这话像是按了开关反应极快的进入车厢,把背包放在一边儿。她一句话不说的直接坐在刚被关好的门边儿,像是尽量的要缩小自己的占地面积。
怀里的小孩儿像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局促开始低低的哭泣,那声音非常虚弱,像是小猫儿,而且还有重音。女人非常尴尬,又怕被赶下车,小声的说着安静,声音里也带着哽咽和惧怕。
小孩儿的哭声连兆青都能听出不一样。
“让我看看你的小孩儿,这声音怎么,伤了嗓子?”瓦连京说着伸出手。
那女人害怕极了,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孩子,看着面前这个像山一样的男人。
“你别怕,他是个医生。在这个世道,抢你的包到有可能,谁要抢孩子,平白多了一张嘴。”陈阳的语气带着些微不耐烦,他想起小时候他一个半大小子哄一直哭的陈杰。
“医生?”那女人声音颤着,却像是抓到了浮木。
“嗯,拿过来我看看。”瓦连京还是伸着手。
女人似乎相信了陈阳说的话,这世道,谁会骗两个孩子,再说他的孩子也等不了了。女人把围巾解开,是个很年轻的面容,打开厚厚的襁褓,里面并排竟然是两个小孩儿。非常小,也就正常婴儿一半大。
“医生,你看看,他一直发烧,像是要死了…”女人指着里侧的小孩儿,那碧绿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珠。
兆青赶紧坐在地上,把位置让出来,铺上柔软的垫子。
“冷,”瓦连京。
“栗子,把暖风开大点儿。”兆青说,陈阳也离开后座,回到第二排,把后面的空间空出来。
瓦连京一手就把那小孩儿拎出来两指似乎就能托住那个小脑袋,他揭开缠在小孩儿身上的棉布,这才发现小孩儿肚脐眼儿位置多了一块儿,外垂着都已经腐烂了。车厢里面的空气撒发着若有若无的臭味儿,那小孩儿哭声非常小,像是不存在一样的抽噎。
兆青赶紧从上面把医疗箱弄下来抱在怀里,连陈陌都回过头查看情况。
“枣儿,给我一些纱布,还有手术剪。先把碘酒纱布给我。”瓦连京说着,兆青把碘酒瓶子递给瓦连京。
“用不用停车?”陈栗看着后视镜,瓦连京摆了摆手。
瓦连京用碘酒纱布擦了擦手,接过手术剪清理小孩儿肚脐儿上面的腐肉。那小孩儿也许是没有力气,也许是知道再被治疗,腿蹬的很慢。
一小会儿就清理完了,剩余的部分太少,小小一点儿。要在这么小的创面上进行结扎缝合,晃动不好操作,瓦连京终于喊了停车。
第56章 第19章
暂时停了车。
陈栗终于从驾驶位上被解放,抻着身子爬到后座上。俞升拍了拍陈栗的小腿儿,让她干脆去后面坐,之后的路途他来开。
陈栗爬出驾驶位,骑坐在后排的座椅中间,趴在小桌上看着后面的情况。
瓦连京已经完成缝合,拿纱布盖上。小孩儿太小了,瓦连京拿手背感受着小孩儿皮肤的温度。稀释了一点儿消炎药,肌肉针推进小孩儿的屁股蛋儿里,这种刺痛也只不过是让那小东西吭叽了几声儿。
“太脏了,你给他全身擦一下。”瓦连京看着这小孩儿身上还有血的痕迹,完全不好奇他们的母亲是在哪儿、在什么情况下生的孩子,“把另一个给我。”
那女人赶紧把另一个小孩儿递过来,另一个小孩儿的脐带没有发炎,这才让瓦连京看到那脐带的断口,“你咬的??”
“我生的时候…没…没有剪子。”那女人惶惶然的说着,像是放松了许多,毕竟面前这些人是真的救助了她,还有本事给孩子治疗。
陈栗作为车上唯一的女人,听到这话龇牙咧嘴的,在这环境里面生孩子,连剪子热水都没有,能熬到现在也是个奇迹了。
兆青和陈栗一起,给手上这个软绵绵似乎没有骨头的小东西用碘酒擦着身体。是否刺激现在也顾不得,只是希望赶紧把小孩儿弄干净了,别引起其他的感染。喜糖站在自家大爸头上做了个窝,海贼也居高临下的看着比它小太多的柔软生物,偶尔歪头抓一把喜糖把后者弄得喵一声。
瓦连京很快把第二个小孩儿理好,亲自给清理干净,用一性医用垫给孩子包上。这个孩子就有力气多了,哭声也大一些,“好了,你没有其他干净的衣物吗?”
“嗯,没有多少衣服,这里是一些吃的。”女人赶紧打开背包,里面是一些意面。
“你不会是生吃这面条吧。”陈栗只是随口问着,拿手指戳着他们这边儿小婴儿的脸颊,“好小啊,好软。”
那女人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有时候吧。”
“唉,”陈栗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阳,把热水瓶递给我。”兆青说着,然后接过热水瓶,从旁边拿了个杯子,倒了一些热水给前面的女人,女人伸出手的时候。兆青想起什么一样的收回手,那女人以为兆青又不给她也就放下手,完全没有任何不满的样子。
兆青只是从医疗箱里面拿出葡萄糖粉,拆了一袋儿放进热水里,立刻化开了,“这么喝吧,有点儿营养。”
女人尝了一口,喝到了甜味儿,眼泪还是滚了下来。这模样看得人心酸,然而她做了让人心里更酸的举动。
那女人抱着一个孩子,把杯沿贴近小孩儿的嘴边儿。小孩儿似有求生本能一样,张开小嘴儿一点一点的接受哺喂。她仔细看着杯子里面的的余量,喂了半杯就停了,伸手够另一个孩子。
“我…我没有奶水。我不会管你们要的,我不喝,就这一杯,我不会多要的。我有吃的,只是都不适合孩子,”那女人战战兢兢的,不知道这半个月到底经受了什么。
“啧…”陈陌不想沾任何幸存者,就怕出现这种情况。规矩的、畏缩的、一再碾压着同情心的底线。
“我真的不会,你相信我!”那女人听到了陈陌的咋舌,眼泪掉的更快了,却没有发出其他声音,维持着语气里面强装的镇定,“我绝不会添麻烦,别…别现在赶我下车,我只需要休息一天就行。”
“他不是那个意思,”俞升从最前面越过这些脑袋解释着,“我们不知道会带着你多久,但至少现在不会让你下车的。”
“对对对,是我们想的不周全。”兆青赶把另一个小孩儿给递过去。
那女人像是不相信一样趁着被赶走之前的空隙,要赶紧把另外半杯东西给小孩儿喂进去,这个小孩儿本能很浅,都没张嘴。一点儿葡萄糖液留下来,那女人的眼泪就跟着像是断线的珠子。又急,又心疼一样的拍着。
“好了,你这样会呛到他。”瓦连京把小孩儿接过来,用针管把杯子里面的剩余的液体抽出来。扔了针头,送进小孩儿的嘴里,一点一点儿全挤了进去。
兆青已经站起来弓着身子,翻找着箱子里面陈杰的营养品,果然找到了奶粉,“这个算是婴幼儿奶粉吗?”
这是瓦连京给陈杰准备的,上面写的是俄文。
“哦,是的。”瓦连京看了一眼。
“你大爷,你还骗我是成人奶粉!”陈杰无语。
“噢,你就是我的baby呀。”瓦连京摸了摸陈杰肉肉的小脸蛋儿。
兆青又给那女人续了一杯热葡萄糖水,“你喝了吧,还有奶粉,可以给你的孩子喝。”
“我…”那女人就只是用碧绿色的眼睛看着兆青,不知道说什么一样。
“赶紧喝,别那么多废话,不喝就下去,”陈陌语气很硬,窜到前排去坐着,“开车。”
那女人赶紧捧着杯子,两口就喝光了。
“唉,连脸都没有露,这家伙也能让人看出来是头儿,气场啊气场。”陈栗拍了个马屁,从陈阳脑袋上把喜糖弄下来,撸啊撸。喜糖换毛了,可能是因为长久的冬天,现在身上的毛蓬松而柔软,撸着手感更好了。
俞升没有第一时间开车,却凑过头去给了陈陌一个吻,“平安夜快乐,圣诞老人。”
陈陌接受了这个吻,神色却少见的尴尬,干脆不发一言的看向车窗外。俞升毫不压抑自己的开心,笑起来显得年龄更轻,驱车向前。
那女人一下子就哭得更厉害,压抑不住的终于出了声音。抱着两个孩子,像是得到了什么依靠一样。
“爸爸是个好爸爸啊,”陈栗说着,在俞升的提醒下,想起今天是冰河来临后的第一个十二月二十四号,是平安夜,她的这一脚刹车踩得真对。
“又想吃枪子儿了?”陈陌语气终于平常了一些。
“啊,快到圣诞节了。”兆青也笑的温温柔柔,他现在坐在二排的小桌上,陈阳的手臂揽在他的腰上,“平安夜快乐,阿阳。”
“那今晚要多一个苹果,”陈阳把脑袋搭在兆青的肩窝里,看着自己的爱人…冲奶粉。
“好,今晚都有苹果。”兆青用额头亲昵的顶了顶陈阳的额头,他们这些对话都是中文,也并不害怕对面的碧眼女人是否能听懂。他们惧怕着、也无畏的,冷漠着、却也温柔的对待这个他们感到陌生的世界。
陈陌到现在也没有重新找准他们这个队伍,是的,他们是个队伍,一个以家庭为单位组成的在冰河里求生的队伍。
陈陌还没有找到他们这个队伍的定义,以及未来要用什么面貌面对这个世界。他能确定他们肯定不是救世主,他们才不会负责人类的大局,不会管人类衍生死存亡的大事儿,他们肯定绝对做不了圣母。
而此刻,陈陌知道他们也没那个本钱,混成什么都不在乎的恶灵。
人心本善本恶都不重要了,他们平凡的站在善恶的中间,随时游离。不受控制,也无法抵抗。
陈阳看着兆青温柔的侧颜,兆青这些日子并没表现任何不满的情绪,关于他们的视若无睹的经过那些衣衫褴褛求助的人。
可现在陈阳也明白,兆青此时出现的主动和无法消解的温柔反馈,就是某种情绪上的传递。
他们所有人除了兆青和俞升,都在反复的说着自己不是好人。可他们所有人,包括俞升和兆青,都因为身在这上演悲剧的世界里,暂时因为有强大的补寄,活的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儿而心生愧疚。
现在这两个孩子的出现,像是为他们吃了一个定心丸,是情绪上的安定。传达给他们自己的是他们依旧保留人性,悲悯的、复杂的、纠结的、完全说不清楚的人性。
女人听着这英文夹杂汉语的对话,似乎也知道这车里面的人暂时允许她的存在。他看着那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拿一个矿泉水瓶子冲着奶粉,而她手里面是一杯刚蓄满的葡萄糖水。很暖,手心里很暖,车里也很暖。
天彻底黑透了,陈陌他们早已经决定非急迫情况,夜间不赶路。他们把车驶入了一个平层,用建筑物挡风,准备搭建帐篷。
女人很自觉,把两个孩子绑在身前,也尽力的帮着拎煤炭,扔进油桶里面点火。俞升开始和这女人说着话,女人似乎是有了一点点安全感,简单的说着自己的情况回答俞升的问题。
奈雯二十岁,是个非常年轻的妈妈。除了年纪和名字之外,俞升没有问别的。她既然是孤身一人,身世、家庭、甚至孩子的父亲是谁,在这个世道里都不再重要。
“你想去哪儿?”俞升问。
“我不知道…”奈雯吸了吸鼻子,“我本来想去西雅图,可是听说沿海淹了几层楼那么高,回去也没什么用了。”
“嗯,西雅图的情况并不好,我们有人就是从西雅图到尤金来的。”
“哦,”奈雯点了点头,面上没有失望,因为她从未希望过那里为她产生什么奇迹。
饭食对于兆青一行人来讲是简陋的,不过对奈雯来讲还算有吸引力。她很克制的坐在一边儿给小孩儿喂奶,只是忍不住的抬头看着饭锅的方向,却不往前多凑一步。
第57章 第2章
“过来吧,”兆青喊了一声奈雯没动,他只好走过来把这小妈妈扯到炉子边儿,让她坐在板凳上。
“一顿饭,我们还是给的了,吃你的。”陈阳让兆青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冲着奈雯说了一句。
不可避免的老生常谈,再问到奈雯的想法。
奈雯胸前还是并排缠着两个孩子的襁褓,也许是出生后第一喝饱了奶,都睡着小脸红扑扑的。瓦连京检查过,小孩儿都收了上天的祝福,此时也不发烧了。
奈雯无法描述自己有多感动,她即使坐在这里也不敢伸手拿吃的。却被塞了一碗热汤,她小口喝着汤,几被面前的人往她添着菜。她不会用筷子,还被分了叉子,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块他们塞过来的饼。不论是和她交谈的人,还是沉默不语的人,在他眼里都是好人。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反正我一定会把这两个孩子养大。”奈雯的表情很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微笑。
“母亲是伟大的,你多吃点儿。”唯一的女性陈栗都不太理解这个哺育的心情,只能捞了一个玉米放进奈雯的碗里。
“我不是伟大的,他们的父亲才是。他叫做威尔斯,威尔斯霍华德。”那是一个笑中含泪的表情,似乎都没有多少悲恸,“他是威尔斯霍华德,所以,我会养大这两个小孩儿的。”
奈雯重复了一遍,那个表情是一般人无法理解的、带着奇异的神采。无法用陷进爱情、或者是某种母性光环去叙述,其他人也没办法无法接茬。心再冷的人、只要心还在跳动,也都会被这个表情打动。
威尔斯霍华德,肯定是不在了。如果还在、这个一生要铭记他名字的女人、要养大他孩子的女人又怎么会孤身上路。
“你会的,”兆青在静谧中回了这样两个简单的单词。
奈雯只是微笑着重重点头,她不需要把自己的故事讲给别人听,这是个美好的故事,不能用来博取同情。她只是希望有哪怕更多的人,知道她真心所爱男人的名字就够了。
“小孩儿有名字吗?”俞升确实很会找话题,这有些沉重的气氛被他重新拾了起来。
“还没有,我没想到。”奈雯难得有些活泼的表情,挠着头很苦恼的样子。
奈雯看向瓦尔金,那是给他孩子治疗的男人,等于是救了她两个孩子的名,“如果你愿意,可以给他们取个名字吗?”
“我?”瓦尔金突然被点名,愣了一下,接着给陈杰喂土豆…用来吃的土豆,炖出来的。
“嗯,你是俄国人?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知道了这很唐突,但他们需要知道。”奈雯。
“我是瓦连京,可取名字简直是…”瓦连京接受这个理由,看着陈杰,“叫什么名字?”
“我怎么知道,我还是个孩子呢,”陈杰。
陈栗在车里把喜糖、海贼两个小祖宗喂饱了,下来刚好听到这话,没头没尾的啐了陈杰一口,“还孩子呢?”
有外人总不好当着别人给海贼、喜糖又喂鱼又喂牛肉的。喜糖倒是能吃点儿猫粮,海贼除了鲜肉其它的什么都不吃,难伺候着。
“你不会懂十七岁的美好。”陈杰做了个鬼脸,把饭碗递给陈栗。
“你们说呢?”瓦连京问着其他几个人,他是真的不会取名字,“这是个大的事情,这个名字会跟随两个孩子。让他们帮我想想,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是我的荣幸、是他们的荣幸。”奈雯已经吃饱了,亲着两个孩子的额头。
“对了,他们的性别是?谁先出生的?”陈阳还真没注意这个。
“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应该是女孩儿吧,当时只有我一个人,还真不知道他俩谁先钻出来的。”奈雯。
“威尔斯很厉害啊。”陈阳点点头,一脸的赞赏。奈雯听到这话,也没有伤感的情绪笑开来,有了点儿二十岁的样子。
“阿升你来吧,我想不出什么好名字,我脑子里都是俄国名。”瓦连京看着俞升。
“今天平安夜,明天圣诞节。双生子,Apple和Happy。”俞升想了想说。
“呃,你并没有比我会起名字。”瓦连京撇撇嘴不再多言。
陈杰也吃饱了,瓦连京这才开始吃饭。
兆青倒是很喜欢这两个名字,陈氏兄弟以及其代子女(陈栗陈杰)表示没有意见,对于他们来讲名字就是个称号,能接受其中的含义最重要。
“不,我喜欢。就这个吧,我的小Apple和小Happy。我的女儿艾珀尔・威尔斯・霍华德,和我的儿子哈培・威尔斯・霍华德。就这个名字吧,这是上天给我的平安夜小苹果,也是我一辈子快乐的源泉。”
俞升一脸的喜欢孩子,很满意自己的取名能力,“我有个建议。”
“什么?”奈雯很喜欢这个赐给她孩子好听名字的东方人。
“艾珀尔就是妹妹吧。”
“好,是哥哥和妹妹。”奈雯点点头放松了许多,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儿一样的。
陈杰和瓦连京睡在了车里,陈杰还在原位,瓦连京睡在过道上。车里更暖,陈栗和奈雯母子三人也都睡在车上。
两个帐篷就分给了两对夫夫。
“喜欢孩子?嗯?”陈阳。
“都喜欢孩子吧。”兆青。
“回头有孤儿,我们也可以像老东西一样领养几个。”陈阳。
陈阳突然说,“对不起,我不是真心想救谁。”
“啊?”兆青一时之间不知道陈阳再说什么。
兆青捧着陈阳的脸,“啊。所以,谢谢你。”
“你不必谢我,谢你自己吧,”陈阳说的是真的,当不得这声谢谢。这些日子,和他曾经有过共同失格经历的伙伴相的时间越久,他曾经伪装的那些正直的身份就开始一点点的剥落。也许并不是因为他的哥哥、他的队友,而是他的本身,他的经历。短暂几年当了个美国兵然后转业,敌不过他十五年颠沛流离和他哥哥在血色中背靠背的生活。
而兆青依旧单纯的像个天使,布满了纯洁的味道。陈阳像是个暗地里的恶魔,闻到了兆青无比好吃的味道。他把兆青给拆了一口一口吃进肚子,对方就安心成为了他的食物,不再拒绝。他以爱为名给兆青栓了个链条,对方也秉承着承诺,心甘情愿的留在这座爱的牢笼。
第58章 第21章
陈阳最初选择留在城市里有他们的考量,兆青像是无意的飞鸟闯进陈阳的眼中。陈阳就因此彻底踏实下心思,开始正儿八经的把伪装做成生活的常态,他收齐了嘴里面的尖刺,戴上了虚假的翅膀,从波澜的海里一跃而起。
兆青以为陈阳是同类回馈以温柔,却被叼住了白色的翅膀,拖进了陈阳心里这片一望无际的渊。
陈阳几都是因为脑海里出现兆青的眼眸压住暴戾的心情,他想冷漠的忽略遇到的所有求助,却会在兆青不忍不言的回望里动摇。
陈阳知道兆青无时无刻都在配合着他们的节奏,适应他们的过去、模糊自己的概念和规则,在这样明显的生活背景差异中、努力的因为爱、和自己融合着。
兆青仍旧保持着热血和天真,他不盲从、也不愤怒、也不冷漠,恰到好的释放着他的温柔。对,就是温柔,温和柔软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事件。就这样像是3度的开水,一点一点的改变陈阳的内心。
兆青是个多好的兆青,终究,是陈阳蛊惑了兆青。
陈阳的抱歉不是因为蛊惑,而是因为伪装。
兆青看着陈阳的眸子,依旧漆黑如海。他干脆趴在了陈阳的胸前从上方看着陈阳的眼睛,那里面带着挣扎和不知为何刻的道歉。
这么长时间的相,兆青怎么会看不出来陈阳一点一点剥落皮囊下的真实。陈阳在追求他的时间里显得十分周到,对待警察的工作也充满了热忱,全世界都在夸奖他,陈阳是个十足的好人。
而现在,陈阳慢慢的暴露了自私,又慢慢的展露了暴力。兆青曾经恍惚过,陈阳所说的那些过去也许是假的,是男人为了吸引伴侣而装作强大的说辞。而现在,他已经能够闻到陈阳身上的血腥味儿,和对待其它生命有意忽略的冷漠。
可陈阳忘了,兆青还能看到一些东西。那就是本性如此的陈阳,会因为在乎他的感受而改变自己。在兆青的偶尔一言未说的注视下放软了心,甚至主动开了门。
兆青把手掌贴在陈阳的左胸上。他的手掌下是陈阳那一颗很好的心,一刻懂得爱的好心。这比他本身是个好人更让兆青心动,因为这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这颗好心,爱着自己好心。
兆青只是眉目如水的看着陈阳,手指在陈阳的下巴上点点轻轻碰触,“我爱你这颗心,即使这颗心里没有其他人。”
陈阳因为这句话心动如雷鼓,传递在兆青的手掌上。
“这里面有我,所以谢谢你。”兆青浅笑,梨涡却,眉目里都是缱绻的爱意。
“你总…让我哑口无言。”陈阳像是泄了气,谁说兆青不会说话的,几三番都把他说的感情满溢,却不知如何回答。
“说爱我呗,说你永远爱我。”兆青捏着陈阳的下巴,带着陈阳的脑袋轻轻晃动,呐,是在撒娇。
“我永远爱你,直到心脏停止跳动。”陈阳握住兆青在自己胸前的手,压得很用力,心跳是那样强健有力,澎湃的爱意,嗯,是在告白。
“嗯,”兆青干脆抱住陈阳的肩膀,把头埋在陈阳的肩窝里。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
整一个月前,陈阳向兆青说他们结婚了。婚姻因为末世的来临,失去了所有社会结构内的职能,只剩下两个人爱情之间的证明,这让今日的兆青特别容易情动。
陈阳的手表已经长久的戴在兆青的手腕上,那里面有陈杰改装后的定位器。兆青晃动手腕时看到了时间,轻声说,“圣诞快乐,我的好心人。”
隔日兆青醒了,陈阳还在赖在睡袋里窝着。他起来把衣服穿好,穿裤子时觉得自己大腿内侧都像是自行车骑久了,有一种将破未破的感觉。这让他红了脸,提裤子时小心了一点儿。
“嗯?几点了?”陈阳眯着眼,兆青一动他就醒了。
“四点多,睡你的,做好早点我叫你,你不是说今天上午你要开车吗?”兆青赶紧从睡袋里钻出来,怕把这点儿热气儿都弄散了,又把厚被子给陈阳压好。
“行,那你一会儿喊我一声。”陈阳亲了亲兆青的手指,最近他睡意重,总是困得不行。
这也是为什么开几个小时就会换人的原因,陈陌基本上也是于随时都在睡觉补眠的情况。
俞升、陈栗是开车的主力,偶尔陈陌、陈阳状态好的时候也会开几个小时。至于其他人,瓦连京那个体型这车他开着曲得慌,陈杰不良于行,兆青最好别开车。
“嗯,”兆青说着还轻轻拍了陈阳两下,看着对方闭上眼睛,这才拿着极地外套从帐篷里面钻了出去。
兆青环视了一圈,没有其他人醒过来,他看到奈雯在火堆旁边烤着头发,用英文说,“昨晚没睡?”
“睡了一会儿,我用外面的雪烧了桶水。你们应该不会喝,可以洗洗手脸。”奈雯赶紧迎上来。
也不知道奈雯几点起来的,看来是收拾了自己。她应该至少是擦了擦澡,全身上下散发着清爽的味道。还有一些洗过的衣服在火堆一侧烤着,已经快干了。
“好的,你还是先过去把头发弄干,”兆青去桶里弄出来一小盆水,“谢谢你了。”
兆青说完这才洗了手脸,漱口刷牙。奈雯楞了一下,没回应什么,只是用头巾把头包上,去车里看孩子。
做早饭的时候,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起床。陈栗走过来揶揄了兆青几声,昨晚发生了什么避不过他们的耳目。俞升出来的时候一脸的没睡醒,陈陌摸了摸俞升的脑袋,给喂了一块儿糖俞升才精神过来。
喜糖非常乖,因为有奈雯这个不熟悉的人,喜糖吃的小鱼儿断了。总不好别人都还在挣扎着恨不能多一口饭,而猫却能吃一整条鱼。喜糖每日乖巧的吃着猫粮,陈栗偶尔也会在手心里放一条小银鱼儿偷偷喂给喜糖。
早餐是压缩干菜煮的汤,加了一些腊肉。主食是兆青在饼里面加了碾碎的鸡蛋,抹了一些千岛酱提味儿。
“我们最终是要离开美国界,遇到安全系数高的幸存者区,会将你留下。”俞升推了推眼镜,实在话是在说。
“好的,你们能带我一段已经是我的幸运了。我会尽可能的找寻食物,不做你们的负累,感谢你们的奶粉。”奈雯没有吃兆青准备的东西而是借了个小铁锅,烧了水煮意面点了一点盐吃的也很香。
兆青劝了劝,奈雯只是表示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靠别人的帮助、她总要自己过活。她说,不能让自己养成习惯、娇气了之后怎么办,总要适应这个环境。话糙理不糙,兆青也不再多说什么。
再者讲奈雯的坚持是有理智的,她自己暂时拒绝和兆青他们同锅吃饭,却从不拒绝奶粉这一类用来给小孩儿补充营养的食物。
瓦连京似乎一直有话想说,欲言又止了几却因碍着外人,干脆安静的吃饭。喜糖已经适应海贼无时无刻的骚扰,很少出现僵化反应,偶尔被搓弄烦了还会挥舞着小爪子用肉垫拍打海贼的爪钩面。
似乎是生活在这个环境久了,除了陈阳陈陌这种大幅度提升了耐寒效果的人之外,其他人也开始有了抗寒系数提高的感受。平日虽然依旧穿的像个纽因特人,但至少不算是个墩墩,日常行动终于从非常笨重上升为笨重。
陈阳开了一上午的车,又困得不行,停下来吃了个行军饭,换了陈栗自己就到最后面睡觉。
奈雯把两个孩子放在座位上,自己则是席地而坐。男人们都曾让奈雯坐在座椅上,而她只是说这样方便带孩子、也能伸开腿更舒服。奈雯是个如此知趣的女孩儿,无论别人怎么推让她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界限,保持着亲切却不逾越。
兆青和俞升在二排座和后面两个醒着的人聊天(陈氏小队内通用中文,下文中不再另行解释)。
“陌和阳都睡得太多了,食量也大。”瓦连京。
“回头找个研究室,我拿些东西。瓦连京你到时候看看他们的血液浓度、肌肉纤维密度…骨密度这个暂且延后吧。”俞升看着医学书,难得有这种时间让他不停的阅读。他就像是一个海绵,拼命的吸收着新的内容。
“怎么?”兆青不明白这个和骨密度有什么关系。
俞升暂且放下书本,嚼着如何回答的话语,接着说,“他们吃的东西很多,单纯从热量消耗上来讲绝对是富裕,但是他们的体脂量并没有可见的变多,像陈陌倒是手感更硬了。你呢?有没有感觉到陈阳的身体变化?”
兆青经了这么多人事儿,还是不太习惯把这种事儿摆到明面上说。再说一脱光了他就慌了,别说感受陈阳的肌肉状态了,连感受自己都感受不过来。注意力都集中不了,又怎么能像研究一样的得到结果。
俞升看着兆青的反应,隐隐发笑,反手掐了掐兆青的脸蛋儿,“回头你仔细感受一下,告诉我。”
“好吧,”兆青最近都习惯了,没事儿就有人掐他的脸。他有一天掐了掐陈杰,这才明白肉嘟嘟脸颊的吸引力,也就将心比心的都忍了。实在忍不住了,他就去掐陈杰发泄一下。
俞升接着看书,似乎是用眼过度,揉了好几下,手刚放下又举到眼角边儿。
“你别揉眼睛,升哥。”兆青把俞升又挪到眼睛上的手拉下来,“要不然你歇会儿,有履带减震再好也不适合长久看书,别弄出结膜炎。”
“嗯,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这眼镜总是让我晕。”俞升干脆把眼镜摘下来顶在额头上,裸眼看东西都舒服些。
“不是用眼过度吧?涨度数了?”陈杰。
第59章 第22章
俞升裸眼透过车窗看了看远方,摇摇头还是一片模糊,没感觉出来视力的变化。
近视的裸眼视力看远永远是模糊的。
“回头给你查一查视力吧,也许有散光也说不定。”瓦连京把这件事儿记在行事历里面,后期完成。瓦连京还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的接着写东西。
别看瓦连京长得五大三粗,心却很细,做事周到、随身拿手机记录着行事历,哪儿个点儿该做什么,之后要完成什么,他比谁都有数。忙起来有时候吃饭、停止开车的时间都是在后座的瓦连京提醒的,他有时候也会在车顶躺着,对于他来讲车厢空间还是太窄,他一动其他人都会跟着让地方。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陈栗停了一车,原因是看到了被雪掩埋一半的蛋糕店。瓦连京似乎有些别的事儿要说,使了个眼色他们几个人就都没有动。
奈雯明白,有些话她没资格听、也没必要听。她需要查看更多的屋子,得到更多有用的补给,她把孩子缠裹在身上先一步下了车。
“半个小时!”兆青在后面喊了一句,奈雯点点头就钻进蛋糕店里。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陈杰问瓦连京。
“我发现了一个我能控制的三米乘三米乘三米的空间。”瓦连京。
“卧槽???”陈杰惊叫了一声,陈陌和陈阳也睁开眼,回头看着瓦连京。
“重点是,我觉得那个女人奈雯也有空间。”瓦连京说着昨晚的事儿,有陌生人在陈陌陈阳贪欢也指不上。奈雯的一举一动都没有瞒过浅眠的瓦连京,奈雯换过一衣服,也拿了一些巧克力补充体力。她的背包,可没有那么大。
“…真的假的,现在空间怎么遍地都是?”陈栗。
“陈杰应该也有。”瓦连京又扔下一枚小炸//弹。
陈杰都木了,“我怎么可能有,我都不知道,你咋知道的。”
“因为你睡觉的时候手里面的iPad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瓦连京点了点陈杰的脑门。
陈杰愣了一下,赶紧去实验,看看瓦连京说的到底是什么。关于空间的使用方法,他身边儿这么多人,自然也耳濡目染了很多。
陈杰歪着头试了两三分钟,果然ipad不见了,随即他就看到了那个所谓的空间,像是一个透明的立方体,存在于某个未知的位置,被他的意念、精神或者是什么不可描述的感官辨识。他来不及吐槽别的,先问,“你怎么确定是三米长宽高的?”
“我在角落放了急救箱作参照,我的眼睛就是尺子,绝无差异可能。”瓦连京说着,就看到陈阳走到一边把车门给关上,还落了锁。
“枣儿哥,给我一个一米长的东西。”陈杰皱着眉头,他目测这个透明立方体的大小也在三米左右。可事情有这么巧吗?
兆青翻找了好久,弄出来几片一米长半米宽的镜子,应该是在商场收的。
陈杰抿着嘴,集中注意力参照上一的微妙感觉将镜子收进空间中,几试验,“是三米长宽高的立方体,怎么可能?这……是什么玄幻的设定啊??”
“恐怕是标配,百分之九十。”陈陌跟了一句。
“标配是每个人都有…百分之九十哪儿来的…我屮HU…”陈杰看着一把枪消失在陈陌手中。
“是三米立方,俞升试一下。”陈陌吩咐,这么算下来只有俞升没有发现这个三米立方体的存在。
兆青和陈栗本身是好奇,试着试着,两个人就都沉默了。
十五分钟后,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果,包括兆青和陈栗,每个人都有一个三米立方的空间。
兆青和陈栗用一种无法描述的方式,区别出了这个空间与自身携带空间的微妙差异。
兆青自不必说,因为他的小世界可以进入,进入后这个三米立方的空间依旧存在,脱离仓库的存在着。陈阳因为和兆青的关系也有小世界的使用权,进入后情况与兆青一致。
那种微妙的差异感在陈栗的身上体现的最明显,她整个人都于一种浑身不舒服的飘忽状态中。
确定了这一点后任何人都无法压抑震惊的情绪,这东西就像是带人进入了魔法世界,一时之间让这些个没有接触过空间的人新奇。让有空间或小世界的兆青陈栗迷惑,到底是怎么能双重存在着。
所有人又陷入了新的迷惑。
陈陌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提到他这边儿,“这是好事儿,只有全体都有,才更容易隐藏某些另类存在。”
陈陌言下之意、陈栗和兆青的存在依旧是难言的特例,如果每个幸存者都有三米见方的空间,那么就又等于把所有人拉到同一个水平线上。拥有额外能力的人,依旧是特殊的。
幸运的事儿突然降临,空手取物送物成了每个人都会、都能完成的事情,意味着兆青和陈栗连辩解和隐藏的需求都没有了。
“这个立方体难道不会消失吗?”陈杰。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瓦连京作为他们队伍中第一个发现这种事儿的人,接着说,“就是这个立方体是属于我的,除非我死去,否则这东西会存在着。”
“奈雯早就发现了这个空间,又为何过的这样艰难??”陈栗完全没发现奈雯使用空间的迹象。
“只有空间没有技能,她既不能救助她的孩子、也不能把孩子放下,从埋的雪里面清出车辆。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是孤身一人带着两个孩子,这就是你唯一的依仗。谁敢随意暴露底牌,就像你的修复,兆青的种植。”俞升。
“这件事儿我们心里有数就行,不要再多说了。陈栗,你去蛋糕店收一些东西到你的三米里。拿回来分给我们,看一下保鲜和存储的情况。”陈陌双手交握,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他也需要可以稳定心神才能做出当下要做的决断。
“为什么是我?”陈栗。
“你是女人,容易令对方放松警惕。”俞升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只是觉得很开心。如果这三米是每个人的标配,那人类似乎能有更多的机会。
“那我要不要隔空收取??”
“装作不小心,让奈雯看到,看看她什么反应。”俞升接着说,陈陌没有接茬算是默许。对于俞升的指令,除非有重大分歧,否则陈陌不会打断也不会驳斥。不过俞升的这个指令,刚好是陈陌的想法。
“知道了。”陈栗点点头,刚好过去二十分钟。
兆青感受着小世界和空间的不同之,拿出来一些存好的热食,放进三米空间中,帮着测一下保温保鲜的作用。他余光看到一脸傻笑的陈阳,“怎么,这么开心。”
“当然开心了,这样你就再也不是特殊的了。连老天爷都在帮我,隐藏你。”陈阳像是一只大狗一样,坐在车的地板上,把下巴放在兆青的腿上。
“傻狗,”陈陌就这一句,扫了一眼这摆不上台面的弟弟。
“和你说话了吗?”陈阳怕是不管多少岁都不会停止怼他哥。
兆青认为陈阳对于陈陌的反应算是撒娇的一种,只是他不会说出来。
“可是我理解不了,这东西是如何产生又如何发生的呢?”俞升敲着书本封面,嗒嗒嗒的响着。
“你现在就是想破脑袋也未必能有结果,从冰雪求生到科幻之间的跨出去不知道几个度了。”陈杰不断地收取释放物品,玩的不亦乐乎。
“所以聪明人更累,”瓦连京让兆青弄出来一些药品和医疗设备,都放在了自己的空间中。
“给这个空间取个代号吧,用来区别,枣儿的好区别,一直被叫做叫做小世界,陈栗的容易混。”陈阳。
陈陌想了一会儿,“。”
“和石头有什么关系?”陈阳第一反应是磊字儿,当然收获了一枚来自亲哥哥陈陌的鄙视。
“你说的是三个田的?”俞升。
“嗯。”
“OK,可以啊,每个人身上背着一个看不到的格子,聚集在一起可不就是么。”俞升接受了这个名字,一个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个方体,很适合。
其他人自然也没有意见,只等陈栗回来问上一句。
陈栗拎着一个蛋糕和奈雯一起回到车里,奈雯看起来有些尴尬,却不闪躲他人的目光。她手里什么都没拿,关于空间的存在应该是和陈栗有所共通,无需隐藏。
奈雯局促了一小会儿,把两个孩子放在座位上用英语说,“真的很抱歉,我并不是隐藏,只是不知道其他人也有这个储物室。”
“你这么做是对的,”兆青安抚着奈雯。
“放心,我们也有,只是想问一下关于这个储物间的出现情况。”俞升把眼镜摘了,显得眉目柔和。
“你想知道什么?”奈雯拍了拍两个小孩子,她拿到了很多的奶制品,短时间内两个小孩儿的口粮有了着落,想到这里她也放松了很多。
“你什么时候发现你口中的储物室出现的?”俞升。
“在飓风眼过后半个月左右,那时候我刚生完孩子、家里面的食物不多了,我就上下楼的翻找。我总害怕被别人抢走,毕竟我还有两个孩子,想着想着这东西就出现了。”奈雯尽可能的解释着,这空间出现的诡异,她也不好描述。
“方便问一下你的存储量多大吗?你放心,我们对你空间里面的东西没有兴趣,你也能看出来我们是有补给的。”俞升循循善诱,所有人都在等待奈雯的回复。
第6章 第23章
“嗯,栗子已经告诉我了,你们都有这个存储间。我这个大概两三个平方,我对空间距离没有什么概念,不好意思。”奈雯抹了抹自己的耳垂儿。
“知道了,”俞升点着头回身,想起来什么一样又看了一眼奈雯,“也许这是个巧合,但在没有确定所有人都有空间的情况下,我的建议是你还是保持隐藏吧。”
“当然,我会的。”奈雯明白这个道理。
关于空间的交谈就在这三两句里面说完了,俞升止不住的思考,陈陌也少见的没有睡觉而是眯着眼发呆。
陈栗对于空间这个名字没有任何排斥,她只是不知道三个田竟然也是个字儿。俞升甩给陈栗一本字典让她看,别做冰河再临情况下的最后一个文盲。
陈阳睡得鼾声如雷,兆青正在想一个办法,有没有什么操作方式可以直接将仓库的东西转移至空间,而不用外放到自然环境中进行转移。
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儿,或者发呆、或者睡觉、又或者适应着新生的事物。
又开了一个小时,安营扎寨。
“感觉现在咱们就像是一个游牧民族,每天走啊走,”陈栗找了个露出地面一半的房子做倚靠避风。几个男人把防风布直接拉在车后门,弄出来一个相对平整的空间用油桶烧火。
“栗,你帮我看一下孩子,我去屋里面扫一眼,看看有没有能用上的东西。”奈雯至此也彻底相信了陈阳他们的队伍。
“你这样显得我们很没有追求。”陈栗摸了摸小苹果的脸蛋儿。
“两个孩子太小了,我多存一块布料都是一件衣服呢。我已经给他们喂过奶了,让他们睡觉吧。”
陈栗比了个OK,奈雯离开帐篷区,顶着风进入了旁边的民居。
“正好有点时间,我也不知道你们需要什么,就所有品类都给你们收拾了一点儿。”兆青说着手边出现一堆规整的物资,包括服装、药品、食物,“你们都放进自己的空间里。”
“怪不得你那几个小时一直发呆,我叫你都没反应,收拾东西呢。”陈阳亲了亲兆青的脸蛋儿,轻轻吮了一下,又么么么的亲了好几下。这个动作都变成了陈阳的套路,兆青习惯了,其他人也习惯了。
兆青释放一堆,一个人收一堆。轮到俞升时,他看到面前多出来的一堆码好的书,笑弯了嘴角。
“回头你还需要什么你随时告诉我,我可能找的慢。也不知道这些书,你现在想不想看。”兆青的小世界仓库中,所有的集装箱都没有打开,其他的东西也都于未整理的状态。当时陈栗把她空间里面的所有书都倒进了他的仓库,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什么对什么。
“有就行,需要什么我再管你要。”俞升摸了摸兆青的脑袋,他是真的非常喜欢这个男孩儿。
“成嘞。”陈栗摆摆手,终于也做好了自己的事儿。把不同境况下使用的枪支弹药都分怼码好,让几个伙伴都收起来。
“你要不要也在空间里面放一些?”兆青说着不断释放,看着其他几个人把常见品都收走了。
“不用吧。”陈阳不准备多此一举,他可以随时取用仓库。
“放吧,还是放,”俞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皱着眉头。
“怎么?”陈陌捏捏俞升的手心,不知道自己的爱人怎么突然紧张起来。
“如果每个幸存者都有,就是常态。既然是常态,就很有可能有探测的方法,即便现在没有未来也一定会有。甚至包括内容…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物理学一般。我都无法确定,这个东西是否能用物理学来解释。”俞升说完抿着嘴,但其他人也都明白什么意思了。他的物理学一般绝对是自谦,只是相对于他的航天科工部分来讲薄弱一些,比起其他人俞升都能做教授了。
“明白。所有人的空间都需要有常见物资、武器、医疗救助品。不解释为什么,照做即可。如果说小仓库,就是指枣儿小世界的仓库、说…就叫雾空间吧,那就是指栗子那充满了修复雾气的空间。小世界这个词儿,日常中都给我忘记。除用我们的方式可以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暂时不进入小世界。等到我们确定我们有更高的自保能力,才有肆意妄为的权利。”陈陌最后一句话说的非常轻,有些字符都无音成了口型,他们几个人都懂了。
“可是即使小蜜蜂都在外面,我也没办法保证绝对的安全。”陈杰有些丧气,毕竟现在的世界已经和既有概念完全不同,他的防御方式还是常识类的。
“做好我们能做的,那些暂时未在掌控中的内容、暂时不要影响我们的进度和游牧方式。”俞升难得还开了个小玩笑,“也不要影响我们这游牧民族的生活水平,一切终将在某一天有个解释,那时候我们就不必隐藏了。”
他们这个队伍倚靠着兆青这个拥有小世界的人,在冰天雪地里仍旧能食用到新鲜的蔬果,他们也并没有日日奢靡的生活,停止上路追寻。他们的心里面有界限,俞升相信他们会有度的生活。如果完全不使用兆青的小世界,那就等于这玄妙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也不会刻意的把自己变成苦修者。
某些发生在生活里看似平常的事件最终都会得到一个的结论和解释,正如苹果会落在地上、冰川会化成河流。
存在的事情,无论经过多少驳斥与推翻,也终将有个定义,变得合理。存在即合理,这个原则千古不变。有些事情不是没有定义,而是人类还没有找到定义它的方式、用自我的语言逻辑解释它的存在。某些定义和逻辑会被一又一的推翻,而这就是寻找真理的过程。
“所有的科学在用于衡量现实时,都是原始而天真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未来的研究和对于事件的理解,会一步一步推翻现有被确认的事实。每一个后一步都是如此,再伟大的天才也做不出永远合理的判断。一切的定义,都是阶段性的。”俞升像是喃喃自语也像是说给所有人听。
“好啦好啦,不要把话题引向哲学思考啊,既来之则安之,即存在就用之,管他嘞。”陈栗抱着喜糖,两只小动物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儿,“再说今天圣诞节啊,就当是老天爷给我们的礼物就好啦。”
“这话说得没毛病啊,老铁。”难得陈杰和陈栗在同一个阵线,两个人还击了个掌。
“对了,我拿了几个蛋糕,咱们这一吃这个吧,有圣诞老人呢还。”陈栗说着把奶糖蹲在陈杰的肚皮上,拆开一个蛋糕放在车边上。
“冻得真硬…”兆青拿刀子戳了一下,只在奶油上面留下个小划痕。
“我来。”陈阳仗着力气大,把蛋糕给切开了,蛋糕坯子都已经冻成坨了。
“冰淇淋蛋糕,完美了。”陈栗拿了一块,咬了半天只是舔下来一口奶油。她要是有蛋一定会感觉到蛋疼,求助的目光望向兆青,“枣儿…”
“这要怎么办?你们不会是想让我用蒸锅隔水蒸一下吧。”兆青想了一下那情况,摇摇头,“那不行,奶油都会掉,坯子心儿要是化透了,其他位置早就泡了水。要不咱们放在铁通边儿上,让它自然解冻试试?”
陈栗把蛋糕摆回盘子里,还能怎样,只能这么试试了。
兆青小仓库里有正适宜刚拷出来的蛋糕,这个其他人都知道。别人没提自然也就是不需要拿,他也就跟着准备吃这刚化开的。
空间的存在,让兆青可以稍微放开些手脚,难得炒了菜。一大锅的宫保鸡丁以及一大锅米饭,虽然只有一个菜,却太适合做盖饭泡饭吃。陈陌陈阳瓦连京这基本用盆吃饭的人就不说了,陈栗胡吃海塞的连说好吃的时间都没有。兆青都吃了三碗、陈杰也被喂进去两碗饭。
喜糖吃着新煮出来的鸡胸肉,还吃了一大块煮的鸡肝。
陈陌看着玩手机游戏被喂饭的陈杰哼了一声,对于瓦连京要把陈杰养成个废物这件事儿不做评价,但对于陈杰就这么擎着手做个废物这件事儿非常不耻。然而陈杰依旧如故,他认为有些福利是必须要享受的,否则某天被压了连本儿都回不来。
而这一,奈雯也没有隐藏,烧水煮了意面还做了蘑菇汤。拿蘑菇汤换了一些宫保鸡丁,正好兆青今日没来得及做个汤。
蛋糕在晚上睡觉前终于软硬度适宜,适合食用。
奶油冻过又化开口感自然不如刚做出来,可在今天这个日子,却相得益彰的被所有人共享。
奈雯也不再拿东西交换,也不推拒,接了分到手的蛋糕。
兆青看着在火堆旁三三两两坐着的人,撞了一下陈阳的肩膀模糊不清的说,“过去整一个月了,”
“什么一个月了?”陈阳两口就干掉了蛋糕,把兆青抱在怀里,轻声应着。
兆青就知道是这样,早知道昨晚不让陈阳做了,鼓了鼓脸低头吃蛋糕。“…我要是个女朋友,你会被打死的。”
“所以你不会打死我,但看起来生气了。”陈阳说着去亲兆青的脸颊,后者躲开了,“还真生气啦?”
直到两个人窝在帐篷的睡袋里,兆青依旧没怎么搭理陈阳。倒不是真的生气了,他也是个男的自然知道男生对日期都不敏感,他也是昨天给两个小家伙起名时才反应过来是十二月二十四号。
这是恋人之间独有的推拉,小情趣儿与性别性格都没有关系。
第61章 第2章
吃完晚饭,兆青又做了一些路上吃的卷饼和汉堡,折腾了好一会儿。弄好了就困了,和大家说了一声就窝进帐篷的睡袋里。
陈阳扛到最后看了看火堆,他们不需要留人守夜。
陈杰的小蜜蜂正毫不起眼的停留在他们居住区的每一个角落,两个小蜜蜂之间有看不到的光波释放接收点,如果人闯入则会直接在陈杰的pad显影,并有警钟示警,车里面的人都能听到。陈杰小蜜蜂的灵敏度设定调整在人类活动的区间,风雪自然的声音无法激活小蜜蜂的示警。
奈雯目前毕竟还和他们生活在一,小蜜蜂的身形足够渺小,却躲不过日日相的对方。好在奈雯话并不多,是个知分寸的姑娘。她能如此快的接受也是因为这个世界的科技本身也达到了这个水平,很多民用的飞行无人机都存在。政府下大力度整顿 ,然而还是都有卖的。
不过小蜜蜂的身形确实很小,奈雯第一发现的时候还啧啧称奇。
陈阳又左右转了一圈,这才进入帐篷准备休息,被窝已经被兆青弄热乎了、窝进去正适宜,他脱了衣服从后面揽住兆青的腰,把脑袋搭在兆青的肩膀上。
“你说啥一个月了?”
兆青都快睡着了听到这话象征性的搭腔,摸了摸被闹醒的喜糖,“嗯?你说什么?”
“你说的啊,一个月了?”陈阳这人嘴里心里存不住话,追问着。
“嗯…”兆青勉强让周公远离自己一点儿,懵懵然的想了一会儿,笑了,“你说那个啊,一个月前,你说和我结婚,我答应了。”
“呃,”陈阳拿兆青的肩头当墙撞了一下,“我忘的死死了。”
“你可别给我道歉啊。”兆青先说,喜糖换了个姿势把脑袋扎在了屁股,成了一个猫儿球,“要不是昨天栗子说起平安夜,我都想不起来。”
“咱俩结婚都一个月了。”陈阳想到这个点笑眯眯的,把兆青抱到自己身上趴着,“这个蜜月过的,跟赶集似的。”
“可比赶集忙多了,每天都连轴转一样。周遭自然的变化,连带着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了解都开始颠覆了。”
“说真的,小小。我除了能确定只要我活着就只会和你在一起之外,我确定不了其他任何的事儿,这世界变化大…我都跟不上了。”
“别把撩妹的技能用在我身上,”兆青点点陈阳的下巴,胡茬有点儿扎手。
“我没撩过妹,我对自己的性向一直很肯定。”陈阳故意坏笑着,看看兆青会不会吃个飞醋什么的。
“啊嘞?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儿?咋知道的?”兆青的重点永远不会像陈阳所期望的那样。
“你不是吗?你不是那啥…你说的那个奇怪的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的高中就喜欢男孩儿了吗?”
“于是你还是不相信我有两辈子的记忆。”
关于这个部分,还是只有陈阳知道。兆青并没有讲给其他的伙伴,包括俞升。只能说不是不信任,而是这部分某种意义上无足轻重。那只是兆青很重要的一部分,分享给陈阳是因为爱情是毫无隐藏的,却不需要给其他人带来困扰。
“这可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接受不了。咱略过唯心主义部分,你当时不是一早发现的么?”
“当然不是吧,我没什么印象了。应该是恍惚过,具体怎么开始喜欢男的我也确定不了了。”兆青揉了揉眼睛。
“我就一直喜欢男的,以前只喜欢白白嫩嫩的小伙儿,现在只喜欢你,”陈阳说着结结实实的亲了亲兆青的额头,好大一声么么,“是不是困了?”
“早就困了,是你拉着我说话的。”
“怪我咯?”
“嗯,没别的人可以怪,错儿都是你的。”
“成嘞,睡吧。”陈阳拍了拍兆青的背。
兆青维持着半趴在陈阳胸膛的姿势,闭上眼,“…网络信息时代彻底和我们说再见了,我这几天遇到这么多事儿。脑海里一直有一个搜索框,特别想搜索一下,希望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给我一个答案。”
“聪明人解决不了你的疑问,不困是么?起来拔萝卜?”
“…”兆青对自己说,他已经睡着了什么都没有听到。
陈阳沉了一会儿还是笑出声,扳着兆青的下巴,亲了亲自己最喜欢的脸颊,“我给你找戒指去。”
“这东西不是必须的,有就锦上添,没有就拉倒。看电影里面,这都是个大的flag。”
“知道的还挺多。”
“喵……”喜糖听到自家大爸二爸像是说不完话,吵得喵没办法睡觉,出声抗议。
“喜糖是不是又胖了?”陈阳,“见天的,都没见过它走路,吃饭都是抱下车的,这样下去会退化的。”
“十橘九胖,正常的。”兆青捋着喜糖的脊背。那几个猫控宠喜糖宠的没边儿,海贼也就是经常把喜糖放在爪钩底下推着揉搓,今儿是难得出手早才把喜糖掳到他们被窝里。
“喵?”
“嗯嗯嗯,睡了。”兆青撸了撸喜糖的脑袋,么啊的亲了一下。
“回头扔出去,占我的位子。”陈阳。
“喵!”想扔哪儿去?
“乖啦,”兆青也不知道是说给人挺听还是说给猫听,拍着喜糖的脊背顺毛,亲了亲陈阳的嘴角。
一夜香甜。
自从发现空间之后,他们就能发现所谓空间的痕迹。很多路过的超市、民居所缺少的、被拿走的东西都不像是一个人能搬走的,可看脚印却又都不凌乱。
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前的情况才慢慢发现,任何事情都曾留下痕迹,一旦开了窍就觉得都是证据。
“空间的存在似乎不是每个人都能及时发现的,那时候咱们去尤金找哥的时候,那帮孩子应该就没发现。”陈阳这几天精神了些。
“也许这空间是有触发点的,像奈雯她的愿望一定特别强烈。”兆青说完这话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儿。
“怎么了,笑成这样?”陈阳。
“我一直,特别希望有一个地方,可以让我一个人躲避全世界的生存着。”兆青凑到陈阳脑袋边儿,耳语着。
“不可能吧?”陈阳不相信一个人的愿望会被这样具体的实现。
“怎么不可能,这世界都这么玄幻了。”兆青恢复正常语量。
“倒也是。”
他们说着聊着,间歇吃饭偶尔停下来上个厕所,第二天傍晚到达了梅普尔顿。进度实在太慢了,陈陌觉得爬也比他们现在开车快。
他们选择的路线沿海,并没有入大城市,虽然是向着西雅图的方向但却会把西雅图绕过去。
一来是无法确定大城市的情况,二来是他们想要看一下原有海洋的地质地貌变化。因为它们行进路线是海洋波浪侵蚀的最前线,路况比想象中要复杂。海浪成冰保存了飞卷的波纹,上面有一些残雪成了巨大的冰盖,有一些雪却保持着松软,还有海浪形状的冰浪。加之原始路面在那段自然灾害期形成的各种塌陷,行车相对艰难,速度很慢。
在梅普尔顿停留的一夜他们几乎没有睡觉,找了个四面避风的地方开始彻底改装行军的车。小型包裹在车胎外面的履带被拆除收好,整个车辆的底座全部换成由主动轮驱动,负重轮、诱导轮和托带轮的柔性大型履带,在外面还加了防滑筋。
整个改造过程所有男人除了陈杰这个仍在养骨的废柴之外都用上了,晚饭由奈雯帮忙做的。
奈雯被他们这些人的行动力弄得一愣一愣的,陈栗解释的很好,他爸爸陈阳本身就是个做汽车改装的,当时喜欢履带什么的就留了一套,毕竟坦克是男人的浪漫。没有坦克的他们至少能拥有坦克的一部分,履带。
陈栗也是说话不打草稿了,坦克她们还真有。
奈雯懂也不懂,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想得到什么解释。他们这些已经拥有不管是存储间、空间、任意门、魔法袋的人都是神奇的人,她也不想知道那么多,能上路就可以。她帮不上忙,只能在旁边专心致志的在旁边做饭奶孩子。
因着这事儿,他们干脆把车里面也重新焊接改装,弄了两层上下铺。剑齿虎装甲车本身可装载1-12人。车型来源于福特F55,原型就是一款房车,在内部空间上来讲是够用的。又有俞升这个强迫症,俞升在原先机构里就是偏重设计的,如今大材小用完全可以将空间利用率提升到极致。行驶区和生活区被完美分割开来,甚至在炮台下面弄了个小灶台,可以放一个锅,底下放着煤气罐。随时都可以热一些汤,做点简易的热食。
俞升根据陈杰要求又多加了两个显示荧幕,排线布线都是俞升独立完成的。两个荧幕分别在副驾驶位和后侧生活区的中间,这回他们不用下车也有半米宽的位置足够躺下。
这让他们彻底停留了一天,二十八号早上才出门。
这一速度就快了很多,中午时已经到了亚查茨城界。与其说是个城,不如说是个村镇。
人类在度过了一小段迷茫隐藏期后,还是聚集到了一起。而在这时,对立就会悄然跟进,守护和侵略已经开始。
陈阳在远停了车,看着三辆车围着一个目前还看不到多大的幸存者区。两方人似乎因为陈阳他们车辆的出现而停止了对峙,似乎都在向他们的方向看着。
陈杰放出小蜜蜂,飞到了那附近。
第62章 第25章
“这四节(世界)尚(上),是不是有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饭(坏)人。”陈杰叼着棒棒糖,一句话说的模模糊糊。
陈杰说着把自己手里平板荧幕里面的画面调到车顶挂出来的荧幕上,一个脸上都有刺青的男人在外面拿枪指着里侧用雪做出来的t望塔上。
兆青看到了雪围墙里面的情况,冰雪围墙包裹着一个四层小楼,原身应该是个社区中心。小楼的全貌都展现着,本应被冰雪覆盖的地方也清理干净,堆在了外沿成了围墙,还用冰雪做基础镶了个大铁门。包括他们直观可见的外侧都被清理的很干净,围墙之上还有铁丝网和摄像头。
“你说外面的人、还是里面的人?”陈阳看着荧幕里面的情况。
“当然是外面的了,一看就是坏人。”陈杰
“呵呵,”陈陌摇了摇头,不知该说这便宜儿子是单纯还是傻。
“咋啦,daddy?”陈杰听声都知道陈陌是迎合还是驳斥。
“如果用对于墙里面幸存者的角度上来说,墙外面的人才是她们的希望。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外面的人才是好人。”俞升解释着,“你仔细看看。”
“啊?”陈杰楞了一下,调整着摄像头,通过窗缝之间看到了被绑住的女人和小孩儿,“我艹,我觉得我现在越来越有正义感了。这样真的好吗,daddy?”
“我怎么知道。”陈陌对于这个变化也有些排斥,人类太少,幸存者活的都很艰难。外面的天气太冷没有生机,这让他们无法冷着心,似乎只有热着的血能证明他们的存活的意义。
“所以…”兆青眨巴着大眼睛看周围的这些人,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脑袋瓜,从下铺拖出来枪械,他似乎已经能知道他哥的决定了。
“烦,”陈陌从嘴里呲儿了一声,“他们三辆车堆着主路,我们怎么过去?”
“呵,我已经知道爸爸的选择了。”陈栗也开始往身上帮装备,“确实应该活动活动,多久没打别人了。”
“你多穿件衣服,你不如他们抗寒。”兆青提醒着陈栗,除了陈陌陈阳抗寒能力有大幅度提高之外,其他人有提高但也不能少穿。瓦连京不再其他人之中,俄国人都是另一个人种,战斗民族啥都不怕。
奈雯一脸无语的看着兆青。
“我们真得是个汽修厂的。”兆青用英语强调着他们的身份。
“我当然相信。”奈雯只能迎合,一脸写着相信个屁。
陈陌没再说话却等于是给了战斗命令,瓦连京站起来打开炮台扛着重机枪就钻了出去,上架势,震慑,连瞄准镜都没开。陈阳踩下油门,他们的装甲车就一步一挪的到了外面的三辆车后面。
他们的车子很有威慑力,本身就带着装甲外形又有履带,就像是个轻型坦克。
“你在后面待会儿,有事儿…”陈阳嘱咐着。
“懂得,”兆青点点头,从副驾驶钻到后面,陈陌伸了个懒腰坐到了前面。物尽其用,兆青的性格上有自卑的部分,却从不认为自己离开战斗第一线是羞耻的事。
没有能力硬上等于折损能力,如果其他人都没有战斗力了他也一样会保护这车里面的人。只能说是角色的自我定位和应激状态下的外在展现,每个人都有两面。
“一会儿阿杰不行,你滚下去,还有你,”陈陌都懒的下去,瞅了一眼身边看了一眼后视镜刚好和陈栗对上眼神儿。
“…我咋这么不爽呢我?”陈阳。
“你可以找咱妈聊聊去,谁让我先出生的,滚下去别折腾我。”那意思就是让陈阳陈栗理干净,别劳烦他老人家动手。
“那不太可能,肯定是你先见妈妈。”陈阳怼着,没等回复就打开车窗吹了个响哨。
那个额角都有刺青的男人狐疑的看了看陈阳,刺青男看起来也很孔武,站在他身边足有五个年轻男人,脸上都裹着围巾和口罩看不清年纪但不算瘦弱。三辆车装得满满的,手持枪械也并不仅仅是美国常见的民用枪支,有散弹枪,冲//锋//枪,还有一把AK7。
走近了陈阳他们几个人才发现,角塔上绑着一个半大小子,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太过矮小,探查时被陈杰他们忽略了,这也许就是刺青男没有立刻开火的原因。
陈栗瞥了一眼陈杰,眼睛都探出去了自己眼神儿不好使就算了,连小蜜蜂眼睛的角度都找不好了。
“好吧,我知道了。”陈杰也有些懊恼,最近这些日子他基本就和个废柴没什么区别,瓦连京连饭都给他喂,把他娇宠成了个孩子、下意识做事都不用心了。
“你们想干什么?也想趁火打劫?”刺青男说着英语、语气不善,眼神一直往塔上飘,似乎再担心那个半大小子。
“哥们儿,有烟吗?”陈阳没回答这个问题,倒是岔了句疑似无关紧要的。
“我…们有功夫…”刺青男旁边有个年轻的小伙儿,也算是个炸刺儿的。
刺青男拦住小伙儿,没让他接着说,只是掏了半天兜、扔过来一包万宝路。
陈阳看了一眼还有大半包,收下了,“阿杰!”
“收到。”陈杰要一雪前耻,都坐起来了。
陈杰睡觉的铺侧,挂着很多游戏手柄。此刻的陈杰在兆青眼里就是换了个手柄,一个小型无人机就从他身边飞了起来,瓦连京侧身就擦过他的胸前飞出了炮台。
兆青扁扁嘴,看了一眼奈雯,眼神都有些哀怨了。
“我明白!!!你们是做汽修的!!!!”奈雯都要挠头了,再这样下去她都编不下去了。
陈杰的无人机飞的很快,瞬时间就射出去一枚麻醉弹。角塔上的人反应过来,对着无人机开火的同时被海贼一秒扑杀上去,一爪下去就毁了一个人的目招子。
无人机在陈杰手里就像是个有自我感知的飞鸟,飞躲腾挪间配合着海贼,两个飞行生物就过了子弹流,无人机射中了第二个和第三个人。麻醉弹生效很快,一个人就歪倒栽了下去。海贼的存在让对方迅速带上护目镜,保护眼珠。
“二叔!穿得太厚!戴了手套和帽子,”陈杰喊了一声。
现在每个人身上都跟个球儿一样,陈杰打中的前三个人至少还能穿透的一些防寒服饰。第四个人带着重机车头盔不说,手套都是皮的。麻醉弹又不是实弹,穿透一两层衣物顶天了。海贼扑杀能力很好,只是这一层一层的衣物也阻碍着它的攻击力。
“陈栗。”大懒支小懒,陈阳也有下一个喊的人,“唉?不用了。”
兆青看着屏幕里面那刺青男抓准了他们所造成的时机,从角塔上窜了上去一把勒住那带着机车头盔的人消失在小平台之上。刺青男这边的人上的很快,几下就撞到大门边儿,铁门就开了。那个半大小子也终于从角塔上跌落到一个成年男人的怀里,直接被带进了屋里。
“虚无啊虚无,于是我还是什么都没做。”陈栗感觉自己只是玩了个奇迹暖暖,换了一身衣服。不,是穿了一身衣服。
陈阳敲着键盘,小蜜蜂跟着这些人的动作进入了内室,他们就像是看电影的观众,就差爆米了。刺青男不算是个有功夫的男人,却很有力气。招式是几乎没有的,但拳拳到肉也看的人呲牙咧嘴。
屋里面还有两个男人,本是吃着奶油爆米的状态,被刺青男抓住时都没控制好惊愕的面部表情,几下就被打的口角流血。
“也是该死了…”陈栗铁青着面色说。
不同的人在看着一个画面时都会有不同的关注点,比如陈阳看的是刺青男的能力,兆青正在看有没有受伤的人,俞升正在通过画面分析他们是否有特殊能力,陈栗则是看到一个穿着异常单薄的女孩子。
陈栗的话引起了其他几个男人的注意力。
强撑着活下来的人,也未必得到了世界的偏爱。
“奈雯,还是跟我们接着走,再往前看看吧。”俞升说。
这地方太小了,受到了伤害的一些人会更抱团,会更排斥外来的人。俞升并不想把两个孩子,放在曾经遭受苦难的地方。
奈雯笑不出来,却安了心。她总说着不想给陈阳他们带来困扰、她知道对于陈阳他们她只是个过路人,可事实上却忍不住期望这段旅程能稍微长一点,至少让她的孩子再大一点。
世界总是残忍的但至少总会有个怀抱。
那些人看到这几个外来的男人被制服,绳子被解开能够自由活动之后就扑到了那女孩儿和一直被绑在外面的半大小子,拿着衣服抱着他们给他们取暖,安抚着受伤害的男女也安抚着自己。
六个男人把这几个外人都收拾好,刺青男下了死手,若不是一个老妇咳嗽了几声,他恐怕能把那已经倒在地上的男人踢死。
道路依然被三两装满物资的车辆堵死,陈阳他们似乎都猜出来了到底是为什么。
在一个布满老弱妇孺的幸存者社区中心里,强壮的男人们发现了有很多物资的地方。就希望带着所有男人出去,尽快的搬,尽快的回来。
结果,留了漏洞,被人钻了空子。
这个故事,千篇一律的存在着。总有某个魔鬼一刻,谨慎的人也会做出莽撞的决定。
教训总是惨痛的,但至少他们还有可能拥抱的权力。
第63章 第26章
陈栗和奈雯的心情都很压抑,女人在极端环境下总是第一批牺牲品。也许因为美丽、也许因为瘦弱、也许因为没有第一时间对抗第一线的能力、也许只是因为是个女人。
这个事情让车上的男人都没有办法多说任何一句话,也无法做出任何的安抚。当世界用男女分割时,他们也被这男人两个字儿牵连着。作恶的只是一个两个人,却弄脏了一池清水。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乱局才平息。刺青男抹了抹脸走出来,明显是冲着他们的车走来。
刺青男敲了敲窗子,陈阳把车窗落下。
“谢谢你们,”刺青男用英语说着,这个瞬间看他被刺青覆盖的小半张脸就没那么狰狞了,“你们…”
“过路的,把车让一让行吗?”陈阳看着这唯一的一条国道,路况再差其基底也是条路,他们就算有履带也不想开到建筑物顶子上。
“你们是要去林肯城吗?”刺青男。
“有事儿?”陈阳反问。
“林肯城有个大的聚集区,说是已经有一两千人了,我以为你们要去那。”刺青男。
“当然…”俞升插了句话,他们的路线会经过林肯城,没想到有这个消息,“不过我们也不确定那里有聚集区,也是听擦肩而过的人随口说的,想去碰碰运气。”
“是真的,我表哥从林肯城里出来找我和奶奶。很多人都想往那里奔,还有些军人在。奶奶让我来请你们进去喝一杯东西,进去说吧,外面冷。对了,我叫海德尔。”海德尔。
“算了吧,虽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但也不叨扰了。”陈阳能看出来海德尔有未尽之言。
“好吧,确实是想请你们帮个忙。第一见、不该开口,只是这年头,不能放过一点儿机会,对吧。”社区中心幸存者的情况并不好,海德尔心情复杂,但还是给了个笑容柔和了轮廓,“哥们儿,我把资源车拉进去。你们觉得行,就来喝杯茶,是我奶奶留的英国红茶。我们家过年才喝呢,冻过了味道也好。”
海德尔说完摆了摆手出来几个男人开车,有一辆车似乎是抛锚了,几个人给推进了围栏里面。
“他到底想干啥他都不说…这种沟通方式,佩服啊佩服。吊人胃口咱们应该反个套路,扬长而去。”陈杰。
陈陌已经懒得说话了,他已然知道结果了。
陈阳叹了口气,开车跟进了围墙之中。
兆青也知道是这个结果,想起了陈阳和他说的话。自然没有善恶,世界依旧凉薄,但至少他们还尽可能的保持着一点温柔。
屋里的情况他们其实已经看到过了,年龄层分散,下至两三岁的孩子上至八十岁老人。
有四个老人现在已经被扶到了床上,盖了很很厚的被子、足有八个年龄不一的孩子都围在那个曾经被绑到塔台上的十岁左右的少年身边儿,旁边是一个孕妇抱着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而这外出的六个男人就是这十几个人的依靠,除下了包裹着头的防寒物,这才发现其中有两个男人一个看起来五六十岁头发白;另一个年纪也不小,皱纹也爬上了脸侧,两个人似乎也累得狠了,坐在一边休息。年纪更大的那个,不断的摸着旁边的一条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德牧。
还有个稚气未脱十五六岁的少年,仔细看起来和少女长得非常像。他也是第一个冲过去抱住少女的,应该对双子。
原来正儿八经的青壮年只有三个,其中一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靠在一边儿。
他们一进入这个房间,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集到他们的身上。他们可见的强大、完好、富有行动力。
陈阳和陈陌都仰着头,似乎房顶开了很适合观看。独善其身未雨绸缪是他们活到现在的唯一准则和法宝,一般情况下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讲同情心很少做效…
而现在,像是撞见了鬼一样时机。他们遇到的第一个小型人类团队竟然是这个结构,一个让人看起来脆弱、可怜、无助却饱含生命力量的团队。生命,只有涵盖了可见的所有年龄时,才会展现出它的美丽。
即使在小蜜蜂缩摄录的影像里看到了这些画面,当真正面对着那一双又一双眼睛时,还是会带给人很大的冲击。真实用肉眼看到的会让人有一些心酸,也会感慨人类的坚韧。
他们遇到了奈雯,知道了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女人作为一个母亲,可以强大的地步。
此时,他们也直观的看到了那些强撑过极端气候下的弱者,熬着却抱在一起取暖。这世界上的所有人,只要还有一点人性和良知,都无法面对的就是老人饱经沧桑的双眼、和孩子们天真懵懂的眸子。
就像是有无形的枪支顶着陈阳他们的后脑,却只是想逼着山匪做善人。
少女看到这他们几个人进来了,似乎是海德尔曾经交代过什么。她没有接着哭泣,只是擦干了眼泪和孕妇一起烧水。强笑着似乎再释放善意,也似乎在无声的祈求帮助。
另外一个女人也就是那个孕妇,很瘦。若不是如此,也不可能在穿着厚重的衣服时,仍能看出那高耸的肚子。她看到奈雯怀里面抱着的两个襁褓时,非常惊讶,瞬时间眼神里露出的是希望。对,是应该是希望的光芒,直直的走向了奈雯。
奈雯频非常快的眨眼,似乎这样就快速的能把那些聚集的泪水蒸发到空气里,“刚出生,半个月。当时只有我一个人,所以…”
奈雯没有接着说,却是个鼓励。一个成年人类,没有任何负累活的都不容易,更何况在孕育期的女人。
兆青无意识的挽住陈阳手臂,面对着这些人,他无法描述心里的感受。难过,同病相怜的难过。此刻连他,都猜到了海德尔的求助是指什么。
陈栗掐着腰一直没说话,陈杰坐在瓦连京的手臂上,也缄默无语。
俞升拽了陈陌两下,后者才提了提嘴角算是应许。他不应许又怎么样呢,转身离开?
也许最初忙乱的日子他一样可以安睡,只是如果有一天,一切都过去,他们是否有可能会在脑海里闪回这个画面。哪怕只有一秒,都代表抱愧。愧疚的不是独善其身,而是犹有余力。
他们当然不是保卫者,他们也自诩连好人都不是。如果面前是十几个拦路虎多好,一枪一枪下去连点儿心理负担都不会有。碉堡可以炸掉,可面前是养老院、幼儿园呢?
长期滚在战斗里面的人,不怕敌人,怕的就是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平民、面前这些人可以说是平民中的更弱者。
他们都曾从最弱小一步一步熬着成长到今天,他们没有那个情怀想要保卫弱者。他们那些刻苦的训练是不是为了伤害、报仇,他们都无法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至少是为了不成为弱小的人。
可就因为最初是弱小的,才会保留一丝同理心。
再说,陈陌忽略不了爱人的想法。
“开门见山吧,直接说事儿、不说闲话了,”俞升这话说了两,一用中文,说完才换成英文,“你们这一去弄那么多东西是不是准备去林肯城?”
“对,”海德尔点头。
“空间,储物用的、别人看不到的空间你们都有吗?”俞升。
“…”海德尔看了一眼旁边突然面色变化的男人这话他没回,却把孕妇拽到自己身边,退了一步少女也突然躲到少年的背后。
这个反应就代表着对方有,甚至不是一个人有。
“别紧张,”奈雯抱着孩子抢了句话,“他们是好人。”
陈阳呲儿了一声,这个评语简直是让人觉得肉麻不适、尴尬的很。陈氏兄弟一个冷漠一个严肃,带着陈杰陈栗俩人也认生面无表情。瓦连京就不说了,一座山一样不苟言笑。
兆青却笑了起来,弄得陈阳一头雾水,用口型问着笑什么。兆青只是笑着摇摇头,人心下意识是否向善他不清楚,可包裹在陈氏兄弟冷硬的善意下、会让人感觉舒服。
“我来吧,”兆青没放开牵着陈阳的手,向前走着把陈阳也带了一步。俞升是个温和的人可表情幅度太浅,某种意义上给人的感觉就是冷淡,询问经常给人质问的感觉。
“好吧,我导师也说我不适合和别人沟通。”俞升看着兆青表情变化就丰富了一些,有点小懊恼的俏皮。
这几个人没有一个适合和别人沟通。威胁感、压迫感、疏离感,左右就都少了那一点儿亲切感,偏生这个兆青富裕。
“这么说吧,世界这么大,想要什么我们会自己去捡。都不需要钱了,我们还抢什么。”兆青微笑着,“我们这一个月只遇到了他们母子,其他人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大多改变不符合我们知道的常识。如果你们愿意说就说,不愿意就算了,这不是必须的。直接说一下你们计划,我们也需要判断一下。”
“…哼,”陈阳哼了一声蹲在地上,拿出刚才海德尔给的烟,回头发现陈陌早就已经蹲下了。扔过去一支烟,兄弟俩表情动作都很一致,抽烟解闷儿,这种对话对于他们来讲都没有效率。
兆青摇了摇手算是安抚陈阳,陈阳这么蹲着,他就像牵了个孩子。他们改装履带就是为了更快速地前进,结果就这么被拖住了。
“阳,你别着急…”兆青软软糯糯的说。
“你说吧你说吧,我不催你。”陈阳干脆坐在地上,郁卒。
也许是在美国生活的久了,外国人多的地方他们就会下意识说英语,自己人相时就会说中文。
第6章 第27章
对方似乎对于空间这个事儿讳莫之,不愿多谈。
兆青没在追问,也没等回答,指着那个受伤的青壮年对瓦连京说,“土豆,给他看看伤吧。”
兆青说完还看了一眼陈陌,陈陌只是摆摆手对兆青说,“你决定吧。”
“快去吧,好像有血。”兆青。
“哦,”瓦连京是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他没有什么行医本能,当时能主动给奈雯的孩子提供救助,仅仅是人类对于婴孩的天生偏爱而已。这是大多数所有哺乳类生物对于同类幼崽,生来具有的抚育本能。
陈杰被放在地上,陈栗走了两步过去,陈杰手自然地搭在陈栗肩膀上减缓着髋骨的受力。喜糖一直在陈栗怀里,小//色//猫趴在软绵绵上,偶尔还分开爪缝踩一踩。
“海德尔,告诉他们吧。”一个非常苍老满脸却写着慈祥的老妇人说着,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无法掩饰的,亲密、亲切与互相的关爱。不管他们面前这些东方面孔的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对于彼此都是关照而亲密的。一个拥有亲密伙伴的人,能坏到哪里。
“好吧,除了老人们,还有艾尔之外,我们都有。”海德尔指着那个最小的两三岁小孩儿,挠了挠头,“艾尔也许有、也许没有,有点儿无法沟通。”
“都是三米大小吗?”兆青追问。
“你怎么知道?”海德尔有点儿惊讶,“你们如果要东西,我们的可以给你们。爱茉莉的你们别要了,里面都是婴儿要用的东西。她需要很多营养。”
“很多人来抢你们的东西吗?”兆青都有点儿无语了,不怪陈阳他们不愿意多废话。
瓦连京小山一样的蹲在一边儿,兆青就撸着袖子走过去,“我先帮你,你要什么?”
兆青一直想和瓦连京学医,最近也在看急救书籍,除了厨子也想做个…暂时的目标就是护工。瓦连京从空间里面拿出急救箱,开始取出子弹,缝合组织。兆青把沟通的事儿扔在脑后,仔细的看着。
“说一百遍了,我们又不是抢匪。那抢劫的人不是已经被绑在旁边了吗?我们就是做匪,也会去抢实力相当的人。”陈杰开始不耐烦了,一直被人怀疑是很让人暴躁的。是了,不屑剥夺弱者,要打就要实力相当,要战就要挑个更高的。
“看来就是全体了,年迈的没有。”俞升摸着下巴,突然问,“你们要带着所有人走吗?你们有几辆车?”
俞升这话非常有歧义。
海德尔立刻就要跳起来一样,“当然,必须都带走。”
“海德尔!”老妇人这就要起来了,“我说过,你们先走,我们能吃能喝你们回头来接我们就好。”
“不可能!就算我们都死了,老人也得活着。”海德尔就是这一句。
“为什么?他们没有任何能力,不能收集物资,体弱多病,行动不力。”俞升没有理会其他人的话,他知道答案却不知为何的追问着。
“这跟能力没关系。我…我…我,没有他们哪儿来的我们。”海德尔。
“小孩儿才是人类的希望,你不希望带着孩子?”俞升。
“不行,”海德尔明显是不知道怎么驳斥,只是摇着头反复说着不行。
俞升不再追问,笑得幅度大了点儿。蹲下看着陈陌,后者错开眼神,却被拖着下巴拽回来。陈陌低垂着眼,就是不对视。俞升干脆伸手去拨弄陈陌的眼皮,用实际行动表示着看我看我。
陈阳被这奇怪的温情时刻弄得肉麻,有些事儿太过明显,他也想打个岔,“干嘛啊?给我们重塑人生世界观啊?五讲四美?和谐大社会?尊老爱幼?操,这是什么人类的赞歌啊。”
“这不是什么赞歌,孩子是人类的希望,老人才是社会的基石。”俞升接着说,“遇到大的灾难,就如此。就算我们的智力再高,被第一时间转移的都是年迈的科学家,有的甚至没有思考的能力。你说你浪费人力去做这件事儿有什么用,没什么用的。可,这件事情依旧被墨守成规的延续着,不信我们到我你们想去的终点看一看。年轻力壮的人会有,可更多的是老人和孩子。”俞升继续说着,用手指有序的敲击着陈陌的手背。
“其实孩子的比例会更高,因为年迈的人总是看得开,自我牺牲的可能性更高。海德尔的观点不符合人类的发展,可我更喜欢。”俞升接着说。
“二爸,我们难道不是个普通的、路过的、啥也做不了的幸存者小小小队吗?一定要把这件事儿扯到人类衍与物种基石这么高的层上吗?感觉就要背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陈栗。
“栗子,我们不可能永远年轻,你现在年富力强、这件事儿理你很遥远。可,那就是我们每个人的归途。我们总要坚持某些事儿,为了某些事儿而退让,”俞升敲了敲陈陌的脑袋,后者保持着沉默,就是不回应。
俞升皱了皱眉,眯眼,“当然,我就是随便说说,你们别往心里去。”
“你特别拿出来说这个事儿,像是随便说说嘛?二爸我们第一天认识吗?”陈栗话比脑袋快,被陈杰掐了一下肩膀才反应过来,立刻转了话锋,“…我误会了,我一直以为枣儿哥应该是个圣子的好苗子,没想到咱们的圣父大人已经在这里了。哈哈哈哈。”
陈栗笑得很干。
兆青没听到这边的对话,把手擦干净。瓦连京已经缝合完毕,换兆青第一给缝合线打结。
“手很稳,不错。”瓦连京看着那个结说,“你有点儿天分,急救的书先放在一边儿。我给你找些入门书看,如果你能背下来,我就教你一些东西。”
“你真的同意了?”
“嗯,这不是个容易的事情,如果你放弃一,我就不会再教你了,专心做个厨子。”瓦连京很怕麻烦,也懒得说话。兆青明示了好几,他只是搪塞的扔了几本谁都能看懂的急救书籍。没想到兆青确实是一有时间就捧着看,回拿手边儿的东西做简单的实践。
“有一种进了大学校园的既视感,还是实习课?”陈杰摸着下巴。
“现在离家出走还来得及吗,我并不喜欢上课?”陈栗也木着脸,余光看着陈陌故意开着玩笑。
陈陌一直不发一言。
此时,陈陌终于看向俞升,用中文清晰的说着,“俞升,我只说一,当着我一家的弱智和队友说一。你有你的坚持,那是关于你背景被树立的道德理念。我选择了你,我必须接受。你可以继续影响我的决定,我们在一起了,这是你的权利。可如果伤害到我的人、包括你自己,我决不妥协。那时我说走,就走;我说杀,就杀。保护他们几个人的生命,还有你的,这是我的义务。这不受任何法律、道德、人伦和所有约定俗成规矩的束缚,这是底线。”
“你是我的命,他们是我的债。如果把你和他们摆在一起,我会选择救他们。失了你失了命,左右我陪你。我支持你的决定,不是因为你智力比我们都高、说的都对都有道理。而是我信你,请你务必,把底线抬到和我一样的位置。在此之上什么都可以,在此之下,是你也不行。我是老大,这是我的义务,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突然把你绑到公海上,多荒唐也都成了真,你很不恨我我还是不确定。我爱你的,我本可以私下和你说这些事儿。可我也必须做一个承诺,他们都知道的承诺,如果有一天…我没保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那我应该已经死了。他们活着的任何一个人都有权踏着我的尸骨去找你,你最好庆幸你那时已经跟着我死了。”陈陌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这么重的话。
气氛不对,兆青手上的血还没洗就走到了陈阳身边儿,不知道这话怎么就说的这么严重了。
陈阳使了个眼色,摇摇头让兆青别多嘴,其他人也都是一言不发。海德尔他们那边儿的幸存者也是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着东方人们的表情突然都这么严肃。他们听不懂这一长串的中文,感觉似乎说着和他们完全无关的事儿,却又与他们息息相关。
“很明显吗?”俞升紧皱着眉。
“嗯,很明显。”陈陌不知道他们最终是否能走到海南,路程太远。也许他们所有人都会夭折在半路,也有可能埋没在终点,“但是我同意了,我们的目标依旧不改变。我喜欢你,我信你,结果我背着。”
“我并没有想暴露栗子和枣儿,你不相信我?”俞升不明白,他似乎一直能感觉到陈陌喜爱他,是毫无来由澎湃的感情,从身体到思维。
“我相信此时的你没有,你相信永久的你吗?你看似博爱,却没有牵挂啊,俞升。”陈陌点了点俞升的胸口,陈陌凑到俞升耳边,后面的话只说给了俞升听,“我是你的牵挂吗?即使你和我做//爱,你会为我而死吗?”
“我…”俞升可见的慌了,他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喃喃说,“我没…恨你。”
“也许吧。”陈陌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苦笑。亲昵的拿额头蹭了蹭俞升的额头,抵在上面,“俞升,我愿意主动为你改变,不需要你旁敲侧击的给我下暗示。你呢?什么时候才能主动为我改变一些?”
第65章 第28章
每一种关系都会有一个结,每一对恋人也会有属于他们难以消解的坎。
陈陌说完这话就站起来了,摸了摸俞升的脑袋,对着陈阳等人说,“我困了,去睡会儿。什么时候出发,怎么走,听俞升的。”
“怎么了?”海德尔用英语问着。
“没事儿,他们有家里事儿要说。”奈雯回着,相了这么久。一旦他们说中文就代表着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说,奈雯只能用家里事儿搪塞,没听懂的她,某种意义上还真相了。
瓦连京的中文水平也基本能择出陈陌这一长段话的重点。他只能默默地承接了沟通这件事儿,问海德尔,“你们有计划吗?交通工具呢?腿着很难到终点。”
海德尔不知道那看起来不太精神的东方男人和身边的人到底说了什么,现下有人搭话,他就开始说他们的准备。
“陈阳?”兆青摇了摇陈阳的手,陈阳在他哥开始认真说话的时候就站了起来。
“二哥,我哥…得了,我也不会说什么。”陈阳话音未落,俞升像是突然被打开开关一样,几步就出了门,追到车上。
“我们不是在和别人说话吗?怎么就弄得这么……了?我是很感动daddy这么爱护我们所有人,只是这么怼妈咪真的好吗?我感觉daddy就是在警告威胁妈咪。”陈杰。
“首先,你要是让爸知道你这么叫二爸会被打死。其,这是大人的事情,我们现在是小孩的身份,别多嘴。”陈栗撸着喜糖,小动物很敏感,铲屎官情绪不好它也跟着紧张,“还是底子没打好,要是像二傻子叔和枣儿哥就好了。”
“陌哥怎么突然那么严肃,有啥话不能委婉一点儿说么,”兆青听陈陌这一长段话都扎心,不知道俞升啥心情的。
“你啊,有些地方没开窍。二哥参与改变了很多我哥的决定,当然不代表二哥想要对我们不利。”陈阳干脆抱着兆青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把兆青按在自己腿上。
“啊?”兆青没听懂,那这其中有啥危险性。
“这么说吧。我想带你回华夏,是因为你想去。我的决定在这件事儿上,都没有附加项。”陈阳整理了一下,小声的和自己的爱人解释,“二哥,其实打心底是奔着华夏军方去的。今天这事儿只是个导/火/索,二哥在刚才在说服我哥的过程中,可能有心、可能无意的用了技巧性的暗示。重点是我哥愿意下车就代表接受帮助海德尔的结果,可二哥却在用他的方式继续强化这个记忆。你了解这个结果,你觉得救助别人是对的。我即使不愿意,也承认二哥做的对,劝人向善总是对的。海德尔这些人没有太大的威胁性,他们有自己的物资,无非是希望和我们同路。真的遇上不测之事,可以被我们保护,这只是个相对风险系数不大的好事儿。我哥这么在意,只是因为…”
“呃?”这话都是中文,怎么组合在一起就让兆青昏昏然的,一段话里面夹杂着某些人的感情就让其他人无法知道内在的含义。
“只是,二哥不该用技巧说服我哥,你我有商有量是爱人,暗示到了某种程度和催眠可以类比。那是把你的想法同化成我的,中间并没有给对方一个独立选择的机会,主动和被动之间差太多了。二哥对我哥的影响,正如你对我的,只会越来越高。婚姻中的两个人,早晚思维路线会变成一样的,目标、想法、信念愿望都会被同化。二哥在用他的方式影响我哥,看我哥那意思,二哥应该是暂时没有被牵动,至少底线和我哥不一样。如果有一天一个功利千秋的事儿摆在二哥面前,我哥怕我们会变成牺牲品。你要知道最大的好事儿,都他妈是小人物的悲哀。”陈阳愿意多和兆青讲讲这些事儿,兆青太单纯了。
“这…你们也别钻牛角尖,二哥是个挺好的人,你们担心的应该不会发生的。”
“小小,你赌吗?”陈阳捋着兆青的头毛,压低了声音,低到模糊难解,“我不赌,我不赌任何会把你囚禁的可能。每天一千个苹果,一千杆破损的枪完好无损。栗子也许衣食无忧,你也许愿意、认可这奉献,可自由呢?然而只是这样都是好的情况,你们的能力会不会量产能不能复制?怎么复制?别人行不行,怎么能行?我做梦都会被吓醒。”
兆青抿着嘴,有些事儿不忍想,想多了只想逃走。曾几何时他也被吓醒过,被解剖,被研究。也许他们都是杞人忧天,这些事儿永远不会发生。可赌吗?平凡人做平凡事儿,平凡的心绪,怂就是怂。
“时时刻刻,我不想。”陈阳恢复普通的音量。
“知道了。”兆青也不管那边儿仍在交谈的瓦连京和海德尔,双手勾在陈阳的肩上,“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会和你商量。我要陪你过125岁生日,在天高海阔的地方。”
这话说得太过沉重,兆青突然想起陈栗说的陌哥的梦,开了个玩笑。
“哈哈哈,好,咱们说定了。唉,所以说,我哥当时就不应该像是个土匪一样的把人绑到他身边儿。像我一样,一步一步的追求,多稳当。总玩那活儿,还先性后爱,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陈阳也收了严肃的心情。他们还没有弱到需要陈陌一力保护,他有这个自信,山高路远,他们守得住自己也平得了内心。
“…咋追?顶着六国通缉到华夏帝都去,先不说能不能进得去航天科工的保护区,进去了干啥,给妈…二爹送吗?”陈杰和陈栗也蹭了过来。
“…”陈阳竟无言以对,干脆忽略陈杰的话,“行了,咱们也别想太多了。我哥也下了猛药,那老东西无非就是想要的多。还是我有命啊,小小这么可爱。”
陈二狗…陈阳看着自家软萌的兆青,又开始感谢上天了,兆青心里都是他,这方面完全不用矫情和确认。陈阳想着干脆么么么的亲着兆青的脸颊,又吸又裹的。
“嗯嗯!!陈阳!”开始几下兆青还忍着,越纵越来,不得不把陈阳的脑袋推开,这才看到手上的血迹,“我还没洗手!”
“…你不是有命,你是傻人有傻福。”陈栗也坐下,递给兆青一个毛巾擦手,“他们说要改良两个校车,把老人和孩子带走,那三辆车的物资正分配者扔塞进他们的空间中。这个镇子的青壮年都在邻近城市里讨生活,留守儿童和老人这事儿不是华夏独有的。”
“爸爸让二爸决定,结果二爸也跟去了。”陈杰。
“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俩在车里啪啪啪,得多长时间啊?没有什么事儿是做个爱不能解决的,如果没解决,就做两。”陈栗比了个三。
“很有道理啊!”陈阳喜欢陈栗这个论调。
“喂!”兆青眯着眼。
“完全没道理,嗯。”陈阳一本正经。
“瓦连京已经和海德尔他们谈好了,带他们到林肯城。期间伙食、物资自理,自己的人自己照顾。危险情形下自救,我们唯一做的就是开路和不拉垫背的。适时在不损害自我的情况下,给予合理范围的帮助。”陈栗挠着喜糖的脑袋顶儿。
“同意。”陈阳。
“说真的这么大点事儿,无非就是一点儿暗示么值当这么矫情?”陈栗。
“嗬!连你都能看出来是暗示,还能是一点儿?你该庆幸的是二哥没什么其他的心思,也该庆幸他以前不是主攻心理学。他要是主攻催眠暗示方向还能被你我发现?我可不想给你解释什么,滚边儿去吧以后你当家就知道了。”让陈阳给兆青解释那叫宠爱,他对陈栗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懒得废话。
“所以现在你承认是爸爸当家了?”陈栗。
“这点我一直承认好吧。”陈阳总怼陈陌,可陈陌依旧是他前半生最大的依靠。长兄如父,父母死的太早,陈陌是陈阳生长期中最重要的参考。而此时,陈阳希望自己成为陈陌那种人,坚定持重、大局性强、里外分明。
“啊,不想再聊任何可能走向刻的话题。于是,是不是在爱的鼓掌,啪啪啪,啪啪?”陈栗他们都不太习惯煽情,因该说是拒绝煽情,从个体做起,“我们就要成为一个好人啦,普世意义上的好人,帮助弱者。”
兆青只是低着头淡淡笑着,不想打击这些自以为穷凶极恶的人。经久相,兆青也能感受到,他们这些姓陈的,一直就是这个风格。为什么要走最偏的一条路,为什么不想遇到其他人。就是怕,随时随地被绊住。没什么能平白无故的滋生,暗示的前提本来就是某些信息与想法是存在的。无法暗示一个目不识丁的人他可阅万卷书,硬软件都不支持,这个暗示就不会奏效。没有谁能真正暗示另一个人什么,除非另一个人心里面有这个念头,即使有时他自己都不知道。暗示只能引发,却不能凭空捏造。
他们不是绝对善良的人,也不会无端作恶。
在某种意义上,这很冷漠却合情。
第66章 第29章
刚才发生的事儿,陈阳如果不解释。兆青都不知道俞升使用了某些技巧,这部分是兆青没有涉猎过的,他听到的几句,只觉得俞升在说大道理。
知道这件事儿之后,兆青却觉得不难理解。俞升智商比普通人高出来三十,这不是什么电影,三十的数值足可以区分天才和庸才。世界这么大,智商二百的人被公布的也就几个。就算每个国家都有隐藏,往最多了说一万人。对比着人类六十多亿的基数,连百分比都可以忽略不计。在自然收割人命的今天,这些人不可能都活着。
兆青很有同理心,知道俞升必然也不是完美的,只是方式过于硬涩,他只是急于用他的方式达到他内心坚定的结果。
却忘了,相爱的人会为了对方改变。陈陌当然会担忧他们的未来,可更恼怒的事情也许就是与想一直相守的人并没有真正心意相通。自己的爱人一直在强调着一个自己正在做的事儿,会让人感觉不被理解甚至厌烦,更何况这件事儿本就带着巨大的隐忧。
“你们觉得大哥和二哥相爱吗?”兆青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荒唐的事儿。
“当然,不然爸干嘛用命保护二爸。哇,你是没看到二爸在爸昏迷那段时间里啥表现,才三天不到啊就瘦了一大圈,都脱水了。”陈栗反驳的很快。
“是吗?”兆青总是傻愣愣的,难得一脸机灵的反问。
“我艹,不会吧。”陈阳突然明白兆青在说什么。
一个极强悍的男人和一个极高智的男人,游走在体质和智力的平均线顶峰的两个人。在经过了各种纬度的身体接触后,他们可能依然根本不确定、应该说是不知道彼此已经相爱。这很好笑,但没准真的会发生,正在发生。
至于,到底有没有啪啪啪呢?这是个问题。反正所有人都起来帮海德尔的忙,那剑齿虎依然没有人下来。
除了陈杰,女人和小孩儿也开始帮忙加固校车、为校车的轮胎加防滑链。他们弄完一辆校车之后,陈陌叼着事后烟…不是,是叼着烟从车里出来了。只赶上了弄第二辆的尾巴,啪没啪没人敢问,反正俞升没下车来帮忙。
因着兆青刚才的询问,陈阳看着自家大哥,脸上写着硕大的一句话,怕不是个智障吧。
“我心情好,不收拾你,把你的眼神收回去,不然我就挖了它。”陈陌表情还是那样,非常熟悉的人仔细看才会在他眉梢眼角看到一丝温柔。
“呵呵,挖我眼睛也不会增长你的智商。”陈阳还是欠儿登的。
“会让我更愉快,你要试试吗?”陈陌确实心情很好,话都能多说几句了。
陈陌不再回嘴,发现他哥这么智硬的一面本身就让他很愉快。
有了陈阳瓦连京几个人,海德尔他们的准备的很顺利。
“这些人你准备怎么办?”陈栗偶然余光看到了那堆在一起的人,被绑缚着快冻僵了的模样。
“走之前我会解决的。”海德尔说着。这都不算是个选择,是必须要做的事儿,孩子们不大,前行去哪儿谁都有数。留着仇人,就是把自己的命留给别人。
“那你最好,还是别相信他们会被冻死。”陈栗随口说着,“对了,AK7并不常见,之前做什么的?”
“呃,别说了,反正不是在教会唱圣歌的。”海德尔有些尴尬。
“我那时还以为你们是闯入者呢,”陈杰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毯子,上面窝着喜糖,一堆小孩儿都围在他身边儿。他们有狗,但还是第一在冰河来临之后遇到猫咪。
瓦连京作为一个人类医生顺便看了看德牧,给这个孩子们眼里的狗英雄上了夹板固定了短腿。狗英雄已经被请到了年长者的床上,躺在被窝里。
“我?我确实也适合做这个,只是这是我自己家。唉,我也没想到,折腾打杀半辈子最后成了孩子的依靠…”海德尔。
“到了林肯市你要怎么弄,这么多个孩子。”兆青开始往车上搬运毯子。
“肯定是希望能住在一起的,我和乔伊能出门搜集物资。埃德尔的伤养一阵子应该也行,如果可以的话让普鲁托和杰斯比大叔休息,不行的话再想辙吧。”
“真的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存储空间吗?除了年迈的人?”海德尔确认着。
“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吧,你们人更多。”兆青笑了笑,看了看身后被清理好的空间,“只有一张床吗?那就让老人们先下来吧,可以开始往车里面装床了。”
其他的话也就没有多说,直观的可以看出海德尔更不怕冷,至于其他的能力,暂时没有发现。
他们只是一小段的同路人,对彼此暂时都没有什么危险。兆青不想测探的那么入,他在这方面也不算是翘楚,说的多了反而不好。翘楚还在剑齿虎里面补眠,虽然这个翘楚被陈陌陈阳从小到大所锻炼出的危机感识破。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讲,依旧是碾压性的。
海德尔担心穷则生变,两辆车收拾好从斜坡弄到主路上,安排老老小小上车,没有人追问那些被绑缚侵入者的下场。
奈雯主动要求坐海德尔他们的车,兆青他们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也许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所有人都能更舒适,另外一个孕妇也急需一个心理依托。奈雯,这个在急冻之后独立生产的女人,也一样会成为别人的榜样与希望。女人的意义当然不是生育,只是生育即使没有进入冰雪末世也是非常艰难的事儿,奈雯能给其他正在孕育期的女性一点心灵寄托。
偶有天黑赶路大多都是陈栗开车,她更细致,对于车速也没有太过分的追求。女人对比男人开车不容易上手,一旦学会后却会更安全。她们从不自大、相信经验、凭空判断。少了那一份跃跃欲试,反而多了一些平稳安全。
他们时间改造剑齿虎就是为了可以昼夜赶路,替换司机、保持车辆的驰行。现在只不过是多了两辆车在后面压着他们的车辙尾//行,至于下午浪费的时间,随意一点。
他们上车时不免发出动静,俞升醒了,从毛毯里面伸出脑袋扫看所有人,淡淡的说,“我以后不会那么做了,我会更直接告诉你们我的想法、接受你们的意见。”
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接着睡了。
其他人根本没回应没搭腔,多大点儿事儿。关于这件事儿,更要随意一点。既然是家人,很多事就要包容。不止情侣需要磨合,家人也是一样。
陈栗只是撇撇嘴,小声和陈杰说看到了二爸脖子上面的咬痕和吻痕,爸爸简直太粗暴了,脖筋都能咬出血。兆青听到也忍不住看了一眼下意识就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真不愧是兄弟干事儿都是一个套路。不过这也咬的太狠了,养不好怕是要留疤。
俞升在这方面本来很大方的,可这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脸还是慢慢红了。其他人要笑不笑的忍着,欲盖弥彰。
俞升扯出枕头,没睁眼也准确命中陈陌的脑袋。
陈陌刚上车坐好没听到陈栗陈杰的悄悄话,被突然降临的枕头打的一懵。打人不打头,回头发现来源是俞升也就没脾气了。除了俞升别人也不敢打狼的脑袋,陈陌只能钻到后面把枕头塞回俞升脑袋底下,顺手摸了摸俞升脖子上面的痕迹。
只换来俞升一句压低声音的,“滚!”
陈陌还能怎么样,亲了亲俞升紧闭着睫毛却不断颤动的位置,滚去前面了。
陈阳哈哈笑着,“没想到你也有被制服的一天哈?很听话,很和谐,完美。”
陈陌却没有回嘴,眼神都欠奉,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却…微笑着。
“我艹,这表情跟太鸡儿吓人了。”陈阳被陈陌这满脸的春意吓得一抖,和瓦连京换了位子,干脆到后面躺会儿。经过调整后的第二排终于坐得下瓦连京,不用他时时刻刻都坐在过道里面了。
车辆匀速前进着,第二天中午到了纽波特,越靠近林肯城散落的居民越少。没有幸存者可能性有但是不大,多半应该是林肯城聚集区吸收周遭的幸存者,或者说幸存者自发的走向了周围有最多同类的地方。
纽波特是美国东北部罗得岛州的滨海城市和重要海军基地,这里靠近林肯城已经被清理过很多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查看的机会,捡些漏也是好的。海德尔也是一样,他们也需要更多的资本,让自己的孩子们活的更好。
越靠近所谓的人类营地就越需要休整,至于前方是个温馨的城堡还是个集中营,只有到达的那一刻才知道。
海德尔的人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会借由奈雯的手送过来一些食物,也交换一些尝尝鲜。
“你已经决定和他们一起生活?”兆青。
“我当然更信任你们,可哪儿才是个头儿,我到不了你们说的远方。这里这么多孩子,就算是不好的人我也认了,林肯城若容不下这些孩子。海德尔应该也会离开,我能照顾自己也能照顾孩子,还不想要分他们的口粮,搭个车他们总不会有意见。再说,孩子还是需要和更多的孩子在一起。”
“这是个很好的选择。”兆青。
“我不说感谢的话了,但艾珀尔和哈培会永远记得你们,你们每个人的名字刻在他们的命上,尤其是您瓦连京先生。”
第67章 第3章
奈雯选择没有坐他们的车时,他们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个给你。”兆青递过去一个很大的包裹,“你储藏室应该还有地方,收了吧。”
“我不能拿你们的东西,我已经得到太多了。”奈雯还是忍不住想哭,兆青的举动代表着他们应该不会进入林肯城。就算去,也未必能留多久。
分离在即。
“拿着吧,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我们也都是在这世界里白拿的,给两个孩子。保护好你自己,保护好孩子,你挺厉害的。”兆青。
“好吧,”奈雯咬了咬牙没有哭,收走了东西。
没有什么其他告别的话,正如奈雯上了陈阳他们这辆车没有多少人开口迎接一样,也没有多少人准备送别。
纽波特确实就像是被搬空了,尤其是军械储备。那些埋在冰面之下地底里面的枪支弹药,武器装备都不见了。作为一个小的海港,集装箱和货物补给也都被拉走了。可见的车辙,有序的向着林肯城的方向留下了痕迹。
这里的工业以印刷业、食品加工和电器器材为主。食品真的是一丝都无,连原材料都被清走了。
“要不是咱们有目标真应该留在这里。”陈栗看着高墙铁网的监狱,现在当然已经空了。
“华夏北方有土楼,比这个还坚固,等一切有序了,带你们过去。”俞升。
“您是福建人?”
“嗯,广东人漏下没有吃光的…”俞升说完,兆青跟着就笑了。其他人却不懂这个笑话,兆青只能找时间给别人解释了一下。
不过他们也不是一无所获,他们得到了很多品类的原纸以及本册文具,还有电器器材零件。有了空间,让兆青和陈阳的行动利索多了。毕竟目前谁也判断不了任何初遇的人空间里面有多少基础物资,有多少富裕的位置。
他们依旧留着心眼儿,可再也不用拆除摄像头了。陈杰用他的方法进行了摄像头探测与屏蔽,并通过万能的小蜜蜂提供守护与警卫的功能。
休整一夜,他们正式向林肯城进发。
当周遭环境动荡时,原来所有人类都一样,第一个做的事儿就是建造围墙。
陈阳停车,看着那高耸的围墙,海德尔他们在社区中心外面建造的雪墙就像是过家家。这个林肯城比真正意义上的林肯城小很多,借由各种建筑物和冰雪打造了一个无法目测厚度的围墙。
高塔上有巡逻的军人,正拿着望远镜看他们这个车队。陈杰放出小蜜蜂,让它替自己做个眼睛。双方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互相查看。
“我去,竟然有电子测探仪。”陈杰的小蜜蜂差点就撞到了一个看不到的网上面。换了好几个角度才没有触发警报,进了小林肯城。
陈杰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其他人也跟着按照自己的重点查看着里面的情况。萧索和破败的建筑物还没有完全被修复好,可城区内有人在活动。也有穿的像个球的军人持枪巡逻,有球儿一样的小孩儿追赶着,却不小心撞到了军人的腿上。小孩儿没有害怕的神色,军人也能停下来摸摸小孩儿的头。
“能恢复成这个样子,也是厉害了,这才一个月吧。”陈栗看到了某个窗口里面有老人在做简单的工,往衣服里面加着羽绒和棉絮,递给女人用缝纫机压边缝死。也有累的姑娘,坐在一边儿喝水。并没有人监工,似乎是全凭自觉一样。
“小孩儿的反应最直接,不像是惧怕的模样。”陈杰坐着,躺了一个月,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很难作伪吧。”
“为什么要用这么多人力去修墙?不应该第一时间继续搜集吗?”兆青看到了随意穿的男人们和穿军装的男人们穿插着,正在切割从外面捡回来的建筑物残骸,分割成大小一致的方砖做着城墙的填充。
“收的了,也得守得住。”陈阳捏了捏兆青的鼻尖儿,看到了这防御城墙四都有弹痕,怕是有过械斗,“你还真是一直生活在和平里,不谙世事啊。我的小天真。”
“…喂,”兆青哼了一声,刚好听到有人敲他们的后车门,陈栗翻下铺位,开门是海德尔。
“怎么了?海德尔?”兆青问。
“我看你们停车好一会儿了,有其他打算吗?”
“并没有,只是歇会儿。”兆青也学会隐藏重要信息搪塞对方了。
俞升凑过去听陈陌说了几句话,压着腰走到后面,抚了抚自己的毛衣的高领,才低下头说,“去吧,应该没什么问题。那上面都像是军人,我们还要赶路就不进去了。”
“你们何必那么着急,如果能确定安全,你们也可以休整一段时间。”
奈雯的知趣保持到了此刻。
听着海德尔的话,俞升能知道后面的人并不知晓,他们有探测林肯城幸存者区内部的情况的方式。
“嗯,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已经休息的足够了,路总是要赶的、累了再休息。”兆青接着话茬。
“好吧,不知道你们会去多远的地方。只要林肯城是个能让老人孩子活的地方,短时间内,我就不会离开这里…”海德尔不知道这话要如何说。
“我们明白,有缘再见。”兆青微笑着说,这一生和很多人所见的都是最后一面,再见是个奢侈的事儿。
“谢谢。”海德尔说完颔首准备离开。
“嘿,”瓦连京喊住海德尔。
“什么?”海德尔。
“如果你真的能记得我们曾帮你们驱除入侵者,也曾帮你们改装车辆,来的路上两你们的车陷到雪沟里,我们是费了大力气才弄出来的。”瓦连京。
“我当然记得。”海德尔非常肯定的抢白。
“那就请你像对待亚查茨小镇的人一样对待奈雯吧,她有食物也有能力。如果这里不适合生活了,请给她和小苹果小快乐在车上留个位置。”
“我会的放心吧。男人不说不做、说的就会做到,只要她没有其他去,她会和我们的姑娘在一,她的孩子将和我们的孩子一同成长。”
“给你一瓶好酒,可惜没机会和你一起喝一顿。”瓦连京扔过去一瓶高度极精纯的俄国伏特加。
“半包烟,换了一瓶好酒。多谢,一路平安,也许我们还真能有时间分享这瓶酒,”一言蔽之,大恩大德。越恶劣的环境,越让离别变得艰难。即使只是偶尔同路的人,也像是共患难了一般。
兆青看着后面,奈雯早就下了车像是初见一般两个孩子并排裹在胸前。奈雯摇了摇手,厚重围巾挡着她的脸。她有没有哭,没人看的清,兆青也只能摆摆手,算是个告别。
奈雯终究不敢面对这个曾经救命的人们,也不敢面对这个短暂旅程后面、无法预测时间的离别。她能说的出谢谢,却说不出再见。
兆青坐回下铺的位置,抱着橘色的猫球儿。陈阳拉上车门、隔绝了他们已经走过的风景,和遇过的朋友。
奈雯看着陈阳他们的车绝尘而去,直到拐进建筑物之间再也看不到。谈不上泣不成声,却也泪流满面。海德尔拍了拍这姑娘,奈雯抱着孩子上车靠在老人的床脚。这时她才敢看看兆青给了她什么。其实只是一些常用的儿科药品,无非是肠胃药、感冒药、消炎药和维生素。还有一些幼儿米糊和尿不湿。奈雯看着一个吸奶器笑的牙不见眼,这东西他们都会有也是挺不能理解的。只是笑着笑着,却夹杂着泪水。有个老人拍了拍奈雯的头,她擦了擦脸颊,呼吸,把东西收好。
有些人相伴一阵子,却能记得一辈子。就像奈雯的威尔斯霍华德,也如奈雯遇到的的那些东方人。
分别和重逢总会不期而遇,想见的人也有可能终身仅此一面、或是很快就能再见。
他们彻底离开了林肯城界,在靠近太平洋城的半路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钻进建筑物里,撑开防风布。确定小蜜蜂的探测范围内,没有其他活人后开始准备吃饭。
人类总是多情,搭不上个离字儿的分别,也让他们情绪低落。
兆青拿出来个铜锅,直接放到铺位中间的简易灶上。没有什么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不行就两顿,至理名言。
最简单的火锅,简单到像是麻辣烫。
可当浓白的鸡汤打着滚,牛羊肉入了锅,新鲜的蔬菜烫了底。麻酱料在小小的空间里散发着饱满的香气,那一瞬间,雪白的环境都成了相得益彰漂亮的餐厅布景。
“麻酱,麻酱你那里有很多吗,能吃很久吗?”陈栗爱死这个味道了,这还是她第一吃麻酱料的火锅。
“吃一辈子肯定不行。”兆青实话实说,吃一阵子没问题。
“我天,这东西只有华夏有????”
“应该是。”兆青点点头,吃的鼻尖沁出小汗珠。
“我的天!!!我们快点回华夏好不好!!!!莫要浪费时间啊!!!!”陈栗很激动,筷子乱飞。
“你这么爱麻酱,就不要甩出来!”陈杰看着这个吃没吃相的便宜姐姐。
“别激动,咱们有芝麻种子,也有磨。对吧,陈阳。”
“嗯,应该是。”
“和芝麻有什么关系?”陈栗没明白说这个干嘛。
“你吃不出来这东西一股子芝麻味儿吗???”陈杰无语了。
“哪有??只是很甜很香,很滑!哪里像芝麻?”
弱智一样的对话,其他几个人都不准备参与。兆青也默默的闭上嘴,往陈阳碗里面堆肉山。
“别光给我,你也吃。”陈阳说着话,身体诚实的擎着碗。
“我吃着呢,肉片很多,你们使劲吃哈。栗子准备的那些牛羊肉,解冻的刚刚好,特别适合切片。”兆青眨了眨眼,指的是栗子从雾空间转移给他的大量生肉。
第68章 第31章[倒V开始]
陈陌他们曾经暂留的尤金 是个畜牧业、木材加工和乳制品制造为主要经济来源的城市。周围都是农场和各种食品加工厂 兆青陈阳到达之前,陈栗他们就已经扫荡过一了。要不是如此,他们怎么会被人盯上。他们的肉食储备量,多的惊人。
被冰雪包裹的猛犸象是真的事儿,就如兆青在自己的仓库里面看到了一整只化了一半的牛,陈栗的空间会有腐败氧化的情况 自然冰冻也会慢慢解化。
一顿火热的铜锅治愈了近期所遇的波折。
俞升吃的发了汗,脖子的伤口沁入汗液被毛衣领子磨蹭的痒疼 直扯领子却也说啥不换衣服。陈陌还是维持着臊眉耷拉眼的模样 和俞升说了两句话、后者连个眼神儿都欠奉。陈陌碰了一鼻子灰还挺乐意的 默默的给俞升领子中间垫了一块纱布。
“目前冰盖的厚度应该可以让我们穿过太平洋,”俞升躺在上铺说着 因为外面风太大 他们选择都窝在车里 聚在一起保温也可以互相照顾。瓦连京又睡在过道中,陈氏兄弟缩在第一排和第二排。
“理论上直线距离会让我们最迅速的到达亚洲大陆 只是…不会再有建筑物遮挡,脚下是万尺海洋冰盖碎裂怎么办?”陈杰。
“不会这么巧吧?”兆青。
“难说,只是咱们在路上收的直升飞机还在修复中 爸爸当时让咱们准备了那么多海上交通工具为啥没留飞行工具?”陈栗,“唉,这年头怕啥来啥,觉得啥事儿不该发生巧合就会突然出现 啥定律来着?”
“那叫墨菲定律,没文化真可怕。”陈杰。
“冰盖的情况还真是不好说,现在的世界什么都可能发生…还是按照既定路线吧,正好可以了解周遭城市的情况。”俞升。
“又不着急了?”陈陌来了一句语气没变,不过应该是在开玩笑。
“滚,”俞升白了一眼陈陌,“我觉得咱们搜集到的那个奶白色小石头和我们所携带的空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没有什么是单独出现的。”
“嗯,路上太子不是看到了几个么,都取过来了。”兆青放小石头的罐子几乎每天都能又存进去一两个,“太子眼神儿还真不错,透过小蜜蜂这冰天雪地的也能看到奶白色的反光。”
“…我就是这么棒棒的,我一抬眼似乎就看到了它的存在。”陈杰受到了表扬,美滋滋的。
“睡觉,”陈陌说着令行禁止的话。
“哎妈,忘了一件事儿。”陈阳从座位上翻起来,踩过他哥走到后面,躲闪着瓦连京的脑袋站在一侧,在众人询问的眼神中…
“我操,我他妈睁着眼这是等什么呢?”陈栗看到了伤眼睛的一幕,赶紧翻过去冲着车壁。
“缱绻,缠绵简直了…中文是不是这么说的?”陈杰。
“我并不是很懂,”瓦连京。
陈阳只是走过去亲了亲兆青的嘴唇,无视所有其他人说的话,“晚安,小小。”
“嗯,”兆青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说,“晚安,阿阳。”
陈阳得了这句晚安才离开踩过自己大哥,回到第一排。
“也不知道今晚怎么这么大的风,”陈杰打了个哈欠,听着外面风声呼号,第一个进入梦乡。
砰地一声炸响,接连传来爆炸的声音。
兆青觉得自己只是刚睡着,听到这声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半睡半醒睁不开眼。
直到接连的爆炸声出现,听到陈阳喊,“怎么回事儿?”
陈杰从床上坐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第一时间查看小蜜蜂,他们周围并无异动。陈阳放出无人机,小蜜蜂个体太小固定在车体周围还可以,如果想要飞到高还是得扛得住一定风力的无人机才行。
外面的情况逐渐显现在车内屏幕上,兆青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
“那不是林肯城营地的方向么?”陈阳皱着眉,透过风雪看到的是某升起的黑烟。
“…应该是有重火力破城吧,这烟量几公斤T/N/T打不住吧。”陈栗算计着,“咱们远观,那城墙…”
“别废话了,那么多孩子和老人…咱们回去…都遇上了,不回去没法安心前进。”俞升没有用任何技巧、也没有绕弯子。
陈陌抓住俞升的脖子,使劲亲了一下俞升的额头,换来脸上一个鲜明的巴掌印。
“走吧,小混蛋儿们。”陈陌发挥了左脸不行右脸上的好习惯,说完又亲了亲俞升的嘴。
“滚远点,刷牙了么,别亲我。”俞升推开陈陌的脸,“开车去。”
“得嘞。”陈陌钻回驾驶位,“把装备带齐全了,瓦连京,车顶弹药给我上了。”
兆青有些紧张,穿衣服几拉锁都怼不到正确的位置,眼见得有些局促。之前遇到海德尔乔伊等人完全是个旅途前行中的意外,而现在他们似乎是准备往正在有战斗的位置回转。
“甭紧张,你和二哥在车上,让二哥在驾驶位,陈杰守塔,我们几个出去。”陈阳凑到兆青身边儿,两下就把拉锁给拉上,又理了理兆青的领子。
“……”兆青扁了扁嘴。
“有些事儿不是你无能,而是你没做过。说句实话,我也不希望你做,这是我的私心。”陈阳实话实说着,“可,这世界会乱一阵子,我也会教你的。你做好心理准备,明白么?”
“明…明白的。”兆青重重的点头,他不介意做陈阳的附属,可他介意成为陈阳的拖累。在极端环境下,没有帮助就等于是拖累。
“尽量保留我们两个非战斗人员,谢谢。”俞升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他就不准备和别人开火儿,“血刺呼啦的,简直是有辱斯文。”
“…………”兆青看了一眼俞升,也不知道当时是谁,有侵入者时非常果断的一下就打到对方膝盖上。
“别这么看我,那是个意外。”俞升耸耸肩。
“慢慢来,急不得,”瓦连京大手按了按兆青的脑瓜顶,“你还是主要学外伤治疗。”
“知道了,你们不用…”兆青摆摆手,他真的是遇到了非常好的人,并有幸和这些人成为一个小小的团队。
“喜欢你嘛,”陈栗捏了捏明显觉得不好意思兆青的脸蛋儿,换来陈阳一个爽利的滚字儿。
车行很快,按照来时路迅速靠近林肯幸存者营区停在了不易察觉的街道夹缝中。在这里已经可以听到两方交火的声音,大风与战到我们会正酣让他们的隐藏更为容易。
陈杰的无人机先行一步,迅速将现场的情况传导回来,七八辆车跟着一辆海陆坦克冲着门口已经把营地围墙轰开。
“哪儿的人,还有坦克?”陈阳摆弄着AK12,兆青把子弹弹夹装进陈阳用眼神儿示意的兜里。
“这别给我判断错了,我们是来当好人的。”陈陌难得打了个趣儿。
陈杰扯了扯嘴角,听着耳机里面杂乱的收音,片刻后,“这世界上哪儿有好人,端看哪边儿更坏。Daddy,打,外面的。”
“OK,俞升开车,陈阳、瓦连京下,栗炮台。阿杰,玩好你的小东西,我出去。”陈陌调整了一下耳机,扛着一把麦克米兰TAC-5带着防风镜,拉好极地服外套,直接跳出车后门。
“走着,向坦克进发,海陆两用,有点儿意思。”陈阳给兆青耳朵里塞了个耳机,不过没给话筒。他拍了拍兆青的额脸蛋儿,和瓦连京一左一右,做回第二排维持着随时要跳车的肌肉紧张感。
陈栗已经背好□□站在车后箱炮塔闸门下,陈杰也把鞋子穿好坐在下铺继续操作无人机,又有两个无人机冲出炮塔。
枪击声越来越明显,片刻后耳机里传来陈陌的计数声儿,“1,2,……有个人弹跳力非常强,分分钟三米上城墙。、你们已经是目标…”
“我操还押韵,收到。”陈阳啐了一声,“才解决四个,栗!”
陈栗没说什么,直接操作炮台,一枚破甲弹穿了出去,从后面轰掉了两个藏在海陆坦克后的越野车。陈陌的计数依然在增加,兆青此时也明白陈陌所说的数字代表什么。
许是入侵者没有想到还有外援,一时不知应该打前面还是后面。
“非常杂乱,无序,绝不是长期训练的人,乌合之众。”陈杰操作着手里面的摇杆,按动某些键,“yes,8、9、1、11昏迷。”
车辆彻底进入近战区,兆青看着荧幕里那海陆坦克的长炮开始换方向,心里一紧,不断有流弹打到他们的车厢上。
“走着,瓦连京!栗!!!”陈阳说完,就和瓦连京跳下车。
陈栗在上面又一颗破甲弹穿了出去,中了海陆坦克的一侧剩余的车辆,“妈的风太大了。”
“技术不行就说技术,daddy那么小的子弹在这大风力下也有命中率!”陈杰操作着无人机,“那蚂蚱速度也很快,几乎打不到他。”
“做你的事儿少逼逼,”陈栗瞬间收了车顶破甲弹炮筒,一个链炮筒就坐了上去,点火射击一气呵成。
“完美!”俞升看着链炮实心弹出去刚好卡在对方坦克的炮筒上勾连住,导致炮筒无法继续转动,无法瞄准他们。
兆青盯着荧幕,看到陈阳和瓦连京借由防弹盾牌的遮挡不断地靠近敌方。看来无论如何,他们是想要保存海陆坦克的完好,否则也不需要让人直接下去。
理论上他们围墙里面的人也未必会败,只是外墙上军人却不多,比之前陈杰小蜜蜂传递回来的巡逻者少很多。多半是有人混进林肯城从里面开始杀戮,老弱妇孺太多,牵扯了一部分武装力量分神的保护。
兆青听着耳机里面的报数,同时数着可见的入侵者,粗粗算起来才四十个人。
越靠近尾随无人机而出的小蜜蜂传递回来的画面越清晰,在墙外这些人的表情有些狰狞且无畏,像是这个城就是他们最后的筹码。
第69章 第32章[倒V]
小蜜蜂的摄录镜头滑过海德尔的面前 对方无可抑制的惊喜表情、让兆青都忍不住冲着荧幕摆了摆手。做完这动作又觉得自己傻得可以 还好只有刚好透过后视镜查看情况的俞升看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兆青觉得自己看到的这些入侵者都是一股子电影里反派的味道,连带着在城墙的某看到了不断扔着手弹的海德尔都亲切可爱了起来。
俞升在陈陌的指挥下继续开车缓慢的向混战区突进。
瓦连京这座山给人的威慑力太大了,陈阳动作极快,陈栗放了几枚重弹让对方重武器失去作用后就开始点射。
他们的到来不算逆转,只能说是协助城内的人更快的完成了保卫战。须臾片刻 地面上的侵略者都被清理的差不多,围墙上那个‘蚂蚱’也被林肯城当地军方用一张大网给生擒住。
不断有军人从围墙里面出来打扫战场 陈陌在耳机里面说了一句。
兆青赶紧打开后车门 陈陌两步窜了上来 扔掉耳机和麦克风,“这么多双眼睛坦克咱们也拿不走 还是赔了。”
陈陌越来越不怕冷不代表冷空气不会对他造成伤害 强风过境 他一直在高狙击,手指冻肿一片通红。
兆青翻出来冻伤膏扔给俞升 俞升弄了一大坨开始给陈陌按摩手部的关节。
陈栗开车缓慢的靠近正在挥手的陈阳。
陈阳围着他们所在的剑齿虎转了一圈儿,上车后就说开了,“简直是心疼死了 好几个弹孔,也不知能不能修复。”
“能,”陈栗冷漠的看了一眼自家又在发傻的二叔。
“噢噢噢,我经常把你忘记。”
“这真是我的荣幸。”
瓦连京站在原地和迎面走来的美国大兵沟通着 兆青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一面用耳机做听力,一面帮陈阳拆着身上的装备,从陈阳领口看到他后颈有一片青紫。
“没受伤,”陈阳随口说着。
兆青白了陈阳一眼,拍了拍床铺把陈阳按坐下,解开陈阳的衬衣,把手里面的红油搓热,开始给伤活血、一套活儿做的流畅又自然。陈阳干脆抱着兆青的腰,脑袋埋在兆青怀里,无比享受爱人的照顾。曾经以为有了牵挂就多了牵绊,后来才知道有了爱人,就是有了力量和归途。
瓦连京在外面回头看着剑齿虎的方向。
“他们的意思是无论如何请咱们进去休息一下,我猜他们也是没有安全感的。”耳机里传来瓦连京的中文内容
“你和他说,我们也是准备进去捞点油水的,让他……”陈栗。
“我说了,他们并不信,说咱们护送老人孩子来这里…你懂的。”瓦连京在耳机里也是大叹气,兆青看到瓦连京冲着远挥手,一个大型人形炮弹就冲了过来。
然后兆青就在耳机里面听到海德尔雀跃的声音,不断说着要和瓦连京把那瓶好酒喝了。
“走吧,”俞升拍了拍陈栗的肩膀。
“看来咱们又要见到奈雯了,之后还要告别一,唉,”陈杰笑眯眯的说,看来和小苹果小快乐的缘分还没到尽头。
车辆通过被轰开的大门载上瓦连京,海德尔敲了敲车前窗。陈栗点点头跟着海德尔的步伐,缓慢的进入小林肯城。他们决定把这里叫做小林肯城,总要有个代指。
瓦连京上车就摸着陈杰的髋骨,养了这么就陈杰正常行走没有问题,就是怕留下后遗症。
陈栗把车子停在一边儿,能看出这里受过一些冲击,剩下的军人乱中有序的将平民聚到一。人们看到他们的车辆都会侧目,但也没有长时间停留。
还有很多事儿要顶着大风完成,他们需要救助伤者和归置小孩儿,还需要把存活的侵略者压到某。
“小孩儿怎么这么多了…”陈栗看着外面的情况,和车窗前的海德尔说,“简直是一个大型幼儿园。”
“我们了解的也不多,没想到刚一夜又见面了。”海德尔很开心的样子。
一个穿着军装的女性走近他们的车,陈栗不太习惯和没见过面的别人交流,瞅了一眼后面两两一对儿的情况,只能无语的自己顶上,用英语打了个招呼,“你好?”
“不好意思,维尔德和拘押的人交涉,我叫做安琪,您好。”
“你好,栗子。”
“挺感谢你们的,也没办法给你们更热情的欢迎了,事儿有点儿多。”
“你先去忙,我们……”陈栗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要不然也不会把车停在围墙下面,根本不知道怎么往里走。
“他们正好和我们去看一下孩子们,奈雯也很想念他们,到时候你们过来就行。”海德尔和安琪说。
“真是抱歉,这帮恶徒盯着这里好久了,才让你们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就遇上这事儿,多半跟大风借势…我还有事儿,等会去找你们。你赶紧回去吧,孩子和老人多,需要多几个强悍的人安心。”安琪。
“快去吧,我回去看一眼,没什么情况就过来帮你们。”海德尔。
“那就十分感谢了。”安琪说完紧了紧衣服,就跑向围墙损毁最严重的的位置。
车跟着海德尔的指引到了一建筑物的二楼停了下来,兆青看不出这个建筑物的前身,可能是个小型便利店也有些像美容会馆。又上了一层楼,在才看到了那个老相识奈雯。
奈雯看到他们神色并没有变化,就像是知道危险他们会回来一样,只是相视而笑。
老人们大多都在这个房间里,老人们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就是安抚幼小生命的力量。他们的身边会有一个稳定的气场,让小孩儿们也跟着安静。
兆青每看到这些孩子都会觉得内心柔软,这些在末世成长过来的孩子有着一股难以说明越年纪的成熟,他们不吵闹也不混乱。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同时也非常容易就接纳了从外面送进来的小孩儿。年纪大一些的会很自觉的照顾年纪小的小孩儿,能看到一个圈一样的结构,婴儿和孕妇会在小孩儿的包围里。就仿佛,如果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他们也能拥有着保卫者的力量。
当这种茫然又坚定地表情出现在稚龄孩童的脸上时,就会让人不由得心酸也欣慰着。
“我能帮你做什么?”俞升带着兆青走了过去。
“也没什么能做的,孩子们都太乖巧了,连我都不知道能做什么。”奈雯分发着手里面的糖果,“连糖果都是小柯山给我的,他的储藏室里面都是糖果。”
“两个小孩儿?”兆青。
“小苹果和小快乐还是那样吃了就睡,在那边。”奈雯示意,小苹果和小快乐都被那个孕妇抱着,这才让她空出手,哄着其他的孩子。
“陌和阳?他们还是不习惯这种场面?”
“嗯,他们总是这样不喜欢感情气氛浓重的场面,在车里。有事儿吗?需要他们做,我去喊他们?”兆青。
“不用…”奈雯往外看了一眼,兆青也跟着奈雯的眼光看到陈氏兄弟早就下车了一,“他们人挺好的,瓦连京呢?”
“留在围墙附近了,有不少士兵受伤了。”兆青如实说着,瓦连京在车里确认了陈杰的情况后,还是下车去协助治疗了。也不知道他们这里的士兵,看到这么个庞然大物使用手术刀缝合线会不会觉得违和感太重。
兆青俞升完全搭不上手,干脆准备开始做饭。奈雯看出来他们的意图就赶紧拎了一些东西过来,“维尔德说了,让用公用的食物做饭给大家吃。”
“好的。”兆青也不推拒,看着食材。陈阳和陈陌刚把这屋子的窗用木板钉死,屋里面流窜的风少了,气温回升。
兆青脱掉外套,用大锅烧水。
“你们一直在这做饭?”兆青用着一个类似快餐店的大锅,像是炸薯条的。
“噢,我亲爱的,其实我才来这里一天。”奈雯。
“我总觉得已经分开很久了。”兆青等着热水烧开时切了很多被冰冻过的西红柿,奈雯笑了笑。他们分别时确实做好了此生难以再见的心理准备,只是巧合总在眼前。
“我没有想到,你口中的维尔德会要求用公用的粮食。他不知道空间储藏室的事儿?”俞升拆着一面包装,数着这里面的人头,“多做出来二十人够么?”
“他当然知道随身储藏室的事儿,刚到这里时他就已经说明,粮食还够让先消耗公用的。不过也都是按人头每日去街口中餐馆领取。”
“那还能做到这个程度,也是够磊落光明的。”俞升点点头。
瓦连京和海德尔天黑的时候才回来,吃了一盆意面才开始说明分享情况,酒什么的当然没有时间喝。
这里的守卫军人大概一百多,现在有二十多个人受伤,死了两个。民众七百多人,三分之二都是老人孩子和女人,男人们的年龄层也参差不齐。庆幸的是,各行各业也都算是有个人,还有几个医生。
这里的军人并不都是战斗兵种,好多都是后勤兵,混进来的四个入侵者是造成他们伤亡的主要原因。
第7章 第33章[倒V]
入侵者算是使用了策略 送入奸细 然后攻击大门。内里的应和人员听到爆破声音后就开始随机杀死孩子和老人,战斗能力稍弱的后勤兵成了第一梯队平民保卫者,等强武兵赶到时,悲剧已经造成。
死去的两个军人一个是通讯兵一个是医疗兵,平民也死了六个,其中四个老人 两个孩子。
幸运的是,海德尔带来的孩子和老人都还活着 没有受伤。让人消极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 毕竟还有小孩儿。
他们的车最后停在奈雯所的“幼儿园”与“老年所”的出入窗 做个简单的防卫。陈陌要求他们所有人晚上睡在车上,以防万一。睡之前 兆青又给陈阳活了活后颈的淤青。陈陌想抱着兆青睡 两个人就占据了过道 瓦连京被挤到了前面睡得不舒坦就躺到了车顶上。
陈阳在车里醒过来没看到兆青,下车进了二楼才看到在炉灶旁烙饼的兆青。陈阳找到了自己爱人的身影、这才拎着漱口水去刷牙洗脸 弄清爽了才走到爱人身边偷着吻,风也停了很多,天微微亮。
陈阳亲了好兆青好几下 才说,“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也不知道咱们能停多久,我下来做些东西。”兆青睡着也总想起这里遇到的事儿 活下来本不容易,抱在一起取暖尚过得艰苦,就别提还遇到同类之间的厮杀。兆青怀着希望能做点什么的心情,睡不舒坦早早醒了。转来转去,干脆用奈雯他们存的面包粉做一些饼。
陈阳看着旁边的综合维生素瓶子和被撵成粉状的药丸,心里一软,亲着兆青的脸颊嘬吻着。
兆青就像是小心思被人发现一样,有些尴尬,推开陈阳,“要么帮我,要么别在这耽误事儿。”
陈阳只是觉得此时的兆青无比可爱,凑上去又使劲的亲了个嘴儿。勾住兆青的舌头舔了好一会儿,直到爱人粉着脸不断拿手腕推着自己的脖子,这才不舍的放开口舌。
“我帮你,”陈阳把旁边温热的饼拖到自己面前,往上撒着维生素粉一摞一摞的放好,又帮着兆青和面擀成面坯,扔进锅里让兆青烙。
兆青还用盐水煮了不少土豆,不管是这些人决定随身放在空间中、还是放在冰雪冻着里都可以随时食用,“不过还是得提醒奈雯,土豆反生后会产生抗性淀粉,肠胃不好的人最好少食用或者加热后食用。”
“前提是它们得有加热的时间和机会。”
“喂!”
“好吧好吧,我乐观一点儿。”
大概九点多时,那个他们总听到的名字维尔德风尘仆仆的上了门。是个比陈陌年纪再大一些的男人,大概三十八九岁,一股子沉稳。眼底的乌青重,精神头还不错。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作为感激之词,谢谢。”
板正的英式英语让兆青觉得进入了英国,沟通还是俞升的活儿,陈陌和陈阳在一边儿散发着冷漠又带点儿尴尬的表情。
正如昨夜瓦连京带来的信息,这个营地在冰雪末世后一共吸纳包容了762个人,包括昨天刚进入的海德尔小队。这里一百多个兵,都是在纽波特扎营的当地海军。
关于入侵者则是纽波特监狱的服刑人员,这几十人的服刑人员早期就总是骚扰他们营地,在搜集物资的过程中,也发生过小范围的械斗。
他们忙着救助平民时,被这些人钻了空子,弄走了一些军用物资包括这用来入侵的海陆坦克。
维尔德说到此颇有些悲凉,他们本身就是军队的幸存者。当灾难发生时,最悍勇的那一批已经被派遣到周边各。他们不算是老弱残兵,但某种意义上与已经无法判断是否存活的同僚相比,都算是低能力者。就连维尔德自己,都只是个书记官。目前一共一百三十四个兵,其中还有五十六人曾经是民、或是有过枪械训练基础、还有就是像海德尔这种仗着身体素质强的精壮男人。能吸纳的他一个都没放过,这才在这些日子搭起小林肯城。
“通讯恢复的太慢了,同胞们也未必愿意走出风雪。即使我们每天都有巡逻车派出去,也接不回几个人。”维尔德这一刻才露出一丝强撑的感觉,“我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武装兵,我一个文职,真的希望……”
“维尔德,这句话就别说了,我们需要回到故土。”俞升制止了维尔德说出后面的话。
“给你们带来困扰了…唉”
“维尔德,不如说点有用的。你也知道所有人都有个随身的储物室,三米见方。”俞升直接抓重点。
维尔德眼眉一跳,随即点了点头,“是的,连孩子们都有。应该就是三米,虽然有很多人不敢说,不过我问了几个相熟的兵,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
“那些人你准备怎么置?”俞升。
“还能怎么样,不能留。他们提前五天让四个我们没见过的生脸进入小林肯城,趁着风雪突击了我们,但凡一个不死,我们都有可能被报复…再说,咳咳,我们总得为了孩子做点什么。”
陈陌在这时抬眼看了看维尔德,又看向地面。
“你们在这里自己搭建城墙,这速度太慢了,也太脆了。”俞升略过某些点,换了个聊天内容。
“对啊,对啊!我们也是这样觉得。我们想去监狱,纽波特监狱。那里防卫很好,高墙重塔,之前就是因为他们这帮犯人一直在里面,我们也不敢靠近。他们又日日骚扰,我们只能自己建墙。。”
“咱们来的时候路过了那个监狱,并没有人。”陈栗随口说着。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昨晚我已经分出去一组人了,让他们去监狱看看,如果真的可以。我们就转移,纽波特监狱是本州内最大的监狱了。改造一下,容纳个一千五人不是什么大的问题。”维尔德此刻的表情倒是坦然真诚。
兆青把烹饪的事儿交给了奈雯,自己在旁边看着瓦连京递给他的医学书。此刻的他盯着医学书,却一页都没翻,他在听着俞升和维尔德的对话。
“我总觉得…这个维尔德…不像坏人,却…”兆青合上书本,凑到陈阳耳边用中文小声说着。
“有所隐瞒对么?”陈阳亲着兆青,唇齿厮磨间说了这几个字儿,在外人看起来就只是情人之间的亲昵动作。
陈阳接收到了兆青的心思,兆青也不再多话,这是真的认真看书。维尔德和俞升的对话扔在继续,他也看到了相对晦涩难懂的部分,偶尔挠挠后脑勺。
陈阳看着一脸认真的爱人,从空间里面拿了一块巧克力糖,塞到兆青嘴里的时候突然觉得那里不对。
陈阳反复确认了一下什么,突然拍了拍瓦连京,使了个眼色。
“我去上厕所,”陈阳。
“哦,好的,你穿件衣服。”兆青抓到旁边的外衣,递给陈阳。
陈阳出去一小会儿后,瓦连京也跟着出去了。陈栗和陈杰俩人对了个眼神,未发一言。
“茫茫然就像是进入了史前社会,没有政府传递出来的消息,未来到底怎么走我也想不到方向。你们还有个目标,可我这里上千号人,都不适合长途跋涉。”
“你们不是有军用通讯设备?还是连不上卫星?”俞升。
“嗯,我们通讯科同僚试过,不瞒你说,军方会有自己控制卫星波段的方式。可通讯科同僚试了一个月,所有逻辑内预设的都切换过了,依旧接不到信号。恐怕是天上的东西已经出了问题,情况太…”
“卫星电话我们是用过的,在飓风眼之后半个月左右之后就不行了。”
“…??我们一直都没有间断任何通联的动作,确实是没有讯息。起初还有收音机的短波,加密电台里面所公示给我们波段也根本连接不上,现在连收音机都无法收到正常讯号。”
“好吧,不纠缠这个了。你们现在都是靠对讲机?”
“是的,人类已经回归原始了,我也在等信儿,”海德尔神色一凛。“我是真的希望,你们可以留几天,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唐突,我们需要帮手。我必须保护,这帮无辜的人。我不能……”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陈栗撸着喜糖用中文说,海贼是猛禽不习惯长时间停在屋里,现在正在他们头顶不远盘旋,飞翔是它最爱的天空。
“是啊,我们就是这样该留下来帮助海德尔他们的。”陈杰玩着手里面古早用五号电池红白格的俄罗斯方块游戏机,。
“我们看起来真的很有能力么?”陈栗。
“哪儿算什么厉害的,不过是一帮精壮劳力。”陈杰呲儿了一声,“顺带点儿战斗力罢了,我说,二叔和大熊干啥去了,是不是前列腺有毛病了?尿尿这么久。”
兆青听到陈杰的吐槽都跟着小声乐,他们就像是躲在家长后面的顽童,前面说着正经话,后面的人补着小刀儿。兆青往外看了一眼,看到陈阳和瓦连京俩人靠在窗口抽烟,“他俩放风呢。”
“就你会宠着二叔,啥啥都不管他。”陈杰。
“明明是你二叔宠着我。”兆青干脆放下书,俞升和海德尔沟通中的信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俞升和维尔德在聊他们所见的人类异变,入侵者中除了耐寒系数高及力气变大的人之外,一个是提前五日左右可以预知天气,一个有着惊人的弹跳力。这些能力,统统都是冰雪末世后所赐予的新能力。
第71章 第3章[倒V]
维尔德刚走没多久 陈陌就带着人上了剑齿虎。
“会不会有人有了千里眼和顺风耳 ”俞升关上车门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千里眼有没有不确定,透视眼咱们遇到了。”陈杰。
“想说什么就说吧,如果人类都这样了,咱们啥都防不住。”陈栗。
“维尔德隐瞒了什么?你们…有判断吗?”俞升。
“空间应该是会增长的…”陈阳吃了块儿糖化解身上的烟味儿,“这一只有我和瓦连京是近战,我们的空间都变大了。我的大了三倍 很多东西都不是我和兆青的,明白啥意思了吧。”
俞升眼睛瞪圆了 “等下…你是说…不会吧 你怎么吃掉对方空间的?杀死对方?可陈陌杀的最多啊…”
“没有 我的空间没有变化。”陈陌皱着眉又仔细查看了一下,肯定的摇头 “确实没有变化。”
“这不是唯一的讯息 我的空间也有变化 但不是整倍数,只是大了8倍左右。就像是…一个三立方的空间旁边挨着四个立方体 又加了一个残破边缘都不规则的空间。”瓦连京补充着,“我只能说,这些人收东西的取向很特别 五八门,武器为主。”
“所以…我们有理由推测,远距离伤害不造成空间的增加,要近距离致死?”俞升。
“不对 我和瓦连京不可能只杀了七个半人。”陈阳说这个的时候看了看兆青的表情,怕兆青脸上会有无法接受的神色。
“我没在意这个,”兆青比了个嘘,让陈阳先别因他欲言又止这个点,主动开口,“也许和是谁杀死对方的并没有关系?”
“解释一下。”俞升。
“我们都曾看到空间一直在我们身边的某飘着,如果我们死去,它是会自然消亡还是有可能继续飘在哪里?”兆青后面却不知道怎么说,这只是个灵机一动的想法。
“空间肯定不存在我们目前了解的纬度中,它被我们使用并属于我们,在我们无法探测的独立纬度中。是什么支撑着空间?如果是我们的生命支撑着空间??那么我们死亡的时候,空间内还有很多的物品被存在无法判断维度的位置,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跨过消亡永存的。那么空间…陈陌,你现在去,去发生战斗的位置,快去。”俞升说着,陈陌应声弹起来,披上外衣就下了车。
“如果,空间可以融合,不管是自然吞噬周围死亡者的空间、还是靠杀戮对方而融合,这都太残酷了。”俞升看着陈陌的身影消失在窗口拐角,坐在座位上,像是预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座金山银山摆在你面前,只有杀死对方,才知道里面有什么。甚至不再会有尸体,没有人会发现某人的死亡。空间目前是不可探测的,没有人知道对方的空间里面有什么。杀掉、吞掉、再掩埋在空间中……”
“嗷,二爸你别说了,我汗毛都立起来了…”陈栗被俞升鬼气森森的话吓得一抖。
“我操,网游吗?还他妈带捡别人掉落包裹的吗???”陈杰也不敢相信这个点。
“而且…发现这件事儿的人,必然是碰到了某种死亡才可能…那么坏人,会走在好人前头。”兆青想到这里脸都白了。
“别紧张,宝贝儿。”陈阳赶紧抱着兆青,搓着兆青的胳膊,他都能看到兆青脖子上浮起细密的小疙瘩,寒毛直竖。
“陈阳,世界怎么会…”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这个讯息如果是真的,不说也不行,说也不行啊!”陈杰把游戏机扔在一边儿,现在哪儿还有人有心思玩儿。
俞升也掐着太阳穴,“不说、就是把不侵害别人的求生者蒙着眼睛扔在了砧板上,说了就是提醒所有怀抱贪婪恶意的人、出来大快朵颐。这世界上谁不贪婪,哪儿有人心里无一丝恶意。杀戮甚至可以从好奇心开始…”
“贪婪本身就会造成最大的恶意。”陈阳摇摇头,抱紧了兆青,“小小,你不能离开我的眼前,知道吗一秒也不能。妈的、先开始学习怎么自卫吧,二哥也是一样,其它学习全部延后。”
“这里都是孩子…也许有的孩子还没有发现空间,这样会不会被放过…”兆青被脑子里面的洞吓的抓紧了陈阳的手臂。
“呵呵,为什么不反过来说,如果谁幼小到没有空间,会不会被人养起来,直到出现空间?”俞升越说越不像话,却越靠近真实世界。
陈陌打开车门所有人跟着巨大的声音一抖,陈栗下意识就去掏枪了,“爸爸,你能不能敲门!”
陈陌弓着身子站在过道上,车里人的目光都盯着他。
陈陌的脸上不辨喜忧,启动车子带着全车人去昨天交战的围墙。
“干嘛去?”俞升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车开了,“发现什么了???说话啊?”
俞升推着开车的陈陌,后者不发一言的开车。
“你们自己去感受一下,有残留的,融合也是需要时间。多半人死后,空间就会留在人意识消散、或者说是生命结束的那个位置。我…你们去吧…”陈陌单手开着车,有些暴躁的把头发都给拨乱了,“维尔德他们应该是发现空间的增长,但那里没被彻底轻扫,就意味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空间的滞留性。阿升,给我一支烟。”
俞升点了一支烟,吸了两口还咳嗽了一声,才递送到陈陌的嘴边。俞升不太会抽烟,只是此刻,无法抑制的心绪让他也需要某种事物去缓解。不过,吸烟显然不是俞升的好渠道,压了几秒,又咳嗽了好几声。陈陌赶紧掐了烟,扔到了窗外。
他们已经来到了围墙外面,有几个人正在修补围墙,海陆坦克已经被拉走。只要再多走三五米就会到昨日死了很多人的地方,是砧板还是幕布都要被知晓了。
“下去看看吧,”陈阳起身,兆青还坐着。
“都下去,感受一下。如果想避免某些事儿,首先就是了解它。”陈陌捏着兆青的手,拇指搓揉对方的掌心。
“好…好吧,好的。”兆青点点头。
“嘿!所有人,情绪稳定一点,OK?”陈陌没有下车,手指敲着方向盘。
兆青依旧牵着陈阳的手,两个人跳下车,一步一步走在血迹还未散去的雪地里。兆青看着脚下的血他想跳过去,却还是稳定心神踩了上去。他已经似乎看到了某个结果,世界赐予他们无限的冰雪,此刻又开始要他们互相争斗,抽取同为受难者的热血。
他们这些人保持缄默,面无表情的缓慢在昨日产生对战的位置走着,引起了正在修补巡逻人的注意。
陈阳在无意识中已经吸纳过别人的空间,当时在战斗中他并没有任何感觉。此时,他缓步的走走停停,就能感觉到他所连接的那个不知纬度的空间在颤动着吸取周围遗留的空间。
兆青手指间冰凉紧张的似乎连走路都是僵的,手被爱人的手掌包裹着带着被放进对方的兜里,很温暖。
兆青看了看陈阳的侧颜,紧绷的情绪缓解了很多。
“沉下心,了解是避免某些事情的第一步。如果你想有抗拒它的能力,就要先知道它如何存在。它在颤动,感受一下。”陈阳从自己的经验出发,引导着兆青。
兆青缓步走着,意会陈阳说的部分。空间确实在震动,兆青通过自己的角度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空间,他眼见着自己的空间编预算内不规则的增长着,物资也在堆叠。似乎是因为周围站着其他人,所以空间都是在某个纬度上重合在一起,此刻正在争夺着无归属的空间资源。
这种争夺和吞噬的震动所带给人的感觉是微小可以忽略不计的,否则陈阳和瓦连京在战斗中不会完全忽略了这个点。
兆青顺着陈阳的思路,他闭上眼。他们的空间是由个人进行探知的,这与视觉无太大的关联。
他们所有人都像是涣然跳进武侠世界的人,高手赐予他们内力,可关于内力的运行方式与测量方式的达成,他们都没有形而上学的理解,就这么呆愣愣的接受并且懵懵然的探查着。一切都像是婴儿吸取乳汁一样,全盘交予未曾学习了解、只剩下本能。
兆青就这样想着,闭着眼探着顺着自己空间的边缘看着它的增长。忽然,他所看到的这个属于空间世界像是碎掉了一样,吓得兆青坐在地上睁开眼,木然的看着眼前的白雪。
“怎么了??”陈阳赶紧去拽兆青的手,把自己的爱人拖起来,“摔哪儿了?”
“嘘!嘘!!!!”兆青借力站起来,却示意陈阳闭嘴。
其他几个人也看过来,看到兆青又闭上眼睛在原地像是沉思,又像是入定。一时三刻后,兆青第一个说,“都完事儿了,上车再说。”
事实非常明确的摆在他们眼前,碾碎了他们对于未来温情的幻想。受难者无需言语,幸存者在自然的威胁下、时失去了赖以社会生存的体系,此刻连人类自我约束下的道德秩序都在受着魔鬼的蛊惑。
陈陌咬着一块棒棒糖,躺在二排,眯眼看陆陆续续上车的神色各异的人,“欢迎来到杀戮世界,小崽子们。”
第72章 第35章[倒V]
欢迎来到杀戮世界。
“我不喜欢你这个说法 ”俞升立刻反驳着自己的爱人。
“你们还是只能看到自己的空间?”兆青的话被陈陌的话打断 淹没在众人对于未来不美好的展望中。
“可你一脸写着担忧还有惶恐,你脑子里面的洞可不是我说出来的。”陈陌把喜糖从肚皮上拎起来扔到半空被海贼抓住,长臂一伸拽住俞升拉坐到自己的身上。
俞升脑子也有些乱,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枣儿刚才说什么?当然是只能看到我们自己的空间。”
“这日子已经足够艰难了,为啥啊…”陈栗喃喃自语着。
“我看到了。”兆青小声的说了几个字儿。
“我知道你看到了 我都不知道说啥了,咱们靠着彼此各种情况下都不算艰难。没有反抗能力的人 岂不是分分钟被人…”
“栗子闭嘴、你看到什么了?”俞升刚砸吧过来兆青说的话 兆青是个在严肃环境里很少说笑话、废话的人 “你看到什么了,枣儿。”
兆青把围巾往下扯了扯 露出白净的小脸儿 嘴唇颜色依旧浅淡像是紧张 “我看到了,看到了你们说的那些空间。”
没有人插嘴 只是用眼神示意,让兆青继续说。
“你们等我整理一下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兆青突然觉得口干 陈杰眼尖递过去一瓶水。
陈阳拍了陈栗一把,后者钻到前面把车开远了,小林肯城的围墙都在后视镜里面缩小,周围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兆青喝了大半瓶 “刚才阿阳让我沉下心,我就想看看自己空间是如何增长的。我看到它的边缘正在不规则的增长着,就像是一个透明立方体融合了不规则的透明棱面空间。空间不断融合,物资直接堆叠。我顺着成长不断改变的边缘继续往前看。突然就像是玻璃碎在眼前对的感觉,之后我就看到了浮在周边形状不规则的空间。接着就看到他们不断地减少,一部分是可见的被我自己空间吸收,一部分应该是被你们吸收了。”
“???”陈陌听着坐了起来,俞升从他腹部滑到大腿上,陷进座位中间。
“空间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讲本身就像是一个存在于虚空的界面,我们刚刚接受他的存在,就收到了可以吸收死人空间的冲击,现在又说有人能看到…世界观崩塌的很是彻底啊。”陈杰,“我们是不是都是穿越还是重生的人,这里是个小说还是个电影,完全不符合正常世界脉络啊!”
“!!”兆青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别裹乱!没用的话先别说,枣儿已经够乱了。”陈阳打断陈杰无聊的话,兆青所谓两辈子的记忆以及冰雪末世之初的电影参照,“小小,看我往哪儿想呢?想此刻的事儿,别往歪了走。”
“哦,”兆青像是被惊醒一样,“哦!我…我不知道怎么描述那情况下的画面,就像是我存在的周围,围墙、剑齿虎、你们都被模糊压扁了,空间变成了主要角色丰富且饱满的存在于我的眼前。空间的透明边缘你们都看到过,你们应该知道那种受知的质感。我周边就出现了很多个边缘,棱面布满尖刺有的撕裂、有的像是被割断、也有很多都堆叠在一起,里面的物资也能直接看到。看的时候,头有些疼,分割不同剩余空间交错重叠位置是一件更难以描述的事儿,很多东西堆在一起,空间也重叠着。可我,就是在那一霎那找到了边缘。边缘又像是不断被吃掉一样的消失…我刚才是不是说过了,一部分被我的空间吃掉了,一部分应该是属于了你们。”
“呼…”兆青说完像是松了一口气,第一时间就看向陈阳。
“明白,你阐述的很好。”陈阳自然第一时间鼓励自己的爱人,虽然他也理解不了那情况。
“没给我备课的时间,没有参照让我…”兆青捂着胃口,紧张的叙述让他胃都疼。
“我们能理解你先把这个喝了,”陈阳递过去一个热水瓶,是从小世界仓库拿出来的热汤。
“你先喝几口,”俞升盯着兆青巴掌大的小脸儿,看着兆青喝了两口汤,打了几个嗝。他才接着问,“你现在能看到我们的空间么?”
“不能刚才我已经试过了,我顺着我空间的边缘往外看着,并无其他空间存在。我应该是只能看到死者残留的空间,这种想法是突然出现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兆青有些热了把围巾摘下来搭在上铺。兆青一动喜糖就脱离海贼的掌控窜了过来,直接扎进自己二爸的怀里。
“怪不得,你会知道我们的空间已经融合完毕了。”瓦连京,“是你提醒我们上车的,说都完事儿了。”
“对,因为周边在我眼中没有剩余残破空间碎片。”兆青摸着喜糖的脊背,手感舒适又治愈只是…。兆青低头看了一眼,这喵儿子天天在海贼的虎视眈眈中还能又大了一圈,肉嘟嘟的,“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下行不行。”
“按照枣儿的话说,能看到死去人的空间。那么一定这世界上的某个人能看到活人的空间包括里面的‘内容’。”俞升看起来有些郁卒,“才说没有人可能探测出来其他人的空间…打脸也没有这么快的。”
“没事儿的二爹不是咱们不聪明,而是世界变化大吾等凡人简直是…”陈杰。
“你少看点修仙小说,”陈栗。
“你什么时候戒断BL黄漫我就不看修仙小说,”陈杰呲儿了一声,“华夏套系的神话啊,修仙是人类的瑰宝。”
“现在的人类的进化方向真是不可测,把这里的事儿理、理,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去海南。系统的了解目前的世界是必须的,我现在一个人根本做不到。环境不允许,也没有条件多案例测试。自然的寒冬可以抗受,人心的寒冬不可逾越。平民不会配合的,唯一可能提供不反抗测试毫无保留的只是军人。我们想要得到最多的讯息…只有这一条路,可是…枣儿和栗子…”俞升很不安浑身透露着紧张感,咬着手指,“先不提这个,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有,小石头…小石头的存在,对此我们先保持缄默,但要收集吧。”
“我不是强化你们的记忆,我是说出我的想法。”俞升之前说过类似的话,赶紧跟了句解释。下意识也摸着自己的脖子,余光刚好看到陈陌用舌尖舔了舔他自己的犬牙。
俞升干脆把抱枕捂在陈陌的脸上,自己也靠了上去懒得看。
俞升整理思路,不能被自己的恍惚带偏了。他必须抵消他无法遏制的恐惧,那些陈陌把他的世界画了个圈儿,在这个圈里的人可能被威胁的恐惧。他得把恐惧排空,恐惧不是个好军师,它会指引人走向错误的判断。
“我只是说出我们阶段性终点。我个人建议,扩大我们的行路范围,咱们现在很有可能是于一个人类进化期内,我们的能力都是在不断被触发的,可以说是随机的产生取向不一的技能。我们必须有充分的时间了解我们自己有什么能力,才有可能在是聪明人的地方,保护好我们需要隐藏的信息,”俞升沉下气说着,陈陌都开始从后面咬住俞升的后颈,“你他妈别咬我!”
“哦,没控制住。”陈陌看这样的俞升简直爱不释手,他爱俞升。从俞升爱屋及乌的焦虑模样里又确认了俞升也爱他,这很美好,美好到忍不住想咬了上去。
陈陌想着又死不要脸的咬了上去,毫无压力的拿俞升的后颈磨着犬齿,
“你他妈有病吧,我说话呢!”俞升推着陈陌的脑袋,他这一辈子的脏话基本上都说给陈陌听了。
“你说你的。”陈陌终于放开嘴拎着俞升的手腕,在眼前摆弄着俞升的手指。
“变态!!”俞升干脆不去理会,看向其他人,“现在我们所知道的信息,和我们身上发生的事件都是完美契合在一起的,一步一步的推动着我们了解这个世界和自我的能力。如果我们直线的躲避掉所有人,很有可能漏掉信息、和那些触发我们自己某些技能的点。…我还是希望你们考虑一下,我们只有接触到更多的人,才有可能知道枣儿和栗子会不会被…你们也都知道,一切都是双向的,我也会害怕她们两个被暴露。我们所跌跌撞撞得到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政府已经得到结果。我们本可以通过简单的方式知晓,无需浪费时间体会,我们也会有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危险。
不过我认为了让我们长久的活下去,亲身经历和触发某些点,这是有必要的。情况不明,我也不知道是应该借由国家剩余最高势力的头脑,还是应该给我们一些自由成长的空间。空间和小石头的存在,让我对解构意识形态的认知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没有大型计算机和设备可以模拟做任何试验。我需要你们的建议,你们看呢?我当时还提议说支线穿过太平洋,现在却…我觉得我的智力都被…我操你大爷,你别咬我了,行不行?…”
俞升甩着自己的胳膊,想要解救在陈陌嘴里面的手指。整个人也想离开陈陌的身上,但是却挣不开在他腰上掐着的强臂。
“没眼看…”陈栗无语的看着那个一直被他叫做爸爸的陈陌,“我先表态啊,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
兆青也能完全理解,关于俞升这一长串话语背后的信息。
俞升说的很明白,瓦连京发现了空间是因为遇到了奈雯,他们陆陆续续的就都发现了这个空间的存在。他们进入战斗也是折返救援小林肯城,产生了杀戮,在不知觉得情况下融合了其他人的空间。一步一步推进,不断试验才走到了刚才,让自己发现了可以看到死去人所遗留的空间。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你所说的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差异,左右都是向前走并到达海南。我就跟个票,大家怎么选我就怎么选。”兆青。
“我只有一个要求,甭管往哪儿走,只要路过海参崴就行。我的回去看一眼,之后再跟你们去那儿都行。”瓦连京。
“别看我,我是个混血没错,但人家木有国籍,人家跟着daddy的。”陈杰一脸的乖巧。
陈陌陈阳这帮人,心如浮萍,他们有一个目的地,却没有目标。他们只是喊着要活下去,除此之外他们比谁都茫然,也比谁都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因今日我生日,加更
第73章 第36章[倒V]
无根者的悲哀与自由经常同一地。
俞升不再解释想要回到华夏的初衷 此时他被能够吞噬融合空间这件事重击了认知。他对华夏剩余政府力量依旧相信 那个古老的民族,把中庸念在嘴里不断传承的民族。在逼近世界顶尖经济体后依旧没有过任何要侵略的意识、虽然内里有很多不尽人意的事儿发生,但至少没有侵略别人也一直维护着不被他人侵略。
幸存者可以因为自然的侵袭,在国家力量的隐没的此时依旧抱在一起取暖。而此刻好不容易抱起团的幸存者所搭建起来本就薄弱的有序性都会被所谓的贪婪念头冲击着,在已然丧失秩序的此刻,没有任何人可以真正意义上的相信、自己所谓的道德约束力。
人们不仅仅不相信别人 更不相信的是自己。
兆青相信自己不会主动侵犯别人的根本缘由是因为刻的意识到了自己怂,陈陌陈阳不会这样做是因为不屑。在这个队伍里其他的人无需这样做只是因为 已经拥有了足够多的依靠 互相成为了底牌。
不管是谁 都会有一个刻的念想。当自己的优势与性命绑在一起,底牌被抽掉影响的是本身的存活 那一瞬间除了自己 没有人会把性命与生活放心的交给别人 更不会交给一堆人组成的机构,即使那最终是个国家。
俞升看着面前这几个人 他们之间产生的信任、包含着血缘、恩情、爱情与欲望。在自然末世的倾覆下,被迅速催化粘合在一起。一起经历过苦难的生死之交,可不是一般情感可以比拟的。经过了这些 他们之间交错着的复杂情感才让他们的关系变得稳定,韧性极高。
俞升没遇到陈陌之前,对任何事都是中立的,他选择华夏作为阶段性的终点也是个中立考虑的结果。现在不知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他有了偏爱,他希望尽可能的保留自我的存在并保护身边的人,“我只希望我们能有一个最好的,有效率的选择。”
“我带我媳妇儿跟我哥走,听老东西的吧。”陈阳看到大家的眼神都投递到他身上,自然也是表了个完全没有意义的态。
“……媳妇儿???”兆青指了指自己反问。
“我是媳妇儿。”陈阳从善如流迅速回答,这波转弯操作也是很稳。
“我们当时定下来要去华夏,无非是落叶归根的期盼。我们没有既定的任务要完成,也没资格背负人类存活的希望。更不相信,我们两个人能解救其他什么人。路行到今天,我们作出的事儿,已经远超我想象了。升哥,你也不要背负太重关于对自己的判断是否对错。我们无论怎么做,日后回过头来看,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兆青说着拍了拍喜糖,喵儿子翻了个身露出雪白的肚皮。
“忽然有哲理。”陈栗拍了拍手。
“不觉得,无论青儿啥时候回头看,我都是最完美的选择。”陈阳洋洋得意。
“…青儿?”兆青发现陈阳最近痴迷于给他起各种各样的小名儿,还青儿,白娘子在哪儿?
回应兆青反问的是陈阳重重的一个脸颊吻,过了好一会儿兆青才能捂着自己都被裹吸红了的脸颊,默默地接受了青儿这个名字。
“边走边看吧,顺着可见的路线往前走。在我们未能完全了解自己到底能做到什么、以及兆青和俞升有自我保护能力之前,我们不进入政府营地。”陈陌捏着俞升的掌心,不再试图为浮萍者规定线路和时间,规定的只是他们自我能力的增长。与其去约数时间,不如去约定成长。
“也许我们想的也是多的,政府营地也未必真的存在。”陈阳。
“呃,这个也是有可能的。”俞升讪讪的点头,这世界上什么事儿都有可能,“总觉得自己发现的一切,都晚了一步。”
“你觉得为时已晚的时候,恰巧是你能做到最早的时候。”陈陌难得说了句正经话,俞升没应答什么却嘴角含笑。他们爱情,并不只有胁迫和屈从,陈陌是个很特别的男人,至少对于俞升来讲是的。
“咱们这种没有必须完成的目标和任务的人、连所有亲人都聚在了身边,一定不知道赶路者的急迫心情,我们就看看这世界,看看我们能走多远的路。”陈栗翻到二铺,干脆躺下了。
“能往前走都是足够幸运的人。这世界上都是这种人,要么孑然的遗世独立,要么茫然的无能力独自上路。能找到真正信任的同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兆青说到这里笑眯眯的,他遇见了陈阳简直是用尽了幸运的指数。
“如果老师在就好了,他是一个真正的智者。他总是能给予最好的判断,也能带给我引导和指引,真希望他还活着。”
“男的女的多大?”陈陌又咬了咬俞升的食指关节,似乎是忽然不在意的随口问起。
俞升看着陈陌欠揍的模样,“三十九岁,男,一米八六,有良好的作息、健康的身体、稳定的工作、磅礴的知识储备。五险一金,国家津贴终身领受者。哦,对了,长得很周正。”
“……呵呵,”陈陌没接茬,但俞升手指上多了好几个齿印。
“我们会有我们对于这件事儿的应对方式。可是关于这个事实,你们准备告诉谁呢,daddy?”陈杰问着。
他们所知的信息不该是个秘密,也不该被广而告之。
“别想那么多,简单点儿告诉我们信任的人。”瓦连京,“非所遇者不救。”
“对,看你们心情。”陈陌说完闭上眼,脑袋扎到俞升背后,困了。
“我们选择了我们信任的人,他们也会有自我的判断。”陈阳看到自己老哥打哈欠,自己也跟着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没有任何信息会被永久遮蔽,我们没有广而告之的能力,也不曾有秘而不宣的权力。”
“这个说法简直是…”俞升太不习惯这种得过且过的想法,“我们以后会得到更多的讯息,你们都这样?”
“永远不要为了尚未发生的事儿拧巴,那个词儿是不是叫做拧巴??”瓦连京。
“你中文越来越good了!”陈杰举起大拇指。
“简直就是求个心安的标准做法。”陈栗笑了笑。
“在这世上,自己心安是多难的的事儿。”兆青双手托着喜糖的前爪肩背,“是不是啊,喜糖?你是不是也有小空间,藏着小鱼干呢?”
“过度自我关注是万恶之源,我们这帮自私的人也就这点追求的。”陈栗。
“喵!”
喜糖软乎乎的喵呜,结束了他们这段拖沓没有意义鸡汤式的对话,顺便把海贼又给吸引过来,被拽起来一顿按搓。
陈栗开车向着奈雯海德尔所在的地方,重新进入了他们所见的最小围墙里。兆青摸着喜糖,靠着陈阳,低声的在陈阳耳边说,“我想…第一在小世界里说的那些话我只想实现它,无论发生什么也无论咱们会走到哪里。”
“嗯?”陈阳当然记得和兆青在小世界里吃的第一顿饭,他低下头浅浅的亲了亲兆青的唇,“嗯,别怕,你跟着我就行,我负责跟住家里人。你只要跟住我就行,我会牵着你的,你也得牢牢地牵住我。”
“当然,你带着我,我带着喜糖。”情人之间重复的呓语,让彼此宽慰,“我牵着你,你抱着喜糖。”
相视一笑确定的永远不是明天的路走向何方,没有人能确定下一秒踩到的方向。他们只能确定在这段路上,愿意与谁同行,并将与谁同行。
他们已经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脑洞里的那些无可抑制让人惶恐悲哀的画面终于被剃掉。总要相信自己也相信这个世界,多半都会有适应方式的方式,人们终将找到出路。
如果世间上的所有人都没有了出路,兆青也不怕陪着陈阳以及自己在意的这些人,一起为这个世界陪葬。
不知为何就突然充满了希望。
对于未来,对于不可知的路。他就像是一个突遇灾难的孩子,跨过自然的生老病死。在巨大的无解、冲击的信息、迷茫的方向重隐没了那些曾经在夜里害怕过的自己。一切事物过了某个量,情绪的堆叠反而会造成反方向的自我激励。
他们必须心怀希望,才有可能在绝望的路上走的远一点儿。再说,对于他们来讲,事情远远还没有到最绝望的那个时间点。人永远不会经历真正的绝望,因为一旦渡过去哪怕一秒那就不是最刻的绝望。
这件事儿还是由陈栗告诉奈雯,奈雯当时也惊恐的不知所以然。陈栗只是拍拍奈雯的肩膀,奈雯要用什么方式去说服自己,这就不是陈栗考虑的范围了。
事赶事,晚上海德尔来找瓦连京喝酒,那瓶高度伏特加,他还是希望可以和这帮偶遇给予援手的人们分享。
陈陌和俞升没下车喝酒,他俩选择在车里交流一下彼此关于身体构造的理解。
陈阳对于近期生活不太和谐这件事儿颇有微词,但他的爱人脸皮儿相当的薄,光用脑洞就能把他蒸熟了。车里他哥和二哥俩人那么切的交流过,让他们睡觉没问题。如果陈阳带着兆青再交流一下,兆青的脑内画面有点儿承受不住。小世界依旧是他们秘而不宣的最后要点,偶尔会从小世界里面顺一些东西出来,但也暂时没有选择进入。
第7章 第37章[倒V]
海德尔和他的表哥乔伊在酒过三巡的胡车里 顺其自然的知道了死亡者空间可以被吞噬的事实。有那么一刻 海德尔和乔伊的酒都吓醒了,却在清醒之后恨不得长醉。
海德尔和乔伊带着性格的两面,海德尔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似乎在找寻一个方式保护自己与孩童。而乔伊喝酒的速度快了很多,仍旧不相信。
维尔德又来了一,两方揣着明白装糊涂 就好似谁也不知道空间吞噬的事实一样。这一维尔德没有一脸的希望他们留下,显然他们在围墙外滞留、开车走远、呆了半天又回到围墙内的举动 已经被维尔德所知。他们当时的举动对不知者来说 没有任何意义。对于维尔德这种受到了大量信息冲击、神经一直在紧绷线的人来讲 就透漏着说不清的诡异。
维尔德过来说了些有的没的,希望能得到更多信息点 但也都被俞升绕来绕去说话的方式挡了回去。一方不是真心相交 一方压根不想多说。在这种交谈氛围下 没有达到不欢而散的程度,已经算是一种良好沟通的范本了。
他们说不上讨厌维尔德 维尔德身上并没有令人一眼看穿的恶意。只是有一种政客氛围,这种气息在权力未成那一刹都无法判断正邪。一旦权力得到满足后,就更无正邪可言。这种模糊的属性感 让他们对此报以疏离的相态度。
兆青仍旧希望维尔德的幸存者基地可以维持的更久,这样就可以提供给更多无助人一丝希望。他们默契的没有选择去维尔德正在改造的监狱看看,只是在小林肯城的周围帮忙做一些不影响大局的事儿。
盘桓了三日后,他们选择离开。维尔德没有再见他们 托词是忙。他们也乐得清闲,临走时接受了安琪送过来的一些冰雪末世前的当地特产。
这一和奈雯、海德尔的告别就显得平常的多。奈雯融入了海德尔的小队伍,拥有同样秘密的人更容易产生关联感。一个拥抱之后,双方都在盼望的就是别再相见。相见代表着异常事件的发生,无论是某的交战引得陈陌带队回头,或者是面前某些成员的颠沛流离导致又在路上相遇,这终究不是奈雯他们盼望的稳定日子。
人们在用着类似逃避的方式去拒绝某种信息的传递,截止于他们离开小林肯城仍未见大的暴动与争夺式杀戮。人们只是有序的清理身边的资源,并跟随大部队一日一日如仓鼠搬家一般的把东西从小林肯城挪到纽波特监狱。
兆青离开时,只是希望这种平静可以持续的更久。毕竟,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没有能力一直行在路上,包括他们终将会选择一作为他们的休憩点。旅行者也许会厌倦的长久呆在一,可他们同样希望有个地方是固定不变,随时可以归来的。
“长这么大,都忘了上一在民居里面过元旦是什么时候了。”陈栗收拾着手上的东西,他们在路上行了一天多,现在已经到达了太平洋城。
元旦是个相对来说特别的日子,他们选择找了一家顺眼的民居清理住下来。陈杰在给剑齿虎和他们所在的民房做着防御措施,保证不被偷和不被闯入。
陈陌拿着纸笔不停的写写画画,偶尔还会在兆青俞升周围晃着查看。俞升的身体陈陌相当了解,对于其肢体的柔韧程度力度都有所把握,对兆青则不熟。陈陌也不好像摸骨一样把自己兄弟爱人摸个底掉儿,只能用观察得出大概的数据,最多不过是让兆青做了踢腿、出拳以及原地蹲起、仰卧起坐等判断基础身体素质的有氧运动。
陈陌大概得出了兆青的水平线,只能说是个健康的人类,如此而已。
陈陌捡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身世是否可怜这些都略过不说,纯粹从能力体力上来说从小就是两个小狼崽儿。而兆青看着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往小时候倒推,陈陌有理由说兆青小时候应该是个精致娃娃。
幸好兆青对于自己的基本要求还是有,多年跑步有氧运动没有落下,也练了一些拳绣腿。否则陈陌分分钟甩手不干,让他时间去调//教一个瓷娃娃。还不如干脆把兆青放在他们的层层保卫圈里、随时分个人保护,也许更方便。
总归,陈陌把兆青和俞升的训练计划定了下来,不过会从明日开始,今天元旦跨年。他们还是希望有一个完美的新年大餐,如果厨子体力耗竭的话,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残酷。
“栗子,水放好了,滚去洗澡,一个姑娘都要臭了。”陈阳听兆青的安排从小世界里提了不少温泉出来,好让其他人无法进入小世界的人洗澡。
俞升和陈陌刚从小世界里出来,洗的浑身舒爽,帮着兆青弄饭食。
“喂!过分了啊哪儿有味道,这大冬天的你试试,谁能出汗。”陈栗拿着衣服简直是受不了二叔这话。
“一身的柴火味儿,”陈杰缓步走过来,凑上去闻了闻,“你快去,你洗完我好去洗澡。”
“呵呵,你需要的不是洗澡,而是慢点走路,玻璃娃娃。”陈栗甩下一句话,跑到原主家二楼洗澡去了。
陈杰躺了差不多整一个月,日日高汤高营养药品灌着,自身恢复力也算不错又年轻,现在已经进入复健期。没事儿就像是个孕妇一样,一只手扶着胯一只手还得扶着个人,一步一步慢慢走着。除了瓦连京,也就兆青有点儿耐心,偶尔过来当一下拐棍。
说来也是有趣,进入战斗陈杰分分钟直立行走没问题,一旦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他自己都觉得身体脆生不敢单独随意行动,生怕给自己老了留下任何后遗症。
陈阳只是说这都是瓦连京娇宠出来的,没有瓦连京的时候、陈杰不算日日活在刀山火海,也算被俩糙汉子养着的,日子过得不精细。有了瓦连京立刻变成娇儿吃喝拉撒睡,恨不能都有两只手伺候着。
陈杰对于他的未来非常无奈,这只俄国抱熊现在妥妥的是在走细水长流的养成系。被养的还是他自己,218年了过了6月他就十八岁了。
陈杰当然不讨厌瓦连京,他是法德混血自然也吃欧美长相的人。瓦连京五大三粗一座山的粗犷,长相却也算是周周正正眉目邃全身的荷尔蒙。他很享受瓦连京的照顾,也愿意在瓦连京身上用心思。但单纯从两个人的体型上来看,陈杰无论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吃不消,导致现在陈杰看到瓦连京就菊一紧,感慨无限的恨不能日子走的慢一些。
自他们行在路上开始,兆青就没有这么肆意的取用过小世界里面的食材。陈陌知道张弛要有度,让陈杰确定方圆五百米没有活人喘气儿就随兆青折腾。
秉承着好菜不怕晚的自我暗示,大家一个接一个的去洗澡清理自己,顺便把用来过元旦的屋子收拾收拾,消耗着兆青大厨用来烹饪的时间。
后来,厨房操作间就聚了三四个人帮忙,连陈陌都开始给鱼剔骨,切着生鱼片。
陈杰最后检查了一下所有防卫,确定他所检测的范围连只小鸟都不会放进来后,也来帮忙摆着碗碟。
兆青做了糖醋里脊、葱爆羊肉、溜了丸子弄了素什锦,每样恨不能都是用盆装着摆上桌,菜样不算多量足够大。兆青本想包饺子,被拦住了,说是这时候就下那么多功夫包饺子,春节可吃啥,不能把所有人胃口都养叼了。兆青点点头笑着接受了陈阳的说法,转而蒸了一大锅米饭。
直到他们吃饭的时候,三个灶台上还都卤着牛肉和猪蹄。烤箱也被拆下来,直接用油桶烤,里面都是兆青做的面坯试着烤馕,为的都是之后在路上吃。
他们按照自己的取向,都在楼上选了一个卧室。提前架了火盆,今天就像是开了所有界限,把这个房子弄得温暖。
陈陌当年收的东西除了武器,其他的都从陈栗空间里转移给了兆青。兆青都没有时间仔细清点,当时他和陈阳在西雅图拿到的集装箱都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像是一个个礼物没被打开过。
若不是陈陌提醒,兆青都找不到这驰名海外的华夏国酒。小杯子被摆了一圈,一杯一杯的蓄满。
没有说什么煽情的话,几个人撞杯仰头而干。陈阳看着喜糖探头探脑的样子,纵容的看着喜糖圆滚滚的脑袋扎到他的杯子旁边,小粉舌头舔了一下剩余的残酒。猫叫瞬时响起,差点弹到天上去。
海贼可能是觉得喜糖的动作太过好笑,又把喜糖抓到一边儿用爪子蹭着滚磨。
兆青笑的不行,俞升说着猫咪的嗅觉那样灵敏为什么还非要尝一口闻着都刺激的味道。陈阳只是说,好奇害死猫,他们家的喵儿子天性保留的很完整。
喜糖表示,它只是信任了这帮看起来喝的很美的人类,忍不住想要尝尝,然而这是个错误。
他们胡乱说着无聊的话题,偶尔开个小玩笑。陈陌也没有丧头丧脑沉默寡言的样子,也是开着玩笑迎合着。此行路上,他们也许还会遇到很多人,他们会相信人多人、也会和很多人对立。
他们无法确定前路的情况,只能确认一点,面前这些爱人亲人同伴,便是他们背后的抵着的力量。
冰雪末世,背后有值得信任的幸存者同类。
那就足够火热。
空间篇
—完—
第75章 第1章[倒V]
1
酒足饭饱。
西元217年就在世界自然的巨变下 夺去了大部分人的生命 在无法叙述的跌宕起伏里彻底结束。西元218年对于兆青以及依旧存活的人类来讲,依旧是在冰雪里拉开了厚重帷幕。
任谁也想不到短短几个月,他们口中常见的冬天变得这样寒冷,毫无尽头。
生活的分界线已经模糊,前路似乎与曾经走过的任何一条路都将不同,他们也不知能走到哪儿、到哪儿又会真正的停下来、亦或者永远再无停下来的那一天。
怯懦的人从不上路 弱小的人死在路上,只剩他们要往前走一步也不能停。
即使有短暂的休息 他们也终将上路。
休息是为了更好的行走 陈陌给所有人放了两天休息期 主要也是让所有人拾掇拾掇自己,收拾一下心情和空间 为了更好的向着某个目标前进。
当然具体这两天 谁要干什么、或者谁要干谁、干多久都没人管。自己的吃食自己负责 没生死大事儿不敲别人房门,这是休息期的礼貌。
兆青这脸刚洗完 水滴都没擦干净就被堵在了洗手台中间,一样的牙膏味儿让人止不住的想要亲近。
陈阳眯着眼亲吻兆青,他总喜欢半睁着眼看兆青睫毛的颤动。兆青就像是陈阳专属的食物 软软糯糯的都是陈阳喜欢的味道,绯红的脸蛋儿沾满水汽的蜜色眸子,又可口又动人。
“着急什么?”兆青有些羞呢喃着。
自陈陌说了两日休息那一刻,他就被陈阳推着进屋洗漱 似乎是一分钟都不要等的样子。弄得他还挺不好意思,留了一桌残羹碗碟给别人洗。
“废话,你不急啊?真枪实弹上过的一只手都数的出来,这特么说起来真是…”陈阳吐槽也关切着,“冷不冷?”
“还行,房子提前烧的挺热乎。”兆青说着高领毛衣从脑袋上拽下去,静电乱跑,头毛立刻炸的飞起。
“可爱死啦,”陈阳把兆青抱在怀里,不断胡拢着兆青的头毛。
等兆青缓过来的时候都是隔天凌晨了,很多人都说休息日啥也不干就在床上干这事儿,但也没有多少真的体验过。兆青看着床铺上的狼藉简直是都要熟了,荒唐的绝顶了。
小世界仓库里面的东西兆青已经放弃整理了,谁要啥都直接让他们描述兆青往外拿。他的仓库中大批量都是生活用品,武器只有陈阳那些私有的,这部分陈栗雾空间里面更多,也就不需要他费心。
可他还是想进小世界收拾收拾菜地,好多藤类农作物藤蔓都铺在地上了得起个高杆。
“别走,”陈阳光着膀子闭着眼,手臂拦着正起身穿衣服的兆青,“你还真听那老东西的啊,新年干个屁活儿啊。”
“豆角秧都趴在地上了,我想给起个架子不然出不了。”兆青脸粉粉的勾过来一件衬衣就披在身上。
“你还是不累,”陈阳睁开眼。
“陈阳!”兆青。
“过日子么,日你才是正事儿,”陈阳。
兆青听到这话忍不住笑,陈阳真的一点儿正形都没有。他们两个人的这事比起正常情侣少太多了,进入末世这一路连颠儿带跑的。唇齿相依的味道太好,让人忍不住追寻。
兆青这会子是真没力气意了的地了,陈阳去给豆角架秧子,自己裹着被子补眠。
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两个小时,天光唤醒浅眠的兆青,醒来时陈阳还没回到他身边,他就穿上衣服踩着鞋子,到洗手间洗漱。
他们选的民居应该是个大家庭的房子,从生活痕迹来看至少十个人,两对儿情侣选择了带独立卫生间的。房间余温尚存,兆青穿上秋裤去厕所,看着镜子里面刷牙的自己,恍然间以为时光没有过去,他和陈阳就像是寻常情侣过着最简单的日子。
“又瞎想呢?”陈阳出来时没看到兆青,顺着摸到卫生间从后面抱住兆青。两天没好好刮胡子的陈阳,胡茬出来有些硬磨着兆青的后颈。
兆青瞥了一眼陈阳拿水漱口,陈阳就这么背后抱着看兆青动作。
兆青维持着正常速度做自己的事儿,就当没看到陈阳这个眼神儿镇定自若的洗脸,可肤色还是在一点一点变粉。
“想什么呢?”陈阳明知顾问。
兆青忍着臊不言语转身就要走,结果被拦在陈阳和盥洗台中间,这个姿势让他很有危机感,也亏得这家装修下了本钱,否则哪儿有台子能经得住他们那么弄。
“陈阳,你让我出去。”兆青一说话气势就都漏了,软软的像是喜糖撒娇。
“恩?”陈阳往前贴了一步。
“陈阳,真不行了。”兆青现在后腰都是麻的,再来就是不可承受之重了。
“刷牙有什么不行的,”陈阳维持着现在的姿势,环抱着兆青拿起牙刷挤着牙膏,脑袋直接搭在兆青肩上就这么刷牙。
“……”兆青也知道陈阳是逗弄他了,“把你懒死算了,刷牙都不自己撑着脑袋。”
“未!”陈阳想说话喷出一口白沫赶紧漱口吐了,回手掐着兆青的下巴,“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哈?我刚把地里弄差不多了,出来就这话。嗯?”
“好吧好吧,你辛苦了,”兆青随口迎合着手里拿着刮胡刀,往陈阳脸上喷了点儿专用泡沫。
“真是不走心,”陈阳对兆青这个回复表示拒绝。
“小心点儿,别说话。”兆青拍了拍陈阳的脑门,“仰头。”
说话间刮胡刀锋利的刃口就滑过陈阳的脖颈,后者一派自然神色。
两个人腻乎够了这才出卧室,下楼走到拐角就看到一个橘色的胖闪电扑了过来。
“哎哟,儿子!”陈阳抱住扑过来的橘色小炮弹,摸着喜糖肥墩墩的肚皮,“真是每一条鱼都没白吃。”
兆青看着不断伸手的喜糖,接过来两个咖色系的脑袋就蹭到了一起萌的一比,扎中陈阳的心扉恨不能把兆青抱起来走。
陈杰瓦连京陈栗正在客厅打桥牌,陈栗瞥了一眼刚从楼上下来的陈阳,“这位先生莫不是要死在床上…”
“…少看些奇奇怪怪的小说,”陈阳把放在脖子上面的毛巾拿下来抽了一下陈栗的后背,凑过去看陈栗的牌面,“赌啥的?”
“能赌啥,现在赌金子都没用了,”陈栗郁卒,“赌博的乐趣都没了。”
“黄金算是金属吧,为啥你那边还是存不住?”兆青的仓库出现了大量不属于他和陈阳的金条,想来应该是陈栗的。
“谜一样的设定,”陈栗扔出去一张牌拿回来一张牌,“金子都能化成液体我也是醉醉的了,只有那啥可以那啥,原理难以捉摸。”
陈栗想说的是武器可以修复原理难以捉摸,现在世界取向又这么奇异很多话他们只求意会不求言传。
“哥他们还没准备出来呢?”陈阳在厨房晃了一圈儿等下他家兆青肯定会扎进来,他来提前看看有没有啥事儿能提前做的。
“他们肯定是准备待足日子的,爸爸把二爸掳过来的时候开游艇在公海上呆了半个多月,联系全靠脑电波意识,直残暴。”陈栗。
“简单来讲就是联系不到…暴君就是暴君,”陈杰。
“呵呵,”陈阳对这段没啥印象,“非常像他做的事儿。”
“重点是,重点来了啊!他妈的我们也联系不到你是咋回事????”陈栗突然把牌都扔在桌面上,不说还好一说贼来气。
“啊?我是良民,你们没有联系我的必要。”陈阳又对不上说的是哪儿号。
“放屁了你就是暴风眼来之前啊,大概有半个月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卫星电话对于你来说没用吗?”
“哦?哦,那时候我在枣儿家,想起来电话的时候都过了好多天。嘁,我和你解释的着嘛,完蛋去。”
兆青可以预见这话题马上就要走到他的方向,抱着喜糖悄咪咪的往厨房挪。
“哟噢噢噢噢,”陈栗指着兆青的背影鬼吼鬼叫。
第76章 第2章[倒V]
兆青粉着脸无视其他人的调戏安静在厨房里面准备着 “唉?海贼呢?”
“出去放风了吧 它不喜欢在屋里圈着,”陈阳冲着陈栗的方向扔了个橘子,自己开了一瓶啤酒,“你给我过来帮忙。”
陈栗喊着得令顺便把瓦连京也给拽来了,陈杰看这牌也没得打了就也蹭到厨房顶着髋骨坐在凳子上。
“把豆子弄出来,”兆青递给陈杰一袋子青豆 陈杰从空间内拿出个碗接着开始做工,“阿阳 海贼从来不吃熟食吗?除了牛肉就不吃别的?”
“嗯 还真没看到他吃熟食 吃兔子、牛肉、鹿肉,还真没见海贼吃过猪肉…”陈阳切着手里面的肉条。
“你们没发现海贼越来越大了么?百度百科里对于金雕的说法翅展23-25米 咱们海贼现在平展开起码三米。”陈杰。
“有么?”陈栗对于距离数字不敏感。
“有啊 大小你都看不出来么 我现在控制小蜜蜂在海贼身边儿循环式突进好几都因为海贼变大了而差点撞上。”
“技术不好就说技术的…”
“海贼确实大了,”瓦连京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你陈杰口水吃多了吧你…”
“挺甜的。”
陈栗一时没反应过来 兆青和陈阳都回头看着陈杰。陈杰脸有点儿红,头毛都快炸起来了活儿也不想干了,要离家出走了。
还好他们交谈的中心用翅膀敲了敲玻璃 兆青拿膝盖顶了一下陈阳的膝窝,陈阳挑眉转身去开窗户看别人谈恋爱还真挺趣儿。
海贼飞进来,一团白乎乎还带着血渍的东西从它的爪钩间扔到餐桌上,哐啷一声吓得兆青一跳。
“捕猎了?”陈阳揽着兆青的肩膀 “你小心点儿刀。”
“这啥?”陈栗走过去拿匕首戳了戳,海贼当然不可能回答他。
海贼钩在椅子背上清理了一下翅膀下的支棱出来的杂毛,又走到兆青面前伸出爪钩。
兆青看这现在都知道往屋子里拿猎物反哺他们这些人类的猛禽,笑眯眯的拿出一块毛巾沾了些水给海贼擦了擦爪钩。他知道海贼揉喜糖之前总会把自己爪钩弄干净,这是个很好的习惯,他摸了摸海贼的肩膀,“去吧。”
“这是什么东西啊,负鼠还是啥?兔子?”陈栗把匕首放一边儿,翻看着这个生物。
“你现在连兔子和老鼠都分不清了?”陈杰无语,蹭过去准备从知识层面侮辱一下陈栗,结果跟着翻看了半天。
“从后腿看是兔子没错,尾巴也有点儿过长了耳朵也短了很多,还真有点儿像老鼠。”陈杰实话实说。
“好长时间没看到活的动物了,”兆青也围过来,他又不是素食主义者、不怕死去动物的尸体。
“这有点儿像…”瓦连京摸着这动物的结构,厚重用于御寒的皮毛让他摸起来有些费劲,“还真是说不清。”
“得了吧,咱们又不是动物学家,这玩意你们准备吃么?”陈栗理所当然的问着。
“海贼都给咱们扔过来了,不吃是不是有点儿不给面儿…”
“吃野生的啊?会不会像果子狸…有什么…”兆青穷尽两生只吃过野鸡和野猪肉。
“哇,这个你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连腐肉蚯蚓都吃过。”陈栗。
陈栗的话里面带着大量的信息,引得陈杰回忆起了很多让他不适的画面,“呕,别说了。”
“你是没吃咋的?”
“就是为了活命吃了才想吐,枣儿哥这个弄熟了应该没问题,我看挺新鲜。”
兆青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搓喜糖的海贼,海贼乌溜溜的雕眼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们这群人类,“阿阳,你把它收拾收拾,我稍微烤一点儿弄熟了大家尝尝。”
“我来收拾…”瓦连京手里出现两只手术刀。
“嗯,”兆青摸着后脖颈和陈阳并肩走回厨房操作间,“总觉得自己被海贼威胁了,它那张脸上明确的写着,我就静静地看着你们,不吃以后就没有了…”
“脑洞惊天,萌的”陈阳胡拢胡拢兆青的头毛,把后者的脑袋玩成了鸡窝。
“你刚才切完肉洗手了吗?”兆青眯着眼。
“呃…”陈阳凑上来给了兆青一个用力的面颊吻,裹吸了一下在挨踹之前闪了,“我再去解砍点大骨棒。”
晚上吃饭的时候陈陌才带着俞升出来,俞升整个人都像是被女妖吸了阳气吃了精力一样的直打哈欠。
“爸爸你真的要有度啊有度,你看你把二爸累的…”陈栗看着俞升眼底的乌青都不忍心。
可算有人帮俞升说话了,俞升眯着眼睛趴在桌子上眼刀直往陈陌脸上甩。
“我已经很收敛了,”陈陌就这一句话还是说给俞升听的。
俞升一脸绝望的看向兆青,兆青感觉到身后有视线回头看了好几眼,“咋了二哥。”
俞升的眼神儿都快给兆青看毛了,他只能把最后一盘子吃的东西东西摆在桌子上主动开口问。
“你不累么?”俞升表情特别正直,可就着这个话题往下想就是不可说的取向。
“呃…”这让兆青如何回答,他现在确实站着一会儿就累,全身上下都被咬过导致和衣物蹭到时也痒疼,尤其是胸前两个装饰穿了打底背心都磨得慌。
这话题要是别人问兆青肯定会默默地无视,只是俞升的表情太过正经,他只能忍着陈栗陈杰一脸看好戏的目光小声回说,“就…就忍着呗。”
陈阳看兆青还没来得及笑就听他哥家那口子说。
“乖的,要不然咱俩搭伙吧,把这俩姓陈的禽兽扔了得了。”俞升说着伸手掐了掐兆青的脸蛋儿。
兆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陈阳拽到自己身边儿,陈阳立时叫唤,“哥!”
“我不管,”陈陌无视自家亲弟弟的求助。
陈陌只是看着俞升,眼里难得带了点儿笑意话里也都是宠溺,“你要是有力气拖枣儿上床,我没意见。”
陈陌跟着又说,眼神也飘到俞升的腰腹,“别扎到我们这么软的枣儿。”
“呵,”俞升一脚揣在陈陌凳子上,“去你大爷的。”
“分析求解,为啥那玩意儿会扎…”陈栗。
“你话是不是多?”俞升瞥了一眼陈栗,后者用手比在嘴的位置上、上拉锁缄默闭嘴。
一时之间都是玩笑话,陈陌也不再撩俞升火儿,他做的事儿他自己心里有着大数,俞升能忍着都算真爱了,“明早开拔,路线你都弄了么。”
“我这边完全没问题,栗子把剑齿虎外观修复了五成左右,现在还在仓库里面停着呢。”
“睡觉之前把你们空间需要补充的东西都和枣儿说了,让他提前摘出来。”陈陌拿着一张纸递给兆青、里面是他和俞升需要的东西,“哪儿来的血腥味儿?”
“海贼弄了一只猎物回来,”兆青把指了指面前的盘子,“不知道适不适合咱们食用,我只做了一盘烤全熟加了重盐,我和阿阳尝了尝肉质还行。”
“行啊,海贼过来,”陈陌喊了一声海贼停在陈陌身后的凳子上,他回手摸着海贼的脖颈,“有点儿意思了,小玩意儿。”
陈陌夹了一筷子尝了尝,咽下去没觉得什么异常才给俞升弄了一些,“兔子?”
“不像是兔子,至少长得不像,”陈杰发了个消息,陈陌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们毕竟曾经是科技社会的遗民,完全摒弃对于电子产品的使用不是个现实的事儿。陈杰做了蓝牙增强器把几个人的手机连在一起建立了一个小范围的群组,可以在这个群组里通过蓝牙传递照片分享音乐,电力支持下连电影都能分享。
陈杰是个标准的宅男,好几个硬盘基本上把他能得到的影像资料都存下来了,兆青没事儿的时候也会看个电影什么的。
陈陌打开手机放大图片,咬着筷子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出来是什么转而递给俞升。俞升滑过前几张,直到看到完全无毛的结构时说,“这东西有点儿像钉齿兽,只是耳朵更长尾巴更短。”
“钉齿兽什么玩意?都没听说过。”陈栗。
“钉齿兽理论认为啮齿目动物和兔形目动物,包括家兔、鼠兔和野兔拥有共同的祖先,它们大致生活在恐龙走向灭绝的时期。我也是看纪录片才有点印象,也不一定说的对。”
“二爸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小说里面关于智商高人的描述就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唯独人情世故不懂。”
“真是让你失望了,我智商现在也就1,最近倒是觉得记忆力好了。然而依旧不符合你脑子看过的那些奇怪设定,智商两百以上的人还能剩下几个,真是…”对于目前可见的未来,俞升也是颇有一些无助的。
“你不是说政府会保护聪明人么?”陈杰没在正儿八经的社会结构里面生活过。
“政府结构下的科学研究院确实会有一部分聪明人,但比起几十亿人类也不过是个足够小的基数,真正的聪明人都隐藏在不被抓出来的角落里。”俞升喝干了一碗汤,陈陌又给盛了一碗摆在前面,“再说无论是什么基数结构只要成为一个群体,在这种不可抗力的大变迁里死亡比例都是差不多的。举个例子一个轮船倾覆、智商超过2的里面要死掉五个,智能不足5的也要死五个,这么算下来并不可观。当然,比例是我胡说的,做不得数。只是这么个意思。”
第77章 第3章[倒V]
“二哥不是说一百三十六还是三十七多是个界限 很难逾越么?”兆青还记得俞升说过的事儿。
“嗯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判断自己数值变化的?”俞升向来对陈杰和兆青比较有耐心,干脆放下筷子。
“智力这种东西本身就是认识、理解客观事物并运用知识、经验等解决问题的能力。它包括却不止包括记忆力、理解力、观察力、想象力、思考力、判断力等抽象思维能力,也有表达意念以及语言还有对于事物的综合学习的能力。我虽然没有测量脑神经活跃程度的仪器、也没有测试员的针对性测试,但从我的记忆力、学习力和理解力上面我能明显看出我自己与之前的区别。”
“对于我来说这个变化太过明显,某种意义上算是质的飞跃吧。理论上你们所知道的那个普罗大众对于IQ数值理解都是很普世的综合数值。在我们机构内都是按照各种取向分门别类的测量,比如陈杰理解力、想象力就应该高于其他智力范畴内的能力。瓦连京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应该就高于其他的能力。我们体系内的1和你们再曾经互联网上面随便做一套题得来的17没有一点儿关系 这是综合数据的比对,13已经远不是常人可及的了。”
俞升看了一圈儿 接着说:“别一脸希冀的看着我 对于智力的提升方法我是没有的 我只是被动感觉到自己思考力、记忆力和理解力有所提高。”
“也许像阿阳他们力气变大一样,二哥你主要是增长智力?万一还能增长一些呢?那我给你多弄点儿核桃 哎…只是我这里没有核桃种子 吃完了就没了。”兆青气馁 手掌成拳打了一下自己手心。
“这个事儿我也考虑过,我这两天突然有的个想法本来也是准备上路前和你们说的…总觉得自己最近想法太多了 ”俞升说道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半张脸,“我知道你们基本上是按照我的取向去规定路线,如果我现在说暂时不去华夏了你们有什么看法。”
“??怎么没听你说?”陈陌竟不知道这事儿 独的时候俞升也没说。
“独的时候你他妈倒是让我说话啊?”俞升提到这个简直了,陈陌还有脸腹诽他遇事儿不和陈陌提前说。
“成,我的问题,以后睡前咱俩说二十分钟话。”陈陌拎着酒杯 脚在桌子底下蹭了蹭俞升的脚腕。后者只是冷漠脸,陈陌又追了一句,“睡醒也说二十分钟,不说荤话行吧。”
“发自肺腑的,滚!”俞升这一声中气十足,“别理神经病,说正经的。去华夏这件事儿暂缓,我想带兆青去北极。”
“等等等…等下,信息量太大了,”陈栗举手,“先不说不回华夏的事儿,怎么要去北极了,还特别提着要带着枣儿。”
“莫不是真的要带枣儿哥私奔吧,嘿嘿嘿。”陈杰。
“我判断错误了,陈杰你的智商也就和陈栗一个水平线,”俞升一句话就把陈杰给打蔫了,他看着兆青说,“去挪威的斯瓦巴特岛。”
“你想跨过整个亚欧大陆?”瓦连京。
“你又怎么了?”俞升都无语了最近怎么都这么智硬,他只能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无声的表示自己的诧异。
“哦,他吃陈杰口水了,”陈阳。
“!?”陈陌看了看瓦连京和陈杰颇有种儿大不由娘的心情,打了个冷颤把奇怪的想法扔出脑海,“打住,如果阿升想,我们可以从现在修正路线穿过加拿大通过格陵兰穿过大西洋到达挪威。”
“宾果,大概就是这个路线。挪威北部有个种子银行,是斯瓦尔巴特岛的种子银行,我没脱离社会之前最后得到的信息是里面存储了825万个种子样本,代表了13年的农业历史。每一个大的国家其实都有这样的种子银行、不过也因为各种各样原因损毁,斯瓦尔巴特岛的种子银行嵌入山体内部,保存下来的可能性非常大。”俞升这话让兆青眼睛一亮。
“我当然不相信这世界上最后一块适合种植的土地在‘那儿’,也许也有别的土地存在着。现在冰天雪地的全世界多少物种会一瞬间消失,动物死了我们做不到什么、也不可能不吃肉,连长相奇怪的东西、只要能吃我们也都会用来供给自身能量所需,这无可厚非。可种子没了就是…生机没了,我不是个环保主义者、也知道我朝令夕改为了所谓的种子,会显得这个提议很可笑。”俞升这段话都是看着兆青说的,在他们现在的生活里只有兆青那里有适宜种植的种子。
“我不是想和你们宣扬什么大爱、存续自然的事儿,我也知道比起收集对于你们来讲无用的种子、不如让你们去扫荡一个军区,两者之间的差距不用我多说。这个种子银行是否存在就像所谓的华夏遗留政府一样,对于我们来讲都是未知的。更有可能的是那里已经被某些有能力存续的机构、或像我们这样的人给收集走了,我们到哪儿也都有可能是白忙一场、空耗生命。”
“两三天前我还在询问你们的意见、现在又要更改目标,我自己也是无话可说了。我这两天就像是遇到灵机、这个念头不停在脑海里盘绕,你们可以拒绝但我不能不说。我们没有能力为这个世界做什么翻天覆地的大事儿…”
俞升看起来也很苦恼眼睛也摘下来扔在桌子上,显得少了一些精明多了些清丽,直勾勾的看着兆青,“拯救人类、征服冰雪、重新建构一个社会体系我们谁都做不到,更何况你们这些姓陈的根本对这事儿没兴趣。你们恨不能离这个世界远远地站在世界边缘,随时随地能进入、也随时随地能抽离。我现在是赞成这件事儿的,就算你们天天念着自己不是好人,可越是稀少越是珍贵,我们的存在就本身就是足够珍贵的遗种。没有什么是比保存我们自身更重要,我们活着就是对既往社会自然的存续,我们的本身就是历史、是证明也是意义。”
俞升这一大段话说下来拔得足够高,弄得在做所有人都停止了吃东西。他们最讨厌就是这种鸡汤又中二的言论,可他们无法反驳也不知从何反驳。这个地球曾经将近百亿人类,就算是他们刚离开的林肯城也有几百万人,而如今只剩下几千个人还有可能面临自相残杀的局面和走向完全未知的自然环境。
活下来已经足够艰难,却眼见着一步一步被推向更艰难的境地。补寄充足如他们也没有一时一刻真的可以放下心,否则这房子周围怎么可能埋着地雷。
姓陈的这些人对于社会、人命一直都是保持着游离的认知。从他们手上走过的生命也不是寥寥几个可以概括,放在任何国家社会体中、不问前由个个都是要被枪毙一百的通缉犯。他们不滥杀却也从不避讳的杀死任何可能威胁他们生命存活的对方,他们谁都不相信甚至不相信自己,不相信自己不会为了某些资源而掠夺别人的生命,也不相信自己能顺利地活到老死。
俞升说的太过有道理。
为什么此刻的他们总是唯唯诺诺的对待这个世界所见的人类,不敢肆意妄为也不敢随意挑起纷争,过的拘束恨不能赶紧离开人堆、又忍不住想要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忙或保护。
就是俞升说的,因为每个人活下来都足够的艰难,阶级等级毫无用、穷人富人都被拉到同一个水平线,物资军备全然被扔在这世界的所有角落里,前提是要活下来。
好不容易活过了冰雪、扛住了在急冻,找到了城市里遗存物资又得到了随身可以存放物资的空间。然后这该死世界埋下一个的雷,人类本身就成为了一种资源、可以被其它生活在雪白一片看不清未来的同类夺取供给自身。
每一个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都足够的珍贵,珍贵到没有谁高人一等、也没有谁强的出挑。终都是曾经那个工业科技社会下珍贵的遗民,走进了冰雪带来的蛮荒不知如何自幸存者。同时每一个珍贵的他们都成为了彼此食物,想根本没有乐观的前景。
战争必然开始,不论是幸存者之间的争夺战,或是人类这个族群与自然与未来、也包括无法想见的未来与其他物种之间的战争。
战争没有一刻放过有意识的生命。
战争是魔鬼,一旦开始、后面的事儿就都不会受任何控制。
“但你的情况太适合做这件事儿了,可能存在的种子……我们都不会有后代、但也许这个世界有,谁能证明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过,我们描述的自然真的存在过。化石还是其他的什么……”俞升刻的意识到,在他们这个小团体中只有兆青是最重要的。
“怪不这两天你总问我去没去过挪威,”陈陌这就算是串上了,他伸手拨弄了一下俞升掉落的碎发,“开车无论奔着那儿、距离其实都差不多,现在没上路你随时改都可以,上路了也可以改。”
“我希望我们有个什么能追寻,能守护。这就是为什么我总希望我们有个归属,我们总不可能一辈子在路上,也不能一辈子只为彼此活着,总有一天我们会觉得空。我们终将需要一点信念,哪怕是说起来毫无意义的理想。就算是秉持着同理心,我们也总要为这个世界做点什么。”
“去,”陈陌摸了摸俞升的脑袋,语气不重不轻,却异常坚定,“我带你去。”
俞升转头看着陈陌,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来感动也没有不解,就只是看着陈陌。
陈陌并没有强调什么,依旧臊眉耷拉眼没精神的模样,可俞升突然相信陈陌曾对他说的话。
陈陌曾对俞升说:“我夺取了你多大片的世界,就能撑得起你想要多少的未来。”
俞升看着面前这个夺走、切断了一切他与社会既有生活链接的男人,也是这个男人把他从制式生活里拽出来,教着他懂得生命个体之间的温存。现在又因为他的一个臆想愿意成全他再链接世界的梦想。俞升缓慢的眨了眨眼,陈陌给他的比陈陌说给他的多太多。
俞升,他总归是没什么不愿意的。
第78章 第章[倒V]
俞升和他们每一个人都不一样 他的心里是有飞跃星辰的梦想、才能支撑着他 日复一日的完成对于火箭卫星零部件的校对和设计。在他曾经有过的生活里毫米都被分成一百份,规矩的线条和强迫症占据了他生活的最大部分。
俞升清楚的明白,登上火箭的人不会是他,那万世传颂的名字里、很大可能也不会留下俞升这两个字;或者他的名字会在谢幕名单几千上万个名字中、淹没在角落里难以察觉。可就是他们这堆放在平凡人里面、可能会生活更好更富足的聪明人。
就这么扔掉西装穿着工科制服,心甘情愿的为了所谓的理想梦想,扎进了天才的乐园做一个最简单的基石。
任何一个零件的缺少都无法让火箭飞行器脱力大气轨道 达成遨游太空的意志。俞升本身的存在就是某种人类、向往探索意识的最小个体,
俞升二十九岁 快要三十岁的他本应该是个青年迈向成熟的阶段。可曾经有个老学者说过 人类四十岁的人才学会交流 七十岁的才开始懂事。可这时他们却要带着老迈的身体步向生命的终结,人类终是一生蒙昧、却在死亡的那一刻清醒了起来。
俞升被陈陌拽出了可以靠学识技术生活的日常 对待外面的事务他根本不够成熟。像是个书呆子 脱离了既有知识结构就显得不聪明、也不先知。他也很想自己能成为陈栗看过的那些小说里的天才 可以给予某些人指引、或者至少是带领自己走向无愧于心的那一天。
可是哪儿有什么无愧于心。把自己缩小成为几十亿人口中的一份子,再把自己放大去看这个份子。份子突然爆开在绝大部分同类湮灭在自然历史里 他们这些远看都找不到的个体连活着都抱之有愧。
在巨大的死亡面前,他们曾经有的那些夜里抱被子的悲哀都被冲的七零八落、像是个小孩儿的噩梦,都不值得被提起言说。
俞升维持着比其它聪明人更靠近天才的位置、却依旧算是个普通人。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被冰雪打击为末世 他都无法拥有那一个数字的突破,进入他自己口中的天才的阵营。
即使现在俞升曾经最向往的事情都崩塌了,那句响亮中二的口号:为了征服星辰大海,都成了空。但至少俞升此刻能想起来一个可以坚持和守卫的事儿 即使这个事情未必会被完成,会有各种各样的不可抗力存在、导致他们没有得到这一切。至少他曾向着那个方向努力,有一天心里空泛时也能回忆一些,安自己的心。
在此刻的这个冰雪末世里只要还活着,除了耄耋老翁和无齿稚儿大多数恐怕都不再会为吃喝忧愁,他们都有一个背包,而满世界都是被冰雪凝固的遗物。
每一个人只要曾经生活在某个既定体系下,在某种巨变中就都需要一个道德支点或者理想支点,可以在道德上占领高地、或在梦想里得到期盼,这个支点是让他们的心墙不被动摇的防线,不会让他们陷入绝对的与天地同悲或无法抑制的愧疚中。
哪怕是如这几个姓陈的他们也游走在既定体系中,否则他们也不必在意任何所谓的通缉、也不必日日飘在公海和战区。
虽然这说起来很荒唐,确实有很多哲思者会因为某种感受的堆砌、连吃饭都觉得是种负担,他们不能让自己陷入无边的绝望与时刻的哀思中。经过巨大灾难的人要么是有亲人要么是有爱人,很少有人可以强悍到不需要任何心理干预。
这世界上又英雄,可陈陌他们对自己有着充分的自我评析、他们都不是英雄,只是一帮被生活推着往前走、得到了一些少见能力的平凡人。陈氏几个会堕入被雇佣者的世界里、也不是自我取向选择的,只是时不与我、想活就得有个方法去活,训练玩命替别人完成某些任务就是他们活下去的方式。
在全世界生命被洗牌的今日,他们都不是小说里面那些脸色不变就能接受万物凋零的主角,他们只能摇摆着告诫自己、接受一切和彼此互相依靠存活下来。
连他们自己都觉得过于矫情,人只要落下脚就一定会踩到蚂蚁甚至是微生物,没有人因此而驻足觉得做错了什么。可在他们的既往经历里包括陈陌陈阳,也不曾遇到往前走的每一刻脚下都必然踩着死亡的同类。他们甚至无法反抗、无法拒绝的接受着死者的空间,接受着他们空间里面的物资。物资就是这个世界留给他们上最重要的遗产,他们却用这种方式无意识的剥夺了别人的继承权。
他们参与过杀戮和血腥的斗争,在那之后也会偶尔放自己漂浮在公海之上,钓鱼随着海波摇摆、为的就是放空自己不让自己被某些情绪拖垮。
谁都不是天生无欲无求的神仙,也没有人是天生暴戾滥情的杀人狂。守护种子,在某种意义上就是守护他们的道德支点,他们找到了一件事儿是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一件事儿,都不可以用意义去概括的一件事儿,只是心灵寄托。
既然没有无愧于心的那一天,至少在世界巨变自然倾覆的那一瞬间,他们曾试着去找寻人类赖以生存的植物种子,就算没有成功他们至少也做了,那就足够让他们在死亡瞬时清醒的那一刻走的安心点儿。
“要有对爱情的追求,对知识探索的欲望,还有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心…”俞升只是随口说着,他从未想过他会在这样的一个脱离他既有对于‘好人’概念的亚血缘结构里找到这句曾被说烂了的箴言。
其他人却只是安静的偶尔互相看一眼对于俞升的评价不可置否、不同意也不拒绝,连喜糖和海贼都歪着头看向这些突然停止进食的人类。
瓦连京不太适应这种气氛,挠了挠后脑勺,“我不知道种子有啥用,但你的说法一般对于我们难以琢磨的未来、讲都是合理的,虽然我对物种的保留人类的未来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我有兴趣,我有兴趣!!!与其说我不太懂二哥说的话,不如说我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如果不是这个末世我可能就只是个普通的实习期教师,截止于此刻我唯一的不普通就是拥有你们所知的事儿、还有遇到了你们,”兆青他很少在其他人交谈时抢话、而今天却是忍不住的要说,他不知道如何描述此时此刻的经历、却知道自己要什么。
“我没想过要为人类和世界留下什么,我也没有那么高的追求和觉悟。我只是知道,有种子就代表着有无限的生机,你们想吃的东西咱们都可以靠我们自己的双手创造。栗子喜欢的麻酱就是芝麻弄出来的、陈杰顿顿饭不能落下的腐乳就是大豆做出来的,瓦连京喜欢的薯片也是土豆弄出来的。陈阳喜欢辣椒,陌哥喜欢烟草,二哥喜欢生菜这统统都是种子赐予我们的。如果我们能顶过一切的未来、是不是就能过最简单的日子,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们却都无法吃到最喜欢的东西,我们的幸福会不会打了折扣。我可以把你们喜欢的东西都弄出来,不管这是兔子还是什么,我们也可以自己养起来。对吗,陈阳?”
兆青眼睛撑得大大的亮的就像猫的瞳仁儿,脸上出现一种莫名的让人心安奇异的神采。
“对…对啊。”陈阳点点头凑过去亲了亲兆青的脸颊,他不知道引起他内心温热感情的点是什么,他只是很想碰触兆青,“怎么会不对呢,小小,没什么话比你说的…这更对了。”
“未来突然充满了光彩,为了吃遍这世界的植物和动物,我们也得努力向前啊!”陈杰打开iPad,兴致勃勃的。
“枣儿你真的不考虑和我在一起吗?”俞升真很喜欢兆青的性格,温吞却包容的、像是能在这个被戳破布满棱角的世界里包上一层圆滑的软膜,一切依旧那么很真实残酷的展现着、却不让人感觉疼。
俞升自问他们这些人肯定无法成为顶尖第一梯队的天才,那就让他们守着自我生活的小要求,顺便支持一下所见的世界也不错。
“哈哈哈哈,二爸又来了又开始拐带枣儿了,二爸你私下和枣儿说啊,不然二傻子叔的三十米大刀分分钟举起来。”陈栗。
“他敢。”陈陌。
“你先把你后院的火扑灭吧。”陈阳。
“烧不起来扑个屁。”
兆青他可没经过这种频的调戏架势,尤其是调戏他的人本身就属于另一个人。他立刻局促起来、头毛都要炸起来了,“呃,烤肉凉了我再热热。”
说完兆青就伸手就去端盘子逃进厨房了。
“可爱不可爱!”陈阳在后面看着兆青萌的他直拍手,“你们就说可爱不可爱!”
“真是让你拣着了,”俞升恢复淡淡的说,能把小事儿化大是本事,能把大事儿化小才是生活。他们这些人也许都是有些本事的人,但也许只有兆青才是有生活的人。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一个兆青这样的人牵着,飞上天空、跌落谷都有可能。
“傻人傻福。”陈陌拎着酒杯撞了一下俞升的杯子沿儿,赞同自己爱人的话。
“呵呵,你是觉得你没啥福气么,”俞升平平淡淡的端起酒杯。
“对啊,”陈陌毫无压力的说着,“我的福气不都在你身上了…”
“我操,完美回答了,”陈栗举起大拇指,“爸爸就是爸爸,陈杰你看看!这就是标准回答啊。”
“佩服佩服!”陈阳也是服了,没看出他这个沉默寡言的哥哥竟然是个这么会说话的男人。
“吃你的喝你的可爱你的少说话。”
“得嘞,我去帮我的小可爱,”陈阳也不嗦站起身走向厨房、帮自己小可爱热菜去。
“哎胎盘!那肉再弄一点儿。”陈陌。
“滚,”陈阳作势要回手打他哥,“发自肺腑的。”
“操,”陈陌又想起来这话是俞升先说的一时哭笑不得,其他人倒是笑的挺欢。
到底一切都是生活,世界越是不平凡、自然越是跌宕,他们越是向往做普通人。
未来要得到的生活总归要对得起曾受的苦难,只要每个普通人都守住自己的小生活。未来的未来对得起过去的过去,也许真的有一天,一个时代的旧人可以变成新人,建成一个新的世界。
第79章 第5章[倒V]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幸运的是至少还有某些人存活下来、可以依旧挣扎着努力的生活。
“再弄点那个什么玩意的肉吧 我哥说吃着还行。”陈阳刚进厨房就说着。
“真行么?”兆青说着还往后看,生怕看到有心喂养他们的海贼。
“喂,海贼那个畜生你就别怕了…我操,海贼你…”陈陌本是被兆青的表情逗笑了、随口说着海贼,结果就被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海贼撞了一下后背。
“成精了…”兆青认命的把肉拿出来,他都腌好了放在小世界厨房里面、只是不敢让他们多吃而已。他吃了几块儿也没有其它的感觉 想来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放开手脚拿铁板烤着。
他们只拿出来一个发电机连着电表的主要线路,灯开的不多光源昏黄 显得兆青分外温柔。
兆青手里面的活儿没停扫了一眼陈阳 后者就这么拄着案板侧头瞅着他、又开始直勾勾看他了。兆青不知道其它情侣之间是如何相的 他只知道自己有个很粘人的恋人。
兆青很喜欢这种让人有被需要感的粘人,可他还是想知道陈阳在想什么 就恬笑着轻声问 “怎么?”
“没有…”陈阳接过兆青手里面的盘子、用筷子挑着往铁板上放肉片 兆青刚好可以专心给烤肉翻面儿。
“是吗?一脸有话想说似的。”
“觉得值、觉得有意思、觉得自己命好,你怎么就能愿意跟着我呢?”陈阳似乎是明知故问 也似乎是真的不能理解。
“你有什么不好么?”兆青把火调小了一点儿,心里想的是别烤焦肉片。
他们连了煤气罐、这房子里面这两天的一切都无限趋近于曾经有过的普通生活。温暖、琐碎、床和爱人、餐桌和家人。
“你这么问我怎么说,我没什么不好、却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地方 ”陈阳后面的话都没有说出口,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拥有兆青、值得被老天爷这样厚爱。
“既然没有不好的地方,我又为什么不和你在一起呢?”
陈阳被这句话冲的心里暖暖,“你也学会玩儿语言艺术了哈。”
“跟着你自然能学更多东西啊”兆青轻轻晃了晃身体,脑袋歪着一下一下碰陈阳的肩膀,跟着往锅里面洒了一些孜然。
“现在这样就挺好。”陈阳点点头,“不要总想着别人、只想着我们爱吃什么。也要多找些种类的草莓、种一山头随吃随有,给你做草莓酱、草莓派、草莓蛋糕。”
“你怎么不用草莓把我埋起来呢?还草莓酱、草莓派…草莓你洗的干净么?”兆青抬起腿从后面勾着踢了踢陈阳小腿,煮饺子都能煮的软趴趴的男人他还能说什么。
“小瞧我了,你等着的…”陈阳举着盘子单手掐住兆青的腰,弄得兆青扭着逃窜痒的侵袭。
“行行行,你做你做行吧……”
“喂喂喂,二傻子叔饿死啦!!不要再说悄悄话啦。”陈栗的声音从餐厅传过来。
“噢!!!马上就好了,忍一下!”兆青赶紧喊着回声过去。
“你总管他们干啥。”
兆青凑过去亲了亲陈阳的唇角,“这是你和我生活的一部分啊。”
“你可真甜,”陈阳凑过去亲吻兆青,在相碰的唇隙喃喃哼说,“发自肺腑的。”
兆青跟着笑起来,这是个快乐又甜蜜的吻。
别管外面的世界还有多少冰雪、也别管周围的温度能持续多久,此刻可以和爱人交换一个简单的吻就足够告慰这寒冷的一刻。
吃了温暖的一餐。
由于路线被紧急修订,陈杰算是个小急性子拿着iPad在地图上划着,突然站起来把自己包成了个球、拿着几个无人机和瓦连京一起出去了,过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夜了才回来。
“还是不行,”陈杰往下拽着围巾、瓦连京帮他脱着外套扔在玄关,他把一个无人机扔到了茶几上立刻摔成几块,仔细看就会发现连内里的零部件都碎成一片片,“无人机里面的零件都被莫名的力量给消解了,像是威化稍微一用力就会碎掉。”
这情况是陈杰大约在几日前发现的,当时他锻炼着自己使用小蜜蜂、配合海贼目前体型,把控着两者之间的飞行距离,当飞到了某个高度时他的小蜜蜂就突然黑屏不再有控制链接力,还是瓦连京出去在雪地里找到了残骸捡的同时就碎裂了。
陈杰因为这个又试了几个情况都一样,“你先把这个放在你那边,看看有没有可能修复。还有几个,一会儿展示完你在收走。”
陈栗:“你轻点、别都弄成渣了。你指望我的地方它还能给你粘起来吗?”
“你能判断原因吗?”俞升自然没注意到这个点。
“呵呵,当然…不能,”陈杰实话实说,又摆出来几个无人机轻手轻脚的放在茶几上,“我只能说这个也许就是咱们行路这么久、没有看到任何救援飞机的原因,从左至右是不同高度被损坏的无人机。”
所有人都能很明显看到最外侧的损毁最严重的。
无人机陈杰他倒是能自己制作、只是时间不充裕,暂时来讲都是消耗品,这一下子就毁了六台他都要心疼死了。
“有理由相信越往上这个未知力量就越浓稠,都是一瞬间的事儿。具体到什么地方消失我判断不了,开始信号不稳的高度是3米、失去控制力量的是5米左右。”陈阳指着损毁最严重的那个说着。
“现在有了目标这么着急,我刚才还想说直升飞机修复的差不多了,…这提议没开始就被驳回了?”陈栗。
“对,驳回。咱们都在里面谁敢往上飞、万一在上面解体了,咱们都玩完了。”陈杰又把pad拿起来,“看来咱们只剩下陆行了。”
陈陌和陈阳一样从来不好好坐在沙发上,曲着膝盖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腿手指也在自己膝盖上一点一点的,兄弟俩动作很是相似。
“太子找直线最近行车距离,能翻过的山就翻。你们两个跟我去仓库,把剑齿虎再改装一下。”陈陌站起来拍了一下瓦连京、把陈阳踢起来,“明早八点准时出发。”
“我也跟着去,你们要的东西可能都在我这里。”陈栗翻起来拍拍屁股。
兆青抓起旁边的羽绒服扔了过去,“车库还是冷。”
“3Q,”陈栗接到穿在身上跟了出去。
“我还是去干我的老本行,”兆青又准备去厨房。
“帮你,”俞升撸起袖子、这么晚了他也看不进去东西,不如跟去做点身体力行的事儿。
“我也要去我才不要一个人在客厅里,带我去厨房啊!”陈杰伸出手,半大小子竟是个要抱抱的姿势。
“自己走路。”俞升不惯着。
“好啦,”兆青倒是无所谓、走过去一个公主抱把陈杰和他的ipad也给带去厨房了。
“嘻嘻,还是枣儿哥哥对我好。”
“现在不觉得被公主抱尴尬了?”
“习惯了嘛,”陈杰最近走路的机会还真不咋多,他准备毫无廉耻的做个小公举。
陈杰连笔记本电脑都拿出来了,按照目前冰盖的厚度推断地形上的变动、找出最好的路线,第一规划完毕时,兆青还在烤着蛋挞。
俞升手边儿都是切好的牛肉偶尔还喂给海贼一条,喜糖早就窝在一边儿呼呼了,他看陈杰直打哈欠就洗了洗手,走到车库去看一下其他人的进度。
“枣儿,他们差不多要弄到早上,我先去睡觉、明天好开车,你也别弄太晚了。”俞升把车库里面的情况简单和兆青说了。
“行,你快去吧……我不开车明天再补眠也来得及。”
“你别学他们熬着,存的吃食儿够好一阵儿了。”俞升打了个哈欠这就准备走了,“现上轿、现扎耳朵眼,这几个人早两天想什么了,还熬夜弄上了。”
“哈哈,想洞房了呗。”陈杰要最后核对一下路线还不能睡。
“瓦连京也想洞房了?”俞升瞥了一眼快泼出去的水。
“呃…二爸你也学坏了啊,讨厌啦你。”陈杰长得可爱酒窝大眼睛水蓝色的眼眸,少年不过一米六的身姿,撒娇什么的一点儿不违和。
“和你爹能学什么好,不和你们打屁了,我在沙发上睡、有事儿喊我。”俞升也不准备上楼。
“吃一个再走?”兆青端着几个刚出炉的蛋挞。
“晚上吃的太多了,吃不下。”俞升一直认为自己对于口腹之欲并没有什么大的追求,被兆青喂养后就知道什么是盒饭、什么是满汉全席。每天都吃的很饱也不见胖,不知道吃的能量都被消化到哪儿去了。
“那快去吧,没几个小时了,”兆青看了一眼手表凌晨一点多了。
“你也早点儿,”俞升说玩就走了。
“嗯嗯嗯,快去睡吧,哥。好啦,太子给你吃、给你吃,”兆青这才把盘子放在陈杰面前,刚才那小子就一脸希冀的看着他,“你吃着、我给他们送去点儿,要不要给你抱回客厅陪你二爸去?”
“不啦,唔…好,反正你一会儿也要回来弄东西。”陈杰不怕烫吃的满嘴都是碎末。
兆青把蛋挞放在空间里、去车库给那几个做汽修的送点儿间餐,他的出现极大的鼓舞了做活儿的男人女人们,本是想让他们吃个甜品、结果是正儿八经的给他们加了一餐。
带着要清洗的碗碟回来时接收到的是陈杰哀怨的眼神 ,“我都怀疑你去月球送蛋挞了。”
“乖啦,”兆青摸了摸陈杰的脑袋,突然也有一种养儿子的感觉。
“眼神太过慈爱了啊,把我当儿子啦?”陈杰说着还有点儿小雀跃,他毕竟是个感情需求者、喜欢被宠爱。
“呃,儿子谈不上吧,”被戳破心思的兆青没认,“把你当侄子呢。”
“厉害了枣儿哥,你这话妥妥没毛病啊。”
“别说废话了快点弄,弄好了你也去歇会儿。”兆青点了点陈杰的脑门。
要知道建模推断不是个容易的事儿,尤其是校对的时候简直是烦死人了,陈杰哀嚎一声又扑到电脑上。
第8章 第6章[倒V]
剑齿虎于当日凌晨点完成了二改造。
加了更宽的履带和多层减震结构 通过炮台闸门作为出入口加了半人高的空间把陈杰的电子设备都架在了上面 可供一人坐躺。在加高部分的外沿也假设了太阳能板、车头换了八个远光大灯;内里的空间进一步优化、安装了电磁炉放在了后门的边缘,在原有二铺的位置做了可伸缩的桌子;并同时把后棚位置进行了纵向延伸,在原有车体外部扩充了一块保留了车身完整高度方便直立着操作,撤掉了煤气罐加大了安全性;副驾驶的位置连接了新的导航屏幕直接与陈杰所在空间的电脑串联进行显示,可让副驾驶随时观察路线提醒驾驶员。
距离车体的外沿下部五公分的位置加了一层复合钢板,外延上部加了钢管做了一个套笼把车体保护起来。车头前方也加了一个锥形的钢制结构 为了在陷入雪地时推开残雪或者是直接靠推挤前方障碍物清开道路。
为了让剑齿虎更坚固,陈陌知会陈栗把剑齿虎收进雾空间进行粘连性修复。
雾空间并没有创造的能力 但它却不仅仅只有一种修复受损伤的武器装备的能力。它同时也可以对二改造的武备物品进行强化 比如让链接点更坚固圆滑不容易碎裂等 至于其他的功能还在慢慢的发掘中。
现在的剑齿虎看起来就像是个猛犸象,庞大的身躯光洁的金属表面散发着力量感。
所有人上车前洗了个澡穿的舒适又保暖 刮了胡子也剪了头发带着一股子仪式感上了车。
开车的是俞升副驾驶是陈栗 陈氏兄弟在二排、陈杰在二层 瓦连京和兆青在后舱。喜糖随乱窜、海贼依旧不愿意在空间肘匝的地方呆着、勾在车子外沿像是随时能冲入天空一般。
他们就这样开始了一段新的路程。
这一行进几乎可以算是二十四小时无间断开车向前,除了兆青和陈杰这两位开车困难者之外其他人全是轮班上岗
除了上厕所这种不可规避的随机事件之外,固定休息只在开车十一个小时左右出现。他们会一起吃点东西,下车追赶跑跳碰一会儿然后接着赶路。休息的一个小时一般情况下都是强训练的时间 以兆青俞升为主,不停却循序渐进的训练着他们的体能,让他们绕着剑齿虎不断地奔跑并开始正式教他们俩近身格斗技。
只能说陈阳的眼光很准,俞升会比兆青好一点儿 兆青…就把这个当做强身健体算了,一个人可以不协调到这个地步也是万中无一了。
少量情况下会出现收取物资的短暂停留,一般住家都已经不在他们的收纳范围中,他们只会对特定产品的商铺、警署消防署等政府机构以及图书馆博物馆诸如此类、保存了大量日后可能用来参考的精神食粮,偶尔也会在陈杰的要求下停车捡一些奶白色的小石头。
这个世界突然就像是活过来一样,他们看到了很多种带着厚重皮毛的动物,连生性胆小的喜糖都曾在休息时从雪地里叼出毛茸茸的鼠类动物。
自上俞升说海贼捕猎过来的食物是钉齿兽开始,他们就开始大量被动的遇到这种小动物。
为什么说是被动呢?大部分情况下海贼都在外面吃饱了,偶尔进车里无非是和他们亲近一下或睡一觉,以前的主食牛肉条基本变成零嘴儿。海贼像是个操碎了心的老妈子几乎天天都会捕猎,似乎是准备喂养他们一样。
也不知道海贼是否听懂了兆青的嘱咐,总归在半个月里凑齐了两对儿钉齿兽,此刻正圈养在小世界中。
“我越看这就越像钉齿兽,”俞升举着一本古代生物大全、旁边的屏幕上也放着枯燥的科普类纪录片,另一只手不断地往嘴里扔着核桃,“你们看它的耳朵越来越小尾巴、却越来越长,把厚重的毛发剃掉之后,这东西是不是明显和书里越来越像了。”
俞升说着举起书给兆青看着。
“还真是,他们在‘那里’已经开始脱毛了,毛色也有点往咖色走。”兆青说的是小世界。
“对吧,白色的毛发是北极动物的常见毛色,有研究表明草原狼误入北极生存时间长了也会出现白色的毛发。北极狐在夏天是黄褐色冬天就是纯白色,这是他们的天然保护色也是保暖措施。”
“我根本不在乎它是啥色、毛多长,是兔子、负鼠还是钉齿兽,我就觉得肉质鲜美好吃。”陈阳睡醒了,坐起来伸着懒腰,兆青走过去给陈阳敲打着后背松泛筋骨。长途旅行的人不论如何休整,一天睡八个小时也有着无法缓解的疲劳,每个司机都很辛苦、导致兆青最近做出来的食物营养含量都很高。
“…你和你哥真的亲生的。”俞升摇摇头把核桃扔进小罐里,“不求甚解,这意味着动物有他们自身的成长方式,我们最近不也看到了好多动物和我们概念中的印象都有差别的,少量维持着原貌。”
“还真是,那天看到的鹿好漂亮啊!雪白色的毛、巨大的鹿角像是…我都不知道用啥形容。”兆青想起几天前遇到的一种鹿。
“是大角鹿,我不能这么说,太不严谨。应该说是类似大角鹿的亚种,你看到的鹿角可不够大。你看这个…”俞升找出来一本书指着一个彩图给兆青看。
“这么大???它脖子支撑的住么?”
“哎,好问题。这本书后面还说巨大的鹿角可能是造成他们灭绝的诱因,当然这只是个推论。不过是书里的原话…”
“这样也行。”兆青听着也笑起来,最近跟着瓦连京看医学有关的书籍、累了的时候也会跟着俞升看纪录片换一换脑子。
“呃……………………呃……”陈阳发出了一种被不断被敲背产生的胸喉颤音,兆青正啪啪啪的给他松骨,“松快。”
“呵呵,二傻子叔你的日子会不会过的太舒服了,枣儿哥哥,”陈杰从上面倒掉下来露出头,“给我一袋流奶啊流奶。”
“给你热一下再喝,你要不要下来走动走动、总在上面蜷着。”兆青干脆拿出一罐牛奶放在小奶锅里面加热,履带和减震结构的存在让他们的车体内部一直维持着相对平稳的状态。
“表。”陈杰表示拒绝。
“我给你送上去、加点可可粉吗?”
“好的呀!”
“你管他…他肯定在上面看动漫、宅死算了,还给他加可可粉嘞。”陈阳佝偻着身子走到兆青身后,抱着兆青的后腰站直身子。
“喂喂喂什么叫做看动漫宅死,看动漫不假、但也不至于宅死,说的你好像不看一样虚伪!枣儿哥我上去啦!”陈杰吐槽完打了个招呼就又缩了上去。
“哟,京哥开车呢…给我来张卷饼、等会去换他。”陈阳摸了摸肚子又饿了。
“越来越能吃了,二傻子叔你以后不会是饭桶叔吧。”陈栗。
“你爹少吃了?”陈阳就一句话怼回去。
陈陌被点名吃烧饼的手顿了一下、差点把牛肉掉出来,没回话把牛肉往里面塞了塞又开始吃。
“就我们现在的小队而言肯定是达成了全面的演化,先不说我们全体抗寒系数的提高力量的提升。瓦连京演化的是综合视力、陈陌是敏捷、陈阳是力量、我应该是智力。”
俞升把书扔到一边、弄出来个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了一大堆东西,“其中陈陌陈阳的抗寒系数最高、体质最好、防御力、恢复能力也远高于我们。参照我们的情况有理由推断、他们是走身体的强化,我和瓦连京应该是某种个体取向提升。枣儿的情况应该不在我们两者之间,多半是种异变式取向。除此之外也有某种能力的特殊体现,比如我们遇到过的那几个人。”
“二爸,你不觉得你漏下什么人了么?”陈栗。
“陈栗…除了‘那个’之外未见特殊能力,陈杰多半…”
“我咋啦…”
“没事儿,我在观察一阵子告诉你,给你可可。”俞升刚好看到兆青举着可可杯子就递给陈杰,“你又做了几个定位手表?”
“啊呜…好喝。”陈杰喝了一小口甜香的,“就快都做出来了,太子出品必属精品。这个手表戴在我们手上、我们离得越远指示灯闪动越慢,离得越近越快。”
陈杰最近痴迷于一边看动漫一边给所有人做个定位手表,没有卫星定位之后他也要有一种方法为彼此加个保险锁。
“那电不一会儿就玩完了?”陈栗。
“你是不是傻?那是一个功能啊功能,需要你主动开启的。只有你的脉搏低于正常水平线或是手表掉落时它才会强制开启寻找功能,谢谢。”
“嗯挺好,不过对于电池的使用时长、一定要多测试看看能不能达到更高的饱和度。”俞升秉承着鼓励式教育。
“好嘞,到时候成品先给二爸过一遍,你帮我试试咱们多测试再上市。”陈杰说着把杯子送下来人又钻上去了。
“总觉得人类再向从未见过的方向前进,而动物却反了回去。”俞升看着没几个人听他说这种长篇大论喃喃自语着,“你们这帮没有求知欲望的野蛮人。”
“二爸把话题抻回来的方式还挺直白的。”陈栗开着玩笑。
“二哥,我有兴趣哦!”兆青没刷奶锅在里面放了一点儿酥油煮了茶叶,“等会我忙完咱俩说。”
“也就枣儿,混吃等死吧你们!”俞升忿忿不平的坐回原位,把笔记收好接着看古生物的形态外貌。半个多月他们这些人就生活在一辆车里几乎没有个人空间,彻底磨合成了一家人。
脱裤子放什么样的屁、彼此都能从姿势上判断出来、几乎没有任何隐私,当然也没有私人空间、尤其是属于情侣之间的用来起腻的空间。
他们有些疲劳却不知为何一直坚持着,也许正如俞升的盼望他们真的拥有了一个目标。这个目标会让他们坚定,走的每一步都会让内心更平稳。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注意锁定,现在是发的时候还会锁一两个小时。
我这边是正常发的。
第81章 第7章[倒V]
他们保持着每小时7公里的速度不间断前行、距离目标也越来越近 这一路上遇到了一些小的幸存者聚集区、却并没有遇到孤单求助的旅人。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没并没有给自己去观察周围是否有其他人的机会 换种方式说也许是他们在短暂收取物资和休整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什么单身者。
不过兆青确实有三四休息时看到了空间的残留点,大部分的结构都被收取后所残留的一个碎片或者是一个裂面,多半是争斗产生的当下存活者不敢长时间停留在原地而产生的一些未尽之。
他们一步一步向前到了挪威之后、似乎才能像完成任务一样的开始享受生命,俞升也越来越放松。他按照自己的方式进度去了解吸收着属于这个世界的新信息,他的分析能力有了质的飞越。以前经常走入逻辑的死胡同、而现在总是有着那灵光一闪的念头,推动着他继续在认知的道路上前行。
海贼外观上却没有特殊的变化却越来越大 站立身高已经超过一米四、分分钟像是要高过陈杰,双翼展开的长度也趋近五米体重也在五十斤上下晃悠。
俞升观察着海贼的情况 只能说海贼的不断变大也没有逃脱他最初说的动物变得越来越古老的情况 此刻的海贼双翼尾部白色羽毛都褪尽了 全身的颜色近乎咖色、羽毛的尾部近黑色很像传说中的阿根廷巨鹰。
不出意外海贼作为冰雪末世前最大的雕类,俞升有理由相信它很可能会进一步长大。在记录中最大的阿根廷巨雕双翼展开可以达到7米 体重七十公斤、站立超过两米。
陈杰才会开玩笑说:好好的金雕都快养成杨过的雕兄了。
海贼作为新上任的雕兄也发挥了一它的保护力。
除了温度风力日光照射程度之外 陈杰每天都会进行的一个工作就是站在车顶往外释放无人机继续测量空气致机器无法正常运转的物质存在的浓度。
大概就是前两天、陈杰放出的无人机吸引了一小群乌鸦 这乌鸦的体型也变化了许多,几下就把无人机从半空中撕碎俯冲下来要攻击陈杰。
海贼如天兵降临迅疾而来 高亢的叫声驱散了乌鸦群同时撕碎了好几只乌鸦,最后一只被扔进车里由瓦连京进行解剖。
瓦连京一直负责解刨各种物种的结构,俞升站在一边看着被剃干净的骨骼分析这东西的取向。任何物种都有其先祖 直到现在他们所遇到的二十多种飞禽走兽都在按照着自己演化的纲目倒退着,未见例外。
“喜糖这牙可怎么办,”兆青把明显大了好几圈的喜糖抱在怀里,橘色犹如一大张毛毯盖住了他大半个身子。喜糖现在已经不能随便骑在自己二爸肩上了 它个人对于这个变化表示十分郁卒。
喜糖也没有脱离动物的范畴、自然也开始出现变化,最初他们都没有意识到、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喜糖的两颗虎牙都块长过小猫下巴了。身上的色也开始有所变化,属于橘猫的贯穿性条形斑纹逐渐变成段状斑纹,活脱脱一个小型剑齿猫。
“我觉得它吃饭都费劲。”兆青摸着喜糖的虎牙和俞升说。
别看喜糖猫型变威武了、本质还是一只猫怂并粘人,且随时随地会被海贼踩着当地垫搓搓。
“喵~”喜糖的声音依旧细软这部分简直是不符合提醒逻辑,每听到喜糖叫唤兆青都会觉得超级违和。
“因为喉头结构与狮虎不同,它是不是变大了也不会吼叫、只能发出这种细软的咪呜。它到底会变成剑齿猫还是剑齿虎?”俞升从兆青的脸上都能读出问题的题干,“剑齿猫的纪录片太少了,你不是看齿虎篇的记录了么?有的说这牙齿会让它卡住,可生物存在这东西总归有用把,你想帮它磨一磨?”
“咋磨啊,用陈栗磨指甲的么?”兆青想着都牙根酸。
“先这样吧左右现在还不算太长,”俞升不太建议人为的改变现在动物返古的外观,那会让他们无法真实判断其变化的外貌,“看看我们喜糖最终能成为多大一颗糖。”
“你不是说都有极限么?不可能一直往回倒着返古、最终岂不是都变成了细菌。”瓦连京此刻在后面躺着,开车是陈栗副驾驶是难得从上层下来的陈杰。
“肯定是啊,我们的能力增加与此时这些生物的返古某种意义上都是为了适应目前的自然。变成细菌的话……还真是妥妥永久存活了,停停停这个不能想、我说服不了自己。”俞升也躺在上面舒展着胳膊腿儿。
“你还是那个观点?人类在演化、动物在返古。”瓦连京就算对医学之外的东西没啥兴趣、但因其对解剖的兴趣延伸着对这个话题也算聊得上。最近半个月瓦连京的中文水平直线上升,偶尔蹦出来几个俄语单字他自己都发愣像是不习惯一样。
“对,我的观点截止于此刻依旧不改变。”俞升翻着自己的笔记、上面画了很多动物不同时期的骨骼结构,这种可以不断进入研究的感觉让他舒适,“但是这种演化也不过是一种词汇,对于动物来讲他们虽然在结构上有逆向返古的趋向,但同时也在适应环境达成正向的适应性演化。我并不喜欢进化这个词儿,咱们生物的每一步的前行,那儿能用进化退化来形容。”
“那植物呢?”兆青随口问着,这么长时间了他们看到很多的食草动物,却没有看到真正意义上的绿植。
俞升第二看到鹿的时候曾经要求停车,他们少见的在鹿出没的地方盘桓了一上午才发现鹿进食的位置。冰面已经被刨开,鹿吃的是被冻住在冰雪下的绿植。
他们此刻位于加拿大,内陆让这片土地没有收到巨大海浪的侵袭、但有着冰雹肆虐龙卷风过境的痕迹。建筑物损毁严重,不过幸存者的数量确实高过他们行进过的美国地区。
“咱们查看过的植物外露部分就像是休眠一样,其根茎依旧保留着水分已经结成冰。不过我不认为它们都被冻死了,没有任何一株植物被我们清理出了完整的根系,咱们拎出来的部分根系断掉却依旧有活性。”俞升也只能赶着搜集了几个能弄到的植物,他心心念念都是种子。总归要尽快到达挪威种子库,就算没有残余的种子也行至少死心。
“话是这么讲,不过那个鹿是怎么凿开冰原吃到植物的,他们的蹄子那么硬吗?那个角不行吧。”兆青。
“我个人倾向是他们返古的同时也在进行适应性演化,比如咱们看到的钉齿兽长出了超厚用于防寒的毛皮,皮下脂肪也厚了许多。”俞升。
“那为什么要返古直接演化不就行了?”
“这个我就没有任何理论支撑了,也许是在人类没有成为主宰之前动物的形态都是相对强悍的。它们曾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人类崛起后慢慢的没落下去也说不定。”这个部分俞升就真的没有什么概念了,他毕竟不是专门的动物学家也没有生物研究的基础。
“再返古又能咋的还能弄出来恐龙么,海贼再大对上高杀伤武器不也算不上战斗力吗?”陈栗爬到后面换陈阳开车。
“还真别这么说,有很多鸟类的先祖都是翼龙。咱们家的两个小东西的变化都与其原来外观差距不太大,你看钉齿兽很有可能就是兔子、选择其基因的某一段遗传基因激活产生的。当然,我对随机触发遗传基因这个点保留意见。”俞升像是鱼进入了合适温度的水,最近这些信息的摄取让他持续保持着兴奋,“动物的量恐怕比人类的量多得多,我们这一路上从见到第一个动物开始就持续的遇到各种各样的动物,像是堕入了冰河纪又像是进入了雪白的远古世代。”
“你这么说我是害怕的,陆地生物按照你说的变强变大变得适应力更好,那海洋生物呢?”陈栗拿了个汉堡随口说着。
“!!啊,这…”俞升愣了好久没说话。
“你又扎二爸哪个点了,二爸又石化了。”陈杰蹭到下面活动筋骨吃些东西,在上面呆的太久,“喂!停一下车啊前面的。地上有小石头啊,你快去把小石头那上来。
“你也是醉了每一都能发现小石头,一片白茫茫你能看到什么啊你。”陈栗披上衣服跳下了车跟着陈杰手里操作的小蜜蜂到了前面某捡起了一颗小石头。
“嘁,吾的能力不是你这种凡人可以想象的。”陈杰大声喊着却也没有打断俞升的臆想。
“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并没有看到昆虫,如果去掉昆虫类、海洋生物比陆地生物、多得多也普遍大得多。在飓风形成的时候、海洋生物反而有更多机会活下去,冰盖无论多厚、理论上海洋到了某个度其温度就会稳定。没有人类的捕捞所有污染也都停止了,理论上海洋会更接近所谓的自然状态…”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俞升不断地摇头,“我们以前对于海洋就不够了解现在就更无知了,幸好没有直接开上太平洋,简直不堪想象。”
“这么严重么?”兆青接过陈栗手里的小石头放进专用的罐子里。
“谈不上严重、只是我们手上所得到的物种信息所见案例并不充足,瞎子摸象全靠脑子里面的推断。我只能顺着我现在想到的逻辑继续往下走,按照这个想法不可能只有陆生生物返古、海洋生物应该也会按照这个方式走下去,除非我们看到一个新的案例否则我的推论某种意义上就是成立的。”
“二爸,你是准备成为一个动物学家吗?”陈栗听着着一长串话脱着外套。
“讽刺我是么,现在就把你扔出去信吗?”俞升。
“不可能。”陈栗吐舌做了个鬼脸。
“可能。”陈陌。
“操,美色误国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陈栗摊手这日子越来越没法过了。
第82章 第8章[倒V]
当他们开始关注动物的变化时、就好像全世界的动物都从他们的眼底突然冒出来一样。
这场冰雪对于人类来讲 威胁到了种族延续的同时收割太多数量的人类 而被他们认为是末世。
但从远古走来的一代一代动物,对此并没有什么不满、悲伤的理解。它们在气候和星球的变迁里一又一的体会着整个种族灭绝的事实,又一一的靠着无法言说的适应力存活下来。
地球从漂亮的蓝色水球变成洁白的冰球、也并没有剥夺属于这个星球的物种多样性,兆青的空间中又加入了两对儿正在返古期的雷鸟(指的是在中国东北部的二级保护动物鸡形目松鸡科雷鸟属动物,不是神话里面的雷鸟,同时在格陵兰岛也有发现)、也放了两对儿北极兔。
北极兔的变化比较靠近他们见过的钉齿兽 但尾巴和耳朵都在某个程度上不再加长或变短,雷鸟只是体型更大了。
这是个有着非常低俗的豢养原因的收集 被要求放入兆青小世界的这几种动物大多都是食物的后备军。虽然北极兔简直是长得非常萌且可爱、还有高挑的长腿 却依旧被他们划分在可食用动物的范围内。
当然这几种动物的最初来源都是海贼的功劳 这让他们一度怀疑作为人类自身的能力、有被哺喂的错觉。
他们越靠近北方遇到的聚集区就越少,目前他们正在加拿大最边缘靠近格陵兰岛的方向。因为毗邻北大西洋已经没有多少发达城市的遗迹 就像是进入了真正的大自然、行路到此可以用廖无人烟来形容。
兆青已经开始用猪皮和瓦连京学着缝合 在车辆的颠簸中手也越来越稳。
大陆架的碎裂让加拿大和格陵兰岛的中间有一小片海洋 他们不得不踏上真正的海洋冰盖。由于俞升对海洋的谨慎态度他们停了半天、将剑齿虎的周围加了一圈中空的橡胶体,就像是给剑齿虎套上了个大的游泳圈。如果冰盖真有不可预见的碎裂 再跌落的同时亦可以为他们争取一些时间,这就足够他们拿出真正的船只保命。
进入海洋冰盖最初是陈阳开车行了一段就发现非常平缓,几乎连颠簸也无就换了兆青。兆青第一开有履带的车总是急刹车或是突然冲出去 在差点把俞升给晃吐了之前才找到了脚感。
陈陌也是生无可恋的看着陈阳,能把这么宽的履带和层层减震开到可以忽略不计、颠簸依旧也是一种本事。
陈阳表示第一开能开成这样已经是非常完美了,进步源于不间断的鼓励。
终于踏上了格陵兰岛兆青也算是完成了第一驾驶任务,被换下来的时候里衣都汗湿粘在身上。
格陵兰岛的幸存者反而比他们想象中要多一些 几乎是行一会儿车就会看到圆形雪堡。应该是当地留存的因纽特人,穿着厚重的皮毛外衣偶尔还会给和他们打个招呼。
兆青他们此刻坐在一个很大的雪房子里喝着当地的奶茶,剑齿虎也停在外面由陈阳和瓦连京清理车头上的残雪。
他们面前是个结构非常完整的家族,六个中青年的男人和四个妇女五个老人,还有九个孩子。一个很大的雪房子健在最中央,周围也有七八个小雪房子高低错落组成了一个雪堡。
并不是他们不着急赶路停下来休息喝茶聊闲天,而是他们看到了属于原始社会的一幕。
他们在行进的途中刚好看到几个人围攻一只体型巨大的北极熊,这北极熊有比纪录片里面的起码大了两倍,看起来并不是纯白色。猎枪对于这样体型的庞然大物来说已经不能造成实际性的伤害,这些人最终用长矛、绳索和自身的力量赢得了一头巨大的猎物。
这颇为原始的物种之间的直接对抗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最终大熊倒下他们在一旁看着恨不能都出来鼓掌了,事实上陈杰也是在车顶直接钻出来鼓掌了。
似乎是因为对方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生人、便邀请他们一同前行,兆青起初还认为这些原住民太过热情好客没有戒备心,当看到对方的交通工具时便不再这么想了。
越是生活状态原始的人越有可能在自然的巨变下生存下去,这些人的交通工具是三台雪橇以及七十多只雪橇犬和八只驯鹿,拉风值破表看得人羡慕不已。
雪橇犬的体型没有大的变化,可那白森森的尖利牙齿明晃晃的昭示着、狗也许真的是狼的亚种。“都是你们的孩子?”兆青看着周围这堆发色眼珠颜色相同的小孩儿、用英文问着给他们倒茶的女人,三十五岁左右的赛琳娜。
“可不是呗,现在也没别的事儿了,坐家就是生孩子了。”
“这话你可过谦了、刚才您不是也参与战斗了。”俞升提了一句。
“没办法,家里这么多张嘴不下狠功夫吃饭都是问题。”赛琳娜说着几个男人正在外面趁着巨熊没有冻结实拆着骨肉和皮毛,“你们打算去哪儿,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看到有人从海上过来。”
“我们从加拿大来准备回华夏,”俞升说。
“这么远?还真是够有勇气的,海上的情况好吗?”
“都被冰封了倒是很平整。”俞升实话实说。
“我们不敢上海、现在的鱼大的都能射穿冰面…”
“??怎么会?我们走过的冰盖都很完整…您能详细说说吗?”
赛琳娜看着面前这些人似乎并没有太的恶意,也就把自己所知的情况说给了兆青这一帮人。他们当地除了猎杀北极动物使用之外就是捕鱼,现在每天清晨在赛琳娜口中的南海子附近有一片地方、接连好几天有像金枪鱼一样的大鱼从海底凿穿冰面越上冰层。
“哇,那你们的食物可真的有不少了。”陈杰。
“不不不,当时去捡很有可能受伤的。现在缺医少药谁也不敢随便玩命,我们都是等傍晚直接去捡,倒也能补充一些口粮。”赛琳娜。
“您知道原因是什么吗?以前也有鱼跳上岸的情况?”俞升。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祖母说是因为海底的鱼需要日光,祖父说是没有氧气了。”赛琳娜说着笑起来她对于鱼为什么上岸没有兴趣,只要上岸就行。塞丽娜口中的祖母祖父都是当地的纯因纽特人,只会说因纽特话。在她的这个家里会说流利英文的只有两个成年人,其他人就能听懂小孩儿能说上几句。
“您一直生活在这里?”兆青。
“怎么会…我们都在外面挣钱,亏得祖母…呃”赛琳娜说着一个刚进屋的男人咳嗽了两声,“亏得祖母提前告诉我们祖父病了,我们这帮子在外面飘的也就都回来了,结果就遇上这情况了也不敢往外跑了。”“政府结构已经全面崩塌,我们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些小型聚集区、不过似乎都没有你们过得好。他们靠着周围城市村镇里面遗留的物资勉强的对抗寒冬,收音机什么的已经收不到信号了。”俞升知道赛琳娜必然没有说实话、但这并不重要,有所保留才更符合目前的情况。
“那你们知道哪里不是冬天吗?”赛琳娜。
“很抱歉我们来路都是冬天,我们准备去华夏也是想碰碰自己国家的运气,想去赤道附近看看有没有可能有政府存在。”俞升。
“明白了,我们可不敢往前走。前些年只希望能脱离这种茹毛饮血的生活,现在却只有守着这片故土、用祖父祖母交给我们的狩猎方式才能有些安全感。”
“这是明智的选择。”俞升说着听到了几声小小的呜咽,回头才看到了一窝小狗,或者说是潜在的始祖狼崽子,旁边应该还有两只孕期的母狗趴伏在温暖的房子里。
“这话说的唐突、可你们只有这一辆车,一路上的吃喝恐怕都放不下吧。您别怪我问得太多,我们确实也没有什么其他人可以问。”
“嗯?你们叫什么?魔法袋还是什么?咱们都一样,是不是大概三米?”兆青接受到俞升的眼神,军政话题俞升沟通,敏感话题时都是他来沟通、会让彼此防卫心更低。
“你们真够直接的…我们叫做灵魂袋子。”
“还蛮…形象的。”兆青对这个名字有些…
“得了、你满脸写的就不是这句话,这是祖父起的,他是泛灵论坚定地拥护者。我才不信人死后有灵魂,我只相信活着的时候,不过你可千万别把我说这个话告诉祖父。”赛琳娜挤了挤眼睛,在白发苍苍的祖父祖母前她还是个孩子,“亲爱的咱们先不说这些不重要的事儿,先开门见山的说点儿实在话。”
“您想要什么?”兆青能知道对方愿意把他们迎进家里多半是为了这件事儿。
“痛快人儿…我们吃喝暂时不愁、有一些存肉存粮也有毛裘,我们希望能用我们的食物和你们换一些药品,我相信你们从城市而来多少有些存货。当然你们不同意也没什么,大家在这时候相逢一场不容易,你想歇个脚我们也不会赶你们。天地都是大家的,你们也别不自在。”
天地都是大家的,这句话说得开阔。让人不得不对面前这个黑发女人有好感。有研究表明因纽特人、本身就是黄种人属于蒙古人种的北极类型,他们的相貌更靠近华夏人。这也是为什么双方在看到彼此的时候,最初就没有生太多戒备心,多半是种族外貌带来的天然亲切感。
“我们确实有些药品但种类不全,你们需要的是什么?”瓦连京作为这里唯一的黄头发挤进了对话,他刚和陈阳进入雪堡喝了口热的。
“这是我们队伍里面的医生,药品都在他那边你和他说吧。”兆青补了一句。
“呃,我还以为你是医生他们都是军人…。”
“很像军人吗?”陈杰听这话美滋滋的。
“噢,小甜心,他们几个很像军人你…很像军人家属,哈哈哈。”赛琳娜说着大笑起来,爽朗无比。
陈杰郁卒,噘嘴退出交谈圈儿逗小孩去了。
第83章 第9章[倒V]
“欧姆你来说吧 我也不知道咱们都需要什么药品。”赛琳娜喊着另外一个会说英文的男青年。
“抗生素类的消炎药肠胃药、如果还能换一点儿维生素就好了 小孩们都在长身体没有蔬菜和水果。”欧姆说。
瓦连京点点头回头去看陈陌,结果看到两个智障一样的陈陌和陈阳、正对着一对儿仰头看他们的双胞胎小姑娘做鬼脸。
陈阳还侧头看了看自己的哥,他哥很少和他一起做这种动作,也不知道老东西今儿起了什么兴致。陈陌没有理会陈阳费解的眼神,逗小女孩的同时余光一直看向坐在床边的老人,被赛琳娜称作祖父的老人。
陈陌的注意力像是集中又像是非常散 表情柔和眼神却很冷静。整个情绪之间带着一种不流畅的感觉,就像是时时刻刻都被人打断什么事儿一样。
“喂!”俞升只看到了陈陌的背影 以为陈陌又想捡孩子了。
“嗯?”陈陌对俞升的声音非常敏感看向俞升 后者抬了抬下巴他才问 “怎么?”
“抗生素类消炎药肠胃药维生素换什么。”瓦连京用中文问陈陌。
“换…”陈陌看了看边儿上,瓦连京明白了。
“给你们的小狗崽儿开个价吧 我们要两条…”瓦连京犹如翻译切换成英文模式。
“NONONONO 狗狗可不行、我们现在全靠狗狗拉雪橇拉猎物 ”另外一个男人用蹩脚的英文简单的表示着自己的拒绝。
“当然可以不换,天地都是大家的、可狗崽儿是你们的。”瓦连京就是问一嘴 买就买不卖就不卖。
“欧姆,你可以再去去问问你的长辈,你们的大狗也不少、将来也少不了狗崽子。”兆青明白陈陌的意思 和欧姆商量着。
欧姆看了看赛琳娜后者点点头、他就去问倚在大床上抽烟的老者,似乎是说了好几句老者也向他们的方向又看了看,兆青只是微笑的点头示意。
结果当然是换。
这个小家族他们也不确定会不会再有人入北极圈、靠近他们的生活范围,任何时代药品都是紧俏品。尤其是此刻趋之若鹜、不足以形容药品的珍贵。
这家里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被叫进来提供着建议 一家人有商有量的。
不过他们对于的开价倒是惊呆了兆青和他们的小伙伴,这些因纽特人要的药品是用片计数的,他们开的价格加起来可能也没有十盒药。这远远低于兆青他们的心里预估,他们还寻思怎么不得要个百十来盒。
可能是他们诧异的表情太过明显,对方以为要的太多了又砍掉了一些维生素才连连说着不能再低了。
“三十五盒抗生素、常用药品一百盒、留五箱综合维生素。”陈陌知道兆青和陈阳扫了半个西雅图医疗中心,他本身存了很多药品。维生素什么的对于他们来讲也不是必需品,他们有兆青有充足的的蔬果,陈阳又补了一句,“按我们自己的心理价位走,多留两箱维生素。”
陈陌全程说中文,对方听不明白只能等待瓦连京的回复。
“成嘞。”瓦连京拿出陈陌知会的量码在桌子上,又把成箱的维生素堆在桌子边儿。
对方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么多东西被拿出来,似乎是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也没人说话。
兆青看着这一堆人连带着小孩儿乌溜溜的眼睛都盯着他们还挺可爱的,解释说,“我哥说了,你说的价格不行,按我们的心理价位走吧。医生还给你们留了一些注射器和缝合线,都在这个医疗箱里。特殊说一下这种是针剂一共十盒,一盒十五个,受伤严重的时候肌肉注射臀部或手臂肌肉推进去。剩下的都是口服药、基本上常见病都有了,什么时候用你们自己判断,怎么用都有说明书。维生素这东西一天给小孩儿吃一颗就行、多了也根本不吸收,给老人家们也吃一颗应该够了。东西全了,我们去挑两条狗,OK?”
“亲爱的你吓到我了…”赛琳娜看着她周围,没有一个男人说话只能主动开口。她只能接着说,“您给这么多我们哪儿敢拿,我们见人少、可世道总归…”
“呃,可以理解。”兆青明白突然的重礼反而会引起对方的疑心,像是他们有什么不良要求一样,“信不信换不换都随你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合理,因纽特人都养因纽特犬做雪橇犬,基地狼血统的狗怎么也比阿拉斯加贵吧。一条种好以前的起码五八千块,两条就算一万五。”俞升补充着说就算不是纯种的也值,毕竟没有多少动物给他们从最小开始驯养的可能,“这些东西加起来还不到两万块,在你们的眼中我们给的多,在我们的眼中我们还赚了。”
“我们也着急上路也没时间给你们挖坑、日后再见的可能性都不知道在哪儿。赛琳娜,我们自己去拿两只、一公一母这就离开了。”兆青最后询问了一下面前人的意见,一旦人们开始怀疑就不会真的放心,他们只有尽快离开才会让这些原住民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赛琳娜回头看了一眼抽烟的老者。
老者敲了敲烟斗扫看着了一圈他们所有人,眼神最终似乎是停在陈陌身上,看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您去吧。”赛琳娜。
“太子和栗子去。”陈陌就这一句,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和外面人交流没什么兴趣,人类总会按照自己的方式曲解对方的意思,他们也会按照它们自己的理解歪曲来者的意图。更何况此刻,陈陌明确的刚知道原来世界上不只有一种交流方式。
沟通从来都不是什么有效率的事儿,它只是某一方没有战斗力时的不得已方式。
“爸爸我爱你!”/“daddy love you”陈栗陈杰一左一右的扑到陈陌身边,吓得陈阳立刻弹到一边儿捂着小心脏,没有兆青拉着他得弹出去。
“滚!”陈陌像个夹心饼干中间的馅料被亲的都石化了,反应过来时两下挣捡来的儿女,狠狠地擦了擦脸颊。
“恶心死了,”除了俞升陈陌一点儿也不想被别人亲,说完陈陌就像是激灵过头有些累了的样子,掀开毛皮帘子回车里去了。
“…有点意思,”俞升还很少看到陈陌近乎于不好意思的情况,又觉得陈陌的状态有些异常、站起来追出去留了一句话。“我去看看你哥。”
“噢噢噢,好可爱啊嘤嘤嘤,”陈杰都快被小奶狗给俘虏了,抱着轻柔的摸着小奶狗的脑袋,“栗子,小狗怎么会这么可爱啊!”
“别和我说话,我也是有小动物的人了。”陈栗拉开衣服把小奶狗放进羽绒服里保温。
此刻别人家的‘小’动物喜糖和海贼都在外面撒欢玩儿雪,完全不知道自己将陷入带小奶狗的世界。
“枣儿哥哥,有木有宠物奶粉??”陈杰摸着小奶狗的鼻尖、感受着被小舌头舔的天堂触感用中文问兆青。
“应该有吧,我给喜糖准备的它不咋喝。”
“走吧走吧回车里。”陈杰看着对面那些因纽特人,特别害怕对方会把属于他的小奶狗给抢回去。
“……”赛琳娜和几个年长的人脸色都有些尴尬,没想到对方付出了大量的药品、只不过是为了给两个少年一个宠物。
当然这绝对不是浪费,雪橇犬对于因纽特人来讲就是家庭中的一份子,这也是他们很少卖狗的原因。
“那就谢谢你了赛琳娜,我们还着急赶路。非常庆幸遇到了您,我们的孩子很开心,愿你们以后顺利。”兆青说完拉着陈阳要走,看着陈杰和陈栗听到他这话就像抱了俩金砖一样抢着出门直发笑。
他们上车坐好,把外面玩儿的喜糖和海贼弄回来,热好了车、车刚开出去两步还没出雪堡结构就被追出来的赛琳娜拦住了。
“我的老天爷她不是想把狗崽子要回去吧,我不要。”陈杰哭丧着脸,陈栗也开始忧伤了。
“没事儿、肯定能给你们留下的,我问问啥事儿。”兆青按下车窗看到铁笼觉得不太礼貌走到面打开车门,“怎么了赛琳娜?”
“别怪我们防范心太重。”
“当然不,”兆青这话说的真心,“您不至于追出来说这一句的快回去吧。”
“您等会吧。”赛琳娜拍了拍兆青的手背挽留着。
“怎么了?药品不知道怎么用?”
“欧姆是个村镇医生他知道怎么用,是祖父有东西要给你们。但是这个东西不像狗崽子一样。我们做不了主,得看它们的意思、稍等一会儿。”
兆青回头看向其他人、其他人的眼神也是无解,看来没有人知道赛琳娜再说什么。陈杰陈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抢小狗就行。
“这事儿都是老祖父去商量得一会儿呢,它们比狗不好惹多了。”赛琳娜还在自说自话,正好欧姆拎着一个半米高的小袋子过来。
“这是刚才那个白熊的肉、还放了几条我们捡的鱼,这些日子没有猎到海狮没办法让你们尝尝。不过我们一直在扩大捕猎范围,肉和鱼我们真的不缺。”
“这…”兆青回头看向陈陌,后者闭着眼不断地敲打额头太阳穴,兆青只能分析求解没发言应该就是不拒绝的意思。
“谢谢你了,”兆青说着陈阳把袋子拎上了车,点点头算是感谢馈赠。
兆青低头扫着这一袋子东西有点儿尴尬,他们都不是那种自来熟、可以随时接受别人好意的人。
“别纠结了你想给啥就给吧。”陈阳捏了捏兆青的后颈,一语戳破兆青的小心思。
“我给他们一些干的蔬菜和水果行么?就是在埃尔多拉多那个铺子里的。”兆青知道不能给新鲜的东西,但也想给点儿什么。
“可以哎,泡水喝总比吃维生素片好吃吧。”俞升随口接了一句。
兆青这就行动起来从脚底下扯出来个箱子,清空里面放了一些他所说的东西举到欧姆面前。
“我们不是来换东西的!”欧姆在室外本就冻得通红的脸更红了。
“谈不上交换拿着吧,这是好意。”兆青这么说了、诺姆只好把大箱子抱在怀里。
就听兆青接着说,“底下有茶叶和茶别压碎了。”
“好…好的。”欧姆笑起来显得也就二十五岁左右,很年轻。
“枣儿哥哥挺会说话啊。”陈杰摸着怀里的小东西,喜糖已经踩在陈杰的膝盖上往里看有什么好东西。
“来了来了,这事儿也就祖父能做到,要是咱们一定会被桑吉特一角顶出来。”赛琳娜说话时兆青看到了两个男人抱着两坨东西出来了。
第8章 第1章[倒V]
兆青顺着赛琳娜的眼神、看到赛琳娜口中的祖父和一个老年女人也出了门 望向他们的方向 就好似那两个被抱在怀里的坨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们一定要对它们非常好,它们已经断奶了。给他们吃些植物或者小饼干就能活,得定期给他们喝水。不用担心植物不够的情况,他们的父母都可以自己刨开冰面找到植物。”赛琳娜说着兆青突然就知道了这两坨是什么,就刚好看到赛琳娜先开一个毯子里面小鹿的眼睛立刻萌杀兆青。
“我天…”兆青根本不敢伸手接回头用眼神求助着。
陈陌也被吸引回头看着这一下子把他都给整没声了,他们突然知道刚才赛琳娜他们的感受了 这可算是重礼了没有当受的理由。
“…我的妈呀、鹿爸爸和鹿妈妈都出来了,”陈栗看着赛琳娜祖父的方向看到了几只鹿。
“这我们不能收、驯鹿对于你们也不容易。一头鹿一就能生一胎 少有双胎还是留在你们身边吧。”俞升心里滴血、却说着正确的选择。
兆青的小世界就像是俞升心里的诺亚方舟 他们早就开始往里面放着不会给小世界造成太大影响的食草动物。一面留种一面做备用食物 显然面前这两头驯鹿不在他们的食谱中,带有的是种子意义。
俞升怎么会不想要 只是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他能判断什么时候可以开口、什么时候不能接受。
一个连名字都没有互通过的男人再欧姆耳边说着话 欧姆频的点头然后冲着他们说,“祖父说 这世界最终变成什么样子没人知道,你们中有人灵魂里有一片绿色。”
“祖父说他这么说你们就会接受的。”欧姆听了旁边男人的话补充了一句。
“……”陈阳没等兆青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就跳下车,似乎是想要往老人的方向走却被欧姆身边的中年男人拉住。
那男人说着因纽特话陈阳听不懂 但是内心焦躁让他表情严肃。
“你不用过去了,祖父不会和你们说什么,他所看到的是属于你们灵魂的内容。”欧姆非常迅速地翻译中年男人的话为英文。
“我不是要让你祖父说什么,我是想让你祖父以后都…”陈阳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暴戾的念头 他的未尽之言写在他的脸上。兆青被这莫名其妙的走向弄得呆愣不知应该做什么,车前面又站满了人,他一时无从下脚去阻拦陈阳。
“就算你们不给我们药品,我们也会给你们吃的,这是我们对于保有灵魂之人应尽的义务。可我也不想给你们鹿,我们只是不能反驳祖父的决定,做这一切不是为了给你们借口让你伤害我的家人。”欧姆所说的话不知道多少是翻译自仍在说话的中年男人,又有多少是出于他自己的口。
“阿阳…”陈陌走到后车门探出半个身子。
“哥,这话什么意思你听不懂么?”
“上车吧。”
“哥!”
“上车。”
陈阳站了一会儿才上车,他本想拉着兆青又怕太过明显,干脆自己坐在了一边儿像是生闷气一样谁也不搭理。
“鹿我们留下了…谢谢塞斯先生,请你转告他、如果你们死亡灵魂袋子会被其他人吞噬吸收,包括里面的东西。”陈陌说着扫了一眼俞升和兆青、俩人只能上前接过来两只包着毛毯的小鹿。
“天啊,这事儿我得赶紧告诉祖父。”欧姆鞠了个躬抱着箱子跑了回去。
陈陌抬起手示意了一下,赛琳娜的祖父竟然在那微微点头。
陈陌点点头,沉声道,“阿京,开车。”
陈陌并没有在意其它仍站在车后门的人,甩出去个黑袋子的瞬间把后车门关好,车子启动。
在车顶钩站的海贼随着车行速度冲射到天空里盘旋着跟随,偶遇的因纽特人就这么从后视镜里远离了他们的视野。
“不忿?”陈陌看着陈阳,陈阳懒得说话把兆青拽到怀里抱着不看他哥。
兆青明显看出陈阳是在和陈陌闹别扭,只能暂时不吱声、他也被抱得有些别扭。不是不习惯陈阳的怀抱,而是不太习惯抱鹿这种生物。
喜糖也压住猫咪的好奇心、精的灵的不去钩陈杰的外套,所有人都在等待陈陌说些什么或是陈阳问些什么。
“你以为你冲过去就能杀了他?”陈陌说着打了个哈欠。
“不过才几个精壮男人几十条狗,还能怎样?”陈阳说着。
兆青吓了一跳怎么就从送东西、接受馈赠说到杀人了,俞升陈杰大概明白原因、陈栗没注意这细节也和兆青一样一头雾水。
陈陌直恨不能拿枪托给陈阳脑袋一下,“傻狗、你到现在还看不出谁是最难缠的,那老东西分分钟给你捏到痴呆。”
“什么意思,陌?”俞升。
“那老东西能在脑海里和我对话…”陈陌这个说法让人诧异,就听他接着说,“那是我没有遇到过的力量,他要是攻击我、我绝对承受不住……实力等级差太多了…”
“一个一个慢点说,首先怎么确认他和你对话、又怎么攻击你、你第一说出等级这两个字,这里代表了什么。”俞升。
“在我脑海里想起一个声音或者一个画面不能形容、反正我知道是属于他的。我都不能判断他的语言,可我懂他的意思。攻击方式我无法判断、就是潜意识知道后果是、我可能变成白痴。在我意识到他可以通过脑子里和我沟通时,我就突然有了等级意识。他的力量太磅礴了。”陈陌说的来气又给了陈阳脑门一下,“还想冲,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不太…”俞升不解。
“我想想……”陈陌双手吊在栏杆上不断晃动身体,他注意力很难集中但也必须把这段说完。他站在最后面被加宽的位置上让他不至于蜷缩身体窝着,闭着眼,“我活在黑夜里没有五感没有判断力,天亮了光带着五感回到我身上。那一刻我看到了恐龙,我也不需要任何学习、曾经也没有任何经验。却也能知道自己是小的,不了解也会拔腿就跑。大概这样吧。”
陈陌不是个文人平日里话也不多,能描述到这个底部已经是穷尽他的形容方式了。
“你之前…”
“没到晚上说二十分钟话的时候。”陈陌一句话解释了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和俞升说这情况。
“说正经的别打岔,人如何产生这种能力先不说,但接触的瞬间就让你能对于彼此的实力有预判?”俞升。
陈陌不住点头,“我挺正经的、本来这事儿也是只想和你说,说多了只会带给他们负担。奈何傻狗真的是胎盘养大的,不解释这事儿过不去。那个老头不是一般人,他的这种…我们暂且叫他能量吧,非常强大。”
“你有办法形容那种东西的样子吗?”俞升。
“没有…完全没有。它像是透明的丝线、又像是银白色的波纹、也像是一个圆滑的大球、又像黑夜的海洋。”陈阳话语间又漫上来刚刚强压下去的疲惫。
“知道了,去睡一会儿。”俞升把另一只小鹿给陈阳抱着,伸手把陈陌拽过来拖到下铺躺着,顺便把陈阳军靴脱了盖上毯子,“快睡吧……什么都别再想了。”
“会护着你们,还不是最后一刻,我在最前。”陈陌把外套扔在地上。
“嗯,”陈阳别别扭扭的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陈陌知道自己哥的意思,遇到能力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第一原则就是保证自我的存续,若真是压到底线陈陌也会带着他们鱼死网破,他哥总做他们的围栏和第一线。也怪不得他哥在雪堡里一直维持着他们不能理解的诡异状态,多半那时就是在和赛斯进行着他们无法理解的沟通,他哥对这事儿心里有谱才会让他回来。
“不用你操心了,睡吧。”俞升把耳塞和眼罩都给陈陌配备上,蒙着眼的陈陌一只手勾到俞升的下巴拽过来使劲亲了一下才侧着冲着里侧。
“等一下,停车。”陈陌还没躺热乎就喊起来,“都闭嘴!”
车里面的人面面相觑,根本没有任何人说话。这…他们看着陈陌紧皱眉头跳下床打开后车门,他们还能远远的看到雪堡的结构和那几个仍旧向他们t望的人。
过了一会儿、陈陌手指比在眉毛做了个示意,点点头关上了门,“开车。”
“你行不行?”俞升没有问陈陌做了什么,只是看着陈陌的眼白突然像是爆了血管一样的布满了血色非常担忧。
“让我缓缓,让我缓缓,几天时间还是有的。”陈陌几乎是摔在床上的,过了三秒呼噜声就起来了,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俞升又沉了一会儿确定陈陌已经陷入度睡眠,才压低声音感叹,“真是…如果咱们先一步引起纷争,战斗结果搁一边,这信息点对方肯定不会告诉我们。”
“真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个世界保护…你们了。”陈阳。
“保护枣儿就说枣儿,不用很勉强的加上你们。”陈栗。
“我是这么想的…”陈阳。
“怎么突然眼底像是出了血?”兆青。
“他是咱们之中唯一一个做过预知梦的人,不说这种东西是否合理、如何存在。陈陌比起我们一定有什么其他的能力,他所说的这种东西…总觉得是他能力的过度使用,就像我们过度阅读会出现角膜炎一样吧。”
“很像X教授的心灵感应或者是精神控制力。”陈杰作为对修仙极端入迷者、对于超能类电影也看的足够多。
“哥这种能力会不会就是精神力,这种从未被人证实存在、却没有任何人敢说它绝对不存在的力量。”兆青已经把小鹿从毯子里面解放出来,他坐在陈阳的腿上一左一右两对儿水润的鹿眼望着兆青、似乎还不明白为什么从温暖的巢穴就这么被搬到了晃动的铁皮里。
俞升叹了口气,终于明白感情这种东西怪不得很多科学家都说是附加品。他现在好奇死了,课想的不是这种力量的成因、也不想把陈陌拽起来得到更多的信息。他脑子里想的是这种意识形态的沟通会不会对陈陌造成某种伤害,陈陌此时的呼噜声都是杂乱的、还会磨牙。
“我先把科学都抛了,放开想象力去试图找到某个理由。我在那个老人的手腕和脖子都看到了青黑色的图腾,因纽特人是蒙古族的分支。满蒙民族里有一样东西一直被传承,就是巫师。”俞升说着用拇指在陈陌的额头上面轻柔的拂过,陈陌紧蹙的眉头就展开了一些呼噜声也平稳了。
“巫师这东西自古有之、没有任何纪录片和书籍确定的说过巫术的力量到底如何而来、如何而亡、是否存在。我偶尔看闲书也有人说信仰本身就是有力量的,赛琳娜不也说他祖父是虔诚的泛灵论拥护者。”
“升哥、说的东西太玄了。”陈阳有点儿难以接受,他的脑子直线条、到现在都没有彻底接受兆青所谓两辈子的事儿。
“可你有不相信的理由吗?从始至终可有任何一个人说过那个祖父的名字。”俞升。
“赛斯啊…我去啊,是我哥说的。”陈阳这会儿也没有别的辩驳方式了。
“先别说这个了,想都脑袋疼…只恨智商不够。”俞升坐在陈陌旁边的车底地板上,“枣儿先把两只小鹿放进去吧,要不要取个名字。”
“还有它们呀!”陈栗这会儿从诡异的话题内容中逃了出来,把怀里的小东西捞出来。
喜糖喵呜一声就立起来了,猫眼直勾勾的盯着小奶狗还凑上去不停用鼻子嗅着。
“自己的宠物名字自己取。”俞升想起陈陌被夹在中间亲时那惊愕的脸笑了起来,缓和了摊在眼前的巨大信息量冲击。
第85章 第11章[倒V]
多思者最不幸大多因为他们没有一时一刻放过自己 俞升已经陷入没人打扰或者说无法被打扰的沉思。
喜糖看着周围的这些小动物都不知道先观察哪个比较好 似乎是知道小鹿们会被放进那个绿色的温暖地方,翘着尾巴先去看了看小鹿。
喜糖对于其他小动物没有什么嫉妒排斥心,它的性子似乎和兆青非常相近、柔软温和且怂。小鹿眨巴着漂亮的鹿眼完全不怕喜糖的样子,任由这颗毛茸茸圆滚滚的脑袋在它们周围蹭来蹭去,当喜糖那两颗新生威武的剑齿根本不存在一样嗅了嗅。
车厢里地方毕竟还是紧窄不够这么多人和动物呆着,小鹿是站立的动物也不愿意一直被抱着。
兆青放着喜糖蹭了一会儿小鹿 转身和陈阳说了一声,“我先把两个小东西送进去。”
陈阳嗯了一声状态还没有完全调整过来 兆青亲了亲他的额头转眼进入了小世界。相爱的人不仅仅需要陪伴 也需要彼此的空间。当陈阳因兆青陷入某种对外的暴力情绪时 兆青反而会给陈阳一些自我的空间,那时陈阳也许才能更冷静些看待问题。
兆青抱着两只小鹿换了个空间 小鹿愣了一下就挣扎要跳下地。
两只小鹿从出生起就没见过这么大片绿色 草食动物对于植物的天然喜爱让它们试探着往前走。
动物有自己探索自然的方式、兆青纵着它们也不跟着 他对于小世界有一种掌控式观察方法,无论他在外面世界的哪里或身在小世界的哪、都可以通过他自我意识查看到小世界里的全局。
兆青是个遇到重大信息量时反而会做很多无用事情的人 很像是越临近考试越会收拾文具书本的人。他准备去看了看被圈在篱笆里面的北极兔还有钉齿兽、被散养的雷鸟,收一收蔬菜也去换一下蜂蜜桶。
兆青看了看钉齿兽和北极兔所在区域地上的草有没有被啃荒,因为怕这两种小动物会打地洞 所以陈阳提前进圈了一小块地、在上面放了细软的铁网。鲜草可以从铁网的空隙中窜出来,为了保证舒适度还放在角落里放了几层干草。篱笆很高几乎到兆青的肩膀也不怕这两种小兽跳出去。
刚好钉齿兽和北极兔合笼也不打架,也许真的像俞升所说钉齿兽本身就是由兔子返祖形成的。
这些小东西已经习惯这里的温暖的气候,脱了一地厚重的毛。
兆青进去给收拾干净放在一个袋子以备后期有用 也清理好粪便,又往食物槽里补充了一些白菜和胡萝卜。小东西们蹦蹦跳跳的凑过来,没一会儿就陷进了啃食新鲜蔬菜的三味镜。
兆青还去雷鸟窝篱笆里清理干净鸡屎、续上糙米和玉米碾出来的碎粮加了蔬菜做的饲料。他蹲下去雷鸟窝里摸了一把、不愧是鸡形鸡科的动物,还真有好几个蛋在里面。
为了有更多的鸡和蛋这一兆青就没有往外拿。
摘洗了很多的成熟的蔬菜放在筐里,兆青又把陈阳刚弄出雏形的室外厨房间整理了一下,锅碗瓢盆调料都按照他的习惯摆放着。
兆青在这种状似无序的简单劳作里反而会放开思考路径,起初他没有听出灵魂里有一片绿色的含义。
现在细细想来却已经知道陈阳当时动了杀心的原因,多半是赛斯这个可以侵入陈陌脑子的老者有着自己查看别人能力的方式。兆青一直担心自己的小世界被不熟悉的人探查出来,当意识到真的有其他人、通过他们不了解的方式戳破了这个秘密时,他反而放松了。
这让兆青了然明白、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被永远被隐藏。他就像是个被权威机构认证身怀巨富的人,无奈、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一旦接受了就无所谓了,连带着未来可能被强者打败、被弱者骚扰的可能性都显得没那么可怕。
人生一直如此,看破说破后面跟着就是坦然自若。
现今的兆青心里比之前有底多了,他并不是对这个世界有任何把握,而是身侧有有所依靠,爱人、同伴的存在让他拥有着更多勇气。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儿他都会有一帮伙伴在身边,孤人最强、可有同伴的人会更勇敢。
想通了这个坎结也大概做完了手里面的事儿。
兆青就去找着小鹿的位置,两只刚断奶幸运的小鹿能吃着这世界少见的嫩鲜草。他看到这里便走到小湖的另一侧,小鹿抬头看到的是那个把它们带进春天的人。两只机灵的小东西就哒哒哒的跑到兆青身边,漂亮的鹿眼眨巴眨巴的看着他,把他的心都看软了。兆青伸手摸了摸两头小鹿的脑袋,后者也乖巧的蹭了蹭他的手心。
“去吧,去吃草吧。”兆青说完两只小鹿又欢快的蹦Q远了。
兆青没准备圈养鹿,他一直再告诉自己一个观念。圈养的是后备食物、散养的是他们的宠物,否则吃东西还要做心理斗争这事儿用想的都荒唐。
兆青把要带出去的东西都拿在手上转身回到了车里,车还在行进他突然定点进入,晃了一下被陈阳拦腰抱住没有磕碰到。
兆青摸了摸陈阳的脸接着把手里面的东西都递过去,“你去给二哥点儿绿色,我去准备些晚上吃的,OK吗?”
陈阳似乎还在兆青秘密被发现的情绪里,兴致不高。
“我们总有办法的,没有办法的话就提升咱们的实力找到办法,实力不够的话那就随便啦、总不能怪别人强吧。”兆青捏了捏陈阳的耳垂儿,有些驴得顺毛捋,“你说是不是的啊。”
陈阳也说不出别的闷着脸点点头。
兆青凑过去亲了亲陈阳的嘴角,后者脸色才好点儿,“快去给二哥送点绿色、他头顶都要冒烟了。”
“逗你家大狗别带着我,”俞升推了一把兆青的后脑勺,伸长手臂自己把装着蔬菜的小筐捞走了。
“二哥,里面还有一些豆角没有收,要不然你进去看些绿色做点儿简单活换换脑子。”兆青认为这种方式非常有助于思考就推荐给俞升,长时间在冰天雪地里生活也容易让人抑郁走进思考的死胡同,看看绿色心情好思维也会活跃。
“行吧,看着点儿你哥、有事儿进来喊我。”俞升这一会儿不知道烧掉多少脑细胞,头都跟着疼了急需休息。
“他能有什么事儿…”陈阳拎了一根黄瓜啃的脆爽。
“好的,放心吧。”兆青看着扔在眠的陈陌点点头,俞升也不再多说通过兆青的同意进入小世界,留下一筐蔬菜。
对于小世界的使用终于有了一些新的认识,关于兆青如果和陈阳同时进入小世界则再出去会出现在进入的地点这事儿也不用多说。
新发现的一点是如果他们分开进入下一出现时则是被传送到对方所在的位置,如果他们在不同的地点进入小世界则可以由某个人选择出现的地点。
举个例子,陈阳如果在墨西哥兆青在杭州两个人同时进入小世界,再出来可以可以由兆青带陈阳来到杭州、反之陈阳也可以带兆青到墨西哥。看的是他们某个人的主动意愿,与另一个人是否对这个意愿有顺从意志。
不过其他能进入小世界的从属人员,比如陈陌和俞升就只能来到兆青所在的位置,无法到陈阳的所在。就算他们在马尔代夫要求进入的小世界,离开的时候也必然会在杭州;当然一切可以三级跳,比如兆青先去找陈阳,俞升陈陌就自然可以到陈阳身边儿。
俞升很喜欢这个发现,某种意义上这等于是给予了他们一个传送的能力。
因为有家养动物的存在让他们需要补充饲料清理圈,所以最近总有人在小世界里面做工。这种分工协作的方法大家尤试过很多、尤其是陈阳,他确保万无一失才同意让兆青进去,他总怕把兆青扔到某个位置。
只是这种情况下陈阳不能跟着进入小世界,否则他们俩再出来就会被留在不同路途中的点上。唯一可以一起进去的就是陈陌俞升夫夫,但是看着陈阳一天饿的狼哇的也就不好意思这么明显的进去晃点生命。
他们其实早就放开了对小世界的使用,只不过此时用的更轻松一些。
这世界的探测方式已经有所改变,总会有人知道他们手握的资源。威胁无不在,他们依旧要在可控的范围内保持警惕。
与此同时也要善用手中的优势,为的就是某天灭顶之灾来了,别因为谨小慎微而发现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享受到就嗝屁了。那才荒唐,才叫辜负了这生命。
兆青想到这里眼前却是侧躺的喜糖,两只小奶狗竟然枕在喜糖的肚子上似乎在睡觉,小舌头吐在外面一卷一卷的,偶尔小腿儿还抽动两下。
“万万没想到啊,这俩小东西非常亲近喜糖。你说咱们家的喜糖怎会这么着动物的稀罕,海贼喜欢它、海盗和奶糖也喜欢他。”陈杰的手一直摸着喜糖的脑袋,就算有了属于自己的宠物喜糖也是他们最爱的猫咪,虽然这个猫咪现在大的多又有尖利的剑齿,可依旧是世界上最萌的小宠物。
“海盗和奶糖?你们选的新名字?”兆青看着两个小奶狗都舍不得伸手破坏它们的睡眠,干脆弄出来个奶瓶把喜糖没吃完的大半袋宠物奶粉拿出来冲一些。
“对啊,你看这个脖子上面有一圈黑的像不像是个海军领巾、另一个身上白色比较多,正好还和咱们家海贼喜糖顺着,多好。”陈栗对自己取名的能力非常认可。
兆青不住点头非常认可。
“奶瓶都有哦!”陈杰看着兆青的动作。
“嗯啊,怕有小孩儿啊。”
“咦?枣儿哥你是枣儿姐姐吗?我们会有小宝贝吗?”陈杰。
“……”兆青怎么反驳、说当时陈阳存这东西是因为队伍里毕竟有个小女孩儿,万一以后结婚生子总要用。
“滚,”陈阳把兆青手里的奶瓶夺过来扔到陈杰身上,“自己的狗自己养。”
“嗷!”陈杰作势咬陈阳。
“嘘!!”兆青让大家噤声。
陈陌还睡着。
第86章 第12章[倒V]
陈陌睡过去两顿饭 一顿晚饭一顿早饭。
等陈陌昏昏然起来时、开车的司机都换了两 他坐在睡觉的地方发蒙随口问着,“哪儿了?”
“又在北冰洋上了,昨儿半夜在冰岛上停了一会儿。”俞升摸了摸陈陌的额头,陈陌突然睡这么久雷打不动弄得俞升都悚了。
陈陌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听懂了没,接过俞升手里面的大水杯喝干了又续喝了三杯才停。
“你先吃东西。”俞升把小餐桌放好,从空间里拿出昨晚兆青给陈陌留好的饭。
兆青在车末尾切着沙窝萝卜 看到陈陌醒过来第一时间递过去一小盘。俞升接着放到桌子上,又摆出一碗豆角排骨、蒜蓉菜心、西芹土豆丝、还有一块被煎好的肉排以及一筐绿色蔬菜。
陈陌漱了漱口从窗户往外吐了出去 脸不洗胡茬也忽略掉拎起筷子开始吃饭。他吃东西很快吃完一碗米饭续碗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俞升就递给他一瓶啤酒。
陈陌看着俞升没说什么眉眼里却带着笑意。
“daddy吃的我都饿了 ”陈杰从上面探出头。
“刚吃完早饭没有俩小时,你下来活动活动、你也不怕积食你。”陈阳。
“好好开你的车!二傻子叔 开车不说话 说话不开车!”陈杰伸手拿了一根黄瓜又缩上去 他的奶糖也在上面。
海盗被养在二排夹层的位置里,陈栗不开车的时候总喜欢在二排看小说 还随时可以摸到她的小奶狗。
海贼难得也在车上,海贼第一见到海盗和奶糖时并没有展现出多大的兴趣,它还是一心一意的拿喜糖当爪搓。这不 还搓着呢。
陈陌可以算是狼吞虎咽了,陈阳看着都直缩脖子,“你别跟个难民一样行吗?好像我们枣儿缺你饭食一样。”
陈陌伸腿就是一下提到陈阳膝盖上,陈阳一个不知真假的膝跳反应踢到他哥大腿上。陈陌没理会陈阳的反击 反而把脚放在陈阳的大腿上搭着。
“臭死了你!把你的脚拿走!”陈阳颠着腿却也没有离开座位。
大多兄弟都会出现意见相左的时候,大多兄弟的争议也很少留到第二天。
“这什么肉?”陈阳吃了两口味道很特别油脂程度很高很嫩。
“欧姆他们给的北极熊肉,只煎了一些边角料还有一大块,再给你来点儿么?哥。”兆青。
“不用,费事下。”陈陌把第三大碗米饭直接放进豆角排骨糖里。
“你别囫囵吞枣行不行,小心有骨头碴子。”俞升头一看陈陌吃饭害怕,三大碗米饭连小筐里面的生菜叶子都吃了,俞升都怕陈陌把自己胃袋给撑爆了。
陈陌点点头却依然如故,好一会子才吃完放在桌子上抚了抚肚皮这才舒服了,“在哪儿了?”
“得嘞,”果不其然刚才俞升说话跟放屁一个味儿了,怎么办、忍着呗。他又说一遍,“冰岛已经过去了,预计今天晚上就到了。”
“噢,”陈陌挤了挤左眼站起来还踉跄了一下这才到车尾准备洗脸,喃喃自语,“都一月十八了。”
“二哥,你带哥进去泡个澡吧,感觉很累的样子。”兆青。
“你刚才说快到了是吧,那我自己去泡。”陈陌确认了一下。
俞升坚定的点点头心里明镜知道为啥,拉着他还泡个屁澡泡他还差不多,“去。”
陈陌有些失望的神色甩甩脑袋经由兆青同意消失在车厢中。
这时候兆青就会刻意不查看小世界里面的情况,看到陈陌洗澡倒不是啥大事儿。他这是给自己训练惯性,别到时候陈陌俞升做别的他随意看两眼,那才叫尴尬透顶。
“怎么后遗症这么严重。”兆青没动手俞升清理着碗碟。
“不知道,咱们都没体会过这种沟通方式,应该会消耗很多精神力吧…”陈陌和赛斯的沟通方式中使用的东西总要有个代指,俞升也只能顺着陈杰随口提的用精神力来表达,只是没想到这确实就是准确答案。
“只能庆幸咱们没真的和那老头战斗,否则现在真有可能都是白痴。”陈杰挪下来踩着二排瓦连京的膝盖往副驾驶窜着,他的髋骨和小腿已经差不多都愈合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剩下的就是注意别磕碰新长好的位置。
“二傻子叔换你,我困啦!”陈栗从四点多开到现在九点多,疲乏至极急需撸小奶狗。
“矫情。”陈阳哼了一句从后门下去直接上了驾驶座。
陈栗早就钻到了二排躺好、肚皮上是她的心肝宝贝小海盗。喜糖也在二排中间卧着,脑袋搭在陈栗的大腿上舔着海盗给海盗顺毛。
“我们喜糖真的跟个奶爸一样,尽职尽责又乖巧可爱这性子也不知道随谁了。”陈栗一手摸着海盗的肉嘟嘟的身子一手摸着喜糖的脑袋,“天堂啊天堂,你给我上后面去你这样我躺不下。”
陈栗说着踹了一脚在旁边坐着的瓦连京,后者‘基佬不和女逗’的表情到后面找地方躺着去了。
“还能像谁?和枣儿哥哥一模一样好不啦,也就是它不会做饭、否则怎么也是个助理厨师吧。”陈杰。
兆青小眼刀嗖嗖飞过去,陈氏兄妹没一个害怕的只是嘻嘻笑着。
“俩傻子。”陈阳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帮自己爱人找个场子。
突然车子使劲颤动了一下,陈陌还以为履带遇到了沟壑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前方。车又颤动了一下,兆青赶紧把电磁炉上面的锅收进仓库关了电磁炉。
“怎么回事?”俞升说着陈杰踩过陈栗的腿,踩上瓦连京的手掌直接钻到上层。
“等会等会!!”陈杰把磁在车辆四周的小蜜蜂放出去一半又追加了一个无人机。车子不断地颤动,里面的人都站不稳。
陈阳不知道冰面底下出了什么事儿,却也稳着脚感不断地加速。
“后面的人坐好了!”陈阳从后视镜刚好看到兆青差点被晃摔到前排、吼了一声。
剑齿虎这么多天一直维持着7公里左右的速度前行,履带的结构与传统轮胎有差异本身速度就不会太高,大雪路滑也是安全为上。
现在陈陌已经把速度提到9公里多随时都要突破一百公里,他们此刻正在大西洋的冰盖上,这是整个旅程中最长的一段纯海洋冰面。
格陵兰岛附近都是小而零散的岛屿,上从加拿大到格陵兰岛中间经过的纯海洋冰盖很短,远不如此刻。
“我操,二傻子叔再快点儿。”陈杰似乎从无人机上面看到了什么,画面还没有切到下层的荧幕上。
巨大的震动一下一下似乎要把冰盖敲碎,陈阳带上护目镜好在一片莹白里更好地看清前路。
兆青和俞升没有询问陈杰到底看到了什么,只是把车子里面堆着的杂物全部收进自己的空间中。减轻车的负重、同时保证震动中没有其他的杂物四乱掉。
瓦连京已经翻起来直接站着半身进入陈杰所在的上层,似乎也是在帮陈杰清理东西。
画面终于切到下层荧幕上,他们透过几个小蜜蜂的组合画面看到了一个黑影在冰层之下。
“用不用叫一下爸爸?”陈栗看着那黑影不断敲击他们脚下的冰层,发出震天动地的哐哐声。
陈阳余光看着旁边荧幕上的画面脸色也跟着越来越难看,恨不能把剑齿虎插上翅膀。海贼在他们车头前流线型盘旋着,鹰啸击破长空伴随着明显的冰层碎裂声,第一显得那么急迫。
“叫他也没用,”俞升说的也是实话,这种明显不在他们经验中的事儿叫上陈陌也没有任何蛋用,“陈杰!还有多久到陆地?”
“保持这个速度十几分钟。”陈杰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陈陌听到这话只是进一步提速,剑齿虎被改造完毕后就从来没有开上过这个速度,整个车体自身晃动也很严重。他已经放弃观察前方路况,只跟着海贼的方向直冲。
兆青扶着后门上的栏杆看着后窗,冰面已经出现裂痕。
危机感让他脊柱发凉,怕是顶不过十几分钟。
“拿着!”兆青顺手拿出一堆氧气罐,瓦连京直接把上层的陈杰拖下来。
“陈杰着急观测周围、手里面的手柄直接被瓦连京拽出来扔进空间,你干什么你!”
“你现在看还有什么用,”瓦连京伸手就扒掉陈杰的衣服,小男孩儿的身材露出来竟然还有些肌肉线条。
“你有病啊!把我手柄给我…我艹,”陈杰话都没说完就被瓦连京拽着脚腕托着屁股轻柔的扔在了小床上,瓦连京接过兆青手里面的潜水服就往陈杰身上套着。
瓦连京嘴里面叨逼叨都是俄语,陈杰一看瓦连京自己什么都没做却只是往他身上套潜水装备又一时之间不知道能说什么。
兆青踩着座椅往前爬的同时看到从上层要掉下来的奶糖,陈栗见状直接把手里面的狗举到他眼前,兆青瞬间闪身不见、就把喜糖、海盗奶糖也扔进了小世界院子里,又闪身回到陈阳身边。
兆青脱着羽绒服外套和厚重的裤子,他为了保温从来没有脱掉夹层的潜水服,如果入并水这些羽绒服的外衣会把他们拖累死。
“你进去!”陈阳就这一句。
“不可能!”兆青也就这一句。
巨大冰盖的碎裂,犹如冰山塌陷。
容不得感叹和继续对话,剑齿虎一歪一半的履带就陷进刚出现的裂纹中。陈阳死命的去踩油门不见效果,海贼巨大的身子扑到剑齿虎前面,喙叼着栏杆竟要往外拽一样。
“海贼!松嘴!”兆青打开窗子,寒风立刻灌进平日里温暖的车舱。
蚍蜉撼树,海贼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把几吨重的车拉,鹰的喙伤了会不会再长谁都不知道,兆青急的只拍车门。
第87章 第13章[倒V]
从履带陷入裂缝到剑齿虎半个身子都滑进巨大的冰雪裂缝间不过须臾 他们不是不想打开车门出去 而是翻到陷落的瞬间就有大块的碎冰砸在向上一侧的车门上,另一侧和后门也陷进巨大如水泥板一般坚硬的碎雪块间无法打开。他们最初的那些试想全部没有实现,车子周围加的那些救生圈一样的东西都被挤在冰雪之间,冰雪开裂时形成巨大的冰刺连车皮外沿的铁栏杆都被挤的凹陷。
“你给我进去!”陈阳又吼了一,有些激动的他拍击到喇叭上,鸣笛声在裂谷之间响彻似乎惊到了造成这一切的庞然大物。
兆青看着跟着卷进冰雪里的海贼心疼不已根本不理会陈阳的怒吼 他整个人跟着重力趴在他身侧的车窗上,在白色的冰雪缝隙之间看到了蓝色的海水 冰碴雪水从车窗缝隙里砸进来。
“枣儿你带着二爸进去 二傻子叔你也…我艹!”陈栗话头戛然而止 裂谷像是彻底被打开他们的车子下落速度开始加快。
兆青感觉到他腰上缠住了陈阳的手臂,他勾着手指把车窗艰难的关上 “陈阳你敢!”
兆青对于小世界的控制室全面的 陈阳掐着他腰动念、他就知道陈阳想把他强制带进小世界。
陈阳试了两都没成 兆青不愿意的情况下、自然而然会压制住他对小世界的掌控力,“小小!”
“不用说了!”兆青看着这一车人 他们四个有躲、其他人怎么办?还有两个在他眼里是孩子。他自己不愿意进去却伸手去碰俞升,后者看出兆青的心思只是往后退着摇摇头。
至于陈陌,被他们直接忽略了。陈陌和赛斯通过某种交流甚至是对抗所留下的后遗症还是很重 他们总是对待这团队里的其他人比对待自己更上心,所有人本能的希望他们中的任何人除了自己是在绝对的安全下。
“我收了剑齿虎,行不行!”陈栗喊着。
“你怎么收??我们会不会跟进去分分钟死亡啊!”陈杰知道陈栗的空间也属于生命体停滞空间,进去休眠还好 真死掉没得重来。
大西洋靠近北极圈的冬季、还经历了飓风眼的扫荡这样长达一千多米的冰盖就这么碎开,他们的跌落不过是转眼的事儿。
剑齿虎被包裹在层层坚硬如巨石的冰雪中,裹着下落。
兆青所在的位置车头竟扎进海水中,蓝色的海水裹挟着漂浮的冰块、坠落的冰棱在车头前出现。
“都他妈提着神儿,”陈阳知道兆青心意已决,只能想办法让他们先离开车子,否则跟着一个铁蛋越沉越他们反而无力回天。
陈栗想起了潜艇可并没有什么卵用,没有人在潜艇里鬼把他们放进去吗?
在车辆完全入水后,冰块就渐渐远离他们的车。车子从边沿开始往里渗入冰冷的海水,整个车体的温度因为海水的温度被瞬间带成一个冰窟,兆青缩着脚尽可能的让自己越晚接触到冰冷的海水越好。
兆青把一个氧气面罩挂在陈阳头上才去给自己挂,陈阳作为他们之中最有力量的人在这种不断坠落的海水水压差中也一时无法推开车门。兆青看着陈阳手臂肌肉虬起,车门被推开一点缝隙海水灌了进来。
瓦连京看着车窗外的铁栏杆颇有些作茧自缚的心情,推着陈杰的腰往驾驶位送,顺便把陈栗也扛了过去。
陈阳双腿屈起叮嘱海水的冲击使劲往上一蹬车门被彻底踹开,瓦连京护住陈杰顶受了扑面而来的水波。
海水彻底倒灌进来扑杀到每个人的身上,冰冷刺骨不足以形容此刻海水的温度。兆青感觉自己的皮肤像是瞬间失去温度一样、连在剧烈寒冷下的针刺感都没有感受到,就陷入了找不到四肢触觉的境地。
陈阳拉住兆青钻出驾驶位迎面进入大西洋中,其他的小伙伴也接连的进入水中。瓦连京抱着陈杰的腰往上窜,陈杰双手拉住陈栗后者拼命踢腿在脱离剑齿虎的最后一刻把他们的老伙伴收进了雾空间。
兆青根本不会游泳加之被冻得手脚不协调,他不断的感受到陈阳要把他送进小世界的念头,他拼命抵抗反而让里面的陈陌出不来。
陈陌洗着澡突然听到了几声汪汪,转眼间就看到一只橘黄色的大猫跑了过来。喜糖急的喵喵叫,陈陌知道这是出事儿了、随手穿了条裤子就要出去时发现兆青根本不理会他的心念。
在外面的兆青不知道陈陌在里面的焦急,只是跟着陈阳往上游,他们已经陷进海水中仍未见到那个造成着情况海物的全貌,那东西只剩下一半身体在海里黑乎乎一片。似乎是因为它的体型太大,周围并没有其它大块头,只是有一些和它比起来像是指甲盖大小的小鱼环绕着它向上游。
他们奋力向上的同时被跌落的各种大小的冰块碎片砸在身上,可他们却感觉不到疼痛。
就在此时兆青看到了缓缓下沉犹如死尸的海贼,兆青心里一紧松开陈阳的手,后者意会托着兆青的腰往一侧冲这才捞到海贼。
海贼的翅膀呈现一种诡异的角度,陈阳使劲打了一巴掌兆青。兆青突然意识到他不会游泳只会拖累陈阳,海贼生死不知、他不再坚持转身就进入了小世界。
进去的瞬间带着一身水砸在了陈陌的身上。
“怎么?”
“冰面破了,”兆青不断咳嗽整个人突入温暖反而抖个不停,喜糖也不怕兆青身上湿直接扑了上来,温暖的皮毛压在兆青的身上。
“放我…”陈陌话都没说完就被兆青放了出去,体力正好的他直接抓住一侧的俞升。
兆青摸着海贼心念被触动,俞升就出现在他身边。
“妈了个逼的,总是拿我当金丝雀。”俞升猛地吐掉氧气咬栓,手里面的瓶子洒出一点儿水被他拧紧扔进空间里。做完说完他才意识到兆青也在里面,一个金丝雀里说了俩人。
“二哥!看海贼!”
兆青想不得那些别的,只是喊着让俞升查看那只因为想要救他们用肉身在冰谷里推挤摩擦的海贼。海贼的喙果然已经断掉,威武漂亮的鹰钩部位只剩下一个豁口,翅膀被折成难以恢复的样子。全身上下好看的翎羽也都蹭的七零八落,露出留下血洞的皮肤。
兆青不知道自己应该先心疼这个每日给他们投喂小动物的‘宠物’,还是要担心外面扔在海里挣扎的同伴。
喜糖在一边儿也小声的咪呜,似乎是不知道这个平时踩它跟踩小咪的大家伙怎么了。奶糖和海盗在一边儿,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小小的身子缩在兆青俞生头顶。
“我操…”俞升看到这样的海贼也有些麻爪,俯下身子就听着海贼的胸腔,“这怎么办?”
俞生这话不是问兆青而是问自己,他手中瞬间出现一本动物解剖学的书,翻到鹰所在的位置对比着鹰的内部结构。鸟类多半都差不多,他迅速的翻看着,不到一分钟就合上书本。
兆青心领神会挣扎着站起来,弄出来一个大桌子两个人合力把海贼拖了上去。他们没有动物用的什么药,俞升拿出来麻药推进海贼的翅膀根部,海贼似乎抖了抖似乎也没有。
兆青反复的搓着双掌,把掌心弄得温热去抚着海贼的胸膛。
俞升开始摆弄海贼的翅膀,兆青也弄了一些葡萄糖水混合非常少计量的消炎药用针头加了一小节软管,像是养小鸟那样把软管从海贼的喉咙里送到胃里推着药液。
“就好像咱俩是是专家一样,这事儿应该瓦连京做。”俞升摸着海贼的翅膀,一点一点把弯曲的位置重新拼好,用手指尖去感受着有没有留下碎裂的骨头。
兆青也只能配合的撇撇嘴笑的比哭还难看,他们都需要随便说些什么,减缓对外面人仍在搏命的担忧和面前奄奄一息的海贼。
兆青以为自己会再冲出去和陈阳一起,事实上他很踏实的在这里协助俞升照顾海贼。两个人手上都沾了很多海贼的血液,两个人弄完时都过了一个多小时,听着海贼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些。
兆青不是不担心陈阳、正如俞升不是不牵挂陈陌,他们只是知道也许他们出去只会增加更多负担。退一万步说非常难听的话,如果真的生死之际、陈阳和陈陌也不会选择在外面死扛着。只不过他们毕竟有三个无法进入小世界的伙伴,他们总要共同进退直至最后一刻。
俞升为了防止海贼的翅膀动最后竟然把海贼的翅羽都剪掉了,拿个小锤子在翅膀周围密密麻麻钉了一拍木钉子在上面又按了板子。
海贼的爪子也断了一根,这俞升就正常给上了夹板,“咱们俩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剩下的等瓦连京吧。”
兆青摸了摸海贼的额头,海贼现在有了意识鹰眼动了动,“撑着点儿小东西,可千万别动。”
“怎么给它吃点儿东西?”俞升看着海贼的喙也是一脸的心疼,“动物都靠大量的食物去度过受伤期。”
“有办法,”兆青拿出来菜板在旁边开始剁牛肉,咣咣的声音砸在他和俞升心上,两只小鹿也走了过来不知道主人出了什么事儿。
“淡定点儿,咱们还是别出去。”俞升说着、就看到兆青眼圈红了。
怎么会淡定?俞升也知道不能,心爱的人在外面生死不明他们却能享受春天和安全。他和兆青一样,不知道他们对待爱人的爱是怎么了。起初恨不能同生共死,而现在却不想辜负、也不想拖累。
“二哥,你的伤没事么?”兆青随意转换着话题,他们两个人的身上也有冰块留下的擦伤。
“没事儿,不用理把衣服换了吧,咱们得好好的。”俞升说着就想脱衣服,看了一眼兆青还是走到灶台后面背过身换上干爽的。外面的情况难解,他们必须做好所有能做好的准备。
他们就像是自愿进入火海的爱人,为的就是让外面的战士不要分心不要牵挂。虽然他们的火海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天堂,可于他们每一个等待中的一秒也都是生命中难以承受的煎熬,炙烤着他们的内心。他们还得把自己弄得温暖舒适,为的就是不要生病成为依靠。
兆青拿手腕胡拢了一把眼睛,把滴下来的眼泪都抹干净,“不管陈阳在哪儿,我都会去找他的。我不会让他一个人,不管他去哪儿。”
兆青说着眼泪掉的反而更多,俞升沉了口气想要笑兆青矫情却也红了眼眶。
“我他妈哪儿舍得带你去别的地方,这世界还没看够呢?”陈阳哆哆嗦嗦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兆青身后,兆青瞬间被拉入一个冰冷至极的怀抱。
第88章 第1章[倒V]
兆青带着海贼消失在海之后不过几秒 陈陌就只穿着一条家居裤出现在海里。陈陌踩着水转了几个圈借力就到了俞升身边儿 陈陌没有护具、没有潜水服、连氧气瓶都没有。
俞升看着光膀子的陈陌忽然就来气了,下意识把口栓拔下来推进了陈陌的口中。陈陌猛吸了一口又把口栓塞回俞升嘴里,陈陌敲了敲俞升后脑勺连接小世界的印记。俞升摇摇头,海水让陈陌的表情晦暗不清,陈陌抱住俞升一个转身两个人就掉进小世界同时陈陌又离开了小世界。
再进入大海的陈陌推着陈栗的小腿,最上面是陈阳拽着瓦连京的手臂。几个人像是串在一起的冰糖葫芦 奋力的往上游着。不断有形状不规则的冰块砸在、划过他们的肉身留下一条一块的伤痕,在冰冷的海水里漫出一丝一线的红色。
陈阳是第一个突破各种坠进冰海里冰块攻击、接触到冰雪的侧裂的人 探出头才知道原来海洋是温暖的。触碰到冰块的同时 更一层的冰冷让他的骨头都跟着刺痛。他拿出一个冰锥 一凿挂住就开始往上拽着其他人。
瓦连京上来的同时陈杰也就被托出了水面,五个人接连挂在冰面上。
陈陌再一沉到水里 从另一侧拽住陈阳的小腿往上探出头。接着陈陌踩着陈阳的腿腰、肩膀就往上爬。
“陈陌 我艹你大爷!”陈阳就这么被当踩脚的、嘴里脏话没个边儿 手却托住他哥的带着冰碴的脚往上送着,现在的情况必须是有一个人不断的向上攀爬留下冰锥其他人才能通过前人的路一点一点的爬到顶上。
陈陌知道陈阳比他在海水里面的时间久 必须有个更有把握的人走第一条路。
“我大爷就是你大爷!”陈陌嘴里打着颤,拿着冰锥不断往上挂最后都踩着他弟的脑袋向上,一根一根的冰锥不断留在陈陌途径的位置 陈阳推着陈杰和陈栗然后是瓦连京,别看瓦连京比他高比他壮,力气可不如他、被他直接拽到了第一层冰锥下。
周围的裂谷让冰面出现棱体,稍不注意就会刮蹭到。陈杰在第二名看到他daddy的脚掌都被刺破了 血液都来不及流出就凝结了。
他们不断地攀爬,被他们当成山峰的一块犹如雪山的冰盖碎片也不断的向大西洋里面下落。这平时跑个步不过一两分钟的一千多米现在就犹如天梯,陈杰不断地摇头要自己集中注意力,可落水的寒冷与周遭的风还有身下不断被他们碰触的冰雪都在蚕食着他的精神,好几他都抓不冰锥岛差点掉下去。
“给我清醒点儿。”陈阳在最下面发现陈杰的情况只能喊出这一句,也不知道陈杰听见了没就消散在北极风中。
“你们,进去吧。”陈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真的张口了还是仅仅□□了两声。
“少他妈废话,快爬!死在这里就等着被奸尸吧。”回话的还是陈阳。
就在陈陌体力都要告罄时,他们所在的那块小冰山动了,他们来不急感受什么就随着小冰山的上升被托起。
他们就犹如被人从底部推起一样、连带着身下的小冰山瞬间高过冰平面被推出整个冰盖结构,随着小冰山的倾斜他们只能抓紧冰锥跟着小冰山横摔到一侧。
小冰山的坠落让他们彻底离开裂谷也不再需要攀爬,几个人趴坐在冰面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他们几个人连滚带爬的聚到一起,就感觉身下的小冰山在移动,他们被什么东西推着向原本的方向前进。
过了一会儿他们的行进速度变慢,后面的碎冰里出现一个黑色的小岛,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那个造成这一切庞然大物的身躯,那东西不能再往前、再往前它就会因为空间不足而搁浅。
可他们身下的小冰岛依然在往前进着,猛地一撞、他们不约而同的飞出去三四米、摔在冰盖上,小冰岛终于和他们一起在承受了惯性撞击之后停了下来。
小冰岛像是一根匕首插进了某块冰陆的裂纹中,冰岛不再下沉多半是底端已经碰到了大陆架。
在远海面上跃起的类似海豚生物和那个庞然大物的一点、却犹如小岛的躯体,他们看着却没有思考什么。
陈阳拽着所有人往内陆撑着行了一段、之后弄出来一辆冷冻车,把所有人都塞进冷冻室,关上车门。
几个人都冻僵了只剩下陈陌和陈阳勉强有迟滞的行动力,他们拽出来很多棉被盖在另外三个人身上转身就都进了小世界。
陈阳进去的瞬间就听到兆青那句几乎可以算是宣告生死相随的话,他顾不得自己有多冷只能抱住兆青,“我他妈哪儿舍得带你去别的地方,这世界还没看够呢?”
“阿阳!”兆青放下手里面的刀转身就抱住陈阳。
陈陌紧紧地抱了一下俞升,“别废话。”
“快走。”陈阳也来不及温存跟着他哥的脚步,带着兆青就离开了小世界顺便把喜糖也给带了出来。
兆青和俞升来不及感动于爱人还活着、两个人瞬间进入为其他人保暖的状态,好久不用的大浴缸被放在了中间,兆青树熟练的添加干草火立刻窜起来。
“给我床垫!”俞升说什么兆青就往外拿什么,俞升把床垫联排摆在地上把三个都无法行动人拖到床垫上,瓦连京在最中间两侧是陈杰和陈栗。
兆青此刻无比庆幸他和俞升进入了小世界,否则此刻谁能给这些什么都做不了的伙伴提供救助。
俞升直接帮所有人往下拽着湿衣服,陈栗眨眨眼,俞升毫无顾忌的理好她去理下一个人。陈陌陈阳控制着自己,缓慢的脱衣服。陈陌最快他就一条结成冰的裤子,贴着陈杰就躺下了,陈阳接着也躺在了另一侧。
兆青往浴缸里放了一些干碳的同时看着俞升他们的动作,直接抱着毯子贴在浴缸外壁上,让金属迅速给毯子导热。
俞升看着兆青的动作明白,湿衣物全部去除盖了一层薄被单。兆青赶紧把手里面的毯子扔过去俞升直接就铺在了几个人身上,兆青又拿出一条贴在浴缸外壁。
“你别烫了手!”陈阳牙齿之间直打颤,声音不高。
兆青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但根本没过脑子,他只想迅速提高毯子的温度。循环往复的弄了四五张毯子,看着每个人身上都至少搭着两掌加热过的毯子这才往腿上又摞着被子。这些人受了冷,不能贸然在胸前搭太多东西反而可能造成窒息。
喜糖在一边儿根本不知道做什么,这么多没有皮毛的弱咖看起来都很冷它不知道应该往谁身上扑,反而在原地徘徊很着急的样子。
兆青手里拿出来几条毛巾,扔给俞升几条。俞升会意,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就开始给其他人擦着脑袋,擦掉冰碴之后拿干毛巾包裹住。
兆青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有行动力,做完这些事儿之后还能拿出很多巧克力和热鸡汤。
“先别喝热的!高于三十八度不行!”俞升提醒着兆青,手里拿着的是巧克力豆,喂给了几个连嘴都冻僵的人。
“哦哦!”兆青跟着点头,把鸡汤砂锅盖子打开搅和着。他尝着有些凉了才和俞升俩人喂给还躺着的小伙伴。
兆青喂完陈栗才去喂陈阳,余光看到俞升的动作时忍不住笑起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没办法我很少照顾人,仰面喝汤还是用漏斗比较快。”俞升已经理完陈杰,他手快引兆青发笑是因为此刻,俞升直接在瓦连京嘴里插了个漏斗,把鸡汤往里缓慢的倒着,
兆青笑了其他人也就跟着笑了,陈阳蹭了蹭兆青的掌心,“不喝了。”
“嗯。”兆青忙的一脑门汗,开始把自己弄干爽。
“喂!”陈阳根本不喜欢兆青在别人面前脱衣服。
“闭嘴!”兆青直接掐住陈阳两片唇,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人在意这种细节。
“这波操作很合理,”俞升也如此。
最后两个有行动力打钻进了被窝,不进来不知道,一进来立刻感觉到其实被窝里几乎可以说依旧是冰冷的。
兆青下意识抱紧陈阳的腰,身后陈栗却迷迷糊糊的向着热源靠近。
兆青回头看到陈栗明明浑身冰冷却脸色艳红、似乎已经睡着了。兆青看了看陈阳的情况凑过去亲了亲陈阳的嘴角,转身把把陈栗直接抱在了怀里。他就像是贴在了两坨冰中间,不断跟着打哆嗦。
陈阳独占欲再高也不会在这时候说什么,他只能容忍,默念那是女儿、那是女儿才能好受点儿。
喜糖的强迫症在这一瞬间被治好了,只有那个黄毛大个儿周围没有热源,喜糖拱了拱被子直接卧在了黄毛大个儿的身上。
浴缸里面的炭火很快把这个小空间烧热。
“哪儿来的冰柜车。”兆青小声问着,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收的了。
“给你收冰淇淋的时候发现有一辆就收了。”陈阳。
“还有心情吃冰淇淋呢?”
“吃!往死里吃!”陈杰的小声音出现,“不他妈把冰淇淋吃够了,都配不上我在冰封海洋里遨游的逼格!”
“行,给你吃。”兆青应着陈杰的话,陈阳却在兆青的声音里听出浓重的鼻音。
陈阳恢复了一些,虽然依旧感觉不到手脚一样却凑到兆青耳边,小声的说,“遇点儿事儿就恢复本性,小哭吧精。”
第89章 第15章[倒V]
兆青从来不否认自己爱哭 他又没有见天的在哪儿都哭。他只是呆在陈阳的怀抱里忍不住 把自己最难解的一面展现出来。
“滚。”兆青语气里带着的软糯,他骄骂着陈阳滚、另一只手却死死掐着陈阳握在他腰上冰冷的手。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失而复得情况下反而会心酸一样,陈阳没事儿,那些小伙伴也都没事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连兆青和俞升都睡着了,最先醒过来的是俞升。
这个被熏的足够温暖的地方窜进来一小股冷风,他看了一眼手表。他觉得他睡了一个整个世纪、其实才过去五十多分钟。
俞升眯着眼看冰柜车的后舱门 喜糖正磕磕绊绊的推着舱门又往回勾着似乎是想要留一点小缝。俞升摸了摸周边人的脑袋从温热的被子里爬出来,走到门边接过喜糖的活儿摸了摸这个稳妥的小家伙 竟然还知道给他们通风。
“起来了?有没有冻伤他们?”俞升回头看到兆青揉着眼睛过来了。
“摸着还行 就是栗子烧的厉害。”兆青已经给陈栗喂了退烧药 后者迷迷糊糊全靠本能,其他人也于昏睡的状态。
俞升掀开被子 兆青站在冰柜挡住进来的风。俞升手脚很快的大概给这几个人理了一下伤口 每个人都被他注射了抗生素。
“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我们需要长时间的休整,他们的伤恐怕都得缝合 ”俞升站起来擦了擦手把后门卡住,固定好剩下一小条缝,“保暖最重要 根本没办法给他们彻底清理伤口。你在后面看着、火盆千万别翻了,左右已经到挪威了我开车走。”
“行,二哥你吃点东西。”兆青看着俞升脸色越来越白。
“我空间里有,甭管我看好他们。”俞升从后舱通过与车头连接的车窗爬到驾驶室 冷的他一下子就精神了,先启动车子热着发动机。接着拿出手机,里面是当时陈杰通过蓝牙分享到每个人手机里面的的地图。距离已经不远了,就算是爬着、挪也应该可以挪到。
庆幸冰柜车本来就是一种长途运输车,相较于剑齿虎再脆弱也比一般车抗造。
俞升拍了怕车窗又听到兆青敲了两声,缓缓开车掉头向着预计方向行进。起初他开的非常慢,大西洋的冰盖被那个大家伙弄得七零八落怼在海床之上,导致他们脚下的位置也不平整。
提心吊胆的开过沟沟壑壑终于上了相对平整的路段,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出这个被称作世界上最幸福国家的原貌,空气依然那么干净。飓风肆虐时第一批折断的绿植都被压在冰雪之中,遍布在他们的整个行路之中。
兆青在后面稳着其他人的身子,往他们身上加着保暖措施。颠簸中让许久不用的火浴盆随时像是要往门口滑落一样,兆青最后干脆在后门挤了一些钢管做了双重保险让火盆抵在后门边儿。
路段平整后车身的晃动就小了很多,期间除了陈栗都醒过一又让兆青给安抚睡了。
“到哪儿了?”陈陌的声音沙哑,看着忙来忙去的兆青。
“应该是快到了吧,二哥开车呢,要我喊他吗?”
“不用,坚持坚持。”陈陌说的是让俞升和兆青坚持坚持,他们还需要时间去恢复体力。这不是极端情况,不需要透支、需要的是恢复。
“嗯,放心吧,再睡一会儿哥。”兆青说着陈陌又闭上眼。
俞升没有穿进城市、怕被不可知的事儿绊住,他沿着城市外延行进。被称作万岛之城的挪威很多连接桥体已经塌陷,这让俞升几掉头浪费了一些时间,又下车和兆青俩人一起加了两油这才快接近目的地。
俞升把车子停好,目的地应该就是这里,他跳下车四查看着。
兆青看着几个睡觉的人呼吸平稳,被窝里面的温度也恒定。就跟着跳下车和俞升一起往查看着,可他除了一片被白雪覆盖的山山丘什么都没看到,“二哥你确定种子库就在这附近?”
俞升现在对种子库的期待并不是它还有多少种子,而是种子库入山体四面都不透风,适合给他们用来休整治疗。
“确定,按照标示经纬度没有相差,难不成在脚底下?”俞升看着厚重的冰雪跺了跺脚。种子库建在13米高的山上,海水淹到一百多米的可能性有、但是很低,怎么会一点儿痕迹都没有。
喜糖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个外出者,两个主人突然停下来让它刹车不及往前滚了两圈陷进厚重的雪里。
喜糖一脸懵比的表情逗笑了两个人,俞升突然反映出来什么一样往前走了几步后发现脚陷落进了雪里,越往前走陷落的越,“枣儿你会用铲雪车吗?”
兆青有些紧张的看着俞升挑眉,他咋可能会那个东西,“铲雪现实吗哥?有没有我不知道、再说就算是有也不在我这里啊。”
“拉我一把,”俞生站在原地都感觉雪在他体重的压力下不断的被压紧,他自己跟着往下掉,喜糖跟着往上勾着几步才回到平实的冰盖之上。
兆青伸手把俞升拉到自己身边,这才反应过来什么情况,“这雪??”
“太软了对吗?”俞升往前蹭了蹭似乎是蹭到了实软的分界点,他就捋着这个分界点一面踢开表层的残雪一面往一个方向走着。
兆青看到俞升走到某个点转了个直角的弯,俞升来回走着在俞升眼前的雪地踩出来一个轮廓边缘清晰的正方框,只是缺少一边。
“有人来过?”除了这个信息兆青想不到别的。
“谁知道。”俞升心里也打着鼓不会真的白跑一趟吧。
“等会吧。”兆青蹲下手插进雪里,按照道理冰雪也是一种实实在在存在物,那么应该也可以被他收进空间仓库中。
“你这更不靠谱,手下去雪就化了,收什么水吗?”俞升敲了敲兆青贝雷帽。
“也对,”兆青也可以收水只是这个雪水之间的分界线对于他来说不好把控,要么是一点雪要么是被手融化的一点水,反而会拖慢他们的速度。
“挖一挖试试,如果能进去最好,进不去咱俩就得搭防水布…了(liao)他们的伤,可不能过夜。”
“好!”兆青认命的弄出来两把铁锹递给俞升。
“无语。”俞升想到了很多事儿,却没想到他们在实现这些事儿的路上有拿雪橇铲雪的一天。所幸那个由俞升踩出来的边缘并不大,也就三米见方。
兆青和陈阳像是两个挖雪工人不停地一铲子一铲子往外送,他们做着体力工作也想了很多办法,比如干脆热水浇上去撒工业盐之类的。可到最后都是把雪变成了水,会不会再凝结多久凝结都不知道,怕就怕水凝结后反而更不容易破门。
思来想去只剩下他们自己人力做最稳妥,兆青弄出来好几个大桶放在一边儿装雪,装够一桶就扔进仓库循环往复。他们俩就这么挖了一个多小时,挖的腰酸背痛,天色将晚。
很神奇的事儿是只有他们脚下这个见方空间里面雪是虚的,越清理就越发现这周围的切割面非常规正。
种子大门最上面的结构已经露出一角,兆青不断喘着粗气,“门在哪儿呢?怎么看起来都像是个墙面。”
俞升也呼吸着不断吸气呼气,挖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整块铁皮一样多少应该有门缝之类的东西吧。
“我们不会弄错方向了吧?”兆青软软的说。
“我印象中似乎有外结构的样子,如果挖到了侧面应该是有下势的。弄错方向不可能,主要存管仓库在山里,咱们不可能挖的动。”
“好吧,”兆青网上看了一眼,“喜糖去看着你大爸,有事儿来喊我一声!”
喜糖喵呜一声就跑走了。
“喜糖似乎越来越聪明了。”
“还真是,它的智力也会生长吗?”
“理论上会吧,它脑袋变大了大脑容量也大了许多,看来今天是没…”俞升说着把铁锹往下使劲一凿听到了金属撞击声。
“到了?”兆青把脚下清理干净看到了一块铁板,两个人像是突然打鸡血一样清理着最后看到了一个铁制的架子,有一点像是一个巨大的铁皮柜子挡住了种子仓库的门。
俞升手里拿着一块薄薄的铁板从这块铁柜和种子仓库门之间插进去,“应该不是和门一体的。”
“哥,你上去做一个锁扣把我栓着,我试试看看能不能收起来,只是这是不知道这个多高。”兆青看着他们下来的度,也就一人多高。
俞升明白缓步退后借力上冲就挂到了边缘,两下翻到他们下来时的平面。俞升到车边儿看了一眼,车里面的人似乎依旧昏昏未醒。
俞升栓了两根铁链连接车后轮,集到他们挖出来的大坑边缘用冰锥钉在一起栓了一根软梯扔了下去。
兆青看着软梯觉得好笑,当时他和陈阳两个人怎么就没有想到,非得用荡秋千一样的方法收汉尼的石油。他赶紧摇摇头让自己别多想,专注于此刻要做的事儿。兆青触碰着铁架子的边缘,握住用念须臾之后果然被他收进小世界中,他脚下瞬间就空了。一小段没有被他们挖到地方的雪跟着掉落,高达十米种子库的大门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他们眼前。
“还好没有真的就这么挖下去,”俞升看着下面将近十米的距离感慨了一句。
兆青笑了笑扶着软梯不断地往下攀爬,幸好软梯够长足够他触地。
“被人清理的足够干净,”兆青看着那曾经用来进门连接桥的上冰雪都有被人理过的痕迹。
前人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办法在种子仓库大门前立了一个巨大实心的铁盒子,为的也许就是保护种子库的大门,而此刻却被他通过收取进小世界仓库而轻易露出种子仓库的进入门。
“有办法开门吗?”俞升在上面问着。
兆青回头仰望着俞升眼神里透露着尴尬。
“怎么?打不开?”俞升话音刚落就看到兆青手一推门就开了。
“呃……”俞升举起了双大拇指,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再不吵醒那帮人的前提下进入种子基地。
俞升和兆青俩人就这么在进入口瞎折腾着,最后还真让他们弄出了办法。实在应该感谢的就是俞升扎实的物理学基础以及种子仓库足够宽高的入口。
虽然这和物理学一点关系都没有,兆青只是想找到个点感谢一下,毕竟老天爷此刻给了他们一个足够干爽的防空洞。
作者有话要说:注意锁定和小黑屋
我在后台看没有问题
前台APP显示的快一些。
实在不行就今天看昨天的。
第9章 第16章[倒V]
无论如何 他们还是到达了末日种子库。
“你还是把那个东西拿出来挡着门 我再开车往里走。”俞升刚把车子开进种子仓库的入道里。
“哦哦,那我把斜坡板子都收了。”
“那最好不过。”
“雪呢?我恐怕弄不回去。”
“不用,北极风无休无止只要是浮雪早晚都会被吹到凹陷。”
“行吧。”兆青拿着大手电筒这才下车、按照俞升说的方式把他们进口的地方清理干净,把那个实心大铁方柜又弄了出来抵在门口。
兆青看着关好的大门拿出来好几把链锁把两个把手缠的死紧。
他们可能会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长途跋涉消耗着他们的精力;更何况陈氏一家以及一个上门女婿都扑街了,需要时间恢复。他观察了一下周围想了想 回头示意俞升再往里面开一段。
俞升随不明也照做在后车镜里面看着兆青到底要做什么,看到一个集装箱满满登登的抵住大门时无语又佩服。
“集装箱里有什么?”俞升看着再回到车里面的兆青问着。
“不知道 反正是西雅图存的货物箱子 那上面有锁、回头有时间来开礼物吧。”兆青说着回头趴在小窗上看了看后面的情况 “这怎么睡得这么沉?”
“谁知道了,呼吸指数什么的还算稳定。”俞升缓慢的开着车 他们的冷藏车就这么行进在几十米的通道内。
他们一共进了五道门 前两兆青还跳下车去关门再回到车上 现在已经干脆走在车边儿上。
此刻他们入纵向第五道门的内部,出现一个圆形空间 周围都是档案柜只有两个办公职员的桌子。走到尽头推开看到了一个横向大走廊,并排应该就是那几个仓库放种子的仓库。也许是为了维持冷库,此竟然有电。
“五道门都是开的、仓库门也虚掩着…然后这里有一个大箱子上面写着打开我 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兆青回头看着刚停好车的俞生,此的温度还算可以保持在零度左右。他们两个进入冰雪末世后抗寒能力也都提高了,现在把围巾手套都扔在了一边儿。
“那就打开它。”俞生敲了敲箱子,耳朵贴过去并没有特别的声音 揶揄的看着兆青,“怕是炸弹?”
“哦!”兆青实在的点头把俞升逗笑了,俞升拎着手电查看了一圈周围,找到了开关按动了几个,这方空间彻底亮起来。俞升和兆青回头看了一眼爱人同伴,还在眠中才探查此的安全性。
“灯都能亮…怪不得说这里比白宫还是和末世生存。要不是那个大铁蛋没几个人能随手拿走我也会如你一样觉得这是个陷阱,可我偏偏觉得没有任何危险,”俞升说着打开了箱子,他们看到的是一大堆不同颜色的皮册子和一封信还有一个移动硬盘。
没时间让他们探查这些文件,放在空间中就准备理几个小伙伴的伤。
兆青爬上冷库车,一个一个额头摸过去,除了陈栗陈杰也开始发热。他把陈杰抱起来,给陈杰喂了退烧药。
“枣儿哥…”陈杰被甜甜退烧药后的糖水给弄醒了。
“没事儿你睡你的。”兆青摸了摸陈杰的脑袋瓜,后者又睡过去没一会儿就扎进瓦连京的怀抱里。
“几点了?”陈阳眼睛都没睁开听到了兆青的声音恍恍惚的问。
“晚上八点多,找到了个安全的地方。你要不要喝点水,吃点东西?”兆青走过来摸了摸陈阳的胸口温度正常,也就是自己的爱人可以摸一点儿。
“恶心…有没有…”陈阳眯缝着眼睛强打着精神。
“没有什么大事儿,你要不要起来吐?”兆青跪坐在一边儿,陈阳整个人都贴了过来。
“不用,”陈阳只是牵着兆青的手缓慢的摩挲着,含含糊糊的说了这两个字儿又睡着了。
兆青再心疼也得把周围弄暖了才能让这些人受到更好的治疗,他又拿出几个铁桶放入干草煤炭烧着,通风口排风扇因为巨大的烟尘而飞速转动,室内的气温可见的上升着。
“这会儿子就指望你了,看看你和瓦连京学的咋样…”俞升拿着医疗品看着兆青。
“放行吧,我行!”兆青点点头,他一定行,必须行。
兆青额头冒着汗,却也把瓦连京教给他的本事发挥出来。起初手还偶尔哆嗦,后来就越来越稳健,直到把所有小伙伴身上的斑驳都修补完毕。
兆青洗干净手上的残血,把火浴盆又拿出来,刚才在门口冷藏车要急坡下车,他怕出问题,“这里通风可以吗?”
“当然,”俞升指了指头顶兆青看到了个排风扇,“给我来几个帐篷还有床垫?别帐篷了,防水布给我吧……我看铺床没问题。”
兆青往火盆里加着炭火,“太适合居住了,这个大厅是用来卸货的吗,竟有这么大空间?”
“可能是,为了保护种子他们没准也是用冷藏车、尽可能的送到距离他们冷库最近的地方。”
“我去看一眼海贼,”兆青确定昏睡的人没有致命危险就得去看一眼那个被他们忽略一下午的小‘伙伴’。
兆青进入小世界看到海贼已经醒了过来,它没有动弹像是个标本的依旧被固定在治疗的桌子上。兆青赶紧拿起来之前扔在一边儿的软管再送进海贼的食道里,把肉糜直接推进海贼的胃袋。海贼乌溜溜的雕眼就那么看着兆青,一动不动的接受着这个哺喂。
“你在这里别动,”兆青关注着自己给海贼喂进去的量、差不多一整块精牛肉才停止,亏得上辈子兆青养过玄凤,否则还真不敢就这么下手去弄。
兆青摸了摸海贼的脖子,这要多大的生命力才能一直挺到现在,“他们也受了伤,我先出去帮忙,一会儿会进来看你的。”
“怎么样?”俞升看到兆青手里面正拿着基础医疗用品。
“肉糜喂进去了,其他的我心里也没谱。”
“尽人事听天命吧,”俞升安慰着兆青也安慰着自己,
俞升看了一眼几个伤者的点滴,紧张了不知道多少个小时的精神,终于可以阶段性放送一刻,“枣儿,咱们看看那个箱子。”
“打开我的那个?”兆青听闻走了过来。
“第一相信直觉,竟然这么管用。”俞升第一时间就把信扔给兆青,打开了蓝皮本子查看里面的内容,
兆青也打开信封看到了里面的留言,用挪威语和英语各写了一。他大略查看信上面的内容,心中翻涌不已便从开头念起来。
“看到这封信的亲爱的朋友,我是你们的种子管理员布封。
当你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里,末日突如其来我的食物也已经告罄,我爱我的种子、可我也必须为了生存而活下去。
冰雪末日的来临把我们每一个能存活下来的人类都变成了种子,我不能辜负这一切。再说老天爷赐给了我一个能力,让我可以吸收掉其它金属进入我的炼金袋子整合成我想要的任何形状,虽然此刻我宁愿想要一片土地…当然,这是个玩笑话,我一直以来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造出最坚固的堡垒保护这里的种子,然而此时我却必须为了自己存活而放弃守卫这里,我是自私的。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请你看在我为你打开了所有门廊的防卫、看在全人类的面子上不要把所有种子损毁。如果你没有能力保存它,请务必把一部分的它留在这里、也许还有机会重见天日。
我想我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我的心告诉我必须这样做。如果用大炮轰开这里,我的种子会不会跟着化成烟尘。
我走出这里走进苍茫的白雪,未必能活下去。可我不能容许自己留在这里,我不能把我珍爱的种子变成我的食物。人类永远不要自信的就是理想能够对抗最后求生的本能,我也是一样、不是圣人。
可我爱我自己是个人类。
我是生是死都不重要,你既然来到这里就是我的朋友。如果你饥饿难耐你可以拿走一部分,种子大多都是果实。但务必每一种留下三分之一、哪怕五分之一十分之一都好。求你。
蓝色本册里是可以食用的种子以及它所在的位置,红色本册里更重要、因为那是不能食用的种子你会因此丢失宝贵的生命。
移动硬盘里保存着种子的培植方法和介绍,期望你能为世界留下一点植物的存在痕迹,我更期望有一天我们能再找到那可以种植的土地。
它们看起来只是可以果腹的食物,却也是苍白世界最后几可能产生绿色的源头。
请你务必看看这个世界,请你务必再看到绿色的世界。
爱你,也爱这个世界的布封。”
兆青的声音缓慢而清澈,连俞升都不再翻看手中的册子安静的听着,轻轻两张纸里面竟然是一个人纯重的托付。
“他也许并不是出去寻找生的希望,而是怕自己为了生毁了这些种子。这附近徒步要走多久才能走到有补寄有房子的村落…”兆青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
“他明明是个可以为了理想对抗求生意志的人,这封信也写的很有水平。枣儿把信留好了、如果有一天…他的名字会被铭记的…虽然这对他来说没什么用。”俞升说着自己都尴尬起来。
“也许他还活着呢,”兆青却不那么悲观,即使他看过那么多受难者,“二哥我们是第一批进来的人吗?
“应该是,这周围的摆设依旧很有序。”俞升进来时就发现几乎没有什么脏乱的痕迹,工服被一件一件挂在一侧,也没有生火的痕迹。
“那他的一个希望都也已经实现了,另外一个希望还远吗?”
“是啊,”俞升看着兆青,这个看起来青涩的小伙子总能说出让人安心的话,这样的小伙子带着土地而来,那不就正好应承了这位布封的希望。
“177年布封可以写出自然史,也许此刻的这个布封还活着,有一天能写出植物史。”俞升把本册都收进空间。
“我都忘了自然史的作者和这个人同名,伟大的人有着伟大的名字。”兆青把信收好。
“好了别想了,让我们先做个凡人把火再弄旺一些。冷库制冻的声音还响着,一两天种子不会变质,我们先把我们家的这几个‘种子’弄活蹦乱跳的再说。”到了这里得到了前人的嘱托,俞升也踏实了,种子就在他们身后,受伤应激休息的伙伴也都到了安全的地方。
第91章 第17章[倒V]
陈陌再醒过来虽然全身刺痛却也干爽温暖 他正躺在一个普通的大床上 一转头就是他那个不想多看的弟弟。
陈陌看着自己手背还连着的吊瓶,不可抑制的有想笑的心思,哪儿来的这命遇到这种事儿竟然还能有一温暖治疗的地方。
“哥醒了?喝水…”兆青举着一个大杯子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话出口才发现声音嘶哑的厉害,赶紧接过水往嘴里灌了一整杯,喝干了才发现是温热还有点儿甜味儿。
“有点儿简陋是吧…但还算温暖,我去叫二哥…”兆青说着就跑出去把俞升叫了进来。
“怎么?枣儿说你叫我。”俞升进来就坐到陈陌床边儿的椅子上。
陈陌看到自己爱人笑了笑 他拢共就说了四个字儿。不过他也确实想见俞升,扫了一眼手表 “十点多 这么晚了?”
“你说早上还是晚上 都过去一整夜了。”俞升看了一眼陈陌的吊瓶余量不多,里面是营养药了。
“其他人怎么样?”陈陌真没想到自己毫无知觉的被人搬上搬下。
“陈栗的烧反反复复的、她腰上有个很长的伤口发炎了 情况不太好 其他人都还算稳定。”
“嗯 ”陈陌说着就要下床,俞升赶紧蹲下把鞋给套上。俞升这辈子就没这么伺候过别人 也没想过自己有天会什么都做给了眼前的男人。
“你下来干嘛啊?你小腿上都豁开了。”俞升说着却也撑起陈陌举高了输液袋,这才跟着陈陌像是巡场一般看了看所有人,伤兵残将很适合用来形容此刻的他们。
“瓦连京?”陈陌看着所有人的伤口被清理缝合的很不错 连夹板都上的很好。
“是枣儿弄的,他跟着瓦连京也学了这么久,还不错。”
“相当。”
“回去躺着吧。”
“尿尿…”
“哦,我带你去。”
兆青看着在外面给几个火炉加碳 陈陌走过他身后时摸了摸他的脑袋,他抬头看陈陌被俞升撑着往厕所的方向走。
这没头没尾的一顿胡拢脑袋也不知道代表啥,兆青只能耸耸肩想着陈阳也许也要醒了。加紧了把其他几个铁桶的碳也加好了立刻钻进帐篷里,正好看到陈阳迷茫的眼神。
“就知道你要醒了…还恶心吗?”兆青伸手把陈阳扶起来递过去一大杯水。
陈阳也是一通牛饮,“总说要照顾你,结果在你面前扑了两。”
“所以呢…饿不饿?”兆青说着掀开陈阳的衣服、看着后者的肩膀被冰棱划开的伤口,没有发炎就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么着急…”陈阳总不能时时刻刻的感谢兆青,手也摸进兆青的衣服摸着兆青的腰。
“你不疼是不是!”兆青觉得自己只要碰上活蹦乱跳的陈阳、就会被调戏的跟个小媳妇似的。
陈阳看着兆青眼底的乌黑,他有点儿印象、关于昨晚被两人用担架挪到床上的事儿。他凑过去抱着兆青的腰,“累了吧,都死不了就躺下歇会儿。”
“睡过了。”
“跟我还撒谎?”
“真睡了,我和二哥轮着一个人起码睡了两个小时吧。我们现在已经在种子基地里了,二哥还说这个地方就算是核爆炸都不会被波及,是个好地方。足够让你们都恢复到最好了。”兆青抱着陈阳的脑袋,亲了亲他的额头。
“怎么回事儿?”陈陌一只手在兆青衣服里摸着就不很光滑,直接掀开了兆青的衣服往里看。
“你干嘛呢?”兆青脱不开着陈阳做乱的手,但也忍不了陈阳掀他衣服、脸一下就烧起来压着自己的衣角。
“你身上的伤口理了吗?”陈陌摸着都刮手,推着兆青的腰转了一圈儿才发现兆青身上也有很多擦伤。
“理了,理了…”兆青躲了两回头看着,生怕其他三个人醒过来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
陈阳脑袋一转直接把兆青捞过来舔了舔兆青腰侧完好的皮肤,后者腾一下就跟煮过一样推着陈阳还不敢使劲打陈阳的样子别提多可怜了。
“一股子海水腌过的咸味儿、你现在还学会呼弄我了?”陈阳火气又上来了,余光看到自己的营养剂的袋子都要滴完了,直接给针头拽出去。
兆青赶紧拿着一块纱布按着陈阳的手背,“你别说着话就生气行吗?好了好了,你先把…”
“嚯,你弟比你可生猛多了,你们陈家真禽兽。”俞升带着陈陌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承让…”陈陌。“哥,二哥身上肯定有伤他们俩没理过你信么?”陈阳见到他哥硬着脸、第一句话就是告状,简直反差剧大。
“什么?”陈陌没注意这个,拽着俞升的衣领就往里面看果然看到一点红色的刮痕。好么,不愧是兄弟干事儿都一样的掀开衣服就把人转了个圈儿。俞升楞了一下赶紧压住胸口,这才只露出线条漂亮白皙的腹肌。
“这一大清早的看这个画面简直刺激…”陈杰揉了揉眼睛擦掉眼屎,面前的场景真真儿童不宜。
早就醒了闭目养神听到所有对话的瓦连京也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小天使。
陈杰的声音让兆青一秒炸掉、往后弹了一下把衣服压好,陈阳差点跟着牵引力扑下床。俞升就泰然自若多了,一巴掌把陈陌推开斯斯文文的整理衣服。
“你俩先去理一下,小伤不弄一样感染,知道那海水多脏吗?”陈阳闻着自己身上像是被碘酒整个擦过一遍的味儿,脸说板就板起来、语气都跟着生硬枪火一般,“给别人做事儿怎么就这么周全?你先想想你自己行吗?”
这么久了兆青咋能不明白陈阳的性格,凑到陈阳耳边儿压低声音和撒娇一样咕哝着,“你能是别人么,别生气啦。”
陈阳的心一下子被兆青说的软软乎乎,刻的意会到男人就是男人,不论什么类型什么性格都很会说情话。
“你俩先去洗个澡,把身上的伤理一下,确定都是擦伤吗?”陈阳受不住兆青一脸无辜的表情,语气也软和起来。
“嗯,我俩的潜水服都没怎么破损。我们离开的早,掉入海水的小碎片不多,都是隔着衣服被蹭的。现在都快结痂了,过两天就好了。”
“行,大多都醒过来就行了,瓦连京能动的时候帮忙瞅一眼陈栗的伤口,我和枣儿去洗个澡。”俞升身上也发痒,看着除了陈栗都醒过来也就放心了。
瓦连京下床看了看陈栗腰间的伤口、测着体温,专业医生已经恢复能力,他们这些二道手的就可以暂且退居二线了。
“走啊,”俞升冲着兆青摆了摆手,“脏死了,别愣着了走啊,他们几个人还能飞了啊。”
俞升直接过来拽着兆青的手腕,兆青被拉着走只能边走边回头的嘱咐,“好吧,那我去洗澡了,你要是饿了小仓库里有做好的吃的。”
“额了个神啊,这共患难的感情就是不一样,突飞猛进的。”陈杰哪壶不开提哪壶。
“操,”陈阳就这一个字儿直接下床,走过陈陌身边儿时被陈陌勾住脖子,“你干啥。”
“腿,”陈陌就这一个字儿,陈阳才发现他哥腿又被包裹上了。
“废物,”兄弟俩搀扶着跟上了。
“二哥,现在也不是真的要洗澡、他们还得换营养液呢。”兆青总想着陈阳刚才把点滴针给直接拽了下去,他不习惯当众驳谁面子。俞升都过来拉着他了,自然也就跟着先出来了。
“管他俩去死,上来就扒衣服给他们脸了,”俞升语气里愤愤的,还好他刚才手快压住胸口,否则…不一定让别人看到什么。混蛋人做混蛋事儿,结果混账的痕迹都在他的身上,现在的他连随便露个上半身都是个羞耻无比的事儿。
“二…”
“二二二啥,别跟个小媳妇一样,离了咱俩他俩也死不了,”俞升说着把兆青推进员工淋浴室,昨晚上空闲时他就把这周围都给逛了,基础设施完备运转正常。电力靠着天然气供给,他查看了一下剩余的量起码还能用俩月,“我看他俩能忍多久。”
淋浴间是三个隔间,想来这里曾经的员工不仅是布封一个人。
兆青想了想也就脱着外套,海水遗留的盐分一直在他的皮肤上,烧灼着他的伤口。只要是与生死无关的事儿他做起来就慢吞吞的。脱的只剩下里衣时,俞升那边热水都冲了出来。他也就推开一个没人的隔间,刚脱掉上衣就听到推门的声音。
“等一下…”陈陌制止住陈阳差点随手推开隔间的手,“你他妈别推错了。”
俞升就知道陈氏兄弟坐不住,没想到后脚就没出息的跟来了。他听到陈陌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笑声暴露了他的位置。
陈陌推开陈阳直接冲着里侧推门,换来俞升一声,“滚蛋!”
“阿阳?”兆青的声音伴随着陈阳推门的动作,被陈阳抱在怀里。
“有水!你伤口,滚啊!”洒声已经停止,只剩下俞升不知算提醒还是谩骂。
“我们进去,”陈阳小声说,兆青就收到了陈阳要进入小世界的念想。绝对的安全下让兆青无法对抗陈阳的意志,跟着陈阳就进入了小世界站定在院子里。
“妈的,晚了一步。”在外面的陈陌说着。
俞升连白眼都懒得翻拿出保鲜膜和毛巾蹲下把陈陌的腿缠好,“洗澡别逼逼。”
“说话越来越脏了,”陈陌摸着俞升的下颚线。
“怎么?有意见?”
“没意见,”陈阳说着眼神从俞升脸上往下扫视,“我记着呢。”
“放屁吧你,”俞升。
“谁看到了我就挖了谁的眼睛,你敢给别人看我就给你拴上链子,”陈陌说着低头摄住俞升的唇瓣。
听着这话,让俞升来气,“也不知道是哪条小狗怕我跑了和我拴在一起。”
“我那不就是栓小狗呢么。”
“你想死了。”
“行行行,我是狗你拴着我。”陈陌从不怕在俞升面前低头,必要的时候也是说跪就跪舔的主。只是从来不可能停止嘴上撩,只听陈陌压低了嗓音把俞升完全圈在臂弯和墙壁之间,在俞升耳边说了三个字。
“你…”俞升真不明白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对待伴侣和其他人完全两个样子,流氓禽兽败类都不足以形容陈陌。他当年就不该在公交车上错手帮了陈陌,给自己惹下这么个惊天的麻烦。
陈陌指腹摸着俞升的眼睛,他爱俞升的全部尤其是这双眼睛,“带劲儿。”
第92章 第18章[倒V]
“哎呦我的妈…”还来不及温存 陈阳刚进来就看到了可怜的海贼 “我艹,这他妈怎么这么可怜。”
“嗯,”兆青拿出簸箕和扫把,清理着海贼拉到地上的鸟粪。
“这么灌行吗?喙能不能长出来啊?”陈陌摸着海贼的爪钩,除了这个看起来完好的爪钩他都不知道能碰其他什么地方。海贼转了转脑袋却不大动,似乎知道自己翅膀的情况。陈阳看着心疼的要命 这鸟儿等于是他孵出来的,现在却弄得七零八落 “没事儿 养你一辈子。”
“之前我养过幼鸟 用这个方法喂食,海贼吃了两三顿了没看出啥不行的。”兆青。
“我给他弄…”陈阳说着就去拎菜刀 跟着倒抽一口冷气 抻到肩膀的同时掌心也刺痛的很。
“别逞能了、小心右肩膀 你两只手里面都是豁口。你去屋里躺一会儿,我给海贼再灌一点儿肉糜。”兆青说着往管子里加着肉糜 里面还拌了蔬菜丁和碾碎的营养药。
“不躺着了,全身麻了都。”陈阳站在一边儿看到兆青把管子口刚拎起来,海贼就张开了残破的喙 兆青就跟着轻柔的把管子送进海贼的身体里,一点一点儿的把食物推进海贼的胃袋。
“当年不是你养的海贼么?它小时候就吃肉条?”
“忘了,海贼快破壳的时候就被我哥抢走了。”陈阳的声音有些郁卒。
“好了,不能一给它太多了 少吃多餐也能随时观察它的情况。”兆青把管子抽出来,清洗好放在一边儿,又轻轻摸了摸海贼翅膀的骨骼。
“洗澡去,”陈陌揽着兆青的腰,温暖如春的地方就是让人有春天般的躁动。
“你怎么能刚有点儿精神头就…”兆青都不知道说啥就被拖着往洗澡池拖着。
“年轻、体力好。”陈陌一嘴的胡说八道,他只是很亢奋,没有谁看到爱人为自己还有自己家人付出心力时不激动。对于男人来讲只要没伤到那关键的部件儿,哪儿会看到白生生的爱人不想的。
是的,兆青现在就穿了一条秋裤。
等到陈阳荒唐完好几个小时都过去了,兆青又一被扛到温泉里洗干净。
“你说这个池子里面的水到底是什么,有点儿咸味儿却不像一般海水一样…”陈阳抱着兆青离开温泉,俩人坐在池边儿后者正打着精神查看陈阳肩头的伤。
一顿刻的身体交流下来,陈阳的手不免又像是上烫伤一样,有些撕裂。兆青看着心疼,陈阳却像是条吃美了骨头的大狗、嘻嘻哈哈的脸。
兆青无语拿自己的脑门去磕了一下陈阳,自己却叫出声,“哎呦!”
“疼了吧,咱们体质水平不一样,别随便跟哥动手,伤了的不还是你自己。”陈阳抬着头吹着兆青红红的额头。
“你注意点儿别把自己弄发烧了。”兆青看陈阳肩头的伤没有恶化,手上的伤似乎也不需要重新缝合。
“没事儿,”陈阳往手上抹着外伤药直接贴在兆青的后背上,左右都是外伤药对兆青身上的擦伤也有用,“身上干了再穿衣服。”
兆青点点头,“你要出去啊。”
“乐不思蜀也要看一眼继承人们,”陈阳使劲亲了一下兆青的肩头,留下一个青紫的吻痕,今儿他因为兆青身上这一套斑斑驳驳的擦伤都没怎么咬兆青。
“行,你去吧,我再看看海贼的情况。”
“把你熬的,你睡一觉再出来。”陈阳摸着兆青眼底的乌青,兆青跟着就打了个哈欠,像是小猫一样。
“喔,”兆青应了一声。
陈阳穿好衣服早早就离开了小世界,兆青在里面又做了点儿活儿、看了看海贼的情况。穿好衣服跟着闪出了小世界,直接来到了陈阳身侧。
“就知道你不能听话,”陈阳抱住兆青的腰,兆青看到陈栗还在睡。
“栗子还好吗?”兆青第一件事儿就是问这个。
“瓦连京给下了安定,她伤口发炎很厉害、又清了一腐肉。”
“你清理的很好,只是这种伤口本来就是要经常清理腐肉、直到自我恢复能力回升,”瓦连京补充着陈阳的说法,“咱们几个人的恢复能力比起陌和阳差的太多了,包括我自己。”
瓦连京伤不重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本身块头大、作为俄国人有着末世前就存在的逆天属性加成。如果让他和陈陌陈阳一个身量,此刻很有可能会扑的更严重。
“对的、这一你做的很好,每个人的伤都理的很不错。”陈阳家学鼓励制,当然是只针对兆青。
陈阳得意洋洋的看着瓦连京,“怎么样,这个徒弟收对了吧。”
兆青也确实做的很好,缝合针脚老道下手利落,温温吞吞的性格在这个技能上毫无展现。
“当然。”瓦连京是个外国人,本就不吝啬表达,“枣儿你真的很不错,判断基本上都是对的,只是陈陌还有一根手指骨折了。”
陈陌被点名,无奈的举起左手,中指上明晃晃的上着一小块石膏。
“你确定这个不是用来骂我们故意弄的?”陈阳怼陈陌的话第一让兆青在心底表示同意,只是不敢迎合在脸上。所有人情况都在可控范围内,他就困得要命,已经快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他说的和俞升倒班睡得两个小时根本不存在,那情况下他和俞升谁能睡得着。
“我们的情况你也都亲眼看到了,有瓦连京在、不会有大事儿。要不要吃点东西?还是先去睡一会?”陈阳看兆青的眼神都不集中了。
“不吃了,我去睡觉。”兆青揉着眼睛,本就没怎么休息又被陈阳折腾,他的体力告罄继续睡眠支持,“仓库里有吃的。”
“记得了,快去吧。”陈阳拍了拍兆青的屁股,兆青扫了一圈直接躺在陈阳刚才躺过的位置盖上被子睡觉。
“呵呵,刚才俩人手拉手去洗澡把你们给吓得,现在睡在一张床上反而没反应了。男人的心思啊,真的太神秘了。”陈杰此刻沉浸在独占两只小奶狗身边还有喜糖,犹如置身在天堂。
俞升早就睡下了刚好就是睡在陈陌躺过的位置,现下两个照顾他们度过无意识期的功臣睡在了一张床上,虽然是两个被窝。
“就你话多,过来吃饭!”陈阳扔过去一个苹果,陈杰算是很幸运的髋骨和小腿都没事儿,也是肩头有割伤,脑袋被撞了一下没有裂纹,“你以为我们怕啥,只是不想让别人看我的宝物,傻蛋。”
陈陌也点点头,俞升的身体除了他没人能看。他突然很庆幸,还好把俞升和兆青送进去了,否则哪怕是面前这些人看到昏迷俞升的身体…
“喂,没人看到二哥,你不用现在就一脸要大义灭亲。”陈阳。
“明显吗?”陈陌。
“你说嘞?”
“吃不吃饭!无聊死了你们。”陈杰嚎着,两只小奶狗都喝过奶了他还饿着。
他们再一刻的体会到了兆青做事儿有多稳妥,在他们在厨子睡觉离岗时、也能吃上营养丰富又热乎的一餐,简直是感人。
陈杰吃饱了坐在一边儿摆弄他们离开北冰洋时收回的无人机,“你们要不要看看我无人机留下的画面?”
“先别看了,回头阿升他们起来还得重看一遍,再说我也有很重要的事儿和你们说。”陈陌仰躺着消化。
“那赛斯又叫住你通过和脑子你说什么了?你才让我们停车?”陈阳。
“大狗还挺聪明。”陈陌像是摸狗一样摸着陈阳,他各种意义上吃了一顿饱的心情不错。
“你他妈摸狗呢?”陈阳躲着。
“对。”
“你别卖关子,你那能力算是精神力还是脑电波,沟通对你有没有影响。怎么会眼底爆开,□□气一样让你瞬间惨白如鬼。”
“等俞升他们起来一起说吧,懒得废话。”陈陌突然发现他弟这硬茬板寸还挺好摸。
“神经,”陈阳歪着身体都躲不开,干脆起来走到一边儿去,“你们在这里转悠了吗?”
“转了,真的,这地方简直就是净土啊,最后一块安全之地一样。坚固、有电、我看了一下他的供电设备是天然气。二爸说那个天然气存储池子大概能用两个月,我觉得不是,那池子应该是连着天然气矿的,这座山体里面应该就有一块能源矿。”
“你怎么确定这里面有天然气矿。”瓦连京。
“这还用确定吗,它肯定有啊!”
“你是看到了还是…怎么?”瓦连京重复的问了一。
“呃…你这么问我就不好说了,我就是能确定有。”陈杰鼓着脸只剩下这句话,像是个算命先生只能说出结果却说不出道理。
“就像是你看出我骨折一样?毫无道理的就能接受某些讯息?”陈陌看向瓦连京反问着。
“啥意思,我错过了什么?”只不过进小世界几个小时,陈阳怎么又听不懂外面的人说话了。
“我能用眼睛看到陌的骨折情况,也能看到栗的伤口有多。”瓦连京自己解释着。
“呵呵,”陈陌冷哼了两声,“像是激光眼还是X光眼吗?你咋不说你能用眼睛给别人做核磁共振呢?”
“有点相似,不过还没办法那么大范围。”瓦连京点点头。
“不是我不明白,是这世界变化快。”陈阳有点儿理解不了,这都哪儿通哪儿啊。
第93章 第19章[倒V]
兆青是被自己的胃叫醒的 咕噜咕噜的叫着顺便弄醒了旁边的俞升。
也有一种更写实的说法是俞升的感觉 他被兆青咕噜咕噜的胃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发笑。转身推了推兆青的后背,兆青这才有点儿意识、听到自己胃叫唤彻底清醒过来。
“起来吃点儿东西,”俞升拎起兆青的手看了一下时间,“中午十二点多了,得把生物钟调一下。”
俩人起来的时候正看到瓦连京给陈栗清理腐肉。
出了帐篷一股子冷风 就看到了陈氏两兄弟折腾着他们自己的身体,一个来回往返于五道门跑步 一个腿不能大动作却做着引体向上。
“身残志坚…”俞升这四个字儿铿锵有力的把在一边儿修东西的陈杰逗笑了。
“我征用了你们的冷藏车 ”陈杰修东西又要焊又要砸很吵 但他不想去回廊里面很冷,最后折中办法就是在冷藏车里面弄。
“用你的。”俞升摆摆手 他可不管这事儿 俩人洗漱去了。
等终于把所有人的生物钟调成了一个时间 又过了一个晚上,持续昏迷的陈栗也醒了过来能够一起吃个早饭。
“一大清早我特么喝着白粥你就跟我说这么大的消息合适吗?亲…亲爹?”陈栗主要伤口在腰上 只能半倚着架了小床桌,“你们大清早就吃肉喝酒…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一点也不想听瓦连京眼睛能射出X光了,陈杰好像能看到山里有啥 跟我有毛线关系,就告诉我!啥时候…给・我・吃・肉!!!跟我一袋榨菜也是人干事儿?”
“说话就说话别拿勺子敲碗边儿,要饭的。”陈阳坐的最近都被溅上饭粒了。
“我现在和要饭的有什么不同!哎呦,我腰…”
“憋…憋激动!多大点事儿 不就是一两顿肉,等你好了这顿也没了。左右也是吃不上,乖乖喝粥。”那个被称作能看到山里有啥的陈杰说着,“还有,我再强调一下。我并木有看到山里面有啥,我就是大概知道山里有点天然气矿而已。”
“有差别吗?”陈栗有点儿呆。
“当然,我不是用看到的,只是一种感觉。”陈杰又扔下一根鸡腿,油乎乎的手指着自己双眼。
“呵呵。”陈栗看到挣扎无果也不再说话,看到连兆青最多都只是给她挑点儿锅边素、就偃旗息鼓的默默喝粥。她的粥只是看起来白,却是最有营养的。这可是兆青用乌鸡放了丹参、大枣熬了一整天,奶白色的汤汁全部筛出来专门给陈栗煮的粥。
“我看过大家的伤口了,肉眼都能看出所有人恢复能力都有大幅度的提高。陌和阳远超于我们,这一关于人类的演化我个人认为是走两个大方向,第一个是和体能有关的。比如陌的敏捷速度、阿阳的力气。还有一个方向就是某些特定职业的择选,像我得到的是医用类辅助、阿杰应该算是能源类、阿升那边也说过非常难以突破的智力线也越过去了。”瓦连京少见的喝着低度啤酒,“这里当然不包括我们枣儿和栗子,没可能只眷顾我们,演化似乎是随着空间的出现叠加到每个人身上,至少也是体质恢复能力的提高…”
“对啊,动物也很夸张…你们没看那个录像…”陈杰没事儿的时候,就反复看着他们跌入海水时的被无人机所摄录的画面。
“录像一会儿看,正好接着演化这个茬口,我说个非常重要的事儿。”陈陌已经吃好了,擦着手上的油,“枣儿你拿到的那些白色石头,确实是有用的。”
“真的?”兆青放下筷子,他们至今为止都不清楚白色石头的作用。因为是末世前出现没见过的,都能捡到他们才收集的。
“赛斯说那个石头叫做魂晶,叫不叫这个都不重要,这和灵魂袋子一样是他们自己取得名字。我们现在这种演化其实是不完全的演化,如果没有魂晶我们的身体会因为无法负荷他口中灵魂袋子的能量而爆掉。每个人所能承受独立灵魂袋子的时间长短不一,但结果肯定是无法负荷的。那个魂晶就是一把镇定剂,进入灵魂袋子后会开始融合成为稳定的属于我们个人的空间,在他口中被成为灵魂半岛。拥有灵魂半岛的人,在他口中才是属于这个新世界的人类。”这些话陈陌似乎想了很久,也不顾其他人的惊诧眼光一口气儿说下来。
俞升体会着这大段话后面的逻辑。
兆青立刻动起来,拿着小桶就把被轻扫一光的碗碟都收了,手脚麻利的把桌子擦干净。那速度之快都把陈陌给惊着了,陈阳反应过来时只能帮忙桶放在一边儿。
“你们看吧。”兆青拿出来个八十公分的大玻璃开口罐,里面的白色石头都快满了。
“真是富有…”陈陌作为唯一被授予这些信息的人接着说,“赛斯一家那么多人,只得到了七枚,他们不断地扩大他们的捕猎范围不仅仅是因为食物的缺少,也因为想要尽可能的多得到这些石头。”
“每一个人的灵魂袋子,只能吃掉一个魂晶。”陈陌捞起来一枚捏在手心里感受了一下,抛起来又接住。
“空间不稳定,需要吸收掉一个白色石头去变成一个稳定的源。”俞升默念着。
“圆?你们空间不是圆的吗?”陈杰,“啊!!!!我的天我不会是漏掉了一颗小石头吧。怎么融合?是把小石头放在空间里就可以融合吗?”
“…什么意思。”俞升。
“还是,我们的空间吃过别人空间后就会变成圆的吗?你们不是圆的吗?”陈杰有些惊恐的看着大家。
“我说过了,赛斯说把魂晶放进灵魂袋子里就会逐渐形成灵魂半岛。”陈陌都无语了,赛斯说灵魂半岛可遇不可求,真没想到在他的小队里已经有人形成了。
“谁告诉你空间吸收别的空间就会变成圆的?”俞升一脸的看着智障的表情。
“也没有人跟我说不是啊…”陈杰有些懵的看着大家,“不是…等等等等…等一下。我确实没想说过这个,可是我以为这个变化是正常的。”
“要你有什么用啊?”陈栗在后面就给了陈杰脑袋瓜一下。
“喝你的粥…”陈杰只能用这个怼陈栗,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变化是特别的,“它就是……”
“什么时候开始,怎么促成的,描述一下你口中的yuan是什么。”俞升追问着,很明显陈杰口中的圆和他口中的源不是一个。
“就是圆形的透明空间,不过现在似乎是有一股子非常薄的奶白色雾气存在…啊嘞,什么时候有的雾气,不管了,随便吧…反正我也是智障。我得到的小石头都给了枣儿,这一颗应该就是daddy让咱们在小林肯城外面感受空间吞噬时,我在地上看到的就随手揣进空间了。后来就找不见了,再说我总能看见这东西,也就没上心。”陈杰摸着脑袋无语。
“每个人吸收一颗。”陈陌把瓶子往中间推了推,“阿京…,我按人头给你分出来一部分你自己收着,以后谁发现就是谁的。”
如果没有白色石头的空间持有者早晚会爆裂而亡的话,那么白色石头的重要性不可言喻。不管是用来救人还是用来做生意都是很重要的筹码,陈陌不和姓陈的、也不和许给姓陈的人算,而瓦连京和陈杰毕竟没有实际关系。
“埋汰我?还是你反悔了要把陈杰给别人,这可不行。”瓦连京粗着嗓子看陈陌。
“这和陈杰没关系,明算账才能做长久兄弟。”陈陌。
“那你怎么不和阿阳算,因为是亲兄弟?”瓦连京说话也是一针见血。
陈陌被话点醒,也知道自己说错了。末世来临之前瓦连京算是他的同伙,经历了这么多事儿,早就比亲兄弟还亲,不是一个种族一个发色又如何。
“当我放屁了,”陈陌扔给瓦连京三枚。
“没问儿闲屁。”瓦连京接过就扔进了空间中。
“俄熊来劲的时候也挺冲,有意思。”陈陌递给每个人三枚,递给陈杰两枚,“每个人先发三个,看看融合情况,不融合的就放在你们的空间中备用。赛斯那意思是这东西是一性从天空之灵里落地的,没有再生的可能。”
“那这东西会一直存在吗?就是散落在各等着人捡。”俞升把小石头放进空间,所有人也都是一样。
“这话我也问了赛斯,他不确定。他只是犹如唱诗一样的说干净的魂晶就这么暴露在满是哀嚎亡灵的地方,早晚会被侵蚀…”陈陌复述的是赛斯在他脑中说的原话,他可没有什么文艺细胞。
“等会再说…”俞升暂时打断了这对话,他需要认真看一下空间。
陈陌也将三颗小石头放入了空间,跟着观察空间的变化。
一时间,所有的其他人也都像是神经病一样的放空看着某。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他们不过是在遇到赛斯一家之后往空间里抛了一颗他们口中的石子儿,而这个不值一提的动作、正是进入真正演化期的一大步。就犹如猿人忽然学会了生火、制造工具成为智人一样,这一个小小的动作、正是推动着他们的未来走向完全不同历史时期的分水岭。
他们不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儿的幸存者,却是赶上了这一批幸运者。虽然他们依旧懵懂,依旧无知。
未来于他们只会有更多严酷的挑战,可此时他们已经正是迈入新世纪,即使夭折也是走出了那关键一步的人。
犹如登月,即使离开登陆机的瞬间就会死亡,那也曾是划时代的其中一笔。
第9章 第2章[倒V]
俞升不好描述这种感觉 他亲眼看到一颗小石头脱离平时空间对于物资的堆叠摆放状态漂浮到了空间最中央 慢慢的散出柔和的光芒逐渐化成一条银白色的丝缎。仔细看着那丝缎是由无数星光点点的碎末组成的。这丝缎绕着空间的每一寸划过,像是所有物资都不存在一般的穿过了所有的物体,明明那么小的一颗石头却像是有无尽的丝缎从里面出现,毫无间歇持续的释放着。
他们就像是亲眼看到了星辰的滑过,璀璨而夺目的光点汇集成了女神的裙摆,它又拂过所有贫瘠的地方。那是一种非常强大的力量 却异常柔和。他们甚至能感觉到身体内出现一股暖流,冲刷着不止是他们的肉体 似乎还有灵魂。在丝缎运动的那一刻 他们似乎真的看到了自己的灵魂。因为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无法描述的存在、和这丝缎一起共鸣着 似乎在告诉他们这就是一个新的开始,一切都将不同。
空间因为这丝缎的存在而逐渐软化着属于立方体的棱角 慢慢的变圆滑也慢慢的变大 成为一个形状结构完美的正圆体。在变大的同时曾经堆叠在一个角落的物资开始漂浮的存在于这个球状体中 甚至被分割成了几个区域,含有蛋白质的食物和纯粹的金属制造物以及纺织品被分割成大小不一区域不再被胡乱的堆叠 在上方有个单独的位置漂浮着两颗小石头。
他们以为看了一生那么长,事实上也不到一分钟、丝缎就开始逐渐变淡,一点点隐没在圆形空间中。
“漂亮!”瓦连京说着把陈杰抱在自己腿上 像是看到了什么绝美的星空需要分享一样。
“真他妈美绝了,美的无话可说,但其他的槽点无数,”陈栗有些困 她依旧精力不济却强挺着想要把这一切观察完毕,“变成了一个球状体,同时增加了自动整理的功能。”
“你们的大概都多大?”俞升看着丝缎逐渐消失随口问着,不问还好一问才发现每个人的大小都不一致。瓦连京的最大,陈杰的最小。
“看来这和你们基础空间的大小很有关系,阿京当时也是吸收无主空间最多的人。”俞升看了看陈陌,怪不得陈陌第二和赛斯沟通时眼底都会充血。明明只不过停留了几秒,却交流了这么多信息,“在这种情况下,咱们还能吸收无主空间吗?”
“我觉得会。”陈陌直接说出自己的推测,“按照赛斯的说法,魂晶是触发器,而袋子只是个融载启。所产生的灵魂半岛,存在高于单独的魂晶与灵魂袋子。按照他们所说字面的意思,高级自然可以融合很多低级产物。”
“那魂晶为什么不能融合多个?”陈杰有些惆怅,他没看到别人口中描述的绝美时刻,他的两颗小石头都是毫无变化的漂浮在变异空间中。其他人的眼神都不再放空,除了兆青和陈栗,“你们看完了?”
“嗯,没关系我带你去看极光,差不多就那么美。”瓦连京安慰着,极光是他能想象到唯一与这个有些相像的事物。虽然其震撼美妙程度肯定不足以代表小石头与空间的结合,不过这个点陈杰就不需要知道了。
“什么?你们怎么这么快。”陈栗的眼神依旧定点。
“对啊,赛斯是不是说错了,我这里的三颗都没了。”兆青也在观赏状态中。
俞升眯着眼睛看兆青和陈栗,又从开口瓶里捞出来几颗递给这两个依旧在融合状态人旁边的人手中,使了个眼神儿。
“阿青,你再放进去几颗。”陈阳递给兆青,后者随手就扔进了空间。陈杰也递给陈栗几颗,她也是随手就扔进空间了。
“等下,这东西不会太多…”陈阳给完才反应过来问着俞升。
“如果我说你脑子里那种画面不会出现,但我没有推导过程你信我吗?”俞升不喜欢此刻的自己,一切都跟着感觉而没有任何逻辑。
俞升看到陈阳因为这个恢复点点头却依旧皱着眉,眼神又胶在兆青脸上。任何东西吃多了都没有好,而此刻的他却无来由的信任这种力量。在小石头与空间融合的时候,他脑中的弦似乎都被拨动了,他甚至可以确定、不需要任何测算,他的智力又提高了。那融合力量包容又美丽,温和的就像是母亲的爱,无论得到多少都不会溢出来一样。
“看来老人的经验不一定全准确,我融合四颗呢。”陈栗手里出现了三颗,退给了陈杰,剩下的人都观察着兆青,弄得陈栗也从后面看着兆青的后脑勺。
兆青又等了三分钟才把眼神从虚空里抽回来,看到所有人都看向他往后躲了一下,“
怎么了,阿阳?”
“你感觉咋样,有没有哪里难受?”陈阳。
“不会啊,状态好极了。”兆青觉得自己此刻非常精神。
“所以你一共看到了几条丝缎?”
“啊!等会儿我想想,”兆青说着举起了手,无意识的拿手指记着数。
俞升看着兆青手指的变化,“最开始是两个一起、然后是一个,又出现了三条,最后还有一条,一共融合了七个小石头。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说呢。”兆青惊讶的看着俞升。
“这可不是读心术…”俞升直接回答了写在兆青脸上的疑问,指着兆青胸前的手。
兆青这才低头看到了七跟手指举着,三根握在手心里讪讪一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脑袋,退出来一枚放在桌子上,“给,这也是多了的。”
“都放在你那,用你的方式随你想放在哪儿。”陈陌算是也见识到兆青的特殊,这小石头由兆青保存着恐怕能存的更久,这也是个无来由的念想。
“那还是放在小世界里吧,”兆青很小声用口型说着小世界,之后音量就正常多了。眼睛睁得大大乌溜溜的像是蹲在一边儿舔奶狗的喜糖,这谨慎可爱的小模样逗笑了陈阳,勾的陈阳去亲吻兆青的脸颊。
兆青已经习惯陈阳无时无刻亲他,在这些人面前也免疫了,接着说话,“还是摆在桌子上,这么珍贵的东西放在仓库里别被压在其它物资下面。”
陈阳蹬鼻子上脸,亲了两下就开始裹着。
“你不要咬我!”兆青还是推开陈阳,好一阵子不怎么咬他的脸了,怎么又开始了。
“你一进入仓鼠状态我就难以控制…”陈阳擦了擦兆青脸蛋上的口水,又吧唧的亲在牙印上。
“仓鼠…这个形容很妙很适合!”俞升也笑眯眯的看着兆青,伸手摸了摸兆青的脸蛋儿。
“最近二爸和枣儿的肢体互动很多啊,”陈栗错过了一段儿,直接看到这部分。
“我们有共同协作的情谊。”兆青回头一本正经的和陈栗说。
陈陌却从俞升的眼神里看到了所谓的慈爱,如果他没有把俞升拖到他的船上,也许这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也会找个同类型的女人生个犹如兆青一般乖巧可人的小孩儿。陈杰长得也很可爱,只不过兆青的性格更软和,正是所有家长都喜欢的小孩儿模板。虽然交会发现有些胆小、有些怂。可是如果放在孩子堆儿里,却算不上是什么缺点。
陈陌摇摇头,把这些奇怪的脑洞都甩走了。俞升不可能有孩子,就算是俞升一个用科学手段取出来的精子、他也不会允许被放在其他女人的子宫里孕育。时也命也,这就是他陈陌有这个好命,也是俞升命衰。
“别犯神经病…”俞升看到陈陌的视线又固定在他身上,扯了个别的事儿,“那时你和欧姆说空间会互相吞噬,是不是赛斯不知道这个部分。”
“对,赛斯只知道小石头和空间融合可以产生…我们就叫它岛空间吧,但他不知道无主空间可以被吸收,只是那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和他沟通了。”陈陌解释着,同时将空间与小石头融合后的空间取灵魂之岛的一部分,叫做岛空间,这样可以达成在沟通的过程中更好地代指。
“那你要不要再去见他一?”俞升这个提议正是陈陌缓过来想过的事儿。
“这个我再考虑一下。”两侵入脑海的沟通中,陈陌都只是本能的慑于对方‘力量’的磅礴,而没有感受到对方有攻击他们的恶意。只是,他不能确定对方知道空间可以互相吞噬之后的行为,再者他也本能的有些排斥和人用‘脑子’进行沟通。
“行吧。”俞升点点头,他只负责提出意见,决策者是陈陌。他已经找准自己的定位,并愿意成为一个好的智力提供者辅助陈陌。
陈陌同时要求每个人每天睁开眼睡觉前都需要再看一眼自己的岛空间,毕竟陈杰说过他的岛空间出现了薄薄的奶白色雾气,他们必须随时随地的观察岛空间,争取了解到岛空间的每一个成长情况。
关于兆青和陈栗都融合了多个小石头的原因,俞升只能给出一个听起来荒唐却唯一还算有逻辑的理由,就是陈栗和兆青在冰雪末世前就拥有了独立的、属于自己的、有着特殊功能的空间。
还有一个点也是俞升发现的,关于小石头、陈杰有一种比他们所有人都超前的探知渠道,这种渠道连陈杰自己都未必知道是如何出现的。
原因是俞升回忆了这一路的小石头的获得,大部分都是兆青搜集物资进入小世界仓库里特殊分离出来的。小部分单蹦儿出现的几乎都是陈杰发现的。很多时候,白色的小石头一半被埋在冰雪里也会被陈杰用小蜜蜂这种二道摄录工具给发现。
任何不属于他们现在正常能力认知结构的事情,都可以被归类为一种特殊能力,俞升自然也不会忘了这一点。
关于这一点也得到了再进一步确认,后来的某天俞升安排了自己、兆青和陈杰三个人进行冰库种子的收取和整理,兆青负责放入仓库、俞升负责统计、陈杰负责随机找寻小石头,这么大个地方不可能一颗都没有。
果真,陈杰替他们又找到了一些小石头。
第95章 第21章[倒V]
陈陌本想趁着大家精神 一起看看陈杰所说飞行器的摄录画面 只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还沉浸在刚变化过的岛空间里。他思索后还是把这事儿押后了,一口气不能吃个胖子。
精神的有效休憩有时候超过肉体的休息,这段日子他们长途旅行几经波折、被各种信息轰炸,应该让弦稍微松一松。
空间提升为岛空间这件事儿、让他们有一种本能的思维方向,在内心都有个声音告诉他们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这种念头比第一发现空间时还要浓重,他们就像是可以独立完成逻辑思考的婴儿 发现了自己的弱小、也窥见了某一整块世界的边缘。
陈陌把这里溜了个底掉儿,确定没有什么危险隐患之后就决定给所有人一个星期的弹性周。他要求所有人 这一段时间停止所有关于新世界的思考。
尤其是俞升 自从出现了了岛空间他当天就拿着小本本 一脸的迷茫却不停地思考着,都快把自己推进思维的死胡同了。这也推动着陈陌让所有人都放弃思考 把自己逼得太紧反而会失去出路。
俞升认可陈陌的这个决定 他必须要把既往所学的逻辑都扔掉 重新组合再去看待这个世界,这也许才能得出新的概念。
这个地方的结构非常完美 给予他们一个可以生活的空间,各种生活职能所需的空间也都被分割的很合理。水是他们这里烧热时、所融化的外山冰以及自洁循环水,燃料是山体内部的天然气矿 连粪便都被导入了一个池子蓄除了沼气池。这里的一切运转似乎都是为了末日准备的,节能又环保。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心中有个目的地,此太适合长久生活。
路是永远走不到头的,他们来到了冰雪末世后的第一个目的地。下一个目的地毋庸置疑是华夏 他们渴望回到那片土地。
只是这一俞升不再急迫,对于未来也有一些随意性了。很多事情都一样、当了解的信息一步一步的走向有序,那么最终一切都会成为无序的。他虽然不是个物理学博士,但对于这方面信息也是了解的。因果律很难再帮助他们往前走,剩下的都是或然率。俞升只想放空自己把这七天的弹性期渡过去,让一个全新的自己更合理的规划他们要如何靠近下一个目的地。
不过松脑子的弦不代表要松他们身体的弦,折腾身体本就是排空思维的最好方式。
拥有五道门的宽走廊太适合进行各种训练,不论是耐力训练还是近战训练。
陈阳最近已经开始重新按照他哥的训练方式折腾他自己,没有办法给予兆青最完满的保护这让他心塞。世界结构的变化让攻击方式产生各种的异端,既然老天爷没有给他可以对抗所谓思维入侵者的能力,那就让他用自己的方式强化自身,他有足够的力量一击致命那么再厉害的脑子也会失去攻击力。
除了每日早晚查看一下自己的岛空间外,他们都停止了对于自己演化取向的追寻,做着最简单最机械的活动。
海贼被请出了小世界放在外面修养,按照道理兆青的小世界气候应该更温暖,只是陈陌有一种直觉,就是在他们身的贫瘠世界里、伤却会更快地恢复。陈陌解释不了,此刻又在弹性期他拒绝思考。
瓦连京第一时间给海贼重新查看了一下骨骼情况,他的眼睛帮了大忙。他当然无法描述他的观感,他只能确定与医院常见的黑白片不同。他可以用他的方式重新给海贼校对骨骼的咬合情况,俞升当时急匆匆的理大部分断骨的地方都合上了。不过还是有几有些错位,经了瓦连京的手至少把海贼拼回了原样。
至于修复,这都只能靠海贼自己,瓦连京会给海贼吊营养液却也没有其他帮助海贼的方式,尤其是海贼的喙。
陈陌没说一句心疼,却日日晚上亲手给海贼剁牛肉糜加各种有营养的蔬菜糙米,后来连给海贼灌肉的事儿都由陈陌接手了。
陈阳负责给海贼理粪便,喜糖负责偶尔蹭一蹭海贼和带两条小奶狗。
陈栗因为腰伤没有办法恢复高强度训练,她负责最简单的活儿,也是这辈子第一做这么多女人的活儿。她负责把脏衣服按照内衣外衣分开扔进洗衣机按开关、然后热饭。
陈陌也把兆青和俞升的训练方式左调右整的优化了一遍,除了陈栗之外每个人都进入了上午高强度体能训练,下午一起整理兆青小世界仓库的任务中。
理所应当的事儿是第一天他们就把种子都收到了小世界中,关闭几个大仓库的供冷减少电能源的消耗。
虽然他们说着不思考,但还是确认了陈杰对于小石头特殊找寻能力。每一陈杰都能先他们一步找到小石头,有过几小石头被夹在各种盒子的缝隙里,他也能他的方式状似意外的发现了小石头的存在。
训练对于每个人来说咬着牙都能挺过去,而其他的事儿就没有那么容易。
简单来讲最初他们以为最难过的都是上午,后来才发现最难熬的都是下午。
陈陌终于发现了对于他来说,什么事儿最让他抓狂。每日下午为兆青整理小世界的物品,简直是剥夺了他的所有乐趣。
这个整理并不是简单地把东西拿出来再放进去。
兆青一直希望可以把他小世界仓库里面到底有什么、什么都有多少,这件事儿给确认下来。谁也不知道未来的时光有多久,对于自己家里仓库有什么,他们至少都要心里有数。
俞升很赞同这种想法,他们并不是想要探测兆青到底有多少东西,而是他们几个人彻底进入了一个家庭共有模式。
上午的时候是人占用大的回廊折腾自己,下午就是物资占用大的回廊折腾数目。
兆青的仓库末世未来林之前能有些规矩的摆放,后来东西收多了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序可言,他每拿出来什么都是一堆一堆的。
某些东西像是小石头他可以通过筛选从仓库诸多货物中筛选出来,这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小石头都是一模一样的。而这世界上的其他东西,都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
比如兆青想要知道他仓库里所有的袋装盐,可是牌子、容量甚至盐本身的精细程度都会为他的批量筛选造成难度,几乎是不可能出现某种物品被按类批量一性都拿出来。
开始的时候陈杰还想到个好方法,就是兆青拿出来一堆然后收紧岛空间内,岛空间现在有所谓‘自动整理’的功能。后来才发现这想法根本不靠谱,岛空间的自动分类仅仅是最基础的大框架分类,食物、纺织品、石材、武器、小石头,调料这种东西会直接被扔在食物堆里,还是裹在一起乱的要命。
他们不得不选择一个最艰难又最白痴的方式,就是人工筛选放入不同的容器内、比如集装箱或是塑料箱。
做这件事儿不可避免的需要兆青本人参与,这导致了他们的饮食美味等级的大幅度下滑。
“额滴神,”陈杰已坐在办公桌前三天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末世后有当白领的感受,“俺现在是个专业的速录员啊!”
陈杰话是这么说,事实上他做了个电脑的小程序,大部分物品都会按照他的程序代码自动堆叠。他不需要在某个表格内增加数字,他把不同物品用几个英文字母表示,按动键盘的同时表格自动堆叠数字。
当然这个表格只是个代指,并不代表传统的Excel,不过最终陈杰会在一切完成后把这个作为一个真正意义的Excel表格导出,用于兆青进行计数了解他们的剩余库存。
“真是瞌睡时候有枕头,要不是这地方有这么多的纸壳箱子,咱们还真难往下进行。”兆青穿着一件薄羽绒服站在集装箱顶部往下面箱子里扔着物品,俞升在下面给箱子里的物品进行规整,尽可能的放下更多同类物品。其他的人都是力工,他这里装满一个箱子就先堆在一侧。
箱子是在一个仓库里发现的,那个仓库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大量没有被使用的新箱子,上面都有种子库的标志。
“他们存了这么多制式的纸壳盒子,无非也就是为了放下更多种类的种子,没想到被咱们用上了。”俞升很喜欢这个工作,不是因为不用动脑,而是完全可以满足强迫症的整理控制欲望,让人心神舒畅。
“好想死…”陈陌简直受不了这个工作,这才第三天就开始说着拒绝,他很少话这么多的追问,“就那么堆着不行吗?”
“呵呵,枣儿说没有盐了,我们吃了一个月的水煮肉枣儿才说盐被压在低下了,你觉得呢?”俞升。
“挺好啊,很惊喜。”陈陌一脸的冷漠。
“我们难道不能从海里面弄点盐吗。”陈阳。
“我是举个例子,你俩别犯白痴行吗?要知道商业社会崩了,如果进入以物易物的结构,你怎么用自己的闲置物品换所需用品。”俞升。
“我们缺什么吗?”陈杰看着不同物品的计数,他们精细到了鸡腿有几条还分大小。
“你能确定你未来永远不缺少任何东西吗?最重要的是做完这件事儿之后就要开始真正的种植了,土地是有限的必须有个序不能什么都种…”俞升。
“…无法反驳,你们不整理别的我没意见,受累无论如何药品、医疗器械的数量给我清点清楚了。”瓦连京。
“哈哈哈,好的放心吧,什么都不清楚药品也会点清楚的。”兆青。
“别别别,我虽然不愿意干活但别啥活给我干一半,统计就统计完成它否则我睡不着觉的。”陈杰。
陈陌和陈阳相视一眼,他们俩的提议没正式说出口就被驳回了,悲催。
第96章 第22章[倒V]
七天弹性期彻底过去 各自的训练都有了一点点小小的成绩 也有一些人发现了属于自己的新功能。
只是…兆青仓库的物资整理才刚刚开了一个头儿。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还好他们谁都不信上帝,开始重新规划后面的生活。
吃过早饭俞升没让其他人离开,准备和所有人一起商量一下后面的计划。
“除去每个人岛空间内预存的两枚小石头之外,咱们一共还有三百二十八颗小石头,这东西都是一性消耗品、我们存货此时看起来不算少。”俞升看着陈杰的电脑屏幕 只有小石头是最先被确定出数目,其他的都属于叠加期。
“我现在有两个方案大致和你们说一下 第一个方案是此时上路 优势是我们可能得到更多的物资和小石头。第二个方案是整理完兆青仓库后在上路 优势是可以给予一段时间去了解你们自己的身体、和继续按照你们目前的取向去开发你们的能力。我也会参照瓦连京给出你们的身体动态评测、细胞活性去分析你们的演化幅度,尽可能的推测日后你们的成长范围。”
“二哥 你倾向后者。”兆青能听出俞升的决定。
“对 我倾向后者 但也不会避讳后者可能产生的与外部信息的断档。枣儿,你仓库预计多久能收拾完。”
“一个月左右吧 集装箱都没开过…栗子给东西本身就多,这一路上咱们毫无节制的收集资源,你们也懂得这工程量确实…”兆青也有些压力 恨不能晚上起来也做工。
“一个月…按照我们目前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来讲,足够外面天翻地覆。我们在这里闭门造车,很有可能刚刚了解了自己百分之一出去就已经被扔下了千万年。”俞升笑着说,他大概知道这交谈的结果 “不准提,谁再敢问我怎么不着急了,我分分钟让他去干速录的活儿。”
“好吧,我刚想说。”陈阳耸耸肩很失望的样子,时间改变了他们也改变了俞升。
“一个月会不会太长了…一个月再启程…这,”陈杰随口说着,一个月倒不算长但也不是个少日子。
“与其说用一个月来整理兆青的仓库,不如说我需要你们用一个月的稳定自身、顺便给我们提供身体数据。”俞升。
“这样,我再换个说法你们可能更好理解。明面上我们是在讨论回华夏的时间,实则在讨论我们个体对于某些事物的接受。一个动议没有必要沟通两,这完全是两个动议。”
“有什么不同吗?”在陈栗眼中这明明就是一件事儿。
“岛空间形成已经一周了,你们有没有注意你们自己有没有什么变化?”俞升两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让你们每天看两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们确认它是否存在吗?服了,自从岛空间出现之后,陌说的那种脑力被开发运用的感觉,我有。”
除了陈陌之外,其他人都有些错愕的看着俞升,他接着说,“不用那么惊的看着我,我所说的独立运用并不是陌遇到过的侵入性展现,而是一种沟通能力的外化。你们没发现最近小东西们除了枣儿之外最黏我,没有一个人好奇是为什么吗?”
“很好,都是不求甚解的白痴。”俞升嘴挺毒,接着说,“因为我能更好的满足它们的需要,比如它们是想吃饭还是喝水…又或者它们觉得饭盆有点脏很嫌弃之类的心情,包括海贼有时候被导肉管戳疼了,我都会接收到这部分反馈。你当然也可以说这是我大脑皮层对于动物的某些回馈有异象的接受,也可以说是意识的共鸣或者是思维的投影映射都好。你们看喜糖蹭过来了,正好看看它什么事儿。”
喜糖过来蹭了蹭俞升,他扁了扁嘴摸了摸喜糖的脑袋,一脸嫌弃的看着陈杰,“你去理一下你的狗拉了。”
“我说你最近几天怎么总提醒太子去铲屎。”陈栗的伤口已经进入最后的愈合期。
“你二大爷!你快点好起来啊!你连衣服都能洗为啥不能铲屎,你的海盗最近都是我铲屎,表脸!”陈杰在一个拐角捏着鼻子做事儿。
“我需要对自己有更高的注意力。在路上颠簸会时时刻刻打断我的思考以及对自己的训练,我必须有一段时间去适应、或者说是学会某种控制能力,让我达成一个反射性的训练方式。”
“二爸,你这个和塞斯的感觉相同吗?”陈杰洗好了手又小跑回来、刚好听到这一句。
“不,我并不认为我能侵入别人的脑子,而是我能用我自己无法描述的方式读取对方的意念。现在仅仅对咱们家的动物有效,最初几天是对海盗奶糖这俩小奶狗有感觉,然后是喜糖最后是海贼。根据目前的信息我有理由推论,大脑结构越复杂对于我来说就越难以读取。我认为经过时间的叠加和自我的训练,某天了解你们的意念应该也可以。”
“这样人生还有趣味吗?你看爸爸一眼,就知道他想上床…这样下去爸爸这辈子还能给你什么惊喜吗?”陈栗。
“这是个好问题,我目前的经验里包含一个原则,就是两方。作为发出意念、以及接受意念的两者都需要有对象感受。首先它得想让我知道,其我得想知道,我暂时还没有赛斯强买强卖的能力,只能看发展了。”
“除了对我自己的训练外,还有一个就是刚才所说对于你们身体数值的评测和成长率预估。你们这几天过的都挺潇洒的,唯一辛苦的就是瓦连京,他几乎观察了你们每个人身上伤口的恢复速度。你来说吧…”俞升把话题扔给瓦连京。
瓦连京甩出来一堆单字说着专有名词和面前的人解释着自己的意图,他作为这个队伍的自身医生以及…新手兽医,他需要对这个小队所有生物形态体质变化有更好的了解。他也需要时间去熟练运用自己的眼睛,以及他手指的灵敏度。
“所以你认为你的手指灵敏度更高了?”陈杰不太习惯这种像是形容机器一样的词汇。
“是啊,触觉以及手指间的灵活度也更高了,感觉就像是医疗肥皂剧说的被上帝之手附身了…以前我还说开颅手术我做不了,现在却有了点儿把握。”
“所以目前就是在这个队伍中有特殊功能的人都需要时间,”陈杰点点头,“那给我一些时间也好,我可以重新按照我的方式将我们目前使用的测量工具进行新一步的改装,顺便把每个人的手表再增加一些基础功能,我还可以试试做短波通讯器。”
陈杰现在每日也都会从种子仓库进入门的位置往外释放小蜜蜂用于测量天气、高空之中不知名的粒子对撞情况(导致运输设备无法在高空飞行的影像方式),他使用iWatch作为载体为每个人做了一个手表,正在最后调试期,他准备在手表另一侧加生物探测芯片,可以基础的探测到他们的脉搏体温等等。
“二哥的脑力需要时间、阿京的手眼需要时间、太子作为技术有时间最好、枣儿作为我们后盾也需要时间,这么算下来一共七个人,三个半需要时间。然而,剩下的三人刚好就在咱们家食物链的最低端…这还有啥沟通的必要吗?”陈阳。
“傻逼…”陈陌听到陈阳说这大实话笑起来,骂的宠。
“喂!你们想在食物链低端就在食物链低端哦,我可是在陈杰上面的。我顶多能接受我上面有二爸和枣儿哥哥。”陈栗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演化趋向的不同把人分为了不同种类,咱们做的这些很有可能真正的机构也在做,我们个人肯定不如某些组织更快、更严谨。我想大概了解这部分信息,为了让我们可以更不好糊弄。我们给点儿时间,看看彼此还有没有新的变化。”
“行,那就算定下来了,”俞升敲敲桌子,这说民主又不怎么民主的会议就算是结束了。
“我能有个提议吗?”陈栗举起手。
“曰。”陈陌。
“…你这也就是念出来,书面这个字儿真的很让人误会,我能日谁啊我。”陈栗。
“说你想说的,别打岔。”陈阳。
“有关于这些走啊还是停啊的事儿,真不用特殊和我们商量,最好是能告诉我现在干啥,我就去做。这难道不是更有效率吗?”
“…………”俞升一脸尴尬,我民主我还错了吗。
“你这样等于是放弃独立思考的能力。”陈杰撇撇嘴。
“思考是每时每刻的,它能被放弃吗?你能放弃呼吸吗?”陈栗上来就给了陈杰一个脑崩儿,“你的想法会比他们的想法更周到吗?还是你认为你比二爸聪明。”
“做事儿简单点儿,谁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又不是聚餐。聚餐不准开会啊!我吃饭都吃不香!我说要直接听结果不代表不准备发表意见,二爸说一个月后走就一个月后走,没必要开一个多小时的会浪费我们做事儿的时间。如果你们对于这个时间有意见就立刻提出来,这种情况下我们才需要开会。你知不知道时间多宝贵,你们知不知道这么好几个月你们存了多少衣服,洗完了我不需要晾吗?晾完了我不需要收吗?一堆臭男人连袜子都不洗,我还得给你们挑成一对儿,你们要不要出去看一下走廊里到底还堆着多少衣服床单被罩毛毯??什么都不能扔!你们知道外套有多难洗吗?你们!!”陈栗声音越说越高。
“你对!你对!”兆青赶紧制止都要跳起来的陈栗,“你说的都对!”
“你…是不是姨妈要来了…”陈杰看着这样的陈栗有点像看到了隔壁不好惹的孤寡老太太。
“俩月没来了…这不是重点!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你们不明白我啥意思?”
“明白!明白!”俞升还是第一看陈栗这么狂暴,他不太会对付狂躁中的女人,赶紧想着个折中的办法。
再者陈栗说的也没错、如果屁大点事儿也需要开会的话,那岂不是时间都浪费在沟通上了。
俞升接着说:“关于决策,以后就我和陌、瓦连京三个人商量出结果通知你们,得到结果后如有意见先和我们三个人沟通,我们谁都无法说服对方的时候再开会表决。不过也要先说好,开会是开会研讨是研讨,我要是有什么事儿想不通、还是会随时把你们揪过来做头脑风暴的。”
“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啊。”陈栗。
“你明明就不是这么说的…”陈杰。
“你说什么?”陈栗盯着陈杰。
“您说的都对!都对!我去忙啦!”陈杰说着坐远了一点儿。
“那就这样吧,我该干啥干啥去。”陈阳。
第97章 第23章[倒V]
最后这个‘三人决策他人听信儿 如有建议则开会’的三策建会的原则 成为了他们生活结构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则。在未来很长很长的日子里,他们都使用着这个原则去做重大的决定。在不可预知时间线的某天,当他们的家族成员一点一点变多时,这个习惯也一直被延续了下去。
他们不是传统意义的家长制,他们选择了三个性格迥异、人生阅历更丰富、年龄最长的三个人作为提出决策的核心人物。
这三个人每个人所代表的取向也是全然不同的,俞升所提供的是脑力是逻辑推理能力、给予的是逻辑内比对所得出短期相对有优势结果;瓦连京针对所有人目前的身体状况、给予现实性的考量与逻辑补充;陈陌则是站在目前‘玄学’的角度上、从他的预知或第六感中得出某个结论。
他们三个人的思维模式完全不同 基本可以形成制约与互补。
关于决策中的利弊由他们三个人进行研讨与对撞,解放其他人的时间 让其他人的时间利用率更高。
正如此时三个人继续开小会 其他人已经去做自己的事儿了。
“你不歇会儿?”陈阳跟着兆青走到了厨房区 他们刚结束早晨的训练吃好饭又开会叨逼叨,“有啥需要你做的 让栗子自己弄。”
厨房区很简陋 不过是在通风扇下面搭了几个砖石结构的简易的膛 引了这里的天然气管道做了个灶。
“你还真把她当小厨娘了?”兆青屈起膝盖轻踢了陈阳小腿。
“她能当什么厨娘?都是你之前弄好的饭热一热好吧,就这点事儿…前几天还能糊嘞 也是服。”
兆青弄出来一些姜洗好了切片放在小锅里、加了几颗红枣放了红糖这才开始烧,“你别白吃饽饽嫌面黑,等到栗子腰全好了、我也忙 我看你们怎么吃饭。”
“噢!我没想到这事儿、不敢想,你别说了!”陈阳像条大狗一样蹭着兆青,最近这一个星期他那日子过得相当滋润。每天啥也不想就是体能训练、收拾东西,晚上还能进小世界抱香软的兆青摩擦摩擦床板。这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一般 这才是正常的婚姻生活啊,有婚姻有生活。
兆青也任由陈阳蹭来蹭去,偶尔还回头亲亲陈阳的脸颊。锅里面的味道窜出来,陈阳凑过去闻了闻,姜用来做调料他还能接受,这明显姜是主菜,“这啥玩意啊?”
“给栗栗喝的,她不是两个月没来月经了吗?天气冷又跌进北冰洋里,是个女孩儿也受不了,宫得多寒。要不别让她洗衣服了,都是凉水。我早就和你说了她一个姑娘,洗咱们的衣服也不合适。”兆青最近又恢复了慢吞吞的说话,一字一句又软又糯,说的内容还特贴心。
“枣儿哥哥…你会不会知道的太多了,”陈栗看到兆青占据了厨房区就跟着蹭过来听到这话,一时间说不上要吐槽还是要感动。
“这有什么,我以前办公室里面很多女老师,每个月都要说几、要你、你也能记住。那时候我就是靠这个征服了外国辣妹子…”兆青没觉得知道这些有什么不好意思,“回头给你烧点姜水洗头泡脚,用一两个礼拜应该就会有效果的。”
“呃,这个话题我就不参与了,衣服让她放那儿晚上咱们一起弄。”陈阳抱住兆青的后腰使劲亲了一下兆青的脸颊,闪走了。
“喂!这话题怎么了?”兆青回手扔过去一根胡萝卜,“基佬里面也有直男癌吗?”
“他们可能是攻癌,枣儿哥哥…谢谢你啊,”陈栗抱住兆青的一只胳膊,把脑袋也搭在了兆青的肩上。
这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身上都天然的带有模糊性别的亲切感。再加上兆青本身就温吞体贴、对待周遭情绪接收也相当敏感,这让每个人对他的好感度都蹭蹭的上涨,人们有什么事儿都会想要和他聊聊。
“女儿不就是用来宠的么,你还是注意点儿这种事儿。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差,就算咱们有阿京、给你看女孩儿病也不方便。你现在年轻,以后事儿恐怕更多呢。”
“我应该生不了小孩儿…生理的不能生。”陈栗这话没什么语气,“来月经都没什么用,你别弄了。”
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生命中难以描述的前尘往事,兆青大概听陈阳说了一些,他不纠缠那些不好的信息,声音软软的带着天然的安抚味道:“咱们不为了以后生小孩,你能生想生咱才生,你不能生想养、咱也可以看看能不能捡个小孩儿养。这事儿啊、单纯是为了你的健康,让自己少受罪不好吗?你想成为网络漫画里面的那种痛经蘑菇吗。”
陈栗鼻子有点儿酸但也不至于落泪,故作轻松,“痛经蘑菇?那是什么?”
“就是O本出的一种玩偶,太子不是把网络上面的东西都弄脱机了吗?让他帮你找找,我同事都说很形象。”兆青故意捂着肚子装作疼一样,说这话把陈栗给逗笑了。
“那你把这个喝了,喝完了之后枣都捞出来吃了,姜别吃。你现在伤还在收口、喝应该没事儿,晚上我会记得给你烧姜水洗脚,衣服别洗了。”兆青问着枣姜的味儿都窜了出来。
“我都用洗衣机,不手洗。”陈栗拿漏勺弄出来一个小枣,就往嘴里塞。
“小心烫…”兆青看着都烫嘴。
“很甜哎!”
“是吗?”
“你尝尝?”陈栗又捞出来一个吹了吹才送到兆青嘴边儿。
“还真的挺甜。可能是红糖的关系,正好补补血。”
“软绵绵的…我简直太会起名字了,你这个代号太适合你了,”陈栗感叹着,哪儿有这种性格的男孩儿,甜的软的还贼补血,“怪不得二爸想和你一起过日子呢,好治愈啊!要不然你和我过日子吧!”
“我比你大,你不要总拿我开玩笑。”兆青被陈栗抱着反手摸了摸陈栗的脑袋,他起初不太习惯和除陈阳以外的人有太多身体接触。
奈何从陈栗到陈杰都有些亲密动作饥渴症一样,他们很渴望怀抱、也很喜欢和其他人有肢体接触。就像是小时候缺少母亲怀抱成长起来的少男少女,成年之后会很排斥陌生人的碰触。一旦确认是自己人,反而会像是个树袋熊自己站不直一样的总靠在别人身上。
陈陌和陈阳其实也有这种肌肤饥渴症,不过还好都是对着自己的爱人有,恨不能挂在自己爱人身上,或把爱人拴在自己身上。
陈栗嘻嘻笑着,兆青一个大写的童颜,白白净净的有时候真挺模糊年龄感的。
“你给我走开,谢谢。”陈阳不知道从哪儿有钻了出来,把自己的‘枣儿’从别人怀里拽出来。
“喂!枣儿是安…你能不能别独占啊!”陈栗某几个字儿说的含糊,这毕竟是个外号不好当着兆青面儿说。她和陈杰私下都管兆青叫做安抚剂,他总能安抚每个人焦躁的情绪。
“不・能,你去盘点你的武备可以吗?我要带枣儿去练散打…赶紧把那冲鼻子的东西都喝了。”陈阳拽着兆青就走了,留下陈栗直跺脚,还好可爱的海盗滚了过来。
“什么安??”兆青没听清问着陈阳。
“没什么…你不要太宠她!”陈阳知道这三字儿,私下叫的时候被他听到了,一顿爆栗下来依旧没有改变这种叫法,只能随着了。
“哪儿是我太宠了,你们也太楞了…栗栗和太子被你们养起来也真是…够辛苦的,现在人格这么健全你们就谢天谢地吧。”俩半大小子养俩小孩儿,就算上心又能有多仔细。兆青脱了外套让陈阳在他的手上缓冲绷带,俞升已经被陈陌拎了过来,锻炼散打的基础都是和沙包较劲。
陈杰不需要做这部分的基础训练,正在一边儿做轻度耐力训练,他的胯还很精贵。
“咋了,没我们还不一定死在哪儿呢…我和我哥还没有这么俩人看顾。”
“你以为你们性格有多正常吗?”兆青低着头调整自己的手腕,鼓着脸随口说。
“我和我哥的性格不好吗?”
“哪里好?一个偏执阴郁一个狂躁冲动…”兆青顺嘴就吐露出来了,听到俞升陈杰瓦连京不可抑制笑声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啥了。
兆青没回头就瞬间抓住陈阳的手臂躲到了陈阳身后,这才把小脑袋露了出来正好看到陈陌正抬着眼皮盯着自己。
兆青摇了摇陈阳的手臂,后者没动虽然做他的围墙,但明显不准备帮他说话,也怪他现在说话不走脑子一句话骂了哥俩。
陈阳忍着笑意看探头探脑的兆青实在可爱。也就不准备帮忙,倒想看看兆青怼了老东西之后能说啥做啥。
兆青脸蛋都有点儿红了、又开始小声诺诺的说话,软绵绵的叫着,“哥…中午烤只羊腿吃,咋样。”
陈陌没吱声,其他人也压下笑声看看兆青还能说啥。
“我再烙两张饼,做个羊肉汤?哥!”兆青声音又大了点儿,哥这声儿叫的脆甜。
陈陌倒是没生气,他还记得兆青第一见他时又局促又害怕的样子,这才不过一个多月,就敢拿他开玩笑了。
“我多放孜然!哥!”兆青又补了一句,这几声哥都快把陈阳叫酥了。
“成吧。”陈陌冷漠脸没什么精神的看向别回了这俩字儿。这一个个的都能骑他脑袋上了,还能咋整,除了忍着宠着也没别的办法。
“英雄不为五斗米折腰!”陈杰笑眼眯眯的顺杆爬。
“吼,说的容易。五斗生米谁折腰啊,你试试枣儿的满汉全席…惹谁也别惹厨子。”瓦连京。
“阿京,你最近汉语水平真的越来越好了,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最近中文里怎么带着一股子东北苞米味儿,”俞升。
“他最近再在乡村爱情生活…每天晚上睡前必看一集,也是醉醉的。”陈杰简直服了。
“剧情不好笑吗?”瓦连京问着其他人。
“挺好笑的,但没想到你会喜欢看这个。”玩笑间兆青已经做完了基础的伸展运动。
“那有啥,小天使一个德法双拼还喜欢看屠龙倚天记。”瓦连京说着摸了摸陈杰的脑袋。
“倚天屠龙记!”陈杰。
“好吧…倚屠天龙记。”
“倚天屠龙记!”陈杰。
“倚龙天屠记…”
“倚屠天龙记!”陈杰。
“对啊!倚屠天龙记!”瓦连京。
“不对!是屠龙倚天记。”
“对啊,我第一就这么说。”
“他俩是故意的吗?”兆青。
“应该不是,单纯是智障,来吧、别伤了手腕,打这里…”陈阳扶住沙包的一侧,兆青收了收玩笑的心,正式进入日常训练。
第98章 第2章[倒V]
有序的训练以及有序的物资整理 陈栗也终于在五天后盘点完自己雾空间武器之后拆了腰腹的绷带。
伴随着最后一个假佣兵回归真训练 他们所有的人的伤也都恢复好了。
陈栗的雾空间拿取东西没有兆青那么困难,一来是因为陈栗对于武器有长时间了解而来的形态结构概念,二来不同军备型号有很多种但终究不算是杂。陈栗基本上可以完成批的取用,一事一类也好整理。
陈杰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速录员,这五天连防辐射眼镜都带上了。同步两个键盘录着两边的物资信息,简直是开发左右脑挑战人体极。
“所以这事儿还是很诡异的…”陈杰打了个嗝吃的很饱 居住空间已经温暖到可以让他在里面光脚了,地上都被铺了地毯。有家有业的人都自己占了个小冷库 有时候在冷库里睡偶尔也会留在这里和其他人一起睡个所谓的集体宿舍。
“这个视频啊 我反复看了很多遍!那庞然大物我也看不出是个啥 也许是蓝鲸?可是它会在北冰洋出现吗?那个应该是海豚,不过多了两只脚。”陈杰说的是他们掉入北冰洋时无人机和小蜜蜂记录下来的影像。
“应该是海豚返古 古生物中海豚的先祖是多两个后鳍 它们的形态也更大了一些。那个咱们只看到一点儿的动物有可能是鲸鱼 经过了返古更大的鲸鱼才一直未见原貌,”一切都按照俞升当时的推论往前走着 “真变的很大了。”
“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是自己恍惚,是那个大东西最后救了我们吗?把我们脚底下的冰山推到了岸边。”陈栗。
“应该是。”陈阳。
兆青不知道后面这部分,看录像的时候就仿佛自己没有亲历掉进北冰洋一样的惊心动魄 牵着陈阳的手不断的摸着陈阳的手背。
“可是为什么?它撞裂冰盖又救我们,这又是干啥,最初就别撞不就完了。”陈栗。
“不要总拿人类自我当中心。”瓦连京大概知道原因,因为俞升拿着海水做分析时候他也在一边儿。
“你们有结论就直接说呗 这么格楞绷子一样,我容易饭晕想要午睡。”陈栗摸着已经吃鼓了肚子一左一右趴着喜糖和俩狗,她月经来了导致她暴食没控制住吃的都要顶出喉咙了。
为了不影响吃饭时的胃口,他们约定俗成的不在吃饭聊这些‘时事大事’,都是吃完饭血糖含量最充足的时候做个简单的头脑风暴聊一聊特殊情况。
“你咋也一口东北话…”陈阳问着,兆青在旁边跟着发笑。
“晚上偶尔和瓦连京一起看乡村爱情故事…你说我多服气吧我!他俩水平也就那样了,不能再高了。”陈杰。
“因为海水里的氧气含量严重不足,我分析了海水里面的气体含量,阿京也知道的。”
“等等下,二爸你还有工夫在那个情况下弄出来一瓶海水呢?”陈栗不可置信的看着俞升,俞升点点头一脸的自然。
“小生佩服!”陈杰作了个揖。
“海洋生物的基本存活受到了严重威胁,所以才会出现各种海洋生物用自己的方式串破冰盖。庞然大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它只是找了个位置想要为海洋破开一个大洞,我们不过是它破洞连锁关系里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环节。”俞升把盘子都摞好,一会儿会带到洗手池的地方清洗。这些活总不能一个人干,除了兆青之外每天换一个人刷盘子洗碗,陈栗月经期轮空。兆青没有否决权,在他们家做饭的不用洗碗。
“那它还为啥救咱。”陈栗。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人类对于海洋生物的理解本来就很浅显和片面,也许是咱们碰上的这两种鲸和豚都很善良吧。”如果是现在,没准俞升还可以通过和动物之间的意念沟通了解对方的想法。事件发生时,他还没有这种能力,这只能是个迷了。
“好吧,看来它不是真的想要杀我们,还救了我们,那只能远远的感谢它啦。”陈栗。
“怪不得当时赛斯他们家里能捡到那么多鱼,”陈杰点点头,明白了其中因果。
“海洋中氧气含量这么低、咱们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却高了很多,应该可以最终达到某种平衡。”俞升说着叹了口气。
“怎么?这不是个此时演化返古的正常现象吗?”兆青。
“现象还没有脱离咱们的推论,但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俞升想了几天也算是想开了,说话语气又平常了起来。他也不卖关子,直接的给出解释,“这意味着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就是赤道附近应该也被冰封了,我们预想中的情况可能不存在;第二件事儿是海洋生物很有可能大批量存活着,不断地返古使他们的体型变大消耗掉了大量的氧或者是海洋里面产生了不可抑制的巨变,先失去了氧进而很有可能产生大批量的海洋生物死亡。”
“不费话了,我先给你们解释一下第一个点,海洋水道说到底都是联通的、但凡有一条线是没有冰封的,那么氧气就可以从空气中进入海洋。目前这种情况很有可能赤道附近咱们曾预想过的温暖国度是不存在的,冰盖遍布全球才会让海洋生物进行自杀式的破冰,为的是整个海洋群体的存活。温暖国度都不存在了,对于我们来说,目的地就真有可能像你们所推测的一样,根本就不存在。”
俞升说到这里有着不可抑制的失落,他信念里一直认为‘国家’是应该存在的。但如果全世界都是冰雪,那么很有可能哪儿都一样。
“第二件事儿从两个角度看,第一个角度是海洋生物的返古演化,最近没事儿你们…算了纪录片我和枣儿看就行了,你们还是去看乡村爱情故事吧。”俞升本想说让其他人也看一看纪录片,别没事儿的时候看下饭剧。后来又觉得这是每个人的自由,如果连这点自由都不存在了对于这些没有X生活的人、日日枯燥的训练整理要如何挨过去。
俞升没等别人反驳说闲话就止住了其他人的话头,“海洋生物的返古演化本身就更大更强更诡异,简单给你们举几个栗子,陈栗的栗。一个指甲盖大的寄居蟹先祖都有可能是一个菊石,你们知道菊石多大吗?直径25厘米到25米、听清楚是米。总会有鱼的先祖是邓氏鱼、8-1米。海蝎子到布龙度蝎子9厘米,也就是一米。奇虾,就是虾2米。房角石背着锥形外壳的乌贼1-11米。你们最常听说的三叶虫,连它一个虫子都8厘米。”
“你别说了,我害怕!”陈杰捂着额头。
“所以海洋比我们想象中更可怕,太多海洋生物的变大导致了氧气的迅速减少,这迫使它们需要破开冰盖得到氧气。冰不会永远存在,可我就怕它走的太快,没有消散在空气中就化成了水,那么我们的未来简直是…这是第一种可能。”这部分未来在俞升脑洞里,他也无需接着说了,大家的脑洞也都被他一席话打开了。
“第二种海洋生物需要氧气的可能、就是海水发生了咱们不了解的异变,导致氧气的大幅度下降,那么海水就很有可能与咱们以往所了解的海洋‘母亲’有差异,它不再是人类天然的后备。话又要转回去了,冰不会永远存在,可我就怕它走的太快……”
“当然你们也不必太担忧,对于这个地球来讲百万年都是弹指一瞬,咱们未必能真的看到那一天。地球成为冰球的今天,对于它自身来讲不过是个很小的事件,只不过刚好葬送了我们这个族群。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动物族群可能会哀叹生命的逝去,那只不过是它们基因里所经历灾难中的一小部分。好了,我说完了,你们可以发表你们的想法了。”
“二哥你也别想的太悲观,我们来的路上小林肯城都能汇集几千人完成一集体迁徙,那么即使政府没有第一时间存在也很有可能被再建立…”兆青第一时间就说了这样一句话。
“谁能比你甜啊,我的枣儿。”俞升捏了捏兆青的脸蛋儿,“是的,枣儿说的没错。这不影响咱们去海南的目标。除非路上确切的知道华夏政府的位置,咱们才可能转向。”
“你们别总用这个字儿形容我!”兆青把喜糖脑袋拖到自己大腿上撸着,他有时候真想告诉这里的所有人他已经五十多岁了,不要总用甜来形容他。奈何奈何,连他一个被窝的陈阳到现在都还不相信他两辈子的记忆,不把他当有记忆障碍的人就谢天谢地了,“我好歹也奔三的人了。”
“还奔三嘞,枣儿哥哥,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人无论啥时候都是甜的吗?你和那些明星组合里的老幺儿一样,无论多大岁数都漫着一股子甜和可爱。”陈栗肯定着俞升的形容,非常贴切。
陈阳很心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家的枣儿就变成了公用的枣儿,连瓦连京有时候都会去找枣儿聊聊天,安抚剂这三个字儿就快贴在兆青脑门上了。偏生就只有兆青自己不知道,一直自我定位是仓库和厨子。
“是啊,也就咱们枣儿哥哥能用一条羊腿就搞定daddy,这里面肯定有特殊属性加成,非一般可爱可以造成的,瓦连京天天说我可爱,我惹了daddy不还是得受着冷脸好多天嘛。”陈杰扑在喜糖身上,“埋胸好软!”
喜糖咪呜一声转了个身把肚皮都露出来,两只半大完全断奶的海盗和奶糖也踩着陈栗的身体走过来依偎在喜糖肚皮上。几个毛茸茸的小脑袋都在兆青手边,他就挨个摸了摸。
“猥琐…连只公猫都不放过。”陈栗还算有点儿女人的矜持,维持了躺着的姿势。
喜糖冲着陈陌的方向软软的咪呜了几声,总算是勾的一声漏风的鹰啸算是回应。
第99章 第25章[倒V]
海贼已经从桌子上被请了下来 骨头恢复的还算可以。只是翅膀还不能严丝合缝的合在身体周围 上钩喙前两天彻底掉了、嘴上出现了个豁口舌头总暴露在外面。他们揪心了几天却发现在嘴巴的末端似乎出现了一点儿黄色,也许喙真的可以再长出来。
这些日子海贼的营养是他们中最好的,补钙粉都给用上了,也没见排泄物有什么异常,想来营养物质都被吸收了。海贼在这种情况下也被喂养的大了好几圈,喜糖也是一样现在快到小老虎大小了 这几个小动物每日要吃东西就足让他们对未来要更有规划。
自从兆青的仓库开始有库存量的计数后,食物消耗量直观的被展现 他们这一堆人和宠物每日摄入的食物比他们想象消耗的要多。
陈陌陈阳两个人犹如饭桶一般 瓦连京本来就是个饭桶。其它几个人的胃口也增长了很多 就是不长个子也不长肚子,吃的东西都不知道存哪儿去了。
俞升认为对于食物需求量的激增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日常训练变多了 也因为所谓‘演化期’的存在 他们的身体与意识形态结构因为空间、岛空间的存在而产生了很多异变。
任何变化之间都会有能量的转换 虽然无法判断这世界是否还像原来科技中所说依靠着所谓原子之间的吸引和震动排异继续组合、完成所有所有生物体之间的形成于湮灭。
但那么很多不知名能量之间必然会产生某种载体之上的转化,他们还没有脱离人类的身体、消化结构依旧完整的存在着 那就很可能推动他们对于外在能量的需求更大,为了供给或是完成某种内在能量的转化就需要更多的食物填充。
仨饭桶加四个大胃王,七个在‘演化期’的人类 两条在返古期的狗、一只返古期的猫,一只返古恢复期的雕兄。
他们对于食物的需求量,可想而知。
肉食总有被消耗完的那一天,到时候他们可就要面对全体吃素这个悲催前景了。
海贼现在经常被陈陌放在自己身边儿 没事儿就摸着海贼的脑袋。
兆青有理由相信相信不管是海贼、还是他们精细养过的这些有名字的小动物,每个小动物都会保护他们、也都会出现反哺的行为。
喜糖就曾把误入他们门缝的小鸟叼回来扔给兆青,两只小狗也会藏骨头给陈栗陈杰。只不过海贼是第一个做出这种行为的动物伙伴,而且也是在他们眼前活生生的卷进了冰山之中,这让他们直观的感受到了震撼。
万物有灵,而现在万物更是让他们开了眼界。
“哎呀,你们说的那么高、海那么狂…我想去洗衣服,我不想开脑洞…”陈栗表示拒绝,“别把未来弄的那么惊世骇俗行吗?我靠一个虾子两米,它吃我我吃它啊?重点是它好不好吃啊!它要是好吃,我真的可以试试……”
“对啊对啊,二爸,你说了这么多种动物我也就这一个问题,它们好吃吗?”陈杰。
“………你们一定能活到地老天荒。”陈阳服了,伸手给了俩人一人一个脑G儿。
“喂,别这个时候说自己吃素好吧,吃虾吃生鱼片的时候你们谁少吃一口了…前两天咱们还开了燕窝吃呢!”陈栗。
“这和燕窝有什么关系?”陈杰捂着额头看同样捂着额头的陈栗。
“我这不是为了形容它的珍贵性吗,我说鱼翅也不合适啊,之前好日子的时候看卫星接收的电视台不都说不让吃鱼翅,拒绝象牙制品从我做起。”
“就好像说了的你都遵守了一样,你这样就像是个环保主义者,你忘了咱们做什么的啦。”陈杰。
“喂,我怎么没遵守,你们不也不吃奇怪的东西吗!那时候有人给爸爸吃猴脑爸爸都不吃的,谁给了你一串穿山甲的鳞片你不都直接扔回去了,你不也不带象牙手钏嘛。不是好人跟还不环保是两件事儿,我爱大自然,我只是不爱除了你们之外的普通人类啊普通人类……”
“这年有社会外的佣兵都这么环保这么有素质?”俞升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想多了。”陈陌说完抿着嘴看一边儿,他们是坏人又不是没有选择啥都吃的蛆虫。不过陈陌想的和说的有时候也未必一样,他接着说,“不吃就是不饿,不要就是没用。”
俞升轻摇着头,笑说“行,你说啥我信啥。”
“你们一个个的可真行,啥事儿让你们一说都成好事儿了,等要是真有那一天咱们一定多捕鱼多吃海鲜还补脑。”俞升。
“哎,海鲜我就知道蒸煮、偶尔浇个糖汁儿,为了你们吃海鲜的目标那我可得多看点儿烹饪书了。”兆青也跟着笑眯眯的说,他们不敢说拒绝某些动物成为食物,那根本就不现实。他们需要大量的蛋白质的摄入,不管是为了支持返古期的动物还是为了支持所谓演化期的他们自己。
气氛一下子就变好了,那些不敢想不敢说的未来似乎都有了那么点儿好颜色。
华夏人种的天赋,民以食为天。其实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一样,只要还能吃口顺心的,天就塌不了。
人类还真是趋光动物,他们不过在这个建筑物里生活了小半个月就开始张罗着要出去训练。俞升看着发笑,直接浇灭了面前这些人的热情,他们入北极圈。此时此刻脚下这片土地正在极夜之中,哪儿来的阳光,极光还差不多。
陈杰和陈栗最为闹心,每天跑到门口都坐在门缝下看着外面的一小块天空。防御用的集装箱已经收了起来,大门也被长久的往里开着,只剩下门口遮挡的铁方罐子还在。
他们四个能进入小世界的人,还算是可以看到某种意义上的‘日光’,他也心疼着几个看起来日渐‘枯萎’的小伙伴。
某天早上兆青发现山楂树挂果了,突然想到了个很好的办法。
就如此刻他站在门口那个铁桶上面放了个锅,他手里拿着勺子不断地在锅里搅拌,面前站着好几个人就跟着勺子的节奏脑袋画着圆儿,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眼光。连陈陌都靠在门廊一侧,抱着手臂看着他的方向。
陈阳整个人都站在兆青的身后,后抱着兆青的腰脑袋搭在兆青肩膀上闻着香甜的味道,偶尔亲亲兆青的脸颊。
“二哥,他们几个看起来没有童年就算了,瓦连京一个俄国人也能理解,你一脸垂涎的看着锅合适吗?”兆青打趣着俞升。
“我南方人啊…小时候一直在福利院,吃的机会不多,我买过那种塑料包装常温保存的。”俞升拿着手指比划。
“你是说三颗三颗的包装,不需要冷冻的?”兆青看着冰糖一点点融化,控制着火候让它一点一点变成金黄色。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一直生活在国外么?”
“呃,我回国玩过呀,你不是在帝都上学上班么,还能缺了这个?”兆青打了个茬头,到现在他的爱人都没有相信他所谓两辈子的记忆,勉强能接受他不是个有妄想症记忆障碍的人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他不是不相信这些人、不愿意把记忆分享,而是不想给其他人带来不必要的负担。
“我都成年了自己去买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还有男人晚上遛弯买两颗回家哄老婆孩子呢。”不过兆青没遇上这样好的长辈。
“两颗?”陈栗捏着两颗山楂。
“不是啦,我们管这一串也叫棵,你可以认为是木字旁的棵。你别在这里起腻,你去帮我把门口的水果都拿来。”后半句是说给陈阳听的,兆青说完好一会儿陈阳都没动。
兆青回头亲了亲陈阳的脸颊,“快去!”
“你去,”陈阳下巴指了指陈杰,“赶点儿,快去啊!”
“大懒支小懒…小懒支个白瞪眼…”俞升往一旁站了站,陈杰鼓着颠颠跑过去拿起放在哪里冷藏的水果。
“你小心点儿,别给扑地上!”陈阳。
“你别吃凉的了,就吃这里的吧。”兆青点点陈栗的脑袋瓜。
兆青早就把各种水果都串在铁签子上,举着在锅里面滚了一圈儿沾了饱饱浓厚的糖汁儿拎出来放在旁边的铁板上,“这也不知道行不行,能不能出那个糖片儿…阿杰先等会…等它冻一下…你小心烫!!”
陈杰直接去拿滴了一手的糖汁儿,他们选在门边儿做这事儿本就是因为温度低,哪儿知道有人能猴急成这样。
“别管他…我不要加草莓的,要纯红果的。”俞升挑出来一串只有山楂的。
“红果。”陈陌在旁边说了两个字儿,俞升就一手一个递给兆青。
其他人都还能等着,直到糖凉变脆才从铁板上拿下来。
“做的还真挺好的,”俞升伸手掰下来一块儿糖皮儿塞进嘴里。
“会不会太甜了?”兆青问着。
“这不是越甜越好吗,可口。”俞升撸下来一颗山楂酸酸甜甜的,满口都是童年的味道。
“就知道最后做我的,”陈阳一直等到了最后才拿到一串。“你还能得到枣儿哥哥软软的亲亲呢,这要是最后一名福利那我也能等。”陈杰。
“没到睡觉的时候别做梦。”陈阳拿着一串山楂和草莓的两掺,兆青看着都被摆满了的铁皮也就放下做事儿的手,拿起一串草莓。
喜糖带着奶糖海盗三只毛绒动物在他们脚下蹭啊蹭,兆青拿个不用的勺子挖了一点糖,分别给小宠物们舔了舔。他也忘了哪儿说的,糖不能多吃、就把勺子收起来了。小狗们还好,奶糖亦步亦趋的跟着又得了一口糖皮儿。
陈阳干脆坐在地上,把兆青抱在了腿上。与其说他在吃糖葫芦,不如说他在看兆青吃。草莓比山楂要大颗,兆青要张很大嘴分好几口才能把糖和草莓都吃到嘴里。糖片儿掉的哪儿哪儿都是,兆青就低着头捡往嘴里送,小舌头舔弄舔弄的,又天真又…
“你小心铁签子,”陈阳赶紧打住脑子里的色想,伸手替兆青往下撸着草莓。这么温情的时刻他得让自己不要污,他也侧着头让铁签子尖儿尽量远离兆青的脸蛋儿、往下咬着草莓和山楂。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只剩下吃糖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我们所见的世界,无论多冷多累多绝望。
我们都能吃到那一口糖。
世界总是…甜的。
祝你甜的。
第1章 第26章[倒V]
俞升吃着吃着就看着陈陌 可能是有糖片儿掉在陈陌的手心儿上 他看到陈陌举起手舔了舔那的糖皮儿。
俞升的陈陌显得比其他时候更沉默,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子超脱的冷静,却一脸认真的舔着掉落的糖皮儿。
陈杰陈栗的人生在彻底跌进死亡或不如死亡的渊之前之前至少还遇到了陈陌和陈阳,陈阳这从小无论遇到多艰难的事儿身后也都站着陈陌。看着这样陈陌的俞升突然很想知道,以往的这三十多年谁站在陈陌身后,还是陈陌身后就之后只有曾经的万顷迷谷。
俞升想着就伸手去摸陈陌的脑袋 后者不太习惯的用手臂格挡开。俞升看到这情况就追着摸,陈陌就往后仰着躲。
最后还是俞升胜利了 他整个人都扑在陈陌的身上终于胡拢一手头毛。陈陌只是单手掐着糖葫芦和俞升的手腕 让尖锐的铁签子远离两个人的目招子。
陈陌看着笑容温柔的俞升还是歪了楼 第一个污了纯洁的场子,“干?”
“干你妹…”俞升收了笑脸坐起来又去啃山楂 边啃边起身要逃 “你还是洗头发去吧。”
“……”陈陌跟着坐起来摸了一把自己的脑袋黏的 把他好几头发都粘在了一起。
陈陌一把拽住要逃的俞升给拎回了怀里,单手也能非常迅速地钻进俞升的衣服里。
“你又犯病!”
“我洗头你洗澡正好!”陈陌把一手的糖都抹在了俞升的腰上。
两只奶狗已经大概五十多公分长 看到有人闹起来就来了精神头在他们脚底下跟着扑,尾巴摇的全是虚影。喜糖在一边儿安静的舔着爪子,他们给海贼做了个立架 把海贼摆在了门边儿。
风有点大,还是那个方形铁皮堵着种子库的大门,从缝隙里往内窜着风,海贼的羽毛都被吹起来 像是飞翔时的姿态。门口已经滑进来很多雪,他们也没有清理任由这些雪形成了一个斜坡。
观看着整个过程的陈栗用很鄙夷的声音说,“呵呵,幼稚。反正别让我洗衣服就行。”
“洗衣服已经不是你这的活儿了,你现在不是只叠衣服嘛。”陈杰白了陈栗一眼,现在都是他洗衣服。“没办法,谁让我是一朵儿娇呢娇儿。”
“你可不幼稚了!”
“略略略!”
俞升好不容易才挣脱了陈陌的手臂坐在雪堆上穿,手指陷进冰冷的雪中,突然有了心思。
“好吃吗?”陈阳比其他人要更早一点儿知道兆青要做这个事儿,毕竟山楂是他剪的、草莓是他采的、连猕猴桃和菠萝都是他切片儿的。
“好吃,嗝…”兆青连着吃了两串草莓,吃的直打嗝剩下两颗吃不下了举着,“你还能吃两颗么?”
“把你吃了都没问题,”陈阳收了兆青剩下的两颗草莓,兆青站起来拍着身上的糖渣,刚洗好的卫衣又要洗了,羽绒服的袖子也弄上糖了。
陈阳两口就把剩下的草莓吃完,过来帮兆青拍着身上的糖渣,拍着拍着兆青就觉得不对劲,一脚就踹到陈阳身上,“我屁股上哪儿来的糖渣!”
陈阳抓住兆青的下巴就往自己怀里压,左亲一口能吃到糖,又亲一口也能吃到糖,真的糖。
兆青擎着满是糖渣的手忍着忍着、忍不住了一巴掌呼到陈阳的脸上,这才解救了自己的脸蛋儿。
“太惨,太惨了!”陈杰还在吃冰糖猕猴桃,指着兆青脸蛋上的牙印比比划划。
“尖儿…尖儿,”瓦连京吃了几串儿新奇就停了吃,掐住陈杰糖葫芦签子的顶端。别看他们这一帮成年人,对于这种细长带尖儿的东西有着本能的防御性,这东西戳眼珠一下就是在世华佗也不敢保证视力一定不受损。
兆青躲着陈阳的骚扰,走回桌边而才看到糖锅里面有一个清晰无比,无比清晰的大梅印,应该是糖不热快凝固时喜糖整只爪子按下去了,“喜糖!你是不是偷糖吃了??”
“哈??”陈阳跟着颠儿过去也看到了一个作案现场。
喜糖被点到名字,所有人都看向了喜糖。就看喜糖举着一直爪子愣头愣脑的似乎意识到自己成为了肇事者,下一个动作像是点了所有人的笑穴,连陈陌都跟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喜糖把整个爪子都塞进嘴里了,另一只爪子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呀,我亲娘喂!”陈栗就在喜糖边儿,一手把喜糖掳过来就摸着喜糖的脑袋。
“把你怂的,哈哈,”兆青走过来把喜糖的爪子拽出来,擦了擦上面湿漉漉的口水,“笑死我了,不是说猫咪没有对于甜的味觉吗?它能吃那么多糖吗?”
“我也听说猫咪的味蕾里面没有针对于甜的感受,多少吃点儿应该没事儿。现在的宠物让人喂养的都成了杂食性动物,它想吃你给它一点儿吧。”俞升手里也粘粘的把每个人吃完的铁签子收好扔进空间里,回了居住区再洗。
“那我给它找点儿奶糖吃…这样没那么甜吧…”
“汪!”
“不是吃你啦,”兆青把扑到身上的摇尾巴的小狗用手腕夹下来,“你们说是不是得给他们洗个澡了。”
“回头再说吧,”这样好的气氛陈阳才不想干活,拿出湿毛巾给兆青擦着手。
“哎呦我艹!”陈陌少见的惊呼吸引了一堆人的注意力。
他们侧头就看到陈陌缩着脖子、拽着衣服末端直跺脚,然后就看到一个融化了一半儿的雪球掉了出来。
“有事儿?”俞升手指尖儿还有点儿红,今儿他就是压抑不住的想撩陈陌。从陈陌蹲在一边儿吃冰糖红果的时候开始,他就突然非常非常想去见见十几岁的陈陌。
陈陌没搭理俞升维持着一号脸、力保泰然自若的站着。俞升笑着勾住陈陌的脖子,“躲啥啊?我手上啥也没有。”
其他人,“……”
“我艹?”伴随着陈陌的又一声国骂,俞升立刻拽住陈陌的衣角拎起来一拧,就把尾端给拴紧了,雪球说啥出不来。
“现在都是有空间的年代了,你还信手上没有?”俞升边说边往后躲着,奈何他想要让陈陌感受更久一点儿雪球只能拽着衣角不松手反而被抓到手腕。
“你想玩儿是吗?”陈陌终于解放了自己的衣角,俞升挣不开手腕反手出现个雪球就砸在陈陌头上。
“我想玩什么了我?”俞升手上一个一个接连的出现雪球,啪啪砸在陈陌肩颈上,“我有那么幼稚吗我?”
“这是什么时候存了这么多雪球,”兆青拉着陈陌连连往后蹭,怕被溅一身血。
陈陌也不能真的收拾俞升,手里也没有雪球只能被俞升按着打打了一头一脸的雪,“陈阳!”
“喊我干嘛,喊我也没用,我还能打我嫂子是咋的!?”陈阳挥着手往后退。
“嫂你妹,”俞升反手往陈阳这边儿扔了一个,想扔脑袋中了前胸,雪球碎开弹了兆青一脸的雪。
“哎呦我去?我会反击的我告诉你!”陈阳话没说完又被扔了一个扔到脸上。
“你以为我要和你打雪仗啊,你还反击。”俞升终于在虚势踢陈陌裆部的时候脱开了手腕,闪到一边儿,正好他弹药不充足扑到雪边儿就弄了好多个。随手就冲着其他人扔过去,兆青最倒霉闪躲不急被又砸在面门上。
“枣儿我不是冲你,我想打陈阳!”俞升准星不好,躲着陈陌的追捕在雪堆上来回换着,他这是要一己之力引起大战。
兆青鼻梁一酸眼睛里就聚满了水汽,连连说着没事儿。然而陈阳哪儿能能看他的小枣儿受这个,两步走过去捞起一把雪按一按就扔到俞升身上。
陈陌这个人就这点好,家庭内部争斗遇外敌立刻就会开启防御反攻状态,又攥了两把刚才捏好要收拾俞升的松松雪球弄成实心的直中陈阳手腕。
陈陌和陈阳的参战让打击力度更广、命中率更高,没一会儿陈杰和瓦连京就被卷进了战圈儿。兆青真想跑来着,奈何躲不过四下乱飞的雪球,不还手的挨了十几枚雪炮弹,知道这战难以避免的开始反击。
陈栗一面裹进羽绒服一面悄声往后退,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情况。万万没想到这进入冰雪大世界之后第一场雪仗是从大爸和二爸俩人引起来的,“幼稚到爆炸。”
“喵!喵喵喵!”喜糖看着两条在他眼中的半米小‘奶’狗仔在一堆二脚兽的长腿下扑来扑去,不知道是不是怕它们被踩到而在一边儿软叫着。
“你才幼稚,”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伴随着谁扔出来的雪球、还是砸到了恨不能匍匐后退的陈栗身上。
“你们别忘栗栗身上…啊…”兆青都没有机会提醒这帮子人陈栗刚过去月经期怕冷,就被击中。
“我去你们二大爷的,”陈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和滑下来化进衣领的雪冻得一哆嗦,也不管身后是谁反身直扑把一个人扑到雪堆里,抬头一看巧了、正是始作俑者她二爸俞升。
“我屮HU!”陈栗还没来得及反击一下就被陈陌懒腰拎起来直直的扔进雪里,压在因为雪松滑倒没站起来的陈杰身上。
“女人你要我命啊!”陈杰推着陈栗的腰,陈栗也不管了直接一把雪塞进陈杰哀嚎的嘴里,然后她就又被瓦连京拎起来。
陈栗恨死自己体重轻了,反身勾腿挂在瓦连京身上,往后仰靠着自身的力量身体拧成了诡异的角度一个肘击直中瓦连京膝窝。巨人倒进雪堆上引起山崩地裂的雪崩,好几个人都因为冲下来的雪而滑到在地上。
陈栗趴在雪上,对自己造成的攻击力很满意。
应该庆幸海贼这只雕没有眼白,否则他们一定会看到雕翻白眼的盖世奇景。
一时之间雪球雪点儿纷飞,一堆经历了人生最重大波澜的人突然失了年岁,和爱人和同伴玩成了孩子。
第11章 第27章[倒V]
就算没有看到十几岁的陈陌 俞升也看到了少见眉眼都笑软和的陈陌。
陈陌会笑、冷笑、奸笑、嗤笑、甚至淫//笑他都见过 他比别人见过更多陈陌的表情,而当下这种放松的连眼睛都弯成月牙的笑容太过少见、却瞬间扎中心扉,酸酸软软是俞升此刻的的心。
什么时候可以最最确定爱情这个东西存在,并不是亲吻做什么亲密事儿时脑中不可抑制产生的心动幸福感,而是看着某个明明满脸笑容的人,心中却因为那不曾参与过的日子、对方受到了某些自己都没看到过的苦难、光靠想象就心疼的时候 爱情才是真的存在了。如果突然想陪伴某个人回到过去渡过他的童年,无论是悲苦或是幸福 那都证明爱情一定存在、至少存在过。
兆青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帮平均年龄3岁的人能玩成这个样子 所有人都湿哒哒的 像是从海水里捞出来时连头发都是湿的。一堆人哆哆嗦嗦的回到居住区,陈栗占用了个隔间立刻钻进去洗澡了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只剩下陈杰毫无在意的拉着瓦连京、因为瓦连京的体型不得不占用了另外两个。
陈阳本是想带着兆青进入小世界 结果被兆青拉住手腕 他回头才看到俞升和陈陌不在原地了,“啊 这是我慢了。”
“去我们的房间,不是有浴缸吗。”兆青寻思导出来一些热水还是没有问题的。
“想在浴缸里做?”陈阳故意说,兆青果然脸蛋红起来。
“噢 不行啊!”兆青脸蛋红红,嘴里却软软的怼了回去。
“行,什么不行啊,相当行!”陈阳把兆青扛在肩上 一路走一路拍着兆青的屁股。种子存放冰柜已经变成了一个恒温的场所,现在里面有床有衣柜有书桌,还有一扇陈阳画在墙壁上的窗,还在窗角画了一朵小儿。
陈阳进屋把门关好先去脱兆青的衣服,把兆青剥成赤条条的小粉鱼儿拿毯子裹上这才脱自己的衣服。
兆青抓着毯子角蹲在一边儿,就看从他掌心里出现一束水流。
“你对小世界的控制都这么精细了。”陈阳走过来拿手试了试水温。
“是啊,看起来像不像个活体水龙头,”兆青说着往陈阳身上扬了一些水。
“把你骄的,温水?”
“嗯。”
“真不该放老东西进去,条件也太差了。”
“不是哥要进去的,是二哥。”一会儿一池子水就放差不多了,兆青示意着陈阳先进去,“你体型大肯定你在下面啊…”
“这话说得很有歧义啊,”陈阳这也不等兆青下水了,自己坐了进去又伸手接着迈进来的兆青。
“嘁,正经点!”兆青坐在陈阳双腿间,往手上弄着洗发剂,皂角很珍贵都放在小世界里面用。
“哇塞,我光着身子和你洗澡,还得正经点儿?我同意我兄弟也不同意啊。”陈阳眼神往下一瞟。
“仰头…”兆青勾着陈阳的下巴,支起身子给陈阳洗着头毛,“哪天你兄弟少吃一口了,你兄弟不愿意啊,那你搬出去住啊!”
“厉害了!…我的小小,你现在…哎哟。”
“头别动!”
“你现在啥都敢说了,就还是这色上得快,一会儿就粉了。”
兆青一脸机灵的咬咬下唇,颇为得意的使劲亲了陈阳嘴唇一下,“都是跟你学的。”
“可爱…”陈阳抱着兆青的腰,羞涩的兆青他喜欢、什么都和他学的兆青他也喜欢,“我会爱你多久呢?感觉能爱你……”
“你要说‘爱你一万年’,老梗了!”
“一万年只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我总觉得我看不够你…明明这张脸天天见啊。”陈陌感觉自己头发上的泡沫都被温热的水冲掉,他仰着头掐兆青的脸蛋儿,他是真的想不通,一张天天都见的脸,怎么还能看不够。
“你希望我对你这种像是十七岁少年说的话发表什么看法。”兆青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家的爱人。
陈阳坐起来摸了一把脸上的水,学着兆青的步骤给兆青洗着脑袋,“给弄出来一桶水,放在一边儿。”
陈阳一个指令兆青一个动作,浴缸边儿就出现一个小水桶里面还有个水舀子,手也垂在桶里蓄水。
“你又能怎么样呢,这辈子只能跟我一个人过,看法什么的都没什么用。”
“喔……我爱你也没用吗?”兆青仰着头一脑袋泡沫,眉眼弯弯梨涡浅浅的出现在唇角,整个人白白净净脸蛋却飞着红,板栗色的眸子像是一块上好的蜜糖,就这么冲陈阳笑着。
“…………我操,你把我甜死算了?嗯?”
“嗯嗯嗯”兆青撅着嘴嘟嘟软软的,哼哼的要求亲吻。
陈阳抱着兆青的脑袋,冲着那嘟嘟的嘴唇一下一下的亲着,不吻。就是换着角度亲,一下一下的感受着那无比弹弹的感觉。
“甜吗?”兆青傻笑着求买家给个评价。
“五星好评,甜度破表。”买家陈阳表示给五心好评,“疯…疯狂打电话?对疯狂大call。”
“打call!还大call呢。你还知道这个词儿呢?棒棒哒!”
“这有什么的,现在218年好吧,我也是个八零后,就算现在没网络不代表以前不翻墙。谁让你长期用华夏牌子的INS,我自然也要国际版的进去关注你啊。”
“你还挺与时俱进的。”
“这词儿是真和太栗子学的,你们这些九零后各个都是资网民。没了互联网的感觉如何啊。”
有很多人说不喜欢别人一口的网络词汇,可他们都忘了这就是他们浸淫的生活,日日泡在网络上就是他们这个时代人的通病。
虽然在此时此刻的冰大地雪中,一切曾有的生活都被撕裂成昨日黄。他们依旧有时候会刻意的保留一些曾有的习惯,比如上厕所的时候玩一会儿单机手机游戏,比如用没有网络的手机看小说。
陈杰改造了很多游戏的客户端,把好好网游弄出来模拟器,在手机上玩儿也在电脑上玩儿,前几天还达成了联机的大进步。
他们在被迫告别那个时代的同时,也在用各种佐证证明自己真的从那个时代活过。无论他们在被冰雪割裂的时间线这一段往后走多久,他们都忘不了自己似乎从那一端走过来的人类,时光终究在他们身上留下时代的印记,无论别人是否认可也无论自己是否愿意。
“怎么说?…最混乱的日子顾不上,后来一切都上了正轨,看到好的景色拍在手机里总想上打开那几个软件,现在就不想了。终于有时间,可以安静的看一本书,也挺好。你呢?去西雅图之前怎么打发时光?”
“怎么打发时光?我们啊…嗯…我们是挺另类的。我们不怎么赌博,以前也赌但是总归没什么劲。赚钱了就换成金子扔进库里,没事儿就带上足够的吃喝公海上一漂就一个月。所以我选了西雅图,因为离海边近。怎么了?突然对这事儿感兴趣?”
“那里突然了,我对你的每个事儿都很感兴趣,你要不要一点一点全部说给我,说说细节啊。说说你那两个男・朋・友!”
“我靠,谁出卖的我?”
“太子。”
“成嘞,我出去就把给废了,乱我朝纲。你相信我啊!遇到了你,咱俩的爱情小故事绝对没有第三者,妥妥的。”
“嘻嘻,我当然相信你了,我就是要知道你所有的事儿,事无巨细的最好你能想起来你以前每天都吃什么。”
陈阳把兆青脑袋上的泡沫用水都浇掉,“你们今天怎么了?二哥也怪怪的。”
“心疼你们呗,心疼你们没有经历一点儿正常的时光。每到说起你们小时候,你总是一两句话就概括了,你不说你们的父母、也不太说第一杀人、上战场的经历…越是不说就越是让人心疼呗。”兆青早就看出俞升眼睛里写的是什么,因为他对这种感觉很熟悉。
“心疼我们俩大老爷们干啥,男人不就是这样,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工人炼成的…”兆青说完亲了亲陈阳的嘴角,又把陈阳的下唇含在嘴里,像是小孩儿吃奶嘴一样的推着舌头嘬了嘬。陈阳说这是兆青接吻的最后招数,只会像小狗一样的舔裹,“那你要不要告诉我啊。”
“那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美好的事情啊,细节有时候不能多听,你这样的小男孩儿永远不知道人类为了活下去能卑劣成什么样子,他能吃什么、喝什么、怎么走、走在什么之上。当活着成为一种跨越一切的目标,那么任何手段都是可以被使用的。”陈陌说的是大实话,有些人可以孤傲的死去,但有些人可以跨过卑微这条界限像个蛆虫一样活下去,那就是他们最初的日子。活着是最美好的事儿,所以他们无论如何缺胳膊断腿也想活着,喝泥水吃腐肉也想活着。
只有经历了泥沼的人,才会更意识到天空的清朗。只有经历了血光的人,才更明白生命的价值。他们逃不出这罪孽重的恶业,但至少逃出了死亡的魔爪。很多事情脱离当下就没有对错了,不是每段生命都能干干净净,但是每段生命都有权利想要活下去。这个权利有时候在最极端残酷的条件下,很有可能压着别人的权力。在那种时候,每个人都为自己的权力付出一切,同时也等于把自己的一切权力压在上面成为赌注,他们也同时失去了所有的权力。直到对方拥有权力的人彻底丧失权力,他们才能拿回自己的权力。
这是残酷又真实的世界。
“所以呢?”
“…你还有兴趣啊。”
“我对你口中说的手段没有兴趣,”兆青收敛了笑容,陈阳微笑着、不算心酸、刚想对兆青的不追问表示认可。
“我是对我爱人曾有的每段时间感兴趣,我要怎么去形容我想说的,我感谢这世界上你遇到的一切苦难。否则我爱上的每一个你,都不是现在的你,我只爱现在的你。”
第12章 第28章[倒V]
陈阳他的兆青有多甜?无论他怎么形容别人都不会了解的。他的兆青对他有一种特殊能力 就是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件事儿 都能把他的心包裹在温度适合的蜜糖里,不腻不浓也不淡,澎湃的都是甜蜜,那个甜蜜叫做爱情。
不用说很久、就说三个月以前,陈阳都不曾想过会有种感受。他那时候追求兆青,也想和兆青共度一生。但他也没有避讳他可能追不到兆青、或者在一起之后因为各种原因分手。他总不能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 永远圈禁兆青。这事儿他哥做的出来,他有点儿悬。
陈阳他就算把话说的再严肃再厉害 可如果兆青真的不愿意了 他们成为真的恨不得要杀死对方的成为了爱侣仇敌 一时一刻的把和彼此在一起当成折磨。那瞬间,他陈阳怎么可能不放兆青走。他最担心的事儿其实就是他的过往、只有那段难言的时光有可能把他和兆青彻底放在世界的两端。
全世界的人都恨这场冰雪飓风 说到底他陈阳不恨 因为他不止迅速的拥有了兆青 也有了足够的机会把自己挡在兆青面前,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不管是奋不顾身、还是周全保护 他总算有真正的机会把自己种在兆青心里。
而现在…
“你别这么由着我,你这样…如果有天你少爱我一点儿或是爱别人多一点儿,我都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儿。”陈阳实话实说 这类似含义的话他曾说过,那时这话像是爱人之间小推拉、像是‘你不爱我我就把你杀死’的荒谬誓言,但那背后并没有真正的可能产生动作的意义。而现在是有的,陈阳是决然不可能再放过兆青 哪怕一丝一毫。
“你会少爱我一点儿,爱别人多一点吗?”
“你觉得我会吗?”陈阳的眼睛沉如海。
“那为什么你觉得我会?”兆青的眸子平静无波。
如果这段对话发生在别人身上,陈陌兆青也许都会认为这两个人简直太会谈恋爱了,一句肯定答复都没有却说出了肯定的答案。若有一天世事如往事云烟,他们还可以反咬一口说,当年根本没有肯定回答过。
陈阳抱住兆青,那是个不如他宽广却温暖的躯体,“从没想过自己有这样一天,娘唧唧的。”
“一直期待自己有这么一天,这才是有爱人才会产生的权力啊。”
相爱的人会反复确认爱情,那是相爱的人之间才有的权力。爱着彼此,产生爱情,权力随之产生,伴随着永不相负的义务,这权利似乎要绵延到两个人意识消散的那一天。
“你这才不叫做娘唧唧呢,这是你和我在家里说的话,别人又没听到。啊唷,小心点儿…”兆青被陈阳从水里直接抱了出来。
“老公还能把你摔了?”
“怎么会,我是担心把下面你兄弟给不小心弄断了,毕竟他现在结构有点儿…你懂得。”兆青说着又红了一个度。
“心灵交流够了吗?”陈阳挑挑眉。
“我要的是过去故事的交流,心灵交流是你…你交流够了吗?”
“成,又赖我是吧。”
“谈不上赖吧…反正…”兆青攀着陈阳的脖子,一下一下亲到陈阳的嘴唇上,“你懂哒。”
“我又该懂??”
“你不是什么都懂吗?一百零八式什么的……”兆青说着还是不好意思的噗嗤笑出声,拿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缓解着羞涩。
“今儿用到哪儿了?嗯?”陈阳跟着笑的胸膛发颤,把兆青的手拽下来。
“不记得了。”
“那就随便挑一个来!”
“才不要!”
“啊哟?”
“哎哟哟,我身上都被雪球凿青了,你还不放过我!”
“喂,我就是因为你身上青了才挪到床上的,浴缸更棒!我多贴心啊?”
“全世界就你理最多,不准说话!”
“现在又不准讲故事了?”
“那你要讲故事咯,穿衣服。”
“错了,不说话,亲嘴儿。”
有情时嘴说话,动情时亲小嘴儿。感性时讲故事,性感时干人事儿。
半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海贼的舌头终于不长期暴露在空气中,新长出来的喙颜色较于下颚喙更浅淡但似乎更坚固。
奶糖和海盗已经不能被叫做小奶狗了,体型开始飞速发展每日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它们最可爱又奶又小的时期已经过去,还好那些时光留在了陈栗陈杰的手机成为了视频。
喜糖的体型似乎不再变化了,维持着高一米五左右的大小。
兆青他们以前收的猫粮比较多,他掏出来手机在备忘录里面加上狗粮。陈杰做了个小范围内的由蓝牙作为数据通道的接收终端,凡是他们在手机上面备忘录写的东西会直接使用蓝牙上传到他的电脑中,同步备份至硬盘里,包括他们平日拍的照片和视频,当然前提是机主愿意打开蓝牙。除了兆青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两个手机,一个用来放需要及时备份的,一个用来放绝对不能备份的。
电子产品再量产的可能性在短时间内很难达到,陈杰对于这东西的需求量很大。他们自然在来的路上收取了很多,不管是手机、笔记本、pad或是主机、很多需要联网激活的电子产品也都被陈杰用技术手段绕过去了。他们来的路上连家电市场都没放过,否则一台洗衣机也没办法在几天内洗完他们这么多人积攒了好几个月的衣服。因为他们有陈杰这个电子产品修补小能手的存在,他们也不担心电子产品的损坏。
一日一日的过下来,日子变得有序和丰富,他们捡起了末世前的一些日常,又彻底扔掉了一些末世前的习惯。
他们本想弄出来一辆更大的房车,后来想到剑齿虎的防御力也就作罢。
兆青的仓库经过长时间的整理终于把接近五分之一杂乱的物品进行了归类计数,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与劳作他的肌肉线条都明显了,偶尔在陈阳的纵容下也可以去偷袭一把。
没有特殊事情的时候,兆青也会训练自己不断查看岛空间的边缘并试着往外延伸,从完全不一样的纬度去看待这个世界,不过大多时候都是截止于岛空间的形状就再也无法延伸。他希望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让以后看到无主空间的能力更顺畅。
“二哥,你说岛空间会因为宿主的死亡而留在原地吗?”兆青正在把每个种子分离出来十颗,其他的再放进箱子里扔集装箱放入小世界仓库保存。
“宿主?怎么想起来用这个词儿?”俞升。
“总要有个代指的方式吧。”
“这不好说,现在特殊能力都是个体感受,我很难判断你所说的情况。”
“可我还是觉得电子产品在我手中的电量可以撑更久,”陈杰已经将加了一个麦克风弄成了语音录入,解放双手摆弄着对讲机,他想看看能不能让手持对讲机的范围更大、超过五公里,“你们的手表大概能撑三天左右,我从戴上到今天已经第五天了,还有两格电呢。”
陈杰说完俞升就走了过来拎起陈杰的手腕看着,他每天需要关注的点很多,有时候也注意不到这种小细节,“我印象当中你不是第一说这个事儿了。”
“嗯,早就有这个感觉了,现在则是越发明显。”陈杰。
俞升拿出随身的本本,在陈杰那一页测探资源后面加了一笔,疑似有令电子产品节能的特殊能力。
“阿阳,你过来。”兆青看着面前的透明整理箱,里面是蔓草的种子。
“怎么了?”陈阳听到兆青的召唤,停止给奶酪装箱凑到兆青身边儿。
“你看这个,是不是很眼熟。”兆青指着箱子的角落,陈阳跟着看到一个大概五公分长水滴顶端还有个小的凹槽的透明冰晶。
“在哪儿来着?”陈阳敲着后脑勺。
“在医院,西雅图。”
“咱们有过一颗这个对吧,这不是你咱们那颗吧?”
“应该不是,这箱子我还没开呢,不过咱们那颗我也没找到,之前就放在大玻璃瓶里了。那天盘点小石头的时候也没发现,不知道是落在哪儿了。”
“怎么?”俞升以为又有什么情况过来问着。
“我们之前也见过一枚和这个一样的小东西,”兆青把小水滴拿出来摊在手心里给递给俞升。
“结构一样吗?”
“比较不了,我之前那枚找不到了。”兆青想着还是拿不出来这东西,“它像是没在我的小世界里一样。”
其他人也凑了上来跟着看西洋景儿,俞升摸着那非常光滑的质感,“留着吧…这世界上哪儿还有巧合。”
“给我留着吧,很漂亮呢。”陈栗说不上为什么还挺想要的。
俞升倒是想要多想,但多思也不会有什么结论,只是递给陈栗,让后者保管。
陈栗摆弄了两下,放进了岛空间想了想又拿了出来放进了雾空间,很多事情做的时候都追不出个前因后果,然后大多都被归结为难以捉摸的第六感和本能。
还剩下一个星期的时候,陈阳陈陌终于脱离了整理物资的苦海成为了一个光荣的翻地农民。哥俩被圈在小世界两个下午,把没种的地都给翻了一遍。
兆青没等哥俩翻地就进来把种子就分门别类的放入水中进行第一轮泡发,他这也是第一用种子库的种子种植,没敢把分出来的种子都用了,只是挑了几种非常想要的、每样泡了三颗。
也不知道是种子的质量好还是小世界的出种率高,在不同容器内的种子几乎都出了小白芽。
俞升在第三天下午进去规划了一下每个区的种植内容,按照不同的要求把种子埋在了土里。
兆青的小世界各种土壤也算是齐全,有沙地、小山地、有厚土、也有水含量很高的湖边淤泥,几乎满足了所有物种所需土壤要求,只是温度气候这东西俞升就没办法控制了。按照小世界里已经出的这些农作物来讲,只能说区域季节都乱了,种进地里似乎就能等到发芽的结果。
这世界上有很多变化俞升都想去了解一下,唯独兆青的小世界和陈栗的雾空间他是完全不想要探究的,他不想把自己累死拖进不可解释的谜团中。
俞升想着就从湖水里弄出来一些淤泥把泡好的莲子放进淤泥中,他想等再出一些芽移入湖边的浅滩中。抬头刚好看到卷着裤腿做着分区篱笆的陈氏兄弟,从岛空间里拿出手机拍了个照,拍到第二张的时候就看到画面里的陈陌是盯着镜头的。
俞升挥挥手耸耸肩又拍了两张,他天天和陈陌睡在一个被窝里,早就习惯陈陌这种无比敏锐的探测直觉了。
第13章 第29章[倒V]
按照他们的计划本应该在一个月满时启程去华夏 然而总会有无法预期的事情出现 打乱了他们的既定节奏。
他们所有人都聚在一,没有训练、没有整理小世界的仓库、甚至没有收拾东西,也没有人围着灶台拼命地做食物用于在路上使用。
原因是,兆青无缘由的昏睡,心跳体征全部都正常脸色红润,正在他们面前昏睡着。
“二傻…叔 你还是吃点儿东西吧…”陈栗顶着所有人鼓励的目光这已经是第五走到陈阳身边儿了,“枣儿哥哥肯定会醒的 到时候看到你都脱相了他得多心疼 对吧。”
陈阳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儿 看了一眼陈栗。维持着一只手握着兆青的手,一只手还是接过陈栗手中的东西吃着。
现在每个人都跟着陈阳守在兆青身边 他们想不通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在晚上睡着后就怎么叫也叫不醒。
两天前的早上陈阳醒过来看到兆青还在睡。
兆青从不赖床 陈阳还以为是晚上累着了去亲兆青的脸颊 柔柔的喊了两声颗兆青没有任何反应。陈阳拍了两下,兆青还是呼吸均匀的维持着双眼闭合的睡眠状态。陈阳被吓的一激灵拿毯子包着一边儿喊一边儿就抱到了瓦连京这边儿 瓦连京陈杰陈栗都被喊了过来。
瓦连京胡子刮了一半就扔下给兆青了基础检查、没有得出任何结果。陈栗头发滴着水包着一个大浴巾是光脚跑出来的,直到陈杰看到才赶紧给陈栗把脚擦干净套上袜子和鞋。
也就大概是在这个时候,俞升和陈陌被动的从小世界给弹了出来 幸好衣服都穿好了,本来也是准备出来做早训练,还没来得及问情况就看到陈阳整张脸都垮了一样用求助眼神看着陈陌。
所有人都试着叫了叫兆青,而后者只是一脸温柔恬淡的维持着睡颜 他们把兆青安置在最初的那张双人床上。
瓦连京本想抽点血化验,结果针头贴在兆青皮肤上就推不进去了,也是这时候陈杰发现兆青全身散发着微弱的光晕,那光晕形成了一个保护膜一样的东西。他们可以碰触到兆青的肌肤,感受到温热和心跳,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真的伤害到兆青。
瓦连京都起不了什么作用,他们也没有办法送兆青去任何地方,除了等待似乎没有别的出路。
他们就守着,整两天两夜过去了,先下已经进入第三天了。
陈阳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调灵魂一样,迅速的枯萎下来。
“我知道我说的话你不一定相信,但我和你哥都…,唉”俞升看着快噎死的陈阳主动接过话头,“瓦连京不间断的试着想要给枣儿挂营养液,但针头都插不进枣儿的皮肤,现在有东西在保护他。他的生命体征是正常的,没有营养摄入也不像是有能量的流失…”
俞升后面的话就没有接着说,就好似时间没有从兆青身上流逝,营养和能量都维持在一个完美的状态。
陈阳没吱声还是盯着兆青、两口吃完手里面的东西。擦了擦手去摸兆青脸颊,依旧温暖柔软。他怎么会没看出来,他守在兆青身边儿这么久,他当然可以看到像是从兆青皮肤往外发出微弱细小的光晕。
陈阳心底也有个声音告诉他,兆青不会有什么事儿。可他就是这么两天没看到兆青跟他活蹦乱跳的,没跟他说话、没跟他撒娇。
陈阳描述不了自己的心情,也没时间关注自己的情况。他只希望兆青立刻就睁开眼,立刻看他、不说什么都行。
其他人其实也很紧张,压着表情正常坐卧也是为了不给陈阳压力。他们也都跟着两天没怎么睡着觉,还瓦连京作为医生提醒着大家吃东西,总不能把所有人的精力都熬干了。总要有人维持着充足饱满的精力,应对可能来的事儿。也是因为这个,他们开始分批睡觉除了陈阳。
俞升本想让陈阳试一下能不能进入小世界查看情况,小世界在他的概念里和兆青有着莫大的关系,但看到陈阳这一步不动连厕所都不用上的样子又说不出口。
陈陌情绪还算稳定但也蹙着眉。
陈陌他预见过的画面中都有兆青,那就意味着在未来的某个时间节点中理论上他们都是活着的。不过连他自己都不会把预见中的事件当做真实事件,他只会看自然事件的部分,所有人文事件在他的眼中都不是真的,未来只要不来一切就都做不得数。
“他还活着,应该会活很久,和你一起。”陈陌这是两天中第一和陈阳说这种话,他知道一切未发生就做不得数,可也不想看平时傻楞傻楞的大狗弟弟变成现在这么萎靡的模样。
“哥…”陈阳听到这话才有点反应去看着陈陌。
“放心,爷们点儿。”陈陌走过去坐在陈阳身边儿,他想说说他弟。可如果现在躺着的是俞升,此彼同心他又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拍了拍他弟的肩膀。
除了陈阳之外,还有一个跟着不吃不喝的…喜糖。
俞升摸着喜糖的脑袋看着陈氏兄弟,后者不睁眼也不喵呜。
喜糖已经不管狗孩子们只是窝在兆青身边儿,不吃也不喝就那么窝着。海贼有时候都会把自己的肉条扔给喜糖,可它还是贴着兆青,偶尔睁开眼也是拿脑袋蹭着兆青的脖颈,嗅嗅后又窝在前爪上。
人还有办法劝,这小动物真没办法劝。俞升用自己的方式去和喜糖沟通,也不知道喜糖是否接收到了,至少俞升这里没有任何的回馈。
海贼前几天进入恢复期,开始踉踉跄跄的重新练习飞行,现在也长时间的把自己钩挂的停在兆青床头。
陈陌看着面前这种情况,终于认可他们的队伍是真的有了底限和无法逾越的坎结。陈栗混混不醒的时候,一堆人围在周围不敢远走。如今兆青沉而睡的时候,一堆人也是围着不想远走。这情况向他昭示着一个队伍的弱点,却在体现着一个家族的亲缘。
幸运和不幸总是裹在一。
陈阳从不知自己会像是现在这样,碎碎叨叨的在兆青耳边用别人都听不到的音量说着什么,也不知道是怎么,兆青的胸膛起伏明显了一下像是呼吸一样又恢复了平稳。
俞升突然想到什么一样的看向陈栗,“陈栗,你把那个蓝色水滴拿出来!”
“啊?”陈栗赶紧去找,试了雾空间后又看向岛空间。
“怎么样?有没有?”俞升追问着。
“那很重要吗?”陈栗靠着意念翻来翻去,她不知道这小水滴有没有用,但还是第一放在她这里的东西找不到了,给她急的一脑门汗,“我前两天看它还在呢!”
“你放哪儿了?岛空间?”
“不是,我开始放在岛空间里…后来我放在雾空间里了,因为它就飘在上面我好奇它的存放情况才放进雾空间里的不会化了吧…”一滴水化进无边的雾中,她怎么会找的出来,想到此脸色都不好了,“不会真的很重要吧。”
“枣儿把它放哪儿了?”俞升看到陈阳木呆呆的,推了一把陈阳,“这时候就别发呆了,放哪儿了?”
“你说什么?”陈阳根本没听清俞升刚才说的话。
“我说那个水滴形状的像是个吊坠一样的东西,放哪儿了?就是枣儿说过的,放哪儿不见了的?大玻璃瓶是放咱们小石头的那个吗?”
“…”陈阳甩甩头,俞升问的问题都是关键点,又愣了一会儿才肯定回复,“对,放在那个玻璃瓶里一直在茅屋茶几上。”
“当时是你们两个谁要留下它的?你集中点注意力行吗?你等会儿再殉情!先回答我的问题!”俞升脑中有个答案,继续陈阳的佐证。
陈阳呼出一口长气,“小小说,很漂亮,问我能不能留下。然后就把它放在了一堆小石头里,那宽口瓶也是在西雅图医院里拿到的。”
“呵,这话听着真耳熟。这就没错了…陈杰去把闸关了,栗子把火盆熄了,快点儿动起来!”俞升说着陈氏姐弟跑出去,一会儿举着手电回来了。
陈阳不知道俞升要做什么,他只是陷入回忆里,他没想到原来自己真的记得兆青说过的每句话。
“我在你身边儿呢,你还等什么王子啊,醒过来吧。”陈阳又凑到兆青耳边小声的说,他刚好感觉到手心里兆青的手指一跳。
“手指动了…”陈阳说着同时间,电闸被拉下发出巨大的哐啷声,火盆被盖住周围陷入一片漆黑。
“你说什么?其他人把手电都关了,”俞升没听清陈阳说什么,只是让进来的陈杰陈栗把手电关掉。
陈阳本想重说一遍却看到兆青身上那微微的光晕在一片漆黑的空间对比下,更明显的成为了此刻的小光源。爱人的容颜恬适,让他的话哽在喉头,凑过去亲吻兆青的额头,“动了就醒过来吧。”
其他人比陈阳镇定,都看出那光晕里带着一点儿微微可辩的蓝色,就好似他们都曾看过的那蓝色的水滴。
“开灯,保暖。”俞升确定了自己的臆测,说完就听俩人打开手电筒又跑出去,没一会儿电力就恢复了。
“怎么回事儿?”陈杰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问着自己二爸。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产生的东西,我们所关注的所有东西都是和自身有很大关系的东西。不管是食物、补给、物资,或者是我们明明不知道有什么用却收集了一路的小石头。那蓝色的水滴引起了兆青和陈栗的兴趣,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留存它。我觉得是蓝色水滴造成的,也不知道这蓝色水滴是什么…”
第1章 第3章[倒V]
“是意识倒锥…”兆青软软的声音响起来。
“醒了?”陈阳根本没去听兆青说什么 赶紧抱自己的爱人。
兆青立刻仰起身就贴在陈阳身上 抱着陈阳的肩膀不断拍着,“吓坏了吧。”
兆青侧着头亲了亲陈阳的脸颊,一脸的胡茬都扎嘴,“我总想和你说话,但是说不出口。你干嘛不吃饭,还不洗澡不刮胡子 你不用上厕所的吗?”
还没等别人多问句话,兆青和陈阳就消失在原。
兆青就说了两句话 俞升就听到了巨大的信息量 “……一定要这样对我们吗?”
“让他们待会吧 解散洗澡收拾东西,都动起来。”陈陌松了口气 兆青的昏睡还是带给了他很大压力 他其实根本就没想好、如果兆青一直不醒来他们这个队伍会变成什么样子。
“时机…这时机绝了啊!被二爸亲醒的吗?原来是睡美人小哥哥啊。”陈栗看到这情况终于能开个玩笑缓解一直被冻结的气氛。
“你的意思二傻子叔是王子 我拒绝这个暗黑系童话。”陈杰。
“枣儿安抚剂的效果绝了,一下子你们就活了 ”瓦连京把医疗用品都收好,虽然摆在外面也没什么用。
“可惜被二傻子叔拽进去单独使用了…混蛋,算了这让着他。”陈杰。
“陌 ”俞升拽着要去洗澡的陈陌,“我进去会忍不住问太多问题,你把喜糖给他们送进去。”
陈陌点点头,也不知道此时做这种要求兆青会不会有感。
这是第二他们摔进小世界 因为兆青躺在床上和地面有点儿距离就摔进了陈阳的怀里。
“嗯…”兆青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陈阳整个脑袋都扎进了他怀里,像是一条好不容易找到主人的大狗。陈阳双臂抱得他太紧,弄得他呼吸都不顺畅。
兆青没有挣扎只是抱着陈阳的脑袋,摸着陈阳的短发不断安抚着,感受着手掌下陈阳的心脏的跳动。那像是断了弦的律动,代表着陈阳难以平复的内心。
陈阳就听到那熟悉又软又糯的声音说着,“对不起啊。”
“嗯。”陈阳不知道兆青为什么要道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应着。
兆青想看看陈阳,后者却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怎么都不动,他只能温温柔柔的问,“你不会哭了吧?”
“嗯…可能是吧。”陈阳非常诚实的说着,他眼眶很酸,胸腔很胀,鼻涕也很多。
“那快让我看看,”兆青更用力的攀着陈阳的肩颈,说着反话。突然心念一动,“啊嘞,出什么事儿了哥?”
陈阳听到这个回头看到了陈陌,陈陌低下头看着眼眶通红的陈阳,尴尬的无以复加。还不如让俞升进来了,他真不习惯这种场面。
“喜糖两天没吃东西了。”陈陌绷着脸怀里拎着喜糖,喜糖看到兆青就咪呜咪呜的叫着,大爪子一勾就跳下地一下子扑到了兆青背上。
“还成吗枣儿,”陈陌。
“没事儿不渴也不饿。”兆青维持着姿态没变,继续胡拢着陈阳的头毛,让后者的心跳一点儿一点恢复正常的节奏。
“你一定要这时候进来吗?”陈阳没想到自己忍着进小世界,这么丢人的样子还是让别人看到了。
“出息,你拉裤子的事儿我没和别人说。”陈陌扔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你别信他,那是三岁之前的事儿了!”陈阳为了维护自己男人自尊赶紧转头看着兆青解释着。
“哦。”
“好吧四岁,真的四…”
结束这个无聊解释的是兆青的吻,他看到了陈阳的眼睛,红彤彤的不像是哭过。陈阳的脸颊都凹陷下去,显得眼睛更大。眸子里还残留着这些天的无助,还有一点儿类似于失而复得的惊喜。
兆青哪儿管陈阳是三岁还是四岁,他只想吻他的陈阳。
兆青明明是主动亲吻的一方,却一会儿就被反攻的迷迷糊糊:“唔…你干嘛接吻还睁眼。”
“怕你睡着…”陈阳回应着。
“我以后都不睡了,就看着你行吗?”
陈阳听这话笑起来,“不睡哪儿行,谁能永远不睡觉,你要是永远睡不着我又该…”
“又该咋了?”兆青手指点着陈阳的下唇,“又哭?”
“说两句得了!你有证据么?”陈阳这下算是在兆青面前里子面子都玩完了,生病受伤,现在连哭对方都看到了,虽然没真的落泪也差不多了。
“哎唷,”兆青看着喜糖爪子挤进了他和陈阳的怀抱之间,就看喜糖很用力的分开了他们这个恨不能粘在一起的怀抱,“儿子咋这么瘦了?”
陈阳还牵着兆青的手,却放开怀抱让大颗的喜糖挤了进来,“二爸是不是一点儿事儿都不能有,要不然你不吃不喝的,二爸死了你也就跟着死了。”
“喵……”喜糖跟着喵呜了一声,就还想像小时候那样往兆青怀里扎。奈何大圆脑袋都快比兆青腰宽了,只是胡乱的蹭着。
兆青一只手摸着喜糖的脑袋,另一只手收紧很用力的扣进陈阳的手指,陈阳这话哪儿是说喜糖的,“喜糖啊,二爸才不会有事呢,咱们说好的啊,要一家人生活到很久很久,对吧。”
兆青这话说时一直看着陈阳,煽情的话和甜蜜的话都快被他们两个人说干了,若不是真身在其中难以自拔,真觉得难以理解,怎么会有这么腻歪的两个人。
“给你开个小灶,来起来,给你俩开个小灶。给你开个小灶好不好啊,喜糖,没人知道的小灶儿…”兆青拽着陈阳起身。
“喵…咪呜…”喜糖还不懂那么多,只知道二爸醒了能和它说话了,有胃口要吃饭的咪呜咪呜直叫唤。
兆青牵着陈阳,小世界院子里的灶台都搭好了,站在锅前面兆青可以单手开火、也可以单手把食材拿出来。
要做的时候看了一眼仍牵在一起的手,兆青把陈阳的手往前拽按在自己的腰上,又把陈阳另一只手拽过来,让陈阳两只手扣在一起,“这样行吗?”
“嗯,”陈阳声音很沉,跟着收紧怀抱,把兆青完全抱在他的怀里,就在后面看着兆青动作。看着兆青往平底锅里面加水扔进去一大块鳕鱼,又看着兆青切葱姜蒜,看着兆青切土豆片和青椒。
兆青知道陈阳还在压抑,情绪并未得到任何缓解。如果这事儿摊在他身上,也不知道要伤多久,怕是得藏在陈阳怀里哭个半天才能好。
兆青手里做着东西,侧头还去亲吻陈阳的脸颊唇角。
鱼熟的很快,兆青翻了个面儿就好了,他拿出来放在盆里,又往一侧倒了很多猫粮,加了两块撕好的蒸牛肉摆在旁边的小台上,又拿出个碗放了很多牛奶,“快吃饭,喜糖,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得吃饭,知道吗?”
话说给喜糖,可陈阳得听着。
喜糖喵呜了一声,尾巴勾了勾兆青的小腿,整只猫贴了过来,拿脸颊蹭着兆青又得了几下摸头才把脑袋扎进饭盆里,它饿坏了。
兆青往锅里放了油拧开火,陈阳伸手又把火给拧上了。
兆青轻轻叹气回身问:“吃点东西吧,阿阳。”
陈阳:“我不饿。”
兆青回身抱住陈阳:“阿阳,我真的感觉很好,没有一点点不舒服。让你担心了。”
陈阳:“是我太弱了…什么都不懂,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保护你,什么时候…我只能说等待。”
兆青:“我明白,阿阳以后我天天拉着你,早睡早起!觉不多睡一分钟!”
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一点掣肘,让相爱的人体会到类似失去的情绪。日常累积的爱情在这一刻迸发出来,似乎都想将对方融入骨血。
第15章 第31章[倒V]
陈阳听着兆青要拉他这个赖床者天天早起 话说的可爱。呼吸了几 嘴角才轻轻提了一下。
“我特别爱你的,陈阳,我可舍不得你了。这世界上我最舍不得你,真的,我特别舍不得你,你得相信我啊。我特别特别特别舍不得你 你是我最重要最最最最重要的坚果…最最最大的坚果,我肯定好好抱着的。”兆青把眼睛撑得大大的 语气又软又甜他得乘胜追击把陈阳安抚好了 然而这哪儿是安抚 明明就是发自内心的告白。陈阳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坚果,最喜欢最爱的坚果 他可以把整个存货包括他的小世界都扔掉也要抱着的只是陈阳这一颗坚果。
陈阳看着这用力的话语内容和可爱表情 内心终于松动了一些 轻轻蹭了蹭兆青的脸颊。翻身把兆青推在床上,枕着兆青的胸膛 听着兆青稳健的心跳,“你说话。”
兆青愣了一下忽然知道陈阳需要的不是纾解欲望,而是需要他的声音。他就说着这三天发生的事儿 说着说着就听到了陈阳的呼噜声。他把声音放小想让陈阳好好休息一下,却看到陈阳瞬间睁开眼看着他。他只好又把声音恢复正常,看着后者迷迷瞪瞪又睡过去。
兆青后来开始背那些曾经熟知的法律法条,他干脆坐起来靠着枕头 陈阳的头滚到下面枕着他的大腿。这样的动作都不会让陈阳醒来,而他口渴喝水的间歇却看到陈阳有醒来的迹象只能哼了两声赶紧把水喝完接着背法条。
陈阳睡了六七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兆青举着一本书,还不断念着内容。
“你念自然史干嘛,嗓子都哑了。”陈阳赶紧弄出来牛奶举到兆青嘴边儿。
兆青就着陈阳的手喝干了一瓶牛奶,打了个小嗝才说,“你不是怕听不到我的声音吗?”
陈阳这才想起来自己睡着之前说了什么,看了一眼表,“那你也不至于念这么长时间,别说话了,嗓子哪儿受的了。”
“嗯,没事儿,我喝点水就好了,你好点了吗?”兆青抱着陈阳的腰、眼睛晶亮亮的抬头看着陈阳,嗓子有些哑。
“对不起啊,”陈阳摸着兆青的脖筋,那里都出现了刻的淤青、好几都破了。低下头的时候看到兆青还没穿裤子,小二兆青上面也昭示着它被很不温柔的对待过。
“你弄疼我了,你以后不能这样。我不睡很久,你也不要弄疼我。”兆青说完嘟起嘴,使劲亲了一下陈阳的唇,“好吗?”
陈阳点了点头显得非常闷,翻看了一下小二兆青也不知道怎弄。只能拿出来一些很温和的软膏给涂了涂,兆青小声倒抽气忍着还不敢大声的样子弄得陈阳也心疼的要命。
轻柔的涂完药膏,吹了吹看到小二兆青还能精神才放下心,伸手给兆青穿着衣服和宽大一些的裤子。
两个人都没在说什么,关于陈阳的举动。兆青决定和陈阳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要接受对方的一切;陈阳也没有道歉,他一定会学着更好的控制自己,也会对兆青没命的好。所以,没什么需要解释,也没什么可道歉的。
兆青眉眼温柔微微俯下身看着陈阳,吊坠从脖子上垂落下来。
“这是什么?”陈阳这才看到他拴在兆青脖子的链子上面有个蓝色的吊饰,母亲的戒指被挤到一边儿,“那个水滴?”
“嗯,对的,得和你们好好解释一下,我得了很多信息。”
“哼…”陈阳冷哼了一声,低下头又把鞋带儿给兆青系好。
“特别喜欢你。”兆青环着陈阳的脖子把对方拉起来,拿脸蛋儿蹭着陈阳的脸颊,“真的,你别担心我,在这个世界里我有更好的保护自己的能力了。”
“走吧,出去和他们解释一下。”
“咩?不做吗?”兆青刚才看到陈阳给他穿衣服穿鞋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里。
“嘁…”陈阳终于嗤了一声笑开,“我看起来那么禽兽吗?你进来之前说什么坠,我也没听清,二哥他们等解释。”
陈阳又不是时时刻刻发情的禽兽,兆青都让他给弄伤了,那么柔软敏感的地方都有血点和牙印,真做什么应该会很疼。陈阳摸了摸自己鼻子,他就是难以压抑自己暴躁的心情。
“我都给你解释一遍了,”兆青扁扁嘴看着陈阳给自己穿袜子和鞋,陈阳果真什么都没听到。
“什么时候?”陈阳愣了一下,完全没印象。
“没事啦,你当时脑筋不清楚,可以理解的…哎呀…”兆青后脑勺的发被拽在陈阳手心里,有一点点紧却不疼。
“你且记得只这一,只这一,别再要我的命了。”
“呐…嗯,嗯!”
除了一个拥抱,兆青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给予对方,他只能用力的抱着陈阳。
兆青终于知道了一件事儿,照顾陈阳不是他人生中首要应该做到的。保护自己才是第一位的,只有他把自己保护好了才真的是给了陈阳最好的。原来他对于陈阳是这么的重要,重要的像是对方的命。
然而兆青已经拥有更多的筹码,存在于这个世界里。
“哟哦哦哦,二傻子叔还很快嘛,我们还以为要等到明天早上呢。”陈杰看到兆青和陈阳出现在消逝的位置立刻就打趣起来,俞升也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摸着自己的眼镜。
“小枣儿,你还好吗?你有没有哪里疼、哪里难受。”陈栗两步就冲到兆青面前,围着兆青转了一圈儿,“看起来精力充沛…就是脖子不太好,阿杰啊,为什么二爸和爸爸都这么喜欢咬别人脖筋,你看看啊,都青了…哎哟!都是血点,太残忍了!”
“真的吗真的吗,酷让我see一see!”
“see你妈个头,”陈阳用脚背把凑过来的陈杰格挡开,又把陈栗给推走,“阿京,帮我看看枣儿。”
“这不是已经过来了吗,”瓦连京拿着一些基础测量仪,手里也拿着准备抽血的小铁片。
瓦连京听了心跳看了心率和血氧一切正常,拿小铁片冲着兆青的手指第一没扎进去,又试了一才成功。
“我不是眼吧,刚才是不是有微弱的小蓝光出现过。”瓦连京把一滴血放在小玻璃板上,“等会再说,我先看一眼活性。”
兆青捏着棉球坐在一边儿,另一只手去摸海贼的脑袋,两条小狗早就扑上来在他周围转来转去,“噢!又把喜糖落下了,快点儿。”
陈阳完全没有动的意思,还是坐在兆青身边儿。
俞升无语的摇摇头,消失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带着喜糖出来,“小世界…有些变化和这件事儿有关系吗?”
“啊?”兆青进去之后还没机会看看小世界,光顾着安抚陈阳了。这时候在俞升的提醒下用自己的方法看了看小世界,变化有些大。赶紧又看了一眼仓库,“还好仓库没什么变化,整理完的东西可不能再乱了。”
“给你们看一下这个,”兆青从衣服里把坠子拽出来。
“小水滴?”俞升托在手心里仔细查看着,水滴用自己的方式嵌进了这个白金链子里。俞升摩挲着链子,发现连链子中都有蓝色像是丝线一样的穿过每一个微小的扣环,把整个链子变成了完整一体的闭环,“很结实的样子。”
“对,非人力可破坏,妈妈的戒指都拿不下来了。”
“妈妈?”俞升楞了一下,陈陌也动动肩膀很不习惯的样子,直接给了陈阳膝盖一脚,后者笑的太傻让人腿痒忍不住踢。
“怎么了?”
“没事,当然是妈妈,”俞升对兆青这种天然让人‘舒适’的反馈佩服不已,但现下有更重要的事儿,“你说的意识倒锥是它吗?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对!是它,是它自己说叫这个名字的。”
“你慢点说,把你的感受和信息来源说清楚。”俞升弄出来个凳子,所有人已经排排坐好。
“饿不饿?两三天没吃东西了。”陈阳。
“…你还没给他吃东西,那你们在里面干啥了。”俞升从岛空间拿出来碗,加了汤递给兆青。
“睡觉了呗,没听枣儿嗓子都哑了么,好可怜。二傻子叔真禽兽!”陈杰。
“没有!没有!”兆青赶紧解释着,忽略掉那一点连前戏都算不上的接触,“阿阳就睡了一觉,真没做什么。”
“……别!”陈阳想制止兆青解释,没想到小东西为了维护他的面子话说的倒快。
“禽兽不如…”陈栗上下扫看着陈阳,担心着陈阳的某种功能是否还强健,“阿京,酷来给二叔看看。”
“呃,没有啦,”兆青挥舞着小爪又想解释,被陈阳推着碗边儿制止,小口喝汤去了。
兆青喝了两碗汤又吃了点儿东西,陈阳看着不断咀嚼的兆青也终于开了胃口,跟着把这三天没吃的粮食都补上了。
俞升拿出小本儿,写上‘意识倒锥’四个字儿给兆青看,兆青点点头,“对是这四个字儿。”
“嗯,吃你的,不差这一会儿。”俞升确定是这四个字儿后就跟着瓦连京去看兆青血液活性情况。
“数值比他昏睡前要高的多,小水滴…倒锥对他也有保护作用,回头得问问枣儿这种保护作用什么情况下出现,是无差别保护还是在哪个程度下有保护作用。”瓦连京。
“还有别的吗?”
“有,但现有的设备分析不出来这是什么,你看这里有个未知的数据展现。”瓦连京指着最下面的一个数据。
“你能判断对他身体的影响吗?”
“不影响细胞活性也没有吞噬状态,反而是你看现在空气中的细菌已经开始渗入枣儿的血液,这种东西也在从内部驱动着保护他。”
“好,知道了。”
“二哥,我吃好了!”兆青喊了一声,打断了两个人对他血液的分析。
“先过去,一会儿再说。”俞升拍了一下瓦连京,俩人拿着结果走回其他人面前。
第16章 第32章[倒V]
兆青早就整理好自己的思路和表达方式 提醒着大家 “不要打断我哦,打断我我可能就忘了,这些专有名词不是我自己创造的,具体我是怎么得到这种信息与如何受知的都不要问我,我解释不了、你们先听就可以了。”
“首先,这个蓝色的小水滴叫做意识倒锥 在不同的语言体系下的名字是不一样的,它与我融合在一起。因为我的认知体系偏华夏 所以它基于的是中文展现 也叫作轩辕钉。如果它遇到外国人 那么展现方式、与说明方式、甚至名字都可能就有所差异。它对于已经产生的事物、在这个世界里已经存在的事物、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物是有解释的。先说明,对于未来可能产生的事物它也是无解的 如果再晚一个月激活它 那么它可能又会多解释一个月时间内所遇到的情况。针对这个有什么问题吗?”兆青问着。
“意识倒锥有了解人知识体系的能力 同时对既往时间流向内的‘特异’方向可以给予解释对吗?”俞升。
“差不多。”兆青点点头,俞升示意他接着说。
“意识倒锥本身应该是一把钥匙 但是用来做什么它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这世界上肯定不止一把倒锥。栗栗那里有一把暂时没有被激活,激活它的大前提是有全维原子的人。下面说的话 我一句也理解不了,你们听着就可以了。全维原子是指,如我、栗栗这种在维原子冲击波也就是演化意识来临前就拥有隐藏种根系统的人,也就是种根系统I的人所携带的非逻辑体系内的‘外挂’ 比如我的小世界、栗栗的雾空间…陌哥可能也是有全维原子的人,虽然他没有实体的‘外挂’,但是在冲击波来临前就有了预知能力。不过这部分是我的推测,意识倒锥只能根据我的情况给予我个人条件下的解释,对于别人知之甚少。有什么问题吗?”兆青也知道自己所说是一个人生整个逻辑结构的大反转,它已经打破了既往对于自然的认知,连他到现在都无法理解。
果不其然所有其他人都一脸的懵逼,还剩下俞升可以问出一些问题“你说的维原子冲击波演化意识是指?”“就是冰雪飓风。”
“有没有定义?”俞升看着兆青,意识倒锥已经不可以用正常逻辑去理解,那么这种沟通方式会不会也不能用正常方式去推论。
“呃,你等会我想想。”兆青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冲击生物进行演化、返祖、反系统结构。外在表现为飓冰眼的侵蚀,内里包含维原子的冲击波。冲击波内富有强大的能量为种根能量,可以打开多维空间引起多维粒子碰撞,杀死一部分人类同时为存活人类DNA族谱嵌入种根系统。能量中夹杂大量的正维原子与负维原子,正维原子以冰晶体形式存留在飓冰眼行进路线中,负维原子直接被人类以及类人体进行吸收。”
“我艹,真的假的啊,这还带给定义的?”陈栗表示一句听不懂,但不代表她不觉得荒唐。
“嘘!”俞升现在不想听任何裹乱的部分,“演化指人类吗?返祖指谁,反系统结构指谁?”
兆青摇了摇头,“这种解释就像是给了我一本书,在它与我融合的那一霎那印在了我的脑子里,只有我既往我接触到的事物在这里有所定义,后期如果还有什么是我能接触到的它是否能给予我解释就难说了。”
“好,解释一下你所看到的定义,按照你的顺序,我暂时没有问题不打断你,按照你的方式说。”俞升干脆打开录音功能。
“太夸张了二哥,你想听我随时都能说的。”兆青看着俞升的动作。
“你不会忘记这部分吗?随着时间。”
“应该不会,它像是一本我随时都能翻阅的小型科普教材??嗯。”
“好,”俞升点点头但是没有关闭录音功能,他肯定需要反复听,才能得到更多信息。
“在冰雪飓风也就是维原子冲击波演化意识没有来之前,就有一部分人有着隐藏的种根系统,种根系统是人类及生物进行演化的很重要依凭。就像是一张迈入新时代的入场券,有才能过去,没有的人就留在了过去。
不出意外、所有活着的人类都带有种根系统,要么是像我和栗栗这种带有隐藏种根系统也就是‘源生种根系统’被激活的人,或者是如你们是被维原子冲击波所赋予的种根系统又叫做‘级种根系统’,所有活着的人类都肯定带有种根系统。陌哥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不好判断他的种根系统是什么,但肯定有。”
“先略过他,说你能判断的。”俞升直接忽略了自家爱人,陈陌眼神里带着宠、笑着摇摇头全盘接受。
“现在已经开启了全新的人类时代,关于这部分它给予的信息很少。我直接说我得到的,首先是维原子冲击波的作用并不仅仅是激活或赋予种子系统,在它为生物做这件事儿人的同时,也给予了人类不同核素,这种核素是我们演化的必备要素。被叫做正维原子及负维原子。负维原子等于却不止等于空间,意思大概是空间只是负维原子的一种附加功能,负维原子本身是演化所需的前导核素之一。”
“存储功能是附加产物,是吗?”俞升。
“对。储物功能为其辅助功能,负维原子的主要用途是用来吸收死亡意识提供给种根系统携带者演化能量。它可吸收同化其他死亡意识留下的负维原子,一个人可以拥有不限量的负维原子。时限内无法融合正维原子的空间会产生爆裂,内辅助存放的物品会散落进入三维世界。
正维原子就是我们在路上捡到的一模一样的小石头,是诱因核素。它本身不带有任何附加功能,只有和负维原子碰撞合并后才会产生稳定岛。正维原子不可吞食其他正维原子。‘级种根系统’,也就是指你们、只能拥有一个正维原子,像我们这种末世前就带有‘源生种根系统’的人可以拥有3-7个正维原子,这也是为什么我和栗栗吸收了更多个正维原子。
正维原子随着时间的流逝、长期曝露在充满死亡意识的空间则会逐渐消融,3个月内会消融6%以上。仅有2%帝王晶可持续留存,三年内全面消融。放入全维原子中可抑制帝王晶的消融,靠近负维原子持有者或放入稳定岛则可减缓其消融速度,放入空间则促进特人进入稳定岛建设期。
稳定岛就是我们目前所称的岛空间,是…用来干嘛的它没仔细说。”兆青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段,说完挠了挠脑袋。
“按照它的说法是,目前稳定岛还在建设期的作用以及内容、还没有被正式激活所以无法给予书面解释一样。当然我所说的不是真的有一本书,你们能明白吗?”兆青又接着解释了一句。
“明白,接着说你能解释的部分。”俞升诱导着兆青不要陷入逻辑的死胡同,“所有人把小石头…正维原子拿出来给兆青,放进小世界。”
“为什么?”兆青没反应过来,他果真如‘看书’一般的随口解释,事实上根本不知其真意。
“别在意你不理解的,你接着念你的。”俞升把所有人的正维原子都搜集到手里递给兆青,兆青随手扔进小世界里。
“哦,好吧我接着念!它倒是解释了如果正维原子没有在某个时限内进入负维原子中,咱们都会进入半衰期。半衰期指假性演化成长期,长达一到三年。
这种假性演化期,是指其个人能力体质会有相关提高,但因能量的不确定性,会造成能量暴动,最后会产生负维原子爆裂,负维原子爆裂的结果它没有直说,但听字面意思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兆青。
“这时候它为什么给予你特殊提示?关于时长?”陈杰。
“因为从‘我’主观角度来讲,我的印象中所遇到的所有的你们、都已经完成了融合,所以在‘我’得意识里,这件事情已经真实存在,可被它所了解产生解释。其实简单来讲就是我们经过了半衰期,也就是只有负维原子没有正维原子没产生稳定岛的时间,存在过的事情它就可给我解释,太过宏观的它解释不了。比如它为什么认为自己是一把钥匙,而却不知道是用来开启什么的钥匙。”兆青已经穷尽他的语言能力去回复这个问题。
俞升点点桌面发出哒哒的响声,“你提到了一个词叫做死亡意识那是什么?”
“死亡意识?”兆青越来越确定自己不是真的理解他所得到的信息,俞升如果不提起这四个字儿,他都不会刻意去找这个四个字儿的解释,“哦哦,死亡意识是指…唉。”
兆青呼吸了一下才接着说,“死亡意识目前分为三种,死亡意识I又叫做温和死亡意识,他是死去生物体所留下的一种纯粹的能量。这是在末世前维原子冲击波来临前才能形成的死亡意识,它只被我们这些有全维原子的人吸收,用于供给源生种根系统所携带全维原子成长能量。”
兆青说到这里就开始悲伤,“我的小世界曾有过两大的山河变动,说起来正是我养父母离世的时候。”
兆青所说的内容早已颠覆其他人的认知,但说到这里还是引起了他们的震动,陈栗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呃,这是好事儿…你别往不好的方向思考。”陈阳摸着兆青的脑袋,“生命的始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尤其康纳夫妇都是病死而终。”
“我当然知道,只是…就好像…”
兆青没有接着说他的世界里没有夺取过任何人的生命,陈栗的表情非常难看、她的世界里…记录有些难以回头看。
“嘘,绝不能那么想,”陈陌弹了陈栗脑袋一下,对着兆青说也说给陈栗,“不知者不知生死用途,不罪。”
“明…明白,”兆青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想到那两个慈祥的老人了,“我没想到他们是真的没有离开我,真的用另外一种方式与我永存。”
生命的意义与爱,在此时给了兆青全新的认知。生命对于陈陌他们的意义也开始全然不同,有些事情注定糊里糊涂的背负。
一言半语说不清的,不管是不是馈赠,都已经融入他们的生命体中。
第17章 第33章[倒V]
“你刚才提到死亡意识目前有三种。”俞升已经了解兆青对于信息的来源方式 用完全书面咬文嚼字的方式和兆青沟通着。
“哦 对。我们向前看,不看来时路。”兆青摸了摸陈栗的脑袋,“我接着说你就不会感觉那么难受了。因为我们现在无时无刻都在吸收另一种死亡意识,死亡意识II又叫做中立死亡意识,这是在维原子冲击波产生后的死亡意识,为我们提供持续增长力量的能量。
此种死亡意识由负维原子进行吸收供给生物系统内增加受体各种属性 不会推动半衰期的缩短,亦可促进全维原子的进一步完善。”
“阿阳的力量、陌哥的速度敏捷、二哥的智力提升 我们所有拥有的特殊功能都跟死中立死亡意识有很大的关系。没有这种意识存在 我们将无从迈进演化的大门。”兆青像是个哲思者 说出的每句话都是天赐内容,他自己也不明其意。
兆青说着说着突然严肃起来 “还有一种是我们亲身体验过的 感谢天地我们迅速的找到了正维原子。死亡意识III又叫做爆裂死亡意识 是已经撑过冲击波的人死去后所遗留的能量,爆裂死亡意识有一个实体展现就是死者留下的空间。它可被存活者的空间吸收 扩充我们空间能量,副作用是…是缩短半衰期。吸收的越多,半衰期越短 没有正维原子,就会提前……”
“就会产生负维原子爆裂…”俞升也松了口气,“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任何事情都是一环扣一环。”
“未来怕是还有死亡意识 ”俞升看着自己本本上胡乱记录的内容说了这么一句话。
“很有可能,因为在温和死亡意识后面是有空间的,有解释空间。别问我是怎么看到的哦,就是关于温和死亡意识‘这句话’的解释后面似乎没有完全展现。”兆青。
“哇,大熊好危险啊!他吸收的最多,”陈杰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小手也拽上瓦连京的手臂,瓦连京是他们之中吸收最多的,“能确定它的爆裂极限吗?如果我们现在这种圆形岛空间…稳定岛,你说的稳定岛存在了,我们再吸收还有可能爆掉吗?可是这是被动的啊,我们控制的了吗?有没有后遗症啊?”
瓦连京有一种非常欣慰的表情,其他人看陈杰就像是看泼出去的水,奈何陈杰没有这个自觉,他现在只担心后遗症。
“很难讲,不管咱们目前看到的这些东西外在表现是什么样的,其内里也许都是一种能量。能量的摄取就好比空气和水,你很难拒绝。并不像是我们挑食那么容易,但是后遗症…产生稳定岛应该就算是抹除之前的所有吧…半衰期就等于是结束了…”兆青只能给予这种应对,“我感觉我现在都快变成一个神棍了,只能说出‘上天’指引的内容却无法解释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啊!!!!!!”
“怎么了??”俞升。
“我刚才有个一闪而过念头,过去就抓不到了。应该和陌哥有关,可我…说不出。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儿…”兆青。
“那就先忽略,你还有什么信息点吗?”陈陌。
“意识倒锥现在能给我提供的解释只有目前我遇到的,还有就是在它所能认知的时间线里,没有发生的以及太过宏观的它不会给我答案的。”
“你现在和它,还有这种形而上学‘沟通’方式吗?它是…‘活的’吗?”俞升咬着重音。
“呃……他就像是有范围有条件的百度百科,我认为它是高于我们的一种…一种,一种呃,信息传递的方法。”兆青说这个话题说的很艰难,磕磕巴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
“你的意思是指比如我们可以使用电脑网络替我们寻求某种答案,但那不算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沟通!”俞升。
“对对对对,就是这种意思。”
“好,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所说的宏观是某个大的‘网络’,由于这个网络太过巨大,你手中的这个‘典’还没有办法囊括指向这么多内容。你所经过的时间就是触发这个巨大网络提供给信息整理的前提,只要你的时间你的经历遇到了这网络里的某个点,就能触发它的解释对吗?”
“哈…”兆青的声音都抖了一下,“大概是二哥你说的这种感觉…吧。”
俞升被兆青的反应逗笑了,“行,那咱们先不纠结这个点,先给我解释两个东西。第一个是负维原子直接被人类以及类人体进行吸收,类人指什么。”
“额…我是这么说的吗?”兆青有点懵了。
“有录音。”俞升晃了晃手机,录音的必要性体现了出来,“看来这个‘搜索引擎’里没有答案,多半是指和我们人类比较相近人猿甚至猴子。”
俞升自说自话完成了这个问题的回答。
“第二个问题呢?”兆青。
“进入你小世界的生物还会不会继续演化,”俞升。
兆青又看了一眼小世界,在小世界茅草屋的上面现在有一个水滴持续稳定匀速的转动着。融合意识倒锥时一定产生了一股很强的力量,促进了他自身体质的进一步提高,同时催动了所有种子的破土发芽,有的已经结了果子。
“理论上不会,演化的能量补给为死亡意识,我小世界里没有这种东西。”兆青可以很肯定,小世界虽然吸收过温和死亡意识不代表里面就带有这种能量,“但是如果斑比和菲林出来应该就会继续按照它们的演化线进行返古。”
“斑比和菲林是??”陈栗已经快懵逼了,条件反射的问着。
“两只小鹿,我没告诉你们名字吗?”兆青也有些尴尬了,转头小声问着陈阳,“我没说这个名字吗?”
“你取完名字只告诉自己了吗?”陈阳捏了捏兆青的脸颊,那意思就是连他都不知道。
“嘿嘿,那好听吗?用这两个名字可以吗?小鹿斑比的主要角色,也是两只小鹿。”兆青迟来的询问着陈阳的意见。
“你觉得好就行。”陈阳亲了亲兆青的脸颊,“你喜欢就行。”
兆青笑眯眯。
“等会儿再腻乎…”俞升暂时制止了这两个感情澎湃者,“意识倒锥在保护你也为你的细胞提供着某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能量,你看一下这个数值。”
兆青接过俞升手里面的单子,“我看不太懂化验单。”
“你们去医院化验之后都不看单子的吗?”俞升不太理解,他不知道这世界上竟然有人看不懂化验单,“除了最后一项都是常规数值。”
“……我们为什么要看懂这个?听医生的就好啦。”兆青无辜的反问。
“好吧,这单子里面有个数值是未知含量,你的细胞在超显微镜下也有异常组成部分。并不像你之前。你之前和我们一样只不过是活性的增高,密度变高之类的叠加。”
“有危险吗?”陈阳。
“我和瓦连京看不算是一种危险,细胞活性增加、抗菌系数也增高了。”俞升简单解释着,在他们之中除了陈陌陈阳这两个人之外,其他人的细胞活性增加都差不了多少,“举个例子,陈陌陈阳的体质愈合能里截止于今天大概翻了三倍,我们大概翻了一倍,枣儿现在大概15倍吧。当然这就是个栗子,这中间不能单纯用倍数来说明,毕竟很多人的取向都是有差别的。”
俞升和瓦连京逐渐完成了对每个人身体及动能的测试与检查,得出来的结构简单说就是每个人都有大幅度的提高,尤以陈陌陈阳最强。
“那就算是个好事儿了?”陈阳也只能正面理解着。
“嗯,这个东西会保护我。它说自己是一个钥匙,所以我此刻也变成了一把钥匙的使用者。我们的存在肯定有某种意义,或者说肯定要达成某种作用。它们没那么容易能找到融合者……”兆青。
“对,你说过要有全维原子的人才能融合它。”俞升。
“没错的,必须是带有源生种根系统同时拥有实体全维原子的人,而且它在全维原子中也是有选择取向的,至于具体要求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啊!!我想起来了。”兆青一惊一乍的吓了陈杰一跳吗,就听兆青接着说,“陌哥应该也是有源生种根系统的人,只是他的全维原子并不像我和陈栗一样,拥有实体化显示。”
“不同种根系统下本身取向就有所分割,演化趋向也有所分割,人类这是被割裂成多少种了呢。”俞升拿笔敲着本册,喃喃自语。
“保护作用什么情况下出现,是无差别保护还是在哪个程度下有保护作用。”瓦连京问出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对,它会保护你到什么程度呢?你作为钥匙最后要做到什么程度,你如果作为钥匙的媒介被使用过会怎样?”俞升补充了后面想知道的部分。
“我只能说大部分,大部分伤害对我很难达成致死的目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和你说,我得了非常好的事儿,并且我拥有更多活下去的本钱,”兆青拍了拍陈阳的手,“不过如果一个炸弹下来我也会变成碎末,至于后面二哥说的关于‘钥匙’事儿,就无法判断了。连它都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用的,我也没有答案。”
“陈栗的小水滴已经找不到了,是不是代表她也被选择了。”俞升。
“不知道,倒锥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去判断一个人是否可以成为它的持有者。它只有第一融合才会做出这样主观选择…是的,他对我的保护是有限度的。否则我就不会说出第一了,它可能产生多融合,如果我死去,它应该会…它告诉我…”兆青说着说着就得到了新的讯息。
“什么?”
“它向我传递着一种情况,如果谁杀死了我将无法得到它,如果我在死亡之前选定了某个人,那个人无条件会拥有它。它是……”
“有传承性的…”俞升脑子都要炸掉了,看似他本子上写的都是中文,一字一个书面意思,背后却持有着巨大的信息含量。
“等下,你和陈栗不会变成消耗品吧?”陈杰被自己的脑洞惊着了,“这钥匙用一,人会怎么样?”
第18章 第3章[倒V]
陈阳因为陈杰的话立刻紧张了起来 把兆青瞬间就抱在怀里了。这举动很是幼稚 但在此时所有人也顾不上调笑陈阳。
“先别紧张…别紧张,等我一下。”兆青不知为何并不害怕这个脑洞,他只是开始发呆,像是沟通又像是寻求意识倒锥的回馈。
过了好一会儿兆青才说,“倒锥不知道它自己要被用来做什么,但是按照它‘逻辑’内对我的保护 它可以被‘传承’就意味着多使用的可能,理论上‘我’就不是一性的。还有一件事情就是 如果此刻我死去 意识倒锥百年内不可被使用融合。等于是把我从它身上剥离 或者说是把它从我身上剥离也可以,这会导致它某种意义上的‘碎裂’不完整的意识倒锥/需要时间修复。”
“我苍天啊!我头好疼!”陈栗已经躺在了床上。
“有没有办法剥离 ”陈阳拽着兆青的链子。
“你先别紧张!别紧张好吗!!!阿阳 你先别紧张!”兆青赶紧抱住陈阳的肩头 也顾不上害羞小声在陈阳耳边叫着…“老公…”
兆青也有些紧张,因为他心底也有某个声音再害怕这个可能性 这个关于他的可能性。没有任何东西是完全好的没有另一面的。只是他必须压下这种担心,让陈阳放心。
“你确定你弟没有狂躁症吗?”俞升问陈陌。
“你看我有躁郁症吗?”陈陌反问。
“有!嘶,掐我!”俞升给了个肯定回复 然后被掐了臀肉,也不知道是陈陌是怎么就能掐到。
“枣儿真甜啊,我要是这么个小甜甜叫我老公,我也想有狂躁症 ”陈杰颇为羡慕的模样。
兆青立刻粉了脸颊,他还没在外人面前叫过陈阳老公。
“你个总受…就别期待这事儿了,枣儿哥哥攻你还是分分钟没问题的。”陈栗一盆冷水泼到陈杰头上。
“我就不能想想嘛?我还在成长期!二十三还窜一窜呐!”
“行行行,有梦想谁都了不起!”陈栗不死心的继续翻找着小水滴,确实不见了。
“你好点了吗?”兆青再不好意思也不能现在带着陈阳躲进小世界,声音又开始软糯/字儿像是粘连在一起语速也慢了,不像是解释其他问题那样速度快音调扁平。
“嗯。”陈阳很不开心,这是个巨大的隐忧,无论兆青如何解释都不能让他真正放心。
“陈阳,换个角度吧。这是个巨大的保命符,只要有点儿了解的人都不会让意识倒锥无法使用,虽然没人知道它是用来开启什么的钥匙。可是它选择第一融合的条件那么苛刻,它一定是某种重要事物。这世界变成现在的样子,我们每个人都变成了某种意识推动下的珍贵物种。如果不是为了某些非常非常重要的缘由,我们这么珍贵又为什么被消耗。这不符合它的逻辑和要求,它要我们成长…赐予我们最艰难的事件、大量的能量,正维原子和负维原子本来就是每个生命体下难得具有唯一性的机会…它不会轻易舍弃我们这些种子…”兆青没注意到自己徐徐说着他都无法完全意会、也未曾想到的内容。也没有注意到其他人都盯着他,他只是看着陈阳,“我们如此珍贵,如果当我们都被使用了,那一定是最后的一刻,危机存亡的一刻。”
“到了那个情况,你就没有机会去担心我是否安全,我们所有的‘种子’都不再安全。”兆青说完了,蹙了蹙眉自嘲的说,“现在我说话都不过脑子了,彻底走上了神棍的道路。”
“你确定你的意识没有被控制,成为一个传话筒吗?”陈陌。
“哥…”陈陌说的话和惊心,兆青仔细感受了一下只能说,“我不确定,但我现在没有被控制的感觉,不过咱们现在都是片面的,未到最后谁都无法看到全貌。”
“明白。庸人自扰要不得,对于未发生的事情给予担忧没有任何意义,先这样吧。”陈陌说着提了陈阳膝盖一脚,后者一个膝跳反射踢到了陈杰腿上。
“噢,”陈阳无力感太重了,这辈子从没发现保护爱人是件那么难的事儿。
“枣儿哥哥你不是唯一的神棍哦,爸爸早就开始做预知梦了,所以你就别想太多了。”陈栗已经放弃找意识倒锥了,“让未来就这么过来吧,我们有什么本事就用什么本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会有办法的,二傻子叔。”
“嗯。”陈阳点点头,他必须把自己调整好了不能总陷入狂躁,这个隐忧哪怕是一个月之后才爆发,也不能让自己担心的心情毁了这未来的一个月。
“过不好当下,就更别提未来了。”俞升真是服了这兄弟俩,这性格有这么大的坑也是…
“好,”陈阳点点头,看着兆青,“左右发什么什么事儿,去哪儿我都给你引路,你也别怕。”
兆青呆了一下,缓慢的眨了眨眼,到最后还是他想安抚的这个男人、平稳了他的内心。无论未来是什么样的,能有这样一个人一条路上走,他没什么可怕的。
兆青跟着着陈阳的动作点了点头,“喔,知道了。”
“所以一个月左右如果陈栗被选择成功,可能也会沉睡三天。”俞升。
“有这个可能性。”兆青。
“那咱们还是正常时候上路,今儿写的东西不再想了。”俞升说着,他需要让自己松一点儿。他把本子手机都收到岛空间…稳定岛中,站起来时晃了一下被陈陌扶住,“想太多了,没事儿,我去吃点糖。”
陈陌点点头,多思是俞升演化的副作用。智力越高,他的思维越不受自己控制,即使他说着要松弛,脑子里其实也是在思考事物。
“两天后上路,把东西都收全了。”陈陌。
“啊……还得行车啊行车,到底半空的东西是什么啊,为啥飞机就不行呢?”陈杰想到坐车屁股都麻。
“因为上层空气中充满了维原子冲击波I,也可以说是演化意识I,是当时维原子冲击波的能量导致在大气层高充满了超微光子。超微光子指,也就是维原子冲击波的残留意识,又名维原子冲击波I。它是…制约,也是保护…用来保护什么呢?”
“…你现在就像是个存钱罐,要按一下才能出钱。”陈杰听着这些内容摇摇头,“外国人听这个也是中文吗?”
“嗯?不是吧,……意识倒锥应该都会用母语和被选择人交谈。,很多东西就我自身是没有了解欲望或者说没有办法直接的了解到,你们提到了我才可能往这个方向去想,才有可能从意识倒锥那里找到阶段性的答案。”兆青。
“只有我们走过去了,回头看才能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瓦连京也觉得信息量授予超负荷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有点头疼。”俞升按着太阳穴把手机录音又打开,“你再说一遍,我现在脑子里都不过声音了,等等我自己听再理解。”
兆青笑着又把刚才说的话说了一遍。
“枣儿哥哥刚才说过意识倒锥可能因人而异,外国人听自然是外语。”陈栗。
“忘了…外国人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你看瓦连京他要是听也是俄语吗?”陈杰。
“你也是个外国人,谢谢。”陈栗看着都走进白痴状态的陈杰提醒了一下,“像你们这种拼盘我怎么知道算哪国人。”
“我才不是外国人,我是daddy的亲儿子!”陈杰。
“……”陈陌。
“哈…”俞升冷哼了一声,“17了你都,确实可以留个儿子什么的,这么看陈杰和你还挺像。”
“…!”陈陌。
“对吧对吧,我也觉得我就是daddy的亲儿子。”陈杰完全无视掉自己其实知道父母是谁还做过DNA检测,否则哪儿来的德法双拼的说法。
“不是…”陈陌否认。
“回忆了很久吧,十七就开荤了?女人多的数不过来了吧,得仔细确认一下。”俞升的语调挺平淡的。
“……”陈陌表示沉默,他可能躁郁但他不傻,这时候最好别说话说啥都是错的。。
“你确定这世界上没有你的孩子?”俞升又扔下一枚炸弹。
“…!”陈陌眉头跳了一下。
孩子这种东西,首先得有一个上过床女人、女人确实不少…,但其得挺过这什么该死的冲击波,再需要和他遇到,最后还得确定是他的种,这太难了。综上所述陈陌认为自己可能有孩子的几率几乎为零…
那个几乎是因为陈陌迅速回忆了一下,他和别人做从来没意识到避孕这件事儿,意识到的时候也就不需要避孕了…他弯了,他倒是孜孜不倦的万千子孙留在俞升身体里,他想让俞升怀、后者也没这个零部件,时也命也。
“嗯,”陈陌点头算是回应了俞升的问话。
“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啊…”俞升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陈陌,陈陌又一副臊眉耷拉眼与世界无关的模样。他点了点陈陌的眉心,“…越怕什么越有什么,你小心点儿。”
“!!!咳,”陈陌还是没憋住咳嗽了一声。
俞升看陈陌窘兮兮的样子笑了笑,他当然不认为这种可能性真的发生,他只是接受了太多信息反而需要开个玩笑活跃一下脑子和心情,逗逗陈陌挺有意思。
“总觉得被卷进了什么难以预料的大事件中。”陈杰又听了一遍,脑子如同浆糊一般。
“我们本来就在大事件中,什么冲击波不冲击波,光冰雪飓风就足够是划时代的大事件了,想那么多,你们可真有脑子。”陈栗。
“不得不说,你说得对。”陈杰把这些奇怪的东西都甩出脑子,他只需要关注他现在能关注的点,做能做的事儿,“神经病啊,我说的是daddy有小孩的事儿。”
谣传就是这么产生的,俞升不过随口问了一句,到陈杰这里都已经变成有小孩儿了。
“你带着陈阳进去把小世界的农作物收一下。”俞升指着兆青。
“没事儿,我们可以在外面…”
“去吧,把他的狂躁症治一下,上路之后别犯病,也别等果实都落到地上。”俞升也是很体贴了,“大件的我们会放在外面,等你收拾到一起。你仓库没整理完的…就慢慢来吧。”
“快去!”陈陌站起来转转身子又给了陈阳一脚。
陈阳拍了拍自己裤子上不存在的灰,非常庆幸自己是天然弯,“你小心点儿你的儿子闺女都会来找你的…”
陈陌这下踢空,后者已经消失在他们面前,“操。”
第19章 第35章[倒V]
小世界里面非常温暖。
“你在想什么?”兆青脱着羽绒服挂在院子门口。
“想最初 那个时候保护你是个多么容易的事儿。”陈陌把军靴脱了换上普通的胶鞋 脑子里想的不过是几个月之前的事儿。那时候保护兆青对于他来讲是个特别简单的事儿,他只要往前走把命放在兆青生命之前就可以,他可以让兆青躲在他的身后,武力总归是人类战斗底线的最后一步。而现在,战斗形式有所改变,连兆青身上都背负着不知名的陷阱 那陷阱很有可能越过陈阳对兆青产生伤害。
陈阳是个实实在在会思考/会乱想的人,他和兆青的爱情里已经过了会为了面子强撑所谓男子汉气概的时候。即使陈阳在外面对所有人说 去他妈的就让未来过来;即使他说他永远会走在兆青面前做个引路人 无论这路通向哪儿。
哪怕是五天前 陈阳都不会这么摇摆不定这么惶遽。兆青不过睡了两日他的心就像是被放在热油里煎烫,他没有办法做别的事儿也无法思考、只希望对方能够醒来。
“过来 帮我。”兆青牵着陈阳的手一步一步走在布满果子的区域里 “你小心点儿 别踩到我的草莓。”
陈阳苦笑了一下把脚步放轻,他被兆青拽着走像是一条被栓了项圈的大狗。
兆青递给陈阳一把剪子 “把果子减下来扔进仓库里,好吗?”
陈阳接过剪子从高剪着果实的茎,他偶尔在枝叶翻动间低头看兆青 后者只是安静的在地上捡着草莓和矮的果实。
兆青偶尔抬头发现到陈阳在看自己就笑面以对,嘴角一直带着陈阳最喜欢的那两个梨涡。
陈阳理完了一树的桃子又去理杏。
“没看到开儿就结果了,也不知道咱们的小蜜蜂有没有正常授粉。”兆青跟着到陈阳的位置,在陈阳两步外理着薄荷叶。
“嗯 ”陈阳从未对自己的守卫能力产生过这么大的质疑,手上剪栗杏的活儿到做的很快。
兆青看到陈阳依旧怏怏不乐也不再开口,只是跟陈阳一起做着最简单最机械也让人类最满足的事儿,采摘果实。
陈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他什么都没想。兆青一直在他不远,他一步走过去应该就能把对方拉进怀里。
如果这该死的世界没有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许他陈阳和兆青可以在西雅图康纳夫妇的故居继续居住着,院子里会有一片整理很好的草坪。他可能每天早上拿着报纸喝着咖啡,兆青会在厨房做着早饭。他上班的路上会把兆青放在学校门口,下班时还可以去接兆青,两个人累了就在外面吃个简餐。也有可能去看个电影,演奏会之类的。
按照兆青的性子,一定会把他陈阳也变成有稳定作息的男人,他们会准时在某个时间醒来准时吃饭,晚上看完新闻看点肥皂剧或者一起打个游戏。他们会有合理的时间分配,稳定的性//生活,没准还会去那里做个什么义工。
陈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现在兆青却站在他的眼前,“怎么?”
“小心点儿,让你剪果子没让你剪手指。”兆青说着伸手抵着剪子,不然陈阳操作。
陈阳这才看到兆青拿手指抵着自己操作着的剪子刃口,赶紧放松怕剪到兆青的手,“没事吧。”
“专心点儿,你看你捏碎了多少果子”兆青拍了拍陈阳的臀部/给陈阳带了一副编织手套,又闪出两步外做着自己的事儿。
陈阳呼吸、重新把视线移到果子上,他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也有这样惶惶不可终的一日。他终究只是害怕,那既往的人生对于他他几乎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大不了他也可以像是自家老哥一样,把兆青拽到海上。
在大海上生活并不容易,未知的海洋一直是原来人类最无解的一个区域,那里充满了未知和没有被探索的区域。
可陈阳却不惧怕海洋,彻底的未知从不让人惶恐。最让人惊惧的是知道一点儿,却无法窥见那‘一点’可能拽出来的东西到底有多大。
陈阳想着也捏碎了手里的几颗葡萄,鲜嫩多汁的葡萄碎在他的手里,汁水就溅在他的脸上。
“听说太子很喜欢吃葡萄,现在整个世界里也不知道还有多少颗葡萄。”兆青在一边儿悠悠的说。
陈阳想着放轻手的力度却因为脑子还沉浸在某种‘拖累’他情绪的心思中,又捏碎了几颗,葡萄汁都溅到他的嘴里了,很甜很香很重的葡萄味儿。
“葡萄也算了…踩碎了我好几颗草莓。”兆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不乐。
陈阳这才低头发现自己确实踩碎了很多颗草莓,当时他们落种子时,还是他提议要随便放些草莓种子,因为草莓可以在土地表面爬来爬去节省空间。他赶紧放过葡萄低头捡着草莓,把脚下的草莓收拾差不多了又去理葡萄,慢慢的他手里不再出现被捏碎的葡萄,脚下也没有被踩碎的果实。
陈阳就这么机械的做着农夫收割的活儿,植物被收割果实时,其实会产生一股子很沁人心脾的香味儿。人类对于农作物的喜爱是天然的,尤其是看到各种各样的收成时,陈阳砍着豆杆,又把熟透的玉米掰下来。
兆青还保持在陈阳两步外的地方,偶尔到了农作物区域的边缘,他就去给饲养动物加草料和米粒儿。而现在他坐在陈阳身后和两只小鹿一起盯着陈阳的背影,陈阳似乎无知无觉一般还在做着手里面的活儿。
可兆青依旧没选择换个地方,他知道只要他离开两步的范围陈阳必然会找过来,为了保证他们的工作量他选择干脆坐在陈阳身后。又采又摘的都弄了四个多小时,陈阳不知道自己累不累,可兆青他手臂酸的厉害。
又收了一大筐山竹、把菠萝也都存入仓库里,陈阳回头却看到两只鹿一个人正在吃苹果,眉头不可抑制的跳了一下,“我干活儿,你偷懒成这个样子?”
兆青可算听到陈阳主动开口了,递了个眼神又故意看向小鹿,“家里不都是这样,有个人干重体力活儿,咱俩的力量差别天与地,自然是你干重体力活儿。”
陈阳就看到兆青一只手拿水果刀给苹果片着片儿,随时递给那两只叫做斑比和菲林的小鹿,小鹿吃东西的时候舌头会卷过兆青纤白的手指。
“你有意见啊,有意见你可以提啊。”兆青斜了一眼陈阳。
“可以提?”陈阳看着这样的兆青,突然觉得自己庸人自扰到了极致,这么好几个小时,他本来可以做很多很快乐的事儿,偏生都被他浪费在无用的自我情绪对抗上。
“可以啊,你随便提…全部驳回。”兆青终于绷不住了说完这句话笑开来,他忍不住把脑袋搭在双膝上,他还是第一这样不讲理,也是第一用这种方式去逗陈阳。
生活在教会每个人如何面对所见的事件,兆青似乎也了解到,当某个人一定要去钻牛角尖的时候,就让他钻、不去开导也不去开解。就让那钻牛角尖儿的人去做些事儿,做些需要集中精力却不用脑的事儿。
陈阳扔下手套和剪子,他脱了上衣打着赤膊走到兆青身边,把兆青的脸扳到自己的方向,“你把我乖巧的兆青藏哪儿了?”
“吃掉了,”兆青脸蛋儿有点儿粉,开这种奇奇怪怪的玩笑他也不熟练,脸皮儿本来就薄先下更是容易红。
“怎么吃掉的?”陈阳摸了摸兆青的唇珠,眼神也盯着兆青的眉眼。
兆青抿着嘴笑了一下,扑过去咬住陈阳的唇,发出小动物叼食物的啊呜声,咬了两下才松口。
兆青看着被他扑倒的陈阳,后者嘴唇上出现了细小的牙印。
“就是这么吃掉的,一口一口吃掉的……”兆青似乎觉得自己这么说非常幼稚,趴在陈阳肩头小声的乐着,肩头都一抖一抖的,“哎呦喂…”
陈阳看着兆青的小腿儿一踢一踢像个做了什么恶作剧的孩子,大手一把拍到兆青的屁股上,“就这点儿本事?连个黄段子都说不完?”
“哪里是黄段子!”兆青立刻抬起头,忍着羞臊驳斥,“谁要说黄段子了!”
“难道你想一本正经的跟我讲格林童话?就算是暗黑系的也不符合你现在唯一的受众、我的年龄吧。”陈阳枕着自己的小臂抬头看着兆青。
“…”无法驳斥,兆青本身决定扑倒陈阳的时候确实带着勾引和调戏,可偏偏这部分他不太擅长。还没等调戏别人自己就先羞了一脸,没有历时逃出陈阳的怀抱、已经是这么长时间和陈阳俩人‘进修研讨’的阶段性结果了。
“荤段子都不会说,你可咋办啊?”陈阳掐了掐兆青明显进了一个色号的脸蛋儿。
“我这不是把表现的机会都留给你么,我总得留给你一些你擅长的事儿做。”兆青被掐着脸颊无法低头,只能低垂着眉眼弱弱的提出自己‘靠谱’的理由。
“啧啧…刚才还说体力活是我的本分,现在荤段子又成了我擅长的事儿。那你呢?做什么?”
“…不干什么啊…听你说给你叫好呗,”这个兆青接的很快,没啥负担也能压下不好意思。
陈阳掐变成抚摸,兆青脸颊皮肤又细又软还很有弹性,“你对自己的认知,还真是…一点儿没错。”
“你指什么?”
“你确实也不用‘干’什么,只能叫的好听点儿。”
“……!”兆青红着脸直接给了陈阳一个脑G儿,“你活儿干完了吗?你少旷工,少摸鱼!多干活儿少说话!”
“我一直多干活儿少说话啊…”陈阳说着拿胯顶了一下兆青,暗示的非常明确。
兆青又后悔了,他真不该想撩陈阳的,他每想做这事儿总是被陈阳反撩到说不出话。最后只能略微有些气呼呼的,“你…把我放开!”
“不要,明明是你扑倒我的,你想做什么?”陈阳继续挑衅,眼神里带着不可置否的小轻蔑。
兆青还是被激出小火焰,没过脑子来了一句,“我…!会…会把你吃掉的。”
“行啊,我看看你能把我怎么吃掉?”
玩笑开到这里,是个成年也知道后面要上什么菜了。
第11章 第36章[倒V]
洗完澡俩人躺在床上都是好几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了。
兆青说困不困摆弄着陈阳的手、看着对方的手心纹路。陈阳手上还有当时经历飓风眼留下的烫伤 这让他虎口的掌纹都模糊了很多。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 兆青看到陈阳一身的伤痕已经不复难过只是心疼。他打着小哈欠口气绵软,“从没发现你有这么多的心思…”
“有什么办法,咱们就这么陷进这一切,谁也没说给咱点儿时间。”
“你可别怕,你怕了我就跟着害怕了,”兆青这说的可是个大实话 说完把自己都逗笑了,“你若是不怕 我也可以象征性不怕一下。”
“还象征性?”陈阳摸着兆青的头毛 也不知道想把那板栗色的头发弄出个什么造型。
“嗯 …至少能让人看起来我不不怕。”
“狐假虎威吗?”
“嗯…”兆青思考了一会儿还挺赞同这四个字儿的,“对吧 就是你说的这一种。”
“我也不知道我咋了 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越多 我越会想起之前的日子…”陈阳说着就开始尴尬,“难不成是老了?”
“个屁呀 你可别在哥面前念叨这个,你老了?哥呢?”
“呃…没事反正我哥上面还有瓦连京…大熊也是够了,年纪最大却盯着咱们年纪最小的 也不知道他怎么能下的了这个口。”
“太子让他咬不就行了…不过我还真记得你第一天上岗的时候呢…”回忆是个好东西,一旦别人说起,兆青自己也就跟着想起。
“你记得我第一天上岗?怎么会?”
“怎么不会呀,你和一个年级稍大一点的警官在那家墨西哥馆子外的转角 我那天刚和同事团建完等车的时候看到了你。你还记得那家吃墨西哥菜的菜馆吗?”
“当然,你怎么知道我是第一天上岗?我没看到你啊”
“我打伞了可能不那么明显吧,我就站在你们身后啊,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他说就带你一两天、之后就你自己开车巡逻了…”
陈阳听兆青说着干脆坐起来看着兆青回忆,想着想着似乎脑海里有这么个画面、却也像是被人提醒后在脑海里刻意画出的,“真是记不清了。”“还是吃点软磷脂吧。”
“那是什么。”
“一种…很有营养的食品,增强大脑活力,消除大脑疲劳,增强记忆力,提高学习工作效率。”
“我怎么听你这个口气总觉得拿东西怪怪的…”陈阳侧着头果然看到憋笑的兆青。
“还能修复受损伤的脑细胞,预防老年性痴呆症的发生…哈哈哈哈哈哈……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挠我痒痒!!”兆青推着‘怒不可遏’正在教训他的陈阳。
兆青抹着笑出来的眼泪脸蛋红扑扑的抱在陈阳身上,“我大概知道你的心情,我也经常想如果这一切不发生,我们现在过的一定是特别平常的日子。我一直以为小世界是某个天赐的福气,现在看起来小世界的存在就是一个先兆,如果这一切都不发生,小世界也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你会和我一起看球看脱口秀,可能会继续接我上下班,我们也许每年都会有一些时间出去旅行。如果这一切没有走到今天的地步,我们可能还在指望每个月的工资过日子。”
“是啊,那日子真别提了得多舒服。”
“怎么会?”兆青抬起头掐住陈阳的鼻子,“你要知道没有任何事情可以一直被隐藏,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手脚能让你有从军的经历又重新进入社会,但肯定会被发现吧?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
“我是真的去当兵了,只不过当兵之前的经历都是陈杰捏造的。”
“哪儿有天衣无缝的背景呢?除了你真实参与的。”
“你是说那时候我可能被人发现离开了你或者是…”
“……也有可能会带着我离开,总之啊你所想的那些平淡日子有可能发生,却也有可能走向其他未知的地方。其实二哥说的一句话我倒是挺认同的,他说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当我们身在其中时我们永远不知道这存在是好是坏,当我们成为历史之后也许才能回头看,可那时所有的一切又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这句话不废话么?”
“这世界上很多有意义的话大多都是废话,我说我爱你,爱是什么?长什么样?能用金钱力量衡量吗?”
“当然能,你能带给我力量。”
“那就别让我的变化成为你的困扰,再说这根本不能成为是一种变化,只是某种被选择。”
“我不喜欢,你是被选择。你是被动的,它没有给我们任何思考的时间,我害怕…害怕横亘在你脑袋上的任何危险。”
“可就算是曾经的世界,我们每天也都有可能遇到各种意外。如果是曾经的日子,你还有可能在我身边时时刻刻的保护我吗?你需要外出我也需要上班,我们每天大概只有几个小时是在一起的。”
“每天几个小时??”陈阳愣了一下。
“对啊,就算你的职业上下班时间和我一样规整,我们也不过是早上一起吃个早饭,晚上能一起到家,大概能一起看一部电影就睡觉了。如果你想每天睡个八小时,那可能连一部电影都看不完。”
“还真是…”陈阳这才会意到,也许他们现在所能见的每日相守本就是站在某些不可及的时间之上。
“别再想那些了,别再想如果回到过去的时光有多好;也…也别再想了,别再想以后的时间…我们还能遇到什么。”
“……说的多容易,我们又不是游戏里面的NPC,随时随地都能被调取也都能被安置在合适的位置。”
“你看起来真不像经过了很多波折的人…”兆青摸了摸陈阳身上的疤痕。
陈阳摇了摇头,“正因为我经受过,所以就更难以承接、经受之上的变化。我曾以为我所在之就是世界最灰色的地带,却未想过在此之上还有可能被一又一的颠覆。就像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和一个人聊这些听起来就婆婆妈妈的事儿…”
“那你以为情人在家都聊什么?”
“聊、确实没话说…也对…除了这些三姑六婆的事儿,还有什么值得聊得呢?”情人之间除了聊一日三餐,也就真没什么其他的可聊。若不是他们经历了这一切,他们可能每日也就能聊聊当地报纸上面写的事儿,聊聊兆青的教案、聊聊陈阳遇到的怪案子。
情人的作用,本来就是接受那个与世界表象无关的自己。所有人面对外部世界都有一个自我,而另外一面却只有爱人可以看到。
“不想再想了,”陈阳似乎放开了思考,但他也是真想不通,也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仍然在他们茅草屋上面转动蓝色水滴。
陈阳摸着兆青脖子上的意识倒锥,“只是没想到它能在你的小世界里出现。”
“我想总有一天能有个解释的,”兆青也跟着低头看脖子上的链子,“不过有了它我就确认这链子没那么容易断掉,我还总怕把妈妈的戒指丢掉呢。”
“掉了就掉了,再找一个就行了,东西都不是最重要的……”陈阳把兆青抱紧了一点儿。
“别怕,我又不是个吊坠儿我会一直主动抓着你的,没那么容易就掉到别的。”兆青拍了拍陈阳的手臂,他和陈阳说了这么久,两个人纠结的点说到底无非只是失去二字。
“我…一直以为至少在我的小圈子里,我能做个底限。”陈阳再没有不好意思,任何他想到的事儿,就都能对兆青说。
“底限指什么?”
“就像你喜欢看的那些电影里,超级英雄就是底限,当所有人都撑不住了他们还站在最后。我不是把我自己比作什么超级英雄…我的意思是,我曾经以为我是刀把、陈陌是刀刃,你们其他人都是这刀之中的部分,只要我和陈陌一方存在,这中间的部分就断不了。而现在我和陈陌两个人似乎都护不住你们了,如果现在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抗战争,我们可以用枪械解决问题、我和陈陌都会稍微好受点儿。”
“为什么总想护着我们?”兆青似乎知道答案,陈阳怕的是失去,怕的是他无法了解控制的失去。
即使不在这个危机遍布世界里,失去对于每个人也一样如影随形,只不过那个时候人们都被保护在某个既定的框架之内。
在既往世界中无非是和平世界或战争世界,陈阳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他们比任何人都更适应战争环境、和平环境对于他们来说就像奖励。他们甚至可以在自然的寿命结束前,选择死亡以及死亡的方式。
对于陈阳他们这种曾跨越界限之外一直自认为有力量的人,他们会比正常人更认为自己有能力,他们也一直认为自己才是在既有社会中最有弹性的一批。
现在能力被重新划分,陈阳他们被现实压着打入了不知名的位置。他怀疑的不仅仅是人生,也在怀疑自我的能力。
兆青这种人,从内心就从未认为自己有比其他人高出来的能力,自然也就谈不上失望。给他们任何生活的重压似乎都可以,最多也不过是绷到极限碎裂。他们对于自己扛不住这件事儿会随遇而安一些,更能接受自己在不熟悉环境中有弱小的一面。
而陈阳他们则是从未想过有任何压力可以打乱他们的节奏意识,他们从未恐惧死亡,他们恐惧的是连死亡和死亡方式都不是自己选择的。
现在的兆青和陈栗就被莫名之手从陈阳陈陌的身后被拎了出来,摆在了他们根本不了解的位置,即使陈阳把全世界的武器都用上、把陈陌都用上,或是陈陌把所有的保险都用上、把陈阳也用掉,却依旧会不知道这些武器与保险是否能够产生作用起到保护可能。
第111章 第37章[倒V]
所以 兆青等于是问了个很简单很愚蠢又让人无法回答的问题 陈阳和陈陌在保护什么呢?
“这是我们…在这世界上最后的责任了吧,我们选择了我们的爱人和家人…这辈子也没付过什么其他责任了。”陈阳想了又想只剩下这一个理由,“也是我们最后的脸面了吧。”
“不该是这样的,保护这个责任本来就是相对的,你不会是自大到不愿意被保护吧?你为什么认为我和栗栗应该被你们保护。就因为我是你的…还是因为栗栗是女孩儿,或者也包括升哥?不会也包括阿杰吧。”兆青捏了捏陈阳的脸颊又拍了拍。
“你们保护我们?”陈阳反问着 问着确自己想到了答案,“还真是你保护我 你给我食物给我最后一个可以藏躲的小世界。”
“不可以吗?我还是先不提其他人 但说我吧。”兆青突然发现是不是每个做‘攻’的男人似乎都有有一种直攻癌…来自于直男癌的变种 世界明明变成了另一个样子为啥这种思想的人依旧存在。
“……”
“我不可以向你提供保护吗?虽然我力气不如你大?我从来也没见哪个医院的护士力气大过五大三粗的老爷们?那不还是姑娘多吗?”
“我像是有这个想法吗?我那么有大…男…不会吧?”陈阳想说大男子主义又觉得他们家男人就在自己眼前,这话不能用男人来概括。
“非常像 越说就越觉得像。你想说大男子主义吗?说呗 我还想说你直攻癌呢。”
“直攻癌什么玩意?”
“就是一种…类似于男女之间直男癌的想法吧 认为我们这些…受?受还是什么,就应该给你们做饭洗衣服被保护。”
“把你个小伙儿当女人用?”
“喂 女人也不能拿‘用’来形容啊。”兆青拍了陈阳脖子一下。
“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啊,所以呢?你认为你应该给我周全的保护,难道不是应该我们两个人给予我们两个人周全的保护吗?如果真应该有个保护膜 这个保护膜不应该是由我们两个人一起建造的吗?就算是军队,也不能指望前锋保护所有人吧。”
“……当然,当然可以。”陈阳这会儿才似乎真正想通了那个自己给自己的坎结,一个自我自大的原因 “为什么不呢?有你保护我、是我的荣幸。”
“陈阳,我之前也不敢,我从来都没想过我能保护谁。直到你浑身冰冷脸色苍白的像随时随地要过去一样的站在我面前,我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需要你的安慰。我那时应该直接给你一个怀抱和妥帖的照顾,而不是让你在极端疲累的时候还需要关注我的心情。
我也是在那时候确定保护是我们双方的责任,正如照顾是我们双方的义务。
我和陈栗可能拥有了点儿不一样的、咱们现在无法解释的东西,但你们每个人也都有肯能身在更艰难的情况中。
意识倒锥未到那个应该被当做钥匙的时间点,我和栗栗就有可能拥有更高的保护系数,那么你们这些人反而是危险的。你得给我们保护你们的机会,这不是你们单方面冲锋陷阵就能解决的时光。任何事情都是有两面的,我害怕主动做任何选择,却不怕被选择,因为这不是我的要求,是被赋予或强压遭受的某些事件。
我没有你勇敢,也希望你能偶尔不那么勇敢。你是我的爱人,我肯定没办法像你保护我那样有能力,但你至少不要抵触被我保护。因为我很想和你并肩,也请你多少相信我一点儿,没有一完整的告别,我是绝不可能把你留下的。”
“我…我怎么会抵触呢?小小?我……没有,我只是…”陈阳竟哑口无言。
“完全没往这个方向去想过,对吗?我能理解你…”兆青说到这里有点儿感怀,“不过我们要是都七老八十变成老头子了,万一我都要吃软磷脂了,这个承诺就不奏效了,好吗?”
“…可笑。”陈阳百感交集的摸了摸兆青的眉眼。
“才不可笑嘞,到时候你和我走起路来都费劲,一头白发没有牙齿吃饭都得要软乎乎的粥。我看你啊,到那时候…还咋矫情你现在想到的事儿。”
陈阳只是笑着不可置否,他没想过自己老年时的情况。
“走到最后都是一样的,只有现在的日子是不同的。你在外面不也认可了这个,除了我们所拥有的每个此刻之外,还有什么更重要呢?我们谁都到不了明天啊,我们都只有今天只有此刻。只有这一秒,才是我们的。过去就是历史的,未来是永远不会来的。”
“这话说的…老鸡汤味儿…”
“陈阳,我们还有更多更艰难的事儿呢…超过这些不知名的未来,比这让人惶恐多了。”
“还有比现在情形更让人无法想的事儿吗?”
“当然了,我们在彼此面前会慢慢的变成另外一个人,最初我吸引你让你爱我的部分也许会在我们相里逐渐淡化,我们的性格也会和彼此相近,我会…我会没那么好欺负…”这是兆青能想到最凶的形容了,鼓着小脸儿一脸奶凶奶凶的模样,“你明白么?我不会一直那么好欺负的。”
陈阳忍着笑,却也不好把冷水泼的太狠,“……………别的我都相信…就这个怕是有点难,我的小小,你不知道你现在看起来有多软。当然,我期待你的成长。”
“哼!口不对心。软就软吧,你硬就行了…等下我不那个意思,你走开啦!”兆青一个口误引来了陈阳的一个吻和对脸颊的各种裹吸,“你有没有点儿正经的时候,不是再聊天吗?跟你说真的呢!”
兆青把陈阳推开又搂紧,“我们只是不小心被推着站在某个节点的普通人…让‘它’去跨时代,我们只管生活,我们只要今天好吗?我只管把你的狂躁症治疗的清一点儿,毕竟这世界上真・精神科医生也没剩多少了。”
“损我?你真的没有记忆障碍吗?”陈阳把脑袋搭在兆青的肩窝里蹭来曾去,随口怼着。
兆青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潮湿的水汽,手直接招呼打陈阳后脑勺上又很用力的揉了揉,“吼!我就知道你没有真的相信我,我还精神障碍呢我,打死你个狂躁症患者。”
“好了好了,我错了!咱俩一起啊!去精神病院都一起!”陈阳像是被风眯了眼微眯着,赶紧把兆青挥舞的双手压在怀里,“别闹,你还是好好给我炖鸡汤。上辈子,都是上辈子!我信。”
大约是一个开关打开过就会不再设防,陈阳有多爱兆青的怀抱呢?就像是一个孩子热爱最后的乐园,一个战士能够依靠的唯一肩膀。没有谁还能包容三十多岁的他,他的伤苦还有泪,所以他从身到心都放不开兆青。去爱一个人多容易,把自己的一切摊在一个人面前却太难。
能有一个人包容自己全部的七情六欲,那是人生最饱满却难以实现的需求。那是最初的需求,却没有几个人能真正得到。
“你信才有鬼呢,一脸不信,这下说真话了吧,男人都是骗子。”兆青喃喃说着,却轻轻亲了亲陈阳的嘴角。
陈阳回吻了兆青,“那你呢?你不也是骗子了,小男人嘴里也没有个好话的,大家彼此彼此。”
“呃…什么小哪里小,别拿我和你比。你这要是在现代社会也是必须治疗的,你知不知道有种并叫做……干嘛捂我嘴。”
“我这叫做天赋异禀,他们那才叫病。不信你去看我哥的…啧,不是!我说错了!你不能看…不准想!”
“你说的!我想什么了我,”兆青看了一眼陈阳下身拍了拍脑袋,把脑中的联想都拍了出去,随即汹汹的…奶凶奶凶的说,“混…账!你那意思,咱俩是要互相欺骗么?”
“你骂人最多骂到混账吗?…混蛋都不会说嘛?好啊,骗到地老天荒,骗到头发地中海牙齿漏风那天,骗到人生的最后一天。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不管我什么奶妈样儿你也得守着我。你说的保护我、照顾我,那就来,按你说的来。”
兆青被陈阳的话都得发笑,“明明是你先说的?你说的无论发什么什么事儿,我去哪儿你都给我引路。这话仔细想还挺吓人的,走到哪儿你都不放开我。”兆青一面说一面很甜蜜的笑了,整个人都趴在陈阳身上拿脚去蹭陈阳的小腿,“我真的没别的选择了吗?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主角吗?主角不是一般都有好几个备胎吗?”
“……反了你了,”陈阳直接给兆青脸蛋一口咬出来一个明显的牙印,“哪儿来的备胎?来一个我扎漏一个,还备胎。”
“独…裁。”
“烦死了。”陈阳终于把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
“烦什么啊,因为你话说多了?”兆青把被子扯到两个人身上,话说了这么多说精神了一会儿,又困了。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越来越没有形象了。”
“你指在你家拉肚穿不上裤子需要我扶着的时候,还是现在…”
“不准提拉肚子…”
“哦,算啦。美国队长私下和卡特说什么你又不知道,没准你看过的所有电影和小说,那些没有被剖白的地方都是抹除人设颠覆概念的部分呢。除了我,谁又能看到呢。”兆青打了个小哈欠闭上眼,“吃喝拉撒睡,幻想胡想乱想本身就是我们最喜欢的事儿啊。”
“所以我得把你看好了,不能让你出去乱说。对了,卡特是谁?”
“卡特是美国队长的女友,还有她自己的衍生剧呢,里面还有史塔克的老爸呢…”
“哦,史塔克是谁?”
“钢铁侠啊!Omg你连钢铁侠都不知道?这部分两辈子明明都一样,你有没有点儿休闲时光啊。”
“呵呵,休闲时光不都用来研究你的记忆障碍了吗?也不知道咱俩谁的病比较严重。”
“你信不信我让你禁欲一个月,到时候你再看看咱俩谁的病比较严重?”兆青闭着眼小拳头都能准确命中陈阳的下巴,有些事儿永远说不通,可也没关系,“不信拉倒,反正我就算是有记忆障碍也得你负责。”
“信信信!!!我的我的!我的比较严重!我负责我负责,都我来负责!”陈阳闭着眼转身抱住兆青。
“你还是禁欲两个月吧……”兆青转身背对陈阳。
“为什么?”陈阳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哀嚎了一声。
“你的意思不还是我有病吗?你这是个错误答案!还说自己有谈恋爱的经历,总觉得不是什么正常恋爱…”兆青后面的话又开始怂的小声咕哝。
“我遇过的他们只想上床…遇见了你只想上你…”陈阳从后面抱住兆青的腰,往自己怀里又拽了拽,似乎他们之间连空气最好都不要留存。
“哪里有差别?”兆青握上陈阳的手又打了个哈欠问。
“遇过他们的日子想上床,遇见了你想上你过日子。”
兆青睁开眼反应了一会儿这话,转身扎进陈阳怀里声音里是不可抑制的笑意,“完美答案!”
“别当真,男人都很会撒谎的。”陈阳把兆青抱紧了,胡拢着对方的头毛,把兆青的脚夹进自己的小腿中笑着说。
“你也别当真,男人都很会迎合情人的,嘻嘻。”兆青拿脸颊蹭着对方的怀抱,最后还是笑出了声。
不需要当真,因为说的都是真话,也不需要迎合,因为言的都是本心。
“有今天就够了…”陈阳。
“明天…明天都不会来,你睁开就是今天了。”兆青喃喃的说,“今天晚安。”
“今天很开心见到你,兆青。”陈阳打了个哈欠也终于能在爱人沉睡三天后,可以接受对方的再睡着,并敢愿意和对方一起进入睡眠。
“嗯,期待下一个今天第一眼看到你,陈阳。”
“今天见,兆青。”
如果有千千万万个普通的明天,还有哪一天是值得珍惜的。如果每一个明天都可能在未知的变化中,是不是今天就会更让人难以自拔弥足珍贵。
珍惜好的今天,本就是很多人到不了的明天。
—全球异变・完—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哪一段故事特别美丽,主角万人爱戴,那他一定不爱你,至少不爱那个观赏他的你,因为他没有把所有的一切都展现给你。
不过那会是个不拖沓好故事,却未必是个好人生。
我肯定写不出最好的故事,所以宁愿你们少一个好故事。
也希望……若有缘他们能有个好人生。
第112章 第1章[倒V]
2月5日 下午三点天气阴 北极有大风、不见皓月极光,温度-735℃。
兆青一家,斯瓦尔巴特末日种子基地。
“又在做东西?”陈栗凑到兆青身边,看着案板。
“嗯,陌哥不是说明天离开么?我寻思弄点手擀面明早吃。”
“青绿色的面条?”
“放了煮过菠菜的水,”兆青凑到陈栗耳边低声说 “可别让陈杰听到,他不喜欢菠菜。”
“哦哦!”陈栗也跟着压低声音 “这就吃不出来了吗?”
“当然。”兆青自信的点点头 说着看到他们居住了一个多月的空间。已经被收拾回了原先的模样 他站在最初搭棚子的最外间的厨房里,面前是纵的走廊 身后是他们每个人用不同隔间改的卧室。
陈栗看着兆青的表情 “咋啦 舍不得啊。”
“当然了,超过二十一天人就有习惯了 就这么看着,这个山洞真的很好。”兆青把揉好的面团擀成面皮,撒上一点面粉防止沾在一起 又叠成一层一层的用刀切成细条,“怎么了?表情不太好看?”
“不是啦,就是很矛盾。我也喜欢停在一个地方,可又习惯了和爸爸他们满走。”
“这很正常啊 有什么可矛盾的。”
“我也说不上,就是最近思考东西很多。总觉得自己和你不一样,却被同一种东西筛选着。你说倒锥如果看不上我,会怎么样啊?”
兆青笑了笑,原来陈栗在担心这个,“看不上就看不上呗,它有它自己选人的方式。但不代表它的标准一定是合乎情理的,即便‘意识倒锥’最后没有选择你,那也不代表什么。”
陈栗看着宽窄均匀的手擀面,自从听到兆青说起这个点,她就忍不住胡思乱想。她眼见着自己、和兆青之间的区别太大了。如果兆青是哪个被选择的模板,那她又为什么能被选择。
“你想的太多了,栗栗。这世界上每两个人都不一样,不同的背景造就不一样的生活。之前我和阿阳也聊过这个,他总认为他曾经的生活在我的世界是不可说的,直到冰雪末日的来临。过去的事情,别给你们自己那么大压力。”
“我没觉的有压力。”陈栗师陈姓哥俩,死鸭子嘴硬学了个十成十。
陈栗会担心这个还有一个很玄妙的原因,自从兆青说破了意识倒锥的那一刻、当她知道自己要被选择时,就会觉得既往经历是被选择的一种阻碍,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那些被自己因为要活着而曾杀掉的人生了同情之心。
兆青手上都是面粉,用手肘碰了碰陈栗的肩头,“栗栗,我有些记不清最初得到倒锥时的心情了。它也许会引起我们对于自我既往人生的思考,可我站在了你们身边,自然向着你们。阿阳他们我就不说了,一个女孩儿能活到今天,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都很不容易。既然活着,如果有人苛责你、问你如何活到今天,我一定会帮你揍他的。”
陈栗再一从心底里认可兆青的安抚剂效果,“好啊,就靠你了,枣儿哥哥。”
陈杰叼着棒棒糖,从后面蹭到俞升身边儿,“二爸,你现在就像是个偷窥狂,你竟然还拿着小本本记录唉!”
陈栗听到陈杰的声音,回头看到了俞升的状态觉得好笑,但也不在乎自己说的话有没有被人听到。
“啊,太子什么时候来的?”兆青回头看了一眼陈杰,又瞅了瞅自己的面。
“刚来啊,你们说什么悄悄话了,一脸的怕我知道!”陈杰髋骨完全没有一点儿问题了,一蹦一跳的就过来了。
“没有啦,枣儿说要弄点菠……”陈栗说拖着长音…看到兆青往青绿色的菠萝面上拼命洒白面粉顺便还跟她挤眉弄眼的小动作,“菠萝啦!”
兆青撒着面粉的手立时挺住,“不准逗我!”
“真的吃菠萝吗?”陈杰没意识到什么,倒是很想吃菠萝。
兆青越来越有养两个儿女的感觉,“好好好,吃菠萝。吃菠萝好吗,二哥!”
“别说啥都带着我!我那么幼稚吗,饭后水果什么的,我无所谓。”俞升刚被兆青的话给牵住,不能装着路过就只好蹭了过来,“我可不是偷听你们说话,我是刚过来就听到你们谈论意识倒锥。”
“你也知道的,枣儿,你说的话很多都不经过你自己的意识,里面有很多信息点,我真的…太感兴趣了。”俞升补充着。
“啊嘞,我又说什么信息点了吗?”兆青把面条装进保鲜袋里,塞进稳定岛。
“你说倒锥偶尔会引起你们对于自我的思考。虽然人类的思考应该是一直从未停歇的,但你特殊提起来,我猜恐怕对于这个方面它应该会放大你们的思考。否则,一时一刻没停止过脑活跃的我们,,怎么会意识到。”
“二爸一来,立刻变成走近科学,不想听,我去洗澡!上路之后又不能有这种每天洗两澡的机会了,我要多擦点润体乳。”陈栗说着往后退,都快在拐角消失时颠颠的跑回来,“谢谢枣儿哥哥,化妆护肤品什么的你都能找到,你简直就是我的天使。么么哒,爱你哦!”
兆青眯着眼点点头,“快去吧,还有很多存货。”
“我去门口采集数据,我也撤啦。”陈杰看到陈栗溜了、也就跟着想了个理由,挪动脚步。
“门口往外走…”俞升看着要蹭回卧室的陈杰提醒了一句,后者打着蔫小跑进走廊,不得不真的去采集一下数据。
“回头得弄个石磨、脱壳机之类的,不然稻米之类的咱们弄不出来精米。”兆青看了一眼在小世界里收割稻谷的陈氏兄弟。
“我记着了,忘不了这个事儿。”
他们到今日其实也没有整理完毕兆青小世界里的存货,只是大概的分了种类。那些西雅图里面弄到的集装箱还是被长久的放置在一边儿,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里面有什么。
当时陈陌约定好了要做一个月这事儿,就不会再把时间拉长。
兆青昏睡是个意外,他们谁也不会向意外追责。既然决定要上路,就不再做大规模统计的事儿。
现在所有的人做的都是临行前的准备,陈氏兄弟也正好把小世界里面那些、因为倒锥出现而催熟的作物都收一收。弄好了这一批,剩下的也许就能恢复之前的生长周期了。
“还得多弄点橄榄油…橄榄不好榨,那东西是咱们目前来看最少的了。 ”兆青。
“挪威不盛产橄榄油…不过有大量的肉类和鱼类…尽可能多补充吧。”俞升担任了消耗统计分析师,很直观的看到了他们对于食物的消耗量,“总觉得现在就开始吃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小动物有点儿…下不去嘴。”
兆青听到也笑出小白牙,“还真是,咱们几吃的野味还都是海贼弄的。对了,连喜糖也给弄过两只钉齿兽。”
“对啊,这里还盛产土豆,面包也多。咱们来的时候太匆忙了,都没时间看看周围的情况。”
“二哥你是真不着急了?”
兆青今儿上午参加家庭会议,俞升说了一下基本路线、统计了所有人后期的需求品取向,又象征性的询问了一下大家的意见。
路线是陈杰俞升两个人弄出来的,他们所有人也看着行进路线图,发现并不是直线最短路径。
“你说了那么多,我还有什么可着急的。我奔着政府、除了归属感之外、无非就是想得到更多讯息。而现在讯息有了,归属感…”俞升后面的话不想说,他不习惯向任何人说含有夸奖陈陌的话。
但事实是归属感,升也有了,他对于属于陈陌这件事儿已经放开且认可了。
俞升放开了心怀,让陈陌彻底进入他的生命也属于他,“咱们一路行来,看到的人类太少了。应该再也没有人会用这种、几乎横跨大半个地球的方式行在路上,哪个目的地也许都是虚妄的,还不如一路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若真有一天…唉…”
俞升拉长音,他想说若有一天真遇到了政府,他们经过的路线所有被测量过的数据以及天气变化、地质地貌应该都会成为珍惜的参考。只是这话说出口,又会变成中二的激励与期望。
“感觉像是个科考团队,专门了解研究大自然。终于有机会,能做个长途旅行了,以前真是想也不敢想。”兆青的语气里异常轻松。
能和家人朋友还有爱人,来一说走就走的旅行,应该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是啊,”俞升除了征服星辰的梦想之外,也期待毫无目的地的旅行,“一个多月了,咱们一直在这里,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动物、植物还有人类。”
“还真是,昨天阿阳他们不也出去转了转,竟然一个人都没看到。”
“看见人才奇了。挪威总人口才五百多万,人口密度一平方公里13人。再说这里还是挪威最冷的地方,都在北极圈里面了,看不到人才是正常的吧。”
兆青听着俞升的话、看了一眼表,差不多到吃晚饭的点儿就换了锅。
俞升撸起袖子开始打下手,“如果真的有人往这个方向走,那就是冲着种子库来的,这里还真的很适合生存。”
兆青点点头,他对挪威了解不多。他听着俞升的科普,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
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除了食物之外就决定多弄点煤炭和木材,关于石油他没提。但没想到,石油已经在俞升的收集清单里。
那清单里还有一种东西,对于兆青来说太过没概念、就是钛。
俞升想要试着去寻找一些不同国家的特产的物资,包括矿藏。总隐隐约约觉得冰雪末世对他们来说很残酷,但时间本身似乎开始优待所有存活下来的人类。至于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他不太清楚。
还有一个让俞升不得不扩大收集清单的原因,埋在冰雪里的东西也许他们还拿的出来,若有天都浸在水中,收集起来也许就没那么容易了。冰雪会融化,这几乎在每个人的脑洞里。
陈阳说过、陈陌梦到过、现在连俞升都提起。
这让兆青对于收集物资的事儿又上了上心,他也想知道自己的小世界仓库到底有没有极限。
手表发出滴滴两声打断了兆青和俞升的交谈。
俞升从兜里掏出来对讲机,“怎么回事儿?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3章 第2章[倒V]
陈杰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有人…埋在三公里外感应点被触发了!”
大概在他们住进来的十五天左右 瓦连京和陈陌带着陈杰出去了一趟。
在面对挪威城市的方,距离种子库三公里、两公里、一点五公里、五百米都埋了感应点。探测区域是扇形的,一个多月了陈杰所观察到的成像里最多不过是返古期北极动物。
这是第一,有人类的痕迹,或者说有机械的痕迹。
“枣儿!”俞升一句话、兆青就消失在原地。
兆青刚进入小世界还没站稳,就小跑到稻田 没等看到他的陈阳开口,就喊说 “阿阳!哥!!!陈杰说三公里外的感应点被触发了!”
陈陌闻言把工具扔在原地闪身出小世界。
“没有什么在外面了吧?”陈阳迈过篱笆 走到兆青身边。
“嗯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了才可怕。”兆青想到的是这里这么多的种子,把他们所有人的岛空间都算上也未必能装得下。
俞升刚才还说 如果有什么人来到这里必然是冲着种子库来的。
黑色的极夜 谁愿意往纯黑色的北极圈里面行进。
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脑袋 “别担心,也许只是走错的幸存者 先出去看我哥怎么说。”
喜糖眼睛乌溜溜的转着,带着两只大概四十天的小奶狗不明白两脚兽怎么就停止干活了。
海贼依旧在小世界里扑棱,它现在只能勉强飞几下 经常是一头扎进泥土中、却从未放弃重新练习。
“先让他们就在这里呆着吧。”
兆青微微颔首,“喜糖乖,看好奶糖和海盗哦!”
喜糖咪呜一声,兆青和陈阳两个人离开小世界。
刚出去就看到陈陌指挥着其他人收拾着零散的物品 看到了兆青指了指旁边已经被改装成陈杰工作间的冷藏车还有他们堆在一的帐篷。
兆青手脚利落的把剩下的东西都收好,又带着陈阳两个人跑着查看了一遍,没有留下什么物资也没有留下生活残骸。
“会不会是布封?”兆青牵着陈阳回到俞升身边,他想起了那个开空门、留下长信的种子管理员布封。
“不好说,如果是布封我还真想见见他。”俞升也判断不了来人何人。
“别嗦啦,”陈杰拿着定位器蹭到了他们身边,“要不是北极风太大,他们早就到了咱们身边,现在大概还有两公里吧。Daddy你到底想怎么办,是干、还是藏起来、还是咋?难不成你想敞开大门,欢迎所有人到来么?”
“走吧,把极地服都穿好,咱们出去吧。”陈陌拿出来自己的衣服递给俞升。
陈栗头发还没干拿毛巾包了起来,听到陈陌的话有些诧异,“不战而屈人之兵?”
“……你这叫啥形容,我们最多就是不战而做屈之兵,咋样二爸、我的中文能力是不是飞跃性的提高。”
“陈杰说的对。”俞升穿上毛衣,看陈陌蹲下给他系着雪地靴的带子。
俞升的身体动作很习惯,但每看到时都很不能理解,像陈陌这种人怎么就会蹲下为别人服务。他转了个头,看到陈阳往兆青脖子上缠着围巾,似乎就没有那么多违和感。
“节外生枝。”陈陌不想节外生枝,俞升不喜欢看到他们与其他人类的对抗。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他也乐得成全俞升的准则。
一直生活在风雨飘摇战争环境的人,是不会明白和平环境下的人是怎么想的。陈陌并不是惧怕战斗,也不是躲避战斗,仅仅是想要让自己的爱人少陷入某些既有情绪的对抗。
就好似现在,陈陌准备离开却不刻意加快穿衣服的速度。
“开的车,出去放出来?”兆青压着自己的围巾,露出小脸蛋儿,突然穿这么多他都有点热了,脸蛋粉粉的。
陈陌极地服半穿半挂着,似乎根本不惧怕外面的寒风一样。他挎着俞升的手臂,这动作在他做来却一点也不怪异,“先收起来吧,出去再说。”
“你把衣服穿好!”俞升真是在这一点上怎么看陈陌都不顺眼,他很不喜欢陈陌这种仗着身体素质好就不把自然放在眼里的态度。
俞升他现在对待自然有了完全不一样的看法,他对自然地尊重已经达到了另一个层面之上。
陈陌似笑非笑的把衣服重新拉到肩上,某种意义上他是故意的,他就知道俞升会多这么一句嘴,他喜欢。
陈阳也是一样,开怀敞口。只是兆青不咋多说话,伸手就给陈阳把拉锁拉好,连领口的扣子都给按好了。
要不是陈阳摆摆手,兆青非得再给陈阳加一条围巾。
“你把那些东西准备好了吗?”俞升看了一眼兆青,兆青手里出现个红木盒子,里面是一封信和一个U盘。
俞升看到之后点点头,兆青把盒子放在了电闸的下面。
那封信是俞升手抄的,抄的是布封的留言。他们舍不得布封所留之语只被他们所见,却也不能承认自己拿走了种子。只能留下模糊的留言,但若是布封本人回来了看到这封信定然知道不是自己写的,应该也就会推断出来什么。
U盘里是这个种子基地的平面图,包括如何提取天然气以及电力布局。
俞升连维修及水循环方式也都给留的清楚明白,他也选择了一部分在冰雪末世里遇到的情况数据,让陈杰做了加密。有心、有缘人才会得见。
当然,关于兆青通过意识倒锥所得到的信息,他一个字儿也没有留。
有些事儿对于他们来说都过于虚妄,那不管来者到底是善是恶、都不必通过他们的口知道这部分,该知道的人早晚都会知道。
几个人好久没有穿这么多衣服,像是一个有一个鹅黄色的团团。
他们摒弃了之前那些厚重的服饰,直接选择用极地服与更适合保暖的厚羊绒衫,几件下来似乎就能抵御一会外面的寒风。
“咱们这么出去行吗?”陈杰看着定位器里面的行动速度和感应器里面传来的风速,他们已经走到了走廊的最外侧,空气开始变凉,温暖被扔在了身后。
陈杰:“外面风太大了,本来说明早走也是为了等今晚的大风把天空中的云都吹散,好在清朗中上路。”
“我只是觉得这么走很怂唉,我们根本就没看到对方什么样,就撤了。”陈栗扁扁嘴,往雪堆上面爬着,伸手把布封弄出来挡门的金属墙给收了,雪立刻塌陷,寒风如巨斧突然砸到他们的脸面上,弄得陈杰这小坯子份差点坐在地上。
“你不能这么想!”兆青说话音量大了许多,“这是避免无谓的对抗与解释。”
“枣儿是对的,如果对方和我们的信息点一样多,那必然会发现我们的底牌,难道你们谁会允许一个知晓我们底牌的人存在吗?如果对方知而不详,那这空掉的种子库又需要我们得解释。咱们之中最温和可能提供有效沟通的枣儿、偏偏是最不能多说的人,任何沟通到最后都是一样。就你们几个…可算了吧。”俞升说话也是够坦白的。
“好吧好吧,二爸说的都对!好冷!”陈栗说着把口罩带好,连夜视镜都给弄出来了,风大黑夜啥都看不清。
陈陌还是第一个翻到雪地之上的,陈阳最尾,离开时又把布封用来挡门的东西给怼在了门口。
兆青刚出去找到了相对平实的地面就把被N改造的剑齿虎拿了出来,陈阳的手臂全程都箍着兆青的腰。
一点儿不夸张,好几兆青都差点飞起来。反观陈杰,已经干脆把自己吊在了瓦连京身上。
剑齿虎刚拿出来就被北极风吹得通体冰凉,刚进入的他们也没有敢脱衣服。
这个温度让他们的车没有办法第一时间的立刻启动,烧了半天才忽忽悠悠的往前开了几米。
“omg我们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前进吗?感觉这大风要把咱们剑齿虎给掀个翻盖。”陈栗坐在前排,开始想念她的狗狗,要是抱在怀里一定很热乎。
“好啦,早走晚走都是一样的。不能因为天气不好就不往前走,太子不是检测过这里的地形么,至少冰盖之下都是地面,还算平整。”兆青从来都是那个会说出让人心里舒坦话的人。
“往后开,”陈陌一句话,陈阳就完美领会,在其他人的不解中驱动剑齿虎绕到山的一侧。
陈杰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在北极风的呼号里连上了种子库门口的摄像头。进入每一个非一般性民居的建筑物陈杰都会第一时间去用自己的手段与所有监控连接,这个世界上天网密布倒让他多了用武之地。
只不过现在每一只‘眼睛’都被一层不知用来做什么叫做‘维原子冲击波I’的膜盖住。
在俞升的判断里似乎整个地球都被包了起来,‘眼睛’和‘大脑’被分开,属于神经的卫星系统已经没有办法正常传导任何讯号。
陈杰也就是利用距离不算远这一个优势,超过一定范围就算是他也不会有任何方法再去使用这些‘眼睛’。
他们想有一些摩天大楼高层里面的机器恐怕早就因为这个残存的冲击波而消解,至少不会再有真正意义上的作用。
就像是他控制到半空中的飞行机,四分五裂酥脆。
他们在山侧的阴影中等了好一会儿,剑齿虎内里的暖气也终于带了起来,对冲了一些彻骨的寒冷。
来者的车辆终于展现它的面貌,一辆被改装多加了三排轮子的黄色校车。
后面发生的事情,就让坐在剑齿虎里的他们,再一的感慨…这世界的‘多样性’。
第11章 第3章[倒V]
每一当这种画面发生的时候 他们都有一种不知道进入了什么世界的感慨。
他们看着几个人下车 和他们一样穿着如球的人无法判断身材与相貌。可兆青他们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些人跳入他们刚爬出来的雪坑,其中一个人伸手触碰布封留下挡门的巨大的金属时,金属块开始从他的碰触的位置开始消融,边沿甚至有冒泡的情况。
“难道真的是布封?布封不是说,他能把金属融化铸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兆青。
俞升仔细观察着,“不像 你看那人任由被溶解的部分滴落在地上。若是布封 一定用他自己的方式重新收集再铸造。他那个人多半是个环保主义者 连种子都舍不得消耗,他又怎么会浪费日后必然很难采集提炼出来的金属。”
俞升说着他们看到来者已经将那个金属墙融化出成年人猫腰可以通过的大小 接着六个人钻进了种子库。
陈杰一路打开种子库通道内的电子眼 看到进入者拿出一辆休旅车挡在了门口。
须臾之间 对方也走到了他们曾经的起居室。
似乎因为温暖的余温还在,那几个人简单查看了一下周围就把厚重的外套脱掉。
电子眼的传导功能中对于收音是很薄弱的 陈杰把声音放到最大,他们才勉强听到对方的交谈声。
陈阳侧耳听了好一会儿,“……这是哪国话?这是挪威话吗?怎么听起来这么……”
“嘘!别说的你好像会挪威语一样…表吵都听不清啦!”陈杰。
过了好一会儿 他们看到那些人已经查探完所有房间。其中一个女人很是懊悔的模样,坐在一边儿垂头丧气的说着什么。
“那女人…”兆青点着自己的下巴,“啊!我说怎么那么眼熟,二哥、那人是不是工作桌上工牌照片里的人。”
俞升听到这里才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那女人的相貌。他一直在通过图像分析 是否还有人有其他种类的能力,没仔细看人长什么样子。
“还真是,我都没注意到。”俞升。
“也是啦,要是没有个领路人,谁要来这里。天寒地冻,不见天日的……我擦,这种也可以有?”陈栗看到对方队伍里有个小个子伸手,然后原属于种子库的一个办公桌飘到了半空。
然后他们亲眼看到那人把一个普通大小的桌子不断通过一种根本不能描述的方式折叠着,最后变成了手掌大小,消失在那人的手中。
又见那人手上出现了个怀抱大小的箱子,一样的浮在半空中,在他不断地操作下变成了一个简易的板房。
“……”俞升跟着摇摇头,其他人也惊诧不已。
“我的天……这个能力好棒好省空间啊!”陈杰非常喜欢这种能力的样子。
“原理是什么?各种空间的存在可以说是维度的不同,这…算什么?”俞升显然又陷入了思考的浪潮。“反自然…反物理。”
“这也太…”俞升又怔了一下,“反自然了吧!”
“二哥淡定,你不…你不说动物本身就是返古么,这不就不符合自然规律么。我们所见的,本身应该就是自然的吧。”兆青赶紧说服着、眼见眉头越来越紧的俞升。
“噗…你这颗枣儿啊!”俞升笑了出来,掐了掐兆青的脸蛋儿。
似乎对方也反应出来什么,几个人又交谈了几句,就有两个高壮汉子往门外跑着。
他们推开了休旅车,从洞里面钻出种子仓库。似乎是站在外面t望,甚至也走了一小段。
陈阳适时熄火,陈杰关掉液晶显示屏,连车里面的小灯都没有留。一片黑暗在狂风暴雪下被完美遮盖,似乎对方也无法接受这狂暴的自然。
十多分钟后,两个人又如刚才一般的回到了种子仓库中
“他们的空间也不小,如果没有特殊‘外挂’,那辆休旅车可装不下。”俞升看着对方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也就不再看从电子眼实时传输的数据,而是看着刚才看过的内容。
“只是通过这种表象能力的展现,我们都判断不了这些人是否都产生了稳定岛。枣儿,你翻翻倒锥,看看有没有办法,可以了解到其他人是否产生了稳定岛。”
“好,”兆青听着俞升的吩咐,找寻着自己要的信息点。他放空眼神翻了好久,并未有什么有效的指引,遂而摇摇头。
“好吧,那就先不找了,有时候放轻松答案反而会蹦出来。”俞升不过说了几句话,但脑子里已经过了几百个推论。
“二爸又开始了,这证明二爸的求知欲已经让他的脑汁翻腾,求生欲开始起作用了。”陈杰小声说着,俞升总是习惯用安慰别人的话语、去安慰得不到答案的自己。
俞升被看破了小习惯也不羞赧,大大方方的说,“我喜欢这个世界,也不喜欢。好多东西都需要了解,又有那么多东西很难得到答案。”
“嗯…就像你最喜欢的老爸,也最讨厌老爸一样。”陈栗突然尬重点。
俞升被陈栗的话弄得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后而被拽倒,结结实实的承受了陈陌一个吻。
在陈杰陈栗的鬼吼鬼叫、陈阳的不屑、还有兆青粉扑扑又上了脸的情境下,俞升一拳咚的一声差点给陈陌的胸膛敲出混响。
俞升擦了擦被亲红的嘴,硬生生的无视了其他人看好戏的眼光,把话题拉了回来,“他们的力量和抗寒程度也必然又增加。”
众人也怕把俞升逗炸了,憋着笑意跟俞升做着讨论。
这毕竟是他们这一个月以来遇到的第一波有参考价值的同类,几个人很新奇的把所有录像反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好几遍。
兆青看了几找不到什么信息,干脆进入了小世界,俞升说那些人的对话应该使用的是萨米语。
萨米族是个非常古老的民族,人口稀少,绝大部分都生活在挪威的边沿,说着自己的语言有着自己的生活结构。
俞升对于大部分常见国语言都有所了解,可以熟练使用十多门外语。
只不过这个萨米语属于乌戈尔语的分支,用的人太少了。纯种在册的萨米人本身就不超过七万,这是个比华夏大多数方言使用人数更少、可以算是几乎绝种的小语种。
俞升希望能找到一些萨米语的资料或是字典之类的,他很想知道那些人到底说了什么。
因着这个,即使找不到萨米语,他也想要更多语言类书籍,至少下遇到什么人,语言不会是障碍。
兆青此刻就坐在小世界的屋前院子里,把书籍拿出来又放入,筛选着语言类的书籍。
兆青找到了一些语言类的书,拿着离开小世界,想要坐到自己的铺位上时被人拦腰截住。
陈阳把自己香软的兆青抱到自己腿上坐着,“二哥睡了。”
兆青看了一眼俞升,“噢,二哥想得太多了,眼底都出现乌青了。用脑过度似乎看起来很有副作用,二哥吃完饭了吗?”
“没有,完全没吃。”陈阳把兆青塞进一个新的夹层里,他们把剑齿虎前面加高了一部分。像是房车一样的探出去个空间,专门用来给不进入小世界睡觉的情侣。
“ohno ,瘪说了,说好了今晚要吃铁板烤肉的,结果只能在车上吃煎饼卷牛肉大葱,悲桑。”对门的陈杰露出小脑袋瓜,伸着手够着刚躺下的兆青,“枣儿哥哥,枣儿哥哥,来我这边睡啊!”
啪的一声,陈杰收回被陈阳打红的小手,“嘁。”
瓦连京看了看陈杰的小手,亲了一下又亲了亲陈杰的小嘴儿,“晚安小宝贝儿。”
“恶……”陈阳抱好兆青,不自觉地因瓦连京的举动而抖了抖身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大熊亲小猫还是因为那句小宝贝儿。
“二傻子叔你有啥意见你!”陈杰似乎成了粉扑扑二号。
“啊二傻子叔能有啥意见,他有软软的枣儿…”陈栗也有了自己的改造空间,在第二排睡觉的时候有独立的遮挡,白日行路时把挡板都撤掉就可以坐人。现在喜糖和海盗都在她的怀里,把她包裹在毛茸茸的温暖里。
没等陈阳准备收拾陈栗,兆青就赶紧说,“没有几个小时了,我设闹铃啦,四点要起来的。快睡吧,明早按照原定计划我给大家煮手擀面。”
车里面的暖气被持续烧着,在车耳镜开了两个小孔用于换气。顶棚闸门也开着,上面盖着挡风板布,为的是不让人在睡眠中死于开暖风的空调。
黑夜依旧是那么黑,睡意渐浓。
“对了,陈杰,你还录着吗?”陈阳闭着眼想起俞升嘱咐的事儿。
“录着呢!除了厕所和浴室,都会自动把影像拷在我的硬盘里,等有时间让二爸看。”陈杰摸着奶糖,满足。
又过了一小会儿。
兆青听到了陈杰的小呼噜,接着听到陈栗小声说着,“这样挺好的…”
“哪方面?”兆青小声回着。
“急匆匆的离开,就不需要向我们生活的大仓库告别。”陈栗。
兆青明白陈栗的意思,虽然他们还未完全脱离种子库的周围的山体,但是他们已经离开了生活了一个月的温暖之地,再一迈入寒冬。
“取”兆青心思最敏感,也是他们中最容易依恋固定环境的人。他感觉陈阳把他又抱紧了一些,还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
“没事啦。”兆青拿脸颊蹭了蹭陈阳的胸膛,在昏黄的车小灯下笑出小梨涡,“总有一天我们会过上很稳定日子。再说我现在不是走出温暖、迈入寒冷。而是准备走出黑暗,迎接阳光。”
静谧了一小会儿。
瓦连京说,“绝了!”
“这话也就咱们枣儿能说的出口,太正能量了。”陈栗翻了个身,“我们去旅行吗?重新走一遍挪威?”
“好啊,听说挪威有很多好吃的鱼,要是我们能拿到一些就养在小世界的海里。好吗?阿阳。”兆青当然知道陈阳不可能在他还没睡时真的睡着。
“好啊,给你捕点。趁他们还没返祖到最后,三文鱼弄出来大恐龙我可抓不住。”陈阳说着亲了亲兆青的额头。
“好吵!不准说话!”早睡着的小孩儿被吵醒,咕哝着让夜聊得大人们赶紧睡觉。
几个大人笑了笑,抱着各自的爱与憧憬睡了觉。
生活从来不是一面,以为失去了温暖,但也许可以迎来阳光。即使周围是冰冷的,即使可见的小未来都在路上。
第115章 第章[倒V]
他们从种子库再往主要城市进发 提心吊胆的越过了挪威海。
这一在挪威海上驾驶的距离是小于从格陵兰海跨越的距离 只不过在格陵兰海上面的经历让他们印象刻,那一几乎把所有中坚力量都给弄扑街了。
陈杰全程和瓦连京在车棚上,看着海平面上的异动。
海面上很多地方都开裂,露出像是峡谷一般的裂缝。
一路无剧烈的撞击,也许是巨大生物破釜沉舟的举动已经撞开了大多数地球表面冰盖子。氧气充足的它们,不再需要用自身的躯体去叩击厚重的冰层。
他们几都收了剑齿虎 靠人力穿着雪橇鞋在冰层上面走着。
剑齿虎身躯太大,有时候在裂缝丛生的冰雪上还不如他们两条腿给力。
知道脚下是海洋 在上面走的时候兆青全程拽着陈阳的手臂。他似乎怕陈阳再掉进水里 也害怕着浩渺的海。心有余悸、莫过于此。
走了几个小时、中间在一个非常小的确定有陆地结构的小冰岛上面休憩了一夜 又接着穿越挪威海。
直到快靠近挪威沿海线时才又把剑齿虎拿出来,几个人上了车。
还是陈陌、陈阳、瓦连京意志力坚定、体力足够 一个开车一个副驾驶辅助一个在车顶t望。
其他几个人都被折腾歇了 随便找地方就窝着 连陈栗一个姑娘睡觉都直打呼噜。他们都不记得是走到哪里极夜突然就不见了,阳光就像是蓦然回首看到的姑娘、悄然站在了他们的身后。
“OMG!终于 终于快到了。前面就是国道了,我们终于要离开海平面了。”陈杰有点小激动。
“瞅你这样,万一以后都生活在海里我看你咋办。”陈栗不住吐槽。
“海我不介意啊 我介意的是突然而来的庞然大物!Daddy和二爸不都说嘛,以后就是水世界水世界!”
“就好像水世界了那些庞然大物就不存在了一样,要知道没有冰,跃起来什么都很难说!”陈栗。
陈杰噘着嘴 “你就会打击我的积极性!二大爷!”
“二傻子叔!陈杰喊你!”陈栗巧眼,陈阳不予理会。
剑齿虎的车身颠簸了几下,他们知道自己彻底离开了海平面、上了大陆架。
“噢,天,腰都酥了!”陈阳说着打开车门跳下车。
“歇会儿。”陈陌敲敲棚顶,一直开车给他也圈坏了。
一个多月他们一直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里,陡然再进入旅途就弄得所有人浑身皱吧。
人类的身体很容易记住享乐的时光,都忘了曾经在路上开了很久的车。
“哇,这里好像没那么冷!还是咱们在北极里面生活的时间太长啦。”兆青跳下车发现空气似乎没有那么寒冷,“太子!我们在哪儿?”
“我们在芬马克郡。”陈杰看着地理位置。
“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二战因德军后退而被夷为平地。因为墨西哥暖流气候很好。我听说在这样极北的地区,这海岸线终年不冻。”俞升看着现在已经高了不知多少的海冰面,墨西哥暖流也不存在了,“只可惜末世来了。”
兆青驾着手臂左摇右晃,松泛筋骨,“那我们还按照太子的路线沿着国道走吗?”
“嗯,你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吗?”
“哪儿有什么更好的想法。连自己有这个想法都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我只是……”兆青有点不好意思。
“咋啦,宝宝。”陈阳。
“宝宝又是什么鬼!”陈栗听到这个称呼无语。
“没被叫的人,没资格出声儿。”陈阳。
“好啦!别吵架!”兆青听到宝宝这个称呼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笑眯眯的说,“我只是觉得,我这样想应该不对吧。我觉得现在更像是个旅途,我们在看我们毕生都未曾一见的风景。世界这样…我却这样想。”
“你又不是唯一一个这样想的。”陈杰说着,其他人也微微点头。
“以前我总想着,好好工作,挣钱存假每一年打特批去一个国家看看。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下达成了这个夙愿。”俞升。
“阿阳,你去过很多地方吗?”兆青抬头看着陈阳,鼻尖儿冻得有点红,却不需要带帽子。
“我去过很多不算和平的地方,匆匆来匆匆走,除了西雅图我还真没用这个角度看过这种…安静的世界,还真是第一。”陈阳。
这两天俞升也被撕裂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悠闲心态和愧疚心之间,“这种想法,连我都觉得不合时宜。只是能有这种类似旅行的心态…”
“是我们的福气!!”陈杰跟着喊出来,他某种意义上算是个真真切切的乐天派。经过很多不可言说的过往,却总是笑眯眯的用撒娇对待这个世界,“福气!我们华夏说的!福气!”
陈陌看着说这话的陈杰,扯了扯嘴角,“…傻逼,”
“傻逼也是你儿子…”陈杰眼睛一眯,怼的很快。
“看来我们在种子库住的一个月的,作用很大。这时间浪费的,很值。”俞升点点头,沿着原先的海岸线走,陈陌不远不近的缀在后面。
没有什么事情,比治愈他们对于整个世界的悲伤更重要的事儿。
人要感怀天地,更要抱持着美好的心态向前。
急迫的心情下会有机智,可只有悠闲的心情下才会催生更全面的思考。
“喂!枣儿,过来,这里有个小房子!”俞升喊着,兆青牵着陈阳小跑着追过去。
瓦连京上车,开着剑齿虎,陈氏姐弟挂在剑齿虎外面,竟是懒得一步都不迈。
“房子都被栋在水里了,”兆青看着一个被埋在冰海水中白墙灰顶的房子,只露出了一点房屋架构,“二哥你想进去?”
“没有,只是想找个地方修整一下,你不是说想要一些鱼?咱们现在在海边,安全性也有了。我怕啊,再等下去,真的没有小的鱼儿了。”俞升。
也许怕也许不怕,也许想往前走也许想停留,也许犹疑也许坚定、也许愧疚也许无畏。
于是他们真的开始钓鱼。
与其说是钓鱼,不如说他们只是在冰面上做了一个像是盆地的凹陷,又打了几个洞,没等鱼竿送下去就开始有鱼往外蹦。
甚至有些会打在人的身上,而且不知为何,个个都肥美的、一看脂肪肉质含量就很高。
探头探脑的喜糖被打到脸上的一个鳕鱼给打蒙了,明明很大一只喵、腾的一下子钻到兆青身后。
然而兆青根本挡不住喜糖的身躯,海贼奶糖初生牛犊不怕虎,上去又抓又打的给喜糖爸爸找回了很多面子。
海贼被放了出来,现在的它还不能捕猎,只是缓缓地盘旋在他们上空,歪歪斜斜的圈又一圈。
偶尔又栽落得迹象,就看到怕天怕地的喜糖、噌一下弹射出去给海贼做了肉垫,挡住了坚硬冰面的冲击。
动物之间有其妙的哺育方式和交往套路,他们这些人还是很不明白一直雕和一只猫是怎么越过幼年建立这种奇妙的交流方式。
“含氧量还是不高,”俞升从车里跳下来,洞打通的时候他就拿走了一些海水去测含氧量。
生物有时候都差不多,都是得过且过、却希望得到最好的。
如果不是真的危及生命就没有多少人会拼死一搏。
对于鱼类来讲,海水里的含氧量能让它们缩进肺泡活着。可一旦开了洞,就会发现澎湃的氧气,就会跃起、就会追逐。有些能得到更多的养分活的更好、有的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喜糖得多开心,好多鳕鱼啊!”陈杰说着,连不断弯腰的兆青都笑眯眯的。
陈阳搬着一些返古特征不明显、或暂时还没有进入返古期的鱼类先上了车,借由车的遮挡进入小世界。他把鱼放进了事先做好围栏的海水中。
他们只能先养一部分,确定没有其他异变之后再放入小世界之海中。
“二哥,你吃过那种鲱鱼罐头吗?在Facebook的挑战上,好多人去吃挪威特产的鲱鱼罐头,说是好多人闻到就吐了。”兆青。
“憋说了,我吃过那么多人类不应该吃的东西,没有一个比鲱鱼罐头更难吃。为什么一定要做出来,咋能吃的下去,我也是不理解。”陈杰。
陈阳从车里下来,走到兆青身边,“我就是因为这个对新鲜的鲱鱼都没有好感。”
陈阳指着跳上来的鲱鱼说,他忘记是因为什么他们得到了一些鲱鱼罐头,口感堪比生化武器。
“我还真想试试…我特别能吃榴莲、也爱吃臭豆腐!”兆青说着。
“oh no,亲爱的枣儿,你要相信我。鲱鱼罐头和你说的榴莲臭豆腐根本没关系!虽然我不知道臭豆腐是什么。”陈栗。
嘻嘻哈哈的捕鱼,似乎是因为开的洞多了,导致往上跳的鱼越来越少。
即使如此,他们也得到了足够的补给。也有一些不知到最后是否可以成为鱼苗的大鱼,被放在了适合豢养的地方。
“晚上我给你们做鳕鱼,用中式的做法,你们尝尝。”兆青说着。
“适合吃米饭吗?”陈杰。
“嗯,也可以。中式过油之后要炒一炒,放点小青椒,还挺适合和米饭一起吃的。”兆青又看到了一些虾,“要不在给你们做点虾饺?我不太会发包子皮的面,否则可以试试做小笼包。”
“虾中香奈儿…”俞升拎着一个和鱼一起裹着出来的虾。
“啥?”陈陌。
“形容一种很好吃很漂亮,在虾里面又美又香的品种。”俞升指着这个黑白相间通透虾子解释着,“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虾的名字,就知道当年点菜的时候吃过,回头我看看虾的品类大全。”
兆青歪着头看一跳一跳的鲜虾,“虾好培育吗?阿杰非常喜欢吃虾,这个有没有返祖?我连公母都看不出来。”
“返了一些不算多,有籽是母的。”俞升拎着一筐虾,“我回车里研究研究。”
兆青也就明白点点头,俞升要进入小世界,便低着头做自己的事儿。
第116章 第5章[倒V]
他们在海边停留了两天 得到了足够可以被称为鱼苗、虾苗的大小海生物。
前行的路上 他们还遇到一个内陆河,是个两米左右宽很细小的河流奔流入海。他们开了一个洞,兆青甚至存了很多这河水,得到了很多淡水生物。
越往挪威聚集城的方向走,房屋越多、也有一些被掩埋的车辆,几乎没有人类最近活动的迹象。
一路上也遇到了小水泊和湖 挪威真的不愧是个森林绿植面积覆盖率全球领先的国度。
就算是现在,冰雪掩埋了这个世界这么多个月 依旧可以看到翠绿色像是时间被凝固一般冻结在水晶之中的植物 是生命的保留也是生物最绚烂的展现。
那些绿色让兆青感受到无比的亲切 恨不能直接碰触那漂亮的绿色。
“二哥,你看咱们得到了蛮多的鱼 按照你说的返祖 并没有返祖的那么快啊。”兆青是指目前大部分他们所捕捞上来的鱼 能够得到直观一眼可见差异的毕竟是少数。
在他的眼里,返祖的速度远没有俞升说的那么快。
“不不不 你不能这么想,要知道、很多事儿都不能用自然去囊括。我们所在的星球,大多演化都用亿年来做时间标识。几亿年甚至几百亿年才有单细胞 又用了你跟本不能理解的时间出现了海洋生物。现在不过两三个月,已经有些生物显示出了其祖先的特征。这是个弹指一挥间的速度,快到整个宇宙都无从理解。”俞升。
“哦。”兆青点点头,这世界上的人大多都对宇宙史有兴趣 但也都仅止于看纪录片。
“我对你们说的暂时木有兴趣,我们虽然速度不快,可也算是走走停停在FV26国道上走了这么多天,为什么除了被海水冰冻的小木屋,我们完全没有看到人!”陈杰拿海贼的鹰头当枕头,整个人倒吊在小二铺。
“你们说这里毗邻北极圈,就说挪威本来人口就少,可是一个都看不到就……”陈杰的小蜜蜂速度比他们的行车速度还要快两公里,可还是没有预见到什么人类活动的痕迹。
俞升也确实诧异,几乎不见什么幸存者…还有幸存者活动的印记。
他们看到的车辙也都被风雪掩埋,用他们的历史经历、和这周围的气候雪落程度去判断,那些车辙也至少是二十天之前的了。
兆青也用自己的方法探查着,他们的路线中有没有发生过对战和打斗,他并没有看到被遗留的空间。他很仔细,哪怕一个碎片一个角都没有发现。
显然,民众的离开很有可能都是自我意愿。
挪威人本就耐寒,凡是选择生活在海边的人多半都有破冰捕鱼的能力,那又是什么让他们已经熬过飓风眼,却离开海边这个可能产生长久食物供给源的地方。
要知道,海里确实会有很大的生物。但因为海床的浅,越是内海大生物越少,没有鱼愿意被搁浅,生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我都怀疑我们进入了一个电视剧,叫做‘只剩下我们的世界’。挪威人都哪去啦??好奇怪的啦!”陈栗往指甲上涂着橙色的甲油,接着伸到光疗机里面烘烤着。
旁边的几个男人抽抽鼻子,忍了这刺鼻的味道。
他们已经到了特隆赫姆, 南特伦德拉格郡,这里的二层小楼林立、却依旧没有任何幸存者的痕迹。
“看痕迹,只要活下来的,走的都不算匆忙。”陈陌难得发表了一些意见。
“嗯,像是很有序的撤退。”陈阳也简单的探查了几个房子的二楼,看到很多物资被搬运的痕迹,却都不算杂乱。
至少不是房屋拥有者,或者是暂住者突然要离去能留下的痕迹。
脚印都很有序,有大人也有小孩、甚至有残疾人。
“你们这么说我都害怕了,还有大概一天左右咱们就到挪威了。”陈杰装着害怕说。
陈栗正拽着陈杰的手给涂着甲油胶,刚他的手上做了小狗的爪子的团,他很喜欢、伸着手显摆给所有人看。
兆青和俞升还给个微小的回馈冲着那图案笑了笑,就只剩下瓦连京亲了亲他的手指,陈氏兄弟还是蔑视脸。
这一路上越靠近挪威,民居中所余留物资越少。
起初他们还能收集到像是小作坊留下的熏鲑鱼罐头、被做好真空包装的羔羊腿、蜂窝饼什么的。越靠挪威就会发现连一片黄油似乎都没有被留下,一切都被清理收集的非常干净又不慌乱。
直到进入纳尔维克港口,才算颇有收获。他们仿佛像是被世界馈赠又遗忘的人,握着所谓的金手指,补充着在这个世界上很难再产生的开采力量。
他们拿到了可用百吨位来计数的铁矿石、磷灰石、石英、和被速冻过的钢材;也补充了一些盐、杂货。
神秘的是,作为挪威主要的石油出入港,这里并没有留存任何石油船或集装箱、木材也有大量取走的痕迹,他们只得了几吨木材。
重要的燃料、取暖的木材、无可计数的食物数量。
俞升认为这绝不可能是一两个人、或者是小团体能达成的能力。
多半是残余国家力量,也许世界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严酷。本身就常年生活在冰雪中的人,自然有更多的能力。
矿石和钢材都被放进了陈栗的雾空间,钢材也在陈栗的雾空间里被面修复着被冰冻的裂痕。
特隆赫姆港口的情况和纳尔维克港口的情况差不多,他们拿到了足够数量的黄铁矿、钢材。
这里主要出口的罐头、木材、纸浆、煤炭、焦炭和粮食,按照港口的吞吐量来讲,他们只得到了少少的一部分。
当然就这一小部分也许也够他们食用几年或在未来几年内取暖。
在这个港口得到了足够多的冷冻鱼,兆青认为也许撤退有度的挪威人很擅长捕鱼,就把这部分放在了最后,只是没想到会被他们抢个先。
俞升坚持要求迅速离开、他们并没有走进特隆赫姆城市里。
某种意义上物资都是自然的、可文化是属于挪威的。他怕他一旦进入特隆赫姆城市里、带走的不仅仅是书籍,也有可能会有很多属于奥拉夫一世的财宝。
有些东西可以拿,有些却不能。
可贪婪是每个人的本质、要用控制去阻止自己的贪婪,不如让自己干脆别入,别让贪婪有机可乘。有些东西即使石沉大海,也好过被人的贪婪所私吞,更何况挪威明显还有残留的政府力量。
食物和煤矿、木材等对于这个世界来讲非常急迫的资源,他们一直秉承着拿一半留一半的原则。
兆青、陈阳和陈栗都因为大量收取物资,而导致精力不济入睡快、睡眠时间也很长了许多。
陈杰靠着末世前的地理区域资料找到了一个钛工厂,得到了俞升目前认为还算充足的钛资源。
说句心里话,包括陈氏兄弟俩人都不知道世界变成了此刻的样子,要这么多的钛又有什么用。只不过俞升想要,他们也有地方装便拿着了。
可惜的是并没有找到石油矿藏,这部分涉及到国家命脉,当年下载的离线的数据里关于这部分写的都很少。
再加之有冰盖的覆盖,他们不会浪费大量的时间去除冰盖,去找一个可能存在的石油原矿。
至于石油工厂,确实并没有在他们的来路上,那么多港口一桶残留都没有。
后来他们也看开了,干脆沿着海边走,有啥算啥,可以顺便捕鱼。
捕鱼对于他们来说还算是某一种一定能得到回报的方式。
走了这么些日子,他们不断地看到自己稳定岛中的雾气从一丝一毫变成一线一带,用一种很不规律的方式在他们的稳定岛里飘来飘去、有逐渐变宽变浓的迹象。
他们对比着捕捞上来的鱼类,直接挂在车外面变成冻鱼。对比之下,任谁都会发现鱼的外貌有些微的变化。
“我最近一直想一件事儿,枣儿曾说过,在我们眼中非常玄妙的空间、也就是负维原子的存储物品功能。
本身就属于它的附加功能,那么对于负维原子来讲,得到了帝王晶也就是正维原子,形成了稳定岛。
除了可以让我们脱离半衰期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呢?有没有什么甚至听起来比隔空取物、魔法袋之外更神奇的功能呢?
它总要有个比那更高级的原因,才会让咱们眼中神奇的储物功能变成一个附加功能,对吗?”俞升经常说一些话题,用于大家一起讨论 。一言一语可以激发他对于某些事儿的推论和思考范围,也会给他一些新的点子和想法让他有更多的信息。
俞升最近并没有考虑过所谓的‘意识倒锥’,他考虑的顺序是从这个末世开始出现的事物。
飓风、空间、帝王晶、稳定岛、意识倒锥。
一切似乎按照某种进程一步一步的展现在他们面前,就算他们每日的日常多么的普通、多么的不值一提,可他们依旧在某个套路里一步一步的迈向根本不知如何的未来。
那是完全不同概念的知识、也是某种即将相遇的事件。
俞升正在重新梳理他所建的一切。
“二哥你为难我了,作为一个没有去过魔法世界的我来说,真不知道你提问后面的答案应该是什么取向的。这世界那么大,即使我们把地面上的所有世界都看完了也不代表能找到答案。”兆青最近一直在进行急救的晋升学习和烹饪的研修,“不说意识倒锥,在我的世界里,我根本想不到什么事儿是比随时储物更神奇的事儿。”
“你说的我们正在使用的能量,不管是触发还是堆积、甚至可以说是吸收。那种死亡意识,真的是无所不在的吗?”
“这部分咱们讨论过了。”陈阳插入对话,他不太喜欢让兆青去思考、关于目前人类能力的成长与跃迁,都是靠吸收死者能量而达成的。
“行了,知道你把枣儿当宝。枣儿能明白,就如同我们一般,谁不是吃掉死亡的东西供给自己的能量。”俞升。
俞升一句话像是警笛,敲的所有人一愣。
可仔细砸吧砸吧这话,谁也又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吃素又有何?谁让你把果实从树上摘下来,那本是植物的后代。”俞升一句话坦白刻又残酷,“人,只要活下去。未来要变成什么样我不知道,可以往的每一日,我们靠的都是死亡的力量。我们本身的存在甚至就是造成死亡的因由,如果要为了这个愧疚,那不如拿出一些韭菜干脆搓成绳子吊,都难告慰这一辈子你吃过的万千生灵。”
第117章 第6章[倒V]
“…………完全……没毛病。就是嘴太毒了 拿韭菜搓成绳子…”陈栗在静谧中第一个回复 拍了拍手。
“只不过,我们从来没从同类身上吸取过这么大的能量。虽然行在死亡之后,我们也未曾终结他们的生命。”俞升像是个唱诗者,“可我不能理解的事物本身是这样残酷的养分汲取方式,难道只是为了给我们一个圆形的、哪怕足够巨大的稳定岛?稳定岛到最后,可以给予我们什么。储物是辅助功能 那什么是主要目的。”
问题又绕回最初,对于兆青所说的那些无法描述存在的力 划时代的事儿惊奇内容绝不可能只有这些。
“你们别总用这种无语的表情看我 我不去想这些事情 我们之中还有谁会想这些事儿吗?”俞升当然能看出面前这些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又不好不给反应的应付表情 “行行行 跟你们说这些也没有用 我不如去研究研究维原子冲击波中原子到底和我们概念里面的原子是否一样。枣儿,我要进去看看虾。”
“噢!”兆青心思一动 俞升就消失在他们眼前。
“呼…就好像进去看虾和维原子冲击波之间有任何关系一样。”陈杰。
“不忙?”陈陌。
“忙,这就上去了、daddy!”陈杰的小脑袋瓜迅速消失,顺便还撤走了他的狗。
“阿杰?”陈陌抬起眼皮喊了一声。
“咋了daddy 您吩咐。”
“先去卑尔根、绕路奥斯陆,最后去看一眼。”陈陌。
“呃,明白。”陈杰在上面鼓弄了一会儿,陈阳旁的导航就换了路线。
他们再习惯在路上奔波 像是蚂蚁一样把需要的东西拖回了自己的洞里。
等到他们想起来是华夏农历新年时,除夕已经过去了四天。
正月初四,他们已经到了奥斯陆,没有进入城市直接奔着港口区。
在卑尔根港口,他们得到了一些纺织品、造船零件之类的。他们也得到了很多冰冻的水果,这里是挪威很重要的水果种植区;也是拥有非常发达渔业的城市。
鱼、虾海物依旧没有被收取资源的挪威人当做第一批撤走的物资,这让兆青对于未来很久的一段时光,菜单里都有各种各样的海鲜制品。
风雪打乱了很多痕迹,俞升不是专攻痕迹学的,有时候也判断不出来这些强制收取的痕迹到底是几天之前或几周之前留下的痕迹。
见的港口越多,就会发现物资被收取走的方式与兆青非常类似,都是一整大块的突然消失,周围均有冰层断裂的痕迹。有些地方也可以非常明显的看到集装箱曾经存在的痕迹,还少了很多的船只。
俞升有理由判断,如果这个人不是杀了万千人并躲过了半衰期……得到一个非常大的稳定岛,那么就是用有全维原子。一个完整的、不能判断使用方式的空间,类似小世界或雾空间这种暂时没有边界储物能力。
可兆青很想不通,理论上如果有人在做这种大范围的物资收取。为什么一路之上,他们都几乎没有遇到其他的队伍或机构。
事实上,某天之后他们知道,确实只是个神奇的巧合。
挪威最重要的搬运小队每都和他们在不同的港口,也正如他们所推测,挪威小队确实也是按照目前所需去搜集的资源。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能一性把港口所有东西都收走,只能说,老天爷给每个人的外挂、全维原子都不一样。
陈栗也终于在快要离开卑尔根时,为他们存了一艘3万吨曾经用来装石油的空船在雾空间里。
这一陈栗没有迅速的陷入睡眠来补充精力,而是吃了一整天的东西,入夜睡觉,一觉三天。
俞升看着那样的陈栗,愈发肯定了食物的摄入是可以补充他们这些新能力的释放。
至于按照他之前的物理学基础,能量如果真的要守恒,吃五万个馒头也抵不过一个万吨级的船,更何况撑死陈栗一天也只不过能吃三十个馒头。
而兆青却几乎没有需要用食物去补充,他的生活作息越来越规律。
这种方式的收取与堆叠,也让兆青作为小世界的拥有者逐渐得到能力的提升。眼见着他因巨量使用小世界仓库而产生的疲累越来越少,速度也越来越快。
这种完全不对等的量,是如何达成平衡的,俞升也想不通,便不再多想。
兆青在陈栗睡觉补充体力的时候在卑尔根机场,按照陈陌的需求存了几艘民用客机,等陈栗醒了再转移到陈栗空间里修复。
虽然现在也不知道能用在哪里,纯粹是把他们能想到未来可能要用到的东西都给保存了起来。
在此期间,陈陌和陈阳简单修了个直升机。又试着把直升机弄起来,想要在所谓维原子冲击波i下面飞翔,可距离控制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容易。
可以说是相当的窘迫,飞机刚起步到适应最低距离就会感觉到螺旋桨的颤动,便不再敢往上走。
陈陌在机场试了几,在如此空旷的地方几乎可以说是贴地飞行。
如果在城市或山地里,几乎没什么用,终于放弃了使用飞行交通工具。
一路犹如白蚁过境,二月底他们到了奥斯陆边沿。
海贼终于又成为了威武的海贼,飞行问题已经不大。目前之是飞行时间无法达到以前的时长,爪钩也不能带太重的猎物或东西。不过抓个钉齿兽,还是妥妥的。
陈杰看着挂在海贼脚上小蜜蜂传输过来的影像,“我艹,三四个月就能建起这种冰雪王国?怪不得,怪不得一路上没人。他们是怎么把人民都给弄到奥斯陆的?别跟我说只有奥斯陆的人活下来了,你说我也不能信啊。”
其他几个人挤在休旅车里看着影像,也是暗赞不已。
从他们的角度去看,从奥斯陆的郊区就开始出现用冰雪堆叠而成的城墙。仔细辨析时可以看到冰雪内里都是用集装箱先做了基石,外面又包裹了大量的冰块,形成无法估计厚度的冰墙。
即使是这样冰墙,他们也看到人们操作各种机械,在冰墙脚下挖着沟渠在远运送着冻土,似乎要在冰墙外围再建加一层。
城墙上面每隔一小段就会有挪威国旗,城墙之上也有防御电网。上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军人质量和小林肯城不可同语。
连干活的民众最外围也有军人站着,但能看到军人背着枪偶尔跑过去帮忙,看来不是监工而是守卫。
他们的两辆车就停在距离这冰墙大概二点五里左右的距离外,还藏在了已经废弃的建筑物后侧。 、
卑尔根行出之后没多久,俞升就授意他们将剑齿虎给收了起来,他们徒步穿过一个小型冰冻森林遗址,在即将进入霍达兰郡之前换了休旅车。需要休息时就钻进民居阁楼,情况好地势高的时候也会有留存的完整一栋。
偶尔在民居之前看到能清理出来的车辆,也会直接开起来。总之这一路,越靠近奥斯陆,他们就越收敛,试图抹除自己的固定痕迹。
此刻的他们一辆越野车、一辆休旅车,里面有些吃的和毯子,还有他们的小动物。
“我们不要用去奥斯陆的港口了,”陈阳说完。
陈陌跟着点点头,没什么可去的,最近的港口一定是奥斯陆城最重要的补给,早就应该被清理干净,就算有所余留他们也不会去。
之前没看到人类活动的痕迹,都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进海港搜集东西,更何是眼前这个无法估计内里有多大的人类聚集区。
兆青不知为何很开心的样子,“活了很多人吧。”
“看起来是的,”陈阳摸了摸自家爱人的小脑袋瓜,他不在乎有多少同类或者,兆青雀跃他就开心。
从奥斯陆的郊区开始就出现这样森严的守卫,能有人活着、能有一个这么大的聚集区,这会让他们欣喜。如果存活的人很少,他们肯定不会圈出这么大个面积。
兆青他们接着看小蜜蜂的镜头,似乎是因为飞禽不算多,,很多干活或执勤人都抬头看着盘旋的海贼。
没有军人有举枪射击的意图,他们只是看着。
陈阳爬出车顶,吹了个响哨,海贼在城墙盘旋了两圈遍往他们的方向回飞。海贼回撤的镜头里,陈杰看到一个人举着望远镜向他们的方向眺望。
“看来daddy,这就是要入城了,否则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让人知道我们在这里。”陈杰翻了个小白眼。
海贼可聪明了,肯定盘旋几圈就会回到他们的车上,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召唤。一声响哨,必然会让对方知道有人到了城外。
“说的好像你们不想进去看看一样,应该是个很完备的城市。能挪出来这么多人修补围墙,就意味着很多事情已经步入正轨,要起防御力量。”俞升拍拍陈杰的肩膀,“走吧,小孩儿,把你米奇的衣服穿好了。”
“二爸你讨厌!”陈杰哼了一声和瓦连京去了后面的车。
几个人分车而入,从废旧建筑物后面闪身而出,缓慢的顺着已经被清理好的主路往奥斯陆城进发。
城墙主门嵌入着的狮子盾型国徽,分外显眼,红黄色、火热的。
越靠近,周围被清理的越平整,陈陌闭着眼在副驾驶似乎陷入睡眠,开车的陈阳看了一眼主路外空旷的地域,眼尖的他可以看到除了主路之外,周围的空地上都架设、埋藏了很多爆破点。只有靠近城墙七八米的地方有铁网,把劳作的人民和军人拦在安全区之内。
明晃晃的,似乎就是在告诉来者,进城就这一条路。
第118章 第7章[倒V]
他们快靠近铁网时 就看到了拦路岗。
执勤的人举手示意他们停车 军人走了过来。
陈阳打开车窗,一堆挪威话就砸在他脸上,他是一句没听懂。
兆青只是侧着头往周围看着,并无空间残留。不过他再看也没什么用,这里活动的人类那么多,若真有什么也早就被存活的人类吸收了。
似乎来者没想到车里面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旅人 说了一半后招了招手喊了一句什么,从小亭子出来个个子不高的军人 一边穿着外衣一面向他们跑。
有一些靠近门口的工人 都停下来看着他们的方向 这时候才发现还有几个穿成球的小孩儿在土堆土坑里面玩儿。
小个子军人是个褐色头发的年轻人,开口就是口音怪异的中文 “你们好 你们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俞升拎着外套打开车门 陈陌睁开眼也跟着下了车。
俞升用挪威语直接回,“可以讲英语、挪威语也可以。”
“哦 太好了!我们这里中文都不怎么好,最好的华夏人都被国王特批留在城里食堂了。”小个子似乎对华夏人很有好感,用英语接着说 “你们从哪儿来,要去哪儿?有护照吗?我是迎接员特里夫。”
“……护照?”俞升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么原社会的说辞了。
特里夫脸上有小雀斑,说起话来眼睛笑眯眯的,“我们就是随便问问 要是有就最好。”
俞升笑了笑,“很抱歉,全身上下,就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的,离开上路的时间太仓促了,没什么准备。”
“好吧,那你们过来登记,做个简单的身体检查、会询问你们一些问题,对了,你们要长时间留下来吗?”特里夫。
“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俞升以不变应万变。
“好吧,就算待一天也要先登记。”特里夫显得很热情,似乎看起来没有任何防备一样。可走在俞升身边的陈陌,即使不回头也知道有枪口是冲着他们所有人的。
陈陌看了一眼巡逻亭后面的白房子,又回头摆了摆手,其他人也就主动下车似乎在展示着他们的人员结构。
陈阳面无表情,揽着兆青的肩膀对特里夫说,“我们不接受分开检查,我们还有少年和女人。”
“呃,你们误会了!我们这里…不是你想的那种,是好地方!不会伤害你们的!”特里夫赶紧解释,“你们放心,检查区都是公开区域,都不需要脱衣服!你们可以一起完成登记和基础检查。你们有宠物,也带着吧。”
特里夫指着他们刚才见过的雕,“也去登记一下。”
“知道了,我们只想找个踏实的地方可以休整一段时间,那咱们先去登记吧。”兆青仰着头后半句对陈阳说着。
“好吧。”陈陌点点头,敲了敲车门,喜糖钻了出来贴在兆青脚边儿。
“我的天!”特里夫往后退了一步,撞在那个和他们说挪威语的大兵身上才稳住。
“你别紧张,这是猫咪,就是进了末世不知道为啥大了点儿。”兆青解释着,他家喜糖如果不遇到特殊事儿,还是显得很威武的,“喜糖,不要吓唬人!”
“这哪儿是一点儿…能理解,动物都变大了些,确定是猫?”特里夫往前又走了一步。
喜糖跟着咪呜了一声,软软的小猫腔调又出来了。
紧接着他们队伍里面的‘小孩儿’和女人牵着自己的俩月小奶狗也下来了,好多小孩儿都趴在铁网前,很喜欢的样子。
他们几个人牵着自家的宠物,进入了白色房子。陈氏家族看起来悠悠闲闲,实则都紧着皮。
俞升和兆青几乎在他们队伍的最中间,只要有一点不符合常理,他们立刻就会进入战斗状态。
白色板房里确实很像出入境管理,能看并排有七八个桌子,只有三个接待人员、都是女孩儿。后面都是安检常见的设备,三个座位距离很近,他们也就先坐下三个,其他人站在身后像是排队,也像是保护。
“你好。”兆青面前是个梳高马尾的姑娘,非常流利标准的英语。
“你好。”兆青。
“你的国籍?”
“美国华侨。”
“之前居住在哪里?”
“西雅图。”
“那你是从西雅图到的这里?”小姑娘语气里有些惊诧。
“怎么可能,事发的时候我们在冰岛。”兆青说着他们之前对好的内容,他们是一家人出来旅行,在格陵兰岛时遇到末日。
“格陵兰岛的情况还好吗?”
“还可以,我们一直住在原住民家里,要知道他们比我们更会在冰雪里生活。”
“那你们是通过什么方式到达挪威的?跨海?”
“当然,还掉进海里一,活下来并不容易。”这部分也是对好的,是可以说出口的事实。
兆青脸上一丝攻击性也无,倒让面前的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很抱歉,我并不是想勾起您不好的回忆,我只是例行询问。”
“没关系,你接着问吧。”
“你们准备呆多久?未来想去哪儿呢?”
“待几日歇歇脚就走,我们要回华夏。”
“华夏,那么远,你们要怎么去?”
陈阳听着都不耐烦,没等兆青回话就用英语说,“我们就是走过去也和你没关系,我们只是好奇。这么大个城里面,到底是什么光景。不是真的非去不可?你想做什么?”
“阿阳!”兆青牵着陈阳的手晃了晃。
“实在很抱歉,我们并不是有意的…”女孩儿摄于陈阳严肃的脸孔,正在使用打字机的手都慢了起来。
“直接问,你还有什么问题。”陈阳。
“你们的储物空间大概多大?一路上是否捡过、融合过白色的小石头?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女孩儿硬着头皮接着问。
“操…哥我们走吧。”陈阳一句话,正在坐着被盘问的俞升和陈杰也站了起来。
“哎哎哎,你们别着急啊,这真的是例行询问!”特里夫走过来试图安抚要转身离开的旅人,“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从外国来的人了,尤其是还跨过海,问的比较多,请你们体谅。”
“体谅不了,”俞升摇摇头,拿起从打字机上面直接速录出来的对话内容,“你们设定这种问题,真的能吸引零星民众的归附吗?”
“呃…”特里夫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们这个城里面都是挪威原住民,偶有旅人也是在挪威里感受了末世、得到救助与召集,自然对他们的政府系统有一定的信任。
“你就好比问我到底有多少财产,你猜我的储物空间里有多少武器?”陈阳一句话甩的硬硬实实。
陈阳一句话,站在板房里面其他军人手都按到了武器所在的位置。
“…不是说挪威人很友好吗?”俞升反问。
“我们是很友好,只是…只是…”特里夫看这架势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只是,重建一个城并不容易,我们的担忧远大于我们得热情。”从后面房间里走出来个高瘦男人,麦色的头发,穿着军装肩章上有复杂的纹饰、不像是旁边的军人肩章有规则可循,“你们好,我是罗尔德、城境管理的负责人。我们几乎搜寻过挪威的每一寸土地,旅人太少了。”
“我明白,只是我们本身就有目标,不准备长留。不认为我们之间,要产生这么关键的对话。”俞升。
“你们也许认为我方有探测你们财产的意图,可我们却觉得自己问的太少了,末世来临之前真正的旅客我们都要问更多的问题、财产证明房屋证明都要有的。”罗尔德。
“那时候你们防止的是偷渡,现在全世界都是每个人的,情况再好无非人多点儿。你们这种态度,很让人觉得被冒犯。”俞升,“我们告诉你又如何,几平方米都是巧克力,有意义吗?”
“嘿,翠西,你没告诉我们新来的朋友,那不是个必须回答的问题。”罗尔德回头冲着刚才和兆青交谈的小姑娘说。
“呃,我还没来得及说。”翠西迅速回。
“真的很抱歉,这部分不是必须问题。”罗尔德向一直和他主动交流俞升伸出手,就在俞升要伸手与其相握时,被拉住。
兆青突然打了个喷嚏,陈阳小声问着怎么了。兆青一个喷嚏接着一个喷嚏根本说不了话。
陈陌拉住了俞升的手,一拽把俞升拽到自己身后,“别碰我爱人,东方人,不讲究握手礼,谢谢。”
“呃…”罗尔德的手尴尬的悬在空中,眼神看到瓦连京和陈杰似乎想要试着握个手。
瓦连京把陈杰抱起来,表示自己没有手。陈杰乖巧的拿出PSP,一脸的什么也不懂一样。
陈栗两只手上两根狗绳,挂着体型已经有些抽条的海盗和奶糖,明显的没有手。
“No,”陈阳摇了摇头,示意罗尔德别想碰兆青、更别说他自己了。
兆青知道陈陌对俞升的占有欲很高,但也没到会影响俞升交流的情况。他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却也知道不伸手。
一时间场面很是尴尬。
“我早就说过,你这招对咱们国家的人还有用。遇到了外国人,我的王子,你以为别人还会乖乖让你探测?你的那张脸,除了咱们挪威人民之外,还有谁会在乎啊。”麦色头发,个子很小,脸圆圆不算瘦的女人。
“不好意思了,他只是想知道你们有没有人已经完成吸收。”
“艾格尼丝!”
“你能真的让他们不进城就离开吗?国王已经发了先令,迎所有没有恶意的人入奥斯陆城。进了城又有谁不知道我们的王子有什么能力?他们一问就会知道了,你这样反而会让人很反感。”艾格尼丝。
“你根本判断不了什么人是怀有恶意的。”罗尔德有些赌气。
“嘿!这话不能说哦!”艾格尼丝。
“到底有多少个唱白脸的,这依递进的。”陈杰用中文说着,最近他的中文水平越来越高了。
“那是中文?我们都很喜欢中文,可以用来治疗失语症、失读症,文字也很漂亮。”艾格尼丝用英文说着,“傻瓜王子社交能力有些差,他想知道却也没有多少恶意。请你们理解,暂住者和旅人得住在外城。不过设施都是一样的,一般情况下我们这里是供给第一餐的食物。你们…看起来也不需要。”
“你不要总在外面扒我的脸皮好吗?”罗尔德王子被糗的上脸。全挪威人都知道他的样子,对他很是尊重,所以还真没碰过这么大的壁。
第119章 第8章[倒V]
“王子?”陈杰不太习惯这个称呼 用中文小声说着。
“挪威是议会制君主立宪制 和英国一样有王室和宗亲。”俞升直接用英文解释着。
“您知道的真多,跟我来吧,带着您的车过个安检。其实这东西都是表面功夫,现在可不像以前了,能看出人们的包裹里到底有什么,会不会有毒品和武器。”艾格尼丝像是说笑 “我们对于你们来讲是危险的,你们也是一样。”
“如果你们要常住的话 得得到外城安保局的认可。不过你们可以享受一样的住房待遇 却不能进入内城。这很抱歉 人民很不容易被聚集起来的。都受了那么大的罪,真的不希望引起任何争端。”艾格尼丝这时的表情就很严肃了。
“这个倒是能理解 ”俞升点点头 陈陌和陈栗开车进了安检亭 其他人和艾格尼丝还有几个军人一起往城门内走。
安检确实也不过是个例行扫描,已经起不到真正的作用。
“你说 你们的王子有探测是否进化的能力,那是什么?与其等我们问别人,不如你直接说了。”俞升现在越来越会沟通了。
兆青有些心不在焉 不断地侧头和陈阳说着什么。
“他能够看到别人的储物室是方的还是圆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能告诉你了。”艾格尼丝牵引着他们进入了城门,这才让他们看出来城墙至少十米。
“看吧,你们都不会说实话 竟还问别人这个问题。”陈杰。
“呵呵,确实没有将心比心,是我们的疏漏了。只不过那毕竟是我们的王子,不能什么都像平民…”艾格尼丝说着看到了这几个东方人脸上的不耐,只能说,“平民是最珍贵的,二王子就剩下点骄纵的特权了。”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看出他们的反感之后迅速转换角度。
走了十几分钟看到了一排一排的二层小楼,艾格尼丝推小院门,“现在外城人也不多,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有什么事情,随时到岗哨所会有人接待你们的。电话也是通的,上面有基础救助号码,也可以打电话。”艾格尼丝显然也不想和他们这帮难沟通的东方人继续拉扯,“祝您们有充足的休息,还有你们的小动物,也希望它们安全。”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引起不必要纷争,乖乖住在房子里就好,包括他们和他们的小动物。
“谢谢,”兆青说完,艾格尼丝就退出小院离开了。
进入房间的他们,还没等兆青说话,姓陈的和瓦连京就动作起来,留下他自己和俞升俩人抱猫抱狗的站在玄关面面相觑。
俞升比兆青反应快些,知道了他们几个正在查看这个屋子里是否有什么监听监视设备。
陈杰最后把一个东西放在了茶几上,屋里出现小声的嗡。
电子设备,都亮了一下又暗掉,陈杰自己都说,“咱们是不是也想得太多了。”
陈陌已经坐在沙发上看着俞升拍着他自己的大腿,俞升翻了个白眼走到了一旁坐着,兆青就被陈阳抱在怀里俩人一步叠一步的蹭进起居室。
“谁想的也不少,你看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房子死角院子周围都是监控。外面的城墙已经够夸张了,没想到内城更甚。”陈阳说着,他们进来之前看到了那个防止他们进入内城说的围栏,像是一个长城一样保护者内城。
所谓外城不过就二三十户民居,到了规定距离就能看到第二层城墙。
他们就像是被引进瓮城的初入者,被管理在适应的位置,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只是远远看到一些飘扬在半空的挪威国旗。
“我承认他们这样做是对的,不过、给人感受可并不好。”兆青难得说出这种话。
“算了,客官。我们只是来打个尖儿住个店,你们还指望谁能热情以待啊。这么冰冷的世界,谁要是特别热情都有鬼嘞!”陈栗倒是很喜欢这种交往态度,越是被戒备就越表示这些人不愿意自身产生任何风险,主动进攻的可能性就越少。
“可这样,咱们进与不进来又有什么区别?”陈杰。
“哎哟,你咋想那么多。又不是做间谍,咱们本身就仅仅是想要看看这城里大概的情况,他们防卫越是森严不也证明里面的人生活的还算不错么。”陈栗大大咧咧的。
“这倒是。”陈杰认同这一点,坐在地上开始盘点他自己的小蜜蜂,“等晚上的,我非要看看城里啥样。”
“你刚才怎么了?”俞升问着。
“我看到他伸出来的手掌之上有…”陈陌还真不知道怎么说,顿了顿说,“透明的触手?”
陈杰听到这话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画面,小蜜蜂掉进盒子里又被捡出来。
陈陌接着说,“就像是透明的丝线,不好。”
“吓死了,我还以为像是撕裂者那种恶心的触手嘞,那东西是不是就是所谓的探测线。就是那个小胖闺女说的用来看我们的空间是方是圆。”陈杰。
“那东西虚虚的缠绕在他的手上,你们都没有反应,也就意味着只被我所见。被我所见的东西,大多都和脑子或你们说的精神、意识力有关,我不想在这里多留。”陈陌本身也不喜欢生活在人堆里、即使和平富足,他们习惯了游离在社会体制之外。
“已经进来了,让陈杰晚上看看,明早走。”俞升想得到更多讯息,却也学会关注自己爱人的感受。
“对了,枣儿哥哥,刚才怎么了,你感冒了,打了那么多喷嚏。”陈栗。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点敏感吧。刚才也跟阿阳说,也不知道是对什么敏感,一离开板房就好了。”兆青揉了揉鼻子,也不像是鼻炎。
“也许是离开那个王子就好了,”陈陌回忆了一下,罗尔德一伸手兆青就开始打喷嚏,罗尔德尴尬的收回手兆青的喷嚏就停止了。
“你是说枣儿看不到你能看到的东西,却能感觉到?”俞升看着兆青,不知道这个青年身上还有多少惊喜。
“也许吧。”陈陌。
“你们别把我说的那么神,那就是个巧合!”兆青不认为自己有那种能力,不可能什么能力都到了他的身上。
“好好好,巧合巧合,等回头有下一巧合咱们就再分析分析”俞升捏了捏兆青的脸蛋儿,“找个地方洗澡才是正经事儿。”
“看来这架势,你们要先运动后吃饭嘞!”陈杰看着时间下午两点。
陈阳又从后面抱着兆青,往里面蹭着找房间,这种情况下不知道有多少种异能,不好进入小世界。他们相信自然,却不相信人。
“来之前不是刚吃过中饭。”陈阳。
“那也不能直接吃夜宵啊,还是两个小时你能放枣儿哥哥出来。”陈杰。
陈阳把下巴搭在兆青的脑袋上,垂眼刚好能看到兆青粉嘟嘟的脸颊,似乎有点羞。他低下头亲亲兆青的脸颊,在兆青耳边说,“我们不管他们,好不好宝宝。”
兆青也好一阵子没有和陈阳放开了爱爱了,几乎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陈阳笑开来,“吃盒饭吧你们!”
刚入房间第一件事儿就是洗澡,陈阳在浴室放了一会儿水,温热的水就流了出来,“宝贝儿,竟然还有热水。”
兆青叠着两个人的外套和厚重的棉衣,嘟着小嘴儿随口说着,“你不要总叫我宝宝、宝贝儿。”
“你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叫baby、babee很正常啊。”陈阳说着捞起兆青的腰就给兆青挎起来了,“哎呦,我的大宝贝儿,天天吃那么多怎么还不胖。”
脑袋冲下的兆青拍了一把陈阳的屁股,“英文的baby和咱们中文的宝宝能一样吗,你在咱们家里习惯了,到外面你也会这么叫的,我这么大个人多奇怪。”
“哎呦想的倒多,只不过现在我可不想开导你,我只想……”陈阳又把兆青放在洗漱池上坐着,伸手给兆青脱着衣服,“给你脱毛衣、脱毛裤、脱线衣、脱线裤、脱袜子。”
兆青看着嘴里叨叨咕咕、手里脱脱拽拽的陈阳,觉得好笑,凑过去使劲亲了一下那不停出声的嘴,“卖萌不能解决问题,不准叫我宝宝!”
陈阳看着真萌的兆青在他眼前提出这种要求,把真萌抵在镜子上使劲亲了一口,“驳回!”
等到俩人洗澡、胡闹、又洗白白结束之后,确实如陈杰所说都半夜了,只适合在屋里面起腻。
陈阳抱着兆青,俩人盖着一床被子吃盒饭。
兆青起初还挣扎着要起来穿衣服,他认为成年人就不应该在床上吃饭。只是力量抵不过陈阳,被圈在了陈阳的手臂里,俩人没羞没臊的在床上吃起了夜宵。
都是兆青之前做好的,放在不同的物件里。前一阵子他们在特隆赫姆港口的杂货集装箱里还找到了一箱华夏进口的瓷器,都是碗。
这成了兆青盛饭菜的主要容器,上面放个盘子就能成为一个小饭盒。
兆青连手都不用从被子里拿出来,窝在陈阳怀里被喂的跟个小仓鼠一样。
好几兆青都躲着掐陈阳,不知道陈阳哪根筋不对劲儿,又开始没等他咽下去就不停地往他嘴里放东西。弄得他两腮都鼓的满满的,咀嚼都费劲。
“唔不了!(我不吃啦!)”兆青又被塞了一口咖喱盖饭,整个人滑进被子里要从陈阳怀里逃出去。
“好,不吃不吃了,你别刚吃完饭就扭吧,小心胃疼。”陈阳把兆青又给揪出来放进怀里,自己拿着海碗接着吃饭。
“你要不要喝碗鱼汤。”
“鲱鱼吗?”陈阳吃着馒头。
“不是鲱鱼罐头,是新鲜的鲱鱼!煮出来是鲜美的,不难喝。”
“拉倒吧,我不需要补脑,给二哥留着吧。”不管是不是好吃的鲱鱼,只要是鲱鱼陈阳就不想吃。
“咋那挑食!”
“你吃饱了哈?”
“好吧好吧,我不逗你,你别拿着筷子掐我,咖喱都蹭咱们自己的被子上了。”他们进来时就已经把住房里配给的被子放在旁边的柜子里,枕着躺着盖着都是自己家的东西。
“感觉咱俩好久没独了,要不咱俩干脆今晚上就私奔。省的这一家老小的,打个啵儿都有人鬼吼鬼叫。”陈阳吃完了东西放在一边儿,才想起来开瓶红酒,给兆青喂了几口,自己仰头当饮料喝。
“酒鬼,出去几天你就会想他们了,没有陈杰陈栗叽叽喳喳的,你能习惯啊。”
“有啥不习惯的,”陈阳拿手指勾着兆青的项链,上面蓝色的脉络若隐若现,小水滴还是那么的清澈,“最近它没有新的讯息给你?”
第12章 第9章[倒V]
“还真没有什么 我现在都怀疑了 它是不是只有刚融合的时候才会给我们大量的讯息,走了一路了也没看到倒锥对什么东西有反应。”兆青低着头,拿手指去戳那个小水滴形态的意识倒锥。
“你想在这种聚集区生活吗?似乎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陈阳亲了亲兆青的头顶,他总想给兆青最好的,又总觉得什么都不够。
兆青听到这话仰起头,追着陈阳的嘴唇就亲了个响 “你又再多想了!你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
“我年纪多少,你还不清楚吗?我刚才那么卖力是年纪大的人做到的吗?”
“嘻嘻 ”兆青伸着胳膊挂在陈阳的脖子上 上面的吻痕和牙印明晃晃的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咱俩人生活很好 一家人生活也很好 更多人也很好 反正你在我身边儿咋的都好。”
“甜的你,现在怎么这么会说话。”
“你不是一直说我很会说话嘛 说真话就是那么容易。快带我起来,咱俩去漱口睡觉啦!保不齐明天还要上路嘞。”
陈阳装作很重的样子,把兆青抱起来 “嘿呦。”
“我才吃了两碗饭,你就累成这样啦!”
“我年纪大了啊,刚做完重体力活、消耗的快。”陈阳睁着眼睛说瞎话。
隔日,吃完早饭 陈氏兄弟出去围着房子跑步做有氧。
“昨天晚饭时谁来了?”俞升喝着咖啡,没想到这里竟然还配送报纸,他看着上面的抬头日期,新世界挪威奥斯大陆2月28日第二十八刊。
“哦,是艾格尼丝带着罗尔德还有大王子过来了,大王子…有些秃顶,没想到艾格尼丝竟然是准王妃,罗尔德从小就追求她。”陈杰提起来这个就好多八卦要说。
报纸头版的角落里还写着艾格尼丝昨夜与罗尔德王子二人在XX地约会,看地址明明是他们这里。
“这是重点吗?”俞升又呷了一口咖啡,眼皮都没抬。
每到了安定的地方,俞升隔日总有一种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感觉,这让他只要看到姓陈的就来气。
“哦,二爸心情又不好了。好吧,大王子叫做乔斯坦,给咱们送来了一些挪威的特产,本是想和主事儿的说说话,奈何…主事儿的和能说话爱说话的人都去摩擦生热了,剩下我们仨和他们仨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他们就走了,说是今儿再来。”陈杰。
陈栗冲掉一身因为训练出的汗,走到餐桌旁,“说来也是奇怪,怎么会两个王子都来看咱们一眼。咱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皇室的王子都很闲吗?”
陈阳和陈陌进屋刚好听到这部分。
陈阳把外套往沙发上一扔,拿毛巾擦着脖子,“理论上皇室的王子都很闲,只不过很少见外人,现在也许这几个王子反而是最忙的。”
“你要不要去洗个澡?”兆青小声嘱咐着,屋里不冷,但也怕陈阳着凉。
“没事儿,”陈阳扔过去一大包东西,仔细一看竟是报纸,“报纸从二月一号复刊,这些是其他的,似乎这种东西很普遍,管卫兵要、就给了。”
“挪威老国王挺厉害,末世前一共四个王子,一个公主,通通都有空间之外的能力。小公主年纪不大,十岁左右正是万千宠爱的年纪。现在小公主住在王宫里,和我哥一样被那些人叙述成一个可以看见未来的人。大王子乔斯坦是空间异能者,也就是在外收取物资的主力。二王子就是昨天咱们见过的罗尔德,负责迎接所有进入奥斯陆城的人,顺便去查看有多少人成为了新登人。在他们眼中有岛的人就是新的一批登上进化之门的人类,被称作新登人。老三应该是武力者,没事儿跟着老大。老四是个政客,一家子兄弟末世前只有他有兴趣从政。”陈阳一气儿说了很多。
陈阳喝了一杯从兆青手里接过来的果汁,“从别人嘴里出来的话不知真假,但单看和我们交谈过的军人民众,都说这几个王室子女感情非常好,这里能建成此刻的样子,多亏了小公主。”
“倒是很公开。”俞升刚好看到第二版上面写着物资收取明细,最尾有大王子的签字印记。上面很明确的写着大王子此出门找到了多少集装箱,大概的物资明细是什么。也不知道大王子当时用了什么方式让所有的挪威人信任了他,相信了他储物空间有极限的事情。
但或许不需要什么证明,有特殊能力的人愿意放开能力为人民谋福祉本身就是个很艰难的事情。
其他几版大多都在写社会机构和防御设施的建立进度,关于学校、医院、福利院、托儿所、养老院;围墙、军工等等。
这里的人已经开始重启畜牧业和种植业,他们用玻璃大棚种植水果蔬菜,不断地再驯化已经开始返古期的动物。
报纸都会将近期的种植、养殖情况做一个简单的总结。
兆青跟着俞升的手阅读着,俞升见状放慢了翻阅报纸的速度。
兆青很是感慨,“真不愧是全球福利最齐备、最好的的国家,在这种状态下,如果报纸上写的都是真的,那简直是……”
“没错,它几乎建立了另一套体制。关于人们工作所得的点数换取比例,黄油…奶酪面包、水果”俞升手指点着兑换列表,“THE KING jewel,用来完成进化。THE KING jewel应该就是指帝王晶、正维原子。这里有明确说明,挪威本地人,只要能在户籍系统里查得到的、或者能提供挪威永久居留权的都可以免费在这里得到栖身之所。所有人都有权出门收集物品或留下参与社会工作,但如果想要换取食物或资源,则需要工作得来的点数。也接受以物易物,不过要参照浮动比例。”
俞升又对比了几天的物资比率,发现这种浮动像是汇率,因为某样物资的紧缺或又被找到而上下浮动。
“难道真的是那个可以产生预言的小公主提前让王室议院准备的?”陈杰说着看了看陈陌,“daddy?”
“我不知道这所谓的预言或看见未来是哪一种,我所看到的几乎都用梦境来展现,而且时间距离拉得很长。我无法判断她的时长,和触发点。是随意的,或是怎样。”这也是为什么,涣然时陈陌会认为自己仅仅是做了个梦。
“总觉得这也不是重点。一个皇室的小公主,拥有某种看到未来的能力,大哥是空间异能者、二哥可以看到人类进化的阶段,还有三哥四哥,老爸还是国王,真是玛丽苏本苏了。”陈栗说着,语气里夹杂着羡慕。
“那要是有个人爸爸拥有看见未来的能力、二爸是个智商非常高的人、身边还有人背着一个世界、还有打手二叔和医生大熊,自己本身还拥有不可说的神奇能力与空间,”陈杰小声说着,“那人是什么?”
“呃…嘿嘿,”陈栗挠了挠脑袋,“还真是,我也是玛丽苏本苏了!你少说了一个,我还有你啊,科技小王子。”
“嘿嘿嘿…”陈杰看着陈栗也跟着傻笑。
“……”陈陌懒得看这对弱智儿女,晃悠身子懒洋洋的站起来,想去洗澡,“对了,阿升。你要见那什么王子吗?”
“见,来者不拒。他想来探路,我还想多知道一些呢。”
“呵,”陈陌哼了一声,其他人也知道他们必然会多停留至少一天。
“等下,你是不是给我挖坑了!”俞升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回复应该是跳进了某个漏洞里。
“别想太多, ”陈陌回头打量了一下俞升,语调随时懒洋洋的,可所有人都听出了调情的意味。
俞升就不喜欢陈陌这种挑他错、然后想要这样那样的本能,“冲你的凉去,别逼逼。”
“得嘞,”陈陌似乎已经达到目的,转身进入房间。
“这要是以前,咱们那儿有资格被王室接待。真是活的丰富多彩,怎么能轮得到我做这种事儿。”俞升从不认为自己有可能走向需要参与官方政治的一天。、
俞升不再着急寻根,却依旧记得自己的身份和出。
兆青大概明白俞升这句话里的含义,“没准二哥以后能成为一个外交家呢?”
一个华夏的军人和挪威的王子相见,一切就不仅仅两个个体之间的随意交往。
“我?可没有沟通能力,你还差不多。”俞升在交谈中总是带有很强的专业针对性,会用说服去是对方向着他的思路思考。他少了一些天然的亲切,那种人见人爱的吸引力,“你在咱们队伍里最好了。”
兆青也不是那种杰克苏本苏,只是刚好在这个队伍里他身上的亲切感最浓,其是看起来十分无害的陈杰。
陈阳没有参与他们俩的对话,接过报纸看着兑换明细,“驼鹿肉和驯鹿肉,这吃的有点儿…早知道他们本地都吃,在路上就打了。不知道放走了多少鲜美的鹿肉,滋阴补阳啊。”
“你怎么…”兆青推了陈阳一下,不听别人说话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
“哦,我对你们谁会成为外交家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反正我都会成为外交家的家属。不是外交家的老公就是弟弟呗,不需要我发表什么言论吧。”陈阳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真的很适合聊天?”俞升经常看到兆青和陈阳没完没了的说话,而此刻却觉得陈阳也不适合聊天。
“呃…阿阳很体贴。”兆青软绵绵的反驳着,给自己男人下了个很好的定义。
“也许不是陈阳会聊天,而是你太适合聊天了。”俞升笑笑,又接着翻阅其他报纸。
第121章 第1章[倒V]
俞升没有想到 纵观所有报纸内容 这个地方对于所得信息的公示程度非常高。
贵客临门早,俞升还没有针对只有他阅读过的这部分内容和其他人讨论、大王子乔斯坦和二王子罗尔德登了门,一起来的还有艾格尼丝。
还有几个人站在了门外面,并没有要进入兆青他们所在的房间。
这种双方心都明镜一样的沟通,第一句话总是最难的。
然挪威还不时兴华夏最常用的问候…
兆青是个在尴尬气氛里最不适的,结果把华夏那句最常见的问候用英语说了出来 “吃…吃了吗您三位?”
“呃…吃了,早上吃的土豆饼和煎鲱鱼 还有冻水果莎拉。我们的早点 包括我们的父亲也都是一样。”乔斯坦顿了一下 如实的把早上吃的内容都说了一。
“嗯,我们也差不多 感谢您的当地食材 我们吃了一口新鲜的。”兆青今早的饭食就是用王子们所送来的挪威特产做的。
还是老几样 鱼、黄油、虾和水果,兆青接着说 “感谢您们的特产。我们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这是在冰岛上老乡给的一块北极熊肉,我们留的也不多 毕竟现在白熊已经大了不知道多少,能捕猎到也不容易。还有一些沿路得到的小东西,实在没什么华夏特产能给您们的。”
兆青说着拿出一个方盒子,里面是一小块赛斯他们家给的北极熊肉 还有香茶和罐头。
“您太客气了,我们不是来…”艾格尼丝推拒着。
“拿着吧,我们从不随便收任何人的东西,即使不再见,也要有来有往,谁也不能失了分寸。”俞升。
“非常感谢,总听白熊肉鲜美。只不过末世前,北极熊被保护着,远古的食物变成那时的宝物。而我们现在,已经成为了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乔斯坦收下东西放在一边儿,把手套摘下来也扔进箱子里,“我们从未越洋,非常好奇您们的经历,我知道这很冒失,是否可以讲一些与物资无关的事儿,我们国家现在…唉,虽然艰难到也算是上了轨道…不以欺辱过客为生。”
兆青看了一眼俞升,后者没准备说话却回应了个眼神,兆青他便开口,“海里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平静,我们来的时候大概也就是一个月前。快到岸边时遇到巨大海洋生物破开厚重的冰盖,也是在那时候我们的人受伤严重。找了安全的地方,养到前些日子才上路。”
“巨大的海洋生物?”罗尔德想了想,“啊!你们是说一个月前的地震?”
“地震?”兆青摇了摇头,“我们不知道地震的事儿,只是知道冰盖都碎了,很多小冰山撞在了还床上。倒是震动挺大的,不过那时候我们也注意不到这些。”
“巨大海洋生物?有多大?”乔斯坦追问。
“不知道,我们连那东西的眼睛都没看到。”兆青确实没有纵观到那东西到底有多大,“露出海平面的一寸远见都如小岛了。”
“你们在海边城市,没有任何人观察到吗?”俞升。
“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从一切开始成真,我们就致力于找到活人,哪还注意得到周围到底是什么样。科研和这报纸一样,也是二月份重启的。等我们反应过来,动物都变得不熟悉了,植物也开始难挖了。我们除了得到固有的物资之外…竟没有任何对抗的能力。”罗尔德声音里不免沮丧。
“不会的,大王子,能有个城市,我们已经觉得很惊喜了。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见到人,没想到你们竟然有这种救援能力。”兆青。
“不是我们。咱们挪威是个久经风雨的国家,守着这么多港口要塞,只要动乱就毁损至少一个城市。再说好多民众住在海边和森林之中,分散又不好找。幸运的是走入了十九世纪末,我们独立了,就埋下了很多基站,几乎连到各家各。卫星失效了,没想到那东西有了大用。我们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都是艾格尼丝播报,大部分民众都是自己走过来的。”乔斯坦的神情不似作伪。
“全部?”俞升反问。
“听起来很不真实吧,当然不排除在山老林里还有活人。但我们有这个自信,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都在奥斯陆了。你们住在外面,一定不能相信,在这个城里有二十六万零点。”
“二十六万多???”陈阳咋舌。
俞升也睁大了眼睛,他们走了两三个月,所见不足两千人,其中还有一千多是因为进了小林肯城。
“嗯,所以探测周围的情况还不是我们的主要工作,最主要的事儿就是让我们的人民有个稳定的生活。我们已经开始陆续重启捕鱼业,只是鱼类很多变化,攻击力也强。弄回来,只要长得和之前不一样都得进研究所。我们得科学家最主要的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动植物是否有毒,哈哈。”罗尔德抢着说,说到这里就很骄傲了。
“植物?”
“嗯,种了。选了最适合极地生长的植物。”
“返古了吗?”俞升还未见过模式后的植物,兆青的小世界种植还维持着末世前的物种表现。
“就知道你们不是一般的幸存者,植物也有返古、但似乎不仅仅是返古。由于咱们这里昆虫的量急剧下降,都是人工授粉,产量很低。”
“我们可以去看看吗?您介意吗?植物?”俞升显然非常有兴趣。
“呃…”俞升突如其来的热情让乔斯坦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复。
“我介意,里面到底什么样谁知道?到底是人间天堂还是……谁知道。”陈阳揣着明白装糊涂,早饭时他们就看过陈杰小蜜蜂传回来的信息了。
此时的奥斯陆城,虽不敢说像是天堂,却像是冰雪末世下离散的人难以企及的港湾。
陈阳这样讲,只是想看看对方的反应是什么。
“我听说了,你们要回华夏。其实外面什么样我们不清楚,到底还有几个政权存续我们也不清楚。没有了卫星,电波能力基本上就二战时期的水平、意义不大。不是每种无线电的讯号都能正常被收录,我们联系不上其他国家。瑞典、丹麦就在隔壁,然而我们除了得到一些难民之外,并没有听到政府组织的力量…天上有奇怪的波段,除了汽车什么手段我们都没有了。理论上热气球能上天,可又没有任何东西能抗住半空极冷的温度。除了车,上帝只给我们一双腿。”
乔斯坦接着说,“如果你们愿意留下,只要没有恶意,我们都愿意提供一个稳定的住所和工作,人才是衍的基础。目前新生儿都是末世前怀上的…短时间内人口上不去。可如果你们真的要踏上遥远的归程……那意义完全不同。”
俞升听到这话似乎明白、为什么会有两个王子来接见他们这样一个不断行进的小队。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不准备停留。
这时候,俞升再装不明白就不合时宜了,“我们与华夏政府无关,只是普通的民众。”
“也许吧…前路艰险,没人知道会遇到什么。可万一能有什么人见到什么其他政权,请…我知道这话说得非常荒谬,曾经国家之间字斟句酌的话,我要在这样一个场合里说给一些陌生的旅人。”乔斯坦说着自嘲的话,“我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也不知道未来会什么样。我想……其实我到现在和父王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我认为我们只要好好生活就可以了,广而告之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征伐,我们如此稳定,还有二十多万人口。可父王认为……”
乔斯坦收敛了脸上所有的表情,只剩下严肃,“可父王认为,就算我们要承受风险,也要其他地方知道,这地球上还有城市、还有文化,还有国家和人民。”
陈氏家族几个包括瓦连京都从未在真正社会架构中生存,根本不明白这种想法后面的意。
对于兆青来讲,这一番话也说的太大了。
只有俞升大概能明白一些,角度却也偏科研。
“这就是你们为什么要有那么厚重的城墙,即使这样,你们也要?”陈阳。
“是…我虽然不能理解。可父亲是个英明的君主,议会也支持父亲的想法。我们需要同盟,哪怕远在天边、哪怕永远联系不上。可那是不一样的…我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世界,还会有人热衷于杀戮和战争。”
“太单纯。”陈阳看着王室王子犹如傻子。
“也许吧,我们知道杀死一个人可以得到他的空间和物资。也知道杀死一个新登人,一样能得到想不到的东西。可我们能因此就这么对待这个世界吗?要因此饱含恶意吗?”
“你这二十多万人都如此善良?”陈陌不信,尤其是明晃昭彰所有人都知道杀戮可以得到物资的事儿。
乔斯坦定睛看了陈陌一会儿,“每日都有安检员查核人口数量,城内除了房间里都有摄像头。一经发现杀人者,连坐两代,除孕妇。”
“哇塞!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讲究连坐。”陈杰。
“古板的招不尽人意,却好用。”俞升。
“开玩笑,那一个人的呢?独善其身!大不了就被发现了,我一下子杀多少个什么都有了吧。”陈栗。
“那样的人如果不是新登人,不是死的更快吗?”罗尔德脱口而出。
第122章 第11章[倒V]
这是一段形似官方与官方的对话 虽然两方身份完全不对等。
罗尔德脱口而出巨大的信息点。
而兆青和俞升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这本身就代表了……
“你们已经知道这一点了?吞食空间会让我们这些没有迈入进化大门的人类,死得更快。既然我们会死,新登人也未必敢试。”乔斯坦。
“我说我们不知道,你信吗?”俞升打了个马虎眼,他制止了自己下意识的眼神,定睛看着前方 绝无一丝偏移。他不想从自己的表情里给对方任何信息,看出他们所得到咨询的来源。
兆青是他们的底牌。
“不信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知道的?”乔斯坦笑笑说 “你脸上写满了想知道又不想说的纠结神情”
俞升淡笑着点点头 能从他脸上读出这部分,很好。
“你们担心的事儿发生过 那时候这里才三万多点人。死了六十七个人 空间被吸收的一干二净。我们找不到杀人者 也找不到尸体。人心惶惶,安抚警戒动用了我们大量的人力 摄像头也没有第一时间如现在一样布满全城的死角,无找寻。后来…爆了,那三个杀人者爆了。就是脑子爆了 第一个爆掉的人在闹市,很快很多人都吸收到了不小的空间。他就是杀人者,因为有的人空间里出现了尸体,现在还有个小伙没结束创伤治疗 因为他被动的吸收了大量的尸体,有六具,最小的才八岁。”
“恶……”陈杰有些反胃,他倒不是害怕尸体,而是他们都认为不管是空间还是岛空间都是他们私有的。他有唯一使用权,这是个非常私密的位置,如果突然被放进去几具尸体,他也受不了。
“这么想枣儿真是个好枣儿,”陈杰突然用中文来了这么一句话。
“你说什么?”兆青突然被点名,不明所以。
“没事啦,”陈杰买了个萌,他只是觉得兆青这种愿意和别人共享小世界的初衷真挺让人感动的。
尤其是兆青的包容并非是面向全世界的善良,而只是面向他们这帮人的善意和开放。在很多选择下被选择的人,更会因为这种被选择而感激万分。
兆青看到陈杰这样笑的像个孩子也就跟着笑出梨涡,在他们家其他人的眼里犹如两个发光、可爱的…小傻子。
陈杰都能意会的事儿,其他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总归是陈阳有福。
乔斯坦和罗尔德还有艾格尼丝突然觉得后背一凉,面面相觑眼神里写满了不会真的选错人了吧。说到最血腥的部分,竟然会看到面前外貌最柔和的青年和个半大孩子笑出那样的脸。
“别误会,他们在说、好在我们不是这么发现的。”俞升解释着。
“还好…”罗尔德松了口气,“那你们是……”
特里夫没有说话,似乎想看看俞升他们怎么说。
“碰见了死人,是被从洞里飞出来金枪鱼给扎死了。我们停留查看的时候,有伙伴的空间增长了。”俞升用挪威人的说法,直接说成空间,“我们这也是真话。”
俞升说的确实是真话,确实有人死于金枪鱼从洞里飞出,不过那是赛斯他们格陵兰岛发生的事儿。他们的伙伴中也确实有人的空间增长了,句句为真话。
“我们这里的金枪鱼并不多,不过你们说的我倒是能相信,鱼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跳。有的很硬,都能把渔夫顶个跟头。”乔斯坦,“只是…遇到一个死人可不一定能知道这么多讯息,你们之中有智力提升者、还是什么别的?”
俞升用手指虚虚脱着下巴,停了几秒说,“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你们一定要回到华夏吗?”乔斯坦知道面前这个戴眼镜一脸书卷气的男人必然没有说实话,他突然不那么想让面前的队伍离开了。
虽然乔斯坦还不能确定对方的能力,可用来当信使死在遥远的路途上绝对不值得,“我们这里即使现在也有最好的福利,几乎完备的保卫条件,不会再出现那惨案。我们民众几乎都会捕鱼、放牧和种植。矿藏丰富,冰雪虾掩埋的木材也很多,吃饭保暖都不是问题。”
“你们也许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位置,我们有较为完备的工积分兑换。”乔斯坦似乎上来这劲儿了,语气语调都热情了许多。
“不怕我们是恶人了?”陈栗对这种变脸能力很是佩服。
“我们也有很好的防御体制,你们还是需要测评期的……”罗尔德似乎看自家大哥很尴尬,生硬的来了这句话。
“他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话要两边说才能显示出我们的诚意。测评期对于所有外来者都是一样,这以后也是你们的保护。”乔斯坦。
“得了,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还没有到可以留下来的时候,也不想听你说那么多。说你最初的意图吧,不必试着说服我们留下。”瓦连京不太喜欢政客,应该说他们都不喜欢政客。
“我希望…如果你们一直行在路上,可以带着我父王的问候。我父王也很开心,我们遇到的旅人是华夏人,你们不是好战的民族,那也许…”乔斯坦。
“什么问候?口头问候,我想你们不会这么做吧。”
乔斯坦拿出来一个盒子,“这里是正式文书,还有我父王录的视频。”
“假设我们真有可能把这一切带到华夏,找到政府。如果我们了十年,你们早已变化,政权更迭有意义吗?你别怪我说的直白,只是…我们不是专业人员,不明白你们的想法。”俞升难能谦虚。
“我们国家?政权更迭?王室更迭吗?可能性不高,我父王是个好国王!我们都是好王子!我们根本……”罗尔德抢着说。
“嘿,罗尔。我们没必要和外人说家室,更不需要和友邦说内政。”乔斯坦话说的坦荡有道理,他复而看着俞升和陈陌,“关于未来,谁都没有把握。我们初衷是好的,我们不知道引起周边势力到底会给我们带来多少影响。就像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厚重的围墙到底能挡住什么。”
俞升缓缓点了点头,这点他认同。
“就算有天,一切不复存在、一切缘由都不再重要、身份与生存让我们针锋相对。但就能因为可能产生这样的结果,我们要放过一…难能可贵的机会吗?挪威,我们的挪威有五百三十多万人。光奥斯陆就六十多万人,可现在只有二十多万人。”乔斯坦说这个的时候,语气分外哀伤,“就像我们永远会祝福你们,旅人朋友 ,期望你们到达想去的地方。可我们就敢肯定的说,你们未来的路上不会有艰险吗?如果全世界都是这样,我们怎么能把远方的同类先当成敌人。”
“我不认可父王这种做法,但我不能说父王是错的。”罗尔德。
“也许未来我们这里会有很多旅人经过,那时候我和罗尔多半不会像今日这样慎重。嘿,没有和我们互换名字的东方人,我们什么都没有,除了此刻的友好。”乔斯坦伸出手,“别担心,我没有我弟弟的能力。”
俞升看了一眼陈陌,后者挑眉,用中文说,“你做主,家长。”
“嘁,”俞升被陈陌这句话逗笑,家长这个词儿是他和陈陌两个人开玩笑说的。
没有人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所以俞升只能像面前这个乔斯坦一样,永远不要去猜测明天。就问问今天得初衷,到底要种下什么果子。
“我们会带着你的问候上路,这点东西也占用多少地方。我叫做俞升,他们是我的家人,就不一一介绍了。”俞升握住面前男人的手。
“我们算朋友吗?”乔斯坦。
“不算吧,但至少不是敌人。”俞升不可置否,“我想问你三个问题,关于此的,若有天可以转达,自是要多知道些,你当然有权不回答。”
“好,那我也会回问你三个问题,你也有权不回答。”乔斯坦。
“奥斯陆城并不小,你们几乎把郊区也圈了起来,二十六万人需要这么大使用面积吗?”俞升第一个问题。
“我们要种植,动物也比我们想象中变得大,需要更多的地方养殖,也许要更多地方放物资。”
“明白,第二个问题。罗尔德不仅仅能看到空间是方是圆对吗?”
乔斯坦表情未变,倒是很稳定,“我暂且保留答案,说出你第三个问题。”
“小公主的预言看到的是多久的以后?”
“……你的每个都很尖锐。”
“没关系,你可以不回答。”
“好,我提三个问题,你来交换答案。”
言下之意就是俞升只能用一个答案去换一个答案,“好,你说。”
“第一个,你们是否全员迈入进化大门了,就是已经成为新登人。第二个,你们不是从格陵兰岛来的对吗?第三个……”
乔斯坦一沉吟,陈氏兄弟皮就紧了,生人无法辨别,但兆青一眼就看了出来。
俞升伸手摸上陈陌的手背,“第三个什么?”
乔斯坦看了俞升一会儿,“第三个问题,等我们下再见面,我会问的。”
“好,有点意思。你的第一个问题,是的,如果按照你们所说空间变成圆的,那我们全员已经迈入新世界第一道门槛。第二个问题,我们从美国尤金来。”
“我更有信心了,你们在野外比我们生活的时间都久。”乔斯坦。
兆青听到这里也挺不好意思的,他们等于是在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躲了一个月。
“是的,罗尔德还能看到空间的大小,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抓到第一个爆裂的人,罗尔德就像是被主感召,突然有了这个能力。”
俞升看着乔斯坦说这段话,微眯了眯眼,“你说的,仍旧不是罗尔德的全部能力。”
第123章 第12章[倒V]
俞升说到这里时 罗尔德手指收紧了一下。
俞升接着说 “不过,我不追问。”
“这只有上帝自己知道,他会不会也许还赐给我们其他能力。”乔斯坦神色如常。
“很抱歉,俞,我不能让你进城看看。”乔斯坦,“太过强悍、有序的队伍会让人心生惧怕 我的父王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民。你们可以在这里继续休息一段时间,这没有关系。”
“嗯。”俞升几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自然也就不在意是否进入内城 他们早已知道内城是什么样的。没有进入那个种植的暖棚里面看看虽颇有遗憾 但也不是必须要去。
“至少半天好吗?别着急走。我们不会给你设置陷阱,我去我们的农务人员和养殖人员那里给你弄一些数据、虽然不能让你们近距离的看看 但提供一点经验还是没问题的。”乔斯坦。
“这个我做不了主 你问我们家长吧。”俞升说完 故意绷着脸,把陈陌调笑他的话又扔了回去。
陈陌似乎没想到俞升会在这种场合、做这种在他眼里很有情趣儿的事儿 反握住俞升的手亲了亲俞升的手指,又垂下眼,“喝完下午茶就走。”
“感谢招待。”俞升站起来。
“也感谢你们。”乔斯坦站起来 “我会让副官把数据给你们送过来,我还有其他任务要完成,就不送您们了。愿基督护佑你们,我的义人朋友。”
俞升没再说什么 往前走着送两位王子,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
艾格尼丝从进来就没说什么话,见这个小会议要散了,立刻站起来,“嘿,姑娘。”
“叫我?”陈栗指了指自己,似乎屋里除了艾格尼丝之外,只有她一个姑娘。
“是的哦,虽然没来得及和你聊聊。但这个你拿着,是我们这里的几套传统服饰。还有我们王室自己手工做的水果香水,在这个时候这些东西最没用,可我真不知道能送给女孩什么东西。”艾格尼丝凭空拿出来一个大包裹,展开里面是偏红色系五彩斑斓的衣服。
“呃…”陈栗挠挠头,她还没被点名收过什么礼物,有些慌乱的看着陈陌和陈阳。
“拿着吧,姑娘配裙子。”陈陌垂着眼皮,打着哈欠说。
“谢谢你哦!”陈栗这才伸出手,把大包裹抱在怀里,然后就有点呆。
陈阳见状推了陈栗一把,“拿了礼物,就要还一份。”
“不用的,我不是来换东西的。”艾格尼丝真不知道眼前这些东方人在这方面竟然如此讲究。
“不不不,这是应该的,就像交换日记。”陈栗望着莫名的方向,找了找拿出一把漂亮镶嵌着宝石的匕首,递给艾格尼丝,“希望无论何时,你可以保护好自己。”
艾格尼丝接过去,眼睛都亮了,“……谢谢你,好漂亮。”
“你要小心,开刃了别划伤。”陈栗嘱咐着,又把包裹抱在怀里。
“我的天,”罗尔德捂着额头。
“你什么意思!”艾格尼丝立刻鼓起了两腮看过去,本就肉嘟嘟的脸显得更圆了,却很可爱。
“没有了,你喜欢就好。”
“你要是以后敢有什么边新闻,我就…咔嚓,你懂得!”艾格尼丝。
“不会不会不会!”罗尔德连忙摆手。
“如果没有这档子事儿,他们在月前就应该结婚了,让你们见笑了。”乔斯坦。
“不会,挺好的。”俞升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乔斯坦。”
“怎么?你还有问题?”乔斯坦看到突然正色的俞升,以为俞升还要问什么敏感问题。
“这个问题不不涉及你想象中的那些,我想知道,有没有女人怀孕了呢?”
“有没有新生儿?”
“不,新生儿也许会有,”俞升想起奈雯,“我说的是在末世后怀孕的女人。”
“……”乔斯坦皱了皱眉,“我知道了。明白你的意思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没有,我再让人普查一遍。”
“嗯,”俞升点点头,这不算是个好消息。
“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乔斯坦带着弟弟和准弟妹就走到了玄关,开门要离开的时候俞升又追了一句话。
“报纸上说拥有巨大储物空间可以肆意搬运物资的人不是您对吗?”
这句话让乔斯坦侧目,门外有个高瘦的挪威军人也转头看向俞升,又移开眼神。
乔斯坦一秒回复正常,从容的会问,“这是第四个问题吗?还是刚才那个算是第四个。”“nope,都不算,我等你的数据。”俞升只是随口问问,难能在语气里很放松,“不会因为我多嘴,而不给我数据吧。”
“不会,你们汉语怎么说呢?一诺…金?”乔斯坦最后几个字是用汉语说的,磕磕绊绊。
“一诺千金。”俞升字正腔圆的汉语。
“是的,说了就算。”乔斯坦用英语又重复了一。
陈栗在一旁趁这个时候和艾格尼丝交换了名字,两个女孩儿建立了一条现在看起来很微弱的友情线。
“看起来大王子和那个军人是一对儿啊,”陈栗挂在陈阳身上往外看着,他们看到大王子乔斯坦走在前,那个军人的胸膛几乎贴在大王子脊背后面。
这样近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亲密距离,二者默契超群竟没有任何肢体部分打在一起,“骑士与真王子…好嗑。”
“你这种女…真是醉了,你不要看谁都像同性恋好吗?”陈杰。
“我生活在这个家里,你有资格说话吗?”陈栗斜睨了陈杰一眼,“不准和我拌嘴!知不知道挪威允许同性恋结婚,分分钟给你扔出去嫁大熊!”
“混蛋陈栗!”
“陈杰混蛋!唉?嘿嘿嘿,陈杰…姐姐这里有漂亮的小裙子哦!要不要穿!”陈栗突然想起很多记忆,拎着包裹就伸手要抓陈杰。
“daddy!她又要给我穿裙子!”陈杰立刻跑到陈陌身边儿,陈栗也跟着追过来。
陈陌双手举起,灵活的绕开,像是清空身边的杂物一样的给陈杰陈栗一人一脚,后拽着俞升又瘫坐在沙发上。
“起开,别腻,我先看看他们U盘里面所谓的视频是什么。”俞升压着陈陌的手。
陈陌将俞升拉出了正常生活,可每俞升在他面前展露着又正直又官方时情态又会让他心潮澎湃,“你着什么急?U盘还能在岛里碎了?回头再看,今早都没来得及说话,说说话。说二十分钟…乖。”
陈陌只有对着俞升的时候话多一些,其他几个人听到陈陌说出这话都很尴尬的从沙发旁边遁走。
“恶,老东西来劲起来挺吓人的。”陈阳一脸不适的带着兆青回到了他们的小房间。
“怎么会,哥很温柔啊。”兆青进了屋就往小桌上摆着东西。
“温柔,你哪儿看出来的。”陈阳简直不知道兆青这话从何说起,他哥身上什么属性都有,就偏偏没看到温柔。
“嗯?二哥能看出来就好了,你别管那么多嘛。好啦…早上你就吃了一根法棍,饿了吧。我都没起来给你做饭……”兆青由于昨晚上劳累过度,今早没起来。
“喂!你根本没仔细听我说话吧。”陈阳看着忙忙叨叨照顾他的兆青心很舒坦,嘴上却被娇惯的什么都点都能用来逗弄兆青。
“怎么会?我听啦。”兆青却没听出来陈阳在逗他,一本正经的解释,“我真听啦!”
陈阳独爱兆青这种‘不合时宜’,捏着兆青的脸蛋儿,像是怎么都看不够的使劲拽了一下爱,“知道知道,知道你听了。”
“昂!”兆青叫了一声赶紧伸手去拯救自己被掐疼的脸蛋儿,“阿阳,咱们今天要离开吗?哥说吃完下午茶就走。”
“怎么舍不得吗?还是想再看看这里,要是没玩够,我和哥说一声去?”陈阳
“不是啦,虽然人多的地方会让感觉亲切,但我还是想早点踏上属于我们自己的国度。只是确认一下,咱们一定要走、我就去收拾收拾东西。”兆青指着被褥,“都是咱们自己的东西,什么都不能扔下。”
“哟,开小灶呢?”陈栗闻香识美食,顺着馄饨的香味儿就飘进来了。
“嘻嘻,阿阳早上吃的太少了,我怕他饿。栗子来了也跟着吃点,说真的,现在的世界我都习惯了,若有一天没有能存放食物的地方,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给你们随时随地的一碗热汤。”兆青笑嘻嘻的弄出来一碗馄饨。
陈栗也不话外,抱着碗坐在地毯上就呼噜的吃上了。
有一碗就有两碗,兆青本是想给陈阳加个餐,结果不止瓦连京陈杰、连说完话的俞升和陈陌都坐在他们房间的地上。最后把小馄饨变成了一场正餐,春饼和抄豆芽都摆上了。
他们在地毯上席地而坐,吃的毫无形象。
剩一堆待洗的碗盘被陈杰和陈栗抱到了陈阳兆青所在房间的洗漱池里洗涮着,其他人三三两两摊在相应的位置。
“二爸,你说他们真的不会给我们设陷阱吗?”陈杰刚才还说不应该等什么数据,就应该第一时间离开,在这里穷极生变,也许外面正预谋什么陷阱。
“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若是个人对个人,咱们是值得被探测或捕杀的。若是国家对个体,即使这个国家只有几千人,也是根本不对等的两种团体。就算我们在他们眼中再有价值,他们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再说,咱们表现出来的远远没那么多价值”俞升。
“怎么不会呢?我看小说里,分分钟都有人制造波澜,只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能力、或是指挥他人的能力。”陈栗。
“少看些无脑的小说吧。真实生活中,哪儿有那么多段子。”陈阳。
“你可别这么说,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好多事情在生活里更让人诧异、更觉得无法接受呢。”陈栗。
“这要怎么说呢,很多情况下,若是单论人类可能产生的黑暗面、自然是会一再的碾压所谓的底线,底线时时刻刻可能被撞击。很多恶劣的事情在现实中发生只会更残酷,连一点美化都没有。不过,还是那句话,要用大数据的角度来说,侵略者还是少于和平者。企图镇压是用别人的机构或团体,也远远少于向往自由的人们。”俞升。
“可我们还要做最坏的打算和最周全的准备,二叔说的。”陈杰。
第12章 第13章[倒V]
“你们的存在不就是我们最充分的准备吗?除了自然之力之外 我对你们很有信心。没有你们突破不了的防卫、和挣脱不了的陷阱。”俞升躺在床上 眼镜扔在床头桌上。
此刻就好似真的一个茶话会,说的都是生活里的烦恼。俞升只想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更入和更多的思考,他不想放在如此温暖恬适的停留时光里。
旅途成了他们的常态,停驻反而是休闲。
“二爸对老爸很有信心嘛!盲目崇拜要不得!”陈栗。
“滚。”俞升虽然他别扭的不愿意承认他可能会崇拜俞升,但他确实某种意义上对陈陌有一种盲目的自信。
“赛斯啊!Daddy不是也说他分分钟会把我们捏死……”陈杰翻了个身 枕在喜糖的腹部上,怀里抱着奶糖。
“如果遇上这种人 还是个好战分子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 咱们纯属命不好。”兆青说着扁扁嘴,躺在他腿上的陈阳伸手摸了摸兆青的下颚 “我可不想让哥和这种人去对抗 那是我们完全不熟悉的力量 也根本没有我们熟悉的抵抗方式。”
“枣儿哥哥现在也可以啦,会想着怎么抵抗 而不是顺其自然了。”陈栗。
“纯粹是我教育的好。”陈阳一脸的与有荣焉。
“嘁,”其他几个人懒得搭话。
倒是兆青又乖又顺的说,“都是和阿阳学的。”
刚说完头就被陈阳胡拢的炸毛 脸蛋儿也被亲了好几下。
“爸,你说咱们这一路上还能遇到几个这种城市。”陈栗抬头看到海贼,打了陈陌小腿一下,吸引注意力。
“鬼知道。”陈陌根本不在乎会遇到几个这样的城市。
“我倒不认为会遇到很多 挪威人在末世前幸福感很高,他们对于国家的信任和认可度很高,是一个享受自由却被牵绊的很的种族。整个国家几乎都信仰同一种宗教,且有皇室作为象征。各种各样的原因造成了现在的局面,这很难复制。能在三个月里建立这样一个城市,可以恢复一部分种植养殖业,还能分出人力来做城市建设防卫……哪儿会有相似性。”俞升他们敢留下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之前提过的,俞升看过陈杰昨晚操纵小蜜蜂所摄录的内容。
陈杰用小蜜蜂在夜半贴着地面入城,城中静谧,几乎每个房子里都有人在酣睡,醒着的也是和末世前熬夜的人一样,不是看书就是报纸。
城中的所有街道都有夜灯,虽然电力不再供给娱乐用电,但也会偶尔看到一两个或几个青年坐在房顶上分享一瓶高度酒。
有卫兵在夜里巡逻,密度很高交替性很强,看得出来是真的将民众安全放在了首位。
被圈养的小动物也在应该的位置陷入夜晚的睡眠,保温室里的植物生长的很缓慢却也有自动浇水器每个三个小时喷一水。
这是他们很久没看到的祥和景象,看时恍然以为只是时间科技技术的倒退,像是末世并未来临。
“只是我不相信,他们这二十多万人,竟然没有一个融合…吗?他们难道并没有意识到这世界什么其它的事物吗?”俞升小声却也含糊的说着,他说的是倒锥。
“你们的对话中虽是重点,却也没有任何更高的内容。他们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说?”瓦连京也发现了这件事儿,对方似乎就像是对某些信息毫无所觉一般。
“新登人,这个描述很特别,殊途同归但听来全是推论。”陈阳随意说着,“难道真的是我们过于幸运?若不是我们大概知道那王子说的城中生活,真觉得对方不过是给我们画了个美好而残缺的蓝图,用憧憬和好奇吸引着我们。”
“二哥?”兆青回头看着俞升,这个问题只有俞升能回答他。
“怎么了,枣儿。”
“二哥,你说……华夏会是什么样的?”兆青的这句话是俞升脑中所想、只是还没来得及提而已。
“也许我们不需要去最温暖的的南方?我们还是看低了人类的适应力,以为在这样寒冷的冬季,所有人都会奔着可能最温暖的地方去。”俞升淡淡的说,“若是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一是温暖的,那自然我们要适应着在冰雪里建造王国。是我们太狭隘了,小看了自己。”
见到别人的家、就会想起自己的家,见到别人的国、就会思念自己的故乡。
兆青点点头,“嗯,咱们都能在冰雪里远行这么多日子,一定有人已经建起了房子。华夏人的适应性和创造力本就是举世闻名的,我们的家园,如果有一定也很美。”
“那你们还要去海南吗?还是要去”陈栗歪着头问。
“当然啦,那是我们的路径,最多在去之前绕几个弯,如果有你们都觉得不错的的地方我们就停留一阵子。再说咱们还得去海参崴,先去看看阿京要去的地方。我怕一进华夏,就会被牵绊住,毕竟好吃的太多了。”兆青记得瓦连京说过的,他必须要去海参崴看看,早去晚去都必须得去。
“在这个时候好吃的还很多?”陈杰。
“当然,这一点我不是自夸。要知道华夏可以把冻豆腐做出七八个样,华夏人从不辜负的就是食材。”兆青笑眯眯的,“都是鸡肉,在外面只有炸鸡、烤鸡、煎鸡排、煮鸡胸。在华夏啊,有叫鸡、三杯鸡、鸡公煲、辣子鸡块、宫保鸡丁、卤鸡、烧鸡、参鸡汤、烧三丝、鱼香鸡丝、烤鸡翅、鸡肉串……”
“别说了…我的胃有点负担不了了。你越说它越着急消化,它想吃下一顿了。”陈栗捂着自己的胃,“生活好累!吃的好累啊!马甲线这样下去会离我而去的!”
陈杰给了陈栗一个脑瓜崩,“你还要脸吗?表脸表脸!”
俞升知道正在叽叽喳喳的人会无数的修订他选择好的路线,就像他自己也会一一驳回已经说定了的念想。他也一直在想,到底什么样的生活才是他的生活。
这些突然闯入俞升生活的陈姓人,就好似一直在他生命里一样,之前那些明明非常喜欢的事件就像是上辈子的事儿,莫名其妙的开始被淡忘。曾经认识的同学朋友都成了过客,而身边这些人却变成了归途。他就像是一直生活在路上的候鸟,却莫名的像是找到了家乡。
“阿京你要去海参崴是看自己的家人吗?”俞升。
“嗯,我姐,异母同父。”瓦连京,“我觉得她没问题。”
“你姐姐?”陈杰从未听瓦连京说起这个,蜷起身子拱蚯到瓦连京身边,“她什么样?长得可爱吗?”
“呃…在我眼里挺可爱的,但…她一米九四,早年打排球,穿3码的鞋,可能对于你们来讲可爱的巨大了。”
陈陌认识瓦连京年头更多,知道他有个姐姐,也没听到过具体的描述。一米九三,连他都差了一公分。
“我艹,和我一样高?不愧是战斗民族,你们家基因是什么啊?巨人族?”陈阳。
“还好吧,我亲生母亲一米八十多,她母亲也将近一米八。我们的父亲两米出头,倒不是什么正经的高个儿。”瓦连京。
“我觉得你对高个儿有误会,两米出头不是高个是啥,墙吗?”陈杰咋舌。
“哈哈哈哈,你在俄罗斯确实就是小孩儿,平均身高你都达不到。当然我的小可爱,你还会长个。”瓦连京大手一把就能捏住陈杰的两侧下颚,“很喜欢你这样迷你又可爱的。”
“我不要去俄熊的国家!”陈杰不想被当成小矮人,哀嚎着。
“只是去看看我姐,她活着就行,到时候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呃,我就是说说,没说不去。肯定要去的啊,能找到的故乡都去的。”陈杰。
“你想要你的来?”陈陌捡到陈杰时,陈杰才五岁,那时的他已经被卖着游荡了好几个国家。
陈陌有些印象,可也记不清了,似乎顺着某个记忆线能找出来。
“……想也不想,有你们就行了。”陈杰也不知道他想不想,在某种意义上他依旧太过年幼。
“我先说啊,我可不要回去,就是看看也不要。”陈栗怕话题会转到她的身上,她有记忆,非常不好又惨痛的记忆都在泰国。她这一辈子都不想踏足那个土地,连海域最好都不要去。
“嗯,我记得。”陈陌自然记得这件事儿,又闭上眼睛。
陈杰躺在瓦连京身上,举着pad给其他人看着未来路线可能经过的城市,俞升就拿出来个笔记本记着想要找的纪录片和风景参考。
也顺便看着属于这些城市的简介,看看主要物资是什么。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他们能拿到的物资数量已经远不如在美国时那么多。
以前是在港口几乎可以包揽,而现在大多数都已经被筛选过了。
俞升也要看看,到底他想补充什么,要有个目标。就像是挪威的钛和造船零件,和即将要去丹麦的药品和船用主机。
既然要去就不止要看风雪冰冻的巨大遗迹,也看看之前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世界上还有没有人,有机会像他们一样因为没有时间的胁迫,可以长时间游走在去目的地之前的路上。
他们所行之,小蜜蜂都摄录下来无比清晰的影像。
偶遇却没靠近的大角鹿,相遇却不曾见面的海底巨兽,偶尔钻出雪洞被战战兢兢的喜糖抓住又跑掉的小白团们。
兆青看着这一堆挤在一起的家伙们,身边依偎着看起来就非常温暖的一大片橘色柔软毛发舔着自己爪子的喜糖,还有两个互相扑来扑去的小东西和抓挂在床头的海贼。他的耳边都是这种简简单单的对话,诉说着故乡、未来,一笔带过的是经历和伤痛。
这很真实也很温暖,就好像这个城市里面的人一样。
背负着不忍翻阅的某些记忆和未知的未来,不停地聚集在一起用双手创造的是属于自己温暖的生活。
这个世界到底是危险的还是平凡的,到底是选择磕磕绊绊的奇遇、还是平平淡淡的人生。
每个选择都很好,只要活下来都很美。
他们在奇遇里找着平实,却在平凡中遇见奇迹。
第125章 第1章[倒V]
兆青想的事儿太励志了 想着想着赶紧摇了摇头。
“怎么了?”陈阳问。
“不小心在脑海里喂了自己一大壶鸡汤 ”兆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鸡汤?你做鸡汤啦?”陈栗立刻又有反应了。
“你是希望成为末世后第一个女胖子吗?”陈杰,“人家说的不是那个鸡汤啦,是指什么来着,你们管什么叫做鸡汤来着?”
“滚之,谢谢,咱俩吃的量差不多 你个还没有我高!小矮子!看好你自己,别成了个球就好 别管我!”陈栗抢话 没等兆青解释一下什么是鸡汤。
“你!Daddy!!!”陈杰每都被陈栗说的不知道怎么办 也不知道怎么的,从小只有陈陌没怎么冲他笑过。可他每受欺负还是会第一时间的喊daddy 虽然他知道陈陌不会搭理他。
“好啦好啦 不是真的鸡汤。是指自我安慰和自我激励 我刚才在觉得气氛很好,忍不住想了很多很好的画面。”兆青。
“脑补咯!”陈栗。
“不是…算啦 差不多!”兆青也不知道怎么和俩半吊子华夏人说明这世界上最复杂的语言之一,再说这个语言在多年的进化上已经进化出体、简体、火星文、网络用语等等。
下午三点左右,大王子的随从又送来一个U盘 同时又拿来一个大箱子。
他们就像是受到主人很好款待的游客,又得到了一些当地的手信–一些挪威人民在末世后种植的蔬菜和已经被拆解很好的肉类、刚捕上来冰冻的鱼类。
虽然他们这些游客其实连主人家都没进去,只是在院子外面被很好的安置了。
王室的人再也没有来见过他们,就俞升所说 在之前的情况中能分两个王子见他们已实属不易。
理论上王室成员应该被更好的保护起来,在末世前想见应该都需要外交申请。在这种想法下,俞升真觉得自己的命似乎还不错,连这种事儿都能遇上。
要知道以前的时光里,俞升见到王室的可能比乘着火箭上天更难。
并不是俞升对谁的身份有羡慕,而是因为阶级以及所在国度的差异,让人们对王室这两个字既觉得无所谓身份高下、又觉得神秘金贵,很真实存在矛盾的吸引力。
似乎是因为气氛太好或吃的太饱,陈陌带着他们又滞留了一天才离开挪威城。
依旧有在城墙脚下劳作人的驻足目送,却没有任何人再上来说一句话。
俞升用笔记本电脑整理着从奥斯陆拿出来的资料,偶尔抬眼从车耳镜里看到奥斯陆城逐渐缩小的外观又垂下眼。
在车上能给俞升很好的思考时光,尤其是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景色。
自从进了挪威就不再是一片洁白的世界,一切都像是被包裹在冰雪里,绿植红还在它原本的模样里。斑驳车景颠簸而去,刚好装得下他的漫天胡想。
似乎他们默认在路上训练和收集信息,停下来只休息。
俞升此刻看了好一会儿大王子给的资料数据才说,“植物根系变得十分发达、返古的倾向有、但比植物慢得多。我们得到了很珍贵的数据,这东西咱们还真没办法探测到。”
“只是根系发达吗?”兆青被锻炼的像是个什么话题都接得住的完美九段助理。
“不,抗寒系数提高了,口感…变差了、但营养价值有成倍的累积,结果实的几率很低,但可以说是末世前的浓缩,数据其实是持平的。唯一的差异就是…去掉我们演化的加成,按末世前的标准。
也许之前吃一棵白菜你就饱了,现在吃一口就能补充一颗的营养,但你还是饿。”俞升的笔记本已经换了好几个,侧面都沾满了口序纸。自从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他不止恢复了用笔记录分析的本能每天都写日记,不过其他人都没有看到过日记内容、包括陈陌。
俞升又没等兆青回复,自说自话的记录着,“在挪威得到了种植数据、以及曝露在外世界养殖牲畜的数据,并知道了几种新的异能方式…还有,还有吞食过多爆裂死亡意识留下的负维原子会从脑子开始爆掉……”
“呃,”后半句走向急转而血腥,弄得正在煎饼的兆青一愣。
他们远离了奥斯陆城之后就换回了剑齿虎,现在的他们已经在瑞典境内的卡尔斯塔德,兆青问,“阿阳,你说他们和瑞典那么近,是真的联系不上吗?”
“谁知道了,也许反而因为近而不想联系吧。谁说的话都是有保留的,具体他们做了什么联络措施谁也不知道。他们有国家,我们这种自给自足的叫旅人,那么也许有些人会被叫做难民。那么近的路程、他们反而会很谨慎,物资和战争相互依存。”陈阳帮兆青在旁边择着一种长叶菜,叫什么他忘记了,准备给兆青洗涮好了做腌菜。
“啊,远交近攻!”兆青终于在自己脑子里找到了一些与战略有关的事情。
“哟,厉害了。”俞升听到兆青说这个拍了拍手,“连三十六计都有涉猎了。”
“……枣儿哥哥才是你亲儿子吧。”陈栗看到俞升每面对枣儿又鼓励、又有耐心说话也柔和许多、几乎没有白眼给兆青。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是认可的。”俞升一语定性,准备将兆青以后的位置放在了‘儿子’的位置。
卡尔斯塔德这个小城市有零星的几个丹麦人正在重建自己的家园,这个城市以木业为主要支持产业,在冰雪末日的今天,有能用于燃烧取暖的材料本就是最基础的存活条件。
兆青慢慢发现了,很多人的异能都是来自于某种极端急迫的需求。
甚至某种意义上空间的存储功能也是被极端需求所激发。
异能,是俞升决定的叫法,翻译于瑞典人所说的。
他们决定沿用这种说法,管他们在模式后所得到的能力叫做异能。与原有社会能力有巨大外在差异而不知从何而来的能力,被他们统称为异能。
异能应该就是应激时,最需求希望得到的能力。
像兆青一路醒来所见到过的能力,有的人能够隔墙见到里面的事物、那也许就是因为她不敢直接进入某个房子而激化产生的;有的人可以探查其他人空间存储的形态与大小,可能是他想知道到底谁的随身存储空间变大了、进而去推断杀人者为谁;再比如此刻他们在卡尔斯塔德发现一个人可以迅速通过自己的方式,将湿软的木材变成干燥的木材,他有一种给植物残骸迅速脱水能力。
卡尔斯塔德的木材很多,但瑞典本身也算是海岛城市、在飓风海水暴雪的侵蚀下都被湿化的很严重,想要把埋在冰雪中的木材清理出来,通过机械可以做到。但想要可以用于燃烧,光在冰天雪地中晾晒并不现实。
这里的人防备心有、可并不重,偶有旅人经过他们也都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如果离得近了他们也会举起枪,如果远观他们也不在意别人的观看。
兆青他们能发现这个能力者的原因是、他是在一个小广场上完成脱水的,有人用卡车运送木材他进行脱水后再搬到其他地方存放。
既然这里有少量的人在生存,兆青他们就什么都没有取存。只是休息了一夜、相安无事的将卡尔斯塔德这个小镇扔到了他们行过的路线之中。
“可是我今天有这种需求,明天又那种需求。如果需求是异能的触发点,怎么触发、何时触发呢?”陈栗目前还未有所谓的异能,也就是除去原生种根系统所赋予她的雾空间之外,她没发现自己有什么其他的能力。
反观兆青在探查遗留空间时发现了新的能力、就是能找到死去人留下的空间。
“你还是别想那么多,你身上还有个水滴的事儿…先好好过去那一关再说别的。”陈杰一盆冷水泼了上去。
“让我们先把各种各样大小进度不一的空间存储放在一边儿、也把常规体质速度抗寒系数适应力提升的数值都放在一个水平线上,也不论陈陌的预见能力还有…你们知道的(指兆青陈栗),也不去管特殊情况下的融合。
前两者是所有人类都有的配给、至少你们都会有一种存储空间和普遍的体质提升;后者则是个别人类才有的能力。把所有常规配给的空间存储事务与正常提升属性剥离开后,那么现在就我们家来说。陈陌的敏捷性增长远高于其他人;陈阳力量增长远高于他人;我有智力上的提升、开始懂得与动物之间的沟通;瓦连京拥有了协助其进行外科治疗的通感与视力探查;太子可以进行能源探测顺便可以比其他人更快速地找到小石头(正维原子);枣儿不说了,他的你们都知道。确实除了栗子,大家都找到了附加值。”俞升。
“你们没发现吗?似乎有个种类,只是我所见的案例不够多。也许…不能这么说,其实我所见的人类也不算少,只是大家都不愿意将所有能力一一讲明,无法印证我们到底是个例还是普例。”俞升在见过那个在冰天雪地里给木材脱水的卡尔斯塔德人后,就开始把之前见过的所有附加能力与他们小队本身的人做着类比。
“真的只有一机会吗?还是说可能有其他触发机会?”瓦连京觉得他的医辅的能力就有增长。
第126章 第15章[倒V]
“像我自己 这些能力就像是接连出现的。”瓦连京。
“阿京 到底是接连出现的、还是熟能生巧?运用的更顺畅…并在合理的累积下得到了能力的提升?”俞升选择了另外一种思考路径。
“呃,你要是这么说,似乎也没什么可反驳的。”瓦连京认可。
“不能理解。”陈栗。
“你们不如沉下心想想,在你们产生异能最近的那段时间里,最期望得到的能力是什么。”俞升接着说,“我有一段时间 不能理解我为什么突然知道了它们的想法,并与其有最浅显的沟通。”
俞升说着摸了摸海贼的脑袋和钩喙 “我现在似乎想通了 当时我和枣儿给你们所有人治疗 你们疼了、伤了都能说话。即使昏迷咱们物种一样,治疗起来我们也有参照。独独海贼的伤我和枣儿…当时真是 也不知道它怎么挺过来的。然后没多久 我似乎就能知道它们这些小东西在想什么 需要传达给我什么。”
“那么喜欢海贼。”陈陌明知故问。
“海贼谁都喜欢,比你招人疼。懒得理你 没到二十分钟不想听你说话。”俞升甩给陈陌一个大白眼子,“我现在就像是…学了一门语言,动物通用 有趣儿。”
海贼是陈陌的心尖儿好,就如兆青所有小动物都喜欢,但最喜欢喜糖一样。
海贼地位在陈陌心里仅于俞升,如果当时海贼死了 最难受的一定是陈陌,虽然陈陌表情上可能没什么变化。
陈陌腿断着也天天给海贼弄最好的肉糜,海贼刚能扑棱的时候也是陈陌天天陪着海贼出去在风雪里重新学着飞行。
某种意义上海贼才是亲儿子,除了陈阳、其他都是后养的。
“人不如鹰…”陈杰扁扁嘴,又听到了一声鹰啸,海贼蹭了蹭陈陌又从车窗飞了出去。
“海贼这家伙天天都是出去吃,偶尔还给咱们带点外卖,好久没看到它正经在家吃肉了。”陈栗存了好多肉条,奈何海贼回来的时候总是小肚鼓鼓。
“外卖还是别随便带,”陈杰说着抖了一下,“蛇也是够倒霉的,都冬眠了还能让它拽出来。扔到咱们车里的时候,简直是…酸爽。”“更酸爽的是…有人吃了、还吃的很好。”陈栗看了一眼陈氏兄弟,海贼拿回来的小动物全部都适合食用,“表脸,让宠物喂养自己,海贼也是操碎了心。”
“什么异能都没有?你又不着急了?”陈阳半睁着一只眼看陈栗,昨天吃的蛇肉那么补,结果也没地方和兆青运动运动,吃了还不舒坦就是指他,所以现在他看谁都不爽。
“我本来就是个宝贝,异能什么的锦上添尔。”陈栗眨巴眨巴眼睛,卖萌。
“恬不知耻…”陈杰说完又缩到上面去了。
一路上路过了厄勒布鲁,按照他们的需求得到了不少种类的鞋子,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饼干。导致在之后的几天里,陈杰没事儿就犹如啮齿动物一样咔嚓咔嚓吃的哪儿哪儿都是碎末。
直到陈陌都受不了那种老鼠嗑饼干的声音,强硬的要求陈杰把所有私藏的饼干都放在兆青那里。按日最多一天三块,大家才脱离了每日犹如人嗑骨头的声音。
在延雪平的时候他们补充了一些还未来得及制造成加工品的铝材,顺便拿到了不少金属及橡胶制品。
俞升发现了一个很神奇的情况。
这地方是个很有名的塑料生产中心,但他们在塑料工厂时却发现塑料有降解的情况。
理论上塑料降解需要很长时间,不可能出现在他们所见的这些刚被制造好、或本身就是原材料等待压制成各种容器的塑料开始出现降解的表象。
在工厂里放着的东西、最长也超不过半年,这种高分子聚合物怎么会出现分子量急速下降的情况。
维原子冲击波(飓风)的外在表现是寒冷的飓风,冷并不会造成塑料的迅速老化,可能变脆、可能增硬丧失力学强度等等,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聚合度迅速下降的情况。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他们开始关注所见民居的情况。结果塑料制品包含之前所一直被人们诟病的白色污染,都开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降解前兆。
这又绕回俞升那时候的问题,维原子冲击波到底目的是什么、给予所见地球的影响又还有些什么。
他们不是环保主义者,但这个时候确有一种地球正在自洁的感觉。
当然这种想法过于正能量,显得很可笑、却实实在在发生在他们的周围。
至于到最后,是否能达成所谓的变成二氧化碳和水的最终完美降解结果,他们就不知道了。
俞升原地取材拿铝盒子装了一些本地的塑料,又在一路上搜集了一些其他的塑料,用口序纸写好时间和地点放在了兆青的小世界里,备于后期有时间再研究比对和分析。
在延雪平待了几天,因为遇到了兆青的生日。
陈阳一直算着日子、越紧张越临近这日子、反而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若不俞升记性极好提醒陈陌停一天,非得让陈阳把这一天彻底忘过去。
三月五日当晚陈陌把车停在某个民居,说要休息两天,第二天不用着急上路,大家对陈陌所说都没有意见,自然而然的开始收拾房间也睡了个踏实的觉。
兆青没想起来自己过生日,只是觉得陈阳不让他起来做早饭这件事儿怪怪的。到了餐桌上,他自己吃面吃鸡蛋羹的时候、发现其他人吃饼馒头菜喝粥才反应过来。
没有人和他说生日快乐,就这么默默地给了兆青特殊的待遇。
兆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出小梨涡心里甜甜的全部都接受、并吃掉所有特供给他的食物。
有些人就是这么别扭,不习惯说什么,那兆青也可以什么都不说。
当天他们一起在周围转了转,晚上陈杰连好的投影仪映照在白墙上,放映着末世前的汽车总动员。
兆青看了一会儿想起来什么一样,拿出来个蛋糕一人分了一块儿。自己则举着一块上面堆满了陈阳从他那块上刮下来的奶油,窝在陈阳怀里看着卡通片。
蛋糕吃完了,没一会儿就听到了陈陌睡觉的轻微鼾声、瓦连京拿pad玩纸牌和陈阳玩消消乐的声音。这些大男人他们根本对卡通片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但还是就这么一起窝着,直到卡通片放到最后听完了片尾曲,才各自携家眷回到了卧室自己摩擦生热去了。
平日里话不算少的他们,似乎是为了防止什么过激的感动局面出现,反而今天没说什么话。
一整天都蔓延着奇怪尴尬而和谐的气氛。
“怎么样,喜欢吗?”陈阳拎着兆青的手腕,上面有一个珠串。
各式各样材质不一、颜色各异、连大小都不规整的圆形珠子。
“喜欢,你什么时候弄的?什么时候想起来开始弄的?”兆青趴在陈阳身上俩人聊着事后话。
“早了,我想给你戒指,又觉得那东西我既没有定制、也没有钱,捡的东西不想送你。”
“这些东西不也是在一路上找到的?”兆青嘻嘻笑着,这世界上的东西都是他们捡到的或者换来的,“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们哪儿还有礼物送啦。”
“像这一颗就是捡的贝壳,选了颜色最漂亮的一小块儿,取了磨成珠子打孔穿进绳子里。我做的!很不一样吧!”
“当然了!这是我收到最好的礼物了,”兆青拿脸蛋儿蹭了蹭陈阳的脸颊,“我是让你以后不要做这个啦,这么小的珠子,串起来肯定很费事儿。”
“那你喜欢吗?”爱人就是这样,会反复确认对方是否对自己的礼物满意。
“喜欢啊,特别喜欢,就好像我们走过的每一条路、停留的每一个地方都留在了这珠子里。只是我一想到你一个人偷偷摸摸的磨珠子就觉得……嘻嘻。”兆青晃了晃手腕,珠子堆叠在一起出现特殊的响声,“你和我在一起就行了,你做的它这么珍贵,我都不敢带、怕掉了一颗。”
“做了就是给你戴的,掉了就掉了,掉了再做。”
兆青听到这话赶紧捂着手腕,“才不要!我就今天带着,等上路了、我就放在礼物盒子里。”
“像个丫头,还礼物盒子。”陈阳调笑着兆青。
“我才不在乎你说我像什么,我就要放进去!”兆青有个礼物盒子,在他小世界仓库的最。
盒子只是个代称,是一个集装箱,里面是他这一辈子遇到且再也不可能复制的温柔。
那里留存着康纳夫妇西雅图房子里的所有东西、还有康纳太太给他留下的编织品。截止于今日他午夜梦回都会想起养父母,到现在他随身也只拿了两个围巾出来用,他舍不得。
陈阳把兆青搂紧了一点儿,“什么东西都喜欢存着,要知道用才有意义。说了你也不听,你喜欢怎么放都行。”
“等以后的,等我们更安定的时候就拿出来用了,这小珠子你以后还弄吗?”
陈阳明白了,兆青是真的很喜欢,“弄,咱俩一起弄,串到最后我们看看有多长。”
“好的呀!”兆青非常喜欢这种日渐累积的感觉。
“小傻样。”
“大傻个你说谁,今儿我最大!一天涨一岁呐!不准你说我!”
“好好好,你最大,你大大大!好吗…要不然再大大?”陈阳说完给了兆青头顶一个重重的吻,突然觉得刚做完的事儿还有些意犹未尽。
“呃…不做啦!没有几个小时就天亮了,还得上路呢!!”兆青赶紧裹着被子要跑,自然是跑不掉的又被拖了回去。
“你可以在车上睡觉,乖!”
“嗷!”
“咬我也没用!来,老公帮你再大一点儿?”
生日到最后都会变成最亲密人之间的胡闹,兆青本人变成陈阳的礼物,折腾的第二天在车上一直迷迷糊糊的睡觉。
兆青睡过了路线里的小城镇,醒来才知道他们没有绕路去哥德堡,而是直接到了丹麦的哥本哈根。
童话之都。
第127章 第16章[倒V]
哥本哈根的民众聚集区较为零散 城市原貌被冰冻的较为完整。
各种时代留下的教堂和学校、公园、音乐厅都形了不同大小的人类聚集点 军人都出现在古老宫殿、城堡周围,应该是正在保卫王室。
这里民众对于物资的收取基本形成了较为理智和文明的状态,大多是三三两两的人骑着自行车穿行在各个区域,偶有拦路打劫。
他们曾经想的空间会吞噬这个缘由,似乎在目前所及的环境里没有引起太大的连锁杀戮事件。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们走马观,并未入了解这个地区发生的事件。
至少他们在各个区域的公告栏上 并没有发现很多的杀戮谴责、大多都是一层贴一层的物资兑换需求。
他们在旧股票交易中心所形成的新型跳蚤市场,用沿途得来的冻水果、茶叶交换了一些当地的奶制品和纺织品。
这个城市看起来似乎没有真正的组织者 却似乎有着某种秩序。
在郊区的制造工厂里得到了日后可能需要的机械配件 至于当地的电子配件和其他地区一样 被损毁的很严重。
被冰雪覆盖的哥本哈根依旧很美丽,各种古建筑物都被冰棱覆盖 闪耀着末世前见不到的奇景。
他们在这个声名在外的城市里停留了一天 去了小美人鱼沉思的地方。
小美人鱼的雕像已经彻底与大海融为一体回归到了最初来的怀抱。
安徒生墓园还能窥见其曾经的样貌 也许此的秩序正是建立在童话世界的基础上。在艺术与人文自然长时间的浸润下,一切内部冲突都不算激烈。
丹麦的幸存者看起来既温和又平滑 只是不知为何在这里造船业被莫名其妙的排在了所有工业生活恢复的第一战线。
人们忍受寒冷与饥饿,第一时间找到的供能方式都用来解冻船只。人多的组织就去解冻大船,哪怕三两个人也似乎在对游艇做着什么。
人们并没有显而易见的沟通 那也就未必有所谓的先知告诉他们未来的生活取向。
俞升只能把这个归于维京海盗的血统,这里的人们靠着不知从哪儿来的神秘取向推动群体力量做着完全不一样的事儿。
德国汉堡的情况是他们登上内陆后遇到的第一个被水全淹的城市,整座城市几乎没有任何建筑物曝露在外,只有少量的塔顶尖盖。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都没有去年吞吐量达到1万标准箱的汉堡港碰运气 一路向前直奔柏林。
在柏林人类聚集区,他们被绊住不得不停留了下来。
“陈栗明天不醒,也上路。这里戒备性太强极端排外,不适合久留。”陈阳对陈陌说,傍晚夕阳西下。
“嗯。”陈陌坐在剑齿虎的二排上,带着半指手套看前方荧幕里显示的情况。赶了小半个月的路,这还是第一在剑齿虎上他随身挂着枪械。
陈栗在他们靠近柏林郊区时突然昏迷沉睡,这让他们着急找地方休憩,等发现已经进入城市之中。
到都是荷枪实弹的德国遗民,连普通建筑物顶都有防御塔。似乎只要有人的楼房,都成了一座碉堡。
俞升摸了摸陈栗的额头,看到了浅蓝色的光晕。
“时间好久,枣儿哥哥那时候的三天都过去了,栗栗怎么还不醒?”明明是德法双拼的陈杰,现在就站在德国的土地上却完全没有被外面吸引。他抱着陈栗,让陈栗倚在他的身上,他听到陈栗小声的哼唧,“大熊,栗栗是不是很疼!”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瓦连京也说不出别的话,皱着眉随时观察陈栗的生命体征。
陈栗全身都连着各种设备,心跳体温血压都是不间断测量的。
陈栗的情况明显与兆青不同,兆青当时只是安睡,面容恬淡并无不适。
陈栗则是皱眉一分钟也不消停的偶尔痉挛偶尔抽动,不停地冒着汗,体温也非常高。陈杰用毛巾给擦着,在盆里洗几就能看出来水混的带着血色。
之前陈栗受过伤的地方,凡是有疤痕都崩开了,常规的缝合手段也根本到不了陈栗身上,蓝光的守卫让针头都插不进去。只能拿外伤药覆着,好在陈栗还有吞咽的能力,药品都用葡萄糖化开用针管送进食道。为了防止嗝逆,陈杰一直抱着陈栗。
三天两夜了,陈栗此刻的情况已经比第一日好很多,有些伤口也开始有愈合倾向。
“艹,又他妈来。”陈阳啐了一句。
他们在柏林里面停留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多少波人放冷枪敲打过他们的剑齿虎,幸运的是还没有人用重武器轰击。
几乎每天都有人向他们的剑齿虎射击,就好像鬣狗骚扰狮子一样,一爪就跑。像是探测他们能力、或是看他们的忍耐极限一样放一枪就没下文了。等他们放松一些就再来一枪,周而复始三天了。
他们的来路被人用栅栏给封死了,他们可以强攻,剑齿虎碾压过去完全没问题。
只是连车辆发动时的震颤都会引起陈栗在昏迷中的痛呼,那个平时叽叽喳喳的小姑娘此刻就像是个酥脆的饼干,他们都怕连动一动都会引得陈栗某个部分碎掉。
小动物也被勒令不准出剑齿虎,海贼此时站在副驾驶上,鹰眼盯着外面的情况。喜糖一直趴在后门,不离开,偶尔把两只小狗勾到自己身边儿揉一下。
两只小狗情绪非常低,趴着趴着就抬头看看陈栗,食欲也下降了很多,好在不像喜糖那时候进行完全的绝食。
自从进了柏林,就没有下过车。一堆人和动物吃喝拉都在车里,根本没有人睡觉。
再加上陈栗的状态不好,车里面随时开着排风也闷热难耐。
陈阳和陈陌两个人在这三天里没有分出任何一个主力去探测周围情况,他们怕有些人等的就是他们分队。可这就等于把他们两个人攻击性很强的人也困在了车上,情绪愈发焦躁且难以压制。
陈阳被这若有若无的骚扰,烦的忍不住了。又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拿出来的枪放在腿上。
陈陌扫了一眼就知道陈阳想做什么,低声喝,“阿阳!”
“哥!”陈阳拍了一下方向盘不小心按到喇叭,滴的一声连带着陈栗一个虚弱的哼声。
陈阳立刻就僵了,压低声音,“哥。他们到底要干屁啊?封我们来路,不停的骚扰也不真干。这里能有什么精英,有狙早出了,为了等咱们露头就一直趴着,我不信。”
“他们在试探我们的浅,期待我们分队,想逼我们往他们希望的地方去……”俞升沉着心,绝不让自己跟着烦躁。若不是他们进入柏林前陈栗昏迷,他们也不会从伪装车辆上面下来集体换到剑齿虎上,“还好是剑齿虎。”
兆青没有参与其他人的话题,一直观察着陈栗、只要崩开的伤口纱布染红了就换一块。他不停地在意识倒锥里找答案,却也没有找到任何答案适用于目前的情况,或是解释陈栗当下状态的原因。
此刻犹如轻型坦克的剑齿虎,还算是有震慑力。当时他们改造剑齿虎的时候加了很多幻想中的功能,没想到此刻一一用上。
他们在剑齿虎周围履带外设了防护栏,保证不会有人从外部造成履带受损。
车辆上下四角八个点被陈杰改造上了了激光切割器,各种从四周抛来或贴地滚来的弹会在三米外被直接切碎。就算炸了也是三米外炸,剑齿虎可以承受。车辆两侧还有风扇,如有□□也会第一时间吹散。
车内有位置,直接连通油箱和外置电池连接,不下车也可以给剑齿虎充沛的能源。只是这会造成剑齿虎内部的味道更难闻,憋闷的像是没有氧气。
事实上,这些东西都用上了。
只要傍晚日落,他们车顶四周的远光大灯就完全打开,明如白昼。
“我猜…他们想活捉我们,”俞升只能想到这一个原因,为什么没有一个重量弹药直接过来轰碎他们的车。
不管是岛空间还是空间都必然留在原地,物资都能拿到。何至于隔靴搔痒一般,又是烟/雾/弹、又是珍珠手榴弹的。
陈陌呼吸站起来窝着身子走到后面,“阿京,帮个忙,把之前准备好的东西弄上去。”
“嗯。”瓦连京站起来带着防弹帽和护镜。
“枣儿把地方让开,”陈阳一句话,兆青一个动作钻到前面,想要去副驾驶时被陈阳拦住,“待在二排。”
第一排前面就是玻璃,陈阳不会让兆青在那里坐着。
“儿子上去,阿升。”陈陌一句话,俞升和陈杰轻手轻脚的换了个位置。
陈杰没管他身前被陈栗汗液拓湿的情况,直接翻到二层进入他自己的操控台。剑齿虎周围所有的并列机枪全部探出车身,对向四周。
剑齿虎上面被改造出能容纳两个人站立的椭圆形炮台,陈陌举着防弹盾牌和瓦连京两个人一起站了出去。陈陌为了使自己能高出瓦连京一块在脚下还踩了矮凳,明明平时非常好笑的情况也没有无人调笑。陈陌与瓦连京方向不同,他主要是为防止陈杰升起周围防御墙之前有冷枪伤害到瓦连京。瓦连京一出去就从岛空间里拿出陈杰改好的联排超重机枪,装载在炮台之上。
陈陌看到四周防弹甲片已经升起直接将遁甲插在顶头往下一拉就听到咔嚓咬合的声音,遁甲直接成为剑齿虎的一部分。
兆青他一直在试图让意识倒锥给他一些指引可以减缓陈栗的痛苦,听到机括咬合的声音,才意识到陈氏小队似乎已经要开始示威…甚至准备反击了。
“阿阳,你等下再试试,如果能把栗子带进小世界就什么都可以了。”兆青咬着手指,他试了太多了,他总是有一种链接松动的感觉,似乎随时随地都能把陈栗送进小世界。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或是多了那么一点点什么的感觉。
“好。”陈阳看了一眼前面,转身。俞升让开了一些位置,让陈阳触碰陈栗。
陈阳试了好几,额间都冒出了汗,“不行。”
“你有没有什么耸动的感觉…”兆青问了一句。
“我现在太燥了,”陈阳坐在驾驶位上话轻语气重,黑色的玻璃能看清外面却也反射到他的脸上,黑青一片。
“明白。”兆青凑过去他亲了亲陈阳的脸颊,嘴唇就贴在陈阳耳边儿,“阿阳,要静要平,现在还没到你们说的情况。我都不紧张,你安静下来。”
第128章 第17章[倒V]
陈阳呼吸 他不怕战斗、他甚至不怕任何人受伤。伤可以治 可只有小水滴、意识倒锥陈阳应对不了。
陈阳的生命中从未遇到过无法抵抗的胁迫,意识倒锥带给他关于兆青沉睡的阴影并未过去,此刻又造成陈栗的奄奄一息。
陈阳会有很多不好的想法,意识倒锥的存在,在陈阳的眼中就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扼在他所爱、所珍惜人的脖子上。
想象是无穷界限的 尤其是外在条件不好的时候会加重心理压力。
“阿阳,做我们的围栏!”兆青手伸到陈阳的衣服里贴着陈阳的左胸 轻声说 “别把自己变成炸//弹 相信我,我仍认为意识倒锥不会主动伤害我们任何人。它只是一把工具 人类接触制造工具的过程 都是缓慢而艰辛的。真正有用的东西 都不会很简单的得到。”
陈阳侧头看了一眼兆青。
“陈阳,我不会被工具控制 我所说的都是我想说内心所想。”兆青看得出陈阳眼里的话,“你也不要被情绪胁迫。”
陈阳呼吸,把脑子那些无可抑制的发散画面都给扔了 点了点头,“嗯。”
“我去把车里无关紧要的东西都收起来,”兆青摸着陈阳的心跳似乎又平稳了许多,而起身拍了拍陈阳的肩头 把车里所有日用品都收了起来。
陈陌低头对兆青说了几句话,兆青又按照陈陌的嘱咐拿出来机箱弹药卡在相应的位置上,让车辆在移动时弹药箱不会跟着四乱晃。
兆青低着头又给陈栗喂了一消炎药和营养液,顺着小姑娘的食道往下捋了捋后说,“二哥你去吧,我抱着栗栗。”
兆青射击战斗的能力太差,俞升比他要强,自然要解放强者。
兆青替换掉俞升的位置抱着陈栗,小声在陈栗耳边说着特别简单的话,反复的对陈栗说着不疼,忍忍就过去了。
俞升站起来把小床旁边的栏杆升起来,这个地方最初是给陈杰用来修养髋骨的,没想到这会子儿女都用上了。
瓦连京下来看了一陈栗的情况,较两天之前有所好转,“若真不能留,就此刻走。”
对方已经用楼顶大灯,晃着他们两个夜晚了。
“没想留,待不住了。”陈陌也知道他的人精神已经到了顶点,心弦在这种情况下,也就只能绷到这里。若不转移一下目标,很多人的情绪反而会因为陈栗的现状而被拖下渊。
即使陈栗的情况是可见的好转,只要不醒来就会有人无法控制心绪。
化解内部危机的最好方式就是…转移至外部矛盾。
“你替换我的位置,”陈陌低头对俞升说。
“嗯,”俞升刚要换地方,“不对,你干什么去?”
“我出去,找高点。”狙击不在高点,没有任何意义。
“陈陌这不合理、要活人,现在他们亲眼看着剑齿虎被加防卫,也许就不会对我们做什么,全体到你那边。我不同意任何人离开剑齿虎,暂后。”
“几十个人都不是问题。”陈陌不习惯在装甲里作战。
“是人就好了,我们也现在也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人了吧。”俞升担心的是未可知的异能们。
“我不想跟你解释,关了灯我潜伏到任何建筑物的阴影里问题都不大。等到起来,再想制高就难了。”这也就是陈陌对俞升,说着不想解释还是多跟了两句话。
“不行。如果他们是精兵,你做什么他们都会知道。如果是民兵,就根本不用你出去。这不是中心城区,高楼两三栋,有狙击堵你还不容易?”
“对战中不是只有两个级别的人,没有我逃不出来的地方。”
“在任何战争里,人只有活着或死了两种可能。枣儿说的没错,是我们神经太紧,还远没到需要有人用命去搏的时候。没有你逃不出的地方,自大!你敢说你现在能对抗所有非常规作战手段吗?若真到了千钧一发,你怎么做我都不拦。我不懂战争,可还没到对吗?”俞升说着看了一眼喜糖和海贼,两只小狗已经被兆青塞进小世界了,“我去前面辅助陈阳,你在这里。”
陈陌还是第一被人命令,愣了一下就看俞升已经钻到前面,他想动却发现海贼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脚下,翅膀架起完全裹住了陈陌。它若展翅这点儿空间可不够,喜糖也蹲立在后门,猫眼盯着陈陌。
陈陌看这架势又楞了一下,突然笑了一下说,“这就是你说的非常规作战手段?”“你意识到了吗?你想过吗?”俞升把挂在一边儿的对讲机拿在手上,“有用吧。”
“妈的,”陈陌看了一眼俞升的后脑勺,语气里却不是辱骂,像是不甘、不信还有点儿…开心。他低头摸了一把海贼,无故迁怒,“回头就把你炖了。”
“别吹牛逼。”俞升头都没回。
“呵,也对,听妈的话都是好孩子。”陈陌一句话缓和了车里的气氛,陈阳都扯了扯嘴角。
“…艹你”俞升忍了一下不争口舌。他想了想还是得说一句,除了可能涉及陈陌安全的事儿之外,他不牵制任何人,“除了你自己的命之外,所有指挥权都你身上。”
陈陌想碰碰俞升,但也不好移动,掐着炮台板,低头问陈杰,“什么情况?”
“后方木制围栏,倒钉扣可能卡住我们履带,不能确定是否有地雷。”陈杰已经准备好,无人机已经在侧面随时可以飞出剑齿虎,“但不是问题,都可以推开或排除。”
“先礼后兵,对讲机对外。”
“daddy?”
“听你二爸的,他就是我的命,他说了就算。”陈陌说着就钻到自己应呆的的位置,重型机枪其实也不错。
“收到,m…二爸。”陈杰笑了笑,没敢把mommy叫出口。把对讲机的线路切换到对外喇叭上。
天完全黑了。
兆青抿了抿嘴,轻手的给陈栗戴上耳塞,又把姑娘抱紧了点儿。
“无意引起对战,请撤掉路障,我方即刻退出城市。”
“无意引起对战,请撤掉路障,我方即刻退出城市。”俞升连说了三德文、英文、中文一共喊了九,周围响彻着俞升有礼却制式冰冷的声音。
陈陌弹舌,枪口确实多了,从上竟落下一个巨大的大网,再没有罩上剑齿虎之前就已经被激光切割线绞成碎片。
“我方并未引战,最后一警告,请撤掉路障。”俞升刚说完就听到哐啷一声,吓得兆青一抖,瞬间稳住自己的身子没听到陈栗的哼声才放心。
“操,怎么回事儿?”陈阳看着旁边突然倒下的路灯。
“激光刃太好用,路灯太近了。Sorry。”陈杰最后一个道歉的单后面恨不能加十个波浪号,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声音,全是炫耀。
俞升放开对讲机按键,“没什么可说的了,切回来吧,走!”
陈阳发动剑齿虎,轻型装甲车填充好了弹药,从来路往回退。
穿过这个城市,远不如退出去容易。来路至少有地形,前方有多少埋伏谁又知道。
陈杰一面操纵把无人机放出去,投掷钢弹砸在地上,引起了一连串的爆破;一面调出原始地图,并将操纵小蜜蜂的摇杆从上面扔下来,兆青接到扔给了俞升。
俞升操纵着小蜜蜂,让它们贴地毫不起眼的迅速飞出去从所有道路的分界线散开。将头顶的电子显示屏调成相应的小屏幕,迅速的找着适合的路线。
陈杰操纵剑齿虎最前方的清障下落,用磁铁吸附着金属制的倒钉扣并收集到车底的置物箱中,用清障推开地雷炸裂引起的土石碎末弹起。
履带压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兆青换了个姿势完全把陈栗抱在怀里,他能看到陈栗紧皱的眉头和抿紧的嘴唇。
兆青想到自己融合意识倒锥时的情况,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要再确认一下。
“没关系,栗栗,别忍着。”兆青在陈栗耳边轻声说,而后者仍未放松唇迹,平时动作大了车震了一下都会哼痛的陈栗。
在车身不断地摇晃中,周身伤口即使有兆青的防护也依旧在颠簸和轻微的撞击中撕裂,血液浅浅的渗出纱布。
这种情况下的陈栗,并没有声音。
兆青因此而确定,融合意识倒锥的人,对于周围的事物都有自我的感知能力。他伸手覆盖在陈栗手背上,扣进陈栗的指缝间就感受到了对方收紧的手指,“加油栗栗,咱绝对没问题。你值得…你值得被信任,无论选择信任你的是什么东西、什么能量或什么意识。我们都值得被信任,值得被托付。你要相信你自己,栗栗,你比你自己想象中更是个稳妥的人选。放过对抗你自己、不要怀疑你自己。”
陈陌的站位离兆青陈栗最近,听到兆青说的话立刻放在脑子里,这是一段很有意思的话,他得替没听到的俞升记着。
俞升说过,兆青有时候会无意识的说出某些很重要的关键点,这些点也许是倒锥告知兆青的、也许是兆青自己意识到的。
最大的可能是兆青说出口的前一刻都没有想到要说什么,他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句的来。
他们这些有全维原子的人,一定与其他人不同。陈陌脑海里有很多梦境,此刻却突然有那么点儿真实感了。
陈陌思考着,但他的手没有一分迟滞,没等对方动作。在重机枪旁边还是拿出了自己常用的狙击,即使是仰角,也按照之前放冷枪的角度,找到一个干一个。
俞升听到了陈陌开枪的声音,皱了皱眉又展开,这段爱情里他是被动的,但他最终也选择了陈陌。即使对方是个恶鬼,也该两个人背着罪责,再说他们面前横着的也不是什么善茬。若有一丝善意,不至于此。
俞升看着屏幕,声音不大也不小,“阿陌,别让子弹飞到车子里,也别放过任何伤害我们的人。”
从陈氏小队的角度上这是一场单纯的保卫战斗。
第129章 第18章[倒V]
从对方的角度上 这种战斗又是为了什么?
俞升在剑齿虎缓慢往前走时 留下了几个小蜜蜂往后迅疾的嵌入柏林城。小蜜蜂的使用是有距离的,会传输数据直到失联的最后一秒,在失联后三秒内爆破。
俞升用pad操控往后走的小蜜蜂,进入城市前由于陈栗的突然情况,导致陈杰没有第一时间探查城内情况。
进入后开始出现不善试探,陈杰就趁着陈栗不需要他的时候、去将内城区的情况探测了出来 但没有入任何建筑物。
“左,”俞升一心几用 告知陈阳如何开车的同时 操纵身后的小蜜蜂进入主要建筑物之中。
陈杰不断将不同路线上的路障通过他的方式全部清理掉 让剑齿虎可以顺利向前。
剑齿虎之后已经有其他装甲车追了上来,前方也有车辆突然插入横在他们身前。
“他们到底想要什么?”陈阳拍了一把喇叭 在瓦连京和陈陌造成的大火力爆破声被淹没 “我操?坦克?”
“哼哼 ”俞升冷笑一声,“如果他不敢上主炮那就意味着…更有意思了。”
“大熊 下去!”陈陌说完,瓦连京瞬间收掉前面的重机枪,蹲下让开地方 陈陌扛着迫击炮,一炮射了出去直中坦克左炮台。
“哇呜!”陈杰喊了一声,他的人生中还是第一和这么大的军用装备对战,非常兴奋 “daddy,为何射不准?”
“你二爸不让往里面射。”陈陌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物击中他的后腰。
落下时被瓦连京接到,咔嚓一口,“甜的脆生。”
“黄的一逼…”陈杰摇摇头,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爹能跟一句这么有颜色歧义的话。
俞升抿着嘴,装作刚才的苹果不是他砸出去的,“受了这种攻击,主炮都没反应。真是要活的啊,要谁呢?”
“管他妈要谁,敢咬我们,硌掉他满口牙。”陈杰的话说的超凶的,“谁还没有坦克啊!等我姐好了,拿大坦克来轰死你们啊!混蛋混蛋混蛋!”
陈杰说着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把收在车底置物箱里的倒钉扣都给倒了出来,缠住对方的大家伙让其速度慢了。
似乎对方也没想到,陈陌他们是这么硬的茬口。
一个非常规制而冰冷的声音,“我方无意引战,只想协助你方到达更安全的地方,请掉头,跟随护卫坦克进入主城。”
“哎呦我艹,”陈阳突然放松了很多,“就他妈这点能力?”
“坦克后面还有两个轻型装甲,太子,我没有你灵活,弄进去两个小蜜蜂,我想听听。”路线已经确定,“手柄要不要。”
“不用,我有二代的。”陈杰操纵着几个二代小蜜蜂越过战区,贴地飞行到达坦克之后的装甲车前。
二代小蜜蜂是陈杰在种子库做的新品,更小更精密但续航能力差,暂时属于消耗品。好在原材料多,当时俞升找到了那么多钛,第一个试用的的人就是陈杰。
一路上他们拿到了不少金属原材料,比对下来只有钛这种金属,可以替换到他的二代小蜜蜂上。只不过一路颠簸,休息时间短,没时间和环境做这么精密的制造。
那个冰冷规制的声音仍在重复那句话,“我方无意引战,只想协助你方到达更安全的地方,请掉头,跟随护卫坦克进入主城。”
“骗你妈个头啊,当我们十七岁啊!daddy,让它慢下来!慢一点儿就行,我家二代小蜜蜂还没进过这种微小的地方。”陈杰后半句纯是和自己嘟囔。
“你确实就是十七岁…”瓦连京不断扫射前方时顺便吃完了一个苹果,还能调戏一下自己的小天使。前方被当成路障的车辆,有的被击中油箱炸的飞起。
陈陌现在连话都不用说,瓦连京就收了枪,遮上挡板挡住自己刚才所在的位置,防止流弹射入陈陌背部。陈陌扛了一个炮筒,里面是改良过的链炮,一炮出去卡住对方坦克主炮,又追了一枚迫击炮。
对方坦克质量不错,但也慢了下来。
这犹如实在大片的情况,把兆青看的一愣一愣的。
陈杰操纵小蜜蜂的能力可用毫微来描述,通过发动机前的结构缝隙往车里钻。
对方的车辆减速可仍旧在运动,他的小蜜蜂在运动。在这种相对运动下,小蜜蜂还是完美的进入车的内部,最终停在空调口。
“调试完毕,二爸可不用分神已录音,也可以戴耳机听个现场。”
“收到。”俞升带上耳机,让他不听现场怎么可能,“前方左转上匝道。”
“我方无意引战,只想协助你方到达更安全的地方,请掉头,跟随护卫坦克进入主城。如仍负隅顽抗,我方将采取必要手段。”
“又没有直升机,牛逼什么呀。骗鬼也得等我先死了啊,报纸上烧阳台。”陈杰看着上面,只要没有飞机从上方扔个导弹下来,就没有什么必要手段。
要知道导弹也是精密电子仪器,维原子冲击波压的那么低,根本不可能使用。坦克主炮也被链炮给卡死了,转不动瞄准不了他们。
陈杰碎碎叨叨接着说,“还必要手段,我们得必要手段都比你们多,神经病。”
“请立刻卸除武装,我方即将采取必要手段。”这就像是个色中饿鬼,说着胁迫的话,但大家似乎都知道脱了裤子也不过就是个太监。
对方此时此刻的战斗力量,最大就是弄几个大型火箭炮或者置地迫击炮,而陈阳在俞升的指挥中已经进入匝道、穿进建筑物中。
周围都是柏林的历史建筑,一来不好定点、二来谁炸谁心疼、谁知道。
“原来是这样,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我越来越喜欢这个世界了,简直就是好奇者的天堂。”俞升不断通过耳机吸收着新内容。
“直走左转,遇到第二个路口右转上辅路,前行五百米有一封闭路口、把它轰开。进入修路区、到头右转直行,上桥、过桥、炸桥,完毕。”俞升一气儿把后面的路线都说完,眼见着战斗胜利的天秤往他们小队的方向倾斜着。
俞升不准备继续做导航,他开始趁着其他进入内城区的一代小蜜蜂连接未断进行陆续的召回,同时继续从二代小蜜蜂里面听着这个世界里其他的讯息。
还好陈阳瞬间记忆力不错,完全按照俞升指示在应当的位置穿行着。
俞升的注意力被吸引的同时也能在某个顶点位提醒瓦连京进行爆破,倒是省了陈阳这个驾驶员的事儿。
似乎追击方也知道俞升的想法,路线无非那么几条,他们似乎想用速度更快的汽车先行拦住他们上桥的路,奈何进入空旷无高建筑区陈陌就放开了防弹保护墙,和瓦连京一左一右不干别的,只扛着火箭筒。
一路火带闪电都不能形容他们的此刻的行进。
陈杰靠车底的摄像头判断剑齿虎上桥的情况、同时用小蜜蜂在桥侧看桥结构,在剑齿虎完全进入第二个拱形支撑点之前,陈杰喊着,“二叔,再加速!”
陈杰话音刚落就操作按键,陈阳将油门踩到最底。车后舱的炸/弹卸,炸/弹在脱离剑齿虎那一刻开始三秒倒计时。
二、一。
轰的一声,剑齿虎被气浪冲的往前冲了好大一块,瞬间到达对面又惯性向前。陈阳这才急刹车,又蹭了一小段,履带渐渐失去动力,停了下来。
理论上河面已经封冻,即使没有桥也能行过来。刚好这一条河堤远高于河面,陈杰看着屏幕,后面追击他们的车有的来不及刹车生生滑到河道内,两边都是冰、再好的车都爬不出来。
陈陌拍了拍车顶,他的声音传进车里,“他们是为了谁?”
俞升摘下耳机,陈杰将车后联排大灯开到最亮,拉近剑齿虎后面的远镜头,看到对面的车窗里突然窜出一小股白烟。二代小蜜蜂已经完成了任务,能量耗尽自爆散出的烟尘。
“他们要栗栗。”俞升的声音平缓的响起,兆青刚因为剑齿虎已经停下而放松一点儿的手臂又收紧,生怕把怀里的姑娘丢了出去,虽然剑齿虎的门一刻也没有开过。
“艹,”陈陌听到这话,立刻又拿出来火箭炮,直接让瓦连京装填,一炮打了出去。对面的人在看到陈陌的动作时就开始下车,作鸟兽散。
陈陌就是要对面的人都曝露在他的视野中,俞升从后视镜里看到陈陌手上突然出现他常用的狙枪。
“嘿,”俞升立时回头说,“做人留一线。”
“他们要陈栗做什么?”陈陌的声音很低也很轻,瓦连京往边上站了站,几乎把地方都留给了陈陌。
俞升咽了一下口水,推了推眼镜,没回应。
“少一个敌人就多一天的命,这一天的命垒在咱们谁身上都行。阿升,只要活过了冰雪飓风,下地狱都是必然的。”陈陌说完狙枪就位,枪声接连响起,他们距离很远目视所及绽出一点一点血。
陈陌做完了他该做的,收起枪关上炮台闸门坐到第二排。他伸手向着俞升的脸蛋儿,却不知为何没有摸上去,复而放在了膝盖上,“你是单纯的,在这件事上你做不了主。”
俞升看着陈陌摆在膝盖上的手指,他知道那微微蜷缩的手指腹里都是茧,牵起来或是放在手心里摩挲都带着可靠的力量。
只是,那始终是带着俞升从未理解的缘由,铭刻在陈陌、陈氏小队的身上。
“我不能理解你。”俞升说。
第13章 第19章[倒V]
陈陌也想到俞升会说这个 并不在意的样子 手指却在微微小幅度的在裤子的布料上画着圈儿。
“可我站在你这边儿,所以别摆出这种表情给我看。”俞升很小声的咕哝出这句话就转过去看着前路,前路除了冰雪还是什么都没有,他想…
陈陌在遇到他之前,做这种事儿肯定不会抱愧;遇到他之后陈陌依然坚定守卫着圈里那些生命的底线,却在明明做了合理判断后无端内疚。
内疚的不是因为敌人死在他的手上 而是因为爱人的世界观里没有杀戮。
俞升他不喜欢陈陌那个表情,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的存在其实造成了陈陌的另类负担 他不喜欢带给陈陌负担的任何事物 他觉得…
“哎呦 我艹,阿京啊你来开下车 我不想看。”陈阳拿手遮着眼睛 根本不想看他哥怎么用唇狂甩他二哥一嘴的。
“你们姓陈的想把人用死啊?”瓦连京随口说着 他刚又看了一下陈栗的数值,还算可以 “一会儿给栗栗换些纱布。”
兆青点点头。
“快点阿京,我是他亲弟弟我得避嫌、这距离太近了。”陈陌捂着眼睛挤过他哥的位置,顺便还给了他哥一脚 到了后舱才放下手。
俞升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脸烫的不行,手掐住陈陌的后颈,使劲一捏才挣出俩人一点儿距离,“滚!”
瓦连京块头大 不能像刚才陈陌挤过来一样蹭过去,他拍了拍陈陌的后背,“要不,陌你开车?”
陈陌看着已经坐正的俞升,还有很是红肿的嘴唇,摸了摸自己的下唇,“行啊。”
“完美,”瓦连京看着陈陌坐到驾驶位上,一个人占据了整个二排伸着腿,拿手拍了拍陈杰所在的小二层,一个小苹果掉在了他的手里。
“我艹,我佩服死二哥了,”陈阳坐在另一侧里,看着兆青弯腰给陈栗身上的伤口换纱布。
“就我哥那张脸,二哥竟然能从上面看出四五六,我看没什么不同。”陈阳说着抖了抖肩,一脸不适。
兆青笑了笑,凑过去亲了亲陈阳的脸颊,很小声很小声的说,“所以那是爱情。”
“你说什么?那是爱情??”陈阳却装作听到的样子,很大声的喊出来。
“唉!”兆青直接给了陈阳一个肘击,一眼瞪过去,脸颊也鼓了起来。
陈陌没有理会后面的话,却伸手去够俞升的手。俞升躲来躲去却怕陈陌身子跟过来影响开车,还是被陈陌拽在手心里。
俞升侧着头看窗外的风景,手背上感受到是陈陌粗糙的迷彩裤子,手心上贴着的就是刚才他想…他很想,就在刚才陈陌想摸他脸又放下时,他特别想把陈陌的手再拿起来贴在脸上。只是他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实在是羞于做这种动作,便急匆匆说完想说的就转过头。
结果还是被亲了。
这世界上大多数别人做的事儿,都很难理解。但即使不理解,还愿意站在同一边儿才是…爱情盲目的魔力。
俞升微微眯了眯靠向陈陌那侧的眼睛,一脸尴尬,他不该说那个话的,就好像…他爱惨了陈陌一样、爱到失去理智一样。
陈陌看到了俞升所有的细微的表情,包括那个小小的懊恼。
陈陌使劲捏了捏掌心里的手…俞升的掌心都开始出汗了。
陈陌特别开心,嘴角动了动,像是笑了。他换了个姿势与俞升的手交握在一起,手心贴在一起,手指扣着手指。
他们没有就着某些刚过去的事件交谈任何事儿,而是按照一个路线迅速远离着柏林。
陈阳看着兆青把陈栗腿上的最后一块纱布也更换完了,给陈栗盖上被子。陈杰也下来抱着陈栗半倚着让兆青喂陈栗吃营养液。
兆青做完了所有事儿,这才吐出一口长气,被陈阳揽着坐到了陈阳腿上。
陈阳支上小桌,拿出一盆水。他把兆青的手按在水盆里,更换纱布沾上的血就散在水中。陈阳拿了点儿洗手液,给兆青洗着手。
“明早吃什么?”陈阳看着他和兆青手指间出现的白色泡沫。
“一会儿不吃个夜宵吗?”兆青看了看一边儿,才晚上八点。柏林的惊变,从傍晚开始战斗,让他们错过了今日的晚餐。
“不吃了,咱俩早点睡觉。我哥开几个小时阿京去换,我再倒第三班。咱们得走的快一点儿了,要赶夜路了。”
“赶夜路更不能不吃晚餐啊。”兆青说着又开始着急,把手直接按在水盆里洗掉两个人手上的泡沫。
“嘘嘘嘘,安静,坐好。”陈阳没放手,连带着兆青又坐下了,不解的看着陈阳。
“这么看着我,更像喜糖了,眼睛圆的。”陈阳亲了亲兆青的脸颊,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兆青汗湿贴在额头上的刘海。“他们有东西吃,你赶紧睡觉,明早再给我们做顿好的,可以吗?”
兆青还是很想让大家吃个晚餐,没有据理力争但沉默的盯着陈阳撒发着他小小的抗议。
陈陌伸手进兆青的外衫,摸到了秋衣,全都是潮的,“吓坏了?”
“啊?哦。”兆青点点头,就这几个小时他都不知道出了多少冷汗。又怕陈栗出问题、又怕其他人出问题,还怕有人受伤,也怕被抓到。怕履带断裂、甚至怕海贼冲出去受伤,总之,什么都怕。
兆青很稳的完成了给陈栗换药,连下食道的管子都没出一点儿问题。可陈阳还是看到了一脸的惊魂未定。
“休息去,我抱你睡一会儿,睡足了给我们做顿像样的早点,好吗?这几天可要来回开车急行军,可以一顿不吃,但吃你做的就要吃好的。好吗?”
“嗯。”兆青点点头,脱下鞋踩着陈阳的膝盖钻到二铺里,把刚才陈陌瓦连京放在二铺里的武器都收起来,他拍了拍床铺,就差陈阳了。
陈阳也钻了上去,“把衣服换了。”
“啊?”兆青还没在车里换过衣服。
“放心,没人敢看你,潮湿着不好睡觉,快点换。像以前一样,在被子里换吧。”
兆青只好又像是个小蚯蚓一样在被子里脱着衣服,每只要遇到人多的地方,他们就不会有人进入小世界,更别说现在这种余波还未散尽的情况。
兆青蹭着往上拽干爽的秋衣裤,突然想起大水后和陈阳一起在冰柜里的时光。
陈阳就在昏暗的光下看到兆青的小梨涡若隐若现,“怎么了,想到什么了?”
兆青摇摇头,抿着嘴压着笑意就不说的样子。
陈阳怎么会不知道兆青想到了什么,多半是想到当初刚在一起时候发生的事儿,再不然就是末世刚开始的时光。
兆青把陈阳的手臂摆好,自己躺了上去,小脑袋拱了拱找到了个合适的位置,把自己缩在了陈阳怀里,又缩了缩。陈阳跟着动了动,把兆青更好的环在身体里。
陈阳觉得自己胸前的T恤有点儿湿气,他伸手捋着兆青的后背。兆青今天做的异常好,他比谁都知道。
就算是现在兆青也做的很好,在别人看来兆青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的安静。
陈阳又拍了一会儿兆青的后背,渐渐地就感受到怀里的人放松了一些,肌肉也没那么紧张后才把兆青的蜷缩的腿捋直了,跟着闭目养神休憩几个小时。
兆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就觉得陈阳在动,迷迷糊糊的问,“干嘛去?”
“换阿京,我让二哥上来躺会儿。你再睡会儿,天还没亮,别紧张,我就在下面。”陈阳顺嘴亲了亲兆青的脖子,“乖。”
“嗯,”兆青闭着眼睛点点头翻了个身把大半床铺让出来,抱紧了自己的被子缩到另一侧。
兆青再醒过来的时候吊着脑袋先看了一眼下面,陈阳在车后镜里扫了兆青一眼。兆青笑了笑,这才去揉眼睛打哈欠。俞升在他身边儿睡得很规整,瓦连京放平了副驾驶,连着二排才躺下,陈陌睡在了小吊铺上。
兆青赶紧爬下去,还没拍到陈陌,陈陌就转头看着他。他已经习惯了陈陌犹如雷达的能力,不像最初会被陈陌吓到,小声说着,“哥,你上去。”
陈陌点点头翻下来又翻到上面,可算能抱到俞升个囫囵个了。
兆青摸了摸陈栗的额头,就听陈杰含含糊糊的说,“两三个小时前就不烧了,我看上面的伤口也有好转。”
兆青掀开被子看了看陈栗的腿,上面的伤口也有恢复就点点头,“等会儿,我去洗把脸,然后你再上去。”
“我不累。”陈杰摇摇头,眼底的黑青显得他眼睛更大脸更小。
“嗯,行,”兆青没说别的赶紧洗脸刷牙,还顺便拿清水胡拢了一把脑袋,擦得不滴水就出来了,前后不过五分钟。接着和陈杰说,“你先去洗把脸,现在路面很稳,让你姐平躺一会儿。快点儿。”
陈杰回头看了一眼路线荧幕,地势平缓。这才放下陈栗,到后面洗漱。出来的时候就被塞手里一杯牛奶,他仰头全喝了才小声说,“谢谢。”
“快上去我在这,再说还有喜糖和海贼,摔不到陈栗的。你得保持精力,别熬鹰一样。都不烧了,伤口也在好转。”
“行,她醒了…”
“她只要有要醒的迹象,第一时间告诉你,快去吧。”兆青拍了拍陈杰的后背,托着陈杰的腰给送到了陈杰的小二层里。
第131章 第2章[倒V]
一路迅速的路过了波兹南 所有人只停下来上了上厕所、最多出去围着剑齿虎抻了抻筋 顺便拿了他们所短暂停留工厂内的食品加工设备零件和少量的实验设备零件,做了一半的弹簧锁和大量的电池。
他们没有再奔着首都或是省会城市,只是沿着公路经过了弗罗茨瓦夫、卡托维兹、克拉科夫在新塔尔格9号公路的尽头进入斯洛伐克的66号公路。沿途迅速略过波普拉德顺着66号上67号从E58到了托尔纳拉又续上了67号公路穿过国界。
两日一夜的不间断开车,让他们穿过了整个匈牙利和塞尔维亚,目前在保加利亚的边缘,快要进入伊斯坦布尔。
在冰雪中能有这样的行军能力、用这样的速度跨越五个国家 陈陌已经不认为有人能再追上来、或者说也不会强对抗力量追上来时放慢了速度,最终停在斯维伦格勒的边缘。
陈栗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 身上的伤口尽数愈合 连疤痕都较最初浅了许多。整个人的状态倾向于那时的兆青 终于脸上再无痛苦挣扎的痕迹,安然沉睡着。
这几天他们没有交换任何意见 俞升不开车的时候会看那些一代小蜜蜂摄录出来的柏林内城景象。偶尔再把他所听到二代小蜜蜂里面的情况套用进去 他没有分享给任何人 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记录着。
陈杰终于恢复了正常,探测着周围的情况 瓦连京和陈阳两个人接过陈杰给的东西在房屋周围定点做保全设施。
他们在车上呆的时间太久了,急需一个正常的地方洗澡休息。
兆青进屋第一件事儿就是给陈栗找个干净的地方,他直接在客厅里铺的床 大致弄干净了地板就让瓦连京把陈栗抱了进来。
陈陌俞升进去洗了个澡,难得自律的没有停留换兆青进去洗个澡。
陈阳在房顶做加固,四周架上激光切割器和摄像头。等到他进入小世界时兆青已经洗的清爽,正在地里收拾果实 准备菜谱。
“怎么?”陈阳擦着后脑勺,光着膀子就走到兆青身边儿,兆青看着他们圈养的雷鸟(野鸡的一种,不是神话中的雷鸟)。
“嗯…杀一只吧,我觉得栗栗要醒了,大家也得喝点汤好好补补。”兆青看着面前七八只长相有所变化,但实际还是鸡的生物,和一堆毛茸茸的小鸡。
“仓库里面没有整鸡了吗?”
“有,可是我觉得还是…”
“先别杀了,小鸡儿那么小,你再给它们弄出心理阴影来。”陈阳蹲在地上伸手抓起一把小米儿,就看毛茸茸的小鸡儿过来啄用。大鸡反而会戒备一些,在角落里吃着粮食。
“……我以为这话会我先说。”兆青手里拎着一个篮子,看着低头一大团的陈阳。
“让我哥来弄,”陈阳应该怎么说,他就是觉得所有生活在兆青小世界里面的动物都很可爱,暂时还不想手起刀落炖汤。当然,也许某天小世界里这东西多到都挤得慌时,他也就没什么负担了。毕竟这些小鸡儿,是出产在小世界的第一批抚育生物。
兆青大概知道陈阳在想什么,伸手摸了摸陈阳的狗头…脑袋,“行吧,其实营养含量都差不多。你在里面待会儿、果子都要落地了,我出去炖汤。”
陈阳拉住兆青的手给拽了下来,抬起头亲了个香香软软,“去吧。”
陈栗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她睁着眼看周围的环境,是个客厅。侧头看到陈杰就睡在她的身边儿,旁边沙发床上堆着一对儿,餐桌上被放了褥子又睡着一对儿。她没看到瓦连京也知道,大熊大概就睡在陈杰那一侧的地上。
陈栗只不过是转了转眼珠,几乎没有什么动作,小奶狗窝在她的头顶。第一个发现她醒过来的是海贼,一人一雕对望了一会儿。
陈栗挪开眼神时,正好迎上陈陌的视线。她把手指放在唇迹,示意陈陌不要吵醒其他人。
陈陌确实没有声张、轻手轻脚的从俞升身侧坐了起来。他看到俞升似乎要醒来就拍了拍,等俞升睡了才下光着脚走到陈栗床边儿。
陈陌伸手摸了摸陈栗的脑袋、摸了摸陈栗的脖颈动脉、顺着把手覆盖在陈栗的胃部。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拍了拍陈栗的手背,一言未发的走回沙发床旁边抱着俞升又睡了过去。
陈栗感觉陈杰动了动,低头看到陈杰的脑袋脑袋向着她的怀里蹭了蹭。她伸手摸了摸陈杰的头毛,她的胃里很是温暖,一点儿饥饿感都没有。陈栗胸膛起伏,没出息的哭了出来。她什么都知道,也知道这一屋子的为她做了什么。保护也许是团体中理所应当的,但照顾呢?无时无刻有个人抱着她这种心意不是一般普通人家能做到的。多少子女父母都未必做得到,而她在极端环境里依然从始至终都有个怀抱可以依靠。
陈杰似乎感受到陈栗些微的动作,没有醒却抱住陈栗的腰,“姐姐不疼。”
陈栗没有回话却笑了笑又闭上眼,人总是会第一时间忘记疼痛,因为身边充满了难以言说的支持与爱。多么矫情的想法,她一辈子都不会把此刻的心情说给身边这些奇怪的男人们,可她是真的…感动的要命。特别疼的时候也依旧感动…感动到,一时一刻都不敢放弃。
陈栗侧着头,手腕的银镯子内侧有个蓝色的光点若隐若现。
陈栗以为自己闭眼休息了那么久,不会再睡着,结果一睡香甜,再无那种闭眼却能听到周围所有事情的感受。
等到陈栗再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兆青,兆青正拄着脸,看到她一脸惊喜的模样。
“刚才哥还和我说,晚上你就醒了,怎么没叫我们,饿不饿,我给你煨了鸡汤,你先喝一点呗。”兆青眉眼温柔。
陈栗伸手摸了摸兆青的脑袋,“嗯,饿了,我这就起来。”
兆青还是第一被比自己小的陈栗摸头毛、愣了一下,拽着陈栗起来了。女性的成长速度经常是跳跃性的,有时候巨大的事件发生后会促使女性的心理瞬间达到另一个阶段。
陈栗喝完汤,陈氏兄弟也从外面回来了,每定点在某个环境休息,都能看到陈氏兄弟和瓦连京三个人围着车或者房子不停的折腾自己。
“咋样,还有哪里疼吗?”陈阳肩膀上打折毛巾犹如魁梧的店小二。
“不疼了,脱胎换骨,连皮肤都好了、吹弹可破美容效果一级。”陈栗像是女明星做广告一样的弹了弹自己的脸蛋儿,似乎忘了自己疼了多少天、也忘了自己有多疼。
“确实,你都白了。”陈杰凑上去仔细看了看,伸着手臂和陈栗的对比。他本身就是白种人,白的反光,陈栗是标准的亚洲人,也是他们中肤色最的。现在看起来陈栗至少白了两个度,比倒数第二黑的陈阳白些。他点点头,“果真一白遮百丑啊。”
陈栗没怼陈杰,掐住陈杰的脸颊使劲往外拉,一下就把陈杰的脸颊给揪红了。
陈杰逃脱后捂着自己的脸,眼泪汪汪的,“你干嘛啊!”
“不干嘛,欺负你。”陈栗最能体会到的就是陈杰怼她的依赖与照顾,小男孩儿这几天看起来更瘦了,脸颊都凹陷下去了。
“讨厌你。”陈杰揉着自己的脸颊,躲到一边去了。
“我也讨厌你,略略略,”陈栗吐了吐舌头。
口不对心,爱总比嘴上说的多得多得多。多得多。
等到所有肉麻的情绪都平复一些,那些黏黏糊糊互相依赖的心情也趋于平常。陈杰不再像个小鸡儿一样随时随地的跟在陈栗身后,陈栗也不再总是两眼含水一脸压抑不住感动却强忍的模样。
“柏林那帮人要栗栗的原因是,从很远就看到了‘重要的蓝光’…”俞升自己说着都想笑,看到其他人一脸懵逼,“相信我的德语水平,‘重要的蓝光’就是直接翻译过来的。”
“蓝光…DVD吗?”陈杰。
“别闹,我看起来像是卖片儿的吗?”陈栗。
“具体‘重要的蓝光’是什么他们没有解释,回头你们也可以听一下二代小蜜蜂里面对话。”俞升
“……我突然感觉到一些藐视,”陈栗一点儿都没有作为差点成为猎物的自觉。
“我知道你们不会听,我得到了一些很特别讯息。‘重要的蓝光’只会出现在意识倒锥的融合期,每一个完成融合期蓝光的天赐者被叫做‘天选者’,凑齐了定数的天选人后期会开启巨大的力量。栗栗,你有什么看法?”俞升一字一句缓慢的说着,“我所说的都是字面意思。”
“我和枣儿就是天赐者,”陈栗也开始感受到那种奇妙的信息来源感,“当二爸把天赐者和天选者说出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就出现了这部分信息的解释。爸爸是天赐者,却也是天赐者中的另一类,理论上天赐者都是属于隐者。爸爸也是隐者,却和我还有枣儿的种类不同。”
“忍者?”陈杰一脸你他妈在逗我,“日本的忍者?”
“你耳朵怎么了,太子?聋了?我说的是隐者、隐藏的隐。”陈栗。
“隐者就隐…我只是好奇这种起名的方式…到底从何而来,人类有种类我能接受,华夏人种出来个隐者,那外国人叫什么The hidden man。”陈杰冷笑了两声。
“好好笑啊你这种说法。”陈栗跟着冷冷的笑了几声。
第132章 第21章[倒V]
俞升敲了敲桌子 两个孩子停止语言上的互相推抵。
“隐者被叫做天赐者 由于我本身在这个种类中、所以它给予了我明确的说明。天赐者是指除空间之外在维原子冲击波之前就用独立空间的人,当然这部分信息其实你们已经知道了、唯一不知道就是所谓起的名字。”陈栗看向兆青,“枣儿哥,你听到天赐者没有什么信息点的得知吗?”
“没有。就像是知所以然,不知为何所以然一样。回头栗栗你感受一下,这个倒锥啊 似乎只有刚融合这两天是最活跃的,越往后即使我们得到信息点也很难触发它。”兆青根据自己的经验说。
“结果到头来你只是知道了两个名字 还是关于你自己的。其中一个名字还早就被二爸听到了。”陈杰吐了个槽。
没等陈栗怼回去 俞升就接着说 “不止…我们一直以为的种类现在已经开始细化了,拥有全维原子的人被称作隐者…隐者中包括了像是陈栗兆青这种的天赐者 还有一个暂时不知道准确代称的陈陌。每一个名字都代表一种范围能力的衍生。这证明了一级分类下有二级分类的产生。就像同是黄种人被分出国度区域 一切有了新范围的细化。”
“还有一个事情 我和枣儿,我们不可能产生爸爸的情况。我们都属于隐者、可爸爸不是天赐者 却拥有更高的身体增长,其实他是…是和二叔一样的。但二叔和我们并不一样,和你们也不一样。”
俞升盯着陈栗 “大概明白,你看我这么说是不是能表达你的意思,陈阳作为体类属性增长的代表。而你想说明的是,作为隐者中的两类。你和枣儿的天赐者是不会产生身体外在素质的强化 而陌作为隐二类,是可以重叠增长体类的属性增长。Yes or no?”
“差不多吧。对,应该是这个意思。”陈栗点点头。
“还有别的吗?关于种类。”俞升引导着陈栗,希望触发她更多的读取意识倒锥愿意提供的内容。
“…嗯。”陈栗沉吟了好久,“很全。”
“?”其他人。
“二叔是一种、二爸是一种、阿杰是一种、阿京也是一种。我和枣儿是一种,爸爸理论上和我与枣儿是一种却似乎是唯一可能产生重叠的种类。我们都在某个大范围里,对,很全。”
“你是指我们都在某个一级分类里,且除了陈陌之外,我们得能力都有一个具体的归属且不重叠、后期相互也不会融合。”俞升。
“对,除了爸爸这类人其他人不会产生重叠能力的。”
“一定会有重叠能力吗?枣儿算重叠能力吗(指拥有小世界且可以观察死去生命的残留空间)。”陈阳。
“不,不不,枣儿这不是重叠能力。枣儿这是…这是我们天赐者独有可能激发的能力,有的能激发…,对,有的能激发有的不能、被激发的人被称作天赐衍者,它…它…二王子,对了,二王子必然是隐者!”陈栗说着拍了一下手,“只有天赐者才可能产生针对于稳定岛、负维原子的表象空间所衍生的能力。不管是探查死人的,还是活人的。这部分人,只要有这个能力必然是隐者。”
“你确定吗?”俞升。
陈栗咬着唇神色严肃并未及时回复,过了好一会儿说,“我确定。”
“老天爷给你们的东西真不少,给了你们全维原子、同时允许你们融合意识倒锥成为天选者,还赐予你们衍生的能力或者像陌那种重叠增长的能力。”瓦连京。
“不对,不对。”陈栗听到这里摇摇头。
“只有我和兆青这种人可以融合意识倒锥,爸爸不行。爸爸…爸爸……”陈栗顿了一下接着说,“现在每个大的聚集区都有爸爸这种人了吗?”
“把话说全。”陈陌。
“小公主(挪威)、赛斯、爸爸、柏林城里也至少有一个,是爸爸这种人。”
“隐者的另外一个分支,对吗?”俞升。
“对,可…怎么都让我们遇上了。对,对,因为爸爸这种人本来就比我们要多呀,才可以足够去被筛选。”
“我当时也这样吗?阿阳。”兆青侧着头问陈阳,他看陈栗犹如看一个神棍。
“是的。”陈阳用额头蹭了一下兆青的额头。
“筛选?”陈陌声音不大,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就听他接着说,“加油栗栗,咱绝对没问题。你值得…你值得被信任,无论选择信任你的是什么东西、什么能量或什么意识。我们都值得被信任,值得被托付。你要相信你自己,栗栗,你比你自己想象中更是个稳妥的人选。放过对抗你自己、不要怀疑你自己。”
“???”其他人。
“!!!”陈栗还记得这段话,记得非常清楚,是兆青的声音说出来的。
“你说什么呢?”俞升。
“你让我关注兆青,在任何情况下枣儿都有可能说出自己根本不懂意识不到的信息点。你让我记住,然后背给你。”陈陌声音极为平板的解释。
“……”俞升反应了一下突然拍了拍陈陌的肩膀,“干得漂亮。”
“敷衍。”陈杰都看出来俞升这句话里面的敷衍。
陈陌拍了拍大腿,看了一眼俞升。
俞升想要装作没看到,陈陌就又拍了拍大腿。
“幼稚…”俞升把眼镜摘了放在衬衣口袋里,站起来坐在了陈陌腿上。陈陌毫无表情的抱住俞升的腰,整个人都贴了过去。
俞升对于陈陌这种做了点点小事儿就闷闷骚要奖赏的性格无语了,越相他就越会发现陈陌非常幼稚,好似童年未完成之魔咒,性格里面有一部分低幼的可怜。这一面几乎都展现给了他俞升自己,那并不单单是因为爱,也有难以自拔的信任。
俞升因此而更爱陈陌,对于面前此刻这些眨巴眨巴的大小眼睛们也丝毫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只要陈陌手不乱动,他还真不介意有个人肉垫子。
“枣儿你说的话…什么意思?”俞升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刚才陈陌复述兆青的话。
“我?我说这个了吗?”兆青挠挠脑袋,他和陈栗说了很多安抚鼓励的话,他都不记得了。
“咳咳,好吧,我来说吧。其实是这样的…我不想这么说,这个说法非常…非常玛丽苏和杰克苏。”陈栗一脸的便秘,“意识倒锥选择人,首先都是…都是…哎呦,羞耻!不想说!”
“都是啥?都是啥啊?都是你说的忍者?”陈杰看陈栗吞吞吐吐的,推了一把陈栗。
“隐者。”瓦连京。
“哎呀,这不是重点,都是啥啊?有啥羞耻的。”陈杰非常好奇,追问着。
“没事儿…反正咱们队伍里,不可能有其他融合意识倒锥的人了,你们也别问了。”陈栗清清楚楚记得兆青说的话。
俞升却突然灵光一现的明白什么一样,“这是我最想不到的选择取向…却似乎是最合理的了吧。”
“什么呀!”陈杰不明白,兆青也看着俞升和陈栗两个人打哑谜一脸无解。
“二爸!!!”陈栗不希望这个愿意被说出来,因为这个梗被整个世界玩烂了。
“好好好,不说。那为什么你在融合意识倒锥的时候会全身伤口开裂,整个人…这总可以给我个理由吧。”俞升。
“……因为,”陈栗叹了口气,“即使倒锥选择了我,我依旧不认为我符合它的要求。我认为,只有枣儿这样的人,才真正是它想要的人。”
陈栗眼神在那一刻是没有任何波澜的,淡淡的,“我杀过的人,也在破百的边缘了。至真至善至纯,我一点儿都不沾边儿。”
陈栗等于是说出了那个意识倒锥选择融合者的条件,这是很有槽点的六个字,若是平时说出来定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世界上什么人都有,独独没有这六个字。这六个字的描述,被天下人说烂了,从褒义玩成了贬义。
陈栗当然不会知道兆青融合的时候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当她开始试着被倒锥选择时,她就开始了长时间的矛盾和自我反省与批评,她几乎日日做噩梦。
那些明明是求生的不得已选择也变成了一种剥夺、一种自我愧疚的原因。
撕扯陈栗她的不是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是想活下去、所有的事儿都是威胁她的生命,在这个前提下,没有什么是真的要被谴责。可她也是真的,觉得自己的不配。
“倒锥…倒锥是这个世界的钥匙,那个人说的没错、倒锥时开启某些巨大力量的钥匙。每一个我们,都是一个个体,在倒锥选择我们的时候。我们这些天赐者就成为了整体,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那个力量可以…我们就是那个力量的第一道围栏。没有人…没有人可以逼迫我们去使用倒锥。那人也是做梦,以为可以控制我们,他即使抓住我控制一个我也没有用。我只有在其他相配倒锥的存在下,才有意义。”
陈栗说到此便坚定许多,“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对方的最后一道防线。只要还有一个人心思坚定,就不会被人随意使用。”
兆青似乎明白陈栗在说什么,微微笑了笑拍着陈栗的手背,“我虽然不太记得那时候我说的话,但那话我说的没错。栗栗,你比你想象中纯粹得多,如果这真的是一种托付,我们又为什么不配呢?”
“我只是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莫名站在正义的这一侧,而且是绝对正义的这一侧。”陈栗默默地说。
第133章 第22章[倒V]
正义哪儿有绝对 保卫的人也带着武器 冲突和流血一刻都没有停止。可陈栗却微微皱着眉,说着绝对二字。
接下这个话题的人只有俞升,“先不去想你们说的那些自我不确认的部分、自我怀疑是有必要、却无需自扰的。从栗栗说的话里面,我找到了两个点。
你们两个人听一下,枣儿栗栗。倒锥在你们的表述中被归类为正义的一侧,那么那个需要使用倒追开启的事物就应该是无正无伪无善无恶的对吗?那个…倒锥是一个钥匙 也可以是一个能量。那么那个事物也必然是能量,听你们的意思那东西就不会考量持有者的…呃 确实说起来有些羞耻感。”
俞升说着淡笑起来 “我似乎明白栗栗的意思了 这话说得像是什么成功学的传销。也就是那东西,其实不会考虑人的品质。虽然目前咱们不知道它的作用 但产生这两种事物的意识某种意义上留下了一个保险 希望后者不管是用来做什么的的都不要随便被人使用。对吗?”
“呃…可能是吧。”陈栗。
“那为什么不连你们钥匙开启的事物也设定为某种人才能取用的?”俞升。
“因为我们人多啊。”陈栗脱口而出。
“??你们人多 你怎么判断人多。”
“呃,不…不知道啊。”陈栗是真不知道。
“可…你们说的那么中二的东西又能用来做什么呢?阻止世界毁灭吗?这世界变成现在的样子 也没见它有什么用啊。”陈杰,“你们总说不要过分去关注人类,因为人类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可动物也是一样啊 冰天雪地他们即使找回了基因链里那些久远冰河时代更适宜的能力,又如何呢?二爸?不还是一样,动植物一样在冰天雪地里,艰难的找寻着未来。”
俞升总和他们说一些形而上的内容 比如因为要研究动物的返古状态,纪录片看多了的他就会莫名其妙的进入自然保护着的角度上告诫这些小伙伴,人类不是这世界、这地球唯一的主宰,虽然现在人类的数量已经锐减到难以描述的情况。
“……阿杰,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俞升摸了摸陈杰的脑袋,“这些东西和你的问题都高出我能理解太多了,也许再久远的未来的未来,我们都不在了,才会知道此刻的一切是为了什么吧。也许我们需要对抗的,或者是它需要对抗的事物,远远不是我们既有概念可以推论的任何概念吧。这一,死亡,也许不是我们想想那么单一的事情。”
“是啊,腐败的植物从来都是大地的养分。”陈栗突如其来的整了这么一句,其他的几个自诩大人们的都没有搭腔。
敏感的人早已发现在这一路上,缺少了一种最初上路最常见的遗迹,就是受难者的遗体。
陈阳还记得刚开始和兆青一起上路时,经常在冰雪中看到死者的遗体。他们入北极圈,一路上所见的人越来越少,这可以理解。
可自从种子库出来,踏上挪威的土地,明明活着的人、有着生活痕迹的人那么少。可尸体却都不见了,就像是突然消融在天地间一样,不见一丝一毫。
令人感慨惊悚的事儿却不仅仅这一件,他们当然可以强行解释说是这一路上只是刚好、就那么碰巧本身也没有人死在路上。
可陈陌陈阳两个人都曾发现…受难者的痕迹,他们发现某辆车里或建筑物会有一层像是自然下落堆叠的服装和取暖设备的痕迹。他们一路上并不缺少人类曾经活在、挣扎在末世前的痕迹,却独独少了人类引以自豪的躯体。包括动物的躯体,也都一样不见了。就像是脆裂变成飞沫的星辰,光耀之后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加之曾经兆青在融合意识倒锥时曾说过,死亡意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源于死亡本身,且变化成能量供给至其他生物的返古和演化路径之中。
“你们怎么了?突然这么安静。”兆青看气氛有些凝固,便弱弱的问着。
“没事儿。”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脑袋瓜。
“我是不是又有什么没有理解到?”兆青在某些方面很不敏感。
“你不需要理解所有事儿,正如我们不需要会做满汉全席,”陈栗捏着兆青的耳垂,不管那些陈栗说的多么令人费解的倒锥选择前提,他都要认可至真至纯至善中他的兆青最贴近,无论如何他都得保护这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兆青融合倒锥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自我的撕裂,证明他对自己的性格与本真非常确认,纯粹的相信自己是善且善、也许最可贵的事情是他从未考虑过自己不善的可能,因为他从未在任何角度上对世界有过不善的念头。
撕开陈栗那些陈旧伤口的并不是倒锥,而是陈栗本人,她用着完全不能描述原有的展示方式去告诉倒锥她不配,然后在一一被倒锥选择。互相排斥、互相吸引。
直到陈栗彻底的试着开始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够完成这么重要的使命。
人类从来都是这样,希望自己相信,甚至已经相信。可转过头一切又变成妄言,一切又开始割裂。做一个永远相信自己的人,并不容易。
“好吧,”兆青素来乖巧,“我只要记得我的使命就好了,其他的给你们做判断吧。”
“你的使命是什么呀?”俞升一遇到这样的兆青就忍不住要逗一逗,伸食指一下一下刮着兆青的下巴,像是逗弄小猫咪。
“我的使命…就是…就是喂养你们!给你们做好吃的!让你们每天吃的美美的。”兆青甜甜的说。
陈栗看着这样的兆青,能有这样的性格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面前长相温柔的男人明明比她融合倒锥还早,却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意义。他明明知道自己很重要,却一直一直把自己放在最无需一提的位置。当然她也认可,这世界上没什么比能活着、能在活着的每一段时间里吃好睡饱更重要。
使命这两个字说的太重,陈栗到现在连自己手中握着什么钥匙都不清楚,可却已经完全明白这是一种使命。
“栗栗如果再想到什么讯息,别忘了随时告诉二哥。”陈陌嘱咐着陈栗。
兆青这回倒是听出来了,他们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陈栗完成融合让他们的心里都升起了另一种敬畏,关于时间、关于生命也关于他们不知属于未来的力量。
柏林被他们扔在身后,他们谨慎小心却也放开手脚不停地像是爬行的小孩试图继续去了解这个新世界。
俞升指着他们眼前异域建筑说脚下的城邦曾是一个过分美丽的要塞,一面是黑海一面是地中海,他们踏过黄金水道彻底离开了欧洲、进入了他们的亚洲。
橄榄油、丝绸和水泥、烟草是他们在伊斯坦布尔周围的收获,当地的棉和冰冻水果都被幸存者扫荡一空,他们还在港口得到了数量颇丰的橡胶。
由于这个地方并不大,他们不得不选择进入城市才入土耳其腹地,紧着皮却没有发生柏林类似的事件。
没有人关注他们的到来。
这里的遗民都在用着自己的方式聚合生活着,幸存者几乎都以家族方式聚集着,固守着属于自己的领地大多都从一个又一个的清真寺向外辐射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地盘区域。聚集区相隔很近,却看不出来沟通痕迹,从来都是一家中走出在另一家门口绕行。
有的区域很大,有的很小。
看起来就像是末世前两三个月联排别墅加了一圈围墙。
最大的在市中心的商业区,三万平方米八面开门的地方彻底成了一个堡垒,一个迷你的国度。
末世之前这里就就有将近四十位亿万富翁,而此时残存的资源所有者也成为了一个又一个的土皇帝。远远望过去,他们感觉自己走入了某个已经被遗忘的时光。没有现代痕迹,在地中海和黑海裹挟碰撞的海风里,回到了中古世纪。
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在边缘捡漏收集一些当地的香料,偶尔也会捡一些刚制作好服饰和带着浓厚民族气息的饰品。
也发现了可观的黄金制品,收进空间里完全是人类对于黄金的天然喜爱,末世到了今天,他们都不知道除了观赏之外黄金还有什么作用。
他们已经习惯从地上捡东西,放进自己的小袋子里,期望有天能用上、也期望永远用不完。
在这里奴仆制度又出现了,领主开始像古老的城邦所有者一样,带着漂亮的宝石鲜沐浴牛奶按摩,有的人跪在一侧低眉顺眼的服侍。
有些人明显看起来就拥有异能,可却极尽顺从,这种乖巧的出发点让兆青猜不出原因。也许领主有着更超人一等的能力,不过他们也看到了似乎在躲藏的独居人,也有年轻的男女被抓走。
若不是少量的异邦人生活在基督教堂中,他们恍然都忘记了自己曾从现代社会走来。
包括俞升都很不太了解伊斯坦布尔的国教,这种信仰在人们眼里神圣神秘又经常被表现的…略有偏激,所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形成目前生存状态。
圣索菲亚大教堂曾被强改为清真寺,而现在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职能。
住在里面的大多都是金发碧眼的人,他们建起了围墙看起来像是想要固守。他们所在的时刻没有烽火,却总觉得四都有硝烟的味道。
在此时的这个环境下,他们看到了一些被炸碎的堡垒。那鲜与黄金似乎还未凋零染灰,兆青几发现遗留的空间和堆叠在外的物资,那明显是刚被连根拔除的‘皇帝’城堡。
而他们从未停下一刻,即使刚刚离开身后就莫名响起爆炸的声音。
这是个很美丽而却饱含着冲突和压抑的地方,围墙里面是中古世界的声色犬马,围墙外面是炸落尘雪的断井残垣。
在这个城市里他们得到最多的东西反而是来自他们所思念华夏的古瓷器。
他们在托普卡珀宫外的城墙下面发现了被清出来堆叠的瓷器,这也是他们唯一一掉头回到已经走过的位置。
俞升看到碎裂的、像是垃圾一样被随意曝露在冰雪尘土之中的古瓷器就纠结不已。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车辆都走了过去,因着他纠结无法释怀的表情,陈陌又开车回来。
陈陌带着陈阳下车,其他人警戒。陈阳绕了一圈儿连碎片都没有放过,一一存入稳定岛中。陈阳的稳定岛除了少量武器几乎什么都没放,空的很刚好能装下这些瓷器。
第13章 第23章[倒V]
陈阳他正穿着尖头拖鞋 用上翘的鞋尖儿去触碰兆青鞋尖儿上的小球儿。
他们对土耳其这个国家的兴趣在行路再成为常态时消退 他们之中只有陈陌在末世前来过土耳其。
陈陌说地中海很美。
只是现在被掩藏在了冰盖之下,其他人无法窥见曾经让人感叹的景色。
两个内海的夹角,让这个国度的完整性很低。主要城市的楼群不算高,使土耳其看起来不像其他路过的发达城市那样现代感十足,在冰雪的侵蚀下就更像是城郊的僻壤。
不过古老的城墙残骸和还未建成的楼盘架构、在此刻的冰雪覆盖下倒显得别样和谐。
保存最好的城市反而是他们已经路过的伊斯坦布尔,其他地方也会有一些类似在伊斯坦布尔出现的幸存者结构。
他们不喜欢这种状态的社会结构 再一想到土耳其曾经被称作奥斯曼帝国,这里曾拥有着那个时代最强的突厥人。
而这样曾经霸凌一方的城市在此刻却一样苟延残喘 这让他们更不愿意去观察人文内容。
“干嘛?”兆青看着医学书 感受着脚面上若有若无的打扰。
“无聊 ”陈阳不喜欢看书、对电影兴趣也缺缺,又不能让他进行高强度训练 在车里窝的他全身发酥。
“那你进去弄点豆角出来 我晚上想做排骨炖豆角。”兆青说着去咬笔杆。
陈阳把已经被兆青叼住的笔杆拽出来 “小心点儿,多平稳也是辆车 戳着你。”
“那你去弄点豆角出来呗,”兆青仰起头,微微笑着眼睛弯成新月。
“你就知道使唤我。”陈阳掐了掐兆青的鼻尖。
兆青皱皱鼻子 看向喜糖和两条小狗乌溜溜的眼睛,“海贼最近很少回来,总是远远地坠咱们车后面,它够吃的吗?要不你把它叫回来 吃点牛肉再走。”
“它太大了,在这么小的地方停一下它都嫌圈着,你不用担心它,它喜欢吃活的东西。”陈阳敲了敲头顶,“阿杰,海贼在哪儿了?”
“哦!它刚才吃过了,吃的是长腿的兔子。”陈杰给海贼爪子上放了定位器,头顶羽毛和身侧都放了小蜜蜂,“它就在外面,啊嘞,说着说着就要进来啦。”
海贼的脑袋瓜明明是最小的,却是所有动物伙伴里最聪明的。定位器的范围比小蜜蜂的通讯范围要大得多,可海贼它还是总拿剑齿虎作为一个圆点,在前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没有一脱离小蜜蜂的通讯范围。
陈杰总是可以用小蜜蜂观察到海贼周围的情况,不管是海贼扑杀猎物还是在天空翱翔。他打开顶层顶层舱门,让海贼降落在车里。
“海贼回来啦?好吧,那阿阳你把喜糖它们几个带进去、让海贼也在温暖的地方绕一绕,圈在车里喜糖它们都蔫了。这么长时间就没让它们几个小东西下过车,你顺便让喜糖去看看小鹿们,再弄点水果好吗?”兆青还真就使唤陈阳使唤顺手了,陈阳行动力强,做什么事儿都快。
“行嘞,我给你弄点草莓吃,我的小硬糖。”
“呃,”兆青听到这个称呼赶紧看了一眼旁边的人,看到了陈栗翻上天的白眼。他微微粉了脸,压低了声音,“你不要那么叫我,不准叫宝贝!不准叫硬糖!”
兆青还记得那些只见了几面在西雅图陈阳的同事,他们都会叫他小硬糖,而且是Sun的小硬糖。
“甜的,”陈阳凑过去亲了个嘴儿,没等被打就消失在原地。
“嘻嘻。”陈杰在上面托着下巴看陈阳和兆青。
兆青他现在就是习惯性脸红,倒也不是真的有多羞,听到陈杰的笑声伸手点了点陈杰的脑袋瓜,“你个小孩儿,又看西洋景!”
“我才不算小孩儿嘞,再过几个月我就十八岁啦。”陈杰抓住兆青的手指,作势就要咬上去。
“十八岁是个好时光啊,有人比你还期待你十八岁呢!”陈栗话有所指。
陈杰听到这里抬眼去看开车的瓦连京,俄国抱熊君在后视镜里刚好往回看。
“你烦人!”陈杰也不知道对谁说着,又缩了上去。
俞升看着刚才兆青和陈阳的互动,对于兆青随时随地给陈阳安排活儿的做法非常认可,“阿阳什么都好,做事儿也快,就是没事儿别让他思考,只要别闲着他万事皆可以。”
“这也就是枣儿,你看别人能说的动二叔嘛,”陈栗记得很久之前的时光,陈阳是那种完全不洗衣服的人,多脏都能穿着,实在穿不住了就扔掉,更别提会收拾菜园子了。
“爸爸不也被你们指使进去了,感觉他们就都是力工啊力工。”陈杰缩上去了还忍不住说话,他最近总窝在他自己的上铺观察周围的情况,可即使这样他还是觉得不安全。
“你小世界周围所环绕的咸水……不管是湖还是海,边缘阿陌还没有找到,回头让栗子转给你个修复好的游艇,他自己划船太慢了。”俞升嘱咐着。
“好的,没有问题。”
“对了,二爸,咱们快离开土耳其了,是直接进入伊朗,还是按照路线从伊拉克过去?”陈杰把平板递给俞升,“伊拉克的地里环境要好一点儿,但你懂得。不过伊朗也是一样,比伊拉克好点不多,我也不太喜欢这个城市。早知道往土耳其上面走还能进大熊国家地界走两天呢。”
“你上不是说上面那条路线冰棱太多,行进速度会被拖慢。”
“确实是,这个路线最快,其地理环境犹如我的推断相对平整。人家这里原先沙漠就多、又是内陆地势自然缓和好走。”
“我知道你的心思,走伊拉克就是因为你想去阿拉伯看看。回头问问你爹,我对有过战乱的国家都不太了解……算了,我进去问问,等会儿连国界都过去了。”俞升说着离开了原地,进入小世界。
他们永远不能预知所有事件,若是时时刻刻防备,反而会将所有人员都固定在原地。
陈陌这两天看一切相对稳定,就去小世界里面倒腾咸水区域了。他和俞升兆青的想法都一样,希望尽可能的了解到小世界的全貌,为的是更好的辅助他们日后的生活。
“那咱们也停下待会儿。”陈杰说着,瓦连京就把车给停了。
“偷看了好几天到了边界也就没啥了,也不知道那几个国家咋样,要不然咱们换个坦克?”
“坦克比咱们的剑齿虎要好吗?”陈栗伸了个懒腰,“我下去转悠转悠。”
“唉!爸爸不在你不要走远啊!”
“你天天偷听偷看偷偷迅速往前走,这里不是前后几公里你都看了么,你看完了就行了。”陈栗从炮台天窗越出去,坐在顶棚上。
“喂,我那都是常规防御探查措施,这都啥世界了,爸爸和二叔都不在,你给我下来!”陈杰跳着脚,刚好够到坐在车顶陈栗的手。
“你爸说从伊朗走,阿拉伯再富裕现在有什么也都说不定了。”俞升出现在车里,“收拾收拾往国界走吧。”
“等会,我下去看看底盘,开车的时候总听到蹭的声音。”瓦连京说着下了车。
“喂!陈栗你给我下来,”陈杰拍着又挂在自己的铺位往旁边屏幕上看,看到了倒影车底摄像头瓦连京的头顶,“我今早都看了没看到啥,大熊有啥异常…”
只听轰隆一声打断了陈杰的话,周围尘烟四起。
“大熊!!!!!”陈杰从上面跌落下来。
兆青就听到非常尖利的声音,像是什么噪声,穿透了他的耳膜一般直接穿到了他的脑子里。
接连的炮声响在剑齿虎的周围,剑齿虎因为周围被不断轰击而跟着塌陷的冰土结构下沉,陈杰周围的屏幕迅速开始出现通讯不畅无法及时反映周围的情况。
“我艹!有通讯干扰!大熊,大熊!”陈杰维持着挂在二层的姿势拿着对讲机喊,他只觉得腰上一痛、可他更担心的是被压在几十吨剑齿虎下面的瓦连京。
“枣儿!”陈栗在外面喊着,她早已被震得从剑齿虎上掉落,现在正在碎石埋着。
兆青只能听到模模糊糊有人喊他,但他集中不了精神,就好似有人在他脑子里哀嚎一般。他眼前似乎充满了血色,抬头刚好看到陈杰。
陈杰露出来的一小段腰上渗出血液,兆青判断不了是由于自己眼底充血还是陈杰真的受伤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喊着什么伸手去够陈杰,正好摸到一手的湿滑。
陈杰本就在夹层里面查看屏幕,由于剑齿虎收到冲击而被挤在了二层之中。二层都是陈杰的电子设备,在冲击下被拧成各种各样的形态扎进了陈杰的腰肌。
整个车厢都在震动,剑齿虎不断承受着巨大的冲击。
前车窗完全碎裂碎土与石砾直接滚进车里。
兆青摸到湿润的东西就知道是血,心里急的拽着陈杰的小腿。但他本身还在车厢内撞来撞去,最后他和俞升撞在一起。
兆青只是觉得自己一个脱手和俞升堆叠撞在一起,似乎是他脱手的那个瞬间,脑袋又像是被什么重击一样,明明炮弹就在耳边炸响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兆青脑浆都似乎在沸腾,却不知为何似乎知道自己不会受伤一样的,立刻反手抱住俞升的脑袋,他思考不了什么却知道俞升的脑袋是他们小队里最重要的财富。眼前的血色完全遮盖了他的视线,他只有一个想法,能保住几个就保住几个。
兆青和俞升两个人在铁皮剑齿虎里面、像是存钱罐里的硬币贴在一起上下撞翻着,直到兆青用小腿抓住一个栏杆才勉强护住身姿。
第135章 第2章[倒V]
兆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等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绝对黑暗的地方。他动了动心思想要链接小世界 结果脑袋嗡的一声,差点又晕过去。
兆青摸着地面的情况,向前爬着手掌下都是湿润的土粒碎石、布料还有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他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兆青头太疼了,脑浆都像是沸腾过又归于平静一样,思绪全然对不上任何事儿、他甚至连上一秒有意识时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记得。他都判断不出来掌下是什么东西触碰到的是什么 他连冷热都感觉不到,直接趴在了那上面。
陈阳。
兆青想起了自己的爱人 他有些事情断了点 但忽然想起陈阳在种子库带他训练时交给他的呼吸方式 人无论在什么条件下,呼吸都是首要的。
先把呼吸调整好了 才能慢慢的恢复身体机能、慢慢的恢复思维能力。
一呼一吸 一呼一吸 兆青在呼吸间抓住自己胸前的项链,那是陈阳给他的戒指还有…意识倒锥。戒指隔得他手心生疼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终于觉得自己有些力气。
小世界仍和兆青的链接没有断,但兆青只要想去与小世界产生交流脑中就会犹如针刺。他感觉他耳边有些痒,伸手去摸摸到了些热乎乎的潮湿。他看不到所以只能尝了下咸涩腥微甜、是血。他不知道他的头哪里受伤了 胡乱摸了一把自己的头就不再动弹。
兆青不知道的事儿是他耳后的红点正在不停地往外冒着血,只要他试图操控小世界包括他的仓库、他耳后那红色的圆点儿中渗出的血量就异常可怖,量的多少与他想做什么直接有关。如果他想进去就会直接抽干他的力量,就好像接了个管子在动脉上 还没有个闸门一样往外倾泻着血液。
兆青连稳定岛中的东西都拿不出来,他不得不又趴在地上,重新梳理自己的呼吸,重聚自己的体力。
兆青碰了一下自己的手表,按动按键听到了滴的一声、他看到了手表上闪烁的绿色光点。又甩了几下手腕才唤醒屏幕,两点三十二。他所看到的东西依旧模糊,能看到就很好。
这证明即使他的视力受到了损害,但周遭确实是个封闭的黑暗位置。
兆青不再去试图和小世界产生关系,他隐隐知道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能没完没了的试验。他要把不管是什么力量,重新汇聚起来,一性达到他的目的,不管是让自己进入小世界、或者是把小世界里面两个最强的战力放出来。
“阿阳…”兆青认为自己喊了一声,但听在耳里只是呜咽。
兆青在喉头里滚了一句,似乎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我能行。”
兆青屈起膝盖往前爬行着,在这个黑暗的地方用手去触碰周围。
除了或湿润或干燥带着土壤和砂砾之外的布料,他试图再找到其他东西。紧接着兆青摸到好几个残破的躯体。
兆青终于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可就是再不敢也要往前摸着。他的嗅觉似乎也回来了,口鼻里也充斥着腐败的味道。他想吐却张不开嘴,生怕不知道什么进入口中一样。
兆青知道自己在什么上爬着,不断被绊到的他,刚开始的时候手脚都不知道往哪碰。而似乎只过了两三分钟、他就开始机械僵硬的往前爬,鞋子早就没了赤足一下一下往前蹬。他不知道自己哭了没有,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
兆青爬了很久、偶尔陷落在不可描述的坑里再爬出来,他就那么向着一个方向缓慢的不管不顾的往前蹭、用尽全身的力量一样。
“嗡嗡、嗡嗡、”手腕上的手表不断的传来示意,间隔越来越短,让兆青手腕发麻越来越靠近信息传送点。
兆青跟着手腕上微小的声音爬着,在碰到一块布料时顿了一下,手感和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一样,一定是自己家人!他赶紧扑上去,企图找到自己的家人。
兆青清理着周围的障碍物,血腥味儿和泥水的味道浓重。他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俯下身听着,屏住呼吸松了口气,还好还有心跳。
兆青借着手表的微光认出是俞升,轻声:“二哥?二哥?”
兆青的手掌上沾满了泥土、血液和由于尸体腐败而产生满手黏腻,再加上俞升身上必然也像是在泥土里滚过,又糙又似乎有些湿润。
兆青反复喊了好几声,俞升都没有反应。兆青伸手拽出里衣打底,使劲擦了一把口鼻又擦了擦手掌,让泥土、灰尘还有腐败的味道从他嗅觉里消失。他凑到俞升身边儿闻着,在胸口和大腿闻到了重的血腥味儿,他伸手去摸果然这两湿一些。
俞升受伤了。
兆青联动不了属于他的小世界,也无法把稳定岛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他拽着俞升的手腕,手指一直压在俞升的脉搏上。他感觉到了俞升虚浮的脉搏,还活着。
一旦确定了俞升似乎还活着,兆青就又开始晕。只是匍匐了几米,但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
兆青认为自己失去意识不过一秒,再睁开眼看手表时又过去了四个小时,此时他的力量充似乎回来了一些。他仍不足于控制小世界,但至少感觉自己可以从稳定岛里拿出一些东西。
兆青拖着俞升往角落蹭,直到两个人触碰到的是坚硬湿软确定是土地的地方才停下。他试着清空脑子里所有的画面,咬紧打颤的牙齿坚持,心念才跟着一动,手上出现的是急救包。他的头又开始疼,他不再贪婪、打开急救包找到手电筒只对着有俞升的方向拧开开关。
第一眼就看到了俞升,兆青伸手就撕开俞升的衣服。
兆青咬着手电筒绝不回头的给俞升做了简单的检查,集中地精神让他忘了周围的环境。
正如兆青几个小时前了解到的,俞升胸前和腿上不知被什么利刃钝器给伤到。
兆青沉下心,简单的给手做了做消毒,就开始理俞升身上的伤口。急救包里面的缝合线并不多,他只能紧着最严重的地方理,其他的位置用纱布垫好简单包扎了一下。从俞升胸口脱落了一样东西,兆青来不及害羞就放在衣服兜里,继续帮俞升做着治疗。
等到兆青给俞升打完抗生素,又把一袋葡萄糖用他自己的方式灌进了俞升的嘴里。
兆青把俞升托起来,用手在俞升尾部不断地画圈按摩。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俞升身子动了几下,醒了。
“在哪儿?”俞升的声音嘶哑,还好两个人离得近。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地下室,我暂时还没找到入口,你还哪里疼,有没有骨头疼?”兆青。
“你受伤了吗?”俞升第一时间关注的当然是兆青的情况,“不过我猜你没有受伤。”
“是的,我没事儿。二哥,你有没有骨头疼?我摸不出来。”
“不知道,全身都疼、却哪儿也不疼,你确定我四肢都在?”俞升说着像是笑了一声。
“二哥,你别这时候开玩笑行吗?你当然四肢都在。”兆青听到俞升这么说赶紧回话,他的声音在此刻听起来带着一股子哭腔,有亲人活在他身边儿,他就会发出那种强忍着…却忍不住的压抑的声音。
“好了,和你开玩笑的。我后肋骨非常疼,但可以忍。枣儿,你没大事儿,我们就有救。”俞升的声音很笃定,他转头将嘴唇贴在兆青耳边儿,非常小声的说,“你别害怕,有什么可怕的,进不去出不来对吗?”
“嗯,”兆青极轻的嗯了一声,俞升的笃定来源于他对周围环境的无知无觉,兆青想到这里抖了抖。
“他们都在对吗?”俞升的声音依旧低如蚊咛。
“对,”兆青现在虽然没有办法用之前他自己的方式去查看小世界里的情况,但他知道小世界里的人必然还都活着,“我确定。”
“好,那就是时间问题了。”俞升闭着眼沉了一会儿接着说,“阿杰、栗子和瓦连京?”
“我不知道,对不起。”兆青在剑齿虎失去意识前身边儿只有俞升,他是真的不记得其他人的情况了。他只知道瓦连京在剑齿虎底下,陈杰被夹在了二层之间,栗子在外面喊了他一声。
“别说对不起,这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他人有备而来,我们防不住。”俞升说着让兆青宽心的话,但话语里带着隐藏不了的担忧。
兆青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他无法和小世界沟通,但也许能把俞升送进去。“二哥你试试……”
“嘘,”俞升制止了兆青继续往下说,“有人把我们扔到这里,就不能少了任何一个人,再说也不能剥夺你的力量,你继续恢复,对我们都有好。”
俞升昏迷了几个小时,再醒来在这样艰苦的环境里,他突然想通了一些关节,只是此刻没有必要去说明。
俞升问:“给我看看周围的环境。”
“你不要看,”兆青说着。
俞升这才反应过来似乎哪里不对,因为他自己身上有着血腥味儿,冲淡了周边腐败的气味儿,“怎么了?枣儿让我看看。”
兆青不得不举起手电筒,照着周围的情况,俞升看到周围情况时瞬间就忍着疼伸手捂住兆青的眼睛。
兆青跟着闭上眼,说话的时候狠狠的抖了一下,“我、我都看到了,二哥。”
俞升把手电筒按下,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枣儿,你要记得。”俞升使劲的咽了口口水,他醒过来时已经在泥土地面之上了。根据刚才看到唯一像是门的位置,他们落下来必然不是直接落在这个角落,而是掉在前面的遗骸堆上。
“枣儿,你听我说。”俞升拽着兆青的手臂,他忽然想起在半梦半醒之间有人把他在凹凸不平的地方里拖到地上,“你听我说枣儿,这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就是面对同类的死亡。可你要非常清楚,这不是你我造成的。忘了那个触感,别想着它。宝贝儿,你救了我的命。”
俞升说着摸到兆青的脸颊,他躲过了这个极端残酷的过程而兆青要在黑暗的地方用怎样的方式找到他把他也给拽出来再给他救助。
俞升甚至不用动脑子,眼前就已经有了画面,“枣儿,你救了我,就够了,想着你救了我的命。想着我们前面的路,别想你在什么地方走过。”
有些画面太过残酷,残酷到不像是真的。俞升不能想象他们之中胆子最小的兆青承受了多大的冲击,他忍不住也闭上眼。
第136章 第25章[倒V]
俞升能感觉到自己在说这段话的时候 兆青在不停地打颤 抖得像是个筛子,连带着他断裂的骨头也跟着疼。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个小时了,兆青只能拿出这么些东西,因为他根本无法集中精力。他醒过来好几,越是这样他就越无法回过头去想、他在找到俞升之前、中间几失去意识身下垫着的是什么东西。即使他不承认 他做了很多事儿,事实上他已经吓得三魂七魄少了几魄。
人类永远不知道自己从尸堆里面醒来 又在尸堆上面爬过去的感觉是什么。
俞升也不知道 因为爬过去的不是他、是兆青。
“枣儿 你做的非常好,我能感觉到你替我疗伤了 阿京一定会赞美你 你的手非常稳。”俞升知道现在的他和兆青的互动非常荒唐 他们的环境、无法判断在哪儿的同伴、周遭的所有事物似乎都不允许他们用这样鼓励的方式去沟通。
可他毕生见过的所有残忍画面、电影纪录片都好,都不如此刻身下来的震撼。
这是第一他们亲身的在感受 第一用手去触碰枉死的人所留下的尸块。至少之前还有冰雪阻断,而现在没有冰盖、只有腐败程度不一的血肉。
俞升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什么都没有的胃里在翻腾 可想而知兆青忍到现在、是用了多少力量才坚持到的。
这么长时间的相中,俞升能知道,兆青是个比他还要平常的普通人,就和世界上所有生活在和平环境里面的居民一样 以前的日子过得非常顺遂、且少有波澜。
就算经历了末世又如何,自然的倾覆和人为杀戮,不是同一种事儿。
兆青的性格本身就那样温柔软和善良,反面也就是怂,胆子小。
残肢断臂、仍在腐败却死不瞑目像是盯着自己的眼珠,现在面前这种画面,足够给予一个人精神上的重击。
“嗯?枣儿,你做的非常棒。”俞升说着连自己都跟着抖了起来,“枣儿…枣儿,只有在泥土里才能开出儿,情况不会再坏了,所以我们什么都挺得住,也都熬得过去。想想我们的爱人,你稳定下来,我们就都有了依靠和怀抱。我们的后备力量,一直在我们身边儿,到时候我们就杀出去。”
“嗯,”兆青没有哭,抱紧了俞升的肩膀点点头,“二哥我不怕,你再给我点儿时间,我真的不怕。”
“枣儿,你别看,但你把手电打开,我得知道周围的环境。”俞升撑着要坐起来,兆青赶紧帮忙支着俞升的上半身,俞升他必须知道更多的信息。
“我不怕,”兆青说着又把手电抬起来,两个人看到残酷画面的同时,也知道他们距离顶棚大概七八米多,周围大概一百来个见方。顶棚的出入口在离他们最远的角落,下面的残缺的尸体尸块最多,像是一个小山。靠他们这一侧的最少,在他们脚边还有些滑落的、有些堆叠着。
“枣儿,有什么能补充能量的吗?”俞升把所有情绪都剥离掉,只剩下对此时的判断。
兆青似乎明白俞升再说什么,点点头,拿起一个透明袋子,“还有葡萄糖,你再喝点。”
俞升也不推辞,喝了半袋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说了一句,“你真挺软的。”
“啊?”兆青楞了一下,在幽暗的光里面看不到他的脸色。听到这话,像是回到了平常的时光里,他终于放松了一点儿,“你不要和阿阳说。”
“那可说不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说出来刺激一下你家大狗。”俞升说着笑起来,“他应该会疯掉吧,但也拿我没辙,谁让我毕竟…虽然我不愿意,但我也是他口中的嫂子不是吗?想到你家大狗气的直跺脚却只能挠墙根,还挺好笑的。”
“事急从权,他不会在意的。”
“真的不跟我私奔吗?”俞升故意提高情绪,压着一切去逗弄兆青。他得是如平常、这样才不会疯。
“你别总这么说,就好像你离得开陌哥一样,这世界上没有谁比你更离不开陌哥了。”兆青的声音里终于没有颤抖的意味,在这种情况下,说起他们爱人就像是能给他们力量一样。
“这话你别说给陈陌听,我没你说的那么爱他。”俞升只剩下嘴硬。
“我眼睛又不瞎…”
“嘿!你不听我的?”俞升说着反手掐了一下兆青的脸颊,他认为他使出了很多力气,结果只是碰了一下兆青的脸,他很虚弱。
“好吧,那你要负责帮我整理剩下的东西。”
“学会要挟我了?”俞升一想起兆青小仓库就头疼,他们一直在整理,但一路上再收集的物资却时时刻刻堆叠。连他这种强迫症都受不住了,其他几个姓陈的早就放弃了。
“枣儿,坚强起来,我们都能活下来。那些在刀尖火海里滚过来姓陈的还有阿京,肯定没问题。”俞升说到这里,口气里带着自信,“枣儿给我找一些布,帮我绑一下肋骨,我们肯定能出去的。”
“好!”兆青点点头,把手电放在一边儿,脱下外套把卫衣脱了下来又把外套穿上。
绷带早就用在了俞升的伤,兆青给俞升脱了外套,把卫衣撕成条又在俞升身上缠了几圈儿,把俞升的衣服穿好。
“这种岛就在身边而无法控制的感觉真不好,头疼死了。阿陌说的那种攻击,我们应该是遇到了。”俞升开始说着他的推测,他现在还不如兆青,根本无法从稳定岛里拿任何东西。
“怎么会,阿杰说四周并没有人。”
“现在人类的演化方式早已不能用常态……嘘,躺下闭上眼睛。”俞升没有听到兆青之外任何人发出的声音,哪怕是脚步声。却感受到了一些之前从未感受到的事物,立刻提醒兆青。
兆青赶紧把手电筒关了,把旁边的东西都压在身下躺在地上,缓慢的呼吸。
哐啷一声,他们刚才看到的顶层门被打开,听声音就能知道是厚重的门。
有光线从上面射下来,晃着兆青的眼皮,但他没有睁眼。他听到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又听到了门被关上的声音。
兆青和俞升两个人又闭着眼睛挺了一会儿。
“阿拉伯语,”俞升开口,“-死了吗?-还没死透,不然咱们会捡到东西,守门真是好差事。-就好像咱们得到的东西咱们不用上交一样,巴西特能看到。-这种被监视的感觉真不好。-那也没用,咱们也近不了巴西特的身。”
兆青睁开眼拧开手电筒,知道俞升说的就是刚才两个人的对话。
“一步一步,世界掀开了它的幕布,已经有人能看到岛里面的东西了。”俞升撑着又坐起来,靠在兆青身上,“世界上的隐者都被我们遇到了吗,呵呵。”
“也许不是我们总遇到隐者,而是只有隐者才能将我们找出来。”兆青心里漫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是我们太弱了,也许我们本应该也能先找到他们的。”
“别去想这个,最坏的情况下反而要想最好的事儿,至少我们还活着。枣儿,再歇一会儿。枣儿,放空你的想法,别再思辨忧虑任何事儿,先让岛稳定住、再去链接…你明白吗?不要想着这个时候做任何事,也不要呼救,我们就这样像是死人一样的呆在这里。人人都知道有空间,谁都知道空间里面有补给和武器,但一个炸/弹扔下来,咱俩在这样的空间里其他尸体一样只剩下破败的残肢。稳…则有后路,不过我想,你也不会是那种冒失的人。”
俞升刚才也发现这个不大的地下室里,有过爆炸的痕迹。想来当时也有人试图突围,得到的只不过是几枚榴/弹,就没了生息。
“我明白、我明白。”兆青握紧了俞升的手。他明白只有他稳定下来,才能联动其他人的出现。
不知道多久之后,兆青恍恍惚惚的醒了又昏迷,他还是连不上小世界就又听到上方出入口厚重的大门打开。两个人装作仍未恢复意识一般,听到有几个人不断对话。有人跳入这个环境中,走到他们的身边儿。
俞升点了点兆青的手背,轻声说了一个字,“安,别动。”
兆青明白,俞升必然听清了那几个人之间的对话。
此时此刻对于俞升来说得到的讯息还不算是威胁生命,否则俞升不会告诉他别动,若真涉及生死拼死也得搏。
兆青感觉自己被人在腰上栓了个绳子,又吊出了地下室,在途中他撞到了好几个地方。还曾卡在出入口,但上面的人置若罔闻非常粗暴的换着他的角度直接给弄了出去。他闭着眼睛装作无知无觉,担心的是俞升的骨头。
兆青感觉自己被扔进车斗里,身上又砸下来一个人时他安了心,是俞升。
俞升一只手掐在兆青的手腕上,两个人堆叠的身体挡住了这个互动。
周围都是人说话的声音,兆青还被踢了好几脚。兆青在听到那根本听不懂的语言对话的间歇中又听到一声枪响,他身上的俞升只是轻微的抖动了一下。
兆青下意识就要起来,但手腕却被扣紧了。俞升的手指点点,兆青忍着没睁眼。
俞升在兆青耳边的呼吸更促了,兆青眼睛发涩,却连眼泪都不敢往外滑落。
兆青和俞升不约而同的都没有动,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跟着车辆的晃动不知被带到何。
第137章 第26章[倒V]
不过几分钟车就停了 兆青和俞升被拖下了车 两个人直接被堆在小推车上拉着往前走,最后像是被倒在地上一样的滚到一个布满了香味儿的屋子。
“我操/你妈!”
兆青听到了陈栗的声音,不知是他还是俞升谁抖了一下。
一声金属链子拖动的声音,扑上来的绝对是他们的姑娘,他们听到陈栗用英文说,“我操你 艾哈迈德,如果他们两个有任何事儿 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为什么他们身上会有枪击?”
“小姑娘 稳定点儿。你要知道 这世界很残酷的,我怎么知道他们身上怎么吃了枪子儿?”
“刚他妈打进去的你当我眼瞎!?”兆青听到陈栗的痛骂夹杂着金属撞击还有武器的声音 然后就是陈栗摔倒在地上痛呼了一声。
兆青似乎又听到了那种穿进脑子里的声音 不过这一指向的不是他们所有人。
兆青心跳的很快 几都要冲起来却感觉俞升握着他的手腕越来越紧。那个可以攻击他们脑子的人,现在正在攻击陈栗。
“小姑娘 你别以为你身上有黑石锥,我就伤不了你。你要你的同伴,至于他们会生还是会死 那就看安拉先知的意思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小姑娘,我们不会永远拿你没有办法,知道吗?”
陈栗听到这句话 突然想起兆青的情况与她应该一致。她眼神未变心里翻腾了一下,明白了兆青和俞升此刻的状态。
兆青听到陈栗咬后槽牙的声音,“给我医疗品,你的安拉先知不会散播了禁止救助的教义吧。”
“可以。”
兆青一个包裹扔在地上的声音,那男人接着说,“小姑娘,别试图用你稳定岛里面的东西去反抗,那毕竟是有限的。如果你不希望你自己还有他们被安拉先知拿掉所有的智慧,乖乖的。”
“有本事就挖了我的脑子,你试试我变成白痴,谁能用你口中的黑石锥。你的安拉先知有没有告诉你,谁杀了我,黑石锥将碎裂并永恒不能被使用?”陈栗拿着医疗包,看着面前的中东男人,她说的是真的,一百年就是很多人的一生、很多人的永恒。
“哼……我还那句话,别以为我永远拿你没办法。不过,我希望安拉先知能够照拂你的伙伴,我们的小天使。”那个叫做艾哈迈德的男人说完就领着其他人退出陈栗的房间。
兆青听到关门的声音,身子一动睁开眼看到陈栗。
“嘘!”陈栗食指抵着自己的嘴,用口型说,“我没事,没有监控,但先别出声,。”
兆青点点头,轻悄悄的坐起来,看到陈栗穿着奇怪的服饰,双脚脚腕上扣着宽五公分的铁环,旁边是散落的枪支。
兆青和陈栗两个人轻手轻脚的把俞升给放平,俞升额头渗出的冷汗和脏污汇在一起,连五官都辨认不清。
但俞升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清亮,他很缓慢的用手指碰了碰陈栗的脸颊,似乎笑了笑。
陈栗抿着嘴落下泪来,赶紧拖着极为沉重的铁链桎梏跑到一边儿去打水。她似乎太着急了,往回走的时候脚上的铁链撞击走的摇摇晃晃、撒出来很多。
兆青微微笑着,陈栗把盆放在一边儿,两个人无声的剪开了俞升的衣服,看到了肩胛骨下明显的新弹孔。
他们都听到了一声铁门关闭的声音,陈栗立刻凑到门边儿大喊大骂了几声,却没有回应。她又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好了,明天太阳来临之前他们不会再来了。”
兆青用口型说,“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确定,听我的没错。我在这里已经三天了,自然确定,只要太阳落山就不会有任何信徒靠近我的房间。”
“三天?”兆青这才说出一句话,原来他以为他睡了几个小时,手表受到撞击,只剩下时间能够显示。
兆青断断续续昏迷了两天还多,他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昏迷那么久,他明明没有受伤,怎么会呢?不过暂时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的情况,他必须先做别的事儿。
“枣儿快洗手,二爸撑不住了。”陈栗慌张的不知道能做什么,把所有医疗用品摆在一边儿。
兆青站起来绊了一下跪在地上,又爬起来到水池边儿上洗着手,他的身上都是土和血还有残败的肉沫。他忽略一切只是洗着手,把手洗成原来的白色,不去管手腕上的血渍和脏污。
兆青重新走回到了俞升身边,翻了一下医疗用品,够用了,“给他脱裤子,腿上也有一伤痕,取完弹药,我要重新缝合。”
“好,”陈栗点着头协助兆青做着。
兆青这是第一做手术,没来的及洗脸的他和俞升一样看不清五官。
陈栗却能知道兆青抿着嘴一脸的严肃,皱紧了眉头帮俞升理着的模样。
“呵呵,”俞升笑了笑,难掩虚弱,“第一意外时,你迅速的学会了缝合外伤,第二连子弹都能往外取了,枣儿,你真的是个医生的好苗子。当年真不该学法律,学医多好。”
兆青没有说话,脸色依旧严肃,手速很快,又稳又利落。
“二爸,你…你别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你还开玩笑!别说话,存着气。”陈栗帮兆青递着兆青需要的东西。
兆青已经取出来卡在俞升骨头里的子弹,麻药他打了,但这么急迫的情况下他直接拿刀和镊子进了俞升的身体,都没有等麻药产生效力。
不过俞升的情况也未必能感受到痛苦,全身都很疼的情况下,已经无法分辨哪里更疼。
一个多小时,兆青才完成自己要做的事儿。顺便把俞升身上的旧伤重新缝合后,看着俞升刚被缝合完毕的那些伤口开始发怔。
“枣儿哥哥?”
“抗生素打了,盐水葡萄糖吊了,消炎药也吃了,对吗?”兆青向陈栗确认着。
“对,除了包扎,都完毕了,你放轻松,枣儿。”
“呼,”兆青这才算是呼出了一口存了不知道多久的长气,瘫坐在地毯上,“拿绷带缠吧,先给二哥清理一下皮肤,那地方太脏了,别感染。”
“好,”陈栗帮着兆青把俞升后背擦干净,上半身缠好绷带挪到床上躺着。她顺势擦完俞升的大腿伤口周围缠好了绷带,碰到俞升的内裤边儿时听到俞升开口。
“不想被你爹大义灭亲砍断手你就…”俞升躺在床上睁开眼帘,没什么精神的他眼睛半开半闭。
陈栗听到俞升说话就知道至少此刻她二爸不会死,她凑过去亲了亲俞升的额头。压着眼眶的酸涩,没有再哭出来,她哽着喉头说,“…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个吗,我还想偷偷看看呢?”
“好,不说这个,你说一下你知道的情况。”俞升强撑着精神,陈栗不再给他擦身,而是直接盖了一床被子。
“不行,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兆青守在床边开口说着。
“小泥猴儿,先别管我,去洗洗你自己。洗完了就赶紧睡觉,争取明早恢复精神力。知道你连着什么吗?”俞升说着看向陈栗,“你确定明早之前,他们不会再来。”
“我确定。”
“有衣服吗?”
“两个多小时了……岛能开了…别不行,有足够的衣服,我给你们拿。”
“枣儿,去收拾一下你自己,衣服别扔但贴身的都换了吧。”俞升看着兆青。陈栗就算不知道兆青和俞升在什么地方待过,看着两个人的衣服的情状也大致能猜到一些、只是连她都没有猜对。
“……”兆青喉头一滚,点点头。站起身嘴抿的如线。他到一边儿脱着衣服,直接在水龙头下面冲着水。
没有热水,冰冷刺骨似乎能流出冰碴来,可兆青觉得那水浇到身上确是那样清澈。他知道自己矫情,可如果再让他带着不知道谁的血谁的肉,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崩溃。
兆青在冰水下甩着头,他必须迅速恢复起来。
俞升摆摆手,陈栗附身听到俞升说了几句话。
陈栗听到后,瞬间看向兆青,她的眼睛都瞪圆了看着兆青纤瘦的背影。在冰水下面冲的兆青皮肤更白了,像是失血过多一样惨白惨白的。
陈栗站起身到一边儿拿起一块肥皂碰到兆青后脑时,兆青反射的抖了一下,抬头看到是陈栗,才压下眼睛里的惊惶。
陈栗拿着肥皂在兆青头发上打着沫儿,手指轻柔的给兆青洗着,又冲水。无论怎么冲水她都看到兆青耳后用于和小世界联系的红点往外流着血,丝丝成了线,而兆青本人却像是不知道一样。
陈栗也不多言,拿毛巾挂在兆青的后颈上,血线隐入棉布。
兆青把自己洗干净,穿上陈栗给的里衣。陈栗牵着兆青的手,回到床榻边,“还好他们的床像是炕,要多大有多大,睡吧。”
兆青没有坐在床上,而是蹲在地上拽着陈栗脚上的锁链。
“别试了,电锯都不行。”陈栗摸了摸兆青的脸颊,“先去睡,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兆青呆愣愣的看着陈栗,原地蹲了一会儿、才走过去躺在床上。
陈栗躺在兆青和俞升中间,“放心吧,我会看着二爸,你就睡吧,天亮之前我会叫你的。艾哈迈德攻击了我很多,我也有规律了,大概两个小时我的岛就能开。你们别怕,岛里面的武器,够我保护你们了。”
陈栗没有第一时间反抗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不知道其他的伙伴都在哪里,只有蛰伏才能更快知道身边情况。
事实上陈栗确实是第一时间就反抗了,却差点被捏成白痴。她安静了两天,终于可以和对方产生有效的沟通,从死人堆里把两个家人拎回到了身边儿。
按照道理艾哈迈德不应该同意让他们重聚,只是陈栗开了稳定岛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拿着手/榴/弹。
陈栗说,“你可以捏我到没有意识,但拽开它很容易。你猜这种直接爆裂的伤害,它护不护的了我。你抛下那么多炸//弹,却没有一个敢扔进我的周围,对吗?”
而此刻,陈栗已经有鱼死网破的心理准备了,谁也别想越过有意识的她伤害她的家人。
兆青以为自己睡不着却在躺平的瞬间,脑子开始混沌,他只来得及模模糊糊的问,“阿杰和阿京?”
在兆青快再失去意识之前,听到陈栗说,“枣儿,我们都不是该死的人,所以…他们应该不会死的吧。”
第138章 第27章[倒V]
自打进入这个房间 陈栗就没有睡着过 担心家人让她觉得每一分钟都很难熬。而这一夜最长,就算她的稳定岛已经开了,药品也充足了起来。
俞升开始发烧,烧的浑身滚烫却醒来自己吃药,不让陈栗叫兆青。
兆青皱紧了眉头双臂抱着膝盖睡成了一个团子,完全贴在俞升身边儿 他在无意识的接近让他能有、哪怕一点安全感的地方。
俞升脸红的厉害,让陈栗扶他倚在床头 他伸手摸着兆青的头发 他看着陈栗给他更换点滴 “枣儿若是精神崩溃,咱们家那俩人连带着枣儿都不知道会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戴上这镣铐 我用了很多种方式。连电锯都无法隔开这金属 不知道什么非常硬。”陈栗指着脚上的桎梏。
“艾哈迈德绝对是隐者,和爸爸还有赛斯一样 走的隐者的另一个种类。幸运的是,他似乎还不知道倒锥的融合原理,虽然他也知道稳定岛这个名词 但不知道我还有…当然我也猜测不出来他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信息的……”
“嗯,”俞升点点头,陈栗就没接着说。
“除了岛空间之外,我确实也不能控制…否则压不死他们。”陈栗咬牙切齿的说 她不是没有寻思过,开了雾空间后就不用战斗,直接把所有东西拿出来足够把这方圆几里都给压死。
“我…不知道太子和…阿京怎么样了,我也不敢多说,他们这里并没有之前咱们遇到的那种可以窃听或透视的人。他一直旁敲侧击希望知道咱们到底有多少人,我含含糊糊让他把抓的人都放出来,否则我就拽手榴弹自尽,就算他能把我捏成白痴,一秒就足够试验了。他没敢赌,把你们还给了我。想来没有别人了,否则不会……”
“一秒他也不敢。”俞升说着感觉到兆青不断的发抖,就拍着兆青的肩头,他听到兆青喊陈阳的名字。
俞升动着手指拨开兆青耳后的碎发,看到那个圆点儿还在往外渗着血液,却不像之前那样流成了线。他身体虚弱,稳定岛无法打开,伸手找陈栗要了一块纱布,按在兆青的耳后。
“早知道不该让二叔和爸爸…”
“不,这样最好。”俞升忍着脑袋的高热看向陈栗,“若不是这样,我们真的没有反扑机会。外面很多人,你想象不到的。”
“…二爸?”
“…祸之福所依,人在临死之际能爆发什么力量谁又知道。我虽然不能了解那些人想什么,但每个人只要有脑袋有思想、或多或少的都在散发着某种力,那种力可以被识别。至少周围有多少个能‘力’的人我现在是可以判断的。那个艾哈迈德,‘力’确实不浅。不过…”俞升闭上眼,微微提着嘴角,“不过,陈陌比他不差,也许…在这个时候陈陌已经学会如何使用了。”
“你又开始说我听不懂的话了,二爸。”
“我们在死人堆里时、我第一醒来就发现我可以判断周遭有多少人…或者说有多少可以散发‘力’的人…又过了两天,我看到了枣儿口中的死亡意识…当我看到时就明白了死亡意识之间的差别。周围有正常因为冰雪飓风而死产生的中立死亡意识,同时堆叠着大量在某时候横死的人所残留的爆裂死亡意识。
你不会理解那种感受,爆裂死亡意识的能量太过强大了,不是我们这些有级种根系统的人可以迅速吸收的。空间可以被其他的空间和岛融合,可意识还残留着。我们在最恶心的地方,周遭却充满了适合你们这些带有原生种根系统人演化所需的浓稠如水的养分。枣儿第一为我完成治疗时昏迷了一,整整两天。
我亲眼…错了,我不能这样描述,我看不到。我是亲身体会到,枣儿像是个旋涡,吸收着周围浓稠的养分和其他四散在空气里本身就存在死亡意识。枣儿那种我能看到‘力’产生的光迅速提升着、外扩、又亮又大。枣儿他和你一样,都是你口中的那个种类。精神力不能成为实在的武器技能,也必然有所作用。陈阳和陈陌在那个地方,必然会因为枣儿的提升而迅速的产生飞跃,也许能促进另一个阶段、开启另一个阶段的演化也说不定。”俞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体温如此高的时候竟然这样有倾诉欲。
濒死让俞升的大脑迅速迈过另一个阶梯,他只顾着分析别人。却忘记在那个情况下,他一样吸收了很多的爆裂死亡意识,把自己推上了另一个阶段。
新产生的两种关于大脑识别他人精神力与残留死亡意识本就是他演化体系下的两个应运而生的新异技能。人只有在临死的时候才会拼命吸收周遭的养分,有的人因此而活下来,有的人却因为不够坚定、来不及而只能死去。
“别说了。”陈栗把给俞升额头换了个冰贴,“别把自己弄得像交代遗言一样,这话可以等我爹来了和他研讨,睡吧,你会醒来的。”
“呃…”是了,俞升楞了一下似笑非笑,身体的亏空让他时时刻刻害怕自己可能死亡,所以想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赶紧都说出来。
“栗栗,你的应该也会有很多变化,这里横死的那些撑过末世的人太多了。你们都要稳定住了,知道吗?”俞升说着又躺下,“在腐败里开出儿,是无可奈何、不可逆的。对抗不可以对抗的力量,若是心里还放不开,太难了。”
“我知道,不用帮我做心理建设。我本就是从最残忍世界里挣扎着活下来的人,别告诉枣儿就好。”
“可我们不能永远瞒着他。”
“你哪儿能瞒着任何人,他也许早就知道了。只是自我的意识和被人告知、或强硬的拉开真相,是不一样的。我们需要的时间不是演化,而是接受这个世界本身。”
“栗栗…你长大了。”
“二爸,你来到我们身边不过半年多,别把自己说的和七老八十一样。”陈栗摸了摸俞升的脸蛋儿。
“女人,真的是个很神奇的物种,她的成长能力远超于男人。”俞升说着闭上眼。
“我也得保护你们啊,毕竟你们的武器都在我的身上,我就是你们的武器。”陈栗这话说的很是坚定。
俞升听到这里,喉头酸涩难掩脆弱,他总是替兆青着想。事实上他也是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技术人员,唯一不平常的就是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掳到了公海的游艇上,吐了几个星期就习惯了大海上的飘摇,日日习惯了吃海鲜还有和陈陌做//爱。
俞升喃喃说,“我前两天睁开眼,差点以为我和陈陌过了一辈子,我死了进了不知道哪儿。”
俞升以为自己会死,他似乎都看到了走马灯一样的倒影,最后眼前都是陈陌的脸。回忆过去之后,就成了幻想,他竟想着和那个男人过到生命的终结,直到成了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数着彼此掉落的牙齿笑的无齿。
“你当然会和爸爸过一辈子,别担心。”陈栗低下头亲了亲俞升的额头,又亲了亲正在梦魇兆青的额头,“我们的一辈子会很长的,所有暂时找不到踪迹的伙伴,也许都在我们的身后,就在不远的地方随时会回到我们的身边。”
所有的事儿都被抛到脑后,他们似乎还有几个小时可以休息。
陈栗看着兆青和俞升逐渐睡得昏死过去,眉头却拧成一团。
陈栗抱着膝盖一直盯看两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男人,还有一个小时天亮,她眼底黑的下陷。
陈栗感受到一股子异常,手上拿起武器的同时却突然笑了,她回过头就抱住男人的腰,“爸爸!”
“太子在小世界里,别担心。”陈陌摸了摸陈栗的脑袋,眼神胶着在俞升的脸上,那胸膛起伏均匀。
兆青在睡梦中持续修复、强连上了小世界、下意识放出了被圈进在小世界的陈氏兄弟。他耳后的圆点也不再大量流血,却高热。
兆青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受了重创。
俞升猜对了一半、爆裂死亡意识确实可以推动了兆青和陈栗他们这种人的演化进程。可兆青在炮火连击的剑齿虎里差点死去,是死亡前的挣扎给了他一越迁。
兆青在那一刻的炮火的撞击和对方对于他大脑的攻击下、看到了陈杰的血。他用自己根本不知道的方式冲破了小世界对于他的限制,把一个与小世界、与他毫无关联的陈杰送进了小世界。
那一瞬间就像是兆青自己给自己太阳穴开了一枪,他的死亡不是因为肉体,而是意识的迅速溃堤。
濒死让能力爆发的演化推进一样,兆青也承受了死亡前的臆想。
兆青也在不知情的时候吸收了异常多的能量引起了小世界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他现在还没有任何意识。
“做得好,让我先去看看你二爸。”陈陌冷着脸,亲了陈栗的额头一下。
“啊,爸爸快去。”陈栗立刻放开手让陈陌过去,捂着自己的额头,自从陈栗十岁以后,陈陌就再也没有亲过她的额头。
陈陌走过去手指压着俞升的颈侧感受俞升的脉动,低下头亲吻着自己爱人因发烧而火红的唇角。
陈栗看自家爸爸这样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只能看向陈阳,“呃,二叔你的脸太难看了。”
“简单的说。”陈阳抱着一团兆青,脸黑的犹如涂了锅底灰的罗刹。
陈栗把当时发生的情况,还有俞升描述给她的情况都说了,然后就看了一场华夏绝学…变脸。
陈栗看到陈氏兄弟俩人脸上精彩纷呈的变化,主要以红、黑、紫为主。如果怨念和愤怒可以变成实体,这个房间里浓稠的应该都是两个人身上的黑气。
爆裂之气冲入云霄,陈阳把他腰侧的钢制沙/漠/之/鹰捏碎,可手掌却连一丝印痕都未留下。
同时陈栗感受到一股无形的鞭子晃动的声音,虽然没有攻击她,但响在她的脑海里。她瞬间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她又看向陈陌。
“二爸…说的没错,你们被枣儿所吸收的能量促进着…完成了另一个阶段的演化。”
第139章 第28章[倒V]
陈氏兄弟没听了陈栗的话 头一不知道应对什么。
他们有想要干翻天地的想法 可他们这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他们当然知道爱情的可贵与可怕,他们遇到了倾心所爱的人。他们已经感受过那种因为爱人受伤揪心、在之前的某一已经到了某个顶点。
而每一、每个下一,都会再一分。像是一把不知多长的刀,一寸一寸扎进他们的身体,一刻一刻的留下伤痕。
即使如此震怒,他们却也无法立刻装备上所有布满刃口、弹药的武器。
陈陌的爱人那样的苍白虚弱、陈阳的爱人那样的惊恐不安。
他们终于明白了在这个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事儿 在最极端的环境里,他们反而要收起一身的棱角 为的只是给所爱的人一个安心、柔软、温暖的怀抱。
陈栗抱着腿坐在这两对有情人之间 说不上羡慕也谈不上嫉妒 就是觉得异常祥和。不管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至少此刻还有温暖的事物蔓延在她的身边儿。
进入了现代社会之后 突然出现了那样一种人 他们似乎什么都需要、又似乎什么都不需要。她们有的人身上布满了伤口、不会再用爱情承担全部的生命 可却依旧有着一颗温暖的心。
他们从不认为自己单身,就看不得有情人缠绵;也坚定着即使全世界都是有情人 她也不需要一个对付的怀抱。
陈栗看到了陈陌和陈阳两个人、又得了陈杰的消息。不知为何陈杰能进入小世界,但只要陈杰安全就好。就剩下瓦连京还没有消息,她也能也放下一部分的心 整个人又有了一些力量。
即使陈阳从身后抱着兆青,兆青还像个缩紧的团子。陈阳心疼到整个人愈发暴躁、却轻声细语的不断亲着兆青的脸颊、在兆青耳边说着话。
“还有半个小时天亮了,他们一定会来再和我…呃,枣儿你醒了?”陈栗话还没说完 就看到兆青睁开眼,眼里一点儿疲劳和睡意都没有。
事实上,兆青截止于睁眼前陷入的都是无法自拔的梦魇和需要一个怀抱的期望,他甚至没有意识到陈阳已经在他身边,也没听到除了‘天就亮了’之外的任何一个字。
天亮了就像是一个魔咒,印在了睡着前的兆青脑海里,出现这三个字,他就立刻醒来。防备着、防御着、准备着不知道应该开始的什么或可能发生的什么。
“天亮了,二哥怎么样?哥…”兆青第一时间说着,抬眼看到了陈陌的脸。
兆青愣了一下,立刻回头,看到陈阳时眼泪噼里啪啦一秒都没停歇的冒了出来,“陈阳…陈阳,陈阳。”
“我在,我在,宝贝儿。”陈阳从不知道兆青唤他的名字,也会让他心碎。他咬着牙,拍着兆青的后背。
“陈阳,你怎么才来…”兆青死死的拽着陈阳胸前的衣服,说话的时候上牙和下牙打在一起发出叩叩的声音,整个人也抖得开始痉挛。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陈阳抱紧了兆青,瞪着眼不知看谁,眼底充血的像是赤目的狮子。
“阿阳,我…不…不想…想哭,”兆青似乎还能分神,他知道现在的环境是什么样子,却在看到陈阳时根本忍不住,几个字说了个上气不接下气,似乎随时都要梗过去一样,“你…救我,陈阳…阳,陈阳我要死了。”
“我救你,我救你,我这不是来了吗?真的对不起,我真的来救你了。”陈阳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了,声音里都带着哽咽。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安抚兆青,兆青在末世前的校园门口向别人挥手的画面闪回到他的脑子里。
陈阳很是无助,他知道这个世界变成这样不是他的错、他们都是只想活下去的那一批人,如果世界要收割什么,又为什么留下他们此刻遇到的人。哪怕让他遇到那一切都好,为什么非要他世界上最干净、最柔软、最善良的兆青遇到这个画面、经历那种地狱。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把你们锁在了小世界,要不你们就出来了。”兆青已经注意不到自己在说什么,脱口而出的都是抱歉、自责和不安。
“嘘,宝贝儿…嘘,安静下来宝贝儿。”陈阳按住兆青的后背,手掌贴着兆青的心脏位置,那里动如擂鼓。他一下一下缓慢的拍着,“陈杰还活着,是你把他送进了小世界。你把他送到我和陈陌面前,可我们俩给他换了全身的血都没有救他,是你救了他。”
兆青听到此,这才抬眼看向陈阳。
“我的枣儿,是你救了我们的太子。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如果没有你,陈杰…就不在了。”陈阳说完,亲在呆愣愣的兆青的唇上。
兆青感受到了爱人唇迹的温度,盈满的泪水滑落却不再颤抖。
崩溃是一呼之间的,重建也是一吸之瞬的。
陈阳一点儿谎都没撒,陈杰的体质和兆青俞升比起来不算弱。
可这世界上最常见的就是落井下石一般的巧合,陈杰被尖利之物戳伤了腰,震动间直接抵进了肝脏。不断发生的爆炸和剑齿虎的变型积压与冲击,让陈杰迅速大量的失血、同时腹腔充血、肝脏受损的他造血功能也被抑制了。
别说陈氏兄弟只能理外伤、最多能正骨,就算是瓦连京在,也未必救的回陈杰。
陈氏兄弟已经尽了所能,一直给陈杰挂着血袋,一袋一袋的换。
小世界的竹床都被陈杰流出来的血完全染红、像是某个仙侠剧里女主角死的那一霎那。
输进去的血量足够陈杰全身的血被换两,而情况只是恶化,陈杰开始出气多入气少,甚至睁开了眼睛、像是贪恋时光一样回照着、看着把他捡到的两个男人和幼时存在脑海里两个青年重合,他甚至都看到了追了十几年在末世下永远不能完结动漫的完结章,也看到了瓦连京。那个口口声声说着要把他吃掉,却只是浅浅亲吻他的俄国抱熊。
陈氏兄弟出不来,只能看着流血不止的、同时开始吐血翻白眼的陈杰,两个人只能按着陈杰的腰,麻爪的根本不知道不知要如何去救助。
就在那个时候。
一股子莫名而来的力量,像是引起了地震。
推动着连带着他们倒在地上,头疼欲裂咚咚被搅拌着脑浆的是陈陌、全身骨骼皮肉撕裂的是陈阳。
等到他们找回意识时,陈陌坐起来吐出了一口的血,眼前一片血红。用手指摸了摸耳孔,鼻孔,眼角、七窍都往外流着血,似乎刚刚停止。
陈陌他拿出一瓶矿泉水,直接浇到眼睛上,这才冲走了血色。他感觉到自己的衣服有些潮湿,低头一看白T恤已经被血汗沁成粉红色。余光看到自己的弟弟趴在一边儿,全身的衣物已经尽数被染得血红。
陈陌立刻手脚并用的趴到陈阳身边,确定陈阳还有呼吸时往竹床上看着。陈杰腰上的伤封了口,剩下一道鲜红的疤痕,点滴已经回血,挂在高,人没有意识却呼吸均匀。
陈陌瘫坐在地上,拿手去推陈阳,好几下才把陈阳给推醒。
陈阳惊醒、重复了陈陌的动作,先是扑上来看陈陌,又去看陈杰。
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到了房屋外面,小世界真的变成了一个小世界。似乎还是那些山川河流,却似乎不再仅仅是那些山川河流。山更高了、水更了,那个他们不敢称作是海的咸水区域,开始翻起波浪。
陈氏兄弟似乎,听到了小世界呼吸的声音,小世界养了这么久的动植物,而此时就像是它自己活了一样,开始有了属于自然的脉动。
陈氏兄弟不知道外面兆青的境里发生了什么,他们身在此山中。他们不知道这是因为兆青在外面…在濒死的时刻、犹如黑洞一般的吸收着此、这进入末世几个月以来堆叠的爆裂死亡意识。
所有生活在小世界里的动植物都似乎得到了某种恩赐、莫名接受了死亡意识。应该返古或逆转化的动植物,在顺应这个世界脉络的同时也在修复着因为倒退或逆转而产生的残败与身体结构的不合理。
喜糖又大了两圈却似乎瘦了,牙齿也缩短一些,整个身体线条更是合理,像是随时都能弹起跳到根本碰不到的半空。
还有两只不能再称为奶狗的巨型犬类蹭到了他们的脚边,眼神懵懂却身形巨大而充满力量。海贼在他们头顶盘旋了一圈,犹如一个轻型的无人机一般投下阴影。
还有那两只被当成美丽生物放养着的小鹿也变成了顶着巨大角的美丽生物,走进了院子里。
陈阳没有走到任何地方去看,也知道自己为兆青养殖使用禽类兔子钉齿兽的围栏怕是都没有作用了,不久前刚因为倒锥融合迅速催熟的植物再一的挂果顶穗。
意识倒锥成了小世界附属一样,不再高高的悬在小世界茅草屋的上空,而是退而下在院子里的井上缓慢转动。
那感觉就像是意识倒锥意识到了某些强大、所以谦卑的退居在力量的二线。
亲眼看到这一切的陈氏兄弟,瞠目结舌的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确定眼前的情况非奇迹两个字可一言概之。
第1章 第29章[倒V]
俞升醒了。
俞升他自然不知道小世界里发生的事儿。他听到了陈阳和兆青之间让人心碎却充满希望的对话 眼睛却一直盯着陈陌的眼睛看。他抖了抖嘴角 他没有哭、陈陌的眼圈也没有红。
俞升没说什么、陈陌也没说什么。陈陌只是看着俞升,用拇指蹭了蹭俞升的唇瓣。
陈陌轻轻挑眉,竟笑了笑。
俞升跟着动了动嘴角,迎接他的是爱人干燥温暖的嘴唇。
陈陌贪恋的亲了亲俞升的眉眼,刚才他就大概看了一下俞升的伤。按照俞升的体质,就算末世带给了俞升强化、各项身体素质属性都有同步的增加。能撑到现在、还可以清醒的找回意识眸色淡然的看着他 拿绝非一般的意志力。
“不愧是我的人,牛逼。”这是陈陌一个非常真心的赞美。
“不亏我准星不好了?”俞升的声音里少了些力量 却不再那么虚弱。
“准星当然差 但牛逼。”陈陌说着笑了 俞升就跟着笑了。
情人的几分钟对话,在这个时候比一生的甜蜜都长。陈陌抬起头 从顶窗看到清晨的微光。
“你们进去吧。”陈陌亲了亲俞升 冲外面说着。
兆青已经停止哭泣 手还搭在陈阳的腰上,他回头看着陈陌 “哥,让二哥进去。”
“枣儿听话,进去 里面温暖又安全,我们不会有事的。我和我哥已经不一样了,不会被轻易打败的。”陈阳以为兆青担心自己和其他人,扳着兆青的下巴让兆青看回自己。陈阳在告诉爱人、他变强了。
“阿阳 不是仅仅因为我舍不得,”兆青咽了咽口水,不再流泪,“而是、阿阳,我若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阿阳,我害怕这里,可我不能因此…因此惧怕这个世界。阿阳,我不能进去…你知道的。我得陪着你,你说你会救我的…那陪着我、带着我,就在这儿。走出去就好了…”兆青的语气轻柔偶尔微颤、却坚定,“我躲了进去,就再也不能面对这个世界里产生的一切。我忘不了那个画面、那个触感和味道。我不知道我都吸收了什么…小世界一定不一样了。更安全、更丰满、更富饶充满生机,可我不能因此离开这个世界。我今天进去了、去了春天,以后即使能出来,也失去了归属。我属于你、也属于这个冰冷的世界、对吗?”
陈阳被兆青几句浅浅淡淡的话震到一时之间蒙住、不知迎回应什么,他抓紧兆青的腰,点头。
陈阳又点了点头,找回声音,“对,你属于我和这个世界,我带着你走出去。”
陈阳说着带兆青坐起来,给兆青穿着外套、军裤。兆青呼吸,让陈阳给他勒紧皮带。
“别怕,我在这,对吗?兆青。就外面是刀山火海血红色地狱,我都在你身边儿,我领着你,别怕。”陈阳弓着腰说、皮带咔哒一声扣在兆青的腰上。
兆青摸了摸陈阳的下巴,低着头的他看向陈阳的眼神里充满了万千思绪。有些话兆青不说,有些话却写在了他的眼睛里,被有情人读懂。
陈阳的心像是被闪电击中,站起身把兆青拉到怀里,重重的亲到兆青的嘴上,似乎有些凶狠。
吻毕,陈阳死死掐着兆青的下巴,一字一句说的清晰,“兆青你记得,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单纯良善穿着干净的衬衫、在温暖的地方招手。我爱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兆青。每一个下一秒你都不会和以前一样,可你在我这儿…
陈阳握着兆青的手,让兆青的手掌贴在他的胸膛,“在我死去之前,都是一样的。”
“你比你想象中更坚定,这个世界没那么容易把一颗火热的心变成刀锋一样冰冷。”陈阳从不知道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此时此刻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那么不合时宜、却必须存在,“我们都一样。”
兆青听到这里,终于浅浅的提起嘴角,陈阳最喜欢的梨涡若隐若现。
俞升笑起来,看向陈栗,“你说得对,我们都瞒不住。”
陈栗点点头,看到外面的天空逐渐清明,这是太阳升起前的一刻,最冷却最有希望。
“枣儿的‘力’产生的光还在压缩着,这个世界有多残酷,就有多美丽。泥土里总是开出儿来……”俞升最后查看了一下眼前的每一个人,除了兆青之外、陈栗也有些不稳定,却应该都是在可控的范围,“我不在这里碍手碍脚,我要去休息,外面你们理吧。”“我的大爸二爸二叔枣儿哥哥啊,你们有谁能把我的链子撤了啊!我要出去战斗,然后还要出去找阿京啊。”陈栗说着拽了拽自己脚上的链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送我进去,顺便记得、我要这种金属,有多少要多少。”俞升拿手侧蹭了蹭陈陌的脸,“贪婪的,多多益善,明白吗?”
“遵命…女王大人。”陈陌说出的几个字让正在穿军靴的兆青差点绊倒,回头惊诧的看了一眼陈陌,又看向陈阳。
陈阳只是笑笑,“老东西发骚、别理他。”
俞升听到了陈陌的话,颇有些自己就是槐的感觉。指桑骂槐,发烧的是他。也许还因为什么别的,他脸蛋热的厉害,却说,“我进去就把陈杰宰了,让奇怪的动漫给他陪葬。”
“随你…我的…。”
“闭嘴。”俞升掐住陈陌的两片唇,一只手挂在陈陌的脖子上,“送我进去,做事,别说话。”
陈陌看了一眼陈阳,消失在原地,一分钟后又出现在刚才的位置。
“阿杰还没醒,一会儿出去了,枣儿记得把海贼放出来。”陈陌说着蹲下去摸缠在陈栗脚上的金属链子。
“可以吗,有流弹。”兆青穿着外套背着一把冲/锋/枪。
“其他几个小东西大是大了、但还没有战斗意识。可海贼现在不仅仅是猛禽了、再这样下去都成带着羽毛的迅猛龙了。”陈阳说着又凑上去亲了一下兆青,“我的小造物主,你不会知道你的心里,现在有着怎样的世界。我得把你拴紧了,听你说男主角一般身边儿都有很多备胎对吗?”
兆青听着终于提着嘴角,一声笑出来又怕自己声音大而捂住嘴,这是他说过的话。
兆青的手捂着嘴,却扬起小脸儿,软软轻轻的说,“才不会,我只要你。”
陈阳低下头侧着脸,亲到兆青的脸蛋上,舔了舔又裹了一下,一如最开始的从前,“是我的荣幸。”
“他进来之前总会用那种方式去攻击我…使我暂时失去使用岛、空间的力量。”陈栗没有办法换衣服,她的脚上缠着粗壮的铁链,“雾仍没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陈陌听陈栗说着,双手使劲拽了一下,摇摇头。陈陌起身、陈阳蹲下。
“别那自己当大力水手了…这东西电锯都没用,钻石不过留下点儿划痕…我艹,”陈栗越说声音越小,睁大了眼睛看着陈阳的动作。
陈栗看着陈阳拽住她脚上五公分的金属圆环,先是扣进了两指使劲向外拉着。陈阳手臂肌肉逐渐隆起、小臂上的青筋崩出。转瞬就塞进去了一个指头,最后双手四指并用,生生把一个五公分宽的金属拽薄…拽细了,总量没有变,形态却硬生生的被改变了。
陈陌没什么表情,想的是如果能走过这一遭,便要修正陈阳的训练计划。
兆青也瞪大了眼睛,伸着手指去戳陈阳的肱二头肌,硬邦邦的像是石头一样,“我都试过了,怎么在你手里就能像是胶皮一样。”
陈栗跟着喃喃的说,“二叔…二叔你吃了多少万艾可啊。”
陈阳没说什么,憋足了气又把陈栗另一只脚上的铁链J宽了一些。他看着陈栗的脚从椭圆形的环里拿出来,才说“我还用不着那种东西。”
陈栗终于在被禁锢了三四天后得了自由,也不管身边是谁立刻脱了中东女子的服饰,女人曼妙的身姿出现在他们的眼里,男人纷纷转开眼神。
陈栗迅速的穿上可以战斗的衣服,踩上马靴。
陈陌把他空间里所有的武器都拿了出来,连兆青身上都绑了一些弹药,手里的那把冲/锋/枪一直没有放下。
陈阳没先去选武器,而是顺着铁链走到一侧,回头问他哥,“能拽吗?”
陈陌看了一眼外面,天光乍起,无名的锋刃已经到了他们眼前。
“拽你的。”陈陌说着,看了一眼门廊的方向,门还未打开,战斗、已经开始。
陈栗又感受到的那股没有实体的鞭子再出现。他们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撞击掉落的声音,夹杂着陈阳将埋在墙角的铁链一并拽出、所发出墙体损坏的声音。
一时间,一虚一实,似真似幻。兆青和陈栗,都忘了要先去关注什么。
“回头再解释,破墙!”陈陌一句话。
陈阳拎起火箭筒所有人跟着他退到房屋的对角,一弹飞出,兆青下意识躲着却没有任何砂砾砸在身上的感觉,原来是陈阳倒手就换了防爆盾牌,挡住了冲击与碎石瓦砾。
陈阳拎起兆青后背的带子夹在手臂之间,两步就带着兆青通过断壁越到房子之外。兆青视线倒错感受着陈阳在夹着他的同时,解决了几个艾哈迈德一方的信徒。
他们四个人迅速躲到一夹角,就看陈阳拿着重机枪开始无差别扫射着前方。
陈陌没有战斗,只是握着枪杆。看起来像是一动未动,眼神却无比锐利。
第11章 第3章[倒V]
烟尘四起 此与彼之战就这么展开全貌。
兆青在巨大的枪击声中不自觉地抖了几下 却不是因为害怕战争和血色。他已经顾不上周围会死多少人,他不得不无视脚下刚刚被陈阳杀死后留下的尸体,因为他看到了…
兆青看着就从陈阳身后露出小脑袋,只盯着前方。
“小心,”陈阳拽着兆青把他的宝贝往身后藏,却被兆青按住手。
“嘘 我能看到。”兆青定睛看着前方,“栗栗!”
“妈的 太分神了。二爸靠你了 我现在根本就集中不了注意力 你难道看不到?”陈栗几打了空枪。
“艹,”陈阳明白了兆青和陈栗的意思 在这两个人眼中 应该都看到了另一个画面 “枣儿注意安全,顺便把海贼…”
陈阳话音未落 冲天的鹰啸直击长空。海贼威武的身影犹如一把黑色的破天之弓,如此巨大的身体却可以用吊诡的速度和偏移角度躲避开流弹和飞炮。
兆青眼前那曾经看到残余空间时的画面变得更丰富了,在他的眼中不止有飘散在各形态各异的空间和其中的物资以及零星几个圆形的稳定岛。
兆青看到陈陌的脑袋周围出现似乎是透明颜色、难以描述的丝线在陈陌周围盘绕 离开时就形成像是鞭子、又像是铁链一样形态的攻击力载体,跟着往前冲、护佑着海贼的冲刺。
在陈陌透明之链突行向前的同时,兆青清清楚楚的看到,那蜿蜒着的载体打落从对方以艾哈迈德为圆心而出的飞刃。飞刃被链条抽到不知名的地方 消散在视野中,然后从艾哈迈德的周围再重聚。
兆青他希望看的更清楚,忍不住前走了一步,陈阳拽住兆青的小腿又给他拉了回来。
兆青只是扫了陈阳一眼,干脆趴在地上眯着眼睛观察。不知为何,兆青连望远镜都没有拿。在他的心底出现一个告诫,有些事情只有他们的眼睛才能看到。
兆青勉励看到艾哈迈德头部周围似乎也有丝线,汇集着成了形态。透明的飞刃就是从那里出现的。
不知道是因为艾哈迈德本身不如陈陌有‘力’、或是因为陈陌的‘力’更为饱满。总之原因暂时不能被推断,但透明的飞刃无法突破链条来到他们的周围,且汇聚出现的频间隔越来越长,飞刃形态似乎也越来越小。
“这个世界真奇怪,截止于此刻之前我也没少被艾哈垃圾攻击啊,却什么都没看到啊。爸爸一来,这又是鞭子又是飞刀的的…这是什么玄幻的世界啊。”陈栗她是真的很想集中注意力去点射面前的人、可她只能歪着头在最不合时宜的情况下吐槽。
面前的场景,似乎让他们脱离了正常的战斗方式。人的好奇心有时候和猫咪去触碰危事物的原理一致,他们就是不可避免的被面前完全新鲜的战斗方式吸引。就好像看到了拿着激光枪的外星人,明明知道可能被攻击、可能丧命,第一反应还是犹如栗鼠一般只是站在原地看着。
那些试图攻击他们的人、和隐蔽的一时之间没有被发现的人都在陈陌的透明链条的范围中,被无差别击伤。
只有看不到这一切的陈阳,还能维持着有效的攻击力。
在兆青的眼中就像是陈陌的链条一到,一个人就会抱着脑袋蹲下、或是从某个建筑物后露出身形,然后被陈阳一个一个的收割掉生命。
“这是最好的时机,陈栗,想想你能做什么,你要什么?”陈陌说完,整个人跃起,带着武器弹射出去。
弹光火星跟着向前不断跳跃的陈陌,还有那灵活如毒蛇一般的蜿蜒向前的链条,有力的把那些曾经差点将他们意识割裂的的飞刃阻挡打落在外。
“枣儿,我想要什么?”陈栗下意识问着旁边的兆青,炮弹落在身后的一侧炸起烟尘,巨大的声音唤回陈栗的危机感,“我艹!被我爹带歪了,我他妈这时候想这个干屁啊!”
兆青眼见着空间不断地闪现在他的眼前,死去的人越来越多,爆裂死亡意识愈发浓郁。
陈阳用余光看了一眼兆青,兆青感受到了没说什么却蹲下靠在陈阳的身后。他背靠背的倚着陈阳,看着面前、陈阳目视不及的死角。
至少兆青的心情不必再被解释,轰鸣的不止是炮弹、还有不断靠近他们的装甲车。常规的战斗依然在继续,总有漏网之鱼和演化之盾下抵抗掉新型攻击手段的人。
似乎就像是踩着点儿一样,兆青刚握好枪把。就从后方窜出来一个半大小子,还没等兆青开枪一堆东西就砸在了他们的身上,连陈阳都被埋在了里面。
砖块,都是砖块。兆青伸手触碰转瞬之间就把面前清理出来。
陈阳背抵着兆青的背,一股子巨大的力气传到兆青身上,他迅速的离开所在的位置,被陈阳顶出来的同时又翻转视角,就这么转瞬之间他已经被陈阳护在怀里。
陈阳手持利刃冲着面前的人就是一击,面前的人十分柔软速度也不慢,总是用身体弯折的角度躲过陈阳的攻击。
陈栗看着后面的人歪了歪头,瞳孔一散一聚合,面前那个没有受到实质性外力攻击的青少年就飞了出去。
兆青跟着一晃,连陈阳都坐在地上。
“艹,知不知道什么叫做队友保护?!”陈阳这反应很快,吼着陈栗把兆青拽起来。
“别逼逼,我他妈没用过超能力,这都什么鬼!”陈栗看着那少年又翻起,没人知道她做了什么,反正那小孩儿又飞了出去,被人从半空击落。
陈阳没开枪、陈栗在做异常的攻击手段来不及开枪、兆青没有主动开枪意识。陈陌在几十米之外和艾哈迈德进行新型异种战斗,对方里面也没有那种傻逼开枪杀死自己阵营里的信徒,那么开枪的人…
“阿京!”陈阳喊了一声。
“阿京!!?”兆青笑了起来,“是阿京。”
“是,保护好你自己。”陈阳也跟着笑起来,带上护目镜。说着把兆青塞在自己腿边上,完全站起来和瓦连京一里一外打着配合。
兆青似乎终于放下心来,至少他的伙伴都在。世界还要按着某个角度去前进着,既然老天爷给了他这样的能力,他就不应该、也抵抗不了,想着、他就放开思绪。
昨夜在兆青短暂休息的时间里,这周围的爆裂死亡意识几乎都被他给吸收了,少量被陈栗迅速裹进雾空间,剩下的零星被俞升带进他的意识里用来吊住他的命。
而此时周围又开始因为大量对战中死亡的人而逐渐浓稠,能量没有好坏喜恶。
兆青试了几他都无法扣下扳机,即使他早已多学习如何使用枪支。思绪非转之间,他突然明白也许他不需要强硬的改变自己的作用,他需要做的事儿应该是他最擅长的事儿。
兆青收起枪支,干脆按照陈陌的意思、贴在陈陌腿侧放空思绪。
“爆裂死亡意识……”兆青喃喃自语着,他们的稳定岛因为吸收着周围层叠的遗留空间而逐渐变大、但这不是兆青此刻放弃战斗要找到的信息点。
兆青看着周围,一会儿眼前是普通的世界、炮火扬尘,一会儿眼前是超越的世界、新兴事物展现着它们存在的方式。
兆青侧头、子弹打到他身后的砖石上、他的皮肤也跟着受到震动。陈阳应该是踹了一脚兆青,兆青跟着滚到陈阳脚边的另一侧。兆青抬眼,便看到了另一种战斗,感受到的是自己脑中不知名的位置跟着透明锋刃对冲而产生的颤抖。
视角不断地切换,感受能量的方式也在随机变化着。兆青突然找到了那种方式,在他昏迷沉睡中由本能所控制的方式。
兆青在此时闭上了眼,无师自通的将爆裂死亡意识汇聚到身边儿。也不知是通过脑海里的哪儿,开始传递到小世界中。丰富着、滋润着小世界的同时,也帮助着受伤的人、促进伤口的愈合,让小世界的不断自我完善。
陈栗看着突然像是入定的兆青,发觉自己确实也许就是领悟力不行。她在这个环境里静不下心,干脆用着自己发现的新攻击方式去让扑到他们身边的漏网之鱼飞到半空。
不知为何、当把能够操纵装/甲/车或是操纵炸/弹、甚至是冲/锋/枪的人敲打到无法聚精会神时、当大规模致伤武器脱离在战斗之中时,对抗就彻底走入了后半程,一切到最后都只剩下人与人之间的直接对抗。
瓦连京没有向他们靠拢,而是站在高地之上。他做狙不如陈陌有力,但对付面前这些意识在陈陌攻击下开始涣散的敌人、目前来看还是富富有余的。
应该在远距离隐藏攻击的人现在站在前线、平日里在前线的人形成了夹角,画着圈儿清理周遭的敌人。
信徒就像是不死不休一样的不断往前冲着,是什么样的精神推动这些人去主动攻击伤害别人、可怕的是,他们似乎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生命。
一层一层被收割的是生命,偶尔又碎石打在兆青身上又被微微的蓝光给弹飞出去。陈栗就像是穿着无形护甲的人,主动地跳了出去。她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到底她想要什么。
第12章 第31章[倒V]
兆青的小世界。
不断有死亡意识通过兆青无法描述的方式 也许是通过兆青的躯体、也许是通过兆青脑海里的某个点进入兆青的小世界。
在里面的小动物们都不再奔跑和跳跃 只是趴在地上微微闭着眼。
在小世界里的浅眠的俞升感受到一股子舒适的‘力’,像是春风化雨。他睁开了眼,侧头看着依然无知无觉、呼吸均匀而缓慢的陈杰。
俞升闭上眼呼吸了一会儿,支着身体试图很艰难的站起来,挣扎了好一会儿果然成功的下了床。他捂着肩膀,一步一步的往外挪。勉强走到屋外便耗尽了力气一样。
俞升看着悬在井上曾经转速均匀而迟缓的意识倒锥 正迅速的旋转着。
喜糖微眯着眼、耳朵抖动,似乎感受到俞升的动静 站起身走到俞升身边儿仰着头看着俞升。
俞升摸了一把喜糖的脑袋 他们的喜糖此刻就像是一个小狮子一样的大小 “带我…带我走走,喜糖。”
“喵呜~”
“哈哈 难道…不管多大 怎么变化 你都只能这么软绵绵的吗?”俞升知道外面的人必然没有生命危险。
兆青已经突破迷障,若是真有什么突发情况。兆青必然会把所有人都弄进小世界来 陈杰的存在就代表某些限制已经失去了。
俞升想着侧头看向木质门牌,自言自语道“……我还是接受不了这完全不知从而来的玄幻设定。”
喜糖顶了俞升两下,让俞升伏在他的背上。
“你说呢?喜糖?为什么呀?”俞升说着趴到喜糖身上 他一米八十多的个子对于此刻的喜糖来讲还有些大,腿一直拖在地上。
俞升在小世界里转了一圈儿,最后停在温泉边儿。他看着平日里用来洗澡的地方又扩大了两三倍不止,他试图伸手触碰温泉。
喜糖善解人意的趴下 让俞升轻轻滑落直到整个人趴在石阶上。喜糖没有离开俞升,只是贴着俞升枕着自己的小臂又合上眼睛,尾巴一动一动的。
俞升伸手去触碰温泉,此刻的温度似乎更适宜。他叹了口气,兆青的小世界乍一看和之前似乎结构一致,该是湖的地方是湖、温泉也还在这里。
纵观下来,俞升则发现所有的事务都大了,湖大了、温泉大了、山高了面积也扩了、又出现了大面积富裕的土地上面没有播种的痕迹、连沙滩都广了。
还隐隐出现了几条小河,穿梭在整个小世界里形成了水道。
俞升看到之前做的海生物围栏也都在波浪的推动下失去作用,圈养的海生物已经消失在浅海。这周围的能量充沛,他眼前的小动物和植物们,在返古或逆生长的道路上继续演化。连他自己都在不停的修复和演化。
俞升用手指拨弄着温热的泉水,身体又疼又疲累、大脑活跃又机敏。两种很是极端的状态在他的身上展现着,他看着泉水底部若隐若现五彩流光,想的事情太多了。
理论上俞升曾做过很多臆想,害怕海洋里面的生物变成不知名的样子。他依旧对外面的世界保留意见,可不知道为何,在这里他却…完全不担忧。
俞升知道他自己并不是小世界的主人,却也能感受到,在这里生长的生物、无论产生什么变化似乎都不会出现伤害兆青的可能性。
力量不断地汇集进来,爆裂死亡意识通过兆青进入小世界后就变成了异常纯净的中立死亡意识。
温和的被所有存在于小世界的生物吸收,其力量的吸收堆叠所产生的演化进程比起外面的世界、在不知名的原因下被推动着按指数级的上涨。
俞升想的事儿太多了,也有很多信息就像是突然塞进他的脑子里一样,犹如天启造字,一切都有了些章法。
俞升想要询问表达的点太多了,而周围除了喜糖并没有谁能跟他交流,喜糖就像是个小孩儿,眸子依旧天真,它的思考路径还没有那么多,它还是一只猫、一只通了人性的大猫。
俞升只是看着这个温暖蓬勃的小世界说了一句话,“在泥土中开出儿来。”
战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大概从什么时候结束的,兆青有点忘记了。等到他有意识的时候炮火渐熄、他坐在瓦砾之上,侧头陈阳正在给瓦连京包扎伤口,陈陌带着陈栗打扫战场。
“阿京!”兆青站起来,踩到碎石滑了一下被陈阳拉住手臂。
兆青借着陈阳的力往上走了一步,“阿京,你去哪儿了,你有没有受很重的伤?”
瓦连京指了指自己的腿,示意腿上的伤重,其他的地方都是擦伤,“我听阳说了,阿杰在里面,他醒了吗?”
“呃,我还没看呢,我现在去帮你看看。”
陈阳赶紧拽住要消失的兆青,“唉唉唉,别说风就是雨,我哥说那边很安全,你别在这里闪走。”
“我不着急,他是安全的就行。”瓦连京摆摆手,示意兆青不用着急。
“哦哦,”兆青点点头应和了。
然后兆青就左右看着瓦连京和陈阳,这是他第一经历一场战争。进入战后阶段,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能做什么,站在一边有些局促的搓着手。
陈阳余光看到兆青的动作,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兆青,“你帮阿京理一下,我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哦哦,好的。”兆青赶紧接过医疗用品,把手擦了擦又消毒了一,才去触碰瓦连京的伤口,“内腹脏器都没事儿?”
“没事儿。”瓦连京摸了摸自己的腹肌。
“你被压在那么剑齿虎下面,怎么出来的?”兆青这才有时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完全判断不出来自己在哪儿。
“过程有时间再和你讲吧,”瓦连京说着笑了笑,“大块头在那么小的地方求生,想要出来过程可多了,我用了一天多才把自己挖出来。又走了一天多才到这里,你们现在在阿夫拉季的莱拉。”
兆青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很远吗?那我们当时可能都是被拉来的。”
“不近,咱们现在已经在阿拉伯东南部了。”
“哦。”兆青蹲下帮瓦连京重新弄了一下腿上的夹板,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回头你和阿杰一起,阿阳说,伤好的快。”
“嗯?”瓦连京不太明白。
“呃,阿阳也没来得及说,等安全了要交流的信息太多了,也不知道二哥怎么样了。”兆青听到了一两声枪响,跟着抖了一下、却接着说,“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往哪儿走,咱们要…”
“嘿,你害怕了?”瓦连京打断兆青的话。
“呃…”兆青楞了一下,正在给瓦连京重新上夹板的手放更轻了,“很明显吗?我弄痛你了?”
兆青说完低下头赶紧理着,两下就压好了夹板,准备给上绷带。
瓦连京看了一眼陈阳,后者微微点头,手掌放在兆青脑袋上虚虚的晃了一下。
“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是在和平年代,也是该死的人。”瓦连京这话说的不假,这些人在和平年代也应该是恐怖组织的,“你不必有心理负担,他们活着就意味着更多人会活不下去。”
“啊?”兆青仰着头看瓦连京,“连你都来开解我了,这…”
“心理健康也是健康很重要的一部分。”瓦连京的大手覆盖在兆青满是尘土的脑袋上,揉了一把。
走回来的陈栗刚好听到这一句,瞪圆了眼睛,又因为这话是瓦连京说给兆青的,没有吐槽。
兆青当然看到了这些人在表情上的互动,半低着头抽了抽鼻子,“你们…不用这么照顾我,我能理解、我都能理解的。”
“哎呀,”陈栗说着扑到兆青背上,“你不用这么快理解的!慢慢理解,这事儿不用学的那么快。”
兆青听着这些不善言辞的人,心里似如百味杂陈。
“你笑什么呀,枣儿哥哥。”陈栗挂在兆青脖子上,从侧方看到兆青的上提的嘴角。
陈阳听到陈栗的话也会过头来看他的爱人,有些话陈阳不适合再多说,所以一直任由他的伙伴敲着边鼓。
“我笑了吗?”兆青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摸到了那个凹陷的小梨涡,他接着说,“我只是觉得,你们太过细致了,一个一个都来关心我。你们以前也这样吗?”
兆青明知故问,面前这些人怎么可能是那么周全的人。他们只是对于像兆青这种,从正常社会里走入他们圈子、生命中的人褒义感激之情。即使只对于陈阳来兆青是珍贵的爱人,对于陈陌、陈栗、瓦连京和昏睡的陈杰来说,兆青的存在也非常特别。
那是一个把他们拉回普通时光的人,给他们普通的一日三餐,又在冰天雪地里给他们了回忆里占有最大比重的春天和绿色。
他们心若浮萍,在末世前排斥着存活、却也比谁都希望能拥有一份普通的时光。
俞升和陈氏小队的人来比确实挺普通的,但和兆青来比,少了那么点儿生活感。
普通的生活,正是所有身在波澜下人最渴望的归属感。
在末世之后拥有了这样的生活,让他们如何不感激。感激就会推动着他们希望保护这值得感激的来源,他们希望更好的保护兆青。
他们在意兆青的心情,并不是为了交换,希望兆青健康快乐的、永远提供给他们春天,而是感谢兆青曾经提供给他春暖开的时光。就算兆青此刻失去了小世界,对于其他人来说,他依然是珍贵的。
越是失去,就越懂得珍惜。
陈氏小队一辈子不知道失去了多少东西,自然比谁都懂得珍惜的力量。
“……怎么可能…”陈栗凑近兆青的耳朵,似乎是小声说,“爸爸一直奉行,只要我们不死,管我们怎么活的状态……哎呦!”
陈栗捂着脑袋回头刚好看到陈陌。
陈陌无视了陈栗气如河豚微鼓的脸颊,看着兆青说,“别多想,先跟我们走。”
第13章 第32章[倒V]
陈阳听到自己哥说的话 伸手牵住兆青。
到了离开的时候。
兆青借力在碎石瓦砾中站起来 看着周围,还有很多残留得空间,“哥……”
“我知道了你想说什么,若不是艾哈迈德的岛里面有很多东西阿升可能有兴趣。我什么都不想要,咱们什么都不缺,不需要在这种人岛里找补给。”陈陌。
兆青点点头 看着陈陌把瓦连京扶起来。
他们搀扶着往下走,一路上看到不少信徒的尸体 兆青稳定着自己的步伐、同时回头拽着陈栗。
终于到了相对平缓的路上 陈陌弄一辆车 上了车他们就远离了刚才产生鏖战的地方。
兆青坐在车斗里,看着眼前逐渐远去的地方 那还未完全平息的烟尘和偶尔残留爆炸引起的一小股子火。他突然站起来对着后面正在开车的陈陌说 “哥 我要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陈陌把车速放慢了一些,他已经不担心这附近还有埋伏的可能。
艾哈迈德死了 陈阳不需要对抗同种人。可以完全发散自己的力量,去用他的精神鞭子去抽打周围有意识的活人,将对方弄成暂时无反抗能力的人还不难。
再说、陈陌早就清理过周遭 应该没有漏网之鱼,除了那些被押在这里做饭的妇女和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孩儿。
“呃…”兆青却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干脆躺在车斗里,看着天空闭上眼。
陈阳看了一眼陈栗 陈栗摇摇头。
之后他们就听到兆青说着左拐或是右行,最终停在一院子。兆青跳下车,看了一小会儿,整个人脸上的血色又淡了几分。
“怎么了?小小?”陈阳走过去,用胸膛贴着兆青的后背,这个院子在他的眼里并没有什么不同。最多就是有些诡异,一个院子里面没有建筑物,只有一块几乎将院子铺满的地毯。
兆青的唇抿成一条线,似乎是回忆了一会儿,就往前走着,每走一步就看到他的手在陈阳的手臂上移一分。
兆青看起来就非常紧张,连眼眶都红了。
陈阳突然知道了什么,伸手揽住兆青的肩膀,握了握,“别怕。”
“不…不是怕,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兆青说着,吸了吸鼻子。
后面的几个人也明白兆青想去的地方是哪里,站着警戒,却没有阻止。
兆青踩到一凹陷,吓得一哆嗦却没有后退,他看着脚下样复杂的地毯,还是往一侧走着,伸手抓住地地毯的一角掀开了。
陈阳看地毯太过庞大就弓着身子帮着兆青往一边儿卷,到最后发现整个院子就是一地库。有一扇非常大的铁门,在角落里又开了个小天井门。
“……”陈陌看着这一扇开在地面上的大门,也能猜到是什么。他伸出脚踩在门的一侧,阻止了兆青要掀开大门的手。
难得犹豫的陈陌,看着兆青,“你确定吗?”
“不…不确定。”兆青抬眼看着陈陌又看了看陈阳,显得非常无辜。
兆青的直白逗笑了陈陌,他收回脚笑了两声,看可看瓦连京。
“让他去吧,只有看到了解决了,才不会在梦里反复纠缠、变成幻想的画面。真实叠加幻想,本身就是最让人崩溃的事儿。”瓦连京很欣赏兆青的举动,直面最残酷的时光也许会击倒一个人,可也最容易让人从震荡中得到升华。
陈栗已经闻到那若有若无属于腐烂的味道,跳下车手上拎着几个口罩,“不管你们想做什么,想要面对什么,至少应该注意安全和自我防护吧。小心有疫病!”
陈阳点点头,颇为赞同的把口罩带到了兆青的脸上。
整个过程并没有什么需要描述的,连陈陌这种心智极其坚硬的人看到铁门被拉开时的一幕都开始作呕。
陈栗满腹酸水,直接躲到最远的地方。
陈阳只想流泪…不是因为怕或悲天悯人、完全是被冲天腐败气味儿冲的辣眼睛。瓦连京显得正常多了,作为一个医生他见过各种腐败等级程度不一的尸骸,靠在车边上看着默不作声。
兆青除了被那味道撞了脑袋差点坐下之外,再看到自己爬过的尸堆时,并没有显出更多的惊慌情绪稳定了很多。
兆青找出防水的眼镜,扔给陈阳一个自己也戴上了,又拎出来两个汽油桶。陈阳接过了一个汽油桶,跟着往里面倒着。
陈陌把车往院子外又开了一点儿,陈栗坐在围墙上向里面看着,瓦连京没有看向布满尸堆的巨大地下室,而是看着远方。
在这一刻每个人想什么没有人知道。
兆青拿着缠好绷带的木棍沾了一些剩余的汽油,陈陌拿着打火机点了一根烟递给兆青。只有那么点纤弱火光,却一下子在兆青手里的火把上开了儿。
陈阳站在兆青身后,依旧用胸膛抵着兆青的脊背。兆青感受到陈阳的温度,又站直了一些。
“我…我,送你们走,所以…别再来我梦里了。”兆青喃喃自语着,陈阳听到兆青口述的内容森森心疼,然后亲了亲兆青的头顶。
“我知道是你们留下的意识,给了我翻天覆地的成长,谢谢你们…救了我们的陈杰。”兆青说完,把火把扔进巨大的地下室里。
火光霎时冲天而起,陈阳拽着兆青退后一步。
兆青果然什么都知道,陈栗抱着肩膀看着面前的火光和她的男人们,兆青此时此刻再也在不是个少年了。生活用最残酷的方式将兆青拖入末世,又在末世用最真实残忍的面貌给予刚将一切拉入正轨的生活再一的暴击。
人只用从死亡里才能学会更多事物,第一最大的成长都是从死亡而来。无论是父母的死去、还是亲眼见过什么生命的流逝、或是在尸骸中踏而求存。
“按照这个事件给你的巨大影响,我站在非专业心理医生的角度上来说,他们可能还会来几。”瓦连京看着火光明灭卷起触碰到尸油而产生的巨大黑烟。
“呃…有你那么说话的吗?大熊啊,你过分了!”陈栗扔过去一个石块打在瓦连京肩膀上,弹了出去。
“我不说假话,也不会对枣儿说假话。你还会梦个几,当你在睡梦或无知觉的那一刻、潜意识又把这件事儿推到你眼前时,希望你会记得、你已经做了这一切,站在人道的角度上,你已经送走了他们。不管是西方的天堂、还是东方的轮回,你送了他们一程。”瓦连京说着,棕色的眼珠里都是坚定地力量。
“我教了你很多医疗的方式与知识,我希望你明白,心、是一切健康的根本。它作为生理功能心脏时也许孱弱或充满各式各样的疾病,但它作为我们精神的基础时,要是健康、富有活力的。”瓦连京像是一个老师,传授给弟子新的内容。
PTSD,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权发表意见的。
“……知道了,”兆青点点头,握紧了陈阳的手,“阿阳我们走吧。”
陈阳先行上车,一把就把兆青拽回车斗里,很多话他不太会说,还好他的队伍里有人会说。他坐下,让兆青靠在他的怀里。
陈陌开车,他们远离那冲天的火光。
这是一个让人心神动摇的城市,兆青动摇于从未见过那么多量的生死,俞升动摇于濒死产生的智力飞跃中,其他人则是被回忆动摇。
毕竟陈氏小队所有人,都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冷血、这样无畏生死。
兆青的举动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因为怂,希望这一幕跟着烈火从他脑子里被烧成烟尘。可兆青所做的也让他们想起对生命的敬畏,他们似乎很久没有对生命有过这样的心态。
杀戮、死亡如影随形的同时,也剥夺了他们的热血。而现在,似乎他们应该开始重新衡量生命的价值了。
这些死去的人留下巨量的爆裂死亡意识,兆青得到了所以甄于回馈,哪怕只是一把火,可烧起来后才是尘归尘土归土。
他们都踩在生命之上活着。
人类一直都是踩着生命才发展到今天得物种、这世界上所有的物种也都是一样。植物靠着腐败的落叶重新生长、食草动物靠着植物、食肉动物靠着其他动物。杀戮和吸收养分没有一丝一刻停止,人类没了惧怕,把所有的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
而现在,在世界被自然的镰刀用这样方式收割了一,他们不能再把一切的缘由都退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虽然这将是他们未来最重要的准则。却在这个准则之上,应多一些谦卑。因为他们得到的,就是很多人未曾得到的恩赐。即使这些被他们在对战里杀死的信徒、也一样成了他们的养分。
他们付出了更多血泪、可至少他们都还留有呼吸。
把身后的路,当成他们前行的警戒,更谨慎、更谦虚的活着,为的是未来更从容的面对这个世界、更好的接纳这个世界、也被这个自然接纳。
有些人,都不是陈陌杀掉的。
是那些饱受摧残的妇女和小孩儿,那个画面在某种意义上更残忍,虽然在作为孩童的时候他们也都经历过这一切。
正是经历过,才会觉得剥夺孩童天真、逼迫着他们在血光里成长是个多么残忍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陈陌不愿意把除了艾哈迈德之外残留得不管是空间还是岛空间吸收完的原因。有些人,也要活下去。
这附近被毁的差不多了,物资都堆叠吸收到了这些信徒的空间里,只有三个人形成了稳定岛。
陈陌只要了艾哈迈德的岛空间,里面大多都是文字记录册、笔记本电脑和各种书籍,当然也有定量的黄金、补给与武器。
吸收残余死亡意识实体所残留的空间是被动的,他们只要不走就无法停止。所以,他们只能选择得到紧要内容后,迅速离开。
那里残留得物资与武器,足够那些妇女和儿童活下来的。至于那些儿童以后能成为保护着、还是侵略者,这就不是陈陌能推断的了。
泥土里总是能开出儿,至于是什么样的儿,不绽放的那一刻也没有人能够知道。
第1章 第33章[倒V]
等到火光与烟尘完全消失在眼前时 陈阳侧着眼看在他怀里已经睡着的兆青。
陈阳把兆青抱紧了一些 天空在此时下起小雪,他们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衫却似乎无惧寒冷……
陈陌知道除了他和陈阳之外其他的人多多少少在身体和心灵上收到了极大的创伤,就算是壮如瓦连京这只大熊,也断了一根骨头。
这是瓦连京成为佣兵以来的第一受主要肱骨的骨伤。
陈陌开着车,反手敲了敲后面的铁栏杆。
“哥?”陈阳依旧维持着怀抱兆青的姿势,回头。
“给他们盖些东西 我还得再开一会儿,离开这里才能踏实。”陈陌提醒着 雪没一会儿就在身上积了薄薄一层。
陈栗闻声拿出防水布盖在车斗上 把兆青和瓦连京完全包裹在里面 又爬到前座给陈陌上面做着简单的额遮挡,“换辆车?爸爸?”
“慢 ”出了莱拉基地不远 陈陌就一直感觉到周遭有人存活的迹象。一路精神之鞭来回抽打 弄得他也有些累了。他不想再换车的时候弄出什么岔子,干脆直接往前走。
“呃 我白问了,雾空间打不开。”陈栗握住方向盘,陈陌松手拿出来建羽绒服套在身上 又接过陈栗递过来的手套。
他们身下的车是越野车的一种,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车门和遮挡玻璃,只剩下一个车架子。开的倒不慢,对于崎岖路况适应也不错 就是冷。
陈栗回到后斗的时候,又给陈陌带了个帽子和护目镜。
他们都知道兆青对于小世界的掌控力已经变化,不出意外兆青可以吸纳他们所有人进入小世界。陈陌希望到一个相对稳定的地方去试验这种事儿,再说兆青现在还昏睡着,他们谁也不会把兆青叫起来。
吸收了太多,反而需要时间去缓冲。
陈阳往兆青和瓦连京身上盖了两层厚被,自己则和陈栗窝坐着,露着眼睛看周围的情况。
没一会儿车震了一下,一下子重了许多。
陈陌不得不停下车,回头正好陈栗在打开防水布,发现俞升、陈杰已经出现在车斗里,还有两只大狗和喜糖。
“陈栗开车。”陈陌扔下这句话和陈栗换了位置,他得照顾俞升。
瓦连京抱着陈杰,两只小奶狗似乎知道后面坐不下一样的闻了闻所有的主人,就越到前面一个坐在副驾驶上,一个狗头搭在陈栗的肩上。
威武的海贼就展着双翼尾随着他们的车辆,偶尔发出一两声长鸣。
兆青再醒来的时候,身在一建筑物中,他整个人都陷入温暖的床铺。
“陈阳…”兆青眯着眼喊了一声,嗓子像是粘连在一起,侧头看到一杯水。
下意识的兆青想拿出自己空间小仓库里的一瓶水、没拿出来,转而从稳定岛里拿了一瓶出来。
兆青半倚着坐起来脑袋上的冰袋滑到肚子上,打开盖子灌了个水饱,又躺了回去。身侧是毛茸茸的喜糖,柔软轻柔的喵呜声、带着刺的舌头不断舔着他的手背。
兆青浑身疼的厉害,摸着喜糖的脑袋手掌的触感清晰、却像是传不到脑子里一样迟钝。又过了好一会儿,兆青缓过精神。木呆呆的看着窗棱,眼前似乎还是梦里的画面。
兆青不想沉浸在那个画面里,掀开被子坐起来,“陈阳?”
没有人应答,兆青便要下地,坐在床边一时之间没站起来,腿吃不上劲。不过这一小会儿也足够让兆青看到自己的衣服都换过了,连澡都洗过了,头发也柔软服贴着,一点儿不见在泥土血色里滚过的模样。
兆青光着脚踩在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这里地板似乎都是热的,踩上去异常舒适。他走到门口,没等自己脑袋有反应枪已经在手里。他的手刚摸上门把,门就被外力给抓开了。
“哎呦,我的宝贝儿,枪子儿可不长眼睛。”陈阳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枪口,赶紧给搪到一侧,伸手把兆青抱在怀里。
兆青看到陈阳才好些,整个人立时挂在陈阳身上,像是个树袋熊,“你去哪儿了!”
“我这不是帮着我哥在陈杰的指挥下、给咱们周围加防卫么?我确定你周围没有任何异常才走的,你别怕,二哥就睡在你旁边的套间里。”陈阳摸着兆青的脑袋瓜,嘴唇也贴了上去,“终于不热了。”
“你说什么?”兆青抱着陈阳的脑袋,无意识的拿脸颊去磨蹭陈阳的脖颈,非常亲昵依赖的模样。
“我的小祖宗,你烧了四天了,”陈阳亲着兆青的脸颊,把兆青抱起来又堆在了床上,也拿脸去蹭兆青软软的脸颊肉,“嗯?现在饿不饿?”
兆青打了个小哈欠,“没感觉到饿,头疼。”
“老公给看看…”陈阳又拿手心摸了摸兆青的额头,弄出来体温计照了一下,三十六度九,“可能还有点低烧。”
“我怎么了,咱们在哪了儿了。”兆青挂着陈阳的脖子说话。
陈阳干脆坐了下来,换了个位置抱着兆青。
“刚离开莱拉不远你就开始发烧,”陈阳说着心有余悸的胡拢兆青的脑袋,“没过多久太子和二哥就被动的从小世界里弹了出来。”
“咦,扎得慌。”兆青放开了一点儿距离看着陈阳,发现陈阳下巴上胡茬又都冒了出来。
“小傻瓜,你都蹭半天了才感觉到?”陈阳摸着自己的下巴。
“我想你,”兆青抿抿嘴,甜甜的笑起来,又扑上去抱着陈阳。
陈阳也抱紧了兆青,又软又甜、刚刚醒来的兆青,“你啊,要我的命得了。”
“嘻嘻,”兆青虽然脑袋还不太清楚,但也知道自己似乎并无其他不妥之,娇儿憨儿的抱着陈阳又开始蹭着脸颊。
陈阳十分享受的抱着兆青,他的兆青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撒娇了,“看来你确实不饿,那咱们就好好抱一会儿。”
陈阳说着把被子掀开,俩人一起窝在舒适的大床里。
兆青闭着眼睛,手搭在陈阳的胸前,若有若无的按着,似乎再感受对方的心跳。
“要不是你平日里羞的厉害,我还以为你在勾引我,”陈阳说着重重的亲了亲兆青的脸颊。
“没有力气,”兆青闭着眼软软的说,自打他看到陈阳的那一刻就知道,身边的这个环境,已经是陈阳他们判断后相对安全的环境。若有任何不安全的地方,那就意味着完全超出他们的防御范围。
所以兆青现在非常安定的样子,“他们…”
“陈杰昨天醒了、内腹完全没有出血点了,二哥一直睡睡醒醒、身上的伤也好了八成,瓦连京精神头很好、已经拄着拐能提供医疗手段了。”
“嗯…”
“除了海贼,其他小动物也都出来了,我们暂时都进不去,…不过”陈阳说话间就看到一个橘黄色的大毛绒突然跳下床,从另一侧跳上来,大脑袋立刻搭在他的胸膛上,下巴枕着兆青的手。只有这个角度它的二爸才能看着它,不然它就得一直看着二爸的后脑勺,“…哎哟我大喜糖!”
“猫儿子…真是绝了。”陈阳说着宠溺的胡拢兆青的脑袋。
兆青提着嘴角没回复,手掌翻过来勾着喜糖的下巴。
“我这一…是不是有进步了?”陈阳开始要奖励了。
“什么进步?”兆青没反应过来。
“你睡了四天,比上还多一天,我都没有暴躁。”
兆青听到这话睁开眼,往上蹭了蹭趴在陈阳的胸前,和喜糖一起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陈阳,“真的假的呀,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担心?”
“喂,你是不是笑话我,我怎么能一点儿都不担心。”陈阳不会隐藏自己担心过,但把暴躁的头两日给略过去了,“到了这儿我确定你是安全的、就开始帮忙建立防卫,一点儿时间都没浪费在情绪上。”
陈阳说的半真半假,还有些属于男人的逞强和担当,他确实一直忙里忙外弄防卫,也确实一直脸黑如锅底。他还有其他的事儿要做,要为兆青做。
“好吧,你说什么我信什么。”兆青又侧着头闭上眼,“阿阳,我们在哪儿了?”
“迪拜。”
“迪拜?”兆青又支起脑袋。
“你到底是要睡还是要醒?”陈阳被兆青这反反复复的睁眼萌的心里一抽一抽的,“你可以闭着眼睛表达你的惊奇。”
兆青这四天其实醒过不止一,只是他自己都不记得了。这也是为什么陈阳可以容忍到现在,他的暴躁情绪其实已经被半梦半醒的兆青完全安抚了。
似乎是上兆青昏睡后陈阳的表现与惊恐完全印在兆青的潜意识里。
兆青烧得浑身滚烫却也大概十个小时左右会突然醒过来一,糯糯的和陈阳说两句话又睡过去。有时候陈阳会听不清兆青所说的话,可猜也能猜到那大多数内容都是告诉陈阳,别担心他只是很累,需要休息。
兆青持续的发烧已经够让陈阳心疼的了,中间还要因为担心自己而反复醒来、不得好的安眠和恢复。到后来都是陈阳反反复复的在兆青耳边说着,知道你在睡觉,不用醒来睡个好觉。
直到第三天夜晚兆青才在陈阳不断暗示下睡了个长觉,此刻已经是第五天傍晚了。
按照道理成年人发烧四十度,这四天足够烧出来个白痴,然而对于兆青来讲就像是病毒性感冒,全身酸痛脑子不清楚,但对实际的身体机能并没有任何伤害。
俞升认为只是兆青在不断吸收能量时并未得到有效的休整,意识里堆积着太多需求、身体就会为它找到更多的出路。
第15章 第3章[倒V]
“我第一来迪拜 外面怎么样?人…还好吗?”
“呃…现在夜了 不好带你出去,明天可以带你出去逛逛。还第一来迪拜,就说的好像没有末世你能去多少地方一样。”陈阳凑上去亲了亲兆青的鼻尖儿。
“我当然会去很多地方,你说好了带我度蜜月的。”
“真是…”陈阳终于笑了起来,顺着兆青的脊背,一拍一拍的 “这里同样是阿拉伯国家,但也别担心 大多数的幸存人类都跟着他们王储搬到那个七星级酒店了。他们对于周边的防御工事还不错 能人也不少 还算安定。”
“能人也不少?”兆青。
“嗯,这部分回头让二哥和你说 我也描述不清那么多种类的异能。”
“好吧 ”兆青凑上去亲了亲陈阳的嘴 非常认真的裹了裹陈阳的下唇,拿舌头推了推才说 “我饿了。”
“……你确定是你的胃饿了而不是别?”陈阳故意说着拍了拍兆青的臀肉,把兆青抱出床铺,“时时刻刻的勾我。”
“才没有 我就只是想亲亲你。”兆青说着在陈阳小臂上坐稳,整个人又抱了上去。
陈阳又顺了顺兆青的后背,兆青的情态难以说明却合情合理,这些天兆青经过的太多了 “有没有做不好的梦?”
“……嗯,”兆青点点头,他如瓦连京所说梦里都是尸块和血浆,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像是被糊死了了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梦到最后总是一把大火烧起通天的红色,然后又重头开始、反反复复直到刚才醒来,一切才像是打碎了镜面,给了他一点真实。
“别怕,小小,我们暂时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儿的,你别担心。我和哥已经商量好了,以后只要外面有人,我们俩就不会一起进入小世界,放心吧。”陈阳说着摸了摸兆青的后颈。
“……嗯,”兆青点点头又把陈阳抱紧了一点儿,“我是不是过分依赖你们了,这样不好吧。”
兆青一到了温暖的地方,之前那些坚强和敢于一把火烧掉所有碎尸的勇气就都没了,又开始依赖陈阳的胸怀。
“这不是应该的吗?我如果不让你依靠,还有什么意义呢。”
反反复复的才是人性,兜兜转转的才是人生。
“好吧,”兆青抱着陈阳的脖子又走到了卧室门口,他拍拍陈阳的肩膀,“陈阳陈阳。”
“怎么了?”
“我…我还是能自己走的,让我自己走吧。”
“哈哈,真是,行,”陈阳给兆青脚套上拖鞋,把兆青放在地上,“还说要依赖我,这还没出门,你就又变卦了。”
兆青把手放进陈阳的手心里,另一只手也扶在陈阳的胳膊上,眯着眼似乎像是要表达自己发火儿的样子,“我…我也好歹26了。”
“不是五十多吗?”
“陈阳,你是不是故意的,”兆青啊呜一口咬到陈阳肩膀上,陈阳最会找时候去说关于兆青两辈子记忆的事儿。
兆青现在都有些恍惚了,似乎上辈子不像是上辈子,而这一生又被割裂成好几辈子。
“走吧走吧,都是我的错,快走。”陈阳说着拉开门。
兆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同伴们。
“枣儿哥!!!”陈杰甜甜的冲着兆青笑,兆青赶紧放开陈阳两步就扑了过去把陈杰抱在怀里。
陈阳看着自己突然空掉的手百味杂陈,他的小爱人在门后牵他的手,出了门就给别人怀抱,然而他还完全不能嫉妒。
兆青余光看到两只庞然大物,吓了一跳,“我的天,奶糖和海盗也太大了吧。”
“嘻嘻,你的功劳。”陈杰说着,兆青虽然不太明确的看到,但毕竟是他小世界里面发生的事儿,
“你好了吗?”兆青摸了摸两只大狗头,躬下身子看陈杰的腰,上面有个很明显的疤痕,像是巨型三棱刺搅和过一样,“天,三角形的伤口。”
“还好有你,不然我就上天了。”
“不准瞎说话,呸呸呸,”陈栗说着从后面拍了一下陈杰的脑袋,陈杰赶紧呸呸两声。
“怎么会弄出这么严重的伤,”兆青还不知道陈杰的情况,回头看着陈阳。
“巧合呗,你把陈杰送进小世界的时候,他的腰腹就出了三角形的豁口,利刃直接插进肝脏里,我和我哥几乎给他全身血换了两。”陈阳没有接着说,关于陈杰都开始回光返照的事儿被隐下。
兆青神色严肃的点点头,立时就站起来走向厨房,“我得去给你们弄点骨汤,得有营养的?”
“唉?不着急!”陈杰。
“没事儿我仓库开不了,岛里东西也不少,先炖上几个小时之后就能喝了。”
“枣儿哥哥到底是急性子还是慢性子啊,提起做饭咻的一下就过去了。真不着急啊,我的哥!”陈杰。
“不行,你们伤血的伤血、伤骨的伤骨,不吃肉、喝汤不能恢复的。”兆青说着就干,从稳定岛里面拿出了一块带着肉的羊骨。
可当兆青手指刚碰到鲜肉的时候脸就白了,整个人扑到水池里立时吐了出来。
陈阳赶紧过去顺着兆青的后背,递过去一杯清水。陈栗也蹭过来先把羊腿放在了水池里,拿菜板子盖住了。
兆青没吐出来什么东西,脸色惨白,嘴唇殷红的接过来漱了漱口,“太久没吃东西了,胃不太舒服。”
“我明白,让栗栗去弄。”陈阳顺着兆青的话说。
“对对对,我熬汤师承枣儿,绝对没问题。”陈栗比了个OK,难得陈杰没有吐槽跟着点头。
但是他们都知道兆青哪儿是太久没吃东西了,而是摸过太多同类的碎肉,连平时入口的食物都碰不得。连兆青自己都不记得了,在匍匐攀爬的是否闭紧了嘴。没有人知道,他自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很多人都是这样,在这种刺激下容易排斥肉类。鲜活的、柔软的、死亡的,鲜肉。
瓦连京在兆青睡觉时就和陈阳说过,兆青可能会有很多种应激后的反应,发烧不仅仅是因为小世界和雾空间一样正在产生变化。
陈栗的雾空间也打不开、但人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烧是属于兆青的应激反应。包括无法触碰肉类和看到肉作呕,这都是正常的情况。
可陈阳暂时还想不到什么办法,他不希望兆青以后都吃素,他希望兆青可以平平常常的。
可这是心理上的排斥,心病要有合适的心药。偏偏陈阳不是那种聪明到一眼能找到药的人,他只能抱抱兆青,亲亲爱人的脸颊。
“我给你做了菜粥你要不要喝一点儿?
“我等等再吃好吗。”兆青压低了声音,感觉酸水就在他喉头。
“当然,你刚醒胃口还没开,过些日子就好了。”陈阳低声说。
“嗯,”兆青拽着陈阳的袖口,回头看时刚好看到水盆边儿一点儿露出来得骨头,又差点吐出来。他错开眼,抱着陈阳闭着眼忍了忍,不想自己的情况影响别人,咽了咽口水,“内个,二哥呢?”
“睡睡醒醒的,一醒了就要写东西,写完又睡,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个…上弦落弦的机器。”陈栗说着。
“呃,伤呢?”兆青对俞升的伤印象比较直观,毕竟俞升身上的伤他直接理过。
“伤口几乎好了八成,动骨的地方还需要恢复。”瓦连京拄着拐从旁边走过来,递给兆青一杯热乎的东西,“听说你吃不下东西?这是别人做的玉米粥,你喝一点。”
“你快坐下,别为我做什么。”兆青伸手就接过来。
“不用,我闲不住,也不是我做的,只是拿过来。”瓦连京两天前就开始照顾从小世界里弹出来的陈杰,来来回回的拖着残肢给俞升、兆青做检查,再加上还有其他受伤的人,还真没有一时一刻闲着。
“呃,你进去吧。”兆青说着去触碰瓦连京,却没有把瓦连京放入小世界,“呃,我又忘了小世界现在只能往外拿东西,暂时连我都进不去。”
“嗯,应该是这样。”陈陌从另一间房走了出来,带上门,“阿升几个小时前还说,和陈栗似乎还需要调整一阵子,它要自我完善,就会暂时排异人类的进入,陈栗也放不进去拿不出来任何东西。”
“…”兆青一脸的不解。
“别这么看着我,这是他的原话,你回头问他。”陈陌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摸了摸兆青的小脑袋瓜,顺手又摸了陈杰和陈栗。
兆青感觉自己似乎被陈陌放在了和陈杰陈栗同一水平线上,低头乖巧的喝玉米粥,温暖金黄色食物进入他的食道,暖和了胃。他喝了几口,打了三四个嗝,这才舒服了些,又把其他的喝掉。
陈阳犹如老鸟,看着兆青喝完了一大杯,“你要不要点咸菜。”
“啊?暂时不要。”兆青摆摆手,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腹部,像是确定小孩儿吃饱了没一样。
“哎呀,到时间喂奶了。”陈杰的手表震了一声,“陈栗你快去!”
“呃!哦!”陈栗说着就动了起来,走进套房的开放式厨房里,打开煤气。
“呃…………??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兆青眨巴着大眼睛,他只不过睡了几天,怎么陈栗就要开始喂奶了。
“我去给妮妮看看伤,应该也要换药了。”瓦连京说着又拄着拐走了。
“妮妮又是?”兆青听到了完全陌生的名字。
“这话就长了,”陈杰坐起来一副要讲故事的模样。
第16章 第35章[倒V]
兆青听完了陈杰所述 现在正趴在一个摇篮看着里面的小东西们。他看着里面的小东西 然后抬头看了看陈阳,又看了看里面的小东西,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是小孩儿。
上一看到婴儿已经是几个月之前,那年轻的妈妈奈雯的样貌还印在兆青的脑海里,而他现在又在和两个抱着奶瓶的小东西大眼对小眼。
陈阳被这样的兆青弄得很尴尬,赶紧摆摆手 “我没有说要捡孩子,捡孩子是我哥的专利…我艹。”
兆青看到陈陌不知从哪里出来 三下五除二就把陈阳给勒倒 按在地上。
“草草草 疼疼疼!哥!!!”陈阳。
陈陌没有放开陈阳,解释道 “这不是我。”
“……”兆青看着这俩兄弟幼稚的行为 声音不大的说 “是谁重要吗?”
“呃,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看看,这个和二爸说的话是不是一样的。”陈栗听到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对话她听过两。第一是在俞升醒过来的时候 第二是现在。
“哼,”陈陌冷哼了一声,出了房门。
陈阳因为兆青在这,从地上爬起来又凑到兆青身边儿。
兆青笑了笑 就当自己不知道这两兄弟口硬心软的本质一样又看向两个小孩,他伸出食指去戳了戳两个小孩儿的小手,被抓住,“看起来像华夏人一样,就是肤色一些。”
“毕竟是混血儿,那小孩儿说,他们的父亲是华夏人。”陈阳坐在地上,脑袋搭在兆青的肩上。
说话间有一只苍老的手,把两个小东西嘴里吸完的奶瓶拿走了。
兆青抬起头对着一个白发苍苍的阿拉伯女人笑了笑,对方也提着嘴角笑了笑。
兆青昏睡不久,俞升陈杰和小动物们被小世界弹出来,但这不是唯一的插曲。
最大的插曲则是他们的车掉头了,回到了已经开过的路线中,在冰雪覆盖中找到了一些这个末世后最珍贵的物种……人类的幼崽。
对,就是人类的幼崽,这个末世后最珍贵的宝物。
自从末世来临后,已经过去了小半年。他们辗转腾挪去了不少地方,包括瑞典那个已经相对成形的国家中,也从未见过在末世后怀孕的女人。
如果说瑞典那个地方因为人道和对女人的尊重,并未产生什么强制性的情况。但他们刚刚经过基地组织内也没有怀孕的女人,虽然都是暴虐的痕迹和受伤的女人。
妮妮,那个瓦连京口中的名字属于一个小孩儿,一个七岁多快八岁的小孩儿。那个小孩在风雪里追着他们的车,走了大半天。
在车斗里照顾陈杰的瓦连京发现后面似乎总有个尾随的小黑点,陈陌致使海贼过去查探。
没多久就看到海贼抓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儿扔进了防水布上面,还好没砸到里面的伤病残将。
小孩儿就一层单衣,手脚上泛着白霜,说着非常难以辨别的中文,仔细辨认后才明白一句一句里是央求着他们去救人,似乎是救其他什么小孩儿…。
由于那孩子冻得意识模糊,说话也言语不清,只能勉强听清楚什么喝奶、什么小孩儿。
喝奶的小孩儿,那就只有婴孩了。
陈阳因为刚脱离那个环境,不愿意带着所有人回头去自找麻烦。要知道在他们刚对战过的环境里,就是小孩儿也不可信。
陈陌和陈阳站在同一阵线,陈栗倒是于心不忍、可撼动不了陈氏兄弟的想法。
还好俞升醒了,撑着半坐起来,脑袋露出防水布,把棉被往下压了压喝了口东西才说,“你们若是不能狠下心把这孩子也扔下车,最好回头看看,否则将来定然无法和枣儿解释。”
俞升一击。
“你们若想护着枣儿的纯粹,就要掩盖这个求助被所有人遗忘,谁也不能说漏嘴、也不能让这孩子长大了,记得我们曾把他扔下。他固然有可能是陷阱里的诱饵,但也有可能说的都是真的,不如杀了这让你们怀疑的孩子吧。”
俞升二连击。
“你们应该知道,不出意外短时间内这世界里都不会有新的生命产生,所能被生下来的都是前一个时代遗留的宝物。”
俞升三连击。
“最重要的是,若真有婴孩…生命会抵消很大的痛苦,枣儿是奉献型的…说句让人不喜欢的话、他有些陈杰口中圣字开头的属性。我不会再他面前说,因为这会模糊兆青的性别,但你们应该都明白,枣儿身上具有的哺育、照顾本能超过我们所有人,谁天天管你们饭吃?他才是把你们当孩子养的那个人…”
“别说了…”陈阳阻止了俞升的继续连击,低头看着烧红脸在睡梦里、都不断反呕欲吐模样的兆青,“哥,我们回去吧。”
“………”陈陌还能说什么,拍了拍车架子。
陈栗小呼了一声,笑开来,让车倒退。
他们风声鹤唳的害怕有什么陷阱,却不能因为有陷阱而弃一个虚弱的求助于不顾。
俞升趁着精神掀开一小块防水布,那孩子很迅速的钻了进来,全身冰冷的像是个大冰块儿让所有在温暖棉被下面的人一激灵。
“跟了一路?”俞升看着那小孩儿。
“是。”小孩儿哆哆嗦嗦的点点头,进入温暖的地方让他冻僵的手脚开始发麻。
“你几岁?”
“…我…”小孩因为中文水平有限,说了几个字儿后崩出来阿拉伯语。
“七岁多了?”
小孩儿又点点头,车斗里过于温暖了,让体力告捷的他非常想睡。可他却拼命的睁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有没有骗我们…”俞升的语气平静。
小孩儿摇摇头,其他没有昏睡的人都听到那小孩儿言语不清的话,却能辨认出来,“…你们到了…那里可以杀了我…只要带他们走。”
“不会的。”俞升说完便闭上眼睛假寐,他大概知道这小孩儿说的不是假话,新能力还没有多少参照。他需要对这个队伍负责,了解自己的新能力。也必须知道周围到底有多少活人、多少大人、多少小孩儿,他不能眠。
至于俞升是怎么能辨别出来人所说的话是真话还是假话、这就是后话了。
他们停在了一雪包前面,勉强还能看到阁楼的窗户。风雪小了一些,飘飘忽忽的往下落着雪儿。
那孩子像是不知寒冷一样的从温暖的被窝里面爬出来,短时间的保温让那孩子的手脚颜色恢复了一些,他们都清清楚楚的看到孩子双手双脚、还有脖颈都有麻绳的勒痕。
俞升复而睁开眼,“阿陌,你和阿阳下去,这周围没有强壮的人。不出意外确实有两个弱小的人类和…应该是老人吧。”
俞升说完就听到那小孩儿用阿拉伯语喊着什么,敲着顶窗,没多一会儿就看到一个苍老的手打开了窗子赶紧把小孩儿抱了进去。
陈陌听到俞升的话,就算有些不愿却也下了车,“阿阳你先留一下、阿京看好周围。”
“明白。”陈阳点点头。
“多此一举。”俞升说着却不反驳陈陌此刻的安排,他的能力属于新开发的还没有试验过。
“信你,我得负责。”
“你对,滚去看。”俞升精力不济,勉强撑着。他知道陈陌的决定是周全的,可他懒得多说话。
陈陌完美的领会了俞升简短说出的意思,在俞升后背塞了个软和的枕头、就跳下车往被雪包盖住的民房去。
俞升看着陈陌举着枪,探头往窗子里面看。又看到陈陌手顿了一下,把枪塞进后腰。
“阿栗!”陈陌喊了一声,陈栗这才下车赶紧跑了过去。
俞升笑了笑闭上眼,就知道会这样,“阿阳,你也去吧,他们两个人弄不了。放心这周围除了这一家人,没有活的意识了。”
陈阳听到如此笃定的俞升,皱了皱眉。
“知道你怀里抱着宝贝,但也不必不信我吧。我怎么会拿咱们一车人的…”
陈阳只是不敢放开正在发烧的兆青,却也不是怀疑俞升的判断,“二哥我不是那意思。”
俞升点点头,“我知道,阿京在这,去吧。”
陈阳正好看到栗子抱着一团东西往外爬,只好把兆青放平下了车。
后面的情景非常让人心酸且煽情,俞升侧着脸看到陈栗抱着一个襁褓、一个被拽上来的带着头巾的老妇抱着一个襁褓,另外一个老人抱着刚才来他们车里求助的小孩儿、那孩子似乎认为达到目的了,便失去意识昏迷了。
陈栗刚出来就想弄出来一辆大点的车,结果雾空间就那么巧,说啥都打不开了。急的她一脑门子汗,抱着小孩儿无措又紧张。
俞升动了动身子,让出了点儿位置,“先挤一挤,你和枣儿情况应该一样,没看我们都在外面吗?”
喜糖也乖巧的走到车前面不再趴着占地方。陈阳这人急躁,直接把两个老人都抱起来塞进车斗里。
陈栗点点头,明白俞升说的是他们被兆青小世界弹出来的情况。多半是她和枣儿的天赋正在因为什么被压制、或是通过其他什么方式正在产生变化。
陈栗只能抱着孩子也轻手轻脚的坐了进来。
第17章 第36章[倒V]
陈阳和陈陌看着被塞满的车 俩人谁也回不到爱人身边儿 确认防水布和底下的棉被足够、自己的爱人目前状态不会更糟,就一个开车一个副驾驶的往前开路。
陈陌开着车突然说了一句,“不是我捡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车后面的人一愣。还是陈阳反应快,“也不是我要捡的!”
俞升立时明白,笑起来,“是谁重要吗?”
走了一天多、在路途中找到了在城市边缘换了合适的车 紧巴巴的状态才有所改变。
他们几乎没有停留一路开车,吃喝拉撒几乎都在车里解决的。陈阳和陈陌两个人分别开车 一个人在后面协助陈栗照顾这一窝老弱病残婴。
兆青一直发烧 好在俞升用他的方法观察到兆青的意识虽有破损但还算稳定的修复中 陈阳才能勉强沉下心带着与他们继续往前走。
俞升身上的伤好了一些,但一直都没有得到有效的休息。
无论怎么说俞升都是时时刻刻的观察周围情况 他不愿进入眠。偶尔休寐一刻 又很快醒来。
两个老人都没有空间和稳定岛 倒是那个七八岁的小孩儿醒来时,凭空拿出来些吃的。那小孩儿手上的冻疮特别扎眼 陈栗赶紧过去帮忙,让小孩儿坐一边儿缓着。
陈栗进入那房间的时候,只能说里面贫瘠的让人以为这世界没有异能 只有残败。两个婴孩瘦的不行,两个老人脸颊也凹陷着。屋里温度很低,都不知道这遗老遗幼是怎么活下来的。
旁边有个毯子包裹着一具年轻的女性干尸,露出来得手脚呈白色冰晶态。
整个房子里几乎没有什么吃的 只有几罐快吃完的奶粉和炼乳。
年长者不会说中文,只是拿着大毛毯抱着从风雪里回来的小女孩儿,一脸的失而复得满目含泪,嘴里说着陈栗根本听不懂的话。
可陈栗似乎明白了这老人要表达什么,无非是感激上天送回了他们的孩子,也感谢有人来救他们。
应该就是这些话了,除了这些还有能有什么呢?
陈栗一路在车上一直断断续续简单的和那小孩儿沟通着,给那小孩吃的却发现小孩儿放进了属于他的空间里。陈栗又给、那孩子还是放进空间里。
起初陈栗以为是小孩儿希望得到更多,后来听到那两个老人开口,俞升解释了才明白,那孩子希望把食物留着,留到不得已的时候给祖父祖母吃。
陈栗立刻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得少了,先去给两个老人分发食物。
陈栗摸了摸那孩子的头,反复缓慢的说了好久,那小孩才明白并不缺少食物。
俞升也撑着精神儿、帮忙用简单的阿拉伯语说着话,那孩子和老人才开始吃东西。起初很少、其他的都存了起来,像是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不需要饱食。
那情况直到他们到了迪拜,安定下来才有所缓解。
他们是在兆青醒来两天前到达的迪拜,迪拜的外城几乎都被废弃了。
远远地还能看到帆船酒店闪出的光芒,陈杰那时候也醒了过来,用小蜜蜂去查看发现只有帆船酒店周围有防御工事。
要知道迪拜什么东西都不多,偏偏酒店多。他们选择的是紧邻海边儿的一家还算完整的五星级酒店的三楼,离着帆船酒店很远。
俞升用他的方法探查了周围的情况,陈陌又用精神之鞭扫荡了一圈,这才决定在这个酒店下榻。
进入之后什么都没做,第一时间埋了地雷和各种摄像头,联动着激光切割器把他们居住的套间层层保护起来,又检查了好几遍才开始休息。
也就是那个时候陈阳给兆青洗了澡,把闷在兆青皮肤上的所有脏污都给洗掉了。
兆青看着两个小孩儿吃饱了奶,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回望了他一会儿,笑出个大奶泡儿后就开始不断地眨眼。
兆青缩回逗弄小孩儿手心的手,看着陈阳,“他们困了。”
“嗯,让依娜丝看着就好。”陈阳说着把兆青拉起来。
那个被叫做依娜丝的老妇人冲兆青摆摆手,她的牙齿都没了,嘴唇有些往里包,却一脸的慈祥和蔼。
兆青不会说阿拉伯语,只能点点头,“我一会儿再来帮您。”
依娜丝不知听懂了没,也笑着点点头。
“去看看二哥醒了没,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可惜只有二哥能回答,他几乎听懂了全部。”陈阳拉着兆青,走出去刚好看到另一个老人,男性、应该比那老妇人还要大几岁。
“是拉伍夫。”陈阳。
“你好,”兆青点点头。
“你好…她,吃饭。”拉伍夫你好这两个字说的倒是极为标准,但说完后就只剩下单个的单字。想来应该是除了这两个字的中文,其他的会的也不多。他端着一碗玉米糊糊,要走向他的老伴儿。
“好的,”兆青赶紧闪到一边儿,让拉伍夫蹒跚着走过去。他心里一热,原来刚才吃的热粥,来自于这个老人的烹饪。
“这老两口加起来都快二百岁了。”陈阳说着。
“真的假的?”兆青一脸的不可置信,九十多岁这身体素质也算不错了。
“可不是,拉伍夫九十七,依娜丝九十四。”
“厉害了。”
“剩下的我也没仔细听,叭叭的和二哥说了一堆,我没兴趣,你去听听告诉我。”陈阳带着兆青这就准备去看看俞升醒了没。
“别人说的你就不听,非要我复述一遍呀。”
陈阳听到这话站定,回头说,“你不醒,我哪儿有心情听别人的末世故事。”
“喔,”兆青听陈阳说这个又心疼又甜,伸手去摸陈阳的脸,凑上去亲了亲陈阳的嘴角。
“哎呦,伤眼。”陈栗抱着那个半大孩子出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二哥说你醒了,让你过去呢。我带妮妮去洗澡,一会儿还得换个药。”
“呃,好的。”兆青又看到了个小孩儿、应该就是陈杰描述中跟车的小孩儿,手腕脚腕脖子上都缠着纱布,大眼睛很大的看着他。
“妮妮,这就是你枣儿叔叔。”
“造…苏苏。”小孩儿开口、普通话很不标准,但至少还能听懂。
“女…女孩儿?”兆青。
“yeah,还是我们枣儿叔叔行啊,这些大佬们好几天了、一个都没发现我们妮妮是女孩儿。还好我手快,刚来的时候没让他们带着妮妮洗澡去。”
“女孩儿…”妮妮指着自己,对兆青说了这几个字儿又跟了一长串阿拉伯语。
“宝贝儿,姐姐听不懂哦,”陈栗很慢的说,“要不要翻译?”
妮妮摇摇头,扯了扯脖子上的纱布,“不用换。”
“不缺药,得换。”陈栗抱着小姑娘往浴室走。
兆青就听到那小女孩儿说着,“少。”
“不少,放心吧。”陈栗后面的话就被浴室门阻断,听不到了。
“妮妮才四天就把俞升和陈栗给征服了。我和我哥最初还怀疑过是不是有人放长线钓大鱼,被二哥好顿埋汰,说我们心眼太脏,连个七八岁的小女孩都不信。”陈阳说着挠了挠后脑,“只是妮妮太乖了,特别乖、心智成熟、进退得体。我们得到栗栗的时候,也差不多,可跟狼崽子一样,根本碰不得,不像这孩子。”
“别在外面聊了,升喊你们。”瓦连京拉开门,拄着拐喊了一声。
“哦哦,”兆青赶紧带着陈阳进了房间,看到了那个和他一起在死人堆里待过的男人。
俞升招招手淡笑着,兆青赶紧就拽着陈阳过去了。
“不烧了?”
“嗯嗯,”兆青跟着傻笑起来,“二哥你的伤。”
“好多了,不用担心。”
“嗯。”
“有很多疑问吧。”
兆青赶紧摇摇手,“不着急,二哥。你还是好好休息。”
“没事儿,休息了两日,把他们都喊过来吧。”俞升看着陈陌,这就是要开会的意思。陈陌吆喝了一声,陈杰缓慢的走了进来直接钻进俞升旁边的被窝里又躺下了。
瓦连京说着等会陈栗,没一会儿陈栗抱着妮妮回来了,看着一屋子的大老爷们又到旁边屋子里给妮妮换完药,把妮妮放在隔壁看婴儿弟弟们。
这就算是全员到齐、且全员意识清楚了。
“你和栗栗的外挂应该都进不去,还需要一些时间,应该这几日就差不多了。”俞升看了一眼陈栗和兆青。
“我明白。可我和栗栗不同、她里面都是无生命体。为什么你们都出来了、还有喜糖他们,我的小世界还有很多生命的,我现在也看不到,不知道小鹿怎么样了…”兆青很小声的说着。
“我猜问题不大,你的小鹿们现在可不小了,我出来之前看到了很多变化,回头你自己仔细感受。”俞升回忆着,“我也想过你的问题,只有一个原因合理。因为所有被弹出来的,应该都是长时间曝露在这个世界的生物。”
“好吧,我心里也觉得小世界没有不好的变化。”
“当然,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它。”
“不过时机也是难解,你的小世界偏偏在战斗之后才把我们弹出来…就像是…”俞升思考了一下,“就像是知道暂时可以不提供给我们保护,要悄咪咪的自我完善一样。”
“呃…别这么说,怪玄幻的。”陈杰。
“行了,只要与枣儿栗字外挂有关的全都是我的臆想,这我可真没有参照。不过,你们一定好奇我是怎么判断人存在、老幼程度和是否说谎吧,这我有实实在在的参照。”
第18章 第37章[倒V]
俞升又往高坐了坐 陈陌跟着调整了一下他身后的枕头。
“死亡意识…你们想过吗 意识倒锥为什么让枣儿和栗栗把这世界上促进我们演化的能量理解为死亡意识、而不是什么其他的死亡能量。它又为什么让你们把它的名字理解为意识倒锥,而不是什么其他的。”
俞升看着所有人的大眼小眼,叹了口气,“明白,你们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好吧这不怪你们 若不是我跟着枣儿的缘故受到影响、在里面得到了迅速的演化推进,也不会想到这一点。”
“我简单解释一下。意识 是一个人的能量。每一个人都有意识 它里面堆叠着我们曾经既往所存记忆、学习的技能、应有习惯。
某种意义上算是大脑的虚拟化 大脑里面布满了神经线和脑浆,所有的科学都想知道这样一个布满了实体化蛋白质的神经结构是怎么存储了那样大量的记忆、让人有如此庞大的学习能力、每日都成为新的自己。
因为在大脑的实体之上 也拥有一个曾经不被探知的事务。就是意识 那就是我们存在的基础。
我从那个地下室醒来时就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可以探查周围人类的意识 起初我不能确定那是人类。我只是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光在移动,就像是枣儿描述过的那种眼前有了另一层画面的感觉。”
俞升皱了皱眉 似乎在整理语言逻辑,又接着说,“也就是那个时候 我提醒枣儿装睡,却看到光球靠近我们所在的地方,顶侧方的角门就开了。至此我开始关注那些光球,却发现来源是人类本身。包括枣儿也是一样 在我眼里有了一个光球。”
俞升说完,看着他的队友和爱人。
其他人装作早已经习惯了这一天八百变化的世界,默然的回望着俞升,脸上犹如听书一样的表情泄露了他们其实还是跟不上这世界的变化。
“呵呵,”俞升笑了笑,还能怎么样,就算是一帮子白痴也是一家人,“我想把这种东西叫做意识岛…来源于稳定岛,可以更好地代指。意识岛有强有弱、小孩儿的最小,老人的最弱。咱们之中陈陌的最亮、兆青的最大、陈栗其。”
“你们和我沟通的时候,情绪只要有波动、岛的形态就会有变化。我无法向你们描述它是变大了、变小甚至是变幻了色彩的含义。可我就是不知为何,能从这种变化里看出情绪与内容。”
“…”陈陌动了动身子,很烦的样子。
“好,我答应你,一般情况下不去看你,行了吧。”俞升说到这里非常开心的样子。
“呵呵,”陈陌别过脸,整个人都是别扭的不去看俞升。
“…呃,看来爸爸的境很艰难啊…分分钟会被扒个底掉。”陈杰小声的说。
“你肝好了说话,恢复训练现在做吗?”陈陌看着陈杰,维持着一号表情,面色都没有变化。
“别惹你爸爸,他现在害羞着。”俞升。
“俞升!”陈陌已经很久没喊过俞升的大名了。
“好好好,是我看错了。”俞升打了个哈哈,他太喜欢这个异能了,表情可以隐藏情绪,可意识岛是纯粹而真实的。他就是非常喜欢陈陌情绪无法隐藏的样子,这样他就可以不被陈陌的一号表情所欺骗,以为陈陌不疼、不冷、不心动等等。
“为什么陈陌和艾哈迈德可以重伤周遭的人类,明明无任何战斗方式,却让你们意识混沌。”俞升恢复正色,“我让陌试了一下,他所幻化出来我看不到,但他用那东西靠近我的意识岛时,我有震感。陈栗描述给我的鞭子形状的东西…多半就是精神力的凝结、我们还是就叫做暗物质之鞭吧,毕竟精神这两个字儿都快被用烂了。我怕和你们看过的内容混淆,换了个代称。”
“又是代称…”陈栗。
“不然呢?我们都不能给出最准确的定义,不过好在定义都是人下的。我今日说,它便是了。若是以后有其他名称传播开来,我们自然也能对上号。”
“然后呢,二哥?”兆青歪着头,“我当时看到了哥从脑袋这附近出现透明的丝线,汇聚成了一条鞭子形状的东西,打掉了艾哈迈德脑侧丝线汇聚成的飞刃。”
“我就知道,栗栗,我跟你说了,那东西不会平白无故有了姿态。”俞升说着看向陈栗。
“好吧,是我啦,我没看到什么丝线、就看到鞭子和飞刃胡乱飞舞着。”
“我想你们这些有源生种根系统的人,应该都能看到这种暗物质,只是栗栗当时观察并不如枣儿仔细。这会我就串上了,暗物质从人大脑附近产生,以丝线形态出现并汇聚成使用者想要的形态。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遇到赛斯时,陌会下意识认为对方可以产生有效攻击。
因陌和赛斯在你们口里是隐者的同一个分支,他们只有能量强弱的取分。早在那个时候,赛斯已经可以使用暗物质进行攻击并探入对方的脑子,直接触动稳定岛,用暗物质作为通联工具,产生了沟通…”
“太神奇了,”俞升说到这里不禁赞美这个世界,“暗物质产生的攻击,都是冲着意识岛来的。它们重伤了你们的意识岛,搅乱你们的回忆,捏碎了你们原有的技能。这就是为什么艾哈迈德反复的说,他可以分分钟把你们变成白痴。你们还记得吗?陌当年在格陵兰岛也说过,会被捏成白痴。”
“这合理吗?”陈栗觉得这种说法太过玄幻,“用一个别人都看不到的东西,攻击了我们都看不到的地方?还能把我们变成白痴?而且暗物质所凝结的事物能被我和栗栗看到,而二哥你则能看到被暗物质凝结武器攻击的意识岛…这…”
“嘿,进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难道还在用原有的方式看待这个世界?战斗已经到了另一个层,别固化你的思维。因为我们演化的大种类不同,导致了我们所得到的的异能取向不一样。咱们队伍真的很好,很全面。”俞升说着兴奋起来,脸色都红润了些,“怎么不能用暗物质凝结武器攻击意识岛呢?当你们记忆被敲碎、同时意识岛里面所累积的信息量被攻击抹除,这一生所学习的技能和习惯都不存在了,你们就和白痴没有什么不同。”
“你们没有记忆,忘记了使用筷子的方法、就不得不用手去抓。如果你们忘记了咀嚼,就无法摄入能量。白痴的表象是什么,就是某些技能永远无法学会、无法和人有效的沟通。
当你们失去了某些学会的技能、失去了一些记忆,难道不是变成痴吗?”俞升说着看到陈陌递过来的杯子喝了一口。
“我们生来所有人都不知道酸甜苦辣,也不知道苹果为什么是苹果。你吃到一样东西感觉到喜悦,那不是甜。甜是你学习中得到的字符,辣也是一样。你舌头火热,胃部灼烧。若你是第一个吃到辣椒的人,又怎么会知道那是辣。最初最初,一切都是被定义出来的。
若我现在不断地告诉两个正在学习期的小不点儿,辣味儿叫做甜,那么以后辣就是甜。你这一辈子得到的信息组成了意识岛,它的存在才造就了‘你’。”
俞升说了一长串。
“可你这么说,要是别人拥有了我的意识岛,岂不就是我?”陈栗指着自己。
“对。不然呢?”俞升的肯定显得有些荒唐,“如果它拥有你的全部记忆,你的逻辑、你的关系、你的技能、你的习惯,她就是你。之所以人人不同,不仅仅是因为外观,也是因为记忆的不同。就算长得在不一样,拥有同样的记忆和感知能力,也许就能算一个人了。”
“这一部分太奥了。”瓦连京适时开口。
“当然,我说的是个悖论。人之所以灿烂,就是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我想这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可以复制两个相同的人。即使物理上产生了克隆,得到的生物,也绝对不会相同。
不过一样东西开始出现实体化,就自然会被研究,也许总有一天会被参破。得到某种意义上脱离□□的意识解放。”
“nononono,”瓦连京赶紧阻止这部分的发散思维,“你会让他们很混乱。”
“好吧,你们不必过于思考这一部分。就只记得两件事儿,第一件事是我拥有了新的能力,可以探查活人的意识岛、感知情绪。陈陌拥有了新的能力,可以用暗物质之鞭抽打意识岛造成伤害就行了。”
“呼,”陈栗长出了一口气,“这么说我完全可以明白。”
“那为什么哥形成的是鞭子,而艾哈迈德形成的是飞刃。”兆青。
“…………那你就要问你陌哥了,别问我。那是属于他新兴事物的产生,规则在他心里不在我这。”俞升说着翻了个白眼。
“…我没有那种爱好。”陈陌。
“是吗?”俞升看了一眼陈陌,定睛。
“不・准・看。”陈陌一字一顿扳着俞升的下巴把俞升的头扭到另一侧。
“嗯?”兆青不太明白的看向陈阳。
“我确保我没有这种爱好。”陈阳。
“啊??”兆青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你不用懂。”陈阳一语定性。
“哦。”兆青只能懵懵点点头,其他人却窃窃的笑了起来。
第19章 第38章[倒V]
俞升这人挺大方的 基本不避讳和成人谈论带点儿颜色的事儿。
不过当下 还有其他很多话要说,“不出意外的话隐者另一个分支中所有的人都应该有将暗物质具化成某种形态的能力、可产生有效的攻击,而作为天赐者的你们则拥有衍者的能力、栗栗的新能力也和空间或稳定岛有关吧。”
“呃,我还没来得及说你就知道了。”陈栗举起大拇指。
“嗯,你爹说了,是你可以把人凭空抽出去 但那绝对不是用暗物质造成的吧。”俞升对自己的推论很有自信。
“是的二爸,我其实是用我的岛撞了一下对方的空间或是岛。”陈栗说着 其他人都感觉到自身的稳定岛晃了晃。就看陈栗两指比着个小小的意思 “我刚才也轻轻撞了一下 只是我不明白,每你们都说最急迫的需求 为什么这是我最想要的呢?”
“…所有的天赐衍者所得到的能力都与空间和意识岛有关 又再一印证了意识倒锥告诉你们的话。”俞升微微点头 “至于为什么你们拥有这种能力,我一直认为枣儿当初能看到残留的空间是因为害怕、你是因为着急 因为攻击状态都没有效果。可能是吧,这部分回头再说吧。”
“今天得到的信息太多了,”陈杰对了对手指 噘着嘴,“每都在塞给我们新概念,我的脑子…意识岛都快不够用了。”
“意识岛是无穷无尽的,没有不够用的那一天 只有你不想开发的那一天。”俞升摸了摸陈杰的脑袋,“我在想,意识岛也许在末世之前就存在、人们有的因为外力挫伤而成为植物人、有的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而变得疯癫。不管是哪一种,应该都对其意识岛产生了打击。”
“意识岛重建之后,疯子就被治好了、植物人也就醒来了。不过这个部分,是我推论得来的,我们再也回不到末世之前,再也无法证伪了。”俞升说着想起来什么一样,“哦对了,拉伍夫依娜丝夫妇应该快到生命的尽头了。”
“这又是从何而来?看意识岛吗?”陈杰皱着眉,“咱们家到底多少个神棍啊?”
“不是同一种,你daddy是预知。枣儿和陈栗是读取了意识倒锥里面同一套系意识倒锥里面的信息点…你看意识倒锥,里面其实也是凝结了很多记忆和信息点…只不过那个记忆点是属于我们目前未知来源的。
又说多了,我和你们的情况都不一样。我则是靠着所见之物、通过理智分析得出来的结论。”
俞升接着解释道,“我看到他们两个老人的意识岛光芒正在变弱的同时有着晶体的凝结,是…蓝紫色的,很清透。我想这就是当年枣儿说过的,温和死亡意识之后没有被表达的一部分。”
“枣儿哥哥说过这话吗?”陈栗眯着眼回忆。
“忘了就忘了,不必特意说出来表示你的健忘。”陈杰眨眨眼,他记得,“你这个拥有意识倒锥却记忆力不好的女人。”
“你的肝好了吗,娇儿?不是胯就是肝,脆生。”陈栗一杀。
“哼!”娇儿陈杰又把嘴撅了起来,不理陈栗了。
“现在有小孩儿了你别显得那么低幼!”陈栗二杀。
“哼哼!大熊!!!!!”陈杰赶紧伸着手臂冲着瓦连京撒娇,后者把自己眼中的小孩儿从被子里拽出来,抱在怀里。
“到最后你也就这一招,呵呵。”陈栗三杀。
“有招就行!”陈杰反杀。
俞升看着面前这些个大大小小,“当时在瑞典我问过大王子这个问题,但没等到回复咱们就走了。到今天我仍旧认为,就算他们查看了城里的人、应该也不会有在末世后受孕的女人。人类似乎丧失了生育的能力一样,当然、这部分完全就是我的猜测了。”
“我不认为女性的天职就是衍,”俞升怕自己说的话引起在座唯一女性的不适,“生育是自然的、也是自愿的。我们一帮基佬也没想过孩子不孩子的,可人类的存续源于衍,没有小孩儿哪儿来的生命。这些小孩儿…你们要想想,拉伍夫和依娜丝已经开始倒数计时了,虽然我判断不了意识岛中的光还能存在多久,他们是必然进入衰败,要迎接寿终的。”
“说的再多,拉伍夫也九十七岁了,能熬过末世已经非常不容易了,还能有几年好活。不管意识岛存在不存在,生命都是有始终的。”俞升。
陈氏小队的人缄默不语,陈栗倒是站在俞升这一侧一直看着陈陌陈阳。
兆青刚醒过来没多久,又接受了那么多信息,自身都还有点蒙。
“他们叫什么名字?”兆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
“两位老人不是他们的祖父祖母,是曾祖父祖母。他们的父亲是华夏人,是驻华领事馆的工作人员、母亲是当地的教师。他们的生母本身经历就很复杂,生母从小就和养祖父祖母拉伍夫依娜丝一起生活。
他们的父亲相爱后就有了他们、长居阿拉伯,他们的父亲末世之后因带着妮妮出门找物资时被抓走。
在那个地方,被抓到的男人都是砍首,没有挣扎的余地、不容辩驳不给原因。小女孩儿是被留着可持续发展的,幸运的是遇到了我们。”
兆青点点头。
“我忘了重点,女孩儿当地的名字叫做哲马妮、双胞胎是费迪乐,费萨乐。说起来,还是枣儿给妮妮父亲火化的,也算是有始有终了。”
“阿拉伯女人可以外嫁吗?”陈杰避过沉重的部分,还算有点常识,了解着想要知道的内容。
“他们的母亲不是阿拉伯人,是埃塞尔比亚人。这属于历史遗留问题,拉伍夫依娜丝两个人是很难得的夫妻关系,没有子女,收养的是从也门来的难民,也就是妮妮生母的父亲。”
“????这么短暂的几天,你怎么得到这么多家长里短的信息?”陈栗惊诧。
“聊天,谁让我会说阿拉伯语。我抱持怀疑精神了,毕竟阿拉伯收养外族人的不多,只是他们的意识岛很稳定,没有说谎、隐藏的变化。妮妮的空间也存在着,里面太多证据了。”俞升说着语气里带着揶揄,“妮妮的空间应该不小,存了很多有的没的物资,也将家里所有能证明的东西都留下了、什么日记本啊、户口册之类的、还有他爹的华夏身份证和护照。当然这就是陌和阿阳他们一直很怀疑的原因,身份证明太多了,对吧?”
陈陌完全不想说话,又把俞升的脸扳到一边儿去了。
“分房睡吗?”俞升接着逗陈陌。
陈陌这才看着俞升,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想你都别想。”
“那你就只能忍着了,真喜欢这个世界,有趣。”俞升难得笑意重,连眉眼都弯了。
俞升被吻了,还是咬吻。
其他人默默地看了一场真人版撕咬,好几个人都看不下去了。兆青脸都看红了,局促不安的不知道要不要走。
还好吻没有持续多久,此刻俞升红肿着嘴,陈陌脸侧一个鲜红的手掌印子。
俞升也算有些理亏,是他主动去逗陈陌的,也就没接着骂陈陌。他故作自然地看着其他人说,“我问过妮妮她的空间是什么样的,不是圆的,是不规则的透明形态。”
“…………这话题也能拉回来?”陈杰。
俞升不予理会别人的口播吐槽,接着说,“我想妮妮没有形成稳定岛,因为咱们有稳定岛的人即使吸收了其他的空间,稳定岛的形状也是圆形的,只不过会不断扩大。妮妮还在半衰期,她说她的魔法袋很大。
多半在基地里面吸收了不少其他人死亡后的空间,我有拿她的意识岛和你们所有人的比对,包括老夫妇。她的意识岛虽然发光,但里像是充满杂质一样,并不清透。
应该就是从另一个方面迎合了枣儿说的,吸收的空间越多,负维原子的爆裂引起人类本身的死亡。我想就是因为意识岛里面布满了过多的杂质,无法承受吧。”
“啊???”陈栗惊了一下,“枣儿哥哥,给我一个小石头吧。”
“哦哦,”兆青下意识就要拿,没有成功,“小世界还没开。”
“栗栗不用着急,让你的爸爸决定。”俞升压着嘴角,一本正经的说。
陈陌的手压进俞升的手指缝里,握紧,“没完了是吗?好玩吗?”
“好玩…你别想做什么,我骨头还裂着。”俞升真得算是有恃无恐了。
陈陌拍了拍俞升的脸颊,“你总会好的。”
“秋后再斩,也是秋后的事儿。”俞升挑挑眉。
“好样的。”陈陌真拿俞升没辙,眼刀子却扫了一眼别的人。
“干嘛那么看我们,我们又木有做错什么。”陈杰离陈陌最近,承受了短途眼刀,“哎呦!Daddy!!!!”
陈陌没控制好,暗物质之鞭都打到一侧、波及到了点儿陈杰的意识岛。
瓦连京反应很快,赶紧站起来把陈杰抱远了点,“你别抽阿杰,”
“误伤。”陈陌毫不在意的又坐下了,“我有栗栗和太子了,我不做决定,问阿阳。”
“老东西,你他妈在逗我?”陈阳瞪了一眼陈陌,哪有这么扔锅的,兆青在这里他能说不吗?
兆青看向陈阳,眼睛眨巴眨巴的什么都没说。
“我不喜欢小孩儿…”陈阳最后挣扎了一下。
兆青问陈阳,“嗯嗯,我知道的,我们也可以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对吗?”
其他人都很诧异,没想到兆青说出这个话,他们都以为兆青应该是最想留下小孩的人。
第15章 第章[倒V]
陈阳以为兆青十分希望留下孩子 “你不想留下他们。”
“我们?可以留下小孩儿吗?我们不会养孩子呀 你是说,留下他们、我们要抚养孩子????”兆青瞪大了眼睛,这才反应过来大家讨论的核心问题是什么。
兆青实实在在的、他没考虑过留下这两个小孩儿。不是因为他不够善良,而是他没想过养孩子的问题;也可以说是他作为一个青年男性,没想过去抚养小孩,他认为需要给小孩儿一个稳妥的地方就好。
“我们…可以有孩子吗?我们会成为好的家长吗?”兆青一直坐在床边趴在床上。说着这话就坐直 手也抓着被套,“陈阳、我们可以有小孩吗?小孩是不一样的 和你、和我、和太子栗栗都不一样。”
看着这样连问的兆青 陈阳心就像泡在温水里。他突然能理解兆青不是不想要 而是认为自己没资格,“为什么不?”
“我们是…”兆青没接着说。
“之前的社会里也会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家庭领//养孩子的吧 你不认为你会成为很好的家长?”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脑袋。
兆青偏着头看陈阳 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这种展开我是无语的 ”陈栗小声的和陈杰说,“现在是二傻子叔说服枣儿哥哥对吧。”
“嗯 确实有点儿神展开。”陈杰小声回。
除了陷入思考的兆青之外,其他人都听到了这两句对话,俞升笑起来 兆青的思考路径和他们确实不同。
兆青想起的是自己的两段人生、那两段记忆里有着完全不一样的长辈,“我会是爸爸妈妈那种人吗?”
“康纳夫妇?”陈阳跟着想到那两个足够温柔的老人,若是兆青还活在末世之前,“差不多吧 你应该和他们差不多吧。”
养孩子并不是头脑发热就一拍脑门下的决定,那是非常巨大的决定。孩子没有选择的参考、他们只知道吃喝成长,而成人有选择的依凭。
兆青眼见得有些犹豫,咬着唇似乎一直想说什么却压着。
陈栗已经知道陈氏兄弟或是兆青的答案了,就算兆青犹豫、那答案也是一定的。
陈杰想了想说,“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刚好这几个孩子就遇到了我们,又是双胎。两个小男婴,一个小女孩儿,真是一伙子全了。”
“小孩儿是双生子这也许是个巧合,可小女孩找上咱们未必是巧合。咱们和他的父亲有着相似的血统外貌,说着一样的语言。若我们不是华夏人,她定然不敢追上来的。”俞升有些累了,脑袋搭在陈陌的肩上,想起什么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不过有些缘分是天注定的,只能说很奇妙了。”
“可为什么一定要找上我们,那里有留下的物资,足够她带着家人生存了。”陈杰没理会俞升后半句话,兀自问着。
“呃…我的宝贝儿,她不到八岁。”陈栗哭笑不得的说,“你七八岁的时候还咬过我呢,也不是啥好崽子。”
“呃,略略略,”陈杰吐着舌头却向陈栗张开双臂。
陈栗十二岁的时候,五岁的陈杰被捡到,他是得了陈氏兄弟的救助。可若没了陈栗的抚养、关照,他的日子也许会更难过。
若不是经历复杂,陈栗真的是个顶好的姑娘……
陈栗伸出手。无论陈栗怎么和陈杰打架,只要陈杰张开双臂,她必然迎着陈杰过来。
即使经历复杂,陈栗依然是个顶好的姑娘,悲惨却善良、年轻狠辣心里却也充斥着爱。
话题终止在这一刻,他们突然就没了对话,互相大眼瞪小眼。
陈陌瞪了一会儿,开口,“你累了…睡一会吗?”
俞升摇摇头,“等下有人要来。”
话音刚落就听到敲门的声音。
“我艹,二爸现在才是真神。”陈杰佩服。
“不是神,是人性。”俞升说完便大了些声音,说了一句他们听不懂的话,应该是阿语,门便被推开了。
老拉伍夫身前站着小妮妮,小女孩儿像是知道什么一样的看着他们,又仰头看着老拉伍夫,眼眶里都是水汽。
俞升招招手,就见老拉伍夫推着小姑娘走了过来。尊老爱幼他们还懂得,陈阳站起来把凳子让给老拉伍夫坐。
老拉伍夫说了一长串阿拉伯语和俞升对话着,虽然他们都不懂的这对话真实的翻译,却似乎都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小妮妮不大的手一直牵在老拉伍夫苍老的手上。
老拉伍夫的手因为长久的冬季和一生的操劳,那双手干裂而蜷缩。他的个子不矮,能从佝偻的身形里判断出来六十年前应该也是个精壮小伙子,而此时却只能驼着背、到一个陌生团体前…托孤。
是的,托孤。他太老了,不认为自己能用这样的身体活过一百岁,上天怎会给他那样的恩赐,他和他的老婆一样,都没有牙了。他人生快百年,从未见过这样漫长而无尽头的黑夜。
人们看着老拉伍夫和俞升对话,老拉伍夫敲了敲自己的牙床子正说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倒是淡然慈祥。他的神色里有忧郁,却不急迫、一句一句娓娓道来。
小妮妮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抱着老人的手臂啪嗒啪嗒的掉眼泪。偶尔望向他们的眼神,让兆青这种没经多少在感情波澜的人觉得心揪得慌。
陈氏兄弟看了不止一那种眼神,是祈求、担忧、害怕被抛弃、莫名悲哀又希望被救赎的眼神。曾经出现在陈栗的眼中、也出现在陈杰的眼中。
陈栗为何对妮妮这般好,无非是想到了自己,她被捡到陈氏兄弟身边的时候也是这般大,经历的事儿也差不多,唯一庆幸的是妮妮还少经历了一些。
似乎俞升说什么时提起了兆青,老拉伍夫回头看兆青上下打量着,连妮妮都仰着头看向他。
兆青不害怕、也不尴尬,虽然不知道老拉伍夫和妮妮为什么看他,却坦坦荡荡的回望。他看着那布满风霜的眼睛有些恍然,若是末世没来,这个年纪应该在颐养天年吧。
老拉伍夫看着兆青笑了笑,兆青也就只能回一个微笑,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老拉伍夫回头又和俞升说了几句话,两个人像是谈妥了一样的互相点点头。
妮妮一直盯着兆青,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那样纯洁的一双眼睛被泪水布满,弄得兆青都跟着想哭,干脆蹲下皱着眉擦小女孩儿脸上的泪痕。
“简单和你们说一下,我都不用看意识岛,从你们的表情里都能知道、你们应该已经猜到拉伍夫来说什么了。”俞升开门见山,这是一个蛮重大的决定。他也和兆青一样,感受到了责任的负担。
陈氏兄弟不是不想好好养,而是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好好养。他们本身也没有一个合理的童年,自然不知道给小孩儿什么样的照顾才算是应当。
所幸陈栗和陈杰都算成长的顺利,不是太歪。
俞升握上陈陌的手,难得有些紧张,“他认为自己没有那个命活过一百岁,依娜丝子宫里面有瘤,进了末世之后没有食物却也又大了几圈,现在排泄已经开始受到影响了。若不是担心孩子、肯定挺不到现在,他…唉,真应该让他自己和你们说。”
俞升摇摇头,没了刚才逗弄陈陌的伶牙俐齿,“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相信我们,总之,他希望我们带着他的三个重孙子女去随便什么地方都好。去华夏最好,不去华夏也行,只要不留在阿语系的地方都好。”
小妮妮听了两,第一就完全听懂了,自然第二也就能意会了。这一她终于哭出声来,仰着头用阿拉伯语问着老拉伍夫什么。
年逾百岁的老人还是在这个时候难以压抑眼眶红了,拿着手摸小妮妮的头,说了一长串的话。
俞升抿着嘴,没有翻译却紧皱着眉、跟着叹气。如果眼前的景象还是某种陷阱下的表演,那也太过刻,“我不想翻译,若我们能看着妮妮长大,她若记得,让她和你们说吧。”
小妮妮问老拉伍夫,为什么你和曾奶奶不能一直活着。
老拉伍夫说,我们活得够久了,剩下的都是你们的时光。
这话没有俞升翻译,其他人也不懂。不明所以不代表不会跟着感怀,兆青的手还搭在小妮妮的肩膀上,仰着头看陈阳一脸的无助。
他们都不习惯这种场面,陈阳也不知道做什么,只能蹲下平视着兆青。
老拉伍夫就在这个时候摸了摸兆青的头顶,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又不得不为一样。他也是赌,这辈子本本分分的他,临死了却要把最珍贵的宝物压上赌桌,他没有别的选择。
老拉伍夫对兆青说了一段话,后面两个字兆青听得很明白,是“谢谢。”
兆青看向俞升。
“你的决定是什么呢?枣儿。”俞升。
兆青看了看陈阳,又看了看小妮妮,“我想,我会尽可能成为爸爸妈妈那种人,我会试着成为那样善良的大人。对吗,陈阳。”
“对。”陈阳就是个向着兆青的太阳儿,兆青说什么能不对,他似乎又要当奶爸了。
“拉伍夫说,孩子是上天赐予最珍贵的的财宝,希望你能待他们和善些,但如果他们犯了错也一定要教育他们,没受过鞭策的小孩儿是不会成为参天大树。他说谢谢你的接纳,非常感谢。”俞升这才把刚才拉伍夫说的话翻译过来。
第151章 第1章[倒V]
养育是世界上最大的责任。
“这先后顺序 明明是先和老先生谈好了才去问枣儿哥哥的。”陈杰这个感动破坏者趴到前面看着小妮妮。
“这重要吗?”俞升像是完成什么一样的想要躺下 陈陌就一脚把陈杰踹到床脚,让俞升能顺着躺平。
陈杰只不过顺势滚了一小圈,拿出了一块糖递给小妮妮,“叫哥哥。”
小妮妮还在抽噎,本就不大的孩子现在看起来就更小了。老拉伍夫推了推小妮妮的肩膀,小孩儿伸出手接过陈杰递过来的糖果 打开塞在嘴里,扁扁嘴又滴了一大颗眼泪 “哥…哥。”
“哎呦喂 ”陈杰一下子哥力爆棚 瞬间就坐起来,“我是哥哥了 大熊!”
“OKok 小心肝。”瓦连京。
“噗 ”陈栗跟着乐了出来。
陈杰是个听过笑话的人,跟着就喊 “小宝贝!”
瓦连京一头雾水,不太明白却把陈杰抱起来,“我的小宝贝做哥哥了 要懂得照顾小孩子,知道吗?”
“好哒!好哒!”陈杰非常开心,他终于不是最小的了。
妮妮看了一眼老拉伍夫,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被俞升听到。
俞升听到了妮妮说的话,也不能当做没听见,他想了想还是睁开眼,“对了,枣儿,两个小不点算你的。可妮妮放在我这边吧,我养…我养吧。”
接着俞升翻了个身,掀开夹层的被子,拍了拍旁边,“妮妮,过来。”
妮妮刚才对老拉伍夫说,希望和俞升一起生活,说那个男人非常温暖。
俞升接着说了一句阿拉伯语,老拉伍夫点点头,拍了拍妮妮的肩膀,跟着说了一句话。妮妮这才点点头擦干眼泪,爬到床上先坐在俞升身边儿。
俞升和拉伍夫说,他不太会养孩子,兆青是个更好的选择。虽然他们小队肯定是共同生活没错,可每个人的重心肯定有所差异、给予孩子的影像程度也肯定不同。
老拉伍夫并不在意,拍了拍妮妮的肩膀,只是说孩子总有更好的选择,她也不从冰雪里把你们带到了我们身边。
俞升给妮妮盖上被,“你们也不用一直这个气氛,我也和拉伍夫说了就算是寿终正寝也不会是今天,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还有些日子呢,搞不好也能有个把年时光,总归还是仁慈的。等缓一缓,让阿京看看依娜丝的瘤,能不能取出来。”
妮妮快冻僵的时候被一只巨大的鸟扔进行驶的车斗里,记忆之中是这个男人说服了其他人调转车头,也是俞升掀开了被子让她钻了进去。
人在不死不活的时候最容易产生依赖,尤其是小孩儿面对给予她温暖的大人。譬如陈栗、譬如陈杰,无论是怎么样的日子,他们最爱的人中永远有陈氏兄弟的位置、位置非常靠前且难以替代。
“你这两天可以在这里睡,但是之后要去和栗栗姐姐睡,知道吗?”俞升闭上眼,任由妮妮滑到两层被子的夹层里,他没有和妮妮一个被窝,隔着被子拍了拍妮妮的肩头,“你在十八岁之前不能和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明白吗?”
妮妮摇摇头。
“别的地方也会很温暖,我得和他睡觉,这两天你害怕可以先睡在这里,最多再两天,明白吗?你昨天也爬到了我的床边儿,这不好。”俞升看着妮妮,“你就记得女孩儿成年之前,不可以和男人睡觉就行了。”
妮妮点点头,举着两根手指,“好,两天。”
“她吃晚饭了吗?”俞升问了一句。
“吃过了,药也换好了,你带她睡觉吧。”陈栗回着拍了拍小姑娘,小姑娘嘟囔了一句什么,“她说什么二爸?”
“她说他很快就会过去和你一起睡觉,让你不要嫌弃她。”俞升。
“不会的,你很可爱。”陈栗慢慢的说,小妮妮能听懂很多中文,只要慢慢说就没问题,说的快了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妮妮点点头,她受了很多伤、跟着他们的车在风雪里走了不知道多少公里,也需要长时间的修养。
“行,睡吧,正好我又困了。”俞升说着缓慢的躺平,小妮妮往俞升身边儿凑了凑,拿脑袋抵着俞升的胳膊,小手抓着俞升的睡衣袖子,“我猜这孩子应该也是敏捷系数升高,她速度可不慢,能跟上咱们车。”
陈陌看了一眼,歪着头,俞升这话很有所指,屋里就他敏捷系数高。可他还是不喜欢任何人睡在俞升身边,不管床多大都应该是他的位置。
俞升瞪了一眼,“你有点大人样子,两三天都不容,连小孩儿都不如。”
“最多三天。”陈陌举着一根手指,他恨不能只有一天。
“刚才你聋啊,我不是说了吗?还有两天,她得去和陈栗睡。一个小丫头,不能睡在男人床上。”俞升很正直,小女孩儿就是小女孩儿,有些事儿就算是亲爹都不行,更何况他这个半路想要做爹的人。
“不是小姑娘,小男孩儿也不行。”陈陌跟着说。
“…滚吧你…”俞升对陈陌歪了的重点佩服不已。
“枣儿,”俞升看着兆青站起来喊住兆青,递给后者一个包裹,“你一定要留好这些东西,这是小孩儿们的来。”
“好的,”兆青抱着那个包裹,里面是个盒子,有些羞涩、也有些期待,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有多了两份责任,“那二哥你先休息,我出去吃点东西。”
“快去吧,光顾着说话,都忘了你几天没吃东西了。”俞升。
“不算饿,我喝玉米糊糊了。”
“那个能量不是生理上的,还是要多吃东西才行,快去吧。”俞升说着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兆青点点头拎着包裹和陈阳走出房间,其他人也陆陆续续退了出来。
老拉伍夫知道那个盒子是什么笑了笑点了点盒子,又低头亲了亲盒子的边沿,这才回到屋里去见依娜丝。
两个老人说着阿拉伯语,依娜丝的回复里夹杂着一点啜泣。
兆青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两个小孩儿…虽然选择已经下了,但他还有些怯生生的。他之前去看孩子,因为孩子就是孩子。
而现在,那有可能会成为他的家人。所以他选择先打开刚才老拉伍夫亲吻过的盒子,俞升也说过这包裹里的东西非常重要。
“不再吃些东西?”陈阳。
“先看看,等会一起吃。”兆青拍了拍沙发旁边的位置,陈阳也坐了过来。
盒子被打开,原来是一些照片,陈阳和兆青一起看着。两个肤色各异的爱侣笑容倒是很甜蜜,不过大多都是抱着小妮妮的时候。
还有几张B超照片,里面是两个小豆豆逐渐变成两个小婴儿,大概五六个月的时候就没有了。按着月份计算,那时候应该就是冰雪末世降临的时候。
陈阳看了几张就无甚兴趣,只是陪坐着整理稳定岛,让兆青倚在他怀里。
兆青看到妮妮生母的护照,里面的名字他都不会读便放在一边儿。接着打开很熟悉压着华夏国徽的护照,打开的时候看到了男人的名字,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陈阳因着兆青表情的变化又凑过去看着,拿过护照又仔细看了看,“艹,不会吧。”
“怪不得,刚才二哥说,缘分是天注定、很奇妙的东西。”兆青笑起来,像是得到了什么礼物。
陈阳不得不跟着点点头,凑过去亲了亲兆青的梨涡,“你开心就好。”
“你得帮我。”兆青突然觉得自己能养好这两个小孩儿。
“算了吧,让栗栗帮你。”陈阳挠挠头顶。
“不行,你得帮我!二哥也说了,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宝贝!”兆青抱住陈阳的手臂。
“怎么又变成二哥说的给我们的宝贝了。”
“不是吗?”兆青跪坐在沙发上,脑袋搭在陈阳的肩上,“不是吗?阿阳,你当时还说,若不是末世来,你可能会和我领养两三个孩子。你看,这不是来了吗?虽然未曾谋面,但还真要感谢他们两个人。”
兆青后面的话像是说给陈阳,也像是说给自己、也说给那些不在了的人。
“放心吧,我会尽我所能好好照顾小孩的,我有信心能让他们很好、健康的成长。他们有非常厉害的叔伯们,我们也不会剥夺属于你们的称呼。”兆青又拿着那护照看着,“他们也会是我和陈阳的宝贝,你们别担心,我一定会时时刻刻告诉他们,关于你们的名字、关于他们的爸爸妈妈是谁。”
陈阳长叹一口气,拿脑袋顶了顶兆青的肩膀,“压力好大。”
“你干嘛压力大,陈栗和陈杰不都长大了,你应该比我有经验呀。”
“有有有,可你不会以后就把我排在不知道几号的位置了吧,那样不行。还是把两个小东西扔给别人吧,你不会天天绕着他们转悠吧。”
“………陈阳,你别那么幼稚行吗。”兆青突然理解了刚才俞升无可奈何说陈陌的话,“那不一样。”
“嘁…有啥不一样,又多了俩人占据你的视线。”
“阿阳,我希望他们能好好地活着、好好地长大,但要是没有你,他们的成长于我就失去了最大的意义。他们未来是我们婚姻和生活的一部分,可如果没有你和我,就不会有这一切。只有我…才不行呢,我没有你,咱们家就不完整了。”
第152章 第2章[倒V]
兆青的话是撒娇 也是告白。
陈阳听到内容心都给泡酥了 本就是无事生非的他赶紧抱上兆青,“我的小小这就要养其他宝贝了,到时候你就知道养孩子多累了。”
“你不帮我吗?”兆青软软的在陈阳耳边说。
“帮帮帮,你说啥都行。”
“嗯,”兆青亲了亲陈阳的嘴,“我饿了!”
“!!!”
“!!!!要吃饭的那种饿!”
“……”陈阳说着赶紧拿出来饭盒和做好的菜粥 几乎全素的摆在茶几上,嘴里却碎碎叨叨的说兆青 “小东西 反应越来越快了。”
兆青嘻嘻傻笑着 低头又看了看那护照。
“别看了啊,就算是护照我也会吃醋的!”陈阳说着 兆青赶紧合上放进了盒子里 又打好包放入稳定岛。等小世界开了的时候 定然放在最安全的。
“你不准和他们吃醋,我们得非常感谢他们。”
“行行行 ”陈阳递给兆青筷子,“感谢感谢。”
“这还差不多,”兆青拿着筷子 “不行,我还是先去看看小宝贝们。”
“喂喂喂!刚哪儿到哪儿你饭都不吃了,坐下,我做的知道吧。”陈阳又开始寻求兆青的关注和表扬。
“你做的?”兆青看着面前的蔬菜粥和蒜蓉菜儿。
“哦 对啊。”这时候陈阳又开始压着情绪、平着语调,似乎这是个非常小的事儿。
“你做的菜粥??”兆青睁大了眼睛,还看了一眼厨房。
“喂!”陈阳单手掐住兆青的两腮,“你重点错了,谁让你看厨房了,厨房很好。这是我做的,只给你吃的。”
“诶压,窝木有,(哎呀,我没有),”兆青的脸颊被掐在一起,嘴唇也嘟嘟着,模模糊糊的说着。
“真没有?~嗯?那你往那边儿看什么?~嗯?你说啊~嗯?”陈阳保持着姿势,每说一短句就就使劲亲兆青的嘟嘟嘴一下,发出了好几声mua的声音,“快吃饭!~嗯!”
“哎呦我艹…”陈杰不知道打哪儿转出来,看到这一幕,“真伤眼。”
兆青感被照顾的美好,又被亲的小脸红扑扑的挂在陈阳身上,“谢谢阿阳。”
陈阳亲的美滋滋的,又有爱人投怀送抱,俩人就像不知周遭环境一样、谁都没理会陈杰。
“……啧,”陈杰弹了个舌瞅了一眼陈阳做的饭,默默地飘走了。他要去和陈栗说一下,这世界上还有人做饭比陈栗还简陋,虽然陈杰本身连饭都不会做。
“快吃吧、你尝尝。”陈阳干脆坐在地毯上,把兆青放在怀里,献宝一样的等着爱人验收成果。
兆青举着碗喝了一小口,砸吧砸吧嘴。
“怎么样?”陈阳探着头看兆青的侧脸。
“好喝!”兆青喉头生理的有些发涩、不止是感动,但眼睛却眯成新月,小梨涡也抿了出来,笑呵呵的让人看了就喜兴。
“再尝尝菜,我没做太多,够你吃就行了。”陈阳寻思兆青刚缓过来没多久,应该也吃不下什么。量少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做坏了两锅,才出了这点成品。
因着环境里还有其他没有吃够饱饭的人,做糊了的菜也被陈栗和陈阳两个没有伤病的人吃了。陈杰醒来的时候饭都做完了,也是刚刚第一见到成品。
兆青不再说话,也没有接着表扬陈杰,却像是个专心吃青菜的小兔子,捧着碗一口一口的吃西蓝。那个表情看起来特别幸福,从脸部线条的每一个弧度里都往外撒着奶油一样的甜。
兆青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他吃到嘴里的东西没尝出什么味道。并不是陈阳没放调料,而是兆青还没有缓过来。
兆青一口一口吃着,偶尔一面咀嚼一面冲陈阳傻笑。
陈阳只是偶尔摸一摸兆青的脸颊,偶尔帮兆青擦一擦嘴角,“慢点吃,我还给你切了一些水果,煮了酸甜的果茶,还有蔓越莓的小点心……你要不要喝点啤酒?”
“……嗯…嗯……”兆青占着嘴摇摇头,一个嗯出了八个拐,表示不要。
“我岛里面没有食物,都是二哥匀给我的。等仓库修好了,你给我弄点青菜放岛里。西红柿、胡萝卜、小黄瓜都需要。”
兆青听到仓库,咽下去嘴里面的东西,“修好了?仓库怎么了?”
“可爱的。”
“噢噢噢,我忘了。”兆青伸手去抓脑袋,让陈阳给挡住了,“好几了。”
“小心筷子,没事儿。你们被那种攻击方式攻击了好几,二哥和阿京都说你们的记忆可能会有片面的缺失,会容易忘事儿。缓缓,自然都会好的。”
“二哥说了,那叫暗物质聚合的武器攻击了我们的意识岛。”兆青用语言标识着自己记得很清楚。
“嗯嗯,行行,你们的意识岛被攻击了,总需要时间修复。”陈阳用手指梳理着兆青有些长了的鬓角,还有些潮乎乎的。
陈阳内心沉甸甸的,兆青从醒过来到现在其实都一直在出虚汗,应该是一直提着气和所有人交流。从表象看起来没什么,但却瞒不住他作为爱人的眼睛。
陈阳真希望兆青能特别稳定的度过这段时间,不要在心里留下什么可能反复残留一生的梦魇才好。
兆青依旧努力地吃着,就像他非常努力平稳的表达着自己没事儿一样。
“吃不下就别吃了。”陈阳看着兆青似乎要打嗝,顺着兆青的后背。说是量不少,也有满满一大碗粥和整整一大碟子西蓝。
“就剩下一口粥和一个菜了,我还能多吃一小口。”兆青说着仰头把碗底的粥都给灌进嘴里,又吃掉了最后一刻菜。
兆青那么敏感、知趣,他知道陈阳的担忧,也知道在陈阳眼中自己没有任何的遮掩。虽然他没说,但是陈阳肯定都知道。
他们站在爱情的两端,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爱护对方有之、举重若轻有之。都有未尽之言,却都把彼此看的通透。
兆青吃完抹了抹嘴,“我都吃完了,陈阳。”
“很厉害,放那里,一会儿我去洗。”陈阳抱着兆青,脑袋搭在兆青的肩膀上。
吃饭没什么厉害的,厉害的是兆青正在努力吃饭。
“阿阳,你不用担心,我就是这几天有点累。再过两天,我就能给你们做满汉全席了,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兆青反手摸了摸陈阳的脑袋,他胃里还有些翻腾,嘴里面也一直冒着苦意。可是没关系,他知道都会过去的。
“嗯,我们小小都管了好几个月的饭食了,大厨要休息了,让他们都定外卖吧。”陈阳说着笑起来,像是哄小孩儿一样的轻轻摇晃身体。
“哪儿还有外卖…”兆青的身体微微摇晃着,似乎是跟着陈阳的节奏。
“我管哪儿还有外卖,让他们饿着吧。”陈阳摇晃的幅度又大了些。
“那我吃什么呀。”兆青跟着幅度大了些。
“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咱俩开小灶。”
“嘻嘻,那辛苦我们家阿阳了,”兆青说着,从醒来那一瞬间开始,他自己也在努力,希望尽快的摆脱那太过于极端伤害下的创伤后遗症。
怎么会没有创伤后遗症,又不是小说。兆青是真真实实的被这辈子都没想过的经历伤害到了。
在莱拉的几天里,兆青一直于必须把创伤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所以他用自己的方式去为俞升治疗、完成着对小世界的促化。
创伤记忆无从躲避,难以治疗。
忙着生、忙着死就不会感受到魔鬼,而刚躺下盖上被子魔鬼就来了。
好在兆青是积极的,兆青身边的人也都是‘心积虑’希望让兆青恢复、不惜任何方式、方法、口舌的人。
说起来挺对不起这三个被他们救上车的小孩儿,陈阳知道他们的救助里有一小部分来源于人性之善、于心不忍。而一大部分都是用来为兆青提供目标转移,给兆青做‘药’。
爱情、亲情友情可以提供很多伤痕,但责任会催促着人变得更强大。
未来的某天,陈阳完全不避讳的,没事儿就会和这对双胞胎反复说。若不是兆青爸爸当年受了点刺激,才不会留下两个半大小子差点吃死他们几个老子。那时候的小男孩儿有点闹腾,全身都是能量、整天活力十足弄得人厌狗烦的。
陈栗和已经成为小少女的妮妮,俩人天天躲着俩半大小子,烦都被他们烦死了。也就只有兆青的呵止和陈陌的冷眼能让他们俩安静一些,没一会儿又故态复萌。不是熊孩子,单纯就是精力过剩,恨不能时时刻刻在外面疯跑。
这是后话,生活一步一步往前走,对于兆青来讲目前的这一小段都成了经历。
他们需要面对的世界更旷阔,虽然自然环境变好了、可对于人类来讲变得更恶劣且难以生存。所以再也没有什么需要避讳,就算是说了,也最多承受兆青一个白眼。
对于这两个目前还在婴儿期的小男孩儿来说,家庭关系已经超越血统,也没有什么不能言。他们没有忘记自己父母的名字,也将其他亲人刻在了生命最重要的位置上。
可现在一切都还需要时间,请给他们一点时间。
兆青把自己完全窝在陈阳怀里,他很少主动在有人走来走去、不是两个人独的地方和陈阳腻在一起。
而此刻,兆青需要这样做,他把陈阳的手拽倒眼前,看着陈阳的指甲,“阿阳。”
“嗯?”
“你知道他们的中文名字吗?”
“我应该知道吗?”陈阳没有印象。
“我们不是一起看的那些证明吗????里面有宝宝爹留下来的名字呀!你不会连妮妮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吧。”
“不是…妮妮吗?”陈阳怎么会知道。
“我揍你了啊,二哥都说了啊!”兆青虚张声势的举起小拳头。
“来来来来,揍我吧,我看看你咋揍我。”陈阳把脑袋凑过去讨打,陈栗飘过翻了个白眼。
“打你!哼。”兆青拿手掌推了一下陈阳的脑袋,“哲马妮、费迪乐,费萨乐,这是他们的阿拉伯名字。汉语名也有,女孩儿叫做仪芝妮,男孩叫做仪知桓、仪柏学。”
“都是三个字的名字?哪几个字儿。”
兆青拿出纸笔,在上面写出规整的几个名字。
“有点拗口,”陈阳念了几。
“芝是珍贵的含义,桓柏都是木,在冰雪末世里是最棒的养料。学知无止境,宝宝爹很会起名字。”
“忍你两了,不准叫宝宝爹,感觉跟叫孩儿爹一样,我和你才是孩子的共同的爹。”
“好吧好吧,你真是…我是说这个仪赵青很会取名字。”
“那就用这几个名字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是他们父亲给他们留下的珍贵礼物,也是这个世界给我们的礼物。”
还能怎么样,陈阳看着兆青恬适的侧颜,只要兆青觉得这是个礼物,那从此这就是个礼物了。
也许有些事儿就是被命运写好,早晚要相遇的。孩子们的父亲姓仪,和兆青那总被当成梦境的上辈子一个姓氏。这一世,赵青、兆青两个名字也是同音。
生命和巧合碰撞出灿烂的意义,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就像是离去和陪伴,就像是转交和传承。
就像是死亡和生命。
生命很短,短到一不小心就失去意识、不再睁眼。
生命很长,长到死亡来临、意识都不会轻易结束。
“兆青?”陈阳轻声唤着。
“嗯?”
“加加油,像二哥说的那样,要在泥土里开出儿来。”陈阳很小声的说,这内容大声讲都会酸倒牙根,说在爱人耳边便成了肺腑之言。
“嗯…”兆青点点头,闭上眼感受陈阳的温暖。他明白要在死亡满布的环境里,挣扎出更绚烂的生命。
是的,不论遇到多少艰难困苦,请一定坚持,坚持到在泥土里开出儿来。
—死亡意识(一)・完—
第153章 第1章[倒V]
似乎每一个新手爸爸都是这样的 连站在一侧想去抱个孩子都费劲。
兆青站在婴儿床面前 皱着眉头像是在考虑什么人生大事儿,他伸了好几手,又似乎是觉得角度不对,放下了手。
小孩儿醒了一个,正在从嘴里吹唾沫泡儿。兆青拄着膝盖弯腰看着,也不知道再和谁说 “也…也,不知道哪…哪个是知桓 哪个是柏学。”
“呵呵 ”陈阳对小孩儿也就那么回事儿 不排斥也不怎么喜欢主动去触碰。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有这样反应的兆青,这样的兆青很吸引他 “起个小名吧 那名字叫起来费劲。”
兆青再一冲着已经醒了的小孩儿伸手 似乎还是挣扎的收回手。
依娜丝坐在床边儿看着兆青这样反反复复的似乎觉得好笑,走了过来。
“不用用不…不 不,您…”兆青说了一半,才想起来对方根本听不懂什么中文。老拉伍夫倒是能讲几句日常对话 其程度也就在吃喝谢谢上面。
依娜丝直接把一个小东西给抱了起来,托着手臂示意兆青接过去。
兆青赶紧拿裤子蹭了蹭掌心,异常小心的学着依娜丝的动作,把手臂摆成相应的姿态。
依娜丝直接把小孩儿给转到了兆青手臂上 兆青缩着肩膀很紧张的样子,连鼻尖儿都冒出薄薄的汗。
“take it easy(放轻松),”依娜丝一单词一顿的说着语调怪异却语气安适的英文。
兆青咽了咽口水,看着手臂上的小男孩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回望着他。
“噗…”小孩儿看着兆青又吐了个唾沫泡,然后破掉。
被遗留在婴儿床里面的小孩儿似乎因为身边儿的兄弟不见了,扭搭扭搭就要醒来,没一会儿也睁开眼睛。
兆青好不容易不紧张、又因为另一个小孩儿醒来而提起心,他就看到另一个孩子吭叽吭叽的扭动,要哭不哭的样子。伸着手似乎想要兄弟,也似乎是想要个抱抱。
“阿阳!”兆青赶紧向陈阳投去求助的眼神。
“NO !小小,我没碰过这么小的孩子,我拒绝,他看起来没有骨头一样。我哥说我…呃…”
依娜丝似乎收到了兆青的想法,把另一个孩子捞了出来,趁着陈阳摇手拒绝的就把小孩放在了陈阳手臂之上。
陈阳很强壮,小孩儿的脑袋似乎也就他半个手掌大,他单臂就能放下个小孩儿,另一只手虚虚的伏在外面。
“嘿,老太太,你把他拿走。”
“你小点声!怎说话呢么,不这么能叫!”兆青挤眉弄眼的,一面怕陈阳的嗓子把小孩儿吓哭了,一面认为陈阳这么说话不礼貌。
“小小,”陈阳犹如托着易燃易爆物品,一脸的为难。他心有点酸,却吊着情绪眉目憨笑,“小小,我现在新增强的力量还没开始训练,我没轻没重的,你别让我抱孩子。我去,我感觉我能把他的头捏爆。”
“呸呸呸呸!!!!”兆青赶紧呸了两声,而后又压低声音,“你别说乱话!”
依娜丝似乎完全能够理解面前两个男人再说什么,笑眯眯的走回了床边,坐了上去摸了摸自己鼓胀的腹部。里面是随时会要她命的肿瘤,幸运的是她听她的老伴儿说,这些小孩儿似乎有了照顾者。
陈阳则是心里堵得慌,他的爱人说话的方式已经有了异常,而他的爱人自己都没发现。
陈阳见这孩子似乎是暂时脱不了手了,就只能抱着和孩子坐到飘窗窗台上,和小奶娃大眼瞪小眼。
陈阳越紧张,兆青反而放松了。他感觉陈阳就像是个新手父亲,说了那么多都是因为不敢碰触新生命。
兆青走了过去和陈阳坐在一。
“好累…养完小奶狗又养小奶娃,我的小小啊。我这点儿形象,真的都要毁在小不点儿身上了。”陈阳看着兆青的娃娃脸,他的爱人还像个孩子,现在又多了俩真孩子。
陈阳虽然因为各种各样的额原因赞同兆青养孩子,但对未来秉持着心累的前导心情。
“喂!首先,奶狗不是你养的。其,不准说这种话,宝宝能听懂的!”
“…”陈阳看着兆青新手爸爸的严肃模样,“我再重申一,必须最爱我,其随便什么其他的!你爱咋排咋排。”
“阿阳!!你别…”兆青想问问陈阳到底多大了,又觉得陈阳这时候的反应如此合理,“行!你第一、一定一定的!”
“那就行,”陈阳托着他手里的宝宝,凑到兆青身边儿。关于爱情这件事儿,他们已经无需确认,现在言语上的推拉不过是生活上的小情趣。
兆青:“长得…倒不是很像,对吧。”
“嗯?”陈阳听到这话也凑上去比对着两个小孩儿的容貌,“好像是的,慢点说话好。”
“嗯?”兆青不知道陈阳怎么后面跟了这句话。
“我是说你慢点说话,小孩儿能听得更清楚。”陈阳。
“噢,好的。”兆青不疑有他,说话速度又慢了些。
陈阳怀里的宝宝眉毛更淡些,眼睛内双却大一些,嘴唇略厚。容貌似乎更像他们的亲生父亲,肤色却更一些,想来应该是像了亲生母亲。脸颊上面还有个小黑痣,几乎没什么表情在陈阳怀里昏昏欲睡。
兆青怀里的宝宝眉毛很浓,单眼皮、嘴唇薄一些,与妮妮的容貌更为相近,容貌更像照片里面的妈妈,肤色像照片里面的爸爸。整个宝宝都是很精神的样子,大眼睛总是转来转去,观察着眼前的景物和人类。
“他们的肤色还真没有那么黑,”兆青看到他手里的宝宝肤色颜色更重一点儿,陈阳怀里的稍微白一些,“看起来也就像亚洲人,稍微黑一点儿吧。”
“看来他们爸爸的血统还挺强悍的…”陈阳说着看到兆青怀里的小宝贝又吐了个泡泡,“他怎么总吐泡泡…”
“谁知道了…对了,你刚才说给他们取个小名?”
“呵,半个小时前说的话了。”
“阳!”
“好好好,不逗你。你有好的想法吗?”
“我想…就叫泡泡和点点吧。”
“…你真的是我家的人…这取名的能力略微简明扼要。”
“哪儿有这么形容的,我只是觉得他们的阿拉伯名字很拗口,让二哥取名字那吧。再说也得让二哥两位老人家问问,是否同意用这个做小名。”
“不用,你喜欢这两个名字他俩就叫这个,顶多回头问问老…老两口。”
“嗯嗯!也不知道谁是柏学谁是知桓。”
“…嗯,是啊…”陈阳没有提醒兆青这句话兆青问过了。
兆青沉睡的第一二天,陈栗整个人说话也颠三倒四的。
陈栗做事儿倒是还算利落,就是说出来的话驴唇不对马嘴。
“我怀里的是柏学,你怀里的是知桓。”陈阳。“……这样好吗?不要问问他们吗?”兆青指的是两位老人家。
“…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父母留下的两个礼物被他们所用就行了。汉语名字,老两口也未必能对上号,你自主就行。”
“big,”老拉伍夫似乎知道他们两个人在交谈什么一样,指着兆青怀里的小孩儿说了个大的英文单字。
兆青意会着,稍稍托起怀里的宝宝,“哥哥??Big brother?”
老拉伍夫点点头,敲了敲手腕,手上的空烟斗跟着动了动。他十几岁开始抽烟,末世来临后又迎来了新生命,强行终止了八十多年的习惯。
“泡泡是哥哥呢,是仪知桓。点点是弟弟,是仪柏学。挺好的,你们两个小男子汉能一起成长,要记得长大了好好保护姐姐。”兆青想起了在旁边屋子里刚睡下的小姑娘。
点点仪柏学已经完全睡着了,泡泡仪知桓吐了个泡泡,像是回应这个嘱咐。
陈栗进来看了一眼两个小东西,在兆青和陈阳又开始不知所措的眼神里,为两个小宝贝完成了奶瓶的分发。
现在两个小东西又躺在婴儿车里,点点醒了,喝奶喝的比泡泡凶又快。
陈栗看着面前两个麻爪啥都不能干的男人,虽然无语却也没啥办法,“我刚才听你们说谁是哥哥?”
兆青指着两个小东西把刚取的小名、大名还有哥哥弟弟告诉了陈栗。
“…泡泡,点点,你们真是…挺会起名的。”陈栗看到陈阳威胁的眼神就明白这名字出自谁的口了,“行啊,不叫什么糖果就好。”
“你们俩去休息吧,”陈栗说着掀开旁边卧榻的毯子,这就准备躺下了。
兆青看这个架势似乎陈栗准备守着小孩儿老人在这里睡觉,“呃,我们也可以照顾…”
“拉倒吧,二叔我就不说了。虽然我很看好枣儿哥哥,但现在啊你们可不适合看小孩。你还是先把你家大孩子哄好了吧,一天到晚拉长了个黑驴脸,也不知道想干啥。”陈栗说着把兆青往门外推,“也不用担心我累,没见过比他俩更消停的小孩了。再说我和陈杰我俩倒班制,嘿嘿。”
“这…”
“快去吧,俩人好好黏黏。有什么话关起门来说,省的在客厅散发情侣的光芒,闪瞎其他人的眼睛。”陈栗说着就把两个见小宝宝新奇的新手爸爸退出了房门,“有事儿我会喊你们的。”
“唉,栗栗!我有事儿可真得喊你。”兆青只要睁开眼就是操心的命,嘱咐着陈栗。
“啊?噢噢噢,瞧好吧您,快去吧。乖啊,小枣儿。”陈栗知道兆青这是范她前两天的毛病了。
“你最近是不是当妈妈当上瘾了,跟谁小枣儿、小枣儿的。”陈阳推了一下陈栗的脑门。
“女性都是天然的母亲,只要不让我生咋的都行,你们男人啊,在这方面还不行。”陈栗吐了吐舌头,把两个男人直接隔绝在门外。
“……操,”陈阳随口笑骂着,“多大点儿的姑娘都能有母性的光辉泛滥。”
“你们也不说帮点栗栗。”
“帮帮帮,”陈阳随口迎合着,双手搭在兆青肩上,把脸蛋儿贴到了兆青的额头,“你又有点发热,先把自己休息好了再说帮别人的。以后有日子看孩子,乖。”
兆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确实热了点儿,“……你也是,别也把当孩子,我。”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陈阳从后面抱住兆青的肩膀,两个人叠成一个影子往前走。
第15章 第2章[倒V]
没有更刻的身体接触 陈阳只是脱了衣服打着赤膊把穿着内裤的兆青抱在怀里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什么。
兆青醒来不过几个小时,了解了一下目前的现状、莫名其妙的似乎多了几个孩子,吃了些爱人专供的食物。
没一会儿兆青就在和陈阳的对话中浑然睡去,偶尔呓语着听不清内容。
陈阳摸着兆青的额头,用手掌贴着兆青的眉骨。
每当那眉毛要拧在一起时,陈阳就会把兆青再抱得紧一些 用手掌去按压皱在一起的眉头,直至双眉舒展。
任谁也想不到 包括陈阳自己也没想到 会有变成这样的一天。敏感、专情又难以描述的体贴。
兆青因为意识倒锥的原因几乎没有受什么外伤 皮肤上只留存了一些青紫。陈阳也来不及问问俞升,为什么意识倒锥会保护兆青却依旧有磕碰的痕迹。
俞升的状态有不好、又要做翻译 暂时当不了他们的百科全书。
陈阳另一只手覆盖在兆青胃部的位置 前几天兆青昏睡的时候也会从嘴里往外吐黄色的汁水 像是胆汁又像是胃液、从内里灼烧着兆青的身体。他的兆青看起来很健康,却似乎从里面被击中。
陈阳的手放在兆青的胃部 明明如此温暖的地方却像是胃袋里面装着一小块冰,温度很低。
后来陈阳只要不做饭、不做防御工建时就会像现在这样从后面抱着钟情,把手放在兆青的胃部 帮着温暖缓和着。
陈阳这一并不担心兆青睡得多久,无论多久他都等。若是真等不来,他也会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尽快的去找兆青。
这么说多么的矫情,五大三粗的男人把殉情放在脑海里 多么违和。
可世界就是这样,陈阳的世界就是这样。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额角,没再想什么把头抵在兆青的后脖颈闭上眼。
养孩子是个非常新奇的事儿。
兆青早上很努力地吃掉了一片全麦面包、喝了半杯酸奶,还吃了几片水果。
现在的兆青又趴在婴儿床前看着两个小东西,他就是觉得这俩小玩意非常的软,好像骨头还没长硬。趴趴的,似乎能转动的只是头和眼睛,只要醒着就睁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世界。
兆青伸手去触碰,只要被小宝宝抓到就会给拽着到了小宝宝的口边儿,一口无牙立刻咬了上来。
兆青了解到小宝宝们有这个习惯后,每去看小宝宝的时候,都会提前洗手。他确实也就是只能看看,小宝宝拿他当个新奇物件,却不张口接他送来的食物。
那么小的孩子不知道是防御性还是什么别的,就算吃了兆青送过来的瓶奶,一两口也就扔下了,又去观察这个世界。
目前能让宝宝们乖乖吃饭的只有陈栗。
“哎呦喂,你们两个小东西快把我磨死了…”陈栗眼底都有黑眼圈了,抱着泡泡还得没事儿摸摸兆青抱着的点点,这样两个小东西才会持续的喝奶直到把一瓶喝空。
“一天要喂几?”
“泡泡晚上那喝得多,半夜喝一就行。点点比较能作,晚上喝得少,半夜要两。”陈栗满眼写着崩溃。
“奶粉还够吗?”
“现在都抢的陈杰口粮,大熊醉醉的,竟然在自己岛里面放了好几箱婴幼儿奶粉,短时间内没问题。你也不行吧。”陈栗今儿还是没打开雾空间,说着把泡泡抱正了一些,“你要把他抱起来,对对对…就这么托着,拍一拍走一走。”
兆青抱着点点跟着陈栗在屋里踩地,小世界的情况和雾空间一样,“打不开。”
“要不是不知从何而来的自信,我还以为雾空间离我而去了。”陈栗轻轻晃着身体。
兆青看着这样的陈栗觉得很违和,但他精神还不集中,无法产生有连带逻辑关系的思考。
这两天兆青就发现了,他自己像是个跳了针的音乐盒,所看到感受到的东西都成了一个点,连不成线也推不出面。
而与此相反的是,兆青对于新世界有了新的讯息和看法,可他却说不出口那么多,他的表达能力也有了折损。
兆青只能简单说,“应该不会,它们本身就和我们的源生种根系统共生在一起,如果我们的全维原子不见了,我们也就不见了。”
“嗯?你似乎又对它们得到了新的理解…只可惜每一我总是发现不了天启一样的讯息。”
“我想说的更多,只是……你要关注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又多了两个娃娃,自然沉不下心。”
“你不要着急,陈杰被爸爸救回来的时候,一两个月没说一个字儿,慢慢就好了。”陈栗敏感的发现兆青的情况,泡泡刚好打了个奶嗝阻断了可能走向无解的言论,“可以了…他们打个嗝吐奶的可能性就小了许多。”
兆青听到这话就侧着头,他的脸颊贴到点点软软的奶嘟嘟脸蛋儿上,然后听到了一小声‘嗝’。
“嗯嗯,这时候就能把宝宝放下了。”陈栗先手放下泡泡,兆青也有样学样。
“他们多久换一尿布?”
“看情况吧,他俩不爱哭,没事儿吭叽都是饿了,我就两三个小时看一。这么好养的孩子我还是第一见,唉?二叔这么早就开始给你准备中午饭了?”陈栗听到炒菜的声音,“苍天啊…真希望二叔这一就成功,不然我们又得…”
兆青今早刻体会到了他所吃到口味适中、不糊不烂的素菜是如何得来的。
前提是其他人已经吃了好几锅陈阳做的那些,奇形怪状的饭菜。
陈阳做饭能力很一般,火候掌握简直可以用基本没什么能力来形容。再加上他最近刚经历了新一轮的演化,力量增加率所产生的副作用依然存在。
陈阳经常把锅的把给不小心掰折了或是把案板给剁碎了,连厨房操作台的大理石台面都少了一块,就是陈阳上菜时不小心撞了一下,石板就脆弱的碎掉了。
早先陈陌就说陈阳像是个有巨大力量的孩子,而现在陈阳就像是个拥有超人能力的婴儿,对于力量的控制与精准度又必须从头开始训练。
兆青看着陈栗折叠着婴孩们的小被子、查看小孩的尿布、手脚利落的更换。又转来转去的收拾其他东西,他就一直没伸手。
陈栗的动作太快了,兆青都不知道从哪个角度去伸手比较合适。
“我帮你洗奶瓶…”兆青终于找到自己能做得了。
“这个要拿开水烫,你先喝东西吧,回头我告诉你怎么弄。”陈栗看着老拉伍夫端着一碗澄黄色的玉米糊糊过来,显然是端给兆青的,“我也出去蹭一碗。”
“谢谢,谢谢!”兆青赶紧去接,老拉伍夫只是摸了摸胃的位置,笑眯眯的又走了出去。
“给你来点咸菜,”陈阳拿着一小碟榨菜跟着进来了。
兆青又开始下意识不好意思受这种优待一样的照顾,有些局促。
“二哥也得加餐,你现在还低烧呢,别把自己当个健康人。”陈阳把切碎碎的咸菜拨到兆青碗里。
“那…依娜丝不用吃点吗?”
“这个她不能吃,她肠胃功能和咱们可不能比,回头得了空让阿京看看。”陈阳简单说了说依娜丝的情况。
依娜丝由于子宫里面有肿瘤压迫肠道导致肠蠕动紊乱,已经持续了很多年少吃多餐的日
子。她现在正坐在床上,喝着放了南瓜煮软糯的玉米粥。
兆青直接举着碗小口小口的喝着,喝了大半碗才开始打嗝。
陈阳知道这就是兆青暂时能吃到的最多量,他接过碗喝掉剩下的南瓜玉米粥。
“这东西我可熬不出来,老拉伍夫一天总在那里拿石臼磨玉米,我们给他玉米粉他都嫌不够细致营养。”
老拉伍夫一做就是一大锅,能够他们这些伤病老人吃一整天,偶尔还能匀出来给其他健康的人暖暖胃。
“你做的也很好,我很喜欢吃。”兆青伸手抱住陈阳的腰,拿脸颊蹭着。
“一会儿再去吃点水果好吗?”
“好的。”
“等一会儿我和阿京要出去转一圈,看看周围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还得多弄点东西,让我哥和你们在这个套间里。”
“嗯嗯,放心吧,我们肯定不离开这个套间。你……”
“乖!不用担心我,我们俩出门带着海贼和海盗,”陈阳揉了揉兆青细软的发,低头亲了亲兆青光洁的额头。
“好…好吧。”
兆青看陈阳拿着他吃完的碗、顺便还收走了依娜丝面前食用完的碗筷,那个背影非常温暖。
兆青虽心里抱愧,却完全接受所有人的照顾,不管是加餐还是什么。他的食欲就像是个丢失的感官,几乎对他已经不起作用。
时间对于兆青来讲也很模糊,他看表看到了八点,然后就不会产生其他联想。
那变成了个数字而不代表时刻,他不再因为清晨而想要吃饭,也不再因为夜晚而想要睡觉。
俞升推测可能是因为兆青在地下尸窟的黑暗里待得过长,应激产生对时间的不敏感。现在的兆青吃饭睡觉几乎都需要人提醒,偶尔明明他看着一堆人在准备午餐、晚餐却反应不过来自己要做什么。
呆愣愣的直到饭菜上了桌儿,兆青被拉过去才想起来,啊、到了吃饭的时间。
兆青想着,眼前是两个小孩儿酣睡的面容,他摸了摸小孩儿的小手儿决定去做点什么。
兆青离开两个婴儿走到外间本是想去找俞升,只是俞升的房门还虚掩着,想来是吃完加餐又休息了。
老拉伍夫冲兆青招了招手,旁边站着一脸笑容灿烂的小妮妮。
作者有话要说:—
(奶孩子的过程全靠百度和同事的经验作为支持,作者本人并未有缘生育,请勿以此文任何描述作为参照。科学育儿你我他,幸福走近千万家。)
第155章 第3章[倒V]
小妮妮跑了几步 扑到了兆青的怀里 “素苏凿好(叔叔早上好)!”
兆青把小女孩抱起来,让小姑娘坐在他的手臂上,小女孩真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早上好,芝妮。”
“呀!!你吱到窝的名纸(你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我们芝妮的名字很好听 ”兆青没忍住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芝妮非常瘦 似乎这两天才养回来一点肉。
“嘻嘻 ”芝妮笑了笑下意识的用小手拽了拽脖子上的绷带。
“妮妮不要碰这个 这是治疗伤口的,过几天就好了。”兆青说话语速不快、咬字也很清晰 遇上芝妮说话就更慢了 一字一顿小姑娘倒是能完美领会。
“素苏来。”芝妮拽着兆青的领子 指着老拉伍夫的方向。
兆青就抱着芝妮,一大一小的走到老拉伍夫旁边儿 老拉伍夫又在做那件事,手工磨玉米粉。
兆青不用等老拉伍夫说什么,就卷起袖子拿着石杵准备卖一把力气。喜糖扭搭过来 趴在了兆青的脚下。
老拉伍夫拍了拍兆青的肩膀,把位置让出来和芝妮在一从干玉米上面剥落玉米粒,堆在一边儿让兆青去碾碎。
老拉伍夫的眼睛仔细看起来有些灰黄,望向兆青的眼神却总是那么慈祥。
兆青缓慢的和老拉伍夫对话 老拉伍怕自己说出来的话兆青不懂,几乎是一个单字一个单字往外蹦。
沟通了一会儿,彼此就按照对方的模式去换着语速、了解对方说话的套路,加上一点肢体语言,慢慢的就开始明白对方的意思。
雾空间和小世界都暂时打不开了、连兆青陈栗本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他们现在的补给只能从稳定岛里面拿,这也是为什么陈阳和瓦连京必须开始搜寻周边的房间得到食物和补给。
陈栗把客厅所有的东西都推到了一侧,正在往外拿着东西,整理他们的物资。
芝妮看到了就赶紧跳下凳子跑了过去,弄出来一大堆东西,都是被霜雪打过的玉米还有一些食物,没有武器。
陈栗说了好几句,意思是让芝妮把东西都收起来。也不知道小姑娘是听懂了没有,反正芝妮摇摇头又拿出来好多东西,被褥和毯子都有。
“木有了,栗栗洁洁(姐姐),”芝妮摆了摆手,那意思是她的空间里没有东西了。
“哎呦,我的小宝贝。我是说,你不用都拿出来,我们这里的东西还富裕!不用你小姑娘来提供食物!”陈栗弯着腰平视芝妮,“哎呦喂,也不知道你听懂了没。”
陈栗说话语速快,总是降不下来。
芝妮回头看老拉伍夫用阿拉伯语问了一句话,老拉伍夫点点头冲兆青说,“对的,她……对的。我们…被,救。有,得拿。你…要教,才一起。”
兆青只能迅速分析求解,“栗栗,你不接受她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她想拿出自己有的东西,希望我们接纳她和她的家人。再说老先生的意思也是,大概可能是这个意思吧,回头让二哥来再确定一下。”
“需要我…帮忙确定什么?”俞升坐在轮椅上被陈陌推了出来,芝妮立刻跑了过去,却轻柔的扑在俞升的腿上。
兆青看着俞升摸了摸芝妮的头,把刚才的事情和俞升说了一。
俞升转而和老拉伍夫对着话,俩人说了一会儿。
“老先生的意思就是,妮妮和小不点们不一样。有着对既往家庭的记忆,不容易融合到我们之中。要我们先接受她的物资,引导她更好的进入我们的团体。”俞升低下头,“你做的很好,妮妮。让姐姐帮你收拾收拾,然后你再帮我们好好的保护这些东西好吗?”
“嗯嗯!”芝妮很开心的点点头。
“好吧,”陈栗也没什么别的可说了,“不过,主食还真是妮妮存得多,要是没有妮妮咱们还真撑不了多长时间。”
“你先整理着,回头我们空间里的生活物资和食物也都会拿出来,你按照各类分配到每个人的空间里。”俞升。
陈杰顶着鸡毛头也出来了,他这几天一直在做小蜜蜂的升级,手表坏了那么多个也都得修;肝也还脆弱、走路缓慢还需要长时间的睡眠修养生息。
“陈杰!洗完脸赶紧去吃东西,给你留了粥,猪肝也要吃。”陈栗扫了一眼陈杰,后者叼着牙刷皱了皱眉,他实在不喜欢猪肝,奈何以肝养肝。
现在兆青的大仓库打不开,猪肝可不是容易得到的东西。
陈杰漱完口洗了一把脸,端着盘子去客厅,不爱吃也不敢浪费。眯着眼睛,一脸悲壮的都吃了。
“对了二爸…你放心吧,我这边已经整理完其他人的了,就剩你和枣儿哥哥的了。”陈栗说着把玉米码在飘窗上,突然停了手跑到里屋。
过了一会儿就看陈栗把婴儿车推了出来,又把依娜丝打横抱到靠近窗子的榻上,一老两小摆放在一晒着太阳。
几个男人看着陈栗、犹如女超人的转来转去。像是个陀螺一样几乎能把所有事情都包办了,奶糖跟在陈栗脚边儿。偶尔帮忙把某个袋子叼过去,偶尔帮着把玉米剃刀窗边。
陈陌洗完了澡出来第一时间也去帮陈栗分着物资,沉默的一言不发还是他的风格。
“……你还是我的便宜姐姐吗?”陈杰看着接着做手里活的陈栗。
陈栗闻言瞪着陈杰,“要不然我打你一顿?让你熟悉熟悉…你们有资格说话吗?…瞅瞅你们…唉。”
陈栗怕这话波及到其他人,转了画风,“你还好意思说话,天天受伤,不是胯就是肝。你说你当个全人儿才多久,就又捧肝娇弱了…大熊拄拐都能出去找物资…你真的…要你何用!不如我奶糖。”
“是我的奶糖!!好吧好吧,我错了,您可以闭嘴了。”陈杰及时止损,却忍不住小声说,“人家还修表了呢。”
“谁让你干活的?”陈栗最近管不上陈杰什么,听到陈杰说的话又站起来,掐着腰,“你就赶紧吃完了睡,睡完了吃。防御网和摄像头不都布好了吗?谁让你做活了?”
“……啊!你这是让我做事还是不做事呀!”陈杰抱怨着,表情却开心得很。
“闭嘴就好了。”陈陌头都没抬就这一句话。
陈杰耸耸肩,觉得爸爸说的相当有道理。
“这些日子多亏了栗栗,我都开始崇拜她了。老天爷真的挺不公平的,女性的成长基数和成长率远高于男性,抗打击能力和心智也更坚定。”俞升看着兆青小声的说说,“这些天她几乎没怎么睡,老人小孩儿还有咱们这帮伤兵。陌和阿阳也天天只知道跟着咱俩,也帮不上什么忙。”
“嗯?嗯!”兆青想起来前些日子和被囚禁的陈栗汇合时陈栗的表象。
那时候陈栗身上就多了很多的力量和安抚的能力,异常可靠。
俞升:“一个姑娘做了这么多事儿也不说去打个下手。”
“你让陌哥去的?”兆青指现在正在帮忙整理的陈陌。
“不然呢?你指望他们兄弟俩能关注到这个?情商有够低的。”
兆青手里还干着撵玉米粉的活儿,却跟着笑了笑。
“好吧,我情商也不高,但至少比他们好吧。你过来…让我看看还烧不烧。”俞升说着伸手去摸兆青的额头,“低烧的时间太久了,还好你的身体受倒锥的保护,否则真撑不住。”
“生病也会被保护?”兆青没先到这一点。
“是也不是,倒锥会保护你们的意识。按照我意识岛的理论,意识岛内有你们本我的全部记忆和技能。倒锥保护你们的意识岛为的就是让你们保持原本的自己,艾哈迈德的攻击…如果不是你和陈栗这种人,怕是现在后遗症更重。”
“啊?你是说没有倒锥的保护,我们…”
“对,现在你和陈栗几乎生活不受影响,只是反应慢了些。你会比陈栗的情况严重一些,毕竟你还有被攻击之外的心理打击。”
“呃…”
“怎么?呵呵,看来我是第一个开诚布公和你说的你目前有应激创伤的?”
“阿阳照顾我了。”
“他当然得照顾你,你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我们在剑齿虎里其实受过一艾哈迈德的群体性精神攻击,用的就你们描述的飞刃形状的暗物质武器。我们每个人的意识岛都被击打着,咱们也是第一被攻击意识岛,产生的效果不言而喻。”
“我想这个也是可以被训练的…之后再说。你在当时还做了一件事儿,就是突破了小世界的逻辑限制,把和你暂时毫无关系陈杰送了进去。那一瞬间先不去想你小世界到底是被精神还是意识驱动,你必然收了重创。后面就是你我所经历的…”
兆青听俞升说着,又抓了一把玉米仁放进石碗里。
“我们就好比一个盘子被锤子砸中,你好比一个有裂痕的盘子被锤子砸中。你经历的画面连和你同一个空间的我都想象不到,所以,你不要有太大心理负担。”俞升说着微微点头,“你现在所表现的已经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也坚强的多。任何人照顾你都是应该的,就像我现在心安理得的被照顾一样。”
“别总以为流血的伤才应该被细致的照顾,明白吗?”俞升补充着。
兆青呆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愣头愣脑的像个小孩儿,其实不怪你觉得难接受,我有时候也不明白…”俞升压低了了声音,兆青凑了过去,“就他们这些人风里来血里去的,怎么会细致到这种程度。”
兆青这才弯了眼睛的弧度,笑眯眯的说,“对,确实挺难理解的。”
“说我们坏话呐!那么小声!”陈杰捧肝蹭了过来顺便去洗碗。
“对啊,”俞升毫无遮掩的承认。
“哦,随便啦。”陈杰只不过把碗冲了冲,就慢慢的蹭了过来从后面抱着兆青,拿脸颊在兆青后背蹭来蹭去,“枣儿啊…枣儿啊。”
第156章 第章[倒V]
兆青回头看着正蹭着他后背的陈杰 “怎么这么撒娇?”
“……陈栗 ”陈杰仰着头眼睛眨巴眨巴,十分委屈的样子,“做饭难吃,我的幸福感都打折扣了。”
“呃…那我…”
“我不是催你,也不是让你现在去做饭。而是向你告状,我觉得除了你 应该木有人再站在我这边了。那个女人现在掌握着家庭命脉,都要成女皇了。”
“好吧好吧 你说的对。”
“yeah!我可不是催你恢复成我们的大厨 你站在我这边儿就行啦。”陈杰说不是催就不是催 “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意见,二叔说啦 要给你休假。我赞成!”
“好好好 我知道了。你再去睡一会儿?你眼底还是很红。”
“…………肝与目有直接的表里关系 可怜的我的肝…那我找地方闭目养神了…”陈杰说着捧肝飘走了。
“他现在连这个都知道了?”兆青很惊讶,没想到陈杰连肝和目之间的关系都知道了。
“前两天我说的…让他记住了。”俞升解释着。
“那二哥不用再休息休息?”
“饶了我吧 骨头都要酥了。”
“结果还是肋骨受伤?”
“不止,不过不重要。大多的都在小世界里面修复好了,只剩下一些要将养的了。”
“真没想到小世界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回头我再和你解释 现在说了你也记不住。对吧?你现在说话靠的都是反射神经,根本不代表你了解我说的内容。”
“被你发现了。”兆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手上有一些玉米粉的飞末粘出来一片白。
“急不得,好好磨粉吧。这个弄出来 很好喝、养胃。”
“我已经和老先生了,要学一学。”
“好啊。”
“多教我一些阿拉伯的常见食物,小孩儿们长大了总要吃一吃故乡的食物。虽然他们都没有阿拉伯血统,可抚育的手就是故乡,拉伍夫和依娜丝就是他们第一个的故乡。”
兆青说的是世间最浅显的道理。
“这个不错,省的自学。”俞升说着拿出来一本书,他靠着椅子翻阅着。
陈阳和瓦连京进来的时候被这生活化的一幕弄得一怔,陈阳甚至探头往外看了看,若不是依旧一片苍茫的白色和无人烟的环境,他还以为时光走回了过去。
“有合适的车?”陈陌。
“有,已经弄回来了。但怎么也赶不上咱们的剑齿虎,愁死了。”说到这里陈阳无比心疼,陪了他们好几个月的老伙伴就这么四分五裂在路上。
“行了。”陈陌提了陈阳一脚,后者耷拉着大脑袋去找兆青了。
“嗯,咱们现在老的老、小的小、伤的伤,确实需要更大的空间。”俞升。
“嗯,我们这找了个房车,这地方石油空了以后就重旅游业,假大空般的奢华。啥都不多就是车多,回头再找几辆预备着。”瓦连京从锅里面捞出来三岁煮玉米,拐着脚走了过来坐下在旁边啃,“车体什么的都好修复,就是蓄电池,好的不多了。”
“你们谁的空间最大能放下车?”陈阳。
“现在?怕是你和枣儿还有栗栗的最大吧。”瓦连京话语间已经吃完了一岁玉米,“只不过这车都没有修复过,报损率会很高。”
“暂时还没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陈栗在旁边听到这谈话内容,扔过来一句。之前路上开的车,除了剑齿虎之外陈栗都放进雾空间里修复过,现在这条路暂时行不通。
兆青拍了拍手上的玉米粉,凑到刚被空下来的地方准备往外拿物资,让陈栗分类。
“呃……嗯?”兆青看了一眼自己的稳定岛,“奇怪。”
“怎么了?”陈阳。
兆青皱着眉拿出来一袋盐,刚拿出来就撒了一点儿,还好陈栗反应快拿个碗接住了。
“这包装咋这么不结实。”
兆青拎着盐袋的一角,发现破裂的地方不止接口连其他地方也有小洞。他想着又拿出来一些物资,也有不等的碎裂,番茄酱包都挤坏了。
蔬菜虽然还维持着新鲜感,却像是刚采摘下来就被拧断了茎叶一样。连着骨头的肉会好些,不过兆青也没敢多看就放在一边儿,瓷质碗具也有碎的。
“你和我差不多哎,我也是好多东西都坏了。”陈栗看到随口说着。
兆青仔细看着稳定岛,发现很多东西的摆放位置也不对了。
“栗栗,你用岛去撞击别人的岛,会打乱你岛里面东西的顺序吗?”兆青皱着眉,俞升也从书里抬起头。
“不会啊,我试过那么多没变化。哎哎哎!不是我撞坏的!我发现这种能力之前,我岛里面的东西就坏了一部分。”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你弄坏的也无所谓。我只是…觉得不对…又想不到为什么。”兆青喃喃着,“没事儿,先整理吧。”
俞升没有搭腔,右手受伤的他用左手在本子上写着:逻辑推理能力受损、被暗物质武器攻击时稳定岛会受到直接伤害、其存储的附加物品会被切割或损坏;至于损坏的程度应和被攻击者收到的攻击强度、速率有关。
这么回想起来,俞升自己的我稳定岛里面也有个别书籍出现损坏,只是程度远远不是像兆青这种看了一眼就能辨别出来的。
俞升又画了一个箭头,写出了个需要核对结论:意识岛受攻击是其稳定岛会有直观反映,待证伪。
又再套间里休息了两日,兆青便跟着陈阳在海贼和喜糖的护卫下出门寻找物资。他们准备去消防局,消防车的质量异常好,底盘高,容易改造。
陈栗已经整理好全部现在可用的东西,他们发现奶制品很少、也需要一些补钙的药物去促进那几个伤了骨头的同伴,还有婴儿与钙流失很快的老人。
陈阳带着兆青,就像怀揣着珍宝,他和走路一跛一跛的瓦连京一起出来都没这么精心,全副武装连靴子侧边都放了军刀。
瓦连京恢复的还算可以,却也不能日日都出来。陈栗被小孩儿牵着,陈陌要在屋里压阵。
陈阳倒是想一个人行动,但被所有人否决,至少得两个人一起行动。再者他们需要稳定岛大的人,才能装下大车。陈栗走不开,俞升不能走,兆青是唯一的选择。
“阿阳,你太紧张了!”兆青被陈阳牵着,手都给捏红了,“你们都在这附近走了好几天,不都没有特殊的事儿吗?”
兆青今儿说话就顺多了,他们一直都在居住的宾馆周围找物资。从昨天起就又开始下雪,现在兆青一步一步的踩着陈阳的脚印,两个人在雪地里跋涉着。
“再说这个范围,哥也扫过一遍了。”兆青是指陈陌的暗物质之鞭。
陈陌暗物质之鞭的长度不是他们可推断的,就陈陌自己说以他为圆心一千五百米问题不大。
这种攻击方式比传统的攻击方式更有效,人可以隐藏但意识岛不能隐藏。如果真的有人陈陌的暗物质之鞭自然有撞击到什么的阻滞感。
“你想太多了,没有。”陈阳拎着枪,用脚踢开路过的便利店的门,“海贼留在这儿,喜糖跟着走。”
海贼听话的落在地上,站如雕兄的他,不断地转着鹰头四看着。喜糖贴着兆青的小腿,跟着进入了超市。
“如临大敌,你再这样我不和你一起出来了…”兆青都有富裕的精神头开玩笑和撒娇了。
陈阳带着兆青踩在冰碴上,兆青也不再谈笑而是背靠着陈阳看陈阳视线范围以外的情况。俩人观察了一时三刻,没有残余空间也没有人,这才放下一点戒备心。
“真是被搬得差不多了。”陈阳对着货架挑挑拣拣。
兆青却看着什么都有用,收了剩余的矿泉水和绳索。他们看到了一大堆的电池,圆柱体都已经鼓起了。
冰雪飓风在他们眼中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寒冷的飓风了,早在兆青第一融合意识倒锥时就说过。冰雪飓风是维原子冲击波,其中蕴含的能量无法推测但对于电子产品等东西都有影响。
现在他们有了取向,便发现连电池、蓄电池都有变化。这就是为啥大部分车辆都无法正常启动,有好些个电池鼓泡的时候漏出了液水,把发动机都给弄坏了。
他俩的岛里面除了武器和少量食物之外都清空了,兆青正低着身子收集残余的几块黄油,“多弄点毛巾还有布料,当年咱们童装收的多吗?”
“我咋记得…”陈阳几乎全程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收东西全然变成兆青的活儿。
兆青拉着陈阳往其他货柜走,又弄了一些被罩被套,锅碗瓢盆之类的。
有时候东西过大,兆青怕占自己的稳定岛空间,就拉着陈阳的手去触碰,陈阳不用回头指尖碰到也会收起来。
“先这样,把车带回去让哥他们看看再寻思收什么常见品,”兆青说完便把眼前的纸尿布都拿走,又拎着陈阳的手踹走了一大堆卫生巾,“内城里面的人这两天都没出来过?”
“没有,陈杰的小蜜蜂也尽可能的往靠近的方向探查过了,咱们附近确实没看到什么收物资的人。”
“也是真够浪费的。”兆青认为还有不少东西可以循环再利用,“酒店里面的东西咱们还没有都收集完吧。”
“就在手边儿,反而不急。有钱人的世界咱们想不通,带你去消防站,我看上一辆车完整性还不错,你试试能不能装下。”
“问题不大的,我的岛不小呢现在。”兆青说着音调又有些下抑。
“行,这是好事儿,我们因此而得益。”陈阳亲了亲兆青的脸颊,带着喜糖跟海贼走向下一个目的地。
被亲吻脸颊的兆青才反应过来,这是陈阳这几日安抚他的小动作,“我又想那些不好的了?对……”
“嘘…你要是说对不起我就在这里打你屁股。”陈阳掐着兆青的腰,把兆青挂在手肘间,夹在一侧往前走着。
“好、好,你说的都对。”双脚离地的兆青,拍了拍陈阳的后背,“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NO ,我还挺喜欢这个姿势的…”陈阳语气里带着坏笑,兆青跟着脸蛋儿上了粉色。
第157章 第5章[倒V]
兆青的稳定岛就如他所说 放下陈阳看好的消防车之后还放了不少消防用具。现在这些东西虽然没有了消防用途、但可以用在后期他们改造车辆上。
他们只能在这里短暂修整 无论前方有多少未知都只能往前走,直到能找到一个让所有人都心安的地方
俞升看到这个车辆之后很满意,着手开始新的改造涉及与空间分割。
履带不好找、他们的存货都被锁死在陈栗的雾空间里,现在只能用抗磨的轮胎外加上防滑链。
由于迪拜的气候导致其用于冰雪的防滑链也不多,用了一个多星期才把改造军用消防车的材料找齐。
为防止不必要的的麻烦,他们也修好了几辆休旅车 如有异常就舍掉所有,随时代步离开。
俞升算计着时间 至少一个月他们才能上路。俞升做好了立刻就走和稳定的事件计划表之后 他们每天的日常就都有了规则。
刚定下来时间表的第二天 俞升就让陈阳带着瓦连京去附近的医院弄了不少医疗用品、消炎药和营养剂。
刚回来瓦连京就净手去给依娜丝做手术,依娜丝进食已经越来越少 腹部却异常肿大。
瓦连京看了依娜丝的情况直接说明 变大的肿块已经彻底影响了依娜丝的排泄、并顶住了胃 再这样下去依娜丝就会因为无法进食而虚弱至逐渐死去。
他们和老拉伍夫商量过了,任何情况都有风险。但目前依娜丝的状态似乎已经到了可以规避手术风险的时刻 若再不尽早拿出肿瘤,她一样活不了几个星期。
本来他们都不同意兆青去做助手,手术必然要切开肌肉活体组织 这样的场面也许勾起兆青对于之前经历的连带回想。
不过兆青还是主动给瓦连京做帮手了。
兆青刚看到血和脂肪组织时胃里翻腾,嘴里发苦,差点就吐了。他不断的对自己说是为了救助、是为了救助。
大概也就一分钟的晃神,由于依娜丝的心率不断降低 兆青也分不出经历想别的,迅速的投入到协助当中。
瓦连京让注射什么就去做什么,最后在取子宫内肿瘤和切断粘连组织时,连兆青都上了手。
瓦连京看着这样的兆青觉得不错,他直接忽略掉兆青的脸色,在操作过程中不断告诉兆青关于开腹手术的要点。
兆青也理了不少外伤,甚至还给俞升取过肩头的子弹,但开腹还是第一。
兆青听着听着就在脑海里想到了早先看的医学书,把肌肉的排列方式和内脏位置、主要血管流经都给实体化了。
兆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受的,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被照顾的妥帖,也许是因为这样的血色为的是救一个人的生命。
总而言之,兆青挺到了缝合完毕,确定点滴无异常之后才软了脚踝坐在地上。
陈阳拎着兆青带着被冷汗沁透的兆青洗了个澡。
这个澡洗的有点长,洗完了兆青都没有出去吃晚饭。
长到陈陌看到出来取晚餐的陈阳一脸黑云,毕竟俞升是硬件不能接受外力撞击、某些不能与小孩说的生活已经完全被禁止。
而兆青还是软软白白的,虽说最近吃得少瘦了一些,手感依旧让陈阳着迷。
两个人好一段时间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弄得陈阳有点绷不住,好几都是兆青叫喊了陈阳才能收些力气。
兆青让陈阳痛快后才抱着陈阳的肩,柔柔软软的和陈阳亲吻。
“好受点了?”陈阳拨弄着兆青的头发,把人从微凉的水里面捞出来擦干,给兆青吹着头发。
“嗯,”兆青的声音还带着情事后特有的软糯,“好像好多了,一…一想到这件事儿能救依娜丝的命,我就没那么排斥了。”
“胃不跟着难受?”
“有点反酸,不过还好啦。”兆青抬着头看陈阳,指着自己,“你看我都没有打嗝。”
“那晚上…”
“呃,晚上不想吃…哎呦,不要拽我的头发。”兆青想到饭却觉得堵得慌。
“不准对我有隐瞒…”
“没有!二哥也说了,有时候思想是意识不到身体诉求的。”
“好好好,二哥说的话就是圣旨。”陈阳在吹风机的暖风下,一点一点吹干手指间兆青细软的发,“头发长了,给你剪剪吧。”
“嗯,”兆青点点头,进了末世后,他的头发都是陈阳修的。
而陈阳自己则是弄了个推子,没事儿就推一推,发长就没有超过一点五公分的。起初看着总是像个刚回归社会的土匪,现在只要长了一些兆青反而会看不习惯。
兆青的头发像他的人软软的带一点弯儿,陈阳按着兆青的耳朵拿剪子给兆青清理鬓角,“再过一阵子我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理发师了。”
“嗯嗯,tony老师,您的手法越来越好了。”
陈阳听着笑起来,“还tony老师,不是Kevin老师吗?”
“Kevin也行,嘻嘻。”兆青一笑两个梨涡醉人,惹得陈阳举高了剪子低头又去亲吻兆青的嘴。
头发也修好了,兆青穿裤子的时候哼唧了两声,陈阳赶紧因为兆青腰侧的青紫而道歉,“又没轻没重了,我哥现在也拿不准我的力量值。”
陈阳说完亲了亲兆青的腰,把后者抱起来放在了床上,“我去拿点玉米糊糊和小菜,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兆青穿上T恤乖巧的点点头,这种时候他就不太好意思出卧室了,一定会被那些鬼精鬼灵小伙伴的眼神扫射。
虽然大家都是成年人,可兆青皮薄儿还是受不太住。
陈阳在外面承受了他哥欲求不满怨气冲天的眼神扫射,毫不在意的翘着尾巴端着托盘进了屋。
兆青这一餐吃的少了些。
陈阳也不往兆青胃里强揣,自己收了兆青剩下的半碗汤吃了一整条的法棍,还吃了两岁苞米、两块牛排。
他们居住的这个酒店已经完全变成他们的天地,他们找到了不少被冰冻的牛排、海鲜和红酒。品质还都很不错,五星级酒店的存货定然也差不到哪去。
如果不去看他们那时候受的伤和打击,他们确实像是带有金手指般的幸运。沿海是巨浪的第一线,这里被海水侵蚀的最严重,物资保留的完整性也最好。
物资如果直接被长时间泡水肯定没有食用使用的可能性,幸运的是这个世界的沿海城市都差不多,水进来的瞬间就成了冰。
大部分的物资都成了海水冰中的保存物,反而被保了鲜。
兆青最近几看到陈阳吃饭的这个画面都觉得神奇,探头探脑的往陈阳腹部看。
“再看也是八块,”陈阳挺直了身子,八块腹肌棱角分明的摆在那里。
“你太能吃了,”兆青这几日才开始可以观察周围的情况,“比起之前在种子库里又翻了一个翻。”
陈阳吃着拿起割牛排的刀子,擦了擦就往自己手臂上划。
“哎哎哎,你干嘛呀!”兆青赶紧去抢刀子,陈阳速度快已经划了一下。
“别紧张,”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脸蛋儿,“别紧张没事儿,你看。”
兆青赶紧抓住陈阳伸过来的手,往刚才划过的位置看,只留下了一点红痕。
“你老公我牛逼吧,”陈阳的话里异常骄傲,“我的力量可和你们不一样,现在我的皮肤强韧程度和愈合能力和以前可不一样了。”
“这…这也太夸张了。”兆青看着,他可不敢拿东西去试,“愈合你也试过了?”
“当然…”
“你之前不是没受伤吗?”兆青歪着头。
“……哎呦,我的小小你还没傻啊,现在抓重点的能力回来了。”陈阳弹了一下兆青的脑门,“自然是用刀割后去测量的,也弄下来一点组织给阿京做研究,二哥看数值。”
“什…什么时候弄的?”
“你见天的只知道和儿子们在一起,”陈阳说着气呼呼的,把碗碟直接放进稳定岛里,收了床桌,直接凑上去把兆青抱在怀里,“我就说不能要孩子,你知道你最近有多么的忽略我吗?”
“阿阳,别闹,这才几天呀,我都帮不上什么忙,几乎都是栗栗在照看孩子。”兆青摸着陈阳的狗头…脑袋。
不过他们最近确实只有晚上能见到,白日里兆青要帮忙看孩子和整理东西压玉米粉、陈阳要帮忙改车。
忙忙叨叨到晚上俩人才能抱着腻一会儿。
“那你现在能抵抗的最高伤害大概什么程度?”兆青。
“不知道,我就像是个穿护甲的人,像二哥那种直接的闷口枪我的皮肤扛不住、但多半能因为坚韧程度减缓一部分冲击力,让子弹不陷得那么。普通的跌跌撞撞绝对没问题了,在这点上我比我哥都牛逼了,老东西全力都打不伤我。”
“陌哥也不行??”
“呵呵,这个也不能说我哥不行。”陈阳还是挺他哥的,“我哥和我的强化取向完全不一样,他走速度敏捷挂的。现在的他全力跑起来都有虚影…精准度和闪避简直高到难以用人类来概括。再说…那老玩意有奇怪的鞭子…”
“暗物质之鞭!”“行行行,暗物质之鞭,他那是非常规的战斗方式,给我一下我肉体再强悍也没用。”
“明白了。”
“明白啥了你,我们的变化大概是我说的,但细节还有很多,需要二哥慢慢告诉你。”陈阳说着拿脑袋蹭着兆青光滑的颈侧,“小小,你真的是个宝贝。要不是因为你,我和我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达到这种演化的情况。”
“跟…跟我有关?”兆青听到这话懵了一下,“等下你前两天是不是说了,我有点儿连不上。”
“没事儿,我愿意多说几。”陈阳就把他和陈陌封死在小世界里那几天的情况和兆青描述了一下。
“你是说通过我的小世界,产生了很大的能量去促进了你们的演化。我记得那时候你们只是说,我救了人…你们说不把陈杰…我把陈杰放进去。”
“慢点说,”陈阳摸了摸兆青的头。
兆青也就是说话慢、思考时间多看起来语言逻辑还算通顺。一到了和陈阳私下,一激动一着急就颠三倒四。
第158章 第6章[倒V]
“你当时说了陈杰的事儿 我没联想到。”兆青说着翻了个身 躺在陈阳的臂弯里,抬头看着陈阳,“你再说些细节。”
陈阳又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二哥说有一种能量通过你进入小世界,引起了小世界的…算是进化吧。你没发现吗?小小,喜糖的牙齿变短了 你当时担心因为返祖而产生的情况并未发生,其他的动物还在返祖。而在你小世界经历了那几日洗礼的动物、也许包括我们都有了…不知道咋说 明天问问二哥吧。”
“你的小世界和之前可不一样了。”陈阳又加了一句话。
“…那为什么现在会进不去呢?”兆青被陈阳说得特别想进去看看 又试了一小世界还是没又进入的反应 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拥有上帝视角的观察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斑比和菲林怎么样了。”
“现在可不适合叫人斑比了 它再也不是小鹿了。”陈阳说笑着 “你不知道我们看到那几个小动物时又多惊讶 海贼就像是个小型歼机,狗一扑出来吓了我和我哥一跳。”
“我没想到是因为小世界。”应该说是兆青的联想力受损 看到那些外貌有改变的动物时没有想到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产生了变化。
兆青只是通过那一双双熟悉的眼睛,找到了它们小时候的模样。
“海贼他们在外面,变化应该不大了。不过我和哥出来得早 二哥说他在里面的时候你的山河仍在变化,具体现在什么样不好说。你有没有不好的感受?”陈阳害怕这种变化会伤害兆青的身体。
“当然没有,虽然我现在看不到小世界,但我觉得它…充满了生机 我…我也是一样的,阿阳。”
“那最好不过了。行了,别再想了。饭后聊一聊也完事儿了,刚损耗完你的体力,快睡吧。”
“我不困!”兆青说着打了个哈欠。
“那接着来?”
“……禽兽,”兆青赶紧滑到被子里,他腰疼的厉害,“禽兽陈阳。”
“呵呵,”陈阳低着头亲了亲兆青的眉眼,“你还没看到我禽兽时啥样,快睡吧。真不知道你的倒锥到底怎么保护你,我也没咋使劲啊,你一身都青了。你和二哥感情好,要不你再问问他这个?”
“走开!哼…”兆青就连表达不满都是这么软软乎乎。
“哎呦,我的团子。”陈阳又扑了上来给兆青脸颊一顿好吸,直到被兆青一顿尽力的推大才结束。
兆青非常用力,对于陈阳来说也不过是摸了摸他,无解。
“你一说话就勾我,别说了,快睡吧。别害怕做梦。”
“嗯,”兆青闭上眼,他这几天开始不惧怕睡眠,因为噩梦开始变少。
偶尔会有血色和腐肉,等一会儿就过去了,比起刚到迪拜的日子好太多了。
剑齿虎二代的内部空间改造完成时,俞升已经可以缓慢的在屋里走圈了,瓦连京的脚也不再一拐一拐的。
他们将消防车改装旅途车叫做剑齿虎二代,未来还会有三代四代更多。他们都决定用这个名字,去怀念他们所丢失的第一个老伙伴。
依娜丝也比他们想象中恢复的好,也大约是这个时候停止了输液,愈合的也很不错。还在拉伍夫的搀扶下去接了个大手,她后来也毫不羞涩的告诉瓦连京这个医生,她很久没这通畅的感觉了。
老太太吃的东西开始变多,当然还是细软的食物,毕竟老两口没有牙了,咀嚼太困难。
婴儿似乎两个小时没看到就变了样子,每天都是他们这帮子人的新奇物件儿,见天总有人在婴儿车旁边看着。
俞升也很喜欢两个小孩子,若不是肋骨不能用力早就抱在怀里了。
陈杰为了以后两个小孩子能有更多的回忆,没事儿就拿摄录机录像,录着他们婴儿的样子也录着两位老夫妇还有漂亮的小女孩儿。
芝妮还是很瘦,小姑娘吃的东西不少,却也没怎么见长肉。
大概在剑齿虎二代外防御设施改造差不多时,兆青终于出现在厨房里。
陈杰看到兆青出现在厨房里差点欢呼出声,然后压着激动默默地去洗脸洗漱就差沐浴焚香了,之后就带着小芝麻俩人坐在小饭桌前眼巴巴的等待。
陈杰吃过好的,这一个月对于他来说简直是淡而无味,为了防止菜做咸了,他们对盐的控制犹如吝啬之人。
咸盐罐子就摆在桌子上,但拌和抄完全不是一件事儿。就算炒也没用,这调料在他们手里和兆青手里就不是同一种东西。
最好吃的饭食又变成瓦连京炖的土豆,可想而知这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陈杰眼巴巴的,小芝麻没有吃过兆青的菜,但因为陈杰眼巴巴的她也就跟着眼巴巴的。
哦,小芝麻是仪芝妮的代称,是俞升取的。特意偏重陈栗的代号,和栗子很相近,都是香甜满口的果实。
“台子哥哥(太子哥哥),我们在等什么?”芝妮小声在陈杰耳边问着。
小孩子的学习能力异常强悍,这些日子足够小芝麻芝妮的中文水平翻了个翻。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马上就能涨一些肉了!”陈杰对此非常自信,他的胃开始蠢蠢欲动,需要填充。
一会儿陈栗也发现兆青在厨房,没多久所有人就都发现了。
兆青回头的时候下了一跳,一家子人竟然都坐在餐桌上,排排坐等吃果果的样子。
“……”兆青。
“……”其他人。
“……”兆青,“我…我没做什么,就是煎了点鸡蛋饼。”
“噢噢噢噢,”陈阳赶紧动起来,“我帮你,闻着油烟不难受了?”
前一阵子兆青怕碰肉时曾试着做素菜,油一热冒出烟尘他也会莫名的想起烧焦的尸体,作呕而无法继续下去。
而现在陈阳观察了一下兆青,看着面色正常红润的小脸,“行,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你…你去那边切一点香肠,”兆青这一个月还是吃素,指着边角的位置让陈阳切些肉食,“小芝麻太瘦了,光吃玉米可不行。咱们吃点素、吃的不好也就算了,小芝麻正在长身体,总不能天天像个兔子。”
“OK,”陈阳凑到最远的地方开始切香肠,刚下去一刀想起来什么一样看着陈栗和陈杰,“你们两个想死啊,不会过来帮忙吗?”
“喂!”兆青在后面喊了一声,“不要那么说话。”
“噢噢噢噢,”陈阳立刻放软了声调,“请你们两个迅速过来。”
“噗…”陈栗赶紧跳了起来,“二叔老婆奴。”
“从心就是生活的第一要务!”陈杰也变着法说陈阳怂。
“快点儿,麻溜的!”陈阳一左一右一人一脚,踢陈杰时又收了八成力气。
陈栗拿出当时兆青存的新鲜蔬菜,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怎么敢用新鲜蔬菜做饭,怕他们这个手浪费了这么好的绿叶菜。
陈阳倒是一直给兆青吃新鲜的,俞升和陈杰有时候也会,大部分情况下他们都是吃脱水蔬菜再泡水煮汤。
兆青烙了很多张鸡蛋饼,拌了个大拌菜,还给两个没办法咀嚼的老年人做了皮蛋粥…没加瘦肉。切了一盘松蛋放了醋和蒜蓉,还做了一锅豆腐汤。
一大家子看着这久违的正常食物上了桌,一时之间反而没有人动筷子。
兆青把粥给老两口盛好,又坐下了,“你们…不,不吃吗?”
这一句话就像是个开关,开启了面前这帮人风卷残云般的吃喝按键。切的香肠离兆青最远,俞升往鸡蛋饼里面放好了香肠片儿、又放了些青菜卷好了直接递给芝妮。
芝妮吃了一口就停不下来了,阿拉伯的香料很有名。只可惜芝妮进入冰雪末世有一段时间了,都快把原来的味道忘记了。
兆青喝了一小口豆腐汤,想起来什么一样,“唉??内个…”
“怎?”陈阳吃的满口,话都说不清。
“老两口吃…大…大肉吗?”兆青看了看拉伍夫和依娜丝。
“大肉是啥?”陈阳愣了一下。
“没关系,他们吃猪肉。老两口是埃及遗民,信仰的是基督教的一个分支,没有禁食猪肉的约定。”俞升听到了解释着。
“哦哦,我还以为,依娜丝一直带着头巾。”兆青说着看到老两口无所谓的笑容,也就放开了说。宗教这种事儿和其他的事件都不相同,不同宗教之间产生的规则也都不尽相同。
“她习惯了,在阿拉伯非教派会被排挤,他们两个人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用这种方式去同化自身。”俞升。
“怪不得,那么容易就接受了养子。”兆青不太懂教派却也知道那是个规则很多的宗教派别,他看到依娜丝吃了好几口豆腐,就又给添了一勺。
老人家摆摆手笑的憨厚,“谢谢。”
“喜欢吃就多吃些,以后我做。”
“!!!枣儿我的神,你是决定不再休假了吗???我终于可以吃上正常的饭菜了吗?”陈杰眼睛都亮了,连带着其他人的眼睛都跟着看过来。
陈陌那样面不显情绪的人都盯着兆青,显然也是被这些时日的饭食折磨怕了。他似乎又回到了当年趴在沙发上养伤的前几日,入口的都是能量而不是饭菜。
“嗯,这些个简单的都没问题,没多久应该就能给你们炖肉了。”兆青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摸鱼、鸡肉问题不大了,等会他要去试试。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自从有了你……”陈杰挥舞着小手唱了起来,一下子就把所有人都给逗乐了。
生活总是再前进,只要有着无比积极地心态,再艰难的时光也会过去。
“真是…真是一帮子乐天派。”俞升看着面前的人说。
作者有话要说:已编辑 谢谢担待Thanks
第159章 第7章[倒V]
“你说我们也就算了呀 爸爸和二叔哪儿看出来是乐天派了。”陈栗把两个小宝贝的婴儿床又给推到他们饭桌旁 一面看着两个小孩儿随口说着。
“本质肯定是乐天派,虽然阴郁躁狂,但心都不小。”俞升已经吃饱了,喝汤看芝妮吃饭的同时拿筷子去触碰豆腐,豆腐一抖一抖的。
刚经过那段时间几天这帮人就找到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息下来,一个一个的按照自己的规划不停地疗伤、重建着他们需要的交通工具。
很多人再被意外所伤时会排斥整个世界或是相同的环境 目前全世界的大环境都是相同的,而面前这些人却能够立刻抽离那种残留印象。
哪怕如胆小的兆青 其实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拥抱这个世界。他惧怕 因此哭泣、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应激状态 却没有一刻停止重建自己的心。
“不是啥好听话。”陈陌扫了一眼自己的爱人。
“我这就是好听话,就算你和阿阳 也是天生的乐天派。”后半句俞升没说 只不过是既往的经历造就了他们对待世界的表象不同。
陈陌不再多话 拽着俞升的下巴让俞升看另一个方向。
“你有意思吗?”俞升翻了个大白眼,躲得了初一、多不了十五 无论如何他总会观察到陈陌稳定岛的状态。
“少看一刻。”陈陌说了四个字,后面吞了三个字,是一刻。都说心有灵犀是情侣中最幸福的状态 然而有了一个能读取情绪的伴侣,陈陌并不觉得有什么好的。
“二哥,你的这个能力也是在小世界里面产生的?”兆青这些日子还真没找到机会问问俞升。
“是啊,应该没多久你和栗栗的外挂就能开了。”俞升。
“怎么呢?”陈栗被点名。
“因为你们的意识岛越来越稳定了 光泽也不四乱窜,形态比较饱满融合了。”俞升看着兆青和陈栗,眼神明显是越过他们不知道再看其他的一些什么,“之前也没和你们说,说了也没用。”
俞升一口喝完了碗里面的汤,“枣儿昏睡的那段时间,也就是你们俩意识岛破碎最严重的。有很多棱面,就像是一个玻璃球打碎了,咬合错位一样。虽然是一个整体却别着,影响你们的生理生化功能。”
“那…那这和我们的小世界有什么关系吗?”兆青不太理解。
“关于那些日子的记忆是不是清晰了许多…当然不好的记忆不必多想,还有你们的学习能力和语言组织能力也回来了。”俞升手指扣了扣桌面,“之前你们说过你们的岛内物品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所以我想暗物质攻击会直接对稳定岛内的物品产生直接效果。这一部分我证伪了,我让陈陌在可控范围内攻击我了,我岛里面的物品确实被打乱了。”
“你让老爸攻击你??我艹老爸真下的去手…啊!”陈杰的被勾了下巴咬到了舌头。
陈陌收回手,“我有数。”
“你老爸心里有数,不会对我做出真正的伤害。拿鞭子碰一下你一样有感觉,但只有猛力一击才会造成伤害。”俞升。
“我想稳定岛和空间包括你们的外挂都和意识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出意外的话稳定岛和空间就是我们意识岛的一个防线,如果没有稳定岛你们所受到的伤害会更直接且更有效。这部分先压下不说,我还需要更多的讯息去证明。”俞升接着说,“我想人有意识和精神两个层面,这两个都是某种力的代称。不过精神是可以脱离人类本身的暗物质能量,而意识时我存在的全部基础。它等于我便不可脱离于我被独自使用。”
俞升看着面前几个人懵懵然的状态,陈陌早就听过这部分正在明目张胆的开小差,“你们的精神却受意志的驱动。”
“好吧,我都快成了个说教者了,只要出现便是一长串的内容,我真够枯燥的。你们别那么呆呆的看着我,只需记得意识岛属于意识,稳定岛、空间不属于我们的纬度却属于精神的那一条线。可全维原子在末世前就出现了,那时候还没有全民演化、精神力不可单独使用,也就可以反推末世前没有实在的精神力。可每个人都有意识,那么全维原子的推动力就是意识。”
“在此基础之上,请记得意识驱动精神。如果你的意识不存在了,属于你的精神之力就不存在了。你想哪儿,才能打哪儿,说完了。”俞升淡笑。
“我好像明白了唉,意识是我,精神是我的力。意识不存在了、就不存在了,精神也就发不了力。”陈杰指着自己,“只有我想到,我才能做的得到。可任何事情,只要我想到了,就意味着已经成了记忆、”
“陈杰说的差不多,但意识一定不止这些作用。我个人现在比较偏向于稳定岛、空间都是属于我们精神层面力所凝结的产物,但全维原子我还不敢说。”俞升。
“可是…人死后,岛依旧在啊。”
“质量守恒,力有无穷运转。精神是暗物质,是力一种。你死了这部分力就脱离了你意识的掌控,成为了可以被他人吸收继续运转的力。”俞升。
“那死亡意识呢?我们现在的演化靠的都是死亡意识、不管是什么样的意识。”陈栗读取过倒锥里面的内容自然发现了俞升话里面的冲突点。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也是为什么我不敢给意识下定论。我只能说,当意识岛碎裂人类死亡,也许意识就会成为单纯的能量。事实上这就是真相,我们靠着意识来演化,只是我还没有找到这种变化的过程定性。”俞升皱着眉头,“这也是为什么,意识本身那么让人着迷。力可以推动事物的前进、可以攻击、可以制造。可演化和生物的跃迁,竟然是被‘它’定义为意识来推动的。”
“真奇妙,‘它’给了一个我完全不能了解的方向,如果按照我的思路,那就只有‘我’才能推动我的演化。”俞升像是玄学折一样的说着。
“这只是个强行科普、东拼西凑故作高的强拉硬拽,你们别跟着思考了。我现在时时刻刻的看着栗子和枣儿意识岛的情况,多半就是这两天了,栗子会更早些。如果我说的事儿成真了,那一切确实好解释了。”俞升有些兴奋,像是要看到了实验的结果,“因为一旦意识岛受到攻击而出现伤口,在全维原子的眼中就不是个具有完整能量的驱动体。就像一辆一体不可更换零部件的车,一个发动机只配一个车,但如果发动机坏了就要修好,否则车开不动。”
“这么说就好理解多了………个蛋儿啊…我不想知道咋回事儿,我就等两天就行了,对吧。到时候能开,我告诉你二爸。”陈栗。
“你就是因为如此马虎才看不出来稳定岛里面的事物有所变化,枣儿一眼就看出不对了。”俞升一脸的孺子不可教。
“哦…”陈栗完全认可这个评价,“虚心接受您的建议。”
“然后坚决不改对吗?”
“哎呦!二爸你都开始开玩笑啦,哈哈哈哈。”陈栗干笑了几声站起来,“我去洗碗。”
“水凉,放下让你爸爸去。”俞升感觉自己最近都快变成老妈子了。
“好嘞!我去弄奶粉!”陈栗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放下碗筷,蓄力准备跑走。
“我有一个问题。”陈阳开口,陈栗又坐下了,显然这个解疑大会还没有完事儿。
“倒锥会保护他的宿主,保护的机制是什么?枣儿和栗栗几乎没有枪伤、却都有撞伤,栗栗的脚踝也有那链子留下的痕迹。”
“嗯??”俞升得到了新的信息点,小本又出现了。
“您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俞升反问,他既没有机会去看兆青的裸体、也不能随便脱陈栗的裤子,“你描述一下。”
“…我的意思是,咳咳,”陈阳清了清嗓,兆青脸蛋跟着就红了,“倒锥保护兆青,为什么还有被撞到的痕迹,我…内啥,要是手重了他也会青紫。”
“噗…”陈陌听到喷了一口酒,一脸淡定的抹了抹嘴,又喝了一口维持形象。
“二叔!你竟然家暴枣儿!你打枣儿哥哥啦??”陈杰。
“噗…”陈陌没控制住,又擦了擦嘴,把酒瓶放下了。
“你喷水机啊?”陈阳甩给他亲哥一个眼刀,又伸手给了陈杰脑瓜一个爆栗,“你有病啊,我暴你也不会暴枣儿。”
“喂!”瓦连京伸着手挡着陈杰的脑瓜,阻止着第二攻击。
“哼!我也是有熊的人!那你干嘛手重!”陈杰。
“…我的太子啊,这时候不适合单纯,你又不是没听过黄段子的小伙儿。你啥没看过…这时候咋突然纯洁了。”陈栗捂脸。
“………!!”陈杰突然懂了。
“你也是有熊的人,看你那个坯子份,到时候不一定比枣儿好。”陈栗捂着脸却在指缝里看陈杰。
“!!!!陈栗你…有点女人样子好吗?”陈杰作为二号替补的兆青红了脸颊,整个人像是个好吃的大苹果。
散发着…瓦连京闻起来非常适合食用的味道,“不用害怕,我不着急。再养养肝。”
“…………哼哼哼,”陈杰立刻吭叽起来,“枣儿哥哥救我!!!”
兆青赶紧摆摆手,这事儿他可没法救,“这个…这个我不能救你。”
兆青说完抿着嘴,想起是若不是当时瓦连京被压在剑齿虎底下。陈杰定然不会钻到空间制匝的上铺去看底盘摄像头的情况,也不会伤了肝。
第16章 第8章[倒V]
拉伍夫和依娜丝这才慢慢的吃完 已经相这么久了 他们有时候能听懂这帮东方人说的话有时候不能。
拉伍夫说了两句话,带着老伴儿回屋。
依娜丝还需要卧床,吃消炎和营养的药。
他们并不是不感激这些东方人,也不是恬不知耻心安理得的接受一切救助和物资。而是他们太老了,人在生命的末路在意的东西就没那么多。
老人无畏且无谓,闭着眼睡下 若是隔日能看到阳光都是恩赐。
他们万分感激,却也明白此生结束之前不再有什么可能给予什么物质上的回报了。他们手不能抗肩不能挑 连年轻人所拥有的储物袋子都没有。
生命对于老人来讲都是恩赐 那么其他的东西也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陈氏小队压根也没想避讳什么 他们早有心理准备,若是这样年迈的老人和这样幼稚的小孩儿能够出卖他们、给他们致命一击的话只能证明 他们命不好。
有些人可以防备 有些人却不能。他们既然已经接受了 就不会再阴奉阳违,有意规避。
在末世前踩着血腥蝇营狗苟的做小人 却在末世后活成了坦坦荡荡的君子。
“太子几年前几岁?”陈陌。
陈陌不是个八卦的人,他说完这话瓦连京反应了一下立刻就懂了,连连摆着手
“nononono!!!!陌,你别开玩笑。我第一见太子的时候没觉得他是个天使,一脸的雀斑脏的要死。我是一年多前帮你做任务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是个珍珠 只是被盖上了泥土。”
“嗯?哦,太子十六了,行我知道了。”陈陌点点头,便不再多言。
“?????你可以啊,”俞升很惊讶的样子,转头看着那个又臊眉耷拉眼的陈陌,“你这个思想觉悟和节操,莫名其妙的饱满和正确。”
“转头,”陈陌就这一句,俞升乖乖的转头看向别,嘴角却提了起来。
“怎么了?”兆青不明白。
“没事儿,就是例行询问。只要没有血缘关系,大部分爱情都值得赞颂。但年龄有时候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太小…不太……”陈阳小声说着。
“噢!”兆青总算明白了跟着点头,看向瓦连京,“那不对。”
“我不是…太子那时候都十六了,部分国家成年可以结婚了。”瓦连京必须证明自己的青白。
“呃,大熊不是那种人!!!!”陈杰虽然没事儿就骂瓦连京恋X癖,但瓦连京确实没有对他做过任何越距的事儿,连亲亲都是今年发生的。
“…胳膊肘往外拐,儿大不由娘。”陈栗看着陈杰的模样,摇了摇头,“还有没有别的说哒,我要去冲奶粉、还得放一凉,刚好泡泡点点十点喝。”
“……我想某些撞伤或特殊的痕迹会留存是因为作为倒锥的‘宿主’,栗栗和枣儿都没有反应到那是一种致命的威胁。”俞升说完自己都尴尬的笑了起来。
其他人也不再多言,纷纷举起大拇指,对于俞升这种在什么话题里都能撤回原来需求点的能力佩服不已。
“呵,我想应该是因为从‘我’的角度来讲,并不想要抵抗、或是没有意识到危险,倒锥就不会产生作用。如果倒锥……喂你干嘛?!”俞看着陈陌站起来拎着陈栗的胳膊。
“我要用刀割你,你不信任我。”陈陌。
“我信任你啊,你割嘛。”陈栗完全不怕的样子,就算陈陌真的割也没关系。
陈陌做事必然有他的道理,陈栗根本不想反抗。
“这实验做不了…”陈陌摇摇头,松开陈栗的手腕,那手腕已经被他掐青了。
“……明白。”俞升明白,他们这里的人都不能做这样的实验。
仅有的两个倒锥融合者对于他们的信任就是那种被他们在背后戳了一刀,都会惊诧的回头以为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你们在自己感受感受,这件事儿我没有办法协助。我没有真正被倒锥保护的感受,从个体上无法给你们分析,得到的线索也不过是一两句,我也是胡乱参测。”俞升拄着下巴,早餐吃的过饱,他有些困了,想睡个回笼觉。
从他们来了没多久就开始下雪,今儿是第一个晴天,日阳高照,连白的冰雪看起来都温暖着。
“这样的日子,真适合窝在被窝里睡觉啊…”陈杰嘟囔了一句,和他二爸想到一起去了。
“赶紧去给剑齿虎二爷周围加好激光刀和电子眼,都做好了有你睡觉的时间。”陈栗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连奶都冲好了,兆青早已走到陈栗身边儿帮忙给泡泡喂奶。
“路线二爸都看了吗?”
“你没有时间建模,我也不能随便决定,不过肯定是先上伊朗了。”俞升。
“OMG,我现在想起教派我都害怕,”陈杰作为唯一一个啥都没看到的人,反而一想起兆青他们当时的情况就会抖一身白毛汗。
“想想咱们这儿的老两口…”陈栗。
“他们也不是教派呀…”陈杰说的完全没毛病。
“什么团体中都有好人和坏人…”俞升想说点正能量的。
“可不管是教派的哪个流派都好,最多恐怖分子的也是出自于这个信仰吧。我知道了我这么说很讨打啦,哪儿都有渴望和平过日子的人,我懂。”
“嗯,”俞升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毕竟之前看电视报纸,只要震惊世界的大事件里总有这个教派的影子,“我去睡觉,这个事儿说不清楚的。”
有时候是恐怖制造方,有时候是…被侵略的人民。
只不过此刻,似乎已经没有国家与国家的战争、只剩下团体和团体之间的……战争吗?
“!!!”俞升站起来又定住,“对了,我告诉你们一下。之前攻击我们的艾哈迈德,是从柏林得到的关于我们的描述。得到的是关于剑齿虎的描述,所以他们埋伏在下水道里设伏一击而中。”
“????这顿早餐想要正常结束真的很艰难,”陈栗抱着点点,和兆青一起给双胞胎拍奶嗝,“二爸怎么今天想起来说这个。”
“突然想起来了,我就是告诉你们有这个隐忧。我和枣儿在地下室时,枣儿睡着我听到的。”俞升皱着眉,“……也许我的意识岛也被攻击了…有破损吧,可惜我看不到。”
“照镜子不行吗?”陈杰不明白这和柏林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眼睛里都快出现蚊香片了。
“呵呵,真有趣。”俞升冷笑两声,便回屋准备睡觉,天塌下来他也要在阳光下睡个温暖的觉。
“这就走了?柏林咋知道的…柏林又是咋和那组织沟通的?沟通完了为啥要抓咱们,和那时候要抓栗栗一样吗?啥都不说就走啦?”陈杰一愣一愣的,“二爸不是最喜欢长篇大论吗,咋就走啦。”
“因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俞升说着虚掩上门。
“怎么了?二爸怎么说着就那么累了…”陈杰扁扁嘴说着就站起来,“我去找点核桃,给二爸磨核桃汁。”
陈陌也起身跟进屋里,看到已经躺在卧榻上的俞升。
“怎么不睡在床上,”陈陌走过去拎着被子盖在脱了外套的俞升身上。
“阳光好…”俞升说着很懊恼的样子。
“说实话。”
“我对自己判断失误了……”
陈陌闻言,盘腿坐在地上,“你说哪儿方面。”
“我以为我的意识岛没有被攻击,或者说没有产生兆青他们那种裂痕。”俞升清清楚楚记得刚才的感受,他就是刚刚才想起来柏林的事儿。
“对不起,我没发现。”陈陌摸了摸俞升的脖子。
“嘁,这怪你吗?连我自己的没发现,一来我在枣儿小世界里面修复了一部分,再来我本身又跟着小世界向前演化,我的取向本来就是逻辑分析能力、学习力还有语言表述能力等等这些和智力有关的东西。对于意识来讲,智力是很重要的外在可衡量的表现。各种加成之上,我竟忘了我的根基可能有破损。我忘了很多点,就以为它们都不存在。我以为我最近这么能睡,全然都是因为身体受伤亏空的原因。”
“行了,没人指望你做天才。”陈陌凑过去用唇蹭着俞升的动脉,“你只要比我们都聪明,就是我们的幸运了。”
“怎么我变成傻子,不是你的幸运了?”
“变成傻子?我说什么是什么?予取予求吗?”
“滚蛋…你在屋外怎么没这么多话。”俞升揪起陈陌的脑袋,让陈陌不要骚扰他的脖子。
“懒得和他们废话。”陈陌说着,用手指隔着俞升的衣服数着俞升的肋骨
“把你懒死得了。”俞升骂着陈陌、伸手还得抓住陈陌作乱的手,“我不是给你弄了吗?你别日阳高照的发//浪。”
“啊,这段还记得。你不说你忘记了很多点吗?”
“昨晚发生的事儿我再忘了,我也该扔了,滚!”俞升肋骨还在伤筋动骨的一百天里,陈陌也不过是胡撩,他也不敢来真的。
顶多是,陈陌摸了摸俞升的嘴角,凑过去咬了两口便绵绵的亲吻。
俞升伸手摸着陈陌的后脑,这样的男人有着非常温暖的唇舌和异常柔软的吻。
长吻结束,陈陌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今晚还来吗?”
不能很入的做到最后一步,不代表成年人没有其他舒缓欲望的方式。
“来就来,”俞升说着笑起来。
第161章 第9章[倒V]
陈陌凑过去亲了亲与俞升的嘴 又抱上俞升 “那可不能再接吻了,一张嘴总不能白天用晚上也用。”
“……滚蛋,就好像你的晚上不用一样。”俞升用脸颊蹭了蹭陈陌的脸颊。
“那不一样,我的嘴用的时间短,你的嘛…比较难以估算我需要用的时间。”
“陈陌,你是想未来都睡在客厅吗?”俞升掐了一把陈陌的后颈。
“老婆息怒。”
“有多远滚多远…”
“陪你睡一会儿?”陈陌说着挤上榻 把自己也放进了被子里。
陈陌对着俞升能说些正经话也说不出什么正经话,他学不会别人会主动问俞升有多疼、哪里疼 但思绪总被俞升的一举一动牵着。
俞升困 陈陌就可以跟着躺下、毫无睡意的睁大眼睛;俞升怕 他也能像是合着眼在旁边不眠不休的做警卫。
俞升要,陈陌也可以予取予求的全给。
“嗯 睡一会儿 ”俞升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角度 在阳光和自己习惯的味道和胸膛里睡个回笼觉。
陈陌亲了亲俞升的额头,“睡吧。”
陈一哥夫夫去睡回笼觉了 陈二哥夫夫却忙了起来。
陈阳还得接着帮忙弄剑齿虎二代,兆青要开始开火做拉伍夫教的饭菜。
陈栗得看孩子,还得为芝妮找出可以在路上更换的童装 两个小娃娃好说,用柔软的棉布作为襁褓就好。
他们找到了几个童装店,保暖的衣服少。陈栗要择出来能改造的,回头让陈陌和瓦连京弄一下。
说起来荒唐又违和 缝纫能力最好的人是陈陌和五大三粗的瓦连京。
仔细想来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陈陌从小时候就带着陈阳,少年期捡了娃,最初的时光过得困苦、之后的时光过得跌宕。他们当然不喜欢这种所谓婆婆妈妈的活儿,可似乎在此刻他们的物资才算是富裕的。
陈陌不是个浪费的人,不管是对食物还是衣物。
陈阳怎么说呢,对于食物只要能吃他就不会倒掉,至于衣物如果破了他也不会补。他完全不介意光着或者赤足踩在地上,在这一点上和陈陌倒是反差很大。
陈阳倒是给兆青缝过避寒的服装和鞋套,只不过做给兆青勉强可以,做给别人他既没有那个心,技术也达不到。小孩儿和女孩总是要穿针脚更柔软的衣服,有这个手艺的只有陈陌可以勉强试试。
陈陌的生活技能仅限于表现出来把针脚缝的规整这一点,让他绣是万万不能的。不确定是他本身技术不能达到,还是没人敢提这个。
别人的末世是艰难困苦的开始,对于陈陌来说除去末世对他爱人和家人的不确定性外,他是真的活到了随心随遇的那一天。
兆青说是养孩子,也不过是搭了把手。平日里帮忙举个奶瓶,偶尔不忙的时候就坐在婴儿车前和两个宝宝说着谁也听不懂的那些咿呀唔的对话。
到现在兆青给两个婴儿换尿布手还不熟,不是因为怕脏,他总是担心自己手重,孩子好小也好软。
兆青在今早做饭时开启了他久违习惯的日常,他忍过去了油烟扑面的头几分钟,后面似乎就好接受了。他一直在对自己说,他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他的家人,他的家人需要更多的营养。
兆青暂时还是没有碰肉,他对自己有着循序渐进的要求。
俞升刚才还给兆青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过犹不及,别因为过于急切的想到要达到什么目的、反而把刚巩固好的心态给弄崩了。
家庭范围内的通讯早在两个星期前恢复了,陈杰赶工先把手表和手机都给修好了。
若不是前期在这一路上收了足够多的电子设备,陈杰的活儿真的很难做。
因着这个,这一在迪拜,他们也找到了全球最大的鳄梨体验店,又补充了足够多的鳄梨手机、智能手环、笔电和台式一体机。
陈杰已经和其他人说过了,如果下遇到什么制作显示屏的工厂一定要给他预备更多的液晶屏和连接线,他要做的事儿太多了。
也许可以换个方式说,对于陈杰来讲,未来要做的事儿太多了。
陈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奇怪习惯,喜欢光着脚坐在餐桌上摆弄他的那些电子零部件,最好的背景音就是兆青做饭的声音。
所有人都能特别明显的发现陈杰这一点,陈杰在饭桌旁做事儿那速度比前些日子都要快很多。
陈栗观察了一小会,突然找到了原因。
兆青无论做出了什么,总会端出来给最近的人尝一尝,然后她那个便宜弟弟就会满脸幸福的张着小嘴,像是个嗷嗷待哺的雏鸟。
拉伍夫安顿依娜丝睡了,就又走出来,坐在厨房一侧看着兆青的动作。他磨着玉米面,偶尔伸出手示意兆青多放点芝麻,偶尔告诉兆青那烘烤的时间已经够了。
兆青在做阿拉伯大饼,炉子也是拉伍夫画出来的样子。好在还没有出阿拉伯语系的居住范围,这炉子也不难找,在这个酒店里就有好几个存货,也都让人搬进了屋里。
兆青做坏了一两个,这第二轮就烤出来一个个像是小枕头一样胖胖的阿拉伯大饼。第一轮所谓做坏的那两个也只不过是大小没发起来,味道还是可以的。
陈杰早就蹭了过来,明明吃了早餐的他又拿起来一个撕开饼的一角热气就扑了出来。
“好吃好吃!枣儿我真的,最爱你了。”陈杰说着像是不怕烫舌头一样的往嘴里塞,却总冒出来嘶嘶哈哈的声音。
“你小心烫。”
“枣儿哥哥,没有了你我要怎么办啊???”陈杰撒起娇来简直是一把好手。
“那你就吃炖土豆呗…”兆青看着吃的眉不见眼的陈杰,心里暖融融的。
“枣儿…你坏了你!”陈杰哼唧了一声,几口就吃完了一个,伸手又去拿。
“不要拿啦…好了好了,不要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不是舍不得让你吃。撑到你,等会我要做沙拉,你留点胃口补充维生素。”
“!!!你说的对!均衡饮食才会有充足的养分,我才能长高。”陈杰比着自己的脑袋。
陈栗从陈杰身后走过,拿手肘压了一下陈杰的脑袋。
“你烦不烦,你这样我容易长不高!”
“你先有能长高的能力再说外力吧。”
“枣儿…你看她啊!”陈杰又告状。
“你小点声!孩子睡觉呐!”陈栗一句,陈杰只能就乖乖闭上嘴。
兆青翻阅着这个酒店里的菜谱,发现咖啡总在最显眼的位置。他看了一眼拉伍夫,从旁边翻出来个咖啡机,又从旁边房间的存货里往外找着咖啡豆。
由于他们的稳定岛是目前唯一的存储空间,里面放的都是紧要物资,很多不容易损坏或是腐坏的食物都被放在旁边的房间里。
起初他们整理过物资,之后越来越忙也就只把重要的分出来,其他的都随便放着。他们所居住的套间早就不够住了,把两边都给打通了,只是按照食物和耗材做着简单分类。
兆青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拎着袋子走回厨房。他看到老拉伍夫的眼神时,就知道自己做对了。
兆青也没说什么,老拉伍夫也没停下磨玉米面的手。
兆青找了咖啡机,连上电没一会儿就窜出来一股子清香的咖啡味道。刚弄好的第一杯兆青尝了一口味道还行,似乎也没坏,就赶紧把第二杯端到拉伍夫面前。
“还有,我给依娜丝留。”兆青没等拉伍夫回什么就先说了出来,老人家这才端着杯子闻了闻。
在拉伍夫眼里兆青是个异常乖巧的小男孩儿,他伸着手拍了拍兆青的肩膀。这大半个月他生活的还算不错,但手上累积了几十年出现的裂痕不会再愈合。
拉伍夫喝了一口,那脸上的表情很让人动容。是一种淡淡的享受,似乎手里端的是什么琼浆。
陈杰早就自取了,端着一杯往里加了好几块糖,“我就需要这个!”
陈栗走过去把咖啡劫走了。
“陈栗你太过分了!!!”陈杰伸手去抓,奈何连陈栗都比他高个十二公分,陈栗举起来他还真拿不到。
“首先你还不能吃那么多糖,其这么浓的咖啡你要一杯?你能消化得了吗?”
“肝…肝和咖啡没关系!”
“呵呵,不如你去问问大熊?你给我起开,别跟个小孩一样吊在我身上,我撑不住你,一会儿洒了,心疼不心疼。”
“哼哼,”陈杰又开始吭叽吭叽,站直了扭搭扭搭,“那你给我喝一口,就一口!就一口,栗栗,你最美!栗栗,你最好!栗栗,我特别特别爱你!”
“哎呦,行,说好了就一口!”
“嗯嗯嗯嗯嗯!”
兆青就看着面前这久违的日常,看着陈栗举着杯子真的只给陈杰喝了一口。陈杰喝完笑出了眯眯眼,陈栗把杯子挪开,却也跟着笑暖了表情。
“你们有时间的时候,可以翻翻烟草放哪儿了?”
“啊嘞?你要抽烟?枣儿哥?”陈杰吧唧吧唧嘴,还在回味好久没喝到的味道。
“怎么会,给老人家准备些吧。”兆青早就发现拉伍夫经常摆弄他的烟杆。
“少抽烟吧,年纪那么大了。”陈栗持中立意见。
“就是因为…生活的久了,习惯不好改的…”兆青换了个说法,但其他人也都明白,就是因为活得久了,生命开始有清晰的时间限制,就反而不再适合拘束的生活。
“知道了。”陈栗点点头,端着咖啡杯去看了一眼泡泡和点点,又去旁边的仓库间。
几乎人懂事之后都知道生命是有终止的。只是那时候九十年好长,似乎永远到不了。而当生命将行就木时,回首也不过是一瞬之事。
兆青他们对待这两个老人,提供了异常温柔细致的照顾。虽然他们还都年轻健壮,可也都是见过很多死亡的人,多少人没有活到衰老的那一天就死在这一片冰雪末世。
他们对待这两个老人的方式,也是他们在对待自己老年的方式。
所有的人,都一样健壮过。
所有的人,都一样会衰老。
第162章 第1章[倒V]
阿拉伯人热爱咖啡、茶 不能饮酒的他们 唯一的乐趣就是抽烟和饮茶饮咖啡。
他们喜欢水烟,实际环境不允许老拉伍夫到哪儿都带着水烟,最多也就是带个旱烟杆。
瓦连京曾说过,在他的眼中反而是现在的依娜丝会活的更久,老拉伍夫的肺在多年烟草的侵袭下已经腐朽。
依娜丝开过刀的位置,表皮留下了浅红色的疤痕 总体来说问题已经不大,在同年龄的状态下恢复的已经算非常好了。
剑齿虎二代也逐渐显现出他们设计里的样子。
如俞升所料 陈栗的雾空间于两日后恢复使用能力。为了不影响车辆行进的速度他们没有将轮胎更换为履带 只是并排多加了两轮胎保持稳定性。
在末世前这种设计根本不符合驱动原理 而此刻却实实在在的实现了。
陈栗空间内的军械物资把剑齿虎二代的一些细节修饰的更为完善,又将剑齿虎放入雾空间进行非常规的修复粘合修补。
依娜丝的胃口越来越好了 能吃的东西种类也变多了 可拉伍夫还是日日做着给玉米磨粉的事儿。
兆青也曾说过 让老爷子歇一歇。
拉伍夫用不太流畅的中文说着,孩子们就要长大了 要喝糊糊了。
兆青听到这里心酸却熨帖,自此拉伍夫磨出来的玉米粉除了依娜丝他们谁都不再消耗。
兆青找出来专用的瓦罐,若拉伍夫赶不上亲手哺喂 他也会告诉两个小孩儿,这玉米粉从何而来。
这沉又细致的爱,曾经出自于哪双抚养的手。
烟草给拉伍夫找到了,可他并不在取用 他只是习惯了烟杆陪伴的日子,一时之间脱不了手。他的身体他自己有数,口中已经没有味道、味蕾已经失去作用。
瓦连京没有其他的办法,生命可以救助却无法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延续。
依娜丝似乎也知道目前的情况,两个老人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在傍晚坐在床边看外面的光线一点一点变得昏黄,日落月升,星云漫天。
5月7日,晚,用餐完毕。
“明天早上咱们就上路,”俞升恢复的差不多,“路线我已经订好了,通过伊朗进入巴基斯坦,再从印度走,经过缅泰进入云南。”
陈阳接过路线图,“这等于是饶了一小圈儿。”
“没有办法,西藏和新疆,主要是西藏。按照咱们的路线最快速的路线其实是穿过印度控制区进入西藏。你们要把西藏的条件考虑进去。全世界最高的山脉、那平均的那个海拔……”俞升那眼睛扫了一遍所有人。
“明白,”即使是陈氏兄弟也压根没进过西藏,高原反应是否还会存在于他们经历了长时间演化的身体,他们也不清楚。
这又老又小也不能随意闹着玩。
兆青的小世界还没有开,“咱们现在搜集到的东西大致都放的下吗?”
“挤一挤问题不大,你那边有连接感了吗?”俞升计算过物资面积和他们空间的占比。
“最近我精力越来越充足了,也不怎么发烧了。”兆青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耳后。
“不疼了吧?”俞升。
“嗯,现在不疼也不热了。”兆青点点头。自从在莱拉小世界关闭后,他耳后的小红点一直于疼痛或火热的情况。
“那应该就真的差不多了。”俞升。
这也是为什么其他人对于兆青发烧这件事儿心里大概有点数、除了陈阳之外都没有陷入那时融合意识倒锥的惶恐中。
俞升和瓦连京都看过,兆青发烧昏睡时主要的热源点就在那个红色的小圆点,不夸张的说都有些烫手。
巧合的是,陈栗也发现了一个红色的小圆点,在后脑正中央。
被发现的原因也是因为陈栗在得到良好休息后后脑总是隐隐作痛,偶尔摸起来也会出现比其他位置热烫的情况。
陈栗的发长,总是扎着或编起来,谁也不会特意去看她脑后的情况,她自己当然也看不到。
也是灯下黑,当年他们陆陆续续进入小世界得到红色圆点时,还真看过陈栗的耳后。然而只是看了耳后,没想到那圆点能出现在其他地方。
陈阳、陈陌和俞升还是一样,耳后有着相应的圆点和圆环。而进入过小世界的陈杰并没有任何标志出现,具体原因只能等小世界开放后才能确认。
俞升又说了一大长串阿拉伯语,他们就看到老拉伍夫不断和俞升对着话。老拉伍夫频频点头,说到最后竟然笑了起来。
“老先生并没什么意见,他说这辈子去的地方少,临了临了能多走走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事儿。”俞升喝着核桃汁,把拉伍夫的话总结给他们听。
拉伍夫似乎觉得不应该继续坐在这里让小辈操心,连说带比划的,“我去整理收拾。”
说完便带着依娜丝进屋了。
他们曾经想过,要不要在这里等待,给两个老人最好的生活环境,安静而舒适的、无需旅途奔波。
这个旅店住了小一个月的时间,从未产生任何异动。两个人工岛和帆船酒店附近霓虹闪耀,却也不曾有人光临到这个海边的小酒店。
在这件事儿上持赞同意见的是陈氏兄弟,反对意见是兆青和俞升。
兆青认为他们不应该时时刻刻把两个老人的死亡放在生活的第一线,这就好比从另一个角度去催促死亡的来临,这给人的感觉并不好。
俞升和兆青的想法表象差不多,内里还包含着毕竟时间是无法确定的。万一有幸两个老人活了个三四年,他们难道能真的在这里安家。
他们始终有牵挂,他们目前还是希望前进,多看看这个世界。
即使在路途上他们曾经接受了惨痛的教训,可他们也一样得到了丰富的馈赠还有无数的美景与奇遇。
他们这个阶段里还不甘心停留。
这是一个有些自私的选择,可他们也为两个老人做了足够的设计,包括厕所床铺和固定座椅。
兆青看到老拉伍夫虚掩着门,欲言又止的说,“我…我有个事儿想要你们说。”
“嗯?”陈阳。
“我想…我想小世界开了之后,让…让他们进去,不知道你们同意吗?”兆青看起来有些心虚,“陈杰已经进去过,虽然我还没有试验过,但觉得应该问题不大。”
“…你能憋到现在再说可真不易,”俞升笑笑。
“啊?”兆青。
“早就看出来你有这个想法了。这个可跟我的能力无关哦,他们应该也能看出来。”俞升说着陈陌和陈阳都微微点头。
兆青的表情很丰富,陈阳自不必说,其他人也能从兆青的脸上推出来个一二三。
“呃,对,”兆青赧然的挠挠头,“我在想,如果真的有这样的机会,让老人家进去吧。小孩儿尽可能在外面成长,毕竟需要演化。老人就…就别在外面受苦了,他们若是愿意看景色,我们也带着…”
“明白你的意思,不用多解释了。你做主就好,这事儿不需要我们的意见。”俞升。
“那怎么能行。”
“那是你的地方,你做主。”陈陌。
“不是…”兆青赶紧摆摆手。
“那本来就是你自己的地方,枣儿哥哥。”陈栗。
兆青不再说什么,像陈阳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脑袋,“这事儿我和他们站在一个战线上,那本来就是你的地方。这个和财产不一样,它不是你的金子,作为伴侣的我有资格和你商讨是否共同使用。小世界是属于你的全维原子,没有你将没有小世界,我们都是小世界的受益者。”
陈阳接着说,“作为受益者,我们并没有资格决定你要如何使用属于你的能力。就像你,不能告诉我这一拳我该出多少力。”陈阳。
“这哪儿一样。”兆青不认为这件事儿可以类比。
“例子举得不太贴切却也差不多。枣儿,这事儿你自己决定。站在受益者的角度我们不可以提出意见,站在家人的角度我们支持你的决定。”俞升站起来准备走圈恢复,“自己决定!”
“不过,”陈阳把手放在兆青的手背上,“但你这么做之前,要确认一件事儿。”
“啥…啥事儿?”
“你要确认,这件事儿对你来说不是能力范围外的事儿,不可以以为要达成这个目的而让自己受伤。”陈阳说着指了指耳后的小红点。
“…这个我知道,”兆青明白,“不会的…我感觉不会的,我也会试着来,不会再把小世界折腾关闭的。”
“那不是关闭,”俞升是最后一个离开小世界的,他清醒地看到了一部分,“如果你非要形容就是升级和优化。阿阳说的我也同意,你必须量力而行,为的不是小世界是否开放或关闭。而是非紧急状态,让自己不要受不该受的折磨。”
“……好,好,好的吧。”兆青想了想随即说,“那…那就按我说的办吧。”
“可以,”陈陌点点头,拉着俞升一起往窗边走。
“……”兆青还有些懵,看像陈阳,“就这样?决定啦?”“不然呢?”陈阳反问。
“哥他们不会生气吗?我…那不是咱们最重要的秘密吗?”
“你咋想那么多!我滴大枣儿小哥哥!老爸说可以就可以,他要是生气就不会说可以了。你放心…爸爸心里有数,若真有不好的事儿,他和二叔也兜得住。”陈杰吃着饭后水果,“再说能出多大事儿,了不起就是他们在小世界里放一把火、或是告诉别人。”
“你不总说小世界的异动你都会有感知,火啊烧不起来。告诉别人这事儿,就更不用担心了,毕竟现在这个世界,不说也会有人知道。玄幻的世界就是如此奇妙啊,奇妙。”陈杰说着像念诗一样的伸出手。
“嗯嗯,这我就放心了。”兆青心里踏实了,他一直以为他做出这种想法不太好。
“你确实想得太多了,”陈阳亲了亲兆青的脸蛋儿。
“我可不是见外!!!!”兆青从陈阳脸上读出了这个内容赶紧否认着,说完便甜甜的笑了。
兆青确实不见外,他的性格若是见外根本一个字儿都不会敢说,他只是惊讶没想过家里人会纵容他的决定。
即使那有风险,也愿意尊重他的意愿,而不是强行说服他或是拒绝。
这是很难得的疼爱。
第163章 第11章[倒V]
坐在车上的兆青看着窗子外略过的景色 很奇妙的境遇。
“看新闻里迪拜有钱到遍地黄金 为什么…”陈杰斟酌了一下措辞,“如此的…”
“不是说最前卫的城市在这里吗?”兆青也有这种违和感,车行很久也见不到什么所谓特别有现代感的建筑物,有的地方还像是没有开垦过的荒地,好在公路还算平展。
“又是帆船酒店又是迪拜塔的,不是一直号称再建全世界最高的摩天大楼吗?我现在看起来也就是个普通的城市…”
“往这里面开车反而看不到属于帆船酒店位置射出来的冲天射灯了。”兆青。
“你们仔细看看 高楼不是不够高,而是少了一段。”俞升拿笔杆敲着显示屏 “咱们马上就要到他们的封锁点了 高楼似乎…”
“还真是 这楼竟是缺了一块。”陈杰比对着他手里的电子地图,“按照原始地图这个位置就是他们帆船酒店的周围 购物中心也在这个区域内。”
“车越来越多了 前面左拐。”俞升操作着手里面的触屏版 和剑齿虎一代一样驾驶员一侧的显示屏跟着更换了画面。
俞升眯着眼看小蜜蜂传导回来的影像、调整路线,陈阳开车 跟着转了方向。
这一剑齿虎二代的改造更合理,驾驶员旁边设置了真正意义上的副手位置。
副驾驶下有刹车,设立了操作台 外部防御设施及部分炮筒、机关枪的响应命令按键都在这里。
“也不傻,最大的购物中心和商贸市场都被圈了起来。”陈栗看着小蜜蜂里画面,枕着自己的狗在楼上喊出声。
“帆船酒店是怎么抗住的?在海里的人工岛上的建筑,没有飓风和损毁??这闪耀的…”陈栗的好奇心被眼前的画面完全打开 “城里面还在交换新鲜的食物…难道有人和枣儿哥哥一样。”
陈杰微微皱眉,“能不能仔细点儿。”
“我说的难道不是一种可能么?”陈栗。
“…是一种可能性,可…”俞升不断记录着那些终于被看清的画面,“他们在被圈起来的那些大厦内、跃层完成室内种植。温度、湿度保持的可真不错,能弄出来这么多土壤也不是容易事儿。”
“啊…室内种植没什么奇怪的,都说迪拜的建筑物可以自循环。”陈杰脱着长音,俞升不可置否却也不抬杠。
就听陈杰接着说,“他们还都说帆船酒店一夜值千金,现在也无缘一见了。传说地板都是金的,吊灯都是水晶镶钻的……”
“太夸张了吧。”陈栗。
“没准儿,我看过一个纪录片,地板里面确实嵌着小金块…你想去看看吗?”俞升。
小蜜蜂传导回来的画面里封锁区外也有排队的人,数量并不多。防御有之,但似乎交涉一段时间后仍有人被放入内城。
另一侧还有一个门,随时有车无需检查便随意出入。尔也会夹杂着一两部末世前很少见的超级跑车,想来这就是内城的原住民了。
“算了吧,我就应该是安静地走开,而不能留下来!!”陈杰唱着就回答了这个问题。
“咱们经历的地方大多都是封锁内陆成为新城,而这里则是封锁沿海,看来不同区域的幸存者对于末世后的生存方式都有不同的选择。”俞升。
“也许就是因为舍不得那几个倾尽财力的人工岛,你看这个防御几乎都是从人工岛开始往外辐射。再说了海洋里面可能有危险、那也不过是动物还有厚厚的冰层。侵略都从内陆延展,对于他们来说海洋反而成了天然屏障。”陈杰。
“最近你的觉悟越来越高了。”陈栗。
“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去看,这世界这么大,能看的地方太多了。再华丽的房子也不是我们的家,等以后我们自己有家了,要啥有啥。”陈杰。
“别跟个林妹妹一样,天天感怀。”陈栗的声音偶尔亮偶尔闷,想来也是在床上起着腻。
足够大的车体使内部空间成为了一个合理的房车,像是二层公交车一样。
两层之间的钢架都是高密度的航天材料,其耐磨扛撞击性堪比‘速度与激情’里面的从山崖上掉下去的越野车,玻璃、外皮都没了架子也会还在。
至于这些材料都是在路上得到的,经由俞升的选择、陈栗的雾空间修复,终于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再者二层都是床铺,空间即使受到撞击而变形,散落的也不过是被褥这些柔软事物。陈杰也禁止与设备仪器一起睡觉,所有电子产品、厨具燃料都在一层。
他们做出这种设计也是为了避免发生过的事儿,再也不想出现让一张布满了利刃的口将任何人‘吃’进去的事故发生。
一层分四个部分,开车的主副驾驶位,前段的陈杰影像侦查操作间、中段的老幼席位以及后端的厨房与餐厅。
末尾的厕所几乎不占用什么车内的空间,完全挂在外面。他们的剑齿虎二代就像是古早的火车,排泄物直接通过马桶进入路面。
挺没素质的,可很实用。
餐桌不算小、能坐下他们所有人,一侧都是固定好的沙发。
“我又没有说错什么,咱们肯定能有固定的家!”陈杰说着往后看,就看到兆青仍在忙手里的活儿,却重重的点头。
拉伍夫、依娜丝椅子都是特制的、最为符合人体工程学且柔软,安全带也像是小孩儿的婴儿座从肩头护到腰部。
中间摆着一个小方桌,前侧是被固定好的婴儿床,两个小宝宝刚喝过奶,现在正盯着垂在上面叮铃作响的铃铛。
他们一路经过了沙迦、乌姆盖万、哈伊马角,此刻正在阿曼的地界里刚把海塞卜扔在身后。
离开迪拜的范围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高耸的城市结构,他们行进的额路线中也没有再形成大型的人类聚集区,倒是有几个类似部落的小团体存在。
一路上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时光,见到幸存者、双方互不侵扰。
一些个路过往前走着,一些个停留在原地重建着生活。
他们也不再提心吊胆的梦魇,日子终归是日子,再多的伤口都会变成过去的一段时光。
大概是上路后的第五天左右,兆青开始炖汤给大家喝。
似乎是心理建设和应激修复都做完了,一点一点的在兆青的忙碌中,他们所有人的饮食水平又开始逐渐提高。
移动的车辆不再适合老拉伍夫用石碗去磨玉米粉,他现下总是坐在车里用手指捏碎核桃,弄出来果仁放在旁边的杯子里。
他们都劝过,不让老拉伍夫用那样一双布满裂痕的手去徒手做这个活儿。可谁也没有劝成功,也没有任何他们提供的工具被使用。
拉伍夫习惯了,他的双手就是他的工具。有时候看起来过于迂腐,却也不得不心含感激的接受。
尤其是俞升,他每一走一过就被拉伍夫拉住,然后就会被塞一口核桃仁。
拉伍夫和依娜丝现在反而很少照顾两个小婴儿,他们的爱似乎一直都关怀在他们这帮二三十岁的人身上。放开了手,让合适年纪的青年人去照顾小孩儿,而给予青年人很久没有感受过来自长辈的照顾。
陈杰还是一样,只要闲下来就举着摄录机,记录着这一段。
这让兆青想起他在末世前的生活,人们总以为时间很长很长,好似永远不会分离。
兆青有些遗憾,他有很多很多和康纳夫妇之间的照片。以前一起出门的时候也会拿着摄录机不断地录着,他拥有很多卷的影像、之后换了数码相机还有很多拷贝在U盘里。
可无论什么时候兆青去翻看时都会觉得,再多一点就好了。
人们都知道每一段感情终将有个终点、不管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
尤其是亲情,是最早的怀抱,也是最早放开的那一双手。失去了之后,人们就总会寻思,当年在一起的时候再多一点就好了。
其实无论多少,等到分别的那一天都不够多。
兆青从早上就开始用核桃煲鸡炖汤,煮的肉酥骨烂后把没有营养的鸡捞了出来。
没等兆青想怎么对待这个已经成为汤渣的鸡时,老拉伍夫就像是不怕烫一样把肌肉撕成一条一条的用调料拌了拌。
老拉伍夫年轻应该是个非常洒脱的人,他坚持着自己信仰里的规矩也同时也不会排斥其他的习惯。
拉伍夫夫妇的信仰中对于大肉并不排斥,但似乎是因为长时间生活在那个环境里对这种肉类东西也并不感冒。他习惯手抓饭,却也不在意使用筷子和刀叉。
兆青在老拉伍夫的示意下挑了一筷子尝了尝,鲜香甜辣,完全吃不出来作为汤料的柴味儿,“非常好吃。”
兆青现在已经可以和老拉伍夫之间进行无障碍沟通,两个人接着说了几句关于阿拉伯菜的调味料粉如何制作。
芝妮一直乖巧的站在兆青身边,却和陈杰不同、不是因为贪那第一口,而是捣腾着小短腿一会儿拿碗一会儿拿筷子。
“哥?是不是歇会儿,我看快到海边了。”兆青瞅了一眼屏幕,确认目前的位置。
“嗯,刚才和阿阳说了。找个安全的地方就停下来吧,过夜之后再渡海,也让小蜜蜂多走一段。”俞升放下书和pad,站起来敲了敲二层,又走过来帮忙端着盘子。
第16章 第12章[倒V]
这样大只的二代剑齿虎很难真正的隐藏身影 好在这个地方是一块飞地 荒无人烟。整个桑达姆半岛的库姆扎尔只剩下了被冰雪覆盖的千年古村,不见任何幸存的人类。
他们把车停在一较高的冰堆的后身,又拿防风布把整个剑齿虎二代罩在风雪之下。
是的。又下雪了,一小片一小片,绒绒飞舞像是早春三月的柳絮。
天色渐暗,剑齿虎内却一直存着橘黄色的光。还有几个强壮的男人 在风雪下借由手电弯着腰更换车胎。
陈阳在驾驶途中感觉到车身有些不稳定,俞升选择停下的时候刚刚好。他便带着瓦连京和他哥陈陌下车去看 果然在第三排的找到了已经憋瘪掉的车胎。
兆青一看这哥几个是准备做完活儿再吃饭 就把汤煨在电磁炉上 顺便烧了一小壶开水烫着一坛子白酒。
陈阳他们几个上来的时候都直跺脚,喝了好几口热水才缓过来。
“今儿怎么这么冷!简直服了 ”陈阳推着兆青的脑袋 不准兆青这时候来抱一身凉气儿的他。
兆青绕了个角度就从一个缝隙钻到了陈阳怀抱里 冻得一激灵。
“非得跟着冷一下子干啥,”陈阳看也推不开这个树袋熊兆青 乖乖被抱着。
“车胎换好了?”兆青仰着脑袋看陈阳,伸手捂着陈阳的耳朵,一手的冰凉。陈阳已经很久不喊冷了 看来外面真是温度很低。
“换好了,等一会儿吃完饭把桌子撑起来,我们得用这个地方补胎,应该是刚才越过小海峡时扎漏了 外面下冰雹了。”
“怪不得。”兆青又摸了摸陈阳的手,“有热水,快去洗手先吃饭。”
陈阳低下头和兆青亲了个嘴儿,洗了手就上了桌。
这种感觉异常奇妙,就像是晚归的男人,一家老小等着吃饭。陈阳摇摇脑袋,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温热的汤,打了个冷嗝,舒坦。
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正常的一餐饭了,有肉、有菜、有汤、有酒。
兆青的小世界暂时还是连不上,可他依旧能用目前种类有限的材料做出足够吸引人的食物。
核桃炖鸡、凉拌鸡丝、红烧羊排、土豆泥、蔬菜浓汤,玉米饼、炖茄子。
还有前几日榨出来的辣椒油,是陈阳的最爱,直接抹在玉米饼上他就能吃好几个。
老拉伍夫尝试了很多新菜色,却依旧没想尝尝酒的味道,他们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劝酒。这是个习惯问题,毕竟在老拉伍夫生活的环境里,是禁酒的。
但这并不影响其他人推杯换盏,酒过三巡车里面的温度就跟着升高了许多。外面冰雹的声音愈演愈烈,叮叮咚咚的听习惯了倒像是个华美的乐章。
“回头我出去找找,这种冰雹各个都像是帝王晶,没准还能被我找到几个呢!”陈杰吃饱饱的,手也贴在自己的胃上,一脸的满足。
“帝王晶的数量越来越少了,这两个月只找到了两颗。”俞升,“枣儿当时就说过,这东西会自然消亡。”
“也不知道在小世界里的小石头还好不好,小芝麻的空间里也放了帝王晶,怎么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变化。”陈栗说着低头又问着仪芝妮,两个姑娘说了半天。
“你确定不是圆的?也确定没有任何雾气?”陈栗最后确认了一下,仪芝妮很肯定的点点头。
“难不成是因为年龄过小?那什么时候才是时间节点?别拖过去!”陈栗语气里带着担忧。
“放了不止一颗,能上的保险咱们都上了。”兆青安慰着陈栗,“小孩子和大人不同,都有很高的幸运值!”
“只能按照你说的了…”陈栗只能压下忧虑冲仪芝妮笑笑,安抚道“小芝麻,要是什么情况,随时告诉姐姐。”
仪芝妮点点头,最近她的的生活非常充实。
每天早上起来芝妮需要先读两个小时的书;趁着停车休整的时候她需要锻炼敏捷和速度。中午睡一觉,三点左右要接着学习文化知识。
俞升为芝妮选择了基础数学、人文科学和语言。中文、英文教师都是兆青,基础化学、物理和数学是俞升自己来教。
和俞升的推论一致,芝妮的能力增长状态与陈陌很是一致。
他们为了测试仪芝妮的增长水平曾让她全力奔跑,惊人的速度在她幼小的身体里迸发着。还好有陈陌,否则能追上芝妮的只有海贼。
芝妮因为当时被海贼掳到天上又扔下来,直到现在看到海贼依旧畏畏缩缩的。直到这几日才敢触碰一下海贼的翅膀,偶尔也能坐在海贼身侧。
霍尔木兹海峡已经成为他们路线里的一部分,现在已经在伊朗国土之上,车行刚过米纳卜。
他们幻想过很多即将碰到城市的样子,却也没有一真的猜对了什么。他们以为没有人类聚集的地方有着新城,以为和平的地方给予他们重创,以为美丽的地方尽是贫瘠,以为贫瘠的地方却焕发着生机。
就如同他们脚下的伊朗,活下来的人不少,却异常平和。
在室外干活的几乎都是男性,他们一路上也没有见过几个女性,倒是从某些窗户里看到带着头巾的侧脸。
兆青见了幸存者就没有停下来观察,没有残留的空间,这只能证明至少一个小时内没有产生致死的对抗。
大致确认了幸存者没有对抗意识后,陈陌就同意俞升在窗口查看可见的人。这些人意识岛波动很小,这侧面证明这些人的思考不多,从精神意识层面上来讲很压抑。
没有多少人对他们的车辆侧目,就像他们刚从海上形入陆地时所碰到的人家,他们对于海上来了人也不好奇,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捕鱼晾晒。
不知道伊朗原先的文化是什么,促成了这种有序却不算鲜活的生活的状态。
他们选择的路线本就偏僻,有的都不是个现代城市。
很多建筑在自然侵蚀下损毁了,可依旧能看到一些分明崭新的招贴画上面伊朗领导人的肖像。
俞升从招贴画里了解到伊朗领导的异能,不出意外也是预见,因为那上面写着‘只朗梅尼能代领伊朗走向和平的水世界’。
像这种广而告之的招贴,有时候只是巩固政权某种夸大言论。可水世界三个字意义就完全不同,未来可能是个水世界几乎已经是陈氏小队的共识。
无论多远多近早晚都会出现。
只是俞升没有机会亲自印证他的想法,他们根本不准备靠近伊朗的首都。
不管是挪威还是此,都出现了当权者产生异能的情况。到底是原有人类权利第一阶梯的人更容易被触发异能,还是因为那些人更好的活了下来而有时间去触发异能,这个部分俞升想不通、也不想思考。
曾也有民兵向满是武器的剑齿虎二代举着枪口,可他们只是匆匆而过。未引起纷争,只留下了车尾管喷出烟尘。
俞升因最近要教导芝妮,突然想起了什么之前忽略的事儿,“…我有个疑问?”
陈陌抬了抬眼皮。
“太子从哪儿学到的计算机知识?他来到你们身边的时候年纪也不大。基础的文化知识…”俞升实在想不到陈陌和陈阳两个人捧着本字典教别人的样子。
俞升这话虽然是对着陈陌说的,但也没避讳着其他人。
气氛有些微妙,陈杰听到这话时就摸摸的戴上了降噪耳机。坐在二层楼梯上的陈栗也默默地又爬到了楼上,瓦连京在开车、陈阳完全装作听不见。
陈陌不准备说话,闭上了眼。
俞升看到这个情状,把书放在一边儿,凑到陈陌身边儿,什么也不追问就盯着陈陌的脸看。
陈陌闭着眼忍了一会儿,睁眼的同时伸手勾住俞升的脖子,直接亲了个很响。
双唇刚刚分离,俞升就凑上去又亲了陈陌一下,“是你自己说,还是等我从别人嘴里挖出来。”
陈陌打定了主意不说,抿着嘴又微微眯着眼似乎想要睡觉。
“你不说的大多都…和这儿有关系…”俞升说着拍了拍陈陌的胯。
陈陌这才开口,“别撩…”
陈陌顾忌着俞升的身体,两个人到现在都没有入的‘情感’交流。隔靴搔痒可以缓解一些干渴,却依旧把陈陌眼睛憋得发绿,看俞升就像是狼盯着肉。
“别人都是从伴侣身上学东西,你连儿子都让伴侣教,真混。”俞升已经得到了答案,掐了掐陈陌的下巴。
陈陌拍了一把刚站起来俞升的屁股,“没有伴侣,除了你。”
“呵呵,这么说你就更不像个什么好东西了。”
俞升冷哼了两声,反腿踢了陈陌胯一下,被陈陌拉住脚腕。
陈陌拉着俞升的脚腕往回一拽,俞升反应很快的抓住旁边的栏杆,就听陈陌说,“是不是好利索了…”
俞升假笑,瞬间收回表情,“滚。”
陈陌却一只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悬空不压到俞升,一只手掐着俞升的下巴,追着往上亲。
兆青默默地捂住了仪芝妮的眼睛,脸蛋有些粉的看向别,强迫自己去想一想晚餐是什么菜谱。
青菜越来越少了,要是小世界开了就好了,兆青如是想。
芝妮突然尖叫了一声,“啊!!!!!!俞叔叔!!!!”
瓦连京听到女孩的尖叫在副驾驶瞬间踩下刹车,腿伤没好的他感受到一阵刺痛,并未理会。陈阳也跟着转头,还好两个老人只要坐着就会戴好安全带。
“啊!”陈栗在二层滚了一下,还好有两条大狗做靠垫。就听她大喊了一声,“咋的了!”
“怎么??”俞升抬头看向仪芝妮的方向,这才发现引起芝妮尖叫的画面是什么,“…好事儿。”
第165章 第13章[倒V]
陈栗从二楼下来 没踩稳还摔了一屁股堆儿 跟着问,“啥玩意好事儿啊??”
“叔叔,”仪芝妮说着跑到俞升身边,眼圈都红了。
“没事儿,”俞升推开陈陌接着飞扑过来的芝妮,他回过头看驾驶位 陈阳也不见了。
俞升笑了笑,摸了摸芝妮的脑袋 “别紧张 没有多大的事儿。”
“可…可 可…小枣叔叔,不见了!!”仪芝妮指着她刚才坐着的位置。
俞升和陈陌起腻的时候 芝妮被兆青遮住眼睛 小孩儿也觉得好玩笑眯眯的往兆青怀里躲。整个人等于是在兆青的怀抱里 忽然遮挡不见了、身侧没有温暖的依靠,睁开眼时发现兆青也不见了。
陈阳回头的时候就发现兆青不见了 心头先是一惊,随即有感就消失在座位上。
“啊??”仪芝妮不明白俞升在说什么,没控制住扁着嘴啪嗒就掉了一颗眼泪。
“哎呦 我姑娘。”俞升只能完全坐起身,把陈陌直接给推到了地上。
陈陌坐在地板上,突然跟着来了一句,“我不喜欢小孩儿。”
俞升听到这个白了陈陌一眼 “我也不喜欢你!”
“我喜欢你就行,”陈陌毫无节操的拽着俞升的腿,亲了亲俞升的脚腕,“太子,开启防御,原地,一步不动!”
陈陌说完闭着眼,用暗物质之鞭抽打了周围他可控的部分,上下左右一都没放过。只有少数几个点感受到了阻滞,匆匆掠过并未造成实际伤害就收回了。
零星几个幸存者,暂时还不算危险。
陈杰应声而动,车体周身的激光刃被打开,摄像头转动查看着周围的每一死角。
周围大人轻松的状态影响了芝妮,她眨巴着大眼睛,害怕被好奇心压下去,“怎么回事呀,俞叔叔。”
老拉伍夫和依娜丝夫妇也看了过来,眼睛里写着担忧,意识岛在俞升眼里也也闪烁着焦虑的颜色。
起初俞升总觉得读取意识岛是个侵犯人隐私的动作,可自从有了这个异能他下意识就会使用。一切成为习惯之后,就很少再有心理负担。
“小升,怎么?”拉伍夫。
“一会儿您就知道了,这事儿得枣儿自己和你们说。”俞升冲老两口笑了笑,又低下头看着芝妮,“小芝麻你不要担心,这就像是你奔跑的能力,是你枣儿叔叔独有的。只有他能告诉你,我不能越过他先告诉你们。”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兆青的选择,可依旧要把这个表达的机会留给兆青自己。
“哎呦!”兆青坐在坚硬的泥土地面上,刚拄着地面要起身的他余光里出现一个巨大的阴影。
一个很大的脑袋出现在兆青的眼中,吓得他又坐在地上,“妈呀!”
“…………”兆青和那物大眼对大眼了半天,“斑…斑比,比?”
菲比伸出舌头舔了舔兆青的脸,它好久没看到自己的主人了。
兆青立刻翻身起来,侧着头抱住菲比的脖子,“斑比!我想死你了!菲林呢??!”
刚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后腰被一下一下顶着,回头就看到了他的菲林,“我的天,你们都这么大了。”
兆青这才仔细看了看两只鹿,上一见到它们的时候还是两只幼年期的小动物,而现在斑比不算角都已经和兆青差不多高了。菲林只有一对小小的角,但其高度也到了兆青的肩膀。
斑比的一对大鹿角,比兆青双臂展开还长。
“你…你真的不能算是小鹿斑比了,你们怎么突然就长的这么大了。”兆青说着拿脸颊蹭了蹭斑比的额头。
斑比没敢大动脖子只是顶了顶兆青,它似乎是怕自己一动鹿角会碰到兆青,拿前蹄蹭了蹭土地表示亲昵。
“哎呦,”兆青喊了一声,因为他被人从后面抱住。
“阿阳!”兆青回头就看到了自己熟悉的爱人。
“哇,它们俩又大了许多。”陈阳看着兆青说了第一句话,跟着低下头亲了亲兆青的嘴,“恭喜你,又打开了小世界的门。”
兆青笑弯了眼睛,重重的点头,“恭喜你!陈阳,再也不用吃冻过和脱水的蔬菜啦!哎呀…我的菜地!”
兆青说着就要跑,被陈阳拉住,“别着急!”
陈阳遮住兆青的眼睛。
兆青没有闪躲,就感觉陈阳贴着他的后背推着他向前走,“怎么?”
“带你去见证奇迹,不准用你的方式偷看,我需要你用双眼去看,”陈阳维持着姿势,依旧没有拿开双手,微微低头看到兆青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兆青抑制不住的想要笑,感觉自己的嘴怕是都咧到耳朵跟了。他越走越激动,感觉自己从院子里的土地踩到柔软的草地上,又跟着陈阳的节奏上了山坡,走了好久才似乎到了陈阳选好的位置。
陈阳一边走一面亲吻兆青的头顶,太令人感慨了,他眼中的画面比当时和他哥在小世界里看到的还要美丽。
这些美丽都是来源于兆青,他怀抱里这个包容、支持、救助了他所有亲友的兆青。
“准备好了吗?我的小国王?准备要看看你的世界了吗?”陈阳把兆青搂紧了些,脑袋也搭在兆青的头上,“你心跳的好厉害。”
“你…你这样,还捂着我的眼睛,我就有点紧张!”兆青知道小世界的变化一定是好的变化,否则陈阳不会做这么多功夫。
再说就算兆青看不到,也能知道,生机勃勃这四个字原来也可以成为一种气息,环绕在他的周围。
“我数一二三,准备好了哦!一、二、三,”话音一落,陈阳拿开手掌。
兆青睁开眼,成片的颜色撞到他的眸子里,震得他张着嘴一时之间失了语。
兆青不可置信的维持着表情,一只手牵着陈阳一只手指着远。
陈阳跟着点点头,也没有说话,在这个画面下他不认为自己应该说什么。没有什么能够用来描述,也没有什么话要在兆青说出感叹前宣之于口。
“…”兆青看了一眼陈阳,张了张口又闭上,转而又去看小世界。
山似乎还是那个山,最外圈的水还是那个水,茅草屋依旧简陋,远远望过去院子大小也没有变。
种植的农作物还是他们下了苦工种下的、没有被开垦的荒地也大面积露着黑色的土壤颜色、山坡上除了草也没有高耸的树木。
一眼望过去似乎还是兆青的小世界,却不仅仅是他的小世界。
“这…这还哪儿是小世界。”兆青憋了半天,只说出了这一句话。
陈阳立刻被逗笑,不可抑制的去胡拢兆青的头毛,“我出去之前就已经变大了许多,而现在竟是一眼望不到边际。”
兆青回过头,顺着背后的山坡往下看,牵着陈阳在小山顶左右走了两个圈儿。
兆青曾经用他的双脚丈量过它小世界的每一,而以前确实有个小山包,上了山之后是看不到山的另一侧。
就像山根本没有另一侧一样,它不被显示在兆青得眼里。
而现在,兆青脚下的小山高了许多,结构也更完整,在山顶还有一泉眼。另一侧顺着平缓的坡度延伸出大片的土地,土地的尽头也是黄色的沙地和蔚蓝的海水,和茅草屋前方不远的海水一样漾着波澜。
现在的小世界更像是一座岛,四周布满了看不到尽头的海水。
兆青牵着陈阳的手先是去看了看那泉眼,然后顺着泉眼冲出的溪水往山的后面走着,斑比和菲林就这么跟着兆青还有陈阳。
偶有窜出来的白色小东西撞在兆青的脚上,吓了兆青一跳,低头却发现是一只兔子。
兆青把兔子拎起来,这巴掌大的小兔子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他不记得自己曾经放进来过这么小的兔子。
兆青很疑惑但想看的东西太多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关注什么,只能先把这小兔子揣进了兜里。小兔子也十分乖巧,窝在兆青的兜里,只露出来两个长耳朵随着兆青的脚步一抖一抖。
从山上看本就不小的面积,用双腿走起来就更是大,没一会儿兆青就出了些汗。
斑比在后面拱了兆青好几下,连带着陈阳都被那巨大的角给顶到。
陈阳回头看了一会儿斑比,伸手直接把兆青给抱了起来。
“阳???这…呃,这行吗?”兆青被陈阳抱起来,直接举到了斑比的背上,“别压到它!!”
“咱俩都压不到他,一米七的马俩人没问题,更别提这么大的鹿了。”陈阳开了个玩笑,他现在可重了许多,斑比再长大一点儿还差不多。
“可…”
“有坐骑才是童话里国王巡逻的样子。”陈阳说着时,斑比也不只是听懂了没,晃了晃脑袋,缓步往前走着。
陈阳看着异常紧张的兆青觉得可爱又好笑,“喂!”
“怎…怎么了?”兆青第一骑在动物身上,连肩膀都缩着。
“这是斑比,不是我,你不用把腿夹那么紧……”陈阳说着拍了拍兆青的大腿。
“!!!!!陈阳你…!陈阳!”这一句污力涛涛,兆青除了叫陈阳的名字之外竟搭不上话。
“别一夹紧了就叫我的名字,”陈阳跟着又来了一句,兆青脸色跟着又红了一个度。
“你!!你,别再说了!”兆青这会儿也不怕掉下来了双手都冲着陈阳来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别掉下来,也挺高的,坐好了。”陈阳在侧面把手臂搭在斑比身上,也圈住了兆青的腰,“这架势得走好一会儿。”
“这可不行!”兆青突然想起来他是突然进来的,“他们还在外面呢!”
“好了好了,”陈阳按住兆青的手,“他们肯定原地等着咱们,这点空还是容你的,把你的世界看完小小。”
“可…也许有危险啊!”
“再危险也能挺一会儿,咱们已经有非常规的防御方式了。有我哥你怕啥,至少这一,先让你自己把你的世界看清楚。”陈阳认真的看着兆青的眼睛。
陈阳低下头亲了亲兆青的手背,“小小,把你好不容易恢复的小世界看清楚。这是你的世界。”
第166章 第1章[倒V]
兆青听到陈阳说的话 忍不住低下头 轻柔的吻拂过陈阳的眉眼。
“你说的对,有什么事儿,二哥他们会进来的。”兆青点了点自己耳后的红点,它终于恢复了正常,无一点不适。
兆青骑在斑比身上,陈阳也放开了速度 两个人还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完小世界的每一。
“真像你说的那样,小世界似乎是活了。”
“嗯 ”陈阳抱着兆青俩人坐在他们前山海边岩石的一岬角上 “那时候我们就觉得一切有了脉动 就像是一个环境有了呼吸。”
“没有比较之前,竟没有这种感受。”兆青看着这一切 眼神投递到那个浅蓝色的光锥之上 “阿阳 我想知道,为什么?这里到底是什么存在 是一个属于我的世界还是为我开了一个什么通道,送我们到了什么地方?”
“你问我还是问它?你问我,我没答案。不过我出去之前它悬空在井之上 现在又挪地方了。”
“我就是随便问问,哪儿有答案。”兆青激动的心情已经平复,“阿阳,我一定会很好的保护自己。不让意识岛再受到什么剧烈的伤害 我想让我们的家过的更好,我需要这里。”
“有这个不让自己受伤的觉悟很好,但不至于把保卫家庭的重任放在你一个人身上。我是说万一啊,即使没有小世界,我们也一定会很好的保护彼此。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吧?再说现在的攻击方式变化了那么多,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当然,当然明白。”兆青坐起身,“陈阳,我不会钻牛角尖的。”
“哦!那太好了。”
“哼,你一脸写着不信。”兆青扁扁嘴,去看了一眼仓库,“哇!!!!”
“???嗯?”
“你看仓库!”
陈阳也好久没看到他们的小世界仓库了,闻声便看了一眼。
“咳!”陈阳突然激动了,抑制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丢人!比我还丢人!略略略!”兆青压着下眼皮,做了个鬼脸。
“哇!我这激动可是与你不同哦!我艹,终于不用再做任何给物品分类的事儿了!”陈阳把兆青抱起来转了个圈,“二哥说,我们身上的每一种变化都和自己的想法最有关系,你说实话,小小!你是不是早就不想整理物资了!”
“才没有!”兆青说着咬了一口陈阳,“我才没有!”
小世界的仓库被整理过了,果实、肉类、生活物资被很好的分割,武备和材料也在不同的区域。唯一没有被整理过的就是那些集装箱,似乎是因为仓库的整理功能有它自己的识别方式,被放在某个容器内的物资无法被提取出来。
不过若是像带塑料包装的食物,却会被堆叠在一。这个功能描述起来连兆青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若是陈栗知道一定会指着他说什么杰克苏本苏之类的胡话。
但事实上,就是这样。
小世界用它自己的方式,通过兆青吸收了大量的爆裂死亡意识完成了形而上的再演化。
它就像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小的世界,拥有了属于自己本身的活力,而不是借由种植出来的植物或生活的动物而带来活力。
两个傻瓜爱侣,就像是第一一起进入小世界一般,一起欢呼一起雀跃。一起…头痛不已,所有圈养的小动物都散落在各、那些海洋生物也都被放养自行活在周围小海里的某。
以后想要吃什么就得靠自己能力,或捕猎或渔捞了。
陈阳不管用什么地方去想,都知道这活儿必然是他们几个大块头的了。并不是对其他人的能力有怀疑…好吧,就是对兆青的能力有怀疑。
兆青一来未必能抓到,二来也从没有宰过活的小动物。末世之前直接买材料,末世之后没有受意识创伤也是陈氏兄弟做这个事儿,更别说现在了。
俞升自诩斯文人,不做见血的事儿,杀个鱼倒是可以。
陈杰就别说了,瓦连京宠陈杰跟宠儿子一样,更不可能让陈杰的小手触碰到这个部分。
陈栗再怎么不像女人,也至少有这个优待。
“我们出去吧,我去试试,能不能把家里人都接进来。”兆青异常安心的说。
“好,走吧。”
两个人说完便离开了小世界,出去直接坐在了冰雪上。
兆青愣了一下,连叫就没叫出来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强光,晃得陈阳眼,下意识就要掏武器。
还好陈阳立刻反应过来那是剑齿虎二代的车灯。
“……神经病,”陈阳站起身把兆青也给带起来,突然从温暖进入寒冬的他们都不可抑制的抖了抖。
陈阳赶紧拿出来个大被,把他们俩裹了进去,在原地站了十多秒,又看车灯闪烁了两下。
陈阳这才收了大被带着兆青往剑齿虎二代走,一堆声音就砸在他们头上,吵得陈阳脑仁儿疼。
“枣儿叔叔!”跟着声音扑上来的是芝妮,一下子砸进了兆青的怀里。
“枣儿枣儿,小世界开了吗?”陈杰。
“枣儿哥哥,这是行了嘛?”陈栗。
“很好,”俞升说的内容还算简短。
所有的话都是同一时刻被发出的,陈阳一时间差点回小世界去寻个清净,兆青也是一句都没听清。
兆青能猜到他们都在问什么,抿着嘴小梨涡出现,然后重重的点头。
就听到陈栗和陈杰的欢呼,里面夹杂着什么终于能吃到一口新鲜的…终于有生活补给之类的话。
兆青摸了摸兜儿找到了那团白团放在芝妮的手里。
“兔子!”芝妮开心的喊出声。
“安静!”陈阳实在受不了了,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
“嘘!”兆青拍了一下陈阳,他都听到两个小孩子的吭叽声了,“吓到宝宝们!”
“哦!你们两个也不许吵!”陈阳被说了,立刻就佯装迁怒到其他两个小孩儿身上。
“虎假枣威,嘁!!”陈栗压低了声音说,“奶粉是不是有很多!宝宝们过几个月就要吃辅食了,植物们都还在吗???”
“……你交易违禁品呢你!至于这么悄咪咪的说话吗?”陈杰推了一把陈栗,把脑袋凑了过来,声音也压的低低的,“大骨头没有了,是不是有骨头了,喝骨头汤,阿京和二爸。”
“……嫁出去的男孩儿泼出去的水,第一时间阿京嘞。”陈栗翻了个白眼,两个人眼见着肩膀就怼起来了。
兆青弯腰抱起芝妮,“都有都有!!!你们说的都有!还是你们自己进去看,需要什么。”
“!!!”陈栗惊了一下,和陈杰对了个眼神,“对吼!”
“哇靠,我都不记得了,我进去的时候一直都在昏迷,根本就没看到春天啥样!我需要绿色!枣儿哥哥!”陈杰眨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
“你觉得行吗?”俞升把两个‘小孩儿’的脑袋给分开,终于能赶着说上一句话了。
“我觉应该可以,”兆青。
“这么多人?不要逞强。”俞升观察着兆青的意识岛,此刻完浑然一体边缘光滑光芒柔和。
兆青的意识恢复到最完美的状态,小世界开了。
再一印证了俞升的想法,两个例子对于他来说就能泛指全部,陈栗意识岛也是恢复成这样雾空间开的。
“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希望你量力而行,锦上添的事儿,明白吗?”
“嗯嗯,放心吧二哥,阿阳都和我知会过了,不会伤害到我的。你和哥先进去吧,我把其他人一个一个送进去。”
“陈栗等,我最后。”陈陌。
“哦,好的。”陈栗点点头,她不知道她为啥最后,然而也根本不在乎进入的序。
“栗子把外套穿上,一会儿得收剑齿虎。”俞升看陈栗这不求甚解却欣然接受的状态,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无语。
“噢噢噢。”陈栗赶紧穿上羽绒服。
俞升拽着芝妮的手臂,一瞬摇了摇头,放开芝妮,“我不行。”
“那我先进去,先送孩子和老人,也让阿阳试试。”俞升摸了摸兆青的脑袋,消失在原地。
“和你一样!!”芝妮连叔叔都忘了喊,指着刚才的位置。
兆青把芝妮送到陈阳怀里,“我先去送婴儿,你试试妮妮。”
陈阳点点头,看着兆青把两个小宝贝一起抱起来,兆青低下头平视着解开安全带的拉伍夫,“您别担心,我不会伤害孩子。”
拉伍夫点了点兆青的额头,对情况不明确的他,唯有信任一条路,“去吧!”
拉伍夫没有想过兆青会先征求他的意见,他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也没想到他的一个信任,换来了他和他老伴儿生命最后时光的春天。
兆青进入小世界的时候晃了一下,被俞升托住手臂。
“还好没有摔倒!”兆青赶紧看了看两个小宝贝,一个睡得迷迷糊糊,一个睁大了眼睛,“他们重了许多。”
“先放这里吧,屋子里面得收拾,都是陈杰的血暂时还不能住,再说也住不下。”俞升接过孩子放进其他的婴儿床里。
自从有了孩子,他们就肆无忌惮的找寻着孩子能用的东西,似乎要准备到能养一辈子孩子那么多。
“哟!真行啊!”俞升看着陈阳抱着芝妮进来了,伸着手,“把我闺女给我,出去帮枣儿吧。”
兆青里开的时候听到俞升温言软语的对芝妮说着,应该是正在介绍他的小世界,他们的小世界。
第167章 第15章[倒V]
这也许就是最让人感觉被上天垂怜的一刻。
兆青看着院子里齐齐全全的人 心里一松便坐在了茅草屋的围栏上。
陈阳第一时间去摸兆青的耳后 除了潮湿的汗并没有感受到其他的液体。他又凑过去仔细看了一下,那红点并无特殊的变化,温度也没有升高。
“安心了?”陈阳捏了捏兆青的耳垂儿,后者脸色发白却仰着头柔柔一笑。
后面的人都是兆青送进来的。
陈阳只送进来芝妮,第二抓着依娜丝有想要进入小世界这个想法时,脑袋就嗡的一声。像是一根针从耳朵眼里进去从眼珠出来一样 自己接受的声音和画面都像是被戳破,异常痛苦。
俞升递过来一杯蜂蜜水给兆青 抬着头观察兆青的意识岛 “你辛苦了 先去睡一觉,咱们目前只能在院子里睡了。屋里的竹床上都是太子的血 得刷洗一阵子。”
兆青靠在陈阳的腰上 撑着眼皮似乎想说点什么。
“你别想那么多 我会解释的。”俞升摸了摸兆青的脑袋,“也不用担心任何事 除了我和你哥,他们都出不了这个院子。小世界有保护你的方式,应该也有防御机制。”
兆青摇摇头。
“我知道你不在意这个 我只是向你叙述事实。后面的事情我们来做,快休息休息…早点醒来给我们做一顿新鲜的。”俞升这么说也不是真的预备让兆青立时就做饭,他只有这么说才会让兆青觉得有事情要做,而先去休息补充体力。
兆青听到这话才点点头 拄着腿要站起来。
陈阳看到直接把兆青打横抱起来,“二哥你解释吧,我带枣儿去温泉那边。”
“嗯,去吧。”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就足够让兆青埋头在陈阳怀里睡着。
陈阳听着兆青打小呼噜的声音,伸手捂住兆青的耳朵,微微探头俞升便侧耳过来。
“所有人踩着的是枣儿的命,枣儿就是我的命。你明白吧,二哥。”
“我明白,明白。我会把后面的事儿都安排好,绝不会出现东郭与狼的事儿。我和你哥都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枣儿,咱们的人你还不信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陈阳同意兆青这么做,不代表他并不担忧。在兆青看不到的地方与时刻,他必须请更多人帮助他一起守卫兆青。
按照俞升的想法,意识推动全维原子存在,那他们现在等于是生活在兆青的意识里。他们被兆青真真切切的包容在生命里,外部的伤害可以防御,内部却不知如何丈量。
陈阳当然相信陈氏小队的人,可他不信任其他人…哪怕是个孩子。他多疑、忧思甚至有些卑鄙的用防备的眼神去对待不足十岁的孩子和年逾九十的老人,可若是想到这一切的背面牵连的是他爱人的命,就又觉得理所当然。
“有我们,若幸运就会多几个人成为我们互相的保险栓;若不幸,你哥也不会允许那不幸烧到咱们身上。去吧,带枣儿去休息。”
“嗯,”陈阳点点头,抬眼看到坐在一侧的陈陌。
陈陌微微点头动了动手指,陈阳便懂得,稍许安心的带着兆青往温泉走。
兆青只睡了四五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因为好久不见的绿色和温暖懵了好一阵才像想起来自己身在何方。
被陈阳牵着走回来时,兆青又因看到热热闹闹的情景而懵了好一会儿。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活泼的场面了,每一个在院子里的人都散发着从上至下的活力,包括老人和婴儿。
陈陌正打着赤膊把刚洗涮好的竹床弄到房顶上晾着,俞升拿着个本子站在院子中间不知道画些什么。
瓦连京步履缓慢却稳健的扫着院子里面的杂草,陈栗趴在屋里拿刷子刷着地板,陈杰拎着一手刚拽下来的杂草…向着兆青的方向扑了过来。
“我的小天使哥哥!”陈杰停在了院子之前,他看了一眼上面招招手,“枣儿哥哥快进来,我们出不去。”
“??哦,”兆青赶紧迈进院子就被少年扎了个满怀。
“枣儿哥哥!枣儿哥哥!”
“干嘛?”兆青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摸着陈杰的脑袋,“干嘛撒娇?”
陈杰仰着头傻傻笑着,“你的小世界里真好看!嘻嘻嘻嘻。”
兆青听这话不知为何有些不好意思,他就像是一个拥有很好作品的人,在展出的那一刻反而会羞涩一样。
兆青无意义的清了清嗓,转而问,“你刚才说你出不去什么意思?”
“二爸不是和你说了?我们都无法出这个院子,在栅栏上似乎有什么屏障,翻出去都不可能。”
“啊…”兆青回忆了一下,睡觉之前俞升似乎是和他说了什么,“我当时太困了。”
“好吧好吧,可以理解!”
“枣儿,正好我有很重要的事儿想和你商量,”俞升说着走了过来,他席地而坐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兆青也就跟着坐下了。
原来俞升是想要给兆青看一下院子里面的分布图,“很抱歉,在你睡觉的时候,我越过了你想动一下你院子的陈设。”
兆青还是那个兆青,赶紧摇摇手,似乎觉得俞升这样做是理所应当的。陈阳看这个架势似乎没他什么事儿了,低下头亲了亲兆青的脸颊。
“我去帮忙。”
“??唉,阿阳,”兆青拉住要走的陈阳,“其他人出不去,你和哥出去弄点新鲜的蔬菜,再去捉一只鸡。要玉米,千万别忘了玉米!”
“……真是,”陈阳看了一眼俞升,“我能怎么办?被使唤的命。”
“别占了大便宜还卖乖,”俞升指的是陈阳拥有了兆青,就是占了全天下最大的便宜。
俞升接着冲房顶上喊了一嗓子,“阿陌!把东西放在那儿,和你弟出去。”
俞升看着陈陌跳下房顶和陈阳一起出了院子,接着,“我说到哪儿了?”
“你不用和我说这个,你怎么弄都行。”
“作为亲人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自觉,你觉得合理可开放、不代表是我们应得的。”俞升摸了摸兆青的脑袋,“你放心,我都已经和所有人说清楚了。拉伍夫和依娜丝一会儿可能想找你说点什么,他们过于激动血压太高,我让他们在旁边休息,现在应该还没醒。小妮妮,还需要更好的而引导和教育,我有那个自信不让她伤害你。至于两个宝宝,你养出来的小孩儿肯定没问题。”
“我进来那么多也没有一和你道谢,我张不了口,但不代表我认为这一切理所应当。”
“哥!哥,你千万别……”兆青很少打断别人,他真的不想听俞升说感谢。
“我不会和你说谢谢,我不会和你说谢谢,枣儿,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一会儿有你听的…拉伍夫激动地可以用老泪纵横来形容了。”俞升憋住了兆青不想听的部分,说着其他。
俞升他早就进入小世界很多,理论上他已经过了那种想要感谢兆青给他一片绿色休息地的阶段。只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感恩,也不知道是共情了谁的心情。
俞升似乎也不很习惯这种情绪,把手里面的板子递给兆青,“你看看我这个分布图可以吗?院子对于咱们这多人,可以利用的空间并不多,你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想法。”
兆青赶紧接过板子,只要别和他说谢谢怎么都行,他是那种听谢谢反而会很尴尬的人。
兆青仔细看了看俞升做的分布图,“挺合理的…,但是似乎是有点挤,他们确定出不去吗?外面空间很大的!”
“嗯,除了我和陈陌之外,阿杰栗子他们也出不去。”
“这是为什么?我没有要求过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希望开放所有部分给他们,就像我之前说的,也许小世界有其他保护你的方式。这是个好现象,若是有一天这股神秘力量可以信任这些被你带进小世界的人,也许就会愿意让他们踏入更多属于它的地界。”
“…难以理解。”
“这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栗栗不知道多有干劲…她想着把屋子赶紧收拾干净后去洗澡,然后享受春天。”
“…那我也去帮忙,你想怎么弄都行,二哥。”兆青看着瓦连京他们几个人收拾院子的身影,自己也像是屁股上有钉子一样坐不住。
“你先别跟着忙叨,坐稳当了。我有好几个事儿要说…”
“二哥,我真坐不住,再说你要说的事儿我一个人知道铁定不够,你让我去帮忙收拾,咱们一起吃顿饭,你和大家说说你有什么想法。”兆青看着院子里这些人,“这…这关系到我们的家,还有未来。你总要和所有人一起说,我做不了主的!”
俞升看着兆青粉嘟嘟的脸颊,“…你说的对,我也去帮忙。”
他们还有很多话没说清楚,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压抑着心里想要说的话去尽力的做着什么。
一片冰雪还在整个世界里,而他们却在不明所以的力量下进入了一整片的春天。
兆青终于满足了,满足于他彻底成为了所有人的底牌,至少只要他触手可及的位置,就能给其他家人一个安全的世界。
在这样饱满的情绪与世界画面的变动下,瓦连京和陈栗看见兆青就像是隐忍什么一样,压着嘴角的笑意该做什么做什么。
芝妮还是个孩子,她还不那么容易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早早就在一侧等着,发现俞升和兆青的对话结束了,便速度极快的的像是个小炮弹一样的扑到兆青怀里。
差点把刚站起身的兆青又推坐在地上。
第168章 第16章[倒V]
“枣儿蜀黍 我会保护你的!尽我的全力保护你的!”芝妮仰起头 稚气未脱的声音说出了一句异常有力的话。
兆青看了一眼俞升,后者转身去做别的事儿,微微笑着却不予理会。
“枣儿蜀黍,你放心。我会变得超级厉害!像是陌伯伯一样,成为最厉害的人。”芝妮脸蛋儿红扑扑的,边说还边点头。
兆青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听到这么小的小孩儿要保护他的话 他蹲在地上,慢慢的说着 “我相信我们小芝麻一定能保护好你想保护的人 可小芝麻也要放心 我有很多人保护的。你只要好好地长大就行了,保护我暂时不是你的任务哦!”
芝妮摇摇头 “我像升叔保证过 我保证过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我是女骑士!你不相信我吗 枣儿蜀黍!?”
兆青被芝妮这话给逗笑了,小孩儿神色严肃时反而让人觉得有趣。他也不想追问到底小小的芝妮和俞升承诺了什么 “好好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你想做的事儿。你当然可以做我的小骑士,但我也希望你能做好我的小公主。”
“??那 那我要做公主骑士。”
“又做公主,又做骑士?”
“那不行吗?”
“为什么不,当然行。做最可爱的公主,也做最强大的骑士。”兆青拿额头蹭了蹭芝妮的额头 换来小宝贝一个软软的面颊吻。
在这样一片郁郁葱葱的世界里,第一餐饭对于他们来说……
异常简单,连肉都没有。
兆青拿白水煮了玉米,把青菜洗干净沥水放在小筐里、又煮了些小米粥,用返祖鸡的蛋做了几碗鸡蛋羹给有兴趣吃的人。
圈养的雷鸟和钉齿兽、还有未完成返古的兔子已经散落在各种农作物和果树的间歇里、蜂巢也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三四个都饱满的往下滴着黄金色的琼浆。
芝妮穿着连帽的卫衣,帽子里蹲着一个白团,正悄悄的啃白菜叶子。
之后需要一大段时间把那些圈养的小动物都找到,放回应该的位置。他们还是决定遵循以前的原则,明确散养和圈养的界限,直到他们可以毫无压力的分辨什么是是食物、什么是宠物。
好在雷鸟依旧习惯在原有的窝里面下蛋,这才让兆青摸出来几个。
简易灶台上熬着鸡汤,咕嘟咕嘟的却没有人催促,所有人都像是从沙漠之地爬出来的旅人,拿着黄瓜往嘴里塞着生菜。
喜糖早吃饱了,卧在桌子底下,拿尾巴敲打兆青的脚面。海盗和奶糖两条狗早就去远撒欢了,吃喝拉撒都不必他们管。
海贼就像是小世界的天空之王,不断地在高盘旋绕圈。
偶尔斑比和菲林会走进院子里,那时候就会被喂两口青菜。它们日日散养在小世界里,什么吃的都不缺,单纯就是亲近兆青,希望得到关注。
兆青还特意给拉伍夫依娜丝夫夫把青菜切成小岁末,一部分蒸了、一部分直接让他们拿勺子吃个新鲜的。
一时之间都是他们咀嚼绿色响脆的声音。
陈栗没有和兆青说什么,却在吃饭的时候忍不住把脑袋往兆青肩膀上蹭。陈阳在这个时候只能装作视而不见,陈栗异常激动感激的时候、反而说不出来什么。
瓦连京也简单的很,抓到空闲的时候把兆青一把抱起来抗在肩上像是欢呼一样的转了几个圈,在兆青快晕…肩膀时把兆青送了下来,扔进了陈阳的怀里。
瓦连京什么都没说,兆青也没什么可说的,站了一会儿把晕的劲儿给避过去没这才去叫醒因为血压升高而休息的拉伍夫夫妇。
两个老人家看到兆青那个画面都无法被描述。
因着这个也把兆青给带哭了,拉伍夫和依娜丝这辈子都没有再奢求过在自己生命完结之前看到春天和绿色。
他们的年龄经过了太多的事情,他们有信念人类一定能找到适合这个环境生存的方式。可他们也知道,自己有生之年将不会看到这一刻。
他们心怀希望却也时时刻刻站在绝望的边缘,年龄就是他们最大的阻碍。
人们不会了解,过了半年多冬天、时时刻刻都感觉自己会被那一片片无法消融、也看不到尽头的雪侵吞掉。在这样的情况下恍然被拽进春天,多么令人激动。
两个老人似乎在这个时候终于放下心来,兆青所拥有的的在这个世界下是最珍贵的财富。他们所珍爱的宝贝们,似乎未来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依娜丝似乎还冷静些,倒是拉伍夫一直拿苍老龟裂的手去擦眼泪,却也擦不干从面庞皱褶间留下的泪。
两个老人什么都没说,也和陈栗一样,连句谢谢都没有说出口。可兆青还是蹲在两个老人面前,跟着红了眼眶。
俞升有时候异常佩服兆青,他就在兆青身后看着这一幕。
看着东方面孔的兆青伸出手臂,被两个邃脸孔的老人抱在怀里的时刻。
过于煽情,却在有生之年不可避免。能遇见,是他们的荣幸。
俞升知道陈氏小队的人就在他的周围,似乎觉得那一幕过于肉麻装作未看、却微微侧头的模样。
俞升找到了那个原因,这就是为什么他会被陈陌掳到海上。而陈阳曾经试图伪装成最普通的哪一类人、和兆青一起过最平凡的日子。
有那么一种人,他的存在,就像是普通平凡日子的本身,全身上下带着闲适。他存在于亲近又不影响的位置,拥有着纯粹慈善的心怀。
话说了一千一万又如何,没有失去过春天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春天的美好。也不会知道再拥有时,心里有多么的澎湃。
“阿京,”兆青杯子里是果肉饱满的草莓汁。
他们所有人的杯子里都是自己最想喝的蔬果汁,只是简单用石杵挤了挤加了些水也足够清新香甜。
陈陌很特别,吃了好几根黄瓜不说还喝黄瓜汁。拉伍夫夫妇对玉米简直情有独钟,喝温热的玉米汁。
陈杰喝了两大杯葡萄汁现在正用牙齿继续咀嚼榨取葡萄汁,俞升则是用胡萝卜、黄瓜和一点苹果做了混合果汁,陈栗和芝妮都喝的是菠萝芒果汁,瓦连京喝…喝加了柠檬的伏特加。
“怎么?”瓦连京听到兆青喊他,便放下杯子。
“阿京,你会做假牙吗?”兆青指着自己的牙齿说。
“呃,”瓦连京看了一眼两个老人,立刻明白兆青的想法,“我寻思寻思吧,你也帮我找找书,我试试。”
“行的,”兆青拿手指比了个OK,他一口肉都没有吃,吃蔬菜饱的打了个嗝,一口的清新。
“枣儿…”瓦连京顿了顿,这才说,“枣儿得了你的幸运,我也进到了这里。感谢的话我不想说…”
“你…你千万别说,阿京!”兆青赶紧打断瓦连京,他以为所有的感谢回馈都已经无声的结束了。
“哈哈哈,看把你吓得。”瓦连京长臂大掌伸过来摸了摸兆青的脑袋,“我不说感谢,我是想提前和你打个招呼。咱们这些人,只有我在外面还有亲人。所以,若有一天见到了我的姐姐。”
“若她身体健康四肢俱全,我对此定不会多说一个字。若…若她有什么不善的经历,还盼你包容她。”
兆青惯例的愣了愣,“你不用和我说这个,这不是应该的吗?”
俞升都能猜到兆青的回复是什么,冲瓦连京笑笑,“我早就和你说的,不必特意和枣儿提这个。他根本都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他考不考虑是他的,我说不说是我的,”瓦连京端起杯子碰了碰兆青的杯子,“枣儿,我说过的话都算数,我会很珍惜这个机会。”
兆青看了一眼陈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的。”
说完兆青又喝了一口清甜的草莓,自此面前这些人,就真的是他的家人了。他们共担着风险、共享着美好的事物、也共同成为了保护彼此的防线。
“行,我看大家都吃饱了,避免煽情环节把你们都给弄激动了。我先趁着大家理智,和大家说几个事儿、泼些冷水。”俞升说完自己都乐了,又趁着其他人没有把话题给给拉歪之前,清了清嗓正色道。
“我想,除了我们四个之外,其他人想要进出小世界都需要枣儿和阿阳带进来、我和陌根本没有资格向枣儿的小世界提出这种要求。你们几个出去应该也需要兆青和陈阳两个人作为媒介、后期测试,这是第一件事儿。”
“第二件事儿,以后每日这里要留一个人做工。可以出院子的人去把农作物采摘好扔在院子里等枣儿或是阿阳收进小仓库进行自动归类,不能出院子的按照这张图把木房子搭好。拉伍夫和依娜丝以后便经常生活在这里了,若需要便告知某个人请枣儿把他们带出去看看孩子。”
“第三件事儿就是孩子,幼小的孩子不适宜长时间生活在这里。足够浓郁的可以引起小世界升级的爆裂死亡意识,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现在的小世界里没有死亡意识,对于还在成长期的小孩来说等于是是阻碍了演化。”
“这就引出来第四件事儿,我们只能短时间内在这里休息休息,早晚还是要进入冰雪的。有什么问题,大家可以问了。开放讨论。”
“真逗嘞…有了二爸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上进的员工。”陈杰。
陈杰一句话引起了无法遏制的讨论声潮,唯一保持的沉默的只有平时少言寡语的陈陌。
第169章 第17章[倒V]
俞升将自己的得到的结论告诉大家 小小实验之后确如他所说。除了他们这些耳后有圆点或是圆环的真・陈家人外 其他人无法直接用微妙的意识通联法告诉兆青他们要进入小世界。
他们只能通过小世界的主人及其伴侣带入小世界,成为客居的人。
俞升认为他和陈陌之前那种异常微妙每进入小世界前和兆青的沟通,应该属于某一种意识沟通。
由于他们身份和兆青之间的关系造成了每个人的权限都不一样。
作为兆青的伴侣,陈阳自不必说。陈陌是陈阳的血亲,至于俞升为什么也被判断为血亲,是否与他和陈陌之间的关系有着直接的连接 俞升不想说、但大家都懂。
俞升转达了拉伍夫和依娜丝的想法,他们两个老人并不想出去跟着一起坐车旅行。他们并不是惧怕死亡 而是怕自己成为负担 牵绊其他人的目光、拖慢速度。
拉伍夫和依娜丝他们的眼睛很苍老而透彻 他们知道这些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已经不会抛弃他们,也不会容忍他们出现那种自绝生命的事情出现。
那他们自然想要减少自己成为麻烦的可能 也许是贪婪、也许是体贴、也许是惧怕、他们的选择是留在小世界中。
俞升对于拉伍夫夫妇这个选择很满意 因为只有这样才可能完全规避某些人为的风险。
俞升不想动竹屋 那是属于兆青和陈阳的房间,就算陈陌带着他进来胡闹 也未曾在那个竹屋里发什么什么不可说的事儿,大多都是和草地摩擦、这不重要。
所以他们需要去建造一些可以用于其他人休息的房屋,俞升的设计完全都是自然地 他准备直接用在沿途上收集得木材做木屋。
竹子这个东西…还真没有存货,俞升已经把种竹子放在了种植项目的第一栏,暂将种植的事儿压下不表。
俞升也又重新规划了一下院落的陈设,准备将简易灶台挪到固定的位置 同时把厕所的地方也给留好了。
因此俞升又去看了看当时被兆青陈阳两个人用来沤肥的位置,他决定重新去弄。任他在一年前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曾经希望成为航天科技精尖人士的他,如今会甘愿变成一务农专家。
至于孩子需要成长在外部的环境里,这没什么说的。
无论是兆青还是陈栗都说过,死亡意识是他们演化的最重要意识能量来源。任何情况下,小孩子的成长能力都会远远超过成年人,那么他们就更适宜被放在外面的冰冷世界里。
他们没有人会同意,同意让年幼的孩子永远生活在这片绿色中,就像他们不能把孩子放在完美的无菌环境里。
孩子终究要用自我的环境成长,因为他必然要独自生活一段时间,在那段时间里父母和长辈都不再是助力。
所有的人都清晰的了解这一点,包括他们本身、在这个世界观完全被打乱走向概念中科幻的世界里,他们也都是幼小的孩子。
就算兆青的小世界是温暖的、绿色的,他们也必须去抵抗风雪。
成长,是在死亡之前最重要的事儿。
当然,为了不辜负生命,在有限的时间里得到充分的休闲和享受也是必要的。
第一事儿是第一餐、绝对绿色的一餐,第二件事儿是第二睡、绝对安宁的一休息。
兆青让陈氏兄弟弄过来足够多的水,女人们在屋里用浴缸、男人们弄了几个冲气的儿童游泳池…
女人们洗澡的过程不用描述,挺温馨的,三个年龄各异的女性在屋里安静的洗澡。
而外面…就很尴尬了。
怎么说呢?
男人们似乎不太习惯在窘迫的环境里洗澡,虽然性别一致但属性有些不同,偶有北方性子的人不排斥大浴池却……
总有那么几个人,不希望另外几个人被其他几个人看,气氛一时间很是僵化。
到最后,竟然还是轮流洗的,为了防止不可控的事情出现。分组很微妙,陈杰和兆青一起洗的、陈氏兄弟一起洗的、由于不可说的原因俞升自己洗的、由于地方小的原因瓦连京自己洗的。
好在男人洗澡快,洗完了差不多女孩子们正在吹干头发的环节。
他们在院子里的地上铺了一层防水布,为老人拿出来个垫子,其余不过铺了一层毛毯,三三两两都躺下了。
知桓和柏学也被从婴儿床里拿了出来,放在了兆青一侧。
兆青本想把两个小东西放在他和陈阳中间,奈何陈阳拒绝了,陈阳只想抱着兆青。好在喜糖很是贴心,不算小的身子侧卧,四肢便刚好把两个小东西拦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
柏学摸到了软软的毛发,他还太过幼小,行动没有那么便利,侧着头看眼前一整片的白色边缘发浅黄色的绒毛,小手一撮一收的在绒毛上面抓来抓去。
这就是柏学第一撸猫的经验,被陈杰拿摄录机完美记录了下来。
兆青的背贴着陈阳温热的胸膛,头枕在喜糖的大尾巴上,臂弯里是他莫名得到的两个幼小的生命。他交替的的拍着知桓和柏学的腰侧,偶尔还会摸摸喜糖柔软的腹部换来不算符合喜糖身量的柔软咪呜一声。
温暖、温暖到无需盖被子,兆青的手便怕打的越来越慢,眼皮也上下打着架。
海贼也不再继续盘旋,而是乖乖的站在院子进门的栅栏,斑比和菲林也蹭了过来卧在了院子之中。
他们无需再交谈什么,恍恍惚惚的都在温暖中睡去。
俞升醒的最早,看时间应该是隔日的凌晨,他看到揉着眼睛过来的兆青,“醒了?其他人?”
“没有人醒,都累坏了。”兆青伸了个懒腰,“二哥什么时候起来的?”
“两三个小时前。”
“怎么不多睡会儿,”兆青盹意还未过去,干脆坐在俞升对面趴在桌子上。
“脑活跃的厉害,即使睡着也是累。”
“睡觉都累?”
“嗯,就像多梦的人。”
“这没有办法避免吗?”
“怎么避免,也许在我习惯这种脑活跃方式后能得到方法吧。”
“这不会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累极还是会休息的。”
“什么都撑到极限总归不好。”
“你又知道了?”俞升笑了笑,“顺其自然,我很喜欢现在的状态,能让我得到很多阶段性的答案。”
“好吧…”兆青想起来什么一样伸出手,“对…对了,二哥,这个。”
“?”俞升不明看到兆青紧握冲下的拳头,明显里面有什么东西便伸手去接。
啪嗒一个小圆环掉在俞升手心,俞升扫了一眼便知道是什么,赶紧合上手掌看向兆青时神色难得羞赧了起来。
“咳,”俞升无意义的清了清嗓子,用手去拨弄后脑勺的头发。
兆青看到俞升尴尬的神情赶紧解释,“内个,我就是…就是随便捡到的,我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俞升似乎又觉得好笑,便放松的倚在椅背上,“……你不会说谎,别强行解释了。你看到也没什么,反正以后他也不会给我弄。”
“呃…”这个话题对于兆青来说颜色有点儿过于重,且涉及到俞升和陈陌房里的事儿,他不适的很,呆呆的不知道说啥。
“噗…”俞升这下子是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他越笑,兆青越不知所措。兆青越不知所措,俞升越觉得好笑。俩人陷入死循环。
“……!我去,我去弄蜂蜜,等会烤面包吃早点!”兆青说完就站起来,退身出门。
“我陪你,”俞升说着就起身,似乎自己的窘境变成兆青的尴尬地很让他开心一样,故意跟了出去。
陈阳在兆青醒来的时候跟着醒过一,又被兆青给哄睡了。再睁眼所看到的画面,都是香甜的。
是的,香甜。
明明底下就是坚硬的土地,而陈阳很久都没有睡得如此踏实舒服。陈阳翻了个身,趴在防水布上,似乎自己趴在四百米的席梦思大床上。
陈阳是第一感受到什么叫做一睁眼拥有整个世界。
陈阳看着前面,兆青背对着他在炉灶上做着什么,整个空气里都弥漫着似乎是果酱又像是牛奶的香甜味道。
陈阳抿着嘴要笑不笑的样子,那时兆青便回了头。
兆青歪着头,眯着眼手里还有面粉垫着脚尖轻手轻脚的小跑过来,须臾间陈阳最喜欢的面孔便凑到了他的鼻尖。
“醒啦?”兆青声音压得很低,举着手凑过去亲了亲陈阳的嘴角,“咋啦,呆呆的,没睡醒吗。”
陈阳确实呆呆的,这个过于平实的画面不知为何给他带来了不笑得冲击。眼睛眨了好几,这才勾住兆青的脖子,很用力的亲了几下。
陈阳不想描述自己的心情,不想描述自己犹如看到天使降临时的冲击。
“做什么?”陈阳说着爬起来。
“烤点面包,用树莓和蜂蜜做了果酱,二哥手工磨了咖啡,香极了。”兆青举着手,用胳膊擦了擦冒汗的鼻尖。
“自己烤什么面包,不都有吗?”陈阳蹲下去看炉灶里面的火,兆青用的是他搭建的简易烤炉。
“不一样,不一样的。”兆青弓着身子压到陈阳的背上,“我面发的不错,应该会好吃,出来的时候我再撒点霜糖。要知道我放了红豆馅呢!”
“闻着都香…”陈阳侧头亲了亲兆青的脸蛋儿跟着咬了一口,“我帮你做什么?”
“?厨房里你可帮不上忙,快去洗漱吧。然后你从仓库里弄出来一些碳,码在那个角落。”兆青指着竹屋的一侧,“回头老两口也要用的,快去吧,我还有事儿要做呢。”
“成,”陈阳起身,兆青挂在了陈阳脖子上。
陈阳止不住的笑,往前走了两步,兆青就跟着被拖行了一小段,“不是说有事儿要做?粘着我?”
第17章 第18章[倒V]
人在安全的地方普遍年龄会变小 而陈阳和兆青简直变得太小了。两个人完全遗忘了身份和背景 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还粘着我?”陈阳伸手去够兆青的脑袋。
兆青哼了一声,又被陈阳拖行了一小段。
“还粘着?”
“哦!!”兆青这声应答在陈阳耳里听出了一百个加号,恨不能回头赶紧吃了兆青这枚甜果子。只可惜,陈阳一转身兆青就躲着跟到陈阳背后,怎么就是让陈阳亲不着也咬不到。
陈阳反手拍了拍兆青的屁股,跟着掐了一把 “学坏了!”
“跟你不能学好!”兆青说完放开手,躲着陈阳的手 站在两步之外揉了揉屁股 都给他掐疼了。
陈阳一步走过去似乎是要抓刚躲开的兆青。
兆青便伸手往陈阳脸上一抹 白色的面粉便留在了陈阳脸上。做完坏事,立刻跑 完美。
“嘶 你!”陈阳伸手去抓 竟用一下没抓到。
陈栗醒过来便看到了两个年龄加起来超过六十岁的陈阳兆青在追赶跑跳碰,而她的爹儿陈陌正拄着下巴望向坐在门槛看地图的俞升。
芝妮睡到着滚到了陈杰怀里、陈杰则是睡的呼呼地枕着瓦连京的手臂。瓦连京也不知道是醒了没醒 陈栗没有坐起来视角里是看不到瓦连京那座人形山的脸部。
老两口起来了,拉伍夫正在帮依娜丝调整睡觉掉落的头巾。
陈栗因为半夜起来喂了好几小宝宝而又眯上眼打盹,没张口却在心里不知腹诽除了拉伍夫夫妇意外的其他人多少 嘴角却轻轻提着。
陈栗的世界里还没有爱情,可不知道为什么,空气却让她也觉得异常甜美。
兆青为老两口弄了软和酥绒一含就化的蛋挞,其他人用勺子往形状异常朴实的面包片上抹着果酱。
陈杰吃了满下巴都是红紫色的树莓果酱 “这真的是枣儿哥哥第一用这个炉子烤面包?”
兆青也吃的满口生香,没办法回答的他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他非常喜欢看到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被其他人吃的很香,异常有成就感。
“好劲道,外皮有点脆,里面还很软很绒呼!”
“我烤了好多,回头你们每个人都放空间里点儿。”兆青指着旁边,“那些瓶子里面是果酱,也装一瓶。”
“get!”陈杰回应这个事儿最快了。
他们只在小世界停留了一夜,排好了每天谁在里面劳作后其他人便再进入风雪中,也包括他们的小孩。
拉伍夫夫妇亲了亲他们的宝贝,便也不再多言。他们也有自己想要做的事儿,既然他们已经知道有足够的补给和材料。
陈杰为拉伍夫夫妇下载了不少阿拉伯语、英语的电视剧和纪录片放在笔记本电脑里,让在里面的人随时给两个老人放映喜欢看的东西。
在院子里劳作的人还好,若是陈氏兄弟或俞升出了院子,两个老人未免觉得孤独。就算有所陪伴,年迈的人类依旧需要微噪的背景音。
不止风声和海浪,还有他们所习惯人类现代社会的残余声音。
俞升现在有一个异常荒唐的想法,不知从而来。就像是物理学家突然得到某个点子,他暂时还没有和其他人聊,他还需要大量的证明。偶尔憋得厉害了就和兆青说说,他认为当年的维原子冲击波(冰雪飓风)是一种保护微波。
兆青听了一脸的迷茫,可俞升并不需要兆青的答案。
在俞升眼里这种想法也是荒谬的,冰雪飓风造成了巨量的死亡,从目前来看并没有任何的保护意义。
只是,有些时候某些知识点的出现,就如同天启、唰一下的进入人的脑子。埋下一个种子后,就让人无法忽略。
俞升有的时候都在怀疑,这些点子…就像是突然谁塞到他的脑子里。那一刻他什么都做不了,一瞬间像是被神打中天灵盖。
用俞升和兆青说的一句话就是,“让唯物主义者感受通灵一般的知识点,简直就是对世界的恶意。”
伊朗是一个保守的国家,远不如当年名为波斯时那样的有名望。气氛相对安定,人群较为分散。结构性完整、一个聚集点通常由一个男性长者为枢纽,将强壮的男人和女人牵连在一起。
他们得到了不少当地的特产,却在也没有产生像最初那段时光里大量物资的累积。人类已经开始适应冰雪、出现新的动能,清理着周围所有能够被使用的物资。
他们得到的已经足够多了,锦上添可以却再也不仅仅着眼于物资。他们开始通过自己的手去创造,勤劳顶替了贪婪。
这种分散的幸存者结构直到伊朗沙赫尔旁的萨拉万才有所变化。
在一个小村镇前突然出现木质结构的高围栏,也有人在进行换岗守护。这些人远远地看到陈氏小队巨大的车辆,明显有着敌意。
兆青他们心有所归,本不想多事,然而被小蜜蜂传来的景象绊住脚步。
俞升看着眼前屏幕上的画面,一整片黑色的朵在周围的白雪里闪耀着完全不一样的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他们能看到那黑红色的瓣往外闪着红紫的微光。
“光看叶瓣儿应该是番红,可这颜色…”俞升拿出来一本博物大全,翻到了鸢尾科找到了番红属植物观察比对着外观。
“咱们很久没发现大批量的植物了吧,偶有地衣也都是动物刨出来的。”陈杰。
“嗯,很久没有看到生长到冰雪外部的植物了,再说这个是自然环境和挪威那种种植大棚有很大的不同。竟然可以连出这么大一片,简直…”俞升咬着嘴唇,模模糊糊的说,“理论上它应该喜欢冷凉湿润的半阴环境、腐殖质丰富的沙壤土。球茎应该再夏季休眠,十月下旬开,现在才五月中下旬。”
“就算藏红勉强算是可以过冬的种,这似乎也太过分了。”俞升用手指触碰着屏幕。
“把陈阳叫出来。”陈陌说着,其他人的意识岛开始微微震动。
“??哦哦,”兆青闪身进入小世界,没多一会儿带着穿背心的陈阳。
陈阳把还沾着泥土的手套扔进稳定岛,穿上外衣,“干哈!”
“我和陈栗出去一趟,你在车里。”陈陌。
俞升反应过来陈陌要做什么,“不用去,我不需要。”
“是不是有山。”陈陌这人挺刚愎,习惯自己做主,且不太给人解释。
“喂!听我说话了吗?”俞升弓着腰走到后面去找陈陌。
“听了,”陈陌眼皮都没抬,拿着陈杰递过来的pad看周围环境,“绕道后山。”
“??”俞升无语,这叫听了?
“我不是植物学者,不用去!”俞升不想和任何人起冲突,看着那一小形成成片天然围栏的半山。
“知道了,”陈陌点点头,拍了拍俞升的屁股。
俞升对这样的陈陌简直无语到一定程度了,可这样的陈陌还不是为了给他弄好东西,矛盾综合体。
俞升又来气又心动。
“我和栗栗去,到时候我俩通过小世界直接回来。”陈阳找着绳索,经过多的试验和训练,他现在已经可以独立将陈栗或是陈杰带入小世界。
陈阳带人的基本频率为一日能带一人,超过一人便会引起他意识岛的不必要震动、进而造成他的头痛、眩晕或昏睡。如果是芝妮这种小孩儿,他一日可以带两。
陈阳把自己的能力划分为大人或小孩儿之间的区别,而俞升认为这就是陈阳作为媒介所能接受的转移的意识岛能量的大小。大人的意识岛必然所富含的能量更高,小孩儿的会小一些却纯粹绚烂。
“我,我也跟着去吧!”芝妮举起小手。
“??你是个孩子不必跟着。”俞升一票否决。
“我,我速度很快的!”
“让她去吧。”
“你……?”
陈陌这才抬起眼睛看俞升。
“……不准说!”俞升从陈陌的眼睛里看到了几个硕大的字儿,慈母多败儿。
“放心,”陈陌说着,其他人就感觉到意识岛的微妙震动。
兆青和陈栗看到了那属于陈陌的暗物质之鞭梭动了一下。
“两个女孩儿都出去?”瓦连京。
“可以,比咱们出去要好。”陈陌。
俞升明白陈陌的意思,伊朗也是特殊教义的国家,在同类国家内女性从业率是最高的可依旧算不上平等。但在教义的约束下,对于女性的侵害是不被允许的。
反而女人在这里会引起更小的对抗。
“那…那行吧,你确定这里没有你这种人?”俞升再确认。
陈陌点点头,“我扫过了。若有,早反抗了。”
“行吧。”俞升便想起来从刚才开始他的意识岛就在不断震动,想来那时候陈陌就开始用鞭子抽打周围的意识岛了。
“你们记得,尽可能的挖到根系,若是不行便要注意别伤到蕊。”俞升嘱咐着下车的人,“有事儿,小芝麻不要留,直接跑回来。”
“嗯,”芝妮点点头,脸色也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
芝妮是个孩子,不习惯被圈养在车里。最多的活动不过是绕着车做敏捷耐力训练,她想做些事情、也想出去放风。
陈陌握着对讲机坐在车顶看着他弟弟带着两个姑娘往山腰上爬,在背山向阳反而没有幸存者,一片冰雪中的荒芜和阴面火热的劳作产生了巨大的反差。
山体坡度不陡,没一会儿他们便到了顶。芝妮不愧是个强敏捷的姑娘,她的速度和灵活度要比陈阳还好,像是个小猴子在几乎是跳来跳去的。
“咱们这么大地方还真不够小芝麻跳的,”陈杰。
俞升:“回头真得想想,这地方对于小芝麻来说太小了。”
“这会儿又不担心了?”瓦连京。
“…话多。”俞升忽略自己刚才老母鸡护崽儿的行为。
“话少的不是天天被你说。”瓦连京虽然看着屏幕里面的情况,姿态却很放松。陈杰的小蜜蜂几乎环绕在三个外出的人周围。
第171章 第19章[倒V]
海贼没有跟着飞 怕引起幸存者的侧目 它只是立在车上。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海贼定然会像是歼敌机一样飞射出去。
“到了。”
陈陌的对讲机里传出陈阳的声音,俞升他们的意识岛跟着震动。
陈陌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训练自己,让自己的暗物质之鞭去熟悉周围常见人的意识岛。每个人的意识岛都有他自己的形状,五八门、绝不重叠也不可能一模一样。
就算是正在练习翻身的柏学和知桓意识岛的形态也尽不相同。
陈陌在陈阳示意的同时用自己的暗物质之鞭将周围除去他们的意识岛无差别抽了一下,攻击力维持在造成短暂昏厥却不产生后遗症的范围。
这是一个概数说明 意识力较强意识岛坚固的人也许只是晃神一刻。意识岛若是抵抗力较弱,可能会昏睡个一天。
陈陌对于攻击程度的把握完全都是在抽打他同队这些人意识岛的基础上练出来的 这么说似乎过于严苛。
可这种训练是双方面的。一方面可以提升陈陌暗物质武器的使用精准度 另一方面便如俞升所猜测的、他们反复被暗物质之力攻击意识岛 也会让他们的意识岛更稳定更坚固。
异常顺利没有冲突,就是时间用了不少 陈阳带着两个姑娘回到剑齿虎二代 把连根挖出来的一枝先递给了俞升。
“其他的都在小世界里。”陈阳。
“你们开车走吧 今儿阿阳别进去了,我去。”俞升闪进小世界 速度快到只是摸了摸芝妮的脑袋瓜。
“…这性格也是没谁了。”陈杰转身便回到自己的座位,把路线扔到副驾驶屏幕上,顺便打开了藏红的简介。
陈杰喊了一声 “大熊!”
瓦连京把书扔掉,蹭过去开车。
陈杰看到陈陌的眼神盯在他的屏幕上,跟着看过去,藏红治疗头痛、牙痛、利尿、养身、美容、壮阳…解毒、降压、活血。
陈杰窃笑 开始招欠,“daddy,您还用壮阳吗?”
“……给阿京用。”陈陌淡淡的说,声音不大。
陈栗听到这话暂时停止洗手上的泥土,“我的太子啊,你知道今天几号不?”
“ Oh my fucking god!”陈杰踢了一下凳子,缩着身子蜷了进去。
“怎么?”兆青刚听到他们的对话,他刚才专注的在自己仓库里翻着藏红。现下正在刷着蛤蜊和螃蟹壳,他准备做藏红海鲜炒饭。
“太子不是要过生日了人吗。”陈栗要笑不笑的说着。
兆青手里的活儿被陈栗接走,他便拿出来洋葱剥开切小丁,“对啊,不是三天后么?我都准备好了。”
“太子十八岁生日呢。”
“对啊,我准备蛋糕了。”在这个环境里,很难出现什么惊喜。他总是没事儿就手工打奶油,陈杰早就知道了。
“十八岁生日!有人可期待了!”
“?”兆青没反应过来,投递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不准再说了,我又不聋!你卖弟求荣!你不要脸!”陈杰喊着,一个靠枕就飞过来精准的打在陈栗后腰上。
“我干活呢!小混蛋,不然你来刷!”陈栗穿着拖鞋脚背一挑又把靠枕给踢回去,“再说我不是卖弟求荣,我是卖弟求熊!!!”
“!!!”兆青呆了一下,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儿,下意识就转头去看瓦连京的方向。
“哎嘛,把你可爱的。”陈阳从后面抱住兆青的腰,亲了一口兆青的脖子,笑着说,“反射弧还能再长一点吗?”
兆青不知道说啥好,便只是瞥了一眼陈阳一言不发的接着准备晚餐,他还是很不习惯接受其他人的性事被摆在明面上说。
“啊啊啊啊!我要离家出走了!!!”陈杰都被逗的脸红了,瓦连京作为这段对话里的另一方并没有说什么,可从后视镜里传递过来的眼神儿还是相当火热的,又把陈杰脸上的颜色提高了一个度。
兆青弄出来昨天煮的鱼汤,放在一侧备用。剑齿虎二代完全是按照他们的需求设计的,很多锅碗瓢盆放的位置都有固定环、保证不在车辆运动时跟着漂移。
兆青两个灶同时使用,热着鱼汤把蛤蜊放进去煮着。又往旁边的锅里面放了些油,打开一侧的通风扇也拉开一扇窗,这就开始炒香洋葱粒,跟着把螃蟹块先放了进去,炒成红色盛了出来。
陈栗接过材料固定在饭桌上,又去洗鱿鱼须。
“用点热水不?”兆青往锅里放着生米,反复翻炒着直到米粒上都裹上油。
陈栗:“不用,姨妈走了好多天了。你准备炒韭菜还是?”
“干煸吃不吃?藏红有药性,我怕韭菜不行。”
“不吃藏红!!!!”陈杰听到喊了一嗓子。
“啊?”兆青手里顿了一下,赶紧把蛤蜊都给捞出来,“咋不吃?”
“甭管他,就吃这个…”陈陌。
“daddy!!!!!”陈杰吭吭唧唧的,对自己的人生很是无望。
“这…”
“甭管他,矫情!”陈栗切着干红辣椒,用脚面推了推兆青的小腿。
兆青也就不再管这几个姓陈的又在打什么哑谜,把鱼高汤放进炒过的生米中,转了小火儿让生米吸收高汤。
兆青不断翻炒着避免米粒粘锅,一会儿香味儿就窜了出来,弄得其他人胃里空落落的。就好似兆青虐待他们,中午没给他们吃饭一样。
兆青无视其他人直勾勾的眼神盛出来一大部分米饭瞬间放进岛空间,又加了一些鱼汤煮着海鲜粥。
同时把其他的材料也都收好,等一会儿摆盘儿。
“我进去干煸,要不这里油烟太重了。”兆青准备拿着陈栗弄好的材料进小世界接着弄,躲掉那些犹如饿狼的眼神,“帮我看着粥,别糊了。”
兆青:“还有不准!”
“明白,不准偷吃!”陈栗扁扁嘴,知道这个是给老两口炖的。
兆青进去的时候只在院子里看到拉伍夫夫妇,“阿爷、阿奶,二哥呢?”
“说是出去干活,”拉伍夫的中文水平越来越好,依娜丝笑了笑继续看着大屏幕手里用毛线勾着漂亮的小鞋子。
“毛线够吗?”兆青手上摸了海鲜让他没办法拿起来,便凑过去看。
依娜丝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框篓,里面各色的毛线还有很多。兆青不像陈栗,陈栗总希望依娜丝什么都不做,好好地享受人生。
而兆青知道,对于依娜丝来说,也许这才是享受人生。就像他很久之前便失去的养母,和被遗留下来从未消失的母爱。
虽然前期他们约定过拉伍夫和依娜丝会生活在小世界里,但其实每日晚餐时兆青都会将两个老人接出来和其他人一起用餐。
这是生活不是圈养谁,有些规则制定下来实操上不符合生活规律自然也就被替换掉了。
兆青不参与每日劳作的排班,他就负责偶尔进入小世界给老夫妇送饭、偶尔随时带拉伍夫在外面坐一会儿。
依娜丝倒是真的不喜欢在外面,总是喜欢在小世界里面看一些婆妈剧。拉伍夫偶尔会想要出来和俞升聊聊天,看看两个重孙子。
依娜丝想的狠了才会从电视剧里抽离,出来抱抱知桓和柏学。
生命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本来就应该活的肆意,不需要一直去把抚养谁当作第一要务,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是年长者独享的权利。
更何况再没有比依娜丝夫妇更善解人意的老人了,不倚老卖老、提供着人生经验却柔和而不激烈。
兆青也很喜欢和拉伍夫聊天,他喜欢听拉伍夫讲故事。
老人心里有一整个世界,那些一百年内的故事在他们的口中就那么的鲜活、那么的引人入胜。
阿爷阿奶这个称呼还是陈杰最早叫起来的,到现在连陈阳也会跟着如此叫。陈陌话少,这方面不显。
拉伍夫没事儿在小世界里就磨五谷,新鲜的玉米赶不及晾晒。他偶尔磨红豆、偶尔磨高粱、有时候还会把松仁和板栗弄成碎末。
小世界里面的第二栋小房子已经初见规模,是很类似土著或少数民族的吊脚楼。直接起高,离地半米搭的地板,拉伍夫也经常坐在台阶上遥望着满眼的绿色发呆。
兆青把鱿鱼丝腌上,去查看了一下水缸又给蓄满水。
“阿爷,我们找到了一大片藏红地。”兆青把拉伍夫弄好的米面放在单独的容器里,堆在房屋的一侧。
“嗯,小升,说了。他去…种。”拉伍夫烟杆指着外面。
“哦哦,明白。晚上吃点蛤蜊,假牙用着习惯吗?”
假牙还真不是瓦连京做的,他们是直接在牙科医院找的,弄了很多挨个试的,最多是瓦连京帮着调整了一下假牙牙床的高矮和纵,让老两口带的更舒服些。
拉伍夫点点头,在旁边切着高粱的杆茎,又把坚硬的外皮给撕掉。
兆青开始给鱿鱼丝裹油炸粉,远远的看到两个大鹿悠闲的走了过了,“它们俩最近这日子也过于幸福了。”
小世界里的宠物也习惯了拉伍夫依娜丝的存在。
兆青有一发现斑比和菲林侧着头咬刚长成没多久的高粱杆吃,开始的时候他还不明白为什么。
在兆青的印象中,这两只鹿异常聪慧,一直散养。也看见过它们直接叼果子吃,却从没见它们祸害过什么未长成的植物。
还是陈陌有生活观察了一下,把高粱杆外面的硬皮给撕掉咬了一口递给陈阳。
陈阳将信将疑的尝了尝,兆青也凑着头咬了一口。异常清甜、满口水分,口感和甘蔗差不多。
通过仔细比对兆青这才发现他所种植的高粱里有两种,一种能出粮食;一种属于糖高粱也就是甜杆,粮产低、但杆茎充满了糖分和水。
现在院子的一侧堆放了不少甜杆,一部分兆青想要做轧糖,一部分陈陌想要酿酒,还有些就被拉伍夫每日喂给两只巨鹿。
“很好。”拉伍夫很喜欢这两只鹿,经常没事儿拿大刷子用井水给两只巨鹿刷毛皮。
食材入锅时的滋滋啦啦声是属于生活特有美好的声音,不消一时三刻,兆青便做完了干煸鱿鱼须。
第172章 第2章[倒V]
兆青走出院子 准备弄点青菜做素什锦、顺便找找俞升。
“怎么样?能活吗?”兆青看到在小山脚下劳作的俞升 旁边已经有几株番红被种下。
“过来了,”俞升说着拎起来一株,明明只有小小的盘却有异常盘结的根,“在你的小世界里植物不活的可能性不大。再说,你看这个根系,多么发达。”
“这是藏红吗?我刚才看到的成品都是红色的。”
“性态应该就是藏红 只是不知为何变作黑色。黑色的植物在末世前很少见,吸收的阳光太多反而会造成自己的灼伤。不过这时候似乎还算讲得通 为的就是可以得到更多的热量。颜色越 越好吸收吧。”
“那这个功效呢?还能随意食用吗?”
“这个不好说了 只能测试,再让瓦连京看看细胞状态和毒性吧。”俞升拿手背擦了擦额头 给他都弄出汗了 “我找的地方已经是最阴凉的。”
“那在这里生长是会逐渐退回未变异前的模样 还是停止演化维持在现在的模样。”
“这也是我好奇的。”俞升伸出手,兆青赶紧往上拍了一下 俩人击掌。
“我还有个事儿,是这两天想到的。”兆青摸着下巴,“我很好奇 咱们在种子库得到的种子理论上都经过了维原子冲击波,出来的植物到底被卡在了什么阶段,这个水…”
兆青小世界土地上所种植的植物大多都是末世前就种下的,少部分是用种子库里面的种子所培育的。
植物一天一天生长 慢慢的俞升就发现某些植物较于末世前的外在姿态有着微小的变化。挖出来看时便发现根系的差异就大得多,他们小世界的植物几乎都不怕水。
哪怕是末世前那些怕涝的植物,泡在水里似乎也没有死亡的迹象。
俞升不敢轻易下结论因为小世界的存在不能和外部任何世界等同,他们还没有在外面找到适合比对的植物。
“这不好说,我这方面不专业,根本看不出根系变化的差异。我倒是把几株番红种在水边了,如果它能活也许我们的脑洞就有了新的一些证据。番红喜干耐寒,排水良好才能成长的更好。”“好吧,快点弄,饭要好了,十五分钟之后出来吃!”
“行…唉,那你帮我把这些收进小世界仓库。”俞升指着旁边一小堆根系受到伤害的番红。
“万一死了咋办。”
“没关系,这一小片足够了,实在不行还有种子库的种子。再说,陈阳已经放了很多了,活不活都是后面的事儿,先保鲜吧。”
“好,”兆青随手把朵收好,“你别误了时间,不再来叫你啦。”
俞升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又蹲下把剩下几株他认为能够成活的放进坑里。
他们脑子里的洞大多都和水有关,植物口不能言,却似乎在用自己的方式填充着他们脑子里的洞,把一切都推到了久远以后的某个前兆时光。
一个大盆的海鲜饭上面摆着七八只螃蟹、所有的缝隙都用蛤蜊填充,一砂锅的海鲜粥也散发着清甜的味道。
兆青怕晚餐不够,除了干煸鱿鱼须和素什锦外又蒸了条鱼、煮了些虾,彻底成了海鲜大餐。
一顿饭吃的鲜香肥美,弄到最后哪儿哪儿都是腥味儿。
陈陌沉默的把餐桌擦了好几遍,所有人都越来越发现陈陌的强迫症很重,陈陌摆放过的东西谁要是动了,陈陌倒不会说什么、但他们必然会看到陈陌又把那东西挪回原位。
路遇这么一大片藏红的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带给他们的影响除了俞升对于植物又有了新的认识和进一步引发了他对于植物演化的兴趣外,最多也不过是陈栗的保温杯里常见淡红色的水。
拿到了这个东西,他们才想起来库存的藏红有舒筋活血调经的作用,自然也就成了陈栗的长期饮品。
两个娃娃终于在大人的协助下翻了身,偶尔爬着挥舞手臂、傻乎乎的每天咧着小嘴求兆青抱抱。
他们企图游离在幸存者之外的状态在进入巴基斯坦时被打破。
行路了这么久还是头一遇到这种事儿,他们给剑齿虎二代更换着轮胎,冰雪虽然没有消融但路面情况好的多。不需要防滑带便着手拆除,这样也会延长轮胎的使用寿命。
几个路过的巴基斯坦人就在陈陌差点喊开启防御状态时,就过来帮着抬车身,陈阳也不好在这时候动手,只能快手快脚的撤掉防滑带。
这些人还弄出来几箱水果放在他们的车边,然后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开车走了。
留下陈氏小队一脑门子问号。
在末世之前如果受到救助,得到礼物最多的想法是礼多人不怪。可末世一来,他们经历了的多了,看谁都像黄鼠狼。
可事实上,对方开车迅速的离开了,走的连小蜜蜂都追不上。
他们仔细检查过那些水果,除了被冻过也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咱们是不是太敏感了,”俞升吃着还未完全解冻的橘子,满口的冰凉,“可能是…他们对华夏人天然喜爱的原因吧。”
除了这个他们想不到任何别的原因,而这种原因本身看起来就异常让人难以想象并接受。
这是他们在一路上最亲切的国家,建筑残骸上还有很多的中文,有的地方还挂着华夏的国旗。
没有去过的华夏人,也经常在报道里面看到巴基斯坦对于华夏人那种疯狂的尊敬。在电视里那么匪夷所思的事儿,就这么发生在他们周围。
他们并不想放松警惕,却也不能抵抗热情。
尤其是过分澎湃的热情。
所以他们现在坐在一个民居里喝着茶。
“现在医生不多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靠在床上,瓦连京正在给那男人重新正骨。
“你们这里就一直这样?”俞升说着,他们停在了胡兹达尔,一个楼最高不过七八层的小县城。
“那能怎么办,这只不过是个县城。能熬下来这么多人已经不容易了,说这话并不应该,但好在人变少了。都是冰雪,倒是解了缺水的困难。冰冻也会让水变得纯净些,生病率也低了。”
俞升:“阿岛,你来这里几年了?这腿怎么回事儿。”
“我来这里七年多了,上个月我们去开仓库,不小心摔的。”男人叫做向布岛,到巴基斯坦本是为了预防和治疗禽流感病毒。
过了高致病期后边开始在巴基斯坦做游医到了胡兹达尔发现这里先天的小儿麻痹症患者很多,他就干脆留下来研究,一呆就是一年、顺便解决当地人的肠胃病、霍乱和肺病。
向布岛他没找到如何降低当地小儿麻痹率的方式,却等来了末世。
“还好遇到了瓦连京先生,不然我这小腿真是不知道以后能变成什么样儿。”
“你自己也是医生,怎么做不了。”瓦连京给弄好夹板,又缠好绷带。
“我也是医人不自医,我自己可做不了这种事儿。”向布岛说起这个略有些不好意思。
“他怕疼的厉害,”一个男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站定在桌子前把食物从稳定岛里拿出来,“你们若不怕便过来吃些东西吧。”
“我没有那么怕疼。”向布岛。
“好好好,不怕疼行了吧。”说话的男人过来摸了摸向布岛的腿,打过麻药一点疼痛也没有,“我们走的那么远也是为了去找麻药,若没有你们我也要动手了,车子抛锚还多亏了你们。”
“大家都是同胞,就别说这个了。”俞升笑笑。
他们在N3公路上遇到了一辆抛锚的车,凌晨莫名又下起大雪。
只见一个男人穿的很少似乎在修车,旁边还有一个人举着手电筒但光线却不是很足,忽闪忽灭。车里似乎还有一个人,光线不足也看不太清。
可能是因为他们修车的时候被巴基斯坦人帮助了,所以陈阳便停下车用大灯照着光亮,确实是三个人,车里还有一个。
他们能感觉到对方当时皮都紧了的看着他们,剑齿虎二代这个庞然大物威慑力比他们正在修理的越野车高出不知多少个级别。
当发现他们仅仅是提供光线后又低下头修车。反复几还是没有正常启动,一个人走过来敲了敲车窗,就是梅向豪了。
走的进了才发现,是来自同一个国家的同胞。同胞这两个字儿很奇怪,他会让人们之间产生天然的信任感。
至少俞升和兆青看到这两个华夏人是感觉很亲切的,陈阳去看了看,两个华夏人其中一个受伤在车里,同行的还有一个巴基斯坦人。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会用剑齿虎拖着抛锚的车,带着这三个人又回到了胡兹达尔,又停留在了当地。
“嘁,修车的修不了腿,在路上连车都修不好…哎呦!”向布岛捂着额头,“阿豪,你弹我干嘛。”
“事儿事儿的…”阿豪,梅向豪把小桌摆好,给向布岛单独弄了一碗饭菜,自己则坐在餐桌旁,“你们一路风尘仆仆,定然不缺食物。吃吗?”
“这里食物的量够吗?”兆青倒是蛮担心这个的。
“还行,死了那么多人,剩余的粮食还是一样多,最多是被冰冻过味道不好…”梅向豪挖了一勺米饭塞在嘴里,“暂时不缺。”
“你别总用那个口气说话行吗?”向布岛小勺子敲了敲碗边儿。
梅向豪看了一眼,说:“别跟个乞丐似的敲碗边,我又没有什么话说错了。行行行,不和你吵,你说啥是啥。”
“你们生活在这里安全吗?”俞升观察过这个房子,二层小楼院子外面有简单的防御设施。在这里住了十几户人家,也包括这两个华夏人。
第173章 第21章[倒V]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没有安全的世界。可也没有那么坏 把最坏的人都杀了,剩下的人都只想活着冲突就少了。物资就在底下埋着,破冰总比杀人方便。再说谁不知道吃多了会撑死,人都不傻。”梅向豪说几句话的时间,狼吞虎咽的饭就吃完了,他擦了擦嘴从旁边的壶里面倒出来点开水 把剩下的咖喱汁冲成汤喝了下去。
“那种人多吗?”兆青没忍住,问出口。
“不算多 四五个吧。再说活到现在又有多少人是好惹的 打起来还不一定什么样。”
说到这里向布岛就又放下勺子 “你能不能不一天到晚出去和人起冲突。”
“不争不抢吃什么?”梅向豪听到这个语气也跟着冲起来。
“你总说冰雪里埋着很多,你换个地方捡不行吗?”
“是不少 可谁不盯着?今儿有吃的明儿就有吗?超市有几个、粮食仓库有几个?以后呢?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情况 事儿事儿的。”
“你!我不…哼。”向布岛不知想起来什么 又气呼呼的吃着东西。
“……”梅向豪看到这种情况似乎觉得自己话说的太重,又过来伸手摸了摸向布岛的脑袋 “行了,是我不会说话。阿岛我不是那意思,你知道的吧。”
向布岛眼圈都有点红了 又吃了两口才闷闷的,“嗯…”
陈栗站起来挠了挠脖子,“这是个什么世界啊。”
“怎么了?”陈杰。
“全世界都是基佬吗?”陈栗。
入灵魂的拷问。
向布岛/梅向豪都愣了一下,“?????”
“我不…我不是啊!你们可别在这个地方瞎说!虽然这里不至于把同性恋绞死 可就算我们是华夏人也不能散布这种谣言!”向布岛说的急,呛了一口饭粒咳嗽起来,“咳咳咳,我钢铁直男!的!”
梅向豪:“你直,你直啊。别吃饭的时候说话了,快吃。”
“你们准备呆多久?”梅向豪转而问俞升。
“你们不准备回华夏?”俞升同时问。
“呵呵,”梅向豪干脆坐在床边儿,“说不准,我们想的太多了,原地不动也怕往前走也慌,我一个人还好。只能确定在这里留不了多久,物资太少了。”
“你要多少是多????”
“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咱别没事儿就纠缠在这上行吗?你能不能安静吃饭?要不你出去吃!”梅向豪就快敲桌子了,似乎是想到了向布岛的腿。又压下情绪音,但口气依旧很冲对俞升说,“咱们出去说!你!赶紧吃!”
“……”陈氏小队其他人面面相觑,陈陌先动跟了出去。
他们坐在走廊的沙发。
兆青不习惯其他人陷入争吵中,他会觉得紧张,便开始拿着保温杯喝水。
“我和他说不到一起去,他总认为东西不能全拿,人他妈却要全帮。没有圣母的命,得了圣母的病。”
“咳咳,”兆青一口就喷了出来,咳嗽了好多声,呛得眼睛红红看陈阳。
“咱不是,你别瞎带入。”陈阳看着兆青无辜的眼神,“咱没有圣母的命,也没有圣母的病,乖。”
“……我不是那意思,我很感谢你们的救助,只是…有时候不知道他咋想的。我他妈就一个人,天天事儿就够多了,还得没事儿看着他!怕他被人下了套。他那腿哪是不小心摔得,一天到晚瞎做心理建设。”梅向豪可算是能找人吐吐苦水了,“一叶障目,这也就是在巴基斯坦,去印度分分钟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后面这话明显就不是对他们说的,屋里没人应答。
“我去看看阿岛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兆青赶紧站起来,就进屋了。陈阳使了个眼神,陈栗和陈杰也跟进去了。
“唉,不该和你们说这个,你们拖家带口的肯定也不容易。我不会在雪地里种地,倒是能打猎,可很多东西没了就是没了,不会制造出来的。打猎,打猎也没那么容易,动物都他妈成精了,抓来长得奇奇怪怪。我他妈什么都不怕,我什么没吃过,他都担心,怕有辐射、怕变异。”梅向豪倾诉欲达到了顶点,整个人都于抓狂的状态。
“…你们别管我,太久没看到自己的人了。”梅向豪尴尬起来,第一见面就说这么多,也是把他给憋坏了。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走,我看你们不像是末日前就认识。”俞升能看出面前这个梅向豪应该是个力量强化者。
“他救了我,我总不能把个残疾人扔在这里吧。”
“好吧,”俞升也不再多说,别人家的事儿和他没有关系,“你们的空间融合成圆的了吗?”
这个问题似乎是所有沟通中的雷点。
似乎是俞升的表情太自然,梅向豪盯了一会儿便说,“是圆的了。”
“不用那么戒备,我只是好奇心过重。”俞升。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梅向豪的语气变得冷硬平静。
“那是对于你们。”陈陌没什么情绪的来了一句,告诉对方别当他不存在,还教训他的爱人。
梅向豪一直于想得到更多讯息,却又怕暴露自己的矛盾中。他不是一个很会沟通的人,但好在双方都有沟通意愿,也算是一有效的交流。
梅向豪准备等向布岛的腿伤好了之后带他去伊/斯/兰堡。
“伊/斯/兰堡有个人类聚集区是吗?大概多大知道吗?”俞升。
“城市级的吧。”
“现在世界是这样的,你怎么得到的讯息?”陈杰。
“同一个地区里总归有自己的方法,脚能走道的地方,就还是能传递信息。”梅向豪递给俞升一沓东西。
俞升看着,其他人也跟着探头过去。是城市宣传招贴,号召人们去往伊/斯/兰堡。
伊/斯/兰堡,向往的世界。
“这东西你信吗?”俞升。
“谈不上信不信,既然不能停留,总该有个目标。”梅向豪。
俞升:“没想过华夏?”
梅向豪:“太远了,虽然不知道你们从哪儿来,但我能确定你们走了很远的路。一个人也许有条件,一队人就难了。他…娇气的很。”
陈杰:“哪里远?到了伊/斯/兰堡可就差不多了。我看小岛还挺厉害的,做了这么久的志愿者。他们不是说了么,和平世界的志愿者是最厉害的。”
梅向豪:“…现在的疆藏谁敢翻越?他…有哮喘、心肌缺血。所以我总说他,连个抗造的身子都没有,哪儿有什么资格去照顾别人。我真不能理解。”
俞升笑了笑,没对后面发表任何意见。在某种意义上,他们一面之缘的关系,作为听到这些话的人,是尴尬的事儿。
不过俞升的路线里确实没有西藏和新疆,“那就希望你们好运了,这份报纸我能留着吗?”
“随你,”梅向豪摆摆手。
“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我们还要赶路。”俞升不可能再得到更多的讯息,就算是亲兄弟在这个世道里也都会有自己想保护的人,更遑只不过是同胞。
“你们问了我那么多华夏,你们准备回华夏?”梅向豪也站起来。
“嗯,怎么也得回去看看。”俞升剩下的话都是寒暄。
“挺感谢你们帮了我们,也…很想和你们一路走,只是不能。真挺好的,只可惜我的兄弟们都不在了,不然真能试试。”
“我理解,有机会再细聊。”俞升通过他的方法能知道梅向豪的意识岛一直于紧绷状态。话语中尽是真实却也有所隐瞒,代表着对方时时刻刻都在防御状态。
俞升刚说完要走,梅向豪眼见的轻松了许多。
“嗯,下一起喝酒。”
“放轻松,我们不会回来。”俞升说完便伸手敲了敲门框,“走了,枣儿。”
“哦!来了!”兆青带着陈氏姐弟俩人出来。
“对了,阿豪。这地方的人太热情了,这是常态吗?”俞升问了一句。
“哈哈哈,这确实是。他们互相争斗、偶尔也会想伤害我们却总下不了狠手,有意思的地方。你们离开这栋楼的时候必然无法空着手,这也是为啥我们敢在这里多留,还挺方便的。伊斯兰堡就算是个地狱,华夏人活下去的几率也会更高。”
“你真的是个修汽车的?”陈阳。
“他觉得我是就行了,”梅向豪的声音不大不小,没人知道向布岛是听到了、没听到、亦或者早就知道。
“也对。”陈阳说着牵上兆青,三三两两往外走。
兆青突然想起什么,小声说:“???阿阳,我想问你个事儿。”
“怎么?”陈阳附耳过去。
兆青:“如果冰雪没有来,你也会一直让我以为你是个警察吗?”
“……”陈阳只顿了一两秒,揉了揉兆青的脑袋瓜,“不是你以为我是个警员,而是我将成为一个普通的警员。”
“这有什么区别吗?”陈杰随口插了一句。
“区别可大了,”陈阳说着便看到兆青跟着点头。
“谢谢你,阿阳。”兆青软软的说,小梨涡也抿了出来。
“这性格…绝对甜美了。”陈栗的语气里颇为羡慕。
“这词儿不是用来形容性格的。”俞升。
“有更合适的吗?二爸。”
“呃…确实是最贴切的。”
兆青都快被这些人逗习惯了,不发一言的当做自己听不懂。
第17章 第22章[倒V]
刚回到车里没多久 就听陈栗在那边嗦。
“所以说就算一个人钢铁直又有何用 这世界上总有人惦记着小可爱的菊儿。”
“你他妈别说话了。”陈杰真是很膈应陈栗这种看天下都基佬的有色眼镜,再说他最近非常敏感,他总感觉自己现在不是被人觊觎菊儿这么简单。要知道觊觎他的是头大熊,这是要命的事儿。
“这怪我吗?你不觉得吗?开动你属于gay的天线,他俩谁直男啊???就算有一个是直男,另一个有坏心眼子在这个世界里很容易成功吧。”陈栗把怀里的东西放在餐桌上 瓦连京跟着上来关了门。
“……”陈杰想了想梅向豪最后和陈阳说的话,“确实gaygay的。”
“对吧 gaygay的!”陈栗在这方面相当相信自己的判断 毕竟她可能是这里除了小孩儿之外唯一一个不是基佬的 生理条件让她顶天也只能成为蕾丝边。
梅向豪还有一件事儿说对了。
他们在离开这里的时候,之前那个和梅向豪他们同行的巴基斯坦人带着几个拎袋子的人。递给他们一些当地自己弄得咖喱 一些面包和刚出炉恰巴提。
兆青他们真的不想伸手 可只要不把这些人直接打飞 就必然会收下这些在末世后算作珍贵的礼物。
梅向豪没有送他们,而是站在刚才说话的门口 遥望着他们摆了摆手。
到了剑齿虎周围,陈阳才看到一个敞口的箱子,又在窗口看到了向布岛的笑眯眯的脸。
这个箱子应该就是这两个有戒心却想要说感谢同胞所准备的东西 也无非就是些橄榄油和姜黄之类的调料。
他们从没有只拿人东西的习惯不回礼的习惯,一个箱子摆在了向布岛的窗下,其他的放在了门廊。
人这一辈子都会遇到很多人。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伙伴。有些人擦身而过第一面即永远,若有缘分自当再相遇。
他们驱车离开 一路向前。
这个小小的插曲开启了他们对于咖喱的交换,他们能自己创造很多东西,可有些味道无法复制。
在巴基斯坦这个地方他们交换的成功率最高。
大多数交换中,当地人都会多加一勺再一勺、他们也就只能多放一件又一件。又尴尬、又疏离、一点点亲切和一点点惧怕。
俞升突然相信了,那个画报里面的伊/斯/兰堡很有可能真的是第二个城市级的幸存者聚居区。这里的人比他们想象中更规矩,认准了什么事儿就不再改变。
每个地方都有坏透了的人,但每个体系似乎都有一个脉络,就像是美国的自由、英国的自律、华夏的中庸、巴基斯坦的规矩。
还有对华夏人的天然尊敬,还有踏踏实实的勤劳。
他们就像是公路电影里面的主人公,一路向前遇到风景、预见零星的人。
兆青拿手抓着肉片,准备一会儿进小世界做水煮肉片。他真的觉得自己有很好的生活、很好的伴侣和亲人。
直到今天兆青偶尔还会做一些不可言说的噩梦,可他不再惧怕生活里出现的事物。他不再怕生肉、也不再惧怕血的味道。
陈栗看到兆青抿着嘴偷偷笑的模样,“你在想什么呐!”
“啊?没事啊。”兆青也不知道怎么描述,自然也就不说了。
“肯定是偷偷想美事儿了!”
“对了,有没有修复差不多的游艇,你下进去的时候记得放院子里一艘,我们谁看到就搬到海边儿,陌哥要用。”
“行,”陈栗夹起来一颗草莓就塞进嘴里,“对了枣儿,上让你给我找的模子你放在院子里了吗?”
“嗯,放了。你准备把你雾空间里面的液体导出来?”
“我是这么打算的,一堆液体有啥用。做点金链子切克闹也行啊。”
“你的雾空间也够神秘的,武器这种东西可以修复,可金属原料却会化成液体。武备的原材料不也都是金属么?难道是要看纯净度?就算是千足金也不过999,哪儿有真正纯净的。”
“别问我,雾空间属于我、却有完全的自主能力。”
俞升扫了一眼陈栗,他早就有过这种疑问,可惜他知道必然没有答案,“不求甚解。”
“二爸,给你个机会,你求一下解?”
“好好说话。”陈陌直接一脚踢在陈栗的膝盖窝上,差点给陈栗踢跪了。
“爸爸我错了,二爸您说的对。”陈栗顺势坐在地上,委屈巴巴的说。
“戏精。”陈杰日常盯着屏幕观察外部世界,顺便开着小差,“停!大熊!外面有一个小石头!…哎嘛!好久没看到了。”
“消融速度太快了,”俞升。
“也许是被人们都融合了也说不准。”
“……呵呵,”俞升笑了笑,兆青这种性格真的很难养成。
兆青不知道俞升在笑什么,看着陈阳拿上来的帝王晶(小石头、正维原子),顺便看了一眼自己的稳定岛。
兆青被眼前的事物吸引,刀锋一错,“哎呀!”
“??”陈阳赶紧把兆青的手指拿起来看,没出血,只是削掉了一小块食指侧面的指甲连带着一些死皮,“你小心一点儿?”
“怎么开车的时候切菜不伤手,停车反而伤手了,没事儿吧。”陈栗。
“怎么了?枣儿,你看到什么了?”俞升。
“栗栗!你快看看你的稳定岛,快点儿。”兆青来不及回答俞升的话,立刻拍了一把旁边的陈栗。
“啥玩意?”陈栗说着去看稳定岛,“稳定岛,咋了???”
“你的稳定岛没有变化吗?”兆青刀都放下了,拿毛巾反复擦着手。
陈栗又仔细看了看,摇摇头。
俞升把在小世界里做活儿的瓦连京叫了出来,所有人聚在兆青身边。
“我的小世界边缘不是圆的了…”兆青一看没有了陈栗作参考,只能描述自己的情况。
“不规则了??”俞升赶紧去观察兆青的意识岛,“没什么情况啊。”
“不是不是,也是规则的就像是…你等会,”兆青说着拿出了纸和笔,随手拿着茶杯倒扣画了个圆,又在圆的四周画了些规则而出波浪线,就像是…
“你这有点像是太阳开,就像是小孩画的那种。”陈栗。
“不…不对,不仅仅…”俞升拿起笔,用兆青手里的杯子作为工具画出了另一种结构,“这样会不会更合理,并不是出现一个波浪的边缘,而是多个圆形重叠而来,导致外边缘成为波浪形。”
陈阳最关注的还是老生常谈的点,在确定兆青的身体、思维意识并未出现什么伤害和变化时才愿意正常的进入讨论。
他们猜测了很多,连芝妮都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最后仍没有结果,直到陈栗隐隐发现自己稳定岛也不是个异常规则的圆,周围也有模糊的拱起。却因为幅度些微,几乎无法判断是真实情况、还是因为多思产生对于形状的误差。
“你们时时刻刻关注着点稳定岛,我大概有个想法,证实了以后再说吧。我也会盯着他们意识岛的情况,其他奶妈可以做自己的事儿了。”俞升这明确是说给其他担忧大于兆青陈栗本人的某些陈字开头的人。
“我们的不会变化吗?”陈杰。
俞升:“按照我的猜测应该不会。”
陈杰:“那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
俞升:“你本来也不傻,只是被保护的太好,反而不愿意在科技监控手段之外动脑而已。”
陈杰立刻跳走,“oh no,二爸,你伤害了我!”
5月23日,天气阴,陈杰的生日。
陈杰从一早开始就恍恍惚惚的,连生日面都吃不下去,看着瓦连京的表情就像是吞了无尽苦瓜一般。
直到瓦连京凑过来亲了亲陈杰的额头说,“别担心,你的肝还需要修养,别把我当成色狼。”
陈杰过于敏感的神经线才放松了一些。
晚上吃蛋糕时有陈栗的一句话气成河豚二代。
陈栗说:“我说太子啊,你到底是害怕多一点…还是期待多一点呀。”
陈杰好不容易淡下去的颜色又上了脸扑到兆青身上,“枣儿哥哥,我要进去!”
今儿陈杰最大,陈杰说什么是什么,兆青便带着陈杰消失在原。
兆青出来的时候还说,“你们别总逗他,他才十八岁。”
“…………”陈栗睁大了眼睛,“枣儿,你觉得我们在逗他?”
“不然呢?”
“呵,我可能是在逗他吧,”陈栗侧眼看到剑齿虎里又少了俩人,又出现一个人,“可有人不是。”
陈阳打了个哈欠,送瓦连京进入小世界对于他来说还有些勉强,“下面这段我开车。”
“我开,”陈陌把陈阳推到副驾驶。
兆青这才真真切切有类似嫁儿子的感觉,很是尴尬。要说瓦连京和陈杰也出不去院子,院子里还有其他人,这大白天的。
陈杰第二天出来的时候禁止任何人和他说话,但挡不住其他人的眼光。
在一起生活的太久了,情侣家庭结构稳定,好多人都于懒得调戏别人的状态。而陈杰就像是个新媳妇,是目前家庭里最好逗、也适合逗的一个身份。
“…不准在看我!”陈杰活生生的是被人看红的。
陈栗,“我就是好奇,你怎么还坐得住!”
“啊啊啊,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你教点好行不行。小芝麻还小!!!!”
“我又不傻,小芝麻又没在车里,和爸爸在最顶上锻炼!奇怪,每二爸和枣儿都得多睡多躺,你咋就这么…”
第175章 第23章[倒V]
“你不要问了啦!”陈杰拿着靠枕扑到陈栗怀里。
陈栗挣扎了两下才露出脑袋 “你要闷死我啊!啊!难不成没做????”
“你烦不烦 不要问别人的事儿!讨厌!”陈杰说着就突然离开了地面,原来是瓦连京揽住他的腰给他拎了起来。
“你别总红扑扑的,他们就不会再逗你。”瓦连京说着把陈杰带到了驾驶位上。
瓦连京抱着陈杰竟然能开车,“再长大一点儿,嗯?”
陈杰窝在瓦连京怀里,脸蛋还是红扑扑的 “才不要,要不然你小一点。”
“那不太可能了 乖乖的别动 别受伤。”瓦连京一语双关 陈杰便不再扭吧身体。
瓦连京个子比陈阳还高大许多,而陈杰身形比兆青还小一些。
瓦连京拥有太多生理知识。也明白人类的极限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 陈杰现在经受着兆青曾经历过的过程。
瓦连京对于陈杰来说还不像陈阳对兆青那样有侵略性 他等了两年自然也不在乎多等个个把月的。
“乖乖的 不用害怕,相信人体的承受能力。”瓦连京循循善诱。
“大尾巴狼!”陈杰控诉。
“喂 你俩开车注意我们的安全可以吗?”俞升推了推眼镜,斜睨一眼旁边正在亲吻的大和小。
“去后面坐!”瓦连京说着放开手臂。
陈杰光着脚,嘟嘟囔囔的慢慢挪了出来 “是你带我过来的。”
“嘴肿成那样就别说话了。”陈栗。
“嗷!!!”
“别咬我啊小混蛋,谁咬你你咬谁啊!”陈栗。
就好似不能让他们维持某个轻松的情绪一样,又莫名的卷入了奇怪走向的战斗中。行路几日进入印度,他们就开始被缠住。
周围地形都是山丘 只有一条主路。旁边有一个立牌上面用梵文写着什么,还附有一个男人温和的笑脸。
他们被卡在道路之中,无法进退。
起初只是有人追着他们的剑齿虎,一两个人陈陌并未理会。
暗物质之鞭抽轻轻抽了两下便清开了路,慢慢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倒下的人增多,形成了人肉路障。
剑齿虎的速度因为路障增多而降下来,反而让更多的人扑到剑齿虎周围。
最后剑齿虎彻底停止移动,他们不知道这些人扑上来到底要做什么,陈陌倒是能用鞭子去抽到对方失去意识,可剑齿虎总不能真的碾压过去。
陈杰自动自觉地操控着小蜜蜂,除了人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没等陈陌做出什么判断,陈杰就喊了一声,手里的操作杆掉在地上。其他人的意识岛也跟着震动,有人攻击他们。
“是圆环!”兆青看着冲过来的暗物质武器形态,陈陌瞬间有所反应一鞭子抽过去。
可圆环突然从四面八方而来,兆青就看到陈陌的暗物质之鞭迅速被抽紧,在他们周围高速旋绕着,保护着坐在车里所有人的意识岛不被攻击。
“环刃,是环刃。是印度最吊诡的武器之一!!!”陈栗。
俞升曾说过,陈陌这种人所凝结的暗物质武器在程度上和本身的能力有关,灵活就是陈陌的特性,越是吊诡的武器代表对方越强。
“都进去!”陈陌,“陈阳留下,其他人别让我再说第二。”
这是第二遇到非常识性的战斗,陈陌的第一反应还是让其他人躲避。俞升舔了舔嘴唇,他不想躲,却也不愿陈陌分神,只能先听陈陌的话。
再者俞升发现陈杰的意识岛松动,显然刚才受到重创。年纪越小的人意识岛越脆弱,还有孩子,“枣儿,快!孩子。”
兆青立刻把两个小孩儿送进了小世界,出来的时候明显感觉一股不属于陈陌的暗物质力量刺到了他的意识岛,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兆青忍着头痛,把芝妮推给陈阳,自己则抓住陈杰闪进小世界。
陈阳刚出来便问兆青,“还行不行??”
兆青什么都没说抓着瓦连京,定睛凝神,“???”
“怎么了???”陈阳。
兆青:“陈栗,你的雾空间!”
“我艹你麻痹,没事儿就对着我们的外挂下手!!!爸爸,右后方!!”陈栗的雾空间也再打不开了,她看到陈阳的鞭子逐渐被打出缝隙,一把有形的圆环出现在缝隙。
“操,”陈陌也了解到现状,好在小孩儿都在小世界里。他一鞭子抽了出去,他们眼见着那个圆环跟着碎裂。
陈陌人未动,暗物质之鞭子已经放开了挥舞。他本就是主攻击的人,鞭子环绕的再快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盾牌。
“去!”兆青不能带人,看到陈陌的样子便推了一把俞升,“你主动!”
俞升摇摇头。
“走一个是一个!”兆青使劲拽了一把俞升。
“……”俞升看了一眼陈陌,咬了咬牙,消失在原地。
兆青他耳后的红点里又渗出血珠。
果真攻击比防卫有效,陈陌放开了挥舞暗物质之鞭。暗物质凝结成的圆环也开始缩小,有的还未到达他们的周围便坠落。
陈陌眼睛睁的极大,在车里看着某个方向,眼底出现血色。
圆环不再出现,陈栗看到陈陌暗物质鞭收回的同时揽住了陈陌往下坐的身体。海贼的声音在外面高亢而起,或远或近。
陈陌抹了抹嘴角,一口的血腥味儿却没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对方…比…比艾哈迈德厉害多了…艹。”
陈阳扶着兆青,兆青耳后圆点只要一出血就意味着兆青的意识岛受到了损伤,“你自己进不进得去???”
兆青摇摇头,摸了一下耳后,“不能勉强,其他人会…会弹出来。只是一点血色,别焦躁。”
“再,再说我的意识岛…有人强行封锁了我们和全维原子之间的联系,我不确定是封锁还是我们意识到受到攻击,可二哥能进去,我不能…我不?”兆青话都说不清楚,他想表达的是他不能勉强。小世界在他手里操纵这么久,他已经可以完全了解自己的能力,现在就是惊弦的时候。
“好,我明白,别再说话。”陈阳稳定心神,看着周围周围一层一层趴在他们车前后的印度人,大多数人都被陈陌和未知者的暗物质交锋弄到昏迷,“周围这些人怎么办?”
若是兆青再擅动、小世界很有可能为了保护兆青和小世界本身而把其他人都给弹出来,在这种情况下有可能兆青被吸纳,也有可能不被吸纳。
就像是在阿拉伯时。
“强行清障,推。”陈陌撑着站起来走到副驾驶旁。
陈阳把兆青放在二排直接开动剑齿虎,至于所谓的强行清障,是真要清了还是直接突破就只有陈氏兄弟两人知道。
好在。
“让我来,你们开车就行。”陈栗站在正副驾驶之间,瞳孔聚焦他们的稳定岛就跟着颤动、眼前那些已经趴伏在地上的人被直接带着侧滚,让出了一条路。
“你刚才怎么没想起来?”陈阳。
“爹的速度太快。”陈栗摆摆手。
奇怪的事情是,牛逼的人身边必有高手,平凡的人身边也尽是俗子一样,就犹如陈氏小队本身。
剑齿虎不得不顺着主路往前行,刚看到村落建筑便感觉到路面一震,明明是开拓好的国道开始土崩瓦解,剑齿虎瞬间左歪。
暗物质圆环从四面八方出现,陈陌不得不再聚起暗物质之鞭。几对抗之下,兆青已经看到了陈陌暗物质的缺口。
兆青突然想起阿拉伯时发生的事儿,“哥,你进去,哥!”
“你说什么?”陈陌这辈子就没被人要求过在战斗时退缩。
“去,”兆青的眼神从未那么坚定,“哥,多藏一个人,多藏一个人!我带…带不进,你快!快啊!”
兆青说着意识岛跟着震颤,控制暗物质环刃的人离他们越来越近,“进去,让二哥去意识倒锥旁边,去啊!我和…我和栗不会有事儿,哥你知道的!快走!”
“哥!你听枣儿的,去!我和大熊挺得住!快点儿!”陈阳的意识岛开始松动,被攻击的生疼。
“你走,我们晕,能活。”兆青说着腿窝开始打摆子,“哥,你快,我连不住了。”
“我操…”陈陌突然知道自己让俞升离开的做法,对于对方是多么大的侮辱。就算他被当做后备力量,他一样感受到了的无力。
兆青的小世界给了陈陌凝结暗物质之力的跃迁,而他却因为不敌对方要躲藏起来。最悲哀的事情是,他没有用尽全力,他应该是所有人的围栏。
兆青的体温升高,抓上陈陌手臂烫着陈陌的皮肤,可兆青的眼睛明亮,“去里面,做我们最后的力量。这里…这里充满了凝结的死亡意识,你和二哥要更强,去!”
“你们华夏人讲由死向生,快去!”瓦连京头痛的也快开不清眼前的陈陌,“你在他反而不会放过我们!”
“你们四个有任何一个出现问题,我一定会鞭尸的。”陈陌赤红了眼,拳头攥的咔咔直响。
“奸尸也行,快去,陌。”瓦连京拍了一把陈陌的肩膀,陈栗也点点头。
陈陌抿着嘴消失在原地。
“很好,”兆青立时跪在了地上,耳后又开始出现血液。
暗物质环刃交错的攻击了一会儿,所有人都在甩头硬撑,七窍流血让他们看起来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兆青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小声说,“安静,都不要反抗,安静些。最好能睡着…”
其他人突然明白了,陈阳死死的攥住兆青的手,闭上眼后黑暗便侵蚀了他们的意志。
兆青闭上眼,调整呼吸像是在那布满尸体的地下室一样,他还醒着,可看起来就像是在昏迷。
兆青听到有人拆卸他们剑齿虎二代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更用力抓紧陈阳的手臂。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就算陈阳在他身边昏睡,他都很有安全感。
剑齿虎二代的门被强行破开,还是落到了不知名的人的手上。
第176章 第2章[倒V]
兆青维持着呼吸 再感受到被人踢着滚到某个木板上 像是拖拉机一样的车辆把他们逐渐送到了一布满香味的地方。
这一他们没有被扔进地下而是被装进了什么笼子里,兆青趴在地上,陈阳被摔在了他的身上。
兆青想的太多了,对方似乎一点儿也不关心他的手牵着谁,瓦连京又被堆了上来。
兆青胸口一滞,感觉自己要因为上面的重力而被挤压着 整个人都快变成铁钎上的烤肉,快被身下的栏杆给劈成两半。
没一会儿兆青身上的重量消失 旁边有人在走动 笼子跟着震动着。有人摸了摸他的脖子 似乎在确认他是否活着。
这是个善意,兆青忍不住眯着眼睛 对方似乎没想到刚有人进来就能睁开眼。兆青还没看清对方就感觉到有一只手盖在他的眼皮上 接着一件衣服落在兆青的眼前。
兆青完全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不再睁眼。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兆青感觉有人拍他的肩膀 衣服被人拿起,他这才睁开眼,发现天已经黑了。
“还…还好吗?”
“华…华夏人?”兆青跟着借力坐起来 这才在远火把的光里看到对方的样子。脸上很脏,但能看出来是个年轻小伙子。
“对…对,我…我,简单…我不…磕 巴…”
“??明白,你是说你以前不磕巴。”
“对,对,”年轻小伙子点着头。
“你受伤了,你安静下来,别去多思考、不回忆,休息一下。”兆青说着摸了一把陈阳,又在旁边看到了瓦连京,“不对,不对,我们得姑娘呢???”
“有,有姑娘?那…那,完了。”
“你什么意思???”兆青这也顾不得让对方休息,赶紧追问着。
最后在对方磕磕巴巴的说明里他知道了身在此。
生命就是一段一段巧合,兆青听完呆了一下,怎么什么事儿都遇到了。
兆青听着周谷的话,目前他们在印度的某个村落里,所在村落所信奉的是一种猴子形象的神灵,因为这附近的山上布满了猴子。
末世来临之前这里就被巫术充斥着,末世来了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这里的巫师,用女孩儿去做祭祀,祈祷末世的结束。
小伙子叫做周谷,是个拍摄纪录片的,末世前来这里找所谓的巫术,没想到末世之后便一直被困在此。
这个笼子里的男人都是苦力,白日里帮忙修建围栏和祭坛。夜晚便睡在这个巨大的笼子里,一日分配一个土豆,若是病了或是死了便直接扔在野外。
偶尔也会有年轻精壮的男人不见了,周谷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小谷,我不想拐弯抹角,你没有其他的能力吗?”兆青说着看着周围二十多个男人。
“没有用,没有等…等,等我们反抗,我就…就晕了。”
“这半年多你一直在这里?”
“对,对,我是最早的,我…我……”
周谷简单说着,他属于能屈能伸的人,每一反抗就发现自己晕倒头痛七孔流血便开始蛰伏着努力干工。
半年后的今天,周谷每日都能比其他人多一个土豆,可周谷现在也开始怀疑,到底自己是能屈能伸还是已经服了,认可这种生活。
直到同种人的出现,直到有华夏人可以对话,他才重新有了一点希望。
“只…只有空…空…空,空间。没有…其,其他的。”周谷磕磕巴巴的说,兆青听明有其他能力的人都已经死了。
再说这里也有三个多月没来出现过路客,山中无日月、外面什么样周谷全然不知。
陈阳醒来的时候看到兆青和一个青年对话,他翻身而起笼子跟着颤动,吓得周谷退了一步。
“阿阳!好人。”兆青按住陈阳的肩膀,笼子高度也就一米多点,离地二十公分左右。所有人都得弓着身子,在脚下的地面上有不少的屎尿。面前这些人,不做工的时候吃喝拉撒,怕是都在这里。
兆青简单把周谷说的情况告诉陈阳。
“那陈栗???”陈阳说着去触碰栏杆,异常坚硬的金属,手感很熟悉。
因意识岛受损,陈阳的各项属性都受到了影响。隆起了肌肉却一时之间聚不起气力,不能为陈栗拉开脚镣一样的能将栏杆拽开。
“你别紧张,栗不会轻易受伤。明天恐怕会安排咱们做什么事儿,明天出了这笼子再想办法。”兆青拉着陈阳坐在笼子底部,“你要不要吃些东西恢复体力,等等阿京。”
“…算了,我不饿。”陈阳不相信笼子外面的任何一个人,却也无法信任笼子里这些在黑暗中闪着幽幽光芒的眼睛,“不吃,别动,好好恢复体力。”
“啊?哦,”兆青摸了一把自己的耳后,并无潮湿之感,他弄出来纸和笔,抹黑的写着字。一时三刻后,便送进了小世界。
瓦连京在两个多小时后也醒了过来,了解了情况便和他们一起闭目养神。
天光乍现,云雾开启,兆青他们终于看到了这个村落的全貌。
一个看起来一点儿现代感都没有的村落,恍然间像是进入了什么雨林的古老部落。这里是专门用来祭司的场所,几乎没有人居住,四周的建筑物破败,倒是从帐篷里传出来烟尘渺渺夹杂着让人不适的浓重香味儿
穿着白袍的裹着头巾的人来到兆青所在的笼子,一个环刃停在他们的意识岛之侧。陈阳和瓦连京就算是看不到,也感受到了威胁。兆青更是滴着冷汗,小声的说明情况。
昨夜陈阳已与瓦连京约定好,事态不明,未见到陈立之前暂时不反抗,为的就是未来一击而中。
那些人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再说什么,后面就有几个印度人扑上来把他们三个往笼子外面推。
好似笼子里是什么天堂,外面是什么刀山火海。
“要小心!”周谷被推搡的人群给撞到后面,兆青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一句,“是大巫师要见……。”
后面的话兆青没听清楚,被人拿枪顶着,推到了另一个笼子里。兆青看了一眼陈阳和瓦连京,听到笼子门被上锁的声音。
他们三个人并没有交谈,兆青就像是个看电影的旁观者,看着自己所在的笼子不断说升高,直到被吊在了半空。
“他们想做什么?摔死咱们?”兆青。
“怕是想把咱们烧掉,那边开始搬运木材了。”笼子太小,瓦连京站不直干脆坐在笼子底部,笼子跟着他的动作剧烈晃动了一会儿,便稳定了。“这里视角不错。”
瓦连京拿着纸笔把周围的建筑与地形素描出来,“爆裂死亡意识浓郁吗?”
“嗯,比外面浓郁的多,应该是在末世后死了不少人。”兆青四看着,希望能找到陈栗的所在,“阿阳,你们还要等多久?”
“再等等…”陈阳眯着眼一直看着一个方向,天色越来越亮,周遭的环境也越来越清晰。他们的脚下一侧有一个木质高台,像是祭台。
“我怕栗栗…”
陈阳没有说话,只是四看着。过了一会儿找到了陈栗的活动痕迹,才和兆青说,“栗栗没事儿,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把所有人放出来?”
“应该就可以,现在吗?”兆青看了一眼脚下的守卫。
陈阳把兆青揽在怀里,手掌贴到兆青的耳后还有些热,“先等等,别因为把他们弄出来反而使自己没有行动力。”
“他们出来会出现在笼子里还是?”瓦连京。
“大概在我周围,我贴着笼子,他应该会从外面出现,这么高?哥可以吗?”兆青说着往一侧移。
“陌的敏捷性没问题。”瓦连京。
兆青看着脚下的木材被逐渐堆成小山,祭台上也摆上了桌子和香炉,以及经常在古早电视剧里所看到的用来绑住人的十字结构。
兆青完全没有恐惧的心思。许是陈阳在他周围,给了他安定的力量,给了他和所爱之人在一起赴死都不怕的心情。
站了一小会儿,下面的人只是忙忙叨叨的堆叠着木材和摆设。没有人仰头看看他们,也没有人再攻击他们的意识岛,他们等于是在下面所有人的视觉死角中。
兆青和陈阳也坐在了笼子里,和瓦连京一起吃着高热量的巧克力和糖果,喝水补充能量。
兆青吃了几口就甜抱了,抱着膝盖不解,“他们为什么这么悠哉?就算有个能进行暗物质攻击的人做保险,他们难道不怕?一个手弹扔下去也就玩完了吧?”
“他们的武备年代久远,怕是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世界。”瓦连京。
“可能吗?”兆青。
“没什么不可能,一墙之隔两个国家都有可能一个是现代一个是蛮荒,更何况阿三的地方。”陈阳摸了摸兆青的手,说着揣到了兜里。
兆青的指间跟着上了温度,消解了一些紧张,“我们会不会也太放松了。”
陈阳让兆青靠过来,下巴蹭了蹭兆青的头顶,“人祸都不算事儿,只要给反抗的机会,那么就算死了也没输。”
“嗯。”
第177章 第25章[倒V]
日阳高照、下午两点左右 从旁边不远的帐篷里被带出来一个金属链绑缚着双手、穿着漂亮的沙丽遮着面容的女人。
慢慢靠近 他们看到她裸露的手臂和大腿上被画上纹样复杂的纹,女人仰着头看向他们。是陈栗。
瓦连京站起来,佝偻着身子手搭笼子栏杆上,“注意这种金属,多弄多留。”
“嗯?嗯,不同地区的同样金属 二哥又有的想了…”陈阳找到了手感熟悉的原因,双手搭在栏杆左右 开始蓄力 “在栗栗那边的应该都化成浆了吧。”
兆青尽量站直完全贴在栏杆的一角 心咚咚的跳着。
“应该差不多,回头亲口问栗栗吧。”瓦连京看着那些人打开了陈栗手上的铁链子 推着陈栗往高台上走。
陈栗低着眉完全顺从的状态 跟着所有人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让人将她的双手挂在祭台的十字架上。
那些人开始往兆青所在脚下的木材堆上浇着汽油。
“如此寒冷的冬夜,这么难得的资源他们不用来取暖却用来烧人。”兆青嘴唇苍白 “真是什么事儿都遇上了。”
陈阳听到这话笑起来,揉了揉兆青的脑袋。
“我都有种荒唐到想笑的感觉了,我真的完全想不到还有这样的一天。”兆青哭笑不得 在莱拉突破了他作为普通人类接受底线,导致现在有一种脱离真实世界的感觉。
“感觉穿越了?”陈阳迎合着,看到从远开来一个吉普车。
“嗯,像是进入了什么史前社会。”兆青说着攥紧了栏杆 手指骨开始发白。不知道是因为对方的压迫力过强,还是因为他本身过于紧张。
“史前社会挺好的,住山洞吗?”陈阳。
兆青扯了扯嘴角没有回应,脊背挺得更直,手探出笼子、半条腿也伸了出去。
陈阳看到这个状态的兆青忍住笑,用手背摸了摸兆青的脸蛋儿。
陈栗被绑缚在十字架上,跟着又押上来五个女人,双手被反剪着跪在了祭台之上。
手持火把的人已经站在火堆旁边,吉普车越来越近,停在了祭台一侧,从副驾驶上下来一个人赶紧去开了车门。
一个穿着黑袍的人从车里迈了出来,立刻周围便开始旋绕着暗物质环刃。环刃在飞舞警戒,最后停在了陈栗头部周围。
陈栗后背的肌肉绷紧了,立刻闭上眼,她怕自己眼神一转会暴露了可见到暗物质凝结武器的能力。她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有一种末世前被人用枪支顶着太阳穴的危机感。
兆青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岛跟着震颤,像是被殃及的池鱼。
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走上祭台。
兆青冷汗从太阳穴往下流,从下颚滴落。兆青看着那男人露出来的面容上蓄着胡子,黑黝黝的挡住了下半张脸。兆青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却因为紧张而找不出缘由。
瓦连京压低声音说,“枣儿!”
兆青的弦早就绷的足够紧,一个指令一个动作,心念动陈陌便从半空出现。
陈陌反应极快的手臂抱住膝盖,成团翻转轻巧的往地上落的同时暗物质之鞭先发制人,一圈重击下大巫师的暗物质环刃跟着碎掉。
陈陌落到地上的瞬间直接枪火跟上,一时周围血四起,大杀四方。
在笼子下方的人倒下之前将手里的火把往外扔着。事发一刻同步进行,陈阳双臂用力将金属笼子给掰出缝隙,像是特技演员一样跳落在柴禾堆的过程中将一个在半空中火把直接踢到了远。
火把上掉出火星,火苗立刻从从柴禾堆的边缘窜起。
陈阳在下面刚站稳,没等他说什么兆青便跟着跳了下去摔在陈阳的身上,两个人一起从柴火堆滚了下去。
兆青还没站稳俞升和陈杰便出现在他的身侧、巨大的鹰啸直冲天际。
陈阳把兆青一把推到俞升怀里,拿起武器参入战斗。瓦连京跟着犹如巨熊落地,将柴禾堆彻底砸乱。
带着火的木材四乱棍,把祭台周围垂落用干草编织的吊饰都给烧了起来。
俞升直接把兆青给勾倒按在地上,兆青身上的火苗遇到冰雪立刻便熄了。
陈杰操纵着飞行器飞到维原子冲击波之下,直接开启战斗状态。从飞行机里不断往外出着针管,扎中站立的人。
陈杰看到攻击有效便换了一个操作器,被那些人拖回来的剑齿虎无驾驶员却动了起来,逐渐向他们的方向靠近。
陈阳边走边杀,两三步就窜上祭台,直接把绑缚着陈栗的十字架给踹倒扛在身上。手腕太细,陈阳一时间拽不开那金属便把链接点拽了下来。
陈栗将两个链子裹到一,直接勒住她身侧穿着长袍的男人。思绪动稳定岛跟着移动撞击着周围所有的活体生命,把产生空间的人抽到半空之上,再通过稳定岛撞击将人完全压在地面。
陈陌看到火力足够,便专心一鞭又一鞭的不断抽击,先发制人重创对方让环刃几乎无法再聚集,他一步一步的往穿黑色长袍的男人走。
乱局中,俞升发现旁边的吉普车却突然开了,顺着来路绝尘而去。
穿黑色长跑的人趴伏在地上,陈陌走过去踢了一脚,看到那人的面容,“阳!不对!!!!”
“???那车!”俞升喊了一声,海贼瞬间扔掉爪子上的人,向吉普车俯冲。
地面开始小范围的摇动,砖石结构土崩瓦解,尤以祭台周围最甚。除了陈陌之外,其他的人都摔倒在突如其来的缝隙之中。
陈栗将剑齿虎收到雾空间之内,铁链一卷一搭把自己吊在某个建筑物的突起上。
好在晃动所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没一会儿就停止了。
陈阳把兆青夹在胳膊底下,伸手将陈栗拽了上来。瓦连京更是夸张,肩头扛着陈杰,同一侧的手还挂着俞升。
“我自己能走!”俞升说着,但依旧被挂在瓦连京的手臂上。
“阿阳!跟上!”瓦连京犹如小山一样稳定,一步一步很快离开斑驳的地面。
他们离开了刚才混战的地方,绕到了村子之后。刚看到平整的路面,陈栗便把剑齿虎拿了出来,所有人迅速钻到车子里。
“奸诈,祭台的那人只是个挡箭牌。”陈栗直接把裙子给扯下来,手腕上的金属叮当作响,尾端往下跌落砸在她的腿上,弄得她异常焦躁。
陈找出来两个扣环,将陈栗手上暂时无法拆除的铁链首尾相连,“沉吗?”
“这东西几乎没什么重量,却就是不方便。”陈栗手腕上鼓起一大坨铁链,裤子穿的都很艰难。
陈阳开着剑齿虎顺着吉普车的车辙往前追,陈杰干脆蹲下相帮陈栗把裤子衣服穿好。
“我来,你赶紧去弄小蜜蜂,追到你daddy身边。”俞升接过陈杰手里的腰带,后者赶紧拿好操作杆,小蜜蜂从剑齿虎的外侧脱离,迅速向前追着。
在追逐的过程中地面不断的摇晃,但幅度越来越小。
“不管是操纵地理环境或是土壤本身,那人已经能力不足了!”俞升把武器都缠到陈栗身上,“你这手腕…”
“不影响!放心,”陈栗试着举枪,突然蹲在了地上,“我艹!!!!”
暗物质环刃就像是突然爆发的出现在他们周围,把车里面所有人的意识岛再屠戮了一。紧跟着所有暗物质环刃自行碎裂,寂灭无声。
兆青捂住耳后的圆点,喊了一声,“开顶门!”
陈杰随手拿出来个冰袋顶在脑袋上降温,赤红着眼操作将顶门打开,没一会儿陈陌便从二层进入车里。
陈陌接过俞升手里的毛巾直接按在脸上,擦去从眼底和鼻孔流出的血液,“那人被我重伤,应该不会再凝聚出暗物质武器了。前方形成了土坡,我看不到内里的情况,让剑齿虎破道。”
“一起去是对的。”俞升拿毛巾给陈陌擦了擦耳底。
陈陌没有什么表情,根本不接俞升的话,“这土应该是有人操纵的,吉普车里拢共三个人。”
“现在都有意识?”俞升。
“是的,那些人对于暗物质攻击的耐力很高,我只能专注攻击环刃的拥有者。”陈陌说完便开始喝水,刚喝了两口便让俞升给拿了下来。
“喝这个!”俞升再递给陈陌的是葡萄糖水。
就在他们说话之间一个人从半空扔到剑齿虎的前车盖上,轰隆一声陈阳赶紧踩了刹车,惯性带着所有人往前扑。
他们海贼瞬间俯冲下来,一爪抓到那人脸上,立刻翻出血肉看到白色的面骨。
可海贼却没有接着要那个人的命,爪钩按在那人的脖子上。冲着他们侧前方的方向,高亮的亢叫了一声,犹如破空的威胁。
那人在车盖之上奄奄一息,陈阳看到那人微微抽动的手指之间有泥土在跳跃。
“牛逼,”陈栗觉得这雕怕是成精了。
瓦连京出去将那人给绑在车体之外,下来时说着,“急刹车踩得不错,攻击距离正好。”
“爹,现在可以放开手脚了对吧?你确定对方不能用暗物质产生攻击效能了吧。”陈栗回归原始的攻击方式,操纵着车上的武器。
“不可能,除非对方有意示弱。生死之间,示弱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陈栗便和陈杰两个人配合,用剑齿虎前底仓的火箭炮将面前所凝聚出来的土堆给完全轰开。
俞升爬到二层,通过肉眼往外看着,确认周围是否有隐藏埋伏的人类。
身形可以隐藏,意识岛在俞升眼里无躲藏。
第178章 第26章[倒V]
“柏林的消息不太可能传到了印度 这一难道就为了单纯的用女人祭祀 用男人做力工?完全不知道我们的附加价值?”陈栗。
“越来越浓了。”兆青拿着毛巾按压耳后,手搭在正在开车的陈阳肩膀上。
“什么?”陈阳从后视镜扫了一眼兆青。
兆青发现周围逐渐出现残留的岛空间,死亡意识也开始浓郁。兆青眯着眼,缓缓地说,“从祭台村落到这里也就一千米左右,这段路途里咱们开枪了吗?有没有压死人?”
“枣儿你说什么呢?这路上没有人 我们也不是见人就杀的。”陈栗赶紧解释,怕兆青因为有人死亡而不适。
“我不会在这时候在意这些 没有什么是错的 也没有什么是对的。你们先别攻击 …一分钟就好。”兆青说着,其他人安静下来 不再进行任何动作。
兆青不断地看着周围 神色十分凝重 按着自己耳后的手都放了下来,血丝渐渐停止 “开车吧。”
“怎么了?小小?”陈阳。
“二哥。”兆青按着陈阳的肩膀,回头去喊俞升。
俞升赶紧从二层下来,以为兆青受伤 弓着身子查看兆青的耳后,又出现些血点,“怎么??”
陈陌往嘴里舔着黑巧克力和牛乳糖,迅速的吞咽 似乎觉得来不及一样拿葡萄糖水硬往嗓子里灌。甜的他直咧嘴,吃得差不多就坐在一边儿闭目。
兆青的意识岛边缘出现棱刺,大巫师暗物质枯竭前的最后一击所产生的余波不可小觑。兆青腿窝都开始抽筋,扶着陈阳坐到另一侧。
俞升拍了拍兆青的肩膀,“发现什么了?需要我做什么?”
兆青:“这附近残留的稳定岛是不可被吸收的,它就那么存在于那里,不被任何人吸收像是凝固的存在。爆裂死亡意识倒是被我吸纳了…死在这里的人肯定是非正常死亡,可……”
俞升:“意识被吸收,空间留下了?里面的物资呢?”
兆青:“也是和空间一样,没有任何变化的停滞在哪里,有衰败。”
俞升:“不太对,空间和…”
陈陌突然站起,一声虚拟巨大的鞭响凝结在他们的意识岛中,接连着一声真实的爆炸响在剑齿虎左侧,车身摇了摇。
“没事儿只是土弹。”陈阳说着站起来从方型口往外放冷枪。远又传来好几声巨大的爆炸声,一时间犹如地震,四周是碎石冰块滚落的声音,“像是瓮城一样的村落,祭台那边只是进入的第一道围栏,太子前面什么样??”
俞升从侦查口往外看了一眼,转头问着又在吃甜食的陈陌,“你觉得行吗?”
陈陌,“你想怎么弄?”
俞升拿着iPad看之前陈杰推断出来的地形,“我想再往前走走,根本没有绕路的地方。我只能看到周遭的意识岛,爆裂意识能量充裕,这不是什么好地方。能自由活动意识的人还多吗?”
在他们说话的同时,远方不断有爆炸的声音,连带着他们此也跟着天摇地动。
兆青的体温已经超过三十八,还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
“我抽击的时候感受并不多,和祭台那一半一半吧。”陈陌说着,从他指向地面的指间出现银白色的液体,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在周围巨大的声音里,没有被任何人察觉,连陈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俞升点点头,“总是要向前走,不管为了什么。那就走吧,躲避不应该是我们的第一选择,送我们进去躲避也不是第一选择。”
陈陌被甜食弄得喉头发腻却不能停止,又听到了俞升疑似教训他的言论。不爽却不能反驳自己早先下意识的命令,最后凝结成一个带着娇宠口气的字儿,“操。”
除了小孩和老人,陈氏小队再聚集在剑齿虎中。
陈杰额头上贴着降温贴,操纵小蜜蜂将他们的眼睛向前推进(意识岛受到攻击而出现创面,其中一个后遗症就是发烧)。
剑齿虎从他们破开的土砖结构中间开过,前方出现另一个村落,建筑物崭新。不像祭台周围都是破败的建筑,生活痕迹都出现在后搭建的帐篷中。
“把车收起来吧,daddy。旁边都是建筑物,主路前方有大坑,这么大个剑齿虎过不去的。”
陈陌没说话,全身的枪械装备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他们不可能后退,便只能前行。所有的战斗到最后都是人类的攻坚,除了双腿任何工具都不是最后一条防线。
兆青额头后颈都贴着降温贴,陈阳又在兆青的脑袋上绑了头巾,带上头盔。
“跟紧我。”陈阳摸了一把兆青的的耳后,高热却没有带下来血色。
“没问题,放心吧。”兆青口舌殷红烫的厉害,急忙往嘴里放着冰块。“小世界很好,顶不过我会直接进去的。”
“有这个觉悟就行了。”
“我试着不躲,但也不能成为你们的负累,下车吧。”兆青找准了自己的定位,不盲从自信、也不会因为有躲避的想法而自责。
人们所接受不了的不是自己躲避,而是被爱人送到安全的地方,而爱人在外面守着流弹、在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挥洒着血肉。
所有人接连下车,除了陈陌之外其他人都拿着防爆盾牌保护着彼此。
陈栗最后一个离开剑齿虎,转眼间剑齿虎就消失在原地。这个世界已经无法防备,陈栗可不想再制造个剑齿虎,改造不是容易的事儿。
他们一步一步往前走,脚下道路翻起的碎石中裹夹着银白色的星点。
“这路应该是末世后重修的对吧?”陈杰听着他们踩在碎冰之上的咔嚓咔嚓声。
“这路面应该是在祭台村落和前方村落之间对吗?”俞升问着,“靠近祭台村落之前,应该是普通的冰泥路面吧。”
“应该是,之前没见过这种修在冰面之上的新路。”陈栗。
“修路的时候把冰放在水泥里?”陈杰蹲下看了一眼,被炸开路面翻起的碎石结构之间像是镶嵌着冰,“难不成是水晶?”
“行了,这不重要,”陈陌看着逐渐出现在眼前的村落入口标识,暗物质之鞭挥舞又清理了一遍,“栗子跟我走!”
陈陌、陈栗压低身形一滚,消失在一侧的建筑物内。
陈陌已经多鞭打周围,安全系数不断提高。他们分两队,默契的从两侧往中间汇集。
陈阳在最前,用珍珠流弹开路,在爆炸声中他们开始往陈陌对侧的筑物里偏移。这里的房屋像是一个一个房间穿起来的回廊结构,建筑物几乎全部勾连在一起。
在这个圆形建筑物内里,像是有个大坑。建筑物如回廊汇集在前方形成了一个圆顶建筑物。
兆青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坑里泛着银白色的光,大概都是冰雪。
“爆裂死亡意识很分散,不像是有什么大规模集中性杀戮。”俞升说着,周围的人几乎都被陈陌给打击的差不多,偶有一两个有意识的漏网之鱼也被陈阳他们给清理了。
他们抱持着精神的高度集中,进入建筑物。建筑物里扑倒的人直接被陈阳在视觉死角里补着刀,卸掉了手臂和脚踝。
理论上他们应该迅速离开这里,可不知为何周围的一切都散发着诡异感,他们不约而同的脚步放慢、每个人的间距开始拉大,有序的观察周围。
很多香炉、有的线香还在燃烧中,空气里因为爆破而产生的火药味逐渐消散,甜而冲鼻子的熏香开始清晰。
地板和墙壁上用黑色的颜料画着纹,也许是某种用于美观的装饰,带着一股子让人不适应的吊诡气息。
兆青仔细感受着,他和陈栗对于爆裂死亡意识的吸收能力最好,可这一……
兆青:“我感觉这里的爆裂死亡意识…吸收起来略微困难,就像是有一层薄膜存在,我得主动用力。”
俞升:“空间滞留无法吸收,爆裂死亡意识也有对抗性。明白。”
陈杰的小蜜蜂带回来很多画面,但他意识受损,逻辑力降到最低值,便将手机扔给瓦连京。他自己则是在房屋内查看无需分析的直接画面,一反光的位置吸引了他。
陈杰摸着断裂的墙面,“大熊,你觉得这里像不像是刚建好的房子。建好了路,又建房子?”
“这当然是刚建好的房子,冰面下面有建筑物痕迹。这是在原始结构上面起的二层,很多地方都这么做,你发现什么不同了?”俞升。
“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他们像是把冰和水晶放在了墙里?阿三的地方不算富裕吧?这么奢华?”陈杰一面说一面拿匕首扣着墙皮,里面出现一小节冰晶体,
陈杰说着一小块冰晶断裂掉在他的手心,他定睛看了看,抖了一下,“大熊,大熊!”
“怎么?”
那一小块东西像是烫手一样被陈杰直接扔进瓦连京的大手里,“你看这个像什么?”
“这是…这是无名指的第二段,”瓦连京说着走到了刚才陈杰用手抠的地方,拿军工铲一顿砸,掉出来了不少冰晶体的物件。瓦连京看着便不再挖了,他已经有了答案。
陈阳保持警戒,发现他的伙伴不再对话便扫了一眼地面。
看到那些晶体,灵光一现,陈阳突然知道了来由。又发现断裂的墙里似乎都有这种晶体,他下意识拽着兆青就往后闪了一步,离开墙体的周围。
“怎么了?”兆青看到陈阳握着机枪的手指绷紧。
“往前走,不必查看周围,快点和我哥汇合。真他妈邪性。”陈阳蹙紧眉头,推着兆青的后腰,不准备进行其他的沟通。
这不是追问的时机,俞升只能带着疑问跟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存稿没有正常出,今天二更。
第179章 第27章[倒V]
脚步加快 穿过二十多个房间后他们似乎到了整个建筑物的中部 眼见着拐角前出现一个门厅一样的位置,香味开始浓郁到让他们无法呼吸。
兆青看到了属于陈陌的暗物质之鞭,“哥就在里面。”
拐进去后发现一个年迈的老者绑缚在一个柱子旁,陈栗正在用水浇熄旁边还在燃烧的香烛。
房屋的中部摆着一人高坐着的大猴子雕塑、想来应该是某种神像,周围全部都是形态各异的小猴子像,簇拥着像是信徒。
被绑着的老者眼底流出血泪 不断地说着什么,显然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大巫师;他的额头手臂上 都画着各种各样的纹。
之前被海贼抓到的男人也被拎了出来 目前正生死不明的趴在老者脚边儿 旁边也有趴着的人。
和陈阳的补刀不同,俞升能看出来 那些人的脖子已经被完全扭断了。了无生息的人都穿着白色的长袍 底部有着黑色的纹 反差强烈。
陈陌把周围已经用暗物质之鞭敲晕、无法反抗的人都给杀了。
“怎么回事…”俞升向着陈陌的方向走,余光一扫发现脚下有很多光源。他寒毛直竖 立刻跳开两步就到了陈陌身边,“底下有人!”
“嗯,我知道。我没有攻击她们 意识太脆弱了,无需攻击。”
俞升蹲下看了一会儿,指着旁边已经被塞上嘴的老者,“那人是暗物质攻击的来源?”
“嗯 ”陈陌点点头,“咱们走吧。”
俞升拽住陈陌的手臂,“陈陌这底下有人。”
“你比我清楚这底下的人都救不了。”陈陌已经看过下面的情况,他不想明晃昭彰的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们的意识岛都被切割成一片一片,可意识岛是可以恢复的。他们不是你攻击的,应该就是受害…”
陈陌打断俞升,“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们留下并没有用。”
“我不是要我们留下,我是说…”
“其他人原地不动,瓦连京跟我来……阿升也过来吧。”陈陌看了一眼陈阳,后者点点头。
兆青看到了陈氏兄弟的眼神交流,鼓了鼓脸蛋儿,“你们又在保护我?”
“怎么会,保护的是你和阿杰,栗栗去看了吗?”
“没有,爸爸先下去看的,我还没下去就被堵在楼梯间给推上来了。”陈栗现在好奇心爆棚,却因为陈陌不许而在原地补了半天的刀,“不过爸爸上来后,才对这些人下死手的…肯定不是啥好画面,不看也行。”
“保护的是所有心肝小宝贝儿。”陈阳缓解着气氛。
俞升跟着陈陌下楼,下面的房间应该就是被压在冰层之下原始的建筑物结构。属于香料甜腻的味道充斥着俞升的鼻腔,还有一些若有若无的味道。
“你确定你要看?”陈陌在楼梯拐角停下,看着俞升。
“我没说要看。”俞升说着侧身先让瓦连京走了过去。
“我不想解释。”
“这是你让我看的。”
“对,因为我不想解释。”
“这种对话有意义吗?”俞升因为周遭都是破裂的意识岛有些焦躁。
“对我来说有,”陈陌说完便转过身,往前走的同时回手抓住了俞升的手指,“我解释不清,不想你心里留着疙瘩,但我不想让你看。”
“我不是枣儿,也不是你的那些成年娃儿。快走吧,”俞升推了一把陈陌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到了楼下。
陈陌想要隐藏的画面冲到了俞升的眼前。
俞升只看了一眼脸就黑了,下意识迅速往回退,在楼梯上走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上去吧,”陈陌就知道会这样,便推着俞升后腰想让俞升离开。
“我不是你的那些孩子,”俞升硬说着,拿出来个口罩覆盖在自己的口鼻上,呼吸,转过身又往下走。
“唉,逞强。”陈陌摇摇头,亦步亦趋的跟着俞升,完全贴在俞升身后。
俞升径直走向最中央,那里有一个刻满了纹的石台,上面悬着一个完全颠倒的猴子神像。
俞升推算着距离,应该就是刚好和上层猴子坐像在同一个位置。猴子的脑袋底下,石台中间有一本书。他伸手去拿,被陈陌按下。
“不都有必要阅读。”
“…”俞升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
“不准拍照。”
俞升被管制,刚要发难又想到周围的环境。他真的是被陈陌惯坏了,一身小孩子脾气时不时的就冒上来。
俞升忽略周围的眼睛,他需要的是答案,而不是恐怖的忧思。他和瓦连京一起,大致快速的比对着,基本得到答案之后便准备离开。
陈陌揽着俞升的肩膀,“你做不了其他的。”
“…走…走吧。”俞升依旧不认为陈陌杀人是对的,可在眼前这些事实下,杀掉上面那些在当地存活的人,也不是错事。
有些杀戮是为了夺取资源,他们都见识过了。而这世界上还有一些折磨,永远找不到任何理由。
因这的光景把他们见过的地方变成了普通的坟墓。
从他们被迫进入祭台所在的破败村落开始,这一段葫芦形面积不大的人类居住地、彻彻底底的成为了通往地狱的门廊。
这个门廊的远,还有接连不断爆炸的声音。他们的脚下的土地也会跟着晃动,因为声音的始发地每一都离他们更远一些,故而他们还算站的住。
兆青眼见刚来到他身边的俞升情绪焦躁,抓耳挠腮浑身不适的模样。
没等兆青说什么,俞升便蹲在那被绑缚的老者面前将塞住口的布巾给拿了下来。老者的话喷薄而出,俞升拿着手机都录了下来。
俞升来不及让自己同半吊子的印度语去和对方对话,直接拿着一个找到的翻译器,不断按动着出现中文,翻译后播放给面前的人听。
俞升勉力听着,只能大概去了解老者的意思。越听他的脸色越难看,就算他所得到的信息是十中三四也足够了,“狗屎…荒唐,”
“他说这片地域被猴灵控制着,只有将女人和小孩儿都变成祭品才能保证村落的衍。由于栗栗是‘无人可伤害’的天赐圣女,所以需要在祭台上直接完成脑的祭祀。”
“脑的祭祀???”兆青把头上的冰贴撕下来,外面又开始飘雪,偶有雪粒拍打到建筑物上,像是奏鸣了哀乐。
“对,在这里要用小孩儿和女人的肢体用某个顺序去祭祀,在他的眼中才能保证这个村落的存续…由于之前的祭品都是普通人类,受到伤害等不了多久便脑死亡了,他们完成不了脑的祭祀。”俞升说着无法控制的一脚踢到那老者的身上,“我去你妈的,放屁。刚好栗栗不能受到实际伤害,反而成了他们眼中的天赐圣女。是上天送给他们当脑祭祀的圣物,和他们的时间线刚刚匹配。”
“某…某个顺序?祭品还分顺序,这玩意咋定,谁先死谁后死呀。老子还蛮想当公主的,圣女就算了,恶心!”陈栗探头探脑的,异常想要知道楼下的境况。结果被陈陌直接给勾倒窗边。
陈栗“哎呦,爸爸我不看!”
“我说的是肢体的某个顺序…我已经找到那些空间不被融合,爆裂死亡意识难以吸收的原因了。枣…枣儿和栗栗,你们不必继续吸收这种意识了。”
“早就停了,枣儿说感觉不好。我们已经主动去避免这种意识的融入了…”
“你们可以主动规避这种意识了?”
“…嗯,是的,当我发现它有薄膜时,我自己也就可以建立一种薄膜,不让我的意识岛去吸收周围的死亡意识。”兆青。
“就像是小孩儿吃到了第一颗糖果,立刻明白了什么叫做甜。”俞升的心情复杂却止不住分析的话语,他脚下的那些已经被切割成一片一片的意识岛之光开始模糊,“下面女人和孩子快死光了。”
“你说他们还活着?不能救了吗?”兆青这才明了,这里还有活人。
“救不了,那些女人被挑掉了子宫,然后是手、脚、手臂、腿骨、上臂、大腿的顺序进行的。在这个过程里,她们还会被逐渐摘除内脏。这种状态下能活到现在,都是个邪恶的奇迹了。”瓦连京的话让其他几个没有看到楼下画面的人瞠目结舌。
瓦连京接着说:“她们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所见和你们华夏说过的人彘没什么不同。”
“人彘也好过这个,他们怎么还能下得去手…”俞升说着开始犯恶心,已经被折磨成这个样子的女人,身上依旧有不同程度的性侵痕迹。
一切痕迹都挑战着俞升的三观,已经越过了受到冲击那一条线,他都开始把刚才看过的画面当成邪教宣传纪录片而不是真实世界应该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折磨,她们的意识岛全部碎裂,理论上……。”俞升不想再说什么理论或是推论,“我希望她们感受不到痛苦,阿陌…你…”
“真是疯子,女人和孩子都死了,这个村落里都剩下男人还有必要存续吗?”陈栗拿枪托挠了挠后脑,却不敢多走一步。一想到她自己差点成为邪恶祭祀中最重要的一环,不寒而栗。
俞升看着陈陌站定在那老人面前。
暗物质之鞭在兆青眼中不断缩紧,那人的意识岛在俞升眼中被积压成凌乱的碎片。
老者逐渐停止自语,音量降低,眼睛里也不再拥有光彩。
就像是俞升在楼下见过的那些毫无神采瞳孔发污的眼睛,有的因为长时间没有闭合,眼球晶体开始萎缩,只剩下一个干裂的空洞。
那是个没有痛苦和哀嚎的地狱。
最可怕的是什么都没有了,还有一丝呼吸…胸膛还在浅浅起伏。
第18章 第28章[倒V]
陈陌卸掉了大巫师的手腕和脚踝 那人已经不会痛呼 身体倒是跟着生理疼痛而一抖一抖的,陈陌把绳子都给解开。
“不杀?”陈阳。
陈陌最受不了别人拿女人和小孩儿做残酷的事儿,要战就要旗鼓相当。他本想让老者感受下面女人们的痛苦,逐渐荒芜的死去。
“我们不是他,折磨不是我们的专利,咱们走吧。”俞升按住陈陌的肩膀 余光看到大巫师已经被击碎的稳定岛碎片不断地颤动,“他不会再找到女人和孩子 我们走吧。”
陈陌点点头 刚举起枪想要结束面前老者的生命时 轰的一声。
陈阳赶紧把兆青和陈栗抱到怀里,整个人背对着爆炸源 巨响过后他回头便看到……
“我艹???”陈阳看着那大巫师爆开的脑袋 瞠目结舌的看向陈陌 “哥?你现在都有这个功能了?不开枪都能爆头?爆的如此四分五裂?”
陈陌也是被惊了一下,“放屁。”
兆青一只手抓着陈阳的手臂 脑袋上有些异物感,另一只手刚想伸手去摸就被陈阳拉住了。
“别跟个小孩儿一样,什么都用手去感受 ”陈阳说着拿着毛巾胡乱给兆青擦着,脑浆这种东西还是别让兆青直接碰了。
陈阳到现在还是维持着这种状态,兆青弱不弱他不知道,在他眼里兆青就应该被他好好地保护。
“………二哥!二哥 好大!非常大!”兆青盯着周围,连陈阳说的话都没听到。
俞升:“什么非常大?…你说空间?”
兆青:“对,不是稳定岛。这人是空间,非常大,非常非常大!”
“…自爆…从头部开始爆开,”俞升抿着嘴,“真是…自作自受。”
“可…可时机也太好了吧??就这么特意让我们看到??刚刚好今天就是他自爆的时候?”陈栗记得在瑞典大王子说过,杀人者从脑袋爆开了。
“原因的原因不是原因,一切要素都是推动事物发展的因由。这里刚刚死了很多人,爆裂死亡意识堆叠,作为死亡意识的实体空间必然也堆叠在周围。刚才他的稳定岛碎片在颤动,我以为…我没想到是爆裂的前兆,妈的。”俞升说着便看到兆青跟着点头,“枣儿说了非常大,他在已经吸收了相当多空间的前提上,还在不停的继续吸收。陌刚才碾碎了他的意识岛,没有意识岛的控制,这样的能量…这是个佐证!果然有意识岛!它就应该是意识岛!没有意识,能量如何在有效的范围内被控制。这个人的岛,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岛。”
“…能不能不这个时候走近科学,二爸!”陈杰有些崩溃,他被养娇了,又是血肉又是脑浆、弄得他都开始犯恶心了,“我们走吧。”
“等…等一下!”兆青。
所有人都停下来、没说话的看着兆青,兆青的状态明显是又发现了什么新情况。
“太快了!太快了!”兆青喃喃自语,“二哥,太快了,吸收的太快了。除了那些完全不被吸收的稳定岛意外,属于大巫师的都被哥吸收了!非常快!”
俞升迅速分析求解,立刻把陈陌拽到自己身边,推了两把却根本不知道应该把陈陌弄到哪里才能让陈陌不去吸收大巫师所留下巨大的空间。
俞升接着抓住陈陌的手,“我们走!”
“哥,来不及…已经差不多吸收完了。就算刚才走,也来不及。”兆青摇摇头。
“陌把大巫师留下来的巨大空间全都吸收完了?就在这不到一分钟时间里?”瓦连京。
“对,”兆青又确认着,“你们也在缓缓的吸收空间,速率都是正常的…不对,不对,阿京也快一些…太子,太子你向左边走走。”
兆青说着,陈杰向左侧走了几步,在差点踩到一侧的尸体时停了下来。
“太子现在回来吧。太子站在那里,吸收的速度明显变快了。”兆青后半句对俞升说着,“太子刚才吸收的位置,是这个屋里唯一产生稳定岛的人。”
兆青只能把所有信息铺在面上,让俞升去挑选有用的。
“这不是思考的地方,我们走!”俞升说着,“你想到什么随时告诉我,我们先带着我们的女人离开这里,还好妮妮不在。”
“等下,二爸你突然这么说,难道你这意思是最初他们就是冲着我和芝妮这两个女的来的??我在车里他们也知道有女人?”
“也许还有我们的小孩子,”俞升长叹,“也许这里有和我一样的智力提升者,我可以通过意识岛判断男女老幼。不过,真实与否已经没人知道了,也许他们只是需要人类,所有过路客都是他们的镰刀下的猎物。我现在想的事儿太多了,咱们赶紧离开吧,我需要成段的时间。”
“……真他妈绝望了,末世之前女人就够惨的了,末世之后怎么还有这种地方。”陈栗的体会到做女人要背负的恶意。
“算了,你在咱们家绝对是女王啊女王,你想那么多干嘛!我们快走吧,前方塌陷,已经没有路了,咱们还得翻山。”陈杰不喜欢这里,“别耽误时间了,这周围一直有爆炸的声音。也许远还有人,咱们别等了。”
“嗯,赶紧走吧。”俞升发现在他们周围也有模模糊糊的意识岛雏形,但似乎和他常见的人类意识岛差异很大,一时间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想离开。
“真的没有机会了?”兆青指的是俞升他们口中的活人。
“没有思维意识的人彘,我想不到怎么办。内脏缺少,生理循环已经断了。这些人本就被强制延长了存活时间,没有意义,她们已经死了。”
“别说了,走吧。”陈栗踮着脚尖一刻也不想留。
他们看着环绕在周围的雪山,往鞋上套着防滑钉。
“这地方怕就是咱们收起剑齿虎时听到的爆炸声,爆炸竟是为了封路,为什么?”陈杰看着唯一的出路被冰雪碎石覆盖着。
陈陌后退了几步冲刺弹跳而起,几下之间便到了最顶。碎石嶙峋,都是尖利的雪冰和沙土。
“没用的,我看不到头,对于你们来讲太难翻越了,山路没准更好走。”
“上坦克不行?”陈栗想到那足够宽的履带。
“不可能,太松,陷落耽误时间。”陈陌说着跳下来。
陈杰操纵小蜜蜂进山,他盯着屏幕一下子视线就高了一块,“大熊干嘛?”
“你专心看前路,别分神,”瓦连京让陈杰岔开腿骑在他的肩上,往前走了两步,“扶好了就行。”
“好吧,”陈杰踩着瓦连京的衣兜,小蜜蜂不断往山峰上趴,“daddy,在往上就不行了,碰到那个该死的冲击波了,小蜜蜂要解体。”
检测和规划已经没有意义,只能强上。
俞升走了两步被拉住,看到时陈陌,“怎么?”
陈陌:“枣儿你行不行?”
“啊??哦,可以啊。”兆青明白。
“陈陌你有劲吗?”俞升立刻明白陈陌的意思,“你天天把我们往里面塞,你到底想什么呢你啊?我之前说的还不够明白吗?”
“不是让你们躲,而是想快速通过…”陈陌看着那山,他的暗物质之鞭一直都没停下来挥舞警戒。明明没有常见攻击到人类的感觉却有阻滞,总觉得山上不对,“你要求战斗一起,可以。疾行军状态下,你们的速度…理智点。”
“你…”
“别婆婆妈妈的,速度太慢。”陈陌蹙着眉头,把所有人拉到一个建筑物的角落,压低声音,“进去吧,我和我弟、阿京速度最快。”
“嗯,”陈阳看着山上的雪树,视野不明朗,“有事儿我会在院子里留言,你们进去恢复。出问题哥自己能进去,我带着瓦连京,通过了之后再让你们出来。”
兆青持续发热,反应能力和速度同比下降着,知道自己只会拖慢速度,“好,那你注意安全。”
兆青往陈阳手里塞了个便利贴,接着说,“五分钟扔进小世界院子里一张,若是超过二十分钟没有,我们便会出来,明白吗?”
“粉色桃心的,挺可爱。十分钟一张,超过两小时再出来,别让我分心,你放心吧。”陈阳拍了拍兆青的屁股,“进去多吃甜的。”
“嗯,行吧。”兆青点点头,带着陈杰便消失了。
俞升哪里拧得过陈陌,没一会儿也出现在院子里。兆青又去接了一陈栗,回来便昏昏欲睡。
“我现在觉得我就像是金屋藏娇的娇儿,”俞升刚站定便蹲下抱住扑上来的芝妮,“害怕了,闺女。”
“不怕,弟弟们都吃完奶了。”芝妮在里面做了不少事儿。
“乖,”俞升摸了摸芝妮的脑袋瓜,他不明白女孩儿这么可爱,为什么会有地方将女孩儿拆解的四分五裂只是为了一些非常荒谬的祭祀缘由。
“别钻牛角尖了二哥,”兆青看着俞升的脸都读出来里面的含义,“要一起面对战斗和死亡这没错,可咱们确实速度慢,也许快速通过更适合他们。”
陈杰第一时间蹲下告诉芝妮,让她站在院子中央等待便利贴的下落、以及便利贴下落的间隔时间线。
俞升:“我也不是真钻这个牛角尖,我就是不服陈陌,我都怀疑在他眼里我的性别到底是什么?我要想的事儿太多了,可还是会在这个点上纠结。烦死。这不重要甭管我了枣儿,我就是发牢骚。脑子太活跃了,想的东西一多,反而会被无用的事儿牵扯。”
第181章 第29章[倒V]
兆青不能理解俞升的思考路径 但至少知道任何提升的能力都是双刃剑。就像是陈阳的力量 如果没有很好的训练,脱个生壳反而是陈阳难以做到的事儿。没等生壳脱落,整个生都被捏碎了。
陈陌早期也经常因为速度而莫名的撞到各种建筑物上。
“二哥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好多东西都需要慢慢去了解??再说是什么性别都好啊,只要阿阳爱我,我爱阿阳。我是男人女人、他是大人、小孩儿心性都可以的。”兆青带人进入小世界消耗了很多体力 打着哈欠应和,“我以前娘兮兮的 除了阿阳恐怕也没人受不了我。”
“……咋会 你要不嫁给我吧!枣儿哥哥。”陈杰。
“别做梦了 ”俞升把陈杰推走,“不说这个了 都不是重点。我情感太丰富了 可能也是被外面冲击到了。没有女人了 这世界哪儿还有希望?对女人太残酷了,我现在有点排斥这个角色。”
兆青把外套挂在院子一侧的钩子上 递给俞升一杯牛奶,“这事儿在末世前也屡见不鲜,咱们华夏落后的小山村不是说也有这种。画面真的很残酷吗?你还是…你先别想了。”
俞升一饮而尽 “嗯,那地下室的画面有点儿过不去,早知道不看了。我做点机械的事儿,换换脑子 等他们回来我再说新情况。”
“行,你放心吧有事儿我会喊你们的。”陈栗。
俞升拿额头抵了一下兆青的额头,“还是烫,你洗个澡,在旁边睡一会儿,别忘了多吃些甜的。有事儿陈杰他们会叫喜糖出去喊我的,放心休息。”
“好吧好吧。”
兆青洗了澡,躺在拉伍夫夫妇竹屋外面的门廊上,他刚吃了不少巧克力,现正在闭着眼逼迫自己迅速进入休息。
兆青没想过他的心理素质已经这么强了,爱人在外面翻山越岭,而他还能把自己该做的事儿都做完。
身边有响动,兆青睁眼看到依娜丝。
依娜丝坐在兆青的头顶,把一个小枕头放在了兆青的脑袋下面。老人家的手干燥而熨帖就那么放在了兆青的头顶,“小杰说你要休息,让我看看你,不要想。”
“嗯,”兆青又闭上眼,依娜丝的手在他的肩膀上一拍一拍的。没一会儿,他便陷入了黑甜的睡眠。
中间兆青倒是听到一不知道什么东西掉落在院子上的巨响,又听到了俞升他们的声音。依娜丝的手按到了他的耳边,他明白这表示没有危险,便又睡沉了。
再醒来的时候小世界里的天色完全暗了,兆青感觉腰上有个禁锢,他都不用拿手去确认就知道陈阳已经在他身边了。
他们没有回屋去睡,俩人在门廊上盖着被子,脚下是毛茸茸的喜糖。
兆青翻身,陈阳便把他给抱紧了一些。兆青闻到了一些消毒水的味道,睁眼便陈阳的胸前绑着绷带。
兆青眉头一动,赶紧抬头陈阳的脸侧都有伤痕。
陈阳的皮肤防御力已经到了常人不可及的阶段,怎么回来还受伤了。想着兆青便撑起身,从纱布的边缘往里面看。
“呵,”陈阳没睁眼凑上去亲吻兆青的脸,“别看了没事儿,一点儿擦伤。”
“????你都受了擦伤,怎么回事儿?”
“男人哪儿能不受伤,累,明天和你说。”陈阳嘴唇贴着兆青的脖颈,边说边细细密密的亲吻着兆青。
“哦哦,好的,快睡!”兆青赶紧抱住陈阳,拍着陈阳的背,亲了亲陈阳的头顶,“睡吧睡吧。”
陈阳的手也覆盖在兆青的额前,摸到耳后。热度全退了,兆青休息的很好。
过了一会儿兆青发现明明一直喊着要睡觉的陈阳在不停地骚扰他。
“…阿阳!你不是困吗!”兆青抓着陈阳作乱的手,他已经被完全压抱在陈阳的怀里。
兆青压低声音说,“我们没在屋里!”
“嗯,你小点声。”
“阿阳!”兆青脸红的厉害,他小世界的院子里起了好几个小木屋,倒是没有人如他们一样睡在外面,可…
“你怎么突然…在院子里!院子!”
“嗯,你小点声就行了。”陈阳话说的简单,敷敷衍衍的和上一句完全一样,“大半夜的两点多,你怕什么。”
“哎呀,”兆青太习惯陈阳了,裤子一旦没保住身下被浇的一凉就很容易就被突破了防线。
兆青红着脸赶紧压低了要从喉头跑出来的声音,张口泄愤一样的咬着陈阳的下唇,模模糊糊的说,“别碰我上衣!”
该吃到的陈阳都吃到了,想摸的也能顺着衣服下面摸,总不好寸进尺。便低着头亲吻兆青的嘴,手指扯着兆青的领子张口便往皮肉上咬,把兆青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给完全无害的又撩高了。
兆青紧张的要命,他越紧张陈阳便越爽利。
一时两会儿便没了轻重,兆青总怕有人出来,把两个人的被子给往上盖了盖、又盖了盖。到最后他顾不上这事儿,就只能往下躲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了。
逗得陈阳发笑,然后再被咬在肩头。
喜糖好不容易贴到兆青脚下,又被这波操作给踢醒了。什么都懂的喜糖默默地跳下门廊,到下面去找两只它眼中的小奶狗去睡个踏实的觉。
等到陈阳这头禽兽吃饱了,兆青又昏昏欲睡在温泉里泡着。
“到这儿你裸着也不紧张了?刚才把你给吓得。”陈阳撕掉了身上的绷带,也下去洗了个澡。
“你赶紧上去,别在下面泡水!”兆青看着陈阳伤口的边缘被泡的发白,推着陈阳。
“甭管,挺舒服的,不难受。”陈阳把兆青给抱到怀里。
“这又没人会来,你就不能等等,非得在院子里,让人看到多尴尬,还有小孩儿呢!”兆青还是把陈阳带着坐到了温泉边儿的石阶上。
陈阳的伤口被理的很好,兆青拿干爽的毛巾擦掉水珠,再一消毒包扎。
“脚,”兆青坐低两个台阶,让陈阳脚踩在他膝盖上。
陈阳颈侧有被利齿咬过的的痕迹,胸腹和手臂上有像是钩子划过一样产生的划痕、胃部也有一大块青紫。脚腕这伤痕较,像是被什么东西尖利的东西扣住。
“用这个,”陈阳递给兆青一个铁盒子。
兆青闻了闻,“直接涂抹?”
“对,”陈阳伸开两只手方便兆青操作,“喝酒了,见你就想做。”
“喝酒??你们都受伤了,还回来喝酒?”兆青说着眼睛都瞪圆了。
“哪儿可能,不是你想的。”陈阳这才把他们上山遇到的事情,讲给兆青听。
陈阳、陈陌和瓦连京三个人在爱人和亲人们去了安全的地方后,便放开手脚顺着山路往上攀爬。
大雪纷飞山路崎岖,三个人等同于连滚带爬的往上走。
走的滑滑跌跌的很正常,起初他们也没在意,可越走身上挂住的东西越多,几三番都要靠另一个人作为助力才能从某个荆棘里出来。
这才发现进山后有陷阱,机关被冰雪覆盖、遮蔽了原有的模样成了有天然伪装的机关。
开始他们认为这种陷阱可能是末世前猎人留下捕杀小动物的机关,越走就越觉得不对。慢慢发现这些陷阱几乎都是用周围那些植物做的、人工痕迹很少。其大小、规模似乎都是用来对付人类这种高度的生物,并不适用于其他四肢行走的动物。
陈陌鞭子不断地抽击周围,一直都遇到了阻滞,似乎因为意识岛的性态不同而收效甚微。
入山林,发现山林之内和外面所见的萧索完全不同。
白色的冰雪与原始存在的植物互相交互,那些植物似乎都还活着,其叶片都转成了黑色的尖刺。地上有很多断裂的黑色树干,偶尔踩在上面硬滑一滚差点摔在地上。
眼前的整个画面就像是黑白色的水墨画,让人看着便心生寒意。
陈陌越走越觉得不对,他们躲避陷阱便会更换路径。他感觉他们被一种看不到的东西逼着走到了某个规划好的路线之内,果不其然脚下一空几个人便摔了下去。
陈陌敏捷性强,下落的瞬间拿钩子就勾住洞穴的土壁,身形飘摇的晃趴在山体侧面。他摇晃坠跌的过程中,撞掉了很多挂在土壁上的冰晶体。
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人类的尸体,完全冰晶化。陈陌就像是撞在风铃上的人,带动着尸体们互相擦击叮叮当当,碎裂的肢体掉入下面的坑洞里。
一切发生在毫秒之间,陈陌耳边出现落水的声音。他低头看到了一个泛着冰碴的水泊,陈阳和瓦连京两个人从里面显出身形。
“不!呸,咳咳,”陈阳不断咳嗽着,他喝了好几口脚下的液体,满嘴的腥辣,“什么几把玩意儿。”
“先上…”陈陌话音未落,就看到从上面往下落着石块儿。
石块像是被挑选过,几乎都有尖利的棱面,砸在他们的身上割开衣服,又跌落水中。陈阳反手举着盾和瓦连京两个人往上单手放枪,终于听到了几声刺耳的叫声。
“猴…猴子??”陈阳看了一眼瓦连京,眼前有些模糊,甩了甩头突然意识到什么便俯下身子扣着喉头。
瓦连京立刻也跟着这样做,两个人呕出来一些液体。
陈陌已经翻身到了上面,其他两个人看到石块下落的速度越来越慢,间隔也开始拉长。赶紧往嘴里倒着矿泉水,喝的胃口鼓胀后再往抠着反呕。
没一会儿就吐了好几,陈阳还是晕的厉害。又喝了一肚满水,指着自己的胃部示意瓦连京。
瓦连京一拳打了过去,陈阳喷出来一大堆液体,终于清醒了些。
“你打我可别用全力!你那力…哎呦,呕,咳咳咳咳咳!”瓦连京捂着胃口,差点又坐在酒水里。
“我没怎么用力,”陈阳伸手把瓦连京给拉起来。
“fuck,”瓦连京还能说啥,一拳换一拳为的是彼此的清醒。俩人从土壁攀爬上去,到过程中把那些受难者的骨头给完全打落在酒池里。
第182章 第3章[倒V]
陈阳往上爬的过程中无比的恶心。想着嘴里的味道 想着下面水潭里泡着的事物。他越想越闹心 这他妈都是喝了什么。
须臾之间到了顶,陈阳一探头外面已经有很多毛茸茸沾着血色的雪白色的尸体。
陈阳翻出去还没站定,就看到一个速度极快的白色毛团扑了过来。他身子一低那东西就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利齿冲着他的脖子就来,被他手里的军刀给卡住。
常规的热武器反而在这里失去了效果,这些扑杀到他们面前的猴子变的异常灵活 开枪的瞬间它们就更换了攻击角度。
陈阳只能干脆把它夹在身上用弯刀去肢解,一波一波的小猴子扑到他们的面门上。
“小心大的!”陈陌喊着。
那有大的?陈阳还没反应过来腰腹便被撞击 脚下打滑差点又栽进酒水坑里。
陈阳干脆扔了匕首 双手成拳 抱住一个猴子直接重击对方的脑骨,没两下就扔掉身上的小猴子。他翻身夹住大猴子的腰 两指直插大猴子的眼睛。
偶尔有冷弹射过来 像是没有过瞄准一样的打在陈阳的身侧 偶尔差点打中他也被身上的猴子给挡住了。
“你们他妈小心点,打猴子别射我!”陈阳咬了一嘴的白色猴毛 吐到一边儿。此刻的他和一个野兽没有什么区别,近身战斗,拳头和牙齿成了唯一的武器。
“我他妈都没带枪!”瓦连京和陈陌同时说 他们还以为是陈阳放了枪。
这一句话出来,三个人都明白了。
“操!建国后不允许成精!”陈阳说着弄断了一只大猴子的脖子。
陈阳自末世之后就没这么放开,他使用一又一变异增强的力量打击着面前的猴子们,一下一下的敲碎异兽的头骨肢体。他翻身而起带着一身的小猴子往大猴子身上推撞 就像是一个雪白的小山一样的撞碎几根树木抵在某一块尖利的山石之上。
海贼盘旋在半空中,几都用身体和翅膀把树木整个撞断,捞起树上的猴子就往半空飞再坠在地上。
“哥,你找啊!”陈阳让他哥找领头的不知道什么猩猩还是猴子,他眼前全是白的一片毛毛和色的屁股,有的像猴子、有的身形过大像猩猩。
“找个屁!!!”陈陌身形灵活,手里是三棱刺,不断地刺入到扑在他身上的白毛猴身体里。
现在想起来,他们上山的整个路上怕是一直有这种猴子,在黑白色的山林里和着风雪隐蔽,完全不被他人所发现。
他们有着长时间被训练出来的敏感度,却忽略了末世里动物的演化,动物比人类更快的适应了自然,并融入自然。
一时之间黑白色的森林里面全是他们的痛呼和猴子或高或低的喊叫声,双方角斗出来的红色成为了唯一的色彩。
陈阳他们毕竟是长时间进行战斗训练的人类,逐渐摸到对方的攻击模式后,开始占了上风。
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捕猎行为,人类变成了食物。
海贼成了他们的眼睛,陈阳在搏斗的同时开始撞断树木,海贼拥有了更多的空间。不至于每都用它适应飞行、中空的骨骼去撞击,可以更好地俯冲。
动物和动物,爪钩和爪子,尖牙与尖喙。巨大海贼给猴子们的震慑很强,那是属于食物链里面的天然阴影。
一声细小而尖利的声音响彻,猴子们开始后退。海贼并未放过它们而是持续追击,一会儿陈阳他们三个周围只剩下雪白色的尸体。
海贼找到了这个组织的核心,但因为不想离主人们太远便给了那猴子首领一击爪钩上缠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就飞了回来。
海贼在陈陌他们周围盘旋,偶尔它会站在地上用钩喙去弄一些猴子肉出来,似乎觉得味道难吃又给吐了。
陈陌把陈阳给弄起来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又把瓦连京给堆过来。
陈陌摸了一把陈阳的脖子,手指下的脉搏跳动很快,瓦连京也是一样心动过速。
“那么大劲儿?”陈陌。
“嗯,头晕的厉害,心脏都他妈要跳出来了。呕,”陈阳说着又开始胃疼恶心。
陈陌看着周围,海贼鹰眼之下暂时还无猴子扑过来。他直接跳进刚才的大洞里,旁边的猴子因为看到陷阱里进了人而骚动,却又因为海贼而不敢上前。
“我艹??你他妈馋酒了也别这么喝!”陈阳喊了一嗓子。
大概也就一分半钟,陈陌便又爬了上来。陈阳脑子混沌也不知道他哥去干嘛了,和瓦连京俩人靠在一起,脸色赤红的警戒着。
事实上是海贼警戒着,陈阳和瓦连京醉着。
“先走,海贼开路!”陈陌一身的酒水,一个人撑着陈阳和瓦连京,“我草你俩妈,怎么都跟熊似的。”
“哥…”陈阳大半的体重都压在了陈陌身上,他个子不如瓦连京,但身体素质强化是他们中最高的。
骨骼、皮肤防御力要高就意味着生物组织密度跟着升高,体重自然会同比的上升。目前陈阳是他们中最重的,虽然身形与末世前相差不多。外观一致,但内里已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吧,我收回你的。光阿京。”陈陌不得不收回,毕竟他和陈阳一个妈。
瓦连京说了句俄语。
“…去你妈!”陈陌又是一句,这么多年了俄语他没学会几句,偏生记得骂人的俚语。
瓦连京笑了笑,三个人搀扶着往上走。
猴子们像是不甘心一样的还偷袭了几,人类对于他们来说也越来越少了。它们在山上看到了整个对战的过程,用它们的方式了解到它们豢养的村落里已经不能提供给他们新鲜的食物。它们用火药炸碎了前路,为的就是把这些人类逼到山上。
然而没想到,突然有几个食物不见了,而剩下这三个大块头连酒汤都没用,还有个能杀猴子的厉害大鸟。
杂食的猴子在末世后变成了肉食性,不甘心失去这样有营养的食物,几的又试图聚拢而攻击,被他们三个人和海贼给打退。
猴子们本就损失惨重,骚扰了几看到不可能得手,便不再有猴子冲上来。
猴子们挂在树枝树干之间聚集,陈陌亲眼看到它们从一个凭空出现的、类似筐的容器里拿出来一种黑色的果实咬碎了往彼此身上涂抹。
瓦连京就算晕的厉害也能明白这些猴子在做什么,“陌,陌!”
“陌陌,哈哈哈哈。”陈阳被这两个字儿的堆叠给逗笑,然后就被扔在了地上,“我艹。”
“陌,那篮子!”瓦连京坐在地上看着这个玄幻世界,猴子有空间了,猴子能治疗了,“也对,猴子都开始吃人了…”
“你说啥?”陈阳没听清,他耳边都是鼓动的声音。
陈陌后退一步蓄力弹起,直冲树干。在猴子反应不及时就拿到了一个篮子,海贼歪着头看到这一切便知道自己主人要什么,冲过去爪钩来了几下便得了几筐。
猴子懵逼了,虽然它们是吃肉的猴子,但这也是自然选择,环境推动得来的某种惯性。再说它们是刚开了智的动物也没有什么伦理心,而面前这三个人和一只大鸟,打猴子的同时还抢东西。
猴子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套路。
“你刚才什么玩意…”陈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甩着脑袋发蒙又问了一。
“晕你的,别说话。打扰我看这个玄幻世界。”
陈阳砸吧砸吧这话明明就是陈杰常说的内容,“你他妈太子口水喝多了吧。”
“你咋知道…嘿嘿。”
“真他妈够贱的,别装了,太子没真的吃到嘴吧,就你那大东西能塞进去吗?嘿嘿!”
“咱俩差的不多,你都能塞进去我有啥不能的。嘿嘿,”瓦连京说着打了个嗝,“嗝……我这是正常体型正常化,你那才不正常。”
“我谢谢你夸奖我,但我和你是不一样的,我是人、不是熊。不如你,不如你…承让承让…”
“要不然脱裤子比比?”瓦连京说着就开始摸腰带。
“比就比…”
陈陌回来便听到两只熊在那里一脸贱样的、不分场合的、嘿嘿嘿的准备比大小。
一脑门子黑线的陈陌直接拿手里面的筐给了陈阳瓦连京一人脑袋一下,把俩人脑袋打出来俩肉枣,这俩人才正常的消停了一点儿。
“这他妈劲儿大的。”陈陌都无语了。
“不好喝…”陈阳摆摆手,“嗝…”
“别逼逼了,真他妈丢人。”陈陌。
陈陌带着两个酒鬼,弄出来一辆车,几个人坐进去。
“儿子!”陈陌拿着一个果子凑到海贼面前,“你去试试,找不找得到,给我弄一棵。”
鹰啸了一声,叼着果子飞走了。
“要是不行就赶紧回来,别停留。”陈陌说完打了个响哨,海贼便冲了出去。
“……物尽其用,无耻。竟然叫儿子,无耻。”陈阳歪在后座,全身骨头都像是被抽掉了。
陈陌懒得理会说都不会话的陈阳,探头往外看海贼消失的方向。海贼扎进树林里,而那些猴子没有出森林。
陈陌热着车等海贼,从后视镜里仔细辨认才看到一堆白色在白色的风雪中移动,最后堙没在黑白色的森林里。
“连森林都不敢出,小畜生。”陈陌
“难得有你说骂畜生物件儿。”陈阳像是在后座灌着矿泉水,感受异常微妙,好久没醉了,他现在有点飘且心情开始好了起来。
“我说的是你。”陈陌作为唯一清醒的人,怼他弟还是没问题。
“…”陈阳一张口直犯恶心也就没再说话。
第183章 第31章[倒V]
确定没有小猴子跟上来后 陈陌便放松心态从车耳镜里看自己的情况。摸了摸脸侧的他从嘴里啐了一口血。他心里想真是闹心 本身就长得阴狠,这会子又会在脸侧留下几道抓痕。
虽然有爱人不会被退货了,可陈陌也不想破相。以前他对自己长什么样子没有任何要求,有了俞升就莫名开始关注自己的外相,雄孔雀的表现。
就在陈陌等不下去准备一个响哨把海贼叫回来时,就看到海贼往回飞着。
海贼的爪钩上挂着一根、拖着一大堆巨长的根系的植物。上面黑色的果实晃晃悠悠 偶尔有一两颗掉在地上。
起初还有一两个白毛猴子挂在根系上,彻底出了森林之后便纷纷掉落 往回跑的同时把掉在地上的果子捡走。
海贼停在车的侧面 陈陌笑着触碰树干 树干消失在他手中进入了小世界的院子。(陈陌和俞升存入小世界的东西只能进入院子,可以直接使用仓库的只有兆青和陈阳。)
海贼站在地上低着头 拿雕脑袋蹭陈陌的手掌。
“给 ”陈陌手里出现牛肉条 又摸了摸海贼的脑袋。海贼仰着头一口吞了,飞上半空。
“它不是不吃…嗝 牛肉了吗?”陈阳感觉自己舌尖都麻了,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那是不吃你的。”
“滚吧你老东西。”
海贼很久不吃家里的肉类,可它在做了什么陈陌知会的事儿后总会还想要一口牛肉。它现在就像是六七岁的孩子 要的不是食物而是表扬。
酒后乱性这个事还是比较靠谱的,陈阳进入小世界的时候第一眼就去找兆青,他很想亲兆青。他看到他家兆青就在门廊上面睡得软软乎乎,似乎是闻到了酒味儿而缩着鼻子。
陈阳一身血脏的要死 怕把兆青给弄醒,赶紧和他哥去温泉洗澡,瓦连京出不去只能在院子里清洗干净。
伤口的缝合都是俞升做的,瓦连京晕成那样手感都没了。
瓦连京和陈阳的状态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是醉的不成样子,偶尔话多、偶尔傻笑、偶尔像是狼盯着自家的爱人。不管那人睡在哪儿,眼神都是发绿的。
“这怎么上个山还醉成这样,大熊和二叔很能喝啊,这还是第一见他们傻到这个程度。”
陈陌很简单的说了一下,“他们掉进一个坑,喝了点坑里面的液体,应该是猴儿酒。”
“那液体你们留了吗?”俞升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容器就出现在院子里,又被陈陌收走。
俞升手里有活儿做着缝合,瞥了一眼陈陌。陈陌一挑眉,像是海贼等待表扬的肉条那样看着俞升。
“明白…你等会儿咱俩私下说,这比较着急。”俞升缝合完毕,陈杰给缠绷带,“有猴儿酒便有猴子,你们的伤是因为猴子?我知道了,这个一会儿再说吧,那棵树怎么回事儿。”
“种…种上了吗?”瓦连京想起来了一点儿…一点点正事儿。
“嗯,我想你们应该是在山地里弄出来的,种在山上了。”俞升那分析求解力多高,一个带着根系的植物进来了,不管是啥都是种的意思。
“就掉了俩果子,我放在那边了。”俞升拿下巴点着窗台。
“这个给。”陈陌弄出来几个小篮子。
“这个…应该可以制成伤药,你试试,我不行,晕的厉害。回头告诉你判断依据,你看一下常规原子热动态和活性。这里…有几个尸体你先留着,”瓦连京放出来几只大的、小的猴子尸体,把芝妮吓得往陈栗身后躲,“没问题,它们…它们咬开就涂。”
瓦连京话说的不通顺,还夹杂着俄语。
“明白了,”俞升理完伤口,也明白了瓦连京的意思,“都去休息吧,我看看这个果子。”
陈阳光着膀子,刚缠好绷带就踉踉跄跄的去门廊找兆青。他连地方都懒得换,便窝进兆青的被窝里,抱着香软的爱人。
兆青睡得很沉,陈阳不忍心给弄醒了,没忍住的蹭了一会儿便也跟着睡过去。
兆青听着陈阳说在山上的经过,明明是在给陈阳重新上药顺带了解情况。结果说着聊着又被揪到陈阳身上骑了一大马,驾驾驾弄得浑身酸痛。
兆青的肩膀被咬的都看不得白色的皮肉,陈阳又给揉着淤青。
兆青不觉得很疼,他的皮肤就是容易出印记。他很好奇、追问着,“真的有猴儿酒?”
“应该是,味道很差,腥辣,感觉骚哄的、我都不想知道是啥,喝了好几口。”陈阳说着又满脸不适的打嗝。
兆青看着陈陌腹肌上的淤青,颇为心疼的凑上去帮忙揉着。还过去亲吻陈阳,拿舌头去舔着陈阳的齿列,把陈阳的舌头给勾到自己的嘴里吸了吸。
“没什么味道呀!”兆青又被推倒了,赶紧拿膝盖顶着陈阳的腹部,又怕碰到伤口而畏畏缩缩,语气又软又甜,“哎呀!阿阳!别弄我了,鸡儿疼!”
“现在可以了啊,不光像小狗舔来舔去,有点儿意思了。”
兆青鼓了鼓两腮,神色坦荡、全身颜色倒是还红红的,“你教得好。”
“撩?”
“不撩,不撩!”兆青看着又往下压得陈阳,“不做了,老公,我膝盖疼!”
陈阳看了看兆青的膝头,红的都出血点了。他低下头亲了亲兆青的膝盖,才拉着兆青起来穿衣服。
在小世界院子外面,兆青还真不怕裸着。当时只有他和陈阳两个人能进来时不知道多少没穿衣服,如今能进入的不过再加上陈陌夫夫。
他们四个人早有共识,一尴尬事儿也没碰上过。
两个人回到院子里看到了其他人了然的表情。
兆青都习惯了,继续神色如常的粉着脸而不发一言。不说话反而不会被调戏,淡定淡定就好。
兆青和其他几个人开始忙着,这时候大家都等不得,干脆支了铜锅涮肉。
兆青弄出来好几盒鸭血,要知道这都是珍惜品。国外的人不吃血,这些鸭血还是兆青早些年在华夏收的。
陈阳和瓦连京这一顿没有喝酒,喝着平日里从不进他们口的玉米汁。
酒足饭饱,小孩儿陈杰和芝妮们去洗锅碗瓢盆,陈栗又在‘奶’孩子,大人们在旁边聊天。
“我看你做的了,”瓦连京拿着那个小铁盒,“胶原、海藻酸钙,还有什么?”
“没有了,它果实内的瓤趋于水性,只是做了低温消毒。刚才不也和你们说了么,虽然我在自己手上试过了,但也先少用。我翻遍了现有的植物大全,没有看到这种东西。那个村落里也没有,对吧。”
“问谁呢?”陈杰根本没注意。
“当我没说。”俞升摆着被包扎好的手刚好被陈陌抓到,陈陌放到嘴边隔着纱布亲了亲。
俞升要做的事情很多,做正事儿的时候谁也不能打扰他,陈陌想要摩擦一下被直接拒绝,自家老婆倒不至于硬上弓,讪讪的去睡觉。
睡了一小觉出来刚好看到俞升拿着刀在自己手背上划来划去,吓得陈陌一哆嗦,走近了才看到俞升正在给果实弄出来的凝胶做活体实验。
这直接给陈陌弄爆了,两下就给缠好拖到院子的而另一侧一顿教训。
俞升正忙着被打断,一脑门字官司,看陈陌烦都烦死了。
在俞升的眼中陈陌这就是仗着一点由头满足陈陌自己的欲望,可弄着弄着也是他勾着陈陌的腰臀,追着和陈陌撕咬。
俞升早就学会无视陈陌对他肢体的骚扰,“那种猴子有很强的返祖性,除了大小的差别之外,其余的变化比较一致。尾巴加长,脚后骨又短又宽具有明显的类人猿特征。”
“他们智力很强,先把我们逼到坑里喝酒,又用尖利的石块企图砸死我们。”瓦连京。
俞升:“应该的,枣儿的倒锥透露过这部分信息,得到种根系统的除了我们人类之外还有类人。现在类人也展开了一角,和我们的推测还算一致。”
瓦连京:“我当时以为是猩猩,没想到从猴子开始。”
俞升:“不,猩猩应该已经开始了,猩猩比猴子更类人。这地方本身就没有猩猩分部,我猜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应该已经有挂着种根系统的猩猩了。而且,我觉得那个猴群的领头者本身就是猩猩。”
俞升说着手指上挂着一个小牌儿,正是海贼进来时缠在爪钩上的。
“Tapanuli 27?”陈杰读着小牌子上的字母,“这啥玩意,不是军牌吧。”
“军牌什么军牌,那是猴子不是军人。这是珍稀动物的定位器,应该是挂在耳朵尾巴或是脖子上的。Tapanuli是在印度丛林里发现的新型毛猩猩,末世前说是只有八百只。”
“…………NO,”陈杰嚎了一嗓子,“我们得对手除了人类、还有猩猩和猴子吗?”
“不对,那猴子很小。”瓦连京回忆着,“我就算是醉了也不可能看错大小。”
“嘿,阿京,你不像是会说出这种问题的人。”俞升。
瓦连京:“呃…sorry,我忘了演化返祖的魅力。”
俞升:“在这个末世里返祖演化本身就不一定代表绝对的变大。当然我还是那句话,我说的不一定是对的。这东西是缠在海贼脚上的,你们只是看到海贼去攻击那似乎是头领的小猴子。我没在现场,只能根据你们给的信息判断。”
“不求甚解是我的生活准则,管他呢,反正我们过来了。”陈杰说了个故意讨打的话,把碗碟上的泡沫给冲了下去。
“猴子和猩猩都开始有空间和智力了,你…”陈栗。
“我开玩笑哒!!!猴子真的那么灵?”陈杰。
第18章 第32章[倒V]
“噢 小天使 你没看到那个画面。我到现在都以为我是酒喝多了的臆想。”瓦连京看到猴子有组织的治疗时,被刷新了三观。
“会治疗的动物很多啊,山羊也会蹭有盐的山壁吧,”陈杰和芝妮洗好了碗,堆在一边儿。
瓦连京:“有空间、拿着筐、给彼此治疗的猴子…”
陈阳:“哦对了,那猴子会开枪 就是准星很差。”
陈杰:“行,明白了 别说了 绝望。”
“你们看清楚那个猴子的头领长什么样了吗?很大?”后面半段陈阳有点记不清。
“你刚才不在吗???又问这个。”陈杰服了 感情陈阳一句话都没听。
“…我他妈问的不是那事儿,我是在确认到底是不是小猴子。”陈阳作势要踢 结果踢在瓦连京的腿伤。
“就是那个小的 我看到海贼勾住了一只小的 一堆猴子就扑到海贼的爪子和身上。救下了那小玩意儿,”陈陌回忆着 “有一个声音非常尖利、很小不大。一堆畜生抱在一起,我拿不准是不是那小猴子发出的声音,接着所有猴子都退了。”
俞升:“猴儿有空间 你们能吸收吗”
“我试过感受过了,不能。”陈陌。
“这也能感受?”陈阳。
“废屁。”陈陌强迫症很重,他早已发现自己稳定岛的增长方式,每一都是绕着一个点作为增长起始点 然后逐渐画出规则的正圆。尤其是在吸收大巫师留下的空间时,快速的形态变化更是直观。
在增长的那一刻是不规则的,增长完毕后又变成规则的。陈陌见过便记住了,在山上他的稳定岛并无任何变化。
“物种之间还是有差异的,暂时记为不能互相吸收。这会不会也是你的暗物质之鞭无法对它们产生有效供给的原因?”俞升。
陈陌不可置否的点点头。
俞升:“先记下来吧,对了,你们喝的那个猴儿酒,我看过了。不止酒精,里面还有致幻和大量麻醉的成分。”
“印度本地有这种东西出产吗?”瓦连京。
俞升:“我不确定有没有产出的植物,但能确定人类社会一定有,猴儿本身就会模仿,再演化提升。对方曾说过是取悦猴灵,所谓的猴灵怕就是这些山上的猴子。”
陈杰:“就为了这些猴子?他们要杀掉女人?折磨女人有啥用啊。”
“猴子在印度的地位很高,曾有猴神一说。只不过这里的一切都变了味道,为的不是神圣,而是…我怎么会知道,没有人能知道邪魔的脑回路,我也不想知道。”俞升说着看向陈陌,他的男人真挺棒的。陈陌做的对,有些书他俞升不能看,也不能去试图理解。
“他们还用水晶做成人骨的模样往墙里面塞,简直变态。…你们干嘛这么看我?我可没捡那些水晶。”陈杰啧啧嘴。
“没捡就对了,那可不是水晶。就是人骨。”瓦连京缓缓的像他们说出了在地下室看到的情况。
“你是说一路上我们所没有看到的尸体都会变成冰晶,最后消解??”兆青惊讶的嘴都合不上了。
“应该是的,我们在那个地下室发现了冰晶化的全部过程,皮肉开始萎缩、颜色褪尽,逐渐出现冰晶。最后外部冰晶消融,骨骼还能挺一阵子。”
陈栗看了一眼,芝妮在另一侧和两个小狗玩的正开心,“??你们这么说我想起了芝妮的妈妈,当时我在屋子里看到了个冰人,我还以为是太冷了。”
“可是在阿拉伯,咱们在的地下室都是…都是,”兆青忍不住回忆了一下,想着便一抖。又安静下来。
“对,如果刚死去自然是血肉,到了一定时间必然就会冰晶化。咱们所经历过的那个地下室,一层一层总有新鲜的,自然注意不到下面的情况。不过这个变化时间,我还没办法抓的很准。”
“这就别抓了…”陈栗一想到他们描述中的这种冰晶被埋在了建筑材料里用来制作房屋就直犯恶心,“变态,拿女人的骨骼做房子?”
“黑魔法或者是祭祀文化不是咱们这种正常思想概念人类可以理解的,我当然不是说它们存在就有意义。可无知的时代,确实这种事儿比较多,咱们商周之前也用人类祭祀。再说不止房子,咱们从祭台往内村落走的路里面也都是…”俞升。
“可时代在发展啊!”陈杰。
俞升:“越先进的社会越容易崩溃,越发达反而会掩盖着越极端的蒙昧。”
陈栗:“因为末世???”
俞升:“现在便这么想吧,至少这个原因还算是全球性的灾难。要知道在原来的社会,曾经有个印度男孩儿丢了手机,求助于黑魔法,杀一个女孩儿。也曾有一个女人因为自己兄弟病重而请巫师做法,还是肢解了一个女孩儿。”
“好了栗栗,我说这个只是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即使你经历了很多,也依旧有更多你从未见过的恶意。你不必过分思考这些事儿,因为它们早就存在。”俞升。
“唉…”陈栗何尝不明白。
“对了,上你说有人能看出男女这事儿恐怕不是对的。”陈陌最近热衷于找到俞升错误的逻辑点,俞升懊恼的样子在他眼睛里也很可爱。
“他们未必是要我们的女人,我们本身也不错。”陈陌把他挂在土壁上的情况说了一下。
“我还以为没有猴子侵犯村落是个巧合,原来是用路过的人喂养山上的猴子。不过我说的也有可能…”俞升装作无所谓。
“当然,”陈陌故意凑上去,凑得很近。
“滚!”俞升现在也有些强迫症,很不喜欢自己猜测出现漏掉的部分,“我没看到那些,看到了我也能知道。”
“逗你玩,”陈陌亲了亲俞升,“你不用看。”
陈栗踹了一脚桌子,“…………开会不打啵儿,打啵儿不开会!!”
“踹你爹。”俞升把陈陌推了出去,“于是又添了新内容,被很快吸收的残留空间意识实体和无法吸收的空间残留意识实体。”
兆青:“我也想过了,二哥,你说哥那么快吸收了大巫师的空间会不会就是因为那是大巫师。我的意思是,那是和哥一样的人。”
“你的想法和我一样,”俞升笑了笑,“我在想,也许我们在吸收死亡意识上本身就是有选择的。就好像…就好像我们对于食物的不同喜好,馒头可以果腹,可我们有的人喜欢汉堡、有的人喜欢披萨。”
“只不过…”俞升沉吟着,“这种意识的选择来源于,进化取向相同的一类人对进化后的意识的天然辨别,产生了优先性。”
“这种说法有点意思。”瓦连京摸了摸下巴,“所以说,太子当时换了个位置,刚好那个人和他属于一类进化者。”
俞升:“很大程度上是的。还记得吗?那个死者是唯一产生稳定岛的人,太子他们对于小石头帝王晶有天然的亲近性,只要周围有他便能找到。”
“只有一个稳定岛…只有那个人产生了稳定岛?唯一?”瓦连京,“升,你说是唯一产生稳定岛的?”
俞升看向兆青。
“我要怎么说呢?”兆青说着拽出来个抱枕抱在怀里,“那是唯一一个后爆出来的稳定岛,因为有人刚死而出现的。在那个房间里还有很多个不能被吸收的稳定岛,稳定岛里面几乎没有任何物体…”
“说实话。”俞升盯着兆青的意识岛,兆青越来越紧张。
“……”兆青捏着抱枕的两角,往后靠下意识的找着陈阳的体温,陈阳自然凑过去把兆青抱在怀里。
“大概有几十个稳定岛堆叠在神像周围,其中五六个稳定岛里面都有小孩儿的尸体。除此之外只有一些破布和碎木之类的,少量吃了一半食物什么的。”兆青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脸色也开始难看,“还有…还有一部分尸块,这就是为啥我不想要那里的爆裂死亡意识。”
陈阳拍了拍兆青的肩膀。
“我没有觉得害怕…又不是我造成的…”兆青追了一句话。
“对,死亡不是我们造成的,无论看到多么悲惨的景象都要懂得剥离。早就是一个随时与死亡意识共存的世界了。”俞升说着站起来去旁边洗了一些草莓。
他们在院子里做了水池,在水池旁有个蓄水桶。
俞升维持了小世界的自然性,除了一个发电机用来给电子产品充能外,并没有放置任何其他的可能产生的工业设备。
“给你,”俞升把两筐草莓放在桌上,“太子,给老两口送点儿。”
“哦,”陈杰拿着一些放在老两口房门外的回廊里,喊了两声阿爷阿奶。
“意识倒锥曾传达过样子红概念,栗子枣儿都说过的特性。便是当他们被杀死后,将无法被他人使用。我在想属于我们人类的意识,在我们死亡之后会不会也有选择取向。”
“…选择取向?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取向,我们见过那么多遗留下来的死亡意识,没见有什么取向。这种说法…我不喜欢。”陈栗。
“我明白你的心情,因为这个结论会让我们一直以来正常吸收促进演化的意识有了主动性。主动性这三个字儿太活了,会让你们无从自。我希望你们没有负担,但也不能隐藏我找到的信息点。”
俞升吃着面前的草莓,接着说,“大部分死亡都是一瞬间、或是自然而然的。比如意外爆破和枪杀、或疾病和衰老。前者没有反应过来时生命已经结束,后者对于自己死亡的结果是认可的。”
“疾病死亡怎么认可?医疗的发展不就是为了给出更多避免死亡的可能性。”瓦连京。
第185章 第33章[倒V]
“人类的求生欲是永远且不能剥离的原始欲望 想活下去和知道死亡来临的结果这并不冲突。癌症来临时 你知道死亡的结果但并不影响你进行积极地治疗。死亡在疾病之上是个可以接受的结果,至于过程是我们自己的。我不是在说服任何人,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想法,需要你们后期和我一起印证。”
“…好吧。”瓦连京。
“死亡才是如影随形的,所以生命才如此灿烂。”俞升摆摆手,“抱歉 我又煽情了。我直接说结论吧,无论中间有多少推导过程都不重要。那些在大巫师手底下受难的人类 都受了长时间非人的折磨。我有听大巫师留下来的录音 为了保持脑的鲜活 他都是最后才采用他口中的天赐攻击法,也就是用暗物质环刃去打击意识岛。
长时间非人且不可反抗的折磨 他们的意识里会留下多少属于这种的记忆、那意识里充满了怨恨。
枣儿所说的稳定岛里面有肢体还有小孩儿 这是合理的。如果是我的话 我被那样折磨。与此同时我出现一个可以藏东西的魔法袋,我明知道祭祀是为了什么、也有可能知道祭祀的顺序。我无法反抗 那么我也会想一切办法让无论对方什么目的都落空。尸块存在于稳定岛内,是合理的。
至于小孩儿,不管我的魔法袋是什么样的 我想我也会第一时间把我的孩子们藏起来。那时候我的小孩能不能活下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要受我所受的折磨就好。小孩儿的存在也是合理性的而体现,是悲剧下无可选择的唯一动因。
我能理解陌总想把我们所有人藏起来的心情,但我对此保留意见 我们本就是你们进行反抗攻击的队友。我希望后期藏匿小世界变成我们的手段、保命的底牌,而不是上来的第一个选择。”
陈陌掏了掏耳朵,装作没听到。
“你叫陈聋算了,”俞升踩了陈陌一脚,凝固的气氛稍微好了点,“这是个不好的话题,你们当成知识而别当成现实。未来十年后,这也许真的就会变成一种知识,就像我们可以把久远的历史当做话题,无论里面有几生物的灭绝。”
“二爸,我有个疑问。”陈杰。
“什么?”
陈杰:“枣儿说,有大量不被吸收的稳定岛,为什么死去的人都是有稳定岛的人。为什么祭品都是有稳定岛的女人。”
“嗯,这也是我刚刚一直在想的问题。我没有证伪过程、这只是个想到此的荒谬结论,也许对于大巫师那帮练习所谓印度黑魔法的人来说,稳定岛是个被排斥的存在。
稳定岛是我们概念里进化的唯一路径,却有可能是他们概念里适合做祭品的前提。也许有某种方式,可以把他们得到的帝王晶(负维原子)直接塞进女人们的空间里,促成稳定岛,成为最合适的祭品。”俞升边说边摇头,“我不想跟着他们思考路径,去寻找这部分的合理性。”
“OK,别站在他们的角度上推倒问题。带入自我是分析的前提,但对这些人没必要产生共情。”瓦连京弄出来一瓶伏特加。
“你这刚醉过酒,又喝。”陈杰眼明手快的把酒瓶抱在怀里。
“这就是饮料,我的小可爱。”
“不行!”陈杰噘着嘴,瓦连京立刻讨饶喝啤酒了。
“升,你才所说的情况里,有一个大的实现原则,便是各种演化所生的新人类必然都存在。”瓦连京看过俞升的人种进化分析,大白板现在还立在院子一侧。
“我认为都有,也必然有携带原生种根系统的人。人群分布永远一致,人种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比率总是一样的。这个想法我暂时不变,鸽笼效应,必然有两个鸽子进入一个笼子。一个区域内也必然有两个人或是多个人拥有同样的演化去向。”
“好吧,你们随便说着,你们说着我就记住,虽然我也不知道记住这些要用来干嘛。”陈栗拄着下巴。
“栗栗,你手腕上的链子??”
“才看到呀,收进雾空间了。之前在莱拉等于是被鬼迷了眼,就没想到这个方式。”陈栗笑眯眯的说,“枣儿哥哥你不是早就能按照某个规律收取资源了吗,这个规律也很简单啊,只要铁链。”
“可你的手腕在里面呀!”兆青。
“对于未知的惧怕却抵不过普通生活里的一点儿小小的需求,我洗澡脱衣服的时候觉得碍事,左手碰右手它就没了。在战斗里我都来不及感受它是碍事的,再说这玩意救了我一。”陈栗。
说到这里,瓦连京想起来个事儿,“栗栗,这些金属到你的雾空间内融化了吗?”
“融了,我和你们说过吗,这你们都知道。”
“没注意到!”俞升把这事儿忘了,“栗栗趁着没融掉的,赶紧给我一下。”
陈栗赶紧拿出来昨日放进去的铁链,俞升看了看铁链表面有些液体化。俞升把那些液体用木棍给划到一边儿,戴上胶皮手套手里拿着一根小棍就开始做测试。
“怎么样硬度?”瓦连京看到聚合钻石纳米棒被俞升一一划在那金属上。
“收起来吧,栗栗。”俞升让陈栗把贴脸收起来,“当时装你们的笼子也是这个金属?”
“对,把我们吊起来的笼子在我的稳定岛里,你需要?”瓦连京。
俞升:“你,你给栗栗吧,让栗栗给融了。算了,先别给栗栗。栗栗,你找个容器把你融掉的一部分这个金属液体给我。”
“行,一会儿给你分离。”陈栗。
“你雾空间里到底啥样啊,”陈杰很好奇,“很多原材料都化成水了,还能修复军备,怎么做到的?”
“也许就是因为有能化成液体、甚至气体的金属原材料,她才能修复军备。”俞升随口说。
“!!!!!我艹嘞,二爸你说的没毛病啊。”一语惊醒陈栗本人。
“那你呢,有没有发现有些液体变成了气体,或是液体的量少了?”俞升。
“????呵呵,好的二爸,我下一步不做别的感受,一定帮您把这个确认好了!”陈栗越说坐的越矮,尽可能让俞升的眼神少落在她的身上。小声的说,“我没觉得我雾空间里的液体可以变成气体。”
“你说的也完全没毛病、一般的气体你看得到吗?”俞升笑眯眯的。
陈栗脊背一凉,又像好学生一样的坐直,“二爸。我没有别的问题,我确认好了告诉您!”
“二哥,能给我看一眼那小猴子的尸体吗?”兆青突然提出了这个要求。
“?”俞升疑惑但也垂手把几个大小猴子的尸体放在了一侧,他正准备后期拿这个做动物的返祖分析。
“…嗯…嗯!收起来吧二哥。”兆青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第一,它们的空间跟着进来了。第二,这些猴子的空间不被我们吸收。第三,我在一个猴子的空间里发现了一个圆形…的稳定岛。我应该不会看错,是稳定岛。圆形,圆心有暗淡光泽,充满奶白色雾气。”
“?????我记下来了,回头这些尸体我会在外面研究,至于原因,之后再说吧。一口气不能吃个胖子,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话说的太多了,你们休息好了便出去赶路。”俞升说着站起来故作轻松的抻了个腰,“栗栗走之前记得把那溶液给我留下。”
“YES SIR!”陈栗敬了个礼。
“我不是催你们出去,都给我把意识岛修复好了让我确认后再出去。”俞升进屋之前又扔下这么一句话。
“二爸都快被这世界的变化逼死了,”陈栗看着俞升的背影无奈的说。
“陈栗!有时间去观察你的雾空间和稳定岛,稳定岛什么形状,雾空间液态金属含量!”俞升从屋里传出来的声音带着恼羞成怒。
“YES SIR!YES SIR!”陈栗很大声的回应着,吐了吐舌立刻飘了。
兆青跟着看了看自己的稳定岛,为了能更好的看到稳定岛的变化,除了保命的物品外,其他的物资都被兆青给清空了放进小世界仓库里了。
“稳定岛怎么样?”陈阳把兆青给牵起来,准备带着兆青去收收果实和植物。
“你又知道了,”兆青跟着陈阳出了院子,喜糖亦步亦趋的贴了过来,准备和主人们一起出去起腻。
兆青垂手摸了摸喜糖毛茸茸的大头,“我的稳定岛现在就像是开了儿,万筒一样的出去了六个瓣。”
“最后变成什么样?”
“谁知道呢,也许完全散开也说不定,成为七个圆…!!!!成为七个稳定岛???”兆青说着停下来,仔细查看便发现他口中的瓣着实像是一个半圆,圆心似乎也有光点。
陈阳看着兆青的脸便知道信息点是什么,“只要对你没伤害就行,你还是先别和二哥说了,我看他快疯了。”
“咋说话呢,让哥听到,分分钟给你脑袋上砸出肉枣!”兆青说着伸手揉了揉陈阳的脑袋,现在还有个地方是青的。很明显那个位置曾经有个肉枣,消退了,“你的伤口愈合能力也比我们的高很多。”
“这不是好事儿吗。”陈阳带着兆青停在一棵树前,拿出一把大白狗腿,“来点菠萝蜜。”
“才不是好事!我看游戏里面的肉盾都要冲在最前,你现在就差不多了。MT啊MT!”兆青拿出来个筐,摆在一边儿,“你先砍下来一个,我看看熟了没。”
“你少和太子晚点游戏,让二哥看见又说。”陈阳砍下来一个,打开两个人尝了尝,甜美,“不过跟你说真的,力量可以全部使出来,那感觉真爽。”
“又不是你刚回来手臂发颤的时候了,怎么会有你这么喜欢冲锋肉搏的人。”
陈阳笑着把树上的菠萝蜜都给砍下来,扔进了筐里。兆青在一边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什么,采着水灵灵的小白菜。
第186章 第3章[倒V]
无巧不成书。
六月一日。
俞升检查完所有人的意识岛 确认大家从意识角度上完全健康;瓦连京也为受伤的小伙伴进行了检查与拆线 确定大家从物理角度上完全健康。刚准备下午的时候离开小世界,继续成为旅人。
结果陈陌晕了。
陈陌的沉睡犹如兆青和陈栗,闭着眼睛谁也叫不醒。
可能是这事儿遇到的数多了,大家的表象十分正常。俞升也是干脆守在陈陌身边儿拿笔记本做着分析,偶尔会凑过去贴一下陈陌的额头。
他们确认没有拿到新的小水滴,就算有 按照陈栗兆青讲过的规则,陈陌也没有融合的资格。
一定出现了什么新的变化。
只有在晚上的时候 俞升会忍不住把陈陌的手臂抬起来 窝在陈陌的怀里。俞升还怕把陈陌压坏了 一个小时就醒一换一侧窝着。
大家都有不同程度上的焦躁,压抑着似乎不希望被其他人感知。陈陌是他们队伍里的灵魂支柱 支柱昏睡对于他们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好在 所有人都在兆青的小世界里 却至少踏实安全,无奈的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这些变化。
既然做不到什么真正的帮助 就算再焦虑也要犹如常态的生活。
陈陌不到两日便醒了,醒来时俞升正在他怀里皱着眉头呼吸清浅。他看了一眼时间,六月三日 凌晨四点二十七分,手臂一动,便把俞升抱紧了些。
俞升感觉到属于陈陌的力量,抬起头先看着陈陌的意识岛 “醒了?”
“嗯,”陈陌低下头亲了亲俞升的嘴。
“刷牙了吗你,”俞升说着却勾住陈陌的脖子,两个人交换了个非常缠绵的吻,“别N瑟,把你手拿出去。”
“不做吗?”陈陌拿鼻尖蹭了蹭俞升的鼻尖儿。
“不做,困死了。”俞升往上躺了躺,几乎半倚着把陈陌的脑袋抱在怀里。他从意识到陈陌晕倒叫不醒后就睡不着了,在陈陌怀里顶多算是恢复精力。
担心陈陌是俞升作为爱人的天性,能一切如常便是因为陈陌的意识岛很稳定,稳定的变大、稳定的发亮。
“叽叽歪歪,”陈陌模模糊糊的说,隔着衣服咬了一下俞升的重点。
俞升一把推开陈陌的脑袋,“滚!我这没奶吃。”
“我以为你是把它送到我嘴边儿,就是要喂奶…”
“滚蛋,”俞升用膝盖使劲给了陈陌一击。
陈陌赶紧去格挡,“哎哎哎,轻点。那地方可不能给我弄坏了,那可是你以后幸福的源泉。”
“源你个头,别逼逼,我困死了。”俞升说着打了个哈欠。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陈陌抱上俞升的腰,手也钻进裤子里抓着俞升的臀肉。
“不想,把你的手给我拿出来!”俞升咬了一口陈陌的额头,留下一个牙印。
“真不想知道?”陈陌故意逗着俞升,把被子往上给盖了盖,跟着想换个姿势。他还是习惯抱着俞升,而不是让俞升这样抱着他。
“别动,让我抱抱你…”俞升说着又重新抱着陈陌,让陈陌的脑袋贴着他的胸口,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陌笑了笑,隔着衣服亲了亲俞升的胸口。
陈阳从屋里出来时,刚好看到他哥打着赤膊从井里往上拎水冲着澡。
“哎呦哥!”陈阳两步跑过来,陈陌立刻闪到边上,陈阳抱了个空。
陈陌斜了一眼陈阳,顶看不上傻大个犯傻的样子。他属于亲情表达拒绝者,陈阳早年也这样,不过被兆青给治好了。
陈陌:“干啥,别腻歪。”
“你这种人…真的白瞎二哥了。”陈阳一脚踢过去,陈陌一个转身也躲开了。
“唉???这是啥?”陈阳在陈陌转身的时候看到了陈陌的腰,一把抓住陈陌的胳膊。陈陌对陈阳没有根本的防御,陈阳一发力他一个敏捷流还真弄不过。
陈陌被陈阳绊倒在地上,刚冲了个凉快的这就又滚在地上了。
陈陌:“傻狗!你他妈给我起来!想死?”
陈阳下一个动作,陈陌都想掏枪了,事实上他也掏了,顶在陈阳的脑袋上。
陈阳伸手去抓陈陌的后裤腰,根本不理会枪口,他哥又不会真开枪。直接把裤腰往下拉着都快看到陈陌的股沟了。
陈陌无语,拿枪托给了陈阳脑袋一下,凿出来个肉枣,“滚!”
陈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吓得贴在了门上,“OMG!!!!Daddy二叔你们在干什么!”
陈杰一声叫把其他几个人都给吵醒的,陈栗顶着一脸的洗面奶泡沫,把跟出来的芝妮又给推进房门里。
“擦!爸爸二爸,德国骨科的不要啊!你们不能在一起!!!!”陈栗痛心疾首的喊着。
兆青擦着脑袋看了一眼这情况呆了一下,眼神就去找俞升。
俞升被吵醒倚着门打了个哈欠,完全无视的走向水池边刷牙。兆青也就扫了一眼,到篱笆周围收衣服去了。
“那到底是啥啊?”陈阳终于看到了他想看的全貌,“你身上没有刺青啊!咋出现的?”
“你他妈滚!”陈陌把陈阳踢下去,站起来往上拎着裤子。他回头这才发现后腰有个印记。
印记不是重点,重点是陈陌身上又沾了泥土。他拎水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陈阳,陈阳捂着脑袋这才感觉到疼。
陈阳:“你他妈拿枪托砸我!”
兆青听到这个才过来,拿个冰袋就给怼上了。
“用劲少了。”陈陌说着把身上的泥土都给冲干净,进屋换衣服。
“二哥,你没看到我哥身上有个东西了?”陈阳压着冰袋,走到俞升身边。
俞升看了一眼陈阳,吐掉嘴里的泡沫,“看到了。”
“所以呢?”陈阳。
俞升低下头洗了洗脸,又就手洗了洗脑袋,没擦就站了起来,“押后再说,我总得一件一件完成我手上的未解吧。你哥身上那绝对是个可以和倒锥相提的巨大变化,我脑子都要爆了。”
“哦,也对。那我让阿京过去给我哥看看,”陈阳说着就去找瓦连京。
“……阿阳最近越来越低幼了…”俞升无语的对兆青说。
兆青鼓了鼓脸蛋儿,“他…他那不是幼稚,是思考路径比较直线。”
“我这话是冲谁说呢,”俞升笑着掐了掐兆青的脸蛋儿,“对对对对,陈阳最完美!”
“他们这样挺好的,可能受伤就第一时间找人看看。”兆青说着点点头。
“你可真是…看问题的角度和一般人…”俞升想不到词语。
兆青:“阿阳说,他们以前受伤了就随便裹一裹,生病也不看医生的。”
俞升摸了摸兆青的脑袋瓜,看着瓦连京跟陈阳进了屋儿,又听到了陈陌的骂声。
“这个你说的对,娇气是最难能幸福的体现。只有幸福的人,才会有娇气的本钱。他们越来越靠近普通人,是好事儿。”
“嗯。”兆青眯眯眼笑着,“我就是这个意思了。”
“对了拉伍夫是不是最近…不太好了。我前两天听阿京说的时候,你哥那样我心里过不了别的事儿。”
“嗯,阿京他看过了,拉伍夫肺里的阴影太大了,咳血。阿爷声音越来越嘶哑,颈部面部静脉怒张。东西都吃不下去,吞咽困难。眼窝凹陷,眼见下垂,瞳孔缩小。和末世前的肺癌很相似,阿爷的肝脏也开始疼痛有阴影了。”
“阿京眼睛的功能越来越多了…唉,生老病死。依娜丝还好吗?”俞升这人情绪淡,越是情绪浓厚的地方他越不敢去,只能侧面了解着。
“还好,和平常差不多,本来话就少,现在更是总看着拉伍夫…事儿卡着事儿,都给我弄平了。”兆青心疼这两位老人的状态,却因为最近见过了太多生死而……
“这世界除了生死没有什么大事儿…”陈栗在后面幽幽的来了一句,“然而生死出现的频太高,习惯成自然啊。”
“你这丫头,”俞升给陈栗哥脑瓜崩儿。
“这不是给你们做心理建设么,”陈栗捂着脑门,做了个鬼脸。
“我们的经历比你们少,但年龄并不比你小。关于正常的生死,还在我们的生活范围内,OK?你这个年龄就不必故作成熟,保持点少女感!”俞升。
“妈呀,我没有少女感吗???”陈栗捂着脸颊夸张的说,“我去找小芝麻蹭点少女感。”
“…少女感这种东西你找女童并没有用。”陈杰飘过留下一句话,准备去屋里把拉伍夫给抱出来晒晒日光。。
“小贼别走,我三千米大刀正等着你!”陈栗带着芝妮也跟了过去。
“我还以为孩子们会接受不了,没想到是我们。都是臆想和枉然,该来的总会来,我去看看你哥。”
“去吧,我去冲奶粉。”兆青拿着奶瓶到一边儿烧水。
柏学和知桓终于会翻身了,兆青过去的时候柏学一半身子都压在知桓身上。
“你这个弟弟又欺负哥哥,”兆青笑眯眯的推着柏学的小身子给弄到一边儿,柏学眨巴眨巴大眼睛,又翻身一半身子骑他哥身上。
“点点你又来!”兆青小声说着,又轻轻的推柏学给他摆正。
柏学似乎认为这是游戏的一种,反反复复的玩着,无齿的笑着口水直往外留,知桓也跟着笑呵呵的。
兆青便跟着两个小东西玩了一会儿,两个小孩儿脸蛋儿都笑粉了。
第187章 第35章[倒V]
“好了好了 安静一会儿 先喝奶。”兆青拿双手按着两个小宝宝的小肚皮,稳定了一会儿一人嘴里塞了一个奶瓶。
“点点喝奶还那么凶,也不知道抢啥。”陈栗走了过来,“说啥时候出去了吗?”
“还没呢,”兆青把刚喝完奶的柏学抱起来拍着奶嗝。
知桓小口小口的喝着,一会儿才喝完被陈栗抱起来。
陈栗:“早点出去吧 总怕这地方对小孩儿成长不好。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回事儿,和倒锥有关吗?”
“哪知道 没有小水滴也没有蓝光护体 倒是出现了个图腾还么是刺青 一会儿二哥应该就说这事儿了。”
“蓝光护体……哈哈哈哈!真逗。”
“你看孩子吧,我去弄早晨吃的。”
“我要喝豆浆 枣儿哥哥!”
“好的呀 那就炸油条吃吧。”兆青想着早上的菜单 站在灶台前先开始和面。大奶糖跟在兆青屁股后面,一会儿噌一下 直到喜糖过来带着两条狗去小世界里遛弯。
陈阳总说,这两条狗被喜糖宠坏了,以后要长时间放在外面养 要有野性,而不是大型的家养奶狗。
吃完早饭,陈陌简单的讲了讲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儿。
陈陌:“我得到了个东西,它在我的稳定岛里存着 这东西后期很有用。这个图腾也是因为那东西而来。”
“……完了?”陈杰被这简短的一句话给弄蒙了。
“对。”
陈杰:“没有任何信息点?”
陈陌:“还要什么?”
陈杰:“什么东西,在哪儿得到的,长啥样,后期有啥用???”
“……”陈陌用小指挠了挠耳朵,踩着海盗当脚垫,“我不知道名字,在酒里得到的,一张破布,我不知道有啥用。”
“????二爸,你说这能沟通吗?”陈杰。
俞升:“现在又不嫌我嗦了?然而我不想说。”
陈杰:“……二爸你现在也学坏了哦!”
“逗你的。我真的没办法思考这么多,现在脑袋都快炸了。那东西确实是个布条,目前陈陌还无法从他的稳定岛里拿出来。当时你爹拿了个大塑料桶装了几桶猴儿酒,我给滤了一下,准备把奇怪的东西都扔了出去。”
俞升拿出一张纸,推给前面的人,“就长成这样的破布,上面有些模糊不清的字。我这人看到字儿就有反应,结果你爹一碰到就没了,人就晕了。”
“后面的事儿你们都很清楚了。”俞升。
“就这样……”陈栗砸吧砸吧嘴。
俞升反问:“还要怎样?”
“没有分析?没有推论?”陈栗。
“没有,我连倒锥都分析不清楚,这东西暂时还是算了吧。我现在根本碰触不到,好歹倒锥能让我坐在下面感受一下蓝色的圣光对吧。”俞升举起双手的食中二指,勾了勾手指。
“…这是个玩笑嘛?”陈栗。
“不好笑吗?”俞升。
“哈哈哈哈,好笑!”陈栗和陈杰反应很快迅速假笑起来。
“你爹的意识岛很正常饱满而明亮,阿京也给看过生理生化功能水平了,没有任何损伤,押后再说吧。最近概念塞满了脑子,我思考事情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智力的提升让我并线思考的越来越多,一个推论往往伴随几十个分析过程。越是这样我越难得到直线的思考。好多想法都像是直接塞在了我的脑子里,在这里都避不过去,好累。”
“先空空脑子吧。”瓦连京。
俞升:“是这个了,之前枣儿让我去意识倒锥底下。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玄妙的结果,意识倒锥属于枣儿,但我在它的下面确实脑活动速率增加了。阿陌也说,有意识倒锥的地方我们所能吸收、属于兆青送进来的能量便更多。”
瓦连京:“倒锥会协助你们?”
俞升:“也许倒锥会促进每一个人吸收死亡意识,只不过倒锥的实体除了全维原子持有者本人很难碰触到。枣儿这种可以进人的小世界,不会太多的。我连意识倒锥都无法了解,暂时真的不想再碰这种太无解的的事物了。总会不自觉地感受到有人往我脑子里塞东西,奇怪…我之前说的很多推论都,都借由了这种莫名其妙得知的信息。我不喜欢这种感觉,都不想是我思考出来的。”
“二爸你想太多了,没准你睡觉都在思考呢。你要说在脑子里沟通咱们还遇到过。要是谁能把知识和经验被动塞进我的脑子里,那也太金手指了。咱们家已经有好几把金钥匙了……”陈栗颇为认同。
“……”俞升默默的看了一眼陈栗,没说话。
“明白!我也是金钥匙本人,二爸,我这就去观察我的雾空间了。”陈栗说着又想飘走了。她不是个精神力很集中的人,观察一会儿不是困了就是走神了,到现在还没能有个准确的答案。
“嗯,也许你说得对。没准我做梦都在思考…”俞升慢了半拍。
“呃,”陈栗愣了一下,“您还是好好睡觉吧,别做梦都思考了。”
兆青看着这种情况便没有把自己稳定岛分裂的情况告诉俞升,结果必然会发生,先让俞升空几天脑子。
他们当天下午便离开了小世界,由于拉伍夫的实际情况,短时间内都是兆青和俞升换班。
陈陌陈阳暂时不想进入小世界,想在外面做是在意义上的保护。其他人又必须通过兆青和陈阳才能离开小世界,万一有个什么不好,他们很有可能会延迟知晓。
有些事儿,是不能晚知道哪怕一秒的。
他们没有在印度滞留,迅速穿过国境进入孟加拉国。
孟加拉国所遗留的人口数量不少,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小的村落。由于天然地形的原因,这个国家水道众多,导致前行很是艰难。
走了足足半个月,他们才从孟加拉国里出来。他们得到了很多滞销的黄麻原料,一些石油,和石灰石、硬石、煤、褐煤、硅石、硅土、高岭土等自然资源,以及少量的当地的特产。还是那样,食物和取暖用的物资已经被收集的很干净。
这里的农业也逐渐的恢复,他们看到过几亩艰难生长的稻米,根茎枝叶颜色均为黑色,里面的稻米也是黑米。
他们拿了几株,找到了种植者在其窗口留下一袋大米便走了。他们需要在自然环境里被再种植的植物,却也无法剥夺别人辛辛苦苦劳作得来的口粮。
这个国家里的森林覆盖率很高,他们也在森林外围仔细观察,植物的根茎树干也逐渐变成吸热的黑色、叶子普遍有尖刺化的情况。偶有一两种植物开出朵,颜色也很。
俞升弄了不少沿路存活的植物,在小世界里面划分了一个区域种植着,每一个被拿进去的植物都标明了进入时间。经过长时间的实验确认,进入小世界的物种会维持在某个水平线之内,只要兆青不吸收大量的爆裂死亡意识送进小世界就就不会引起变异。
兆青拿着一些青菜出来,准备把俞升换进去。
“白糖吃了吗?”俞升拿起一棵樱桃萝卜塞进嘴里。
“吃完了,吃了十公斤的牛肉。它都有点反呕的症状了,先消化消化。你别叫它白糖,那么威武的样子,让二哥你都给叫软绵绵了。”
“白糖很好啊,我没叫绵白糖就是对得起咱们家起名的逻辑了。”俞升说着消失在原地。
是的,他们又捡了。
“哎呦我的大喜糖,”俞升进去就被喜糖怼了个跟头,“咋样,最近被白糖欺负了吗。”
俞升说着看向前面,一根足够粗的柱子被顶在院子的角落上面挂着一个铁链,铁链的一头拴着一只动物。是一头超过两点五米的…白色黑斑的剑齿虎。
俞升毫不害怕的走了过去,蹲在距离那剑齿虎两米的位置,“腿好像好点了对吧?”
真・剑齿虎哼了一声,头转了个方向爬着。
“没良心的大猫,不是你的哼唧哼唧求我们救你的时候了。刚吃了我们十公斤的肉,这就爱搭不理了?”俞升一边说一边摸喜糖的脑袋。
“嗷!”真・剑齿虎这才看着俞升嚎了一句。
“行行行,我知道你不愿意被绑着。那又能怎么样?这院子里有老人,你差点咬过喜糖你知道吗。”
这只真・剑齿虎咋说呢,有点儿像被迫碰瓷儿。在坚德步尔边儿上他们正常往前走着,突然车・剑齿虎二代前轮一顿。
理论上他们这一路不知道颠簸了多少,可这很有弹性的一顿,让瓦连京直接踩了刹车。
他们都被陷阱弄怕了,陈杰赶紧拿小蜜蜂去看,看到一地的血和奄奄一息的大虎。几个人赶紧下了车,兆青想都没想就给带进小世界了。
俞升当时正在里面收山竹,听到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回来看到兆青一手血吓一跳。
陈阳和陈陌相视一眼,看着空空如也无大人只有两个小孩儿的车・剑齿虎,只能一个驾驶位一个看孩子位的把车再开动。
好在俞升让兆青把看戏的陈栗、陈杰还有芝妮给送了出来。现在兆青一日送个几人,都不会感到乏力了。
这只大虎瘦的皮包骨头,前爪和颅骨本身就有损伤。白虎白雪一时不察,还被车・剑齿虎给压到两只后腿,尾巴都要断不断的只剩下筋连着。
瓦连京作为非科班出师,但在长久经验里有着迅速成长的专业兽医;加之兆青的辅助,俞升的人兽双语翻译,勉勉强强把大虎的肢体给连上了。
瓦连京甚至还给大虎断骨的位置镶了钢钉。
第188章 第36章[倒V]
“母老虎 ”俞升说着弄出来一些羊奶 推到真剑齿虎面前。就算他们救了面前动物的命又如何,那是个真正的野兽。
野性难驯不是说着玩玩的,俞升站起身拍了拍腿,“你渴了你喝,等你好了就把你送回大自然。不过你会捕猎吗?把自己饿的皮包骨头。”
“嗷!”作为一只有尊严的母老虎,被人这么说还是难以控制的。
“好吧 随你怎么说。”俞升现在大概可以了解多一些动物的想法,“不会挖洞 抓不到兔子 被返祖的牛给顶断肋骨头骨这种事儿就别说了 物竞天择,你这样被淘汰也是自然地。”
“嗷 ”大白剑齿虎委屈了 拿着爪子盖住脸。
“好了好了 知道你不容易。之前都在笼子里生活,不懂捕猎。”俞升真想过去摸摸那个大白脑袋 但是忍住了。他得等对方发出主动的亲近欲望,现在他们彼此只算是能说得上话的兽友。
之前陈杰撩骚去摸差点被咬断手臂。
“我再和你重申一,你饿了就嗷 不准伤害这里随意走动的动物,更不能伤人。”俞升点了点羊奶盆,那盆比脸盆还大一圈,给大白虎做奶盆之前还拿开水烫过 “我不知道你吃没吃过人,你不准碰这几个人,我可都让你见过了。”
“嗷!”
“…一点也不想听你评价说人类不好吃、咬了一口就吐了的事儿,”俞升说着便站起来,不知道救助这个野兽是不是好事儿,“我们不是栓着你,是保护我们自己,你长大了就懂了!白糖!”
大白虎转头又趴下了。
“…我就叫你白糖!反正你也不知道白糖是啥。”俞升幼稚的补了一句,旁边没有人,拉伍夫夫妇在睡午觉。
平心而论他们这帮人在这一路上见过不少求助者,有的他们帮忙了、有的成为了一生甜蜜的负担、也有的被他们短暂救助一两留在走过的路上。
像这种明显把他们放在攻击链里野兽,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可正因为最初末世前他们就已经在对方的食物链里,就没有办法去苛求。
自然天性,没有对错。就像陈陌会选择杀掉在印度祭祀村所有参与祭祀的男人,却不会放火烧了那个猴山。事实上,他们在猴山受物理伤害更多,留了更多的血。
也许有一天这些动物会成长到成为他们的敌人,但在对方还靠自然本能去存活时,他们不应该赶尽杀绝。
智力伦理道德都不在一条线上,和真畜生较劲…还是算了。生活已经够艰辛了,这种在末世里更少见的动物。虽然对他们有攻击性,可却不在他们主动攻击的范围内。
俞升和动物的沟通比较类似与和小孩儿的沟通,他是个初学者、对方是个小孩儿。
俞升早先刚开始得到的都是字词,只能知道对方是想要吃饭喝水这些简单的需求。慢慢的便可以意会更多信息,作为动物能给与俞升的还是单个的字词,不过他的理解力提高了,从一个字词得到了千变万化的含义。
“喜糖,你先不要靠白糖太近,都是猫科动物,但人家和你体型虽然差不多,但…你懂得。”
“喵呜~”
“好吧好吧,有梦想谁都了不起。你这只猫,真是鸟妈妈,见谁都想哺。”俞升揉了揉喜糖的脑袋,“你还是不要理它太近,明白吗!”
“喵,”喜糖咪了两声,趴在白虎不远喵呜呜的看着。
俞升看了一眼,刚好看到白虎似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喜糖,闭上眼睛歪着头。
“白眼狼,吃着喝着你还看不起我们家的小猫儿。”俞升忍不住来这了这么一句。
“嗷!!!”白虎又嗷了一声。
“它本身就是只小猫,你知道吗?猫!就这么大!”俞升拿手比量着,“你不要总说它胆子小。你一只母老虎,你…行行行,你睡你的。养孩子真是费劲。”
俞升说着便去查看拉伍夫和依娜丝,这是每个进来人的常态。
没人知道已经躺在床上不停咳嗽的拉伍夫心里想什么,他一辈子经历了跌宕起伏也品尝了平平淡淡,进入末世无儿无女后还能有人送终。行将末路之时,竟也有个地方托付爱人的余生。
拉伍夫不知应该感慨的是生命的流逝,或是感激仍有希望。
陈氏小队在缅甸这个地方盘桓了不少时间。缅甸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宝石玉石产地,有色金属分布广泛矿藏丰富。
所遇被开采出来的玉石、宝石原料在一路上不知被他们说收了多少,连原石都不知囤了多少。
他们还曾在一个末世后引起的山体凹陷里看到一整条玉带,不过没有开采能力的他们只能捡了些边边角角后讪讪离去。
收取珍贵宝石一部分是因为陈栗陈杰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另一部分是因为这些东西让陈陌觉得舒适。
之前他们经历了两暗物质介质武器的对战,陈陌和艾哈迈德的武器都是直接被肢体操纵甩出去的。
这就意味着,虽然是暗物质凝结的武器对于其他人来讲不可见、是虚拟的介质,但对于陈陌来讲就是实实在在可以摸到的,实际存在的力量去驱动。
兆青和陈栗,也是只可以用他们的眼睛看到这种武器的形态,却无法触碰。
陈杰把这种碰触、查看未知事物的能力叫做开过光,说陈陌是开光之手、其他几个人是开光之眼。
刚离开印度不久,其他那些眼睛没开‘光’的人还天天开玩笑,说陈陌每挥动暗物质武器时都瞪圆双眼、手臂凭空舞动,像是个神经病人。
通过陈陌的描述,目前只有在印度遇到的大巫师,他的暗物质武器是直接在脑袋周围凝结未通过肢体的实际力量,便攻击了出去。
因此俞升多调整了陈陌的训练方式,经过半个多月摸索,终于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方式,目前陈陌的暗物质武器也可以脱力实际的肢体的驱动飘散在外围一两分钟左右。
暗物质武器之间会出现真正意义上的对抗撞击,有撞击就有力的反弹。而玉石、宝石对于拥有暗物质武器的人来讲有着装饰以上的作用。
现在的陈陌手腕上就挂了一个水头极好的玉镯,拿着电锯电钻在一旁干着体力活。他们早已习惯这种极大的反差,足够阴柔的饰品到了陈陌的手腕上竟显得相得益彰。
陈陌最初发现这件事儿也是个巧合,那时他们还在孟加拉国的吉大港。在吉大港有一批装在集装箱里的玉石件儿,由于集装箱破损而散落一地。
末世来临,最紧俏的都是生存用品,食物、取暖和建材。
那些曾经用来装饰美好人生的贵重品反而成了无人取用的敝屣,就那么曝露在自然里被逐渐埋在冰雪中。他们觉得可惜,便都收了起来。
大堆的被兆青放进小世界仓库,那些散落的便被他们的人捡着挑着。弄得后来无论在哪儿干活儿,每个人身上总会有几个中意的玩件儿叮叮当当作响。
陈陌玩着一个雕刻成葫芦的翡翠手把件,玩着玩着便发现他聚集暗物质鞭子在他手里更结实了。
陈陌给他们举了个很形象的例子,鞭子作为一种武器在陈陌大脑周围的丝线汇集而成,再被他拿在手里挥舞。在此过程中、如果对方的能力过强,在双方角力的过程中可能会因为强力的对抗而导致武器脱手。
玉石就像是一个粘合剂,可以加强暗物质武器与他肢体之间的链接。在学习新的攻击方式、进行训练的同时,也找到了可以巩固原始攻击模式的方法。
六月中下旬,他们少见的停了下来。他们在缅甸一森林边界扎营,住在一荒废的吊脚楼里。
吊脚楼损毁了一大半,因为他们的修缮焕发了新的魅力,屋外晾着大量被冰冻的衣服,兆青正在厨房里用原始的大灶台贴饼子,在旁边自己做的小灶台上用砂锅炖着猪脚姜。
“我回来啦,”陈杰的声音传到院子里,没一会儿小脑袋就探到厨房的门口,“枣儿,我每天回家都可幸福了,看着这炊烟袅袅。”
“现在相当可以了,都知道用四字形容词了。”兆青看了一眼砂锅,指着另一侧,“那边有玉米甜汤,去喝。”
“嗯嗯,”陈杰说话间喝了一大碗,“枣儿哥,这个厨房里面一有人啊,就感觉特别好,你说为啥。”
兆青手里正剥着莴笋准备弄个凉菜,“这很正常啊。”
陈阳拍着裤子上的尘土也跟着进了厨房,他不止能得到一碗温暖的玉米汤,还能得到煲汤人一个甜蜜的吻。
陈阳亲够了才放开兆青,“什么很正常?”
“太子问我为什么回家看到有人在厨房里就觉得幸福。”兆青笑眯眯的。
“呃,”这是一个陈阳没想过却知道答案的问题,这个问题在他的年龄经历里显得很是矫情,便听他说,“啥玩意幸不幸福的,别搭理他。”
兆青睨了一眼陈阳,“你们这些大人可没有小孩儿诚实。”
“…可我们卖力,”陈阳说着亲了亲兆青的脖子,“怎么还出汗了,要不然再开一点侧天窗吧。”
“不用了,做饭的时候稍微热点没事儿,晚上会冷的。太子,帮我剥点蒜。你甭跟这站着了,去弄些咸鸭蛋出来。”
兆青一个句话使唤两个人,又听到院子闹哄哄的跟着进来一堆人,“快点儿,大部队都回来了。”
兆青把直接端着猪脚姜的砂锅走到饭桌前,刚进屋的瓦连京看到便弄了个小炉子摆在桌上。没一会儿,其他几个菜也跟着上了桌。
间歇时刻兆青还进入小世界把俞升喊了出
兆青剥开了几个咸鸭蛋,把蛋黄放在蒸好的米饭上,蛋清留着第二天拌小葱给大家喝粥。
大家喝了一碗汤,又纷纷吃了好几块猪脚姜。咸甜口,进入胃里姜便暖了上来,让人从头到脚都是舒适的。
第189章 第37章[倒V]
做饭的人总是第一个吃饱的 兆青吃完撂下筷子坐在一侧陪着。
兆青:“今天的成果怎么样?”
“还不错 又有一批木头的树干断落了。”瓦连京。
在缅甸行路逗留时间长因为希望得到更多玉石、宝石,完全停下来则是因为木头。
缅甸是世界上森林分布最广的国家之一,森林覆盖率超过国土面积的一半。
他们不是第一遇到森林,仔细回想起来当时陈陌他们三个在印度森林里战斗时也发现了这种情况。树木还存在但变得稀疏很多,一部分叶片转化为尖刺,地面上有很多断裂的树干。
芝妮是个半大的孩子 主攻敏捷性。没事儿就在海贼和陈陌的跟随下疯狂的奔跑和跌撞,她得到了安全的后盾便对这个世界恢复了好奇心。
芝妮没事儿就会捡东西 有一日便捡了一些撞击起来叮当作响像是卵石敲击的黑色的棍子 准备给弟弟们做风铃玩儿。
俞升发现便帮着芝妮做幼儿手工 他起初觉得这东西是某种黑色玉石。可在清洗的过程中他发现这棍子会先沉入水中后、再漂浮到水面之上,经过比对分析才发现竟然是植物的枝干。
俞升自此便无时无刻的观察周围 只要发现断裂的黑色枝干便收进雾空间或是直接堆放在小世界院子里等兆青收起来。
所得到的越多 俞升便越惊诧。他翻遍了植物的书籍只有一种大致可以被套用在目前植物的状态上 就是化石木。
化石木是石化的植物生木质部,一般只出现在地质、植物学家的实验室里。化石木形成的条件很是严苛 在外行人无法描述的自然环境下。应该腐败的植物茎秆石化,形成石头一般的木质部。
俞升早先只在凡尔纳的书中看过这东西的描述,说是坚硬无比却可浮于水上。经过俞升在小世界里的不断试验 这个化石木果然可以长时间的浮在水面之上。
这个事实对于他们这种梦境里出现一整片水世界的人类来讲,是个异常难解的消息。他们似乎可以得到一些未来有用的物资,而与此同时也印证了未来可能出现的水世界。
植物与自然总会给予生态环境一些出路,有的被发现有的没有被发现 但每个环节都不应该是独立存在的,越多变革便预示着更多的可能性。
俞升安排所有人停下来,是因为他逐渐发现木本植物选择了两种生存进化方式。
一部分是上述的叶片完全掉光,茎干化石态并逐渐断裂脱离根系;另一种就是树叶逐渐变成针刺化树干发黑但可以继续在地表上生存。
俞升挖过冻土,发现断裂后植物的根系依旧有活力,这证明着植物在用自己的方式去自救、舍弃、完成适应自然的进化。
植物分态的比例在缅甸森林中大概八二左右,就陈陌回忆印度转针刺化的植物要远远高于缅甸。具体原因俞升已经无法分析,离开了便无法回头,不可能从学者的角度得到任何佐证。
草本植物,则是在木本植物的躯体的保护下缩的更小,覆盖在泥土和冰雪的夹层里成为地衣。看起来像是委曲求全,实则覆盖了整片森林。
缅甸拥有上万种植物,在自然末世下能被留下来的本就是少数,再经过一轮普遍的转化方式,似乎把他们此刻所见的森林都化作了同一个样子。
可当陈氏小队停下来仔仔细细观察周围时,才发现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周遭和他们一样拥有生命的共存者性态依旧多样。
末世将幸存人类和动物摆在了急速跃迁的舞台上,一时一变是他们接触的彼此。当他们找到了规律,为此而体验、训练新能力的同时发现了新世界的另一角。
植物转为浓重的颜色,在黑白的世界里也出现了度,有的黑的紫一些、有的黑的蓝一些、少数竟然可以散发出黄色的光晕。那些被山体或是树木遮蔽的低矮植物有的在夜晚都会散发出银白色的荧光。
他们停在这周围便是化石木异常的多,且周围一整片森林都有即将断裂的情况。他们就像是饥饿的旅人,停在了一片注定会得到很多果实的林子旁。
贪婪让他们无法前进,人之常情打败了对周遭世界安全性的猜忌。应该庆幸的事儿是他们停了下来,在过度关注自身的状态里被叫醒,有机会开始逐渐发现植物的变化。
关注周围环境时,便发现自然为人类留下了生机。在逐渐态变的遗留植物里,他们发现了相当多改变了形态却依旧存在的果实。
果实都已衰败被冻死过一,在末世后的第一个应该步入夏季的六月份里重新挂在枝干上。
很多果实都出现异常坚硬的黑灰色外壳,鼓出枝干或是孤零零的被挂在枝头,压弯了带刺的茎干。
人类的好奇心最先满足的便是口腹之欲,陈氏小队敲开那外壳后便开始忍不住用舌头去品尝。
起初他们还能用常规手段用仪器大致分析一下是否具有毒素,后来得到品类太多就开始嫌麻烦。直到某些人因为‘试毒’而差点拉肚拉到脱肛或是全身起疹子打了抗生素才保住生命后,一切又回归了正常流程。先分析,再确认,最后才会被摆在餐桌上。
有些不适合食用的果实,却拥有着其他的能力。有的可以制造出粉末用于清洗衣物、有的可以分解出强韧的纤维用来编织生活用品,有的里面可以抽出棉絮成为衣料的填充物,有的可以直接被纺织。
他们就像是走入了蛮荒的人类,所吃、所用、所穿都开始用在这个自然世界里得到的新物品重新制作。
这些东西在末世前也曾经存在,可惜那时包括曾经穿越雨林的陈氏小队,他们所有人都长期从生产的第一线被抽离,成为社会链条里被圈禁在城市大厦或是声色犬马里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废物’。
他们开始从使用成品的世界里脱离,享受着创造的快感。
他们移植了一些态变结果的植物进入兆青的小世界,那棵在印度海贼为他们弄来的植物,也成功存活并结了一果实。
俞升做了不少伤药分发在每个人的岛空间内。
“给,”陈陌啃着猪蹄,往俞升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这是?”俞升摸着光润的触感,冲着灯光看。透明的石块晕出漂亮的茶色,“这是蜜蜡还是琥珀?”
陈陌摇摇头,他对这些东西根本不懂。
“那明明就是一种东西,”瓦连京说着,看着俞升一脸的惊讶。
“呃…我也不是什么都懂好吧,我得看书才能知道,之前根本一点都没有涉猎地质学和宝石分类好吧。”俞升。
“只有半透明或是不透明的琥珀才被叫做蜜蜡,”瓦连京接过俞升手里的蜜蜡,“这颜色真挺不错的,竟还有点青色。你们华夏对于蜜蜡的评价很高,说是什么中医五宝。能缓解皮肤敏感和风湿骨痛。”
“…大熊,你知道的会不会太多了。”陈杰眨巴着眼睛把蜜蜡抢了过去。
瓦连京:“我看起来不像看书的人吗?”
陈杰摇摇头,“我到现在都不觉得你看起来像个军医。”
“对啊,在你眼中那是老公嘛,咋可能像别的。”陈栗说完便嘿嘿的笑了。
“你滚啦!”陈杰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
“踢不着,小短腿。你多吃猪脚吧,吃哪儿补哪儿。”陈栗夹了一筷子猪脚给陈杰。
“……”陈杰鼓着脸败给了兆青所做的美食,咬了一口,夹了一筷子姜,“治疗宫寒,你多吃。”
陈栗:“…你大爷。”
陈杰:“你二大爷!”
陈栗:“二叔,他喊你。”
陈阳懒得理转头对兆青说,“我们发现了个做琥珀的小作坊,很多雕刻一半的材料,有真有假。”
“小作坊?这么珍贵的东西,还在小作坊里面雕刻。”兆青看面前人们吃起来没完,明明已经抱了的他又开始有食欲,便弄出来一些樱桃萝卜,在旁边蘸酱吃。“咱们一路看到不少的小作坊,里面好多翡翠玉石材料。咱们还发现过星光蓝宝石和猫眼蓝宝石对不对?彩尖晶石碧玺、紫水晶、月光石橄榄石什么的。就那么散落着,真是…好像只有两个算得上规模的大工厂吧。”
他们一路上还找到了两个宝石展销会,得到了不少存货。现在他们就像是谷里的龙,藏着如山的宝石。
这要是末世前,个顶个的成了宝石巨贾,不过现在这些东西都成了陈陌暗物质力量粘结的军备。
“这事儿我倒是知道,在缅甸当地只可以开采有色宝石和翡翠玉石,加工的权利在华夏。缅甸禁止出现手艺人,大部分宝石师父都是广东人。”蜜蜡又回到了俞升的手里。
“啊?”其他人完全没听过这种事儿。
俞升:“应该是某种国家之间的约定吧,当时我有个老师去西双版纳旅游的时过境,听当地人说的。有时候若是当地没有华夏的手艺人,还会把原石寄送到广州,等加工好了再送回来。”
瓦连京:“这合列子倒撇子(来回折腾的意思),整着二道手干啥。”
“少看点东北乡土剧,这一口苞米茬子味儿,”陈阳。
“谁知道了,可能是想要垄断吧。毕竟原石再好,也得加工才会产生更大的价值。”俞升也吃饱了,手指摩挲着蜜蜡,“这个东西对你的鞭子没作用?”
陈陌:“一点点,比不上翡翠,你拿着玩吧。”
俞升:“哦,那咱们在巴基斯坦得到的海蓝宝石和在印度弄到的那些玉髓你都试了吗?”
第19章 第38章[倒V]
“玉髓和翡翠的效果差不多 海蓝宝石是目前效果最好的。”陈陌。
“啊 当时咱们在当地弄得海蓝宝石很少,早知道多拿些了。”陈杰说着有些懊恼,“要不咱们回去吧?”
陈阳:“再少也论箱,咱不走回头路,还得回印度。”
“好吧,我就是说说。还好daddy在印度得到的宝石足够多 不然亏死了。”陈杰。
“等咱们折返回去这些珍贵矿石应该也就都被收走了,要相信这世界上的同步率 当我们发现什么时 一定有一些人和我们一起发现了这一切。没准印度的大巫师已经了解到了一些端倪 不然他的空间怎么会有那么大量的宝矿石。”
陈陌:“宝矿石在空间里并没有作用,得放在身上。”
俞升:“所以我说他发现的也许只是端倪 并未产生实际效用。再说也许这玩意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需要了 你不是说了吗 他的暗物质武器不是被肢体驱动的。按照我们目前的训练进度,大巫师能力可比你高出来一块 不需要玉石做辅助。”
“再厉害不也死了…”陈陌拎着酒瓶撂下一句话就迈着四方步进屋了。
“…二爸,你不要总在大庭广众下剥我爹的面子。”陈栗。
“最近他怎么越来越小气。”俞升无语,说完也跟着走了。
“我觉得我爸就是讨厌那些亮晶晶的东西 现在都开始带宝石戒指了吧,以后他就是咱们队伍里最华丽的人儿。”陈栗。
“差不多吧,以前这些东西都是二哥再带,反过来哥觉得不舒服吧。”兆青。
“???二爸身上哪儿有首饰??”陈栗。
“!!!”兆青脸一下子就粉了 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我…我不知道,我去,去看阿爷。”
“!!!我是不是错过什么精彩环节了?什么隐藏彩蛋吗?”陈栗。
陈杰:“大栗子,你要知道那些隐藏的被错过的,刚好是你现在还有命的原因。不要追根究底呀!”
“!!对对对,这就是咱俩被抚养长大的最重要保命符。”陈栗说着和陈杰击了个掌,“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儿。”
陈杰:“我晕。”
“别晕,一会儿跟我出去修一下院子,还剩一点儿。”陈阳指挥着俩苦力。他们的院子因为‘不可抗力’受到了些损伤,修了两天。
大概从一个星期前,拉伍夫就被小世界给弹了出来。
当时他们刚清理、加固完这个栖身的吊脚楼。拉伍夫突然出现在兆青身边,还好兆青手快拦住拉伍夫要倒的身子。
兆青想再带拉伍夫进入小世界,却没有成功。他们赶赶落落的给吊脚楼做着保暖,先为拉伍夫弄好了房间。
俞升看着拉伍夫的意识岛,拉伍夫意识岛中的晶体颜色越来越重,意识岛的面积也开始迅速缩小。
俞升认为拉伍夫应该是走到了生命的最终章,小世界排斥着没有通过兆青而出现的死亡意识,这才让拉伍夫被弹了出来。
还记得拉伍夫突然出现兆青他们为了在寒冷中安置必须躺着的拉伍夫慌乱了一瞎子,等想起来依娜丝时都是半夜了。
兆青赶忙想着进入小世界去接依娜丝,刚踩在院子里就看到了坐在园中央的依娜丝。
依娜丝看到兆青就立马扑了过来,对于死亡依娜丝早就有所准备,她的泪水似乎是因为拉伍夫的突然消失而存满眼眶。
兆青听依娜丝反复说这一句阿拉伯语,他听不懂却心很酸,赶紧把依娜丝也给带了出来。依娜丝看到自己老伴儿心里才踏实,坐在床边时时刻刻的守着。
俞升听懂了那句话,依娜丝说,她会跟着拉伍夫去任何地方。后来依娜丝告诉他们这是她和拉伍夫结婚时的誓言,很美好的誓言。
“阿奶,”兆青拿着一碗奶进了屋,递给依娜丝。
依娜丝笑眯眯的接过兆青的碗,一大半喂给了丈夫,另一些自己喝了。
瓦连京他们曾想过要给拉伍夫吊营养液去维持生命,可惜拉伍夫的手脚血管都开始萎缩。从技术上瓦连京当然还可以找到准确的位置,可依娜丝拒绝了。
生命的末路是属于自然的常态,他们欣然接受。
兆青摸了摸拉伍夫凹陷的脸颊,又抱了抱依娜丝便离开了屋子。这对老夫妇已经不需要更妥帖的照顾,需要的只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空间。
“不怎么好了吧,”陈阳看到兆青回屋便问着。
“嗯,阿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之前还能喝一碗加了营养粉的奶,现在只能喝半碗了。”兆青俯下身子帮陈阳解靴子,马靴没拉锁跟脚却难脱。
“你别管,我自己来。”
“行了,坐着吧。烧水了吗?”
“烧了,”陈阳便心安理得的坐着,摸了摸兆青的脸颊。
兆青拿小刷子把陈阳鞋面上的土给刷掉,又把鞋垫拽出来,鞋靠在炉子边儿烤着。他们在房子里做了取暖用的炉子,排烟管伸出屋外。
屋里很是温暖,陈阳赤足从稳定岛里拿出一大壶热水往大盆里倒着。
“给我点儿,”兆青那个小盆要了些热水,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陈阳坐在床边,把脚放进了大盆里,起初烫了两下才慢慢适应全部浸入水中,“快过来。”
“哦,”兆青把外套脱在一边儿,那这个凳子坐到陈阳对面,脱了鞋袜也踩了进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习惯这样去泡脚,兆青每都是踩在陈阳的脚面上,两个人一面泡一面往里放热水。
纯粹的腻乎,看的人都牙疼。
“把手给我,”兆青拿毛巾浸足了水,将陈阳的手裹在了毛巾里,“我是不是和你说了多少遍戴手套都没用。”
“有用有用,”陈阳立时回答。
“有用却就是不用对吧,对吧。”兆青把陈阳的手给熏软了这才按进水里泡着,跑了一会儿皮肤泛白才拎出来,拿指甲刀和女孩儿用来挑痤疮的针修着,把嵌进皮肤纹路和指甲盖里面的细小碎石给挑出来。
兆青脚一下一下踩着陈阳的脚,偶尔还用脚趾去夹陈阳的脚面,“你皮肤再强韧也不能这么用,那木材和石头有啥区别。你用手去掰,还能没有东西刺进去吗?”
就算他们开始适应冬天,对于冷的耐受度缓步提高着。明明靠近赤道,外面的温度依旧维持在零下三十到四十度之间。
陈阳见天的一件毛衣套个羽绒服就出去,帽子是想起来才带,手套是坚决不用。每兆青给他兜里揣着,必然丢在不知道哪儿。
他们等同于末世前数九寒天在外做苦工的人,手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干裂。
兆青揉着陈阳的手心,颇有些心疼,“这还不到一个月,怎么就能多出来这么多茧子。不是都放进岛里了吗,还这么费手?”
“断裂也有连着的地方,用锯都没用,只能硬拽。还好有我,我哥根本拽不动。”
“没表扬你,显摆啥。”兆青绷着脸,“哥都开始带手套了,你说你咋就不…”
陈阳每都是这样,兆青叨叨叨他就蹭过去亲亲亲。
两唇分离时发出啵儿的一声,现在的兆青总会追上来再亲一下,“明天轮到太子在家做饭,我跟你们出去,这样还能多收一些。”
“太子在厨房里,让人回家都没期待。”陈阳捋着边儿又往桶里面浇了些热水,就看兆青的脸更粉了些,鼻头也沁出汗。
“那也不能把你们留在家,你们力气大。再说这周围太子不都检测过一了,矿原矿石什么的都给你们标记出来了吧。”兆青忍了一会儿,便把脚给拿了出来,“热!”
兆青翘着擦干净脚上的水,陈阳拽着兆青的小腿给按在自己膝盖上,低下头亲吻兆青的膝头。
“哎呀,和你说的正经的!你们还真准备看到原矿采啊。”兆青缩着腿,陈阳弄得他很痒。
“能剥离开就采呗,二哥那意思只要不用爆破,能挖出来的就用。他心里有数,你甭管了。”
“之前咱们看到玉带不也没做什么,你别咬我!”兆青推着陈阳的脑袋,他的膝盖上都出牙印了。
“那玩意嵌在山缝里,谁做得到。太子找到个地方、那矿石都翻出来,在地上干啥不捡。”
“缅甸可真是好地方。”兆青想着最近通过双手得到的新世界自然物资。
“可不是好地方呗,金三角不也在这里。这地方物产丰富,适合种植罂粟。”
“那种东西可不能拿知道吗?不准碰不好的东西!”兆青说着严肃起来。
“放心吧,我们比你可知道毒品有多害人。我们这么惜命的人,还能碰那玩意。”陈阳捏了捏兆青的鼻尖儿,“这地方幸存人类可真够少的。这么一大片森林,就没看到活人,也不知道都去哪儿了。”
“这地方之前肯定地震过,咱们来的时候房子是坏的。山里那么多东西翻出来,也就地龙翻身能做到。也不知道他们都去哪儿避难了,没准进了华夏也说不定。”兆青说这话被陈阳拽过去,“你等会等会,腿卡住了。”
“你二哥真奇怪,在华夏边上反而不着急了。”
“喂!你别总亏二哥,他早就不着急了好吧。捡到个话柄,你们能说一辈子,”兆青动了两下,两腿盘在陈阳腰上,面对面坐在了陈阳腿上,“你别总这样,我又不是陈杰那么大小的人,这高难度动作、我韧带有点承受不住。”
“还有更高难的!”陈阳说着便开始准备下一个高难度动作。
“!!你别弄一地水,你擦干净再上床。”兆青真受不了陈阳这说着说着就来劲的本事。
“那就不上床。”陈阳说着贱笑两声。
兆青眯着眼,咬了一口陈阳的脸,“不上床也能上我是吗?”
“完美答案!”
最终陈阳还是弄了一地水,兆青还是让陈阳前半夜上他,后半夜俩人上了床。
第191章 第39章[倒V]
隔日兆青忍着腰酸 跟出门小分队一起上了山。
陈阳指着一堆一堆他们整理好的东西让兆青都收了起来。
“这山里动物不少哈 ”兆青之前都跟着他们在山脚下忙活,今儿才算是正经跟着上了山。
“嗯?嗯,是不少。这帮动物聪明着呢,光靠啃地衣都能活。”陈阳把一些灌木丛给拨开,让兆青看着底下。
“你小心刺,还有小儿呢。”兆青凑过去 “这儿可不黑,难得有浅蓝色的小儿了。陈阳 你别手欠 不准采摘。”
“我不采也被不知道是牛还是鹿给吃了。”陈阳把藤蔓放在地上。
“你们不是说看到虎豹了吗?”兆青跟着探头探脑的。
“就看到了两 还有一是白糖。”陈阳拿着改良后的工具清理着周围已经石化的树干。
“唉,我们的白糖 真的不能回来了吗?”兆青难掩失落 拿着大剪子在旁边收取着果实。
“能安安全全的养一阵子就不错了 咱们可圈不住那么大的玩意。她终究还是需要广阔的空间,这个山林挺不错的。她勤快点儿 饿不着。”俞升拿着玻璃罐儿往里面放着新发现形态变化的植物叶片根茎。
“唉,就是心疼喜糖,白糖走了之后它总是闷闷不乐的。”兆青。
他们在孟加拉国得到了白糖 在小世界里呆了三四天就移到外面养伤,大概又过了半个月白糖就撕开铁链跑进山林了。
“就算白糖在、它还能咋的,爪子都不敢伸,怂怂的趴在外面。”陈阳。
兆青:“喜糖毕竟是猫咪 返祖的再大、本性也不会改变的。我们喜糖也很厉害的,你没听栗栗说嘛,她在家那天喜糖还赶跑了野牛呢。”
陈阳:“作为一只吃肉的动物赶走了食草动物这哪儿值得骄傲。”
俞升瞥了一眼陈阳,“别小瞧食草动物,前两天碰到的大象你都忘了。”
陈阳这才不吱声了,修院子他毕竟是主力。三天前他们遇到一个象队,直接从他们院子的一侧踩了过去。
当天兆青被分配在小世界里劳作,在吊脚楼院子里幸好是陈杰。
陈杰感受到地面的一阵一阵晃动,以为要地震。把小蜜蜂弄了出去一看,看到远向前的象群。小蜜蜂在象的躯体中间穿过,并未看到人类的迹象。
陈杰赶紧操作着,在象群靠近院子瞬间关了周围的激光刀,不然这群象就算体积再庞大也免不了被切割成一段一段。
他们防备可能产生对抗的人类,却不想伤害所见的动物。
大象已经返祖出长毛和巨齿,整个身躯也庞大了很多圈。陈杰确定这些大象只是想要穿过院子,而不会伤害到拉伍夫所在的房间便拿着摄录机拍摄起来。
陈杰将他生命里第一遇到的猛犸象群的过程记录了下来,也亲眼看着猛犸象将院子东侧踩得七零八落。
象群前进都有固定的路线,在它们的路线中,所有障碍物都会被它们的巨足踩平。
陈阳他们回家看到这个景象还以为又出了多大的事儿,吓得一身冷汗进屋便看到兆青和陈杰俩人对坐,一个人磨黄豆一个人煮豆沙。
陈阳气的给陈杰一个爆栗,问陈杰为什么不拉警报。出门的人会带着对讲机,但对讲机到了一定的高度一样会失去效用,所以在吊脚楼周围布了警报器。
他们试过一惊起飞鸟无数,却依旧没有引来任何人类。这才踏踏实实的在原地居住,超过一个月后才开始分队。
陈杰只能喃喃说自己是被冰河世纪里面才会出现的大东西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说着便开始放映他录下来的猛犸象过境。
不得不说,在这样萧索的世界里除了在冰岛他们看过聚集在一起被人类饲养的雪橇狗、印度那些该死的猴子之外,还是第一看到这样多数量成群结队的动物。
两百多头平均肩高在四米左右的猛犸象从雨林穿过,那场面颇为壮观。象群的领头猛犸象肩高达五米左右,这一返祖出来的猛犸象似乎比冰河世纪的还要高,在他们眼前彻底的展现着作为最大陆地生物的霸气。
在陈杰的镜头里就出现一只懵懵懂懂的偶尔脱离队伍探过头来的猛犸小象,大黑眼睛一凑过来人们的心都跟着软了。
他们还听到了陈杰的笑声,因为小猛犸象的鼻子越过摄录机去碰陈杰的肩膀。
接着他们看到一只大猛犸象脱离队伍,陈杰的镜头跟着大猛犸象靠近他的脚步一颤一颤的,却停在了不会伤害到陈杰的位置。
整个镜头里直接看到的就是大猛犸象巨大锐利的象牙,甚至敲击到了镜头的玻璃上,可成年猛犸象只是大鼻子一卷就勾住小象的小鼻子,把自己的孩子给牵走了。
这种和自然生物直接的接触让陈杰一下子就懵了,别说拉警报了,就算是猛犸象把陈杰拦腰带走,他也得出了二里地才能反应过来。
这也许就是生物之间的震慑,当实力绝对的不均匀时,人类反而会停在原地,傻乎乎的看着庞然大物出现、路过又离去。
引起俞升注意的事情是、很小的猛犸象,那明显应该是在末世后才被生下来的小东西。但因为象本身孕育期过长,俞升到现在还不确定是否有新生的哺乳动物存在。
当年他们在冰岛得到的小狗已经成为了搬运物资的主力,海盗和奶糖作为犬类比喜糖还大了几圈。
陈杰和陈栗经常坐在它们身上四游荡,连要上山都让狗狗驮着去,懒得令人发指。
他们弄了一上午,陈阳在兆青靠近一个洞的时候拽了一把兆青,接着几只蝙蝠便飞了出来,“小心点蝙蝠,那晚上不是都给你看了。”
兆青将将站稳便无辜的看着陈阳。
“是我的问题,给你看的是蝙蝠尸体,活的和死的还是有区别的对吧。”陈阳凑过去亲了亲兆青冻红了的脸蛋儿,“真想把你锁在家里。”
“…我劝你们俩少有这个心思,动辄就想把我和枣儿放进某个圈里。当我们是什么,宠物?”俞升从灌木丛下抬起头直接来了一句。
陈阳没有搭腔拉着兆青,弓着身子悄咪咪的转到了另一侧,把点火就着的俞升留给了陈陌。
“最近二哥挺暴躁啊,”陈阳坐在地上,侧头看到已经躲出来的瓦连京,“你倒是躲得挺快。”
“二哥需要做的事儿太多,平日里除了体力活还有那么多脑力活儿。”兆青温温吞吞的低着头捡已经落在地上的果子,“他压力很大的。”
陈阳:“都是自己逼着自己玩儿。”
兆青:“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二哥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他不想关注却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其他事儿咱们还能帮忙做做,这种事儿只能二哥自己扛。当聪明人可不是哥容易事儿。”
“还是枣儿甜甜的,躲什么躲,我能把你们都吃了啊。”俞升探过头看到两个已经坐在地上的大块头,“偷懒还是咋的,跟着来。陌说那边有流水声。”
“流水?”陈阳拍拍屁股上的雪尘,所有人跟着陈陌一起往前走。
哗啦啦的流水声逐渐清晰,脚下的土地也开始眼见得湿润,雪开始化掉出现黑色的泥土。
面前的景色就这么撞到他们眼前。明明是黑白色的森林突然漾满了色彩。巨大的水流冲击声来自于一个落差二十米左右的瀑布,水流聚集形成了一小片湖水。
湖水表面荡起白色的雾气,周围有着各色的朵,有几头食草动物在一侧喝水。
还有……
俞升都来不及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便看到一坨白色泡在水里,“白糖。”
说什么见什么,兆青刚念叨过大白虎这就再见到了。
白糖完全泡在浅水里,偶尔舔一舔自己搁在石头上的爪子。看到了俞升一行人似乎也愣了一下,然后便趴在自己的爪子上看。
俞升走到距离白糖两米,把手伸进池水里,冲着陈陌几个人说,“温泉,热的。”
陈陌听到便走到瀑布边上脱了鞋往上攀爬,一会儿就到了顶。
就听陈陌在上面往下喊了一声,“烫手!”
俞升:“你别走太远了,下来吧。”
大白虎舔了舔爪子嗷呜了一声,看着犹如猴子愚蠢的人类,它早知道上面非常烫,这才泡在池水边儿上。
俞升听到大白虎说的话,眯着眼看了看大白虎,“你也不说下去看看我们,你一只白虎又不是白眼狼。”
“嗷呜。”
“…你帮我们看了周围是否危险?你还成了森林之王咋的。”
“嗷!”
“森林之母老虎王吗。”俞升看到陈陌已经往下走便蹲下,撩着池水溅到大白虎的脸上,“不都说猫咪不喜欢水吗?你还泡的挺舒服。”
“嗷!”
俞升听到这声嚎叫笑了笑。
“它说啥二哥?”
“它说它可不是喜糖,它是猛兽。”俞升笑着说,“小玩意儿,这么长时间没见,还不忘了欺负我们喜糖。”
对于老虎本身,它是区别不了人类取过的那些学名。在它的眼睛里,只有弱小的动物、食草的动物、飞翔的动物以及好吃的食物、好玩的小东西、不好吃的两脚兽之类的区别。
直到大白虎被放生,也没有人突破攻击距离。他们和大白虎之间的最小距离就是一米左右,如果小于一米大白虎就会有攻击反应或是自行闪开了。
俞升也只能撩撩池水,远远的逗逗大白虎。
俞升弄出来一大块切好的牛肉,放在不远不近,退着身回到兆青身边。
又过了一小会儿,大白虎才往前游了一点儿,叼起牛肉吃了。
“算你还有点良心,”俞升开心了些,大白虎还吃他们的东西,证明还是信任他们,这就不枉遇见。就算是大白虎在小世界里时,也会等兆青俞升退开才开始吃肉。
并不是所有动物都有可能被驯服,俞升也不希望大白虎过于亲人。大白虎既然选择回归山林就应该保持野兽德警惕性,野性是珍贵的本能。
俞升也希望大白虎活的更久,拍了一小段视频,取了些温泉水和周遭植物作为样本,又看了一会儿大白虎便带着所有人离开了。
第192章 第章[倒V]
温泉瀑布的出现刷新了他们目前所见的自然结构 原来在这个世界里仍有某是温暖的。
到家把这个情况分享给做饭的陈杰和结束小世界劳作出来的陈栗时 这俩人还说要搬到温泉旁去生活。
被俞升给否了,他把拍摄的视频给陈杰看。陈氏姐弟两个脑袋对在一起看完了,只能说那个画面美好的不太适合出现人类。
七月十六日,他们迎来了全体都聚在吊脚楼里的一日。所有人都在院子里面忙碌着,所有人也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
拉伍夫今日的精神很好,早上还起来上了个厕所。依娜丝让兆青他们烧了水 不假他人手的给拉伍夫擦了澡换了衣服。
依娜丝给拉伍夫修理了胡子和头发,重新带了头巾。两个人还互相搀扶着出了门 在门口坐了一会儿。
所有人都知道也许这就是拉伍夫的最后一日了 拉伍夫这一天就没有吃别的东西 整个下午都坐在床上看柏学和知桓。芝妮也不再外面乱跑,像是知道什么一样坐在床边陪着。
兆青把粥放在依娜丝身侧的桌子上 却没办法张口劝她吃饭。依娜丝的眼神在这个时候也没有被外界任何一点风吹草动而吸引 只是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老伴儿。
拉伍夫重新给芝妮编了辫子 摸着芝妮的头不知道想什么。
兆青本想一起进屋陪着,却被陈阳给拽住了。他们很亲密却毕竟不是亲人 有些时光,不适合他们相送。
他们几个人瞎忙了一阵便一起坐到了拉伍夫依娜丝房间之外,拉伍夫的嗓子已经彻底说不出话 偶尔倒是还能听到依娜丝用阿拉伯语低声嘱咐着芝妮什么。
俞升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在这个时候却低垂着眉眼不再观察拉伍夫他们的意识岛,他只是觉得继续观察都像是对死亡的不尊重。
声音没多久便停了下来,兆青这才进屋看了一眼 发现老人带着孩子都睡了。
只是这一夜,他们这些人没有睡,坐在屋外不知想着什么。
兆青经历过养父母的死亡,那都是在医院,有医生有护士有各种监测。说来荒唐,俞升参加过他学院教授的葬礼却没有真的接触过自然死亡的人。
而陈氏小队的那些人,在以前生命中所碰触到的都是急速的死亡,大多都是迅速失去生命的敌人。陈阳在西雅图时倒是遇到过几寿终正寝的人,那也不过是有人报了警,他们到的时候一切已经发生。
他们所有人都是第一用这种方式去等待,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应该在屋里还是屋外。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进去看看,踟蹰间便过去了一夜。
隔日凌晨,知桓突然哭起来引得柏学跟着二重奏,在门外守着的人进了屋才发现两个老人一起没了生息。
俞升第一时间把芝妮从床上抱了下来,小姑娘没有回头,懵懵然的看到俞升时就攥着拳头突然大哭了起来。
死亡有时候不用确认都会得到感知。俞升这才知道昨日一直在他心里的违和感是什么,是关于依娜丝。
他们一直以为依娜丝的身体会在拉伍夫死后再撑一阵子,却没想到她会真的跟着拉伍夫去任何地方。那句拉伍夫和依娜丝在结婚时的誓言,成为了他们生命中的箴言,被实现。
没有人能再知道拉伍夫当时是否希望将依娜丝托付给他们,也没有机会再了解。
俞升只能抱着哄了哄芝妮,有些事情总归是言语怀抱不能消解的,除了让她哭泣,俞升没有任何办法。
陈陌也很沉默,站在俞升身边摸着芝妮的脑袋。
兆青和陈阳也只能抱着不断哭泣的婴儿,直到两个小东西再睡去。两个老人的同时离去打乱了他们的步骤。好在除了陈栗陈杰之外,其他人很快找到自己能做的事儿。
陈栗和陈杰俩人都是慌的。他们两个太过年轻,没有遇到过寿终正寝的老人,只能坐在床上看孩子。
陈氏兄弟和瓦连京三个人在外面做着棺材。
他们并没有提前准备棺材的习惯,在他们的世界里准备棺材等于催着人死。如果他们死了也就更不需要准备棺材,他们都曾经做好了曝尸荒野的准备。
他们也知道尸体最终会冰晶化的消散于天地间,可思前想后还是准备为两个老人准备一个永久安眠的最终。
兆青和俞升两个人帮忙给两个老人做了最后的修容,不过是把衣角整理一下,把头巾摆放到合适的位置。
也许这就是作为亲近之人的专属能力,他们并不排斥去触碰这两个老人的遗体。当时兆青端进来的食物,依旧被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未动一口。
拉伍夫依娜丝走的异常圆满,面容宁静,手牵在一起,肚腹里也没有食物秽物,就那么干干净净的走了。
他们将两个老人放进同一个棺材里之后就不知要做什么。
每个国家和民族都有自己的丧葬习俗,俞升可以看了很多书和资料,也没有确认哪一种更适合面前的两个老人。
有的地方水葬,有的地方土葬,有的地方火葬。俞升只知道一点事在阿拉伯没听说过天葬,除此之外无法知晓对于两个老人来讲什么是他们家族传下来的丧葬方式。
信仰和文化从来是两种事儿,生时他们都忘了问这件事儿、或者说不好问这件事儿。等遇了死亡,他们自然也找不到什么所谓的惯例。
到现在兆青都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小孩儿会在凌晨时第一时间哭出来,也不确认两个老人走的准确时间。
兆青可以确认的事情是,他一生都忘不了这两个老人,就像忘不了他的养父母康纳夫妇一样。
陈陌最后决定土葬,俞升同意了。这是最传统的丧葬方式,最不太可能和宗教习惯产生冲突。
他们将两个老人埋葬在吊脚楼后身的森林旁,还在陈杰的提醒下避过了猛犸象的迁徙路线。
他们没有做墓碑也没有摆十字架,就这么让两个老人融于自然,不被打扰也许是更好的方式。
陈陌带着所有人给两位老人鞠躬,俞升按着芝妮的肩膀,让后者跪在地上磕了头。两个婴儿太小,咬着手指不知为何被包的严严实实带出了屋。他们眨巴着大眼睛,眼睛里是湛蓝色的天空。
晚上没有开火,他们吃了简单的冷食素菜便纷纷进了屋。
陈栗要照顾芝妮,知桓和柏学便从拉伍夫原来的房间里移到了兆青和陈阳的屋里。
兆青整个人还有点懵,直到陈阳洗漱完毕亲了亲他,才反应过来这一天就这么结束了。他坐在床上,伸手去摸两个孩子的头。知桓趴着、柏学攥紧了小拳头躺着,两个小宝贝睡的正香。
兆青拨弄了两下柏学的小拳头,他忘了是谁和他说攥拳头睡觉的孩子没有安全感。他伸着指头勾弄了两下柏学的手,柏学还是没有松开拳头。
兆青怕把柏学吵醒便转手轻轻拍着两个孩子。喜糖顶开门帘进了屋,趴在床脚贴着兆青,偶尔舔舔兆青的脚踝。
兆青:“明明只有一天,怎么就会发生这么大变化。”
陈阳上了床盘着腿先摸了摸兆青的脑袋,“我们还经历全世界都瞬间成为守墓人的一天。你也别想太多了,多少人都没这个命,能寿终正寝。”
兆青看着陈阳。
他们太亲密了,陈阳又怎么会不知道兆青在想什么,他伸手摸了摸兆青的眉眼,“我们会的,会和他们一样。”
“嗯,”兆青点点头,看见死亡来临,人们就不可抑制的想到自己死亡前的模样。是痛苦的还是幸福的、是舒心的还是不甘的。也许这一些都不重要,最怕的应该是孤独的。
兆青的记忆里饱含着自己的死亡,那一他是孤独的,所以,“陈阳,你无论如何不会留下我一个人吧。”
“……”陈阳摊开手,“过来。”
兆青凑过去抱住陈阳,把下巴抵在陈阳的肩上。
陈阳摸着兆青的后脑勺说,“我倒是想无论发生任何事儿你都好好活着,但你会这样听话吗?”
兆青这才又看向陈阳,抿着嘴没有说话。一脸难解的委屈、可怜的神色。
“我的私心是把你留在任何温暖的地方,我以前总是希望你别和我经历危险,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一起去。”
“阿阳……”
“你听我说完,”陈阳打断兆青,接着说,“而我现在只想努力的保卫我们目前的时光,和你一起生活在温暖里。除了活着我不会带你去任何地方,这个问题我们六十年以后在讨论吧。”
说完陈阳亲了亲兆青的额头,“不是每件事儿,现在都要有答案。嗯?乖。”
“嗯,”兆青这才点点头,又抱上陈阳。是的,他们还年轻,便不需要每个问题都有答案,“我会更努力的,陈阳。”
“我也是,小小。我也会很努力的,所以我们要好好的生活。你看我们现在的生活,是不是几个月前根本不敢想的。”
“还真是,一个月前我都没想过我们会停下来住在房子里,每天有人像是上班一样的出去劳作。”兆青说着放开怀抱倚在床头看陈阳,“我们像是末世前的人…。”
“我也没想过这种生活,”陈阳说着拿脚轻轻碰着两个小孩儿的摇篮,一晃一晃的篮子里,是他们这个队伍里最弱小、最蓬勃的生命,“咱们就这样吧。”
兆青:“你指什么?”
“就这样,不去想太多。上路的时候快马加鞭往前走,停下来就好好生活。”陈阳说着把手覆盖在兆青手背上。
兆青将手转过来,好好地和陈阳相牵,“嗯,是啊。”
为了未来去积攒能得到美好生活的能力、做好充足的准备,也要为了不辜负生命而保证活过的每一分钟都是值得的。
直到生命顺然要结束、自己的意识得到圆满,心甘情愿消散的那一天。
在此之前他们会努力生活,抗住所有未知的试炼,和身边的人一起一步一步向前走,直到未来真的来临。
—死亡意识(二)・完—
第193章 第1章[倒V]
他们在缅甸呆了四个月。
八月初他们换了地方生活 由于没有适合的原始建筑物用来改造他们便住在房车里。
之后的两个月他们就在缅甸里绕着圈子 换了好几个位置去寻找化石木和珍贵矿石,通过他们的方式去为未来做着准备。
起初俞升也担心过,这些断裂的化石木是否有其他的作用。这些作用也许和人类无关,是属于自然的原生作用。
就像是末世前一直哭着喊着不要过度开采一样,俞升担心这些化石木也许就是生态环境里的一条线,被他们从原有跌落的位置上移走 会产生不好的连锁反应。
直到俞升发现移走了压在灌木上的化石木枝干会让被压住的灌木长得更好,地衣变得更多 进而周遭的小动物跟着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之后 便压住了胡天胡地的漫想。
他们没有砍伐正在生存的树木 也没有从山岩层壁之间运用强硬手段开采矿物,这就够了。
一切就像是被安排好了 他们看到了实体的死亡意识 兆青当时没有从倒锥里了解到的温和死亡意识的后半段被完美的补充上。
这话便要退回拉伍夫依娜丝夫妇刚离开没多久的时候 兆青发现柏学的左手总是握紧了拳头。
无论兆青怎么去拨弄柏学的手,小柏学还是日日夜夜的不放松。
兆青这才意识到异常 赶紧让瓦连京充作了儿科医生过来看。
瓦连京通过他的眼睛看到了拳头内里的情况,他说柏学的手里攥着一个菱形的石头。瓦连京那时候还问他们,谁给小孩儿玩儿那么小吃到嘴里会噎死的宝石。
可问完了瓦连京自己都觉得荒唐 他们这些人养孩子比养啥都精细,根本不可能弄个有棱有角的宝石逗孩子玩儿还被孩子抓到手里放了这么多天。
瓦连京按住小孩儿的筋,通过他的方式在合理范围让柏学松了手。所有人便看到了那宝石的模样,紫色的 规则菱形。
宝石刚刚离开柏学的手,柏学就开始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哄不好的哪一种。
芝妮跟着凑了上来,说她也有一颗。说着说着也哭了,她说那宝石是祖爷留给她的,被她放进魔法袋后便消失了。她本来还不敢说,在这种情况下又不得不说。
俞升拿到手上仔细看了看便笑了,他有答案了。
“你们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关于两个老人的意识岛里有菱形晶体出现的情况。大概和这个的形状差不多,只是颜色浅一些,这东西应该就是凝结的最终产物了。没想到一个不存在于普通结构里的意识岛,竟能形成实体化的东西。”俞升说着便把那个菱形晶体递给正在哄孩子的兆青。
似乎是因为晶体更靠近自己,柏学哭的声音小了些,伸着小手就去勾着。
知桓则是完全没有哭泣反应,只是看着弟弟,不明白为什么弟弟突然哭的那么大声。他用手臂夹着耳朵,眯缝着眼睛很想睡的样子。
“你给他找个什么东西挂着吧,总握在手里会影响他手部的发育,别真弄出来个永远打不开的小拳头。”俞升知会兆青,接着说,“这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凝结了一个人一生的意识能量。他们都是被选择的,就像拉伍夫给了妮妮,依娜丝给了知桓。”
“这东西有什么用?那…柏学呢?”兆青。
“拉伍夫不止一的和我说话感谢妮妮找到了我们救了他们残存的一家。依娜丝话少倒是没和我说什么,但人总是这样有什么会下意识给最小的孩子。中间的那个孩子总是…倒不是说得到的爱不够多,只是…”
“好吧,”兆青也不再追问,“阿阳,你要对泡泡好一些。”
陈阳还不太适应正统父亲的角色,突然被点名愣了一下,“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要做个公正公平的父亲,让你去偏心吧。”兆青说着看到陈栗找出来个丝带,便把紫色晶体递给陈栗。
拉伍夫依娜丝夫妇的离去让他们这帮糙老爷们、年轻姑娘彻底成为了这三个孩子的家长。
芝妮参加完葬礼没多久就在睡梦里喊俞升爸爸,喊着喊着白日里也就跟着改了口。兆青和陈阳便也跟着把知桓、柏学当做了自己的儿子。
开始他们本想把两个男孩中的一个分给瓦连京和陈杰做养子。可惜当看到陈杰眨巴着大眼睛时便作罢,陈杰自己都还没长大,他根本不懂什么是长辈、怎么自拍长辈。
陈栗要做永远的姐姐,赶紧脱离了这个诡异的分孩子场面。
至此兆青和陈阳彻底成为了爸爸,背负起了照顾、教养两个小孩儿的重大责任。虽然事实上他们家有点儿像大的带小的,平日里喂奶的重任几乎都在陈栗陈杰身上。
现在知桓和柏学已经开始吃辅食了,也是陈氏姐弟俩人冲兑拉伍夫磨好的那些粮食粉,一勺一勺喂给两个娃娃。
陈栗拿丝带缠在紫色水晶之上最后做出来了个项链模样的东西,系在了柏学的手腕上。
柏学似乎得到了自己珍惜的东西,抽噎了一会儿就习惯了丝带在手上,挣着要回到哥哥身边儿。
“勤换带子,你们俩也得看好了,别给弄丢了,我可不想听这个小东西魔音穿脑的哭。”陈栗扶额,耳膜都要炸了。
就这陈栗还赶紧去拉芝妮,跟芝妮解释着东西肯定没有丢,多半是融于她的魔法袋。
俞升认为陈栗这种说法很合理,既然是意识的凝结体进入负维原子空间中,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某种能量。至于这种能量最终能推动出来什么,只能待后期了解。
“你可千万别忘了随时和小芝麻沟通空间的变化,我觉得小孩儿快要出现稳定岛了。她空间里放了几个正维原子(小石头/帝王晶)?”
“备了三个。”陈栗拍着芝妮的后背,小姑娘哭的不行了,似乎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儿。
“我没觉得祖爷的东西丢了,它还在我这里…可,可我就是找不到它了。”芝妮的形容某种意义上非常靠近陈栗的想法。
若是融了,自然还在,却也找不到实体了。
“先别哭了,东西肯定丢不了,你要记得关注你魔法袋的变化,有情况要随时告诉姐姐和爸爸。”俞升摸了摸芝妮的脑袋,安抚着小姑娘。
芝妮擦了擦脸颊,又抽噎了两下才说,“好吧爸爸。”
他们的生命还在不断的演化,如兆青所猜测一般、他描述里开了儿的稳定岛彻底分裂成了七个,中心一个,旁边则规则的挨着六个,每个圆形稳定岛的间距都是一致的。
外侧环绕着的六个新分裂出来的稳定岛没有任何差别,无论是大小、形态、圆心光点的明暗度与其中雾气的多少,至少兆青不能从肉眼上找到区别。
没多久陈陌和陈栗的稳定岛也彻底分裂开来。陈陌是一个中心稳定岛,四个环绕稳定岛;陈栗则是有三个环绕稳定岛。
与兆青、陈栗不同的是,陈阳的环绕稳定岛一直在匀速的运动着,运动的过程中像是有闪光互相交错。
他们稳定岛里曾经被粗略分类的物资也被堆叠在不同的环绕稳定岛中,再收取任何东西时都不会第一时间进入圆心稳定岛,直到其他稳定岛被挤满才会进入圆心稳定岛。
俞升可以判断稳定岛的来源,是因为当时兆青、陈栗、陈阳三人吸收了更多的正维原子(小石头/帝王晶)。他们所吸收的数目,刚好是是现在稳定岛的数目。
但这件事儿让俞升陷入逻辑的死胡同,因为他找不到任何关于稳定岛分裂作用的答案。总不能说稳定岛分裂,就是为了让其中的物资被放在不同的篮子里。
源生种根系统持有人吸收了更多的负维原子,现在促进出来更多的稳定岛。
俞升他从本心根本不想去猜测与种根系统有关的任何事儿。
种根系统是玄妙的存在,完全超越俞升的思考逻辑。可脑的不断强化,让他的思维不受他自己控制,像是个强迫症患者希望不去关注、却无法脱离与此有关的思考。
直到陈陌给予了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让俞升说服了自己,暂时脱离了陷这个问题的迷境。
陈陌说他发现当他用暗物质武器去达成攻击效果时,稳定岛多的人意识岛抗受力更高。就像是拥有更多减震功能的车辆,可以在颠簸的路面上更平缓的行驶。
兆青和陈栗两个人也纷纷说,完全分离后的稳定岛似乎可以抵抗一部分陈陌暗物质鞭子的攻击。
俞升在小本本上记载了一条,稳定岛疑似可保护意识岛,同时在后面加了个大的问号。
因为俞升非常明确地知道一点,兆青和陈栗说的不是假话。但很有可能是应和陈陌的话,希望的是他自己能好过些。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俞升有时候真不喜欢脑的继续强化,这让他很辛苦、也让他周围的人跟着受累。
可他们所在的世界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往前走,一切都不可能再逆转。俞升和自己也达成了和解,对自己说了一句满意,至少他当年认为稳定岛是由意识驱动的论点被再一证明了。
拉伍夫意识岛再丧失活力后死亡,凝结出来的晶体进入芝妮的空间(负维原子)后消融。这等于是源于生命之内的意识与高于精神之上种根系统一部分的直接共融,实例反证着俞升认为意识、精神、种根系统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俞升不再纠结,得到阶段性的自我满足后,就开始把自己调整成了一个自然学者。他想尽可能的了解这个世界,去更多的地方,最后停在地大物博的华夏。
如果有机会去碰触到遗留的科研机构便一起研究,若没有机会,俞升所得到的信息和标本案例足够他琢磨,去自己推导出来关键的信息点。
十月初的时候他们决定启程往下一个目的地,泰国。只可惜一件事儿打乱了他们的节奏,拖住了他们的脚步。
喜糖在十月三日那一天失踪了。
第19章 第2章[倒V]
喜糖是一只异常很胆小的大猫 平日里狗狗们都会跟着上山干活 而喜糖只会在房车周围搭建好的临时院落里晃来晃去。如果是它不熟悉的味道进了院子,它倒是能拼命,因为房子里有小宝宝。
可若让喜糖主动离开兆青设定好的居住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喜糖独自去过最远的范围,都超不过居住点半径二十米。
可就是这样一只极端恋家的怂货喜糖,不见了。
兆青起初以为喜糖在哪儿猫着 也没去找。等到晚上天都黑了,他们还是没有人看到喜糖。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儿 纷纷拿着手电查看车底车棚 连周围的树都没有放过。这一找就找了三四个小时 也没看到喜糖的影子。
兆青甚至还进小世界里找了一会儿,以为他不小心把喜糖带进去没带出来。
他们怕天色黑 喜糖回来撞进防御范围内 紧着把所有的激光刀都关了。
兆青都不怕吸引来夜行猛兽一样站在房车周围喊喜糖的名字 除了林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并无那熟悉的喵呜声。
“明早就出去找 现在是黑夜,不行。”陈陌。
兆青抿着嘴,眼睛憋的通红 他知道陈陌是对的,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陈阳看到这样的兆青怎么忍心,再说喜糖可是他一手拽进生活的小东西,“我出去找找。”
陈陌伸手拦住陈阳 “我说不行。”
陈阳:“哥,咱别在这事儿上矫行吗?这附近咱们逛了多少。冰雪大世界里,咱们最了解的就是缅甸了吧。”
“白天的雨林和夜晚的都是两个地方,更何况现在。”
“要不这样,你们其他人都进小世界,我和你去,有事儿咱俩第一时间也能进去。”陈阳。
“可若我们离开,万一喜糖回来呢?”俞升说着,“我同意陌,无论如何先过了这一夜。也许喜糖会自己回来。唉!!海贼!”
海贼尖啸一声,飞天而在他们头顶盘旋了一圈便消失于天际。
“…操,奶糖海盗回来!”陈陌立刻喝住两只跟着就要窜出去的大狗。
陈陌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他第一时间打可个响哨试着召回海贼。然而他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一声鹰啸,并没有海贼回来的身影。陈陌抿着嘴,把手给撂下了。
“海贼是咱们家见过血的猛禽,脑子也最灵光。再说重要部位都带着铠甲,问题不大,让它绕绕吧。”俞升说着看向兆青,“动物大多都认路,若是喜糖被什么猛兽攻击,海贼会有反应的。这附近并没有血迹,别紧张枣儿。”
兆青扯了扯嘴角。
“行了也别勉强笑了。也没几个小时了,都回去收拾收拾。咱们天亮就上路,让两条狗打头阵,循着味儿一定能找到。”俞升拍了拍兆青的肩。
兆青压着想要冲出聚集区的心情,刚进入他和陈阳的房车就回身抱住陈阳的腰。
“我们的喜糖去哪儿了?”
“跟我就甭忍着了,”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脸蛋儿,一大颗眼泪就掉在他的拇指上。
“那是我们的喜糖,陈阳。它那时候都能站在你的手掌上,就那么点儿。它是一只猫咪,跳出来的鱼都能吓得它躲进我们的背后,它在森林里能活下去吗?我们最近不太关注它,天天把它扔在家里,它是不是生气了。”兆青好长时间没哭了,这一掉眼泪就忍不住噼里啪啦的往下落。
“你觉得喜糖会吗?你觉得我们的喜糖会抛弃你和我吗?”陈阳擦着兆青的脸蛋儿,两个小宝宝趴在床上看两个爸爸,“喜糖就算能抛弃我和你,你觉得它能放弃照顾两个宝宝吗?平日里都是它围着这两个小东西,它不会的。”
“可…你这么说,喜糖这是遇到什么了才不见了。”兆青听到陈阳说这话脑子里都是各种不好的画面,这眼泪落得就更快了。
“呃…我不会在这方面哄你,我的宝贝儿。你别挑我语病,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不准还什么线索都没看到就先把自己吓个半死。
“这里的幸存者什么都吃,我的喜糖不会被吃了吧。”兆青说着便更忍不住了。
他们这三个多月当然也见过不少三三两两聚集着的幸存者,缅甸当地的人几乎没有什么主动攻击性。和他们遇到大多幸存者很相似,只要他们不动手,对方也就踏踏实实的采果子做饭。
除了…缅甸人什么都吃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让人难以忍受的部分。他们看到过吊在外面风干的猴子和老鼠、也见过长颈鹿的头和猛犸象的牙。
除了人,就没见过什么动物没被摆上餐桌。就是因为他见缅甸人什么都吃,才会担心喜糖。
“哎呦,我的小小,你别想这个。就算真有什么事儿,喜糖那牙和爪子也不是摆设。再说了,咱猫儿子穿着护心背的盔甲,护着命没问题。它那么怂,不可能真往什么危险上撞。有生人它比谁跑的都快!”
兆青也不能说别的,不想给陈阳施加压力。喜糖丢了陈阳又怎么会好受,他便抿着嘴坐在床边低着头暗自憋气,他就想把眼泪逼回去。
可越安静下来,兆青越会想起那个橘色的小东西一点一点的长大。似乎现在他都能感觉到喜糖贴在他的小腿上,尾巴一勾一勾的拍着他的腿肚子。
陈阳心也是肉长的,心疼兆青的同时也担心喜糖。那小玩意和他们一起撑过飓风眼,那带着氧气面罩软软躺在冰柜里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可就这么个从没有离开过家和他们的怂货喜糖,这是去哪儿了呢?
好在还有知桓和柏学,两个小东西凑到兆青身边儿,八个多月大的他们已经开始说简单的词汇。
“pa…pa,”柏学更清楚些,爬到兆青身边拍着兆青的腿。
家长都是这样的,当着孩子的面,甭管多大多小都会绷着笑脸。这哭劲绷着绷着就压住了,结果没多久兆青又被勾搭哭了。
因为柏学拍着床铺,发出“mi”的单音节。
自打这两个小东西进入八个月会爬了,晚上都是喜糖陪着睡。俩爹白天都要做很多事儿,进了屋儿和摆设差不多,有时候昏睡的比俩刚吃饱的孩子还快。
半夜的时候俩小孩儿都会醒来和大猫玩一会儿,他们已经习惯睡觉的时候身边有只大橘猫了。结果这会儿没了,俩兄弟雪上加霜咪咪的喊,又给兆青喊哭了。
陈阳赶紧用对讲机把陈栗给叫来了,“你把这俩混蛋玩意儿先给我带走,这…我谁都控制不了!”
陈栗一听到俩孩子模模糊糊的咪咪声也就知道啥意思了,“我一人抱不动俩,你带着枣儿去我那边睡吧。”
“我…我没事儿!别…别弄孩子了,再…再着凉。”兆青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看到陈栗也不老好意思的,他印象中还没让陈阳之外的人看他这么哭过。
可陈栗确实不是第一看兆青这么哭,她还见过兆青哭的更伤情的状态,那是在阿拉伯的莱拉。只不过那时的兆青受的刺激太多,意识岛也破损的五五六六,很多细节兆青都记不得了。
“得了,海盗要是丢了,我得疯。你现在这状态挺好的,那我今儿在这陪泡泡和点点。”陈栗作为知桓柏学印象中的食物来源,安抚性还是很高的。
陈栗刚躺在俩小鬼头旁边,俩小鬼头就蹭着陈栗开始睡觉。
兆青看着俩小子手往陈栗胸上放,又被陈栗给扔下来,反反复复的不知该哭还是笑。
这就是为啥到后来陈栗不和俩小鬼一起睡了,她一个没结婚的大姑娘,总有婴儿摸她可还行。
兆青没睡着,也不知道谁能睡着,他坐在窗边刚看到一丝亮光就出了房车。
陈阳看了一眼稳定岛里的枪支对陈栗说,“你带着俩小孩儿在小世界里呆着吧,轻手轻脚总不能背着他们。”
陈栗点点头,陈阳带着两个小孩儿消失在原地,一会儿便出来把陈栗也送了进去。
这三个多月以来陈阳的能力也越来越好,一日送个几人没什么问题。
兆青出来时,看到其他人都准备好了。
陈杰看到兆青的表情便凑过来,“你不会以为喜糖只是你的吧,那可是我们所有人的喜糖,别一脸给我们找了多□□烦一样。不过,找到喜糖之后你一定要拿出严父的态度。打它屁股,必须让它知道,不管去哪儿都应该和咱们说一声!”
“嗯,”兆青鼻子又有些酸,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打它的。”
兆青把所有房车都收了起来,所有支起来的防水布也都被收好了。
海贼自昨晚出去便没有回来过,陈陌倒不是很担心。想要把像是小型战斗机的海贼打下来至少也得是高射炮,而这三个月他们在缅甸转悠,发现当地幸存者武力装备很一般。
也遇到过一两个有暗物质攻击能力的人,只是太过弱小、几乎没有主动攻击性。
即使这个末世前经常曝出战乱的国家,也总有那些人只是想活着。他们也许就是站在战争反面的人,见过战争并珍惜和平。与那些见过战争、沉溺战争、主动挑起战争的好战分子完全不同。
陈陌打了几个响哨,并没有听到海贼的声音,他一边走一边用口打着响哨。
能看出他们走的匆忙,以前离开某个暂居点时,他们都会用锤子把临时灶台给打成碎片,让土回归地面。
而此刻放在房车之外的小餐桌都没有被收起来,一阵风吹过,桌布跟着掀起一角。在桌子底下,他们放了牛肉条和猫粮这种很基础的食物,为的是如果海贼和喜糖回来看到食物,会懂得这还是被他们故意留下的,可以在原地等待。
生活被他们放在身后,入森林不知寻找的是宠物还是家人。
第195章 第3章[倒V]
打头阵的是海盗和奶糖 两只大狗鼻子一抽一抽的分辨着空气里属于喜糖而不被人类探测的味道 循着某个路线带着主人们入森林。
几个常年在外行走的男人随身背着用惯了的重武器,俞升和兆青的大腿外侧也绑着枪套,裹着他们不常用的枪支。
跟着带路的两只大狗,陈陌等人逐渐进入密林。
陈阳一路在前,拿改良过的大白狗腿砍着他们前方出现的荆棘和少量拱起的灌木地衣。
他们也曾直线穿过某些雨林的边缘,也曾长时间的为了开采化石木而不断地往返于森林与居住点。
不过热带雨林在末世前就已经是神秘的存在 人类可以徒步进入、了解的区域不过只是十之二三。这一片横跨缅甸的森林,不知曾经养育过多少生物 密林最就像是海 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们通过意识倒锥了解到维原子冲击波是冰雪飓风形成那一刻所产生的波能量。一直以来他们的思维都被禁锢在冲击波爆发后形成了不知名的粒子 悬浮在大气层某个固定高度中。虽不知这些粒子存在的真实意义,但了解到这些粒子可影响电子设备的讯号的表象作用。
在缅甸的这段时间里 除了化石木的开采。俞升也逐渐分析到维原子冲击波并不是一种静止残留 而是仍在空气中不断震动 有着实际运动轨迹的超波。
就像是平静的湖水中,有那么些固定的点被放入了声波仪器 不断地震动让空气中的粒子对撞形成肉眼不可见的波纹。这些波纹按照自己的波动路线以规则圆形向外辐射,当不同波段与另一个波段对冲时,交界粒子震动便更加明显。
在森林中因为植物或山体玉带、矿石的缘故磁场本就混乱 在这一波又一波匀速余波的洗刷下更是难以辨别,指北针在他们的手中作用并不大。
艳阳高照的天气也很少见,连观测太阳星辰去判断所在位置或方向也成了侥而幸之的偶尔。
俞升和陈杰居中,两个人全程一个负责绘制森林图谱、一个负责做标记 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在这一片黑白灰为主色调的森林里迷失。
他们走了整整一日,中午休息了半个小时吃了些简易的食物。
自末世以来,由于阴雪天常见,乌云压顶,光线不明。再加之森林内树木的缘故,让他们身的位置像是提早进入了黑夜,全靠自带的手电照明。
陈氏兄弟拿出一张大网,搭在几颗巨木之间,又在上面搭了遮挡的防水布做了简易的帐篷。所有人上了网之后,陈陌又在树下做了些陷阱最后一个爬上树,坐在枝干一侧吃着包子。
黑夜,不再行路,是对神秘雨林和自己生命的尊重。
走了一整天,兆青虽依旧心焦,可看的一侧,举着奶糖的爪子,把扎进去的刺给□□清洗干净再上药。
刚上树兆青就发现两只大狗不太敢下脚,小声呜呜的站在树枝上不愿过来。仔细看,才发现两只大狗的掌上肉垫的缝隙里都有卡进去的刺或是碎石。
两只大狗不断地返祖,身躯变得越来越大可本质还是傻狗两枚。一直以来跟着人类上山下海,却也被照顾的妥妥帖帖。这是第一,完全靠它们领路。
疾行,没有人会注意脚下。两只狗等于是被喜糖带起来的,更是卖力,在从未开拓过的原始雨林里奔行。他们穿着结实的军靴走过的地方,都是这两只大狗踏过的路。
上了靠绳结编织的吊床,两只大狗才开始无下脚。绳结细、受力窄,会让动物的肉垫卡在上面,使得刺、入的更,划伤的位置撕的更快。
“给,”俞升伸手。
兆青把纸包接过来,打开里面是面饼卷的鸡排和香肠。他是真的饿了,怕把馅料掉出来便小口小口的咬,却吃的很快。
“慢点,”陈阳坐到兆青身边,吊床跟着晃了晃,便把兆青晃到了陈阳的怀里。
陈阳问:“冷不冷?”
兆青摇摇头换了个姿势,把奶糖的狗头摆好,一只手举着卷饼,另一只手摸着奶糖的下巴。
陈阳拿出来一罐牛奶,把吸管扎进去,递给兆青,“慢点儿吃。”
兆青跟着喝了好几口才把食管里的食物都给顺下去,这才说“嗯,饿了。”
“从早到晚刚吃第一顿,哪儿能不饿。”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脑袋,又翻出来几个水果,扔给周围的伙伴。“唉?这上面好晃。”陈杰刚坐下还不怎么稳,感觉全身都跟着晃了几下。
“应该是树晃了晃。”瓦连京。
陈杰:“不是地震吧?”
“不晃了,”陈陌说完叼着苹果,手指在俞升绘制出来森林图上点来点去。一天了他们只是很偶尔能听到远传回来海贼的鸣叫,却不见海贼的踪影。
“这一路上并没有大型动物撕咬的痕迹,”俞升看着手机里面拍摄的图像,“海盗和奶糖选择的行进路线没问题。”
俞升说着,相册里面的照片划过,看到不少喜糖行过的痕迹。有脚印,也有喜糖挂在不同植物上的毛发。
陈杰手里搓着一小团橘黄色的毛,“真不知道这胆小的喜糖到底是为了什么?”
“把海贼脚上传感器的画面再给我看看,”俞升伸手索要陈杰手里的手机,滑动着看海贼爪子上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
海贼用他们的话来讲就是成精了,海贼懂得在非必要情况下尽可能低空飞行,为的就是在他爪子上的摄像头可以正常的传输影响给陈杰的设备。
这也是为什么陈陌很少担心海贼的安全。
“回头得给它们装项圈,”陈阳顺着兆青的手臂摸了摸奶糖的狗头。
这话提醒了陈杰,他把装着小蜜蜂的铁盒子拿了出来,挑选着,“对,不能再放养了,至少的装个摄像头和定位器。谁给我找些带子。”
兆青坐起来想了想,从小世界仓库里弄出来几个女士背包,把背包带给拆了下来递给陈杰,“你看这个行吗?会不会太窄?”
陈杰接过使劲拽了拽,“行,就这个吧,挺结实还柔软。大熊。”
瓦连京让陈杰坐在他的怀里,举着手电筒,为陈杰打着光。
俞升听着他们头顶的防风布被森林里穿过的风吹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要不你进去弄。”
“算了吧,daddy不是进去看过了吗?我就弄几个项圈也没啥精准要求。等有时间了再重新做。”陈杰说话间就组装好了一个,递给兆青。
他们选择在树上暂留,也是为了有个目标,让在外的小动物能知道他们的所在。
兆青拿到项圈便往奶糖脖子上面系,奶糖很乖。倒是海盗不喜欢束缚,俞升说了几句便也乖乖仰着狗头让俞升系好了项圈。
他们刚上树心里燥,觉得身的森林静谧的像是没多少活物一样。等到沉静下来,便觉在防风布之外的四周,随时随地都像是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兆青几浅浅眯着,听到声音便模模糊糊的睁眼,又因为身体疲乏而睡过去。
兆青裹在睡袋里,是被一丝寒风吹醒的。还没睁开眼,就感觉有人把手放在了他的头上,他听到拉锁拉上的声音,窜进来的风便止了。
陈阳下树去放水,他搓了搓手又钻进睡袋里把穿着羽绒服的兆青抱在怀里,像是抱了个装满棉絮的大布娃娃。
“唔,几点了,现在走吗。”兆青模模糊糊的问。
陈阳:“两点半,再睡一会儿。”
“也不知道喜…”兆青还没说完又迷糊过去。
陈阳看了看这样的兆青,小声叹了个气。
“我觉得问题不大,喜糖应该能找到。”俞升说着从睡袋里蹭坐起来,陈陌翻了个身躺在他的腿上。
俞升把睡袋拉锁往下褪了褪,怕把陈陌给憋死一样。
陈阳不以为然,“这事儿哪儿有谱。”
俞升:“没有大量血液的残留、也有相应大小动物搏斗的痕迹,至多不过是些摔倒、打滑的印迹。”
“嗯。”陈阳瞅了一眼完全坐起来打开手机的俞升,“不再睡会了?二哥,不到三点。”
俞升摇摇头,“睡不着。”
“又开始了?”陈陌眯着眼,来了一句。
“没事儿,”俞升往上靠了靠,手机屏幕对着自己,伸手捂住了陈陌的眼睛。
俞升忘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那种被人往脑子里塞概念的错觉。他的脑子里会突然有一个念头冒出来,而这个念头明显不是他自己思考的结果,不具前因后果的任何逻辑,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点。
时间长了,慢慢的直到现在俞升他才逐渐意识到,也许那并不是个多思后的错觉。
某些时刻,不分白天黑夜,没有任何指定时间点。他就像是一个被突然通知要上课的学生,睁开眼便看到了黑板,开始有什么不知名的力量向他灌输着有的没的概念,或者说是泄露给他什么一直被隐藏的真相。
这些概念和真相异常笼统,有时都无法用语言去描述。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忙到一周七天上班七天。
存稿已经完全消耗完,靠的都是意志力和坚持。
第196章 第章[倒V]
俞升就像是无师自通的古文的研习生 没有导师 得到的都是半个字符的偏旁部首,至于另外一半是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陈陌感受着眼前俞升温热的手掌,皱了皱眉。
俞升感觉到手掌下的眉头蹙起,轻声,“行了 别皱眉,我难道还不知道困的时候要休息。”
陈陌没说什么 又闭上眼。他日日和俞升一被同眠 自然能发现俞升近几日这突然惊醒的状况越来越明显 一晚上的觉断断续续的像是个失眠症患者。
晚上睡不够,白天睡不着。
俞升还是个时时刻刻动脑子的人 陈陌担心俞升长时间于这种状态 熬也能给他熬出个神经衰弱。
神经衰弱 在陈陌的世界里本来没有这四个字儿。这些心理精神上的症状,对于他来讲就像是幸福者的瞎矫情。可当他看到俞升眼底的乌青几日无法消退 这四个字儿又开始变成一个可以让他皱眉的魔咒。
陈陌醒了就很少再能睡着,闭着眼沉了一会儿,问“感受到什么了?”
“太碎了 根本没有连贯性,”俞升说完又等了一分多钟,“停了。”
陈陌:“嗯。”
俞升:“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干嘛去?”
陈陌钻出睡袋 “尿尿。”
“把衣服穿上,”俞升跟着扔过去一件羽绒服,看着陈陌钻出防风帐篷。
他们在树上睡了两个夜晚,在三日的上午到了海贼一直在盘旋的区域。
“多半就是这里了,”俞升招招手,海贼收了翅膀直接扎进密林里,被瓦连京和陈陌两个人接住。
林木太多伴有大雪,海贼体型过大,视野受阻判断不好下落的距离,经常挂到树枝或是栽倒碎石上。
海贼爪子沾到地面便一摇一摆走到某个地方,雪地上留下了它爪子的印记。两只大狗也凑了过去跟着闻,大概嗅了四五分钟,确定了个位置用前爪挠着那个地方。
陈杰跟着从另一侧绕过去,一脚直接陷进土里,被瓦连京拽住才不至于摔跌,“我去,有坑。”
俞升捋着脚感踏实的地方靠近陈杰,走近了才发现黑土白雪上有着不算太明显的干涸的血点儿。他拿脚冲靠近陈杰踩踏的位置压两下,土质松软,有碎雪乱石滑落到更发生撞击的闷响。
兆青他耳边似乎都出现喜糖软软的咪呜声儿,“喜糖在下面?我好像听到它叫了。”
“狗鼻子灵,”陈阳看着两条狗的尾巴都摇出虚影了,汪汪的叫着,“二哥,它们说什么?”
“和你想的差不多,”俞升弄出来几把铁锹,扔给其他人,“怎么会在底下?”
“先挖再说,”陈陌直接把铁锹插在土里,很容易便送了进去。他看了看周围,用暗物质之鞭扫了一圈,并无人类意识岛或是其他类人意识岛的冲滞感,“不是陷阱。”
雪太大了,若是在平地上他们挖的速度都赶不上雪堆叠的速度。幸好是在森林中,他们挖了好一会儿,发现脚下是个被松土碎雪覆盖的岩石岬角。
“在里面!!!”陈杰先一步把一个带着手电的无人机送进洞穴之中。
无人机大概往里走了四五分钟,手机屏幕上便出现虚虚的影子。
兆青这会子是真的听到了从手机里传出来细细软软喜糖的咪呜声。他手里的动作快了很多,嘴上却说,“气死我了!等我把你捞上来的,不把你屁股上的毛…毛打光。”
“…噗,”陈杰被兆青这种说法逗笑,无论喜糖现在什么模样,至少还能出声音便让大家悬起的心放了下去。
陈阳看挖出来的空间够他下行,便拿着手电往岩层里滑。
“小心点儿,有情况就进去。”兆青在外面拿手电往里照,嘱咐着。
过了十几分钟。
“哎呀妈,”陈杰被手机屏幕上突然出现陈阳的大脸吓了一跳,原来是陈阳拿住了无人机。
陈阳冲着无人机的屏幕勾了勾手指,说着,“喜糖还行,下来吧。”说完便离开了摄像头的摄录范围。
“看来是别有洞天,没准有什么秘籍之类的呢?”陈杰收起手机,蹲下,“我要第一个下去看喜糖啦!”
瓦连京:“我先去接着你!”
“用你,”陈杰压根没理会瓦连京,直接顺着陈阳下去的地方滑了进去。兆青见喜糖心似箭,跟着消失在原地。
俞升拽住要跟着的瓦连京,“等会,给这里做个加固,别咱们都下去了再埋住。”
“我在上面吧。”陈陌这意思是想做个在外面接应的人。
“没事儿,我就是做万全的准备,你弟让下去就下去吧。实在不行,你们也会有办法的。”俞升说着把外套脱下来放进稳定岛里,拿出几根木棍,着手做个支撑结构。
兆青先是出现在小世界里。
陈栗抱着孩子正在院子里玩儿,看到明显连带喜色的兆青,“找到了?”
“嗯,我去找阿阳,你等会儿,行的话我再叫你带孩子出去。”兆青说完便又消失,须臾间就站在陈阳身边儿。
光线还有些昏暗,洞穴里还算温暖。
兆青还没找到喜糖的身影便听到,喜糖不停的咪呜咪呜的叫着。
“喜糖!”兆青连周围的环境都没时间看,赶紧就顺着声音走到了喜糖身边儿。
“它的脚和尾巴都被缠卡住了。”陈阳举着大手电冲着喜糖,把周围环境也给扫了一圈,让兆青看了看。
兆青这才发现喜糖一直侧躺着,后退尾巴都缠在了荆棘之中。脏的不成样子,毛蹭掉了很多,像是斑秃一样,全身上下都是污泥,无法分辨到底哪里受伤流血。
兆青推了一把陈阳的手臂,陈阳换了个照射力强的大灯,兆青围着喜糖转了一圈,发现喜糖下肢不知是卡在了什么碎石的缝隙里。
“我也不知道它怎么能把自己卡的这么严丝合缝的,”陈阳把他们叫下来一部分也是因为这个,开始他本想把喜糖直接挪进小世界,仔细看便发现无从伸手。又是荆棘、又是植物根茎、这种情况下喜糖它身上还压着碎石。
卡的太厉害,陈阳怕在移动的过程中造成二伤害。
兆青看着不成猫样的喜糖来不及心疼,赶紧摸了摸喜糖的脑袋,感受着喜糖舔他的手背,“能找到就行,你刚才给它…”
“喝过水了。”陈阳接话,“你想怎么弄?”
兆青拿手指捋着喜糖背后的毛,发现那荆棘卡在喜糖的脊背上,“等等阿京,我怕伤了骨头,让他先看看。”
“大概五分多钟就能走过来了,等会儿。他们一定会在上面做个加固,不然都下来,路封死可有意思了。”陈阳看着兆青脱掉外套,拿出来个盆洗了洗手。
“嗯,我给它喂点吃的,”兆青跪坐在地上拿了个喜好的毛巾轻轻的擦了擦喜糖的猫脸,喜糖一直咪呜咪呜的叫着。
兆青很心疼,失而复得让他那些所谓教训喜糖的念头消散无踪,他摸着喜糖的头,“乖,先别叫了,你是不是疼,马上阿京就来了。”
喜糖一直不间断的冲兆青叫着,导致兆青什么都没给喜糖喂进去,只能放下吃食儿不断捋着猫头。
陈杰先走到他们身边,确定喜糖需要的是治疗,便冲外面喊着瓦连京。听到瓦连京的回应后,就帮着陈阳在洞穴里装着照明灯。
足够的光源被架起,陈阳指着洞穴的更,陈杰突然明白陈阳让所有人都下来的因由了。
只能说兆青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喜糖吸引,进入洞穴几分钟都未发现周遭的环境。瓦连京进入这里时也楞了一下,不过还是第一时间去看了喜糖的情况。
“怎么了?它一直叫,是不是荆棘刮到什么位置了?不会碰到脊椎了吧?”兆青看着瓦连京。
瓦连京拿手指捋着喜糖还算能动的前肢,轻轻触碰缠住喜糖的荆棘,似乎是喜糖觉得疼了身子一抽。
在这个过程中,喜糖一直都没有停止咪呜的叫,而且声音也越来越大。
“呵呵,”瓦连京笑了两声。
“??”兆青。
“下肢骨折是跑不了的,脊椎现在看起来还没有碎裂。不过我们恐怕要先理别的,否则喜糖不会停止叫唤的。”瓦连京说着拿出个篮子,往里面放着干净的毛巾,“喜糖是公的,对吧?”
“…对,对啊。”兆青一脸反问。都这么久了,喜糖是公母的大家都知道的。
“我就是再确认一下,”瓦连京笑容很微妙,手上动作不停,一个干净的小窝便做好了,冲身后喊着,“阿杰。”
陈杰被召唤跑了过来,接过瓦连京手里的袋子。
瓦连京:“冲稀一些,比你喝的稀一倍就差不多。”
“哦?哦!”陈杰接过走到一侧干爽的位置,拿碗调着。
“你一会儿尝一下,比水稍微浓一点儿就行,”瓦连京嘱咐着陈杰,顺手拿出消防剪。
兆青很自然的伸手帮忙,最后进入洞穴的俞升也压低身子凑了过来。
瓦连京用他的方式和角度,剪着喜糖下半身上缠着的荆棘,兆青把减成碎块的荆棘扔出来,俞升帮着清理掉落的碎石。
没一会儿,喜糖被压的有些变形下半身就露了出来。
兆青看着瓦连京去掀着喜糖的后腿,喜糖像是不疼一样,终于停止了声声不迭的咪呜。
第197章 第5章[倒V]
兆青万万没想到 能看到这个情况。
眼前的情景 让兆青恍惚了好一会儿,差点就去翻喜糖的下三路。他需要确认这么长时间他们看到属于雄性的圆毛球,还在不在喜糖的身下面。
“所以我问你喜糖是公是母,”瓦连京从喜糖的下腹、最柔软的毛中间翻出来两个小婴儿一样大圆滚滚脏兮兮的小东西。
两个小东西闭着眼睛,正趴在地上鼻子拱来拱去。
兆青举着双手,呆呆的看着喜糖低头一口咬在一个小崽子的颈子上。把一个小东西给叼了出来扔在身前 等喜糖要去叼另一个他才反应过来赶紧伸手去直接拿了出来。
两只幼崽,眼睛都没开 全身上下潮乎乎的 小舌头在空气中乱舔着。一个还算活泼 另一个奄奄一息。
陈杰探头探脑的刚好看到这一幕,差点把手里的碗扔地上 “额滴神 二叔。喜糖 喜糖生孩子了!”
“???”陈阳放下手里的扫把,“发什么疯 喜糖是公的。”
喜糖被埋住的地方空间不大,陈阳进不来便站在外侧,他们所在的位置像是个葫芦形的洞穴 喜糖正是卡在了葫芦的狭腰。
陈杰回过头的时候刚好抱着那个篮子,一脸受到冲击却惊喜的看向陈阳,“谁骗你了?二叔,我可没骗你。”
陈阳刚看到篮子里面两只幼崽 跟着脸色就垮了,第一时间便说,“没完了?”
俞升看了一眼陈阳,脑里瞬间补出来陈陌若是看到这俩小东西时的脸色。他托着篮子和陈杰一起到了大点儿的洞穴中,坐在刚铺好还算干爽的位置。
俞升:“把针管给我。”
陈杰把碗从稳定岛里拿出来,用针管抽了一管,递给俞升。
“你喂那个,”俞升下巴一点。
陈杰便在自己膝盖上垫了个毛巾,把相对活泼的那个拎到了膝盖上包好,只露出来个小崽子脑袋。
陈陌把扔了一地的衣服收好,进来刚好看到俞升和陈杰拿着针管给两只猫科动物的幼崽喂奶。
俞升看了一眼陈陌,又把手里的猫科幼崽换了几个角度,揉着小崽子的喉管。好一会儿他手上这一只才像陈杰手里那只一样开始吞咽。
陈陌揉了揉太阳穴看向自己弟弟。
“咱们以后开个动物园吧。”陈阳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滚,”陈陌一脚踢过去,陈阳闪避的同时竟拽了一把海贼的翅膀,把海贼给推到了自己身前。
“无耻到这种程度,拿海贼去扛爸爸的攻击。”陈杰围观了全程,不齿的看着陈阳。
陈阳哼了一句,从通道走到洞穴的外间,爬到地面之上。
风雪不止,一直往洞穴里面掉落着雪,一会儿就成了一小堆。陈阳从又重新加固了他们进来的通道,入口撑了防水布,保证风雪不再往洞穴里面倒灌。
他们必然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精神过于紧张、打乱了后面的进度。
再者他们已经入森林,无论因为什么,既然进来了,自然要得到更多的信息,不枉费这一路的辛苦。
陈阳顺手又再上面放了几个电子眼、放置了短距离激光刃发射器。回到内洞之后扔给陈杰一个平板,“你看一下。”
“那你抱着。”陈杰一手平板,一手幼崽。
“扔篮子里,”陈阳压根不想伸手,全程冷漠脸的挪走。
现在的情况弄得陈阳连关心喜糖的心情都没有了,就他个人而言,耐心几乎消耗的差不多了。对于喝奶的小东西无论是动物、还是小孩儿都没有什么好感,他郁卒的往角落里继续安装照明设备。
别人进了末世都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小队可真行了,翻手小奶狗覆手大奶喵,这么久了吃奶的小玩意儿就压根没断过。
“陌,去把那边的碎石清理出去,血迹冲一下,别引来爬行的东西。”俞升看着那个窄小的通道,兆青和瓦连京还有受伤严重的喜糖早已消失在原地,
陈陌出了口长气,和他弟弟一样,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但他还是按着俞升的意思把喜糖出事儿的地方清理干净,撒了几沙土把整个地方弄得干生生的。又拎起扫把继续扫地,顺便用扫把杆捅着角落,确定角角落落里没有爬虫类。
兆青和瓦连京在小世界里给喜糖做着手术。
喜糖这会儿真像兆青先头所说的一样,由兆青本人把喜糖整个下半身的毛…都给剃光了。
整个手术持续了三四个小时,瓦连京作为一个专业兽医,完成了最后的缝合转交兆青做着包扎。
喜糖断了一支后腿,尾巴也少了大半段,左耳也少了一半。其他的地方也都是带刺荆棘留下来的皮肉伤,一块一块斑斑驳驳。
海贼也跟着进入了小世界,歪着雕脑袋看喜糖。
“比起海贼那,这都是小巫见大巫了,养着就行了。”瓦连京洗干净手,在旁边甩了甩,“只是这尾巴,难说还能不能长出来,小腿碎的太厉害 ,走路必然受影响。”
兆青拿着温热的湿毛巾把喜糖清理出原有的橘色,同时不断摸着喜糖的头,“能活着就行,只要活着就行了。甭管啥情况我们都会养着你。”
“不是说要教训它吗?”瓦连京看着兆青这情态笑着。
“说的那么容易,”兆青把使用过的毛巾洗干净,搭在旁边的架子上,“要不,你来??”
“哈哈,”瓦连京打了个哈哈。
陈栗高难度动作一起抱着两个娃,凑过来问,“你说那两只小玩意儿…打哪儿来的,小老虎崽子?”
“呵呵,”瓦连京笑了笑,“我倒是想到了,只是…哈哈,我先出去看看。”
“…千万别是你想的那样,”兆青揉着喜糖的头,“若真是这样,我可不知道要怎么对待我们喜糖了。”
“你说你…”兆青捏着喜糖完好的一只耳朵,“你在这里乖乖的,我出去看看你带回来的小崽子。”
“咪咪咪咪,”喜糖软软的叫着,像是在解释也像是在炫耀。
“我也先出去一趟,”兆青对陈栗说。
陈栗:“去吧,我在这里看着喜糖。回头可以的话把孩子们接出去,尽可能…好吧,我又嗦了。”
兆青摸了摸陈栗的脑袋,在养孩子这个事情上,没有谁比陈栗付出的更多。
兆青出去直接选择了陈阳所在的位置闪现,正好看到陈阳往山体墙壁上涂硫磺。他跟着拿出一把干的七里香,点着熏着角落,“现在还会有蛇虫鼠蚁吗?”
“难说,蝙蝠都有。截至于现在没看到蛇类,不代表蛇就灭绝了,动物总比我们有方式去适应这个世界。”俞升抱着小崽子走过来,“喜糖怎么样。”
兆青:“尾巴断的只剩下三分之一,左腿碎的厉害。阿京说,怕是会瘸。他刚才不是出来了吗?没和你说?”
俞升揉着怀里小崽子的脖子,“刚出来就被阿杰叫走了,里面有惊喜。”
兆青的眼神被这两个已经清理干干净净圆滚滚的小崽子吸引,伸手抓了一个抱在怀里,“还不轻,二哥你说这是…”
“你都有答案了就别问我了。”俞升含笑。
“…我还是想不通,白糖那么凶。他们俩也不算是一个物种吧,怎么就…就能□□呢?这…我倒是挺过狮虎兽…这,”兆青说着捏起怀里小崽子的后颈,拎起来看着,黄白相间的毛色,身子上半部是斑纹下半部是斑点,是一种佐证,“你说喜糖作为这么大点儿一只猫,咋就…咋就…白糖咋能愿意的呢?”
这一路以来,倒是看到一些猫科动物,可能入到他们生活圈子里的并不多,最不可能的结果恐怕就是事实。
俞升:“不同种的动物在自然条件下几乎不可能杂交,不同属动物在人工条件下也很难成功育。喜糖作为猫咪和白糖两个之间跨着科属,染色体数是不同的、加之生活习性,就算是有我们的人工干预,生出后代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理论上不可能完成殖。之前倒是有狮虎兽和虎狮兽,这些杂交品种会因为染色体配对紊乱而没有生育功能。”
兆青:“可是现在喜糖还算是猫咪吗?白糖算是老虎吗?”
俞升:“这就是我想说的问题了,他们进行了返祖。生物越往前推种类越少,现在绚烂的科属不断往前走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始祖兽。我毕竟不是专业研究动物学的,尤其是远古动物。到现在我们只能从喜糖和白糖的外观上去大致判断他们可能属于什么古动物,可终究都是表面功夫。不过……”
兆青看到俞升一个意味长的笑容,便追问,“不过什么?”
“这应该就是末世后的殖了,老虎和狮子的孕期都差不多九十天到一百多天。回头我再查查古动物的怀孕时长,可总归差不了多少吧。白糖的时间和这个能对上,不过为了保证我的判断,我还需要找找仪器测测他们的DNA比对,辅助证明。末世后的育,这是很重要的信息点,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棒了!”俞升说着又收紧眉头。“你要知道现在想要得到答案并不容易,生物都成了单一珍品,每一个的返古、进化阶段都是单一的。
完全脱离人类饲养的种群结构动物咱们就看到了几个,我们并没有时间入了解。这个世界变成了什么样,我们都成了动物中进化的一支,我们因为动物的外观而用返古来形容,但也许对于动物本身来讲这便是一种进化,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狭隘。”
作者有话要说:【21879:心不坚,蓄耐力。神不定,静养气。蓄力一月,看书养气,固本培元。】
这一个月内,更文看实际情况。
8月2日恢复日更。
第198章 第6章[倒V]
俞升犹如机关枪一样的说了很多 兆青也就在一旁听着 等俞升基本发表完自己的意见后。
兆青才说,“二哥,你现在太容易在一个点上面想的太。”
“我知道你说的,可你知道吗?这感觉并不好,我现在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很多事物,只要出现就会触发我想要了解、希望究这个点。偏偏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我不能一直醒着,也不能无休止的思考。再你们口中我越被说成聪明人…越发现脑力的限制对于现在的我是个多么残酷的禁锢。”这些话俞升也就能和兆青说说 有些事儿不是别人不能理解 而是别人未必可以善解。
兆青:“也许…也许 这也是一种能力。一种可以靠锻炼提升的能力。”
“什么?”俞升。
“我是说啊,也许让你的脑力专注于某个点也是一种需要锻炼的能力。就像阿阳很有力气 但他总不能胡乱的全身发力。你们给他定了那么多训练计划 为的就是可以精准打击 产生有效结果吗?你肯定知道这个道理的。”兆青摸着手里小崽子的身体,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暂时顾不上 他得先和俞升说话。
“道理我当然懂,总说你们,可没往我自己身上带 这就是灯下黑了吧。对啊,专注也许就是我的训练方向。”俞升。
“早就和你说过,少看些书。触类旁通,却无需细致。”瓦连京手里拿着一些东西过来 “我借用一下枣儿,去找一下阿杰,那边。”
俞升:“我这没什么事儿,枣儿去帮阿杰吧。正好阿京来了,顺便看看这俩小东西。”
“对,”兆青听到这才发觉手里小崽子摸起来的异常感,他低下头捏着他怀里小崽子的左前爪,“这是?”
“爪子掌上少了两个趾头,尾巴的骨骼也不对。”
兆青跟着摸到小崽子的尾巴上,发现一个突兀的转折,“这是受伤骨折还是?”
“说不准,我觉得他们出生的时间不长,就那么一小段尾巴应该不会。可毕竟它们都被压在了碎石底下。”俞升。
兆青:“你那只?”
俞升:“我手里这个摸起来还好,可多半也应该有什么先天的不足。猫科动物一胎多崽很正常,很少有雌性会将幼崽抛弃…”
兆青:“那你得意思是说喜糖是为了得到这两个小东西才离开我们的?不管是争夺还是…捡,它怎么能知道的呢?”
俞升:“谁知道,动物之间的沟通方法,你觉得…我连人都没研究明白还跨物种呢?不过,你要是说喜糖对抗白糖得到的这俩小玩意我倒不信。喜糖哪儿有那么大的能力,它连抢块肉都不敢。也许这俩小东西…都不符合雌性的选择吧。我都是瞎说,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行了行了,你们别唠这个了,阿杰那边叫你。”瓦连京把小东西拎到手里,兆青又摸了摸小崽子的脑袋,这才去找陈杰。
兆青通过刚才找到喜糖的细窄通道到了里面,第一看了看被装好照明,葫芦形里侧足够清晰大洞穴。
兆青眼前是个不算太小的池子,冒着氤氲的雾气。
“怪不得这么热。”兆青走到一侧,把手伸进一池子里,抬头环视着山壁,“水温还不低,就是浑。这地方,看起来形成很多年了。就是这个味道难闻,像是臭鸡蛋一样。”
“让人受不了,呛鼻子。”陈杰扇着鼻子,“跟我来,还有惊喜。”
陈杰说带着兆青往更走着,通过这个葫芦形的洞穴的大肚,他们顺着一个只有一人宽的缝隙侧身往里蹭着。
兆青:“这是准备去哪儿啊?这你们也敢往里走?”
“永远不要小瞧人类的好奇心,再说了你看着上面有电线。”陈杰指着他们头顶。
兆青看到大概小孩儿手腕粗的电缆,还看到了个挂着的灯泡。
兆青:“咱们来路上并没有看到什么什么电缆,怎么这里还通着电。”
“因为发电机被安在了里面。”陈杰说着回头,对兆青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兆青也跟着笑眯眯的,不管前方是什么样的光景,能让陈杰如此开心,他的心里也跟着雀跃起来。
兆青跟着陈杰走了好一段,快离开时由于通道骤然收紧,不小心蹭到两侧。他摸了摸山壁,总觉得手感很奇怪,还未想便俯视着看到了陈阳的脸。
“觉得奇怪?”陈阳提醒着兆青,“小心,没有台阶。”
兆青这才发现眼前是个不小的坑,脚垫一步便跳了下去。他下意识伸手擦了擦另一侧的手臂,摸到了一手的潮湿,怔了一下。一侧手臂干干生生,一侧却蹭上了潮湿的岩土。
陈阳走过来,拿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给兆青擦了擦手臂上的土。
“没那么娇气。”兆青说着却未有任何其他动作,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昏黄的灯光,目测两三百个平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入目可及都是黑乎乎的和外面的情况差不多,在兆青的眼里不过就是个山洞而已。唯一不同的只是脚下有些大大小不一的石头,不好寻落脚。
“那通道是人为弄窄的,”陈阳说着给擦了几下,离开的时候顺势拿毛巾还抽了一下兆青的屁股。
兆青回头又瞅了一眼来时的通道,一脸的不解,“这进来多麻烦,像是阿京那个体型,怕是得侧着身。”
“这就是为了只为了让人通过。”陈阳卖了个关子。
“啊?”兆青说着感觉到一片冰凉的东西掉落在脸上,伸手去碰的时候已然化开,“怎么会有雪儿。”
“上面没有封顶,这里是个山坳子。过来…”陈杰带着兆青往里面去走,“小心点,石头会滚来滚去。”
兆青拿出来个强光手电,照着上面仔细查看。上顶都是黑色的植物,植物之上覆盖着冰雪,初初进来很难发现这个山洞是露天的。
“你还没和我说是因为什么。”兆青。
陈阳:“这就是不希望任何人可能带着超过通道宽度的东西出去。”
“这里有什么啊,值得带出去,全是石头。”兆青说着脚底踩着的一滚,还好抓着陈阳。
陈阳:“下盘稳点儿。”
兆青这好奇心被完全给勾起来,他看着不远撒欢的陈杰,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
陈阳:“让太子和你说的,刚才还被我哥一顿抽,这会儿跟个蚂蚱似的。”
兆青:“挨揍了?”
陈阳:“趁着大家忙得掉腚,他四乱钻,还能不挨揍。”
“你们快点儿!!”陈杰爬到了个高大的石头之上,催促着兆青赶快来到他的身边儿。
“你这是发现了什么?”兆青几步并做一步,来到了陈杰身边。
“你先把这个收好了,”陈杰递给兆青一块小石头。
兆青拿到赶紧放进小世界,“好一阵子没看到帝王晶了。”
“这可不是重点,”陈杰说着跺了跺脚。
“行了,你们一个两个都别卖关子了,怎么了这里?是有什么我看不到的好东西存在?让前人和你们对这个地方这么有兴趣,还不准人带东西离开山洞。”兆青。
“你说的没错,值得带出去的就是石头,”瓦连京用力托起一大块差不多有他肩膀宽的石头,“这应该是原石。”
“原石?哦哦!”兆青立刻来了精神,拿手电照着石头。
自打发现了宝石玉石的作用,他们恶补了不少关于石料的开解方式与辨别方法。
“这石头都是完全没有拆解打磨过的,你想照出颜色太不容易了。”瓦连京说着把石头直接扔在地上,砸出很大的声音,连带着不少石头滚来滚去的声音。
兆青因为巨大声响缩了下脖子,“这么大的一块原石,别砸坏了。”
“砸坏了就当成自然解石了。再说那可不算大,最大的在这里呢。”陈杰站在上面说着,“在我脚下。”
“???”兆青又看了一眼陈杰脚底下突然明白了,满脸写着不可置信的惊。
陈阳就看着兆青围着陈杰所在的巨石来回转悠,间或扶兆青一把,别让兆青在滚来滚去的石头上摔跤。
“枣儿哥哥,你要淡定,你脚下这些滚来滚去大小不一的石头,应该都是原石。”陈杰又抛下一枚炸弹。
“啊,”兆青下意识躲了一下,却发现哪儿哪儿都是石头,“这事儿也能被我们遇到??这怎么可能呢?谁能把这东西都藏在山里。这不可能吧。”
天外飞来的巨大财富,把兆青砸懵了,反反复复的说着内容差不多的话。
“看吧看吧,你们还说我大惊小怪。哪儿有人像你们三个一样,遇到啥事儿都一脸无所谓,我和枣儿哥哥才是正常人的反应。”陈杰看着瓦连京和陈阳。
“这么大的,解出来,能够陌哥用好久好久的!虽然到现在陌哥手上的镯子还没有太大变化,可二哥说过,不管是什么…都不能无限取用的。”兆青说着激动起来,“我们虽然不知道原理,原石好过那些已经被打磨完全的饰品。还说,让陌哥自己去学着做应手的东西,…对吧对吧!咱们成品、半成品有很多,还是第一遇到这么多原石呢。”
兆青语速极快,十分兴奋。
“对对对,别激动。”陈阳发笑,伸手去压兆青翘起来的头毛。
兆青又环视了一圈,入目黑灰的石块突然像是有了斑斓的色彩,“喜糖是怎么给咱们找到这地方的。真是…”
“惊喜吧,好事儿总在后面呢。”陈杰的语气里带着得意。
他们的生活里大多都这样,好时光跟在慌忙之后。喜糖丢着他们寻着,引着他们进入了一个布满礼物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谢谢你们还在。】
说说我自己。
这一个月零十天,我看了一些书、去旅行了一、看了几场电影、追了两部剧、去了一场的活动。
我这儿其实没多少人追文,自己也不是啥正经码字的。
断了码字的原因其一是因为身体状况没那么稳定。
我朝九晚六,一加班就后半夜,我不可能放弃我的工作,工作时长、难易程度、费心思多少和薪酬成正比。想要浪,就得比别人加倍努力。
熬夜大面积爆痘这都是小事儿,肠胃病、心肌炎和乳腺结节以及左手的腱鞘炎前前后后一起找了过来。
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可能是工作压力也有些大。
大多生活在城市的人都有心肌炎和肠胃病,这不是啥大事儿;乳腺结节因为个人原因对于我来说比较可怖,需要定期检查;左手的腱鞘炎需要注意劳损、问题不大;发量也多了!!(头发多了这件事儿特别重要!非常让人有幸福感!)。
我断更也不光是因为身体不是很稳定,另一个原因就是我觉得我对自己不太好。
我记得有人问我,为什么会有时间写那么多字儿,我当时说时间挤一挤总会有了。
后来才发现,这一年多我很少出去约饭、电影就看了漫威的几部、没追过电视剧、没看过什么书。
晚上下班回家跟鬼催一样,八点不坐到电脑前就有愧疚感;在公司加班,就会压缩睡觉的时间也要来两个小时。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量变引起了质变,我对自己的要求变高;也有可能是因为我掏空了我自己的累积。
无论我写了什么,我自己都不满意。删删改改,速度奇慢。
我觉得烦累,7月初开始每日结束工作回到家都想远离电脑。
那时候我开始怀疑自己,我是因为喜爱、还是因为不得不完成任务的强迫症。
坚持变成了我的束缚,在这样下去爱好成了负担。在这个情况下都无需谈什么梦想,坚持本身都失去了意义。
我以为我冷静了一些日子,对于码无聊小故事的心思会淡一些。也许趁着这个机会,坑就坑了。
结果我还是放不下,从八月开始陆陆续续重启写东西的习惯。
不过这天治好了我的强迫症,我终于有时间护肤、泡脚、学着化妆、养发生发。
按时吃饭,多喝水,按时吃swisse。
不过我不是卖惨,无需安慰,现在已经都好了。如果你有兴趣聊天,咱们聊聊护肤、养发、化妆品的使用,都可以。
只是想把这些事儿唠叨给你们,觉得你们是我远方的朋友,说说现状。
之前决定停止更新的时候并未说,是因为我怕我会有很多抱怨,我没有调整好自己,无需让你们承担情绪。
而现在我很好,一切都很好。也提醒你们很多事儿过犹不及,请务必对自己好,多喝水按时顶点吃饭,女孩儿好好护肤、护发,记得要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又精致。爱护身体,泡脚太重要了,注意健康。
这一我不会强制要求自己日双更甚至更多,我会在爱护好我自己的同时尽可能的对你们好。
一个人要看我就发给一个人,两个人追我就发给两个人。
有日更的能力我就日更,如果和生活冲突,我会先顾好生活。
我爱自己,所以我舍不得自己看不到结尾。
我喜欢每一个跟文的你们,所以舍不得你们看不到故事的结局。
今儿就说到这里,我回来了。
主要是我有两个大长篇,所以无论哪个更了你们就收着。如果某天落下了就证明我去照顾生活或是照顾另一篇去了,一两天而已也不会太久。
【祝大家好,谢谢你们还在】
第199章 第7章[倒V]
兆青捡着收着 先是把小块的原石都收了 最大快的原石便逐渐露出了全貌。经过他们的测量,那是一个32米,最延1米、最厚8米的天然原石。
俞升计算了一下,保守估计也得超过25吨。陈杰用他的方式看过这块石头,说是里面绿黄相见偶有黑色,几乎没有多少属于岩石的废料。
等他们对这块原石做完观察后 兆青手贴着原石动念收入小世界。反反复复试了三才成功,累的虚脱。
此时他们所有人都坐在相对舒展的山洞里 兆青捧着一碗核桃奶喝的鼻尖冒汗。
“好一阵没这样了。”陈阳捋了捋兆青被汗湿的头发 给兆青带了个棒球帽防风。
兆青仰头干了碗里的东西 “没事儿,我去把其他的都收好。”
俞升看到兆青又要站起来 摸着怀里的圆脑袋说“行了 最大的都收完了 还怕其他的张腿跑了么,歇着。”
“我还是都收起来吧 我总觉得咱们在山坳里不安全,咱们早点出去。”兆青环顾着四周,过了新鲜劲儿他便不是很喜欢这种四周都封闭的环境。
陈杰:“枣儿哥哥别怕。咱们都在一 随身不知带了多少补给。你脑袋里面那些画面就算真的出现,只要一个人出去了,就等于全家出去了。安啦!”
“也不是因为这个,”兆青压了压帽子 看着他取走石头留下的大坑,“这么大块的石头,多半就是自然存在于这个山里的,咱们冒冒失失的取走…”
“嗨,得了。这你就别担心了,不是咱们也会有其他人,若是一直没有人,岂不是宝珠蒙尘,反而不美。”瓦连京。
“你最近在看什么电视剧。”陈阳瞥了一眼瓦连京。
“宫斗剧…”瓦连京说着大笑起来。
“我们说过只拿自然能取走的,不炸山也不开洞。”俞升。
“好吧,”兆青压下惴惴不安,从俞升怀里掏了一只奶虎出来,“那咱们还是去外面吃东西吧。”
俞升:“别去了,那个温泉含硫磺太多了。你们觉得臭的味道就是来源于硫磺。如果累了去泡泡我不反对,雾气糟糟不能一直待着。”
“daddy他们不是刚搭好照明,”陈杰。
“咱们做的无用功还少了,回头让他们俩拆了去。”俞升说笑。
“那我去搭帐篷,正好清出来几块地方还算平整。”陈杰说着把瓦连京也给招呼走了。
因着兆青的不安,他们弄出来个有龙骨的集装箱,在里面放了几个床垫。把外山洞里面的灯架都收了,放在山坳里连着前人留下来的发电机供电。老式发电机的轰隆声和着外面风吹雪落的疏落,让人想到古早之前的生活。
兆青看着这些人折折腾腾,压下心里的不舒适感,准备进入小世界做些吃的。
俞升抱着两只奶虎,打眼就知道兆青要做什么,没等兆青开口,“我也进去吧,我想吃鱼,正好把这俩小东西带进去给喜糖看看。”
“行,”兆青应了一句。
他们俩人进到小世界和陈栗说了说外面的情况,又看了看知桓和柏学。女孩儿对于猫科动物的幼崽都有一种天然的热爱,此刻陈栗和芝妮正抱着两只奶虎满眼都是爱心。两个小孩儿也在一边儿眨巴着大眼睛看,挣挣扎扎的想要动,拱来拱去的像是趴又像是蹭。
“这俩小东西,还没学会怎么爬。”兆青。
“别着急,我听我家人说,我一岁才会爬。”俞升。
“真没想到还有二哥你学的慢的。”兆青洗了洗手和胳膊,把厚重的衣服搭在院子里。
“这有什么。听人说我小时候学什么都慢半拍,上了小学却突然开了窍,学什么又都快几拍。小学五年级我父母不在了,生活环境虽不算一落千丈,亲戚也算说的上话,可也就那么回事儿,谁也不会白养一个半大小子。钱得算计着,后来太麻烦了干脆就一直跳级,拿奖学金又早早进了研究所,这才好些。”
兆青很少听俞升说他自己的事儿,他们的家人关系很亲密却互相尊重,说了什么必然有人会认真听着,却没有人主动去勾起别人不愿意说的话题。
难得俞升有倾诉欲,兆青:“你总是提起个老教授,我还以为…”
“以为那是我的养父?我一个人待习惯了,受不了约束。”俞升说这打了个哈欠。
“好吧,二哥你困了就去睡一会儿。干脆你这几天就在里面吧,好好休息。”兆青片着黑鱼。他想着这些日子俞升一直熬着,经常睡不着应该口淡,做个抓炒鱼片。鱼骨鱼头煎一下,弄个汤。
俞升看着兆青用黄酒、生粉蛋清抓了两鱼片,又去调汁儿,“就是例行的乏,真让我睡我也睡不着。要不然别做了,这么麻烦。”
“很快的,”兆青说着就开了火,油温六成的时候把腌制好的鱼片扔进锅里,“这几天折腾,一直对付也没吃啥正经的。”
想了想兆青还是说,“二哥,你得想想辙,你这么熬着可不行。记得那时候我中学的时候通了网络,有一阵子我就特别喜欢上网。总觉得网上有好多好多的信息,天天泡在各种网站上,感觉不看就亏了。我养父告诉我不是所有信息都对我有用,有些东西错过了,也没什么。真的没有办法拒绝吗?”
“我也在学着如何屏蔽。不过,你这是个真实的例子,还是你特意说给我的。”俞升。
“真的啊。”兆青没说假话,有段时间他会特别好奇这个世界和他之前生活过世界的差异和共性,日日泡在各个网站论坛上,他想找到一些和他同类的人,或是找到曾经的痕迹。
“你那时候不玩什么网游?只沉迷于信息网站?”
“呃,我是比较无趣。”兆青笑起来。
“确实挺无趣的。”俞升转了话锋,把洗好的青菜顺便改刀,“这当然也是一种训练,我总要慢慢来。放心吧,这点程度动摇不了根本。”
兆青不再多言,把调好的汁儿放在一边儿,不可避免的又扫了一眼俞升青黑的眼底。
“你真是操心的命,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一定能找到办法的。我去给喜糖喂点三文鱼,再去弄些水果,换换脑子。”
“好的。”
兆青把炸成金黄色的鱼片放在一边儿控油,扫了一眼俞升弄出来的材料。
除了有人点菜之外,兆青做饭全看心情。只要把食材放在一边儿他就能弄出来样,什么材料也不会落下。
兆青把俞升剥好的虾仁分出来一小部分切碎了给喜糖吃,另一部分准备做了个紫菜虾仁蛋汤。他看了一眼猪肉肥瘦相间,拿过来就直接切成大块炖个红烧肉。
等红烧肉都炖出来香味儿,俞升还没回来。兆青放下手里的活儿,在葡萄架子下面看到倚着斑比的俞升,正抱着一个小筐,似乎是睡着了的模样。
菲林也趴在一边儿,一口一串葡萄吃的很香,把框里的葡萄都吃的见底了,就这也没把俞升给吵醒。
兆青没有打扰俞升,摘了几个桃子回到院子里做冷萃饮料。顺便给空心菜过水凉拌,双手开工顺便还清炒个芦笋。其他的都是熟食,切好了摆盘。
做完一切之后,兆青把菜都拨出来两人份放在一边儿。
“你手挺快的,还给两只小东西弄了围栏,”兆青看到陈栗已经做出来个小老虎的窝,两个小孩儿也在里面和小老虎滚在一一拱一拱的,“芝妮呢?”
“在整理后院,小姑娘闲都闲不住,”陈栗也发现这两只幼崽的异常,捏了捏小老虎的后腿,“阿京有办法弄吗?”
“那你得回头问问阿京,叫上芝妮,咱们出去吃饭吧。”兆青。
陈栗抿了抿嘴,似有些不情愿,“我…不出去了,这里伤的伤、小的小我得照顾。”
说着陈栗喊了一声,把芝妮给喊了过来,小姑娘也不要出去吃,在这里帮陈栗。
“正好二哥在外面睡着了。你们别吵他,饭我给你们留出来放桌子上。”兆青能感觉到陈栗的情绪,也不究随手摸着喜糖的脑袋,“对了,你还不知道,喜糖给咱们弄了多大的财富。”
“啥?”陈栗和芝妮一起抬头。
兆青便把得到原石的事儿给两个姑娘说了一遍,若不是院子不够大,他一定会把原石拿出来给她们看看。
陈栗听完摸了摸喜糖唯一完好的一只前爪,“小不点儿,你行啊。真是没有白受的罪,山穷水尽,还让你给弄出来不一样的烟火了。”
兆青被陈栗奇奇怪怪的话弄笑,搭了两句带着吃食儿回到外面。
陈陌知道俞升在里面睡觉也不追着,踏踏实实的和兆青他们在外面一起吃。他等会儿还有事儿要做,俞升只要安全就行。
好一阵子没吃到刚做好热腾腾的饭,一时之间食欲大开,几个人吃饭速度极快,一会儿饭菜就见了底儿。
蒸的米饭没够,瓦连京和陈阳还拿发面饼沾了红烧肉的汤吃,连菜汤都被他们兑了开水趁热喝进了肚子里。
兆青看着光可鉴人几乎不用洗的碗碟,笑眯眯的喝着剩下的饮料。
陈杰忍不住也分了几口瓦连京的汤泡饼,抱着肚子饭晕,“为什么呀,咱们每拿出来的饭都是热的,却总不如枣儿哥哥刚端出来的香。也是奇怪。”
在这样颠簸的时光里,居住环境好些,心情便跟着有了着落。吃饭是这个世界上最奇妙的事儿,心情好的时候窝头也能变成山珍海味。
得到的财富都是意外之喜,找到了活着喜糖才是天赐的恩典,他们的生活里已经不能缺少这些咪咪呜呜的小动物。
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安安全全齐齐整整。
作者有话要说:【TVB腔】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 齐齐整整。
笑哈哈。
第2章 第8章[倒V]
在瓦连京给细致的检查之后 被喜糖带回来的两个小奶虎有了名字 冰糖和焦糖。
冰糖更像已经回归自然的白糖,身上的白色毛发更多;而焦糖似乎更神似喜糖小时候,身上有好看的橘色。
冰糖的后左腿有残,肠胃功能较弱容易吐奶和腹泻;焦糖呼吸时肺部有杂音,尾巴天生带有不规则的弯折。
瓦连京也让他们做好了准备,在他的方式里看到两个小东西的眼睛结构不一致。他们都不曾养过没开眼的猫科动物 既然不一致便有可能有一种情况代表的是先天视力缺陷。
当然也有可能在成长的过程中自动修复,走行走看。尽人事听天命 既然他们捡了就会负责到底。
他们本想在山坳里多留几日 但第二日下午遇到了一比较明显的震感 他们收拾了自己曾来过的痕迹,决议离开。
原路返回 在通道中缓行时 陈杰:“枣儿哥哥?”
兆青:“怎么了?”
“我看到就在另一侧有一条玉石带 它们都突出山体了,我们想办法弄掉就行了。…不拿真是可惜。”陈杰颇为遗憾的说 脚步却跟着所有人一起向着他们选好的方向继续前进。
兆青笑了笑,“错过了也不是什么坏事,你现在能感受到的事物越来越多了 够厉害的。”
陈杰:“玉石宝石也是矿藏的一种,现在我看天然气和煤矿更清晰。其他的有些模模糊糊,越近越清楚。也不知道其他和我同类型的人,是不是也是这样。”
热气靠近 几句话间就要离开通道。
陈阳:“温泉水存了几桶?”
“都快把池子捞见底了,还需要吗?”兆青。
“谁知道老东西和二哥还需不需要,不是说有很多硫磺。”陈阳说着第一个离开通道,回到了有温泉池子的山洞里。他看了一眼当时见底的池子,又在自然的力量下续了半池子矿水。
“既然有泉眼我们何必放过,”瓦连京直接动手拿大桶装着水。用这个可以提炼硫磺和其他矿物质,任何只要他们能想到的物资都是紧俏品。
俞升还在小世界里睡着,陈陌大概做完了自己要做的事儿,也跟着到里面抱老婆睡觉,到现在还没有出来的意思。
他们在密林里穿行,偶尔会跟着脚步收取已经成为化石木的资源,偶尔也会采摘些可见的异变的果实。
密林里的情况千变万化,他们已经没有来时找寻喜糖的急迫心情,一切顺着相对自然的路线。
海盗和奶糖两只大狗摇着尾巴做冲锋,海贼依旧在半空中巡盘,陈杰会时时刻刻看着由海贼脚腕传回的图像,不适宜人类双腿通过的位置便转换方向。
他们就像是从一早就生活在这样环境里的人,穿着基础的防寒服装,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森林里,冷风并不那么刺骨,并未停止活动的他们,偶尔鼻尖都冒着汗。
他们此刻停在一较高的峡谷之上,下面都是鳞的冰棱,似乎还能看到属于河流的轨迹。
这样曲折高低不一的地方无法使用任何交通工具,连双腿走起来都费劲。他们似乎还能听到冰封之下江水的奔腾,风声呼号。
兆青弄出来防风眼镜分给所有人,把自己衣服领子扣紧又伸手去调整陈阳的领子。
陈杰带上口罩,看着腕子上的手机,指着一个方向,“咱们身后损毁的厉害,只能顺着这边儿走,前面应该有一座遗留的桥。”
兆青:“那桥还有戏吗?也不知道这条江有多长,一直沿着走总会找到过去的地方吧。”
“很难说。若是一直下去便到缅甸海了。”
兆青地理很一般,多数经验都是在末世后跟随陈阳一起前行得到的,“这是什么江,那么长吗?”
“萨尔温江,”陈阳把绳索套栓在每个人腰上,紧着扣环,“怒江的下端。”
“怒江?华夏的怒江?”兆青听过这个名字,看到陈阳点头,便又看了看这个峡谷。似乎江水从华夏而来,都能让他突起了亲切感。
陈阳:“着急了?”
兆青摆摆手,“没有。可能是在路上久了,听到有关目的地的词儿都觉得舒服。”
“多看看吧,也许以后不会有这种景色了,趁着冰雪成壁,还能在路上看到这一片一片的土地。”瓦连京。
“你们最近感慨很多呀。”陈杰把话题引回他们要前行的方向上,“趁着二爸没在,咱们赶紧走,省的说咱们过分随遇而安,找了这么个路线。”
口罩挡住了他们的表情,关于未来,每个人心里都有个画面,那个画面让他们珍惜着能够脚踏实地的每一日。
等俞升和陈陌与大部队汇合离开小世界在外面一起行进时,兆青他们已经进入丹老山脉的区域,即将到达勐栋。
俞升的脸色好了许多,眼底的青黑也缓解了些许。他一出来便掌控了路线,他没有评价陈杰他们之前所走过的路线。他的强迫症和思归也被广袤的世界吸引,目的地在前方要去,走错路也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又走了一日,终于进入平缓的道路,开上车这才找回了作为现代遗民的感觉。
他们厚重的外衣挂在剑齿虎二代的后舱,陈栗带着孩子和奶虎也回到了车厢内。
俞升希望尽可能的得到更多属于自然的信息和数据,他开始学着专注与自我开解。他不让车走的过快,开了几个小时就会要求停车休息。他会下车去采集路边变异冻化的植物和土壤样本,偶尔看到动物也会抓上一两只。拍照,采集一些毛发再放生。他会用最高像素的单反和摄录机去拍摄天空与自然,带着耳机写路途上的见闻。
兆青在与瓦连京学习的间歇也会去做俞升的助手,他们的生活重新回到某种步调里,
偶尔还是会有那种被强行灌输信息的微妙感,但俞升不再强迫自己一遍一遍的回忆。碰到什么能记下来便放在一侧,偶尔有了线索再整合到一起。这让他的睡眠状况好了许多,凹陷下去的脸颊又逐渐恢复圆润。
小孩儿的成长逐渐需要更多的活动空间,他们把中段改良了一下,曾经属于两位老人的安全坐被拆除换成了一个有围栏的软绵区域,里面放置着还在努力靠本能学习趴的、喝奶的小东西们。
在对剑齿虎二代改良的过程中,他们也会想起那陪伴着他们度过一段时光的两位老人。这也许会是他们所能遇到少有与他们有亲密关系的长辈,拆除安全座椅时不免有些遗憾。
好在婴孩好奇的眼神会减缓这一切,生命最灿烂便是自然的逝去与新生的对撞。
两个小孩儿在自己的围栏里和两只奶虎交颈而卧,偶尔车行到颠簸之便会听到小婴儿咿咿呀呀的声音,间或着咯咯的笑声和奶虎细小犹如猫咪的叫声。
陈栗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小世界里,做手工活洗衣服,最近倒成了个尽职尽责的后勤。
就算细致如兆青和俞升,偶尔看到小孩儿不小心撞到围栏也不会去管。围栏上已经包裹了一层丝绵,跌跌撞撞本就是婴孩感受这个世界的方式。
小孩儿在说话前的手、口和皮肤就是他们感受这个世界的探测针,翻翻滚滚会让他们更熟悉周遭的环境。
他们于1月中进入勐撒县。
陈陌的暗物质之鞭在长期的训练中,学会在以一种稳定的姿态进行运动。偶尔还会触碰到零星的几组幸存者稳定岛的痕迹。人数并不多,多半都应该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幸存者。清风拂水,不骚不扰,于远远之外擦着意识而过。
这段旅程像是个没有人类的世界,半个月以来中他们没有和任何其他幸存者在视野范围内打上照面。
去掉冰河世纪来临后对于所有生物的加成,动物的恢复能力也远超于人类。等到他们暂且安置在孟东机场时,喜糖已经穿着专门的毛衣,再一的学着行走。
冰糖和焦糖的情况再明晰。冰糖的左眼珠较为萎缩,平衡力和判断力也很差;焦糖心肺功能非常之差,心脏也比冰糖小了一圈。如果没有人类,他们两个和白糖这种野性难驯的大猫一起生活,恐怕已经被自然淘汰。
在孟东机场逗留几日,其中一项安排就是准备给冰糖和焦糖做手术。
冰糖的腿和焦糖的尾巴需要通过人工的方式重新摆正,趁着它们还在成长期,恢复的也会相对快一点。
兆青也曾认为瓦连京选择给冰糖焦糖做手术的时间过早,两个小奶虎还未足月。
瓦连京也解释了自己选择这个时间段的原因,若要让动物活成应有的样子,就要提早做准备。若是抗不过去,拖着破败的身子被人工干预一辈子,活着问题不大,可也算不上什么幸福。
兆青最后还是选择尊重瓦连京的提议,能找到这样一个不□□扰的机会也不算容易。
他们改良了孟东机场的医疗室,安装了小型发电机连接着两个婴儿的保温箱,在可能范围内做了一切的措施。喜糖很焦虑,一瘸一拐的在地上转来转去,而后被抱到外面。
正骨的过程一切顺利,瓦连京还给冰糖的眼睛做了个小手术,把萎缩的视神经尽可能舒展链接,期望借用成长和自然的力量促进眼球的再发育。
焦糖的情况很复杂,瓦连京在过程中也质疑了自己的决定。麻药让焦糖心脏起搏迟缓,直接引出了后面一个针对于如此小猫科动物的一开胸手术。误打误撞,让瓦连京修复了焦糖心包粘连。
冰糖恢复的很快,两天就离开保温箱,而焦糖在保温箱里待了五日才缓过来。除此之外一切顺利,两个受了苦的小奶虎也被放回了喜糖身边。
陈栗也是因为两个小奶虎要做手术,才彻底从小世界里出来。几个男人再迟钝,也发现了属于陈栗身上的紧张感和不愿在外面的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我确实起名很废柴……
海贼、海盗
喜糖、奶糖、白糖、冰糖、焦糖…后面还有个软糖。
第21章 第9章[倒V]
陈杰举着热可可 站在一侧看着喜糖把两个小东西圈在身体里 偶尔伸舌头舔一舔的样子。
兆青趁着有功夫在一旁剁馅包饺子,包完一帘又一帘放进小世界仓库。他想着若是日后忙,想吃口热食随时煮就行。
陈杰:“枣儿,你说咱们家喜糖怎么会那么软和,你看看她跟个母猫似的。”
兆青擀着饺子皮,“呵 猫咪不都这样吗。不分公母都是一样抱在一起就舔舔。你这是带着性别色彩去看喜糖了,觉得这样细致的事儿都是母的在做。”
“真够惊险的。”陈杰伸手戳了戳焦糖的小脑袋 喜糖便凑过来舔了舔他的手指。
“阿京现在可是个专业的兽医了 ”兆青全程给瓦连京做医助 算是亲眼看到瓦连京做了多么细致的活儿。焦糖的小心脏在瓦连京的大手里被修复,整个过程对比强烈。
到现在兆青还是觉得瓦连京那么大的手能做如此细致的操作 是很不可思议的事儿。
“快让两颗糖果恢复吧 这俩小娃娃快磨死人了。”陈栗像是个大力士一样一手一个娃 带着柏学和知桓来看冰糖和焦糖。刚站定就看到两个小孩儿伸着手要进围栏里,咪咪咪咪的叫着。
“不行哦 两颗糖果还在休息,你们两个只能看看。”陈栗的声音里带着女性哄孩子特有的童腔,一字一句说的缓慢。柏学和知桓也不知道听懂了没 只是歪着头咪咪咪的叫唤,却不再伸手。
“他俩都习惯抱着两个小奶虎了,最近喜糖也不在他们床上睡,一天到晚拽我头发 头发都快被揪没了。”陈栗说着就看到自己的头发被知桓抓在手里。
兆青又换了个新的帘子,韭菜鸡蛋馅料剩的越来越少,“阿京说,再过个七八天应该就能拆线了。在这个世界里,恢复能力翻了好几番,也是够快的。”
“唉?我是不是该剪头发了?”陈栗看了一眼被知桓搓来搓去的头发。
“别了,这还是你第一留这么长的头发呢!好看,显得很温柔。”陈杰侧头看着陈栗快要垂到腰际的头发。
“你一定要用温柔来形容我吗?”陈栗一脸作呕的表情。
“本性里没有,自然要从外观上弥补。安了安啦。”陈杰从不掩饰对于陈栗的夸奖,也从不吝啬对于陈栗打击。
兆青便看到陈栗一脸不和陈杰一般见识,啧啧两声懒得对叱的模样。
“栗栗,还想吃什么馅儿。我做了素馅,韭菜鸡蛋和豆角馅的。”兆青。
陈栗把知桓和柏学放在婴儿车里蹲着逗弄,顺势看着一侧摞起来的馅料盆,“少包点吧,你这是准备做多少啊。”
“这也不费事,回头再包点馄饨。当早餐吃也行,总比比光吃面包要舒服的多。再说过了这阵子恐怕又要长期在路上了。”兆青早上还看了一俞升的路线图,几乎都是国道,路况应该还算不错。
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泰国最近,俞升个人显然是不想放过这个国家,在路线里特意绕行到泰国再进入老挝,之后才是华夏的云南。
同时俞升还准备了第二个路线,是沿着缅甸边界行进,直接进入老挝,然后一样的是华夏的云南。
“我还没去过泰国,也想看看是怎么个光景。”兆青说着和陈杰对了个眼神,两个人一起看向陈栗。
陈栗垂着眼,手指点了点知桓肉嘟嘟的脸颊,“发达的城市就几个,房屋不算高,总是有一股难解的香味儿。”
“清迈唉,我看电视剧里总说到这里,说是末世前景色特别宜人。”陈杰。
陈栗听到这里还哪儿能不明白,抬头看着兆青和陈杰,把两个人都看出了尴尬的神色。
“好啦,是二爸让我们来探探你的情绪,你要是不喜欢,当然不一定要去这个国家了。”陈杰。
“把心放肚子里吧,泰国对我来说就是个国家名称。我们所去的每个地方,都只不过是着冰雪大世界的一角,没有任何一个即将去往的地方对我来讲是特殊的。世界那么大,除了你们,我谁也不在意。对不对呀…泡泡泡泡点点点点,”陈栗说着收敛了些许表情,又在逗弄两个小孩儿时的儿化音中放松下来。
“早就和二爸说了,不用想那么多,自己选择路线就好啦。”陈杰语调轻松。他看到兆青冲自己微摇头,他微微颔首表示收到。
陈杰会告诉俞升选择第二个路线,彻底略过泰国。世界那么大,他们完全没必要去让他们家庭里任何人感觉不舒适的地方。他们想了很多造成陈栗心情不好的原因,最后找到了源头。一日一日靠近泰国,这让陈栗从骨子里都不舒服。
哪怕某些怨恨和痛苦的记忆,远远小于一个国家的地界。可对于某些人来说,一城一世界,承载的重量不可比较。
“栗栗,你出去把他们四个叫回来。咱们晚上吃烤肉!”兆青。
“行嘞。”陈栗说着飘出去,把四个研究飞机和一个在外面随风奔跑的小姑娘给喊回来。
陈阳翻烤着羊肉串,其他人也没闲着,串菜的、做疙瘩汤的、哄孩子的、续炭火的。烟火上升,熏得人们油光满面,热气腾腾。
陈阳把烤好的放进盘子里,舔了舔手指上的孜然,“改造民航飞机进入低空飞行,没我们想的那么容易。”
俞升也跟着挠头,“再有经验的飞行者也把控不好这个距离,我仔细探测过电磁干扰距离。就外面这小小的跑道和停机坪总共也没多大,那距离连起来峰值不稳定到根本没有规律。贴地飞行,对于咱们来说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过,电磁干扰确实稀薄了很多。”
陈阳:“表演直升机倒是行,可对于咱们来说速度又成了鸡肋,还不如开车走陆地。那么慢,都没有必要飞到半空。”
俞升:“是这个事儿了。”
兆青听到这个灵光一闪:“稀薄是好事儿吧,早晚能散掉。对了,还有非常奇妙的一件事儿,为什么越是精密的仪器被维原子冲击波损毁的就越厉害。路上的车辆大多咱们捡起来修修都能用,而飞机不进入雾空间修复一阵子连基本动能都不会恢复。”
俞升:“我怎么可能想通这事儿,就像是故意要把人类科技水平压到进入工业时代的最低一样。咱们有意图关注这些时,路过的国家没有航天能力非常强的。等进入华夏,我要去航天基地看看。”
陈陌不可置否,“都大半年了,还能留下什么好玩意儿。”
“啧,”俞升瞥了一眼陈陌,“那还能搬走多少?是塔基能搬走?还是地面设施能搬走?我们只是找痕迹,又不是要上天。只是…我不认为电磁干扰都消散是好事儿。”
陈陌听到这话立刻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放下时还拍了一把俞升的屁股,“为什么?”
俞升,“不知道,就是个感觉。觉得…事物都有两面。一面是截断了通讯和交通,另一面也许有我们想不到的作用。”
陈陌听到这里手肘不自觉地蹭了蹭腰,皱着眉没说什么。
“不说这个了。前两天小芝麻融合了两颗正维原子(帝王晶)。”俞升推了一把陈陌,摸了摸芝妮的脑袋,“应该是要产生两个稳定岛。”
“看来…阿爷阿奶留下的紫色冰晶,作用就在这里了。”兆青把腌制好的鸡翅放在炭炉上,陈阳转手便放在炭火最旺盛的地方翻烤。
“继承者冰晶,馈赠者能量石,这名字取得很生动。”俞升说着把烤好的肉串从铁签子上撸下来,放在芝妮的小盘子里。
意识倒锥给予兆青和陈栗的信息点越来越被动,原先他们还能在行进路程中多多少少触动一些信息点的出现。而现在都需要时时刻刻的去挖掘,时过境迁不知多久才能从意识倒锥里得到些参考。
继承者冰晶、馈赠者能量石这个名字也是从意识倒锥里读出来的。
那就是温和死亡意识的实体表现,任何半路因为疾病、饥饿、杀戮的非自然死亡都不会产生这个意识实体。
只有死的圆满,意识岛才会毫无破损的凝结出实体的冰晶,并被选定者接收。通过帝王晶、也就是正维原子,得到增一的稳定岛。
就算他们对待这个世界犹如新生的幼童,很多信息点都是茫茫然不知其意,可依旧明白稳定岛重要作用。多,便难得。
“说起稳定岛,我除了主稳定岛外,其他分稳定岛重心的光点开始缓慢的闪烁了。枣儿哥哥,爸爸,你们有这种情况吗?”陈栗。
陈陌把手里的啤酒放在桌子上,兆青也开始观察自己的稳定岛。
“暂时没有,”兆青说着看到陈陌皱眉摇了摇头,便知道他们两个人都还没有产生这种情况。
俞升问陈栗,“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是这几天。”陈栗又赶紧说,“我没觉得哪里不正常哦!一切稳定,充满干劲。吃啥啥香,身体倍儿棒!”
“你们三个人都要注意观察自己的情况,”俞升看着陈栗提醒着其他人,他希望这一切是个对于有原生种根系统所有人的一个大变化,而不是因为越来越靠近泰国,属于陈栗不稳定情绪的个人变化。
陈陌点点头,伸手。
“好的,放心吧。”兆青看着俞升头都没转,就把孜然递给了陈陌。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属于自己不可言说的秘密,陈栗是他们这个队伍里唯一没有爱人的成年人。
兆青当然不认为一个人天生就必须要找到另一个人,有些人可以自得其乐、也有些人强大到不需要另一个人。可伴侣能提供的依靠,在某种意义上大于一切其他人。
陈栗感受到兆青凝视在她身上的眼光,微微抬起眉无声的询问。
兆青:“吃鸡翅吗?”
陈栗:“来两串!不,三串!”
“……拢共就十串,”陈阳作为烤串的人,很是敏感。
“咋了,供不起啊。”陈栗干脆站过来,抢了三串。
“吃多少都管够。”兆青又递给陈阳一些肉串,顺手还往陈阳嘴里塞着烤熟的肉。
“听到没,大厨说了,管够!”陈栗说着往下拨弄鸡翅,分给芝妮一口,她自己一口。
便听两个小姑娘忙不迭口的笑喊着,“烫烫烫!”
一会儿,陈栗面前就堆了好些鸡翅骨,还真是,吃嘛嘛香。
第22章 第1章[倒V]
离开孟东机场 顺着5国道向孟萨开去 通过孟萨东侧的国道进入缅泰交界的公路进入老挝。
他们当然故意拉长了行军路线,有为保证接触更多自然环境的意图。还有一个原因是,华夏与缅甸交界的地势较高,山峰叠嶂,部分地区海拔已超过米。
如此高,且不说维原子冲击波所留下对于机械设备的解体性打击 就他们而言,还没有准备用双腿翻越海拔如此高山的想法。
他们躲避着地势险峻的地方 却不代表不需要挑战高原。
老挝地势北高南低与华夏的滇西高原接壤。他们需要避过老挝的上寮 从老挝境内地势最低西部穿过这个被称为印度屋脊的国家。
经过了几日的兼程他们擦着泰国的边儿 终于进入了老挝境内。
路线明明白白的展现着几个男人商量后的温柔,陈栗并没有对此特殊说些什么 表情却日渐舒缓 整个人也消解了紧张感。
兆青他们刚从外面回到剑齿虎二代里 正看到陈栗往杯子里倒热水。一股子姜的味道冲鼻子而来,温暖的热气把他们身上的雪变成水珠。[11月3日]
“快把外衣脱了 扔进小世界里晾一下,喝这个。”陈栗。
兆青随手把几个人的极地装备直接扔进小世界院子里,举起杯子分给他们几个刚回来的人。
陈阳不喜欢姜的味道 一口闷了打了个冷嗝,“这雪怎么突然就这么大,把咱们的轮子都给埋了。”
“昨晚小雪的时候,我就和你们说、把车胎换成履带。懒的出 结果更费功夫,”俞升把杯子放在一边儿,拿毛巾擦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赶紧扔给了陈陌。
陈陌没说话两把就把自己贴头皮的短寸擦干,插上吹风机给俞升吹起头发来,叼着烟含糊不清的说,“马后炮。”
“呵呵,”俞升知道自己也懒了。否则一定会坚持,而不是被陈陌按下睡觉又睡过去。但这不妨碍他一脚直接蹬过去,再被陈陌给格挡掉。
老夫老夫,万事皆可一吵。是的,俞升和陈陌的拌嘴,就是这么几个字儿。一个情绪淡,一个话少,这几个字儿在他们的生活里已经是最多的拌嘴了。
刚进入老挝境内第三天就开始飘小雪,今早一起来车被埋了三分之一。为了更换履带,他们不得不把车子周围的雪都给清了。
阴云压顶,天从未大亮,开着强光灯折折腾腾弄到天黑。六个大男人一个不少的全都上了这才把履带趁着雪松弄好了。
陈栗弄了鸡汤,直接把大砂锅端到餐桌上,“涮肉涮菜吃吧。”
“嗷嗷,你好懒啊!用鸡汤涮菜!”陈杰故意抱怨着,直接拽着小芝妮坐到距离砂锅最近的地方。
“你说谁懒!”陈栗伸双手把陈杰脸颊上的肉往两侧拉,直到陈杰告饶才停止。
俞升坐下拿汤勺搅和了一下汤底,“猪肚、老鸡,行啊,还知道这个菜呢?”
“你觉得可能吗?二爸,我只是把菜洗好,这汤是枣儿煲好了放在我岛里的。”陈栗说的毫无压力。
“你到底往他们的岛里放了多少私房菜?”陈阳牵着兆青落座,兆青的指尖还有些凉。他抓着兆青的手磋磨,“还没缓过来?”
“喝碗猪肚鸡就好了,不用捂了,快点吃饭,”兆青鼻头和苹果肌红红的,似乎有些伤风的鼻塞。
陈阳牵着兆青一只手,倒了一杯白酒,推给兆青,“喝口。”
冬天过得多了,连兆青都学会了饮一点儿酒。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辛辣入胃,一股子热气窜上来,舒坦了很多。
“喝点暖暖身子就行了,你前两天胃还不舒服过,别招它。”兆青提醒着陈阳,接过俞升分好的汤碗摆在陈阳面前。
“真是没出息,”陈栗想起这事儿笑了起来,连带着芝妮也跟着嘻嘻的笑起来,“二叔你咋那么丢人呢。”
这事儿说起来好笑,兆青找到了些糯米。和水敲打出弹性再发酵,放了红豆馅做粘豆包,蒸了几屉,结果一顿给陈阳吃顶了。
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好一段时间了,兆青也逐渐发现了。陈氏小队的人,多少都有些脾胃失调。早年间食不果腹、成了佣兵后什么东西生的熟的都吃,有钱了又挥霍大吃大喝。烟酒荤素不忌,吃东西也极快,再者没有什么一日三餐的规矩。
重点来了,这些个人奇怪了。哪儿疼脸上也没什么反应,就只有腹泻便秘是直观的参考。
按照陈阳这个身体素质,再者这么长时间兆青给陈阳吃的精细,消化系统一直很正常。但再牛逼的胃口,也撑不住吃个几屉笼的粘豆包,喝着酒还吃了不少下酒肉菜。
直到晚上陈阳都烧心到睡不着,第二天早上吃了瓦连京给的催吐剂,全吐出来才好些。
兆青这才发现,似乎除了他其他几个人隔日早点吃的都不多。他这个人细嚼慢咽,吃东西量也不大。他做东西很好吃、样也多,除了他各个都贪嘴。
因着这个兆青又改了所有人的食谱,熬了一个星期的各式各样的粥。直到现在,早餐还是雷打不动的小米粥。
只要天没塌下来,到点儿不吃饭兆青分分钟板着脸,无言的催促着所有人。咖啡更是完全戒了,碳酸饮料谁也不许喝。
用破壁机天天打果汁给这些人喂食,要不是怕营养不够,兆青能给他们把肉食都断了。黏米粘食短时间内都不会上桌了,以后也是定量发放。
兆青看了一眼陈栗,陈栗碗里的饭顷刻间少了一半。
就看兆青圆眼睛一眯,“栗子,别五十步笑百步了,你喝点汤。没出去受冷风吹也不要吃饭那么快。”
“呃,”陈栗赶紧敬了个礼,闷头喝汤。
俞升:“咖啡还不能供应吗?”
陈陌、兆青不约而同,“不能。”
俞升现在的表情生动了许多,笑起来对陈陌说,“枣儿管我吃,自然管的我喝。你跟着犯什么劲。”
陈陌哼笑,表情幅度太小像是嘴角抽搐了一下,伸手捏了捏俞升的耳垂儿。
俞升表情未变,任由陈陌把他的耳垂捏到通红,也不再说什么。那是他们之间的默契,无言无语沉默的打了很多嘴仗,玩了只属于他们的情趣。
咖啡成了限量供应品,已经半个多月没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了。
原因是俞升的胃就更娇贵,那是个在末世前得过胃溃疡的‘优秀’男人。进入研究状态,不吃只喝咖啡,搁谁的胃都受不住。
其实每个人的岛里面都有足够自己消耗、符合自己口味的食物和饮料。可他们也没有拿出来或是偷偷吃喝,他们默守着兆青定下来的规则。
有些束缚来自于关心,是珍贵的。珍贵的,就值得珍惜,不应轻易打破。
大雪下起来便无休无止,他们本就拖拉的行进速度便更慢了,一路上犹如蜗牛爬行一样全靠陈杰精准的定位才没有偏离主要道路。
海贼每日只出去飞个两三圈就回到上舱搓喜糖,偶尔他们还会看到海贼躺着,一只鸟躺着,懒得令人发指。
这一路上他们的主要目的是往前走,从未因为什么资源而偏离路线,沿途只得到了些水泥、炼铁和些许已经被冻劈的竹木。咖啡和烟叶也是这行进过程中的主要收获品,只可惜他们的咖啡禁令还没有取消,因为有小宝宝抽烟的人也变得少了。
柏学比知桓先学会爬,现在好奇心浓烈,天天想从婴儿床里出来。
冰糖的眼睛没有继续萎缩,却似乎也没有视力的恢复;焦糖玩的累了胸肺间不可避免的还有些杂音,尾巴倒是粗了些但长得很慢。
好在这两个小东西的体重短时间内翻了一番,经常扑来扑去。连带着柏学和知桓也跟着在围栏里翻腾,车子一颠簸就像是一锅丸子互相乱撞。
喜糖每天都会进入喝奶小东西的围栏里卧着,那时候基本上就是要睡觉的时候。到点儿就会看到喜糖怀里两只小毛绒,两个小奶娃。两只大狗也不知道为啥,一到睡觉的点儿也会卧在婴儿区外面,弄得陈杰都恨不能到这里来睡觉,睡在一堆毛茸茸之间。
陈栗最近痴迷看婆妈剧,三观不正的那种。有一看到女主怀孕了,婆婆要把猫咪扔掉的时候,气得她差点把平板扔出去。
说起来也是挺好的事儿,他们家的小孩儿从出生起就和小动物一起生活。天天和小动物一起睡,也没有出现什么过敏或是生病的情况。
从小看大,柏学和知桓应该会成为两个小猫奴。他们晚上睡觉必须得和猫科动物在一起,不然就咪咪叫起来没完。他们习惯了喜糖的味道,冰糖和焦糖刚好也是最适合他们这些不大小孩儿抱在怀里。
芝妮把那一只巴掌大小的兔子养了起来。进入末世后很多生物都变大了,在兆青的小世界里这是他们所找到唯一一只小兔子。
起初以为是刚出生的兔子,随手就拿出来哄递给了芝妮。没成想几个月后这小兔子仍未有变大的迹象,就成了芝妮的小宠物。
芝妮起名的能力被他们这帮不着调的大人影响,小兔子被叫做软糖。
日子缓慢的往前走着,唯一让他们心情低落了一阵子的事儿是喜糖瘸了,伤口完全好了之后,仍是不能快速的奔跑。它的骨骼已经长成,即使还在返祖期,可身材已然定型。只剩下毛发、脂肪厚薄还有微微的变化。
喜糖走路后腿使不上力,一瘸一拐的,还少了大半截尾巴。剩下的像是兔子尾巴也破坏了它作为猫科动物傲人的平衡力,经常无缘无故的摔倒,摔倒了也没办法第一时间站起来滚两个圈便停了下来。
兆青最初一阵子看喜糖都噘着嘴心疼,可后来在陈阳的劝说下释然了,能找到已是万幸。
他们在,喜糖瘸一辈子也没什么
第23章 第11章[倒V]
不确定和老挝所在地区降水量是否有关 自打他们进入了这里 就日日能看到雪。大雪片、小雪儿,前方总被白色的幕布遮挡,走过留下的车辙顷刻便被新雪覆盖,他们像是大雪海里一个移动的孤岛,望不清前路,也看不到来路。
前行成为一个极艰难的事儿 他们路过一个盐矿,将粗盐全部清理进小世界仓库后 暂时停了下来。[11月13日]
陈杰在监控里看到外面的动静 小跑着出来。
陈阳拎着高射灯 顶着暴风雪进来,身后跟着海盗和奶糖 “外面的风雪太大了 我没敢往远了走。”
陈杰拿起旁边的的小木条就往陈阳身上拍打 大片雪被打落。似乎因为天冷,两只大狗的身形又壮硕了一圈 毛发充盈厚重,正在一边儿快速的抖着身子,甩落身上的残雪。
陈杰:“枣儿哥哥都和你说了 不让你出门。”
“他干嘛呢?”陈阳原地跳了跳,抖落掉褶皱间的细雪,伸手抽了一张纸擦了鼻涕,这才脱下厚重的大外套 挂在杆子上。
气温骤降了十多度,连最不怕冷的陈阳和瓦连京也浪不起来了,出门都会穿上最厚重的极地服。
“做饭呢呗。”陈杰说着拉开集装箱的门,一股子热浪扑到两个人脸上。
里面是是温暖的天地。
兆青在三个灶里抬头,鼓着腮瞥了一眼陈阳。
陈阳搓了搓手无视掉其他人,两步就凑到兆青身边儿,把那么大个子的自己挂在了兆青身上。
兆青没抬头,继续翻炒着糖准备给鲫鱼裹糖色做红烧鱼,旁边的汽锅呜呜往外冒着蒸汽。
陈阳环视了一圈儿,正如同刚才他无视了其他人一样,其他人也无视了他,可表情里都是幸灾乐祸看戏的模样。
两只大狗被瓦连京拿大毛巾擦了个八成干,趴在炉子周围把脑袋搭在喜糖身上熏毛,喜糖偶尔会抬头舔一舔两只大狗的脑袋,仿佛这两只狗和小奶虎一样是吃奶的小东西。
兆青一脸的憋气,该做的事儿却没少做,往陈阳手里怼了个杯子。
陈阳把老姜汤干了,杯子放在一边儿,清了清嗓,“咋啦,小小。”
“不是说了吗!这两天谁也不要出门!”兆青听到这个憋不住不回答,恐是顾忌其他人又把声音压低,说话间把鲫鱼滑进油锅里煎。
陈阳:“我还能出啥事儿,分分钟进入小世界再回到你身边儿,把心放肚子里。”
兆青给鲫鱼翻了个面的同时,把电煎锅打开喷了些水又盖上,“你是不是又忘了咱们遇到过什么,别小瞧这个世界。”
“我这不也是希望早点上路,憋在哪儿也不想憋在老挝这三边不靠的地方。”陈阳言语间对老挝厌弃的很。
俞升听到这里才开口,“外面的路怎么样?”
“能见度太低了,说外面是龙卷暴风雪我都信。雪比早上测量时又厚了二十多公分,再这样下去咱们进来的门都要被封上了。”陈阳。
“好久没见到这么恶劣的天气,”兆青把煎饺从电煎锅里盛出来,他看着陈阳就手捏了一角,“你小心点,烫!别吃那么烫的,胃!”
陈阳点头的同时,嘶嘶哈哈的已经把煎饺送进了胃袋,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是着急吞咽、还是着急敷衍兆青,“行,行知道了。”
兆青挡住陈阳又伸过来想吃烫口食物的手,把煎饺装进稳定岛里,又把捣乱的陈阳支走,“你去门边拿点蒜。”
陈阳笑眯眯的看着自家发火都软绵绵的爱人,伸手捏住兆青的脸颊,使劲亲了亲兆青被迫嘟起来的嘴,“得嘞!”
“怎么一点儿暴风雨要来临的预兆都没有,”俞升翻着自己的天气记录,他心里乱糟糟的,似乎他距离某些事儿只差一个窗户纸。
“咱们头顶的云四五天都没散开,阳光又成了奢侈品。”陈栗趴在地毯上。
知桓两日前也学会了趴,陈栗把爬过来的知桓和柏学推远了,冰糖和焦糖跟着跑回去。两个小娃娃锲而不舍的接着爬过来,冰糖和焦糖又跟着跑回来。再被陈栗推远,循环往复,三人两兽玩的不亦乐乎。
“快一年了,咱们走过这么多地方,属此刻的雪最大,也不知道是区域性还是全球性的。”兆青交替着放老抽和生抽,鲫鱼很快就上了颜色,这时才加了水盖上锅盖闷着。
俞升翻动天气记录的手慢了下来。
“也不知道要下多久。都快赶上一年前了,也有那么几天我们被在暴风雨中被迫的无法前进。我不喜欢这个被困住的感觉。”陈杰。
“什么时候?”兆青随口问着。
“和这个时间差不多啊,十一月初。那时候奔着要去找二叔嘛,结果被困在圣罗莎,本来就着急,却还不得不停下来。Daddy急的口腔都溃疡了。”陈杰。
突然被cue到的陈陌微睁开眼,语气毫无变化的说,“我没有,维生素缺少。”
“好吧好吧,缺少维生素,不是着急。”陈杰对于陈陌的死鸭子嘴硬,十分敷衍。
俞升完全停下翻动笔记本的手,像是入定一般的想着什么。
“怎么?”陈陌发现俞升的异常,伸脚踢了踢俞升的大腿,被俞升拍了一下便只是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的爱人,再不玩闹。
其他人见状也闭上了嘴,只剩下兆青炒菜的声音。
“从去年十月初开始,全球各就出现不一样的自然灾害。地震、暴雨、龙卷风、火山喷发…我们在缅甸住了那么久,几乎没什么事儿。十月初时喜糖失踪,咱们进山就遇到了数最频的山体震动。咱们所在地震感还不算大,也就没放在心上,可其他地方会是这样吗?”俞升说着看向陈陌。
“哪会有那么巧,咱们又没遇到,”陈杰很是聪慧,一点就透,可他不喜欢这种猜测。
俞升:“没遇到就代表没发生吗?”
陈杰:“我们又没看到怎么能确定是发生了。”
“对啊,你又没看到,怎么能确定没发生?”俞升。
陈杰被噎了一下,他不想要某个答案,“二爸,你这是…抬杠呀。”
“进入了十一月后,开始了全球性的暴雨形式的降雨,海平面急速上升,以及算得上全球性的洪涝,大范围的水进入内陆。”俞升并未理会陈杰说的话,“雪…雨…太子,去找去年十一月份的降雨资料。”
“啊??”陈杰。
“去在你在断网前下载的最后一批网络资料里找到有关降水数据的信息。”俞升说着走到门边儿,他一时一刻也不能再呆着,陈陌也坐了起来。
俞升:“最好能找到咱们所在经纬度的降水量。”
“好…好的,”陈杰呆了一下,立刻点头。
“我跟你出去,”陈陌拎起衣服,皮毛刚在温暖屋子里蒸熨帖的奶糖和海盗亦步亦趋的跟了出去。
“多…多穿几件!”兆青提醒着两个已经离开集装箱的人,而暂留在集装箱之内的人似乎思维都被冻住了,两个娃娃也终于爬到了陈栗身边,拽着陈栗的头发。
过了四五分钟。
“……”陈栗被两个小孩儿把发髻都拽散了,疼痛召回了她。把两个娃娃随手给推远了,做起来时觉得哪里不对,把两个小孩儿又给揽进怀里。
陈栗抱着两个嘻嘻哈哈不知愁的娃娃,喊着,“着火了???”
“!!!着火了?”陈杰突然把面前的笔记本抱在怀里,“哪儿着火了,哪儿糊了????”
“??啊?”兆青赶紧看身后堆放柴火的地方。
“锅!!锅锅锅,枣儿叔,锅!”芝妮动作最快,这就要扑过来。
“我艹??”陈阳距离兆青最近。
瓦连京飞扑拦腰截住芝妮小炮弹,“你不能往火边儿去。”
陈阳拽住兆青的腰,把不知为何从锅里烧着的红烧鲫鱼连锅一起拎起来,锅把都烧热了,“烫烫烫!”
“放…快放进稳定岛!”兆青像是被按住开关,语速极快。
“噢噢噢!”锅消失在陈阳手中。
“手怎么样,”兆青不知从岛里还是小世界仓库里弄出来一个冰桶,直接把陈阳的手按了进去。
陈阳“靠”了一声,还没感觉到烫热便又感受到冰刺的触感,屋里的几个人又沉默了。
似乎两三分钟后,陈栗最先开口,像是从某种幻象里抽离,说着,“我们都在一起,背后还有一个世界。”
“我们脑内的画面若是一样。进入背后的世界,就等于放弃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机会。”陈杰的声音清冽却带着少见的严肃,“去掉那个选择,要在这个世纪活着,我们就哪儿也不能去。尤其是……”
“那又如何?”陈栗拄着脑袋侧躺在地毯上,姿态放松,“以前我们有什么,此刻我们有什么,你们都在怕什么?”
“谁怕了。”陈杰嘴硬,声音又恢复了介于男孩儿和男人之间的软糯。
“没什么可怕的,”陈栗坐起来,看着两个小孩儿往她身侧爬着。
小孩儿撑着半边身子想要爬上陈栗的腿,可能是力量不够反反复复的跌倒,和小奶虎互相砸在一起。咯咯的张着嘴笑,口水都沾湿了小奶虎的皮毛,带来小奶虎的呼呼噜噜声。
陈栗看着小孩儿们的动作脸上浮起笑容,又不知为何的叹了口气。
兆青也皱起颜色有些浅淡的眉毛看向陈阳,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儿。
陈阳张了张口最终没有说什么,手掌抵住兆青的后脑勺,不轻不重的亲了亲兆青的额头,像是安抚、又像是寻求安慰。
第2章 第12章[倒V]
陈杰踩坐在饭桌的凳子上 看起来身量更小。他偶尔都会蹲在凳子上 不断地从自己的岛里往外拿着硬盘。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陈杰噼里啪啦的打字和小孩儿玩闹的咿咿呀呀声。
明明是有各种声音的屋子,可让人感觉异常静谧。
瓦连京扔掉手里的pad站起来,电视剧还再继续播放。他走到灶台旁拧开燃气钮,咔哒一声。陈杰和陈栗两个人的肩膀都缩了一下,连兆青都迅速的看向瓦连京的方向。
瓦连京打开砂锅舀了一勺汤喝,“说了半天不怕 结果到底是什么都不敢说出口。是……杯…杯弓蛇影??吗?这个成语用的对吗?”
没等其他人回复,屋里的拉门又被打开。
“你不如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个个都是有心里障碍的人。”俞升说着把衣服脱下堆在门口 陈陌反手拉上拉门。
怎么会没有心理障碍 他们都曾是在近似绝对零度中活下来的人。在暴风眼呼啸而过的那一刻,他们失去了应有的意识。也许曾在某一刻 除了他们身体里所组成细胞的基础粒子还在跟随着宇宙本底能量震动外 他们所有人的心脏都停止搏动。
他们在无意识的时候曾经濒临死亡 就算没有印象,可身体记得。对于自然世界的敬畏 成了刻在他们生命里的本能。
两只大狗直接在屋里甩毛,形成了一小圈儿的雪暴。两只小奶狗立刻扑了过去,一跳一跃不算灵活但足够活泼的扑着掉落的雪儿 像是跟着享受自然的雪儿。
“????二哥你,”兆青似乎发现什么异样的走到俞升身边儿,手心里跟着出现一个盒子。
陈陌顺手拿走兆青手里的小盒子,勾住俞升的下巴看了看。
俞升的脸侧像是擦到什么坚硬的东西 留下一块褐色的擦痕。从寒冬进入暖和的屋子,被冻住的伤口开始融化往外渗着新鲜的血点儿。
“怎么回事儿?哥。”陈阳。
“没事儿,被一个带角的大东西拱了一下,”俞升坐下,侧头仰着脸让陈陌给他上药,伸手去够陈陌的毛衣边缘。
俞升的凉手直接钻进了他的衣服里,陈陌打了个冷战没说话,俞升顺着陈陌的左腰侧往上摸着陈陌的肋骨。
“哥被顶到了?”陈阳看俞升的动作便知道,俞升不是个部分场合随便瞎撩的人,他哥应该是受伤了。
陈阳直接伸手去拽陈陌的毛衣,他寻思得让瓦连京看一眼,还没拽开衣服他就被陈陌踢了一脚。
“滚。”陈陌眯着眼,依旧一脸的没精神。
陈阳要是有眼力见儿就不叫陈阳,“让阿京给你测测,也不看什么情况,矫情个屁。”
俞升把手从陈陌衣服里拿出来顺手拽陈陌的毛衣,“阿阳说得对,让阿京给你看看,你不是要往前走吗?”
俞升发话,陈陌便顺势把上衣给脱了。
“什么往前走?”陈杰。
“等会儿说。”俞升把陈陌脱下来的毛衣放在一边儿,让开地方让陈陌坐着。
瓦连京定睛看了看陈陌的情况,扔给俞升一瓶活络油,“没有骨裂。”
陈陌嫌弃的看了看俞升手里的活络油,伸手去拿衣服。俞升也不多话,直接挡住陈陌要穿衣服的手,往自己手里倒着活络油搓热了给陈陌化瘀。
陈陌似乎不太习惯这么小的伤还要治疗,脸色很不自然。
“上顶着重伤能过去是幸运,能做好准备就别留隐患。今时不同往日。”俞升口中的上被所有人心照不宣的确认。
陈陌用拇指触了触俞升的下颚线,难得的翘起嘴角,“确实不同。”
俞升脸色里一点儿紧张都没有的笑骂,“神经病。”
话少的情侣之间反而会有一种默契,对方寥寥几个字,便知道指向何。因着相爱归途裹在一起,不依不饶的生死与共。
陈阳:“现在上路要奔着哪儿?”
兆青:“我们还有多少准备时间,”
看到陈陌并未受到大伤,陈阳和兆青同时开口。两个人撞了声音,不由得相视而笑,紧张似乎只是一两刻前的事儿。
药油已经化开,陈陌似是在回忆什么,一时之间并未回复,等到他肋下的青紫被揉成了一整片的通红,才开口,“今晚离开。”
“夜里赶路??”陈栗把知桓放进婴儿车里和柏学同一。
“对,尽可能往前赶吧。”陈陌。
兆青看了一下时间,此刻是下午三点,他下意识撸起袖子。
陈阳看兆青的动作都知道自己的爱人要做什么,“不着急!”他想要抓住兆青却没够着,兆青摆摆手让陈阳先和陈陌说话,直接回到了灶台前,怕是今晚的晚饭要在车里吃。
“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陈阳。
陈陌皱着眉头,“不知道。”
“????”陈阳一脸疑问,“方向呢?”
“华夏。”陈陌。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陈杰终于停止噼里啪啦的打字声音,似乎是感觉到荒唐般的抬头看向陈陌。
陈陌:“那不一样,必须…阿升。”
俞升知道陈陌腻歪多说话,“你哥的意思是必须在近似绝对零度的飓风眼再形成前到达他预计要去的地方,他只是有个模糊的方向,并不能确认。”
“对,最近。”陈陌。
“这个地方应该是有几,我们要去的华夏是目前距离我们最近的。”俞升尽职尽责的把陈陌简短的话扩展,让屋里的人尽可能的听懂,“幸好,没绕道去泰国。”
“对。”陈陌。
陈陌看了一眼瓦连京,后者摸着下巴用眼神扫过每一个人和不知为何安静下来的动物们。
瓦连京像是一个X光机,对每个人做了最基础的判别,“都还不错。”
“阿京,跟我来。”陈阳进来不过一个多小时,又要折腾出去。
“车还得改造,灯、履带。”瓦连京明白陈阳要做什么。
“等会儿,栗子帮我看着砂锅,不要糊了!”兆青关了火,擦了擦手走到陈阳身边儿。
“我们去就行。”陈阳。
“冷,没有地方创造地方,不可能顶着风雪,这时候别生病。”兆青说着穿上外套,“给你们找个最大的集装箱,再把剑齿虎拿出来。”
“我也连得上小世界仓库。”陈阳说着往兆青刚做饭湿气未下的手上涂了防冻裂的手霜,又给兆青带上手套。他这话得说,也知道兆青一定会跟着出去。
“你们肯定还需要很多金属材料,我也去。二爸…”陈栗推了推婴儿车,里面的小孩儿嘻嘻的笑着。
“我看着锅,你们去吧!”芝妮找准了自己的定位。
“用眼看就可以,有什么事儿喊人,别碰火。”兆青嘱咐着,低头穿雪地靴时顺便把陈栗的雪地靴摆在陈栗脚下。
“对,最后再让栗栗放在雾空间里融合一下,会更结实。”俞升。
“华夏很大,”陈杰拿出专门用来导航的平板,抬眼看着陈陌,就算模糊的方向也比没有强。
“云南…云南吧。”陈陌。
“知道了,”陈杰又拿出一个笔记本,针对目前的天气风雪状况进行推断,开始建模规划道路,顺手拿了个发卡把额头上的碎发都掐起来,娃娃脸上写满了严肃,“二爸来一下,这里已经有一些数据了你先看着。”
俞升坐到陈杰身边儿,掌控了陈杰的一个电脑。他看着屏幕上数据,不断地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信息,自动查找数据的后台小程序依旧在运作着。
“你应该知道我们什么意思吧。”俞升。
“明白。”陈杰打字的声音没有停止,“第一,你和daddy认为近似绝对零度的飓风眼一定会形成,daddy通过他的方式感知到一个地点,要求我们在飓风眼形成之前到达,目的未知。第二……”
俞升听陈杰的声音越来越小,又听到小孩儿的声音,“阿陌,你看一眼,知桓吭叽啥呢!…太子,想到什么便说说看。”
陈陌环视了一圈,在外的在外,在里面的人又都有自己的事儿,连芝妮都乖巧的看着火。他不得已的走到了婴儿车旁边,耷拉着眼皮瞅了一眼。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喜欢小孩儿,吃喝屎尿都控制不了。
陈陌在脑内叹了口气,伸手把知桓给抱了起来。
陈杰停止打字,“这一近似绝对零度的飓风眼,可能还是维原子冲击波。前一阵子我们发现半空中影响电子设备的粒子开始变稀薄,还沾沾自喜,以为通讯可能会恢复。接着天气不断的恶化、各种地质灾害频的产生,飓风眼很有可能会出现第二维原子冲击波,为的…也许是维持这种粒子在大气层的浓度。”
“一下子就想到这里,不错!和我的想法很接近。这”俞升欣慰的看了看陈杰,就像一个老师看到自己学生交出了一个可心的答案。
俞升看向电脑,接着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上一我们措手不及,很多信息点都被忽略了……”
“二爸,”陈杰喊住俞升。
“怎么?”俞升。
“二爸你想了解很多的答案,但最重要的事儿是先活下去。就算我们活过了上一的近似绝对零度,但不排除有侥幸的成分。”陈杰能感受到俞升刚刚平淡话语里的小兴奋,“无论我们想要找到什么信息点,不能以身犯险。”
“呃,”俞升把手从键盘上挪开正视着陈杰,愣了一会儿,又看向陈陌,颇有些气馁的说,“你觉得你爹可能放我独自出去吗?”
“那倒不可能,不过应该会陪着你出去发疯吧。”陈杰啧啧嘴,“也不知道刚才是哪个二爸,想到个点就直接冲进风雪里。也不知道是哪个daddy,连句话都不留跟着就出去。还被…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给弄伤了。”
“呵呵,”俞升笑的有点儿干,“我也没看清是什么返祖的物种,多半是牛鹿之类的。”
“二爸,daddy这一得即将出现飓风眼的信息点,也是通灵吗?”陈杰。
“通灵?哈哈,”俞升这笑的就真心多了,“差不多吧。不过你们不是都猜到了吗?”
“这倒是。”陈杰也跟着笑嘻嘻。
陈陌换完了知桓的尿布,陈杰和俞升再投入与电脑的奋战中。离开温暖房间的人们在外面的大集装箱里,对剑齿虎二代进行改装优化,使其尽可能的更适应在暴风雪中行走。
任何危机到来前,只要还能做点什么,心里就会踏实许多。
第25章 第13章[倒V]
当晚八点多 他们再上路。
暴风雪依旧狂虐 剑齿虎二代周围的大灯开的足亮,巨大银白色的雪片反射着刺眼的芒耀,明明应该是黑夜却像是进入了永日。
兆青往外看了看,身在狂乱的暴风雪之中他才知道原来连白色都是拥有着那么多种调性,茫茫芒芒银雪的要灼伤人的眼睛。
车行缓慢,能见度不足两米。唯有仪表盘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昭示着他们往前走了多少。
兆青走到前面,看到陈阳带了墨镜才放心 对着陈陌说 “哥 你去上和二哥歇会儿。”
陈陌对于腰侧一点淤伤根本不在意,又不愿意多话。他知道兆青是个很坚持的人 说来说去他还是会离开副驾驶。想到这里他便点点头 准备到后面做木工。
他们曾经得到过的奇怪金属 在陈栗的雾空间内化成了液体。
经俞升和瓦连京的分析,那个曾经绑缚陈栗的粗铁链和囚禁吊起兆青他们的铁笼子确实来源于同一种金属。
不过这种金属应该不是曾经社会中任何一种元素组成的 它极端耐热、不怕冰冻、质量很轻密度却很高。是一种记忆金属,随着使用者长时间的使用会有微小的调整,使其更贴合。
若不是有陈栗的雾空间 想要把它变成液体促化各种各样形态的制品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陈陌用木头做好模具,往里面灌入这种金属液体;放在外面自然凝固,做出了适应动物体型的护甲。
现在陈陌则是准备着手做适合他们使用的护甲。
至于这些金属是如何而来,他们没有一点儿的参考。
一路上交替着换人开车 剑齿虎未有一时休息,走得缓慢却也于三日后靠近边境。[11月1日]可由于临发的事件,他们不得不又在华夏与老挝的边境停了下来。
每都是这样。他们赶时间一门心思往前走的时候,会发生不可预知的事儿;而晃晃悠悠恨不能用旅行心态前行时又一帆平顺。
事情要回转到几个小时之前,风雪暴戾,三米之前有什么没人能知道。他们走的磕磕绊绊,间或还得派出去两三个人将路障推走、或是放入空间再扔到一侧清除路障。
若不是因为在这样能见度极其低下的环境里,他们的行军速度并不快。否则未必会有机会发现幸存者。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面对面的见过幸存者,偶有也不过是陈陌暗物质之鞭下的擦身而过。
现在他们又陷入了团队分歧的沉默中,他们的团队磨合到现在出现了一种分歧表象,遇到意见不一致时,再会说话的人也会缄默不言。
“为难…你们…不…同行,”那声音嘶哑,像是被冻过的钢板猝然放进火堆里形成碎裂又牵连的声音。
除了芝妮和两个孩子之外都听懂了那人说的话。
若是为难,不必同行。可并没有人想要搭话,一些人不想说话,一些人则不知道说什么。
陈杰环视了他的爱人和伙伴,想起了既往的经历,憋不住的说,“在这个世界里相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那你就把我的…我的证件还给我,”说话的那人伸出手,上面全部都是冻疮,浅浅。有的地方不知是不是见了骨头,还是冻伤了真皮,偶有青白的灰败。手腕上的手表被摘下来,放在餐桌边儿。
陈阳手里捏着一个破损的蓝色证件夹,并没有递还给正躺在他们沙发上的人。
陈栗裹紧了身上的极地服,在婴儿围栏上盖了一层棉被露出一格角。
喜糖已经卧在围栏里,知桓和柏学呀呀的滚在一堆毛绒里,伸手想要去拽陈栗盖上的位置,以为这是什么新的游戏。
“商…商先生,”兆青看着面前冻伤严重的男人,他的同情心和之前受过伤害的恐惧心交错,欲言又止。
被叫做商厦的男人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开不了口。连咳嗽的声音都很微弱,口腔里布满血点让他的唾液都是粉红色。
商厦的衣服被堆在一边儿。外套看起来很厚,是在华夏生长的人都很熟悉、普通款式的军大衣;有的地方已经被磨破,看得出修补的痕迹。下装则只是单薄的两层,一层秋裤一层迷彩裤。两条裤子也被放在一边儿,因为他的腿上糊着厚厚的一层冻伤膏。
在这样的天气里穿成这样出来无异于找死,这增加了商厦出来求助的真实性。
是的,商厦是来求助的。
话分两头,往前回溯。
当时兆青他们的开着车继续在风雪中往华夏突行,剑齿虎二代被断裂挡在路前面的一个大牌子阻挡。
陈阳他们下车查看发现广告牌过大不易搬运,为了清障前行便让兆青下车帮忙收进小世界再扔到路边儿,让出主要道路。
这活儿近三日兆青不知干了多少,刚要收进小世界仓库时心念猛地异常,停下手。
兆青心悸,不明所以的围着广告牌走了一圈儿,发现广告牌上厚重的广告布侧面一被撕开一角。他往里面一看直接喊一嗓子退了两步,好悬没坐在雪地上。
不说陈氏小队,单说兆青这一路上也经历了不少对战,见过各式各样的遗体,说起来不至于被吓成这个样子。
陈阳听到喊声,立时拎着枪就过来了把兆青拽到自己身后。他跟着看到里面的人,也是一惊。
在这个世界里,几乎没有多少人惧怕看到尸体,而半死不活的那像是从寒冰地狱逃到边缘的人…这确实是第一见。
这人的情况比当时芝妮的情况差太多了。
一只眼的黑眼球泛白,而另一只眼白眼球全面充血。整个鼻子下巴上面全部都是冻上的雪,出口便成白霜的气息微弱。若不是那发红的眼睛还在转动不会有人知道他还活着,苟延残喘不足以形容。
他们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救人,纵使陈氏兄弟从本心上来说不愿意救人,但也不会妨碍已经伸出去援助的手。
受伤严重的人被请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的瓦连京回头看了一眼,把车里的暖风给关了。冻伤严重,忌讳突入而来的忽冷忽热。
陈陌拍了拍喜糖的背,喜糖钻进小孩儿的围栏里,把两个小孩儿给圈在了自己的腹部柔软温热的绒毛下。
那人上了车便死死地盯着他们,要说什么却被冰封了口。
这便是他们现在救上车的商厦。
兆青不知道商厦在冰雪里呆了多久,他的脸上已经出现斑斑点点的紫褐色,嘴唇几近黑色裂出了几道口子。伤口都像是冻住了,没有流血。
为了给商厦解冻,瓦连京给他灌了止痛剂,用车内的余温将商厦身上的雪化掉。又将商厦放入提前准备好的浴缸里,里面是三十六度八的温水。
动手的人自然是陈阳,陈氏兄弟独占欲强到不可能让有心救人的兆青和俞升去触碰陌生男人的身体。
陈陌毕竟是哥,陈阳只能憋着气叫上瓦连京一起去救助眼前冻伤严重的路人。
他们不断的往商厦身上浇水,用手轻轻的按摩商厦僵化的肌肉。逐渐感觉商厦僵直的身体恢复些柔软才给人拎出来。
陈栗用纱布轻轻擦拭掉商厦身上的水珠,由瓦连京进行后续治疗。
整个过程里商厦一直睁着眼睛。但他们发现商厦仅剩的一只黑眼珠也不能聚焦,与其说他盯着谁不如说一直是试图看前方。
与此同时陈杰翻了商厦的衣服,找到了商厦的证件。对照着证件,他们根本辨认不出来证件照里的人和眼前人的相似性。
兆青发现躺在沙发上的商厦一直用手指小幅度的写着什么,经辨认是写着‘救命’。
兆青不能睁眼当没看到,开口问是怎么回事儿,只可惜商厦的嘴唇一直在抖嗓子却发不出声音。
大概是一个半小时左右瞪着眼睛的商厦才发出声音,气若游丝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和名字。
二十三个人,被困在了十六公里外的一山洞里,需要帮助。
兆青又看了一眼陈阳,眼神里写满了纠结。
若商厦说的是真的,他在末世冰雪中用双腿前行,赌一个万一。万一能够遇上人,万一有人能救他们。
俞升拿过陈阳手里的证件,仔细看了看,问商厦:“你还记得你来的路线吗?”
商厦听到这话指了指他的证件,俞升在证件的夹层里翻出一个纸条上面写了个经纬度、一句求助的话,和一张照片。
商厦为了防止自己在大雪中前行失去方向,提早把坐标留在身上。无论生死,总归留有痕迹。
“你看到了?”俞升扫了一眼陈阳。
“我哥也看到了。”陈阳一推四五六,推了个干净。
俞升把经纬度递给陈杰,后者便知道他们下个点要去哪儿。陈杰直接走到电脑边儿开始预览地图找寻目的地,并试图在冰雪里规划路线。
“你们干脆藏起来岂不是更容易达到目的。”俞升笑笑不再多言,像陈氏兄弟这么纠结的人也是少见。
兆青凑过去看了看俞升手上的照片,是一张拍立得照片。
照片的背景似乎是个山洞,里面大多数人似乎不知道有人在拍照,旁若无人的做着自己的事儿。有两个军人模样的人在烹饪、有人养伤、有人提供治疗、有老人。有一个清秀少年发现了镜头,留下了粲然一笑。
这是一张气氛很好的照片,背面写着日期,218年11月1日。
“你发现了咋不告诉我!”兆青疑窦全消,拍了陈阳后背一下。
接着剩下的人也凑过来看了看那张照片,陈栗指着那个看镜头的小男孩儿说:“长得很漂亮。”
芝妮好奇心旺盛:“什么什么?是什么。”
陈栗:“你看,是个漂亮的小哥哥。”
“嗯!”芝妮对于男女的相貌还没有什么概念,陈栗说什么便是什么。
“要取信于你们太容易了。”陈阳叹了口气。经过了这么些事儿,他家的兆青还那么容易相信别人。
“我们要的不过是个立刻动身的理由。”兆青把那张拍立得照片妥帖的放进商厦证件的夹层里。无论他们如何纠结,去是一定会去的,早晚而已。
兆青仰着头看陈阳,梨涡若隐若现,“二哥说的对啊,你们若是不想让我们看到又为啥不直接藏起来。”
陈阳揉了揉兆青的头顶,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着长舒气。
剑齿虎再缓缓启动,兆青像是没站稳的朝陈阳扑过去。他便顺势抱了抱陈阳,抬着头的看了陈阳一眼。
兆青很快的松开手,喊上陈栗一起走向剑齿虎的二层。
第26章 第1章[倒V]
大雪没有停歇 剑齿虎的前行还算顺畅 应着商厦焦急的心情,一路都没有遇到任何路障。
陈杰按照末世前的公路或是寻找地势和缓的平原作为基础,推算气候变化可能带来的影响,进而推算出来一个路线。
以前他们上路大多都会绕进港口城市或是当地的仓储区。而这一上路,他们直接使用的都是可推算出的最短路径。
只要剑齿虎上了路,陈杰就几乎日日呆在导航电脑前。沧海桑田地势起伏变化 他必须根据前路随时调整,并预着至少三条的备用路径供他们随时转向。
俞升坐在副驾驶 开车的是陈陌。
俞升皱着眉 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回头看向商厦所在的位置 问陈陌:“你的鞭子完全没有感受到这个人意识岛带来的阻滞?”
陈陌看着前方点点头。他已经习惯让暗物质之鞭最大范围的扫荡,方便他随时关注前方是否有形成意识岛的人类或类人生命存在。
刚进入老挝和华夏的边界时 陈陌暗物质之鞭触及范围边缘曾碰触到不少聚集的意识岛。由于距离过远 偶尔这些意识岛也会脱出他暗物质之鞭的范围。
陈陌有一种被尾随的感觉 但由于后面那组人的速度很慢,经常脱离他的警戒范围 所以他暂时压下没有告诉任何人。
只是这一,陈阳完全没有提前感受到商厦的意识岛。
“我为什么也看不到他的意识岛呢?你碰不到,我也看不到。几乎不被发现的意识岛 难道是生命力受损严重?”俞升又确认了一下,商厦明明活着,接着问,“你现在还是感觉不到??”
“感觉不到 ”陈陌说着从后视镜看了一眼,瓦连京也弓着身子似乎再给商厦做治疗。
“真奇怪,”俞升想不通便不再钻牛角尖,跟着陈陌的视线看向前方白茫茫的落雪,“他能撑过去吗?”
陈陌像是专心开车一样,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商厦是生是死,哼了一声表示听到俞升说话,但不予置评。
“要是拖延了时间,没办法到达你想去的地方…”俞升。
陈陌这时才看向俞升,他伸手摸了摸俞升的脖颈,“那个再说。不让你去,你别扭。”
俞升把陈陌在他脸上作乱的手给抓下来,顺着亲了亲陈陌的手指,“谢谢。”
陈陌又开始沉默不言的开车,把自己的手安安静静的放在俞升的手心里。
俞升明白陈陌刚才在说什么。陈陌在告诉他,他们的目的地是个没有固定地点的范围,他只有一个要去的心念;至于到了会发生什么、为了什么而去都不知道。
如果今日不让俞升去,那便是让他从此刻就开始别扭。
既然得了这个因,无论前方是什么都得走这一遭。要眼见为实,省的有一天被自己不断臆想中的悲剧引得抱愧。
剑齿虎继续缓行,两个小时后到达了坐标附近。
陈杰趴在屏幕上仔细查看,肉眼没看到任何建筑物的痕迹,小蜜蜂在这样的风雪天根本撒不出去,会裹在大雪片里直接被埋掉。
“这入口在哪儿啊?”兆青跟着犯难,茫茫暴雪沉黑夜,就算是挖也不知从哪儿开始挖。
商厦睁开眼,看着兆青。
兆青凑过去轻声问,“商先生,你们的人在哪儿?”
商厦哆嗦着嘴唇,发不出声音,似是在做什么口型。
“飘?你是说飘到左边还是右边?”陈杰不知道是真没看明白,还是不懂的问。
“???”兆青看着商厦的口型,“表??手表??”
商厦点点头,兆青伸手把一边儿的表递给商厦。
商厦的手依旧僵硬,只有拇指能动,扣着手表两三下也没达成什么效果。
瓦连京不发一言的把商厦手里的手表给拿过来从背面打开,按住里面的突起。两三秒后,手表表盘上开始闪烁红色的光点。
“呵呵,”兆青笑的非常生硬。
“你的笑声里写满了尴尬,”陈杰。
“你也知道这个手表的用法?”兆青。
陈杰:“军用手表嘛,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款式,这都是基础功能。”
“……”兆青无语,对于这帮陈氏小队口嫌体正直的所谓恶人不予评价。
“哥,把四周的顶灯开一下。”兆青喊的同时车身周围的大灯便全打开了,一时之间他们的剑齿虎成为了暴风雪夜的一团光源。
大概三五分钟后,陈杰终于发现一个闪烁的光点,指挥着陈陌向前开去。
距离光点十几米,陈陌停下车走到后面,“你说这里有幸存者?”
商厦艰难的点了点头。
陈陌眯了眯眼,拿起对讲机,“阿京跟我走。”
俞升没听到后面的对话,坐到驾驶位上拿起对讲机,从后摄像头传输的液晶屏里看到下车的陈陌和瓦连京,以及剑齿虎开启周身激光刃防御的红色光点。
二十多分钟后,陈陌的声音才从对讲机里传出,俞升便开着车又前行了一小段,停在了陈陌面前。
“下车,前面是浮雪。”陈陌拿着对讲机,拍着剑齿虎的车体。
风雪中俞升在镜头里看不清陈陌的表情,“都下去吗?歇会吧,好多天没离开车了。”
“行吧,注意一切情况。”陈陌说话间身后又跑过来两个人,俞升不认识就不再多言。
俞升关了车内对讲机,冲后面喊着,“都下车吧。”
兆青走到俞升身边儿,凑到俞升耳边,“车?”
俞升把钥匙拔下来,“先留在原地。你不用担心,履带锁开了,钻头也下去了。太子远程控制。”
兆青:“他们来人了吗?”
“有人。”俞升。
兆青:“行,我去给商厦盖床厚被,把脑袋保护好了,让他们的人抬下去。”
履带锁和钻头是他们后来往剑齿虎二代上加的新功能,原地锁车这没什么可说的。钻头是从底盘往下出四角如根系的钻探针,用于入四周冰雪泥土中,这样凭空收车便没那么容易。
剑齿虎留在原地时会不间断的向陈杰随身的设备发出讯号。有人闯入它的范围,强行破车也会启动防御模式,四周激光刃足够有杀伤力。
有些实际情况不适合将剑齿虎收起,只能做好一切防盗、防他人收起的功能。
知桓和柏学长大了,陈栗一个人抱不动俩娃,便让俞升和兆青一人带了一个。
他们把孩子包的严严实实裹进大衣里抱着,两只小奶虎被陈杰和陈阳塞进了卫衣兜和帽子里,一家穿好防风服胖墩墩的人陆陆续续的下了车。
芝妮站在剑齿虎门口,“我等陌爸爸。”
“那你不准乱跑,一定得跟陌爸爸一起走,知道吧。”俞升嘱咐着芝妮,接着把车钥匙塞在陈陌手里,“看着小芝麻。”
陈陌把芝妮的抱起来殿后,让跟着来的两个人上了车把商厦从车里带出来。
兆青到达一雪洞,像是滑雪一样的滑进一入口。那里站着一个穿着军大衣的人引他进入房子。
进入内部兆青才发现这是个依山而建、土窑一般的房子,像是在末世后新建的。
兆青环视一圈,从他们离开美洲大陆后便没见过这种临时聚集的团体。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亚血缘团体、也路过国家,当然也见过极端组织。
这里的环境让兆青猛地想起曾在小林肯城遇到过的朋友,里面有着各种年龄段的男女。都聚在房屋的最里,大半人似乎都有伤。
此刻已经近夜里十二点。
兆青他们一进门不少人就醒了过来。
这些人看起来脸色微黄像是营养不良一样,但还算有精神。因为突然见到陌生人的尴尬让他们不知说什么,可眼神里写满了骐骥。
有人冲兆青礼节性的笑笑,他点点头算是回应。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整个空间里散发着压抑的情绪。
屋里气温很低,大概度左右,唯一的火堆在最里侧,周围都是年长和受伤的人,没有小孩儿。
青年男女都在外圈,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冲兆青迎了过来。
“刚才真不好意思,和你们大个子兄弟动了手,”迎过来的男人对兆青说。
兆青被这蒙头一句道歉给说懵住,下意识抱紧了怀里没露头的孩子,喜糖贴在他的脚边,海贼在外面,两只大狗跟着陈氏兄弟还没进来。
“刚才他们没看到商厦,”瓦连京解释,“他叫商广。”
看来陈陌瓦连京刚进来的时候并不顺利,没有商厦的引领又拿着商厦的手表,和对方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肢体冲突。
“没事儿。”兆青这才把围巾和帽子摘下来,对面前的男人微笑了一下。
“商广,商厦?”陈栗把帽子给摘下来,接着俞升也进了屋。
“商厦是我堂弟。”商广的脸上有冻疮,穿的很单薄。
“他们在后面,马上就进来了。”兆青顿了一下接着说,“受了些伤,还活着。”
“刚才他说了,知道的,活着就行。”商广皱着眉,似担忧又似欣喜,是兆青形容不出来的神色。
“我去帮忙,”兆青点点头,似乎是太久没见过外人了,寒暄的能力下降了很多,“阿京,要帮忙吗?”
“过来也行,”瓦连京招招手。
兆青没脱外套,孩子还裹在里面。穿得厚一时之间还没有人看到,他走到瓦连京身边,“也是冻伤?”
“不止,有冻伤也有枪伤。这里太冷了,现在没什么办法。”瓦连京指着并排躺着的三四个昏迷的青年。
“等下!”兆青捂住怀里往外拱头的孩子,“那是……!”
瓦连京摇摇头。兆青便明白了,最里侧有个少年身形的人,脸上已经蒙起白霜,盖着军绿色的大衣表情安适,了无生息。
第27章 第15章[倒V]
兆青心里一下子就揪的厉害 眼眶都跟着发酸 “我们来晚了?”
“会飞也来不及,起码两天了,”俞升跟着看到那已经冰晶化的手指尖儿,“我们尽所能,却无需苛责自己。谁也不能预卜先知,我们救不了所有人。”
陈栗扫了一眼便转开眼神 正是那张拍立得照片里的漂亮少年,声音不大的对俞升说 “唉 你们把孩子给我吧 去做你们想做的。我还是看着……。”
“我看,栗栗你去。”俞升使了个眼色 陈陌提醒他要注意一切。他觉得哪里不对 又说不上来。心系小队安全 他决定自己去看着孩子,若有问题他可以直接带着孩子进入兆青的小世界。他知道他们小队的底线 要发善心也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们这一路中间有太多的变故,若是这没弄好,陈陌陈阳恐怕下也不会顺着俞升和兆青的心思做任何事儿。
兆青感觉有人碰了碰他的手 低头看到是坐在离他最近位置的一个老妇人。老妇人说了一句话,他没听懂。
俞升:“我不懂这边的话。”
兆青自然看向刚才和他说话的华夏人。
商广歪着身子站在门口说:“我也听不懂。”
“那男孩儿叫做阮秦,是当地人。”半坐在床上的男人吊着胳膊往里靠了靠,“我叫张敏 做纪录片的,刚才阿嬷说让你坐在她那边儿。”
“不用不用!”兆青摆摆手。
“你们坐这边,快坐这边儿,暖和。”旁边站起来个姑娘,让出一个位置。
姑娘接着从床边拿着一个木棍到商广身边,“广哥拄着,真没想到小夏哥能找到人。”
商广皱着眉看着门口,微微点点头。
俞升也不避讳的拿出个垫子放在地上,兆青也跟着往上放了一床被褥。都安顿的差不多,才把两个孩子包从衣服里拿出来。
商广这才反应过来,顾不上迎他弟弟,颇有些激动的走过来,“你们有孩子?”
“怎么了?”兆青看到商广的反应赶紧又抱住孩子,接着床上几个能动的人都下了床向他们围过来。
陈栗手中瞬间出现枪支,枪口对着面前的一堆人,“你们干嘛?”
喜糖在一侧弓着身子,紧贴着兆青却像是随时都要弹出去一样。它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声,对商广的人呲着牙。
“别激动,咳咳,”张敏腿也不灵便,也不惧怕陈栗的枪口,被人搀着走到最前,“你们别安顿了,带着孩子赶紧走。”
旁边其他的人也都开始窃窃私语,就像他们怀里的孩子是什么易燃易爆炸之物一样。
“怎么回事儿?”俞升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按着陈栗的枪。这些人眼里的焦虑不似作伪,却也不像是要对孩子不利的人。
“没时间解释,你们赶紧走吧。”商广说话的同时手里出现冲锋枪,最后一波人也进了房间。
瓦连京也弓着腰站起来,屋顶太低他无法站直。这一屋子老弱病残的情况,他都不准备拿出武器,就在商广身后一步站着。
陈氏兄弟看到这架势以为出现什么事儿,两只大狗直接扑倒了两个人。屋子本就不大,一时之间屋里狗吠虎啸,夹杂着小孩儿的哭声。
兆青拽着俞升的手腕不断后退,随时随地都要进入小世界一般,气氛又开始剑拔弩张。
最后一个进来的人大喊了一声,先把担架放在地上,摘下口罩喊着,“安静!都安静!”
“裴队,有小孩儿。”商广对刚喊着安静的男人说,看到担架后剥开人群,“阿夏。”
“阿夏刚见到我就昏了。”担架另一头的男人说,“你说有小孩儿?多大?”
“两个婴儿,刚才我只想着阿夏,我没仔细看。”商广皱着眉。
“还有个小女孩儿,”被喊裴队的男人回头问,“虎子,你看看咱们还有多少弹药。”
虎子:“各种加起来一百三十七发,雷还有七个。”
“裴明,让他们赶紧走吧,他们不是有车吗?赶紧走。”张敏看到芝妮,言语急切,“商广可挡不住小孩儿的意识。”
“晚了,他们这么多人早就被发现了,”裴明。
缩在后面没什么存在感的一个男人说,“不能让小孩儿在这!这样我们都会死的!把他们赶出去!”
商广,“钱健,把你的嘴闭上!”
钱健:“你们都忘了、你们怎么受的伤?你们还能打几,军人就剩这么几个?你没听他们说吗?没有弹药了,一堆躺下的人,不拖累我们就是万幸了!谁还能保护我们?”
“闭嘴。”张敏呵止住钱健,低下声音,“裴队长,你还是让他们走吧。我们这么多老弱病残,阿广那边儿挡不住小孩儿,我们都会暴露的。我们没有多少东西让人挖的,否则夏小哥也不会这时候出去求救。”
俞升反应过来什么,用他的方式环视了一圈儿。立时心惊,他没看到这里任何一个人的意识岛。
俞升反握住兆青的手,拽紧。兆青本就紧张,发现俞升的暗示便附耳过去。
俞升贴着兆青的耳边说,“我没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意识岛。”
兆青听到这话,连带着出现的脑洞吓坏了他。拽着俞升又退后一步,后背贴到墙面上,看着面前的人犹如见鬼。
裴明扫了一眼张敏,问商广,“他们三个怎么样?”
商广:“都还没…”
“我醒了,队长。”躺着的三个青年中一个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裴明手掌贴着额头揉了揉,“阿广,都放出来吧。”
“这样可以吗?”商广。
裴明:“你不说小孩儿的更耀眼,若是我们都藏了起来,他们几个孩子不就更像是灯塔了。”
俞升听出来这个叫做商广的人有一种能力,便是隐藏意识岛的能力。
“把所有人的都展现出来吧,这样显得人多,也许还…”裴明呼吸,拍了拍脑门。
“行吧,希望能有震慑效果,”商广苦着脸,并不认为这能有效果,但他服从裴明,。
接着俞升眼中突然多了几个意识岛,环视了一圈,多出来的几个意识岛都是眼前这些军人服饰人所有的,包括昏迷和刚刚坐起来的。
钱健:“我不同意!不要把我的放出来!让他们走,不然我们走!他们不是有车吗?我们走也行!”
“这是什么垃圾剧情的转折啊?你当我们不存在啊?”陈栗举枪都举累了,听到这句话嗤笑起来,“我们的车?你想动?真是…南瓜与狼。”
“你们行行好!”钱健对陈栗说。
“我们哪里不好了?”陈栗。
“你们既然来了,车就应该归我们用,总要给活下来几率大的人不是吗?”钱健说的理直气壮。
“你这么说,逻辑在哪儿啊???”陈栗。
钱健:“你们有孩子!”
陈栗:“所以呢?就你们这帮人,呵呵。”
“张敏,管管你的人。”裴明声音冰冷,看着陈氏兄弟和俞升,“你们是华夏人吧。”
“不然呢?”陈栗一本正经的忘记了自己是个混血。
“阿斗,行不行。”裴明。
“行,”被叫做阿斗的男人掀起大衣捂着腹部要下地。
“虎子,把剩下的雷布在外面。”裴明拿出一杆冲/锋/枪,用衣摆擦着。
“好。”杨虎转身就要出去,发现陈陌和巨大的海贼挡在门前,说,“让一让。”
陈陌并没有让开,发现有人进入了他的暗物质之鞭旋绕的范围。他皱着眉仔细感受了一下,大概五十多个意识岛,不出意外应该是在路上远远跟随着他们的那组人。
应着面前人们所述,陈陌也推出来个一二三。他侧头把这个情况告诉陈阳,兄弟俩眼神一对脱掉重的极地外套,穿着轻薄的羽绒服。
“配合一下,别耽误我的时间。”杨虎伸手去拽陈陌,后者不动如山,肌肉强悍有力。
杨虎回头先是看了一眼瓦连京,刚才进这个房间只有那个俄罗斯男人动了手,又仔细打量刚摘掉帽子外套的陈氏兄弟。
在这个冰雪大世界里,人们的身高和体型都被厚重的衣服所阻挡,竟一时了眼认为瓦连京是他们之中唯一的强者。
还没等杨虎仔细感受陈陌的力度,海贼伸着喙就过来。还好他躲得快退了一步,没被啄到,刚好撞上裴明的后背。
“怎么了…虎子,”裴明回头刚好和陈陌对上眼神。
“裴明,你这样会把我们都拖累死的!”钱健突然从床上跳下来,灵活的都不像是这一屋子老弱病残里的成员,“你不能为了他们把我们仅有的弹药用了!”
裴明关注点在陈氏兄弟身上,没搭理钱健。
裴明转头扫过陈氏小队的每一个人,知道了自己兄弟为何后退一步。常年在第一线中翻滚的人,更容易闻到被长时间战斗洗礼过的味道。
不止如此,裴明总觉得陈陌看起来很眼熟,只是没有时间想。
钱健转而向商广:“你是不是把我们的意识都放出来了!你不能这么做!”
商广矫正着自己腿上的夹板,没注意到裴明的异常,自顾自说,“我不受你指挥。”
“你不能把我暴露在危险之中!”钱健像是被触及了什么底线,声调突然拔高。
张敏:“裴队长,我也不建议你暴露所有人。再说您要战斗,这么大的风,一枪出去飞到那儿没人知道。”
裴明听到此皱着眉,张敏说的是事实,他们的子弹很多都射空了。
裴明:“79的子弹还有多少?都给阿斗。”
“66枚,”杨虎说着拿出子弹包递给名叫阿斗的人,过程中被钱健一把夺走,瞬时消失在钱健手中。
第28章 第16章[倒V]
杨虎立刻冲过去:“子弹还我 这是79狙枪专用的子弹 你用不上!”
“我用不上,我也不能让你们保护他们!”钱健,“这是用来保护我们的,华夏军有保护华夏公民的职责,”
“对,”商广拽住钱健的手腕 “这就是我们的职责,每一个华夏人。把弹药给我们!”
“你想都不要想!!他们算什么华夏人 都是外国人!”钱健首先指着瓦连京和陈杰。
“你给我!”商广明显动了气 手背上青筋都凸出来 被叫做阿斗的男人也扶着墙要过来。
“不可能,有本事你们来拿!”钱健。
“你大爷。”杨虎伸手拽住钱健的领子。
“打人啊?我可打不过你们当兵的。”钱健死了心不把弹药拿出来 所有人都有空间 他这就是耍无赖。
杨虎只能把钱健给重重放下 最多不过是推了一把,让钱健坐到了地上。
“我们都死了 你也未必能活。”商广看起来很累。
“所以你别暴露我们,让他们走!你到底要保护谁?”钱健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我们也许谁也保护不了,可我们不能放弃保护他们。我没暴露你们 去地窖吧,”商广额头都渗出汗珠,指着一不明显的暗门,“张敏 把那几个越南老乡也带下去,你们只要不出声,应该不会被发现。”
“你们这是铁了什么心啊?”张敏说着,旁边那个小姑娘也跟着一脸着急。
“和救你们时一样的心。”杨虎有些丧气,他很久没吃饱,气到口舌发干,“……这都什么事儿。”
“风这么大,有那六十发也未必活。”裴明的眼神还未从陈陌的脸上移下来。事已至此,强求无用。再说眼前这几个人,可不是谁都能保护的了的。
“呵呵,”陈栗进入了看戏状态,好日子过久了她就容易走神,重点不知道偏到哪儿了,她说,“我相信你们是军人了。”
商广听到这话伸手堵住陈栗的枪口,似乎还笑了笑,“你别担心。”
陈栗愣了一下,没有移开枪口却歪头看了一下,她确定自己手枪的保险打开了,“我担心什么了?该担心的人是你吧。”
“小姑娘把枪收好,别浪费子弹,用在有用的地方。”商广。
“呃…”陈栗有点儿懵,俞升伸手把陈栗的枪口给压下。
俞升下巴向陈陌的方向抬了抬,吵闹的人们也发现了裴明和陈陌之间的暗涌,一时之间都安静下来。
裴明抿了抿干裂的嘴,“我想多了,如果你们需要我们,我们不会退缩。但如果你们有能力,便走吧,谢谢愿意来救我们。”
“让他们走之前,留下些吃的!”钱健似乎也发现陈陌的队伍里有孩子和宠物。每个人气色都很好,动物皮毛也是油光水滑,“这样我们才能藏得时间长一些。”
芝妮从人群半腰穿过去牵住俞升的手,仰着头,“爸爸,我们可以管别人要东西吃吗?”
“若身体健康、四肢俱全便不可以,冰天雪地也不可以。”俞升。
芝妮:“好的,爸爸。知道了。”
“不过对自己家里人可以,毕竟这是你爸爸。”陈杰突然插话,又看向钱健说,“我这个年纪,可没那么大个儿子。”
钱健:“你说什么你!”
听钱健说话,兆青都跟着气闷,若不是气氛凝结,他一定会被陈杰说的话逗笑。一样米养百种人,这个钱健也太…不好了吧。
兆青的想法还没转个圈,钱健便飞起来在地上滚了个圈儿,捂着胃口在一侧痛呼,连头都抬不起来。
那个给商广拿拐杖的小姑娘吓得喊了一声,赶紧和张敏凑过去把钱健给搀扶起来。
“他离我太近了,膝跳反射,呵呵。”陈阳收了腿,耸了耸肩膀。
除了自己的队伍的几个人,陈阳向来不喜欢听别人多说废话,对裴明说,“你说对了,我们不需要你保护。我们家有几个善良人,才会跟着来看看。”
钱健疼的一脑门子冷汗,指着陈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阳俯视着钱健,“你他妈庆幸吧。老子跟着老婆从良了,再指着我就把你手臂剁掉。烦。”
陈阳凶神恶煞,终是让这个小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陈陌知道他们暂时走不出去,碍着俞升不得不开口,“说说。”
“裴队长,他是让你说说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们会对孩子这么敏感。”俞升。
裴明扫视着陈陌和俞升,说:“是金三角逃出来的毒枭王保将军的残部一千五百多人在泰国,约一百七十多人的先锋军一直游走在缅老泰三地。末世以来从来没看到过孩子出生,成人不好控制,他们需要娃娃兵。”
陈陌皱了皱眉,暗物质鞭所触及的范围内又遇上一组阻滞,总计加起来和裴明说的数量差不多,一百五十人左右。
“有特殊能力吗?”俞升拽着兆青和陈栗走向陈氏兄弟,他需要和他的人站在一。
商广:“你指哪一种?”
俞升,“会让你们头痛、恶心、失去部分记忆。致使你们昏厥,让你们在醒后磕巴、反应能力受到影响。”
裴明蹙着眉,似乎在回忆,“你说的这个倒没有。有人力气极大,有人不畏寒,还有人能挡住弹药。主要问题在于,他们的武备太多。”
“对方能够查看到你们的位置,通过什么途径。”俞升往外看着,只有一片白茫茫的雪,“距离这么远,怎么能看到?”
裴明:“不知道,这世界变化太大了。”
俞升:“和你一样吗?来得及吗?”
“不知道。不太像,没那么快,”陈陌无法确认对方的侦查的方式。是像他这般用暗物质能量碰触意识岛产生的阻滞感去确认,还是直观对于意识岛的查看。
“没人碰咱们。”陈陌只能确认,没有感受到任何人用暗物质能量去触及到他意识岛。自打他有了使用暗物质的能力,明确了解到战斗已经进入了另一个层面,自然也会关注任何有关他们意识岛的风吹草动。
俞升揉了揉太阳穴,风雪太大他都无法越过风雪用肉眼看到意识岛。对方若和他同类,方式也定然有很大区别。
思绪几转,陈陌:“几个小时还是有的。”
顶着这样的暴风雪,走十米等于走五十米的艰难。陈陌暗物质扫荡范围在这么长时间的训练下也跟着变广,时间暂时还充裕。
俞升看向商广:“你为什么认为遮蔽意识岛,对方就找不到你们。你怎么做到的?”
“……意识岛?你说意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都是实操出来的结果,”商广看了一眼裴明。
“你们对战了几,都什么情况。”如果战斗在所难免,俞升想知道的只是这个部分。他又扫了一眼外面未停歇的风雪,战斗不是个最上的选择,便问,“先别说这个,你们想去哪儿?”
“回国,找政府。”裴明这话说的很坚定。
“带着这些人?”俞升看着面前还有越南的平民。
“对,若有政府。这些越南老乡,也容得下。”商广。
俞升心里五味杂陈。他也有军人身份,可和裴明小队这种真正意义上的战斗军种的品格,在此时相较高下立见。
俞升从始至终都是个科研学者,最多算是个工兵。他对于华夏这个国家有忠诚和归属感,却不像是裴明这般对于每一个触手可及华夏人及平民有根蒂固的保护欲望。
陈陌:“都上车吧。”
“所有人?”陈栗看了一眼还抱着胃口痛抽的钱健,非常鄙视的样子。
“有的商量吗?二爸?”陈杰也不喜欢刚才那个跳扎欢的男人。
闪念间俞升想了很多事儿,自问达不到裴明他们的责任高度。他被迫尝到爱情的甘美,跟着主动的有了太多牵挂,自甘堕落,自私到无可奈何,“上车就把他绑起来,以我们的安全为主。”
“小角色,搬不上台面。”陈阳。
陈栗知道下一步他们要做什么,翻了个白眼又把衣服穿上,“也不知道这么费劲进来是干啥,有啥事儿不能提前说吗?刚抬下来的人,又得抬上去。也不想想我们拖家带口的,多不容易。”
陈陌看了眼裴明说,“时间不充裕,我只等半个小时。”
陈陌和俞升想法一致,这个天气能不战斗最好,若非要战斗也要在相对地势开阔的地方。若是没有超元的攻击,那所谓的近身攻击可能性几乎没有。
双方还未照面就有可能被暴风雪给吹上天,要战就是拼武备。照这样说下去他们本应尽可能的找遮蔽物。只可惜现在这个时代是个隐藏不了的时代,人的意识像是星星在发光,不被任何幕布掩盖。
陈陌自问,除非国家力量,他还真不相信有哪个私人武装比他的武备还要多。
近一年他们犹如白蚁一样的走过了大半个地球,又得益于陈栗的修复能力,所有武器都修复的锃亮如新。还有兆青作为后盾,在没有暗物质攻击力的对抗中,他们可以算是有恃无恐了。
陈陌虽然这样想着,但同时又拿出个玉镯子戴在了右手之上,兆青看到陈陌手里暗物质之鞭的形状又清晰了些。
“枣儿、阿升先回车上去,小杰也跟着去。”陈陌看着陈阳,“你再下来一趟。”
陈阳点头,明白他哥这是让他来帮忙搬人。
第29章 第17章[倒V]
兆青回到剑齿虎让陈栗看着再安顿好的孩子们 开了暖气便和俞升上去收拾二层。[218年11月15日凌晨2点7分]
俞升帮忙把床垫合在一起 对兆青说,“二层有自己的厕所,他们那些平民还是别下一层。”
兆青:“怎么了?”
俞升:“商广放开他所保护军人的意识岛时,有那么几秒所有意识岛都开放了。钱健和那小姑娘、还有两个越南人的意识岛很脏。”
兆青停下手里的活儿,问:“脏?”
俞升点点头,“对 我见过不少意识岛,这是第一见到这种形态的意识岛。你也知道咱们现在的情况 看了黑知道白。见过他们的 让我有了对于意识岛脏与否的概念。”
“知道是什么吗?生病了还是坏心思?”兆青不理解俞升的感受和探查方式 只能随意的说。
俞升:“我现在可以在人们说话的时候判断他是否在说谎,心底有没有恶念在意识岛里是没有展现 或者说我了解的太少现在判断不了。我就是感觉单纯的脏 意识岛光芒不通透 意识岛那个光端像是被虫子啃了,又像是蜘蛛网遍布。包括咱们见过的那些极端的人。那些人应该算是最有恶念的人了吧。可信仰的偏差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意识岛 意识岛光端和光芒依旧很正常。真得不知道是什么让这四个人的意识岛这么脏。”
俞升说着无意识的坐在床垫上,“不过那几个军人,即使昏睡不醒 意识岛也异常平和…庄重。”
“咦?庄重。”兆青。
“跟咱们都不一样,他们的意识岛看起来就非常…让人有信任感。我不想说成圣洁,怪恶心的比喻。”俞升。
“呃…二哥,你这样有点儿……”兆青挠了挠后脑勺。
俞升:“我也接受不了自己这样 越接触的多了,对于意识岛能感受的东西就越多。挺玄妙的。”
兆青:“回头和我仔细说说,商广他们要来了吧,嘘。”
“我怎么还坐下了,”俞升说着站起来,跟着转换话题,“回头得和商广聊聊。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商厦已经脱离了那么远,意识岛依旧被遮蔽着。”
“只要别对上什么先锋军,总会有机会聊天的。”兆青放了几床被子在床垫上。
“看你陌哥那架势,应该是问题不大。”俞升。
“躲得过去就躲,躲不过去咱也不怕。”兆青。
俞升伸手掐了掐兆青气鼓起来的脸颊,“现在连你都这么厉害了。”
兆青码出来三个箱子,里面都是罐头、压缩青菜、面条一类的速食:“我想,我过不了商广他们过了日子吧。”
俞升跟着拿出来些药品,“放楼下些。”
“知道的。”兆青敢把这些东西放在上面就不怕上来的人私吞,“有了比较才知道咱们过得是什么日子。”
俞升砸吧砸吧这话手上的活儿没停,直到站起来推着兆青下楼,才回,“有人死去,有人背叛,饥寒交迫,入目是将近一个月遮天蔽日的大雪。我有时候也会觉得…”
俞升说着讪笑了两声,自嘲到,“被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呃…你这么说自己真的好吗?”兆青回头。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矫情。看台阶,”俞升提醒着兆青,探头看到几个人被抱抬上来。
“好吧,”兆青看到又折返下车的陈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不想回过头去描述的事情,却依旧心存感激有真正信任的人相伴。行善举却不被任何教条绑架,这也许就是最大的幸运吧。
或者说,这是平民能享有最大程度的心安吧。一日军人终身军人,为国为民是刻在他们心里无法破除的原则。他们心甘情愿,所以更值得尊敬。
“小心点儿,从这里走。”兆青指着台阶让背着老人的裴明先上,接着是抱着昏迷军人的瓦连京。
即使到了现在,有行动力的裴明和杨虎还是紧着平民往车里送。若不是有陈氏小队,他们的军人兄弟必然被放在了最后。
等所有人都上了车,陈陌第一时间启动车辆周身最强的防御。陈氏小队的几个人也紧着皮,在在楼下换着舒适的服装,往身上装填着武器和弹药。
俞升把要坐在驾驶位的陈陌按在一侧,“我开车,坐在边上吧,”他启动车子载着偶遇华夏的老乡、世界灾难下的老挝难友,回归到他们原有的路线。
别人追着他们孩子耀眼的意识岛而来,无论怎么躲藏、更改什么路线都没有用。他们只能尽快的往前走,争取把那些人甩远远地。
期望走到一定的距离,跟随的王保前锋队会认为不值得继续入而自行折返;或是像裴明说的那样,尽可能找到更大的人类聚集地让追赶者望而生畏。
要去的地方是华夏,即使如陈陌陈阳,华夏对于他们的意义也远远大于一个名字。就算全世界都没有像样的人类聚集区,他们也希望华夏能有政府系统的存续。
陈陌右手点着膝盖,手腕上的双镯互相敲击叮叮作响,昭示着他的心烦。
陈阳站在二三排之间,“哥,你咋还犹豫上了,抽他们啊。”
陈陌抬起耷拉着的眼皮,瞥了瞥陈阳,“我们会停下来。”
陈阳在这几个字儿里找不到不可以用暗物质之鞭把身后人都抽晕弄死的原因,随口回着:“你都感觉到他们了,必然在你的攻击范围里。要不然咱们等一等,让他们再靠近些,一性解决。”
俞升分析求解出陈陌的意思,对陈阳说:“你哥是说咱们一定会停在他想要的某个地方,提前反而打草惊蛇,根本猜不出来对方还有什么能力,不如危急时刻求个一击而中。”
“也对,这想法没毛病。”陈陌点点头。
路线导航的人一直是陈杰,大方向却一直是陈陌在把控。陈陌心里有个地点,需要带他们去在那个定点迎接第二的飓风眼过身。
“看孩子去。”陈陌。
陈阳听到他哥这话嗤了一声,回头看到陈栗在灶台前忙活,知桓和柏学从襁褓里被放出来,正和两只小奶虎玩的乐呵,“哪儿用得着我,一堆猫妈狗爹的。”
陈陌:“看你碍眼。”
陈阳无语闪到后面坐在了过道里,要不是兆青在楼上协助瓦连京给人治疗,他才没时间和别人说那些有的没的。
“二叔,你要脸吗???”陈栗收敛着来回操作,她不敢让兆青做饭,兆青拿材料太顺手容易露馅。
陈栗自己在灶台前用存在稳定岛里被冰雪伪装过的食物做着面汤,“帮帮我嘛,那么多人!”
陈氏兄弟也商量过,若有外人,会把陈栗定位到后勤辅助上。这样会让人们迷惑、忽视属于陈栗的战力。
庆幸稳定岛和小世界的保鲜功能,他们把路上搜集到的一些被冰冻的食材分别放在每个人的岛里。兆青摘下来的各种各样的水果也都是直接分配到每个人的岛里,明面上没有任何痕迹。
“谁谁让你做那么多人的。”陈阳拍了拍身后,喜糖喵嗷一声走了过去,靠在他的身后趴下。
陈栗看到陈阳大喇喇的拿喜糖当枕头完全躺下,远远地举着汤勺虚势要击,“喜糖后腿还没好呢,你别拿它做枕头。懒死你,我不管,你要点脸!来帮我!”
陈阳:“不管。对了,给我留一碗面汤。”
“!!!你,我!”陈栗。
“别你你我我的,下车喝一肚子风,枣儿刚才一直打嗝,”陈阳看了一眼手表,凌晨四点左右,“算了,你顺便把早点做了。”
陈栗听到兆青疑似不舒服,“那我先煮点咸奶茶吧,暖胃。正好这些大头兵也喝点,暖和暖和。”
裴明他们上车时就像是踏入了非常私人的生活领地一般。
车里暖意正浓,都有人仔细打理过的模样,地毯干净、餐桌整洁、沙发上的靠枕松软颜色暖绒。
有一股子好久没有闻到属于温馨生活的味道,他们坐着都局促,更别提突然了解到面前的小姑娘是给他们做饭加餐。
商广很尴尬的说,“没事儿,你不用管我们,我们可以自己找。”
“呵呵,”陈栗回头白了一眼因为楼上坐不下而排排坐在餐厅的三个大兵,“那你让你们的胃不要叫啊。你有吃的你倒是拿出来呀?怎么找?去哪儿找?咕咕的响震天,吵死了!”
陈栗说着把解冻过的白菜切开,烫进滚热的水里。
商广摸了摸鼻头很不好意思,天知道他们怎么在天寒地冻中挖出来个地方生活,可燃物被埋在冰雪中,供热都不够。
他们已经大概一个月左右没吃热食了,热气的汤味儿飘出来勾的他们馋虫都起来了,还真不知道他们仨谁的胃叫声的更大。
“都去洗洗手,厕所在那边。”陈栗没回头的指挥着。
他们几个人看了看有冻疮的手,斑斑驳驳脏兮兮的,裴明把商广扶起来,“带你先去。”
“别用凉水,也用别超过体温的水,”陈栗。
商广:“没事儿,我们用雪擦擦就行。”
陈栗白了一眼说话的商广,“用雪,我们停车给你挖去??”
商广被顶的楞了一下,“不是,开窗抓一把擦一擦就行…烧水不容易,不太合适。不讲究,不讲究。”
“所以打开窗让冷气进来,热损耗就合适了?”陈栗说着用勺子敲了敲锅边儿,回头看了一眼商广几人,“你们还以为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啊?等上面忙完了你们不需要治疗啊?手上一堆窟窿,你们不怕热气儿上来都烂掉?要不要包扎,还想恶化啊?药多珍贵知道吗?”
陈栗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把刚站起来的三个大兵说一愣一愣的。
兆青从二层下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走到陈阳身边问:“这是怎么了?”
“吃枪药了…”陈阳伸手顺着兆青的裤脚摸着兆青的脚踝。
第21章 第18章[倒V]
陈栗听到兆青的声音 知道来了帮手 干脆不理论陈阳的评论,一声“枣儿!”叫的百转千回。[218年11月15日凌晨四点]
“你别闹我,”兆青蹲下把陈阳的手从裤腿里给拽出来,回头对陈栗说,“我这就去帮你,栗子。”
“不用你做饭!但你得帮我揍他 ”陈栗愤愤不平拿出两包挂面,回头扫了一眼商广他们 又拿出来两包。
商广收到陈栗的眼刀 赶紧摆摆手 “没事儿,我们不饿。”
食物一直都是稀缺品 尤其是寒冬里的补给。
陈阳不松手 他知道人多起来就意味着他们不能进入小世界 各种正常纬度的生活又受到了影响。
兆青甩了甩脚腕,脱出陈阳的禁锢 走过去说:“没事儿没事儿,她不是和你们发火,就是语气冲。快拿温水泡泡手 我给你们理一下。”
兆青说完,看前面的人没动又催促说,“快点儿去,别耽误时间。”
趁几个大头兵清理自己的时间里 陈杰给兆青科普了一下关于他们脚下所在国家的情况。
毒枭王保将军,是生活在内陆的平民也会在报纸上所看到的名字,对于各国军人来说更是如雷贯耳。
他们所在地老挝因为各国通力合作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摘掉了‘毒源国’的帽子。
在时间的推移下,十多年后形成了一股由苗人及原金三角残部组成的新部队,其首脑被当地人称作王保将军。
这让各国又重新开始整合力量,势要将此股力量还未继续壮大前给掐灭。
只可惜毒品供求关系内有太多的势力参与,除了王保私人武装的反抗,也不断有各国黑毒势力送了进来力量。当地政府的昏聩与拿钱消灾的暗路子所燃起的毒品之火,根本无法浇灭。
加之当地原有的毒品势力逐渐死灰复燃,各路军阀四起。有人想要王保的命,也有人要保王保的命。各路佣兵也长期的盘桓在金三角地区,把这里再变成了战争的地狱。
王保将军的军事力量在各种势力的盘斗间逐渐被推起,顶峰时期他的军备力量能达到三万多人。
在周边各国政府的打压下,王保将军还是把老挝变成了一个新的‘毒品通道’,末世前两三年也恢复了在琅南塔省的罂粟种植。(非真实事件,请勿带入)
裴明他们举着烂红的手,回来刚好听到陈杰说后半段。在兆青他们眼神的询问里,把这段时间的经历简述了一下。
末世前的事儿裴明全部省略,为什么来老挝,又在什么情况下遇到飓风眼全言省去。关于这部分,兆青他们也不追问。
瓦连京简单看了一下裴明几人的伤,唯商广的腿棘手,只能等待到安全的地方重新敲断正骨。其他的治疗谁干都一样,他让兆青给这些大兵涂冻伤药,到前面把开车的俞升给换到后面。
俞升为了让裴明他们放松,走到后面时一直和陈栗一起做饭仅仅是竖着耳朵只是听,没有参与话题。
因着时间并不多,彼此不算信任。裴明着重将几对战中对方所展示的技能等主要的情况说明,说的同时他一直盯着坐在前陈陌的后脑勺。
陈阳有了兴趣坐起来,阻断了裴明一直望向陈陌的眼光。
裴明小队遇上六王保的先锋军。
二十一人的小队如今只剩下三分之一,目前四个重伤、一个残疾,只剩下裴明和杨虎两个完全战斗力。
他们所保护的平民从一百多人剩下十三人,两日前还病死了个越南的阮秦。
裴明的情绪在叙述中越来越低落,俞升判断对方没有说话就看着这帮末世前的精兵,换了个询问方式,“你们…没有什么能力吗?”
“随身……空间不算,除了阿广,我们最多算是耐寒抗饿了吧。”裴明说着像是笑了笑,若他们有对方那些变化,也不至于七零八落。
“没有任何人有任何体能上的突出或是能力的增加?”俞升一脸不可置信。
“没有,都挺平均的,大概是每个人都增加了一成吧。一成力量,一成速度,一成抗饿”裴明似乎因陈氏小队放松的状态跟着松快了些,靠在墙边儿说到抗饿时彻底笑开。
笑开的裴明看起来年纪小了许多,二十六七岁的样子。
“怎么会比例这么低?”兆青看向陈阳。
陈阳还能说啥,“倒霉呗,二十多个人…竟只有一个。”
“哪儿是二十多人,是将近一百五十个。”俞升,“若是他们救助的平民里面有人有变化,也不至于伤亡这么多。”
“有啊,有三个。现在应该跟着王保先锋队里吧。”商广用平淡语气说着,裴明也收敛笑容垂下眼。
这一百多个人并非都在战斗中死去,有的人是受不了跟着裴明小队的苦,在交战中投了王保的先锋军。
裴明小队这一年吃了不知多少教训,一言两语的带过,惨痛到钱健这种人都算是值得保护的好人。
“唉,这世界变化真快,能活到今天也不错了。”商广拍了拍裴明的肩膀,看了看他们的队友,“你尽力了,若是高队在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
裴明是副队长,他们队伍里高队长死去后接替了这个位置。
陈栗把大海碗给端到桌上,也是说:“挺能抗了。”
“你们也挺牛逼的,能修复出来这么个大家伙。我们只有两辆车在空间里,”商广叹了口气,“能用的汽油太难找了,我们存了几桶汽油在空间里,都是冰坨。”
商广对于拥有着温暖强大交通工具的兆青他们一丝试探也无,只是坦坦荡荡说着他们目前的现状。
“行了,”兆青把面前几个人冻伤包好,“不说这个了,先吃饭。剩下的我给他们端上去。”
“我去,”陈阳说着起来,伸手触碰放面条的大锅时顺嘴亲了亲兆青的额角,“你们几个最近就在楼下呆着,做好了东西我们几个送。换药也让阿京上去,你和二哥别离开孩子,让栗栗做饭。”
“呃,”兆青点了点头,“那你顺便把这几个咸菜带上去。”
俞升:“阿阳,上面太挤了,我们把下面再收拾收拾,你把裴明的人带下来吧。伤重,方便照顾。”
陈阳不明为何要来回折腾,但微微点头应了,“行。”
兆青大概知道俞升此举为何,开始着手把楼下能释放的空间都给清出来。
陈阳下楼时脸色更黑了,站在楼梯口时就对下面的人说,“我给钱健换了个链子,他能上厕所,你们谁也别他解开。”
兆青刚把两个孩子的婴儿车挤在陈杰原来的位置,听到陈阳这话,“嗯?怎么了?”
“当我们什么?救援队吗?给他们吃就不错了,挑三拣四。”陈阳说着都被气笑了,“说什么,咱们这么油光水滑的,不像是天天吃面条的人。”
陈阳凑到兆青面前,话语里气仍未消,“我真的不能把谁扔下去吗?”
“对,”兆青掐住陈阳的脸,“忍忍吧,时间不会太久的。咱们找到聚集区或是适合生存的地方,就把他们放下,别跟着生气。”
“这样恨不能有好全拿,有风险全部规避的人,到哪儿也得不到好。”陈栗推给兆青一碗汤,“再说他嘴是真的很贱啊。”
兆青皱了皱眉,几口把热汤喝了。话说到这里,那个令人厌烦的人就昭然若揭。
“钱健也就是嘴贱,人还行。”商广。
“你说的是他人行还是胆小,”陈栗嗤笑一声又端出来些之前烤好的饼,放些酱黄瓜和火腿,抬头刚好看到三个大头兵包成猪蹄的手很艰难的摆弄筷子,“若是胆子大点儿,呵呵。”
陈栗后面的话里带着嘲讽,看到饭桌的情况时用手掌拍了拍自己光洁的额头,找了双没人用的筷子把泡有些软糯的面条给搅碎,又递给他们勺子。
“样子不好看,我没那么细心,回头做疙瘩汤吧。你们先喝,垫垫肚子,”陈栗说着把剩余的饼也撕成一块一块放在桌上,看都没看面前的三个人望向刚整理可以躺人位置的兆青,“我煮些粥,那几个人能吃吗?”
兆青:“应该没问题,放些细碎的猪肉。”
“皮蛋不行吧?”陈栗。
兆青点点头,顺手把碗给冲干净放在橱子里,开始淘米,“对,那玩意儿发性,对吧”。
商广看了看自己的战友,裴明和杨虎的表情都很难解。他嗓子眼里发堵,拿勺子搅和着面汤,“我们…会……”
商广的声音有些低,陈栗没听清才看向他们,反问,“你说什么?”
商广看着这个小麦肤色女孩儿的眼睛,又哽住不能说出刚才要说的话。
兆青切着瘦肉丁不用回头都知道裴明吞在口里的话是什么,“物资是我们拿出来的,但也是在地上捡的。我们敢拿出来便不认为这是恩惠。你们也不用有心理负担,等你们捡到再还给我们也行。”
捡东西是件很容易的事儿,可在末世快一年时靠临时捡东西做补给是个艰难的生活方式。容易被搜集的物资都已经放入各个人的储物方式里,风雪之中若无十足把握,不会有多少人会选择继续前行。大家都吃着消耗,小世界犹如天之恩赐,寥寥几人所得。
兆青说着想起裴明搬人上二楼时做的一件事儿。
裴明看到那几箱东西第一时间收了起来,下楼时又还给兆青,说什么放在楼上必引官司。他感谢兆青的救助,不想给他们惹任何麻烦。
裴明把勺子放在一边儿,单手捧着碗喝了两口,蹙着眉说,“行,我知道了。”
兆青回头冲他们微微笑了笑,“好。”
俞升看着面前三个大兵,从他的感知角度所得出来的结论让他对面前这些军人很有好感。
俞升也看出怕是上面每一个平民储物空间内的物资都这些个大兵要多。面前这些人的意识岛光泽稳定,每一段对话中都昭示着对方的真言。他若他们不来,也不知道这些个男青年在山穷水尽之时还会以什么方式去保护上面的平民,如何找寻补给。
种因得果,俞升看了看不再盯着陈陌的裴明,不知道这种下的因会得出什么果。
第211章 第19章[倒V]
慌乱的时光一小时犹如一日 过得缓慢又忐忑。[218年11月15日上午9点]
俞升上下眼皮直打架心里却燥着 似睡非睡反而疲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和陈陌在一起时间长了,有了领地意识不习惯陌生人的存在。
他们睡觉活动的空间被大幅度缩减,自己队伍里的人都聚在驾驶舱前,人人兽兽叠着睡觉。
陈氏兄弟轮番开车,在副驾驶上坐着的人闭眼假寐;瓦连京再睡在过道里,陈杰蜷缩在楼梯转角的小平台上随时听着楼上的动静 偶尔从小窗看外面。
车里的人太多了,一股子散不开味道 不算让人厌恶也说不上好闻。
兆青则靠坐在婴儿车旁拄着脑袋死撑着不睡 陈栗抱着芝妮枕在他的腿上补眠。他不知道想到什么 伸手摸了摸芝妮的脑袋。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没有亲缘的孩子融入了他们的骨血。
陈栗也不知道刚刚睡着了没 突然睁开眼打断兆青的思。
陈栗把被子给芝妮压了压 小声说:“你说这一路 咱们遇到多少事儿都和孩子有关。有人生孩子、捡孩子、养孩子…还有人拿孩子做祭品,又有人抢孩子做人力储备 这都什么玩意儿乱七八糟的。”
他们终归想到了一。
裴明轻描淡写的那些经历和后面跟随人的意图那样明确,行至今日这几个孩子已经成为他们最重要的守护,事关孩子几个大人心里都很焦躁。
兆青长叹一口气 “栗栗,好像…真的没有孩子了”,他想了很多话,说出口的是这一句。
“我…我不明白。”陈栗的性别和经历让她对于孩子有亲切感 但她并不明白兆青忽而说这句话的意义。
“追着咱们的人算好人吗?”兆青。
“你这让我咋说,连我们都不算好人吧。”陈栗。
兆青揉了揉陈栗的脑袋,笑盈盈的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不承认自己是好人却做了所有抚育职责的小女孩儿,“商广他们说后面的人需要童子兵,我不反对这个猜想,可若有一丝可能…”
陈栗听兆青停了话,“嗯?”
“他们的环境与我们的完全不同,有哪怕一丝可能他们都不会选择从外面领/养/孩子,除非这么长时间里,完全没有新生儿出现的可能性。”俞升低低说着,间或举起保温杯喝了口茶水。
又听俞升说,“这些人的身份背景,我不相信他们有多少道德感。女人定是第一波被掳虐的,理论上他们怎么会缺少新生儿。天气寒冷小孩易夭折,但女人只要不断怀孕,他们就无需奔波在风雪里大把的精力去抢已经有被劫掠记忆的孩子,只要不停的收集资源建城自居就行了。”
陈栗听到这里更是烦躁,抓耳挠腮不知道要做什么就伸手去拿俞升的杯子,仰脖灌了几口水,“怎么这么凉,给你加点热水。”
“不用,”俞升懒得麻烦,不想从那么多人身上越过去。
兆青拿出一小壶开水,续了些进去,“喝凉茶不好。”
“你倒是把什么都随身放着。”俞升接过杯子。
“习惯了。”兆青眨了眨眼,他背靠一个世界,到现在还未见边缘的仓库里是他们最坚实的依仗。
俞升把保温杯放进稳定岛,看着他们家的两个抱着奶虎睡出鼻涕泡的奶娃娃。
瓦连京也不知何时睁开眼,枕着手肘没有焦点的看着上方。没有新生儿这个想法就像是个纠缠在他们生命里的诘问,每只要想到都会不寒而栗。
陈氏小队里除了小孩儿和陈栗,其他都是已经弯成麻的gay,从意志上他们没有衍儿女的冲动,却也躲不过意识到人类种族基因可能灭绝、无法传承下去的悲戚感。
“不过无法生育是好事儿吧,”陈杰蹭到这,挤在瓦连京身边舒展着身体躺下,“当越多人意识到这一点,这世界上的女人就越安全。这样就没人抢我们的栗栗,非要我们栗栗生小孩了。”
“但愿吧。”俞升笑的勉强,他真不清楚陈杰和陈栗到底是以什么方式成长起来的。有时候成熟的可怕,有时候又单纯的可笑。
世界已然如此,俞升也希望陈杰的话是对的。怕就怕当衍生息出了问题,人类所选择的并不是放过已经不能够生育的女人,而是通过各种手段去研究为什么女人不能生育,或是期望通过其他根本不可描述的方式让女人达成生育目的。
“谁也别娇宠小芝麻。”陈阳的声音从副驾驶传来。每陈氏兄弟说这个话总有很多人反驳,而此刻醒着人都缄默不言。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并没有吵醒好睡的孩子。
“我从没想过,我会成为这样的大人。”陈栗复而躺下把芝妮搂在怀里,又开始重头巡视着她的雾空间,看着那些在路上得到逐渐被修复的武器和已然坚固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军备。
“那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大人,都是有样学样的。”兆青。
陈阳回头看了一眼兆青,“我怎么感觉你在损我?”
“我可没有,”兆青笑眯眯缩进角落,躲过陈阳的手臂,“好好开车,别回头。”
陈阳没碰到兆青,威胁的话没停,“乖乖等着。”
兆青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轻松,“呐。”
世界这么大,能遇上的人并不多;可世界那么小,活着的生命也未见延续的可能性。难以言喻的危机感,蔓延在这些成年人的心里。
[218年11月17日中午13点]大雪未有一时停歇,就像他们从未停顿的脚步。似是因为载客数量的增加,几三番车子陷落,好在又多了几个精壮男人,弄出来也快。
在楼上的钱健闹过几,陈氏兄弟就像是忘记一样谁也不碰拿脚镣。张敏对于这件事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反弹,依旧像是个老好人一样的和稀泥,倒是刘红红常与钱健在一。
尤其是陈阳他们将受伤的军人带到下层又不允许其他平民下楼时,刘红红和钱健眼底发黑,看陈氏小队的眼神里都带着遮掩不了的愤恨。
剩余的越南的七个平民倒是踏实,不吵不闹。似乎因为连日奔波显得精神萎靡,偶尔会凑在一烧水分茶低语。
陈阳一日两往上面送饭,每看到刘红红和钱健的眼神都觉得好笑。
“但凡有机会,这个钱健和刘红红肯定会反咬我们一口的。”陈阳叼着未点燃的烟,剁着炸干的肥肉酥。
“所以说你们别把事儿弄得那么激烈,你一直拷着钱健算什么事儿。”兆青说着。
兆青实在无法忍受陈栗煮粥差点把锅烤干的事实,在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随手那东西后回归了做饭的领域。现在的他准备做点酥肉饼,给商广他们做储备食物。
“我们就是为了别出现激烈的事儿而这么做。”陈阳。
“哪儿那么多闲言碎语,”陈杰叼着棒棒糖接手了给三个大兵换冻伤膏的活儿,一股子很妙的香味传下来,“楼上煮的茶可真香。”
“你就别惦记他们的那点儿存货了。”陈栗蹭过来刚好看到陈阳叼着烟,伸手直接拽走。
“嘁,我就说说而已,我只吃自己家的东西。”陈杰。
陈阳嘴里失了烟,“我没点。”
“怎么回事儿,不是都戒了吗。”陈栗。
陈阳用手肘蹭了蹭鼻子,“可能是人多,烦。我不抽,你放心。”
“这还差不多,”陈栗用往空了的罐子里放着热水,里面是干果片泡水。她想起什么,突然对着商广说,“对了,我只说一!你们再藏消炎药片,我可不给了啊。”
商广、裴明的脸色立刻尴尬起来,杨虎没那么多心眼儿听到这话才知道另两个人没吃,也跟着尴尬起来。
裴明:“不疼。”
“对对,没感觉怎么疼。”商广。
“你们既然不需要,那所有人的药我都会断掉,我没开玩笑。”陈栗板着脸指着旁边还在躺着挂吊瓶的军人,看着商广和裴明把消炎药给吞了才作罢。她知道自己管的太多,他们不可能一直同路。
可也许就是因为不会一直同路,陈氏小队的人才会对着这些偶然遇到的同胞如此热情。
俞升听到后面的人对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到缘由。他拍了拍陈陌问了句什么,后者也是摇摇头。陈陌心绪没在后面的对话上,一直关注在尾随的人身上。
裴明的人除了反反复复高烧的商厦外,其他的几个人都醒来过,那个被叫做阿斗的年轻人清醒的时候最多。
阿斗本名是刘婵、女字旁的婵。是个非常开朗的话痨少年,他的腰腹有未伤及脏器穿透伤,还算幸运。
其他两个人分别叫做高烈和周雨。高烈失了左小腿,周雨头骨骨裂。
这两日他们熟络了许多,商广说起两个半月之前最后一与王宝先锋军战斗时的细节。
说到这一战,军人们的情绪不可抑制的压抑,战斗的主因是这些军人不甘的折返。
队伍中本有五个小于1岁的孩子,被抢走两个,另两个越南小孩儿被其看护着带着直接转投了先锋军。末世前他们因着不可说的原因滞留在当地二十七名军人,天灾人祸后只剩下十二个。
由于被抢走的两个中有一个华夏的小孩儿,因着人们能想到的原因军人们必须试着救出‘自己家’的孩子。
他们把平民安顿好后,便留下裴明、商厦、杨虎作为留守小队,其余人九人回转期望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只可惜正义的孤注一掷并不代表老天爷会帮助他们得到好的结果。他们在这对战中失去了三名战友,包括他们队长和医务兵,以及所存的大部分药物及物资。
商广他们四个人带着两个重伤的战友,若不是裴明和杨虎开着车来接应,他们六个也会去见华夏先祖了。
也是在那一对战的溃逃下,他们明白到对方的能力已不在体能加强的范围内。
商广同时像开了天眼一样看到属于他们的‘光’,莫名学会了隐藏其他人的意识岛的方式。
第212章 第2章[倒V]
[218年11月17日中午15点]
商广说了很多。在他的描述中 他用一种类似薄膜的方式将意识岛的光泽掩盖住 至于十四岁以下的孩子无论他加多少层薄膜,那个光泽依旧耀眼。
这个年龄参考是因为那个叫做阮秦的男孩儿,他的意识岛光芒被商广遮蔽。作为唯一的参照物,十四岁阮秦成了商广异能参考的分界线,可惜的是那个漂亮的男孩儿依旧死在了十四岁。
用逃窜来形容裴明小队他们后来两个多月日子一点儿也不夸张,他们的血性和积极心在不对等的战斗中被一又一的打压 气势也在伤兵平民的牵绊下逐渐消弭。
没有求助方式、没有后援。明明已经是世界末日,可他们竟还被无止境的追杀。
无论他们怎么藏都会被王保先锋军找到。
一路被穷追猛打商广才在这个时候明白他们成了光靶子 上对战又失了两名战友、三人重伤。商广的腿也在长日的奔波中得不到有效救治而硬生生的长歪。
庆幸的是剩余的十几个人还算抱团 在互相依靠中产生了对彼此的依赖情绪。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一直带着语言不通的越南老乡、和如钱健这种善私之间摇摆的人。
裴明小队最小的阮秦在寒冷中因不明原因夭折 他们才不再是个风雪中的靶子,停在了那个屋子中。
商广用他的能力遮蔽住所有成人的稳定岛 消失在王保先锋队的探查中。没缓几日 祸不单行的他们就被暴风雪阻断了出门的机会。他们根本来不及收集物资 也无法停留在任何固定的地方融合其他逝者所留下的空间资源。
无给养、无药、无医务兵。在所有人生理恢复能力大幅度提升的新世界里,这些人的伤却反反复复的一直拖着 拖到现在。
若是当时得到有效的救治、营养也跟得上,高烈的腿完全有条件保住。只可惜后话非好话,他们撑过了最血腥的日子 可依旧看不到活下去的希望。
弹尽粮绝时商厦擅自出门,生死之际遇到了陈氏小队,后面发生的事儿俞升他们便也都参与了。
俞升曾探过商广对于意识岛的查看理解,发现对方无法像他一样从意识岛的形态、颜色变化中得到沟通所需的辅助信息点进行去伪存真。
商广目前也没有办法与小动物达成任何有效的沟通 仅有这一种遮蔽保护意识岛的能力。
面前这些小伙子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变化。他们不知道正维原子的存在,不懂空间、不知稳定岛、意识岛也被叫做‘光’,没有任何类似来自于意识倒锥或其他像是神谕一样的引导。
在他们的概念里,世界仅仅是被一无差别的飓风雪所侵袭,人类被异化得到了所谓超人的能力。
裴明小队都不知道自己的空间是什么时候由方的变成圆的,他们不知道这是正负维原子的融合,以为这就是自然提升的变化。
现下他们唯一能确定的是这几个军人也都拥有了稳定岛,数量各一。
兆青已经很久没有其他人做生活上的参考比较,若无风雪他有时候都会忘记身的是个末世。裴明小队更像是在这个世界的遗民,和他们自己过着完全不一样的日子,提醒着他们身何世界。
他们和这几个军人认识也快一周了,日日在方寸之间同吃同住大家也算亲近,除了裴明反应偶尔还看起来别别扭扭的。
俞升不动声色的观察过裴明的稳定岛,不像是楼上的几个人对待他们有隐隐恶意和嫉妒。裴明只是纯粹的别扭,不知道如何对待他们一样。
俞升把属于这个世界的变化讲解给裴明小队的人。包括动物的返祖、植物的再生、如何辨别某些植物果实是否可以食用等等。
裴明、商广几个人从开始听天书一样的表情到下意识做笔记,他们翻拍着可食用的新植物的照片。尽可能的了解着周遭的世界,虽迟不晚。
俞升当然隐去了关于他们小队的重点信息。小世界雾空间自不必说,关于异能俞升也只曝露了陈氏兄弟的体质体能变化和兆青的医疗辅助能力,意识倒锥和陈陌所得到的其他馈赠也在未尽之言中,一字不外露。
漫天大雪遮蔽了前方的地形与标志,参照和定位不免也发生偏移。等陈氏小队见了勐腊县村镇标志时才反应过来已在身在华夏,他们早已将云南边界扔在身后。
兆青在窗口探头探脑的看着,村落的残骸被雪埋住,这里和他印象中的华夏完全不同,“我们,这就回来了?”
回归华夏是陈氏小队的目标。可……当踏上这片土地,俞升没有想象中归家欣喜[218年11月2日下午18点]感,反而感觉淡淡的苍凉夹杂着一丝烦躁。他们并没有看到想看到的景象,略微失望。
在其他的国家上他们躲避着大型聚集地,却又希望华夏能有大型聚集地。
“村镇没有人…没有人是好事儿,这才意味着迁徙和聚集。”俞升的声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语。
俞升压抑过头表情木然,他突然站起来走到车厢的最尾。裴明早已站在那里,他们一起看着已经被扔在身后的道路。
裴明:“你是个军人吧。”
“嗯?”俞升没听清裴明的话,他想看看边境线。
裴明:“边境线上没有驻军的痕迹。”
俞升“嗯”了一声垂下眼不再看飞雪如的窗外,慢慢的走回刚才的位置坐下。
陈陌伸手摸了摸俞升的后颈轻轻的拍了拍,过了好一会儿俞升才把手按在陈陌的手背上。陈氏小队的人大概都懂俞升的心情,却也都没那么懂。也许在这一刻,俞升和裴明他们的心情是一样的,期待看到政府军,期待还有正规组织,属于他们的国家力量。
“如果还有希望,我一直以为应该是这里。”俞升的声音很闷,含在嗓子眼里一样。几个大兵或站或倚都看着窗外,眉目里存的均是愁苦。
兆青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向来会安慰人的他现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看你们一个个晚娘脸都砸在脚面上了,”陈栗心里也跟着压抑,“就算是之前,这里应该也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吧,你们看看这才几个树屋,能有多少人口。”
“对啊,我们难道不是要去千万级人口的大城市吗?华夏有好多个千万级别人口的城市呐!”陈杰。
俞升烦躁的情绪有所缓解,“到时候你们可别往没人的地方跑。”
陈杰想到他们的情况,打趣的喊着,“该跑还是要跑的,对吧daddy。”
陈陌没搭腔,俞升便回头看到一脸不耐的陈陌,“后面的人还跟的很紧?这附近没有活人?”
陈陌用暗物质之鞭又一的确认,“烦。”
“他们什么时候能放过咱们?还想跟到哪儿?跟到帝都啊!”陈栗抱着海盗的大狗头,坐在后面语气不善。
“陌,你还是确定不了要去哪儿?”俞升。
“快了。”陈陌眉头打了结,因为后面有婴儿车无法吸烟而把手里的烟都搓碎了。
“方向可以吗?”陈杰划着平板问着,等了一会儿才看到陈陌微微点了点头。
陈栗看所有人的情绪都不太好,坐着也是焦躁,准备找点儿事儿做,“阿斗帮我抱着狗头,大姐我给你们做饭去。”
“好嘞,交给我,栗子小姐姐。”刘婵伸手抱住海盗的狗头,拿旁边的毛巾擦掉海盗睡出来的口水。
刘婵的年纪小,非常喜欢狗。要不是腹部的伤需要防感染,他都能和这两条大狗一起睡到被窝里去。
陈栗打开煤气烧水,“海盗最近怎么这么贪睡,”
商广成为军人里吸收新知识最快的人,“会不会是进一步返祖,体型上要有变化,变大之类的。”
“会吗?那怎么奶糖没有,它俩是一胎的狗狗。”陈栗往角落的盆里倒了些狗粮,最近没办法开小灶,小动物吃的东西也十分单一。
陈栗话音未落余光看到一个毛影,伸手去拽没拽住,“奶糖!不需上楼!”
就这么屁大点儿地方,楼上的人鼻子太尖了,他们拿自己的存粮喂自己的动物都受了拘束。
他们拴着钱健不放开已经让双方有了心结,这些天各种冷嘲热讽也都灌进了他们的耳朵。
后面跟着麻烦,前方又看不到人类聚集地扔不掉车上的麻烦。陈氏小队尤其是陈陌和陈阳的火气愈发压不住,导致俞升和兆青没事儿就得安抚自己的爱人。
军人们也都看出陈氏小队的情爱结构,裴明他们在惊讶之余很快就接受了。
陈栗拽着奶糖的狗耳朵,“跟没跟你说不准上楼!前两天是海盗现在是你,我还拽不住你了是吗?我告诉你…”
陈陌突然站起来一个跨步从缝隙里钻到后舱,拽着奶糖的脖子就给拎下来扔向陈栗,后者下意识接住奶糖。奶糖后颈被掐的非常疼,小声的嗷呜却不再敢动弹。
陈陌两步窜到楼上,一阵锅翻水撒的叮当之声,接着就传下来男女的尖叫。
“干什么你们???”裴明第一反应就冲上去,瓦连京不知从哪儿窜出来堵住了楼梯。
陈栗伸手按住第二个要站起来的商广,她不知道陈陌要做什么,但不妨碍她需阻止其他人,“你们别动!”
商广一下子被按坐下,这才发现面前少女沉在他身上的压力极强。
“陌??”俞升喊着,瓦连京让出一侧他便挤了上去。
后面突然的变化让陈阳顺手把副驾驶的陈杰拽过来。配合默契车子未停就换了司机,陈杰挪了挪座椅,接手了开车的事儿。
陈阳长腿两步走到后面,按住要动的的人,低声说,“别动你们的弹药。”
裴明紧握拳头,为防止不必要的冲突并未在第一时间用武器对峙,“你们也要讲究理由吧,就算没有法治了我们还在。之前躲过去了不代表现在?”
“哈,法制?”陈阳挡住欲言欲止的兆青,瞅了一眼楼梯口,又对着裴明说,“也对,老东西那么有名,你们怎么会认不出来。”
第213章 第21章[倒V]
裴明在第一见陈陌的时候就觉得陈陌异常眼熟 隔了一日才想起来国际通缉令上有这章冷硬的脸。人心难测 给予了他们救助偏生是这帮人,加之俞升气质正派、兆青的气质温和,他就缄默其口未告知其他队友。
“啊?”兆青从未想到这时候还有人会在意陈氏小队原来的身份。末世一刀割开善恶,让他们忘记了原有世界的规则下也曾留有痕迹。
“好笑…”对于陈阳来说这是异常可笑的两个字。之前他们不在体制内,现在又在何找体制?
兆青探出头被陈阳塞回身后,又强从陈陌肘下探出头来 “你们别激动,我哥做事儿肯定有原因 他从不…”
上面太过嘈杂 兆青的话裴明几人也不知道是否听进去。几声哐哐后没了吵嚷 仅能听到啜泣的声音。一丝冷风从楼上飘下来,兆青回头看到喜糖钻进婴儿车就没拿被子。
裴明听到了俞升的声音才停止要强攻的动作。
“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在我的家里面煮这种东西 扔出去的就不是水壶。我知道你们都有空间 里面放什么我管不着 想吃给我偷偷地吃。你们不想久活,我们还惜命。阿阳!!!”俞升声色俱厉的喊着。
陈阳被这样的俞升镇住 立刻探头问,“咋了,二哥!”
俞升他像是沾染到什么脏东西一般不停地用手摩挲着自己的手臂 对陈阳说,“你上去把他们都给绑起来,快点儿。”
兆青从未见过俞升这样失态的将解决方案诉诸暴力手段。
“快点儿,”陈陌的脸色也如锅底 暗物质之鞭被他紧握。若非这一招是他隐下留用一击必杀的,他恨不能把上面的人都立时抽死。
陈陌一个指令陈阳窜上去执行,上面又乱了一阵停下。
俞升看了一眼外面的冰雪,咬着后槽牙说,“咱们家的人谁也不准再上楼,猫猫狗狗都给我看好了。不准吃他们的也不准喝,再有奇怪的味道传出来就请他们下车!”
裴明被俞升的反应镇住,正如同他能知道陈陌的身份一样,也早就闻出俞升的味道。上面的人还需要绑缚就意味着没有人死或受伤,他想知道原因,便暂时没有动作。
陈陌一脸的压不住的厌烦,看着俞升:“你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吧。”
“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因为我们。”因为我们曾属于正常人类社会,所以你包容了我们的‘好心’。
后面的话俞升没有说,但心里都懂,他的情绪略微缓和把陈陌往副驾驶上拽,“只要有完整的建筑,我同意扔下上面的所有人。”
陈陌被按坐下,眉目稍许缓和,“好,那就行。”说完他打开窗把放在一边儿的烟整包扔了出去,“给孩子盖被,把窗子都打开。”
这闹得快,停的也快。陈阳下来时瓦连京躲开,让裴明上楼。
错身而过,陈阳说:“你们招子得亮点儿。”
裴明被说的一愣,上楼时被陈阳拽住,使得他只能粗粗确认平民还活着。没等他听清刘红红几人哭嚎,就被陈阳给拽下来。
陈杰和陈栗早就钻上去看了一眼,上层还有些壶被打翻的残渣,略微一判断两人心中便有数。
陈杰:“老乡煮的水你们喝了吗?”
商广:“煮水不容易,我们没喝,外面有雪。”
“包括你们的伤兵?”陈栗。
“他们喝了的。”商广。
陈杰:“那会不会?咱们还喝过一呐!”
“我艹,还好没给点泡喝过。”陈栗一着急两个孩子一堆说了,又把妮妮拽过来,“你没喝过吧。”
“当然没有!我干嘛吃别人的食物。”芝妮。
“这就对了,女孩儿就得有这种底气,咱们什么都有,”陈栗把芝妮揽在身边儿,芝妮的稳定岛里也有定量的物资和…适合她使用的小型武器。
瓦连京:“一没事儿。他们这些兵喝的再久也过不去几个月,浓度不高反复蒸煮,对于这几个受伤的大头兵还有舒缓疼痛的作用,多喝两天水就能代谢掉,若是养成习惯喝个十几年就不好说了。东西没有好坏,是用的人出了问题。”
“咱们家的大///麻都在你那边对吗?”陈栗说出口才发现这个问题很敏感,大部分东西当然都在兆青那边,好在她说的时候是看着一片人。
“对,在交界拿到的都在我这里,等有机会我会分批给枣儿做成止痛剂和麻药。你们别想那么多,不会亏了你们。”瓦连京打了个马虎眼,作为表现在外的主体,他们应着所有紧俏物资的存储人这个名头。
不过当时很多人反对拿大////麻这种原材料,瓦连京却一力坚持,在没找到替代品之前任何制药的原材料都是无可替代的。
陈杰:“你可务必看好了。”
嘱咐是真的,说得越多反而会模糊要点。末世将近一年,活着的人大多都应该产生了稳定岛,其空间大小早是个体个例无法预测。
“我当然不会,我不想我还没老手就开始抖了。”瓦连京一展臂把陈杰捞到怀里,亲了亲陈杰的小脸蛋儿,“这种东西最容易诱惑你这么大的孩子。”
“才不会,我又不傻。再说我也不敢,敢碰这个得被daddy把脑袋打开儿。”陈杰。
“哼。”陈陌在前面用鼻孔出气表示同意。
话说到这里,裴明小队的人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面面相觑,万万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如此艰难还有人会把这种事儿当做日常。
“吸///毒会导致大脑生理性不可逆的损伤,”俞升说。
兆青突然想起俞升之前说的话,那些俞升所观察到属于意识岛的脏污破败状态多半就来源于这里。思及此,他又摇摇头,将眼神递到俞升脸上寻找着答案。上面有九个幸存者,四个被俞升用脏描述过,而九个人都在喝煮过大//麻的水。差别是什么?
“他们之中应该有的人有直接的吸////毒行为。”俞升。
兆青抿了抿嘴,没再说什么。
行至今日,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时候又该保持冷漠。他们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一纯粹的圣母行为,还是长久在冰雪中行走对于同类本能的亲近。
就算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儿,怕是结局也没有任何变化。他们不能对老弱病残擦身而过,也不能对危险的火苗视若无睹。
“你们之前吃过这种东西?”俞升挤到陈陌身边儿。
“十几岁吧。”陈陌和陈阳的焦躁也来源于此,他们的经历中曾与大///麻有过刻的接触,这会勾起他们所谓‘甜美舒适’的回忆。
俞升:“其他的呢?”
陈陌抬起眼,舔了舔自己的虎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反问俞升:“你觉得呢?”
“呵呵,”俞升哼了两声,对开黄腔的陈陌不予置评,从性能力的角度反证看来当年并未对陈氏兄弟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他换了个让自己稍微舒服些的姿势窝在陈陌的怀里,“我困了,睡一会儿起来开车。”
“嗯,”陈陌收紧手臂,亲了亲俞升的后颈。
两个大男人就挤在副驾驶上合眼要睡。
“唉,”兆青发自肺腑的叹了口气,雷声大雨点小,他们也做不出就把人扔在冰雪里的举动。
陈阳把兆青拽过来亲了一口,“我今儿守夜,你早点睡觉。”
“我已经放蜜蜂上去了,”陈杰担心,总觉得还有什么事儿没注意到。
“我也不睡了,我看着孩子们。”兆青。
“都不睡算怎么回事儿,到时候各个都熬惊了。就让二叔在楼梯转角守夜看孩子,其他人都赶紧睡觉,补充精神。”陈栗。
“是这个道理的,”瓦连京。
陈阳看着已经蹲坐在楼梯转角目光炯炯的奶糖,小动物们性子跳脱活泼却也知道主人与上面的人产生了对立关系,奶糖自动自觉地进入了保卫地盘和主人的任务中。
陈阳:“都去睡吧,小奶糖陪我。”
“我们也出个人,其他人好好休息。”裴明表情难解。
“你防我们有什么用?”陈阳理所当然的认为裴明的坚持有一部分是来源于防止他们随时杀掉上面的平民。
“算了,”兆青拍了陈阳肩膀一下,递给陈阳个毛毯,“你别这么说,裴队未必有这个意思。他们有精力要守夜就让他们来,这样咱们放心。”
“呲儿,”陈阳接过毛毯,胡拢胡拢兆青的脑袋,不至于为了这点儿事儿反驳自己的爱人,又亲了一下两步走到楼梯转角坐下。
陈栗趴在婴儿车旁边的睡袋里看着商广他们,“就你们这傻样,这观察力也能做军人?你们就一点儿没发现?”
“说真的,没发现。”商广表情尴尬,“我们忙着转移躲藏搜集物资、伤的伤残的残,真是没分出精力知道这个情况。”
商广沉了一会儿:“这些个老乡,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唉,都这个时候了谁还会在这方面设防。”
“真怀疑你们当时来这里是干嘛的,不管什么任务都应该知道这立时金三角区域吧?除了这玩意儿还有啥?”陈栗吐槽。
靠在一边儿的刘婵说:“这几个老乡真挺朴实的,也许就是因为常年居住在这里,对于他们来说也许这玩意儿对他们和茶叶没什么不同吧。”
“你…你不会又想喝吧。”兆青有些微担心,哪怕是萍水相逢也不希望面前这些正直的人沾染。
“哈哈哈,你想太多了。我都不怎么记得喝啥了,比起那玩意儿,我更需要消炎药。所以,栗子姐姐才是我有效的麻药嘞。””刘婵说着笑起来,缓解了压抑的气氛。
陈栗手指虚指了指刘婵,“阿斗,就你嘴甜啦!”
刘婵躺着的地方距离陈栗不远,就想伸手和陈栗击掌,还没伸出去就被海盗的翅膀挡住,转头就看到海盗:“哎嘛,我还是挺害怕你们家的雕兄。”
“怕什么它可是宠物团体的大家长,”兆青看了一眼时间。
“真羡慕你能和小动物沟通。”刘婵。
兆青挑了挑眉,不辩驳:“赶紧休息吧,都九点多了。你们几个也是多保存体力,后面还有没有人跟着都是未知数。”
“你们先睡,我前半夜,阿广后半夜,虎子明天。”商广。
“好,”商广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着往睡袋里钻的陈栗,“你力气可真大。”
陈栗在力量和体质的变化上与面前的军人差不多,她实是用她的稳定岛压住了商广和杨虎的稳定岛,连带着让两个人从物理的角度上感受到压力并无法站起来。
“呵呵,怕了吧。甭管你们是谁,可不准你们欺负我爸爸嘞。通缉令是什么,又不能吃。”陈栗说着打了个哈欠闭上眼。
作者有话要说:另:远离毒品,关爱生命。
第21章 第22章[倒V]
俞升睡了两个小时后替换掉开车的陈杰。
他们沿着G213遗道艰难的往前走着 铺天盖地的雪停了没有半小时。大风起 地面上没被夯实的雪被吹起,一时之间与暴雪天并无不同。
“你还是不能确定要去哪儿吗?”俞升。
陈陌闭着眼,从知道后面有人尾随开始,他就一直没睡过,熬到现在眼底一片浓黑。
陈陌:“总觉得快了,近在咫尺又抓不到。”
俞升:“我们走的艰难 他们跟的也未必容易,你休息一会儿。”
陈陌:“目的地不重要 再远也没有偏离多少 把上面的人都扔下。飓风来 不踏实。”
俞升从车后镜看了一眼后面,泡泡和点点都换了地方 正趴在瓦连京的胸前睡觉。芝妮抱着那只小白兔棉糖 感受到他的目光 冲后视镜笑了笑,
俞升:“我明白。”
又行驶了二十多分钟。
一阵心悸让兆青坐起来 一脸的迷蒙眼神难以聚焦晃着头寻求清醒。
“怎么了?”陈栗。
“没事儿…”兆青摆摆手,“我们这是快到哪儿了?”
“不出意外前面就是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的遗址。”陈杰打了个哈欠,“现在怎么就睡不醒呢?不会又有人蒸煮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一个多月了 没见日光。天黑阴沉,褪黑素含量上升,嗜睡很正常。”瓦连京入睡快醒的也快,现在精神头相当不错。他说话间胸膛震动两个娃娃蹬了蹬腿打了个哈欠 陈栗没等小孩儿咿呜就一娃一奶瓶。
陈陌声音不大:“前面有人。”
“什么?距离多远?”俞升。
“在范围最远。”陈陌说着拿出陈杰改造过的手机,在群组内发送了信息。
陈杰按照陈陌说的方向,立刻在群组内回信息:【范围最远应为勐仑汽车站位置。】
陈阳从后舱过来,“人数多吗?”
陈陌手指微动:“十几人左右。”
“最近每遇到人都没有什么好事儿,”陈栗也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后面跟的紧吗?”
“距离在缩短,我们车大,他们加速了很快赶上。”陈陌一脸化不开的烦躁,他看了一眼手环,11月21日凌晨零点27分,[218年11月21日 :27]“时间不多了,我们找地方除掉它们。”
“操,跟了这么久都不离开。对,趁早不趁晚。”陈阳。
“找地方。”陈陌。
“好,”陈杰坐在后面操作着,副驾驶上的导航屏幕跟着变动,“马上进入植物园,跟随游览路线进入野生食用植物园,有矿化植物和遗迹建筑物的遮挡。”
裴明见陈陌小队的人都动了,往前走却被张开吃胖的海盗拦住,只能探头问:“怎么了?”
陈栗扫了一眼陈陌看到后者微微点头,斟酌着词语说,“有一组人闯进了我们的探测范围。”
陈杰跟着举起手里的平板,在这样的狂风中小蜜蜂只能探测一定的距离,无法覆盖陈陌的暗物质范围,可这不代表他不能按照陈陌所说做出来个类雷达探测的图像。至于对方信不信,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世界变化快,不信的未必不是真的。
“我们决定化被动为主动,天气越来越恶劣了,我们一家大小需要修整,后面不能总坠这个可能引爆的危险。”陈栗。
“怎么还跟着?”刘婵精神头越来越好,失去左腿的高烈也醒了,裴明的人只剩下周雨和商厦昏睡着。
“为了孩子跑这么远,值吗?”兆青很有危机感。
俞升:“…现在不需要猜测对方意图。”
“对,不管是为了什么,总归不是和我们把酒言欢。我们要了他们的命,就不担心我们的孩子和女人了。”陈杰表情严肃,模糊了娃娃脸带来的欺骗性。
“你们还有多少武器?我们还剩下些地雷。”裴明。
“惯用什么?”陈阳看着裴明,就算对方不开口他也不会浪费这个劳动力。
裴明说了些武器名称,陈阳一一从自己的稳定岛里拿出来,对方的眼神从羡慕转到惊讶。
裴明拿到自己惯用的武器,摩挲了两把,又的看了一眼陈阳,“你们的武器真…新鲜,我们的武器都被冻损,连地雷都没有百分百的爆破率了。”
确如裴明所说,陈氏小队也发现只要是人造物都出现了等比的结构性损毁。对于大型建筑物和车辆来说损毁程度不至于影响居住和使用,可武器和各种精密仪器来说就是绝对打击,它们不能有任何偏差。
一批一批的武器都是先收进陈栗的雾空间,等到他们想起来拿出来使用时早已被修复的七七八八,导致他们得到这个信息点也很晚。
陈栗身形未动心中一颤,裴明很精明。
陈阳似笑非笑,往嘴里扔了一块牛肉粒,“对,所以谁都别想随便吃了我们。用着顺手吗?”
“我们不吃人,”裴明难得笑出声,“很好用,谢谢。”
“我也行,”刘婵摸了摸自己的腹侧调整姿势站起来,“外面风大吗?”
“已经进入植物园了,我会找遮挡最多的地方。”陈杰看着小蜜蜂的传回的影像,随时调整路线,“二爸,走左边。”
“给,”兆青又递过去一卷医用弹力胶带让商广给刘婵腹部伤口再做一道防护。后者很自然的接过,开始为受伤的战友做战前准备。
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同一种战士,战斗环境下哪怕只有指头能动就必让自己有一席之用。
剑齿虎二代已经进入植物展区,巨大的轮胎不断压到矿化的植物上引起颠簸,楼上逐渐传出嘈杂的声音。
“前方的白顶建筑物吗?”俞升。
“可以。”陈陌。
陈阳看了一眼外边,风声渐小,他拎起最近刚弄好的皮毛外套往身上披着。车未停速度减缓,他和瓦连京直接从车后门跳了下去。
陈杰也穿上外套,带着拇指手套操作着游戏手柄又飞出去几个小蜜蜂。
所有人都在做着准备。
芝妮阻止要蹲下给她系鞋带的陈栗,“我自己可以穿鞋,姐。”
陈栗点头转手把特制的金属往自家宠物身上招呼,还对芝妮说:“枪放身上,省的措手不及还得往外拿。”
刘婵看着摆弄小冲/锋/枪的芝妮,“她才多大啊?”
“想活着,这都算大的。你们现在经历这事儿,在我们小芝麻面前都不算事儿。虽然我们之前没有战斗能力,但经历的多了,总会自保。”陈栗摸了摸芝妮的小脸蛋儿,后者仰着头笑了笑。他们家的教育方式就是把所有惨痛的事儿平常说,直到真的变成平常经历。
“我们只是怕麻烦,不是怕战斗。”陈栗补了一句,“对不对!”
芝妮点点头:“对,我在这里保护弟弟们!”
“OK!就靠你啦!”陈栗说话间把海贼的护心镜和头盔装备好,顺手摸了摸海贼翅膀下柔软的绒毛,“去吧,贝塔。”
“……舒克是谁?”陈杰咬着一根棒棒糖,将小蜜蜂传回来的景象做建模,迅速分析出当下建筑物的损毁和周遭环境状态。
不等陈栗回话,陈杰就拿起对讲机指挥着陈阳找到目前建筑物最薄弱的位置,“对,二叔你开洞,剑齿虎需要进去。”
裴明闻言:“虎子,咱们下去帮忙。他是爆破,正好定点设防。”后半句显然是说给陈栗她们听。
俞升听闻,“给你们的雷够吗?”
好家伙这是谁那里都有武器,裴明抽了抽嘴角,“够了。”
“哎哎哎,别穿这点儿出去。”陈栗拉住杨虎递给他陈阳他们替换下来的羽绒服,“我的人设什么时候变成老妈子了。”
杨虎一个谢字未落和裴明跳下车找陈阳汇合。
俞升按照陈杰的安排将剑齿虎行驶进建筑物中,“裴明,帮个忙,隐藏一下。”
“放心,除了我们几个人的稳定岛曝露在外,你们的在一起上路那天就按序遮蔽了。”裴明。
俞升愣了一下,环视一圈他还是能看到陈氏小队其他人的稳定岛,“呃…”
裴明解释道:“有孩子却没有其他人的稳定岛这不现实,而且也不能同一时刻全体遮蔽,只能放一个换一个,并逐渐减少像是意外死亡。我自作主张了。”
俞升看不到楼上幸存者的稳定岛,反问:“楼上的人你也屏蔽了?”
“是的。如果没有孩子作为光靶子我能遮蔽掉咱们所有人。”
俞升颔首,裴明在这件事儿上没必要撒谎,他暂时还不能暴露自己的能力。因此为什么他依旧可以看到陈氏小队被遮蔽过的稳定岛,只能待后期有时间的时候再了解。
俞升:“在外的人除了陈阳和裴明之外都遮蔽,数量不够用车里的换。他们见过你和裴明,若有交谈可能你们两个需要出现。”所谓追光而来的人,只能先按照他们分不清每个人的稳定岛来做最初判断。
“行,”商广应允,用他的方式完成俞升的安排。
陈陌这时候睁开眼穿好外套,伸手摸着俞升的脖子对兆青和陈栗的方向说,“你和栗子留在车里,不必死守。”
陈栗:“明白。”
陈陌勾了勾俞升的下巴,“上面。”
俞升:“我会注意的。”
“栗子姐,用用你的睡袋,”刘婵扶着腰侧伸手一触睡袋消失,走上台阶显然是要去车顶。
陈栗回手拍了拍刘婵的后心,把一个两个东西扔进刘婵的兜里,“小心点你的腰子,别再漏了就不好缝了。”
刘婵虚虚的敬了个礼:“好嘞。”
作者有话要说:我总想着都修完了一起放
然后就沉浸到另一个故事里。
但现在的我,觉得完成比完美重要。
做自己最重要的事儿,给自己意义。
天佑中华,大家加油。
第215章 第23章[倒V]
陈栗整理着点点和泡泡的婴儿床 俞升摸了摸喜糖的脑袋 后者尾巴一卷又把两个孩子给压进腹部的绒毛里。
兆青看到高虎往他们这侧挪着,“你别起来了。”
“没事儿,不就少半截腿吗?手还能动呢,帮你们看孩子。”高虎抱着枪杆靠在了距离婴儿车一臂的位置。
“你们可真是,挺奇怪的。”陈栗周身未带任何武器,她最近常做的训练就是隐藏战斗外观 迷惑可见的对方。
“你们不奇怪吗?一直都以为你们这样的都是亡命徒,没想到拖家带口的。”高烈憨厚一笑。
“你脑内戏太多了 我们这里…一直拖家带口的。”陈栗说完自己笑起来 拿着对讲机专属高烈的话 对讲机里传来陈阳的笑声。
“啊,栗子我好困啊 今早我要吃丰盛的早点!”陈杰哀嚎着坐在副驾驶上打开简易操作台 将车身防御全部开启。他看了一眼刘婵趴下的地方 将车体四周的太阳能板微微竖起。
陈栗伸手敲了一下陈杰的脑瓜顶,“干完活再说吧。”
刘婵小心的趴在黑色睡袋里融于黑夜和剑齿虎顶 开着拉锁做好随时都要跳起来的准备。他摆弄着支好狙枪架,从兜里拿出来一个暖手宝和对讲机,后心很热挥手一摸原来是被贴了两个暖宝宝。
刘婵笑出来小虎牙 “真够周全嘞。”
有没有什么人,遇见擦身而过全然抛在脑后;有没有什么事儿,明明已经做了细致的准备却一定发生失控的结果。[218年11月21日 6:5]
陈杰想吃个丰盛早餐的愿望落了空,陪伴他们好几个月的剑齿虎二代从他们的生活中退了场。
一片雪原之上行驶着一个速度不慢的车队 陈陌和瓦连京开着两台雪橇车开路,后面跟着两辆景区常用的观光游览车。
刘婵被包在厚重的被子里,“真对不住了,”他说话间还在吸溜鼻子,周遭的气温森凉。
游览车四周被裹着厚重的防风布,中间的座位被拆除摆放着帐篷。陈阳和杨虎穿着厚重的极地服戴着防风镜跟随前方雪橇车尾后的强光灯所散发出的光点前进。
“说这个有啥意义,你能给我药还是能替我疼。”陈栗和奶糖一起躺在睡袋里,汲取着奶糖身上毛茸茸的温暖。
喜糖和海盗在后一个车里,表面上是为婴儿和其他人供暖。
说到这里,陈栗更是气不打一来,“都这个情况了,你们还有心护卫他们。为什么呢?你们怎么想的?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忠诚还有关吗?”
“……这,”高烈顿了顿说,“是…是报恩吧,他们毕竟收留过我们,给过我们救助。”
“那你们也为他们提供了无偿的保护啊,如果没有这些平民,你们也不至于只剩下这么几个人。”陈栗嗤之以鼻。
“也许如果没有我们,他们也不会上路。”刘婵的情绪低落。
“在王宝那边又能有什么好日子,有吃有喝没有自由给不喜欢的人卖命?脑子有屁。”陈栗。
刘婵:“至少现在看起来,都还活着。”
“阿斗,那条路不是我们能选择的,我们没强迫任何人和我们走,我们问心无愧。”高烈。
“我不动摇,也不羡慕别人。我只是认为我们也没什么资格要求他们,他们认为跟着我们有希望才来的,是我们无能。”
陈栗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支着下巴一脸难解,“你们真挺矫情的,什么叫你们无能?为什么不直接说他们看上了剑齿虎,被我们灭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若真什么事儿和你们有关,那倒霉的是我们吧!你们可问心无愧了,这世道短时间内哪儿还能再弄个剑齿虎去。”陈栗虽然知道兆青肯定趁乱将残破的剑齿虎二代收入了小世界仓库里,但她还是心疼。
环顾四周,现在他们在四面漏风的游览车里艰难前进着,对于陈栗来说简直是一夜回到解放前。
“…对不起。”刘婵声音闷闷的。
“行了行了,”陈栗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姑娘,再说他们也不得理,“这事儿也怪不得你们,一茬归一茬。冷不冷?”
“还行,”刘婵说着。他和高烈、时昏时醒的周雨、至今度昏迷的商厦睡在一,盖了厚重的被子,被窝里都是发热袋,温度还算保持的住。
刘婵接着说,“我只希望队长和阿广能在楚雄顺利和我们汇合。”
“这可不好说,我爹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他们要到普洱再转道。”陈栗撇撇嘴。
“你别想那些,赶紧休息。”高烈伸手摸了摸刘婵的脑袋,“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楚雄遇不上,就在昆明等着,什么时候等到了什么时候再做下一步打算。你养精蓄锐,队长没回来之前咱们就你和虎子俩全活人。”
刘婵:“嗯,我知道”。他发着烧,脸色晕着病态的红,陈栗半个小时前给他吃了退烧药,现在晕乎乎的。
“栗栗,真谢谢你们。”刘婵说着没等陈栗回复就把脑袋扎到被子里,迷迷瞪瞪的睡过去。
陈栗看着这些年轻败残的军人,耻笑他们做事愚忠的同时心里也蛮不是滋味儿,跟着轻轻叹了口气。
不是每一场仗都能打得赢,也不是每一的付出都毫无怨尤。他们压抑了保全自己的天性,被保护着的人从背后插了一刀。
什么样的坚持才有意义?
陈栗蹭了蹭奶糖柔软的颈侧绒毛,无比庆幸他们是自私的,坚定的独善其身。正因为毫无心理负担,她们才会说着别人傻又忍不住说他们值得钦佩。
奶糖从喉咙里滚出一两声呼噜,狗爪子勾住陈栗的肩膀避着她受伤的位置,一勾一勾的试图把陈栗塞进自己温暖的腹毛底下。
陈栗把自己漫天胡地的想法扔掉,“嘻嘻”一笑,回手抱住奶糖的大身子,跟着闭上眼。
时间回转到几个小时之前。
开始一如他们的布置和预料,提前在建筑物外面所设置的爆破点都被触动,攻击能力与埋伏手段也都见了成效。
王保先锋队中有几个在体质上有明显加成的人。一个强速度者、一个强防御者和一个能压出和他们最早在尤金所遇到的空/气/炮/特能者。
冰雪末世后的变化将战斗提升到另一个层度,裴明小队被压着打完全是因为上层对下层的压制,他们异化能力不在同一评级上。如果他们能有一两个体质加成或是特殊能力的人或是足够的热武器储备,仗就还算有的打。
就如此刻,陈陌都没来得及使用他的绝杀一招就在短时间内把对方打击到七零八落。
王保先锋队里所体现的能力对于陈氏小队来说不过是他们经历中最弱的那一种强化,整个对战的过程迅速且结果无疑问。
就在他们占绝对上风时,建筑物里发出一声巨响。陈陌迅速从前线抽身回来,看到的是已经被轰出来一个大洞冒着烟的剑齿虎。
话分两头,剑齿虎外的战斗正酣,里面观战的人发现情势几乎一面倒时放松了警惕。剑齿虎二层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脱了绑缚,张敏毫无前兆突然跳下来,拿着一把匕首捅向站在楼梯转角用小窗观战的陈栗。
张敏速度极快,地方狭窄陈杰判断无法完全闪躲便迎面而上被刺中左腰下侧。他反手拿出一把枪,有伤者有孩子让他怕流弹而不敢开枪,用枪托冲着张敏的下颚打过去,被张敏用一个灵活的角度闪躲开。
兆青把芝妮拉到身边儿整个后背贴住婴儿床,喜糖一个翻身把两个娃娃彻底埋在腹下,冲着婴儿床外呲着牙喉头嘶吼,一人一猫彻底把婴儿床给挡住。
此彼之间仍令兆青惊讶是高烈单腿站了起来站在他身前一步。军人应了他的承诺,第一时间保护的是年龄最小的孩子。
兆青抓着婴儿车的栏杆,额头冒出汗珠。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须臾陈杰和张敏肢体缠斗肉搏到一起,两人贴得太紧让外圈准备帮忙的人无法点射。他的后背冲着俞升这方,楼梯上卡了两个人,也让身材较宽的男性无法第一时间挤过去协助。
陈栗反应迅速,从下面仗着身材娇软从缝隙钻过去。姐弟夹击下陈杰用三棱刺扎进了张敏后颈从动脉传出来,血喷了陈栗一面门。
陈栗战斗间用余光看到有人往下看,她踩了一脚张敏的尸体把陈栗也连带着踹下去,借力窜上二层。
在二层的刘红红等人看到张敏死去,举着手榴弹要威胁窜上二层的陈杰栗,却不成想刘红红一个紧张直接把保险栓给拉开了。
陈栗第一反应就是密闭空间下的手榴弹杀伤力,她冲上去直接夺走刘红红手里的手榴弹,同时大喊:“枣儿走!!!!!!”
兆青心念一动婴儿床和芝妮消失在原地,他本人仍站在高烈身后。
陈杰在毫秒之间打开棚顶闸门,把手榴弹往外扔时撞上微微竖起的太阳能板,回弹到车顶。
刘婵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弹出来的东西,瞬间从车顶弹起来用脚背勾住车顶闸门压下翻身跳车。还未落地手榴弹炸响,他被气浪推了一小段距离重重摔在地上。
陈杰在听到陈栗呼喊时就知道不妙,把张敏的尸体从身上踢飞,顶着一个防爆盾堵住楼梯口承受爆浪。震荡轰重,把她再一震到下面。
“姐!!!!!!!!!”陈杰的呼喊声被巨大的爆炸声掩盖。
说来都是人为,但也碰了多个巧,在武器有损毁率的情况下,这枚由刘红红不小心拉开的手雷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这样的爆炸等级下整个剑齿虎二代剧烈摇晃着,它的防御力产生了作用。接受爆破点的右后侧被轰开了个角,上层玻璃全碎并作为隔离区减缓了下层的冲击。
整个过程极快,从张敏攻击陈栗到车顶爆炸总共用了不过三四分钟。
第216章 第2章[倒V]
陈陌看到这一幕怒极攻心 顶着烟火直接从剑齿虎被轰开的裂口里跳入车内 触手可及间便拧断了一个人的脖子。他看到陈栗便不恋战,把所有碰到的人直接从他进入的洞里扔了出去。
陈阳把战场丢给瓦连京跟着陈陌留下的残影往回跑,视线里出现剑齿虎的同时看到有人往外摔着。他三步并作两步拽住剑齿虎已经变形的后门,一个用力把整个门都给拽了下去,一股烟尘冲出来。
陈阳踏上去,车里仅是咳嗽的声音 他喊着:“枣儿!!”
兆青听到了巨大的爆破声,耳膜像是被利刃穿透 一时之间造成了感知的空白区。千钧一发之际他应该是进入了小世界一秒 又忘了是因为什么原因而瞬间回弹。
陈阳边走边用拳头敲碎周围的玻璃让烟尘散出 空气充回。
兆青看到了陈阳,耳际轰鸣除了嗡嗡声之外听不到陈阳在说什么 他拽着陈阳的手臂站起来下意识捂住了陈阳的嘴。
兆青看着四周 用他自己最大的声音不断重复喊着 倒锥会保护他的躯体,所造成的伤害无非都是感知的器官 “我没事,我不会有事儿的你忘了?没事儿!你别说话,看别人!”
陈阳闭上嘴 情急忘了倒锥的作用。好在兆青阻止了他,否则他一定会冲动的问,为什么兆青没进入小世界。
兆青第一眼就抓到陈杰,扑过去时手中出现纱布片按住陈杰不断出血的位置。
陈杰听到了爆破声 以为炸弹是在二层直接爆了。他急的眼眶都红了,抓住兆青的手腕,“栗栗!”
卡住楼梯口的防爆盾被踢下来,转角楼梯变形,陈陌夹着陈栗跳了下来。
陈杰要翻身被兆青按住,“小心伤口。”
陈杰:“栗栗。”
陈陌把陈杰放下时胡拢了一把陈杰的脑袋,“她能有什么事儿,晕了。”
“操,”陈杰还是无法放心,伸手要去拿摇杆遥控器操纵小蜜蜂,“这里行不行?会不会炸!”
俞升拿布巾按着自己的脑袋,“我看过了油箱,暂时没事儿但也别久留。”
陈陌迅速用眼把俞升从上到下的扫了一遍,盯着俞升的过程中他还帮兆青撕开了陈杰的外套,后者回以了然的一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变故中他们会先关注羽翼下的雏鸟,不是不爱对方、也不是不害怕失去。
兆青迅速抬起手移开纱布观察陈杰的伤口,穿透性腹内脏器组织外漏,“需要阿京,快去布置!”
陈陌环视周围,高烈和他两个从未清醒的同伴一起陷入了昏迷,“快。”
“我跟你去。”俞升跟着陈阳的脚步下车。
裴明、商广做完战场扫尾带着两个个被绑缚的人回来时看到正在做转移的陈氏小队。剑齿虎闲置在一边,并排放着一个大集装箱。
剩余的越南老乡以及钱健和刘红红鼻青脸肿的抱团躲着,旁边还陈着一个越南人的尸体。他们一动子弹便会射到他脚尖前一寸,钱健试图突破被射中脚踝,所有人看到这个架势都安静了。
钱健捂着流血脚踝,愤恨的看着陈陌,低声对刘红红说,“张敏的物资还在那边,你过去说几句话。”
刘红红拿出一块旧布象征性的把钱健的脚踝绑上,“别撺掇我,我一个女人能做什么,有本事你去。”
钱健:“就因为你是女人!”
“呵呵,你看那位爷有性别意识吗?我没那么傻。”刘红红说着干脆停下手不继续为钱健包扎,钱健骂了一声不再言语。
钱健刘红红的声音不大,陈陌听了个三四也就推出来九十。
陈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拎着枪坐在剑齿虎的棚顶,他看着自己稳定岛中出现的物资,虽然杂乱但量却不少。他扫了一眼旁边的几个军人,坚定了他准备自私只顾着自己家的决心。
陈陌被动而缓慢的吸收着张敏死后残留的稳定岛及其内里的物资,枪尖维持着一个警戒的角度。
爆破声响起时,裴明看到有人调转回头便和同伴坚守着阵地与残余的先锋局对战,等回到剑齿虎周围看到这景象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裴明先是把王宝先锋队三个俘虏挂到剑齿虎残骸的一铁架上,走向陈陌站定。
陈陌知道裴明想问什么,也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决计不会将面前的人扔下,即使他们已经成了暴民。
陈陌:“带他们走。”
裴明噎了一下,点头,“好,我和商广去找车。王保的人在后面,你想问什么问吧。”
陈陌扫了一眼那两个被塞住口的人,“等会。”
“刘婵他们……”
陈陌看着和陈阳一起抬刘婵进集装箱的俞升,“去找车,多找几辆。”
“行,”裴明了解。
“你们知道稳定岛可以吸收的事儿。”陈陌把烟屁股扔到地上,天气寒冷红星火苗立刻熄灭。
裴明皱起眉点点头,接着转身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儿。他知道有尸体就有残留可吸收的稳定岛以及可能得到的物资,但这些在他的概念中与他们没有关系。
杀戮不可避免,争夺也同时没有任何意义。
“留在这,看着他们。”陈陌说完跳下车,将位置换给裴明,“别浪费。”
裴明踟躇了一秒,又听陈陌说,“正直不会让人活下去。”
裴明闭了闭眼,自嘲的笑了笑。
虽然趁乱兆青又把孩子们从小世界移了出来,但没有人真的是傻子,裴明小队就算现在注意不到这件事儿,未必以后不会想起什么端倪。
他们不过萍水相逢,是互相带来了麻烦早晚分道扬镳的关系。
陈阳和陈陌兄弟俩简单商量了一下,目前周围有人类的痕迹却再无追兵。为避免暴露太多,他们俩决定先从周围找车走。
陈陌:“怎么样?”
俞升:“阿杰伤势最严重,精神头不错。栗栗醒了只想吐。他们的人…高烈意识不太清楚,我探了一下他。根据他稳定岛的反馈,他对于信息的理解于疑惑期。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无法确认自己印象中孩子全部消失是真是幻觉。”
陈陌附身伸手把压进俞升额前绷带的乱发择出来,“行不行?”
俞升摸了摸刚才陈陌触碰过的位置,“撞了一下,小事儿。你别这个表情,你当下的反应非常对,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作为爱人,陈陌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他愧他特别想只保护俞升。他也有独占欲,他想俞升只照顾他。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彻底成了家长。一如此刻,陈陌没有跳下车给俞升一个拥抱,他依旧需要在制高点上呆着,确认周围尽在掌控。
“都说了别这个表情,如果我力有不及会第一时间向你求助。”俞升拍了拍陈陌垂下的脚踝。从初遇到现在,陈陌的变化让他感激并欣喜,若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亲吻陈陌毫无弧度的嘴角。
“咱们的人问题不大,准备上路。”俞升。
“嗯??”这个陈陌没想到,他认为应该修整两天。再去的目的地,也没必要在这种情况下强行前进,他的理智可以压过某些玄妙的冲动。
俞升:“你很少坚持某个目的地,我怕是不可说带给你的意。我刚问了栗栗和兆青,虽然他们说要歇下来,但他们的稳定岛极偏向前行。”
陈陌似笑非笑,看来他的稳定岛也是一样被看破,“和你聊天没劲。”
“我觉得有趣,人们潜意识、表意识、情感和理智交织在一起……先不和你说这些了。既然难得见到了熟人,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俞升说着看了看那两个被绑过来王宝的人。
“问问。”陈陌纠正。
俞升:“对,问问怎么回事儿。”
熟人,周谷。
一个在印度见过一面,又擦身而过的熟人。
俞升拿下周谷口中的布巾,听着对方泄愤一样的话。他能辨别语言的真伪,也有交谈的技巧,但询问没有了任何意义。
周谷在言语间所透露的信息足以解释目前俞升他们遭遇的一切。
在那个充满女性残骸的村落里,他们经历了前进和第一意义上的暗物质对战;走过了饱含爆裂死亡意识的新道路建筑物、打了猴子下了山。
他们忘记这一切发生时周围还有多少眼睛,也不曾想有人会因此把他们永远记住。
在周谷的概念里他应该获救,他认为陈氏小队会回头去找他,带着他一起前行。
陈氏小队不是屠戮小队也不是救助小队,他们杀死了大巫师和里城内的信徒后并未因任何原因折返,外镇当然还有来不及清理的残余势力。
奴隶依旧还是奴隶,对于仍在笼子里同是华夏人的周谷,其遭遇可想而知。他没有等来救助的人,等来的是难以描述的凌打。
在被虐待的过程中,周谷知道了前因后果,也知道陈氏小队有能力杀死大巫师,也…非常有能力的翻山越岭离开了,把他留在身后的牢笼里。
周谷他被生生折磨了两个月,极端的境遇让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拥有了一般人没有的能力。他被割去皮肤的伤口逐渐复原,只有最早所受的那些伤留下了痕迹。之后无论多重的伤,他疼过哭嚎过,三五天就会恢复正常。越是这样,他越是无法被放过,连死亡都是种奢侈。
群龙无首,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周谷趁着一奴隶的暴乱逃了出来。
周谷离开印度之后的日子反而过得更好,人只要能抗住寒冷能自由行走,整个世界都是供给地。他不怕受伤自然也不怕冻疮,吃的倒是比之前充足,也存了不少。
可生活变得容易并不影响他内心一遍一遍的闪回所有的经历。
冰雪白地里一个人行走,恨意逐渐变成了执念,不死不休的执念。那寥寥几小时见过的画面不断闪回,他亲眼看到陈陌出现在半空,自然推断出兆青的不同。他认为兆青有一种能力,可以存放或是将人类进行位移或是传送。
也许人在拥有执念的时候老天爷都会帮他,周谷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路线刚好和陈氏小队的路线差不多。周谷亲眼见过陈氏小队在缅甸边境暂留的家,在那个家里找到被冰晶化的食物和团队的痕迹,这个队伍多了至少两个孩子。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周谷,陈氏小队离去后过着他想象中最高级美好的日子,连婴儿都养得起。越是这样,他越恨陈氏小队。
只要有心,都能找到痕迹。周谷跟着陈氏小队时断时续留下的痕迹,慢慢的跟随者。
刚进入老挝境内没多久便遇到了王宝先锋队,伪装和臣服是他这么长时间学会的唯一技能。他跟着王宝的先锋队做最苦最累最没有道德的那一批人,他在短时间内杀了不少人,跟着掠夺了不少孩子。也和其他人一起虐待过不听话的孩子,直到他们无比听话像是第二个他。
慢慢周谷的目标从向陈氏小队报复升级到杀掉陈氏小队的人并掠夺他们的孩子。
第217章 第25章[倒V]
周谷的话语无伦夹杂着难听的辱骂 加之对于他们小队在他手中能够得到各种下场悲惨样式的幻想。
周谷向王保的人神话了兆青的能力 对于先锋队来说既能得到几个孩子还能得到一个特殊能力者,这是个很划算的买卖。
先锋队由此一直死死咬着他们,跟着他们入华夏,像是不死不休一般。
俞升安静的听着,他甚至不想问周谷是从哪里判断出可以杀掉他们所有人,周谷的执念已到病态。
俞升得到了他所想要得到的信息点。每个如他所般的人对于意识岛的概念都不尽相同所看到的外观小同大异。比如他所看到的是带有不同情感和辅助交流信息色彩的光团 裴明看到的则仅仅是一个大小不一的光团。
而被裴明带来的两个人中另一个就是那个可以探测小孩儿的人是可以完成定向查探年幼者意识岛的结果。至于年幼与成年之间的区别则与他们之前的判断不同,其判断标准是意识岛是否‘纯洁’…也就是是否有过性行为。
俞升对这种判断方式的程度表示不能理解 什么程度的性行为才代表着意识岛不再纯洁。如果以这个为判断基准 那某种极端情况下任何年龄的意识岛都可能不再‘纯洁’。
就像俞升至今无法完全掌握自己的能力一样 对方也是一知半解的只用了这种能力,未发现其他作用。
面前这个意识岛能力者曾经携带过一只非常听话的猎狗 还有商广 他们家的小动物对商广的情绪反馈明显更和缓且相对亲近
俞升因此有理由怀疑,所有针对意识岛而产生的能力均伴随着对动物的吸引力和沟通能力的增幅。
俞升一忍再忍 可结束对话之前没忍住问了周谷一个问题,“我能理解你有这种执念的产生原因,但我…还是非常想要知道 为什么最初你会认定我们必须回头去救你。”
周谷楞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直到流出热泪。周遭的人包括兆青都出来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自然也就认出了周谷。
“对不起 我不是一定需要答案,你无须回答。”俞升垂下眼转身准备离开,他早就知道答案,不该问的。
周谷似是用极大忍耐力压住笑意,“那你们现在会放过我吗?”
俞升听到这话拧着眉头,回头看着周谷,“这是两件事儿。”
周谷恢复冷静,“对我来说,是一件。…你们会放了我吗?”
陈陌没等俞升回话,便说,“阿升去帮枣儿。”
“哦,”俞升不知道要作何反应,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绷带,转身的同时他听到周谷又说了话。
周谷:“我认为你们要救我和你们认为我不能活是一样的。当我们只有一个可选择的原因时,它就是必须的。”
俞升吐出压在胸腹里的浊气,终于明白自己想说什么:“好,就算你要杀了我们事出有因的必须,你死在我们手里是对战实力不够防止后患的必须。那过程中死在你手里的人?那些被迫失去家人受到凌虐的孩子呢?”
周谷:“总有些事儿不归我管,就像你们没管我。没有什么不得已的必须,这就是个吃人而生的时代。”
“操,”俞升。
周谷低幽幽的声音像是从冰雪里淬出来一样,“我真羡慕你,你真单纯。竟然还能有这种的想法?杀死一个人要什么理由,谁不是被迫失去家人?漫天大雪一个人能挖出来什么,你一定不曾日日被虐打,也不曾时时刻刻体会着要被饿死却死不了的感觉……”
后面的话俞升都没听到,他被陈陌单臂环到对方怀里,遮蔽了双耳。
等到周谷闭了嘴,陈陌放开俞升说,“即使境遇一样,阿升也绝不会做出你这样的选择。”
接着他们看到周谷笑了,像是嘲笑又似乎是羡慕。
俞升的心因为周谷的话和这个表情跌落,神思敏捷如他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陈陌将手心贴服在俞升受伤的额际,侧头间嘴唇扫到俞升的脸颊,用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淡淡的说,“他说的我们都经历过,唯一不同的事儿是我遇到了你。不是所有都需要心怀愧疚,也不是所有都要找个理由。”
“嗯,”俞升看着神色无缓的陈陌,“我…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
陈陌嘴角微动,对俞升来说这就是个笑容。
陈陌看到陈阳几人开着三辆游览车回来,催促着俞升:“去吧,和枣儿把那四面漏风的车收拾一下。”
说着陈陌拍了拍俞升的屁股,将俞升往前送了两步。
陈阳吊儿郎当的走到陈陌身边儿,用眼神询问着他哥的意见。对战时遇到周谷这个熟悉的面孔,好多事儿就算都串上了。
兄弟俩有时候心真的很累,拖家带口的一家一个逼近圣字开头的伴侣,这让他们有了所谓道德感的压迫,是负担也甜蜜。
“走吧,哥…”陈阳说着把周谷和另外一个人从车上解下来,周谷非常冷静,另外一个人呼喊了两句被塞住嘴。
有些事儿参照他们的实力一个人也能做。可陈陌不会让陈阳一个人干,陈阳也不会让陈陌一个人承担,他们兄弟俩习惯背靠背的一起背负罪孽和压力。
周谷临死前对陈氏兄弟说,“你们做得对,否则我一定会一直跟着你们,直到心愿达成。”
“你选错人了,对着刚才那俩人。你这诛心一招还能引起负罪感和同情心,我们在他们的眼前才有道德底线这玩意儿。”陈阳。
周谷哑然。
陈氏兄弟回去之后,没有人问他们做了什么。
裴明告诉陈陌他们会将这些人送到普洱,如果有人类聚集区最好,没有的话一个大城市的遗迹也足可以让这些人活下去。
他们约定两日后在楚雄彝族自治区见面,如果裴明和商广赶不上,则原地修整只要撑过第二飓风眼直接去昆明与他们的人汇合。
裴明不太相信会有第二飓风眼,可他没时间等俞升的解释。他再不走,怕陈氏兄弟随时反恶要杀掉剩余的平民。
世道艰难,所有的事儿都不能用善恶来判断了。
“我们…”裴明指了指游览车,表情尴尬。
兆青刚好走过来,“有壳子的给你们,油装好了,赶紧走吧。”
裴明不知说什么,看向陈陌:“你有充分的理由,我们没有反驳机会。道德和人命都不是你们考虑的范围,为什么不…”
因为周谷的存在,让这件事儿不好说是谁牵连了谁,陈陌这个人睚眦必报却也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情仇逻辑。再说这么做会让多情的伴侣舒心,又何必不这么做。
关于这些陈陌都没必要解释,他说:“人心不足蛇吞象。”
裴明拿到了张敏稳定岛剩余的大量物资,有很多的补给和药品并没有分给他们。还哭穷每日每餐都吃他们省下来的食物。对之前一个多月艰苦的日子他有种错付的感觉,不知道这一刻该说什么。
兆青不明陈陌和裴明的往来,解释道:“我哥是说让你们小心和你们一起上路的人,他们想要我们的车才闹成这样。”
“…对不住,那那,我让商广留下来给你们开车也多个人手,…”裴明第一反应还是说官话。
又看着面前这些人的表情,裴明自嘲的笑了笑,撤掉语言中的活儿,“我留下阿广保护我的兄弟们。也请你们受累,如果真遇到特殊情况你们就把他们放在有房建的地方。”
“这就对了,别说那么多绕绕的话。”陈阳拍了拍裴明,差点把暂未有变化的裴明给拍飞了。
一起战斗过,情分就有了累积,陈阳搓了搓手,“我又忘了。”
“力气大真好。”裴明摸了摸肩膀头,笑出了这几天最真心的笑容。
“这强化也许有契机,别放弃某些念头,车里有两堆食物和药品。他们不浪费吃一个月可以,你们两个不浪费就不用我说了。你们自己做决定,一定要给自己留后路。”兆青说的足够明白。
兆青又向裴明走了一步,小声的补充:“在放行李的地方还给你们放了些武器和取暖的被褥,这东西都是紧俏不可再生的。希望你们直接收好,这里还有你们的兄弟,请务必挺过去和他们见面。”
裴明喉头发哽,“我明白,明白。”
“你让虎子留下吧,我跟你去。”商广。
“你弟弟在这里……”裴明。
“阿虎太听你的话,我有脑子。再说如果他们没能力带着小厦,也就没人能关照我们那些个傻瓜蛋了。赶紧上路也早些汇合。我先去把车里的东西收拾了,你等会把人都请上来吧。”
裴明被商广怼的哭笑不得:“行。”
在这样的前情下他们分成两队,带着不同的理念向着基本相同的目标疾驰而去。[218年11月21日 7:3]
他们一路经过了镇浣彝族哈尼族拉古族自治县和鄂嘉镇。前路顺利,走的比预计中快得多。
他们几停下收取某些不能错过的物资消耗了些时间,还比约定的提早几个小时到达楚雄彝族自治州。
找了个相对封闭的车库,把车直接开进来。在路上他们换过一车,终于不靠防风布兜风了。
陈杰被妥帖的移到小床上,再和之前的地位一样,走路靠扶,平日靠躺。
陈杰:“结果一路上那么多化石木,咱们都没来得及都拿。”
“行了,听说华夏最是地大物博,你好好养你的腰子,错过的都能补回来。”陈栗翻了翻放柴火的大桶,让它尽快燃烧,她接着坐在车边儿把卤好的猪肝切片。
他们末世前因为各种原因没来过华夏,但对这片土地都有自己的幻想和期盼。
“好吧。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为什么总是一侧,这个口子加上上的肝,还有我髋骨的地方都要连上了,感觉从侧面被劈了一刀。”陈杰摸了摸自己的腰侧哀嚎着。
“叫你平时不运动,天天就知道坐吃等死,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反应能力有多差。”陈栗。
“那么小个空间,还要我多快的反应!我和你这种……嗯嗯额(外挂),可以不一样!”有些话陈杰不能直说。
陈陌在外面转了一圈,保证没有其他异动进屋刚好听到这一句,他“哼”了一声不冷不热,吓的陈杰立刻住嘴。
陈杰不用想都知道他口中的爸爸会在他伤好之后增加多少训练项目。俞升看着苦瓜脸的陈杰,寻思这小子确实挺存的,都伤腹胯。
俞升:“回头给你弄点刚收的血竭喝,能缓解血瘀疼痛。”
瓦连京拎着一只体量不小鲜艳的鸡状生物走过,来了一句:“你们华夏人的中医理论真很特别,这种不经过任何提取的原料过水就能吃喝,我真的…难以理解”
陈栗赶紧接过那只大鸡,“哪儿来的。”
“随手捕来的。”瓦连京把帽子扔到一边,不用上大巴车就直接能从车窗探进去亲陈杰个嘴儿。
“你们俄国人的加成也很可怕啊,你是怎么做到又强壮又敏捷又细致且能日饮两瓶7度伏特加这么牛逼的。”刚被搬进来再卧床的刘婵打着精神说,他被炸弹出去又落地,能清醒着已很不容易,“再说了这么长时间,我真的没有见过有人能捕猎的。我有理由推测,现在俄国应该是过得最好的国家。”
商厦醒过两,喝过些汤昏昏睡睡;周雨情况不是很好,只迷迷糊糊哼唧过一两声,全靠营养液吊命。
“哈哈哈哈,你说的没毛病。在冰雪中生活,我们确实谁也不服。这个你们可求不得、求不得啊。”瓦连京哈哈大笑。
陈杰无语的摇摇头,若不是还有其他人瓦连京已经收敛了许多,否则一日能喝四五瓶伏特加,亲嘴都有一股子酒味儿。
第218章 第26章[倒V]
杨虎因为周雨的情况总是皱着眉头 对刘婵说:“回头我也给你们煮点血竭喝。”
兆青拿出个小砂锅 坐在铁网上:“别费劲了,一锅足够几个人喝了。”
他们家最初那个铁制浴缸又被拿出来使用,颇有些引人回忆。
分队时商广嘱咐过杨虎,不要事事依靠陈氏小队。形成了习惯对他们没有好,未来还是一样要独立的收取物资和照顾队友。[218年11月22日 2:5]
杨虎:“我们也都收了,不好都用你们的。”
“分彼此的前提是别自找麻烦 也别浪费资源,”俞升说着拿出笔电记录着最近入库的物资。
他们路过一个大的中药炮制场 入了不少南药 包括血竭、砂仁、瓜娃白豆蔻、萝芙木、安息香等等 还找到了一批中药种子。
在种子库他们已经得到了足够多品类的种子,但对于华夏这个地大物博又神秘的国家来说 有不少东西都是其他国家力所不及的。
他们还得到了一大批版纳地毯 日后有机会了安定下来都用得上。还有一样东西不是急需 却是陈陌要求停车为俞升而收集,那就是这里的茶叶。
俞升对咖啡没有热爱 喝都是为了提神,他最喜欢的就是各种华夏茶叶。
他们一路弄了大量的欧洲茶,可华夏古法晒制炒出来的茶叶是他们最紧缺的。有这么便利的条件 陈陌不会放过。
他们依旧贪婪,惧怕未来,多总比少强,有过好的机会就不会贫瘠的生活。
这一天他们偶尔隐瞒偶尔放松 虚虚实实暂时还没让杨虎他们看出属于兆青的端倪。顶多是认为他们有几个人有难以的描述大稳定岛,至于怎么来的他们不好问。
“这时间都被过乱了,”陈栗说着打了个哈欠,瞅了一眼在陈杰身侧婴儿车里睡得呼呼的两个不知愁的无齿小儿,“我定个闹钟,等裴大哥他们到几点来着。”
陈阳看了一眼表,218年11月22日凌晨三点一刻[218年11月22日 3:15],“老头子和他们定是到早上8点,想睡觉的都睡觉。”
“我不困你们睡,我用这个不知道什么鸟给你们做个香茅草包蒸鸡。”兆青拿出在本地收来的冻香茅,扔进浴缸火炉上的铁盆里解冻。“虽然我完全没吃过,但听起来就特别好吃!!”陈杰仰着头从车窗往外面看。
兆青笑出梨涡,“给你鸡腿!”
“谢主隆恩!!!”陈杰举起唯二还算灵巧的双手作了个揖。
一说到时间,杨虎更愁了,他不知道裴明那边会发生什么事儿,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能够再相见。
“你昨天安慰我那个劲头哪儿去了。”刘婵。
杨虎用手掌揉了揉眉头,“嗨,可说是。”
走散的人即使约定了再见的目的地,在这个世界里也有很大可能无法相遇。
兆青看气氛低沉,找了个话题:“对了,蜂蜜和那些冻水果你们都留了对吧?这样短时间内维生素就不缺了。”
他们也路遇了几个野生蜂蜜工厂作坊和难以描述数量的热带水果仓库。兆青和陈阳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和杨虎他们分开收集,真有点儿忘了杨虎他们拿没拿够。
一想到蜂蜜和水果兆青就开心,好多种类的水果要么是没种出来、要么是没有时间种植。但这一他得到了很多水果,像是酸角、甜角、杨桃、菠萝蜜,还有第一见的羊奶果、番荔枝和酸多依。
水果冻过其营养成分也没太大变化,口感有差别也总好过根本没有。再说被冰冻过的水果泡水是别一番滋味,这让兆青幸福感爆棚。
“有的。”杨虎。
“尽可能把你们的稳定岛都装满,你们这个情况需要很多营养。如果需要什么,没找到可以提前和我们说。我们富裕的话,咱们可以以物易物。”兆青体贴对方不准备白拿的心情。
杨虎被逗笑,“知道,我帮你做饭吧。我们这里有些鱼,我烤鱼是一绝。”他说这个撸起袖子就过来帮忙。
兆青:“行,有鱼有鸡,炒个饭。想吃宵夜的一会儿吃,困了的就先睡觉,明早起来吃。”
几个人提前吃了饭,俞升和陈栗因为日夜颠倒舟车劳顿而胃口不佳而休寐。
俞升躺在行军床上折饼一样的来回翻腾,没一会儿就坐起来暴躁的胡拢着脑袋。
陈陌看到停止手上的焊工活儿,走到俞升身边用唇贴了帖对方的额头,“你快熟了,让阿京给你打退烧针。”
俞升抬眼,拿毛巾擦了擦眼眶里的生理泪水,“没事儿,你知道没用的。”
自打俞升的脑子里不断有那种被塞进东西的感觉开始,失眠和高热的情况就开始频发出现。
最近愈发明显,俞升脑子里那些被遗忘在记忆的知识和记忆像是一堆瓷器扔进洗衣机搅碎毫无条理的四乱窜,脑浆都跟着沸腾。
瓦连京帮俞升看过,俞升的大脑并没有器质性的病变。目前谁也找不到产生这种情况的原因。
俞升的吸了一口气,伸手抱住陈陌的腰,额角的青筋一跳一搏昭示着他正在忍耐痛苦。
兆青看到俞升的情况,走过来低声问陈陌,“哥,还是不要冰袋儿?”
“不,”陈陌抿着嘴,手指做梳子一下一下捋着俞升的脑袋,间或带下几根碎发。
俞升头部高热时不能用物理降温的方法,冰袋刚贴在他的脑袋上就像是又插进几千根针,一下子就能把他给逼晕过去。
“这看起来最难受,我去弄点儿冷饮。”兆青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又低声问,“要不然你进去,去倒锥下面。”
俞升没抬起脸,有气无力的说,“不行。”
兆青没再多问什么,着手做自己能做的事儿。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陈栗试探着问刚走过来的兆青,“二爸这段时间有没有捡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还是吃了什么?”
兆青:“他总是显得疲累,经常性头疼。他不说咱们也不好判断,是单纯累的还是像他所说被灌着什么信息。你不觉得他这种情况是从离开德国开始的吗?”
“我记不清了,你的倒锥对二爸的情况和我爸身上那个奇怪的破布有解释吗?”陈栗。
“恐怕倒锥只有第一融合的时候才给予我们一些信息点,你没发现吗?现在想要唤醒它,除非……”
“除非我们受到必死的伤害,再醒来时它会提供一些信息点。融合后宿主死亡会造成倒锥破裂,百年内不得再融合。对了,倒锥不是百分之百的融合率,这个你知道吧?”只有亲身体会过才明白倒锥是怎么进入他们的身体,“你我都是幸运的。”
“这个就别再说了,我怕他们有不好的顾虑。”兆青压低声音,在这一点上他和陈栗确实隐瞒了一些事儿。与倒锥融合时,他曾一度感觉意识脱离身体,他以为是个例。
可陈栗全身曾有伤口的再撕裂也代表着,死亡曾那么靠近他们。
“我才不会说,都是老黄历了,还活着就行。现在倒锥就在咱们的身体里,非死不可脱离还能保护我们不受自身意识允许之外的伤害,算是好东西。”陈栗说到这里表情严肃起来,“你我都知道倒锥是一把钥匙,它所给予我们的信息也许根本不是准备向我们解释什么系统概念。而是让我们作为宿主本身,在已有的程度上了解目前的世界……”
兆青接着说:“它只是为了提高我们得成活率,进而达成它不知何解的使用率。我的倒锥就给过两大的信息,第一激活融合时和在莱拉的时候…”
陈栗伸手去触碰兆青的手腕,土耳其对于兆青来说是一道愈合的十分艰难的伤口,“是啊,上在版纳都无法激活它提供信息点。在它的眼里,爆炸对我们都不是必死的伤害了。它给予被动的保护却不再主动提供信息。”
“所以…”陈栗和兆青同时说着,他们认为有个推论呼之欲出。
兆青:“有信息,就所以一定有其他的信息传递方式,关于目前的世界。”
“对,一定有某种主动传递信息的方式,你觉得会是爸爸得到的破布吗?”
兆青摇摇头,“不,我总觉得哥身上的东西不仅仅是个字典那么简单。它吸引你的倒锥吗?”
“我…我分不清。我一直对爸爸有着很亲近的感觉,当然和内个不一样。我一直很爱他,不是你想的那种。”
“我明白,我明白。你不用解释,恩义、依靠和亲情,都是爱。”
“对,你明白我就行。”
“我也会觉得他越来越让人亲近,可我爱的是陈阳。”
“………呵呵,”陈栗这回明白了兆青所述,与其说是陈陌对他们两个人产生了新的吸引力,不如说是那块解释不清却被陈陌融合的破布对他们所拥有的倒锥产生了吸引力。
兆青:“无论是什么力量,它都在做着分配,将使用者和工具分开。我们是工具,陌哥对我们的吸引力就像是磁石,他应该也是工具的载体。那谁来使用,谁来读取。”
“你…这么说太玄幻了,我还是喜欢冰雪末世,我不想…”陈栗说着坐在大巴车的台阶上抱着脑袋。
“二哥,应该就是那一类人,能读取信息并使用我们的人。我观察过,发现二哥难受的同时,我们的……也会有震颤的感觉。不,应该说是共鸣吧。”兆青手指勾着自己的项链,隐去的词语是倒锥。
“啊?我没感觉到啊,”陈栗被兆青提醒仔细感觉着,果真倒锥的目前的状态与以往却有不同,“操真他妈绝了,烦死了。我不相信,不会这么简单的让我们一个小队七个人就集齐了所有激活龙珠的条件?不可能!…我不能接受这种说法,这会把我们推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别说的好像没有这些,你就能预知未来一样。”兆青苦笑。
“啊!!!头疼!我不想考虑这个了,你觉得我们有办法帮助二哥吗?我们是否能够控制它(倒锥)不动?”
“不,我不认为它是引起二哥状态的元凶。我们应该都是被什么影响着,可到底是什么?”兆青恹恹的说。
“所以,我们哔哩吧啦半天是为了…”没有答案,陈栗只能故作轻松的挤了挤眼睛。
“……你看孩子去吧。”
“逗你的,等二爸缓过来我们再把对过的信息告诉他。有什么感受随时和我说,别自己瞎琢磨,再把你绕进去。”
“你也是,我去给二哥弄点儿冰果水,一会儿他喝。”
兆青和陈栗看着相依偎的俞升的陈陌,一种怀璧其罪的感觉漫上心头。他们当然不会自负的认为他们的队伍结构会是最符合这冰雪末世需要的那一类人,可他们也忍不住会害怕,害怕他们刚好是那一类人。
第二飓风眼就要来临了,他们需要恐惧的并不仅仅是即将到来的近似绝对零度。
第219章 第27章[倒V]
兆青做完能做的事儿 看到还有些时间便躺在联排坐上放空自己。
不知何时陈阳上了车 席地坐在兆青身侧,“你慌什么?”
兆青的手仍旧着衣服按着项链上的倒锥,高频细小的震动让倒锥周围的皮肤也微微跟着发热。他看了一眼陈阳,从座位上起身压着陈阳躺在了车内过道上,凑上去亲吻陈阳的唇。
陈阳笑眯眯的接受主动的兆青,张开嘴示意对方来个入的吻。
两个人亲了好一会儿 差点撩起火时停下,浅浅的亲了亲后安静的抱在一起躺着。
“有点时间也不能去温暖的地方好好爱你 日子过得真是没什么追求了。”陈阳不再追问是什么让兆青惶恐。他的爱人向来比别人多思 需要的也只是更多平常的陪伴。
当陈阳看到兆青的动作 就知道是兆青胸口的倒锥又起了什么变化。事情一旦涉及到末世产生的新事物,他便再无经验可以提供。
兆青被逗笑 伸手指不断按着刚亲过陈阳的下唇 “让你准备的东西都放在最显眼的位置了?”
“嗯 布置了个冰柜车,里面都是放好的隔温保暖材料 燃料也足够。”
“换天然气了吗?”兆青还记得上一他们两个人因通风不良造成的一氧化碳中毒。
“大部分都是天然气,但我怕近似绝对零度的到来会让铁罐天然气冻结,也留了炭。到时候还用咱们的大浴缸 烧点儿木头。”陈阳摸着兆青的脖子,对方的头发又长了点儿,“二哥调过的氧气瓶,浓度正合适 应该不会再出现上的情况了。”
“那最好,我可不想陪着你到外面拉冰坨坨。”
“??”陈阳反身把兆青压在身下,作势凶狠的说,“埋汰我?”
兆青穿了很多衣服,不怕陈阳瘙他的痒,笑着说,“尿尿感觉都会直接出冰柱,你当时不会是擦屁股时顺手掰下来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陈阳回忆了一下,“还真差不多吧!”
说到此,陈阳伸手捋了捋把兆青的头发捋到脑后,“一年多了。”
“嗯?应该是明天飓风眼才会再来吧。”
“我们在一起已经一年多了,”陈阳的声音低沉,“我记得我们约定的日子,十七号。”
“呃,”兆青愣了一下,“还真是,乱的都想不起来这事儿。”
“知道你天天要注意的事儿很多,也没办法庆祝,就也没提醒你。”
陈阳仍有话要讲的样子,兆青便没说什么,伸手进陈阳敞开的大羽绒服里,环住对方的腰。
陈阳:“我觉得这一比上要好过,至少从头至尾我都在你身边,不用惧怕我到家而你并不在。你担心的再多,该来的也会来。”
“你从来没和我说过你是怎么回到家的,你从哪儿下的车走的什么路,在什么地方被落下的电线击中后背。”兆青说出的话都是问句,心里却踏实起来,“你知道吗?你回来的那一刻,我像是看到了奇迹。你,不会知道那时候我有多么激动。”
陈阳眉目含情,看着兆青黑白分明的眸子,说“我舍不得你…”
兆青听到这句话有些鼻酸也欣慰,“陈阳,我也舍不得你。这辈子,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你。无论到哪儿,无论我需要做什么事儿或是要遇上什么事儿,你都得在。”
“我不敢说我每时每刻都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但我保证,咱俩的距离最多一分钟,无论什么情况,我一分钟一定会到。”
“你这么说我得感谢现在了,若是以前开车还得一小时呢。”
“我只感谢你,感谢你在。明白吗?”
“…明白。”兆青点点头,把自己脸埋在陈阳的胸前。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耳朵,咬了一下耳垂,后面的话说的暧昧,“你在我才有去。”说的同时他顶了一下胯,换来兆青咬了咬他的下巴。
“补偿我,知道吗?”陈阳说着亲了亲兆青的脸蛋儿,跟着吸了一下,“你现在瘦的多了,都没有以前的口感了。”
兆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颚线,似乎确实少了些肉,“过一阵子就能养回来了。等下,你不讲理,为什么是我补偿你?”
“那我讲理,回头好好补偿补偿你…”
“…”兆青无语,就这么被绕进了沟里。
“好了,不闹你,”陈阳看了一眼手表,“闭上眼还能睡三个小时,我陪你。”[218年11月22日 5:]
兆青随手拿出来个大毯子盖在两个人身上。
陈阳把兆青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压好外套和毛毯,“没动家里存的吧。”
“嗯,家里收起来的都还没用呢,这个好像是在哪儿的民居里淘的,”兆青知道对方说的是西雅图康纳夫妇给他的家。
“行,等以后安顿好了再用。”
“嗯,”兆青闭上眼,似睡非睡之间说,“有机会我们要回西雅图看看。”
“知道了。”陈阳咕哝一声。
有些地方,有机会是一定要回去。现在看起来也许西雅图是他们冰雪噩梦开始的地方,但不知多远的以后,那也许是他们最感怀故事开始的第一幕。
兆青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车子在晃动,身边很温暖却像是少了个熟悉尺寸的怀抱。又疲又累的他勉强睁开眼低头对焦,发现怀里的人换成了陈栗,后面贴着海盗毛茸茸的身体。
“他开车,”瓦连京坐在一边儿的座位上,无安放的粗壮大腿搭在前排座椅上。
“噢,”兆青知道瓦连京说的是陈阳,刚睡醒思维不敏捷。他呆了一会儿,伸手把毛毯网上拽盖好陈栗的肩膀。
“你俩睡得够沉的,”陈杰半靠着摆弄手里的平板,上面显示着一个确定的路线和已知的终点。
“嗯,”兆青使劲挤了挤眼睛,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顺手看到时间是下午一点多,[218年11月22日 13:17]“完全不知道你们开车了,脑子浆糊乎的。”
“唉,对了。二哥怎么样,退烧了吗?”兆青的思维搭上了。
陈杰:“好了,在副驾驶燃烧生命呐。”
明明发烧的是俞升,兆青却觉得自己浑身酸软,暂时还躺着没起来,“他咋不歇会儿?”
瓦连京:“三个小时之前他体温迅速下降回归正常区间,顺便说出了陌口中需要咱们定点度过飓风眼的准确地区地名。”
陈杰:“说什么都没用,让他休息也没可能。顶着一个大病初愈的惨白皮和黑眼圈,像是个吸血鬼一样的非要盯着。哎呦!”
陈杰捂着脑瓜顶,仰头看到他口中的吸血鬼,讪讪的笑,“二爸。”
兆青翻了个身坐起来,陈栗仍睡得很响,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意识仍不集中,听过的话从耳边弹了过去,只是对俞升说,“你就不用看着路线了,赶紧休息休息。”“路线有陈杰顶着,我将我得到的信息整理了一下。”
兆青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将刚才对话间的前言后语搭上,“二哥,你真的能得到信息。我和栗栗还讨论过这个,没想到是真的。”
“所以你们要和我讨论,我的判断会比你们快。”
“呃,不好意思二哥。我们也是话赶话说到才想到的。”
“不是责备你们,我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无解。知道的越多,谜团就会越大。”俞升伸手捏了捏兆青的脸颊,“不过现在我要休息一下,距离飓风眼形成没有多久,我们都需要充沛的精力。你要起来吗?”
“嗯,”兆青点点头,摸了摸空落落的胃口,“我去吃点东西,饿得厉害。虎子他们都在后面?宝宝们都吃了没。”
瓦连京伸手晃了晃旁边的婴儿车,在喜糖柔软的腹毛里挤着两个孩子,“吃了,也拉了,都收拾好了,你去吃饭吧。”
“嗯,对,杨虎他们跟着跑呢。现在风雪完全停了,好久没看到这么通透的天,像是空气都凝结了。”陈杰看着外面艳阳高照,明白这是飓风眼来临前的宁静。
“那正好我不用选别的地方,温暖的被窝归我了。”俞升替换了兆青的位置,室外的温度缓慢的下降着。行驶中的车里温度也越来越低,这也是陈阳短暂休息之后把已经昏睡的陈栗塞进兆青怀里的原因,多个人会温暖许多。
兆青:“一会儿我会进小世界一趟,再做一些准备。如果环境不允许我们放下冰柜车,也要有其他方案。二哥,真的不能把孩子放进去吗?”
俞升摇摇头,“有一线可能,就要在飓风眼里等待特化,没什么比飓风眼更能推动体质的特化和特能的产生。。”
瓦连京:“特化…特能。”
陈杰:“特能…怎么这么像骂人呢?你特能耐吧。嘿嘿。”
俞升扫了一眼陈杰,后者吐了吐舌头,“气氛这么压抑,人家腰也很疼,所以这两天小品看的太多啦。”
也就陈杰这种可爱挂的男孩儿自称人家不违和。
俞升得到了很多信息,印证也驳斥了自己很多之前的想法,得到知识和信息点这种感觉饱足的让他舒适。就听他慢条斯理的说,“我得到的很多,比你们在倒锥里得到的更为系统,也相对更全面。现在你们都别想太多,顺其自然。”
“别的都放一边,我现在就很想知道为什么是大那乌村北的山腰,”瓦连京一字一顿的说起这个完全不熟悉的地名。
“等飓风眼过去,我会给你们解释我所得到的一切。”俞升说到这里笑了笑,“只要挺过去灾难和人祸,以后我们拥有最多的就是时间。你无法想象的,时间。”
瓦连京:“行了,你赶紧睡吧。我也睡会儿,还得换班开车。”
“能见度这样好,小蜜蜂探测回来的路况比起咱们走过的路简直小儿科,平缓如柏油马路!”陈杰又看了看平板,“应该是快到大那乌村那段有山路。”
“行,到时候我去开。”瓦连京。
“巨熊坐镇,稳嘞!”陈杰说完又是嘻嘻一笑。
兆青也跟着展颜,递给陈杰个保温杯,“你喝点猪肝汤,我去前面看看他们哥俩。”
“OK!”陈杰一句话里带着十个波浪号。
他们在天启一样的信息里找到了第二飓风眼来临前的最后一个终点。华夏,云南,楚雄彝族自治州,大那乌村。
第22章 第28章[倒V]
得到了确定的目的地 有了固定的前进方向 路况再复杂他们行进的也都还算顺利,路上并没有被什么突然而来的事情绊住,陈氏小队带着杨虎几个人于当日晚上17点6分到达大那乌村。
村庄的遗迹感会少于中大型城镇,他们将车辆停在村小学的位置。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只能支起大型建设用工灯来维持照明。[218年11月22日 17:6]
“周围没有人了。”陈陌说,接着指挥杨虎他们清理着小学建筑物 爆破出一角形成遮蔽点。
俞升:“这里人口不多,最近一普查的时候才二百出头。”
“真的很奇怪 走了这么久我都觉得不懂 为什么你们的村落里人那么少 ”陈杰收拾着自己周围的物件,虽然他仍不能行走 但伤口恢复的速度远超于以往。
俞升:“华夏的村落和你出身的西方国家差异很大 这里的村落大多贫瘠穷困 青年人不断地进入一二线城市,留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
陈杰:“呃…感觉没什么不同嘛 都是一片土地加上一个房子,回头找些资料来看。”
俞升将车里收拾干净,“冰雪覆盖之下无论哪儿从外观看起来都差不多 咱们看到的都是一个一个差不多破败的屋顶。”
“二爸,为什么我们现在拥有这么多的同情心。我真希望,不见的人都是活下去的人。”陈杰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准备着一会儿被瓦连京带着铺盖卷一起带进屋。
“因为富足。无论我们遭遇了什么 对于生活来说我们不缺乏任何物资。如果我们饥一顿饱一顿,同时还在遭受着生命的危险,那我们的反应就绝不是现在这样。”
陈杰似乎明白,“嗯,以前和daddy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真的从未关心过其他人。每天忙着活下去都不够。”
“你们不是很能赚钱吗?”说到这里俞升还真不太懂。
“可我们需要钱的地方也多啊,我们需要最好的武器和医疗,要知道卖给我们武器和提供医疗救助的都是最贵的。我们也没办法在正常环境的城市里消费,战乱环境食物都是奢侈品,在雨林里虽然都有吃的,可那时候多半是我们要挣钱的时候,没钱。”陈杰缩着小下巴,车里一清空就更冷了,“而且我很费钱,daddy都给我攒最好的电子部件。你别看现在我弄出来小蜜蜂这些玩意儿容易的很,可之前不知道弄坏了多少。”
“明白了。”俞升听到这里看着外面穿着防风服沉默指挥的男人,“我真是,不了解他。”
陈杰顺着俞升的眼神看过去,“他其实是我们之中最好的人。”
“嗯,你的抱熊来了,我先过去帮枣儿做保暖。”俞升说完离开车子。
虽说这是个村小学,但其实只有一间正房两间偏房。在旁边的黑板上标识着十几个名字,那就是这小学里所有的学生。
房子是一层泥砖加盖的,非常单薄。在冰雪侵蚀一年后仍会留存这样的外观,已经很不容易了。
俞升进来便说,“周遭的冰雪不清理,内里的挖出去加盖到房顶上。”
兆青依言把这些东西一趟一趟弄到外面,陈阳瓦连京杨虎几人正在围着墙面做简单的夹心保暖层,用的材料是在挪威港口搜集过来的有机保温板材。说来好笑,这些板材刚好是华夏出口,又被他们带回了华夏用在这里。
兆青将需要搬运的东西分类挪到外面或是放入小世界仓库后加入了砌墙的大军,陈栗则是把勉强放下的冰柜车里面再收拾下,把几个伤员安置在妥帖的位置。
间或俞升上了冰柜车把车里制暖开启,打开了车头与冰柜连接的小窗让空气流通。又扯了一根电线用大电池连上电暖气,期望能起到辅助作用。
兆青不断的做着砌墙的重复性动作,带着手套的手仍有冻僵的感觉,他握拳几活动关节,说;“上一是没有停止的大雨,怎么这一连风都停了。”
“现在咱们在内陆之中,同地区应该不一样,”俞升在砌墙完毕的部分摆着草垛子。
“这是二哥你得到的信息点还是你的推测?”兆青。
俞升:“推测。”
“明白,”兆青吸了吸鼻子继续手头的工作。
房间不大几个男人合力很快就将夹层做好,四周摆放了四个液气炉子,陋室里的温度逐渐上升。
兆青被替换下来拿大锅煮着汤,他将羽绒服拉好,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温度显示,“现在室内温度还在零度左右,外面得多冷了?”
“零下摄氏五十三度,很快就会突破零下六十度了。”陈杰看着平板上显示的室外温度,“超过零下273度,我那个温度计就得冻裂了。还是在种子库弄到的呢,极地唉。”
俞升:“上一一切突如其来,很多数据我们都没有留存。”
“没什么值得遗憾的,如果温度计没有读数,至少我们知道是低于近似绝对零度了。”兆青拿出足够多的保温杯,芝妮帮忙把热汤分装好,“二哥,你说咱们总说近似绝对零度,那一瞬间是真的会突破这个温度吗?”
“所以就像你说的,看看这的温标显示吧。”俞升烧了足够多的热水装入暖水瓶,和兆青弄好的汤饭发给每一个人,“都放进稳定岛中。”
杨虎拿了两份,看着其中一份发着呆,周雨到现在都没有醒过,呼吸愈发微弱。
刘婵拍了拍杨虎的肩膀,“尽人事,听天命吧。”
杨虎呼吸搓了搓脸颊,“我只是想到出来前大雨哥和我说再有一年他就能退役了。”
刘婵:“现在想这些都是没用的。”
“我知道,我就是忍不住。”
“我们已经得到可能中最好的环境了,”高烈说着撑起半身,搭着床桌做饭台用迷你燃气炉煎着鸡蛋。
杨虎:“我来吧。”
高烈的年纪仅仅小于周雨,大过他们小队中的所有人包括流失在外面杳无音讯的两个战友,“没腿了,我手还在,你去给商厦换换药,尽可能弄得干生些,夜里我们都在一睡。”
气温不断地下降,让杨虎他们不得不相信陈氏小队所推测出来飓风眼要再形成,席卷大陆的事实。
冰柜车的空间很小,这段对话也被陈氏小队尽收耳底,他们面面相觑却都保持了缄默不言。
他们无需对其他人的自然生死负责,但每一段悲剧的都会是他们经历中要承受的悲剧。
兆青看到杨虎掀开商厦身上的被子时,毫无痕迹的把小电炉往另一侧推了推,他们做了完全的准备,却仍旧惧怕大自然的威力。
陈栗铺了好几新羽绒被形成一个又一个小被窝,压上防风布又在上面盖了一层棉被,又把早先用竹条搭出来扁扁的物件拿出来覆盖在床铺之上,接着在竹条支撑之上加盖防风布和毛毡,形成一个小帐篷。
陈陌从旁边拿过来包好毛毡子的长木板,放在上面用于挡住最后一个开放面。
“喏,给你们一个,照葫芦画瓢会吧。”陈栗说完给杨虎他们床铺上放了一个,“可千万别矫情,回头你要还给我们的。”
“好,马上做。”杨虎帮商厦做完冻疮面的清理,转交给高烈做包扎。
刘婵摸了摸这倒扣如簸箕的竹制品,好奇的问:“你们怎么连这种东西都有?”
“这还真不是我们做的,是长辈的馈赠。”陈栗说到这里不由得想到那程温柔善良的老夫妇,“我们哪儿有那么多经验和巧思。”
“还真挺实用的,感觉暖和了许多。”刘婵看着一层一层被子搭在上面,脚底逐渐有了温度。
[218年11月22日 2:57]还有不到几小时便要到午夜零点,他们窝在一吃着晚餐。
“去年这个时候是零点飓风眼形成的,现在仍旧会零点形成吗?”陈杰咬着勺子问。
兆青往喜糖他们各自的饭盆里放着热汤,“为什么这么问。”
陈杰:“我们在西雅图是零点,现在在华夏,时区都不一样,却都是零点形成?这个地点是咱们随便撞出来的,也太精准了吧。”
俞升停下正在书写的动作,这个点他注意到却没放在心上现在被人提醒,思考了一刻回:“大自然做的事儿,有很多都无从解释。精准到毫秒,分割到毫克都很正常。再说,大自然本身就是个代称,后面有着我们根本想不到的逻辑推动者。”
陈杰:“好吧,这部分就只能等飓风眼过去之后,你才会教给我们。啊,好烦。”
“烦个屁嘞,你吃饱了就赶紧去被窝暖床,现在不是走近科学的时候。”陈栗收起还未刷的碗筷,等一切过去后再清理。
陈杰伸手被瓦连京抱走塞进被窝里,就听他还咕哝着,“才不是走进科学嘞,明明是探索玄学。”
将近十一点时[218年11月22日 22:9],屋里好不容易维持的温度又下降了亮度,陈氏兄弟最后在屋里转了一圈,确保四周燃气扔在燃烧后回到了冰柜里,关了冰柜门。
兆青已经躺在被窝里,身侧是两个张牙舞爪似乎完全不困的泡泡和点点,奶糖蜷缩在婴儿的脚下,掀开被子才能看到那毛茸茸的脑袋。陈栗躺在婴儿的另一侧,伸手便能够到兆青。
陈栗身后是芝妮和受伤的陈杰,接着当然是瓦连京,跟着陈陌和俞升,而兆青这一侧身后是陈阳的位子。
两只大狗和喜糖一样,被安置在了他们的脚下,热热的一大团。
海贼作为一只自主性很强的大鸟,非常不喜欢被竖着摆放在固定的位置。作为一只有着好几层保温羽毛可以在极地生存的大鹰,它完全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经过俞升的沟通,海贼算是勉强接受被顺在了陈阳的身侧。
第221章 第29章[倒V]
围观了俞升和海贼沟通全程的陈栗笑着和兆青说 “海贼都忘了当时它是怎么度过第一飓风眼的 真逗。”
躺着无事,兆青跟着话问,“唉?还真是。它当时在哪儿?”
陈栗回忆说:“过程太快我也不好判断它是怎么进来的,反正后来它蜷缩在爸爸的身边,几乎在二爸的怀里吧。说起这个,你说我爹是不是挺非人类的 他怎么就能用肉体抗住呢?”
“嗯。呵呵。”瓦连京对此也保持着高度的好奇心。
俞升和杨虎说了几句话回来时听到这些,“怎么都开始回忆过往了?”
“嘿嘿 无聊嘛 要不是怕冻手就打牌了。”陈栗说着和芝妮换了个躺位 “你在这边,抱着弟弟们 我抱着你暖和。”
陈栗这才发现小姑娘的眼睛里带着些惶恐的水汽 “怎么了妮妮?害怕了?”
芝妮:“嗯 怕冷。”
陈栗拍了拍芝妮的背:“不怕,你看弟弟们笑的那么无齿 你还怕什么,他们还需要你保护呢?”
“嗯。”
陈栗:“你还记得你们当时怎么过的吗?”
“不太记得了,很冷就睡着了 醒来家里人都还在。”芝妮记不得一年飓风眼发生时的情况,只记得当时父母和曾祖父母都在,后来家人就越来越少自己也被掳走,接着遇到了陈氏小队。
俞升脱掉重的衣服搭在棉被夹层里保温 “困了就睡觉,到了早上我会叫醒你,你还有你陌爸爸安排的训练任务。”说完亲了亲芝妮的额头才进入被窝。
“嗯,好的!”芝妮回身抱着陈栗,“明天我要早早起来,还得跑步呢!”
“可不是。”陈栗说着看了一眼兆青,“明早让枣儿叔叔给你做鸡蛋饼,加点儿胡萝卜。”
“嗯,还得喝牛奶。”
兆青:“行。”
小孩儿说完话很快就睡着了,剩下几个大人不约而同的睁着眼,盯着面前忽明忽灭的火光。
时间一分一秒的向前进着,兆青似乎听到了从不远蔓延而来的冰封声音。这个声音他又熟悉又陌生,身体似乎还记得死亡逼近的威胁,不自觉地抖了一下,把婴儿的帽兜遮的严实了些。
陈阳从身后抱住兆青,胸膛严丝合缝的贴着兆青的后背。
陈阳:“没事儿,我们准备的非常充分,现在冰柜里面的温度才下降六度。”
“若是有不好的情况我会带著床把所有人都……”兆青说。
“若是不好我们自然也会用备用办法,你别逞强。”俞升说着更贴近陈陌,两个人互相拥抱,“我们只要在心念里记住一件事儿,它本…不是为了收割,而是为了促化。”
瓦连京拍着陈杰因为紧张不断绷直的脊背:“想想其他人,我都觉得在天堂了。”
陈杰顾左右而言他,问瓦连京:“我所有电子产品没有落下的吧。”
瓦连京:“我帮你检查了,都在安全的地方。别害怕。”
陈杰担心他们的电子机械工具会如第一飓风眼过境时,被不知名的粒子对撞而造成损毁。他们属于这个世界,稳定岛属于他们未必妥帖。所以他们将需要用的电子设备和车辆全部放入了兆青和陈栗。
“我才不害怕,又不是第一了。”陈杰说着尽可能的把自己蜷缩在瓦连京的怀里。
他们所在的建筑物也逐渐再出现那种无法描述的声音,大那乌村小学墙壁逐渐霜化,再被冰冻。
内室的防冻隔温带也一层一层的出现冰晶,高分子的隔热材料逐渐紧缩崩裂,发出玻璃裂开的声音。四角的燃气炉瞬时熄灭,冰雪之手抚摸到他们所在的冰柜车之上,用冰霜覆盖将其变成了完全的白色。
陈陌伸手把木板拽落下,将这个空间完全盖住。
俞升把脚放进陈陌的双腿间,“你别撑着不睡,咱们一定会失去意识的。”
陈陌用脚面蹭了蹭俞升的脚心,“这么肯定?”
“应该是吧。”俞升。
“那就睡吧。”陈陌说完和俞升交换了个吻,被窝各都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是他们按照最初的计划从各自稳定岛中拿出大量的发热袋扔进脚底,又把被子扯到上面裹住脑袋。
冰雪就这样侵蚀到冰柜内部,四周结出寒霜。
他们周遭的气温也在不断下降,兆青更努力地贴紧陈阳也抱好怀里的孩子。一年就这么走了过去,他们从一个两人组合成为了一个家庭的一员。
脚下的小动物咽呜了几声,海贼倒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展开一侧的翅膀覆盖在了陈阳一侧的被子上。陈阳感受到后将那个翅膀塞进了被子夹层里,又把海贼抖落的被子给撤了上来。
海贼当然第一反应还是想抖掉被子,但陈阳用手掐住海贼的喙,“不准动!”
海贼用鼻孔出了口气,不再动作。
陈阳接着微微起身从身后探过头,兆青转头两个人交换了个稍许冰凉的吻。
兆青无法转过去拥抱陈阳,略微抱歉的说着:“我得抱着点点,顾着泡泡和妮妮。”
陈阳蹭着亲了亲兆青的脸颊和脖子,嘘声说,“我知道,我抱着你,就在你身后。”
从只能互相拥抱到有了小孩,承担着保护其他人的职责,这一切都是一年前在飓风眼中的兆青想也不敢想的事实。
他们就这么来到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家人,一切在不敢想想不到中慢慢发生。兆青的呼吸间逐渐带出白霜,进入昏睡前感怀着现有得到的一切。
就算路途中有过很多残忍的经历。但就这一刻,兆青是感谢这个世界的。
在他们的家中,最早清醒的永远是陈陌。一年之前他因为急冻而受伤,也不影响他是第一个在飓风眼后睁开眼。
陈陌动了动肩膀,身体僵化思绪木然的他只能判断被窝里只有脚下和胸口还算温暖。他不敢贸然推开头顶遮蔽的板材,歇了一刻拧开荧光照明棒,在昏暗中环顾周围。
手腕上的表一如陈杰的猜测已经失去效用,陈陌无法判断时间。他低下头靠近俞升的口鼻,感受到对方呼吸,顺着亲了亲那有些微凉的唇迹。
陈陌转着脖子又看了一圈,对上陈阳张开的眸子,兄弟相视点头示意着对方检查周围的情况。
陈阳怀里的兆青仍未有清醒的前兆,呼吸正常,他一抬头看到两个婴孩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乱转。小孩儿的小脸被寒冷空气飒得的通红,却不断用嘴往外吐着气儿,看着呼吸间带出的白霜,嘻嘻哈哈的自娱自乐。
芝妮伸了个懒腰,声音不大,“二叔。”
“嗯,你在被窝里呆着先别动,”陈阳说着伸手摸了摸两个娃娃,婴孩除了裸露出来的皮肤外,其余地方都很温暖,“你先把你枣儿叔叔准备的汤拿出来喝。”“噢。”芝妮揉了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给弟弟们瓶瓶奶吗?”
陈陌听到妮妮的声音,知道孩子们都醒了。他的手臂绕到身后,陈杰呼吸正常。
瓦连京:“这就是个无差别的昏睡状态,孩子们清醒的最快,”
陈阳伸手摸了摸头顶的板材,一手的霜。他说:“温度有点低,再等一会我打开襁褓让他们自己举着喝。”
芝妮:“没事儿我给他们举着。”
陈阳在被窝里穿着毛裤和防风裤,伸手在被子夹层里找到毛衣套上,对芝妮说:“先自己喝了,穿好棉衣棉裤再有力气管俩小的。你看着点儿你栗栗姐姐和弟弟,我和你陌爸爸出去一趟。”
“身上酸的厉害,像是喝了一缸伏特加原液。我跟着你们下去活动活动。”瓦连京全身酸疼的厉害,但历史体质太强悍的他可以忍受并很快恢复。
“躺着缓缓。”陈陌。
他们有个不成熟的系统概念,在他们的队伍中陈陌陈阳身体素质在末世后加成幅度最高。理论上瓦连京应该只能算是辅助变化者,现在的他完全是仗着作为俄国人战斗民族的血统加成。
在冰雪飓风眼形成所引起的昏睡后,成年人便会按照他们既有的顺序逐渐醒来。陈陌、陈阳、瓦连京、陈杰、俞升、兆青和陈栗。至于孩子他们无法判断,为何苏醒的这样早。
一切的原因,若有便只能等待俞升醒来再做分析了。
几个先醒过来的人将头顶板材掀开,过程中咔嚓几声,像是外面完全被冻结冰雪碎开的声音。
他们遮盖好还在睡觉中人的脑袋,从缝隙里滚出去。
“我艹!”陈阳脚刚落地就被冰的跃起来,交替跳着脚穿好加厚绒的马丁靴,回头看到陈陌和瓦连京正在往身上裹厚重的外套,完全没他的这个过程。
“在里面穿好了。”瓦连京喝了口伏特加,拿出珍藏的雪茄,点燃一颗火苗出现吸一口,看着陈阳像看个弱智。
“…”陈阳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比了个中指给瓦连京抢过伏特加喝了两口。带好耳包又把帽子套上,呼吸间感觉鼻孔中的水汽会瞬间凝结成冰,堵塞呼吸。
陈陌又围上围巾,“比上冷多了,我都有点儿受不了。”
“温标冻碎了,”瓦连京说着拿出一个新的温标,从一侧气密窗探出去。一拿一回就把他手指冻得麻木,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值,说,“零下八十一度…”
瓦连京接着说:“末世前北极的平均气温是零下七十度,没有末世带来的异变加成,我们可能连零下六十度都过不去。”
“呵呵,所以现在我们都是超人类了呗。”陈阳不知何时也叼着烟。他拿铁铁铲把浴缸周围的冰霜砸下来,用铁钩子搅动着浴缸里的残灰;直接往里面加了少许干草,很快复燃又码上无烟煤。
第222章 第3章[倒V]
“这没什么可惊讶和鄙夷的。连病毒都没办法在现在的温度下都没办法存活超过21天。我们和末世前的人类源自同根 但现在肯定已经不同种了。”瓦连京拿出个小本子 是陈杰的温度记录本,每一页记录一个区域的温度,每隔两个小时测一。
瓦连京看了看上面的记录:“按照上一一天内就会回升三十度。
“零下五十度倒还是个正常的生存温度。”陈阳跟了一句,刚说完自己就呲儿了一声,“已经成为外星人了,零下五十度有什么正常的。”
陈陌走到杨虎他们的暖包前 敲了敲上霜的木板,听到里面回敲了几声。
瓦连京看到隔温木板在颤动 对里面说:“冰柜里面都零下四十多度 你们病号多 先别打开,再缓缓。”
杨虎“嗯”了一声 不再试图推开头顶的木板。
陈阳看了一下时间 11月23日早八点一刻 整个空间都被冰雪覆盖一时之间无法判断[218年11月23日 8:15]外面是下着大雪还是已经晴天。
他们几个人将四周的燃气瓶放到大浴缸周围解冻再投入使用,冰柜里的气温开始逐步回升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达到零度左右。
兆青醒过来时,遮头的门板已经撤掉。空气中还算温暖,他一侧眼就看到两个娃娃依偎着喜糖 抱着瓶瓶奶喝的咕咚咕咚。
兆青看了一眼周围,入目都是熟悉的面孔,这让他的嘴角微微挑起来。
兆青坐起身穿着毛衣,问已经在摆弄平板的陈杰 “栗栗和二哥还没醒过?”
陈杰:“栗栗是真没醒过,二爸醒了之后就开始发烧又躺下了。”
俞升听到这话睁开眼看了看兆青又闭上眼。
“明白,”兆青点点头,知道这就又是属于俞升的神奇时刻。他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倒锥,闭上眼感受了一下,并没有任何信息点。
看来在倒锥的判断中,飓风眼急冻不是致死的环境;或者说,倒锥的等级不够高,没有资格去判断维原子冲击波(飓风眼的代称)对于人类的影响。
兆青晃了一圈总觉得气氛有些奇怪却说不上来,着急见陈阳的他下了冰柜车在车头那边找到了自己的爱人。
陈阳看到兆青立刻放下手里的扳子,凑过去把兆青抱在怀里,“出来做什么,这么冷。”
兆青没言语眯着眼睛笑出梨涡,凑上去和陈阳接吻。
“怎么值得开心?”陈阳。
兆青放开怀抱,把扳子递给陈阳继续修车,“咱们家一根毛都没有少,当然值得开心,我去做饭,今晚庆祝。”
陈阳拿过扳子,表情有些难解。
兆青跟着皱起眉头,“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说着他开始环顾四周,数着家里的人头动物头。
陈阳用手指勾住兆青的下巴,转向自己,“别紧张,和咱们没关系。”
兆青睁大了眼睛,抿了抿嘴:“!!!……是,是周雨大哥吗?”
“嗯。”陈阳点点头。
“确认吗?”兆青不想放弃任何,哪怕一点儿希望,也许只是呼吸微弱。
陈阳:“阿京和二哥都确认过了,心脏停搏意识岛消散,稳定岛都被无知无觉的刘婵和商厦吸收了。”
“虎子…他?”
“出去找木板钉棺材,他们知道会冰晶化消失。”
“唉,”兆青叹了口气,“那还是别庆祝了。”
“不必,”瓦连京说,“生死之关,一如常态。哀悼死是应该的,可更应该的是庆祝活下来。他们那个队伍里商厦的意识岛和周雨一样在飓风眼形成之前也几乎沉寂,能撑过来…啧,也不容易。”
兆青:“对了,他们的伤?”
瓦连京:“好了大半,商厦身上的冻疮也有收口的迹象。不过,没有的部分是没办法长出来的。”
兆青微微点头,高烈的腿没了就是没了。
“你不用寻找尺度。”陈阳提醒着兆青。无论他们是哀悼痛哭,还是欢欣鼓舞,都是正常而合理的。
兆青了然,“知道了。”
陈阳低下头又亲了亲兆青的嘴,拍了拍对方的屁股,“回车上去吧,上面还有很多你要做的事儿。”
兆青退了两步,没忍住又凑上去亲陈阳的嘴,这个吻比刚才的浅尝绵长的多。直到两个人的呼吸都跟着火热,才放开彼此。
兆青仰着头看陈阳,眼睛里出现水光,“陈阳,真好。”
陈阳挑眉笑了笑,凑上去亲了亲兆青的眼角,“嗯,你在就挺好。”
看起来他们只是睡了一觉,第二日醒来接了个吻,可事实上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经历了什么。
或是只有他们自己不知道到底在经历什么。
折折腾腾的到了上午十一点[218年11月23日 11:],外面的大雪仍未有停歇的前兆。大多人都醒来开始活动,除了病号和伤者只剩下俞升仍躺着缓精神。
商厦醒了,刘婵和高烈事无巨细的说明着现在的情况。商厦一时之间不知是应该感慨自己活下来,还是应该担心商广或是心疼周雨。
除了极端条件下的冻伤,商厦的眼睛也受损严重。
瓦连京帮看过,商厦他的左眼眼球萎缩,右眼组织正常应该还能恢复些视力。产生原因多半是长时间在冰雪中行走,在极端天气和雪反射出来的光污染下,造成了这种器质性的病变。
杨虎回来时反应很平静,不像是之前那样日日锁着眉头担心周雨会离开。他看到商厦醒过来时还笑了笑,过去摸了摸商厦的脑袋。
陈栗抱着泡泡拍奶嗝,晃悠过去提了一句:“我们准备吃火锅,一起吗?”
杨虎看着面前这个有少有小的组织,伸手指勾了勾泡泡的小手,“一起吧,庆祝我们活下来了。”
“不想说无意义的安慰。”陈栗晃了晃身子,泡泡跟着咯咯笑了起来。她扫了一眼其他三个大兵,“节哀顺变。”
“嗯。”杨虎喉咙发出一点短促的声音,在陈栗的耳中像是哀鸣一般,接着杨虎叹了口长气,“知道的。”
杨虎:“一直忘了问,这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陈栗:“知桓,柏学。”
“是特别棒的名字,挺好的。”
陈栗忽视了杨虎眼里的水光,在这个世界上谁不曾失去亲人,她微微笑了笑,平静的回应,“嗯,知道的。”
鸳鸯锅,一侧是烧热的红汤,一侧是翻滚的高汤,把锅支在了杨虎他们那一侧的床上。
商厦举着碗,刘婵将烫好的肉片放进商厦的碗里。
这么多天商厦昏迷只能靠脂肪乳维持生命体征,他饿急了。他的眼前只有一侧闪动着模模糊糊的人影,可不知为何并不让他惧怕。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说两句,可能会是很扫兴的话,”杨虎吃到一半开口,陈氏小队动作渐缓看着对方。
杨虎接着说,“首先,感谢大家都活了下来。”
接着杨虎念了二十多个名字和生平,只有最后一个兆青他们知道,叫做周雨。
“周雨三十五岁,单身汉,家乡没有等着他的女人。只有个老叔伯,应该也不在了。按道理,最近他应该退役的。”杨虎很平静的说,其他几个军人仍缓缓的吃东西,只有商厦灰白色的眼睛里流出了一滴泪水,被芝妮伸手擦掉。
芝妮:“叔叔不哭。”
“叔叔没哭,叔叔是辣的。”商厦的嗓子受了冻伤,声音嘶哑,从头至尾都吃清锅。
“给你一个丸子,”芝妮把自己碗里的丸子倒给了商厦。
杨虎笑开,“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丧气氛,只是希望更多人知道过这些人的名字。他们来过,也走过。”
俞升说:“我记得了,就不会忘记。”
接着俞升重复了杨虎说的每个字,又说了一遍,“我都记得。”
“谢谢。”杨虎举起杯子,又说,“看看这万中无一的折损率,我们这几个人残兵败将都还活着,是天大的幸运。敬幸运。”
陈陌点点头,举起杯轻轻磕了一下自己的前方的台面,桌子很大他和杨虎坐对角,没必要站起来碰杯。
瓦连京碰了一下杨虎的杯子,“这样想是对的,死亡是太正常不过的事儿。即使是冰雪来临之前,你也不能保证早晨出了门,晚上一定回家,对吗?”
杨虎干了口中的酒,“还有就是谢谢你们,这是我最后一说,我知道你们不需要感谢。后面可能还会麻烦你们一段时间,我们能还上就还,还不上就欠着吧。”
陈栗看了一眼陈陌,说,“没所谓,我们一家也想去昆明看看。这是第一个华夏的省会,我们也希望能看到大型的人类聚集地,说真的我还没在都是华夏人的环境里生活过呢。”
杨虎:“我记得商小队长有战友在昆明服役,回头去找找看。”
“天,我们可不想和真正的军队遇上,要是通缉令还有效可咋办。”陈栗说了个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儿。人类那么少,通缉令即使有效,也没有人会费人力去施行。
杨虎:“昆明好吃的食物很多,挺不错的。”
陈栗:“这倒是挺吸引人的。”
刘婵问:“你不是华夏人?”
“我看起来很华夏吗?”陈栗摸了摸自己的脸。
“嗯,连阿杰看起来都特别华夏,开始我还以为是染头发带了美瞳。”刘婵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陈栗:“你说我还靠谱点儿,至少有一半血统嘞。阿杰纯粹外国人,这么邃的眼眶?水汪汪的大蓝眼珠子?”
陈杰听到这话敲着筷子,“什么叫外国人啦,我是daddy家的!”
陈陌夹住陈杰上下挥舞的筷子,“脏。”
陈杰:“嘁,我才不和女人一般见识,”说完从陈栗的碗里光明正大的捞了块冻豆腐。
“呵呵,”陈栗看着陈杰的举动把碗里的东西都倒到陈杰的碗里,“我还不跟小人一般见识呢!”
陈杰:“你应该去奶孩子了!”
“刚吃过!还有,奶孩子不止是我的工作,还有你的!赶紧把你的腰子给我养好了,铲屎的都没了,烦死了!”
兆青看着陈栗从锅里捞出来好几块鸭血,顺着放入了每一个伤员的碗里。配着她状似恶狠狠地语气,装点了这一刻的温馨。
作者有话要说:天佑武汉
第223章 第31章[倒V]
经过了第二维原子冲击波 伤员的身体有着可观性的恢复 杨虎和刘婵也都得到了新的变化。[218年11月2日 1:]
杨虎的体质强化、抗冻耐打等抗性有了飞跃性提高,力量和皮肤韧性也有所强化;刘婵则是可以将空气化作一颗一颗别人看不到的子弹,从真实的枪支中射出去。
杨虎和陈阳打了一场友谊赛,结果不言而明。
陈阳伸手把汗沁沁的杨虎拉起来,“别着急,我刚开始也很难控制力量的强弱。”
杨虎揉了揉差点脱臼的肩膀 “差了太多了,你对抗阻力的能力几乎是我的三倍。”
“任何变特化都是基于你们基础 任何特能都来源于你们的需要。陈阳在原来的世界 力量也远超与他人。特化后 在基础能力之上,越翻倍和你们的差距就越大。”俞升走过来 “你不用自卑 这都是正常的。”
“……你解释完我更自卑了。”杨虎说完 所有人都跟着笑了,“好歹阿斗能解决我们子弹缺少的问题。”
俞升推了推眼镜:“你的能力很好 不要定向比较,要持续发展。”
杨虎穿上外套和陈阳握了握手,问俞升:“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来就是要说这个 明早出发。”俞升。
“行,你们可能还有话要说,那我去收拾收拾我们的车。”杨虎说着离开和陈阳打斗的位置。
俞升看着微微流汗的陈阳,“快点去车上 开个会。”
陈阳拎着外套两步跟上,“是说那些神的福音吗?”
俞升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滚。”
他们今早收回了贡献大力量的冷冻车,将空间留出来做车辆的加固和改造。现在陈氏小队没有回到村小学主屋里,而是将车开着暖气停在耳房后面的那侧。
俞升上车的同时环顾四周,周遭的意识岛分布显示着杨虎和刘婵两人在主屋里收拾一台休旅车,另外两个人也在屋里小范围活动着。
俞升关上车门脱掉外套,从稳定岛中拿出一些纸张分发给每一个看得懂字的人,包括芝妮。
三个猫犬科动物围在婴儿车旁边用尾巴交替着都小孩儿咯咯的笑,海贼站在车头前展翅迎风,偶尔起来飞上一圈儿。
俞升摸了摸芝妮的脑袋,“你先留着,等汉字学多了自己再看一遍。”
芝妮:“好的,爸爸。”
俞升:“其他人可以先看看,看完我统一讲一遍。”
兆青像是拿到了讲义,两只手放在膝上端着,“好久没听到这种状似老师讲课的口吻了。”
俞升:“我真的想过有人会说这个,没想到是你。”
瓦连京:“可不就是他,我们剩下的几个人都没正常上过学。”
“???”俞升不可思议的看向瓦连京,“你没上过系统的医科大学?”
瓦连京对俞升的不可思议表示不可思议,“哪儿会有这种时间?我有上医学院的定力和钱,我就不出去卖命了。”
俞升上下打量着瓦连京,非常感慨的说,“那我们之中可能真的有天才了。”
“实践得到一切真知,”瓦连京摊手,“想知道我在什么情况下救过多少人吗?”
“都知道,不好奇。”陈栗。
俞升:“有机会讲给我听。”
瓦连京挑眉,看向手里的文件。
这些人几句话之间,陈陌已经将文件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向来表情不多的他,都是一脸的惊讶,问,“这是多少?”
俞升:“我判断不了,难说这个世界还有多少正在更新的逻辑概念。”
瓦连京也跟着看入了迷,一时之间车里未再有任何对话,只有人们翻阅纸张的声音。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人们才找回自己的舌头。
陈杰:“这比枣儿、栗栗当时说的更系统,更明白。”
俞升:“倒锥所提供给枣儿栗栗的信息点是为了提高他们的生存率,让他们了解他们所目前世界的情况,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对于新世界系统的概念。”
“果真是这样,”兆青还未找到时间把他和陈栗的推测全部告诉俞升,而后者已然全部了解了。
俞升:“下面的话我尽量慢点说,你们对照着我拓下来内容理解。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先记下来。”
众人点头。
俞升:“首先,我一直以来都在莫名的得到信息、知识、概念等等。他们的来源小部分是我的思考,大部分确实是被动灌入我脑子中的。前期我无法把这种感受从我混乱的意识里择出来,只觉得是自己的臆想。飓风眼前后有过两明显的意识冲击,这让我确定了我的猜测。
枣儿和栗栗对于意识倒锥、全维原子、维原子冲击波的说明几乎没有太大出入,我们一路以来对于各种死亡意识的判断也趋于真相。”
陈栗举起手指,俞升示意他说。
陈栗:“二爸,你不用理会之前他们说了什么。你就按照你的顺序从头到尾去说,我们自然会判断是否一致。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忘得差不多了。你别穿插着说。”
陈杰:“你当时没做笔记吗?”
“没有。”陈栗木着脸。
陈杰:“我们做的笔记你没看吗?”
“没看。”理直气壮地陈栗。
陈杰:“你不是有倒锥吗?”
“有意见?”陈栗斜了一眼陈杰。
“呵呵,”陈杰,“没有。”
俞升:“行,那就全然翻篇我从所得到的最开始的信息点说起。”
陈杰小声说,“上帝要创世界了。”
“啧!”陈栗成了个好学生。
俞升:“我是无神论者,但现在正在经历创世纪却是真的。枣儿早就说过,新世界的大门开启了。好吧,我不提枣儿和栗栗说过的。你们看第一页,先别去管原委以及如何产生的。”
“好,说。”陈陌。
俞升:“目前这世界上有着五块带有信息的预言石板。既然是‘预言’石板,拿顾名思义里面有着大量关于未来的信息。
分别被称为河图洛书、太阳真经、汉谟法典、罗摩耶那颂和自然神禁忌之言。
河图洛书是一块六棱角龟壳,是所有预言石板中最大的一块,其内容信息最为广袤;太阳真经是一块黄金竖版,大小仅于河图洛书,其内容是最晦涩难懂的一块;汉谟法典外在为一块小型石板,是在外观上显示最多信息的预言石板。罗摩耶那颂呢…是一块布巾,”说到此俞升看了一眼陈陌,陈陌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罗摩耶那颂是外观最不起眼的一块,其内容饱含开拓性,容易理解却不容易达成。”俞升压下笑意接着说,“对,你们猜的没错,现在这块就在陌身体里。至于怎么融合的,一会儿说到人种分类便会告诉大家。”
“最后一块…”俞升收敛了笑意,表情变得严肃,“自然神禁忌之言,外在形态为金属圆盘,是所有预言石板中最为诡异的一块。也是目前唯一一块有破损的预言石板,我们所得到的信息就是从这块石板中泄露出来的。它一共被开启了四,每说的都是这些内容。只是当时我的能力不足,无法有效的辨识。
你们从石板的名字上也能大概判断出这些石板的从属文化脉络,我们已经得到印证,在合适的地点得到了罗摩耶那颂。”
“在没有意识倒锥的开启下,泄露原则是游离死亡意识的浓度造成的。”俞升说到此指着兆青的胸口和陈栗的耳垂,“你们身体内的意识倒锥,就是用来开启石板的钥匙。”
“怎么使用?”陈阳和陈杰同时问出口。
“嘘,”陈栗。
兆青看着纸上的文字,明明每个字都能看懂,可却迫切的需要俞升用口述一,“你们先别紧张,听二哥说。”
俞升:“目前我不确定有多少倒锥,泄露出的信息在这部分是残缺的,但绝不是一个。两个倒锥可以开启一块石板,我们已经有两块倒锥、一块石板,但并没有任何事情产生,我没有得到任何信息点,所以现在不是紧张的时候。”
“意识倒锥有非常多个名字,我们曾经听过一个,”俞升一字一顿的说,“黑、石、锥。”
“啊!”陈栗右手成拳拍向左手手心,“那个用暗物质飞刀攻击爸爸的人。”
俞升:“对。清真教体系下会叫做它为黑石锥,华夏体系叫做轩辕钉,罗马体系叫做泥板权杖,埃及文化下叫做金塔锥;印度叫做沙地里之眼;西方社会有可能叫做希尔文之钻或是斯巴达之光。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名字,只能说无法融合意识倒锥的人在得到它时会对它有个称呼而上的概念。也可以说是意识倒锥用它的方式促进着得到它的人帮它寻找真正的宿主,所给予的一些信息点。
但如果被对的人拿到,那么就会得到本源的名字,意识倒锥。我因此可以推测倒锥的数量未必由我们想象中那么少。当然我所说的少是指十以内,我个人认为数量应该在二十以上四十以下。也就是四到八块可以开启一个石板。
它其余的功能你们都知道了,可跟随指定人选或血脉进行传承,宿主必须是带有全维原子在维原子冲击波形成前产生特能的人类。意识倒锥对攻击、杀死宿主的人及其血脉有排异反应,即使宿主死亡未指定传承人亦无血脉,攻击者仍不可能得到倒锥。
意识倒锥可剥离于石板独自存在,所以它不是一性的。你们都可以安心了,倒锥不是一性的,那么宿主也不可能被用过就扔。”
俞升说完停顿了一下,并没有人笑,“好吧,我并不会开玩笑,不好笑。”
第22章 第31章[倒V]
俞升得到的信息掀开了这个世界很大的一角 让人好奇 心醉不已。
陈陌:“接着说。”
“意识倒锥和石板说完了,针对这个有什么想知道的吗?这种泄露的信息点就像是枣儿描述过的那样,杂乱难以整理,我可能会在你们询问中找到什么我忽略的重点。”
陈陌:“有了定量的倒锥和石板,就能读取其中的内容吗?倒锥和石板是匹配的吗?石板为什么也能融合?”
俞升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不会这么简单。石板中信息必然是我们目前无法描述的重要 对我们的未来有着难以描述的远影响。其中所蕴含的知识,对 我只能说一言概之为知识。这些知识的保护栓绝不可能只是一环锁。
至于石板为什么能融合。就像倒锥一样 如果是个单独的物件 那么被使用或是损毁应该就容易的多。而你的存在就像是石板天然的保护者,你也是一道保护锁。”
“哼。”陈陌。
“倒锥或者是石板会不会永远找不齐?”兆青。
“不会 只要存在必然集齐 没有任何理由。”俞升 “绝对是这样的,…我下面说的话并没有写在纸上 是我的一个感受而已。”
俞升:“因为之前我的能力不足,特化属于初级阶段。所以我无法分析早期的信息传递时同步发生的事儿,或者说我没有意识到在信息传递的同时仍有一件事情发生着。你们还记得德国吗?
我们进入柏林没多久就开始遭受频的攻击 当时的猜测是对的。对方不出大规模杀伤性炸药,为的就是活捉我们,活捉我们之中可以产生存放转移人类和修复武器的人。”
陈阳一下就炸了,“操?”
兆青听到入迷 一下子按住陈阳的大腿,“别激动!”
俞升:“确实没什么必要激动,因为在被公开的名单中还有能生产原油、矿物、点石成金、提炼稀有元素、解除植物反系统生长结构、修复残肢。就在前天到昨天早上,又增加了个复制无生命物品的人。”
其他人听到这里都蒙了,陈陌:“谁开出的通缉?”
俞升:“不是任何一个人或是单一的机构,也不能一言概之是通缉还是招募。”
陈杰百爪挠心:“二爸,你别卖关子了。”
俞升:“我还真的卖个关子,先看下一页。这就是目前人种的分类。”
陈杰看着上面的信息,“用导图也是完全没毛病了。”
俞升:“我们确实不再是人类,或者说不仅仅是人类了。在维原子冲击波下存活的人类,都已经成为了新的人种,被称作特人。
维原子冲击波又叫做进化意识,内富有强大的能量为种根能量,可以打开多维空间引起多维粒子碰撞,杀死一部分人类同时为存活人类DNA族谱嵌入种根系统。能量中夹杂大量的正维原子与负维原子,正维原子以冰晶体形式存留在飓冰眼行进路线中,负维原子直接被人类以及类人体进行吸收。
这一部分你们都是知道的。同时维原子冲击波的浓度也是有分布的,人类最先站起来的地方浓度最强,其余地方浓度相对弱一些。浓度与飓风眼形成时的温度有直接的关联,温度越低,浓度越高。”
兆青:“最先站起来人类…直立人,直立人?哦!直立人。”
陈杰迅速打开他下载过得地图,不断放大到目前所在的位置,“元谋人遗址就在北约5米的山腰…绝了,绝了啊!”
俞升笑着摇摇头,“元谋人不是定点生活的,他要捕猎奔跑,这周围几公里应该都算元谋人站起来的地方。”
“那岂不是北京猿人、周口店都可以?”兆青。
俞升:“对,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浓度最高的应该是非洲。至少现在考古研究中,人类起源于非洲。不过我相信,时间跨度并不久,这里也足够了。”
“那为什么我?”陈陌指了指自己。
俞升:“你为什么会想要到这里来?那就要接着说了。维原子冲击波作为进化意识,将DNA适合嵌入种根系统的人类都挑选了出来,同时形成足够的正维原子用于人类自行突破吸收。这么说很抱歉,但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真相。
它从来不曾将一切都摆在人类的眼前,要人们自己去挣扎自行进化。人类和人猿、大猩猩等类人生物都有可能得到这种促化。
促化的过程就被称作特化,我们所得到衍生的能力就是特能。你们对照着人种分类,应该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陈杰不断看着,感慨说:“我们家真的足够厉害了,这真的是极小概率事件。”
俞升:“是的,对此我也觉得很神奇。经过维原子冲击波的人类会无差别进行特化,体质中的各项属性,健康程度、力量、耐力、敏捷等等都会提升2%到3%;对待周遭的抗性也会提升2%到3%,比如抗冻、耐热、抗眩晕、抗毒等等;与此同时个体内的自愈因子的恢复能力也会提升1%到2%。所有特人无差别产生空间也就是负维原子,得到正维原子后产生稳定岛。这部分拉平了全世界现存的人类,大家的起跑线相同。
可一切总是有很奇妙的点,就像是永远有偷跑的人,所有特人在特化后会有一部分得到特能。我们都在这部分内,这一路上遇到关联较大的人,也几乎都在这1%里。杨虎和刘婵也在第二维原子冲击波下进入这部分。
而且……”
俞升停下,看着所有人。
瓦连京抓到了个隐秘的尾巴,“每一维原子冲击波,都会无差别特化一,得到那些百分比的加成。有特能的人,其特能也会跟着提升能力对吗?”
“宾果,”俞升对这个大块头更是另眼相看了,“没错,每一维原子冲击波都会带来一人类的特化。特化到底是2%还是3%或是1%就和死亡意识的浓度有关了。”
陈栗:“…如果我们每一都找到对的地点,那么杨虎就永远赶不上二叔。”
俞升:“就算我们找不到对的地点,杨虎也赶不上陈阳,第一批永远是最强的。”
陈栗:“那我们都算赶上第一批了?”
俞升:“第一批中第一天和前天也是不一样的,越早越强。当然任何事情都可能有里外,也会有后天的努力。”
“你这是说着玩的吧。”陈杰。
俞升假笑了下,立刻收敛:“你觉得呢?这世界从来都不公平。”
陈阳指着那张人种分类的纸,“这个人种大分类,超特人这个名字也是你得到的信息点?”
俞升不知为何也有些羞耻感,在刚才的描述中就避讳着这个词语,“是的。预言石板所给予的信息是直给,我是华夏语言系统为主便是华语。即使我们用其他语言得到了信息,翻译成华语也只有这个词汇最形象。”
“醉了。”陈阳把纸扔在一边儿,对这个大分类的叫法都如此排斥,让他无心往下看。
俞升:“特人中会有人成为超特人,每一维原子冲击波都会形成一部分这种人。”
陈杰:“那要形成多少呢?全体吗?一部分是多少?”
“这个暂时我没有信息。只能我们很幸运,第一冲击波就跃迁了。但你我都知道,既然有第二冲击波就意味着会接连出现冲击波,直到某些目的完全被打成。也许有一天人种的分类会在目前你们看到分类基础上继续增加。”俞升,“未来只要不来,一切都会改变。”
“但你看看咱们家,从成年人算就是百分百唉!”陈栗。
俞升:“所以这是我和太子口中对既往过去判断出来小概率的绝对幸运,过去没办法改变,某种意义上还是可以断言的。”
“好吧。”陈栗看着已经出现蚊香眼还在努力听讲的芝妮,压下要吐槽的其他话。
“先不去管数字上的差异。超特人中分为兵人、导师、辅员、医师和隐者。隐者你们都听到过,栗栗和兆青曾经提起,因为那是属于他们的分类。
兵人全部都有体质中的某一项及抗性、自愈能力的再加成,这加成是指数级的。演化前有个硬性标准,身体素质在维原子冲击波形成前便是普通人的至少两倍。
同时分为三种,这种分类都是指某个属性极高,其他属性相对较低。强者指拥有力量值最高的人,肌肉紧张或收缩时被动或主动对抗阻力的能力,比如阿阳和杨虎;韧者是指敏捷最高的,反应速度、命中、回避、闪躲都属于敏捷,比如陌和我们的小芝麻。异者指得到非常规能力,比如我们见过的空气炮、…周谷的极强自愈力。”
兆青:“那…阿阳到底算哪种呢?他的皮肤也非常坚固。”
俞升:“我也犹豫过,暂时没有找到比阿阳力量更强的人所以先把他放在了强者一类。不过我个人认为,兵人是我们之中融合体质体能恢复率等最高的,一个人某方面属于体能属性的加成都不可能是单一的。”
陈杰:“那,空气炮这些奇怪的东西怎么也会在这里。”俞升对此摇摇头,只能勉力解释,“也许他们在我们看不到的情况下用极快的速度收集了空气,目前我们所遇到的都与周遭的空气有关。”
陈杰:“你要是这么说,那任何分子形成的物质都有可能啊。比如水,炭。”
俞升托着下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以期待。异者的能力更偏向于想象力的边界,也许刘婵就是听咱们说起那个拥有空气炮特能的人才促化了这个能力。”
陈杰:“我竟无言以对。那刘婵呢?空气子弹?”
俞升:“分类的方式只是个定义,我现在对刘婵的分类比较模糊。我接着说,咱们一起判断一下。”
第225章 第32章[倒V结束]
俞升:“导师分为两类 促化前提智力要高于12 精神力要高于正常人的15倍。这个信息告诉了我们一个事实,就是维原子冲击波末世来临之前精神力就是真实存在的。
导师分为两种,偏重智力的人成为智明者,精神力偏高的人会成为质暗者。相辅相成,成为了智明者智力就又会接着提升,质暗者精神力也会翻倍。
智明者某种意义上是单纯的强化大脑 比如说我。我在认识、理解客观事物并运用知识、经验等解决问题的能力会超过你们。记忆、思考、判断能力也会有进一步的提升。
质暗者则是精神力的不断累积。精神在咱们华夏系统中被称作‘精气’与‘元神’,是一种暗物质 是过去事和物的记录记忆对此事物记录的推演。
智明者和质暗者都对人类的意识岛会产生衍生能力。从我既往得到的经验里智明者应该是观察 质暗者则会…很有可能是操纵。我就不说了 我的能力你们很清楚。
质暗者在精神力不断累积中是否可以对他人的记忆进行观察及重复推演,如果他可以推演…是否就可以将我们的意识岛中存放记忆的部分进行重构。”
陈栗打了个寒颤 把芝妮抱到腿上坐着。
俞升:“当然这只是我一个人脑洞。导师这个分类下的两种都拥有和动物沟通的能力 其实说到底还是与其他意识岛的共鸣。我们虽然看不到 但动物也有意识岛,沟通不仅仅是指我们能产生有效的交流 也指能够释放善意和接收恶意等等,所以亲近和警戒是最基础的判断接受。咱们家动物比较多,我也很熟悉喜糖它们 所以沟通的会更顺畅,未来应该能达到某种层面上的交流。都说了一个多小时,你们看起来很累。”
“嗯,脑子都晕了。”陈栗。
兆青说着摆出桌子 “内个,吃点水果!吃着说也许会更好接受些。”
俞升拿起个橘子掰开递给陈陌一半,“我还是争取说完吧。渗着也总要有一天说,早说你们也会早点理解这个世界。”
俞升接着将剩下的三个分类复原,医师和隐者统一的说了一。
“辅员是指得到特定取向特能的超特人,比如能源探查者指能探测自然环境中的某种能源,并能节省某种能源的消耗;侦察者指五感的提升,比如所谓的千里眼和顺风耳和他们曾遇到过的透视眼;自然探查者是指对周遭气候生态有提前感知的人;农人顾名思义是跟种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匠人,在这部分指引最少,指对某种物质的制造和改变过程,甚至可以为了达成制造目的而通过某种方式转化现有资源。
同时所有辅员对正维原子、也就是咱们已经很久没遇到过的帝王晶有着探测和发现的能力。
陈杰则属于能源探查者,他对天然气和煤炭等有着特殊的共鸣;电子产品对于他来说耗电更少,简而言之是对电能有省源的能力。
医师顾名思义是指这个时代中的医生,产生前提当然是在维原子冲击波形成之前便拥有医疗技术的人。成为医师的人能够提供常规治疗无法达成的成效,代替医疗器械和药物。分为两类,西医和中医。
这个分类的名称很笼统,但其内核已经改变。西医指视力、微操能力的提升,更偏重于外科手术;而中医彻底陷入末世前的玄学,通过通感使用经脉中的‘气’进行治疗所谓的内里伤痛。瓦连京属于西医。
关于隐者我没什么说的,因为这部分在之前被兆青和陈栗说起的数最多,不再赘述已有的,我补充些点。
隐者分为衍者及先知,都是可以跨越两个分类的人。衍者拥有全维原子产生另一个有特殊效能的独立空间并可以针对稳定岛或空间产生特能;先知则是可以预知某段长线或是短线的未来,并拥有暗物质攻击的能力,同时可以靠自身产出一种新金属。
目前我在得到自然神禁忌之言泄露同时,所了解到的那些有着特殊能力的人都属于衍者,它们无一例外都是拥有另一个所谓的实体全维原子作为外挂空间,展现提供着在目前阶段属于珍稀的效能。
值得一提的新要点就是关于先知比如陈陌属于先知,拥有韧者的强悍能力也拥有着先知的长线预知梦。只有同时满足这两个可能性,才有可能被预言石板选择作为载体,但预言石板不会为载体提供免伤的保护。神选者是石板的载体,天选者是倒锥的宿主。”
“我有两个问题,”瓦连京跟着解释看到了材料的最后,问,“陌拥有暗物质攻击意识岛的能力,在你推测质暗者拥有操纵意识岛的能力。在你的推测里,他们有什么不同?”
俞升:“不太好说,自然神禁忌之言所提供的信息毕竟属于泄露式信息,它只是把目前人类…不,是特人分类和它本身及其有关的部分提供了说明。想要系统的知道,每一块石板里到底存放着怎样的知识和信息,只有真正开启才会明了。
我推测阿京你问的不同,也许只能从学者和武者的角度来说;但我对以下言论完全不负责。
质暗者被分在导师一类,说明其还是在大脑或是意识层面产生效用。你我对于既往的记忆,某种意义上都是知识用感官的方式进行的堆叠,你知道天是蓝的、记忆里才有蓝色的天,在物理学家眼中,天空是没有颜色的或是七彩的。既然是历史存在的事物就是可被宣讲的,也许都是某种意义上的说服。比如篡改记忆就是让你相信某些是真的、某些是假的。只是这种说服的方式不是口述,而是通过无形的过程直接在你的意识岛里达成作用。
先知则不想那么费事儿。直接把意识岛打碎,管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暗物质来源于精神,勉强非要说的话,只能说一个是工具,一个是概念。我们慢慢再找线索印证吧”
陈杰:“感觉这个推理应该很靠近真相了。那按照你说的,枣儿和栗栗也是跨越了两个分类的人。”
“也许可以说是融合了两个分类的人。理论上他们有属于自己分类下的能力,只是我暂时找不到匹配的。他们应该特化了,不懂。未到可见的最后,我们都不敢说什么是真相。”俞升说着瓦连京也跟着点了点头。
“不懂就先放下,”兆青切开了个柚子,分给每个人一块,问:“那为什么二哥你之前说,我们挺过这飓风眼的急冻以后多的都是时间?”
“…还记得一个定律吗?”俞升托着柚子,一点汁水滑到他的手指上,被陈陌拉过去舔了舔。
“你别闹我!”俞升把一整块柚子都塞进陈陌嘴里。
“爸爸的恶趣味真的…”陈栗收到了陈陌的一个眼神,乖巧的闭上了嘴。
“质量守恒定律,”俞升着手吃着一口就能吃完的东西,避着陈陌的骚扰迅速的往嘴里塞,“在任何与周围隔绝的体系中,不论发生何种变化或过程,其总质量始终保持不变,任何变化包括化学反应和核反应都不能消除物质,只是改变了物质原有的形态或结构,又称为物质不灭定理。”
俞升:“我不喜欢这个概念,但我们存在的世界本身对任何人都没有偏爱。在这冰雪飓风中,人类、动物、植物所有生命都经历了无差别的屠戮。其他动植物暂且不说,我们已经知道来源于人类死亡后所产生的的几种死亡意识,这些意识被我们吸收促进着我们的特化,产生特能。那么属于健康人类本应有的寿命哪儿去了?”
“……nononono,这不应该在守恒定律里,寿命哪儿有定数。”瓦连京立时拒绝。
“寿命为什么没有定数,如果没有灾难,有足够的食物,有足够强悍的医疗水平将疾病致死率降到最低。人类的寿命是没有定数的吗?从古至今,人类死亡的平均年龄都在逐渐后移。战国时人类活到5就叫长寿,而现在华夏人的平均寿命已经达到71。排除其他不利己因素,寿命的极限本应该是自身细胞更新的极限。我们所得到的能量来自于空气、水、阳光、动植物的供给。你的细胞在富足的条件下有足够的力量更新替换,可却被无差别的飓风打断了。”
瓦连京:“我不能接受,我承认蛋白质等营养元素可以促进细胞的分裂,给予人类成长和加强体能,但我不能接受寿命是可以累积的。你那个定律应该同一个体系中!寿命怎么能算作实体能被量化的物质。”
俞升:“首先寿命一直被量化,一日一日一月一月又一年。至于你说的物质化,我只能说精神力所产生的暗物质已经实体化了。无论你是否接受,当我们接受了死亡意识带给我们的促化时,就已经接收了属于别人生命的能量。”
“死亡意识推动的难道不是我们的特化,和所谓的特能吗?”陈杰。
俞升:“可以这么说,也可以用另一种说法。维原子冲击波给予了目前人类种根系统,那也可以反证没有种根系统的人在维原子冲击波存在的世界里无法生存。死亡意识本是维原子冲击波带来的后作用,同时也是为维原子冲击波形成时另一种必要元素。维原子冲击波为我们打开一道门,给了我们一个背包行囊,让我们装属于我们的能力与强化。而死亡意识则是路途上我们的给养,你想要得到更多的强化就要继续走下去。行囊和食物,缺一不可。”
“别吐槽我的比喻!”俞升用眼神制止面前人要脱口的话,“我确实没有更好的形容方式了。我们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食用什么,但它真实进入我们的身体。”
瓦连京:“那你之前还说死亡意识浓度最高的地方更容易促化人特化的比例,激活特能的几率也高。”
“对,因为你在这里吃的比较饱,比其他人更有力气。”俞升破罐破摔,干脆就用这个直白的方式说明下去。
兆青:“可…可死亡意识应该是越来越少的啊,虽然我们不能确定到底剩下多少幸存者,但第一飓风眼收割下死亡的人类一定最多,慢慢的个体就会减少啊。”
陈杰:“不,假设我们现在一个人等于末世前的一百个人呢?那死一个人的效果就足够了。”
俞升点了点头。
第226章 第33章
陈栗无法接受的摇着头 “好 那就说到最极端情况。如果所有人都很强,不再有人死去;或是所有人都很强,互相争斗后都死去。这些意识能量怎么办?”
俞升:“你说的…是一个结果。无非是死亡意识全部被吸收或是所有人都消失成为死亡意识,对于我们目前的自然环境来说,都是一个结果。阿京一直不能接受的就是跨界跨的太远,可当我们把地球作为一个不被其他事物影响的单独体系时 这内里的物质与能量的人和维度上的交换与叠加都是可能产生的。”
“……”瓦连京长叹了一口气,想问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缄默不言。
芝妮:“那我们会活多长呢?”
俞升伸手递给芝妮一颗草莓 “我不想帮你美化这个世界 你活多长要看这世界上多少人已经离去提供给了我们各种死亡意识,”他说着环顾周围的人 “我不希望你们被时间这个点迷惑。我们的时代被一刀切开 但只要人类仍在发展 不管是特人超特人都好。寿命的叠加与增长是不可逆的。经验和知识只能靠累积,年轻人同样会创造很多新兴事物 可他们却无法成为同龄人的老师。年长者也许古板,但他们所拥有哪怕只是经历,也是我们所不可及的。”
陈杰:“可…我们一样会衰老吧。人生从六十岁到不知道多远之后 都是老年。”
“这不能可能发生吧?二爸说这些都是属于能量,如果我们的细胞能量一直很饱满的更替,就不会衰老啊。”陈栗,
“你这想法可以啊 有时候想得少也挺好。从最基础上反而能得到解释。我接受了。”陈杰。
“生命越长人类越害怕衰老,人们期盼的大多都是年富力强青春貌美时间的延长。而现在你们听到这个消息表情并不欣喜,我大概能理解缘由。”俞升不自觉地用手指轻叩着桌面,“你们期待见到更旷阔的世界,当突然发现世界大到超出想象边界时又下意识拒绝,我最开始也是这样。
但当我得到这些信息,我是很乐观的。任何一种跟我们本身有关普世的变化都会有其意义,也许我们就需要更长时间、更多的时间与经验的累积。
想想那五块石板,河图洛书、汉谟法典等等;它们相近名称所存古早文献,这些文献都是不是一般人随意阅读就能知其意的,更何况它们现在成为了神秘预知力量的源头。
与其说我们躲不过漫长岁月的颠簸,不如说我们正在准备,为开启不知何面貌的未来做着累积。”
陈杰托着下巴打了个哈欠,“这后面的鸡汤有毒!我不想参与这种生活,我只想咱们平平安安的。”
俞升:“忘了这个想法吧,我们必须更强,不被打败。”
“??”众人不解,俞升想来不是宣扬武力的人。
“说的太多,也许你们忘了一个点。石板的载体是可以更换的,石板并不为陌提供保护。石板只有五块。那是力量、是知识、是我们目前想象力可以承载的一切。”俞升说到此看着陈陌的眼神里布满了担忧,“载体死亡,石板就会奔着下一个载体。”
陈陌哼了一声。
“别自大,你当然不是弱者,可你绝对不是这世界上最强的。”俞升难得主动的在所有人面前摸了摸陈陌的下颚线,“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俞升的话让陈氏小队所有人的眉头都拧在一起,陈陌一直站在保护所有人的第一线,但事实上他所拥有的才是未来最被觊觎的。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我会保护你的,陌爸爸。我不用长大,我现在就能保护你的!”孩子的承诺天真又鲜活。
陈阳一巴掌搭在陈陌肩上,发出啪的一声:“对,哥。你不用担心!有我们呢!”
陈陌把陈阳的手给扔下去,“我看起来像是担心吗?”
“…”俞升对这样的爱人没招,“好,那就不要担心你自己。担心一下生活在你周围因你而进入战斗的其他人。”
陈陌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护崽,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就变了。
“杀人诛心,诛心啊。”陈栗不由自主为俞升精彩的发言鼓掌。
“…啊,”陈栗突然绝望,“二爸你这么说之后只会让我们的训练更艰苦,且没有个头儿。”
“本来就应该这样,就算没有任何战斗,你们也应该比前一日强一些。”俞升。
“不想这么有上进心,都末世了。就不能让我安静的躺着吗?”陈杰说着趴在桌子上,他在前天晚上维原子冲击波下被死亡意识的修复的腰子突然又疼了。
“那你只能期望每一都能拥有幸运,才不致成为他人给养的死亡意识。”俞升。
陈杰捂心口:“哎哎哎!!二爸你真的…嘴怎么越来越毒了!人家只是说说,并没有不努力嘛。”
“所以你们都很好。”俞升。
“…这一巴掌一枣儿给的太硬了!”陈杰。
“二哥我知道你说的东西都来源于你得到的信息,我只想弱弱的提醒一件事儿和询问几个点。”兆青在大家斗嘴的同时已经开始包小馄饨,他一说话人们才发现已经包好了一帘,肚圆圆的被摆在那里。
就听兆青接着说,“首先,请你务必记得这些信息是所谓石板展示给你的,它有没有假的可能性。”
“谢谢,我一直谨记这一点,所有得到的信息都不能在未经过自己亲眼的眼而信以为真。但目前我打印在纸上的,都是既往有过佐证的。这些逻辑和概念是被泄露的,自然不全面。当石板这种超越了智能的知识载体存在,我相信它必然是不断更新的。”俞升说到此有些赧然,“当然,我需要你们时时刻刻提醒我。因为当我被动的收到这些信息点时,那种状态很难以描述。它让我自内而外的产生一种信任感,这是无条件的。它会让人不自觉地臣服于它,接受它所提供的所有信息。你想问的是什么?”
兆青:“为什么石板不给陌哥保护,而倒锥会保护我们。”
俞升:“倒锥和石板要的东西不一样,倒锥要的是被使用,石板要的是被保护。倒锥寻求的是稳定的伴生,自然要保证宿主的生存;而石板要的是被保护,自然要最强悍的最结实的载体。”
“好吧。”兆青点点头,“对了,自然神禁忌之言泄露的方式你知道吗?”
“最简单的说法当然是这块石板受损,被死亡意识浓度所激活,但中间肯定还有什么步骤。你想啊,完整的石板有载体、有倒锥,这样严密的保护措施绝不可能轻易被泄露。”
“行,那我们得到好的信息点或是脑洞都告诉你,让二哥统一汇总,也许会有新的发现。”兆青换了个帘子,瓦连京和陈栗自动自觉地加入了包馄饨的大军。
“二哥,还有个事情。”兆青看人手一多,馄饨皮不够了开始和面,“石板泄露信息的同时发生了什么,让你知道了我们这些有实体全维原子的人被…就是被公开。”
“哦,对。忘了说。因为在石板开启的那一霎那,意识维面被打开。目前现存人类所有与我分类一致的智明者的意识全部超越地理空间,进入同一个维面内进行意识共通。”俞升话音刚落就听到卟的一声,兆青一使劲把面团揉出来个大气泡然后挤碎了。
“……”其他人。
“哈哈哈,看看你们的脸,真是好笑。”俞升忍不住笑起来。
“我们是绝望好吗?刚刚二叔都去前面给车换了一块蓄电池哎!一直开空调不废能源的吗?这么冷的天多费电啊,结果我以为要完事儿了你说起这个……”陈栗说着说着都装出哭腔了,“我不能一天接受这么多信息啊……超越地理空间…唔”
陈陌伸手掐住陈栗的上下唇瓣,制止了陈栗后面的话,问,“什么意思?”
俞升:“不管是石板被集齐的倒锥开启、或是被不知名的步骤造成泄露,都会形成一个超越我们想象的意识维面。在那个意识维面中,所有成为智明者的超特人的意识都会进入到那个面中。像是突然被拉到同一个餐桌上,我们不知道面对着的人长什么样是谁而已。
唯一的参考点是声音,在那一瞬间有的人会用自己想用的语言说些什么,而我刚好能懂大部分语系。是说英语和德语的指出了你们,和其他被公开的能力的人一样,他们描述了你们的能力、体貌外观以及你们所在的团体结构。”
陈杰愤愤不平:“操嘞,那我们不是早就被盯上了。”
“没必要激动,还有人在描述里是独自行走的。我们知道至少有人盯着我们,已经不错了。”俞升。
“我被追杀,但我不知道我被追杀;和我被追杀,我知道我被追杀。也不知道哪个更让人无语。”陈栗。
“别说绕口令!”陈杰。
“等下…那商广不也应该在。”兆青想起那个约定见面的另一个有意识岛衍生能力的人。
“理论上在,”俞升点点头,“但这个与智明者自己的能力水平直接有关,维原子冲击波过后没多久,我就知道我的智力跃升了,意味着我已经成为智明者。据那几个发言的人所说,大半年来自然神禁忌之言泄露了四。我早就在这个桌子上了,可我连我上了桌都不知道。
这维原子冲击波前后是第三和第四,第三我只是朦朦胧胧知道我踏上了新的台阶。而第四我就看到了眼前的新画面,是冲击波再一提升了我的智力。”
进入冰雪末世后俞升曾不止一的感慨过人类的渺小,知道的越多便越要懂得卑微的谨慎。
第227章 第3章[入V2更]
“我 我最近可能会有些奇怪 表现会较之前有所差别,具体是什么我自己也还没有经验,”俞升接着说,“言归正传,昨天上午能在意识面中讲话的人只有四个;当然不排除有人隐藏自身,旁观只听。就我个人而言 我无法判断一共有多少智明者,层层叠叠的一片 也暂时发不出声音。”
“没有说华文的吗?”兆青。
“有 除了描述出你们说英语和法语的人之外 一个印语和华文。”俞升说着脸上出现微笑。四个强者有一个自己的同胞,那感觉非常亲切。
“有什么重要的吗?”兆青看到俞升的笑容追问。
“所以我开始乐观 因为华夏的政府势力存在 属于保卫型政府联盟。”俞升越说笑容越大 里面带着自豪和骐骥。
兆青:“什么?”
俞升:“华夏联盟体系,帝都、魔都被公开 发言者隐去了其他幸存城市。被说英语的英美联盟攻击说华夏政府因为地方太大已经政权碎片化。华文发言者也是直言不讳,说虽然内部仍在争取最终控制权,但对外是一体的 让任何有不该想法的人都好好考虑一下。”
“不可能只有两个直辖市形成了大的聚集区,”兆青数着手指。
俞升:“这两个城市是内陆城市无法自称陷落的,直接公开也是对的。其他直辖市是沿海城市,确实有可能产生不了量级的聚集地。但我的想法和你一样 华夏人口基数庞大,很多城市都在内陆,绝不可能是两个。而且华文发言者反复强调,只要是在华夏版图上哪怕是未被发现的幸存城市被其他国家的政府势力吞并,华夏联盟体系也会不死不休的战至最后一人。”
“这种说法太中二了,”陈杰耸了耸肩,“必然争权吧,都是这个时代了,谁是总指挥啊。”
俞升听到这话难得的笑了笑,“我承认你说的都有道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末世前,作为华夏人我们骂它的数比我们说爱它的数多得多,很多事儿也都把普通人逼得走投无路。但我相信这个发言人,政治争斗永远不会停歇,但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瓦连京:“自己家可以打,外人不能碰对吗?”
“对,就如同我们家。”俞升扫了一眼陈陌和陈阳,“兄弟姐妹之间可能打的不死不休,但也绝不可能允许外人碰自家人一下。”
“有趣。”瓦连京。
陈陌看到自己被举了例子,不习惯晒兄弟情的他岔开话题,“信息不少…”
俞升:“好,说回正题。石板开启时意识面所存在的时间远远大于石板供给信息的时间。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关于人类特化的信息就像是写在了黑板之上任人读取,但教室里的其他人都在争吵不休,你可以选择去读取你想要的信息,也可以选择听其他人的唠叨。我将信息梳理完毕后听到的大部分声音都是在公开稀少能力者的能力,以及互相用言语试探是否有合作意向,攻击和震慑。
当然关于在意识面上那四个人说话的人讲述的现状真实与否都有待考量。但我偏重华语发言人和英语发言人说出口的真实性会高很多,英美必然有政府联盟。”
“那个说印度语言的?”陈陌。
“不知道为什么,陌…算了。”
陈陌:“说。”
俞升微微鼓腮看向陈陌。
陈陌:“行,一会儿说。”
“不好吧?都这个时候你们还需要大人之间的对话?”陈栗,“如果这是有用的我们早晚都会知道,如果没用,你们也不用三缄其口。”
俞升:“好吧,你说的对。……那个声音我应该是听到过,你们也是。”
“?冰岛那个吗?”陈杰。
俞升的答案显然不是这个,“我觉得这个老者应该在,虽然我从未听到他的声音。就如同我,很多人都怕暴露自己而缄默不言。”
“也许他不在了。”陈阳耸耸肩。
“他们生活的偏远…适应寒冷…多半还在,不过这不是重点……”俞升的反驳没有说完就听到兆青的声音。
“二哥,那个说印语的人是……”兆青把面团搓成长条,神色尽可能的淡然,“莱拉的人吗…”
“对。”俞升点点头,“应该就就是在莱拉攻击过我们的人,德国人描述我们的车辆与意识倒锥的存在。但印语他们的描述太细致了,包括我们的身高长相,陌你确定当时弄死他了吗?”
“清理战场了,他没有呼吸……”陈陌眯着眼回忆,说到一半停口。“呵呵,没时间停留,没看是否有残留稳定岛。”
世界这么大,看来他们清理战场的方式都要有所改变。
“看来不把人炸的曝出稳定岛,难说是真的死亡。”陈阳也跟着包小馄饨,他用手肘推了推兆青的胳膊。
兆青将手里的面团擀成一张面皮,“你放心,那已经不是我的梦魇。”
伤痕就是伤痕,它存在过就永远不会消失,但不代表人们会永远惧怕着。
“行。那我要说的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俞升,“对了我把他们在意识维面上面所描述的人都写在备注里了,你们看的时候也要有点数。对别人的能力有点儿了解,拓宽一下想象的边界。不要总以为人少多样性也少。”
“啊呼,终于完事了。如果我们的现在是场电影,这时候一定无聊致死必须快进了。”陈栗双手交叉撑着后脑勺。
陈杰:“生命中大多的时刻都很无聊。”
“嗯,是啊。”陈栗。
“有的人穷极一生都在准备,也未遇到过相当时刻。我们现在既然已经踩在时刻之上,就别浪费机会,”俞升看了看面前这些人,这样一帮手上沾满了鲜血自私贪婪又善良的人,莫名被世界分配到了这样的角色。
俞升:“当然也不要辜负生命,尽可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未来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是什么,让人恐惧的同时,也…值得期待。
俞升的眼神从他们身上扫到车窗之外,太阳落山雪渐大,车里的温度也逐渐降低。他没忍住问了一句:“我知道我还不够资格对你们这些人做什么动员,只想问一句,无论任何情况下,我们这些人都是个共同体,对吗?”
这个问题在陈氏小队中从未出现过,听到这个问句的每个人都愣了。
“这不是个问题。”陈阳笑着摇摇头,“不需要答案。”
“我知道你们会为彼此付出生命,也从未质疑过我们之间的感情纽带。”俞升目光灼灼,“可这个问题要问。问问你们每个人,有这个自信吗?陈陌,你有这个自信吗?”
陈陌嘴角笑出可见的弧度,“我有。”
俞升微微颔首,“我也有。”
“我和阿阳没什么可说的,虽然我遇到你们的时间数到今天还不到一年,可我无比庆幸和你们站在一。”兆青拿着一个不大的铁皮方块在叠好的面上切出一个一个正方形的馄饨皮,“就算有一天世界会回归到以前日子,我也希望我们会住在一个大房子里。保有各自的空间,却随时都可以见面。”
陈阳听到兆青的话伸手摸了摸兆青站着白色面粉的手,“会的,我相信。”
“不要看我,也别看妮妮。这时候我必须说,我们都是孩子,必须和家长在一起。结婚都得男方入赘!”陈栗拉起芝妮的手摆了摆。
芝妮仰头:“入赘是什么?”
“就是你老公要嫁到咱们家,”陈栗看到芝妮仍是不解的样子,问,“妮妮,你要不要和我们永远在一起。”
芝妮反问道:“我们为什么会分开?”
陈杰:“对,我们没有分开的理由,这个问题答案是一定的。”
“你们都沾亲带故,对华夏有归属和认同感,目前有亲人还活着的只有我。你的问题不是针对我吧?”瓦连京。
“你知道我从不会针对除了陈陌以外的的任何一个人。”俞升。
瓦连京盯着陈陌看了一会儿,陈陌的眼神并未有一丝的闪躲。
接着瓦连京用少有的严肃神情说:“我相信我们是个共同体,这世上我只相信你们不会在我背后捅刀子。”
人生的成长在于从家庭里走出来,找到自我之后创造新的情感联系。曾几何时都希望足够特立独行,恍然到后只想有人能站在身后。
“那就好,请在座的各位都记住,我们不再是个团体、队伍或家庭了,我们是完全的共同体。利益、资源、能力都是一体的。”俞升,“一个共同体里面没有谁强、谁弱、谁的决策一定是对的,没有抛弃、没有牺牲,无法切割、也无法代替。”
俞升说到这里竟有些激动,在他的生命里从未有这样的关系,“请每个人在每一时刻都谨记这一点,我也会牢牢地记住这一点。”
他们一直是这么做的,也认为没必要说出口,可当这一切被真的铺到桌面上时,却猛然发现其中的重量。
人们听到这话心里很充实,一时之间不知道再如何叙述才能继续表达自己的感情。
兆青很喜欢现在气氛,恍然间由衷感激的心情,“那我们今晚也庆祝庆祝。我决定不回去吃了,就在这里开小灶!”
一句话点燃了陈栗和陈杰,芝妮也拍拍手。
芝妮:“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单独吃饭哪啦!”
“那你们想吃什么?干脆吃烧烤好不好?”兆青。
“烤羊腿吗?”陈杰说着口水都要下来了,间歇养伤让他吃东西总不尽兴,馋都馋死了。
兆青:“行!那就烤羊腿烤串,你们快把这里清理清理。”
“阿升,还真有件事儿你说错了。”瓦连京看着这些突然兴致高昂忙碌起来的人。
“嗯?”俞升和陈陌一起看向瓦连京。
“在咱们的共同体中,枣儿在饮食方面有绝对的决策权,他说什么都是对的。”瓦连京笑说着拍了拍俞升后两步加入到烧烤准备的大军里。
“…还真是。”俞升无法反驳,指着瓦连京的背影问陈陌,“但他刚才是开我玩笑吗?”
“呃…”陈陌无法回答。
“现在你我是家庭共同体,快去帮我。”俞升推了一下陈陌,接着站起来要走向瓦连京。
陈陌有点儿懵逼,拉住俞升,问“你这是个玩笑吗?”
俞升看到陈陌认真的表情,“呃…傻了你,当然是个玩笑。我,就那么不适合开玩笑吗?”
“确实二爸挺不适合开玩笑的,哈哈哈哈!”陈杰。
“但我适合随时让你爸揍你,”俞升指了指陈杰,“哦,我怎么忘了,我还有调整你训练计划的权利呢,等着。”
“嗷!!!!”陈杰拿着铁签子恨不能自尽。
瓦连京单手挡住铁签子的尖儿,“小心小心,不要闹!”
兆青炒制调料,陈杰洗着青菜,陈阳收拾着两个羊腿,其他几个人陆续投入串串儿的工序中。
后面的话就变成了生活中的闲谈。
“那我们的路线暂时没有变化对吗?我们还去昆明吗?”陈杰这话说得就像是再问周末是否还去某旅行一般。
“嗯,我认为没必要更换。我非常开心华夏仍有系统的政府实力,但不代表我们的下一站就是那里。”俞升把手里的蘑菇撕成相应大小的条,“有机会就多看看吧。”
瓦连京:“我倒想去看看,有完善体制的地方动能多,人数多,力量大,各方面的能力与信息收集都一定会更全面。”
俞升:“之前我的想法也是这个,但上过意识面后有了改变。最重要的信息是无差别公开的,其他的东西在石板面前就显得没那么重要,我们又何必抛却我们优势。”
陈杰:“我们的优势?一个完整的小队?”
“呃,这也算。”俞升切着洋葱,顺手拿了一片塞到陈陌嘴里。
陈陌压根没看,被辣呛出泪逗笑了俞升。他喝了两口可乐压了压,给了一个字儿,“皮。”
其他人对于老夫老夫肉麻的互动表示闪瞎狗眼。
俞升:“我们另一个优势就是走了足够多的地方,我相信在过去的一年里,有机会走小半个地球的人并不多。单说太子每隔两小时得到的温度数据,都是难以忽视的宝藏,更不要提我们其他的亲身经历。”
作者有话要说:入V2更
第228章 第35章[入V3更]
“一直在路上我也没意见 但作为华夏公民我唯一需要把握的底线就是 如果我们需要归属必须是华夏。”俞升喝了一口陈陌的可乐,“其他的没所谓,我们没必要舍弃既有的长。如果还有遍及全球突发的灾难咱们躲不过,若是需要咱们做什么,无论咱们在哪儿都必然会得到消息。”
“可以啊,”兆青想到一个事儿 把调料摆到桌上让他们刷串儿烤制,“你们还记得陌哥的那个预知梦吗?在海里过二百多岁的生日 也许终有一天陆地都不会再有 一眼望过去哪儿哪儿都是海洋。那也许有天我们会很怀念现在的奔波。”
“OH no,我不喜欢船 也不想被晒的更黑!”陈栗。
“我可是想多走走的 你们总说华夏特别好 我是要看看的。虽然现在没什么好吃的馆子了,但我们总能找到让我们惊喜的东西吧。”陈杰像是个要寻宝的栗鼠搓着双手一脸的兴奋 “走吧走吧,去每个地方直到我们再也不想多走一步。”
“再好不过了。”陈栗,
“其实我也有私心 既然有语言石板和倒锥,那就必然推动着每一块石板都被开启。也许…到最后为了同一目标,所有的石板都需要在同一时刻和地点开启……算是我的逃避和自我麻醉吧。”俞升。
“期待又怕受伤害?”陈阳话音刚落就被陈陌打了后脑勺,“嘶!”
陈陌眼皮没抬 有气无力的语气又上来了,“调戏?”
“……呵呵。”陈阳无语。
俞升看到陈氏兄弟的玩闹,干脆承认,“差不多吧。而且如果我们一直作为一个游标不停运动,有撞上别人的几率却很难有被追击成功的可能,更安全。也给我们更多时间适应,强化自己和所拥有的特能。”
“还说嘞,二爸和我们都差不多嘛。我们不敢接受又期待更长生命,二爸期待石板开启又惧怕石板的力量。”陈杰笑眯眯的找到共同点。
“我当然和你们一样。”俞升捏了捏陈杰的脸蛋儿。
“有趣,”瓦连京开始翻烤羊腿,“每一块石板开启后都会让你们所有智明者得到相同的信息?”
“对,我确定。”俞升。陈杰:“那好人和坏人都会得到一样的信息喽,那岂不是乱套了。”
“首先我们不是好人。”陈栗提醒陈杰,“你在替哪边可惜?”
“呃,好吧。”陈杰。
俞升:“我有另外一个角度的想法,关于这种意识面共通的模式也许是个更安全的模式。信息和知识是没有好坏的。如你们所说接受的人会可有自己的的选择,既然是无差别的全部直给,那就等于是把我们拉到同一个水平线上。
我们作为特人的分类与石板和倒锥的使用方式都如此难懂,可想而知石板里真正的内容会有多么的晦涩。提供一个意识面无差别的让所有智力达到一定程度的人产生交流,这会促进出怎样辉煌的成果。
再说信息和知识在人类的手中必然转化为某种技术,我们都在这个时代里被促化。所使用的工具和思维模式不免有相似之,这让我们的技术基础大同小异,极端天才毕竟是少数,水平之差不过毫厘。只要对某种技术有着框架的想象就算根本不了解其意,早晚也会被开发出来。
喜欢作恶的人当然会得到一样的结果又等于拉平了起跑线,但无论如何这个世界上极端的恶人一定远远少于祈求平安进步的人,无论如何他们不会拖垮我们的世界。”
陈陌擦了擦手上串牛肉串儿的油摸了摸俞升的后颈,他的爱人在说出这样他不想懂的话时,像是发着光一样的好看。
俞升没有理会陈陌的骚扰,“怎么又变成我说了。”
“闲聊嘛,”兆青笑笑,“那二哥,信息和知识作为技术的理论基础透明于大众,那为什么还会有高下之分。”
俞升:“人们对于技术有着天壤之别的应用,核武器与核能来源于同一个公式。人们发展研究技术不过是为了达成技术最终是对人的服务,技术实力当然是各种维度上被比拼的实力,但最根本对冲还是对应用技术的能力。我们现在累积的实力都是为了更好的应用那些不管被谁或是神秘力量创造促化出来的技术,包括特能。”
陈杰听到这话握着拳头活着不应该是他们的唯一目标:“回头我要好好计划一下,从昆明开始我们要去哪个城市,而且我也要把直立人的发源地编入我们得路线里,尽可能让我们经历的每一个维原子冲击波都在最合适的位置。”
“那我们就在昆明盘桓些日子能和商广他们再见一面固然好,若是没缘分也不过于拖延。我还得去做农活呢!我们也需要更多的测试,我的…是不是就是我们最安全的防空洞,有没有可能残留着什么像是‘任意门’一样的会被探测出来的东西!”兆青说任意门时未发出声音,只有口型。
“嗯!需要。”俞升。
“飓风眼过去了,训练。”陈陌。
“就知道结果是这样的…绝望。”陈栗/陈杰。
羊腿鲜香肥美各式烤串烤肉也进入了他们的胃袋,又聊又酒的吃到了半夜,一家人最后干脆窝在了车上挤着睡。
隔日早上他们回到整修过的村小学洗漱发现杨虎已经将车辆加固完毕,没有人追问他们为什么晚上没回来,也没有人好奇他们说了什么,吃了什么。
兆青就着屋里的热乎气儿用浴缸火炉烧水洗了个头发,边擦边问,“阿厦感觉怎么样?”
“越来越好,”商厦的声音逐渐恢复清亮,“现在能看到你们的轮廓了。”
兆青:“冻疮呢?”
“只有手指耳朵和脖子上面还渗黄液,其他地方已经开始张新肉了。”杨虎。
兆青:“恢复能力相当不错了,需要阿京来给看看吗?”
杨虎:“不用没事儿!”
“枣儿!”陈栗在屋外喊着。
“那我先出去。有事儿招呼我们,大概九点钟咱们就上路,可以吗?我们还需要完成常规的训练,”兆青。
“没问题,正好我也要给小厦再换一药。”杨虎。
“嗯,好。”兆青说完离开了主屋。
“可真是一天都不放过自己。”刘婵站起来在屋里活动走圈,“太上进了。”
“木秀于林,放任自流,他们也会成为其他人的食物。世界变化太快了。”高烈。
“他们到底隐藏了什么?他们的能力都是什么?好像谁都会点儿什么。”刘婵。
杨虎提醒道:“这不是咱们该问的。”
刘婵:“我就是单纯的好奇。”
商厦:“在这个世界里求知可以,好奇算了吧。”
“你别一说话就像你那个智商超过12的哥行不行。”刘婵拿出个保温杯,是飓风眼来临前兆青分发的。
商厦看到,“你喝吧,别都留给我。”
刘婵倒出来一杯,“咱们现在是真不缺吃的,但是做的得好吃这事儿为难我了。”
“我现在又尝不出味道。”商厦的味觉有受损,他没对兆青说因为这没必要。
“就是尝不出味道才不能吃难吃的,万一有味觉的了第一口就会怀疑世界,不好。”刘婵把商厦撑起来,“快喝吧,我们还得出发去找你哥呢。”
商厦不再说什么,安静的喝了下去。
“路线大体是走京昆公路和昆磨公路,按照我的路线一共二百六十多公里。”陈杰坐回了副驾驶,“我会提醒你每一个分叉路。”
陈阳探头看了一眼,把陈杰通过地势变化建模推导后的路线记在了心里。
“咱们的剑齿虎还不能用嘛?”陈杰转身跪坐在座位上向后看着陈栗,“这样非常不方便。”
“还需要人工修复,现在哪儿有时间有机会。”陈栗看了一眼雾空间里的情况,“拿出来修才是最不方便的,眼睛那么多。”
“好吧,”陈杰恹恹的重新坐好,没有各种连接的液晶屏的提醒,弄得他都得偶尔进行口动协助了。
“预计开车多长时间?”陈陌。
“小雪不变大的话,一直开大概1小时。”[218年11月25日8:]陈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看这天色下午恐怕会有大雪。”
陈陌:“停一,争取明早到。”
“行,”陈杰拿出来个云南省城镇汇编参照着路线周围的地点翻看着,“当时我怎么就一直在外网下载东西,我真的需要那你们说的千度百科让我搜。”
“你自己做个程序不就行了吗?”陈栗。
陈杰举起手里面的大概五公分厚彩图书,“那我还得扫描这本书,抓取图片的关键字,麻烦死了!这只不过是一个省。”
俞升:“回头我帮你,早点有早点省事儿。”
“千度总部在哪儿?杭州还是北京?”兆青。
“!哎嘛,离开科技社会太久了,回头要把大型城市的高新聚集区弄出来,我们需要拷贝更多当地的数据。Shit!路过这么多城市我都忘了,忘了!!!”陈杰开始使劲敲自己的脑袋。
陈阳看不下去,阻止陈杰的自虐,“行了行了。”
“任何时候想起来都不晚,我记得了。既然如此你做规划的时候记得把咱们要进入的地级以上的城市进行要点收集排列,高新科技聚集区、书店、历史博物馆、仓储区医疗区等等。”俞升,“如果形成人类聚集区就去掉仓储和医疗。”
“好,我知道了!”陈杰。
陈氏小队的车再一成为引路车,他们为了让杨虎的车可以更好的辨认、在风雪中跟随,在车后安装了红色的大灯。
车行进了两三个小时,道路两侧逐渐出现正在风雪中啃食地衣的牛型哺乳动物,外观像是牛但身材大了许多。
兆青趴在车窗往外看:“可真是够大的。”
“皮毛厚重,应该的。”俞升也跟着往外看,“原牛的体型根据目前发掘出来的化石来看不算尾巴可以达到3米,肩高更是能够达到18米,体重能够轻松突破两千斤。”
陈栗:“内个,我问个不太合适的问题。”
俞升:“应该好吃。”
“哦,我知道了。”陈栗。
“尝尝?”瓦连京。
“你不要小瞧它!比我都高嘞!”陈杰。
陈栗:“比你高不是什么难事儿…别那么看我,赶紧喝牛奶吃钙片,别到时候芝妮都比你高。”
“……哼!”陈杰。
“没必要特意停下来,有适当周全的机会弄几头养着。”兆青的小世界有羊,现在还没有牛。
“知道了。”陈阳。
作者有话要说:入V三更
第229章 第36章
他们在一个名字很奇特叫做猫街镇的小镇中休息了三四个小时 两个原因拖慢了他们的行程。
俞升站在一个刚被清理出来的民镇仓库中 海盗亦步亦趋的贴在他的脚边。
俞升:“非常完整的冰雪覆盖痕迹,这么多的核桃、板栗、椒成堆放着,只有少量被拿取的痕迹。这里幸存者走的太早了,空间都没有形成。”
“冻过的核桃和板栗煮汤做牛奶都很好,给你存着。椒也不错,存着吧。”兆青大概看了一下数量 “我招呼阿虎也来拿。”
“这一路上几乎没有人。”陈栗抱着被裹在胸前的点点带着喜糖,泡泡在陈阳怀里和瓦连京带着奶糖一起查看着里屋。芝妮正用极快的速度跟着陈陌和海贼环绕整个村庄。
“越是没有人 昆明就越值得期待。”俞升认为靠近昆明的城镇遗民必然会向着最大的城市行进。
“我做悲观派吧 人多的地方需要更小心。别又是个拐孩子的地方。”陈栗。
俞升:“明白。你和他们去物资点 我去看看民居里面的电子设备,院里的车以及塑料这些东西 我有需要印证的推测。”
“我陪你。”陈栗。
俞升看了一眼站在门外操作小蜜蜂的陈杰 “枣儿马上回来 你和陈杰去吧。”
“那行吧。”陈栗。
俞升和兆青一起用很快的速度将几个民居内的电视机、收音机、手机、电脑、车辆、拖拉机等等拆了个遍。又观察了塑胶塑料,切取了边角放入玻璃罐子里。拿了民居中的平板电脑和手机放入撕拉袋中 扔进稳定岛作为参考标本。
接着回到镇仓库,等待其他人回来。
俞升举着单反看显示屏,他膝上有个两个记录本 一个上面粘着电子产品拆卸后各种角度的照片还留有地点时间的备注;一个是塑胶塑料制品的降解程度与采样地点,他永远不会等待石板的被动开启,他要在他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了解这个世界。
俞升:“人造产品的元器件被再一损坏,透明塑料也都要降解完了 现在连橡胶都出现裂解,逐渐失去弹性。部分人家墙面的乳胶漆也开始剥落,消失。”
“人造的各种配件元器件还是一性的?”兆青。
“对,上原子冲击波让其碎裂了33%,现在又加了33%再有三十冲击波会把这些东西都碎成戕粉了。”俞升摸了摸手指间的岁末,是他从一辆车元器件上带下来的,“塑料橡胶制品还是持续性的,暂时不好说比例,冲击波的时候会加快。”
兆青回头看了看身后砖石结构的房子,“再这样下去连之前建造的房子都没办法住了。”
俞升:“冲击波对任何天然产生的矿物质和能源都不会有影响,石砖黄土做的房子反而会更坚固,越是古老的村寨,越容易留下建筑物。竹房,木屋。”
兆青扶额,“你这么说我觉得它们很看不上人类自己制造的东西。”
“唉,大城市前期会容易点儿,越到后期越难。我们避免建筑物的倒塌就无法有效的保暖。没有空间,我们连代步的车都留不下。”俞升挠了挠头,忧思展现在脸上。
“你能想到的,我相信至少那个在意识面开口的华夏先知也会知道,放心吧。在化成戕粉前,我们一定能找到出路。”兆青安慰。
“嗯。也许到那个时候我们可以露宿在零下四五十度的冰雪里,不盖被。”俞升。
“哈哈哈,”兆青拍了拍俞升的肩膀,“二哥你笑话讲的越来越好了。”
“这是个推断,不是笑话。”俞升。
“呃…天真蓝。”兆青看了看头顶,天空阴沉飘着小雪。
俞升用肩膀撞了一下兆青的肩膀,两个人一起又笑了。
兆青坐了一刻,突然站起来左右的看。
俞升听到兆青的动静,没抬头问:“怎么了?”
兆青:“总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
“嗯?”俞升抬头环顾,冲着仓库眯了眯眼,“还真有意识岛,三五成群。”
“这附近没有人类啊。”兆青。
“类人呗,”俞升把手上的东西消失换成了枪支,“走,咱俩去看看。”
兆青也拿起武器,两个人蹑手蹑脚的靠近仓库,从门缝探头时刚好看到几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回望过来。他们还没看清是什么,那东西就一闪窜上房梁。
定睛再望才发现是三只穿衣服的猴子。
俞升拿出一本册子,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页:“毛发有些长,还穿了外套?头顶长有尖形黑色冠毛,眼周和吻鼻部青灰色或肉粉色,鼻端上翘呈蓝色。手足和尾均为灰黑色……外套遮住的部分应该是白色的。”
俞升合上书:“滇金丝猴。”
“还穿着衣服…”兆青怕吓到这猴子,声音不大。
“猴子的智力也不低,等下…”俞升往前走了半步,那三只猴子立刻跃到房顶窗口下面,随时都要离开的模样。
“?嗯?”兆青。
“…不止三只啊,有小猴子。”俞升指着某个猴子衣服下面露出来的一小节尾巴。
“还真是,衣服前后颠倒,为的就是护住小猴子吧。”兆青跟着也看到了属于小猴子的脑袋。
“应该是每一只怀里都有。”俞升看着那鼓鼓塞塞的衣服里都有鼓动的痕迹,“书上说滇金丝猴殖率很低,雌性大约3年殖1。每年11月中旬成年雌猴几乎都抱有幼仔,且大小都比较整齐,据其形态,估计大多是在7-8月出生的。”
“你这书…”兆青这才仔细看了一眼俞升的‘参考’书。
“从不同的书籍中把猴科的都放到了一起,还有不同科很多本,你要看吗?”俞升。
“好的,回头借给我。”兆青由衷地感叹,“你真让人佩服。”
俞升:“总要有休闲时光。”
兆青咋舌,学霸的世界真的挺难理解。
“看来咱们的破冰清理反而美了他们,装走了不少板栗和核桃。”兆青看了看他给杨虎留下的一半仓库的物资,有尼龙袋被划开取走的痕迹。
“我不打扰你们!我放点的东西。”兆青悄声走进去,把刚收走的物资堆叠在已经没有果实的尼龙袋上。不好让杨虎少得,他们东西多影响不大。任何物种活下来都不容易,想到此,他又放了几个带子。
兆青做完抬头一看猴子们还呆在原房梁上,他刚一退身就冲下来把他后放的几袋给收走了,“还挺胆大,真聪明。”
俞升挑眉。
“等下,二哥,你是不是和它们传达什么了?”
俞升:“没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两个人说着退出仓库,刚关上门就感觉就有东西砸到他们的脑袋上。
“哎呦,”兆青捂着脑袋拉着俞升往前跑,看到他们刚才站的地方噼里啪啦掉落了很多黑褐色的果实。
“这是…”兆青。
俞升蹲下捡起来几颗,在外套上蹭了蹭咬开冰嘴的外皮,看到了白色的果肉,用舌头舔了一下,“酸酸甜甜。这应该是它们的回馈吧。这证明它们不缺食物,只是嘴馋,挺好的。”
“那我们先捡一下,不确定是什么树出来果子,回头踏实了再吃。”兆青冲小猴子摇摇手,低下头捡着果实。
俞升表示同意,捡果子的同时,用对讲机把猴子的情况说了一下。他让杨虎尽快过来,否则就要和猴子抢零食吃了。
一听到猴子,陈氏兄弟和瓦连京很快赶了回来。他们记忆中猴子可没留什么好印象,到了站定发现穿着衣服抱娃的猴子更是无语。
陈陌又甩了一下头暗物质之鞭,确认没有突然增加的后。他进入镇子之前就试过,阻滞并不多,远小于之前人猴大战时。
“雄性猴子不抱崽儿吧。”瓦连京。
“应该是。”陈杰。
“这画面真是熟悉”陈栗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猴子。觉得形态非常接近,不由得又想笑又无语。
陈阳则没有什么感觉,抱孩子和抱个包裹对他意思差不多。
陈栗听到后面有声音,还以为是猴子,回头看到杨虎和刘婵两个人刚好回到院里。她眯了眯眼,问杨虎,“呃,你是不是抱着什么?”
“…你怎么知道?是你们说的猴子,小小不大点儿的…呃”说到一半,他抬头看到了那三只母猴子,“你们的孩子。”
杨虎说着把怀里的小布包掏出来举起,而猴子们往后跳了跳。
俞升盯着猴子的方向,过了一会儿说,“它们在拒绝。”
“为什么?这是它们同种类的!”杨虎。
“滇金丝猴三年一胎,现在雌猴的怀抱里都有小猴子,没地方放它。”俞升走过去看了看衣服包里的小猴子,“你们怎么遇上的?”
杨虎:“在一棵有黑色果子的树上,它就呆在树窝的枯草上,要不是听到了它唧唧的叫声,我还看不到。”
“黑色果实…带我们去看看。”俞升。
杨虎有点懵,“那它怎么?怎么办?”
俞升:“你抱起它的时候想什么了?”
“它活着,我也不能扔那吧。”
“对啊,你已经有答案了,又问我做什么。”俞升说着推了推杨虎的后背,“赶紧带我们去看看果树。”
第23章 第37章
杨虎将他们带到一个果园里指着一颗树说:“就是从这个树上能拿到的” 说完他绕着树又走了几圈 “不像有母猴子。”
“别看了,猴子这种生物非常护犊子。小猴子和婴儿一样没有自理的能力,非特殊情况雌性不会抛弃幼崽。”俞升解释着也在树下绕了几圈,他看的是树本身。
树木一米左右的树干顶着大约两米宽的树冠,大部分果实落在雪地上枝头只剩零星还挂着。
陈氏小队看到俞升拿出个铁锹不用知会,除了抱孩子的人都跟着把树干周围的雪给刨开清走逐渐漏出了完整的土地。
“我天 这雪竟然两米厚。”刘婵惊叹。
“果树大概三米左右……因为猴儿拿走了仓库里的板栗和核桃,给我和枣儿青甩了不少这果实作为回馈。”俞升手上出现几颗一样的果子 他比对着树上的果实说:“我觉得可以食用。”
“…我觉得也可以。”陈阳捡了一枚咬开 速度快的兆青来不及阻止就看到他已经吃到果肉。
兆青拍了陈阳肩膀一下 提醒:“你忘了你过敏的时候了?”
“放心吧,”陈阳说着指了指左上角 一只猴子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
毛发厚重的猴子从果实顶端咬开硬果皮 用舌头舔化冰冻的果实 吃着里面的果肉和果汁。
陈栗:“看起来比二叔你吃的美观多了。”
“我就当你是夸奖。”陈阳咂咂嘴:“这味道很熟悉…嗯…该蓝莓吧。”
“真的是变异的蓝莓??”陈栗很喜欢蓝莓酸甜的味道,她从地上捡起来一颗直接咬开舔了舔 陈杰和芝妮有样学样。
陈杰:“对,是蓝莓!”
兆青无语的看向杨虎,解释道 “有时候很难阻止他们尝百草。”
俞升指着已经被挖出全貌的树:“我要这棵树。”
陈阳把孩子转移到兆青的怀里和陈陌、瓦连京开始了挖异化植物的熟练工作。
杨虎随口说着:“挖它干嘛?又不能种。”
兆青装作固定怀里的孩子眼皮都没抬,俞升很自然的说:“放进岛里,以后有了定居点就能种了。”
“南北方植物差异很大的。”刘婵家里是农民对这个还算了解,说着自己的经验:“你们准备定居在这里?”
陈栗笑笑:“现在哪儿还有南北方?”
刘婵扶额 “对吼!”
陈栗:“清理根系出来需要不短的时间,没地儿挖土的都别闲着,赶紧捡地上的果实,这年头应季水果不多的说。”
刘婵:“噢噢噢!”
兆青:“还应季水果嘞,你可真逗。”
路遇之时被抛在身后,一行人继续向昆明缓行前进。
陈氏小队因为蓝莓树在不同的果园里又挖了好几种果树,除了蓝莓之外其他有果实的瓦连京正在做试毒,没有挂果的树都需要移栽到兆青小世界结果后再行分析。
俞升拿着一个蓄电池连着复印机,复印着纸张。
兆青看了一眼墨盒快到最底标示线了,问:“墨还够吗?”
俞升:“够。就给他们复印些一路上我们确认可以食用的植物果实外观、果实切割后截面、口感味道标注,还有咱们推测出变态前的科属。”
“前方路况平缓,”陈杰说完晃到后面,问俞升:“二爸,我记得这蓝莓不是灌木么?灌木应该不会变态成落叶乔木变态后的样子吧,它很像咱们确认过的变态苹果树唉。”
俞升:“野生蓝莓是灌木没错。不过末世前早就出现人工培育的蓝莓,长成能达到两米五左右果实较大,果肉饱满,食用口感更好其中的青素更适合被人体吸收。”
“这果实也太大了,”陈杰手心只够放一颗变态蓝莓,咬了一口:“解冻后,吃起来太有幸福感了!就是壳硬了点,但我愿意无怨无悔!”
俞升用刀子切开一枚拿勺子挖着吃,确实能体会陈杰所说的幸福感。冰雪让这个世界的生物瞬间消亡大半,却仍留下了最美妙的多样性。
陈杰:“植物比动物还奇妙,这样冷的天气果实落到地上不知道多久,其果肉的最中心还能保持常温的口感。幸福!”
陈栗吃了四五颗怕大姨妈反恶就停了嘴,挠了挠陈杰的后背磨指甲说:“让你幸福可真容易。”
陈杰没理会陈栗的调笑又从自己的岛里拿了几颗:“给你多解冻一些,青素可美容了!让俄熊给你提炼点儿净化擦脸!水当当!”
“谢谢啦!”陈栗一伸手陈杰就扑过去坐在了陈栗的腿上,毫无违和感。
“噗噗,噗噗!”
被拽了裤脚的陈栗低头看到知桓爬到了她脚边,笑说:“哎嘛。是泡泡。”
陈杰顺着陈栗的腿滑坐到地上弓着身子趴下平视泡泡,用手指戳着泡泡的小脸说:“怎么了小泡泡,不喜欢姐姐抱哥哥啊。姐姐只能抱你和弟弟啊?你们怎么那么霸王啊!”
“啊呜,”泡泡凑过去像是亲又像是咬了咬陈杰的鼻尖,接着咧开嘴一笑哈喇子也往下流着。
“哎呦呦,小宝贝儿,哥哥给你擦擦。”陈杰赶紧拿出一块柔软的布巾擦了擦泡泡的嘴。
“哎哎哎,点点!那不能吃!”陈栗眼尖伸手阻止了刚爬到喜糖身边拎起喜糖尾巴就往嘴里塞的点点。
忘了是从什时候开始两个宝宝能独自坐起来,没多久又四肢并用的爬来爬去,见到什么都会捡起来往嘴里塞。
他们会冲大人笑的嘻嘻哈哈,喜欢打量身边的人、动物、东西和各种事物,还喜欢听有节拍的故事跟着晃动身体。
现在他们代步的车是用封闭大巴拆了所有游客座椅改造的,因为宝宝们需要用爬行来探索世界。
他们平时很注重地毯的清洁,每个人上车都把鞋脱在上车的台阶上,外套外裤也会挂在一边儿。穿着里面的毛衣袜子走来走去,相擦而过带起静电噼噼啪啪的。喜糖对静电很感兴趣经常趁着人们上车时凑过来,被电的浑身炸毛才离开。
不间断落下的冰雪让外面的空气和雪面很干净,他们的动物伙伴都还看得过去不算太脏,当然海贼是最干净的因为它几乎不落地。
四疯跑的小动物也都生活在这紧窄的环境中再怎么控制也没多干净,好在两个娃娃从小就是在小动物的毛发下取暖,偶尔飞起的脱毛只会让他们打个喷嚏。
就算大人希望让小宝贝和小动物隔离,两个小宝贝也不会同意,他们晚上会自动自觉的去找喜糖,在喜糖的腹毛位置抵头而眠。
喜糖受过伤的后腿在第二维原子冲击波的冲击下也没有恢复,走的时候仍能看出一只脚不怎么着地,它现在也懒得厉害,一般情况下只要有人在车上它都会在车里陪着婴儿们。
喜糖在柏学知桓刚来时会下意识给两个娃娃舔头,在俞升的反复教育下喜糖明白了人类的幼崽不需要舔毛。它便专注的每天都给两只大狗舔毛,偶尔也会舔舔海贼的颈后毛。
喜糖比他们这些大人更像是一个尽责的保姆,充满耐心尽职尽责。
“找时间给奶糖海盗洗洗澡,看看脏的。”陈栗指着驾驶和副驾驶座位后面卧着的两只狗。
因为他们挖植物时玩土太疯,庞大的身躯和狗爪擦了几遍都没擦干净被暂时禁止靠近两个小宝贝。
“嗷呜,”两只大狗有点儿委屈的叫着,他们被勒令不能靠近小宝贝,小宝贝很好玩的。
“我的棉糖需要洗吗?”芝妮拉了一下自己的帽兜,仍未长大的小兔子动了动它的长耳朵。小兔子之前叫做软糖,叫着叫着几颗糖就总混,芝妮就给小兔子改了个名字叫做棉糖。
被叫做棉糖的小兔子很奇怪。
小世界里兔子很多,兆青忘了它是经过冲击波后被抓进小世界的兔子,还是在小世界里育出来的。总之其它的兔子大多都变大了只有这一只如此的小,被芝妮垂青成为了食材之外的小宠物。
陈栗:“棉糖不怎么脏吧?它是不是只在车里下过地?平时不都被你放在帽兜或是大衣兜里吗?”
芝妮:“对的对的!”
兆青:“兔子数量又增加了,得抓紧吃了…呃,我在棉糖面前说这个不太好,是吧。”仪芝妮捂着棉糖耳朵,一脸小兔子不能听这个的表情。
俞升:“没关系,只要不是我用意识进行表达就可以,兔肉上了桌它就分不出来了。”
兆青:“我都想斑比它们了,不知道这一又大了多少。”
俞升指小世界:“你没观察一下你的那里有什么变化?”
“那里传递给我的感觉很好,我想亲眼看。”兆青的小世界在第二维原子冲击波后又锁定不允许人类进入,正在进行自我的升级和优化。
“也对,令人舒适的惊喜总要亲眼见证。到了昆明看看情况没什么威胁的话找个温泉酒店歇一阵子,做做系统的训练收集聚集区的信息也休息休息。”俞升抬手闻了闻自己,气温低很少出汗没什么味道,但距离上洗澡的时间有点儿久远他快到极限了,由奢入俭难。
陈陌见状凑到俞升领口闻了闻,还顺嘴舔了一下说:“不咸。”
俞升斜睨着陈陌:“…需要我谢谢你吗?”
陈陌动动手指,俞升假笑了一下扑过去直接咬了陈陌的脖子,回:“你挺咸的。”
两只大狗看到主人们的动作,在前面开始扑来扑去车身跟着微微摇晃。
开车的陈阳扫了一眼后视镜,笑骂:“唉!后面轻点折腾。”
芝妮舔了舔自己的手臂:“我为什么也咸?”
陈栗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俞升和陈陌的互动转头耐心的给芝妮解释:“因为你跟着你陌爹哪儿都跑,出汗了。”
“哦!”芝妮很满意这个答案。
“确实需要规矩的休息,我都长痘痘了!”陈栗摸了摸自己额头仅有的一颗红点,对芝妮说:“回头姐姐带你去去泡温泉!我给你翻到了非常可爱的小泳衣!”
“好的呀!”芝妮。
“呵呵,一颗鼓不起来的小红点也叫豆豆,女人啊,你的名字叫矫情。”陈杰。
“我熬得连痘痘都冒不出来了,更需要规规矩矩到点睡觉到点起床的休息。”陈栗伸腿踩住仍然趴在地上陈杰的背。
“就我的经验而言,前三天不会有家长管我们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之后的日子不管你几点睡觉都要五点起床。”陈杰道出了生活的真谛。
“我敬你是个直言纳谏的汉子,”陈栗忍住了笑对陈杰说的话表示赞许,这些情侣最近日子都憋坏了。
俞升:“闲?做城镇汇编程序!”
“啊!!!不闲,阿京我换你,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我来看导航版指路啊!”陈杰一个翻滚撞到狗狗们身上,撸了一把狗头窜到副驾驶坐在瓦连京身上不再冒头。
第231章 第38章
时光一日一日堆砌成生活。
离开猫街镇到达武定狮子山附近天就黑了 他们停在一加油站旁休息了一夜又继续上路。
自从有了俞升转述石板给予特人分类做基础概念 就需要大量数据对比达成证明或是校验的目的。
瓦连京近期闲下来都在做自愈能力及维原子冲击波带来疗伤加成的数据分析,陈阳陈陌就是他的头号实验对象。
“骨骼,致密结缔组织被完全切割分离的部分无法再生,皮肤肌肉内脏细胞的再造速度很快。”瓦连京放下总结数据,把电脑显微镜等仪器收回稳定岛。
俞升正在做他所见过、听过的特能汇编听到瓦连京的话看了眼窝在一边儿的喜糖。
俞升:“喜糖的后腿很难恢复正常了?”
瓦连京:“光靠目前我们所知的手段都不行,第二冲击波也未带来它跟腱的再生。”
喜糖受伤时后腿小半条跟腱都被勾了出来完整断裂 瓦连京进行手术修补时跟腱已经少了一段硬生生拉长才勉强脸上。
瓦连京:“我们目前有三种治疗方案,手术常规治疗 枣儿吸收死亡意识转嫁能量在固定(小世界)地点完成修复 以及维原子冲击波加快细胞再生完成促化。”
“维原子冲击波一年一 平日里死亡意识的浓度一直都在下降,常规治疗总有其局限。”俞升的笔杆在本子上敲着 又问:“阿京 你的能力最近有变化吗?”
“对于透视活体组织结构的能力略有增加 我每天都会定时定点扫描我身边所有的活体以求更熟悉这种特能。”
“嗯。你有什么想法吗?”俞升。
“我要一些HeLa细胞。”瓦连京,“我想知道维原子冲击波对它的影响 它其是否在这种影响下存活”
俞升听到那个词时眼睛瞬间睁大,问:“有可能吗?”
“没可能吗?”瓦连京反问。
“行,我知道了 ”俞升拿出另外一个本子,在路线要点中增加一项细胞库。
“你这是到底有多少不同的本子。”瓦连京。
“不占地方。你要是也做好分类就不至于每一沓子A纸乱翻了。”俞升扫了一眼瓦连京面前扔散落的几张都卷边的纸。
俞升:“你也不录入电子数据,全靠笔头可能会被忽略关注不到的点。”
“oh,no!我已经三十多快四十了 饶了我吧。”瓦连京从没想到生活走到今天的面貌,他平日里用电脑都是为了看陈杰帮他做出来的数据建模,他对电子产品不怎么感冒。
“不过才四十岁,”俞升:“在新世界里这年龄保不齐和个婴儿差不多。”
“…到底多长?”瓦连京叹了口气。人类从来不是能真正闲下来的生物,在不愁吃穿的情况下,乐是有极限的,有追求着意义才不至于空虚。
俞升推了推眼镜:“取决于还剩多少人。”
“我记得你说的话,我这是个感慨不是个问句。到了西游洞不用喊我,我去睡会儿…哈唉…起得太早了。”瓦连京说着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哈欠连天。
瓦连京躺在陈陌旁的宽敞闭着眼把两个在身边把他当小山爬来爬去的顽童拎起来放在胸膛上,知桓和柏学很喜欢瓦连京宽广的胸膛刚喝完瓶瓶奶又探索了半天世界也困了跟着打哈欠。
“你和我要互相提醒注意尺度,尤其是涉及到我们本身的医疗与生物科技。”俞升。
瓦连京复而睁开眼,“你把我看的太高了。”
俞升:“我已经看错一,现在不会了,我会物尽其用的。”
俞升一直认为非智力特化者之外陈杰是这个队伍中智能最好的人,而现在看起来瓦连京才是末世前真正意义上的天才。
每个人都可以学两手急救的本事。却很难想象有谁能靠自学完成开胸开腹的精密手术、辨别分析提炼成分把一颗没有标识的药分类,同时记住所有可见药物的使用方式。
越是有这样的想法俞升观察瓦连京的数越多,一个非体质特化的人类能和兵人拼一把体力,就算最终瓦连京会失败,但本身就证明了他超程度的体能。
瓦连京的阅读速度也极快、心智极其坚定、对医疗知识的理解分析力极强,在某种意义上说瓦连京是他们队伍中将武力和智力融合最好的人。
正如末世前陈陌吸纳瓦连京的原因一样,一个有高超技术的医生和同样能力程度的士兵糅合在一起太稀有,得了一个瓦连京等于得了一个多功能战士。
俞升:“在我还没有得到酒精对特人神经完全没有伤害前,你的伏特加进入管制。”
“管制我的稳定岛?”瓦连京语气不屑,稳定岛在他身上偷偷喝谁知道。
俞升:“我当然管不了你的稳定岛,但枣儿听我的陈阳听枣儿的。”
“shit!”瓦连京稳定岛中只有五箱伏特加,其他除了医疗研究和药品手术器械外只剩下他们每个人的常规物资,全是吃的喝的防潮防冻防水之类的杂物。
兆青在前面用电磁炉蒸着食物,听到自己被说起探出头来问:“怎么了二哥?”
“帮俄熊戒酒,你不准偷渡他伏特加。”俞升。
“呃…”兆青默默地闭上了嘴给陈阳了一个眼神。
陈阳对兆青用口型说:“就该这样!”
“我又不酗酒!”瓦连京立时精神了,“我的民族血液里必须有伏特加!”
“一天5瓶伏特加?民族血液里必须有伏特加没让你的血液里面都是伏特加。”俞升收了本子,走到兆青面前闻到一股子胡萝卜味儿。
俞升想了想总不能一下子断的太狠,说:“现在你两天一瓶伏特加,生日节庆日五瓶。”
“你不能这样!!!”瓦连京声音忽大差点把刚睡着的宝宝吵醒,他赶紧伸大手拍了拍声音又降低抗议:“专制独裁要不得。”
“哦,两天一瓶伏特加,生日节庆日四瓶。”俞升。
瓦连京:“shit!”
“三瓶…”俞升。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
俞升:“那就这么定了两日一瓶、生日节庆日三瓶,突然省下来好大一笔物资,值,快睡吧西游洞不叫你。”
“谁还睡得着,”瓦连京说着打了个哈欠给了身旁睁眼看戏陈陌一个肘击,“不管管。”
陈陌嘴角弧度微小的嗤了一声,那意思很明确管不了。
瓦连京:“招募我的时候不是说要什么给什么。”
“我说给你钱,要多少给多少,我现在也能给你钱。”陈陌。
“奸夫淫…不是这个成语…狼狈为奸…”瓦连京说完狠狠的哼了一声。
俞升拿着一块蒸好的胡萝卜走回自己的座位,“呵呵,你可以研究一下酒精对性能力是否有影响,毕竟你都快四、十、岁了阿杰还那么年轻。”瓦连京被这一句话噎的不行,胸膛上的娃娃成了千斤坠让他没办法起身,缓了好一会儿说,“你…你嘴怎么这么…你,是不是冲击波的余波还没过去,你很…。”
俞升吃完了胡萝卜擦了擦手,没等瓦连京形容完就说:“阿杰也这么说。”
“我他妈睡觉行吧,”瓦连京呼吸两闭上眼又看了一遍稳定岛中的物资,变出不出来新的一箱伏特加,这五箱以后就是他的珍藏了。
瓦连京:“唉。”
陈陌从旁边站起来路过俞升的时候托起对方的下巴亲了个胡萝卜味的嘴儿。他用利益招募瓦连京像是上辈子的事儿,一起战斗的经历将瓦连京变成战友,现有的生活牵制彼此又成为可以提出相互要求的共同体。
“哥,来块胡萝卜。”兆青在陈陌走过他面前时递过去一个小篮子。
“嗯,”陈陌食指挂着篮子晃到副驾驶把陈杰换下去,开车的陈阳顺手拿了一块塞在嘴里。
陈阳:“快到西游洞了”
“阿杰!”陈陌。
“收到!”陈杰打开对讲机提醒后面跟随的杨虎。
开了几个小时现即将到达昆明市郊区的西游洞,他们决定在那里暂时停留修整。
一方面是为即将进入可能存在的大型人类聚集区做准备;另一方面是大家都想看看这个和名著有关被徐霞客称为天下第一奇洞的地方是否还存在,他们这些旅人能否有幸一窥景色。
陈陌用暗物质之鞭进行探测时发现周围活动的人数量开始越来越多,陆陆续续也开始出现其他车辆逐渐汇集成稀松的车流,他们没到西游洞就停了下来,
他们错开车流停在了一收费站的背面,距离最近即将遇到密集人群仅一公里左右,杨虎的车缓行到陈氏小队车旁停下敲了他们的车门。
俞升提醒:“你不要再使用鞭子。”
“知道。”陈陌。
兆青看到陈陌俞升的对话停止开门迎入:“虎哥。”
杨虎开头就是一句:“你们是要换车吗?”
“怎么?”兆青。
“不是因为快到昆明需要换辆不显眼的车吗?那你们停下是?还没到西游洞。”杨虎看了一眼手表。
“对,就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看看你们把车收起来上来,还是我们将车收起来换一辆小车更好。”俞升借坡下驴。
“呃,”杨虎没想到这个。
俞升脑子一转:“你们上来吧,我们拖家带口小车太小、大车太空。你们正好把代步车收起来留着备用。”
“行,稍等会儿。”杨虎也不矫情下车准备做转移。
陈栗着手将车里一些闲七杂八的东西放在一起让兆青都收进小世界仓库中,人越多的地方特能种类必然越多,他们仍然需要防止有人看得到稳定岛中的事物。
陈杰放出小蜜蜂如之前一般先行进入现有人流最密集的方向,屏幕出现越来越多的车辆和成队的人类。
俞升收好了所有研究材料坐在副驾驶后面临时搭的小凳子上,看着车门突然开始发呆,杨虎几人上车都没有让他错开眼神。
载着陈氏小队的车辆不断前进,小蜜蜂里传来的画面逐渐映入他们的眼中,人们都不自觉地看着窗外。
一辆一辆车与他们擦肩而过,一队一堆人也逐渐出现。
车速因为车流人流开始降低而兆青的心跳却越来越快,他看着车窗外的人偶尔仰头看向他们的车,他会对上那黑色的眸子、看到黑色的发。
俞升不知何时站弓着身子无限贴近窗户的往外看,慢慢的有帐篷出现在他们的眼前,有人在篝火前生火做饭。
陈阳也不自觉地想看看周围,完全没办法专心只是开车。刚好车子在人流密集的地方也开不起来,一点点往前蹭着。
刘婵傻乎乎的冲窗外小幅度的挥了挥手,外面有人看到惊诧的骂着傻子、却也有人回之微微一笑。
商厦头倚在窗边轻声说说:“我们回来了”,他的声音仍未完全恢复,哑涩的音调砸在每个人心上像是下一秒就会触动热泪。
兆青听到这句话心里酸楚的厉害,他站在陈阳的座位后面看着挡风玻璃外的人间烟火,他明明是第一到昆明却觉得哪里都很熟悉,明明没开窗也闻到了足够熟悉的气味儿。
是家乡的气味儿。
俞升像是被突然唤醒的沉睡者,跟着说:“嗯,到家了。”
陈陌看到俞升抓住栏杆的手指蜷缩攥紧,他对于国家的归属感一直很弱,可这一刻他忽然有点明白什么叫做家乡。
陈陌想到了一个未被重视却存在于他们小队的行事原则,他们在乱局里接受各式各样的佣兵任务、在每一个可能的地方分一杯利益羹,却从不接受进入华夏或是接受任何损害华夏团体、个体的任务。
也许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
他们就明白什么是归属。
那是,我的国家。
作者有话要说:天佑中华,相信国家。
注意防疫,照顾自己。
爱你们。
第232章 第1章
在冰雪之原上行走了整整一年。
他们曾见过好几个幸存者基地 他们曾路遇城邦遇到过善良可爱的人 他们帮助过无助孤苦的人,他们也曾亲手杀死造成威胁的人,他们还亲眼见过各式各样的城市遗迹和被冰雪掩埋的乡镇,也曾领略异变的充满危机的森林和巨大的峡谷。
但这是他们第一发自内心的想要留下来看一看,看看这个很多人嘴里魂牵梦萦的故土。
218年11月25日天气晴,日光倾城无雪无风。
飘起的炊烟、鼎沸的人声是那样鲜活 有的人擦着他们的车而过,也有不少小动物在雪里扑来扑去又被主人领走。
有的人凭空拿出来一辆车 也有的人正将整个帐篷收入稳定岛。有人手拉着手低头小声说着什么 也有小范围的冲突打在一起又被人拉开。
眼前的一切远胜于他们见过的风景 他们像是误入人间烟火的独行者突然局促起来。
海贼突然被车头略过的身影吸引,虽被陈陌拽着但扔想下车的模样。陈阳探头往车窗外看 看到是一只通体黑色头带红毛的大鸟飞过。
陈杰在平板屏幕上看到后兴奋的说:“五彩斑斓!像鹦鹉!”
俞升观察着入目的所有人 有人看着他们的车、有人无视他们的到来。不少人腰上挂着一样的桃形挂饰 也有人胸前别着书本形状的胸针,还有人带着茶色的领巾。
车行前进外面有人敲了敲他们驾驶员一侧的车体 陈阳回头扫了一眼陈陌。
陈陌环视了车厢里的所有人,人压下内心的澎湃和喉头的酸涩调整着恢复常态。
陈栗快速的把还在睡觉的孩子勾起来塞进各自的襁褓中,递给站在最近的俞升和陈陌。
他们有过共识 若是遇到大型的人类聚集区在非对战情况下,婴儿由随时能进入小世界的人保护。
兆青招了招手喜糖和两只大狗就凑了过去,陈栗需要做的是带着芝妮贴近瓦连京或陈阳弱化自己,仿佛她只是个挂件一样的存在。
一路只要有外人她就会做做饭洗洗衣服照顾孩子 维持着女性极弱需要被保护的假象。
兆青将自己伪装成可以与动物沟通的医疗辅助人员,俞升则继续保持一个学者应有的风范,陈杰则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陈陌、陈阳、瓦连京则是保护这个队伍的主体,看起来也是其余人依附着的主要力量。感动和归属感并没有降低他们对于外界的防范。
世界变成如今的模样未知让他们低幼,拥有再多防御也不过是新世界的孩童,。
陈阳将车窗降下来看到一位穿着蓝色羽绒服,带着粉色耳包的男人。
他对陈阳说:“嘿,哥们儿新来的吧,别再开着车了,前面没路都是帐篷了。岛里有地方就把你们的车收起来,不过你们车这么大…没地方就后退五十米,左转三两分钟有个放车的地方。”
陈阳:“多谢。”
“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号码,我叫张义森,有想知道的事儿找我。”张义森。
陈阳:“电话?”
“哟,你瞅我这狗脑子,忘了你们刚来还没有电话。我每天下午两点到三点都在停车场东侧街道二百米的一个蓝铁皮集装箱里定点儿办公,”张义森接着凑过来小声说:“电话我也能给你们搞到。”
“这里什么时候通的电话?”陈阳。
“哥们儿,问这个就…您看,对吧。”张义森双手交握搓了搓手心,左顾右盼故作神秘的说:“这里人多嘴杂您有什么事儿想知道就随时去找我,回见!”
说完没等陈阳再问什么,张义森就遁走了。
“…呵呵,有人的地方就有卖情报的,”陈阳把车窗升起回头问,“怎么着?”
“确实有个全是车辆的地方,前面帐篷间距太窄咱们过不去的。”陈杰留了两个小蜜蜂在外探查着情况。
贸然收起这么大的车确实扎眼,稳定岛大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陈阳:“先去停车场吧?”
“我们没有意见。”杨虎。
“去吧。”陈陌。
“行嘞。”陈阳换挡开车。
停车场是一个用木质栅栏围起来的巨大空地,在一侧有个房子插着红色的旗子是停车场所属人住的位置。
栅栏圈到门房只留了个人行走的小门,靠近小门的栅栏稍微矮一点儿,大概到人的胸前,左右观察这个停车场似乎都没有车辆进入的闸门或是能移动的栏杆。
有车辆靠近,从房里走出来两个包裹严实的人,一个靠在门边儿发呆,一个等道路旁边。
刘婵:“收停车费就有意思了,”
陈阳打开车窗对方递过来一张纸,那人隔着口罩说:“上面有收费明细,您看一下需要存在我们车库吗?”
“噗,”陈杰忍不住笑看刘婵,“还真有。”
陈阳看了一眼收费明细,里面能拆解分析的内容不少他转手递给俞升,陈杰也凑过去看。
陈杰:“也姓刘!刘家车库!好名字言简意赅。”
陈阳扫看了一眼栅栏里面,各式各样的车辆停的横七竖八一点儿进去的路都没有,仔细一看竟然还有马车。
陈阳:“这也算车库?。”
“哈哈哈,都是空地哪儿都能停,但在我这儿能保车不被其他人收进稳定岛。”
“您怎么能保证?入口在哪儿?”俞升来到副驾驶探头说:“我问这个不算冒犯吧。”
“您们是外来人吧?”
“怎么?”陈阳听到这不再直视对方而是仰起头向下瞥了一眼。
“兄弟,我没别的意思,昆明城、西游洞的人都知道我大刘的地方怎么回事儿,我就随便一问,又有半个月没看到外地人了,呵呵。”大刘接着说,“您们看看单子能接受就收拾收拾下车,我让人把车给你们停好了。这车库没有入口,只能我们停。”
就在大刘说话时一辆小面包开了过来,车里的人还没等车停稳就跳下车喊着,“大刘,让你们家小刘帮我把车停了!这一箱是停车费,存半个月给你们放这了。”
大刘赶紧迎过去,打开箱子看了一眼将箱子收入自己的稳定岛:“秦子,这半个月又不出去了?看来是收获不错啊!”
秦子:“哪儿有什么收获,这附近都快被掏空了,回去待半个月赚赚工分,有心情就再往远了走试试。”
“那你可得小心点儿。”大刘。
秦子:“先谢了,有好东西会给你们俩带着,替我谢谢你们家小刘,我先带兄弟们回城了。”
“慢点啊!”大刘。
门房边儿的小刘挥了挥手算是打招呼。
后面的场景让陈氏小队明白为什么这个停车场没有入口,车也只有大刘他们才能停。
他们眼见着小刘走到车旁碰了碰车门,确定车门都锁死了后车周围出现非常小的空气漩涡。
兆青定睛看到那一小股一小股的空气形成了薄膜将车辆逐渐包裹起来,包裹完毕后车辆浮了起来悬空的停在小刘的肩头,跟着小刘往停车场的方向移动。
众人看着小刘走进停车场,拨弄玩具一般的随手移动了几辆车,把这车缓缓降落塞进了一个缝里。
视线的跟随让俞升注意到停车场里所有的车都是漂浮状态,离地大概五公分左右。
大刘:“有我弟的空气膜在别人碰不到车就收不走,不过那收费单上也有免责条例,若是对方特能超出我们的防御范围我们也不会用性命保护这些死物,你们能接受这些就可以在我们这边存车。”
小刘:“哥,冷死了!”
“好了好了,这就说完了。”大刘回头喊了一句又问陈阳:“不过从我们开始经营这个车库就没丢过车。你们存不存?稳定岛空间有限大多都想留真正紧俏的物资,你们要是存就收拾一下车里,记得贵重物品都带走。第一存得去我们屋里做个登记,以后只需要在换车的时候告诉我们一声就行。”
大刘说完转身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和他弟弟说:“秦子弄来油豆皮了,回去给你煮了吃。”
陈杰看着大小刘的背影,挠了挠下巴,“每看到这种画面,我还是有种看科幻片的感觉。”
“有意思,”俞升低着头再看了看收费明细,他没意识到自己笑容越来越明显。
俞升:“收拾收拾,车存在这儿。”
“得令!”车里立刻又动起来。
半个小时后他们一堆人站在大小刘的房子前敲了敲门。
“来了!”大刘的声音先传出来,门跟着开了。
屋里一阵热气扑出来。大刘早已脱掉厚重的外套和口罩,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
大刘右手拿着筷子左手带着无指手套,说:“哟!知道你们这么大车人应该多,没想到这么多。进来吧。”
陈氏小队鱼贯而入,好在房子不小里面东西不多还算站的下,环顾四周只有两个炉子一张大床一个躺椅一个书桌,还有一条偎在床边的黑色大狗。
“你们小动物真多,我靠!你这…大鸟真的威武了。”大刘看到海贼想又不敢的往前凑了凑。
海贼不屑的叫了一声,大黑狗抬了抬眼鼻子抽了抽没动,倒是海盗和奶糖跃跃欲试想过去蹭蹭,被陈氏小队拽住了。
情况不明,海贼一直被俞升拽着翅膀上的翎羽,他不断的释放着不让海贼飞行的信息,海贼很不情愿的也成了两爪走路的动物。
兆青怕海贼受到陌生人的刺激,提醒大刘道:“它没有返祖前是金雕,您别靠近它会伤人。”
“厉害了,雕兄。”大刘看了看海贼尖利的喙做了个揖,跟着往后回到炉子旁边拿筷子搅和着汤往里面放了些豆皮。
一直未开口的小刘说:“你们留谁的信息都行,有电话的也可以留个号码。”
俞升:“电话怎么买?”
“买?”大刘把烫熟了的豆皮捞出来放进碗里摆上床桌,说:“你们碰到张义森了吧,别听他瞎说电话是免费领的,就在昆明城门安检左边的红房子里。”
“为什么免费?”俞升。
“有什么为什么,免不免费也不是我们决定的有免费的就用呗。”大刘从稳定岛里拿出一个玻璃罐子,用小勺子挖出来一点儿膏体又很快的合上盖子将其放回了稳定岛。
小刘拿筷子拌了拌,一点儿麻酱的香味儿飘了出来。
第233章 第2章
有句话说得好狗吃饭时都不打扰 更别说人吃饭了。
小刘声音不耐:“你们还存车吗?”
大刘:“对!我们这只存车不卖信息 你们想知道什么别打听去。存的话就快点儿,我们可不想吃一半饭给你们弄。”
陈陌:“存。”
大刘递过来一张表格。
陈阳接过看了一眼,“必填?”
“填一个人的就行,”大刘拿出平板放了个电影又拿出几盘剩菜。
陈阳翻了个大白眼把表格往后一送,杨虎看也不看就退后一步意思是车属于你们。
俞升顺势接过来看到表格内容后突然发笑,说:“你们还要身份证号?”
“咋啦 华夏公民都有的。”大刘眼睛没从放着古早的电影的平板上刚离开,说:“现在可没什么信息泄露不泄露的啊 连网都没了 留一个只有你们自己能记住的信息 凭信物和你们留的信息可以取车。想刷脸也行,但要我记住你们这么多人的脸起码一个月里得抱团来个五六。”
小刘没理会陈氏小队兀自说 “这电影看三十多遍了。”
“…有的看就不错了 谁让当初没多缓存点儿。”大刘。
俞升忍不住笑着回头看了看他们小队里的所有人 他的脸上明晃晃的昭示着一个信息,身份证号这种东西还真是他们队伍里的稀缺物。
“呃 ”兆青举起手问了一句,“美国身份ID,护照号行吗?”
大刘又看向兆青:“啊?还真是国际人士啊 还以为你们是染发带美瞳了,你们…你们开心就好啊,我又不用。”
“好了,别闹我有。”俞升压着笑伏在写字台上将自己的信息往上填写着 写名字和身份证号时他收敛笑意,写下了刻在心上的那串数字。
这么久没有被使用过的数字,仍在俞升记忆里鲜活的跳动着,自然而然的流到指尖落在纸上。
俞升也曾犹豫一秒,但仍写下了真实的姓名和属于自己有效的身份证号,既然回到了属于华夏的地方,至少这个国家给予他的他不想遮掩。
“你们用什么做停车费,工分你们肯定没有了。”大刘像是知道他们要问什么提前举起手制止:“工分在安检发放的昆明城介绍册里有,别问我。”
“好,谢谢。”俞升。
刘氏车库的停车费列表有各式各样的物资需求,什么一瓶腐乳算一小时,一袋十公斤的大米等于两天等等,写的非常杂乱没有任何共通可比对的方式。
大刘:“要是单子上的东西你们都没有就随便拿吧,我会按心理价位算,不会让你们太吃亏。”
“行。”俞升问陈陌:“我们存几天?”
陈陌:“你定。”
“先五天吧,你看一下按照什么给。”俞升把停车费兑换列表递给陈陌,手指刚好指着大米。
陈陌明白他就是个挡箭牌,说:“…大米吧。”
“好嘞,”俞升瞬间抽回纸张收进稳定岛。
“唉?”陈杰眼睛一转问:“我要是能给你们点儿电影呢?你们怎么算?按部算还是按G算?”
小刘听到这话把筷子放下看向陈杰,大刘也立刻有了反应:“你有什么电影?”
陈杰双臂挂在瓦连京的手臂上晃晃悠悠的看着大小刘:“看你们要什么了。”
陈陌:“耽误时间。”交涉太耽误时间他们还需要安顿,需要找人也需要搜集信息。
“哦,”陈杰有些遗憾的看着大刘:“那,那下吧。”
“先给你们米。”俞升说着,陈阳从稳定岛里拿出一袋二十五公斤的大米。
陈阳:“五天的。”
大刘说:“对了,我们这里不实行多退少补,你们要是提前走了我不返还的。”
陈阳:“知道了。”
小刘看到大刘把食物收好才下床穿上鞋拎着外套和围巾出了门,门被打开一股冷风吹进来。
“呀噗,”知桓打了个喷嚏,俞升拉开外套露出点儿缝隙陈陌有样学样给孩子换换气儿。
“咦?”大刘看向他们才发现俞升和陈陌胸前鼓鼓的不止是厚重的外套,惊讶的说:“妈呀,有婴儿!哎嘛,俩!等会儿!那是仨?”
不好的记忆太多,陈栗紧紧拽着芝妮立刻炸毛:“你想干嘛?”
大刘看对方唯一的女人头发都要立起来赶紧解释:“…别误会,这儿可不是缅甸没拐骗孩子的,我只是既惊讶一下,你们有孩子真幸运被审核通过放入昆明城的几率更大。”
杨虎眼睛睁大看向俞升,缅甸有抓孩子的信息已经传入了这里,也许裴明和商厦已经到了。
俞升安抚的点了点头。
“我这儿不是孩…”杨虎想说他怀里不是孩子是猴子,还没说出口就被兆青拦住。
兆青打断杨虎问:“大刘,多问一句。”
大刘一脸的不耐但又像是已经很熟悉这个套路,哪个新来的不是很多问题,稍微有点实力有车的一般第一站都是他这里。
大刘:“我想不想说在我。”
兆青:“西游洞这地方算安全吗?你也看到了我们有不少孩子…有时候宁愿独居在冰天雪地里也不敢靠近太多人的地方。”
大刘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筷子收起脸上其他的表情看向兆青说:“能进得去昆明城自然就安全些,西游洞这里各家顾各家,但这半个月除了冻死还没传出来其他死法。”
兆青点点头:“明白了。谢谢。”
小刘回来代表着他们的车已经被放好,他站在书桌前弓着腰拿出枚一块硬币刻着什么,刻好了后递给俞升,说:“这是信物,上面有你们车的牌照号。”
俞升将包裹了空气膜的一元硬币拿在手里,他压着Q弹的外膜手感像是透明的果冻,需要贴着硬币很仔细看才能看到那外膜和空气之间隐约的界限。
俞升下意识问:“你的特能只能达成这些效果吗?”这个特能力很有用远不应该在这里做个停车场管理员。
小刘停下脱衣服的动作,大刘站起来把小刘扯到身边儿眯着眼。
“本来觉得你们顾着孩子还不错,怎么说话就开始没谱了?”大刘左手握拳一脸戒备的说:“我提醒你们,不管是西游洞还是昆明城,不询问不探查周围超特人的特能是最基本的规矩。”
“不好意思,我们新来的,希望您能理解。”兆青缓和着气氛,没想到在这里超特人这种名词已经传遍所有的角落。
“哼,信物你们已经拿到可以走了,什么时候取车都行,最好避过饭点和晚上。”大刘下逐客令。
“谢谢你,我情商不太够造成了你的困扰很抱歉。”俞升道歉。他被保护的很好,陈陌在身边他就容易放肆会看起来咄咄逼人,情商低一直是他的硬伤。
俞升这么直白的道歉又让大刘尴尬起来,不得不圆回来:“唉,你们回头去昆明城拿小册子。”
“知道。谢谢。”兆青说完陈氏小队准备离开。
大刘:“对了,电影可以…可以当停车费,但我还不知道怎么算,你们领了电话之后打这个号码,你们的车有事儿我们也好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陈杰接过小卡片:“那你想想怎么算,如果我们再存车你告诉我们就好啦。”
大刘:“能选影片吗?”
“行,你列单子有机会就交易。”陈杰随口一说,若之后不再存了直接给他们也没什么不可以。
“好,空地都能搭帐篷,别堵我们门口就行。”大刘多说了两句。
“谢谢。”俞升说着杨虎几人已经开门离开。
陈阳和兆青最后离开时听到小刘说:“不动孩子也是最基本的规矩。”
兆青微微颔首:“谢谢。”
刚出门俞升就将衣服拉上罩住婴儿的脑袋,他问:“他说什么?”
“说这里的人有底线不会动孩子。”兆青在刚才的观察中并未发现残留的稳定岛,不过人太多若有吸收也会很快。
“我可不信。”陈栗抓紧了芝妮的手。
芝妮仰着头附和:“对,我也不信!”
“不能尽信也不用不信,”俞升摸了摸芝妮的头,他想起刚才开车入帐篷区是有两三个小孩儿在某个帐篷旁边跑来跑去。
陈杰十分自然的拿出个平板摆弄了两下出现一个画面,他点击了录屏把平板放在衣服里保暖。
陈杰说:“来都来了,我想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没想到在瑞典我们就没进去内城,在这里连昆明城都进不去。”
后面的话陈杰没有多说,等到安顿的差不多他是一定先要用小蜜蜂探探究竟的,条件允许都可以让海贼带着摄像头出去环绕几圈。
无风,他们站在空地里说话也不算很冷。
俞升问杨虎:“你们怎么想。”
“先找个地方安置一下,我们也好去找人问问看看有没有人见过裴队和阿广。”杨虎说着拿出他们的小车让高烈和商厦先上车。
杨虎:“来挤挤等车走不动我再收起来,这么小的车没毛病。”
“别了,挤到你们商厦。”陈阳拿出个四座带斗的小车说:“带孩子的上前面挤着去,剩下的在后面喝风。”
“正好用这个搭帐篷。”陈栗说着带着芝妮跳上车斗,几个人陆陆续续的上车俞升和陈陌带着孩子坐在前面,陈杰开车。
车子启动向着有炊烟不断升起的帐篷区回转。
大小刘看到车子离去走远后手脚利落的下床,一个拿出纸张写着什么,一个走向角落从隐蔽的摄像头上面取下内存卡放入刚从稳定岛中拿出来已经开好机的笔记本,导出着刚才的录像。
接着大刘打了三个电话,放下时一脸沉思。
每个人都有他们的生活方式,尤其是经历了末世之后的人。就如大小刘写字台前的窗角的灰尘有一颗非常不起眼的小钢珠,正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回传到陈杰的平板里。
陈氏小队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再出现在他眼前,不少人都在交谈、推搡,交换东西或祈求救助。
西游洞,昆明城的前哨站逐渐在他们的眼前拉开第一个华夏幸存者聚集区的大幕。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tips】
兆青:199236-男-天选衍者-拥有全维原子“小世界”(已融入意识倒锥)-特能:探查残留爆裂意识留下的空间(空间/稳定岛),特能成长中
陈阳:1986819-男-兵人强者-特能:皮肤强化,特能成长中
陈陌:1983112-男-天选兵人(又称兵人先知)-拥有全维原子(暂无实体)-特能:暗物质武器(鞭子),其他隐藏未表,特能成长中-预言石板拥有者(罗摩耶那颂,又称:印度石板)
俞升:1989913-男-导师智明者-特能:除智明者通用技能外暂时隐藏未表,特能成长中。
陈栗:199372-女-天选衍者-拥有全维原子“雾空间”(已融入意识倒锥)-特能:可使用高维撞击(用稳定岛打击对方稳定岛而产生实在伤害),特能成长中
陈杰:2523-男-辅员节能探源者-除节能探源者通用技能外暂时隐藏未表,特能成长中
瓦连京:1981127-医师西医-特能:对有生命体进行透视检查
仪芝妮:成长中211713-女-兵人韧者
以上八名主要角色:兆青、陈栗、陈陌为隐藏种根时代(末世前)所蕴藏的超特人,其他五名均为第一维原子冲击波下促化特能跃迁为超特人
仪知桓:成长中21821-男
仪柏学:成长中21821-男
末世后出生的孩童信息暂未表。
第23章 第3章
人赶上点儿幸运的事儿就会跟着来。
没等杨虎找到适合安置的地点就先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要找的队长 陈阳和兆青在车斗上站着见前面的车子停下 杨虎跳下车奔过去和裴明商广抱在一。
刘婵忍着没下车,多半是因为车上还有高烈和商厦。
裴明自然看到跟着停下车的陈氏小队,他冲车斗里的人挥了挥手兆青点头挥手示意,他看到杨虎不断地拿袖子蹭眼睛的位置。
在这个世界里故交相逢是个太难得的事儿,无论多么的激动都能理解。
陈栗环抱着坐在车顶的芝妮,笑眯眯的说:“他们挺幸运。”
芝妮:“嗯 阿斗很幸运!”
“你就记得阿斗!”陈栗刮了一下芝妮的鼻梁,芝妮和裴明小队的阿斗玩的不错偶尔会一起看动画片。
裴明把激动的杨虎留给商广小跑着过来对陈氏小队说:“我找了个地方还放的下帐篷 要一起来吗?”
俞升:“为什么不?”
“跟着来。”裴明招手 商广带着前车先行。
陈氏小队跟着小跑的裴明从帐篷之间的狭路穿行了十几分钟 进入密集帐篷区后收了车一帮人和动物来到一棵树下。那里有两个搭好一大一小的帐篷,杨虎正背着高烈往小帐篷里面走。
裴明:“别嫌弃。”
看来有人心心念念能够和彼此相遇 商广安置完他们的兵走过来说:“我没敢给你们布置就把火盆放好了。”
“能有现成的太棒了 好久不见呀 阿广!”陈栗说着伸手抱了一下商广。
商广被抱的一愣颇为尴尬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的低声说:“好…好久不见。”
陈栗很快放开怀抱牵着芝妮进入屋里边走还边对芝妮说:“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还是第一遇到熟人。”
“熟人?是可以吃的吗?”芝妮。
陈栗解释着:“熟人不是熟肉 熟人是指认识的人。”
“那朋友吗?”芝妮说话间还回头招呼陈杰和瓦连京进去,帐篷敞开着口里面的对话仍在往外传着。
“那就说不准了,有可能是朋友。”陈栗摸了摸帐篷的材料顺手把火盆点燃 俞升和兆青也进了帐篷,开始拾掇准备安放床铺。
芝妮围着陈栗周围转来转去像是个小尾巴,问:“哦,那阿斗是我的朋友还是熟人呀?”
陈栗笑着回:“这要问你自己了。”
芝妮:“那我今天还能去找阿斗吗?”
“等下安顿好了看看爸爸们有没有其他安排 有时间我就带你去,好吗?”陈栗。
芝妮:“好的呀。”
陈陌在进入帐篷前忽然拍了拍商广,商广因为注意力仍定在陈栗身上被吓了一跳。
陈陌侧低头压低声音在商广耳边阴恻恻的说:“你想都不要想”,说完他带着俞升进了帐篷回手把帐篷帘子给落下了。
商广站在外面,愣了一会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俞升刚进帐篷就把陈陌拉到角落里:“什么意思?”
陈陌:“没安好心。”
“…你不要把所有聚在姑娘身边的男人都想成没安好心,”俞升拍了拍陈陌,“你这样看起来特别变态和专治。”
“弱的跟蚂蚱似的,就他们?”单说实力,陈陌是真挺看不上裴明小队任何一个人。
俞升无语他压根说的不是这个事儿,也许他和陈陌看待陈栗的角度是不同的,虽然他一直被叫做二爸但他把陈栗更多的是当妹妹。
陈陌怕是真的把自己定位在爸爸这个角色上,每个爸爸对女儿都有奇葩的独占欲和保护欲。
想来也讲不通,俞升干脆不再多说去帮兆青整理帐篷。
也就是洗了个脸的功夫裴明带着商广和杨虎又到了他们的帐篷前被请进来。
陈栗布置好了了联排的睡床,兆青也把浴缸火炉再拿了出来,还拿了野餐用的凳子和长条桌,他们还在玩笑中说自己的适应力太强了,甭管什么环境都能妥投布置好。
商广显得有些尴尬,好在陈陌一如往常连个眼神都欠奉。
兆青引着人坐下裴明屁股刚挨上椅子就说:“太感谢你们了,我的兵。”
兆青:“既然也算有交情就别说这个了。”
俞升:“对,比起你们的感谢我更想听听你在西游洞这段时间的见闻。”
裴明笑笑他习惯了俞升这种表达方式明白对方不是拒绝,而是为了节省时间。
商广:“我和裴队是前天半夜到了这里,去楚雄耗时太长来不及和你们汇合,所以我们直接选择最短路线奔向昆明。”
“非常明智的选择。”
商广挠了挠脑袋说:“我得到的信息太多了,都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
俞升:“我来问吧,你们觉得什么可以说就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裴明非常感谢陈氏小队,已经脑动忽略陈陌在末世前的通缉令,在心里将对方完全划在[好人]的范围里。
俞升把眼镜放在脑袋上看着商广问:“你有关于意识岛的遮蔽能力是否知道自己属于智明者?”
“什么?”商广:“什么致命者?致谁的命?”
商广没有撒谎,俞升又问:“这一年里你的脑中有没有被强制灌输信息的感觉,是否有过无来由的高烧。”
商广回头看了一眼裴明,说:“嗯,之前我经常受伤受冻也分不清发烧是因为什么,但在飓风眼来的前后两天我都发过高烧,还好有队长。”
“信息点…”商广似乎在斟酌用词,说:“我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得到了信息,因为我什么都没记住,只有一种三天写了一百页论文的崩溃感。脑子里的东西乱糟糟的,偶尔静下来会有一两个信息点蹦出来,又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幻想哪个总结,而哪个是天降神谕。”
“你智商是否超过了12?”俞升看着商广的意识岛得到了答案,说:“你压根不是医疗兵。”
商广瞳孔缩了一下,整个人紧绷起来。
俞升:“你别紧张,我对你的兵种和你们去缅甸的任务没兴趣,反正你们的任务就算成功也未必找得到人汇报,当然最大的可能是失败了。”
兆青听到这话从后面轻轻推了俞升一下。
俞升:“对不起,我是不是又嘴毒了?很抱歉我和他们口无遮拦习惯了。”
陈氏小队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俞升的人设中充满了毒蛇一样的语言,他们表示并不是很习惯。
陈陌和俞升,一个话少一个嘴毒现在真是绝配了。
“没关系,”商广扯着嘴角象征性的笑了笑,说:“智商12,化学兵。”
“哦,”俞升点点头,化学兵又称生化兵对方的任务取向也是非常明确了。
兆青:“你们还没有去拿昆明城的小册子吗?”
裴明:“还没来得及,总想着你们一定能过来不敢去太的地方。”
“这个你们先拿去看,”俞升将他整理的信息去掉意识倒锥与预言石板的部分,删除他自己的推论和延伸内容,只保留特人的分类与介绍交给了商广。
“我也不避讳的告诉你,我和你是新世界的同类别的特能者。”商广接着说:“一类人,两个种群,十二类别,回头你们自己回去分类,相信刘婵和杨虎已经把他们的新能力告诉你们了。”
俞升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话太快看向杨虎:“呃,告诉了吧?”
杨虎:“当然告诉了。”
“那就好。”俞升还怕自己会透露了什么别人不愿意说的,又提醒:“经验我不能传授给你,有些东西要靠你自己突破。”
俞升不是吝啬传授,而是通过自己的挣扎爬上意识面会让智明者对智力和意识的理解飞上新的层面,哪怕是告诉对方有意识面的存在都是在剥夺对方自我成长的机会。
商广完全陷入面前的信息里,前后翻了好几通读了几遍,说:“我真是…真是不知说什么好。原来他们口中的特人和超特人是这样而来,那昆明城中也有我们这种人?”
俞升:“按照这些信息被普及的情况来说昆明城中的智明者比我们都要睿智,开化的更早。”
商广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太弱了。”
“没关系,弱是正常的强才不平凡。裴队长呢?你若是没有促化特能我是不信的。”俞升看着对方的稳定岛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他现在想知道是什么类别。
“被你提前问出来真的很尴尬,就像是我依旧防范你们一样”,裴明说:“我承认我之前对你们防范心很重,但…现在并不是,我本来就想说的。”
俞升:“嗯,谢谢。”
“二哥,你别…”兆青突然觉得俞升现在更不是个好的交流者了,这一开口就能气死人。
“……”俞升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为什么我现在情商掉的这么厉害,我明知道说这个反应可能带来反弹。”
瓦连京看不下去了:“因为你选择了最简便得到答案的问法。”
陈陌拍了拍俞升的大腿:“控制自己,过于兴奋了。”
从进入西游洞见到华夏人开始俞升就一直保持着高度的兴奋状态,他所有的分析判断精力全部都投入了对庞大信息量的理和接受中。
“噢,”俞升点了点头对裴明说:“很抱歉。”
裴明脸色有些难解斟酌着问:“…阿广,以后也会像您一样吗?”
俞升:“…呵呵,我想多半会的。我们成为了特人而不是完人,此消彼长任何时候都不能瞬时要求人完全平衡所有技能,我还在适应第二促化给我带来的冲击与进步。”
“好吧,还是先说我自己吧。首先我的身体素质大幅度提高,目前体能抗寒能力已远超于阿广,还有我的静动态视力增加了。”裴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你是说,你的命中增加了?”俞升直接指向结果。
裴明:“没错,给我目标风雪已经不是阻隔我的视线的屏障。”
“很好,你的特能很适合你。”俞升说着大腿一疼赶紧转头向陈陌:“我只是礼仪性的夸一下他。”
陈杰把身子向后仰在兆青陈阳背后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二爸很熟悉。”
陈栗也把身子向后仰在兆青陈阳背后回:“你是说像最初的二爸吗?”
俞升:“我听到了。”
陈杰和陈栗立刻闭嘴。
俞升还是最初的俞升,这段时间看起来亲切是因为把‘和善’当成了一种能力用在与人相过程中,当他的智力水平占高风压过对情绪的关注时整个人就又会恢复原有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小tips】
大刘:刘万山(首冲击波下完成跃迁)28岁 超特人-兵人强者-左手力量变异
小刘:刘亿海(首冲击波下完成跃迁)26岁 超特人-兵人异者-空气特能(产生空气薄膜)
张义森:(首冲击波下完成跃迁)超特人-辅员侦察者
因维原子冲击波仍在持续产生,故所有特人都有可能促化为超特人,超特人的特能仍在成长中,下文小tips不再标注。
第235章 第章
陈陌听着俞升和裴明的交谈缓缓的拍着俞升的腿 心里寻思需要好好规划劳逸结合的事儿 但让人烦躁的现实是根本没机会做一些其他的事儿来恢复俞升马上跌破发行价的情商。
俞升:“你们一进来就找落脚点?为什么不去昆明城看看?”
“没有办法,西游洞会形成小型幸存者聚集区是有原因的。”商广接着将他们得到的信息全然告诉给陈氏小队。
正如刘氏车库大小刘在言语里透露出的信息一般昆明城很不容易进入。
在商广的描述中昆明城是云南地区唯一的幸存者基地,城内已突破一万五千人大多都是昆明本地原住民及少量外来者。
由于世界规则的改变人性愈发不可测,所以昆明城有着一套非常严格的准入标准,提出申请的人通常在两周内才能得到回复。
昆明城用这段弹性时间来考验来投奔的人是否可以融入昆明城,也使没有耐心的人自动离去、弱者被逐渐淘汰 以此尽量提高进入昆明城特人的水平和归属感。
越是人多的团体昆明城的审核时间就越长。
这一切都是慢慢发展起来的,昆明城建城之初对进入人员的审核远不这样拖沓 随着时间的推移 审核期逐渐变长导致积压在昆明城周围的流民数量逐渐增加。
昆明城仅有一个入口 在入口前方的西游洞产生了幸存者聚集区被昆明暂时规划为亚基地,不过这三个月昆明城的审核效率相对提高了些。
陈杰吐槽:“说的那么好听 还亚基地嘞…嘁 手段真不错 筛选着可以入城的人还能在门口得到一个天然的保护屏障。”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盘桓在这里暂时还未去城门拿申请表格的原因,听说新人进入昆明城会首先被分配到适合的岗位 若一个月内无法赚取相应的工分仍会被驱逐出昆明城回到西游洞。”商广用手比了个半寸的厚度,说:“听说昆明城里有一本这么厚的规范手册,杀人抢夺稳定岛这种事儿不用说了 其他的林林总总的规则细如毛发。”
俞升:“他们对稳定岛有什么看法?”
“目前我得到的讯息是他们并不盯着稳定岛里的物资,他们有一套工分制,如果审核通过的人不想通过劳动赚取工分,也有可能通过用物资换取工分维持在昆明城的身份 所以会有少量的流动小队穿梭这附近。”
“嗯,我们遇到过。”俞升想到停车场的老秦。
兆青:“那阿广,你们知道物资通兑工分方法?”
商广:“那只有进了城才能知道,能成为可出城的流动小队也不是件非常容易的事儿。大多无关痛痒的消息都是这种人透露出来的,一涉及到重要的信息他们是不会说的。”
商广:“昆明城中有几种身份标识,除了按照工种分配外另有公民等级的分类,流动小队应该也有某种限制。”
俞升:“什么等级?”
商广:“这部分没得到准确的名词,我推断无非是固定或者见习,内外之类的,昆明城里面也分为内城和外城。”
“有权势和巨富咯。”陈栗指内城中的人。
裴明:“好像不是,据称内城是科研所学校之类的机构。”
“那还…行吧。”陈栗有些意外。
俞升:“他们对待孩子的态度如何?城内是否有新生儿的产生。”
“没听到关于他们对孩子不好的风声,但也没听到新生儿的任何信息,这部分可能只有进去了才会知道。”商广。
瓦连京:“西游洞形成聚集区多长时间了?”
裴明:“说是大半年了。”
“大半年还有这么多聚集人口?昆明城最近卡的很严吗?”陈杰让小蜜蜂环绕了几圈用自动代码分析着人数,说:“怎么也有五六千人吧。”
陈阳:“呵呵,有的人压根不想进城。”
商广:“对,这里有半数人不准备进入昆明城,和阿杰你说的正相反最近审核通过的人多了。半年前这里出现了几个领头羊,在不断的摩擦和斗争中逐渐形成了三个相对稳定的帮派,最大的一股势力住在原西游洞景区的水帘洞里自称高老庄。”
陈杰:“高老庄,在水帘洞里叫高老庄,那果山呢?”
“果山是另一个帮派的名字,还有一个叫做吴家窑取自吴承恩的姓氏,这两个帮派实力相当若人数不再增加有联盟的可能。不过…”商广。
“……吴家窑?”兆青。
“怎么?有印象?”俞升。
兆青脸色尴尬,要笑不笑:“呃,这是某个城市精神病院的地方。”
“哈哈,有趣,回头你给我讲讲。”俞升手指在桌上无意识的跟随者陈陌的拍打他腿的节奏轻轻点着,“不过,阿广你留了半句没说,果山和吴家窑如果合盟就意味着争斗必然产生。所以现在三个帮派都在想方设法吸引流民对吗?”
商广点点头。
俞升:“势力的存在必然造就法则平衡后反而能给这里带来安全性,不过帮派的存在也威胁了昆明城后备人口,按照你说出入昆明城要申请成为专门的流动小队,规则多,自由少,某种意义上可能真的不如帮派。”
商广:“是的,每个人的选择都有自己的考量。”裴明小队是无条件选择进入昆明城,
末世后的幸存者聚集地不会被恐怖的势力长时间镇压,他们相信城内必有军方力量他们仍是军人。
俞升思考着昆明城对于他们吸引力喃喃自语着,“人类大多懒惰贪恋自由,物资在地上绝对的能力者是少数,全体特化让我们都有一搏之力。如果治安是相对的,昆明城有什么吸引力?绝对的安全吗?现在除了自然还有什么威胁?”
看俞升的状态已经陷入自我中,兆青问:“缅甸的消息是你们带进来的吗?”
裴明摇头:“不是。”
“你们来了一天,信息传播的不会那么快。”俞升把眼镜拿起来戴好,说:“我们去拿申请表格。”
“他们每天早上八点到十一点发放表格和电话。”商广。
“定时定点政府机构,呵呵。”陈栗。
“末世中政府服务不过刚起步,现在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俞升黑起自己的故乡也是下得了手,足够亲近的是故乡爱它也黑它。
陈阳:“咱们明天一起过去。”
裴明:“行,”
起风了帐篷被吹的轻轻摇晃。
陈栗:“这个帐篷的材料还蛮特殊的,我以为一层会不保暖没想到抗风性也不错。”
裴明:“这是从昆明城里流出的高保温材料,递交了审核资料的人按人均面积都可以免费领取一。”
“你们还没去领表,交换了?”俞升看到裴明点头接着说:“俨然也算是个产业链了,轻薄易携带适合流民,看来就算我们不申请进入昆明城也未必能安稳几天。”
小蜜蜂还在外环绕,陈杰见已经开始馅料就看着在大小刘房间里的录像信息兆青也凑过去看。
陈杰笑说,“麻烦早就来了,人多事儿多见招拆招,哪儿来的安稳。”
“唉,”兆青看到大小刘的动作也跟着叹了口气,看来没什么是安全的。
“今天下午哪儿也不去,准备迎客吧。”俞升接着拿出一张卡片说:“好久没有值得赌的事儿了。赌吗?”
“赌?”瓦连京第一个应和:“你认为最先来的帮派是哪波?”
俞升:“我最后说,避免引导。”
“赌多少?”陈栗拿出一沓卡片,“我没舍得用呐!”
陈杰:“你先说你认为是谁?”说着手里也出现几张卡片很犹豫的样子,卡片总数就二十四张少一张心都会痛。
“嘁,瞅你害怕的德行,我认为是高老庄,他们势力大!”陈栗说着拿出一张,“赌一张。”
“你有半数以上你当然不心疼,”陈杰看了一眼俞升而对方面无表情,读不出任何信息的他说:“二爸你越来越坏了!”
“选吧。”俞升做了个请的姿势,他们家的规矩就是开桌一人全家就得加入,俗称全家赌。
“那,那我也跟高老庄?”陈杰扫了一眼所有人。
陈陌只有两张都甩出来:“我跟阿升。”
陈杰:“你不带那样的!你那叫作弊。”
“一个被窝。”陈陌眼皮没抬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阿阳,阿京。”俞升挑眉。
瓦连京拿出一张:“我选果山。”
“我选吴家窑,”陈阳甩出来三张,揉着兆青的脑袋瓜:“你们这样真的没劲,我家枣儿每都不能参加。你选什么,二哥?”
“选什么都行就不选高老庄。”俞升说着扔出来两张,说:“我跟少的,果山。”
“啊!!!又赢我们的!你们真的过分了!我要崩溃了二傻子叔赢了咋办,我就剩六张了。”陈杰双手环抱一脸我生气了,不用哄,哄不好。
俞升:“别激动,至少你还有百分之零的可能性。”
“哈?”陈杰。
“你赢了就是百分之百啊,一人给你一张呢。”俞升说着把牌收起来,他们家的赌法比较特别,输的人要按照赢者的赌面给如果不够就等于白玩,赤脚的反而合适。
围观了全程的裴明小队。
杨虎:“……为,为什么兆青不能参加?”
“因为这是枣儿使用券,虽然我负责家里的饮食但大厨可不是我,找我吃的饱,找他吃的好。”陈栗随口解释着:“我俩煮的玉米都不是一个味道。”
“哦。”杨虎点点头。
说到吃陈栗正好问,“你们在这里吃吗?”
“他们不。”陈陌说着难得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商广。
商广:“我们回去。”
陈栗:“也对,你们还有病人,去吧!”
“唉”商广摸了摸脖子躲开了陈陌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小tips】
裴明小队
裴明:超特人(首冲击波下完成跃迁)-兵人韧者-特能:动态视力变异,极高命中率
商广:超特人(首冲击波下完成跃迁)-导师智明者-特能:除通用特能外暂未展示
杨虎:超特人(二冲击波下完成跃迁)-兵人强者
刘婵:超特人(二冲击波下完成跃迁)-兵人异者-特能:可生产空气子弹
高烈:特人-无特能
周雨:特人-死亡(死因:第二维原子冲击波后因伤口感染无法愈合而死)
第236章 第5章
裴明小队的离开后陈氏小队简单吃了些东西。
陈杰话赶话的将大小刘所做的事儿都告知俞升 目前能猜测的就是大小刘一定打电话给这三个帮派的某些人 至于其他的他们还不确定。
暂时还不想引起不必要的争斗与麻烦,陈杰期望在小蜜蜂有电的时间内看到拿取纸质资料的人。
晚上五点多天色擦黑,西游洞各的篝火和黑色的帐篷成为了雪夜里背景布,陈杰也如愿看到了拿取纸质资料的人,至于录像备份暂时还没有人取走。
没有日光的映照下西游洞这个被称作亚基地的地方反而显得更活跃。
几都有人不小心跑到了陈氏小队与裴明小队所在的位置,更有甚者在奔跑中不小心摔到了陈氏小队的帐篷之上。
这一幕都在他们的各种观察渠道中展现着 一丝不落。
陈杰:“已经有三四波来看过咱们了,帐篷周围真的只需要小蜜蜂做眼 不需要激光刃吗?”
俞升:“他们越是来的人多越证明他们被动 不明确势力结构不小心伤了谁 咱们反而就失了主动性。”
兆青小睡了一觉刚醒正坐在床上发蒙,随口问着 “难不成他们还想赶着晚饭饭点来?”
俞升像想到什么:“呵呵 还真是 那就开晚饭吧,没准儿正好有人想知道咱们饭桌上都有什么。”
在这个世界 吃什么就是个体生活水平的最小体现,也是唯一不能避免的体现。
兆青:“那,那就吃点米线 炒个青菜,做个冰水果沙拉?”
俞升:“咱们家有孩子,加个返祖的小鸡儿。”
“炖点云南的冻蘑菇,”陈栗。
“成嘞。”兆青拿出两个大锅架在浴缸火炉的铁网上 陈栗抻了个懒腰就要下床帮忙。
兆青看到:“把鞋穿好。”
陈栗吐了吐舌头把雪地靴踩上:“这防风保暖的帐篷布真的不错,要是做成衣服还不知道得多暖和。”
“材料不透气略硬,难以切割,低温下分子密度极高,不耐高温。”瓦连京拿仪器看了两三个小时,现正把陈杰当大抱枕躺在床上。
俞升:“一般都是航天材料,末世前制造工艺就很复不常见。”陈栗:“这种量,需要工厂吧。”
兆青:“除了小作坊手工业之外,真正的流水线制造业没那么容易恢复的吧,光一个冲击波就够机器喝一壶了。”
“除非有超特人可以不用机器进行大规模制造。”俞升随时随地写着什么,说:“未来匠人才是被争夺的对象。”
“制造布?”兆青。
“刘婵也可以无穷无尽的制造空气子弹,”俞升说着用脚尖点了点刚送来的一个小箱子里面是成排的空气子弹。
俞升:“别让制造物的外观限制了你的想象。”
空气本身是无色的,为保证子弹可以被更快速地替换和使用,刘婵向芝妮要走了些画画用的水粉颜料,所以他们得到了悬浮着有颜色的颗粒的空气子弹。
“刘婵的进步很快,他已经能将水粉包裹在空气里。”兆青。
俞升:“你想的太多了,他只是用水煮了颜料用水蒸汽裹挟一些极微小水珠做了出来,本质还直接用空气形成的。”
来送子弹裴明的手上留着很明显是拿木棍一类东西蘸取搅拌出留下的水彩痕迹。
陈陌:“刘婵是匠人?兵人、辅员?”
“目前关于匠人我也没有更多的信息。我们都不要被石板给出来的分类固死,分类只是个名称,分类下任何能力的应用都不是绝对单一的,”俞升说着来回踱步。
俞升:“要一定的门槛才能进入某个派别,可进入了这个派别要成为什么人就不一定了,我们之中貌似没有匠人…”
陈陌倚在床上顺手把俞升拽到怀里:“走的我头晕。”
“那就看他身体素质的提升水准了,如果体质体能没有大幅度提高就算辅员下的匠人呗。二爸别总去想个体的特殊性,要看大区间内属于哪一类。”陈杰。
兆青听出俞升话里的惋惜,将清理好的返祖鸡剁碎放入锅中过水说:“咱们家没有就没有呗,等待社会继续发展商业恢复匠人做出的东西都会有价格,有价格就不是难事儿。能付出就付出,付出不了就再想办法呗。”
“也对。”俞升放松身体干脆躺在陈陌身边。
水烧开了,兆青看着那蒸腾的水蒸气说:“那你们说刘婵未来他们有没有可能用其他气体做出子弹?小刘的气体薄膜,那他是否有可能将这种薄膜用在人身上,氧气行不行,氮气有毒对吗?”
“匮乏的想象力在这个世界很难生存,”陈栗没有想象力。
“想象力才不重要嘞,有适应力就行了。”陈杰说着看了一眼平板吓得捂上眼睛:“嘶,我艹!我看到了什么!”
“嗯?”陈栗凑上去。
陈杰赶紧把屏幕给捂上:“你不准看!”
“我比你大多了!”陈栗拧着陈杰的耳朵说:“你赶紧给我放开,真人版唉!现在才六点多也真够早的!”
“咋了?”兆青听到这个也凑过来看,屏幕里的画面不可描述。
兆青:“呃…大小刘不是亲兄弟吗??”
“对啊,长得很像啊,”俞升也趴过来看着。
没一会儿陈杰后面就围满了人,陈栗把刚凑过来的芝妮塞在人群中说:“你要长到比陈杰哥哥还大才能看。”
“哇,这样对吗?真・德国骨科略微带感了。”陈杰说完就被打了脑袋回头看到陈栗举着手。
“什么带感不带感,你能评价对错吗?这和我们没关系,”陈栗不想猜测别人的故事,每一段关系的形成都必有其原因,“我们只要欣赏就可以了。”
其他人:“……”
节操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是看脸的,好在小蜜蜂很快没电自融阻止了他们继续偷窥的目光。
俞升猜的不错当他们把最后一个菜放到餐桌上时,有人直接闯进了他们的帐篷。
半大小子穿着黄色羽绒服腰间挂着一个桃子形状的挂饰,吊儿郎当的进来就说:“啧!我们老大要见你们…哎呦!”
陈阳坐在最外侧飞起一脚直接给对方踢出去,坐下说:“膝跳反应。”
“没事儿,这些微震慑力还是要有的。”俞升把一只鸡腿放在芝妮碗里,说:“你去把他腰上的东西拽下来。”
一句话几秒钟,陈阳出去时对方刚要起来又被一脚踹出去两米。
来人总共三个陈阳还没活动开筋骨就都趴下了,他踩着黄羽绒服的胯俯下身拽那个桃子问:“你哪儿的人。”
对方不答,陈阳不耐拿着桃子发挥想象力,反问:“果山?”
“操,还真是一帮猴子,”陈阳拍了拍黄毛的脸,“你太没有礼貌了,敲门…敲帐篷杆子懂吗?滚!”
陈阳走了两步听到后面往地上呸口水的声音,回头说:“别撂狠话,不好收场。”
“怎么了?”裴明几人听到声音赶忙出来。
陈阳指了指地上:“来人了。”
“呃,明白,标配。”杨虎挠了挠发际线。
陈阳拍了拍裴明的肩膀,“先回去吃饭,有事儿喊你。”
“成,对了…哪儿的?”裴明。
陈阳:“你们也赌了?”
“嘿嘿,用刘婵当赌资。”杨虎。
“果山的。”陈阳。
“yes!”杨虎赢了一脸的N瑟。
陈栗看着回到屋里的陈阳把小鸡炖蘑菇的酱汁往米线上浇着,打趣说:“小心人家卧虎藏龙,说踢就踢。”
“我期待他们拿出真的实力,”陈阳动了动脖子,肆无忌惮的回:“正好,让我看看这世界有多大。”
陈陌突然“嘘”了一声,在所有人都没听到任何声音的情况下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皱起眉头低声:“进来。”
没等其他人问什么就看一个人掀开他们的帐篷走进来,陈栗椅子一退就帖到婴儿床旁边对芝妮说:“你拿着碗进去。”
芝妮嘴边还叼着米线立时翻进大婴儿床的围栏里,小动物也都聚集在了这里,俞升摸了摸喜糖的脑袋嘴唇动着却没有发出声音,像是安抚又像是指挥。
“抱歉打扰了,少见有人这个时候开火。”一个长相毫不起眼的男人穿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问:“能赏个座位吗?”
陈杰捧着碗脸上写满了槽点。
男人:“小朋友很不欢迎我的样子。”
瓦连京单手把陈杰圈起到自己身上坐着,说:“专心吃饭。”
陈杰恢复小仓鼠状态低垂着眼显得天真又可爱。
“坐吧,”瓦连京指了指旁边的座椅。
“我叫梅乡,果山现在的主人,很抱歉我的人不懂礼貌。”
陈陌:“呵呵,智商高的人修养好。”
俞升不动声色的让自己沉浸入完全的平静中,没有声音得到交流,智商高–是质暗者。
梅乡:“吴家窑的人现在也在外面,您有兴趣吗?如果没有我可以代劳帮您回绝他。”
陈陌:“不用,我们习惯亲自说出口。”
陈阳看他哥脸上已出现微微的不耐,把话题生转了说:“他找踢我真没辙。”
梅乡作可惜脸:“唉,这都特人年代了技不如人挨打很正常,他有本事想还手,我也拦不住,对吧。”
陈氏小队并没有人要搭腔静静的看着梅乡。
“看来我是真选了个不合适的时间,吃饭最大,吃饭最大。”梅乡说着递过来一本小册子,说:“昆明城安检发放的小册子,我想你们会需要。”
没人伸手。
梅乡擎着手没动挑了挑眉又说:“昆明城挺不错是个非常好的选择,你们讨厌我也可以理解,西游洞有那么点儿小乱不适合拖家带口的人,…尤其不适合随便选一,讨厌所有人总比随便亲近任何人强。”
梅乡说完把小册子放在了桌上,说:“昆明城的审核缩短到两个星期了,祝你们在这里的时间一切顺利。”
梅乡掀开帐篷门时回头问:“你们…和隔壁,不是一起的吧?”
陈杰仰起头眸子里仅是天真:“你们的帮派为什么叫做果山啊。”
“嗯?”梅乡被这种不按排理出牌问法弄得一怔,马上回:“我女儿很喜欢孙悟空,水帘洞这个名字被占了只能选果山,不过现在水帘洞也属于我了。你们有兴趣聊天的话,最临近昆明城粉红色的那个帐篷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小tips】
梅乡:西游洞亚基地帮会果山负责人 35-岁 超特人(首冲击波下完成跃迁)-导师质暗者
高鹏辉:西游洞亚基地帮会高老庄负责人5-6岁 超特人(首冲击波下完成跃迁)-辅员-自然探查者
吴笋:西游洞亚基地帮会吴家窑负责 3-35岁 超特人(首冲击波下完成跃迁)-兵人强者
第237章 第6章
梅乡与个一米六左右大概五十岁的男人擦身而过 一人离开后一人进入陈氏小队的帐篷。
“你们可别听梅谷娘说的那些好听的话嘞 昆明城啊,可不好进嘞。”来者一股子口音普通话很不标准:“我老高可不说假话的嘞,多少人进去受不了才出来投奔我老高的嘞。就是不听劝说啥也不行嘞。”
在对方的聒噪中,俞升脑海里却不断地闪回在意识共享维面中得到的信息。越多人到来他越好奇在对方眼中,他们到底在哪个价位里,是否有人知道他们的信息被全部摊平在意识面中。
“你们文化人管这叫什么嘞?”老高用那夸张的自来熟坐下就拎起小鸡炖蘑菇里面另一个鸡腿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边吃边说:“叫不到黄河不死心嘞,欧呦 这炖的嫩啊。”
“我这人太馋 冬天这么久我的人就没缺过嘴儿 你们别介意的嘞。”老高说着拿出一只带着塑封包装末世前存的冻鸡,把鸡往旁边陈杰怀里一放。
老高:“我不白吃你家东西得嘞 补你嘞。”
自称老高的人完全没等陈氏小队人回话 接着说:“说真的嘞。昆明城是真的好不进嘞。你进昆明城之前你们总是要选一家的嘞 我呀根本不想参与这些事儿,可是梅谷娘和那个笋子不放过我老头子 非得让我也参与进来。”
老高瞬间就吃完了一只鸡腿:“我给讲嘞,我嘞都六十七嘞!老子应该在帐篷里吃香喝辣,对不对嘞 我才不管新来的人要去哪儿,谁来拉拢我都没有用嘞。现在人不多嘞。我们啊,对不对嘞。他们就是求我嘞,我才愿意到走走嘞。你不要看那个梅谷娘笋子俩人看起来要合伙 其实谁也容不下谁。要是没有我老高头啊,这地方打飞了天嘞。别看我呀大字不识一个嘞。这个啊…”
老高拿起梅乡留下的昆明城介绍册拍了拍桌子:“我都没有看过嘞,我下面的人说给读我都不听的嘞。不要什么事儿都跟年轻人混在一起,种地养殖我跟你讲嘞还得我们老农民干。梅谷娘和笋子谁不来吃我种的粮,谁不吃我养的鸡。欧呦,现在外面还有多少东西可拿,蝗虫都没有咱们这帮老百姓搜刮的干净,靠捡东西吃能吃多久。我年纪大谁的话也不听嘞,吃饱了…”老高拍了拍他自己的凸起的肚子,“才是油油的,整哪屁嗑都没用,对吧,你们说嘞?”
俞升扶额,这种人完全不在陈氏兄弟愿意交涉、会交流的范围里。瓦连京掏了掏耳朵和陈杰一样,没听懂全写在了脸上。
兆青在桌子底下拍了拍陈阳的腿提醒对方不要发呆,只要陈氏兄弟和瓦连京三个人能问出重点,其他人就不便插嘴。
陈杰天真偶尔可以被宠爱,依附者要装作没有说话的权利。兆青很用力的掐陈阳大腿在他感觉中跟调情差不多,差不点儿给摸出火来。
兆青使劲踩了一下陈阳,陈阳这才回过神儿。他不知道怎么开口想了想拿出个杯子,给对方倒了一杯在昆明城收的白酒。
陈阳:“您老不如给说说,为什么我们总是要选一家才能进入昆明城。”
老高眼睛一眯转着杯子却不饮下,泄露出了点儿瞬间消失的精明,又像个浑浑噩噩话多的老头说:“小娃真懂事嘞,人啊越来越少了。”
“还有多少活人老头子不知道,我恩镇六百户,五千人就剩了十几个,跌跌撞撞走到这,唉,一年啊我死了孙儿死了儿,该死的日子,就留下老头子我嘞”,老高说着还逼出两滴热泪,沿着皱纹的沟壑消失无踪。
“昆明城,整那么多条限制嘞都是活,于老头他无非要人嘞,去年十一月又来一波冰雪飓风又死了多少人…我这儿种的东西都瞬间死了一半更何况他那种门外汉,他们能不要人嘞?谁不要人?谁不要劳力恢复生产啊?坐吃山空,山在哪儿啊?对嘞?”老高拿杯子敲桌子直响说:“人啊可以进去也会出来,想进去就要先说你在这里你选哪里嘞,对不对嘞,进去你做你的昆明城居民,出来你做谁的人嘞,老于头他们不会保护外面的人,你出来吃什么,喝什么嘞。对不对。”
陈阳:“呵呵,老先生您应该能看出来我们不缺吃喝,实力这种东西我们有没有吧…也不好说。都这个时候了,有一天没一天。”
老高说出的话没让兆青和俞升惊讶,而陈阳的表达方式着实让他们大吃一惊,从未发现陈阳有这种说话的能力滴水不漏还能达到目的。
“你这小子说话我喜欢。”老高来了这么一句故作高一样的噤口。
陈阳:“老先生,那我也就不掖着藏着直说了,多少人挤破脑袋要进入昆明城。我们这些新来实在有些不明白,您也知道就这一会儿功夫来三波人了。”
陈阳给老高的杯子蓄满,接着说:“我不想高估我们的重要性,可你们太热情了我真想知道为什么?这里人不少,你们缺几个不听话的劳动力?”
俞升抬起眼看向老高的意识岛。
“你们自己想吧,”老高压抑了自己的口音听起来趋近于普通话,食指敲了敲桌面:“鸡炖的不错。”
老高毫无礼貌的进来,又突兀的结束对话而离开,留下陈氏小队的人面面相觑。
“我有什么说错了吗?”陈阳抱着手臂看向俞升和陈陌,“我们需要自己想什么?”
【“我现在考虑的是他们到底达成了哪部分的沟通,我们在他们眼中必然是有价值的,但价值到底是什么?是青壮年的劳力与未知特能的吸引力?是孩子或是批量返祖的动物?亦或是…他们都得到了大小刘给予的纸质资料,那是否有人曾在意识共享维面上了解到我们的信息。”】俞升将这些打在手机中通过陈杰建立的蓝牙共享发送到小组信息里。
【“你所给我们被共享的信息中对于我们外貌和团队结构描述的很清晰,但对特能描写的并不细致。”】瓦连京回复。
【“是的,站在特能的角度目前我们除了战力吸引人之外,只有两项被人觊觎的能力,疑似存放转移人类及修复武器装备。”】俞升。
【“他们的招募无非是从这几个角度出发的,他们的主动性来源已经存在反而不值得第一时间讨论。我现在考虑的事情是我们是继续隐藏还是干脆按照这种在维面上已经被暴露的特能表征去展现使其变成我们的筹码,这样可以更好的隐藏我们真正的底牌。”】俞升确定所有人都看到这条信息后让陈杰进行了数据清理保证毫无痕迹。
【“我上在意识维面中一直在读取分析信息,并没有时间按照个数去确定有多少个智明者已经存在。这也是为什么我说很多人都在隐藏自身,因为我们作为智明者能力的强弱是可以给其他智明者直接展示的,有几个人在进行对话,还有很多力量很强的人不发一言,弱小的人连成片分不出囫囵个,我不确定有多少人可以接收、识别多少信息。”】俞升。
俞升:“即使这里没有,昆明城内必然有。”
“不主动,不引战,做定位。”陈陌。
俞升歪了歪头,【“你的意思是我们不主动泄露信息,不主动引起战斗,把意识维面上所提供的信息当做他们的特能角色定位。”】
“是的。”陈陌。
“我认为这个事情不应该在困扰我们,”陈杰从瓦连京腿上跳下来消除通信数据后关闭蓝牙通道再重启说:“设定了再多人设也抵不过一个事件的突然冲击,要知道除了二爸我们几乎都不知道对方会发什么招数,我们提前做再多心里准备又有什么意义呢?最多不过是麻痹同化自己的想法,再说总有人知道我们所表达的是真是假,这不可防范吧。”
俞升:“这就够了,锻炼你们的意识岛。”
“意识岛如果可以被锻炼,那有些特能又有什么作用呢?真假不还是混沌一片。”瓦连京有些担忧的说:“如果有一天意识岛中的某个信息在强效锻炼下固化,是否就有可能改变我们对待某个事物的完全观感和记忆,就如同质暗者的对意识岛的打击能力,现在就要在完全无知的状态内开启这部分的训练?”
兆青听着瓦连京和俞升的对话和陈栗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羹剩饭,将碗筷递给陈阳去冲洗。
“不,我不是让你们把假的变成真的,这部分我暂时也不敢碰。你们依然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而却不会让人探测到有很多未尽之言的存在。”俞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我怎么和你们描述比较好呢?”
俞升思考了毫秒,说:“意识岛是真实想法的体现,你们在与我对话的时候它是有活跃性的,如果你们有什么被压抑想要表达的它会替你们告诉我,在我的眼睛里所有交谈其实都可以凭借你们的意识岛继续。我希望达到的目的,从意识层面对让智明者以为你毫无保留,这样会达成更好的隐藏效果。”
“这真的能达成吗?”兆青接过陈栗擦桌子的抹布递给陈阳清洗。
“我认为可以,那确实也是你们的一部分特能。”俞升:“就像我会英语是真的啊,但我没必要告诉你我也会其他语言,不是说谎而是保留。”
第238章 第7章
兆青:“那这种保留 对二哥有效吗?”
“当然没效… 我们太熟…”俞升。
“我一直想问一个事儿。阿升当时在版纳预见周谷带来的人时,明明商广已经先行遮蔽了我们的意识岛,而你却要求对方再进行遮蔽。”瓦连京,“我想熟悉度会大大影响你们作为智明者能力的的对内外展现。与其如此防范智明者,不如说我们需要对抗的是质暗者。你从你的角度出发反而视野变窄了,我在提醒你。”
俞升愣了一瞬说:“所以我说你是天才 我依旧保留我的建议,但我一定会注意你的提示。”
“知道的越多 也许越做不出正确的决定 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没有一个决定是十全十美的 除了自身的不断训练其他的随波逐流吧。”瓦连京现在的中文水平越来越好了。
兆青也点点头:“规避不了的事儿太多了。”
瓦连京使用手机把内容发出去:【“若是有人能够探测稳定岛,咱们家好几个人是躲不过去的 非常直观无法躲避。”】
正如他们的猜测 芝妮的稳定岛在吸收了馈赠者能量石后也出现了分裂 日后必然会变成两个稳定岛。
俞升沉默了一小会儿:“你们知道吗?有时候你们会让我觉得智明者存在的意义不大。”
兆青听了这话赶紧说:“二哥,你可别误会。我们非常需要你。”
“我不是怀疑我对你们的意义 我在疑惑到底智明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我们得到如此多的信息也可以和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产生意识之上的沟通,可以读取石板,而我们连最基础规避风险都做不到 脑的意义在哪儿?”俞升陷入了困惑。
“聪明人一定要陷入阴谋阳谋里吗?”兆青拿出些冰果茶分给所有人。
“你把你们的作用想的也太不重要了吧。”瓦连京喝干了果茶,将杯子里面的水果倒进嘴里两口就咽了。
兆青:“是啊,真希望能等到不用聪明人在这种小事儿上费心的时候。”
“这么晚了你们就别瞎矫情了。”陈栗早就抱着孩子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又说:“明天还一天事儿呢。今晚还会不会有人来,没人来就赶紧换班休息。”
“真是服了你们了。”俞升拿出个本子准备写今天的日志 说:“我和陈陌守前半夜,正好我写完日志再看看资料。”
不说别的,光俞升手上这无论什么情况都日日不间断的日志,也算得上这个末世世界最珍贵的资料之一。里面包括气温、日常资源累积、得到的信息点等等。之前写完的已经在兆青的小世界仓库中,若俞升感觉有危险也会在毫秒之间将这一本日志取出放入兆青小世界的院子里。
“不用再和裴明他们聊聊吗?我刚看到梅乡从裴明那边离开。”陈杰看着小蜜蜂传回来的信息。
“谁的说服都没意义,他们一定会进城的。”俞升拿出电脑连上陈杰的小蜜蜂控制了画面观看权。
俞升:“你们赶紧睡。”
兆青拿出个小筐里面都是装好梅干菜的窝窝头。“二哥把这个装好当夜宵吃,后半夜我和陈阳起来,阿京这阵子总开车让他休息休息。”
隔日清晨,天色微明。
兆青和陈阳守后半夜,俩人没什么事儿看着小蜜蜂传回来的影像又喂了一点点和泡泡,聊天顺便做了很多葱油饼。
其他人鼾声如雷睡得踏踏实实,只要有人守夜其他人就早已经习惯在各种噪音中迅速的进入睡眠,再说帐篷之外也没有一刻是真正安静的。
夜里有过两声音很大的嘈乱,兆青操纵着小蜜蜂近距离的绕了一圈发现无非是生活里的那些事儿。
末世生活里常见的资源争夺,压低声音的争吵和人们之间无可避免的各种摩擦。
陈阳淘遮着小米:你去睡一会儿。”
“不折腾了,不是说八点要领表格么?早点过去没准还得排队。”兆青说着笑起来,“不知道什么样呢?会不会和之前办回国护照一样。”
“呃…那我把他们叫起来?”陈阳。
“别说风就是雨,不急,还不到六点呢。”兆青把小米放进滚水中加了些碱拿勺子搅拌着。
兆青他们说着话的间歇俞升就醒了,他低头看了一眼陈陌整个人都藏在被子里倚在他胸口前睡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睡前抱的再规矩醒来陈陌都是扎在俞升怀里一般。陈陌似乎放弃固守着一定要将俞升包在怀里的姿势,反而去寻找依靠。
俞升摸了摸陈陌后颈的短发,仰着头看兆青他们的动作。兆青用口型询问是不是吵了,俞升摇摇头又闭上眼假寐。
早上吃饭的时候陈杰翻看着大小刘房间内小蜜蜂断电前的录像,在半夜的时候大刘拿着那个东西出去了一趟想来是亲自交给了什么人。
就如兆青所说,等他们收拾好帐篷材料到达昆明城入口附近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流民,流民的密集度超过他们所居住的位置。
远远地就看到昆明城巨大的城墙,正经的钢筋混凝土结构让人一眼无法窥见内里。城墙的高度也很微妙,刚好在维原子冲击波波段之下,陈杰找了好几个角度都没办法让小蜜蜂毫无损毁的进入就更别提其他的飞行器了。
岗哨塔不多城墙之外五十米布了电网,电网内有几临时板房有些平民在里面生火做饭。
都有摄像头,偶尔会有正装军人带着武备巡逻而过。
昆明城将主路旁的一个加油站改成了接待,错落着三个平房,问讯、接待、最大的平房写着安检,平房四角有巨大的喇叭,还有暂未亮起的信息板。
平房房顶站着荷枪实弹的军人,周围布满了电子眼真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兆青看了一眼前方不算规整的队伍,三五百人左右说:“起码也得一个小时吧。”
“额滴个神,怎么这么多人。”陈杰看着周围不断擦过的人,瓦连京和陈阳将胸前的衣服收紧了些,体型高大、服饰臃肿的他们妥帖的保护着他们队伍里最弱小的生命。
陈栗死死的牵着芝妮的手,手心里沁出汗,孤僻的时间太久和陌生人的距离过近让人心慌,陈杰也没有效的遮挡无法使用小蜜蜂做他们的眼睛。
兆青:“别紧张,这么多人看起来都挺和平的。”
陈栗:“就是人太多了…”他们家的男人早已把她和芝妮好好地围在最里面,可她还是十分不习惯。
陈栗接着嘱咐芝妮:“牵好了我,千万别放手。”
芝妮点点头,两个女人又靠紧了些。
商广和陈陌说了两句什么。
陈陌回头对其他人说,“我去前面。”
俞升点点头,不过才二三十米真有异动陈陌一阵风的功夫就能回来。
偶尔擦身而过的人都会互相观察。不少队伍都拥有自己的小动物,不过陈氏小队的动物太多,尤其是海贼一看就不是普通宠物鸟能返祖出的样子。
好在有另外一个庞然大物的出现吸引了更多人的眼光,一只高达五米的返祖象上面坐着一对姊妹,大象周围是两只返祖剑齿猫科动物,一只大型犬,两只返祖鸟类,两个年龄不等的男人一左一右的牵着象牙,一家人人兽兽站在了队伍的最末端。
海贼很有兴趣一样的看着后面的两只飞鸟,总是跃跃欲试要飞起来一般,而对方两只鸟在海贼盯着它们的时候就会瞬间炸毛,又被在返祖象上的女人安抚住。
俞升摸了摸海贼的脑袋,牵上海贼的翅膀说:“再忍耐忍耐别欺负小鸟,你太大了没问题的话就放你出去过风……”
俞升话音都没有落下,就看到陈杰差点被海贼奶糖连带着拽出他们的队伍。
俞升呵止:“海贼回来!奶糖不要动!哎……哎!”
能控制自家小动物,不代表能控制对方家的小动物。对方的大狗和大猫都凑了上来,大猫围着喜糖转悠,喜糖缩着脖子却发出威胁的嘶鸣。
喜糖身上背着一个袋子,两边的小兜里面是他们的小虎崽冰糖和焦糖。
好在两只大狗一直围着喜糖,没等海贼出手返祖象上的少女喊了好几个名字,应该是唤这些小动物回去。
可能是同类小动物并不多,少女的话只对大狗有作用。
大狗挪到返祖象身边,少女从象鼻子上滑下直接走了过来,瘦弱的手一手一只拽到两只大猫后颈的皮毛上。
少女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儿,但还是希望……”兆青摸着喜糖的脑袋欲言又止。
“明白明白,这么久了还没见到这么多小动物在一起,狗狗倒是听话这两个东西野性难驯,主要也是猫科跟着人的不太常见。”少女拽着大猫后颈用了力,这才让两只大猫往她身边贴了帖。
对方还算亲切都是猫奴让他们容易沟通。
俞升观察着对方大猫的体型比喜糖大了不少,不过比他们养过的那只返祖白虎白糖要小了不少。
“野性难驯?返祖前不是家猫?”兆青看到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不知为何想多说两句。
“不是家猫,是云猫。”女人说道这里脸上漾起骄傲的神情手也放松摸了摸两只大猫的头。
“挺好的,”兆青无意探测对方的故事,濒危保护动物什么的和他们没关系。
兆青:“那咱们保持距离?你们…也注意安全。”
“行。有机会再聊。哦,对了我叫做玉温儿,那边是我的两个哥哥和妹妹。”玉温儿指了指后方的两个男人和象鼻子上的小女孩。
“兆青,”兆青没等其他人制止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好的,阿青哥哥,嗯……那我先走了小姐姐。”玉温儿不知为何侧着头和陈栗打了个招呼。
陈栗下意识微笑点头看着玉温儿两只手拽着两只比她体型还大的大猫回到返祖象旁,为了防止两只大猫再窜到别玉温儿干脆坐在了一只大猫身上。
他们并未在意,宠物在这个世界里更像是人的饲养者适应力远比人类还高,是生活中的很大助力。
“啧啧,没想到华夏可以养大象做宠物。”陈杰称奇。
陈阳凑到兆青耳边调侃:“你今儿怎么一点不怕生?和小姑娘聊得不错啊。”
“你有点正行,ok不。”兆青摸了摸陈阳的侧脸,把陈阳的帽子又往下拽了拽。
陈陌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俞升把情况简单和陈陌说了说。陈陌到前面并未得到什么有效信息,不过听说军人有优先权。
周围不断有人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眼光,两个动物军团的互动让周围的气氛又缓和了些。
也许所有人都在末世中熬出了经验,人们看起来疲累却都还算整洁,整体气氛戒备却不那么肃杀。
没等太阳彻底升起来,天空又聚起了云小雪一片一片的飘落。
不少滞留在原地排队的人开始三三两两的穿上防水的衣服,后面玉温儿他们也支起防水布让小动物躲避风雪。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小tips】
玉氏一家
玉温儿:隐藏种根时代(末世前)所蕴藏的超特人-拥有全维原子“园”-特能:查看意识岛数量,特能成长中
玉暖儿:成长中
玉罕:兵人异者
玉溪:兵人强者
第239章 第8章
八点一到 问讯喇叭里传出广播的声音。
【广播:各位公民早上好 今天是218年11月26日,感谢大家一路辛苦来到昆明城。请领取申请表的公民有序三人成排,排成纵队。等待区禁止私斗,请大家保管好个人财务,照顾好自己的动物伙伴。已递交申请表等待审核的公民请回到亚基地内等待电话通知或关注大屏幕滚动信息。已接到审核通过信息的公民,请拿着申请表2联通过指纹识别器完成身份核对后进入接待区等待安检。】
随着广播的声音 他们的身后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和人群的骚乱声。陈氏小队立刻收紧队伍贴近周围的伙伴,回头看到他们身后开出一辆货车。随着货车的不断前进在货车尾端拉出一条由X型交错组成的警戒线。
有的人似乎是很习惯这一幕 在X型未完全立起时跳入等待区或回到广播中所说的亚基地里。
【广播:为保证各位公民的安全防止拥堵 已开启警戒线。请各位公民及所属动物不要靠近通电警戒栏 如需出入可到黄色旗子有序出入。】
广播不断地将这两条信息重复播放了三,接待的大屏幕开启上面滚动着人名及四位数字。
“额滴神 还需要指纹?”陈杰立时双手交叉。
“华夏一般不主动插手管国际通缉的事儿 其我相信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人力和绝对的能力随意做什么抓捕。”俞升环视一圈问:“怎么?你们末世前尾巴没擦干净?”
“我做了极大的努力 但谁知道咯。”陈杰。
“反正你们的爹不可能留下指纹,要是你们被抓到我就和你们爹远走高飞。”俞升声音毫无变化的说。
“嚯!二爸可以可以的哦!玩笑开的越来越好了。”陈杰嘻嘻笑着。
俞升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开玩笑。”他说话的同时摩挲着掌心内属于陈陌的手指。陈陌的手在常年的训练和刻意摩擦下 十指的指纹都已经不太明显。尤其是双手的食中二指,基本已经被磨平了。
“哦,怎么办 好害怕怕。”陈杰。
陈栗推了一下陈杰的脑袋,“不要在公开场合耍白痴啦。”
“嘘,”兆青指了指喇叭,喇叭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显然是需要继续广播。
【广播:请军人、退伍军人及带有八岁以下儿童的公民于队伍左侧的黄线快捷通道内进行排队。】
【广播:为保证时效性 有流动医生为身体不适者进行检查与救助,请已排队不符合快捷通道要求的公民不要擅自更换队伍,如有寻衅滋事者永久剥夺进入昆明城资格,表格发放时间每日8-1点暂无休息日。如有特殊情况,会进行广播通知,请广大公民知悉。】
广播循环播放了三,这里的人似乎都接受这个规则,并没有像是什么末世文一样突然有人哭嚎着往前冲或往里挤。
裴明和商广走了过来,兆青便知道分离在即。
兆青先开口:“祝你们顺利,平安。”
“我…”商广:“你们也有小孩儿,也可以去那边排队。”
兆青不用看其他人的眼色也知道他们的选择,说:“即使我们优先排队也不过是先拿到申请表,不代表现在就能进去,而且这是个双向意愿,我们也需要更多的确定性。”
裴明:“我相信里面一定更适合生活。”
俞升:“我们需要的是安全的休息,而不是生活,我们还有更多的目标暂时不会停在一。”
商广知道他们无法说服面前这些人。
裴明伸出手:“感谢的话就不说了,我们欠的多哪儿能遇上哪儿报答,一会儿我们申请完电话,会第一时间将号码给你们送过来方便后期联络,希望能一直有你们的消息。”
“好,”兆青伸出手与对方相握,说:“你们也别在这里等着了,去吧。阿厦和刘婵都需要更好的休息,现在不是礼让的时候。”
商广扫了一眼正低着头和芝妮说话的陈栗又被陈陌的眼神逼着一秒看向兆青和俞升,他无意识的清了清嗓:“希望能…能一直有你们的消息。”
“只要你努力成长,我们就不会断了消息。”俞升拍了拍商广的肩,他还是告诉了商广意识共享维面的存在,“我没办法给予你更多经验,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挣扎上去的。”
意识面的全称为,意识共享维面。
商广:“我知道,这就够了,我会努力早日通过我们的方式与你再相见。”
俞升:“你可不要突然和我打招呼,我不会回答你的。”
“当然,未足够强大之前我会噤口不言。”商广。
语毕商广和俞升相视而笑,那是属于新时代同种人的默契。
“你不去和你的小伙伴打个招呼?”陈栗拍了拍芝妮的小肩膀,芝妮靠在陈栗的大腿抱着陈栗的腰,眨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婵走过来蹲下伸开手臂,芝妮想了想离开陈栗给了刘婵一个拥抱。
芝妮:“小哥哥,我们的动画片还没有看完呢?你们要走了吗?”
“是啊,假期休完了哥哥们是要去工作了。”刘婵有些伤感从意识岛拿出一个盒子:“这是给你的,回到你姐姐身边再看吧。”
芝妮单手托着小盒子,问:“我们…不会相见了吗?我们不是都要进城吗?”
“是啊,进城之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刘婵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现在的情况。
芝妮很疑惑回头看向陈栗,她不明白明明都要去一样的地方却在现在必须告别。
队伍往前走了几步,陈栗牵住芝妮的手说:“如果我们确定进城就一定会再见,如果有其他的安排,以后只要条件允许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好吗?”
“祝你们顺利,”陈阳主动上前拍了拍杨虎的肩膀,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杨虎愣了一下:“你们也是,一切顺利。”
“我们算是朋友,对吧。”裴明问陈陌。
陈陌盯着裴明一小会儿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俞升看着这两个队伍主心骨的互动,说:“去吧,昆明城内再见。如果我们有其他计划,也会电话告诉你们个信儿。”
“好,说定了,等会儿就给你们送来。”裴明说完便带着他的兵脱离现有的队伍排到另一侧去。
另一侧的队伍里已经有两个家庭在,也有不少人看着陈栗牵着的芝妮,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孩子又坚持在人多的地方排队。
陈杰不习惯这样的气氛故作轻松的说,“还不知道申请表是什么样的呢?上面会要求我写什么呢?我可没有身份证号。”
“噢,我太幸运了,我有美国ID。”陈阳。
“……二叔无耻,那也是我给你做的。”陈杰。
兆青听着陈阳和陈杰拌嘴,再没侧头去看一眼裴明小队的人。
他们此刻的告别不是因为以后再也没机会见面,而是从这一刻起他们终将走向完全不再相同的前方。
一队人走向暂存的体系内去为了自己的信念继续服务,为了自己曾进行的职业继续燃烧生命;一队人仍游离在界限之上为了更长远的生活寻找着想要的意义和前方的目的地。
坚定的人走向目标,犹豫的人则充满无限可能。
不知道昆明城还拥有什么信息资源或是特能可以迅速确定身份,裴明小队的人进入问讯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倒是陈陌眼神好,看到裴明小队的人通过问讯的后门直接进入了接待等待安检。
而其它在快捷通道那个队伍里排队带着小孩儿的人则填写好申请表后被送入了电网之内,由军人带着到了某个空闲的板房。
昆明城仍有严格的审核方式却对年幼的生命展示着属于自己的温柔。
站在兆青前两三个站位的一个男人啐着说:“总是有这些特权人士,等都不用等就能进去。”说的同时回头扫了一眼兆青所在的方向,又似乎因为他们队伍难以掩藏的实力状态而躲避着对视。
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男人身边站着的同伴说:“你少说两句吧你都第三来拿申请表了,再进不去就219年了,你还想在外面过年是咋的。”
男人:“有孩子不用,傻能进电网里面也比在外面强。”
男人同伴:“你给自己留点后路吧你,话别传出去惹了外面帮派的人,到最后你哪儿都待不了。”
男人:“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在外面住帐篷我心里就是不踏实,咱们老哥几个总是抢不过那些年轻人。都他妈这个时代了,失信人竟然也被排除在外,我他妈又不是犯罪有前科。”
男人同伴:“行了,你知足吧你,既然有再审核的机会那就是早晚的事儿,这要是还不行,你在外面也踏踏实实的别主动犯事儿。”
男人:“呸呸呸,你盼我点儿好行不行,就好似你这一就能进去一样。”
男人同伴:“那可说不准,我是大大的良民。”
交谈间所透露出来的信息点太多,兆青看到俞升眼睛眨的很慢,想来这几句话一字不差的进入了俞升的记忆。
兆青和陈杰陈栗面面相觑,没准他们真有可能连申请表都没上交就被判定无法进入昆明
第2章 第9章
等待的时间太久瓦连京和陈阳胸前的孩子也藏不住了 好在雪越下越大他们搭了临时帐篷给两个娃娃喂奶、放松、换尿不湿又放回两个大汉胸前午睡。
他们的娃娃太乖了吃了就睡 醒了偶尔会噗噗两声,按照道理孩子五六个月就能说话了,可他们的小孩直到现在都没有发出类似妈妈爸爸的音调,其行为还像是三四个月的娃娃。
瓦连京和俞升都观察过孩子,觉得两个小孩无论从身体或是意识方面都很正常,至于为何发育的这样慢暂时还没找到答案。
也是因为如此他们便更不敢将小孩放入小世界 无论如何这片冰天雪地里才有他们的未来。
又等了两个多小时将近下午一点才轮到兆青等人进入问讯。
问讯的布置十分简单像是银行一般用强化玻璃将他们和职员隔开,只留文件可以通过的间隙。职员面前放着电脑和各种文件 每一个文职人员的窗口旁都站着一个装备齐全的士兵 每个窗口之间用隔离带区分着区域。还有几个人在玻璃墙内或坐或立 偶尔站起来走一走。
兆青他们进来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明明排队时还能站在身前的人像是在密闭空间内海贼会暴动一样的远远躲开。
一个士兵走过来只手示意让他们去最左侧的窗口进行表格的领取 其他人都是因为没有华夏身份而侧身让俞升向前一步进行沟通。
柜员给俞升一个标准的微笑后盯回电脑冲着话筒说:“需要多少表格?”
俞升扫了一眼电脑屏幕反问:“什么?”
柜员这才看了一眼俞升的身后 显然也是被这结构吓了一跳正色说:“您需要多少套表格?十四岁以上多少人 十四岁以下多少人,还有多少宠物。”
“不好意思 我不明白。这里不是问讯吗?难道您不介绍一下昆明城内的情况就要求我们进行表格的填写?”俞升早已想好要说什么。
柜员:“呃…”柜员一愣旁边的军人便看向他们。
俞升:“不好意思,我是否提出了个无理的要求。”
柜员:“如果您需要介绍可以到您身后的桌子拿昆明城简介。”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需要的是沟通而不是文字 难道我们只有被你们用表格方式筛选而没有对话的权利吗?”
俞升的询问拖慢了面前柜员的进度,后方走过来一个约3岁的男子侧头问着发生了什么事儿,柜员捂住了话筒与男人进行着沟通,那男人在沟通过程中看了陈氏小队几眼。
男子躬身冲着柜员的话筒 说:“您好,这位先生,我姓刘,审核过程中会有审核人员与您面对面沟通,这里只发放表格并回收您的申请信息。”
俞升礼貌性的提了提嘴角,他看到犹如小书般厚的申请表。
刚好柜员翻开了一页,是第三页,只消几眼俞升便看到对方要求填写的内容。包括特能,稳定岛数量,从何来经过了何等等,想来前前后后要求填写的内容会更多更细致。
俞升:“昆明城简介上的内容模糊而概括,披露这样的信息却要求我们填写这样多的资料,这是否合理?信息是否太不对等了。”
刘姓男子顺手合上柜员前的申请表本册又将电脑屏幕转向里侧,尽量维持着笑容说:“这就是申请要求,我希望您能理解不要耽误其他人的时间。”
“我管不了别人,我怕耽误的是我自己的时间。”俞升想要看看对方的反应,判断对方是否知道他们被曝露在意识共享维面上的能力。
“寻衅滋事者…”刘姓男子话没说完被弱小的喷嚏声打断。
陈氏小队蓦然进入有遮挡的房屋,这里聚集的人和动物都不少气温也高,两个小宝宝被这冲头的热气冲了鼻子,接连的打起喷嚏。
似乎所有人对婴儿的声音都很敏感,刘姓男子也站起来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玉温儿由于需要安置他们的返祖象拖了些时间刚进屋便看到小孩儿。
“好小的娃娃…”玉温儿第一时间领着她妹妹凑了过来,两个姊妹站在距离小孩儿半米的距离,她的妹妹看起来和芝妮年纪差不多比芝妮稍稍矮了些。
玉温儿:“暖儿你看,刚才你还问我你能不能做姐姐。阿姊虽然不知道你和这个小姑娘谁大,但是你能做姐姐了。你看有抱着的小孩儿呢,好小一大点儿。可爱不可爱?”
玉暖儿垫着小脚往上看着,瓦连京和陈阳对于她来说太高了。
玉暖儿:“阿姊,在哪儿呢?小妹妹?”
“哎呦我的小矮子,”玉温儿说着把玉暖儿抗在肩头说:“看到了吧。”
“哇!”玉暖儿拍着手说:“他们好小,比我小多了!”
“暖儿不要伸手哦,我们的宝宝不能随便碰别人家的宝宝哦!”玉温儿笑眯眯的制止着玉暖儿要伸出去的手。
兆青几人这才仔细打量面前的一对姊妹,两个姑娘长相十分相似,圆圆的脸笑容十分甜美,玉暖儿看起来年岁也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玉温儿就更小了大概五六岁左右。
“真不好意思啦,暖儿作为最小的一直都希望能遇到弟弟妹妹,你们别介意这一路上还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让她看看我们就走。暖儿今年才五岁她一直说我骗她,说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小孩儿。”玉温儿说话的同时还带着玉暖儿转了一圈把小姑娘逗得咯咯笑。
玉温儿:“怎么样,暖儿,阿哥阿姊没骗你吧,你小时候也就这么大,点点事儿都不记得。”
这对姊妹的笑容太过明媚,让人无法戒备。
兆青也眯着眼笑问:“暖儿这么小,怎么没去快捷通道排队?”
“你们还有这么小的娃娃呢?怎么也没去?小哥哥。”玉温儿眯着眼笑着反问,看来他们的答案某种意义上很相似。
俞升皱着眉看这几个人的对话,那话语里的亲昵像是他们认识了很久。
玉温儿又问:“你们怎么没拿申请表?”
俞升:“他们不愿意给出介绍册外关于昆明城里面的信息,我不知道是否要选择进入城里。一个册子什么意义都没有,高墙之内我们如盲人摸象。”
“咦???什么都不说的吗?”玉温儿这才打量了一眼柜台里面。
秘之静谧,连哀求柜员早日通过审查的声音都逐渐降低,所有人都看着他们的方向。
玉温儿像是无视了周遭变诡异的气氛,嘟着嘴很沮丧的说:“啊,什么都不能知道吗?那谁敢进去啊?介绍册所写的都是真的吗?不是说昆明城里面有万把人吗?两眼一抹黑的情况下里面真的比外面安全吗?”
玉温儿抬头看着玉暖儿的小脸:“暖儿暖儿,这要怎么选择呀?”
“暖儿听温儿的,听温儿的。”玉暖儿低头亲了下自己姐姐的额头。
还没等别人说话就看陈栗笑了一声把芝妮抱到怀里,顺手还捏了一把玉温儿的脸蛋儿。玉温儿完全没有排斥陈栗的碰触,笑眯眯的冲陈栗叽咕叽咕眼睛。
陈栗低头问芝妮:“妮妮,你说你们女孩儿为什么都这么可爱,都这么可爱呀!”
“喂,你一个姑娘就别总说这种话像个变态啊!!”陈杰提醒陈栗。
陈栗:“小男孩儿就不那么可爱了,哼。”
“阿罕哥你去问问真的不能再给任何介绍了吗?我看着那高墙怪吓人的。”玉温儿回头和其中一个哥哥的说。
没等被叫做阿罕的男人走到柜台之前,那个刘姓男子便开门到了他们这一侧,往他们方向走的时候似乎是怕狗还绕了一个圈到站到了陈氏小队和玉温儿之间。
“昆明城是方圆百里防御系数和治安管理最好的幸存者基地,目前在云南省我们还没听说有其他超过万人的基地,不知道多少人都希望能得到昆明城的庇护。”说到这里刘姓男子的语气里有着止不住的骄傲,下巴也微微扬起。
“我没有和你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你很没有礼貌。”玉温儿。
陈栗看了看陈氏兄弟举了个大拇指,这小姑娘说话很是噎人,俞升则放松了很多,显然玉温儿更适合做这种交涉。
理论上陈栗也能,只可惜陈栗没有华夏的身份无法从根本上理直气壮。
玉温儿把玉暖儿递给自己的哥哥反掐着自己的腰,小姑娘长得太可爱这样的姿势也不违和像是撒娇。
玉温儿:“保护?这世界上的人都不容易,有人寻求庇护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然要基地做什么?要政府做什么?你的语气怪怪的…昆明城是你的吗?你没必要这样说话吧,为什么要趾高气昂的?”
“这…”刘姓男子。
陈杰对陈栗说:“是不是每个基地都有几个特别不会说话的人。”
陈栗:“这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我们想的是同一个人”,陈杰说着和陈栗对了个眼神。王子不会说话都会被他们生怼,更别说只是普通人。
“一会儿谁来唱红脸呢?”陈栗托着下巴就差一碟瓜子了。
这样毫不避讳犹如调侃一般的对话让刘姓男子瞬间脸热,不知再说什么更合适。
“好吧,我不问你名字了”,玉温儿气人也是一把好手。
玉温儿冲陈栗兆青眨了眨眼又对刘姓男子说:“你是不是忘了都这个时代了,可以保护自己的人太多了,又不是丧尸出笼的世界为什么必须聚集在一块。”
玉温儿接着正色说:“我们要的不是你们高高在上的保护,我们要的是一个可以让我们安心的家园。”
玉温儿天真而直白的话语敲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四海皆白色,何为家乡。
第21章 第1章
玉温儿年纪不大想的倒蛮周全。
“一个比你们申请表还要薄的册子 一个比阿塔还要高不知道多少倍的高墙。几个走来走去的军人还有你 就能证明里面是家园吗?”玉温儿指了指门口的返祖象阿塔。
“你这是什么话?”刘姓男子一时语塞:“我们还能贪图你们这些人什么吗?”
“…你…始终不明白我的意思。”玉温儿摇摇头。
刚好一位穿着军装英姿飒爽的女人直接从问讯的门口走进来,继续了这个对话:“你们好我是刀灵,是门三区域的负责人。请您们稍等。”
刀灵对刘姓男子说:“刘宇你先进去吧,回头我会亲自翻看这里的沟通录像,希望你没有给任何人造成困扰。”
刀灵没有给刘宇任何辩驳的机会便摆摆手示意,刘宇垂下眼回到柜台里面。
刀灵转身对陈氏小队和玉温儿说:“很久没见这么大的队伍了一下子就来了两个 正好三门这边的工作几乎都收尾了。你们想聊什么我陪你们聊聊,我听说了你们对昆明城内的情况很好奇。”
俞升:“是谨慎。”
刀灵点点头指着一边说:“明白 先坐吧。小娟再拿几个凳子出来。你们是一起的?”
俞升让抱孩子的先坐下 带着陈栗和兆青坐到了离刀灵最近的位置。
俞升:“排队的时候遇到的。”
“谭老师早就提醒过我们能独立活到现在的人都有自己的方式 离群索居和回归组织未见得哪个选择高于另一个。就如同你们的谨慎一样,到现在昆明城也没有想好是否要进行真正意义上的全部公开。”刀灵开门见山的说:“不过关于你们的疑惑 我可以解答一部分。”
刀灵:“你们可能最担心的就是孩子 孩子很珍贵这也是为什么我有必要来一趟。目前昆明城内一万四千人 十四岁以下的227个。被抱着还没断奶的目前有五个。”
刀灵:“末世后两个月昆明城开始重建,有序运转到现在五个月左右。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申请资料里须填写的项目大多都是为了日后能确定将你们安排到什么工种内进行工作 其他的必填项都是用于了解。”
俞升蹙眉问:“你们选的都是长期入住者?”
刀灵:“对。”
“你们没有考虑过旅…旅行小队吗?”兆青找到了个合适的形容词去说明他们的状态。
“呃…完全没考虑过,打尖儿住店在亚基地就行吧,这里还算安全。”刀灵支着手肘身体向前倾斜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的样子。
俞升:“我承认我们选择进入昆明城为的就是满足我们的好奇心 增广见闻。目前的我还是倾向与有序组织进行沟通而非帮会,我们需要一个更有公信力的地方修整收拾收拾自己去更多的地方。”
“这时候还有好奇心的人真的是很少见,人们都在活着而打拼”,刀灵一语双关又看向玉温儿:“你们呢?”
“因为想定居 所以要找个可心的地方。”玉温儿。
刀灵:“那小姑娘你们想要什么呢?我说的话,你们是否相信?”
玉温儿:“这…买房也得看看房吧,就算是住旅店我们也要先看评价吧,我们在入住前要求看看环境这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吧。”
“房是免费提供给固定居住的人。”刀灵面露难色:“至于你说的我做不了主。”
俞升:“难以沟通,我明白了。”
“嗯?”刀灵。
“两方角度完全不同难以达成有效的沟通,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昆明城内是和平状态,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既有民众的生存安全。昆明城提供了免费的居住等基础设施便要求得到的民众回报以投入与信任。”俞升点点头发现症结的同时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俞升需要和更多在昆明城内服务的人交谈,通过意识岛判断昆明城是否适合他们暂时休整。
俞升:“申请表给我们吧,现在这么晚了,介意我们拿回去填写吗?顺便问一句你们对国籍有要求吗?”
俞升所说必有其原因,陈氏小队其他人没有做任何表示。
刀灵:“呃…对国籍并未提出什么要求,有几个外国人倒是不多,有身份证明就行。”
俞升:“一年颠沛流离,身份证明都不知道丢在哪儿了尽量给你找吧。”
刀灵:“这个能理解没有证件证明,身份证号、护照号也都可以。”
俞升:“明白,那申请表?”
“无所谓,这东西早就传的哪儿哪儿都是,是她们精神过敏。”刀灵吩咐身边的人:“大人十五份,小孩儿十份,动物二十份。拿给我。”
资料很快被送过来,刀灵分好递给俞升和玉温儿:“给你们些备用,如果准备上交尽量别涂改。”
“谢谢。”俞升接过起身准备离开。
“对了,”刀灵唤住要离开的人们:“如果你们有需要递交申请表后,我会安排你们住到电网内。我能做主。”
“好的。有需要我会告诉柜员。”俞升不认为他们每都会被特殊接待,再说据他们观察有小孩儿的本就可以住到电网内。
“你们…在这附近住吧,这里距离巡逻点不算远,一般帮派的人很少到这边来。我会吩咐巡逻的人,不打扰到你们。”刀灵说着指了指另一侧:“可以将你们的电话和保温材料领走,都是按人头免费的。”
“您不提醒我们都忘了,谢谢您”,兆青说着颔首和俞升两个人到一侧去领取人头物资。
玉温儿一行人也决定再考虑考虑。
俞升接受刀灵的好意选择了个靠近门三问询、接待、安检区域的地方开始搭帐篷。玉温儿她们选择在俞升的对角,大家能遥遥相望却互不影响。
选择在这里搭帐篷的人不多稀稀疏疏的,大多都是年长、残疾或是有小孩儿却不知为何被滞留在昆明城之外的人。
在门三区域接待公民时,这个范围在巡逻体系内,至于其他时间就要靠这些人自己熬着度过。
他们找了个角落依靠这一棵树将帐篷搭好了,俞升把申请回来的手机都放在一个金属盒子内又放入意识岛中。
“刀灵所说在我眼中都是真话,这也是为什么我觉的交谈的意义不大,她是真的对我们没辙,”俞升拿出桌子将申请表放在桌面上翻看。
俞升:“至少目前昆明城外围的管理者还未接收到到意识共享维面上的信息,当然我依旧认为昆明城内必有上了台面的智明者,大刘的资料应该就是给了刀灵。刀灵肯定看过,只不过可能今晚她会更仔细的看一遍。”
俞升:“咱们在外面折腾太久了,住帐篷总归休息不好,能有个基础设施守卫力量都可以的地方不容易,我们先好好歇歇。暂定一个月后离开,可以吗?陌?”
陈陌:“你做主。”
兆青:“是该好好歇歇,从缅甸出来又一个多月了……”
陈杰:“可不是,还被维原子冲击波撞了一下,好多咱们自己的数据都没更新呢,天天赶路落下不少事儿。”
俞升摘下眼镜扔到桌上晃动脖子说:“我各方面的好奇心都要爆了,我觉得这样不对,过多的信息也不是好事儿,但同时又抑制不了自己。”
陈栗:“二爸想那么多,记不住的东西就忘掉,忘掉的东西就不值得记。说起来刀女士也挺有意思竟然说有好奇心的人不常见。”
陈杰:“她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咱们吃饱了撑的,要是时时刻刻挣扎在温饱线上哪儿还有好奇心。”
兆青搅拌着火盆让热量更快的传递出来,说:“二哥你那边需要帮忙吗?”
“需要啊,枣儿你和陈阳的护照和证件也给我。”俞升拿笔头敲了敲申请表的封皮,“阿杰,把你弄得的身份都给我。”
“好的,”兆青说着从小世界仓库中拿出盒子,打开后从一个信封里面拿出自己和陈阳的证件。
递给俞升之前兆青摸了摸这些证件,像是怀念久远之前的人生。
俞升捏了捏兆青的脸颊接过来拿出打印机和电脑,说:“我复印完会连同我的证件一起给你帮我们保存好了。”
“枣儿在你那边,”陈栗记得当时陈杰把这些东西都给了她,她怕保存出现问题便都给了兆青。
陈栗看到兆青迷茫的眼神后,描述了一下他们的身份证明都放在了哪里,兆青找了半个多小时也没找到。
陈栗顶着陈氏兄弟的眼神冷汗都下来了,啥都能丢这个丢了她小命会受到极大的折磨。她仔细回想突然一拍手:“我想起来了!”
紧接着陈栗颠颠跑到帐篷外,陈阳怕节外生枝赶紧跟过去看到陈栗借着树荫遮挡拿出一辆警用的轻型装甲车钻进车里从车斗里拿出个铁盒子。
“哎呦我苍天啊…”陈栗说着把车收好,对陈阳说:“这要是丢了,爸爸非得撕了我。那时候就怕混在物资里,我特意放在这个车牌是爸爸生日的车里。”
陈陌也跟了出来看向周围,天黑昏暗应该没多少人会注意车型。
陈陌:“进来。”
陈阳勾住小姑娘的脖子使劲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道:“撕了你不至于。”
陈栗吐了吐舌:“打残也不太好吧!”
刚一进帐篷陈栗就像是盒子烫手一样给陈杰说:“你们保存!”
“看把你吓得,”陈杰打开大铁盒子问:“二爸你要哪个国家的?”
“???”俞升还是第一看到这些东西走过去发现了一沓护照,他翻了翻每一个人都拥有大概十几个护照,包括陈阳。
兆青:“你们可真行,造假不必这么多吧。”
“大部分都是真的,”陈杰拿起几本摇晃着说:“枣儿、二爸你什么疑惑的眼神,我是干什么的!只要不是太发达的国家,黑进户籍系统做一套东西并不难,挂失就好啦。再说很多国家都有买护照的渠道,用钱就可以了。这都不算厉害!二叔那套身份我做的才是天衣无缝呢,都过了他们的军队审核系统嘞。”
“服了,我挑一挑,找一套出来用。”俞升说着拎走了那一堆材料。
瓦连京:“你们准备用真实身份吗?”
俞升:“我是没办法不用的,我们国家身份信息全国联网。刚才我看了一下柜员的电脑数据库离线可搜索,多半是备份的数据包。”
瓦连京:“那你给我找个俄国的身份,合适也方便。枣儿,这个你帮我放好了。”
兆青接过瓦连京扔过来的一小包东西,透过文件袋看到一个护照和身份ID卡这就是瓦连京来,是属于他真实的身份。
兆青:“回头我会和……”
“等下!”半躺在行军床上的陈陌突然打断兆青的话,刚好俞升把陈杰提供的那一堆证件证明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陈陌下地的同时俞升不知怎么的福至心灵直接从中间抽出来一个暗红色封皮的证件瞬间扔进了自己的稳定岛里。
俞升这辈子速度都没这么快过,看着凑到他面前翻看证件的陈陌露出笑容。
俞升摸了摸陈陌的后脑勺:“束手就擒,乖。”
陈陌叹了个气把自己后脑上俞升的手给扔到一边儿,满身低气压的回到行军床上躺着。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小tips】
刘宇:特人 前门第三接待 柜员组组长
刀灵:特人 前门第三接待 主管
第22章 第11章
“惊悚…”陈杰和陈栗相视一眼都被俞升像是逗孩子一样逗他们的爹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俞升冲着兆青勾了勾手指:“枣儿过来!”
“怎么了?”兆青正被这一幕弄得好奇不已 手里还拿着瓦连京的真实证件赶紧就蹭到了桌边。
总有些人看起来像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却在不经意间被人找到线索 找到属于他们那些被刻意隐藏的时光。
兆青和俞升两个人脑袋都凑到一起翻看着刚被俞升瞬间择出来的证件,没一会儿他们后面就堆满了脑袋。
陈陌在角落里面壁全身散发着不满的黑气,陈阳只是觉得尴尬,坐到了兆青身边看着兆青。
那是属于陈陌陈阳的来,是华夏户户都有非常传统的红皮户口本。
俞升像是得到了什么珍贵的文物一样,小心翼翼一页一页的翻着 翻了六页才看到属于陈陌的名字。
俞升的指腹滑过陈陌的名字,又划过属于陈陌的公民身份证件编号每一个数字。俞升看着那身高数字 笑说:“小萝卜丁 唉?你不是AB型血吗?”
陈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俞升的询问。
“也对 □□十年代血型不算很重要的信息。”俞升又摸了摸陈陌的名字递给兆青:“后面一页你来看吧。”
“嗯嗯,”兆青赶紧接过来翻过属于陈陌的那页便看到了自己心爱的陈阳。
陈阳看兆青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媚 梨涡也越来越。
陈阳也忍不住跟着笑手掌放在兆青的大腿面上拍打 问:“就那么开心?”
兆青重重的点头:“嗯嗯 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开心。”
有情人做的事儿都差不多,兆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俞升一样恨不能用手指摩挲过属于陈阳的每一个字 包括给陈阳盖章的户籍所户籍员的名字。
“后面好像还有一张照片,你打开吧,我怕我太激动。”俞升抱着肩膀倚在桌上 写申请表要不要进入昆明城什么的在此刻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
没人知道陈陌是怎么想的他走了过来坐到俞升的另一侧。也许就如陈阳一般即使尴尬,也不想错过属于爱人每一个表情。
所有人都聚齐了,孩子被抱着几个小动物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们要聚在一起,所以也都凑了过来 一时间这个小小的野餐桌边的人人宠宠都伸长了脖子。
兆青翻了几页空白页后到达了后面,照片就被夹在这最尾页和封底之间,他已经摸到那属于纸张的棱面。他看着陈氏兄弟的表情,这张照片的意义不言自明。
兆青环顾了一圈压着笑意说:“我,打开了哦!”
陈杰和陈栗一起点点头,显然他们也很好奇。
俞升:“你们没见过?”
“爸爸从来不让翻这个总是放在保险柜里,末世前放在我这里之后也就忘了要看一下。一转手就都到了枣儿那边儿。”陈栗。
“矫情,”俞升说着用手指点了点兆青的手背那意思赶紧翻开。
兆青翻开最后一页看到了一张有些褪色的彩色照片,照片的饱和度很低,在右下角还有拍摄时间和照相馆名称。
1987年1月7日,武汉永德照相馆。
画面中央坐着一双身着唐装的老人,两侧各站着一个家庭。左侧家庭夫妇女性穿着旗袍,男性着军装身前站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男孩儿。右侧家庭夫妇女性穿着在那个年代看起来新派的套装,男性穿着西服各抱着一个孩子。
那是四岁的陈陌和一岁多的陈阳,以及他们的亲人,每个人都迅速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看的那个人。
陈杰和陈栗的第一反应都是爆笑,他们从未想过能看到这个画面。
陈阳和陈陌两个小豆丁,额头上还被点了个红点穿着十分鲜艳的衣服,陈阳头顶还被扎了个毽子一样的冲天锥,手指在嘴里还没拿出来。
连兆青和俞升都跟着笑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人们就逐渐收了声音,连平时最会说俏皮话的陈栗和陈杰也没有调侃任何。
兆青翻到照片背面,上面写着“与大女、女两家摄于87年中秋节。”
这是个看起来非常完整富足又温馨的幸福家庭,老人们眉目祥和,女性温婉大方,男性正派持重,小孩儿天真可爱。
是什么样的生活让两个孩子流离失所,又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们过早地脱离亲眷堕入雨林只能在血腥泥沼中摸爬滚打。
兆青抿了抿嘴有些心酸。
俞升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先是拿单反将正反面进行翻拍,似是怕丢又用手机拍了一发到每个人的手机上。他又翻着自己的意识岛弄出来一个相框,把里面属于自己的照片拿了出来,又将这张照片替换进去。
“喂!”陈陌按住俞升的手。
“我就在这,一张不知道你从哪儿偷的照片有什么重要的。”俞升说着妥帖的将照片放好封好支架递给兆青,“回头放在家里。”
陈陌眉毛一跳伸手将俞升的军装照收回自己的岛里,想了想似乎不妥贴又拿出来递给兆青。
兆青点点头:“明白的哥,回头我找找富裕的相框,实在不行的话我把我家里的拆一些。”
陈阳:“别拆家里的。路上找吧,照相馆应该没人去一抓一把。”
“行,”兆青把陈陌陈阳的户口本用半透明的信封装好,收拾瓦连京证件时正好俞升已经复印完他需要的部分,兆青拿回了属于自己和陈阳的证件和护照也分别放在单独的半透明信封中。
又把几个信封放在一个文件袋中,拉上封口之前兆青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趁着打印机在外面,赶紧将柏学和知桓的身份信息及其父母的身份证明户口等资料拿出来。
兆青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忘了,当时没给让他们和阿爷阿奶拍张照片。”
陈杰:“嘻嘻!枣儿哥哥,夸我。”
“?你拍了??”兆青。
“我天天录像嘛,刚好拍过一张,不过没有洗出来。”陈杰。
“明白,显影剂等洗照片用的设备与药剂及相片专用纸。”俞升拿出个小本本顺嘴便写上这些需求物资。
兆青眼尖看到盒子的角落里有个三指宽完整的小乌龟外壳,他拿起来沉甸甸但里面是空心的。小乌龟的身体组织都被取掉,整个龟壳被风干保存的非常完整成为了乌龟壳标本,很有光泽。
兆青:“这是什么?你们小时候的玩具吗?”
陈阳:“不知道,我哥说从小就挂在我脖子上,他脖子上是我爸妈的对戒,后来我去美国之前才摘下来给我哥。之前没这么有光泽,哦…怪不得我哥会要走,那时候栗栗有雾空间了吧。”
陈陌:“呵…”
陈栗:“哟,二傻子叔也不傻嘛…可能是在雾空间内被无差别修复了吧。”
陈阳拿过来在手心里摸了摸又还给兆青,说:“帮我好好放起来,枣儿。”
兆青拉住陈阳的手,两个人手心里是这小小的龟壳,他心潮翻涌把陈阳的手举起来亲了亲陈阳的手背,才把手松开将小龟壳又放进铁盒子中。
陈杰和陈栗看到鬼吼鬼叫,芝妮也跟着笑眯眯的。
“不准叫!”兆青压着脸上的热意接着说:“放心吧阿阳,哥,我会妥妥帖帖的锁在盒子里,等到你们谁想看的时候再打开。”他知道这东西对陈氏兄弟的意义,自是不敢怠慢。
俞升把手搭在陈陌的手背上很用力的握了握,陈陌没有表情却把手转过来让两个人的手心相贴。
兆青:“栗栗和阿杰没有什么资料吗?”
陈杰和陈栗看向陈陌。
陈陌满脸写着不耐烦,手指绕着打印机的线玩儿难得说了一句很长的话:“我看起来像是会留这种东西吗?”
兆青看了看自家爱人陈阳那复杂的表情又看了看俞升,冲陈陌点了点头。陈陌真的很可靠,他像是那种人,那种细致到极微的人。
“操…”陈陌垂下眼笑骂。
“你放哪儿了?你肯定不会给栗栗他们,我这没有。”俞升把陈陌的手指从打印机线中绕出来,“行了,别矫情了,赶紧给枣儿都放在一好整理。”
陈陌看了看陈栗和陈杰,陈栗的眼神闪躲而陈杰充满了好奇。
俞升明白陈陌的想法:“他们想看会自己找枣儿的,你给我就行。”
听到这话陈陌才从稳定岛中拿出个斑斑驳驳压得很不规整的的铁盒子,上面的图案已经不完整,模模糊糊能看到一点儿大象和金塔。
兆青接过来,陈栗早就抱着孩子坐到了后面,陈杰也溜走和陈栗一起逗孩子不准备凑过来。
陈陌:“就这些。”
“好的,”兆青没有回头,如整理复印柏学知桓的那些资料般自然地拿出纸质资料。
陈阳说着风凉话:“现在也没有保险柜咯,藏东西不容易唉…”
陈陌:“呵,你为了一张出生证明多追出去十公里。”
陈阳:“操,咱俩没必要,没必要。”
陈杰一愣抿了抿嘴,看向陈氏兄弟的眼睛里写满了无法言说的情感,陈栗则是摸了摸陈杰的头。陈栗至此仍不想要和她来有关的任何东西,却能明白陈氏兄弟这么做的意义,她也希望别的孩子有什么,她身边的孩子就有什么。
陈杰眼睛有点湿抽了抽鼻子坐下趴在陈栗怀里和点点泡泡玩推手。
瓦连京走过来抽走陈杰的出生证明仔细看着,拿上面有陈杰父母的签字、出生所在医院、血型等等信息。
至于陈栗除了身份证明外,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陈栗的身高、年龄、三围、身体健康状态、是否为女等买卖交易信息。
这是兆青第一看到人口买卖的移交单,买卖双方都不是陈氏兄弟。
陈栗不想聊,陈杰则是不知道怎么聊。眼见着陈栗和陈杰都缄默着没有什么沟通意愿。后面的话也许都是他们这些‘家长’需要聊的。
大人们什么都不说,小孩儿们也不搭腔。
兆青将资料复印并进行扫描,俞升归档到一个新的U盘里,加密完成后便将U盘弹出放回自己的稳定岛中。
做完备份后兆青像理其他人的一般将属于孩子们的来放入单独的信封中又整理进属于他们家的文件袋里。这下终于可以拉上封口,妥帖的放在盒子的最下面。
“二哥,你挑完你要用的剩下的我都放在这上面,”兆青说着拍拍箱子里面的空位,“你知道在哪儿找的。”
“好。”俞升低下头开始准备他们的申请资料。
兆青小世界原有的正房变成了公共空间,属于兆青和陈阳的房间在正房后面,俞升和陈陌的房子在左侧,瓦连京和陈杰的房间捱着陈陌夫夫的房子。
右侧则是属于陈栗的吊脚楼和当时依娜丝夫妇住的房间,餐厅和厨房都是露天的。
在正房里放着属于他们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照片,书柜里有种子库布封留下的信件资料、挪威城让他们带上路的问候礼物以及一路上珍贵的影像资料备份等等。
“我给挑了外国人居住较多的海岛护照做陈陌、陈栗、陈杰三人的身份,瓦连京用这个乌克兰的身份。陈阳和兆青用美国身份可以吗?”
“嗯,”兆青随意的点点头。
“唉,你们根本不会有人有意见。”俞升。
“不好意思二哥,我在想别的。”兆青他想着有时间要把正房在收拾收拾把手上这个属于他们来的箱子也放到书柜里。
“知道,你走神最明显了。”俞升笑说翻开一份申请表准备填写。
“快四点啦,我准备准备给你们做晚饭!”兆青笑眯眯的收好箱子,他掀开帐篷看了一眼外面。
“这么大的雪没有人打扰我们,包饺子,都想吃什么馅儿的?今儿做新鲜的。”兆青说着撸起袖子,干劲十足。
今儿是个值得吃饺子的好日子。
陈栗调整好心态凑了上来,说:“我可要帮忙。帮忙的人才能多吃!快来小芝麻!”
兆青拍了拍陈栗的后背冲她笑了笑,心说:生活要往前走,但偶尔准备好了的时候都可以回头去看看。
兆青:“今儿真是个值得吃饺子的好日子。”
雪越下越大,他们的帐篷周围已经堆出一个小台阶,帐篷里火光温暖低语温柔,他们现在只有这一方空间却也装下了他们的整个世界。
第23章 第12章
第二日 陈阳一个人拿着俞升写了两个多小时才完成的所有申请表 排了一个多小时队伍交回了问讯的柜台。
陈氏小队的其他人留在帐篷各自熟悉着关于俞升所写的信息,陈阳回到帐篷内的时候正看到兆青和俞升在一张大的全国地图上不断的标记着什么。
兆青有感:“回来啦,怎么样?他们看到那个申请表有没有让你把原件给他们。”
“让回来等信儿,初审通过会让我们去取二联,老东西也是有毛病连二哥写的字儿都不想给别人,光拿复印件糊弄对方。”陈阳从后面揽住兆青亲了亲对方的脸颊 从桌上拿起一个保温杯喝了几口。
“那行,咱们就等几天。”兆青从稳定岛里面拿出来些之前烤好的酥饼。
陈阳顺手就拿了一个塞进嘴里 模模糊糊的问:“联系上裴明他们了吗?”
“刚想和你说 ”兆青看到陈阳咬着酥饼说话时往下掉落碎渣 很自然的用手接住了扔进火炉里说:“刚打通的电话,他们现在被安排在外城。裴明找到了他的战友 他们的军人身份在昆明城眼中也没有任何问题 说是这两天就会给他们安排岗位 保不齐还能在他们巡逻的时候遇到呢。”
“真是回去工作了,够有责任心的。”陈阳咂咂嘴。
“裴明说除了被我们救助过 不会向任何人提起关于我们的任何信息,他还问我是否需要他想办法像上面的带个话什么的。”
陈阳:“这么快就能走关系了?”
兆青:“他也说了需要时间,如果咱们准备留一段时间 他就往这个方向努把力。”
陈阳把兆青拽到怀里一边腻乎一边问:“你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呢,心领了呗。”兆青环上陈阳的腰,前一夜大家颠倒着守夜,俩人没抱在一起睡多久。
兆青:“二哥说只等两周 若是不通过咱们就要上路了等到下个小城镇,再好好休息。还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嘴,“直说吧。”
“好消息是通过杨虎把陈杰用特殊金属做的小蜜蜂带了进去,坏消息是小蜜蜂的电量只能坚持两天怕是飞不通全城。”兆青的语气里有些小得意。
“老公做的怎么样?”陈阳挑着眉问兆青:“咱这儿随便一抱,啥消息没有。”
兆青垫脚在陈阳唇上亲了个响儿:“嘁,就知道你不会随便抱别人。”
“抱你还抱不够呢…”陈阳把兆青抱起来转了几个圈。
陈杰余光看着这对傻瓜情侣,手里操纵着小蜜蜂在昆明城内飞来飞去的说:“就这我还认为赔了呢,要知道特殊金属咱们留的也不多。除了给毛孩子们做护甲之外,我就做了五个小蜜蜂。”
瓦连京:“没想到能通过安检,看来这种金属不在监测范围内。”
说到此俞升把目光从华夏地图上移开看向陈陌。
陈陌被看的发毛,主动开口:“说。”
“先知可以预知某段长线或是短线的未来,并拥有暗物质攻击的能力,同时可以靠自身产出一种新金属。新金属啊,陌。”俞升歪着头。
“我?”陈陌反问不知道想到什么,凑到俞升面前笑容突然诡异:“试试?”
俞升把陈陌的头推开,兀自回头看向地图:“……早上就别做梦了你,清醒清醒吧。好好寻思寻思,别人都能做到的你没可能做不到。”
陈陌把脑袋放到俞升肩膀上,“烦。”欲求不满的烦,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归过小世界了,大人小孩儿都在外面裹着从精神到身体的烦躁和疲累。
“惯得事儿事儿的,真是由奢入俭难”俞升没再推开陈陌的脑袋,而是带着这个大型挂件在地图上不断标记着什么。
陈陌看到俞升修正了前行路线,绕了个圈把武汉放在了其中。
“不着急?帝都?”陈陌。
俞升:“帝都?找到我的房子恐怕也被帝都基地收为公用再下发了。我这个人无趣家里也没什么值得拿的东西,资料都在研究所电脑里,不过…可惜我写了那么多年的生活日志。等下…”
俞升歪着身子拯救自己不断被啄吻的颈子,看向陈陌:“你有我那张照片,你还拿什么了?”
陈陌看了一眼陈栗。
陈栗收到了讯号后的叹了口气:“唉,我就来过一华夏去过一帝都,连烤鸭都没吃上就帮忙收拾东西了。”
“????”俞升反手给陈陌脑袋一下,“你可以的你?你…怎么,你…怎么会?你打定主意了吧你?陈陌!”
陈陌没答话倒是扯了扯嘴角又咬了一口刚才自己亲吻的地方,俞升一个眼刀甩向陈栗。
陈栗赶紧举起双手:“现在不在我这里哦!还在枣儿那!”
“又在我这里,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兆青也跟着举起双手:“二哥,我不知道!”
俞升恼羞成怒指着所有人:“未来的日子咱们谁也别放过谁,不把家里所有的东西清理到分毫,谁也别想清闲!”
一句话引起好几声哀嚎,引得站在帐篷前的人不知是否要进入。
陈陌:“来人了。”
兆青看了门口小蜜蜂的图像,是玉温儿带着玉暖儿在他们的帐篷附近踟躇,他擦了擦手看陈氏小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意见就走出帐篷
兆青:“有什么事儿吗?”
玉温儿:“阿青哥,我就是来转转,不好意思啦我又自来熟的转了过来。”
玉暖儿贴在了自己阿姊腿侧仰着头眨巴着大眼睛看兆青,手里牵着个很细的绳子拴着那条大狗。
玉暖儿看兆青没说什么尴尬的笑了笑:“阿青哥,我是不是很冒失?”
兆青点头想看着陈栗一样的看着这两个女孩儿笑着回:“是的。你们两个女孩儿就这么转悠到不熟悉的人身边,很冒失。”
“我们带阿大了。”玉温儿指着那条大狗。
玉暖儿也跟着说:“大大狗,大大狗。”
“那也太危险了,你们的哥哥呢?”兆青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叮嘱,他看到远玉温儿的哥哥一个在给返祖象喂粮草,一个坐在返祖象上看着他们的方向。
玉温儿冲自己哥哥挥了挥手对兆青说:“我阿哥他们也说你们可不像坏人。”
“以貌取人也不安全,别小瞧了现在。”兆青掀开帐篷帘子,说:“既然都来了,进来吧。”
玉温儿进来环视一圈对所有人点了点头,她冲陈栗挥了挥手笑得灿烂招呼着:“大姐姐,小妹妹好。”
陈栗当然也报以微笑:“过来啦。”
“之前也没来得及给你介绍,这是我爱人阿阳,这是我陌哥和他的爱人升哥,这是阿杰和他的爱人阿京。大女孩儿是栗栗,小女孩是小芝麻,叫最小的们点点泡泡就行。”兆青主动简短的用一句话将家里的关系介绍给玉温儿。
俞升看了看兆青、陈栗和面前的玉温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没搭腔却放下手里的笔再专心看面前几个人的互动。
“呃…”玉温儿笑开了低头对玉暖儿说,“去吧,去那边问问大姐姐可不可以和小姐姐玩。如果可以的话也不准随便碰小弟弟妹妹们,不要管别人要东西吃,知道吗?”
玉暖儿点了点头脱离玉温儿走向陈栗,进入末世后芝妮还没和其他小伙伴一起玩过,两个小姑娘站在一大眼瞪小眼。
兆青看玉温儿这哄孩子的架势,问:“你多大了?”
“过了这个年虚岁就十六岁了,”玉温儿托着下巴说:“本来还寻思你们人不错,好些人我都很喜欢男的也不少,能找个老公呢…结果都是一对一对的。”
没想到兆青误打误撞,破了对方的小念头。
兆青:“呃…你年纪这么小想这个太早了吧。”
帐篷内暖和,玉温儿将外套脱下来放入岛内,其他人才看到她身上漂亮的少数民族传统服饰。
玉温儿:“不早了,阿娘16岁阿爹就上门了。”
“放心啦,我绝不会破坏别人感情的,为什么稍微看得上眼的人…”玉温儿没说下去却满脸写着一言难尽。
兆青看着玉温儿的神态,发现有些人身上确实有那种不做作的真可爱,就像是他们家陈杰,无论怎么撒娇都只满满的少年感而不是让人恶寒的起鸡皮疙瘩。
想着陈杰就听陈杰问:“那你看上谁啦,告诉告诉我们呗。嘿嘿。”
“…嘿嘿,”玉温儿眯着眼冲陈杰嘿嘿两声假笑。
“我知道肯定不是我!我不会自作多情哒,透露透露呗。”陈杰来了兴趣从床上蹭下来,芝妮和玉暖儿两个小姑娘已经玩到一,陈栗暂时还没有让玉暖儿触碰他们的小孩儿。
玉温儿看了一眼陈陌的方向,没说话却胜似回答。
“OMG!Tell me why???”陈杰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答案。
其他人也被玉温儿的选择诧到,唰唰唰几双眼睛就盯了过去,俞升尤其感兴趣坐到玉温儿对面的凳子上。
俞升并未有任何吃醋的表情,单纯是十分的好奇。
“哎哟,你们干嘛啦,谁不喜欢强的人啊,安啦安啦我是有底线的,我还有大把大把大把的青春年华,没必要做第三者啦。”玉温儿趴在桌上用拳头支着自己的下巴。
俞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算什么能力呢?”
玉温儿比了个手势,“比普通人多一点点的能力呗,可是似乎怎么都比不上你们中的人呢。”
“他比我还多呢!”玉温儿说完指着兆青。
“!!!”
气氛一下僵化连芝妮都感觉到了停止玩耍,只有玉暖儿还在摆弄面前的玩具,玉温儿也没有什么感觉的拽着芝妮的小手。
玉温儿噗嗤一下笑出声:“你们别这么紧张,该紧张是我,不是吗?暖儿还在你们床上呢,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第2章 第13章
兆青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遇到了第一类威胁□□件 面前的女孩儿如此可爱却戳破了他们最大的秘密。
陈阳没动却绷紧了肌肉:“小姑娘 你这么说话,太危险了。”
“我知道啊,”玉温儿又重新趴在桌子上,“我们靠着阿塔从耿马一路走过来,也遇到了不少人。第一遇到和我一样的人,为什么你们家会有四个人和我一样 你们好幸运啊。”
“你指什么?”俞升。
“随身空间啊,七加一八个 五加一六个 四加一五个和二加一三个咯。”玉温儿依指着兆青、陈陌、陈栗和芝妮。
不等陈氏兄弟有所反应 俞升抢先说:“你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吗?”
“超过一个圆形随身空间的人必然还有一吗?”玉温儿被俞升的反应弄蒙了,“我确定过我哥哥们都是一个圆形随身空间 我不欺负你们的 我也有四个圆形加一个末世前就有的。”
“呼 ”俞升长呼一口气,不知道面前这姑娘是真傻还是真精明。
俞升的反应告诉家里的其他人 这姑娘说的不是假话。
俞升不想给这个女孩儿科普这个世界的变化,也不想纠正对方推测出的错误。他只是想知道指着兆青:“那明明他的最多,你为何还要选他。”
“没办法啊。他更高更壮 还有一个透明的鞭子一直在动着,就算我没被打过也知道一定很痛的。”玉温儿毫无惧色的绕着陈陌转了一圈,对陈陌由衷的说:“你一定很强。”
兆青和陈栗相视一眼果然是全维原子拥有者连暗物质武器都能看到。
“小姑娘,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你。”俞升扫了一眼瓦连京后者装作不经意在屋里绕了一圈 又去把火烧旺了一些。
俞升:“你现在在极度的危险中,你明白吗?”
“我有自保的方式。”玉温儿跟着瓦连京的身影转头又回身。
俞升:“你说的太多了。”
玉温儿:“你们不是那种人。”
俞升:“小姑娘,很多事儿我们不希望别人知道。”
“这个我懂暴露你们就等于暴露我自己,就像我无法向别人解释我是如何得到这些信息,有脑子的人都会知道没人会把贴身的秘密告诉其他人。”玉温儿又趴在了桌子上支着下巴。
兆青坐到陈阳身边儿,十分不解的问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对我们说这么多?你为什么可以放松的接近你根本不认识熟悉的人,还要把你拥有的能力都展现出来?”
“那你为什么让我进帐篷,那她又为什么对我笑,”玉温儿指了指兆青和陈栗说到这儿她神色也有些懊恼:“遇到你们之后,我就总想来你们这看看,和你们说说话也好。我一点儿都不害怕你们会对我做什么,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们。”
“说起来也很奇怪,明明四个人和我是一样的,可我只觉得你们俩很亲近。这就是为什么我今儿一定要过来再确认下,结果还是你们两个让我很亲近。”玉温儿说着趴在桌子上靠近兆青。
陈栗没有离开柏学和知桓坐在床上笑说:“奇怪的是你好吧。不是说我们更亲近吗那?你还想要嫁给别人?”
“那不一样哦!”玉温儿赶紧起身像是小蝴蝶一样的坐到陈栗床边儿,说:“阿娘说了选男人就要选可见最强的,再说我们可不是嫁人,我们是娶男人回家的。”
“娶?”陈栗。
玉温儿:“对啊,我们民族是母系社会,定下他之后他要先到我家干三年活儿做得好了我就娶他。”
“这样也行?”陈栗露出惊讶的表情。
兆青拿出些饼干和冻果水走到两个姑娘身边儿:“别干聊。”
“谢谢阿青哥。”玉温儿接过想都没想拿起一块就咬了一口。
陈栗伸手揪住玉温儿嘴边儿的半块饼干,说:“喂,你刚才还提醒你妹妹不要随便吃别人的东西!你真是…在陌生人面前不能这样的。”
“唔,”玉温儿嘴快已经咽下去半块,用手接着嘴边的残渣。
玉温儿满脸无奈又可爱的说:“哎呦。我也不知道啦,我从来都没吃过别人家的东西!奇怪好顺手就塞嘴里了,你们不要给我下毒啦!”
“枣儿才不会给任何人下毒嘞,你们零零后都这么奇怪吗?”陈栗说着拿出一张纸巾像面前是芝妮一样,把掉落在玉温儿胸前的饼干渣择干净扔到火炉里。
玉温儿眼睛亮了一下:“枣儿?阿青哥的小名儿吗?”
明明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却不知为何被这莫名其妙的互动弄出一些温馨感,陈氏小队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令人无语的神转折。
聊得亲近而火热,玉温儿带着妹妹玉暖儿毫不客气的蹭了一顿中饭才回了自己的帐篷。
玉温儿一行人在西游洞这个亚基地待了半个多月和西游洞的人偶有摩擦但也未产生剧烈的冲突,三个帮派一直在吸纳人员扩张属于自己的势力范围不假,可似乎一切都还在可控的范围内。
这个世界里的所有人对于末世都没有经验,可无论是在史书、杂记甚至是小说中,动乱之下的人类聚集区都代表着无序、冲撞、动荡、掠夺和失去。
可西游洞全然不同,俞升很好奇这种乱中有序带着些微克制的状态是如何产生的,因此陈陌决定带着俞升在附近转转,正好也看看这个亚基地的交易物资的主要类别和交换方式。
芝妮闲不住也张罗着要跟去,俞升想着芝妮的速度没有拒绝。
陈陌他们前脚走,陈阳后脚就把海贼放了出去让它爪上带着摄像机环绕在出去那伙人上空。
至于为什么兆青、玉温儿和陈栗三人之间会产生莫名的亲近。当促成条件变成唯一的,最不合理的也会变成唯一说得通的。
瓦连京观察过玉温儿,在玉温儿的身上并未发现作为倒锥的蓝色水滴的存在。在瓦连京的眼中即使有衣服的遮挡他也能看到饰品及缠绕在饰品之上的蓝色水滴,就像是拍摄X光片时,骨骼的显影会被首饰所遮挡。
造成互相亲近的不是其他任何末世后的产生的新事物,而是属于他们的全维原子。全维原子到底还有什么能力,或者说全维原子的拥有者还具有怎样的能力。
兆青烧着水,脑子里回闪的正是在尤金初见陈栗之时,他已经无法辨别其中的亲近来自什么,是否还有其他作用力的推动。
陈阳手里拿着个毛巾:“想再多也只会有答案,而不会有解释的,”
兆青将热水倒进洗脸盆里,又往里面兑了些凉水水温正好。
兆青说:“只是疑惑这种亲近感的作用。”
陈栗早已放弃思考,不用奔波的她早已和孩子们一起陷入难得安定的午睡中。
陈阳弓着身子用手往头上撩着水,兆青帮陈阳又掖了掖后颈翘起的衣领,把洗发水挤在陈阳的手心。
陈阳就手洗了头脸,呸着不小心滑落进嘴的水问:“他们审核到哪一步了?”
“听温儿说恐怕比咱们要快,他们的大象阿塔很被看好,收他们申请表的人说目前恢复种植是城里主要项目之一。”兆青用手指擦掉陈阳耳朵尖上的白沫,“再给你换一盆水。”
陈阳:“不用,麻烦,这么短的头发不用洗两遍。”
“……你冲干净了吗?”兆青说着手指伸入陈阳脑后的短发指尖发涩没有滑腻感,这才把毛巾搭在陈阳脑袋上。
“唉咦,”兆青拿着旁边的书砸到帐篷上:“从前几天开始就有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好像不怕冷一样。”
“这数九寒天的怎么还有虫子了,像不像蚊子?…”陈阳走过去将一只巴掌大带着绒毛的蚊子样的昆虫踩碎,随手擦了两把头发又把手巾放在盆里涮了涮拧干挂在火堆上面。
陈陌几人踩着晚饭点儿回到帐篷,吃饭的间或将在外面的见闻说给了帐篷里留守的人。
在等待审核的后几日他们所有人都分批出去逛了逛,兆青用米面交换了一些宜良板鸭、官渡粑粑和八件糕点尝鲜。
俞升的想法终究太难执行,想要理清兆青小世界仓库中的存货种类数目非一蹴而就。在云南省奔波的这些日子他们也捡了不少漏,还是于存了就找不到的境界。
果山的梅乡也曾二度上门,不谈正事儿只说闲白。
担忧中的骚扰也并未出现,归根结底是人类太少了变化又太大了,一部分人要恢复生产、一部分人要像松鼠一样继续在冰雪中寻找被埋的松果。
人们都无法判断面前的人对于他来说到底是把刀还是一盘菜,跃跃欲试的人只敢在周围绕绕却不敢明动刀枪。
还有一个之前陈氏小队忽略的原因就是人们所得到的信息太不对等,不明所以的人太多了就像梅乡他们的克制也有一大部分源于担忧杀人后吸纳太多稳定岛的结果。
在不断地走访中兆青他们了解到西游洞刚形成时有过一接二连三的自爆,梅乡也在侧面印证了这件事儿,自爆的人是西游洞初始帮派水帘洞的首脑,场面让人难忘。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俞升发觉也不是所有信息都有必要告诉别人,蒙昧有时也是一种天然保护层,他让人们惧怕懂得谦卑。
当有一天俞升知道更多信息时才发觉,这个世界给予成长的同时也做出了诸多的限制,用生命的长短、无穷的限制和接踵而来的试炼告诫人们什么叫做适度。
就如此刻俞升看着摆在桌面上大小不一长满羽毛和坚硬外壳的蚊子,最小的有三指宽,最大的已经到了巴掌大。
兆青:“确定是蚊子吗?”
俞升:“我和阿京都看了,形态类似白垩纪的史前蚊子,但体型在逐渐变大而且周身有巨量绒毛可以抵御寒冷,甲壳部分也很坚硬。”
兆青:“咱们在路上这么久就没发现过虫子。”
俞升皱着眉:“应该说第二维原子冲击波前没有发现虫子。”
兆青跟着陷入身死:“这到底是是为什么?”
瓦连京:“先庆幸吧,目前咱们发现的都是雄性蚊子,吃植物汁液和亚基地中人类活动而产生的各种废水也能活。”
陈杰也凑过来翻了下蚊子的口器:“我的妈,昆虫雌性一般比雄性还大,这家伙炸一下非得给我扎漏了。”
兆青:“唉,这个世界到底要带着我们走向何方啊。”
俞升跟着长舒一口气,找出来密封袋将返祖的蚊子放好抽成真空。让兆青再放入小世界仓库保存,他们的研究力终究有限,也许能做到最基础的事儿就是把所得的一切都按照当下的状态封存好。
明明末世到来了一年多,可所有的人都像是摸不清楚状况的小孩儿,在不断地经历中失去了末世之初的棱角,犹犹豫豫的在无知中畏首畏尾。
第25章 第1章
就在他们递交申请表的第11天问讯终于有了回信儿 昆明城人力通过了他们短暂停留的申请、并通过电话告知陈阳于隔日取一下申请表2联 于三日内到接待报道准备面签和安检。
针对有要求进行短暂停留的人,昆明城也提出了相应的要求同时将准入细则公示在问讯的大屏上。
旅居人顾名思义是暂时无主动意愿及无条件在昆明城久居的人,旅居人在昆明外城逗留时长不得超过3天,每日需上缴一定比例的物资作为暂住费,同时需要自行负担饮食和能源。
住满一个月后旅居人可以提出申请成为永久居民也可以选择离开,若离开再进入昆明城便需要重新走审核过程。
昆明城规划了一个区域给旅居人 进城的十日内旅居人不得离开规划区,若十日后并无异状便可以在外城指定区域自由活动 当然任何条件下内城对旅居人都是不开放的。
旅居人的审核过程比永久居民还要复杂 多了个像是末世前出国一样需要面签的环节。
十二月十日陈氏小队和玉温儿几人一起进行面签。
面签的过程中出现了些小摩擦 面签官要求一人接一人进入但两组家庭都不接受被拆分,商量未果面签人员申请上级后选择妥协。与此同时更新面签要求:旅居小队可以在同一区域内进行按顺序面签 不强制单独进行。
面签结束又拖拖拉拉的准备了一日才进入安检流程 其中给人留下最大的印象就是排队、等待和躲避不知从哪儿出现的大蚊子。
与末世前差不多的安检手段已然成为了一种形式过程 蚊子仍于讨嫌却暂时未发现攻击人类的情况。
陈氏小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是他们的存在有多重要,昆明城更想要是准备定居的玉温儿一家。他们更像是被打样的那一群人 昭示着昆明城有多么的包容从侧面吸引着更多有能力又期望定居的人们。
通过了层层安检签了一大堆文件,又被按在一个房间看了半个多小时的限制行为、禁止事项等杂七杂八的视频说明。
陈氏小队和玉温儿一家成为了首批旅居人。
折腾了整整一天接引人才将他们引入昆明城外城,分配了一还算完好的别墅。工作人员离开后陈氏小队进行房屋检查、清洁、供暖、防卫等 当晚11点多才将将收拾出几可以住人的房间。
所有人都久违的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兆青在厕所里放了个便携浴缸弓着身开始兑水,没等陈阳贴上来就吩咐着:“你去喊栗栗带着点点泡泡过来。”
陈阳从后面环住兆青的腰,亲了亲兆青的后颈其意不言自明。
陈阳:“……着啥急。”
兆青回头反手抱住陈阳的脖子,凑上去亲吻陈阳的唇 连亲了好几下唇齿相分时含含糊糊的说:“别可着一个羊使劲撸,也让栗栗带着妮妮好好洗个澡,咱们把点点泡泡洗干净了再送到栗栗托儿所,好不好?”
陈阳只哼了一声算作回答压亲着兆青脸上的梨涡,手也不老实起来。
兆青向来很难拒绝陈阳,尤其在他拒绝意志也不是很坚定,他也想陈阳想的厉害。
太久没入的亲热,兆青接受力需要耐心的开发,等俩人胡闹完都快早晨了,兆青又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多才起身。
兆青到楼下时看到正在摆弄电子元器件的陈杰。
陈杰:“吃了咩,阿青哥哥。”
兆青:“别学温儿说话,他们呢?”
“爸爸和二爸还在屋里,其他人都在外面呢”,陈杰说着扬了扬下巴:“吃两块,好好吃的。”
“这是…鲜饼?”兆青拿起来咬了一口,酥脆面皮里面是新鲜的玫瑰:“温儿来过了?”
陈杰:“对嘞!”
兆青:“最近大蚊子还多吗?”
陈杰:“不多,可能是因为气温原因,蚊子的敏捷性很差。都不用巡逻的士兵用火杀灭,小孩儿用羽毛球拍就能打死,没多少进屋。”
兆青:“你们几个注意点儿,尤其是芝妮别被戳到,毕竟是四害别有什么病毒之类的。”
陈杰:“放心吧!”
早在几日前,陈杰的小蜜蜂就将昆明城的大部分情况都传回了他们的平板中,昆明城确实是个表里如一的幸存者聚集区。
兆青出门看到瓦连京和陈阳正在修理剑齿虎二代,陈栗正晾晒着洗好的衣服,两只大狗玩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个球,喜糖摊在被围栏圈好的桌上看孩子,芝妮正在完成下午的训练任务绕着房子跑的像个小蚂蚱。
兆青非常喜欢旁观这样的画面。
说起来人真的很有趣,西游洞也算是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可他们是进了昆明城后才少了防御的紧张感。和平年代里所有事情都显得那么自然,而现在一个有序政府机构的意义仍是不言自明。
他们也曾进入挪威的城界,那时候的他们可没敢把孩子放在院子里晒太阳,而进入这里的第二天他们就能如此放松,也许这就是归属感最大的魅力。
“吃了没啊?”陈栗的声音打断了兆青的漫天胡想。
“刚吃了两块鲜饼,今儿天气还真不错!出太阳了。”兆青说着走到知桓柏学的桌边,手在炭火盆上烤了烤才去摸孩子。
在末世之后出生的孩子比他们还不怕冷,两个娃娃穿的虽然跟个球一样但一点不影响给他们眨巴着大眼睛看周围。
陈阳凑过来:“那么大运动量就吃两块点心?”
“你给我起开”,兆青笑着和陈阳接吻,随手敲了敲周围已经冻成冰板的衣服说:“一会儿就吃饭,不单独开火了。”
他们现在常年吃两顿饭上午一顿下午一顿,晚上谁饿了自己吃夜宵。
俞升:“没什么人来吧。”
兆青仰头看到俞升裹着羽绒服在二层阳台:“早啊,二哥。”
“早上有个人来送指导手册,提醒咱们这十天内不要离开临时区,里面有个小地图上面标示着区域范围和岗哨位置。”陈栗说着把一个本子往上扔被俞升接住。
陈栗:“温儿带着暖儿来了一趟,送了点儿鲜饼我放桌上了。”
兆青:“他们住的远吗?”
陈栗:“不远,就前面隔了三栋。”
兆青:“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陈杰吃着异化的蓝莓走出来说:“咱们两拨人和昆明城讲条件成功了,后面指不定得多少人提出不合理要求呢…好在咱们两拨人里都有小孩,能被昆明城当做借口用一阵子”
陈杰:“你们干哈都在外面啊,多冷啊。”
陈阳:“赶紧把剑齿虎二代修好,以备不时之需。”
兆青:“也不知道是咱们的抗冻系数提高了,还是温度有回升了,总觉得没之前那么冷了。”
陈杰:“有提升,和去年相比提升了一度左右呢。”
俞升:“纬度和周边地貌都不一样,怎么得出的结论?”
陈杰:“大数据给出的结论,从去年维原子冲击波之后到现在的天气数据咱们都有。走了这么多地方,偶有少量温度提高的地方都是因为地热,温度降低是因为大风雪,现在全球都是厚厚的冰盖,如果日光照射条件都一样,温度都其实是一致的。这个月就是提升了一度左右。”
俞升:“嗯,知道了,注意密切观察。”
陈杰:“得嘞。”
俞升:“最近进入规划区的人只会多不会少,亚基地的结构也会多少发生改变,梅乡他们三个帮会应该也会重新考虑和昆明城的关系…阿陌!”
俞升说话时陈陌一直坐在栏杆上,晒足了太阳直接往后一倒从二楼掉下来,快落地时身体一转稳稳站好把俞升和兆青吓了一跳。
俞升见陈陌屁点儿事儿都没有骂道:“…有病你吃药!”
陈陌给了俞升个飞吻,走到别墅院子外和芝妮俩人进行敏捷性速度训练。
陈阳:“我哥这是怎么了?今儿显得这么勤快,平时吃饱了他都懒洋洋的。”
俞升无视陈阳带颜色的调笑,说:“这两天你哥睡觉做梦总打大蚊子,打好几晚上了。”
陈杰:“我也是,平时也没见多少怎么晚上噩梦连连的。”
陈栗:“你少看点科幻小说比什么都强。”
陈杰:“滚之,科幻小说是我的生命源泉!”
如俞升所预测,昆明城开放了旅居人规划区的权限后,他们周围的别墅就一栋一栋亮起灯火。
有的人不符合进入内城的要求却想要个栖身之所,有的人在外面飘累了想要歇息一下,有的人和他们一样迷茫期望得到更多安定的时间用来看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规划区与外城之间逐渐出现岗哨和高起的防护栏昭示着昆明城在用自己的方式继续保护着城内的人,同时也试着融合更多的力量。
他们进入规划区的第五日,一位老者独自在傍晚的全城广播结束后敲响了他们的大门。
陈杰的小蜜蜂看到个来温润又无害老者推着个自行车站在他们别墅门口,老者手脚还算利落,用兜里不知道是书本还是报纸卷成的卷打飞一只趋光而来的返祖蚊子。
陈陌一阵冷笑,没想到昆明城这么不按套路出牌,他让陈阳把人引进来倒想看看能玩出什么活。
陈阳把门打开,老者开门见山的说自己是来给孩子们送教材的,刚从玉温儿那边过来。
这位老者大约五六十岁两鬓发灰精神头很好笑容和蔼,他明显有特殊身份却选择用这种非正式的方式上门,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陈氏小队也不好风声鹤唳的全体出动。
只有陈陌俞升和兆青陪坐,其他几个人在边上或逗孩子或看电视剧。
“只能找到这么多,我给玉家姐妹留了一套给你们这儿一套”,老者说着冲表情最为温和的兆青点点头。
兆青看着茶几上的一摞书:“老先生,不好意思…我们不太明白您过来是?”
“哦,我这人一着急就忘了自我介绍,”老者摸了摸自己头发稀少的头顶说:“我是内城学校的校长,鄙姓谭,谭勤。”
兆青没想到第一个来见他们的就是在内城拥有这么重要职位的人。
许是兆青惊讶的表情太过明显,陈勤主动解释:“我今儿早才听小刀说来了三五个孩子,寻思早点过来看看。”
谭勤面上的疲累之色难以掩盖,年迈却客气让陈氏小队的人没办法第一时间黑脸。
俞升念头一转想起刀灵口中那个提醒她末世中每个活着的人都有自己能力的谭老师,应该就是面前这位了。
谭勤见没有人搭话也不生气也不懊恼,很平静的说:“打扰你们歇了,我把这些东西都给你们留下明儿忙完我再过来。”
谭勤说着围上围巾又要起身,这老先生的行为让人摸不着头脑,他们之中竟没有一个搭话。
兆青见俞升摘下了眼镜,明白他正观察着对方的意识岛。
兆青硬着头皮:“这…谭老师不好意思,我们可能显得不太热情,毕竟这个年代了有人进门就提孩子…这也就是您长得面善,不然…”
谭勤:“唉!我总提醒刀灵没想到今儿轮到自己冲动了,明儿我再过来。”
陈陌语气冰冷:“说。”
“我们哥的意思是您有事儿您直说,省得您来回跑。”兆青赶紧补上一句,雪夜路滑,来了这么个老者怎么也不能只让对方说上两句话就把人打发走。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小tips】
谭勤:68岁 昆明城青少年学校校长 人类
第26章 第15章
很多人的固执和坚持都是其他人不能明白的 正如现在。
谭勤站在原地面色自然又亲切的拍了拍那一摞书籍说:“图书馆被水淹了 我搜遍了全城就弄到了不到一千套,这里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教材和四大名著、四书五经的简装版。我听刀灵说你们这里有孩子,吃奶的娃娃不着急,但已经七八岁的有些事儿不能落下了,早一天都好。”
俞升内心很诧异,谭勤的话题和他的人一样来的如此突兀却句句属实。
俞升:“谭校长 我听说昆明城有自己的孩子。”
兆青见俞升接过话头,赶忙说:“谭老师您先坐 我给您沏杯茶。”
“不用 不用忙。”谭勤又坐下 像是家访的老师摘下他的围巾搭在自己膝头说:“你就是俞升吧,刀灵给我看了你们的资料。”
俞升点点头。谭勤说:“拢到现在才二百多个孩子…任谁不着急。”
兆青:“这么晚了您一个人出来到规划区也…”
“能有啥事儿?我又没有你们这帮孩子们的空间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命。”谭勤笑着摆摆手又说:“我都七十了没什么可怕的。”
怪不得刚才通过小蜜蜂看到谭勤提着这摞书进的屋 一直在旁边侧耳听的陈杰脱口而出:“哇呜!七十?可完全看不出来 ”
谭勤:“哈哈哈哈,这小娃娃…有十五了吗?”
“我都十八了 ”陈杰。
谭勤:“哦,那年纪也不大。”
俞升:“老先生,进不进的了昆明内城您说了算吗?”
谭勤:“这事儿不敢说 小昆虽然是我的学生但他毕竟是整个昆明城的头儿,要担负的东西太多了。有些流程虽然复,但总归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俞升:“您就是来送个书?”他话外的意思很明确,您什么都做不了主来这里意义何在。
谭勤点了点头:“嗯 刚才和玉家聊了聊,玉家两个兄弟都是小学毕业,玉家大姑娘上学晚刚读上初一就遇上这末世,玉家小姑娘更是一个字儿都不认识。你们家的小姑娘上几年级了?”
兆青:“孩子还没上学就遇上末世,我们自己教。”
“嗯,看你们几个就不一样”,谭勤用手指擦了擦眼镜片上的污渍:“都是哪儿毕业的?”
兆青听到这话仿佛回到了末世前说:“我是华盛顿大学法学院毕业的。”
“华盛顿大学?那儿的法学和医学可不错啊。”谭勤自来熟的说:“你的学养教孩子没什么问题,但千万别忘了七八岁的孩子正是性格养成的时期,不要过分苛责要求孩子学得门类有多少,尤其是要让她慢慢了解这个新世界。”
“好的,”兆青像是被老教授传帮带一样乖乖的点头。
“说多了你们年轻人也烦,唉…书太少了,末世来天气一冷书都变成柴火了,”谭勤摸拍了拍他带来的那摞书:“行,那我也不在这儿耽误你们时间了。年纪大了脑子也不好使了,这一着急就是找不着字典都放哪儿了,等我找到再过来。”
谭勤说着自顾自的起身围上围巾冲兆青俞升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俞升:“阿阳,送谭老师到规划区岗亭。”
“哦,”陈阳应了一声走到玄关拿起外套和手电。
谭勤也不推辞:“辛苦了,小伙子。”
谭勤刚走陈栗就说:“这昆明城的人怎么就都这么奇怪呢??来个老头送来一堆书,正话不说全是闲话…门三接待又一句闲话没有…二哥他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真没别的想法?”
俞升点点头。
“哇靠,”陈栗:“是咱们和世界脱节太远了吗?这莫名其妙的好意,我咋还…接受不了了呢?这书里不会有啥吧?”
瓦连京:“就是书。”
“…我没话说了。”陈栗词穷冲着小动物吆喝一声:“海盗奶糖带着点泡我们上楼准备睡觉。”
陈栗:“我不能理解这个世界,我先退场了。”
“嗯,看好窗子再确认一下激光刃是否在待机状态。”兆青目送陈栗上楼又对俞升说:“这老先生句句说的亲切自然,我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岗亭离居所很近,三两分钟陈阳回来刚好听到兆青说这句话。
陈阳把大衣仍在挂钩上说:“我看你也是职业病,听到校长俩字那背都挺直了。”
兆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么平常的职业介绍了。二哥,这谭老师真的不是特人吗?”
俞升:“嗯,意识岛内已经出现微小结晶,不比阿爷阿奶那时候小很多,这位谭先生还有时间却也不能特化为特人了。”
兆青:“唉。”
一个让他们不能理解的老人从他们生活的边缘擦身而过,因着俞升的特能让他们知道老人所说所做的一致性,反而没什么讨论的余地。
谭勤校长又来了一,在门口递给陈阳一本清华字典后又骑着自行车去往玉温儿所在的别墅。
玉温儿和玉暖儿每天上午都会来到他们这边,玉温儿会向兆青学如何调饺子馅儿、也会把鲜饼的做法告诉兆青和陈栗。
玉氏一家最近也被返祖蚊子侵扰的很烦,在院子里搭了帐篷供大象阿塔休息。兆青也多问了几句,了解到规划区暂时没有人畜被返祖蚊子吸血的消息传出来。
俞升又捡了不少返祖蚊子的尸体,发现蚊子的体型差不多就停在了成年男人巴掌的大小,只不过是厚重的茸毛让它看起来更硕大些,至今仍未发现雌性蚊子也反证了暂时人畜不会被吸血。
玉暖儿每天都跟着芝妮在院子里瞎跑,暂时还没有人能看出玉暖儿的特化取向。
兆青他们完全没想过在末世后还能遇到这种人际关系,一个没有特能的老人每天不顾风雪和年龄骑着自行车从内城来到规划区只是为了给玉温儿和玉暖儿补课。
玉温儿和玉暖儿接受了谭勤的好意,兆青经常看到补课完玉罕送谭勤到岗亭的身影。
谭勤像是知道陈氏小队谨慎的心情,再没有主动敲他们的门,只是偶尔会借着玉温儿传来几句学习内容有关不带任何说服内容的话。
兆青他们也会让玉温儿给谭勤老先生带话,说明自己绝无意长居更不可能送孩子进入学校,至少现阶段不可能。
周围早就被所有人用自己的方式再检查过了,别墅的院子足够高,只要没有人能飞有千里眼就不会发现他们院子里发生的事儿,这让他们放开手脚专心做着自己的事儿。
平静的日子一过好些天,剑齿虎二代也在几个男人的手中修整了大半已进入陈栗空间完成再加固。
等他们想起来算算日子时,已经被开放了权限可以去外城指定区域遛一遛。
再上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需要准备的事儿太多了,陈氏小队的人每天都很忙。他们的好奇心已经被陈杰小蜜蜂传回来的景象补足,昆明城是个相对宜居的幸存者基地。
规划区的人也越来越多,出现了几家住在同一个别墅的情况,偶尔有一两个路过他们别墅的人探头探脑并未长时间停留。
任何人类的聚集都会带来生意,规划区也出现小型的交易市场。陈阳偶尔会去周围转转,这他和岗亭的守卫军官刀皿不打不相识,偶尔有时间陈陌会去找同为兵人强者的刀皿练练。
他们生活的规划区中逐渐出现说各种方言的人,小蜜蜂传回来的影像中很多话完全听不懂,像是外国话一样。
陈阳回来还和兆青打趣说:外面都是说鸟语的人,他们之中唯一有可能知道鸟语的人天天闷在房里看整理资料,完全没有出门的意思。
昆明城内的大喇叭又响了起来,又到吃晚饭的时间,兆青看了看天色起身到厨房。
每日傍晚五点都昆明城都有半个小时的集体广播时间,每家每户的房顶都有一个喇叭,能听到温柔的女声说着今天昆明城发生的趣事,会放一两首歌一两个段子,偶尔还会放些诗朗诵。
兆青已经习惯了晚上听到这个声音,像是闹钟一样提醒他白日的阳光即将彻底落下。
俞升在他的笔记本上完成着对昆明城现状的所有描述,还画了手绘的基地地图。
兆青除了每日囤积熟食之外也开始观察从末世得到的植物,他让陈阳在雪地下挖了不少土出来,用大盆种了几种末世后反结构生长的矮灌木和藏红,比对着被移栽进小世界的同种每日观察记录着不同环境下植物的特化是否还会按照同一个节奏进行。
兆青发现他小世界的植物中出现了一棵很特别的树,在林子的边缘擦着一颗他小世界最高的松树边缘恹恹的长出来,树干弯弯的像是藤蔓上面有几根枝但光秃秃的未见长叶子的趣事,像是生病一样毫无生气却特别显眼而让人无法忽略。
兆青怕有松树在它不可能长高想将它移栽,但进入小世界站在它面前时却只是躬身将树木周围的杂草都拔掉。
对于小世界这种玄而又玄的存在,兆青从来都是跟着自己的意愿而来。
这片林子是末世前兆青和养父母一起旅行时,在所遇的各种山头移栽的那些快被挤淘汰植物所形成的,后来成为了养父母的纪念林。这附近的土地从未种植其他种子或移栽末世后的植物,某种意义上只有这片林子是天然的,取自天然,除了移栽之外也没有人工介入。
后来养了小动物,陈阳还帮兆青做了漂亮的小篱笆将整片林子都圈了起来。当然他们阻止不了兔子挖洞也阻止不了斑比它们来吃自然的果实。
兆青蹲下查看周围的土地,心说难道是当年移栽时裹在土里跟进来的种子,在今天选择破土发芽?小世界有了动物之后经常会有莫名其妙的植物出现,多半是动物粪便里的种子,他想不到任何结论给浇了些水就去做别的事儿了。
陈杰很努力制造出更多的小蜜蜂和无人机,同时更新了他们的手表让增加了摄录功能,续航能力也有了进一步的提升。
瓦连京也没闲着。他把一家人经过第二维原子冲击波后的生理生化功能进行比对、几个小孩儿目前的成长状态数据都更新、把所有小动物的特化情况进行记录,所有资料和数据全部转交给陈杰进行建模。
瓦连京让兆青在小世界找了两天的医学书,将曾经落下的系统书从头开始一本一本捋着,看那架势是准备连妇科儿科兽科都不放过。
陈阳和陈陌自是对任何跟书本有关的事儿都不屑一顾,两兄弟每日都不停地折腾自己弄得日日一身臭汗,肌肉紧绷又结实。
陈栗不断整理分离着自己杂乱的雾空间,记录着自己修复武备需要的时间和修复程度,并把不同纯度的金属放在雾空间内进行观察,观察这些贵金属如何融化何时消失。雾空间已经在她身上几年了,如今仍不算熟悉。
如果忽略冰天雪地和涌动的暗潮,他们现在的生活和末日前的假期并无不同。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儿,孩子们也有小伙伴日日玩耍。
他们应该算是最守规矩的旅居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与任何人接触不惹事端,没想到这样的他们竟还被事儿找上门来。
第27章 第16章
十二月二十三日 有写日记习惯的兆青和俞升终于在日常数据中多了差异性内容。
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很少会有人在第一面的时候就让兆青排斥 此时他坐在离沙发很远的餐桌后,看着这位穿黑色制服叫做张漫的女人。
张漫:“我已经说很多了,你们不明白吗?在你们家做人口普查那么难吗?”
俞升:“资料我们都交过了,门三和面签那边都有。”
张漫:“那是交给了他们,你们已经来规划区半个多月了,到底要不要在昆明城住也给个准信儿别耽误大家时间 这冰天雪地的还得为了你们跑一趟。”
俞升:“旅居者可以在旅居一个月后说明自己的意愿。”
张漫看了一眼站在别墅门口的军人,一脸不耐烦的对俞升说:“哪儿那么多这个那个的的 如果你们不在昆明城住就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后面多少人想进入规划区?”
俞升:“你和门三的刘宇什么关系?”
张漫:“管你们什么事儿?提问题提出惯性了?你们在门三区耀武扬威刀灵不管 但进了昆明城我们人力就有权管辖,少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 让你们回答什么就回答什么。”
陈陌:“滚。”
张漫:“你说什么??你怎么说话呢?”
俞升的手搭在陈陌的胳膊上 防止自家爱人一个心情不好将面前的女人爆了头。
张漫见俞升的动作以为这些人是怕了外面跟着过来的一队军人 一派理所应当的说:“知道守规矩很好,除了这个叫俞升的之外你们其他人都查询不到个人身份 都是外国人?哪儿那么多外国人?”
兆青:“刀女士说过这里不看国籍。”
“还要我说几遍?这儿不是刀灵做主,你也不过是个附庸者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张漫话音未落…啪的一声。
“阿阳!”兆青要起身被陈栗按住,陈栗一脸的看戏。
陈阳把随手抓起用来抽张漫的毛巾扔在一边儿 说:“没听清我哥说什么吗?”
张漫显然是被打蒙了,缓了半分钟对着后面喊:“你们耳朵聋啊!!!”三个站在门口的穿着黑色制服的人要往屋里冲被瓦连京挡住。
领头人说:“让开。”
瓦连京他的身躯能把整扇门都完全挡住,他跟逗小孩一样说:“开枪,别含糊…”
领头人被足够直白的一句话弄得一愣 海贼在房顶上长啸一声歪着头看下面。
瓦连京:“开枪进去救人,不然站这儿听戏。”
这三个男人也不强行突破就在门口站着,瓦连京看出来这叫张漫的女人在哪儿都不招人待见。
张漫见没有人进屋捂着脸,她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并不很美妙,她一个文职人员自然不敢反击。
张漫色厉内荏的说:“你们是要造反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昆明城!别以为昆明城查不出你们是谁,你在通缉名单里,要不是你们沾亲带故怎么可能进规划区!”
俞升:“沾亲带故?”
“军队里有人给你们作保,愿意连坐…不然谁会放你们这种渣滓进来,”张漫被毛巾抽过的地方热辣辣的,她拿出个本子在上面发快速写着:“今儿你们对我动手,行,挺好。旅居者不配合人力部工作,对昆明城有危险性。其领头者为末世前通缉令上的犯人,有三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所有人都被张漫这顿操作弄得没脾气,坐在那边像是看一个人的独角戏。没想到张漫后话直接触动了所有人的雷点。
“三个孩子疑似被掳而来,建议警力部门进行幼儿救援保证孩子在…呃…”张漫一下被掐住脖子。
陈阳拎着张漫的脖子走到门口瓦连京闪身,陈阳直接把张漫扔了出去,周围跟着来的三个男人看到其中一个不情不愿的走过去把张漫给扶了起来。
张漫指着陈阳一直在咳嗽,整张脸涨红说不出来一句话。
门口早就围着看戏的人,谭勤从人群里挤出来:“张主管,你怎么在这儿。”
张漫自是一顿诉苦加抱怨,把自己的颐气指使说成如何好心的提醒陈氏小队留下却被狗咬吕洞宾,倒是在规划区看戏的人眼中留下个受尽委屈的模样。
陈氏小队的人才没有心情和这种女人做口舌之争,用身体态度标明再多话还打出去。
俞升扫了一眼陈氏兄弟守在门前的背影冲兆青摇了摇头,那意思很明确就算有人转圜让他们继续住陈氏兄弟也忍不住,要做好再上路的准备。
兆青点点头,这里终究不是家乡。
门窗前都站着人兆青没看到那个张漫是如何离开的,只听俞升说看到谭勤匆匆忙忙打了个电话也跟着赶紧离开了。
玉温儿他们闻声出来赶走了围观的人,进门就问怎么回事儿俞升自是如实作答。
玉温儿:“怎么现在还有这种人……”
陈栗看玉温儿愤愤不平的表情问:“重点是这个吗…没听到我们这里有被通缉的人嘛?”
玉温儿:“那又怎么样,她说通缉就通缉,我看她像是被通缉的,长得就讨厌。”
兆青:“我们可能住不了多久了,温儿我这边给你准备…”
“什么???”玉温儿抱上陈栗的手臂央求着:“不要走嘛!不是还有半个月嘛!这里虽然有讨厌的人但还算是个规整的地方。”
陈栗:“世界上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有歇脚的需求却暂时不想安定下来。这个张漫算是个信号提醒我们休息的差不多了。”
陈栗带着玉温儿姐妹坐到沙发说了很久,玉温儿才噘着嘴点点头,玉暖儿也眼泪巴巴的看着芝妮。
芝妮是经过大风浪的孩子成熟度很高,在那边摸着玉暖儿的头小声说着两个小女孩才懂的内容。
在姐妹小话的时间中兆青和陈杰到楼上把东西都收拾好放入小世界中,他们太习惯奔波打包的能力一等一速度极快。
兆青坐在茶几上从稳定岛中拿出两个摞在一起的包裹说:“小的这个包裹里是我烤的小饼干,我把食谱也给你写好了。”
“知道你们什么都不缺,只给你们准备了一些我们经过各个城市得到有特色的东西和少量药品。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些种子…我知道你有地方可以让它们变成朵。”兆青说着拍了拍旁边足有一人高的大箱子。
玉温儿眼泪婆娑的问:“阿青哥哥,你们还有机会来昆明吗?”
兆青摸摸玉温儿的头说:“不知道,也许当我们走遍了我们想去的每个地方之后,会找到一个基地愿意定居下来。”
陈栗:“我答应你只要我们有了定居的城市,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告诉你们的。”
玉温儿点了点头她知道陈栗是个守诺的人,但这个冰天雪地哪怕走出一里都会有永远失联的可能。
玉温儿把兆青给的东西收好,接着从她的全维原子中拿出来各式各样的朵说:“都送给你们,希望这五彩斑斓会一直陪伴你们度过这个冬天。”
“哇,好漂亮,”兆青感慨着,他的小世界从不缺少各种植物上的小儿,但陈氏小队中包括陈栗都不是个能想起来种的人,他们很久没看到这么多种色彩斑斓的朵。
一大把一大把都是被剪下来妥帖的包成束,还有三四十株带着土方便倚在。
玉温儿又拿出一大堆绿色的原株,整个屋里都漫出芬香的气味儿:“阿青哥哥,这是七里香、迷迭香藿香和艾草,枝干晾晒干净可以直接烧了驱虫。”
兆青:“谢谢温儿,我完全没想到这些植物,你太细心了。”
玉温儿:“还好啦,我末世前也经常和阿婆在寨子里做香包,习惯了。”
陈栗:“温儿啊,姐姐说个煞风景的话,以后你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千万别随便送给别人。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知道吗?”
“栗栗姐姐…”玉温儿噘着嘴。
陈栗:“我非常开心看到这些礼物,非常非常喜欢。”她说着玉温儿的表情从阴转阳又开心起来。
陈栗感慨玉温儿的单纯又担心于她的单纯,问:“温儿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两个故事吗?”
“你讲了好多故事给我呢,”玉温儿。
“我说的是猴村和莱拉……”陈栗接着说:“温儿,那不是别人讲给我的故事,是我们亲身体验的。”
玉温儿捂着嘴:“怎么可能。”
陈栗:“所以我说你不懂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不要拽着你的妹妹随便进入别人的家,也不要暴露你的能力,你要天真的活却不需要活的那么质朴。”
“以后你们一家即将生活在这个城市里,有很多人你们喜欢、有很多人你们讨厌。既然要融入这个拥有很多人的地方 ,最幸福的状态就是别人不拿你们当回事儿,既不讨好你们想要得到好、也不嫉恨想要暗地里伤害你们。所以话要留三分事要留余力,不能因为你们家看起来很强就忘了这个世界有多大。”陈栗说着整理了一下玉温儿民族头巾下散落的发。
在这半个月交往中他们了解到玉温儿的两个哥哥一个叫玉溪、一个叫做玉罕,分别是强者和异者。除了年龄过小的玉暖儿,他们一家子其他三个都是第一维原子冲击波就特化出特能了,理论上来说确实很强。
只不过这一家子太过朴实,像是山里的璞玉有着巨大的能量,却不知道这世界的变化有多么的快。
某种意义上昆明城里的人也很天真,有的人用朴实的固守着自己身份做着自己身份下的本职工作;也有的人自己的身份耀武扬威颐气指使手握一点权力便敢铺开到最大。
这个世界在昆明城像是没有往前走过,人性与烟火都停留在了末世之前。
当日下午他们就见到了老熟人,谭勤带着刀灵和裴明而来。
俞升从张漫的嘴里猜出那个愿意为他们担保的军人是裴明,十分感动的同时自然也拒绝了裴明刀灵和谭勤的挽留。
刀灵:“我想不通你们为什么不留下,据你们的信息表里你们没有其他家人,除了俞升都是从国外辗转回来去哪儿生活不都一样。”
陈栗:“我更想不通你为啥会过来,咱们只见了一面不是吗?”
刀灵挑眉她确实是来刷存在感的,只不过她想吸引的人一直都没有往她这个方向看过。之前几太匆忙她没时间观察这些人的关系,如今才算刚看明白。
刀灵:“没事儿,可能申请表上还需要再增加几项。”
成熟的人办成熟的事儿,看上了就得刷存在感,既然没可能便干净利落的舍弃,毕竟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其他的事儿要办。
裴明:“我总是劝不了你们的。”
“阿虎他们怎么样?最近又多了许多大蚊子,没对你们造成什么影响把。”兆青象征性的询问,裴明一一回答。
裴明:“我们挺好,也找城里的大夫给高烈做了义肢,大蚊子在我们几个人眼里不算事儿飞的那么慢小孩儿都能抓到,阿广倒是忧心忡忡天天检查想要找到一直雌蚊子。”
俞升:“他忧心是对的,在末世前冬天室外根本不可能有蚊子。不管这些返祖蚊子从何而来,我们只能期待生物特性仍然有用,不到零下十度不能殖。但任何推论都需要证明,所以我们需要找到雌性蚊子。”
谭勤:“所以未来还是在你们这帮有知识的人手里,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漠视了孩子的教育和知识常识的累积。”
兆青:“是的。”
裴明小队的人目前在入军考核期,未被完全接纳算半个昆明城的人,作为临时兵力被整队编入昆明新军中负责快捷通道的守卫。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小tips】
张漫 特人 昆明城人力资源部秘书 刘宇的表姐
第28章 第17章
告别的话永远说不尽。
裴明他们这阵子受到的伤和损失也足够多 末世前的任务被大雪封平 他们几个人急需趋近曾经社会的地方去休憩训练重构生活,也许某天他们还能带着这个未汇报的任务踏上回北方的路,但也有可能就留在这里继续为人民服务。
刀灵:“你们早些走也没什么不好,我觉得最近昆明城里不太平。”
裴明:“让坚哥听见又该说你神经过敏了。”
刀灵:“神经,你不说我哥哪儿会知道。咱们走吧谭老师,我不能离开门三太久。阿明今儿你还有岗吗?没有的话去我哥那儿。”
裴明点头看向陈陌几人:“那我不送你们了兄弟。”
俞升:“多谢你们为我们担保。”
裴明:“咱们之间不该说这些 无论我们在哪儿只要你们有需要,我们几个都愿意为你们担保。”
谭勤看着芝妮长叹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说再多话也劝不动的意志坚定的人 面前的这几个年轻人太谨慎了 直到现在他都没见过这队伍里的两个新生儿。
兆青:“谭老师多谢您的教材和字典,我们在路上也不会忘记对孩子们的教育 请您放心。”
谭勤:“你真的是个老师的好苗子 只可惜… 祝你们一路平顺早日找到能让你们停留的家园。”
兆青:“谢谢。”
众人将裴明几人送到门口。
“不用送了。”刀灵点头裴明也挥了挥手,三个人一起并肩往门外走。
他们听到刀灵随口说:“最近来了不少缅越的人…”
裴明:“什么?你怎么知道?有人在申请表上写了?”
刀灵:“怎么可能 我用鼻子都能闻出他们的气味儿…让你的人出去和梅乡说一声,看着点儿亚基地新来的这些人,让大小刘也精心点儿……”
陈栗看着几个人的背影回头说:“我听这话怎么总觉得不太对劲 比蚊子要吃人还让人觉得麻烦,咱们早点走哈。”
“缅越的人?”陈氏兄弟相视一眼皱了皱眉。
俞升:“商广他们说过王保先锋军的消息不是他们带回来的。”
兆青抿了抿嘴似乎每都是这样他们做好了告别,却总被会被绊住无法离开。
俞升:“阿杰,把咱们房子周围的录像调出来。”
“怎么着二哥?”陈阳。
“你们说走我一秒不停留 但留一秒就得尽人事。”俞升说着坐到电脑前:“我不跟你们收拾东西了,把剑齿虎弄坚固点。”
“我去收拾一下小世界,”兆青说着消失在原地,他必须在小世界中留存足够多的食物方便芝妮照顾知桓和柏学。世界的变化太快,不足十岁的小孩儿也需要承担更多不符合她年龄的责任。
“操…早知道前两天走了,”陈栗说着把客厅沙发清空开始清点准备可能用到的武备。
陈阳:“来个小蜜蜂,我出去转转。”话音未落一个毫不起眼的小珠子落在他的肩头。
“把海贼弄回来,”陈陌单手脱下身上柔软的卫衣换上坚固耐磨的作战服,一转头瓦连京早就换好衣服瘫靠在吧台上看着医学书。
陈阳:“知道。”
末世之后他们经历了太多,有着风声鹤唳般的战斗本能,未用一人指挥便纷纷开始做着准备。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事态发展会如此迅猛而不受控制,一步一步走到完全不同的方向。
他们终究没能按照心意离开昆明城。
当日傍晚俞升在送走刀灵裴明后,从视频里导出他认为在规划区行迹可疑的人,还未等转交给裴明城外就响起轰然的炮声,有远有近有大有小。
昆明城傍晚的广播声戛然而止,尖锐的电流声像是警笛把所有人从维持许久的和平状态中惊醒。
兆青吓得肩膀一缩把手搭在放孩子的摇床上,芝妮柏学知桓、喜糖和两只小老虎都在里面,海贼高亮的鸣叫声由远而近。
陈栗:“我草他妈,这是掐着点儿来的吧!”
“命里带战字…”陈杰哀叹尾音儿还没断,俞升的电话就响起。
俞升神色凝重的听了几句频频点头挂机后说:“是高烈,西游洞内有十多爆破点、三十多起火,远至少还有两千人在向昆明城突进,应该是王保的军队。现在西游洞的人都聚在主城门,军队肯定顶不住要开城门放平民进来。”
陈栗:“怎么放?里面不一定裹了多少王保先锋军的人,放进来就难筛了!”
俞升:“现在军队开始将外城的居民全部转移到内城,规划区这边肯定有王保的人…有人来了…”砰的一声,规划区内响起爆炸声。
兆青对芝妮匆匆吩咐:“照顾好弟弟们!吃的东西足够都留好了,你知道在哪儿。”芝妮点点头和兆青手边的床一起被放入小世界中。两只大狗则是被放在了身边亦步亦趋的跟着陈杰和陈栗。
陈杰看着手中的屏幕:“是阿塔他们!”陈栗操了一声赶紧跑到外面打开别墅院子门看到玉温儿几人。
玉温儿扑到陈栗身上指着外面:“D3别墅爆了!”
陈栗:“家里有没有人受伤,暖儿呢???”
玉温儿:“暖儿很安全!”
又一声爆破响在他们的院子中,陈栗抱住玉温儿的头直接两枪甩出去。玉溪一把抓起别墅旁边的石狮子朝着别墅暗扔,直接砸到一个在暗要攻击的人。
大象阿塔在用巨大的象牙顶穿一个男人因惯性向前身躯冲碎围墙直接扎进了兆青所在别墅的窗子里。
在屋里的陈杰毫不犹豫一枪将阿塔象牙上的男人击毙,陈栗周围响起枪声,陈陌趴在房顶上清理突近他们别墅的缅越人。
“先把阿塔收起来!阿塔的目标太大,你们先进屋我们再说怎么办!!”陈栗压着玉温儿的头。
玉温儿想都没想就将阿塔收进她的全维原子中,冲后面喊着:“阿哥!”
“先进屋!”玉溪拽喊着拎起另一个石狮子扔飞,玉罕抽出身后的弯刀冲着空气一挥,三米外响起一个人的叫喊。
兆青见玉温儿一家已经进了屋来不及寒暄,他定定的看着门外如热锅上的蚂蚁,陈阳出去十几分钟了还没有回来。
俞升一时有点儿麻爪,他有限的几战斗经历都在末世后。
“把你们的装备都带好!”瓦连京说着俞升赶紧背上武器,兆青按着后腰的枪心里有了点儿安全感。
陈杰已经将所有电脑收起来,只留着手臂上的屏幕和操作盘,三个小蜜蜂在他们房子周围环绕,又从桌子上飞起几个小蜜蜂落在屋里每个人的肩上。
陈杰扫了一眼手臂上屏幕,一共十个分隔图全部亮起,他看了陈阳小蜜蜂传回来的画面对兆青说:“二叔没事儿,他在外面更如鱼得水!先顾着自己!”
兆青点点头心说:若真有危险陈阳自会进入小世界再从他身边回到团队中。陈栗拿出一些武器递给玉氏兄弟。
玉溪:“我有刀。”
玉罕也摇摇头那意思不会开枪。
又一声爆破响在半空兆青喊着:“所有人不要离我太远!”
玉温儿:“我这边也行!”
兆青听到和玉温儿相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看来他和玉温儿的全维原子在某种意义上是同种类型可让人类进入可种植的小世界。
玉氏兄弟也冲兆青点了点头,两兄弟手脚利落的在两只大猫身上绑着皮甲和缰绳,显然这两只大猫不仅仅是战士也是坐骑。
平日里很皮的两只返祖云猫,此时也听话的任由别人摆弄却在地上磨着爪子,呲着尖利的牙齿蠢蠢欲动。
俞升拿出几张刚打印好的纸把打印机塞进稳定岛说:“阿杰,传给你的东西挂在屏幕上!玉罕玉溪拿着。”
两个男人皱了皱眉,俞升解释:“这是十日内在你我两栋别墅周围鬼鬼祟祟的人,注意防范!”
玉溪:“好!”
外面不断有冷枪响起,不确定是因为玉温儿一家还是陈氏小队的原有价值,零零散散已经来了十多个人攻击他们的别墅,几枚被扔进来的土弹还未降落就被陈陌一枪打中炸在半空。
兆青碰了碰自己的耳机,陈阳还未回到通信范围内。
陈陌的声音从耳机里响起:“剑虎三!”
陈栗:“收到!”陈杰和瓦连京一左一右的护着陈栗进入院子。
“温儿,跟我们走!”兆青喊着和俞升二人一左一右的带着玉温儿,玉罕玉溪两兄弟见玉温儿有人护着坐在大猫身上跃出窗子。
陈栗拿出剑齿虎三代,兆青俞升压着玉温儿的脑袋三个人就进入车体。剑齿虎三代是作装甲车与剑齿虎二代不同,内里无一丝生活气息全盘都是武备和各种操作台。
陈杰上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在大操作台上手指翻飞,主炮弹出兆青将散弹递给陈栗进行装填。
玉温儿乖巧的站在不碍事的地方,看着俞升打开射击孔将枪口推出去。
陈陌从房顶冲着开启的炮台一跃而下落在剑齿虎三代之中,瓦连京最后一个上车关上门说:“你的两个哥哥!”
“他们…”玉温儿从陈杰上方的屏幕中看到两个哥哥已经骑着返祖云猫跃出围栏,她一脸焦急却明显是管不了的模样。
剑齿虎三代的出现大大的震慑了周边的人。
少数准备要偷袭的缅越人又扔了几枚土弹但装甲车毫发无损,陈陌在炮台之上发现攻击者的位置,几枪射出均中,但不确定受击者是否死亡。
俞升拿起话筒对外说了几句,岗哨上几名士兵就挂在他们的装甲车之上跟着往前突进,陈阳扛着两个人的身影出现屏幕上。
瓦连京打开后门陈阳一跃而上扔下两个伤者,后面跟着上来一个人,兆青想也没想的把两个伤者往里面拖同时快速从上到下扫了陈阳一眼。
陈阳根本不管车上还有多少人撕掉带血的家居服快速换上作战外套,把来不及装备的枪支弹药全部放在固定的位置上。
第29章 第18章
有些事儿没有为什么 就像他们迅速进入战斗一样 转眼间兆青就撕开两名伤者的军装。
瓦连京探头扫了一眼暂无致命伤,兆青都能理便再回到炮塔之中协助陈陌找寻混进来的缅越人。
陈阳:“什么情况?”跟随陈阳上来的人叫做刀皿,是规划区守卫的头。
刀皿:“内外交困,外城门已经被冲开西游洞的人都进来了鱼龙混杂,前线说王保两千人十五分钟左右就会到。”他刚被陈阳所救上来安置受伤的士兵。
俞升:“阿陌!”
陈陌的声音从炮台里传回来:“三千到三千五!”他暗物质之鞭的范围也在第二维原子冲击波后加大了不少。
俞升:“三千到三千五!”
刀皿:“这么多人,你们怎么知道…”
俞升:“没时间跟你废话!知不知道王保军队里什么情况?三千中超特人比例多少 武备情况怎么样?”
刀皿:“据上面说王保的军队九成以上都是兵人,武器很足!”他说着看到陈杰上方的屏幕 规划区不少平民都跟着剑齿虎三代。
“阳哥 阿普和三明你们受累 我得把规划区的平民引出战圈,”刀皿说着拨通电话。
陈阳:“招子放亮点 小心冷枪。”
“嗯!”刀皿说着打开后门正好电话接通:“坚哥 王保那边至少三千到三千五…对 来源可靠!”他说着一跃而出,挂在他们装甲车上的几名军人也跳了下来将跟随他们剑齿虎的平民引向另一个方向。
嘭的一枪人群里溅出小范围的血 刀皿回头看到陈陌的枪口又低头了看自己身边被射杀的人,他赶紧将差点被拽开的榴弹扔进自己稳定岛冲剑齿虎三代的位置微微点头。
俞升:“阿陌!咱们往哪儿去!”战斗开始的糊里糊涂,他们带着一身武备和军事能力也茫然的不知应该做什么。
陈陌:“问你自己。”
“别问爸爸 要是问他自然是趁乱离开,我们是佣兵不是军人。”陈杰的语气里没有任何埋怨只是陈述事实,他们是个佣兵小队什么环境的活儿都接,但从不会主动进入战圈 尤其是具有一定规模的战争。
俞升看着陈杰屏幕里的画面,玉氏兄弟骑着返祖云猫踩着他们的剑齿虎两三一跃挂在城墙外壁几个窜爬就到了昆明城的城墙上。他低头则是看到兆青两耳不闻窗外事,手脚利落的切开组织拿出弹片缝合。
陈阳抱着肩在一旁等待,他弄死了几个缅越人又救了两个兵已经算是看在兆青的面子上发善心了。
昆明内外城的二道城门紧闭着,从西游洞涌入的亚基地平民聚在外城之中。
俞升通过屏幕能看到刀灵带着军人不断安抚的同时也在找寻着混迹其中的缅越人。,与此同时内城出现两爆破点但很快就被压制无声。
事态看起来被控制,城内的王保先锋军被击杀了十几个后新的爆破点和射击点不再出现。
但有脑子的人都明白,先锋军的人像是水滴入水而选择蛰伏在的民众之中,等待王保的两千人的大部队兵临城下再里应外合。
大家都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人,光用肉眼什么都判断不出来。
陈陌:“来了!五分钟左右到!”
兆青耳边一声听到鞭子飞过的声音,他知道是陈陌的暗物质之鞭便不做关注,继续理第二个士兵的伤。
俞升从荧幕里看到城墙周围已经没有新的士兵被集结,想来这就是昆明城全部的守卫力量了。如果对方有三千左右的兵人加之高火力,那昆明城陷落是早晚的事儿。
所有的高射灯都已经打开,一部分冲着外城广场,一部分被临时架在高墙上射向外面。
将近一周的大晴天屁波折没有,却在今晚开始飘降雪屋漏偏逢连夜雪。
俞升:“阿京跟我下车,阿阳带着枣儿下去为伤者提供救助,陈栗陈杰操作剑齿虎三到外城广场对着城门。”
兆青眼前有点模糊,他以为自己被吓到又莫名其妙的哭了,他用手背抹了一把没有泪水。
陈阳:“怎么了?小小?”小小这个称呼很长时间没出现,在日常中成了床上的爱称,只有他认为兆青需要安抚时才会叫出这个名字。
兆青带着血的手下意识抓住陈阳的拇指看向周围,除了陈陌的暗物质之鞭在挥舞的同时他也看到极小的暗物质菱形一颗一颗砸在他的意识岛上。
俞升:“阿陌你…”
兆青:“他们有先知!是米粒大小菱形的暗物质武器!”
玉温儿:“呀!”
陈栗:“怪不得老娘突然跟喝了两斤白酒一样,头晕脑胀!”陈陌从炮台下来看了一眼俞升,爱人的选择让他们小队没有其他的可能。
陈陌说:“阿升自己去,阿阳阿京去提供救助,枣儿留在车里做保险,我上城墙。”
“这,二哥…”兆青说了一半想起陈杰陈栗不能单独进出小世界。
陈杰:“这么大的装甲车我和姐不会有事的!枣儿你和二爸一起去!二爸准星太差了!”迫在眉睫没有时间给他们互相说服,兆青赶紧剪断刚缝合完毕的手术线左右看着不知道要听谁的。
玉温儿:“阿青哥哥你和阿升哥哥去,这里有我!我会寸步不离的靠着栗栗和阿杰,绝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他们!!”
玉温儿忙不迭的说:“相信我。”
“你们真的可以!相信我,我的园里有我们一村的老幼!”玉温儿怕说服不了兆青伸手一拽陈栗,陈栗消失在她手中。
三秒后陈栗再出现在剑齿虎中,还未站稳就说:“相信温儿,快去做你们应该做的事儿。温儿你站在阿杰身后保护他,你姐姐我也有底牌!”
玉温儿:“好!”
“阿阳跟我走,阿京跟着枣儿!”俞升拽了一把陈陌的领子说:“注意安全。”
“真他妈欠你的。”陈陌说着掐了掐俞升的下巴单手将自己吊回炮台,从炮台往上一跃两三秒后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兆青来不及擦掉手上的血冲陈阳点点头用口型说:“小世界!”
陈阳点点头跳下车伸手将跟着下车的兆青抱在怀里送到地上:“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全,如果你们任何人受伤了,下就没你们选择的机会了。”
兆青愣了一下点点头:“我会时刻保持警惕!”只要我足够警惕倒锥就会跟随我的意志保护我的安全。后面的话兆青没说,但他知道陈阳一定懂。
俞升听到这话抿了抿嘴,他不知道算不算是自己的任性驱动了整个陈氏小队,但这也是一机会,如果他用的不好就只能心甘情愿的在未来时光里永远被保护,他按住腰间的枪他必须保证自己不受任何一点伤。
俞升:“阿阳跟我走!去找刀灵!”
瓦连京:“枣儿走!”
兆青:“嗯!”
陈阳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看着兆青的背影两三秒才跟上脚步匆匆的俞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抱着自己手臂哭的男孩儿已经能在风雪和战乱里出去救人了。
俞升:“没时间发呆。”
“我没责任心,你走多快我多快,”陈阳扛着枪混不吝的问:“二哥你想怎么办?”
“找出来,把那些混在城里的奸细都找出来。”俞升说着看了一眼在城门高墙上集结的绿装,暗夜和大雪让所有的人看起来都那么单薄而脆弱,他爱人的身影也混在其中……
俞升看着在城墙上盘旋的海贼心里稍微舒坦了一点儿,语气坚定的说:“我们决不能让挡在第一线的人腹背受敌。”
“…不懂你们的世界,”陈阳。
俞升:“如果不懂你就不会带两个人上剑齿虎,也不会给我们机会。”
陈阳:“我不听,你和我哥说去。”
“那就当是不能让你哥腹背受敌吧……”俞升看到了在人群中的刀灵。
陈阳:“这倒是没毛病。”两个人说着挤开骚乱的人群像着刀灵突进。
所有西游洞亚基地的人都被圈在城门的广场内,小两三千人和动物聚集在这里,偶尔还有返祖蚊子晃晃悠悠的飞过来,整个广场只有零星几个军人在维持秩序。
电网车从四角开出来,逐渐将整个广场围住。
不少民众发现这件事儿就开始找空隙跑,好在当时做规划区时将外城整个用铁网包住,民众最多跑向规划区而不至于窜到真正的城里。
城门口警戒的军人发现纷纷过来帮手,将窜出去的人又扔了回来。
“天杀的,你们现在拉电网做什么!让我们进去啊!!”
“他们不会是想拿我们当炮灰吧!”
“对,他们肯定是想把我们推出去挡枪口!”
各种口音夹杂着各种猜测在兆青耳边响起,瓦连京拽着兆青的领子让兆青挤开人群走到一辆电网车下面,找到了几个在角落中怕踩踏的伤者。
“咳咳,”刀灵的声音从电网车的大喇叭里响起:“各位民众,既然进了昆明城我们就会为所有平民提供保护。”
刀灵的话重复了三,底下仍是乱糟糟的听不清她的广播声。
就在这时墙外响起密集的炮火,果不其然广场之上立刻乱了起来,从人群中射出冷枪直对着军人而去,兆青吓了一哆嗦按住个腿部有伤要起身的人。
“这时候蹲下比站起来强!”兆青喊着,周围又有几个人跟着蹲下护住脑袋。
瓦连京个子高两步一跃就抓到电网车的边缘,须臾间就翻上电网车换了个麻醉弹爬着冲人群瞄准点射。被射中的人倒地抽搐,民众换不择路的往四角跑。
“在哪儿!蓝色羽绒服!”另一角的军人拿大喇叭喊着。
瓦连京对面电网车上弹出一个人踩着民众的肩头几下冲过去将一枚已经被拉开拉环的炸弹收进岛中,踩着人跳到电网之外的空地上将炸弹拿出来瞬间引爆。
瓦连京一枪打中蓝色羽绒服的脖颈。三角的电网车上均有射手,顷刻之间已经击倒四名迎合城门外攻击的缅越人。
刀灵的声音持续响之中的两三千人已经乱到有人被踩在脚下,有人被撞到电网之上被电灼伤。
场面完全不受控。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小tips】
刀皿: 兵人强者 其他未表
第25章 第19章
外祸马上就要演变成内乱时剑齿虎响起冲天持续的枪响 很多人本能的低下头蹲在地上。
刀灵的声音终于在持续的枪声中明晰:“所有人停在原地!”
“你们这是不拿普通人的命当命啊!!!你们向老百姓开枪 不得好死!”一个中年男人大喊着从人群里往外跑,有几个人自然趁乱要动,瓦连京几枪追过去好几人应声倒地。
枪开的又精准又快,加之剑齿虎的威慑人群逐渐安静下来。倒地的人周围迅速出现空隙,进来两三个军人将其手脚捆好搬到一边儿。
“所有果山的人,动者就地格杀 ”梅乡的声音从兆青所在位置左侧传出来。
兆青这才发现周围好多果山的人,不管是主动留下还是无路可逃正是这些人成了他身后这些伤者的围墙。
一个穿着黄色羽绒服的男人推了把兆青说:“你还在这儿愣着啥啊!你背着这么大个箱子你是不是大夫啊 你先给他们治伤啊!”
“啊?哦哦!”兆青赶紧蹲下打开医疗箱用剪子剪开伤者的裤子。瓦连京维持着趴伏的状态 但枪口已经指向兆青周围围兆青提供防御。
梅乡:“你们几个围着那边!”
他说话间几个男孩儿就围到黄色羽绒服身边儿 正在清理伤口创面的兆青余光看到伤者带着桃子吊坠。
刀灵的声音持续传出,兆青的手上动作不停但终于听清了一些。
刀灵:“我们使用的是麻醉弹 请大家保持冷静!战士在前线抵御入侵 所有人低头检查自己 有受伤的人向我左边的电网车移动找带桃子标志的人!”
黄色羽绒服:“…操,当了前锋还不够 还他妈成了救助队了。”
兆青周围的人很快被再清开,三两个穿着军服带着袖套的人跑了过来,梅乡的人拿出帐篷布将一角扔给瓦连京固定在电网车之上 瓦连京跳下来直接被圈进帐篷之中。
刀灵:“其他人行动完好的人在我这边排纵队三列!我们的安检人员会提出一个问题,只要回复完毕即可迅速通过进入内城!”
话分两头。俞升带着陈阳和兆青瓦连京两个方向,他们顺着边沿推开人群走到刀灵所在的电网车下。
裴明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俞升只能在人群中冲着刀灵大喊:“刀灵!我有办法识别谁是奸细!”
“我艹他妈这里有人要走后…”陈阳的枪口抵着那人的下巴让那人瞬间没了声音。
陈阳低声:“滚远点?”
刀灵拿着话筒从电网车顶跳下来:“你有什么办法?”小刘跟着从车顶跟着跳下来用空气做膜将周围的人推开 留出一定的空间。
俞升:“我需要问每个人一句话。”
坐在电网车内的张漫探出头:“你听他胡说,问什么?问你是缅越王保的人吗?”
俞升点点头:“对,就是这句话。”
张漫:“原来你们不止来历不明,连精神都不怎么正常!刀灵你犯傻逼,别他妈连累我们!这里根本控制不了!拿我们的命换这些亚基地来历不明的人根本不值!内城有多少人需要帮助!”
“我□□妈我忍你很久了…闭嘴!”刀灵怒骂张漫又回身拽着俞升的领子:“我没时间和你开玩笑。”
俞升小声说:“你看上兆青了!”他说完点点头确认:“对,你果然看上兆青了。”陈阳听到刚想说话就被俞升踹了一脚。
刀灵:“这不是个证明!不能证明任何事。”
俞升扫了一眼刀灵身边的小刘说:“他是个同性恋,如果你想知道我能说出他的恋人是谁。”
小刘愣了一下,陈阳没想到俞升会拿这个做证明忍不住想笑又压住,意识岛哪儿能看出恋人是谁,无非不过是用来取信对方,他咳嗽两声撇开眼神脑子里出现曾看过的大刘小刘真人秀。
张漫指着陈阳说:“你他妈还能笑得出来?都什么时候了!!!被通缉果然不一样……”
陈阳一枪打碎张漫所在座位侧方的车耳镜,没等小刘运用特能就将小刘双手扣住用枪口抵着小刘的太阳穴。
军人都在四制止骚乱,没人被空气膜内的情况吸引。
陈阳眯着眼问俞升:“我可以杀了那个女人吗?就现在此刻…”
俞升把陈阳的枪口按下:“别跟着裹乱!把小刘放开!同情心余额不足就想想枣儿!”
陈阳嗤了一声看向身后的骚乱,看着这些人别说同情心了他连心都没有,只不过他的爱人在广场的另一侧发光发热,想到此他觉得自己耐心的余额多了点儿。
陈阳拍了拍小刘说:“别让那个女人说话。”
张漫看着掉落的车耳镜捂着脸想起自己被抽过,这个凶神是真的会开枪她抿了抿嘴不再作声靠着椅背迅速把车窗给升上去。
“别耽误太多时间!”俞升说话时墙外的战斗也正式打响,身后民众听到枪声后也从骚乱升级到□□,几个缅越人也开始试图应和外面,只不过还未攻击就被高的瓦连京射中。
俞升想都没想撑着陈阳的肩膀一跃而起骑在陈阳肩上定睛查看后跳下来说:“我们的人在高用的麻醉弹!那边还有我们的医生,让你们的人别误伤!”
刀灵皱了皱眉,但她没得选择赶紧在对讲机里说明这个情况。
陈阳用手扫了扫自己的肩膀完全不存在的灰尘,心说被嫂子骑了这事儿不能说出去不然一定会被哥用鞭子抽碎意识岛抽成白痴。
“我爱人已经在城墙上作战,我的家人守着你们唯一的出入口帮你们压制动乱,兆青也在那边为人提供救助。”俞升:“时间紧迫我不想浪费口舌说服你,如果你决定将这里的平民全部射杀那我们立刻就离开,不耽误你的时间!”
刀灵面色复杂:“…一个问题不够的!我们经过了层层安检内城还进去两个!”
俞升:“我说够就够!”
刀灵:“你…”
“让他问!”
俞升看到电网那头站着一位约四五十的中年人。
刀灵:“徐部长!”
徐康:“把电网打开两人通道,我和这位小伙从两侧问这个问题,带枪的小伙儿和小刘警戒凡是我们…用手指点手心的就想办法制服,无法制服就射杀。”
陈阳下意识往后一看暗号说的这么大声。
小刘:“空气膜不传导声音。”
陈阳:“酷!你哥呢?”
小刘:“前线。”
陈阳撇撇嘴:“看来老哥上前线是在辙的。”
截止于现在陈阳对陈陌仍有一种盲目的信任,维原子冲击波都弄不死他哥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城墙保卫战,当然他的自信是对的,脑袋里的感觉轻松了许多,他哥应该已经找到那个先知了。
徐康:“小灵,做你的事儿,按我说的办。张漫,回内城去还有很多人需要帮助。”张漫赶紧下车,神色严肃的点点头带着一个人回到内城。
刀灵踩着小刘的手跃上电网车顶端打开公共广播,广播了三四骚乱仍未停止,她的声音根本无法盖过民众的声浪。
俞升按着耳际说:“太子,超天空放枪直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再停止。”紧接着剑齿虎响起持续的枪响。
俞升冲着刀灵毫无表情的说:“不用客气。”
直到所有人都本能的低下头蹲在地上:刀灵的声音终于在持续的枪声中明晰:“所有人停在原地!”
“你们这是不拿普通人的命当命啊!!!你们随意射击……”一个中年男人大喊着从人群里往外跑,有几个人自然趁乱要动,瓦连京几枪追过去好几人应声倒地。
俞升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告诉刀灵,把伤者往我们这边送!你的人在这边。”
俞升:“梅乡来信儿了…”
陈阳:“啊??”
俞升冲着刀灵喊:“梅乡说把伤者往他那边送,他们帮会的人会协助,兆青那边!”
刀灵无言以对按动话筒继续广播:“我们使用的是麻醉弹,请大家保持冷静!战士在前线抵御入侵,所有人低头检查自己,有受伤的人向我左边的电网车移动,找带桃子标志的人!”
刀灵:“其他人行动完好的人在我这边排纵队三列!我们的安检人员会提出一个问题,只要回复完毕即可迅速通过进入内城!”
徐康吩咐周围的人:“动员我们现在能找到的军医,去那边协助志愿医生建立战地医疗点儿!”
兆青身边陆陆续续聚了三四个军医,其中一个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个袖套拽着兆青的手给套上了。
“这样安全!”
兆青这才抬头看到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你是护士还是医生?”
“护士!叫我李悦,这是汪时大夫和高天宇护士!”
“好,小李帮忙包扎,我去看下一个伤者!”兆青对汪时说:“我半路出家,可以治疗基础外伤,对小型外伤手术有点儿经验。”
汪时:“那正好,内伤我拿手。天宇协助…这位…”
“兆青,”兆青头也没抬蹲下看着刚被搬进来的伤者,大多都是烧炸伤、需要开刀取出的也都以碎土弹弹片为主。
汪时:“协助兆大夫先行排查伤者受伤程度,有内脏破裂倾向的送到我这儿来!”
兆青余光看到瓦连京跟个山一样的站在帐篷门口,他本想喊上经验丰富的瓦连京,却正好看到瓦连京将个闹事的踢飞出去。
汪时显然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人,带着口罩都无法遮盖他的圆脸和笑眯眯的眼睛:“在乱世里想做好人就得身后站着恶人,你这朋友外国长得可真凶……”他说着看到兆青腿侧和腋下的枪和匕首:“你全身上下就长的不凶。”
李悦:“汪时!你给我有点儿正经!一屋子伤者没几个人手!哪有时间开玩笑!”
汪时:“我又没耽误事儿…什么年代都得苦中作乐不是吗?笑一笑才能有好事儿……”
“不…不好意思,我…我是石林彝族自治县卫生所的…我能帮…帮上忙。”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胸前抱着个很大的包袱的小姑娘看着瓦连京哆哆嗦嗦的说。
正好小姑娘身后跟过来一只返祖蚊子,瓦连京一枪射出去那女孩差点吓跪下。
兆青赶紧迎过去:“你别怕,后面有虫子,你快进来,他不会伤害…”
小姑娘立时进了帐篷:“我姓马,马三妹!”
兆青:“阿京啊,别让蚊子进来,那玩意不知道干不干净,这里都是病患。”
“我懂,你去忙。”瓦连京说着拿出把椅子守在门口。
汪时:“你看,笑一笑好事儿就来了吧!要人来人!”
李悦:“行行行,你都对,快点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阅读小tips】
汪时:超特人中医 第一维原子冲击波促化
李悦:特人护士
高天宇:特人护士
马三妹:特人护士
第251章 第2章
战争来的匆促 而生命又如此无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兆青不再锁死眉头而是用最平静的眼神着看每个需要清创缝合的伤者 偶尔也会开口问一问是否还有其他的不适。
瓦连京看着兆青心说这小子弹性还挺大,而且是个很容易被周边影响的人。若周围的人坚定他就持重,若周围的人慌乱他就晃神,若周围的人可以谈笑风生他也可以微笑以对。
汪时:“我的天…我刚看到,小马啊你咋还背个孩子呢!我靠,事态都已经严重到需要带着孩子上战场了吗?这倒也没必要 你赶紧去内边排队进内城吧!”
马三妹刚洗好手被汪时这自来熟的调笑和嘱咐弄得脸热:“这是我们卫生所陈大夫的孩子,她们一家都不在了 只剩下这么个刚出生的娃。我觉得这儿也挺安全 要是还有坏痞子在队伍里面夹着 孩子反而受罪。”
汪时左右走着查看每一个伤患,还有时间点点头回:“这话说的没毛病!你够厉害的能在这冰天雪地里带娃娃 小孩儿几个月了?来 你动动手指…”
一个烧伤面积过大的伤患应着汪时的话动了动手指。
“今年九月出生的” 马三妹说着晃了晃身后的娃娃,确认小孩儿还睡着 就跪坐在地上接过兆青手里的清创刀帮忙清理着烧伤的创口。
马三妹:“疼了您说,千万别动!咱这儿麻醉够吗?”
没等兆青说话高天宇就说:“放心!别的药都不全,就麻药妥妥的。”
汪时:“麻药写的跟天书似的谁看得懂 都便宜我们了。”
兆青听到这对话,懵了一下说:“我…太着急了,好几个都没用麻药…”
“噗…咳咳,”瓦连京早就发现了 他以为兆青不舍得动用太多药品,没想到兆青的原因是忘了。
第一个被救治的果山一员这才搭上话:“哎呦喂,小哥儿拿着刀,我都不敢说话啊。”
黄色羽绒服:“别他妈放屁了你,刚能活下来就在那儿没完没了的逼逼。”
“…生你的火盆吧,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兆青的脸上出现了温和的笑容,接过高天宇分过来的各式麻醉继续做着自己能做的事儿。
外面炮火的声音依旧没有停歇,帐篷内的火光温暖驱散了大雪带来的寒意。医生真是很奇妙的一帮人,只要有他们在地方就好似生命就有了保障。
医疗帐篷外的情况逐渐被控制,人们发现确实有人通过了验证而被送入内城、同时身后的大门仍紧闭着为他们隔绝炮火和伤害,西游洞亚基地被圈过来的人逐渐平静下来。
在俞升和陈康两人的筛查下排队入城的队伍已过半,找出了三个缅越王保的人。陈阳想要举起枪时小刘手一动直接将这几个人用空气膜包裹住,无法进出。
陈阳点点头,这种人最好别浪费一颗子弹。队伍后面有几个人发现同伙被抓出来,立时就四散冲出队伍,两个向着筛查入口而来,三个奔着医疗帐篷而去。
刚有异动瓦连京远远就射中一个。
“我去!”小刘喊的同时人已经踩着几块空气薄膜越过电网从上方几个弹跳来到医疗帐篷。
陈阳看到兆青有足够的保护转着枪口射杀一名,另一名敏捷性极高刚要越过电网就撞到小刘留下的空气薄膜被弹了回去。
小刘扫了一眼地上血四溅的尸体,把这个人也扔到那三人身边。
陈阳放下枪:“早晚也是个死,何必费劲。”
小刘:“非紧急情况不伤人命。”
陈阳:“你们哥儿俩当停车场管理员真的浪费了。”
小刘抽了抽鼻子懒得回话。
筛查的过程越来越顺利,偶有几个憋不住的奸细主动冒头想要突破防卫,但在刚要伤害周边的平民时就被制服。
刀灵:“王保也是够狠的,送进来的都是特人…全他妈是炮灰…”
陈阳看着城墙之上的火光:“这儿还得多久?”
俞升:“多少兵?多少超特人?”
徐康:“昆明一千零八名有武力的士兵都在上面,八百是各种类超特人、其中兵人不足六百。”
俞升揽住下一个要筛查的人说:“差太多了,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这样会把这些军人都耗死的。内城没有超特人吗?”
徐康:“已经在召集了,不能强制。”
“还筛不筛了???我们赶着进内城!”
俞升看着自己手臂后的人说:“如果军人都死光了,你进内城也没有意义。”
“这…”
俞升:“你是不是缅越王保先锋军的奸细?”
“唉…我不是。”那人说着回头看了看城墙。
俞升:“过。”
那人边往里走边说:“我知道所有人都不容易…”
城墙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不断有军人被抬下来送进兆青所在的帐篷。海贼仗着空中王者的巨大身形把好几个带人的大飞鸟给抓落,虽然暂时没有敌方进城但损耗比他们想象中更大。
陈阳焦躁起来,从乱局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七个小时,眼见着凌晨的气温越来越冷,雪也逐渐变大,连周围的高射灯都需要工兵去清理才能保证亮度。幸而因为雪势的加大返祖蚊子越来越少,作战视线中少了很多障碍目标。
陈阳:“你们这儿还得多久?”
刀灵:“你去吧,这儿我能控制。”
俞升的眼神一直盯着城墙听到这话说:“徐先生,剩下的人不多了,您来做。”
徐康:“去吧,年轻人去做年轻人该做的事儿。”
俞升点了点耳机:“栗栗做准备,我们开剑齿虎出去!”他又对着刀灵问:“有没有条件开门!?”
刀灵:“不建议,医疗现在无法转移,而且二道城门就是个摆设!里面现在有小两万平民。”
陈阳:“操,平民个屁,我不信两万人没有一千超特人!让小刘做空气薄膜的加固啊!”
小刘:“薄膜越大就得离我越近!只有你们身上那硬币大小的薄膜可以在昆明结内随身携带!”
俞升:“我不懂战术,我只知道这用不上装甲车了!”
刀灵咬了咬手指连打了四个电话才被接通:“哥!现在有个事儿…”她简明扼要的把俞升说的情况都说明。
一分钟后刀灵放下手机:“小刘你站在装甲车上用空气薄膜按照装甲车和城门的距离再做个门,让装甲车出去同时不要让任何特人进来。装甲车出去后立刻回守治疗帐篷!”
“收到!”小刘说完踩着空气台阶几个跳跃穿过广场来到剑齿虎周围。
刀灵:“陈阳你受累。”
陈阳:“说。”
刀灵:“特能异变多种多样,小刘的空气薄膜未必…”
陈阳:“行,懂了别嗦,二哥你去阿青那边!”
“少放屁!做完刀灵吩咐的事儿去帮你哥!”俞升说着跑向剑齿虎。
“操,”陈阳真是没话说了,一个两个谁也不听劝。他只能扛着枪跟跑等下在城门做二道防卫,将小刘可能无法防御住的人直接干掉。
第一二批治疗完毕的烧炸伤的伤者已经被转移进入内城,而被抬下来的军人受伤情况则不那么乐观。
刀灵护着徐康完成最后一个筛查两人赶忙来到治疗帐篷,她看到瓦连京这么个彪形大汉竟就这么抱着一把大枪坐在帐篷门口刚想说话。
瓦连京:“轮不到你指挥我。”
刀灵被噎住,这话说的没毛病,让人根本找不到回的方式。
短短不到两个小时已经抬进来七十多个兵了,汪时都没时间开玩笑。兆青手忙脚乱,半路出家终是功夫不足。
兆青:“阿京!帮忙!!!!”
刀灵指着帐篷外面:“对,希望您去帮忙!谢谢您。”
瓦连京:“我没有同情心”,与其说他没有同情心不如说好奇心战胜了一切,那个汪时的治疗方法很有趣。汪时能够提供常规的手术手段,同时还能通过接触伤者的伤口使得伤者破裂的内脏和断裂的血管得到修复,这一切在他眼里太清晰了。
刀灵眉头一挑又他妈来了个没有同情心的,说话能把人噎死,医疗帐篷的大小已经翻了三倍,梅乡和他帮派的二十多人都在这里帮手乱糟糟的。
打下手的一堆人,能做手术的只有兆青和汪时。
兆青:“阿京!太多了!!我给你加二十张枣儿使用券!”
瓦连京“得嘞”一声起身速度快的兆青呆了一下、又投入到眼前的缝合战斗中,他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刀灵用消毒水洗了洗手准备帮忙,她看着瓦连京把武器都卸到稳定岛中也走过来洗手。
瓦连京无视刀灵满脸写着您老上战场您老洗个屁手的表情,完成消毒和清洁走到兆青边儿上。
兆青:“卡在胸椎第三节 了,我不敢动手。”
瓦连京大手拿过小小的手术刀一挖一挑又扔给兆青:“继续。”
兆青每看到瓦连京动手都有种看上帝之手动作的感慨,瓦连京的存在让他真的相信在曾经医学不算太昌明的时代,有人可以在二十三秒内完成大腿的截肢手术。
瓦连京一上手整个理速度就快了太多,汪时几都忍不住停下来侧目,看到瓦连京大手翻飞用极高的精准度三下五除二就能完成一外伤手术,那速度快到三个护士跟在后面缝都赶不上。
刀灵被这操作震到了。
徐康拍了拍刀灵的肩头说:“永远不要小瞧新时代,别让原有的框架成为你的枷锁套住这个纷复杂的世界。”
刀灵把手甩干:“也许这就是我不能成为超特人的原因吧。”
徐康:“你现在做的比大多超特人都好,不要沮丧。后面还有冲击波,你需要的就是看清你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先去帮忙吧。”
刀灵:“好的,徐部长。”
徐康坐在刚才瓦连京坐着的位置上眼神依看过在场的所有人,在兆青头顶停留的时间最久。
第252章 第21章
兆青在治疗帐篷中不知时间 等自己都快站不住时才发现天光已经大亮 从昨天傍晚五点到现在他生生站了十八个小时还多。高度紧张的精神透支着他的体力和注意力,他觉得眼睛酸痛胸闷呼吸不畅。
李悦递给兆青一袋葡萄糖水:“你快喝点儿,我看你都要晕倒了!”
“我没事儿…”兆青咽了咽口水。
瓦连京:“去旁边坐着,手抖不能继续。”
兆青才点点头接过葡萄糖水,扶着自己的膝盖想要挪走去休息一会儿。
一直在帐篷里帮忙穿着黄色羽绒服的男生看到赶紧过来搭把手扶着兆青问:“你干哈啊?找个地儿赶紧坐下!”
兆青:“我想看看外面怎么样了!还没结束吗?”
“还没,太难搞 跟神仙打架一样,传统火力受到限制…你们那大家伙出去倒是镇住他们一会儿 不过王保那帮玩意儿太难缠了。”
“泰宁 你把碘伏放哪儿啦!”
“唉 在彭三那边!”穿着黄色羽绒服荣泰宁回头答了一句,又和兆青说:“放心吧 据说还没有超特人死亡。”
“什么?有特人士兵死亡了吗?”兆青扫视帐篷内。
“你们提供的治疗很及时 进帐篷的都保住了命,”陈康拍了拍长凳:“小伙子赶紧过来坐 歇歇。”
兆青快走两步掀开帐篷帘子看了一眼外面,仍有爆破声和火光烟尘从城墙的那头飘到墙内,大雪也没有盖住焦土上那特殊的战争气味儿。返祖蚊子都知道要去躲避大雪 而他的爱人和亲友正陷入战场,只能偶尔看到海贼在风雪中穿梭的身影。
兆青放下帐篷帘子想要问问身边有经验的人、这种对抗还要多久,时视线下落刚好看到旁边又起了个帐篷。与其说是帐篷不如说只是挡雪的帘子,里面已经摆了十多具尸体。
正好一只返祖蚊子看到帐篷开了缝隙往这儿飞着 被梅乡的人用火把烧走。
徐康把手搭在兆青的手腕上,兆青吓得一耸赶紧放下帘子。
“过来坐,小伙子。”徐康拽着兆青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未来这种昆虫会越来越多,所有的生命都会再复苏的。”
兆青累的厉害,脑子不太灵光,徐康的话听过就从耳边滑过去,他现在只能想到越来越多的伤员、不足的医疗人手、和那些没能得到救助就离去的生命。
徐康:“不要沉浸在失去中太久,做你们这行要记住的不是失去了多少生命,而是你们救了多少人,尽力而为。”
兆青看着自己手腕上搭着已经出现老年斑的手说:“我也是个半吊子,冰雪来了之后才跟着我那位哥哥学医。”
徐康:“那你可真是个聪明孩子,一年多就能做这么多手术了。你和你的朋友看起来都挺厉害,都算人中龙凤了。”
兆青被夸的不太好意思,累晕的脑袋聚不齐精神儿,他叼着葡萄糖水的吸管猛喝了两口才想起来他刚才要问什么:“老前辈,您知道这种…战争还要多久吗?”
徐康:“王保那边几来骚扰都是十几二十几个人,这一下子倾巢出动,前前后后四千对咱们一千五……”
兆青抿抿嘴,心说:这人数差距太大了,冲击波让传统武备的作用降低,各种特能运用又让战场成了未知之数。
“嗯,人数差距如此之大,都没有经验啊。”徐康长叹一口气:“我们连这场面上所有特人的特能都不能全面掌握,两方大的杀伤武器都会被阻隔,炸弹飞出去的瞬间就被拦住,小的土弹倒反而能找个空炸开,现在就是胶着战拼的就是后备…看谁能熬了。”
兆青跟着长叹一口气:“十多个小时了…”除了每小时都有陈阳陈陌在耳机里报备安全外,他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进行到哪里了。枪支弹药只对特人有效,而超特人的战争把人类再拉回蛮荒时代,拼的就是血肉。
徐康:“我们不会输的,放心吧。”
“嗯?”兆青当然相信也期望不会输,但不知这位老者的判断方式。
徐康:“我们有百姓啊…”
在旁边帮忙包扎的刀灵也笑了笑:“终归没有白付出的,提供了小一年的保护也算有了回报。”
兆青:“怎么?”
徐康:“内城出了小五百个超特人协助战斗,还能顶几天,如果时间再拖下去应该还会有人站出来。我们毕竟有主场优势…”
刀灵:“好多人连申请表上都没写自己是超特人,如今…”
徐康:“以别把人心都想得那么坏,很多人看起来孤僻却不会真的独善其身。”
刀灵:“说起这事儿就来气,好人有、人渣也不少,内城竟然还有趁乱打劫的!我真他妈,好在还有些勤务兵在内城,没酿出大事儿…”
“人的比例总是正态分布…”徐康递给兆青几个肉夹馍:“你先把饭吃了,小伙子。”
刀灵:“太正态了,王保那边一个有良知的人都没有。”
“哦,谢谢”兆青没理由不接着咬了一口才说:“先生我叫兆青。”
“我知道,”徐康。
刀灵:“徐康部长脑袋里有昆明城西游洞来来往往两万人的全部资料。”
徐康:“缅越那边山势陡峭猴子众多,基础建设太差很难形成有防御力的基地,他们迟早要来的。”
“啊,您是…智明者。”兆青看着徐康,原来这个人就是俞升口中比他们都强的智明者。
徐康点点头:“嗯,我在内城人力部工作,每天正事儿闲事儿一大堆忙得晕头转向,还寻思你们能呆一个月总有时间能过来看看你们,没想到昨天听谭师兄说你们要走。结果遇上这事儿…”
刀灵:“可这么胶着着也不是个事儿啊,那边三千二百都是超特人,我们这边就一千五百还折损了这么多…拖还能拖多久?现在也不存在补给线的问题,它们有备而来全随身背着…”
徐康:“尽人事,听天命。”
刀灵:“徐部长您回内城吧,好好休息,您保重护好脑子比什么都强。”
兆青在这两个人说话间迅速吃完了三个肉夹馍:“对,智明者非常重要,您快去安全的地方吧。”
徐康笑了笑说:“小刀啊,看来申请表里特能那一项几乎没有准确率。”面前这些超特人的特能都与申请表有差异,包括这个兆青。
刀灵:“徐叔!”
“好了好了,知道你们也没别的办法了,”徐康对兆青说:“如果一切能顺利结束,请帮我告诉你那个叫做俞升的小伙伴,我想和他聊聊。”
兆青乖巧的点点头:“哦,好的,我一定带到。”
徐康:“我已经确认这里的所有人都安全,我先回城内看看能不能再筛出几个内心有鬼的。”
刀灵:“什么?内城还有缅越王保的人。”
徐康:“咳,丫头,听人把话说完…再着急也不差一句话。内城应该没有王保的人了,我去挑挑那些企图发城难财的人,再去一趟谭师兄那边看看孩子。”
刀灵脾气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被说的不太好意思只能嘱咐:“您一定记得休息,让小刘送你。”
徐康摆手。
刀灵:“我坚持,您从内城出来于司令还不知道,若是没保护好您…我可真的得吃瓜落了。”
“行吧,”徐康说着和小刘离开帐篷。
兆青实在累得不行了,吃完几个肉夹馍迷迷糊糊就眯过去了,又似乎被紧迫的气氛和不安全感惊醒,腿一抽从椅子上掉下来第一反应是用手去触地。
荣泰宁正好从外面进来拽住兆青的胳膊,没让兆青真的摔在地上。
荣泰宁:“我艹,你小心!手别挫到。”
“我睡了多久?”兆青迷迷糊糊的。
荣泰宁:“才二十分钟,你睡着了?”
兆青揉了揉眼睛:“我休息好了,还有新的伤患送进来吗?”
荣泰宁:“嗯,又进来四个。听前线说缅越那边也累了,已经弄出后勤帐篷了,看来是真的要和咱们硬嗑了。”
兆青:“昆明城没有其他出口吗?”
刀灵:“王保的人分出三队围城巡逻,见到昆明城里的人直接绞杀。”
兆青:“那他们没可能从其他地方进入内城吧!有人偷溜出去吗?”
刀灵:“昆明城依山而建除了正门之外只有一地势过低,我哥已经带着工兵过去建紧急工事了,暂时还算顶得住,应该不会再有普通特人出入了。”
荣泰宁:“真是什么事儿都遇上了,怎么还会有围城战?都什么时代了…”
刀灵:“现在一个超特人能轻松抵上十几二十个特人,如果再没有新的兵人补上去,那我们就只能祈求对方补给没咱们多了…”
兆青看着刀灵眼下的黑青拍了拍刀灵的肩说:“他们不也需要休息吗?有喘息就会有办法的。”
“说到最差就算有个万一…但凡有点儿脑子的,谁敢把全城都屠了呢?”兆青。
刀灵:“昆明城陷落兵人被全剿,剩下的特人将过什么日子…现在超特人和特人根本就是两个人种,之间逾越的哪儿是天和地。决不能让昆明城落在这些人手里,再说还有这么些个孩子……”
马三妹:“你吃点东西吧,泰宁把内城给咱们送出来的食物都放在那边了,一会儿该凉了。”
荣泰宁:“对了,小哥儿再吃点不?内城食堂派人送出来的。”
兆青摇摇头环顾四周,他不过睡了二十分钟帐篷里就又有了新的变化,食物被妥善的放在可以加热的台子上,火盆也多了很多个,连帐篷都变成了两层防风保温效果更好了。
简易的床板也一个一个变成单人床,输液杆和各种仪器也都跟了上来,伤势较重的伤患四周已经搭上了透明的防护帘子。
在战争中冲锋陷阵的人无疑是最可敬的人,而那些人之所以能长久的站在围栏的第一线不至于倒下,就是因为背后有无数的人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给予推手。
任何战争都不是一个人、一种人的事儿。
第253章 第22章
一杯咖啡被推到兆青眼前 抬头看到汪时叼着筷子嘴里塞满食物的圆脸。
“谢谢 我正需要一杯。”兆青。
“客气,三份美式加浓老提神了,”汪时说着看向刀灵:“小刀,我跟你说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悲观主义色彩太浓!你知不知道啥叫鼓舞士气?你说完话多少人都不吱声了?超特人再牛逼不也得吃喝拉撒睡,没有打不死的敌人、也没有赢不了的仗。你给我放轻松点儿 再叽叽歪歪你就回内城做饭去!”
“你…”
“我啥我?我啥我啥?”汪时说着把最后一口饭塞到嘴里:“都打起精神来!又抬进来俩!”
兆青听到这话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仰头把所有咖啡灌进嘴里,赶紧用酒精凝胶给手消毒跑到新伤患。
瓦连京在一侧提醒:“伤口发炎感染率很高 清洁和消毒需要缩短时间。”
兆青:“周围这么冷 为什么还这么容易发炎!”
瓦连京:“现在不需要提出疑问 先去做!”
“对!”兆青敲了敲自己的脑子。
“一颗强大的心很重要,”瓦连京指了指自己左胸:“如果你不能调整好自己 无论你技术多好都不适合这个岗位。别让情绪影响你的判断 拽走你的注意力。”
“是。”兆青点了点头稳住心神。
和很多人的猜测一样 战线从时间角度上被拉长又过去了两天,城门的战斗仍在胶着。
亦如瓦连京所说、做手术并不是在救助医疗中最难的环节 最难以控制的是伤者伤口发炎感染腐烂的速度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转移到内城中烧炸伤的患者已经接连死了好几个,而医疗帐篷内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临时做出来的高分子透明材料被一张一张从内城送出来,各种物资也被人们从稳定岛中捐出来。
截至于目前兆青像是一根钉子 与内外的人都没有任何联系只是尽职尽责的做好在医疗帐篷里的事,用尽一切可能让每一个伤者都能得到更好的防护和照顾。
整个医疗帐篷内被反复消毒,所有帮忙的人都穿上了防护服,就怕自己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衣服上会有细菌 防止这些为了昆明城而受伤的年轻人再吃不必要的苦头。
又从内城里来了五个有医学护理知识或是实操的人,其中一个是没毕业的医学生,两个做过护工,一个是妇产科的护士。
人手相对充足让一直奋战在此的人得到了喘息一刻。
连身体素质极好的瓦连京在连续高强度救助四十多小时后也找地方补眠,瓦连京不给兆青拒绝的机会拽着兆青一起找了个角落瘫下就睡。
兆青看着又把枪拿出来抱着睡在他外侧的瓦连京便也不再逞强,他和俞升的善心让这个家里习惯游离字社会之外的人跟着辛苦、也跟着提心吊胆。
兆青第一有这种累劈了的感觉,撑着眼皮想了想那些有的没的几秒后就睡了过去。
迷迷蒙蒙间兆青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脑袋。
瓦连京:“外面怎么样?”
陈阳:“两边儿都他妈想着偷袭,谁他妈都无法成功。咱们这边有小刘的空气薄膜那边也有各种屏障,现在最有效的反而是近身肉搏…我哥一鞭子抽出去对方一盾就挡回来,这他妈哪儿是打仗…我艹…咱们现在就占了城墙高点儿的优势,兵人太少了!经验不足!干损耗…对方拿特人当炮灰,后面跟上的兵人几乎没什么折损。这边的兵傻乎乎的就知道自己上…”
瓦连京:“他们不可能把平民特人推出去。”
陈阳:“我知道,但这样下去…”
“阿阳…?”兆青眯着眼睛,脑袋还在睡眠状态却已叫出爱人的名字。
陈阳的声音马上柔和下来:“再睡一会儿,周围没什么大事儿。”
兆青:“我睡了多久?”他总担心自己睡的时间长会耽误事儿,每每都是问这一句。
瓦连京:“四个小时。”
“啊?”兆青赶紧坐起来,直接撞到陈阳的怀抱里。
陈阳:“你们这儿又来了几个能换药的人,暂时不用你们这些主刀大夫上。”
兆青听到这话安心了点儿,靠着陈阳的胸膛仍是昏昏欲睡的问:“没有新的伤员了吗?”
陈阳:“暂时没有,我们都累成这个逼样!王保的人也得休息…”
兆青像是刚醒盹抬头才看清陈阳的样子,陈阳的胡茬都冒了出来显得沧桑,但眼睛却很亮精神还不错。
“累坏了吧…”兆青摸摸陈阳的脸颊,胡茬扎过他的手心。
陈阳抓住兆青的手亲了亲兆青的掌心:“还行,别担心我。”
兆青:“其他人都怎么样?”
陈阳:“剑齿虎已经退回城里,阿杰栗栗轮流休息过,哥和二哥、海贼还在墙头上,孩子们也很好。玉温儿兄弟也都没受伤,温儿在剑齿虎里。”
“呀!”兆青这才想起小世界里还有三个孩子。
陈阳的手压在兆青的头顶说:“别想那么多,有芝妮和喜糖。”
“…”兆青只能点点头,环境不允许他不敢进入小世界,他们在尽力帮扶这个基地的同时也没有撤掉防御心,连上厕所瓦连京都跟着他守在厕所门口。
说起来厕所是从内城推出来的公共厕所,再波澜壮阔的事件里也有着每个小人物的吃喝拉撒。
尤其是医疗帐篷里,轻伤军人不下火线,进来的都是不良于行或是没有意识的,多亏了第二三批来到帐篷里志愿的人才算堪堪忙的过来。
兆青揉了揉自己的脸一手的油汗,除了频的洗手之外他没一点儿时间关注自己。
“现在伤口愈合的情况怎么样了?”兆青问瓦连京。
瓦连京:“全靠汪时的中医特能,单纯自体恢复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更细致的照顾。如果我判断没有错误,这伤比末世前恢复的还慢。”
“明明已经是特人超特人了…怎么会呢?”兆青摇摇头不让自己去想那些根本无法想通的事儿。
兆青:“阿阳你吃饭了吗?你还能在这儿呆多久?”
陈阳:“内城出人送饭到每个人手中,管饱不限量。不用管我吃饭的事儿,你别饿着肚子就行。”
兆青:“嗯。”
陈阳:“我再陪你坐五分钟。”
兆青:“不用,去吧…你在这儿也坐不住。”
陈阳反问:“谁说我坐不住。”
兆青:“别闹,哥那边更需要你,快去。得空一定要休息,千万别受伤!知道吧。”
“嗯,你们也保护好自己。”陈阳不再玩笑,低头和兆青亲了个嘴儿赶紧离开帐篷。
兆青:“我从没想过战争是这样的。”
瓦连京:“怕不是电视剧电影看多了?哪儿有两个小时就能结束的战争。”
兆青点点头:“我去那边帮忙,你再躺会儿。”
“嗯,别离开帐篷,”瓦连京没睡到三个小时陈阳就来了,俩人光顾着交流前线后线的事儿。
瓦连京也没想到特人时代的战争竟然是这个面貌,与此相比之前的经历更像是一场场事故。动员人数达到一定程度时,一切都变了模样。
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凌晨三点,正在为一名伤者清创的兆青耳机突然响起。
兆青:“怎么了哥?”
俞升的声音传来:“刀灵在不在你那边!”
大小又翻了一倍的帐篷让兆青不能第一时间找到自己的目标,“刀灵!”他大喊了一嗓子。
刀灵喊回来:“在呢!!阿青什么事儿???”
兆青:“她在,二哥说!”
俞升捂着嘴压低声音:“让刀灵联系刀坚和于昆说:‘蜀中基地成都军区来了三千超特人,两小时后兵人全面反攻’!别让别人听到!”
兆青:“什么?谁…”谁是刀坚,谁又是于昆?
俞升的声音大起来:“按我说的做!复述这句话刀灵会懂!”
瓦连京:“怎么了?”
兆青没时间解释把清创刀扔到旁边的高天宇手里:“刀灵!在哪儿!!一床门口见!”他说着往门口跑,一路上撞了几个人也来不及道歉。
梅乡抓住要绊倒床脚的兆青:“小心!”
兆青跑着说:“对不起,我没事!”
在四床兆青被拦住才发现是刀灵。刀灵:“怎么了?”
兆青拉着刀灵就跑出帐篷直到两个人周边没有任何一个人,他才说:“你联系刀坚和于昆说:‘蜀中基地成都军区派来了三千超特人,昆明兵人两小时后全面反攻’!”
刀灵:“什么???”
兆青:“快啊!!”
刀灵:“哪儿来的消息!现在咱们城上的兵人不足八百??如果消息不准确…”
兆青:“刀灵我用命担保消息来源可靠。你信我”,他怎么知道消息最初是从哪儿来、怎么来的,他只知道俞升告诉他的事儿一定是真的。
刀灵:“兆青,我们根本就没听过蜀中基地!如果这是假的消息,咱们八百兵人全押在这上就连拖延的机会都没有了!昆明城就完了!”
兆青:“我愿意用我的命担保,你可以现在就把我抓起来!!”
刀灵咬着嘴眼睛赤红的看着兆青,小一分钟才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哥,转告于司令‘蜀中基地成都军区来了三千超特人,让咱们的兵人两小时后全面反攻’。”
刀灵:“哥!我不懂你说的什么!你的暗物质武器没有没有碰到大量新的意识岛跟我没关系!我就告诉你这句话,你信我你就照做。”
“哥,如果…”刀灵死死的盯着兆青,刀灵一米六七半仰着头看兆青,兆青看到刀灵的眼眶红了。
“如果我传递假消息,你可以算我背叛!按军法置。”刀灵没等刀坚回话就挂掉手机对兆青说:“你回去等信儿吧,一旦于司令下来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嗯,谢谢。”兆青握了握拳,没说什么转身回到医疗帐篷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儿都不懂战争也不懂军队,就像他不明白刀灵刚才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又为什么会落下一滴眼泪。
第25章 第23章
兆青回到医疗帐篷就把这个消息写在纸上给瓦连京看 后者一脸诧异看完就撕碎扔进火盆中。
接下来的时间兆青完全不能集中精神 整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咬着拇指在帐篷门口来回转圈。他一直盯着手表,二十三分钟后刀灵掀开帐篷冲兆青的点点头。
兆青赶紧点点耳机打开自己和俞升的通路说:“一切就绪。”
俞升:“时间有变化吗?”
兆青问刀灵:“时间有变化吗?”
刀灵:“按你们说的来。”
俞升:“好的,我听到了。”
刀灵:“我哥马上带人从紧急工事那边回城门,告诉你的人控制指挥权在刀坚身上…”
俞升:“当然。”
兆青:“当然。”
刀灵:“如果不属实我们会拉着你们一起给昆明城陪葬。”
俞升:“那倒也不必…”
兆青:“啥!!”刀灵的手立刻攥紧帐篷帘子。
俞升:“我开个玩笑,别紧张。”
兆青:“…不要一紧张就掉情商,这不是开玩笑的好时候。”
俞升:“知道了 我道歉……没事儿,逗了枣儿一下 但不怎么好笑。”兆青听到陈陌的声音 知道这后半句话不是说给自己的听的。
兆青:“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俞升:“嗯?嗯…你们也是。刚才海贼送进去一个被割伤静脉的人 务必救他!”说完俞升掐断了通话,他们的耳机主信号在剑齿虎三身上 为了防止耳机没电这么多天都只是报个平安从不废话。
“割伤大动脉??”兆青赶紧去洗手。
瓦连京:“枣儿来帮忙 有个被割伤脖子大出血的人!”
梅乡:“是不是就快能看到曙光了。”很多事儿不用说开 聪明人早已通过察言观色了解梗概。
“希望吧。”刀灵说着看了看帐篷外沉的夜色,马上就到凌晨中最冷的时候了。
熬过最冷的时分 太阳就会升起。
二零一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凌晨四点五十八分,无风无云天光微明。
城墙外仍有余烟冲天 就像古代城墙攻防战中,所有人都利用极少可以喘息的休息时间养精蓄锐,连一丝吵闹的声音都没有。唯有特人工兵在兵人的保护下加固着被损毁的城防,一切看起来那样的平静
城外的侵略者在暗物质武器的保护下三三两两的休息,而城墙上的八百兵人已经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气氛就像是无孔不入的空气,就算命令没有公开下达,但紧绷的情绪感染到城防附近的每一个人身上。
治疗帐篷里异常安静,所有人都言不发做着自己的事儿,连碰倒了酒精瓶的声音都会引起所有人的侧目。
兆青看着城墙,他的所有家人都在城墙之上等待那个时机。
半个小时前。
兆青站到瓦连京身后:“阿京,这里没有棘手伤员了,那个大出血也已经止住了…”
瓦连京:“你想说什么。”
兆青:“去帮阿阳”,我一定能照顾好我自己。
瓦连京轻易地看出兆青的未尽之言,兆青是他们所有人的后路、谁敢赌?
“不然我就和你一起去…”兆青环顾四周:“如果城墙上的你们挺不住,我们站在后线又有什么意义。”如果因为昆明城陷落,我失去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我的存在就被削减了意义。
兆青:“阿京,那里比我更需要你,医生在就多了条命…”
瓦连京是个老手怎么会不知道事态发展的严重性,他俯下身说:“照顾好自己,多一个医生就多了一枚复活币。”
一语双关,彼此都明白。
“放心,”梅乡似是看出瓦连京眼里的戏谑笑说:“我们分得出轻重,以前以后我们都不会属于昆明城,但现在不会伤昆明城一人包括你们。有我们在没人能伤的了医护人员。”
瓦连京颔首,拍了拍梅乡的肩膀:“我倒觉得昆明城缺个护士团队。”
梅乡连个笑容都懒得给,把自己肩上的手推下去靠在床边。
瓦连京穿好一身的装备,即将离开帐篷前站在门侧的刀灵说:“谢谢你。”
瓦连京眉头一挑:“不需要。”
刀灵:“和我无关,我是在感谢国际友人的付出。”
“跟你们没关系,我的金主们都在城墙上,”瓦连京说着离开医疗帐篷。
时间一分一秒的逼近,风声鹤唳不足以形容周围的空气。凌晨五点,一声有史以来最大的炮响炸开火树激起一阵烟尘。兆青看不到战场上的情况,只能看到海贼的身边聚集了好几只大鸟都用爪子、用翅膀驱赶着翻上城墙的王保方兵人。
不过才六分钟就已经有人被背、被抬着往他们的方向来。
兆青不再盯着城墙之上,再多的观望也不可能帮着兵人抵御攻击,他赶忙回头冲向消毒做着准备。
刀灵冲帐篷里喊:“把门口的床转移,接新伤兵!”
医疗帐篷里瞬间就动了起来,有的士兵不顾自己的情况单腿跳下病床互相搀扶往后面退,李悦几人马上冲上来手脚利落不到二十秒就换了个床单,几名护工将新伤患抬到床上。
兆青和汪时相视一眼,已做好准备。
兆青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偶一抬头医疗帐篷里床就不够用了,稍微有意识的伤兵都坐在一,几个想要冲出去的人都被李悦骂住。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兆青感觉到地面似乎都震动着,他正在和汪时理一名穿透伤无意识的军人。
汪时:“你手越来越顺了。”
兆青没心思,勉强笑笑就算应答。士兵痛呼疼的厉害,麻药都不起什么作用,兆青只能在辅助汪时的时候不断用手拍着受伤军人的肩膀,那人似乎很快就安定了很多。
汪时手上动作没停的说:“你这安抚效力都快赶上我中医的修复特能了,不过我还没学会怎么用中医特能去减缓安抚兵人的疼痛。”
兆青听到这忍不住回:“你的中医特能连安抚减缓疼痛都能做到?”
汪时:“为什么不能?医生的治疗有很多种,安抚只是其中最普通、也是所有医生都必备的技能而已。连修复这种通过外科和药物才能达成的治疗手段都可以具象化,为什么安抚和止痛不能?”
兆青:“真羡慕你。”
汪时:“有时候我也会羡慕自己,拥有着别人没有的东西,但我太弱了…若是强一点儿就能从那得到更多能量,能让这些人迅速恢复。”
哪?兆青不明白,也没时间究说:“你已经很好了。”
汪时刚想说些什么,拿着手术刀的手停了一下,问:“兆青,你听到没有?”
“啊?”兆青缠着手术线的手也顿了一下,整个人站起身看向帐篷门口的方向。他不知道三千援兵是多还是少,但耳边确实出现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
兆青眼眶瞬间就红了:“来了。”
汪时:“是啊,是啊…”
刀灵一直紧握着的手终于按到了自己的胸口,哀叹着说:“终于来了,我们要赢了…我们终于他妈的要赢了。”
汪时抽了抽鼻子把热泪逼回去说:“别落金豆豆掉在人伤口可不好消毒。”
兆青笑了撇着头用上臂蹭眼睛,他身上罩着不吸水的手术服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一条看起来有些旧却很干净柔软的毛巾怼到他眼前,轻柔的擦掉他眼上的泪水。
马三妹:“放心,这毛巾我天天烫,给宝宝擦脸的”,马三妹带来的宝宝现在正坐在还算有行动力的军人堆里,被个伤了半条腿的军人抱着。
小孩儿正睁着大眼睛噗噗的吐着口水,而大人们则是用手掌蹭去眼角的湿润。
汪时:“我们的战场在他们之后才正式开始呢,都做好准备吧,我的小护士们!”
“好!!!”李悦和高天宇第一个应和,紧接着响起更多的声音。
“忙完了我请大家喝酒!!!”汪时说着将手里的手术线绕了个完美的结。
李悦刚完成下一个需要手术伤患的麻醉,笑说:“你的岛里除了医疗用品啥都没有,请我们喝酒…不是请我们吃药就不错啦。”
汪时:“嘿!小瞧我是不是,我这儿工业酒精管够!”一句话让治疗帐篷中每一个还有意识的人笑了起来。
外面炮火枪鸣响连天,不断有新的伤患被送进治疗帐篷,可所有人的心里就像是外面的日光,他们知道这场战争终将结束。
在我们胜利的号角中结束。
就像兆青不知道战争是怎么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开始,当真正结束时他也没得到一点儿空隙去给出任何反应。
一如汪时所说,士兵战斗的结束正是他们战斗的开始,当李悦告诉他已经没有需要手术的伤口时他举着布满鲜血和组织液的双手反应了半天才惶惶然的点点头。
李悦想也没想就架着兆青来到消毒,把兆青的手按在水盆里拧开前几日刚接好的水龙头。医生的手需要理伤口的不能贪凉容易麻木,为了这点儿热水和不结冰的水管,工兵费了大劲。
“我来吧。”陈阳说着把兆青的手按在水流下。
李悦:“好的”,她前几日见过这个男人来帐篷里探望兆青,和兆青亲吻,是兆青的爱人。
兆青:“真的没有新的伤患了吗?”
李悦:“真的!!!随军来了一个医疗队,十五个人呢!放心吧!后续的事儿有人接手!你和汪时、瓦连京三个人快去休息!”
汪时:“哎呦喂!难得我们阿悦能说出这种人话,不拿着个小皮鞭在后面抽,就知道喊着让我让我上上上。”
李悦:“有多远滚多远去睡!”
“脱了裤子就不认奴家,”汪时洗着手还不忘摆个兰指的造型:“唉,对了你们仨还扛得住吗?”
李悦:“让三妹带孩子去休息了,我和天宇睡过了!”
汪时惊叫:“你和天宇睡过了??”
李悦:“能不能滚?”
“得令,这就滚了…”汪时说着拍了拍兆青,圆圆的脸上难得出现正经的神色:“辛苦你了兆医生。”
兆青:“嗯,谢…谢谢。”
汪时冲兆青笑了笑,转头对李悦说:“对了阿悦,把三妹给我留下。如果需要审核就说是你妹妹,我和你做担保。”
李悦:“滚!滚!!滚滚滚滚!!!麻溜的!”
汪时背着手NN嗖嗖边往帐篷外走边唱:“又多了一个小护士又多了一个小护士,我滴医院又多了一个小护士!”
第255章 第2章
兆青这才确定所有人都安全了 也没有伤患需要他去理了。他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洗好连指甲都清理过了 两只手干干生生好像还涂了护手霜。
兆青闻了闻还真的有护手霜,余光往上一看:“阿阳!”他喊着整个人抱上去扑到陈阳怀里。
陈阳第一被忽略的这么彻底又没办法生气,用手梳了梳兆青早就打绺的发:“带你去休息”,说完他重重的亲到爱人的额头上。
兆青踮起脚尖亲了亲陈阳的唇十分感慨而依恋的说:“我想你了。”
医疗帐篷里仍是热火朝天,没人会特意关注到这个角落。即便看到也不会有什么反应,末世早已改变一切 更何况刚经历了一场战争,看到能再相拥的爱侣唯有会心一笑。
陈阳的心像是被轻柔温暖的风吹过 几日以来积攒的疲累瞬时消失无踪。他看着兆青因为没有休息而凹陷的眼睛和迅速消瘦的脸颊 心疼的同时也觉得非常骄傲。
陈阳躬身像是抱孩子那样将兆青抱起:“我带你去休息。”
兆青环住陈阳的脖子“嗯”了一声闭上眼睛。
陈阳带着兆青走出医疗帐篷 剑齿虎三代功成身退,适合休息的剑齿虎二代正停在不远 陈陌坐在车顶上看着医疗帐篷的防线抽烟。
侧门咔哒一声自动弹开 俞升两步跑到门边儿用毛巾擦着刚洗好的头发冲陈阳点点头。
俞升:“快进来 汤温好了,枣儿累坏了吧。”
瓦连京跟着从医疗帐篷中出来伸了个大懒腰两步跑到门边。陈陌见所有人归队 从车顶跳下来将手中的烟抽尽扔在地上用脚踩到雪里,跟着瓦连京的脚步走上车。
刀灵目睹了这一切自言自语的嗤笑说:“没有同情心?”她不知这笑是笑自己还是笑别人。
梅乡:“没想过刀主管也有这么感慨的一天。”
刀灵:“还不进城吗?”
梅乡:“不。”
刀灵:“小青梅才四岁也需要个安定的环境,一顶粉红色的帐篷没办法给她全部的未来 和谁置气也不能跟孩子过不去。我哥他……”
梅乡:“别跟我提你哥。”
刀灵:“出事儿了你还不是第一时间把小青梅送到我哥那儿!你们都闹三年了,乡哥。”
梅乡:“我还得去接孩子,没工夫听你扯淡。”
刀灵:“梅哥!!唉!愁死了…”
陈阳带着兆青在剑齿虎二代后面的浴室冲了个凉,站一个人都难以转身的浴室仍旧能塞下两个有情人。
兆青累的跟没骨头一样从上到下都是陈阳给洗。
兆青软软糯糯问:“阿阳 你累不累?”他当然知道陈阳也累的不行,但他自己就是拾不起个、连站着都费劲,非得挂在陈阳身上才能勉强保持不摊在地上。
“不累,站稳了。”陈阳说着毛巾把兆青的湿头发包住,把穿了好几天不知道汗湿透几的脏衣服扔进稳定岛。
“阿阳,你累不累吖?”
“不累,”陈阳赶紧把兆青身上擦干,给套上宽松的家居服。
“阿阳,你真的不累吗?”
陈阳围了个浴巾把穿好衣服潮乎乎的兆青抱在怀里,侧头看了看已经出现小呼噜的兆青,一时分不清刚才那几句话是梦话还是什么。
陈阳:“真的不累。”
“阿阳,你受伤了…呼…了么?”
陈阳听着这话里都带着小呼噜想笑又心疼的拍拍兆青的后脖子,说:“行了、快睡吧,我很好!我没受伤我不累,快睡吧…”果然他说完这句话,兆青小呼噜就均匀的响起来,也不再搭话。
陈阳从已经瘫睡在过道的瓦连京身上迈过去,上小楼梯之前看了一眼他哥:“哥,还有热水。”瓦连京先洗的澡,现在睡得呼噜震天响。
陈陌:“去休息。”
陈阳点点头也扫了一眼一直在打哈欠的俞升:“嗯,二哥也早点。”
芝妮和孩子们早就被接出来,现下正在刚洗好的大动物身上练习噗噗。芝妮也是个孩子,但这几日在小世界里还要照顾两个更小的孩子,见了大人才能放松、正睡得昏天暗地。
陈杰和陈栗俩人几小时前就已经和周公约会去了,连海贼都难得的摊在车里展开翅膀趴着睡。
俞升对陈陌说:“有救护车来转移伤患了,咱们在这儿碍事!我开到里城那摆设的城墙下,你快去冲一下。”
陈阳和兆青刚躺好就感觉剑齿虎二代动了,陈阳睡着前听他哥说了几句什么、没听清就陷入睡眠。
兆青醒来的时候不停地打哈欠,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睡扁了一动就嗡嗡直响,他缓了一会儿看向旁边确定时间。
218年12月3日早九点,兆青不记得自己啥时候离开治疗帐篷的,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觉得再睡下去就会粘在枕头上,侧头亲了亲仍在睡觉陈阳的脸,把自己从陈阳怀里往外撤。
陈阳:“再睡会,不急。”
“我知道,我想尿尿,你睡吧,”兆青说着又亲了亲陈阳的嘴,听到陈阳喉咙里传出两声笑音未落又续上呼噜声,大家都累坏了。
兆青从铺位里出来,一车人只有陈杰冲他眨了眨眼。
兆青摸摸陈杰的脑袋赶紧去厕所放水,出来问:“谁醒过?点点泡泡吃了吗?”
“吃了,栗栗起来两,喂过了,”陈杰打了个哈欠,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指着侧下方的平板。
兆青把平板递给陈杰:“别刚醒就看。”
陈杰:“醒半天了,就是脑袋不清楚。”
兆青:“嗯,都累坏了。这几天都不知道你们怎么过的…”他看着陈杰瘦出尖下巴的小脸,把袖子挽上去。
陈杰对床的陈栗手垂下来搭在兆青肩上:“不至于现在就做饭,你再睡睡。”
“再睡脑袋都变形了,”兆青反手拍拍陈栗的手臂说:“要是能起来就别睡了,调整一下今晚再睡,不然你怎么睡都难受。今晚我看孩子,你好好休息。”
陈栗:“不用,我就昨晚给他们弄了点儿奶粉,听阿京说可把你给熬完了,这小脸儿瘦的都快没了。”
兆青笑说:“扯淡。”
陈栗看着走向灶台的兆青,小声喊:“真做饭啊!”
兆青弄出来一堆蔬菜过了遍水,又拿出一条大黑鱼:“我熬点鱼汤,给大家补补脑子养养胃!”
陈栗从床铺中爬起来:“我帮你。”
“不用…”兆青说着看到陈栗已经跳下床,陈栗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左右做了做拉伸,看来是真不准备睡了。
“什么时候结束的?”兆青问着递给陈栗一根刚洗好青翠欲滴的黄瓜。
陈栗咬了一口清甜才说:“二十八号下午一点多结束的,清理了一下午战场,你和阿京那边又折腾了一夜,昨儿上午九点你才回来。”
兆青一过脑子:“我的天,我竟然睡了二十多小时,怪不得觉着全身都锈了一样。”
“拉倒吧,跟睡觉有啥关系,”陈栗把菜板和鱼都拽到茶几上:“看你那手抖得…还没缓过劲就别逞强。”
“没事儿,就是手臂酸,”兆青拿出一大把蒜开始剥皮:“我得活动活动,一会儿就好了。小心点儿,鱼头做汤剩下的你们做烤鱼…对对对开菱字型。”
陈栗一刀把鱼头剁下去发出蛮大的声音,她赶紧按住差点掉下去的鱼头往睡人的地方看,只有陈杰垂着小脑袋挑眉看这俩人作啥,一看到是做饭就马上展开甜美的笑容。
陈栗见状嗔骂“德行”,接着低头用刀在黑鱼身上划着规整的刀痕,形成一个一个菱字型。
兆青:“伤亡惨重吗?”
陈栗:“伤都去你那边了,死了不少人。唉,咋说呢,在前面看着挺心疼,我也出过不少任务但从没看过有人会为了…反正看着他们堵枪口感觉挺难受的。”
“枣儿,我好像有点明白那时候裴明和阿广他们为什么那么坚持了…虽然我不能理解。”陈栗说着撇撇嘴。
兆青笑笑没说话,有些话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就是矫情。他没办法和陈栗解释为什么别的地方都叫国防军、皇家军,唯有华夏的军队叫做解放军,叫做人民子弟兵。
兆青想起那只看到一眼的帐篷下躺了多少年轻的身体,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温儿他们家怎么样?裴明阿广他们呢?”兆青回想了一下,好像自己救助中没有熟悉的面孔。
“玉罕大哥伤了手臂,裴明肩膀脱臼,都不算严重。”陈栗把鱼肉摆好,接过兆青递来的小米椒切成丁。
陈栗:“昆明城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经验,这话也就是咱们在屋里说。他们的超特人既没有和超特人对战的经验,同时连怎么保护自己都不知道。他们不太懂配合,很多伤亡…唉…”
陈栗没说完兆青也明白陈栗那意思是很多伤亡可以避免。
“现在有了经验也不晚,”陈杰也从床上晃下来:“虽然有点惨痛,但总好过在闭门造车。也有几个蛮出众的超特人,经历了这,剩余的兵成长速度也会很快的。”
兆青余光看到屏幕传回来的主广场,那里已经被迷彩帐篷占据。
陈杰:“哦,蜀中新军在广场修整,听说全体暂留三天后一半撤回蜀中。”
兆青:“蜀中新军?不是说成都军区吗?”
陈杰:“嗯,蜀中是他们基地的名字,蜀中基地,说成都军区是因为末世前叫这个名字,方便昆明上层辨认。”
第256章 第25章
兆青:“二哥怎么知道的消息。”
“不知道 当时我们正忙着装弹 ”陈杰摇摇头接着说:“不过…真是无奈。”
兆青:“什么无奈?”
陈栗:“二爸得到消息后赶紧给裴明打电话说啥都打不通,他又没有刀灵的号码,这种消息也不可能拽身边一个军人就说。倒不是觉得军人里面有奸细,但谁知道会不会被王保那边有特能的人听到。”
陈杰:“二爸急的团团转,正好看到你们的帐篷就联系了你。庆幸的是刀灵在你身边,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把这个消息传到上面。”
陈栗:“电视剧都他妈是扯淡 哪有人会第一时间就接触到最高层传递消息。且不说你有没有资格去,就光是想见到都不容易。什么都不多 就他妈阶层多。”
兆青打开炉子热锅底 片刻就把油倒进锅里:“害 这些事儿咱们也不懂。你不能只看他享有一城的最高权利,也要想一想这一城如果失了某个人的代价会不会更大。每一我和二哥身旁总站着你们几个 不管是因为我们弱小或是什么别的 总归对你们有特殊的意义…以小见大吧。”
陈栗:“你必竟是我们最后一道安全阀 你安全我们全体无忧。不过这枣儿哥挺有感慨的啊…”
“我只是刚好想到一个人,我希望无论如他能活着。”兆青说着把鱼头从锅侧面滑进油中煎着 “有些人活着就能带给我们更多东西,就像二哥。”如果这个世界真要分三六九等,兆青宁愿让能上意识维面的智明者留到最后。
俞升:“你说徐康?”
兆青把鱼头翻了个面继续煎着 问:“嗯?二哥也知道他?”
俞升把睡衣带子系好:“嗯,我和他一起完成的意识岛甄别,他是智明者。”
“哦,对了。徐先生还说要见见你。”兆青把鱼头捞出来沥油 烧砂锅加热。
俞升:“嗯,我也想见见他,他在意识共享维面上一定比我吸收了更多新概念。”
“嗯,”兆青看了一眼铺位:“他们还睡着?”
“让他们睡吧,都几天几夜没合眼。”俞升说着打了个哈欠:“越睡越困,我能做点啥醒醒盹儿。”兆青:“摘点韭菜吧,现在是不是还不能进入…”
俞升:“嗯,超特人太多了,再等等。”
“泰宁说你们前线打仗特别玄幻像是神仙斗法,超特人的特能真的多种多样到这种程度了吗?”兆青转了话锋聊一些即使被人听到也无所谓的话,顺便递给俞升一大把韭菜。
俞升坐在长沙发上往台子上铺了一块报纸接韭菜掉落的泥土,顺便把韭菜的根部掐下来扔在报纸上。他也累坏了根本没办法集中精力思考,只适合做些最简单的手工活。
这个多变的新世界和这一年来的经历让兆青成长了很多,他似乎终于找到了平衡,虽然偶尔还会哭着找陈阳撒娇,但大多数时候都能很快从某个情绪里迅速脱离出再进入自己需要的状态。
现在最重要的事儿就是让自己的家人吃上一顿新鲜的热乎饭。
兆青把鱼头放进烧热的砂锅里,用鱼头上的余油将葱、姜末、蒜末炒香后加开水。
喜糖好些日子没和兆青亲近,现在正来回慢慢走着用身体蹭兆青的大腿。兆青笑眯眯的回身,低下头把喜糖好顿摸说:“今晚你和我一起睡呀。”
喜糖:“咪呜~”
“我们大橘娇的…”俞升每听到喜糖带着巨大的尖齿叫出这么软糯的声音都觉得很有趣,用脚揉了揉喜糖的肚子又说:“特能种类太多了、眼缭乱的根本不够看,好在太子都有录像,之后一段时间里咱们不用干别的光复盘就够一说了。”
兆青:“阿京说了吗?越大的伤口越容易感染。”
陈杰:“这不是正常的吗?越大越容易感染……”
兆青:“不是,我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我们发现伤者伤口发炎感染溃烂速度远超于正常情况,全身创面越大越多感染速度越快。就好比…”
俞升:“好比什么?”
兆青拿着汤勺回头看着俞升说:“就好比我和你在同样身体素质的情况下有着同样愈合率,手被划出一模一样的切口,同时我又中了一枪,我手上的小伤口也会比你的伤口发炎速度更快。”
俞升:“这…我先记下来。”
兆青点点头:“嗯,记下来吧。对了,韭菜切一寸的段儿。”
俞升快速记录完毕把笔本扔回稳定岛,拿着刀理韭菜说:“一千个脑子在这世界都不一定够用。”
兆青笑说:“放心吧,二哥一定能找到答案。”
“等下,我突然发现咱们家现在干活的怎么都是女人和…您各位呢。”陈栗怂哒哒没敢说受字儿。
俞升:“少扯蛋,你带着什么眼光看人,人在你眼里就什么样。瓦连京没炖过土豆给你吃、还是你二叔没给你煮过蔬菜粥?呃…你爸就别想了,我俩不炸厨房就算好的。”
“哈哈哈,”陈栗:“我这不就是开个玩笑嘛,我哪儿能不明白,我这不是定时定量刺激刺激你们吗?身边遇到的人越来越多了,就算咱们在孤僻也难免会听到几句,以后怎么说的都会有。”
“何出此言啊?”兆青没听到搭话,回头看了一眼陈栗催促:“你直说,顺便帮我活一盆面。”
“妈了个蛋的,”陈栗骂着拿出小麦面粉倒在面盆中接着说:“西游洞和吴家窑不都兵人协助战斗了吗,有几个帮忙运送伤员到你们那边看到你了,回来还嚼舌根。”
“说什么了,你说出来让我们大家笑一笑。”兆青穿着宽大的卫衣,这些天吃睡都没什么规律,动作间显得愈发清瘦。
陈栗:“不想说。”
兆青拿出烤鱼的铁盘反问:“娘娘腔还是什么?”
陈栗:“干嘛这么说!”
兆青笑说:“早很多年我就和你二叔说过,我小时候就是顶着娘娘腔、哭包胆小鬼的名号长大的,你还没听过更难听的呢,二倚子之类的。变态都算好听的。”
“不要说了啦!”陈栗:“那帮人眼睛一定瞎了,我就没见过比枣儿还有太子更可爱更温暖的男孩子了,我可以把全世界最美的形容词都给你们!”
兆青是真的完全不在意,他拥有了很棒的爱情和爱人,也拥有健全的家庭,他内心满足所以再也不像上一那样容易惶恐不安。
兆青:“行了啊!再拍彩虹屁你也不会多一块鱼。”
“哈哈哈,被发现啦!”陈栗说着站起来揉面。
俞升:“刀灵眼光挺好的。”
“啊?咋突然说起她。”陈栗。
兆青把腌制好的黑鱼放入大锅中炸,空气中满是炸鱼的香味儿和噼里啪啦的油响。俞升侧头陈栗附身听到俞升说:“刀灵看上枣儿了。”
陈栗吓了一跳:“妈呀!”
兆青没听到在油的喷溅声音里问:“什么?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陈栗应付着兆青,转头低声问俞升:“真的假的?”
俞升点点头接着说:“所以我说刀灵眼光好,咱们车里这帮男人除了枣儿,跟哪个像是能享福的。”
陈栗:“二爸,不是贬低你哇,你们都跟枣儿都没法比啊没法比!”
俞升:“对啊,自惭形秽。”
排烟机跑烟还是慢兆青把灶台前的防弹窗推开个小缝隙让烟尘被吸出去。兆青:“什么会?是想吃葱包烩吗?正好有面,想吃的话洗点小葱。”
俞升忍不住笑开,陈栗陈杰也跟着笑。
兆青:“啊?吃不吃啊?”
那还能有什么答案呢?自然是异口同声的:“吃!”
等陈阳老几位起来,兆青都快准备好了八个菜了。
知桓和柏学喝了一顿瓶瓶奶正在沙发上和陈杰玩推手,俞升给芝妮上数学课。
两条大狗也不知道是怎么把自己巨大的身躯摆到沙发背上的,喜糖正在兆青脚边亦步亦趋的给兆青暖脚,海贼则是用喙敲着侧门想要出去、但没人准备放它出去。
陈栗:“海贼再忍忍哈,外面超特人太多了,等会爸爸吃晚饭带你出去放风哈。”
俞升看到那三位都说:“怎么着?一点儿活儿都不干?就等开饭呢?”
兆青听到才发现这仨兄弟跟个多米诺骨牌似的站在楼梯上,说:“大哥早,阿京早,赶紧都去洗洗手!葱包烩都做好了,还弄了烙饼一会儿泡鱼汤吃,有清汤也有辣的烤鱼。”
陈阳不知道另两位站在楼梯上是为啥,反正他看到眼前的画面特别满足,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画面。就觉得挺美的,加了柔光灯那种美。
陈阳走到兆青身边儿从后面抱住兆青问:“怎么不跟我说早?”说着从后面亲亲兆青的耳朵。
兆青回头笑眯眯的给了陈阳一个吻说:“阿阳早。”
陈阳被甜了个满脸,狠狠的亲了兆青脸颊几下。
兆青:“唉,起开,这儿好多油。”
俞升:“看来战争真是爱情的催化剂,都快滴出蜜了。”
陈杰:“可不是呗,daddy看二爸的眼睛里都带着粉红色的钩子了。”
俞升:“少说话,忘不了你,好好锻炼身体吧你。”
“…我…”陈杰:“二爸,你情商又怎么啦!”
俞升:“跟情商没关系,我在陈述事实。”
陈栗:“绝杀!”
瓦连京大掌压在陈杰的脑袋上揉了揉说:“枣儿。我帮你做什么?”
兆青:“帮我把烙饼切一下等会吃!”
陈陌向来不参与这些白痴一样的言论,默默地从旁边拿出碗筷摆在桌上,蹭到车尾去冲凉洗漱。
第257章 第26章
俞升找出来一瓶自酿的梅子酒 给每个人的杯子里斟满 还给芝妮准备了一杯酸梅汤。知桓和柏学似乎也到了对其他食物感兴趣的时候,总是跃跃欲试的要往饭桌上伸手。
现下陈阳瓦连京一人膝头一个,两个家伙块头大适合小孩儿在上面踩来踩去。不需要开场也不需要说话,大家举起酒杯喝了满口清香,开始冲着主菜伸筷子。
陈阳给兆青夹了一筷子凉菜:“岛里什么没有,吃这么油烟。”那意思是岛里各种食物都充足 还非得这么辛苦的起来做饭吃一肺腔子都是油烟。
进了剑齿虎的兆青就再也没想过医疗帐篷里的伤患,不再操心那些人有没有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人手够不够和他们的小家都没关系了 他们已经做了足够超出预期的事儿。
“这时候必须得吃一口热乎现做的 吃了好几天盒饭,我对黄焖鸡已经有点儿排斥了 ”兆青说着舀了一勺山楂果开胃。
陈栗:“唉?你们那边也是黄焖鸡哦!”
兆青:“鸡肉很足加了不少冻过的青椒和粉条 哎呀 忘了粉条放烤鱼边上可好吃了。”
陈阳:“别折腾了。”
兆青看着烤鱼盘上都冒尖儿的食材点点头:“行,不够吃再填。”他看着火红的鱼肉和辣椒眼前没有浮现任何其他的画面 他已经彻底从过去走到现在,双手沾染再多的血色都不会再影响他的心情。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离去,正如徐康对兆青所说:不要沉浸在失去中太久 做你们这行要记住的不是失去了多少生命,而是你们救了多少人。
“怎么了?”陈阳低声问。
兆青:“没什么,正在给自己灌鸡汤。”
陈阳:“又在自我鼓舞?”
兆青:“是啊,这不是鼓舞而是肯定 没准再过一阵子我都可以一边看阿京做手术一边吃饭了!”
瓦连京:“枣儿这真不错。”
陈杰:“虽然我也认为枣儿很牛逼,但为什么每都会有枣儿表扬环节,那我们呐!”
兆青:“你们当然很厉害!做佣兵你们太专业了。”
俞升:“这就是重点了,你们都做了多少年佣兵了,出个任务还用表扬吗?”
陈栗:“这倒没毛病,我们枣儿现在也算跨界成功了吧。”
陈杰:“那当然啦,我在枣儿的小蜜蜂里看到手术真是一台接着一台,第一天还不敢弄卡进胸椎的弹片,第三天都可以独立理脊椎粉碎了!”
瓦连京点点头:“没错,枣儿可能天生就是学医的料,学习进步飞跃式!太快了,经常在我想不到的时候就能独立理很多棘手的伤。”
俞升:“对啊,在莱拉没有枣儿,我还真很难被缝回来。”
兆青很不好意思:“你们别这样!”
瓦连京:“以后就不会再表扬你了,你已经是个专业人士!需要学的只会更多!行医不能懈怠。你的学习材料要更丰富,汪时这种中医很有趣,你自带华夏文化比我更懂你们的中医典籍,把中医好好了解下,咱们两个取长补短。”
兆青:“YES SIR!继续向阿京老师学习!”
“行了行了,吃饭的事不说任务!”陈阳摸了一把兆青的下巴:“都赶紧吃饭,多吃啊!除了我和阿京各个都瘦的跟下巴要戳人一样。”
拿着碗正快速吸入的陈陌觉得自己被内涵了:“滚!”
陈阳:“不包括你,别人瘦了叫尖下巴,你瘦了叫脱相…跟个从非洲回来的难民一样。你说你全身上下肌肉也不少,这把猪腰子脸儿怎么就…”
俞升:“不想吃饭??不想吃出去继续训练。”
“错了错了,”陈阳告饶,其他人笑了起来。
陈栗:“说起非洲难民唉,末世前爸爸就把我们所有人都拉到了非洲,要不是因为一直联系不到二叔我们多半会在非洲渡过第一维原子冲击波。”
陈杰:“可不是,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
兆青:“我末世前旅行去过一非洲,是我小学毕业爸爸妈妈带着去的。”
陈栗:“枣儿去过的地方还不少。”
兆青:“嗯,末世前除了北极七大洲五大洋我都去过了。不过听陈阳说,你们的足迹也遍布全世界吧。”
陈杰:“南极也去了?”
兆青:“嗯,高中毕业旅行我们去看企鹅了。”
俞升:“很贵吧。”
兆青:“不会啊,奖学金获得者免费跟着去。”
俞升:“可以啊,看来除了我其他人在末世前都把全球飞了个遍。”
兆青:“嗯,我有好多好多旅行日记和照片,回头有时间给你们看。”
陈阳:“不准给他们看。”
陈栗:“就看,略略略!”
俞升用胳膊怼了怼陈陌:“那你们有照片吗?”
陈陌:“屁。”意思是没有。
陈栗:“听我爸爸瞎说,有阿杰怎么会没有照片。我们也是有休闲娱乐时间的!”兆青没想到佣兵还可以这样,和电视电影里演的完全不一样。
陈阳掐了掐兆青的脸蛋儿说:“我们不赌不嫖,除了买武器也没别的爱好,全球走走很难理解吗?”
兆青揉了揉自己被掐热的脸颊说:“只是没想到你们会旅游唉。”
陈陌:“躲通缉。”
俞升:“行行行,知道了。”陈陌说躲通缉他信,但更相信的是陈陌一定会在这样窘迫的日子里让满身伤痕的他们得到最好最周全的休息。
他们在觥筹交错间开着玩笑,吃着刚做出来鲜美又丰富的餐食分享着这几日的见闻和经历,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从这时光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也许是不值一提的坚持,也许是模棱两可的付出,也许是屈从同化的跟随,亦或许就是在最寒冷的时候找到了人性中的暖光。
陈陌陈陌看着被酒气熏热的爱人们,如果没有俞升的坚持和兆青的不忍,他们两兄弟是决然不会选择留下。
直到某些上一代、上两代的故事被掀开,他们才明白选择留下守卫昆明城是个多么正确的决定。
是爱人的坚持和不忍让他们兄弟俩完成了那曾经年轻过而现在老迈的英雄最遗憾的事。
二零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天气阴,有小雪。
上午十点半,陈氏小队和玉氏一家来到位于广场一侧的迷彩绿帐篷前,俞升兆青正在和帐篷前的军人沟通。
兆青:“对,千万不要为难,如果不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就离开。主要是…孩子们都很想看看,我们这些大人也没见过真的,提出这个要求真的很不好意思。”
李邵阳:“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我们刚开始也新奇了很多天。不过我得和我上面说一声,等我一会儿。”
兆青:“好的,谢谢李邵阳队长。”
外城广场再拉起了涂了迷彩的防护栏,蜀中新军大半都投入到协助昆明城的复建中,只剩下一小部分后勤在广场驻守。
李邵阳是蜀中新军第四分队分队长,下辖十个小组共计一百人。当时他的队伍里有三个受伤的人,正好是兆青帮忙做的理。
郑明华:“唉?你们怎么在这儿?你们是在城墙左侧做防御的那个小队吧,就是你们有装甲车。”
俞升:“是的,我们家的几个孩子张罗着想要看看大熊猫。”
熊猫是这蜀中新军给陈氏小队留下最刻的印象,当时俞升几人在城墙之上看到援军到来心里好大个石头落地,跟着睁大了眼睛像是看什么玄幻故事一样。
某种意义上王保军队能这么快被打散,也是因为其中很多人都站定看西洋景分了神。
一堆军用卡车携着风雪烟尘而来,还没停稳就有很多超特人以各种方式眼缭乱的直接进入肉搏战,紧接着从卡车后面下来了二十多只熊猫,每个熊猫上面都骑着一个人直接就冲着王保军队的各种动物而去。
远远看上去大熊猫至少比末世前大了三四倍,一个个魁梧的毛绒肉球在王宝军队里一顿乱撞,各种杀伤性武器对那厚重的皮毛几乎不起作用,而暗物质武器对动物也无效。
二十多个熊猫成了先锋队,等到人们反应过来时战场已经彻底被打散。王保军队失了阵型,暗物质防御手段便总有漏洞,城墙上的人见状直接一跃而下和蜀中新军前后夹击,人数的绝对优势让他们很快结束了这一场战争。
郑明华:“噢,哈哈哈,我们蜀中以后出名怕是都得靠熊猫了,谁帮你们递话去了?”
兆青:“李邵阳队长去了。”
“哦,好的。我是十三队的军需官郑明华,”郑明华个子不高人很热情开朗:“你们的装甲车太酷了!油光水滑的,回头要是方便的话能让我们参观参观内部吗?”
郑明华:“我觉得你们那个超实用!整体防御和抗打击性超高,而且非常适合雪地作战和长途作战!要是不方便也没事儿啊!这是我个人行为和我们蜀中新军没关系!!”
“明华!”卢乐志从远跑过来直接给了郑明华一个后脑勺帖子:“你干嘛呢?”
郑明华立时立正:“我什么都没干!”
卢乐志:“不好意思,我是他的队长。他说什么都不用当真,你想干什么你去写申请,不允许你向老百姓提要求,有没有组织纪律了。”
卢乐志说着用手肘夹住郑明华的脑袋往回拖。
“哎呦,你们开完会就赶紧去帮忙恢复建设,别天天在这儿看着我们这些后勤人员!”郑明华打着卢乐志的胳膊,还冲兆青的方向挥了挥手:“唉,下聊啊!!”
兆青哭笑不得的点点头。
玉温儿:“他们还挺可爱的。”
陈栗:“温儿…你不会又开始了吧。”
“那当然!突然来了这么多很强的人,我非得找个如意郎君。”玉温儿神色坦然的握拳。
第258章 第27章
他们又逗了逗玉温儿 小姑娘话说的势在必得 似乎找个爱人入赘是非常重要的事儿。他们不懂玉温儿民族的婚姻习惯,只觉得很有趣。
李邵阳回来:“我帮您问过了,您下午再过来。”
“哦,好的。”兆青点点头。
玉暖儿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失望:“现在不能看吗?”
玉温儿:“暖儿不要闹,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下午再过来就好了。”
“小姑娘 别着急。熊猫和你们在电视里看到的不一样,现在的它们是真正的野兽 返祖后大了将近五倍 野性也都跟着出来了。”李邵阳指着广场中间最大的帐篷接着说:“熊猫队导师去内城开会了 现在除了熊猫达达们能在那个帐篷里活动,其他人都不能靠近 我们也是一样。”
俞升:“熊猫达达?熊猫导师?”
李邵阳:“哦 熊猫导师是我们熊猫团的智明者、他负责和熊猫们沟通 熊猫达达是照顾熊猫的战友。总有人管他们叫熊猫饲养员大大,时间长了又不能说饲养员对大熊猫战友不尊重 就简化成熊猫达达了。你们要是着急中午过来也行,我们不允许接受昆明城的物资,开会的肯定都会出来吃饭的。”
兆青:“行 谢谢李邵阳队长。”
“跟我别这么客气了,”李邵阳:“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兆大夫。”
“不会不会,”兆青赶紧摆摆手:“我没帮上什么忙,你们的医疗队才减轻了医疗帐篷的负担。”
李邵阳:“你毕竟是志愿者 我们这些当兵的做什么都应该,这个条子给你,你们过来的时候给当兵的人看就行,他们会带你过去。那我不招呼你了,雪停了城门外的血吸引过来不少返祖蚊子,我那边还得安排士兵出去用火清理。”
“嗯嗯,你快去忙,谢谢。”兆青拿着盖了红章的条子回头说:“只能回去等了,温儿你们也别折腾了,一起去车里吃个中饭?”
玉温儿:“好的呀。”
众人有有浩浩荡荡的走了几步回到剑齿虎二代旁边,陈杰撕下贴在门上的通知、打开防御锁让所有人鱼贯而入。
陈陌拿出个哨子用力的吹了一声,听到不远不近一声鹰啸回应才上车。
瓦连京拿出望远镜看城门,聚在那里的蚊子不算密集,但数量比之前要多了很多。
俞升:“再这么喂下去,雄蚊子不吸血也会尝出血液的营养。”
瓦连京:“唉,快把你的脑洞合上吧,不想听。”
剑齿虎二代更像个移动房车,因为很好的规划空间有限却还不显得的紧窄。玉温儿姐妹也是第一上这种车,光着脚四看着。
兆青:“玉罕你手臂怎么样了?用不用阿京再帮你看看。”
玉罕:“不用,谢谢青哥。”
“给我看看。”瓦连京想起伤口发炎的推论伸手,玉罕也不推拒、既然医生不怕麻烦他也不客气。
兆青在瓦连京给玉罕换药的时候探头看了看说:“还是有点轻微的发炎。”
“嗯,”瓦连京:“让你兄弟勤帮你换药,一小时之内必须换一。”
玉罕:“太浪费了。”
“你们又不缺药,”瓦连京把绷带给玉罕缠好接着说:“浪费药总比浪费个胳膊强,这是你用刀的主力手。”
玉溪:“知道了,阿京哥。”玉罕玉溪两兄弟不到二十岁,在他们很多人的眼里和陈杰陈栗也没什么不同,都是需要人关照的青年。
大部队都在准备饭食,云暖儿芝妮两个小姑娘带着柏学知桓玩的脸蛋红红。
兆青:“温儿我给你的种子都种下了吗?”
玉温儿:“嗯,阿婆带人去种了。这回你们不会那么着急走了吧,我让阿婆带人把所有儿都挑出来几株,你移栽过去。”
兆青:“行,谢谢啦,现在还不确定再待多久看他们定,但肯定这两天是走不了的。对了,蔬菜水果的种你们都够吗?”
玉温儿:“够了,内个阿青哥哥。”
兆青:“怎么了,欲言又止的。”
玉温儿:“我想问问哥你那边有羊吗?”
兆青:“有啊,这有什么不能问的?你想吃羊肉?我这边有,和你换?”
对待裴明那种什么都没有、恨不能自己的口粮都给别人的军人,兆青他们可以白给。但他们和玉温儿一家的沟通方式很奇妙,双方都恪守着自己的边界以物易物。
这和亲密度没关系,越是富足越知道彼此的边界在哪儿。
“不是,哥,我想和你换几头活的肉羊。”玉温儿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羊肉总有吃完的一天,阿婆他们寻思有羊才有源源不断的羊肉。”
兆青看了一眼小世界。
当时他们在丹麦边缘抓了三十几只刚进入返祖的绵阳,为了这堆羊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可是受了不少罪。在缅甸生活时也抓了十几只返祖山羊,现在返租程度不同的羊混居在一起大半年已经有了小十只幼崽。
玉温儿:“不行就算了!阿青哥,我知道这个要求也…”
“不是,”兆青笑说:“我不是拒绝你,我刚才在想别的事儿。我刻提醒你哦!小羊非常可爱,我们现在一只都没舍得动手呢。”
“不用我动手,”玉温儿说着吐了吐舌头,“有阿婆和哥哥们。”
玉温儿的园和兆青的小世界确实属于同类全维原子,可以供人类生活种植和养殖。
陈栗曾被拽进去一,出来说玉温儿的全维原子与其叫做园不如叫做寨子,土地分割做的非常规整,一望无际全是平原,外围有一圈水。林立着□□栋杆栏式竹楼,三十多个人老人和婴孩生活其中。
陈栗只在玉温儿的园中呆了三四秒,很多细节都是玉温儿后来自己说的。
俞升已经提醒过玉温儿小孩更适合在这个世界里成长的事儿,但玉温儿也说很多事儿她做不了主,暖儿是她亲妹五六岁也算大姑娘,他们需要更多时间去说服老人,不过这些就不是陈氏小队要操心的事儿了。
兆青:“那你想怎么换,四只行吗?再多了我们这边也不好弄。”
“够了够了!我本身是想换一对儿的。”玉温儿:“我这边有很多小动物,但大部分都不能吃,阿婆说那都是山的精灵。”
兆青随口一问:“都有什么动物啊?”
“我们家在山里捱着动物保护区,除了大熊猫、云南有的动物我可能都有吧,具体我也没查过。”玉温儿说着笑起来:“好多小动物往我身上撞,我寻思也有地方就都养着了。”
“好厉害,”兆青由衷的感慨。
玉温儿:“可惜没有适合吃的羊,羚羊不太好吧。我总记得那个斑羚飞渡的课文,觉得它太有灵性了。”
“行,我给你找肉羊。两只不行,否则第二代没办法育。返祖程度不一样好像也不能混配,想要大规模养殖就得换。”兆青觉得自己都成了半个养殖户了。
玉温儿笑说:“枣儿哥哥要给我好几头羊,那,那我给你三头牛?”
“牛?”俞升。
玉温儿:“要不四头也行,我们牛多还只能养着。”
兆青:“没事儿没事儿,你升哥之前就说想要牛,牛那么大、三头你不合适,我再给你加二十只兔子和十只大鸡换四头牛,你问问阿婆要是可以,咱们就换。”
玉温儿点点头消失在原地,玉罕玉溪两兄弟也跟着消失,想来是一家人商量去了。
陈栗旁观了这场交易,说:“这几个孩子也是急性子说进去就进去了,暖儿还在这边呢…都经历过战争了怎么还这么单纯!”
芝妮:“我会保护暖儿的!”
陈栗:“知道呢!”
陈阳:“你准备进去?”
兆青:“这里超特人这么多,要发现早晚都会发现的,温儿都不怕。”
陈阳:“那我去。”
兆青:“阿阳,你的特人分类那么明显,只要知道信息的人一样会明白你身上不可能有全维原子,一猜就能知道还是你周围人的事儿,再说有倒锥保护我。”
“我觉得这些事儿也不是秘密了,”俞升说着点了点自己手里的平板,是昨儿蜀中新军的一个帐篷开火准备中饭的录像,画面里几箱完全没有冻过青翠欲滴的菜被搬来搬去。
兆青:“毕竟是牛,耕地牛奶都需要,你们不动心?”
陈阳表情仍没放松:“那也不行,要是真换我和我哥进去。”
俞升:“行了枣儿,他们想弄就让他们两兄弟去弄,再说了你也未必能抓得住羊。”
“哈哈哈哈哈哈,”陈栗:“不行了,最后这个理由非常有道理啦!!!”
兆青大甯辖敉俞升嘴里塞了个苹果:“二哥你…你吃个苹果吧!”把周边的人逗的不行。
兆青:“对了,阿阳帮我看看那颗小树。”
陈阳:“你怎么总想着它,没见你对其他植物这么上心过。”
“不知道,总觉得那个植物非常特别,也非常重要。”兆青看了一眼小世界吓了一跳说:“而且…倒锥移到那棵树上旋转了。”
俞升咽下口中的水果问:“什么?”
兆青:“倒锥换地方了,现正在一棵树上旋转,回头咱们有时间了一起进去看看。”
俞升点点头,他听到这个消息和兆青一样疑惑,但小世界就和兆青他们上辈子的记忆一样,是他根本就探不懂的事物。
俞升:“我还是看我的录像吧,这里还多少能看懂点儿东西。”
陈杰:“蜀中新军他们的人好夸张啊,竟然能发现我的小蜜蜂。”
第259章 第28章
蜀中新军的敏感度太高了 比昆明城的军备力量专业了不止一星半点。
昨天小蜜蜂正在尽职尽责的飞舞和摄录 等到往回召的时候发现少了一个,陈杰赶忙去查看录像发现被一个军人从帐篷缝隙的雪里面挖走了。因此他们再不敢把小蜜蜂放过去,没录到想录的画面,传回来全是七七八八的后勤生活。
陈杰:“早知道让小蜜蜂进熊猫帐篷了,哎呦熊猫!”
最终在两家人的商讨后,兆青用了四只羊、六只返祖鸡、四只兔子、二百斤冷冻羊肉、一百斤水产和一百斤各式的罐头换了四头牛、四头猪、五只鸭子三只鹅一百斤糯米和一些傣族特产 至于种子的交换兆青和玉温儿两个人就能做主。
直到现在兆青都没有再随便动用种子库的种子,他给玉温儿的都是自己种植出果实留下的种子。
两家人吃完中饭在剑齿虎二代里交易的画面那才叫一个羊踢牛顶兔跑猪拱鸡飞鹅叫 大狗和大猫还在里面跟着裹乱。
没想到对这个交易最不满的竟然是喜糖 一直咬着兆青的衣角直到发现不光是给出去还能拿回来才松口。
好些人都笑着说喜糖真是个护家的大猫 不能让家里人吃一点儿亏。
兆青没有自觉只是和温儿俩人在那儿说着怎么养护小动物,但在俞升的记录中将今日将被标红。因为这是在末世后俞升所见证自成世界的全维原子之间活物的交换 在他的概念里这是很重要的一笔。
折腾到下午一点半他们才离开剑齿虎二代 匆匆向蜀中军用帐篷区进发 拿出李邵阳给的条子通行无阻,一个士兵将他们引到那最大的帐篷里。
出来个穿着迷彩棉服的男人 胸口有个熊猫形状的布贴。
“你们好,我是熊天赐。你们的要求上面已经跟我说过了,今天我负责接待您们。咱们的熊猫现在都是自由的 你们进去不要大声喧哗也千万不要展示武器,不要做挑衅的行为,它们的胜负心很重。还有一点、千万不要拍照和录像!”熊天赐指了指陈杰拿着的手机。
熊天赐没等人问就回答:“它们末世前就一直在展出,对手机摄像头和闪光灯非常讨厌 我们一直觉得已经给他们很周全的照顾了,没想到…唉。你们要最大限度的散发友好,千万别带着捕捉的想法,它们本身就是猛兽,长得再可爱也是猛兽。你的想法,动物们都会感受到并回以同样的行为。”
“哦哦,这么多讲究呀。”陈杰赶紧将手机收好,但陈氏小队每个人衣服上还都有个不起眼的小蜜蜂。
陈杰陈阳和玉氏兄弟对熊猫没那么大兴趣、俞升和瓦连京也是带着研究的心情过来顺便陪小孩儿看看,听到这个都免不得更靠近自己家的人。
他们亲眼见证了大熊猫的武力值,一直以为会关在笼子里没想到散养。
熊天赐:“别太紧张,如果你们紧张它们也会紧张。只要你们的行动线稳定,我相信我能维持一个友好的局面。你们作为旅居人能为昆明城付出这么多,我无论如何也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兆青:“嗯,我们不会给您惹麻烦的。”
熊天赐点点头说:“小朋友们,我会和它们商量可以让你们摸摸。”
玉温儿:“真的吗!”
熊天赐看着几个孩子天真的眼睛忍不住笑的温柔说:“它们对大人很凶,但对人类幼崽很友好,小朋友们不用太害怕。”
“跟我进来吧,”熊天赐说着撩起门帘。
他们走进帐篷,眼前的画面让所有人驻足在原地,连陈阳陈陌瓦连京都有了压迫感。
远观和近看完全不是一个感觉,高达三米的大熊猫一个一个团在地上像是一座座毛茸茸的小山,周围有零星几个人转来转去像是安抚又像是在喂食,还有人骑在梯子上为大熊猫梳理打结的毛发。
有三四只大熊猫转着头慵懒的看着他们的方向,其中有一只站起身摇摇脑袋缓步走了过来。
返租后的熊猫和末世前外观没有太多差异,但体型简直是普通人类不可查承受之大。
陈阳陈陌下意识站在所有人前面,连手都微微抬起做出保护姿态,芝妮和玉暖儿也没有那么兴奋而是抱着自己家的姐姐不撒手。
熊天赐:“嘟嘟,站在那里!”
大熊猫站在原地摇了摇头,原地打了个滚。
熊天赐:“嘟嘟最活泼!非常喜欢小孩儿,在蜀中总得安排小孩儿和它玩儿。你们再稍微等一会儿,让它们熟悉熟悉你们的气味儿,您们要是紧张的厉害,远远看也行。”
陈阳:“没事。”
熊天赐见多了嘴硬的人也不戳破走向那个不断打滚的嘟嘟,他伸手抱住嘟嘟的大脑袋用手捋着那圆圆的耳朵说:“你等一下哦,他们的孩子都太小了,让他们适应适应。”
“啊噗!啊噗噗!”兆青怀里的孩子从羽绒服里探头,小手都伸出来了。
熊天赐听到后回头:“听刀灵说你们有小孩子,原来是在羽绒服里。”熊天赐的气质和俞升有点像但更温和些,说出这种话也不让人反弹。
“敬业,让所有熊猫都不要动!有巴掌大的小孩儿不能被你们踩到。”熊天赐喊了一嗓子没人回答,唯有一头特别大的熊猫喷了个鼻息。
“熊猫叫敬业?”陈栗撇撇嘴。
熊天赐笑笑,这话他也听多了,回:“建国和爱党在蜀中基地没跟着出来。”
兆青看到一个工作人员拿着一把大牙刷走出来。熊天赐:“明月,先别给刷牙了它们容易发脾气,等孩子们走了的。”
熊天赐坐在嘟嘟的肚皮上说:“你们要是不怕的话可以过来了,嘟嘟说了它可以让你们摸,但它有个条件。”
熊猫还会提条件,俞升反问:“什么条件。”
熊天赐:“你们要陪他玩一会儿球,我跟它商量过了玩十分钟就行,你们的小女孩要是怕,让你们的小男孩儿陪它玩儿就行。”
陈杰:“小男孩是指…我吗?”
熊天赐:“对啊。”
“哇呜!”陈杰看了一眼陈陌那意思很明确让我去让我去!
陈陌无奈的点点头,陈杰马上抑制不住激动的小步走过去,瓦连京亦步亦趋的跟在陈杰身后。庞大的身躯让他们心里打鼓,但又因为对熊猫根蒂固的喜爱而三三两两最后都凑了上去。
熊天赐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一样的从嘟嘟身上起来,他看着这些人摸了一把发现嘟嘟没什么反弹而忍不住把整只手按上去,接着没多久整个人都会倚靠上去。
陈陌几都想说太近了,但因为连俞升都露出了笑容而抿着嘴。
熊天赐:“别担心,没有我的指令它们不会伤害任何人。”
俞升克制自己之摸了摸熊猫的大耳朵,听到这话来到熊天赐身边说:“您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熊天赐:“熊猫一直是国宝,能帮助人类的熊猫更是珍贵,我们不想承受任何损失。我必须再三确定你们的意图,再说如果你们攻击熊猫它们还是一样会反击。”
俞升看到陈阳怀里的柏学伸出手抓了一把熊猫的皮毛,知桓则是在兆青怀里安安静静的啃手指头眼睛却一直在大熊猫身上打量。
“嘟嘟不动哦! ”熊天赐一出声嘟嘟连仰头都停止了。
身后出现轻微的震动,咚的一声俞升条件反射的肩膀一缩被陈陌一臂揽住,两人回头发现一只大熊猫坐在了他们的身后。
“平平!”熊天赐推了一把叫做平平大熊猫的后背,满脸写着抱歉的对陈陌俞升说:“平平很顽皮。”
话音未落平平就躺下直接把陈陌俞升和熊天赐压在身子底下。
俞升按住陈陌的手:“没事,没事!千万没事!”他怕陈陌一个不小心就把炸弹拿出来了,又补上一句:“熊天赐是真心想让我们看熊的。”
陈陌听出俞升的意思,忍了万忍才没动。
被埋在熊皮里只剩下脑袋的熊天赐:“不用紧张,平平就是玩儿再压一下就会滚走了,如果它想伤害咱们不会这样轻轻的压着咱们。”
俞升想起大熊猫一屁股坐死一个特人的画面,看来这些大熊猫真的很会分里外,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熊天赐:“你就是俞升吧。”
俞升:“嗯。”
“您也是?”俞升。
熊天赐:“对,我也是智明者。我听徐部长说你们不准备定居?”
俞升:“嗯,我们还没有停下来的心情。”
“要不是因为这些债主我也真想四走走。”熊天赐说着拽一把手下熊猫的毛:“你们这帮小东西,拖得我哪儿都不能去。”
俞升挑眉心说这小东西可真是不小了。
虽然他们的境看起来有点惨被熊猫当了地毯,但这个环境非常适合聊天,彼此之间还可以看透本真的意思没有欺骗和虚假。
俞升和熊天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十多分钟熊猫平平才滚走。俞升看到陈陌都忍不住摸了一把平平的皮毛。
熊天赐坐起来:“新时代也挺好的,对于咱们智明者来说少了猜疑多了确定性,某种意义上生活可以简单点儿了。”
第26章 第29章
相同的人之间话题会很多。
俞升:“看来智明者出现测谎特能的很多。”
熊天赐:“对啊 这是通用技能 也是我在第二冲击波后得到的。”
“通用技能??”俞升很惊讶。
熊天赐:“测谎、遮蔽意识岛等针对意识岛的观察与实际作用是智明者的通用技能,每冲击波后会促发一,时间和你去年得到特能的时间差不多。”
俞升:“那差异化特能是什么?”
熊天赐:“现在还没发现差异化特能,这些都是帝都总结而来的。”
俞升:“你们…”
熊天赐:“其他的你不能问我。”
“明白,”俞升点点头不再追问消息来源,他知道对方已心生戒备 虽心绪万转却也只能转头看着和大熊猫玩到一起的人们。
瓦连京躺靠在大熊猫身侧,随时接着从大熊猫身上滑下来的小孩。
俞升:“没想过它们这么知人意。”
熊天赐:“万物有灵 你怎么对它、它就怎么对你。唉 我们之前到底是怎么对这个地球才会被这样残忍置。现在连昆虫都返祖回来了 而春天还没有一点儿影子。”
俞升:“你在蜀中也没见过返祖的昆虫吗?”
熊天赐:“也是这月内才发现的,出现了些特化的肉甲 和昆明城的蚊子一样行动不利索 暂时对人畜影响不大。”
俞升:“那也就是第二维原子冲击波后发现的了。”
“嗯 不说这让人闹心的话了,”熊天赐听到外面一声鹰啸 说:“你们的大鸟是我见过返祖后最大的雕…是阿根廷巨鹰吗?”
俞升:“看形态是,仍在持续成长中,我们都担心它会变恐龙。”陈陌看了一眼俞升。
俞升:“你去吧 这里放心。”陈陌点点头离开熊猫帐篷。
俞升向熊天赐解释:“他出去吹个哨子,海贼看到我们进帐篷了,长时间没出去再不吹哨,它可能会冲进来。”
熊天赐:“很让人安心的伙伴。”
俞升:“你不也是。”
“小熊!”
“来送口粮了 ”熊天赐说着俞升看到门口一个男人掀开帘子后所有熊猫都动了。
熊天赐:“不能在留你们了,熊猫一日喂两,它们吃饭的时候…”
“明白。”俞升说着拍拍手:“咱们准备走吧。”
陈杰:“啊?不能在呆一会儿吗?”
陈栗:“幼儿园的小朋友,没听到吗?熊熊要吃饭饭啦,咱们不能打扰熊熊吃饭饭啦。”
“你说话好恶心的啦!”陈杰。
兆青把快从他怀里爬出去的孩子拽回来,对其他人说:“走吧。”
所有人恋恋不舍的离开熊猫帐篷,俞升冲熊天赐颔首微笑,作为智明者探索性和好奇心是原动力。虽然彼此身上都有太多对方想知道的事儿,但他们并没有约定下一谈话的机会。
兆青看着被卸到熊猫帐篷前大量的新鲜竹子,他闻着那清新的竹叶儿竹笋味儿心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自己的竹子。
斯瓦尔巴全球种子库中的各种竹米量非常少,他作为种植新手现在种的东西大多都是常见食材,暂时还不敢随意挥霍不熟悉的种子。
大多数种子没有时间仔细整都在小世界仓库里放着,由于地域差异种子库中涉及到华夏产区的植物种子量相比其他种子的量都少了三分之二,而且很多中药材的种子也都还没有找到。
玉温儿一家刚出广场就和兆青摆摆手,她们近几日还是住在规划区的别墅中。陈氏小队走回剑齿虎二代,陈杰翻着白眼又撕下来一张纸。
陈栗:“醉了,几三番的把通知贴到门上,就这么想和我们开会吗?”
俞升:“不急。”
兆青:“难得二哥不急。”
俞升:“我当然知道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我们越沉得住气,对方未来给我们的信息越多。他们也没期望几张纸就能把我们请进内城,无非是刷个存在感。这两天应该就会有人来请咱们,百分百是熟脸。”
瓦连京:“怎么说?”
俞升:“怎么也得和蜀中再谈两天,不出意外这蜀中基地应该华夏联盟的一支了。如果不同属于一个共同体,谁又会跋涉风雪来救人于危难。”
陈陌皱了皱眉,陈阳满脸不屑。帮昆明城是帮昆明城,他们几个人对所谓的国家还没有形而上的真正认同。
陈陌挥了挥手巨大的海贼从天空中俯冲下来,好多士兵都在旁边驻足观赏大雕兄迈着八字步最后一个登上剑齿虎用爪子把门给勾上。
不禁念叨,隔日刀灵就敲响了剑齿虎的门。
陈杰:“刀坚也跟着来了。”
兆青还没见过刀坚探头在屏幕上瞅了一眼:“能看出来是亲兄妹。”
俞升打开门:“喝茶吗?”
刀灵笑笑:“您就别跟我们开玩笑了,请您几位进内城。”俞升自是没动,车里也不会有人搭腔。
刀坚:“您几位就别渗着了,职级比我高的只剩下司令和几位老部长别让他们浪费腿脚,咱们聊聊。昆明城从不亏待恩人,我们也不会伤害朋友。”
“恩人谈不上,”俞升:“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要。”
刀坚:“您说话还是这么开门见山。行,进内城,您和上面直接谈,我就是个武夫来这儿只表示诚意。”
刀灵:“玉温儿一家已经被接进去了,你们一起也好聊。”
“好,带路吧。”俞升:“阿杰,跟上。”剑齿虎二代便跟着刀坚的大摩托进了内城。
陈氏小队昨夜开了个小会,除了少量特产之外他们想要的东西就埋在土地之中,不知道有没有被人拾起。
只不过俞升现在仍在考虑要不要张这个口,一旦说穿了他们小队内全维原子的种植能力就必然会暴露。
俞升:“我还是认为那地方已经被清理过了,末世一年了不可能还留着。”
兆青:“目前这些我们都消化不了,但看这冰天雪地谁又能不贪心呢。”
俞升:“现在有经验的军队已经到了,即便之前没被清理,咱们现在出去也晚了。我怎么就能把这事儿给忘了。”
陈杰:“又都不是神仙,谁能记得那么多事儿,快到了哦。”
俞升推了一把陈陌:“我怎么弄啊!”
陈陌:“随你。”
俞升眼见着就急了:“这事儿是随我的吗?”
“不然?”陈陌。
“我顶烦你这样…”俞升有时候反而会觉得陈陌不如少宠他一点儿,这样很多有风险的事儿就不会被决定下来。
兆青赶紧说:“二哥随着你的心意就行了,我和阿阳这儿都行。别忘了,我和栗栗还有倒锥呢。还是那句话,这城里目前至少四个可种植的全维原子,放轻松。”
陈阳:“唉,觉得我哥在给二哥下套,二哥要弄出点儿意外之事儿,我哥就能理所当然切断你们和这个幸存者世界的联系了。”
陈陌没吱声,一脚踢在陈阳膝窝上,陈阳顺势扑在兆青身上把兆青压到沙发里,捧着兆青的脸亲了好几下还吸了一口。
“哎呀!说正事儿!”兆青推着陈阳的下巴,但他怎么可能推得开陈阳。
陈杰敲了敲手边的铃铛:“到了哦!真的到了哦!”
俞升:“行吧。”
似乎是怕陈氏小队和玉氏一家有防御性,会面的地点选择在小学操场的帐篷中。与迪拜相同内城低矮的建筑物还算保存完好,大厦高过冲击波的位置已经化成戕粉随风飘走。
帐篷很大,连他们的大小动物都可以进的来包括玉温儿的阿塔。他们自然而然的坐在了由课桌拼成大会议桌的一侧,徐康见到俞升和兆青和蔼的点了点头。
谭少寻校长拎着一壶开水进来递给刀灵,又拿着本子坐到会议桌后排的位置上。刀坚入座,刀灵拿出一堆杯子放了些茶叶用热水冲开分给每一个之后和谭少寻一样坐到后拍。
兆青发现谭校长走路有些不稳:“谭校长,您的腿?”
谭少寻:“没事儿,摔了一跤。”
瓦连京:“嗯,有些扭伤。”兆青这才点点头寻思等下聊完要找点中药贴留下。
在场还有几个人俞升完全没印象,想来是蜀中新军的人。
徐康:“既然都到齐了,那就不寒暄直接开始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也不想多费口舌,末世之后最珍贵的就是时间。这位是昆明城的司令于昆,这位是昆明城种植部部长陈果然,建设部部长李童,您们认识城防部刀坚上校;这位是蜀中新军的付光吉中校和他的副官程风雪上尉以及政务官熊天赐先生;后排分别是李刚毅,孙正平、钱庆生和刀灵。”
俞升听完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我不是笑您。”
“嗯?”陈陌。
兆青:“怎么了?二哥。”
俞升:“见到熟人。”
徐康环顾一圈找到了俞升的熟人,笑着点头说:“在这个时代能遇到熟人是好事,那我们先开会之后你们再叙旧。”
俞升:“您请。”
徐康:“于司令您请。”
一直没有做声的于昆双手交握搭在桌上说:“首先感谢各位在这昆明保卫战中的付出。”
兆青看于昆大概四十五到五十岁之间,是男人看起来仍有余力还算健壮、也拥有了一定承载力还不至于衰老的年龄。
于昆:“我知道各位都不算体制内的人不愿意听冠冕堂皇的话,我在这里也不多嗦。两件事,第一、不管你们想不想定居昆明城您们都拥有昆明城的荣誉市民称号,没有工分要求可随自由有出入昆明城,为你们保留居所。第二、你们可以提出奖励条件,但…”
俞升颔首:“您们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徐康先生在这里,能说的我们,不能说的不回答。”
三方会谈一家一个智明者台面上不说话则已、说就是真话。怪不的熊天赐会说这个世界也不算完全不能接受,至少俞升也开始喜欢这个点了。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万更
第261章 第3章
程风雪:“请问各位 我们会在两个小时后来救援的消息各位如何得知。”
俞升看着眼前十分干练的女上尉说:“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是他站在城下和阿陌说了这一切。”俞升从未说过这事儿,除了陈陌所有人都侧过头仔细听。
陈陌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俞升:“阿陌听到他的话,让他连上我的意识岛,那人是导师质暗者。”
“请问你为什么会相信他?”程风雪问:“你们之间有特殊的暗号吗?”
俞升:“没有暗号、没有见过,相信他是因为…质暗者连上意识岛传递消息恐怕有距离限制。”
陈康:“对。”
俞升:“我看到了他的意识岛。“
“风雪之中,城上城下 几千个意识岛堆积在那一,你怎么能确认他没有撒谎。”程风雪的语气温和丝毫不迫的接着说:“有暗号也没关系 昆明城已经接受华夏联盟的召集 我们已经是一个共同体。”
俞升眉头一皱 针对程风雪的前半句说:“即使看不到意识岛也无所谓,他孤身一人跑进王保的乱军中 在我意识岛内种下这句话的同时就被割开了大动脉。在场很多军人都看到了 任何一个被连上的人都会相信他。”
“啊…”兆青低呼小声说:“原来是他 怪不得二哥你会嘱咐我一定要救活他。”
俞升:“对。我让海贼冲进敌阵将他抢出来,一来他这种人不该死 二来万一真是苦肉计我们也有人可交代给昆明城。我在赌,我赌对了。”
兆青想到张安和当时几乎被隔断的脖子,原来热血还有这种抛洒的方式 张安和的整个喉咙都被切断,未来都不可能再说话了。现在感染速度这么快,也不知道他的伤口怎么样了。
徐康:“兆大夫放心,他正被妥善的照顾、暂时情况稳定。此人叫做张安和 目前是农业区种子留存的普通职员、做档案归档,四个月前来到昆明。”
俞升眯了眯眼心说:兆青一句话都没说,刚才徐康貌似也找到了自己的熟人,这算什么?读心术吗?智明者的成长到底走向哪里?
刀坚:“不好意思,我有一事不解先问一句。我手下的人并未发现你们的意识岛靠近,有能遮蔽的意识岛的人是吗?”
熊天赐:“对,他送我们到战场后就离开回蜀中了。”
刀坚:“明白了。我手底下的人翻看城防录像,张安和在王保军队刚来时从山体低矮爬了出去。”
陈果然:“张安和他在我手下干活。”
李童:“如果张安和有任何问题,我部愿意接受城防不利的罚。”
徐康:“两位部长误会了,除了叛乱者我们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这一场战争中我们所有人付出的都足够多了,未来还需要两位部长在经验中吸取教训。”
李童,陈果然:“是。”
刀坚:“程副官,听您的意思您并不认识这位张安和,您说问俞升几个问题,现在问题您问了。”
“风雪并非有意隐瞒,只想了解更多信息,我代她给各位说声抱歉。”付光吉开口继续说:“我们本来就同属一个国家,现在蜀中也代帝都和昆明也签订了草拟版华夏联盟的文件。”
程风雪说:“是的,从此我们就是真正意义上守望相对的幸存者基地了”。她一直在揉着戴手套左手尾指的位置,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紧张很快压下。
徐康:“是的,成都的蜀中基地离我们昆明最近,从各个方面都比我们运营的更好,我们还需您这边更多的帮扶。”
哪儿这么多官话。陈阳忍不住长舒一口气,陈陌垂着眼皮像是要睡着一样,瓦连京拿着手机在桌子底下玩打豆豆。
蛮多人看过来,兆青踢了陈阳一脚反射性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人。
徐康:“呵呵,没关系。程副官您请说。”
程风雪:“因末世全球失联,帝都在今年一月派出了八十个小分队每队十人共计八百人开启了飞鸽任务,兵分五个方向找寻所有的幸存者基地。有三名飞鸽成员在今年四月到达了成都,那时候我们成都刚聚集了小部分幸存者忙着重建蜀中基地的前身。好在成都从未有一刻放弃与帝都的联系,只是苦无人手能进行长途奔走。因此了解到双方的信息后立马就完成了华夏联盟的文件,由其中两人带回帝都。最终只剩一人回到蜀中,同时带来了属于帝都的一千超特人。他们的特能比当时成都中的人促化的早、所知信息也更多,这也是成都能够迅速发展成蜀中基地的原因。”
徐康:“辛苦了…又让您长途奔波一趟。”
程风雪愣了一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兆青这才发现程风雪的手不太一样,带着手套那只手无名指和尾指显然是缺失的。是什么让一个十人小队只剩下三人,又是什么让两人回归只剩下一人。这个末世强壮的男人都那么容易离开,更别说一个女人要怎么活下来。
还有张安和,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在两地往返又义无反顾的站在乱军之中,那有什么天生英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普通人在关键位置发挥到极致,甚至不惧怕送命而已。
程风雪被戳破了身份也不遮掩:“临行仓促,我们并非认识所有飞鸽小队的战友,但我们之间有一套联系方式,上下共知。二十三日小熊在基地外面遛熊猫,得到质暗者的消息马上传给了我,我一看竟是昆明告急。我立时上报蜀中刘司令立时点兵点将,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集结完毕了。”
熊天赐:“质暗者一直连着我的意识岛在前面引路,跟着他的车辙走起来不算难。直到二十七号午夜时分才断了连接,想来张…安和,安和先生就是那时候选择以最快速度回来告诉你们,让我们里应外合以最小损失最快速度完成这场战斗。”
程风雪:“我们没有任何判断信息,所以并不知道是张安和。”
俞升:“怪不得你会问是否有暗号。程女士,很抱歉我们从更远的地方来,并不是你们的战友。”
刀坚:“一起战斗过就是战友。”
“我不否认。”俞升点点头,他愿意替陈氏小队拿下这个战友的名头,他们值得。尤其是一直冲在最前的陈陌、陈阳、瓦连京和兆青值得。
熊天赐:“没想到安和先生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和于司令对接,蛰伏在基层之中。”
程风雪垂下眼,如果早在四个月前昆明城就传回消息,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至少不会发生的这么惨烈。只可惜张安和还没有恢复意识,没人知道张安和是怎么想的。
徐康看了程风雪一会儿回:“无可置疑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热爱我们的国家,但昆明是少数民族聚集地、来的幸存者很多连普通话都不会说。王保的骚扰持续了大半年,整个昆明城严防死守…层层审核还是放入了奸细。”
程风雪:“那您智明者,您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徐康:“我很抱歉。”
刀灵:“徐部长很忙,他需要记得事情太…”
刀坚:“刀灵,轮不到你说话。”
徐康接着说:“是我的不尽职,我不会为此找任何理由,未来昆明城每一个进城的人我都会一一面试,直到我看不动的那一天。”
程风雪:“我并非指责,抱歉。”
徐康:“我知道,我感谢您的提醒。”
于昆:“我理昆明城事物也多有生涩不足之,很多事情未能想的面面俱到。我们会安排五个人跟随您们的五人小队回帝都完成华夏联盟的文件正式版的签署。文件一旦回来我们立刻接受合军,并全面接受你们从各个方向上的帮扶。”
付光吉:“我和天赐三日后带一千五百人回转蜀中,剩下一千五百人则在中央军到来后由风雪带回蜀中。帝都不会派人接手任何一个幸存者基地,只会带来技术、信息和人力物力用于协助基地的发展。末世头一年能建立起基地为老百姓遮风挡雨的人,就是华夏联盟的第一批奠基人。”
徐康:“是,我同意您的观点。未来是无限大的,意识共享维面上已经显示出太多信息,只有我们组成最大的共同体才有可能更快接受新世界的跃迁,也能抵御各种突破我们想象力边界的侵略。很多人已经走到了我们的前面,我很开心现在站在最顶峰的人中有我们帝都的智明者。这就意味着落后是昆明,而不是华夏。我们期待你们带着新知识和新的守卫力量回到昆明,帮助我们建设属于华夏的春城,也让我们和这城中的两万末世幸存者拥有不可欺最强大的后盾,让这里在安全中再绽放属于我们的活力。”
付光吉:“我们一定会将您所说一句不差的传回每一个华夏联盟的基地,让所有兄弟基地都知道我们再一拥有了华夏最美的后园。就算春天不会到来,我们也将亲手建造出最美的春城。”
此时一直旁观的陈氏小队再没有一个人表现出不耐,这是一段让人无法移开目光的对话,里面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各种权利之间的试探和倾轧,还有无法描述热血和对未来的最美好的期望。
冬天好像会持续很久,但春天一定会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三月每周六爆万,冲勤奋榜
汇报进度:第八卷 二十一万字已经写好,目前再码第九卷。
留言我都看了,谢谢你们的鼓励。
我会加油,谢谢。
第262章 第31章
很多话脱离当下环境去听时会觉得假大空和肉麻 当情绪真的堆积到此时又觉得合情合理。
徐康:“于公于私 公事方面我们后续需要商讨的细节还有很多,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感谢在这一战役中发挥关键性作用的两队朋友。”
两家人互相打量一眼,暂时还没有人开口。
徐康:“正如于司令所说、无论未来您们是否定居昆明城您们都拥有昆明城的荣誉市民称号可随自由出入昆明城,昆明城将为你们保留居所,除此之外你们也可以说出需求,我们尽可能满足。”
刀灵:“各位不必拘束 论功行赏只为感恩。一小时后果山和吴家窑的的负责人也会过来,包括西游洞亚基地和规划区以个体方式为昆明城提供帮助的人都在我们的感谢名单中。”
徐康:“是的 您们都是路过这里的旅人 并没有享受真正意义上昆明城的保护 没有保护就没有义务。而你们却为我们出力出汗出血,请接受我们回馈 我们也于心可安在未来可更平等的对话。”
陈阳撇撇嘴 这话说的非常明确他都听明白了:需要啥现在就提 别让我们挂心你们会拿着功劳日后讨要。
俞升:“既然一小时后您这边还有会议,那我们就不再推拉直接开口省的耽误您各位的宝贵时间。温儿你们需要先说吗?”
玉温儿:“我…我们还没想好。”
“好的 那我就先说了。”俞升说完对方好几个人脸上都写着了然,似乎掐准了没有人会放弃这个机会。
俞升无视对面各家的表情,按照自己的思路说:“关于我们小队的身份 在场至少两个人是知道的。”
俞升:“看来我说对了,徐部长和熊先生都在,我们没必要遮遮掩掩。”
熊天赐看俞升主动开口才说:“你们真的…从德国经过阿拉伯走回了华夏?”
俞升:“开车。”
“噗,”后排的孙正平笑了一声 拿出杯子喝了一口压住笑意。
俞升:“有心人都猜得出来我们队伍中超特人的组成方式,在外面藏着掖着是为了不沾一身灰,但在这个桌面上似乎意义不大。”
李童:“是的,您们需要什么直说,我们有的会尽量提供,毕竟您几位也算功臣。”
陈陌听到冷哼一声,若不是俞升的手压在他腿上,听到这话他早走了。陈氏小队不止排外、怕麻烦没有同情心,而且还很高傲。
陈杰小声咕哝着:“怎么说话呢?什么语气。功臣?可别弄错了!我们可不是任何人的下臣,嘁,真逗,这年头帮忙还帮出错了…现在这世道就不应该多管闲事,还能少受点奚落。烦人。”
陈栗摸摸陈杰的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李童说:“不好意思,有的人年纪不大在正式场合不会说话。”她虽这么说,可语气里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又补上一句:“不像您这种上得了台面的大人物,这么会拿腔作调。”
陈果然:“恢复城防压力太大,李童性子急!您几位也别在意,您们去过那么多地方想来见识也广,您有什么需求您提,我们有的尽量准备。您几位但能走小半个地球也算是个壮举,非常值得钦佩。”
陈阳不习惯这种谈话氛围,也不喜欢对方像是知道他们会索要很多东西那意料之中的表情,他忍不住讥诮道:“小半个地球?”
徐康:“看来我们猜错了。”
俞升:“是的,我们从美国西雅图出发,经过北美、北冰洋、北极、欧洲、非洲、亚洲来到昆明,一路上我们见过很多风景、遇到过多少人,请诸位不必把我们当成要狮子大开口索取物资的人。如果一直用这种让我家人不舒服的方式聊天,我可以放弃这机会。”
陈陌听到这里表情才微微缓和。
陈栗翻了个白眼一句话就怼出去:“别说话、别替我们可惜,我们这一路上值得可惜的事儿多了,这点事儿摆不上台面。”
“哇…”熊天赐惊叹,付光吉和程风雪也忍不住压了压嘴角,走了这么多地方的小队在他们眼里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财宝,有各种意义上绝对足够的经验。
俞升看到这三个人的表情再确认,之前一直在路上的时光才是自己队伍在这个末世最大的优势。
玉温儿:“呃,阿青哥哥他们才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呢?昆明城什么都好,为什么就你们这些…这些人总去臆测别人的想法呢?你们之间聊天的时候我觉得热血沸腾,怎么一到和我们聊天就这么让人不舒服!”
陈杰:“哼,这么多刺刺楞楞,之前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苦吧。”
兆青左右拍了拍俩小孩儿,嘘声说:“你们都乖!”
“小朋友们说的都对,之前昆明城确实苦过,导致我们到现在我们还没办法摆正姿态,”徐康很自然的把这个话接下来,反而让人少了发难之语。
“我主管这对话,小俞和小兆大夫有什么要求就提,”徐康说着看了一眼李童。
俞升:“好,和徐部长交流方便直接,那我直说我这边有两个需要,一个不情之请。”
徐康拿出个笔本:“请讲。”
俞升看到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心说:智明者其他能力都放一边儿,速记绝对没问题,这象征性的记录状态。
徐康笑笑:“正好当日记用。”
果然能够知道我们想什么,俞升接着开口:“第一我需要和徐康部长、熊天赐先生拥有一透彻的谈话,不计时间、不限内容。”
熊天赐马上看向付光吉,那表情里写满了我也需要,我也想要。
“熊先生您虽然是本任务的政务官,但和我无隶属关系,请熊先生自行判断。”付光吉把球又抛给熊天赐。
熊天赐自然马上看向徐康,徐康当然已经知道俞升的要求,于昆几人的表情倒是写满了意外。
徐康:“我可以,我所知意识维面上的所有信息都可以共享,对于我们来说维面上的信息只有先后并没有差量上的意义,不可能永久隐藏。”
熊天赐:“嗯,对。这个可以。”
俞升:“那这事儿就算定下,我们双方都有底线应该会有一比较舒适的谈话,我们聊着看。”
徐康点点头:“第二件事。”
俞升看着徐康,既然动念就无法隐藏他开口:“我想和您方交换种子,西南野生生物资源库。”
徐康没探测到反问:“交换?”
“看来生物资源库确实已经被清出来了,”俞升:“是的,交换。请您们提供种子明细,我方筛选出我们没有的进行交换。”
陈果然:“不好意思,我是否可以参与这个讨论。”
俞升:“当然,您负责种植。”
徐康点点头,陈果然说:“您们准备用什么交换?”
俞升嘴上说:“随你们开口我们只要有。”无论他如何压抑心里都自然忍不住想斯瓦尔巴全球种子库。
徐康眼睛一眯:“换。一样种子换一样,我们提供您方没有的,您们提供您方多余的。”
陈果然:“徐部长。”
徐康摆手制止 ,于昆示意陈果然不要继续说话。
于昆:“可以,按陈部长所说。”
“我方同意。”俞升昨晚就和其他人商量过,他们的底线是用双方缺少的种子进行交换,现在对方的条件已经是他们能想到非常完美的条件,用自己多的换自己没有的很划算。
“至于我们的不情之请,需要付先生、熊先生的同意,是否可以给我们几棵…嗯咳…”俞升这是真的在和别人要东西,有点不太好意思继续说:“各种品种的母竹能否给我们几棵。”
兆青一楞下意识看向陈阳,他根本就没和任何人说要竹子的事儿。
陈阳撇开头压不住脸上的笑意用手拍了拍兆青的腿,兆青也忍不住低下头笑起来,原来爱人能看出他全部的小心思,而家人则会为了他完成这个不情之请。
“哈哈,”熊天赐捂住自己的笑声,一本正经的说:“整那么严肃还以为您要熊猫呢。”
付光吉和程风雪也笑了,某种意义上对于他们来说这根本不算是个要求。他们是有组织的军队、有足够的护佑力自然可以保护在军队中的每个人,当然也包括那个拥有种植类全维原子的人。
俞升:“我们可以跟您交换。”
付光吉:“可以,我们要求参观您的两台车,以及和您们之间的兵人、动物成员有一对战演练。”
俞升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要求,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陈陌点点头,他对对战演练非常有兴趣,正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和这些训练有素的超特人正规兵切磋,他需要从各种维度知道他的队伍武装实力在什么程度之上。
俞升:“好的。那我们这边并没有遗漏,需求已谈妥。谢谢列位。”
徐康:“天赐,明天你们有时间吗?”
熊天赐:“明天…”
“明天我们没时间,”陈栗打断对方的话:“不好意思,我知道我没礼貌,但明天我们没有时间,明天是元旦我们一家人要一起度过。”
徐康:“是啊,应该的,又一年了。明天都好好歇歇,天赐。”
俞升:“后天可以吗?后天早上八点,占用您二位些许时间。”
徐康:“可以,我把其他事情挪开。”
熊天赐:“我中午得回一趟熊猫帐篷。”
俞升:“正好付先生要看车,我们开车到熊猫帐篷旁,如果不介意可以在熊猫帐篷中借我们一点儿空间,这样我和你们聊天的时候其他人也可以……”
熊天赐:“那再好不过了!嘟嘟还和我念叨过小宝宝呢。”
然而事实上这一场谈话芝妮和两位小宝宝以及一堆小动物都不在,包括玉暖儿也不在,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问。
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怕把话说透让彼此心生戒备。
第263章 第32章
“好的 我们先离开。”俞升说完看向玉温儿 低声嘱咐:“暂时至少在这对话中不用担心你们的安全,这里虽然有不会说话的人…但目前心思都还算正,还有付先生和程女士在,不用担心你们的安全。我建议你们的要求可以多考虑持续性,不要把你们的调子定的太高,未来你们还需要融入这个基地。”
“我们的车会停在外城广场军帐一侧 欢迎我的朋友随时来访。”俞升说完直接起身,陈氏小队也纷纷起身。
兆青看到其他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 被陈阳拉走前一脸尴尬的冲徐康点点头说:“再见。”
徐康看着陈氏小队的背影说:“我还是那句话 世界已经不一样 如果你们不能改变你们的思路,如何能让更多的幸存者有归属感?昆明城管理者从来都不是你们骄傲的头衔 而是你们谦卑的来源。你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无所谓 现在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
陈阳在兆青耳边来小声了一句:“总觉得这老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嘘!”兆青掐着陈阳的手 让爱人噤声。
于昆:“好了,老徐 他们还年轻。”
“连我们的内城都不呆,他们不会留下来了、唉。”徐康颇为遗憾余光着看到低头沉思的付光吉,又笑着说:“看来不留下对付长官是个好事儿。”
付光吉压了压嘴角挑眉笑笑 不发一言。
剑齿虎二代再开出内城在军帐旁停稳,城门外传出很多人喧哗的声音,但广场上的军队并未有临战状态,所以兆青等人也放松心情回到车里做现下最重要的事儿。
陈陌和陈阳二人拿着布巾擦手里面的武器 俞升看到哼了一下也没阻止,心说这场战争倒是把这俩人的战意给勾了出来,没事儿就观察武器。
兆青笑笑:“陌哥可真喜欢这些金属家伙,回头贴墙做几个架子,让陌哥把喜欢的武器摆出来。”
俞升:“枣儿!别宠他们。”
兆青:“没关系啦,盆栽不也得摆嘛。”
陈陌:“可以。”
陈阳:“哥,咱家栗栗修复的武器是不是都有点儿掉色?咋都开始变黄了。”
陈陌:“嗯,不影响使用。”
陈阳:“嗯,对。我拆了很多把,膛线也很正!没有损毁倾向反而更油润了。”
陈陌:“再观察吧。”
陈阳:“好。”
俞升听了两句毫无兴趣,说:“你俩把孩子和小动物接出来,我这儿还有资料要整理。”
陈陌陈阳把武器放到一边儿,先进小世界把孩子们和小动物抱了出来、又拿着各种弹药摩挲观察着。其他人见怪不怪,陈杰二话不说就开始筛种子库的明细,他挑出上百种非常富裕的种子明细打印出来递给兆青。
兆青坐在喜糖身侧用陈杰给的明细作为参照,在小世界仓库中一样找出一袋,摆在显眼。
兆青:“二哥,谢谢你啦,竹子。”
俞升:“谢你们家阿阳。”
兆青笑着点点头,陈阳正好拱过来得到了一枚脸颊吻又回吻了好几下。
俞升:“竹子确实不好种。”
陈栗:“竹笋却很好吃啊…”
兆青:“短时间内不会有新鲜竹笋的,得长出更多竹子直到差不多才能挖笋。”
陈栗:“哎呦。”
兆青:“没关系,冷冻的竹笋还有很多,味道一样鲜美。你要是不说我都忘了明天跨年,我来想想明天的菜单。”
“219年了…”俞升把眼镜摘下来放岛里,很感慨的看着车内的几个人,两年前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会和这些人用这种紧密难分的状态生活。
兆青:“今晚煮点捞面吃,留着肚子明天吃大餐!”
陈杰:“打什么卤?”
“一说吃,你这个没出息样儿。”陈栗忍不住给了陈杰个脑瓜崩,陈杰作势去咬陈栗的手指,俩人闹起来。
兆青笑说:“三鲜卤好不好?”
陈杰:“哇,木耳面筋虾香菇肉片豆干那个吗?”
“对啊,记得这个清楚,可以吗?”兆青说着把身下的衣服挂在门口,接着材料都弄出来放在餐桌上准备理。
陈栗:“你还真问他,有什么不可以的。”
“虽然枣儿做什么我都吃,但必须问我!”陈杰。
“为什么啊?小强盗?”陈栗。
陈杰:“你不会明白的,我非常享受这个过程。”
俞升伸手把菜筐拿过来一样扔给一个人,摘木耳的、切香菇的、切香干的、切面筋的、腌肉片的。他们现在和饭桶一样,除去那三位老公之外其他人也至少能吃个两三人份。
兵人体质方面特化最明显,食量变化极大。正常情况下每两三个小时就需要补充一蛋白质,而瓦连京就不必多说了,俄国人的加成末世前就在他身上体现的非常明确。
俞升看了看时间说:“枣儿,多弄一人份,可能会有朋友上门。对了,再帮我准备些物资,各种各类的。”
兆青:“好的,二哥,是给你那熟人吧?他是谁啊?坐在前排还是后排?”
俞升:“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陈陌:“可以不见?”
俞升:“不可以,把木耳摘干净点儿。”
陈陌面无表情耷拉着眼皮,但摘木耳的手重了很多,分分钟撕碎不少。
俞升:“枣儿,木耳不用改刀了。”
兆青忍着笑不停地抖肩“嗯”了一声,陈阳像条大狗干着活也免不了在兆青周围蹭来蹭去。
芝妮在大人的缝隙中钻来钻去的逮弟弟,柏学和知桓现在对周围的好奇心爆棚天天爬来爬去,大人们已经习惯随时随地看脚下。
都收拾好了刚准备开饭,剑齿虎二代的门就被敲响了,俞升踹了陈陌一脚让陈陌去开门。
陈陌打开门看到刀坚和…孙正平。
刀坚:“正平说过来看看。”
孙正平:“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来找俞升。”
陈陌:“挺打扰。”
俞升听到这句话才走过去把陈陌拽开,他逗陈陌归逗、但更懂得怎么给陈陌捋毛。让陈陌第一个看到他末世前最重要的朋友兄弟可以让陈陌少一点嫉妒心,多些掌控感。
俞升:“上来。”
孙正平:“你们的车太酷了!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在这种队伍里。”
俞升:“我也没想到你在昆明城能有这么重要的位置,种子明细弄出来了吗?”
“小升你怎么…还是这么,唉、末世前就够一说了!现在还智力特化成了导师智明者…身边几个智明者可真让人受不了,”孙正平说着扔给俞升一个U盘,俞升转手就递给陈杰。
孙正平:“别忘了U盘还我,我这儿能用的电子产品不多。”
俞升:“连刀长官都跟着来了,谁还能猜不出你的身份,现在回想起来…末世前你的尾巴也没擦干净。”
孙正平:“唉,在你们面前有什么可擦的。你成为智明者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应该就就是吃无污染果蔬吃的,我非常欣慰。”
俞升:“滚。”
兆青看着两个人谈话熟稔的语气替俞升开心,在末世里能遇到这样的老朋友可不容易。
兆青:“刀长官和孙大哥进来坐吧,正好我们要开饭。”他们家有个特别好的传统,家里一个人对外什么反应,全家人对外就什么反应,当然除了伴侣的另一方。
陈陌整个人身上都写满了低气压,直到俞升拽着他的胳膊向孙正平介绍:“这是我的爱人陈陌和我的家人们。”
俞升回头冲着家人介绍:“这是我大学本科和研究生的室友,是我的兄弟,三哥孙正平。”
孙正平:“大家好,我是他野生的亲三哥,俞升是我们小八。”
“滚,你小三。”俞升:“上来吃饭关门,刀长官一起吧。”
刀坚尴尬的点了点头,这也是他第一感受到什么叫带着任务蹭饭。
陈阳小声问:“大学室友是很亲的关系吗?”
兆青:“当然啦,这一辈子除了父母伴侣就只有和大学同学住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更何况研究生也住在一间宿舍。”
陈阳:“你也有室友??”
兆青听到陈阳语气里的警戒,抬头撞了一下陈阳的胸膛:“没错!两个,大学室友和研究生室友。”
陈阳:“叫什么名字,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兆青:“怀亚特和科尔文…好久没说起他们了,真希望他们还活着,唉。”陈阳听到兆青叹气不好再说别的,从后面使劲抱了抱兆青。
两个人的悄悄话不过几句话的时间,回头看到孙正平和刀坚已经入座。兆青和陈阳两人赶紧把面条捞出来分装在大海碗中,好在兆青多煮了三斤怎么吃也够了。
孙正平非常自然,而刀坚有些局促。
孙正平看到捞面非常惊喜的样子,错了搓手心说:“不好意思,我能吃蒜吗?”
兆青:“您请自便。”
孙正平:“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和小升真的是十五六年的交情了,我们和兄弟没区别,不是普通的宿舍同学。陈…陈,我真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妹夫?”
俞升:“你下车。”
孙正平:“…生啥气,我还叫错了咋的。当年入学的时候属你最小,十五岁就一米五多点儿,眉目清秀除了二哥全宿舍都叫你妹妹,叫了好几年好吧。”
陈氏小队听到这话停止嗦面,陈陌也很新奇。
俞升:“你是不是忘了为什么不叫了?”
孙正平:“呵呵,吃面。”
“智商低就别总撩骚,打什么输什么。”俞升说完皱了皱眉头又问:“你有其他人的消息吗?”
“我们都被你打败了不还有小七,他可是一直叫你妹妹,现在更不会改口了。”孙正平说这停了口头上的玩笑,看向刀坚说:“现在怎么可能联系上,能有你的消息就够我乐一年了。”
俞升眉头一皱孙正平在说谎,他压下疑窦说:“吃面吧。”孙正平不可能对他说谎,那就是防着刀坚。
俞升心里一丝惆怅,孙正平不出现时他也可以不去想这些人,可一旦孙正平出现他就不得不想起在这世界上还有其他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野生兄弟。
兄弟间有默契,孙正平低下头吃了几口面笑问:“这卤谁做的,真不错。”
兆青:“合您口味就好。”
俞升:“先吃,吃完再聊。”
第26章 第33章
重逢的人总有说不尽的话 吃晚饭俞升和孙正平俩人就在陈陌沉默的陪同下与孙正平热聊着。
兆青陈阳陪着陈杰筛选他们没有的种子 陈栗看着小说顺便盯着小孩儿别摔倒,瓦连京又陷入乡村爱情故事的三味镜。
所有人看似都干着自己的事儿,但耳朵不约而同竖其听着八卦。
孙正平:“刀坚方便的话你先出去吧,我们想聊点自己的事儿。”
刀坚:“孙先生…”
孙正平:“我感谢你们全面的照顾和保护,如果小升信不过这世界上所有人都信不过,给我点儿空间 谢谢。”
刀坚像是完成任务一样复述:“这不符合保护您的要求。”
孙正平:“刀坚。”
“成,我在车外面等你。”刀坚说着利落的离开。
俞升:“他对保护你根本没兴趣。”
孙正平:“在昆明城 谁还没有两副面孔。坚这人挺有意思 先不说这些糟心事儿。”
陈杰:“他在五米外取了一辆车进去 还特意带了耳机,给咱们看的吧。”
俞升:“三哥和昆明城到底什么关系?”
孙正平显然也是忍半天了 听过到这话马上就掉了脸色 说:“你还问我呢?说失踪就失踪 大哥他们都快找你找疯了,恨不能把所有的资源都用上也不知道你去哪儿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你去哪儿不能递回来个信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小七于什么风波中,还得分心思找你!二哥见天提起你就哭,小七都被撒出帝都亲自去找你。你的痕迹就断在了越南 到底去了哪儿?”
俞升瞥了一眼陈陌对孙正平说:“去哪儿也不重要了,我没事。”
“不然呢?我又不是老大,干不出教训你们的事儿。你躲不了这顿收拾,放心吧。”孙正平虽然没成为智明者 但能和俞升一个宿舍渡过研究生的时光证明他也是个足够聪明的人,怎么也看出俞升的失踪和这半句话都懒得说的男人有关。
陈陌他听这话连头也没抬冷哼了一声,他还没死谁敢收拾俞升。
孙正平听到这声音盯着陈陌好一会儿,陈陌自然还是那个死样子不回应、也不觉得局促。陈杰弄了个小蜜蜂放在灶台上正对着聊天的几个人,这样可以不用回头就看到一切。
陈杰小声和兆青说:“看来有些人无惧爸爸的气场。”
兆青笑眯眯的说:“挺好的。”能有个人从不同的角度为俞升在这段感情里把把关,虽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但也聊胜于无。
俞升:“大哥他们怎么样?”
孙正平:“末世时大哥小七一家半数都在云南祭奠先祖和早逝的长辈,我们在一起经历了首冲击波。后来发生了不少事儿,他们很快决定启程回帝都。我全维原子中的所有果实都给了他们,武器也足够。意识维面开了徐康转述的话让我确定他们一家已经安全回到帝都,不用担心了。”
“于昆和徐康心有忌惮!你们不能留太久,现在不能把时间都用来给你讲故事。”孙正平长叹一口气问:“缺不缺啥?什么时候走?准备去哪儿?”
俞升:“缺的都跟你们换了,还没想好什么时候走,也没想好去哪儿。”
孙正平:“母竹我这儿也有,今晚我进去挖回头多给你们点儿。让你们的小孩儿不用筛表了,那是给你们做备份的,所有种子我都给你预备一些。既然徐康那老头说换种子的事儿,你们象征性给我一些就行,你们那边能养殖动物吗?”
俞升心里百味杂陈,正在做筛选的几个人也愣住了,这叫什么馅饼啪嗒掉在他们身上了。
俞升:“我们物资挺充足的,我给三哥也准备了不少东西。”
“我用你给东西吗?”孙正平瞥了一眼俞升。
“你用不用是你的事儿,”俞升。
孙正平第一完全收敛笑容:“问你啥你就回啥,缺啥说啥?”
“三哥,我不是那意思,”俞升难得出现这种不知道怎么解释的反应。
孙正平:“少跟我说这种话,让大哥听到够你哆嗦两天的。他们既然能活着走出云南,如今帝都再炸了大哥他们都不可能有事。你这样进帝都我怎么解释?你路过了我什么都不给?我还是个人吗?”
俞升清了清嗓没说话。
陈阳低声和兆青说:“西洋景啊。”
兆青:“嘘!”
孙正平:“大哥他们家不可能缺物资,但我在种植球里所有的物资里也准备了六份儿东西,你带给他们尝个鲜。大哥那份里面有信件,昆明城没完全恢复种植能力的情况下我走不开,你这边看起来挺强但也别把自己玩死了。”
俞升:“三哥你有未尽之言直接说,这里都是我的家人,和你一样。”
“真没想到你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亲密关系,大哥那时候还说咱们仨最像会成为孤寡老头的。”孙正平压低声音说:“我必须在昆明再待一年,我得替大哥找一样很重要的东西,第三冲击波过去之后我才能离开云南。”
俞升:“什么东西?”
孙正平:“别问,没遇到大哥之前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防止被其他智明者看透。”
俞升:“好吧。”
孙正平:“你们竟然有三个全维原子。哪个能种植?还是都能种植。”
俞升:“三个能看到?”
孙正平:“全维原子之间有共鸣,觉得对方亲切只是个表象。”
俞升:“你们和先知也能有共鸣吗?”
“按照帝都的说法先知的全维原子目前属于隐藏态,但未来应该能特化出具象。”孙正平的话给了俞升一个解释,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玉温儿会突然说要嫁给陈陌,显然也是被陈陌的隐藏全维原子吸引。
孙正平拿出一本手册:“我临时给你翻印程风雪他们带来帝都手册,里面有各个基地的介绍和意识维面信息总结。关于基地介绍很简略,维面上信息是否全我目前看不出来,但和徐康那时候给我们普及的信息差不多有隐藏也不会太多。大哥也和我说过其他的事儿,但和你们暂时没关系。意识维面开了后末世前得到的信息准确性反而大打折扣,多说对你无益,你思维太发散容易被拽走重点。这手册上的东西足够你用了,剩下的你自己去维面上读吧。”
“你给我不会…”俞升拿过本册,他忙着沟通所以将本册递给兆青阅读。
“能怎么样?”孙正平:“他们拿我现在也没辙,哪个不知道我今晚过来做什么?谁敢说啥。”
俞升:“你们的关系。”
“昆明不知道我和帝都的关系,于昆之前想自立,宣传材料印的满地都是、不停地寻求民众的支持,出现你们这种旅人设立了规划区才收敛,怕消息传出去被剿逆。张安和不是唯一的飞鸽小队成员,有些事儿身不由己、如果我想长时间隐藏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无论是不是临时低头,昆明并入华夏联盟后我就更安全了。闭门造车能造出来多少,没有足够强大的靠山早晚被人吃掉。”
俞升:“你确定这里安全吗?”
孙正平:“于昆只想要权利,经历了这一场战役和蜀中新军的扶持让他看出实力差距太大,他肯定需要帝都的扶持,至于之后的事儿之后再说。这里最不简单的人不是于昆,而是徐康。你们录像了吗?”
陈杰:“……”
孙正平:“录了就行,付光吉那边问昆明城里是否有钢珠一样大小的摄录器,于昆没给正面回复但我知道没有。那不可能是玉温儿的,昆明城之前也没出现过,那就是你们的了。”
“让你的人都坐过来吧,别再旁边暗搓搓的听,”孙正平刚一招呼其他人便光明正大的坐回椅子上听故事。
孙正平起身和每一个人握了握手,接着说:“留好这些信息,于昆要反早晚的事儿,他改变心意的可能性太低了。我留的信里写的夜很清楚,大哥会信我们,但政治不是你我能懂得的,大哥需要更多证明。万一你先见到老大一定要把这录像给他,如果我先到帝都那就当个家庭影响留着吧,我们见面已经是天赐的福气了。不过咱们的准备也许是多余的,蜀中新军的人不会看不出来昆明内里的反意。”
孙正平蹙眉:“但我不确定蜀中和帝都真正的关系,帝都肯定不会让任何基地有反水的机会。再说现在的时间被拉长,我个人认为三两年于昆不至于有公开动作。没有特殊事件你们也不用太着急赶路,即便有大哥他们,你们也还是得保证自己实力足够再进入权利圈比较安全。”
俞升问:“其他人什么态度?”
孙正平:“我不敢说徐康内心怎么想的,但他表象倾向于联盟,他太聪明了于昆拿他没办法。徐康他自己根本不会往敏感信息上提,李童和陈果然看起来是于昆的人但私下很有可能也是徐康的爪牙,刀坚目前看不出态度。”
俞升:“你可以离开。”
孙正平:“我说了,第三个冲击波过去我才能离开。”
“大哥到底让你做什么事儿,非得把你困在这里死守着!”俞升。
孙正平点了点自己太阳穴再提醒:“你们容易被看透。”
俞升看着孙正平含笑的眼睛,恨自己不够强,无奈的说:“好…我不问了。梅乡…他们什么态度?”
孙正平:“你这辈子操碎心得了。”
俞升:“…”
孙正平:“梅乡吴笋不支持自治,所以才一直在亚基地用自己的方式培植势力,高鹏辉那个老油条也不知道是从哪儿知道王保军队里要来,提前就将高老庄的人分批撤了出去。今儿下午咱们开会的时候又回来投诚,真是什么便宜都让他占了。”
兆青心说怪不得西游洞亚基地进城的人少了那么多,问:“昆明城会接受吗?”
孙正平:“肯定会接受,无非就是双方互相提条件的事儿。现在连昆虫都出现了,防虫防疫也是一件大事儿,蜀中新军早晚要撤走。人手局促,哪儿会放过劳力。”
兆青没想到下午一片其乐融融的背后竟然是这样。
第265章 第3章
俞升听到这些无奈又知是情理之中 他只能说:“三哥 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我不…我不确定我们会不会回帝都。”
孙正平:“阿升,谁都会害你…我们不会。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没有和你的新家人说过我们,为什么?”
俞升抿了抿嘴,他怎么说?一边是军人一边是通缉,如果末世不来他即便找到机会传递消息、去也有可能因为陈陌永远不回华夏。
孙正平:“装甲车、高火力武器、人员国籍杂乱。小升 你的新家人挺不一般,雇佣兵吧。现在不是法治社会不用担心。”
俞升:“三哥…”
孙正平:“行了 我不想听。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水 你什么时候考虑清楚什么时候回帝都 但永远不回去是不可能的。我不会骗他们,我遇到你就是遇到了你 现在乱不代表永远乱 你们一家最后去帝都是必然的。”
俞升叹了口气:“付光吉没听说过大哥吗?”
“他不是帝都人 就算是、他也接触不到那么核心的信息,我现在还没考虑清楚开不开口问。你也明白 我开口问本身就会给人留下把柄和线索。”孙正平不再聊,反而说:“小升,你们家大的小的都有 特能种类也很全,但参加战争这种事儿怎么能在情况不明时冲在第一线?你知道你背后都是什么人?”
陈陌:“有我。”他听了半天已经够闹心了,哪儿来这么多亲密的关系,话里话外都带着一股子撕不开的熟络。
孙正平:“小升骨子里带着清高、理想和任性 不能什么事儿都顺他的意。在没找到最强后盾之前,你们不能冲在前面。”
陈陌听到这话心里舒服了点儿,至少这人认可他和俞升的关系。
陈阳:“我们不需要。”
孙正平:“但这个世界需要。”
“永远别做第一名,如果你们身怀异宝…就更不能随便站在顶峰。”孙正平:“别把这个世界看的太小,有些事儿在后面等着发生。”
俞升:“三哥…你…”
“如果没有真正有力的靠山,你就必须懂得防范周围的一切,你知道特能有多少种分类?你现在看到世界就是全部吗?我没有回到帝都前,不会相信昆明城的任何人。”孙正平指着陈栗兆青:“两个意识倒锥,所以我说你们早晚要去帝都。”
兆青听到这话没着急跟着放心了点儿,没人知道陈陌身上罗摩耶那颂这块预言石板就行。
孙正平:“别这么看着我,他们俩早晚也能识别出其他的倒锥。”
“温儿有倒锥吗?”兆青反问。
孙正平:“现在没有。”
俞升:“三哥,我一直有个问题。”
孙正平:“我为什么从大学就开始囤货?你们的两个小朋友也是一样吧,我们拥有这被玄幻文说烂的金手指,傻子也知道未来会发生巨变,就算一切平安我们也不可能闲着。行…别这么看着我,对,我囤货的钱都是大哥给的,除了你、他们都知道我有种植空间。”
俞升:“还有吗?”
孙正平:“学会从我嘴里套信息了?行,都这时候也没必要藏着不告诉你。我现在还不确定这事儿和末世有没有关系,但你看我今年几岁?”
兆青心里咯噔一声,陈栗面色显得呆呆的。
“你比我大四岁。”俞升。
孙正平:“我比你大二十四岁…我二十岁的时候死了。一九八五年九月死亡,同年十二月出生。我有个不算太合理的怀疑,总觉得我不是这世界上唯一有这样经历的人。”
陈阳目瞪口呆,憋也没憋住的扫了一眼兆青。
“栗栗,你怎么了?你干嘛紧张?”陈杰说着把陈栗嘴里的指甲拿出来。
俞升:“…栗栗,枣儿怎么回事儿?”
孙正平笑着摇摇头:“果然如此,你不是吗?陈陌?”
陈陌不能接受有人能有两辈子记忆,满脸写着拒绝的摇摇头。
孙正平:“很好,现在剩下的可能就是拥有尸体全维原子拥有者的人都有上辈子的记忆,亦或者融合了倒锥的才有上辈子的记忆。只能这段时间和玉温儿打好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出佐证。”
陈杰:“上辈子的记忆?????我勒个…大熊!”
瓦连京:“别看我,我从不看玄幻小说,你们年轻人对这事儿的接受度比较高。”
陈栗陷入回忆说:“我…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上辈子的记忆,我一直以为是…是我的幻想。”
“怎么了?”兆青看到陈栗在发抖,伸手揽住陈栗。
“我…我,我,爸爸。”陈栗话都说不下去眼神茫然的看着陈陌。
陈陌身形没动仍摊在沙发上却抬起眼,说:“别怕。”
“对,怕什么?我们都在这儿。”陈阳说着从兆青身边起身坐到陈栗另一侧,芝妮他们扛不住早就跟着小动物一起睡觉了,大人们有了个很好的聊天机会。
“我…我七岁真的就死…死了??”陈栗不可置信的说:“我真的…被人杀过?我艹我他妈也太惨了吧,第一辈子被杀第二辈子被卖?两都连上小学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兆青知道陈栗被卖的事儿,但被杀…这也太…,因为他也清楚的记得自己死亡的每一个瞬间,也许孙正平和陈栗也都记得。
兆青:“别,别去想了!我们不一定非得记得自己怎么死过。”
俞升:“阿阳,你知道这事儿?”
“我,我不知道栗栗的事儿。”陈阳有点儿懵脑筋转不过来。
俞升:“那你就是知道枣儿上辈子的事儿?”
“这玩意谁能当真啊 !”陈阳刚说完兆青的眼神就飘过来,他赶紧解释:“我不是说你有记忆障碍,我…我艹我别说话了。”
孙正平:“你们家真逗。”
俞升:“现在是笑得出来的时候吗?”
孙正平:“不然呢?哭吗?能有第二辈子是多少人期望的,就算死的残了点儿也值了。”
陈栗也陪着哼哼两声,笑的还不如哭。陈阳和兆青也赶紧一个摸头一个胡拢后背的让陈栗稳定下来。
陈陌盯了一会儿附身把手按在陈栗冰凉的手上说:“安心。”
陈栗这才惶惶然的点点头。
陈杰:“栗栗姐姐不怕,虽然我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世界变化这么快,但今晚我跟你睡,我保护你。”
陈栗:“就你那小样还保护我呢。”
“少瞧不起人啦!”陈杰说着起身挤到桌子缝隙坐到陈栗怀里,说:“我超级会保护人的。”
陈栗环住陈杰的腰让陈杰坐稳,把脑袋搭在陈杰肩上不再说什么。
见陈栗的反应平静了些,兆青问:“正平哥,我有个问题。”
孙正平:“你说。”
兆青:“你有没有回过曾经生活的地方?这里和我们的曾经是一个世界还是…”接下来的话他没说,而是比了个二。
孙正平:“上和地图上所查到的信息是我曾经居住的小区换了名字。”
兆青:“啊?”
孙正平:“我让大哥帮我查的时候和我自己查到的不一样,…所以我实地考察后再去查网络信息时一切就又对的上了。我们死亡的时间和出生的时间没有重叠,我还去我曾经上学的地方查过校友录确实有我。你没有回过你的城市?”
兆青:“我…我没有,因为我在网上查到我的城市换了名字,街道什么完全也对不上。我就以为…我就没敢回去,怕回去触景生情。”
孙正平:“哪个城市。”
兆青:“天津。”
俞升:“这城市很有名,怎么会换了名字。”
兆青:“津门…”
俞升:“这是天津的别称。”
兆青:“我知道这是别称啊,但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知道什么?可是不对啊,我看过一个电影…我看过一个电影…”
“后天对吗?”孙正平反问:“是这辈子看过还是上辈子看过?”
兆青一脸黑人问号,突然懵逼想了半天也没吭叽出来一句话。
孙正平:“按照你我的死亡时间,这电影还没出现…而你我在冲击波发生的那一瞬间都莫名的以为电影来自于上辈子的记忆…对吗?”
兆青:“啊…呃,嗯?”
陈阳:“冷静下来,别逼着自己。”
孙正平:“慢慢来吧,我也是自己消化好久才把两记忆捋顺,现在咱们的记忆都是个体问题,先看大有时间在看小吧。”
兆青:“嗯…”他真也是无话可说了。
“三哥。”俞升觉得自己就算接受了有人记得上辈子的事儿,但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接受到的信息出现了变化,但事实世界并没有差异。而且一旦回到了那个城市后信息又会被修正?同时还有错乱的信息点让他们在冲击波发生时误导他们的记忆。
孙正平:“看我干吗,我看起来像是知道的样子吗?扯淡…”
俞升:“三哥,我记得你是个孤儿吧。”
孙正平:“我是啊,怎么了?”
俞升:“枣儿和栗栗也是对吗?”兆青:“对,我醒来就在修道院旁边的路灯下。”
俞升套出本子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后把本子放回稳定岛,很自然的说:“我放弃了,我想不出来任何原因,也没有推论。”
这一句泄气的话把所有人从莫名其妙的气氛中解救出来纷纷苦笑,世界变化太快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用玄幻两个字来叙述了。
俞升:“我只想再知道最后一点。”
孙正平:“说。”
俞升:“三哥,这事儿你和别人说过吗?徐康他们知道吗?徐康是不是会读心?”
孙正平:“呵呵,大哥小七自然知道,在昆明我没和任何人交过心。徐康不是会读心而是会读你们的心。”
陈阳:“什么意思?”
陈陌也坐直看着孙正平,瓦连京之前也听出徐康的特殊之,只是没来得及讨论。
孙正平:“特能强弱,你们智明者眼中的意识岛有大小之分,那就是强弱之分。徐康只能看透意识岛比他小的,明白吗?所以我让你精心,你太弱了。”
第266章 第35章
俞升听到这话憋得半天没喘上来气儿。
“喘气。”陈陌摸着俞升的后背。
俞升:“呼…”他不得不再查看了一遍所有人的意识岛 在场的人陈陌最大 陈阳之、孙正平和陈阳差不多,接着是瓦连京、兆青、陈栗、陈杰、自己和孩子们。
俞升记得徐康的意识岛大小刚好和瓦连京差不多,刚好看不透他们家的三位战斗主力,想到这里俞升不知道应不应该自闭。
“你不会是这里所有人中最后一个促发特能的吧。”孙正平。
俞升:“别说话了我不想听。”
孙正平:“别生气,只要你是第一维原子冲击波内一年促化的就够了,你上过意识维面应该知道徐康这种老东西没几个。但我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我没有想到 徐康的能力是突然大幅度就增加了…整个人的气场也不一样了。”
兆青:“是不是吞噬别人的稳定岛了。”
孙正平:“吞噬稳定岛也会带来特能层面的跃升吗?”
兆青摇摇头,说不清楚。
俞升显然心思都不在这里 突然说:“啊!对 我可以通过意识维面上稳定岛的形状判断这个人是谁 我下要再看看艾哈迈德在不在。”
俞升的反应把兆青吓一跳,陈陌按住爱人的手:“不着急。”
俞升:“怎么能不着急 徐康至少现在还不是敌人 但艾哈迈德和那个柏林抓栗栗的人一定是敌人。意识维面上声音做不得数 但每个人的意识岛形状都不一样而且只会增大不会改变形状。如果让我遇到柏林那个人,我一定能揪出来。”
孙正平:“服了 哪儿这么多敌人?”
俞升:“呃…”
孙正平:“等下!徐康说意识维面上有些人被暴露了信息还被悬赏,包括你们对吗?”
俞升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合适。
孙正平:“紧赶慢赶给我滚去帝都,必须找到大哥还有小七!想什么呢?…愁的个死 我真他妈崩溃。”
“我的植物球除了我暂时排异所有其他人,你们的全维原子能不能进人?”孙正平担忧写在脸上,兆青自然下意识点了点头。
孙正平:“行,能进去还好些。你身上还有倒锥 还算行,…保险锁好几个。那我在昆明也能安心点儿,不用跟昆明撕破脸送你们去帝都了。”
说到此孙正平又问:“小升,你们一定要离开吗?”
俞升听到这话看了一圈身边的家人,对孙正平说:“对,就算我们会停留也不是现在,我们仍有很多目的地需要亲自去看看。从末世以来我们就长久的在路上,这也是我们最大的本钱。其实我…”
俞升:“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一直选择行走,有时候也会羡慕三哥你们,无论你们的初衷是什么…总归选择一城作为自己固守的目标,可我们现在真停不下来。”
再说他们还有个巨大的隐忧,不能确定石板和倒锥的作用前他们无法得到最终的安全感,也无法停止行走。
孙正平:“行,你在这儿我也未必护得住你,如果你们真的留下来等于我身后站了你们,还不得把于昆和徐康那帮老东西吓死,我更束手束脚。你们走了反而安全,去帝都吧,一定能找大哥和小七的。”
俞升:“你和于昆矛盾那么大吗?”
孙正平:“与其说矛盾不如说是互相利用吧,我身上有倒锥谁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于昆根本不知道我有倒锥,这是我的底牌也是最大的本钱。我知道你有你的执拗,虽然我不了解你们的行进路线,但无论如何必须去帝都。第三冲击波过去后,无论玉温儿是否成长起来我都会去帝都。”
孙正平:“其他预言石板没现世之前我们作为倒锥持有者在哪儿都是无敌状态,一旦所有石板都出现,倒锥还是在帝都更合适些,如果真的被利用也至少要被最强的地方利用。更何况有大哥,我们不会轻易被其他人左右。让你们藏着也不是为了规避大哥,到帝都还有那么远的路,我不知道该怎么表示…现在消息来源间隔太长了。”
“我明白三哥你的意思。若真是大哥,也不算利用。”俞升:“三哥,你见过其他倒锥持有者吗?”
孙正平:“除了你们家的两个我还在昆明城内见偶然见到一位,她看见昆明城要自治的信息后很快就就离开昆明城了。”
俞升:“昆明和帝都提过其他石板的消息吗?”
孙正平:“除了自然神禁忌之言之外,其他石板都于隐匿状态。河图洛书必须在自己人手里,否则刚维持起来的局面会轻易被打乱。”
俞升:“是啊,在共识真正产生之前,这五块石板会是最大的争夺对象。华夏靠着曾经的基础能产生华夏联盟,但如果洛书不在帝都控制下、帝都的地位很可能动摇内战就会轻易到来。河图洛书如果在帝都最好不过,既是实在的原动力也是精神象征符号,会让华夏联盟更巩固。”
“对,没错。”孙正平余光看到挂在车壁上呃表:“咱们聊的而时间太久了,让你们的人跟我下车去你们车后面吧,把物资收一下。等下,你们的种植类全维原子能不能养殖来着?闲话太多,正事儿都忘了。”
兆青:“可以,但我们不…”孙正平说了这么多,从每一句话里都能看出对俞升的关心和爱护,连玉温儿他们都可以毫无芥蒂的接纳,更何况孙正平,再说他们之间本就有实体全维原子所带来的亲近感。
孙正平打断兆青的话:“赶紧的吧。猪羊牛兔驴马,鸡鸭鹅鹌鹑鸽子,我一样给你们四对儿,都是末世前没有返祖的种。这些不用给我那几个兄弟留,他们有。走吧,下车。”
孙正平这人说嗦的时候真嗦,一旦利落起来还挺快。他站在车门口:“愣着干什么?”
兆青陈阳看着俞升陈陌,俞升没办法拒绝,陈陌起身和陈阳跟了出去。
兆青见到几个人下车和俞升说:“让栗栗倒了点儿武器过来,再多预备点儿?”
俞升:“嗯,还有防弹车”,他没想到昆明城的情况这么复杂,兆青和陈栗点点头跟着下车。
孙正平看到兆青等人准备给他的东西里包含各种武备甚至还有火箭炮和防弹车,还贴心的给了使用说明手册。他稍微放了点心,盲目的把自己全掏空一定是善人,但是否是明智之举就不多说了,他相信俞升这些新朋友家人一定会是充足富裕的时候才会给其他人。
完成互相给予后孙正平敲了敲车门探头说:“小升走之前给我来信儿,我每天晚上都来蹭饭。”
俞升走到门口点了点头:“一天三顿也行。”他说不出肉麻话,他有陈陌也有兆青。他们一家并不是很需要物资和保护,他就是单纯的开心。
俞升很开心能和孙正平重遇,也很开心孙正平仍如此关照他。
兆青:“正平哥,明儿千万别忘了过来!明天是元旦,咱们一起跨年。”
孙正平冲兆青笑笑:“现在已经是元旦了,新年快乐。”
“呀,”兆青说着低头看手表,看到是晚上十二点十六分。
兆青立时忘了要送朋友离开,转身仰着头对陈阳说:“新年快乐,阿阳!”
陈陌听到这个直接冲俞升而去。
“二零一九年快乐,小小,”陈阳说完低头和爱人好好接了个吻。
陈栗摇摇头:“新年快乐,正平哥,我想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有时间了。”
孙正平往车里看了一眼:“呃…全是基佬?”
陈栗点点头:“yep。”
“所有消息里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小升怎么就弯了,难道是被小七影响了?但小七也不算弯了吧…我服了,我回去消化消化,我先走了栗栗妹妹。”孙正平伸手抱了陈栗一下压低声音若有似无的说:“新年快乐!不要再给任何人你的东西,包括任何基地,你拥有的一定少于它们,但谁都架不住脑子里有洞。如果我们大哥在帝都,你更不用拿任何武器出来,我大哥不拿武器砸晕你们就算好的。我不缺武器…”
孙正平最后一句话是说给俞升听的,俞升愣了一下点了点头,看来末世前大哥就给孙正平准备了足够的武器…
“呃,”陈栗听到孙正平的嘱咐也感被关照,她很用力的回抱孙正平一下说:“放心正平哥,新年快乐。”
孙正平点点头不再其他人寒暄、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走到远敲了敲车窗,刀坚带着孙正平回到内城。
陈栗关上车门就说:“刚才正平哥和我说让我千万别再给别人武器,包括帝都。他那意思帝都肯定什么物资都充足,但架不住人脑子有洞认为我们有的多。”
陈杰:“栗栗等会再说,干扰器天线没电了大熊换一块电池。”
剑齿虎二代三代车头都有磁波干扰器,可以干扰录音设备,车外模都上了防测涂层红外线感应设备,让人测不出他们车里多少人和人的动势状态。
他们已经尽力防御所有曾经科技下的各种探听手段,若还时被人发现就只能说特能的世界太大,而他们太弱了。
瓦连京去车头更换电池,正好柏学和知桓俩个娃娃哼哼唧唧的尿了,陈阳和陈杰刚好在身边把两个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宝宝拎出来换尿布。
第267章 第36章
孙正平留下亲口说出那么多信息和一本帝都手册 今儿晚上他们这些大人一个都别想睡着。
兆青把刚才录像的小蜜蜂从灶台夹缝里吸出来扔给陈杰 拿出几个筐。
俞升从帝都手册里抬起头问:“做什么?”
兆青:“反正也睡不着,我准备准备今天的元旦大餐,这几天正平哥都会过来咱们吃好点。”
“辛苦了,还得招待我的…”俞升一时不知道怎么描述。
兆青:“你的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都是咱们自己人,回头我找一些我做好的吃食也给正平哥分出来点儿 他一个人来不及做饭拿出来就能吃。”
“是啊,辛苦了。”俞升用笔头点点帝都手册:“我马上就看完帮你。”
“快看吧 看不完你做不了别的。”兆青说着看到陈阳把孩子又哄睡了 没过多久瓦连京也从车顶回来了。
孙正平所留下的信息和帝都手册俞升再更新了对这个末世后的看法。夜色沉凌晨又下起雪来 而剑齿虎二代里的人仍都醒着。
他们围在大餐桌前整理着食材。
陈阳:“孙正平说的不错,但栗栗有武器的事儿意识维面上不是已经公开了吗?”
俞升:“疑似。各种全维原子的存在已经不是秘密 阿陌曾经被通缉的身份让他合情合理的囤积了大量的武器 这个角度上好解释。三哥担心的事儿不无道理 帝都所有物资武备肯定不缺,咱们这些在他们眼里不过九牛一毛。但想象是没有边界的 确实不能大量的往外撒武器了。”
陈陌:“修复的怎么样了?”
陈栗:“哦,路上捡到的武备已经修复八成,第二冲击波之后修复速度快了些 大概两个月左右就能使用了。”
他们如蝗虫一般的走了这么久,除了常用物资从地上捡的武器都够塞满几个城。因着陈陌对武器偏执的热爱,他们从末世前就开始收集各种各古武器,末世后还端了几个古兵器展馆 大量的冷兵器也在陈栗的雾空间内修复着。
陈陌:“等量作战下常规武器仍有意义…但…”
俞升听出陈陌口吻里的犹疑,安抚到:“这王保的军队蜂拥而至咱们和昆明城都没有经验,咱们还没彻底参与进去就已经有人肉搏了,容易误伤。”
陈阳:“有那个时间已经撕开一个人了。”
俞升:“对,还好昆明城的军人都有制服,后上战场的那些零散百姓也都好识别。”
陈杰:“哦,怪不得,我说我当时在小蜜蜂里看到好多人在广场上排排站换衣服,我当时还认为是什么出征前的行为艺术呢。”
瓦连京这只参与了后半段战斗顺着其他人的话继续说:“嗯,昆明城被特能打蒙了第一时间没想起来热武器的作用。”
陈陌“艹…”了一声指了指所有人、那意思我不用你们安慰,就算这些武器未来都用不上老子就当开军事博物馆了。
兆青想起瓦连京在医疗帐篷门口帮忙护卫的时候说:“阿京当时一枪轰走返祖蚊子的画面非常酷,多些武器总是好事。”
陈杰:“哇靠,按照这个脑洞走下去,冰雪都不可怕了好吧!唉?你们看过虫族的科幻小说吗?”
陈陌听到此抬起眼皮,整个人显得精神了很多。
俞升:“怎么了,阿陌?”
陈陌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歪着头皱眉看向俞升似乎在确认什么。
俞升这下也瞪大眼睛用口型问:“梦?”
陈陌摇摇头他不确定,他末世前的预知梦从来都是长线的,未出现过这种短时间内的预知梦。蚊子、路上,那明显是还没离开昆明城多久。
俞升感慨:“太多神秘的信息了,唉听,起来都不像正事儿,却又都是正事。”
陈陌:“为什么不说。”
俞升看着陈陌分析求解,又别开眼神的说:“没什么说的。”
“阿京都说还有姐姐,为什么不说。”陈陌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说的,”俞升抱着肩不看陈陌又说了一遍。
陈陌皱眉拽着俞升的手腕:“问你话!”
兆青看孙正平在的时候陈陌表情就不是很好,刚聊完正事儿果然把这事儿又拽了回来。他想说话被陈阳拍了一下,默默地低下头不吱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说啥。
俞升:“我说什么?末世前没必要和你说,末世后我…我这不是尊重你的意思,你想边缘化那就边缘化,我提这个有什么意义?如果没撞上我不会主动带你们去见任何人。”
陈陌:“你…”
俞升抢白:“少审问我,”他说着想把手腕从陈陌手掌间挣脱,挣不开又说:“我说过,我选你这边,那我就不需要过去。”
陈陌愣了一下,歪着头笑了笑一把就将俞升拉过来很用力的亲了俞升一下。
兆青等人目击着一切,他不好意思看陈陌咬俞升,但忍不住笑起来低着头和陈栗陈杰对视。
陈栗用手挡着嘴用口型对兆青说:“太甜了吧。”
陈阳则是抖了下:“要不您二位单独解决?”
俞升要脸又拍又打的才从陈陌怀里逃出来,他抹掉自己唇上血珠说:“没心思和你们扯淡。正事儿都说不完。枣儿!”
兆青赶紧收敛笑意:“咋了,二哥?”
俞升摇摇头,岔开话题:“除了那玄幻的前世今生及与其有关的信息错位之外,这最主要的信息时全维原子之间有共鸣亲近感只是一种表象,以及倒锥所有者能够互相识别,智明者通用技能数量及大对小的完全掌控力。这几个点非常重要。”
兆青:“知道了二哥,今天正平哥再来我会问问他是什么时候产生可以识别倒锥的能力,是一种怎样的方法和感受。”
有些事儿在没有确认之前不适合说出来让所有人跟着忧心,他们也不可能因为要陷入和蚊子的斗争中而选择不上路。预知有时候并非全然是好事儿,俞升需要私下和陈陌、陈阳瓦连京几人聊聊再确定用什么方式去告诉家里其他这些大大小小的孩子。
再说现在有更迫在眉睫的事儿,俞升:“明早阿阳和裴明联系一下,让商广过来。”
陈陌:“嗯?”
俞升:“很多信息从侧面印证了第一冲击波后形成的超特人最强,既然有通用技能的概念,智明者每一冲击波都会增加一个通用特能,那第一冲击波后所促化的特能会不会也比同类特能强。”
兆青:“二哥你是说商广在首冲击波下产生的第一个智明者通用技能就是遮蔽意识岛,所以他遮蔽意识岛的能力会很强?”
俞升:“没错,明天让他来一趟,我需要他参与我和徐康熊天赐的对话,我必须让他遮蔽车上所有人的意识岛,否则和徐康的对话就没必要继续进行了。我现在不确定徐康读取意识岛信息的程度有多少?是我想到他就能读取到?还是说他一定的时间能把我所知的一切都挖出来?”
瓦连京正在翻看帝都手册,回应:“我倾向目前还没有人有后者的能力。”
俞升:“我也是,但我只能说把他想的更强大。上谈话徐康有没有想过从我们身上了解意识倒锥和石板的事儿?就算他的能力只是前者也意味着一旦他提出问题,我们的意识岛会给出答案。”
“绝不能暴露一块石板已经在我们手上。”俞升眉头锁。
兆青:“二哥,你不是已经拿到帝都手册了吗?还一定需要和徐康有一关于意识维面的沟通吗?”
俞升:“手册阿京看完你们也看一下,上面虽然补充了很多我未能读取到意识维面上的信息,但绝不是全部。这一路上我所看到智明者质暗者的意识岛大多比兵人和辅员的都要小,意味着我们的特能成长起来非常困难,纵向比较已经失去意义。但若只是导师内部进行横向比较,徐康的意识岛比我大多了,他很强…”
俞升回想了一会儿说:“目前在意识维面上徐康至少能排前十,他知道的信息绝对更多。当然我也不想与虎谋皮,如果商广的遮蔽对徐康来说没有效果、那么就立刻停止这个对话。”
“按照你们的推论,现在所有的智明者最多不过两个通用技能,徐康这个读取意识岛信息的技能已经占了一个,那么…”瓦连京看完手册扔给陈陌。
俞升:“对,是那天去熊猫帐篷熊天赐说的,我们没交情也没有心结,他没必要说假的信息。想来这部分信息在帝都和蜀中人尽皆知、没必要隐藏。第二冲击波刚过去一个多月,徐康运用这个技能如此熟练多半是首冲击波后促发的,那即便他的第二通用技能是遮蔽意识岛、也很有可能在商广之下。正好我还能看出是否说谎,如果我把握好提问的时间,就有可能在他意识到要遮蔽自己意识岛前、知道我们的意识岛是否被隐藏好,顺便还可以反证我们现在的推论。”
陈栗:“我晕了,都不知道二爸在说啥。”
陈杰:“你还是多切点蒜末吧,把烧脑的事情留给别人。”
陈栗:“找死了啊你。”
陈杰:“略略略。”
“真是二零一九的第一难,这世界上都有人会读心术了。”陈栗。
陈阳:“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和裴明联系让商广过来。”
瓦连京:“这样也不错,你能比较意识维面和真实中的信息,多了识别同类人的方式。”
俞升:“嗯,我现在只想知道这种怎么样才能更快速的锻炼我们智明者的脑力特能,我不相信我会卡在某个水平线上排名永远不变。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造成了天然壁垒的出现,在意识维面上意识岛最大的是华夏智明者,我感觉他的能力似乎不可被超越。”
“不可超越?”陈陌:“事情很好解决。”
俞升:“怎么解决?”
第268章 第37章
“二哥你还真搭腔?”陈阳别的地方脑子不灵 他哥一句话不说他也知道陈陌在想啥。
“自大!”俞升说着把手里一块西红柿扔过去 陈陌一躲用刀尖扎住送进自己嘴里吃掉。
兆青低头问陈阳:“什么意思。”
陈阳:“还能什么意思,我哥那是一劳永逸的想法,杀了强的自然后面的人就能爬在前面了。”
“那倒也不必吧!”兆青小声说。
陈阳:“现在当然没必要,但如果徐康威胁到咱们那就不好说了。”
陈栗:“不要在可爱的枣儿面前说杀人预告,谢谢。”
“都别扯淡,不困就多干点活儿 困了早点睡觉…”俞升说话间看到芝妮从小铺位上下来问:“怎么了妮妮,吵醒你了?”
“么有 ”芝妮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往他们这边走:“我上厕所。”
“去吧”陈栗目送芝妮进入厕所 回身说:“昨天晚上这都是喝了多少饮料 你们少在晚上给小孩儿们灌水,阿奶那时候说什么都比不上一个长觉对孩子好。”
芝妮:“什么呀 栗栗姐姐 你们怎么都不睡觉。”
陈栗的声音立刻柔下来:“你快睡觉吧 我们弄一下今天的晚餐,新年快乐呀。”
“咦!”芝妮想了一下抱住陈栗的腰:“栗栗新年快乐呀!”
兆青也马上被小姑娘抱了一下 听到一声甜甜的“枣儿哥哥新年快乐呀。”
然后每一个人都被小姑娘狠狠的抱了一下,得到了一句非常甜美的新年祝福。这是芝妮进入他们家的第一个新年非常有意义。
兆青见芝妮彻底醒了,转身把芝妮的小碗拿出来用热牛奶浇了点儿麦片:“看你兴奋的 去刷牙洗脸先垫垫肚子。”
“都四点了啊,”陈栗说着伸了个懒腰。
兆青:“困了你就去睡。”
陈栗:“行的吧,熬夜对皮肤不好我去补一觉。”
陈阳:“你也去睡一会儿,我们几个昨儿睡得多。”
陈杰打了个哈欠后走到控制板确认一遍剑齿虎的防御 牙不刷脸不洗的就爬到床上去了。
陈陌因为俞升的话心潮翻涌,把俞升怼在浴室好顿亲才放开俞升。要不是现在的条件不允许,他非得把俞升翻来覆去的吃一遍。
兆青看了看食材的量觉得差不多够晚上吃,才仰头和陈阳接了个吻准备补觉,正好听到俞升在浴室里骂陈陌滚。
陈阳:“老东西也算有福了。”
兆青:“嗯,二哥真的很爱陌哥的。”
陈阳:“你不也是一样。”
兆青:“啊?”
陈阳:“拥有小世界,怕得要死也会留在我身边,慌得要命也跟我往前走。”
兆青听到这话笑成眯眯眼:“没办法,谁让我只有你呀。”
陈栗:“唉,我只想洗个脸啊!你们不要这样一直撒糖好不好!”
厕所里又崩出来几声滚字儿,俞升红着脸把自己挣脱了出来:“我睡觉了。”
兆青:“哦,晚安,二哥…咦”他话音未落就被俞升扯着离开陈阳怀里。
俞升:“别理他们神经病!”
兆青看着陈阳,后者无奈的冲爱人飞吻,他们俩就是被殃及的池鱼。
俞升和兆青两个人上楼梯前看到陈氏兄弟和瓦连京连酒都拿出来了。
兆青:“又喝酒开小会了。”
俞升:“不就是那些怎么变强之类的话,让他们聊吧。他们还得兴奋一阵子。”
“兴奋?”兆青。
俞升:“在高强度的环境中生活了那么多年,他们对战争和咱们的理解不一样,开过刃的刀总归是见过血的。”
兆青:“哦,二哥晚安。”
“早安,”俞升说着钻进自己的铺位:“挪威大王子给咱们的东西不能交给昆明。”
兆青:“那蜀中呢?”
“除非咱们亲眼见到蜀中基地…再者我让商广帮我查了点资料,再等等。”俞升说着摸了摸自己已经结痂的唇,他下身被捏的生疼,要不是自己逃得快今天谁都别想洗上脸。他真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亏得现在时间不对,不然非得几天都瘫在床上。
兆青:“好。”
“嗯,”俞升把被子埋在脸上,想到陈陌激动地样子就忍不住笑。
等到兆青醒来时模模糊糊听到孙正平的声音,陈阳在他旁边睡得正香,见他动了陈阳迷迷糊糊的按住他的脑袋一顿亲才放开让他下床。
可能是受了孙正平话的影响,昨晚上兆青不停地做梦,梦里都是上辈子事儿。他从三十岁一岁一岁的往回走,看到了二十几岁因为性向选择孤僻生活的自己,看到了十几岁被同学排挤的自己,看到几岁在亲戚家被推搡来推搡去的自己,也似乎看到了婴儿时的自己。
父母的样子早就消失在兆青的脑海,末世前兆青只记得自己三岁左右就被包养到亲戚家。
但昨晚的梦里,兆青听到了一个女孩儿的哭声,那女孩比他大不了几岁,一直在耳边哭似乎正在和谁争夺着什么。时间继续往回走,兆青听到个温柔的女声在他耳边说:“真真啊,这是弟弟,叫青青好不好啊?”
然后兆青就听到那稚嫩无比的小女孩说:“是青青啊。”
兆青揉着被陈阳咬红的脸离开床的时候还能听到那个小女孩儿在自己耳边反复的说:“是青青啊,是青青啊。”那声音那样清晰,是不是代表久远之前,有一个人总在他耳边这样叫自己。
兆青伸手帮陈阳拽了拽被子,他看着陈阳的脸在心里问自己:会不会曾经有个叫做真真小女孩儿,在他上一世的生活里扮演着很特别的角色,就像陌哥至于你。
想到这里兆青笑了笑,上一辈子就那么过去了,怎么可能还有未尽的缘分能续上。他放下心里的胡思乱想,走到下面看到俞升和孙正平俩人在沙发热聊,陈陌躺在一边儿打盹儿用行动展示着自己对俞升的占有欲。
兆青冲孙正平点了点头小跑着去洗漱,都弄好了推开门看到喜糖正在厕所门口等撸。兆青蹲下好好地摸了一会儿喜糖,后者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孙正平:“小动物还适应吗?”
“嗯。都挺活泼的,谢谢正平哥,这会我心里算是踏实了。”兆青把毛巾挂回浴室的挂钩上。
“跟我客气啥,撇开我和小升的关系,咱们以后很有可能服务于同一块石板。”孙正平。
俞升:“怎么了?枣儿,你脸色不太好,不开心了?”
兆青:“没有,就做梦了。”
孙正平:“上辈子的事儿啊?”
“胡思乱想,”兆青抿着嘴笑了笑问:“正平哥喝咖啡行吗?”
孙正平:“受累多加糖和奶。我也是一样,每说起上辈子晚上做梦就都是上辈子的人,只可惜生命不停留,又有几个人能找到上辈子的亲朋和故友。等我们长到十七八岁,曾经暗恋的小姑娘孩子都上初中了。”
俞升:“就像该遇到的人也早晚都会遇到,该尽的缘分也让它尽了吧,”
“好的,”兆青说着长舒一口气。
俞升向着孙正平和兆青的情况,突然觉得拥有更多记忆未必是多好的事情,看着陪伴自己的人逐渐老去而自己又再出生,那种感觉应该很难描述。
兆青把心情整理好,按动咖啡机回头问:“正平哥,咖啡你那边有吧。”
孙正平:“有,种了。现在也不错,所有食材对着书自己慢慢捣鼓,挺有意思的。”
兆青:“正平哥,你有这么多末世前的返祖的动物,你准备了多久啊。”
孙正平:“从小就开始准备了,我小时候住在昆明边上的永善,小镇子养啥的都有。再说有大哥,想要什么都弄到了。”
兆青:“我当时就没想起来养小动物。对了,正平哥!我昨晚上给你准备了不少水养生物,你有淡水咸水吗?”
孙正平:“你还有咸水?”
兆青:“嗯,有的。那我把淡水的鱼虾蟹给你点儿当种,以后你也随时有的吃。”
孙正平:“行,我昨天晚上除了挖竹子也弄了不少河鱼,河虾,有些鱼很凶得圈养,不然就把别的鱼都吃了。”
兆青:“嗯,放心吧,都拦网了。某一种特别多就直接收起来了,不然也容易氧气不足。”
“有淡水、有咸水应该会有更多种类的土壤,看来你那边能种植的植物更多。”孙正平:“我这边大平原,常用米谷果蔬产粮很好,但受土地限制很多种子都种不出来。”
兆青:“嗯,我这边还好。我们一路上得到不少末世后的植物,我也一样分出来几株…正平哥别忘了移栽。”
俞升:“对,这些特化的植物在进入实体全维原子后的情况仍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记录,三哥你别忘了。”
孙正平:“早知道当年学个屁航天科工,我去学农业多好。”
俞升:“别把咱们学过的东西都忘了…”
孙正平:“现在哪儿还有飞跃星辰的梦想。”
俞升:“但那也许是我们最终的未来。”兆青听到这里咋舌不已,有些人的脑洞一旦打开一般人都合不上。
兆青:“咖啡好了,饿了就吃些小点心,咱们下午三点一起吃饭。”
孙正平:“你们家可有个很会做饭的小哥儿了。”
俞升:“那当然,要不然我们怎么能那么踏踏实实的走在路上。”
第269章 第38章
孙正平吃了个饱离开后 兆青才知道商广上午在他们补眠的时候来过了。商广不在意自己被当成工具而是很感谢俞升能把他拉入这场对话之中 身在末世后的新世界每个人都犹如盲人摸象,能多一点信息都是多一分模糊的确认感。
俞升的判断是正确的。
隔日和陈康两人会面时他和商广二人合作在遮蔽了在座所有意识岛的同时,确认了徐康暂未产生遮蔽意识岛的智明者通用技能。
熊天赐发觉自己的意识岛也被这位叫做商广的智明者遮蔽了,才意识到有些事情需要作出保护。好似聪明人都这样,在某些环节中聪明的很,而有些细节又容易粗粗放过。
徐康发现俞升和商广的小动作也不生气 笑夸俞升一句聪明就进入聊天状态。表情未变不代表心里没有芥蒂,徐康原计划给了他们一日的聊天时间 而此时能聊两小时就算多的。
徐康起初也不过是因为约定在前 必须做个样子出来没办法直接转身离开。某些睿智包容的人设一旦被立起来 就少了很多肆意妄为的机会。
俞升沿着帝都使用手册的信息边缘问了徐康很多问题,徐康一一作答 只有少数几个问题并未给出直观的答复。
陈氏小队的其他人再倚靠到大熊猫嘟嘟的身上 偶尔听两句俞升和徐康几人聊天。
智明者的聊天速度和密度太高了 好几位听着听着就累了,除了瓦连京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熊猫给吸引走。
陈杰和陈栗带着两条大狗、喜糖和大熊猫玩到一 陈氏兄弟拎着孩子,让孩子接触熊猫的同时不至于被熊猫压到。
兆青则是靠坐在嘟嘟的大手臂上,用手压着嘟嘟的比他手掌还要大好几圈的肉垫思考着孙正平告诉他的话。
孙正平的原话是:意识倒锥所有者对其他意识倒锥持有者的识别来自于三级跳的判断 首先先通过实体全维原子所带来的亲近感找出同为衍者的对方;再经过观察去看对方身上是否有明显的首饰痕迹找寻蓝色水滴的嵌入位置;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通过握手接触对方,看看倒锥会不会产生实际的反应。
当时兆青接受了太多的信息一时没仔细思考,现在闲下来后发现一大串都是废话,唯有最后一句有用那就是看倒锥会不会有实际的反应。
兆青等孙正平离开后马上拉着陈栗试了试 仔细辨认后发觉彼此的相触后倒锥突然比体感凉了一些,放开手后温度会恢复。
这种改变非常微小,还不如让瓦连京在某个人周身绕一圈看有没有微弱蓝光来的快。
不过瓦连京最近说倒锥的蓝光范围越来越小。兆青把脖子上的项链拽出来发现缠在铂金之上的蓝光隐隐成了蓝色金属,而倒锥本身逐渐趋像宝石。
也许未来这个光芒会完全消失,意识倒锥拥有者不再可能被特化的肉眼轻易从人群中出来。
陈栗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兆青:“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兆青摸着嘟嘟厚重的皮毛,嘘声说:“我想不通为什么会变凉,总觉得应该变热才对。找到同类应该欢欣鼓舞才是啊…”
陈栗小声回:“哈哈,我还以为什么呢。也许正是找到了对方,才可以冷静下来啊。”
兆青:“这么想也很有道理啊。”
陈栗看了一眼俞升那边,说:“你就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撸熊猫才是正事儿,咱们可能很快又要上路了。”
兆青点点头回手摸了一把嘟嘟的熊头。
果不其然,徐康缩短了和俞升等人的沟通,不到一个半小时他就说着抱歉有急事,给了俞升个盒子离开。
俞升自是没有办法挽留,站在帐篷门口和徐康挥别。
熊天赐:“你们也太会气人了。”
俞升:“两对话信息都不对等,这才扯平。”
商广:“意识共享维面上的信息太多了,而脑力的特能累积又是最难的,智明者能做的事儿太少了。”
熊天赐:“咱们这个超特种类根本就没有系统的训练方式,每天还被各种信息轰炸。我现在觉得好奇心根本不是好事,反正我不着急,着急也没用。”
兆青走出帐篷正好看到这仨智明者在外面大眼瞪小眼问:“怎么了?二哥,看你半天没进去。”
俞升:“感慨人生。”
兆青看了一眼前方空地,付光吉正带着几个兵绕着他们的剑齿虎二三代拍照。李
邵阳冲兆青挥了挥手,跑过来说:“兆大夫也过来了。”
兆青:“你的兵怎么样了?”
李邵阳低下头说:“有一个没挺过感染,走了。”
兆青:“节哀顺变。”
李邵阳:“嗯,战士最高的荣耀就是死在战场上,他没有遗憾了。”
“走了这么一个好战士,是我们老百姓遗憾。”兆青不认识离开的人,也包括那时候在医疗帐篷之侧消失的年轻生命。
“谢谢,”李邵阳说着立正敬了个礼,“后天我们就走了,听说你们也不准备在昆明城里呆?”
兆青笑说:“我们这点事儿知道的人太多了。”
熊天赐:“我说的,熊猫帐篷都成了情绪疗养院了,凡是谁难受就会进来骚扰我的熊猫。”
“啥叫你的熊猫!国宝是国家的!”李邵阳。
熊天赐:“行行行,国家的国家的,都是国家的。”
卢乐志也走了过来:“这么快就聊完了?小熊?”
“嗯,徐康那老头被气到,提前走了。”熊天赐:“别叫我小熊谢谢。”
卢乐志冲后面喊了一声:“付中校!他们这边完事儿了!”付光吉也走了过来,俞升冲帐篷里喊了一声让陈陌等人出来。
兆青默默退到一边儿对陈阳等人说:“都注意安全,别伤人别受伤。”显然现在就是要练练了。
陈阳把孩子转移到兆青怀里,把羽绒服脱下抱着孩子说:“放心。”
付光吉:“友谊第一,家属放心。乐志,把咱们安排的人叫出来,天赐,让青团出来。”
熊天赐点点头问兆青:“你们家大鸟能控制的好吗?令行禁止?”
俞升把孩子塞在羽绒服中点点头,不用他出面连兆青都能让海贼随时停下,他们家海贼除了不会说话之外理解力有时候比陈阳陈栗都好。
俞升:“想让海贼和你们的熊猫来一场?”
熊天赐:“可以吗?”
没等俞升说话陈陌开口:“可以”,说完陈陌就吹了哨子海贼从远俯冲回来,巨大的身体站在剑齿虎三代上歪着头看陈陌。
青团被请出来是个大小中等的熊猫,出来的时候还滚了好几圈儿才抬头看着海贼。两个体型都很巨大的动物互相看着,谁都不怕但谁也不动作。
熊天赐:“它们末世前就很少有交集,青团过去和大鸟练练,不准受伤!”
“去吧,”陈陌说着海贼又飞起来在空地盘旋等着青团过来。
“不耽误时间,走吧。”陈阳说着和陈陌二人走向被请出来演练的军人。
俞升问付光吉:“您不过去?”
“风雪是兵人中的强者,让她跟你们的人练,我是质暗者跟你们没得打。”付光吉。
兆青想起昨天孙正平说的话,把商广拽到自己身边对付光吉说:“付长官,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商广。”
付光吉和商广不解其意但顺着兆青的意思互相打了招呼。
兆青:“商广属于裴明小队,他们末世前在外面出任务也走了不少的路,很有经验,团队配合也不错!有智明者、有兵人。他们也是月前来到昆明的,现在是试用兵还没转正、不属于昆明城。”
付光吉听这话还哪儿有不明白,说:“行,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过来和我们聊聊。”
兆青:“阿广,人生多个选择也挺好,没必要为了停下而停下,也许下一个地方更适合你们。”
熊天赐笑了笑:“你不如直说昆明城不适合。”
兆青大澹突然感受到被智商碾压的压力,在一群导师中的其他特人真不知道怎么说话。
俞升:“你们也看出来了?”
“这世界上又不只有他一个人能读取意识岛信息。”熊天赐挑了挑眉对俞升说:“不用担心,我比你的意识岛还小了点儿。不过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遮蔽意识岛这事儿,唉,想到也没用!会这个的已经提前回蜀中了。”
俞升:“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熊天赐:“李童满心怨念都写脸上了,他根本想不通于昆徐康为什么会同意和我们签订临时文件。按照道理我没权和你说这些,但我想从你这知道些消息自然要说点什么。你不用看付中校,他没在这儿。”
付光吉笑笑也不搭腔,专心的看着广场上的演练。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再打一场八百对三千的收复战?不同意也得同意。”俞升说,这于昆也算识时务者为俊杰了。
俞升:“你想知道什么。”
熊天赐:“我已经知道了。”他想从其他角度上再确认一下这个消息的准确性。
俞升:“哦。”心说消息早晚传回帝都,不需要他们特意折腾了。
熊天赐:“方便透露是谁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吗?”
俞升:“你都知道何必再确认,少点套路。”
熊天赐:“你觉得他会见我们吗?”
俞升:“不知道。”
熊天赐:“帮个忙,大家都算朋友。”
俞升思绪一转:“母竹先给我们。”
“…这你都能想起来,”熊天赐拿出对讲机喊了个名字,从不远的帐篷里跑出来个带着围裙的炊事兵。
“做饭呢不知道啊!”以为长得五大三粗都快赶上瓦连京的炊事兵走了过来。
熊天赐:“这位是岳文龙,我们炊事班的头,老岳!之前让你弄的母竹放这儿就行。”
俞升和岳文龙握手,说:“您好岳大哥,谢谢您的母竹。”
兆青灵机一动跟在俞升后面伸手:“岳大哥,谢谢您的竹子。”
“客气啥”,岳文龙有点不好意思摸摸自己后脖子和每个人握了下手。
兆青仔细感受,倒锥并没有温度上的变化。
兆青微笑着看面前的往外搬竹子的男人,除了亲切感之外也多了好奇心和同病相怜的感觉。原来这世界上他不是独自一人,也有人和他有着相同的经历、带着两生命记忆在冰雪中活着。
熊天赐:“喂,老俞,帮不帮忙啊。”
俞升:“我帮你一个忙,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熊天赐:“跟你没法做朋友。”
俞升:“那算了。”
熊天赐立刻假笑两声:“当我没说!”
晚上几人回到剑齿虎后,俞升得了个空和陈氏兄弟瓦连京三人说了下预知梦的事儿。
陈陌根本判断不了这是预知,亦或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进了末世之后他做过不少梦但似乎都没有什么明确的指向,或者说很多事情是遇到了才会想起来曾经梦到过。
陈陌说如果这是预知梦意味着这可能是他们未来要做的某件事儿,如果只是普通的梦那就更没必要放在心上。
瓦连京也同意,既然已经进入布满未知的末世,就要接受这世界上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
俞升颔首劝慰陈陌:昆明城一战也在告诉他们一件事儿,他们不能一直闲着,必须时时刻刻紧绷着姿态才能面对多变的未来。永远被保护的人也许幸福,但受不得冲击也得不到真正的磨炼,陈陌不能想着永远像保护瓷娃娃一样的把所有人圈在温暖的剑齿虎里。
陈陌自是没话可说。
隔日兆青邀请了付光吉、程风雪和熊天赐来剑齿虎二代吃饭,同时也请来了裴明一队人。
熊天赐一听到会来几个兵就明白俞升所说的帮助是什么,心说:这帮人真的非常适合做朋友。
孙正平又来蹭饭看到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以为进了什么土匪窟了,转念一想这应该就是俞升给他找的二把保险锁。
岳文龙送来五六个用不锈钢盆装着的大锅菜,他看着兆青亲切又给了兆青不少自己发种的木耳和蘑菇让兆青放在树根下就能源源不断的长出来。
兆青没准备任何东西来不及推辞岳文龙转身救走了,他赶着做几个下酒的小菜招待客人只能上车。
桌上很多人都不认识对方,但在兆青和陈栗俩人细致的介绍下互相认识。
说来也巧杨虎曾经竟然也在成都军区服过役,说出了好几个人名付光吉可算是对上了一个。不是付光吉作为质暗者脑子不好,而是活着的人太少。
付光吉:“从各种层面上来家陈家大哥是都真的很强,风雪打不过,意识岛也大得多。怪不得张安和一眼就找到你连接意识岛。”
陈陌“嗯”了一声,刚冲完凉头发上还滴着水端着碗沉默的吃饭。
“单纯从肌肉反应速度和出拳力度上来说,我不得不承认我们没有能比得过你们的人。”付光吉无奈的吃了口菜。
俞升:“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我相信蜀中留守军队中仍有更强的。”
付光吉笑笑同意。
熊天赐:“正平大哥!您留在哪儿都是建设华夏,如果昆明安定最好,如果觉得不舒服随时到蜀中转转我们基地也不错。”
孙正平没回应而是举起杯碰了碰熊天赐的碗边儿,话不必说透彼此都懂,只不过没人知道他身上另有任务,早晚都需要回帝都。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更万,完成。
第27章 第39章
俞升:“今儿和徐康讨论最多的话题都时围绕着意识维面上的信息 完善了对特人分类的补充和少量针对冲击波作用的猜测。徐康所说大多和帝都手册的内容总量相符 总体和我们所知也差不多。”
俞升:“徐康说首维原子冲击波是针对所有哺乳动物的一特化冲击波。第二冲击波开始地球上的其他生命也会进入特化过程,返祖、在有限范围内变大、适应生存。植物在第一冲击波后会进入特化,表象是反系统结构生长,第二冲击波后开始迅速恢复与剩余物种争夺资源。”
俞升:“仔细回想,这一路我们见过有明显返祖倾向的都是哺乳动物,特化的是咱们人类和类人。海贼也曾为我们挖出过冬眠的蛇 但那时候我们看过蛇没有返祖倾向。”
兆青突然想起徐康和他说过的话:“怪不得徐康和我说未来这种昆虫会越来越多,所有的生命都会再复苏。”
俞升:“在在医疗帐篷里?”
兆青:“对 他找了个空和我闲聊。”
俞升:“看来他早就对我们有兴趣了。”
兆青呆了一下:“!!还好当时我都累蒙了 心里除了患者什么信息都没有 差点就被他看透!我太不小心了。”
陈阳:“你不知道就无从防御,别往自己身上加压力。”
俞升:“对 从徐康和我们仨的谈话里他似乎并没有得到太多有效信息 这是咱们自己的事儿先不说。我要告诉你们的是 徐康说在意识维面上了解到冲击波的浓度是随时变化的。”
陈陌:“什么意思?”
俞升:“也就是下一冲击波,元谋人聚集地并非全球最浓的几个位置之一。我们当时推论人类最先站起来的地方最浓 恐怕这个概念不是一直通用的。”
孙正平:“徐康说规律了吗?”
俞升:“没说,阿广和天赐应该也听出来了、他的语气有多么的骄傲,上和于昆开会他多少有所克制 而这一他乘胜而来明显就是想给我们这些智明者一些打压,却没想到我们先做了防备,让他难以维持自己平易近人的人设。他说第一维原子冲击波时昆明在就在最强浓度中,第二也没有偏离最强浓度点多少。他说出这个信息应该也在警告我们、他比我们都强……”
熊天赐:“那又如何 你我都知道首维原子冲击波对全球是无差别影响的,任何推论都跟第一没关系,帝都也说首冲击波下全球并无明显的浓度差异。而现在不过是才来了第二个,他仰仗浓度的福利又能仰仗多久?不过就是个先发优势而已,终究抵不过我们自然的成长。”
俞升:“浓度是可遇不可求的巧合,暂时也没有效的推论方式。但我总觉得徐康有后招,智明者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浓度当做特化的全部依凭。得到足够的爆裂死亡意识一样可以跃迁…徐康脸上那种隐藏不掉志得意满到底是因为什么,他有什么依仗是我们不知道的吗??”
俞升内心诸多不解,但说话时意识岛仍被商广遮蔽着,并未泄露一丝一毫关于自己队伍和陈陌拥有石板的特殊情况情况。
熊天赐:“我不相信我比不上那心思不纯、两面倒的老东西。”
商广裴明那时护送老乡去最近的城市,而刘婵几人并未注意大那乌村所在地的意义,所以商广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俞升几人是特意去大那乌村踩元谋人的点儿。
正是陈陌推动了他们到达了17万年圈元谋人生活的元谋县,元谋县离昆明城不远,昆明城冲击波浓度不低也合理。
俞升想到此喃喃自语着:“一百七十万年?”
兆青:“怎么了,二哥?”
俞升陷入思考:“第二冲击波浓度最强在一百七十万年前元谋人在元谋县,第一冲击波这里的浓度仍是最强…才两冲击波时间不可能倒着走,肯定往前推…”
熊天赐被俞升带着想到线索,突然拍手:“我明白了!”
俞升/熊天赐同时说:“禄丰古猿!”
孙正平拿起面前的饮料言不发的喝了一口,却正好对上陈陌探究的眼神。孙正平挑了挑眉,陈陌又看了一会儿才移开眼神。
陈阳和俞升也看到了孙正平和陈陌之间的互动,不解其意便不放在心上。俞升专注于他的新问题,整个人的心思都被引导别没注意这里的暗潮。
俞升马上打开地图发现禄丰古猿所在的位置正在昆明城周围:“对上了。八百万年前的古猿人是有史以来记载最早的古猿人,也有可能是我们共同的祖先。”
俞升/熊天赐/商广:“那下一在哪儿?”三个人说完都笑了。
熊天赐:“那要是这么算的话,下一就应该时旧石器时代中期了。”
俞升:“怎么?蓝田人和帝都周口人呢?”
程风雪:“听帝都过来的飞鸽说第二维原子冲击波帝都和长安基地原西安也形成了飓风眼。”
俞升:“你是说元谋人、蓝田人、帝都周口人活动的范围都被第二维原子冲击波选中过了。”
熊天赐:“对,所以按照这个推论下就是旧时代中期了,也就是十万到五十万年前被考古发掘的哪些地方?”
兆青听了半天怎么都想不通,憋得难受开口说:“等下,如果真像你们所说按照人类进程这么推进的话,某些地方会一直形成飓风眼,直到那地方完全没有人类生存的痕迹,不是吗?”
俞升:“为什么?”
兆青:“因为生命本身的存在不是用来给后人考古的啊?没有发现的地方就不存在过人的祖先吗?一个地方发现了人类的祖先它一直衍才有了我们,所以那个地方只要宜居就会一直有人,除非条件不允许某个人种全部灭绝。如果按你们说的照时间顺序发现有人类活动就形成飓风眼,那到最后会不会因为曾经的人口基数、全世界都是飓风眼?”
陈杰:“虽然我没听懂枣儿说的这个和二爸说的有什么关联,但从十万年前到西元两千年?那还得多少个啊,那岂不是意味着全球的飓风眼会越来越多是吗?”
兆青发现自己成了人群的焦点赶紧摆摆手,解释着:“我就是随口说说,不用理会我,你们继续。”
俞升被点醒:“唉,枣儿啊。”
兆青:“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谈话了。”
熊天赐:“看来我们是被知识塞住了脑子。”
俞升:“是啊。”
熊天赐:“徐康老头说的每句话在俞升的探测中都没有谎言,但如果飓风眼会转移位置,为什么他话里话外一点儿离开昆明的意思都没有,而且对我们离开昆明城这件事儿表示非常遗憾、甚至认为对我们的实力有损。”
俞升:“对,这么一想他话里那一点点的矛盾也就择出来了,除非云南因一直有人类活动的痕迹可以持续在飓风眼的范围内。”
陈阳听到此虽有诸多不解,但知道兆青又给这些智明者开了好点子,忍不住在桌下勾了勾兆青的手表示肯定。
兆青笑眯眯的扣了扣陈阳手心,很开心自己的脑洞能被用上。
熊天赐:“昆明城这帮人脑子都不用在正地上,辜负了这么好个地方。浓度又强,作为华夏人我们吸收的速率也比别人要快。”
陈陌:“什么意思?”
孙正平:“你们的推论很像那么回事儿。”他知道俞升肯定不会待一年,而且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走回头路。
陈陌眼神微动,孙正平早就知道这件事儿,而他不是智明者、那信息来源就是那个什么大哥了。
陈陌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看向陈阳想到了很多事儿,有些事儿他还没想好怎么说。云南这个地方对他和陈阳来说意义并不一样。
如今看孙正平的反应,似乎很多事儿都开始于云南,这样陈陌忍不住去想几十年前的事儿会不会也裹在这里,关于…他和陈阳的父母,关于被时光遮蔽的悲剧。
陈阳:“怎么了哥?”
陈陌:“当你的孩子去。”
陈阳:“啊?”
俞升:“怎么了?”
陈陌:“没事,我想好再说。”
陈阳:“哥,有事儿你说,别啥都自己憋着。”
车里有别人陈陌总不好直接怼自己弟弟,他瞥了一眼陈阳算是回答。
俞升看陈陌又沉默了,先问:“三哥你还要说什么吗?”
孙正平:“付长官和天赐你们有可能在昆明度过第三冲击波吗?”
熊天赐:“害,不过就是个浓度问题而已,我们蜀中的历史也很悠久,我们有发现古猿人的资阳。早晚…服了,现在难道要盼着飓风眼出现吗?维原子冲击波的浓度高气温也会低到最低值,老百姓这日子怎么过啊。”
俞升在桌子下撕个便利贴写上历史年表四个字扔进意识岛中,他等下要通读所有材料。
俞升:“目前飓风眼的事儿从各个渠道得到信息都只能互相作证、但无法得到有效推论,待后期印证。现在徐康有一个隐忧我也是同意的,尤其是飓风眼会在某地连续形成这件事儿。特人的特能是不断加强了,那其他的东西……”
熊天赐:“你是说建筑物的消解速度?”
俞升:“应该说人造物的消解速度,高过冲击波面的建筑物都碎成了戕粉,橡胶塑料仍在继续降解中,哪怕是一辆车不好好保养都会跟着报废。昆明内城的城防为什么是摆设,据徐康所说是来不及去后山挖新土,用的都是原有的建筑材料。”
第271章 第章
熊天赐:“蜀中也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 现在看起来基地城防是建起来了、损毁速度也非常快。维原子冲击波的存在让联络变成非常困难的事儿 现在要想两地传消息只能靠人腿着走,要差不多一个月我们才能和帝都往返一消息。冲击波损毁人造物,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以后都像是原始人一样的住山洞和帐篷吗?”
俞升:“绝不可能,它怎么会把我们变成原始人。如果这是目的就直接打乱我们的意识岛,让我们失去所有的知识和习惯,我们自然会变成用本能生存的原始人。”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兆青突然想起个事儿开口:“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
程风雪:“我们来蹭饭,主家想说什么说什么。”她已经摘下手套 失去两指的手非常明显 但并没有人把眼光放在那。
兆青:“伤口感染速度的事儿你们聊了吗?有汪时的中医特能怎么还会有人感染而死。”
瓦连京:“问了 徐康说他也没想到感染速度这么快,他派了研究员过去发现伤口上细菌很难杀灭 细菌数量指数级翻倍的殖 特人死的比超特人快 今年促化的超特人比首促化死的快。”
熊天赐忍不住叹气:“这世界对排在后面的人太不友好了。”
兆青听到这些忍不住咬着杯子边儿思考了一会儿问:“会不会是跟冲击波所留下的未知粒子浓度有关啊?”
“??”俞升把碗放下:“我们这些智明者到底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啊?被既有的知识困出定数,连脑洞都不会开了吗?阿杰把咱们检测出的粒子浓度模型给我发一份。”
陈栗:“二爸又狂躁了。”
陈阳这会不暗搓搓的标识肯定了 使劲摸摸兆青的头:“行啊,关键时刻小王子。”
兆青:“能不能别总说彩虹屁,二哥他们一天天想多少事儿 而我一天天除了想吃啥、不就想这么点事儿。”
俞升把建模拉成时间纵向说:“对,现在的粒子浓度和去年这时候差不多,都是一年中最强的两个月。太子,做降解比对了吗?”
“马上就有 ”陈杰压根没回到饭桌上继续留在自己的操作台前。他刚才一想到浓度的事儿,没等俞升说马上就把塑料降解的数据都找了出来。众人只见陈杰十指在键盘上疯狂打字,屏幕用着别人根本看不懂的方式堆砌着代码。
五分钟后,陈杰:“二爸,对!比对从去年三月半开始的数据到现在,这两个月的降解速度最快!你们谁那儿有末世前的砖?给我找,立刻找!我要五百块没有给我切五百块!!我为什么每个星期才会在地上捡个砖块啊!我为什么捡了还不做同比分析呢??我真的好烦啊!!!!烦死啦!”
“咳咳,”兆青刚咳嗽两声陈杰的哀嚎声就立刻停止了。
兆青招招手:“阿杰回来吃饭。”
陈杰尴尬的呵呵两声,把手从键盘上拿下来挪开椅子蹭回饭桌前,剑齿虎二代让他太有熟悉感了一时竟然忘了还有其他人。
三个孩子和小动物又被他们放入小世界,怕人多踩到小宝宝、也怕他们来不及关注宝宝而引起不必要的事件。
熊天赐看着陈氏小队,这个队伍中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领域里做着很重要的事儿,非常默契的互相配合异常和谐。
熊天赐:“你们这一路上每天都会记录各种数据吗?”
俞升:“不是,打仗、被抓、生死不知的时候没有。”
熊天赐:“你们…我能…”
“你不能问我,”俞升垂下眼专心吃饭。
陈杰扁扁嘴:“我不要,我每天都有一上午在做这种事儿,我很辛苦的!我不愿意随便给别人,我就是自私,我是国际友人,我不。”
这一串话把啥路都怼住了。
陈杰的数据里包含他们所有人特能体质分析,小动物的返祖数据、天气数据、冲击波粒子浓度检测,各城市损毁状态建模,塑料降解速度分析等等五八门、只要是他想起来的东西都有。
他没时间择出来什么东西是边角料能免费给别人看,什么必须噤口不言,又无法衡量这些东西的价值没办法交换。
兆青小世界仓库中现在有有几千个密封罐子,都是陈杰用来装各种末世后材料用来做数据来源的。包括装了一片塑料的罐子,泡着解剖小动物的罐子、植物标本甚至还有装了空气的罐子。
当然和动物有关的罐子基本都是陈陌陈阳瓦连京弄的,植物罐子是兆青和俞升弄的。
世界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每个人面前,就算上不了意识维面得不到那些玄妙的信息,但谁都可以从地上捡东西完成自己的分析和记录。
陈杰不愿意免费给别人,就算都是末世下的难民又如何,他就不想让别人吃现成的。
“很抱歉,我尊重我家庭成员的决定。”俞升顺便堵上其他路径。
付光吉:“回去给你拨人手。”
熊天赐:“那不一样!末世第一年的数据最重要了,这是开始!作为智明者我到底天天都在想什么啊?除了熊猫的吃喝拉撒睡!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别的。”
程风雪夹了一筷子芹菜放在熊天赐的碗里,说:“没关系小熊,你绝对不是唯一一个没想起来的。”
熊天赐闷闷不乐的说:“我感谢你的安慰,但并不认为有什么效果。”
俞升则是忍不住把筷子当笔敲了敲桌面说:“我们对维原子冲击波算有了概况式的了解,目前已经产生的作用和意识维面上的信息应该都被总结出来了。玛雅石板什么时候再泄漏呢?”
熊天赐:“我也很期待。”他并非最强的那批智明者,从维面上拿下来的信息被拆的七零八落失了很多要点。
商广看了看俞升和熊天赐,想起今天上午交谈的徐康,突然意识到自己作为智明者仍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一顿饭吃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智商越高就越从不同程度上觉得辜负了这一年的时光。
吃完饭付光吉递过来一个文件袋,陈陌:“什么。”
付光吉:“一封我、天赐和风雪提供的若干材料。”
陈陌接过来:“做什么用?”
“蜀中基地通行证,帝都举荐信。”付光吉刚说完,陈陌把还没拆开的袋子又扔回去了。
陈陌拄着脸又不想说话,然后就真的不说话了。
陈阳把袋子拎过来打开倒出来个文件夹和个SD卡,兆青探头过去看到的是蜀中基地通行文件和飞鸽小队推荐函。
兆青把这两样文件递给俞升,把SD卡给陈杰。
俞升:“嗯,我们不避讳对蜀中基地的兴趣,但飞鸽小队就算…”
熊天赐:“别忙着拒绝,我们的推荐也未见得又什么用。你们愿不愿意融于体制,帝都会不会接受非军籍的超特人这都是我们不知道的。会弄这些材料只是单纯觉得你们非常适合,适合到我不推荐都觉得不合适。”
“昆明城都能查出我哥的通缉,我不信你们不知道。何必引狼入室。”陈阳说的故意。
熊天赐笑笑:“我不知道你们对自己队伍的定位和自我描述为什么是这样的,但与其相信末日前的一张纸,不如相信末世后的一双眼。”
程风雪:“SD卡里面是我们三个人录的视频,内容和文书一样。你们不接受就直接撕了就行,如果…我们有能有你们这么高的适应度,能从一开始就拥有在末世里长途行走的能力,也不至于首批飞鸽凋落的只剩下两位数。”
兆青看到裴明和商广自然想到已经离去的周雨,虽然裴明小队不是飞鸽,但他们一样为别人付出了生命。
兆青:“你们的责任比我们重的多,所以不能停下来得到好的修整。我们这帮人闲散惯了、常年无拘无束累了就停下,想走就离开、躲避了不少危险。”
程风雪:“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熊天赐:“徐康给你们的盒子不也都是一堆奖章证明和文书吗,就当感谢你们协同战斗、感谢你们陪练、也感谢两位大夫救助我们新军的受伤战士。蜀中通行证并不能让你们减少安检考察的环节,最多不过是接待会告诉我们有熟人来了,我们会像个老朋友一样招待你们。”
话说到这儿,不接受太不讲情面了。
兆青伸手把文件妥帖的放回文件袋中说:“谢谢你们三位,也非常感谢天赐给我们机会和大熊猫相。”
熊天赐:“我和熊猫们都很高兴认识你们。”
这句话就像是离别的序言,为兆青几人拉上昆明城的谢幕仪式。
“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程风雪说着起身,熊天赐和付光吉也跟着走到车门口。
付光吉快下车的时候回头说:“黄豆大的摄录器是你们的吧。”
藏没有意义,陈杰说:“可以还给我们吗?”
“不好意思,我弄丢了。”付光吉说了个全场谁都不信的话。
陈杰撇撇嘴心说:肯定会被拆开仿制,这年头也没什么专利保护了,亏本。付光吉:“裴明,你们作战英勇成熟又有朋友托付,考虑清楚随时过来,明天我和天赐离开但风雪还会呆一阵子。我们不会管新区要人,没有证明、没有官方沟通一切看你们自己。”
裴明:“是。”
“那再见了,”程风雪说着伸手抱了抱陈栗,末世后的女人都不容易,能有相遇的机会很难得。
陈栗:“你也是,风雪姐,注意安全。”
兆青看着像是大姐姐一样眼尾带着些微年龄感的程风雪,总觉得自己曾经的生命里好像也有一个这样属于姐姐的角色。
陈阳:“怎么了?小小?”
兆青:“没事儿,晃神了,回头和你说。”陈阳拍拍兆青,让爱人心里踏实一点儿。
熊天赐:“欢迎你们到蜀中来,末世前它就很美,现在我们也在尽量让它变得更美。”
“好,我知道那里的火锅最好!最地道!”兆青:“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去找你,再看看嘟嘟。”
“稳了!”熊天赐和兆青击了个掌说:“你来,我下厨请你吃最正宗的川味儿火锅。”
兆青拿出来个大包裹说:“天赐,帮我把这个给岳大哥,这里是一些不常见的种子和一些热带水果。”
“啊?他不能收!”熊天赐摆摆手。
兆青听到这话说:“那你把蘑菇和木耳的菌种也给岳大哥带回去,我们也不能收。你们见外我们就见外。”
付光吉听懂了,把兆青手里的东西收走:“替老岳谢谢你。”
“也替我谢谢岳大哥。”兆青点点头。
第272章 第1章
陈栗:“我们枣儿小可爱在哪儿都能收到礼物呀!”
兆青:“说这个也不会让你少洗碗 去披件衣服。”
孙正平也跟着走到车门口 站在台阶上回头问:“小升,你们是不是要……”
俞升点点头递给孙正平一张纸,孙正平看了一眼收回岛里,是陈氏小队既定的行进路线。孙正平伸出手,俞升一时鼻子很酸伸手抱住孙正平。
孙正平:“嘱咐的话都说过了,三哥没什么提点你的 一个宿舍里就属你年纪最小、脑子最灵却也最书呆,为人还一根筋的执拗。小升 无论去哪儿都必须给我活着 知道吗?”他说着很用力的拍了拍俞升的背。
孙正平:“如果你们这种队伍都会夭在路上 那这个世界可能真的不会放过任何人了。”
“三哥,无论大哥交代给你什么你都要保护好自己。我们一定要再帝都相见。”俞升说完放开怀抱直接转身走向车里 陈陌跟了上去。
兆青:“正平哥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孙正平点点头:“帮我照顾好小升 他看着冷淡实则娇气的很,肠胃也不好 辛苦你了。”
兆青:“放心吧,每天早上我都给他们喝一碗小米粥调理肠胃。对了,这个给您 受累帮我们交给刀灵让她给护城的大小刘。您也可以拷一份,是阿杰存的电影电视剧综艺纪录片什么的。”
“太谢谢了,我正需要!文娱生活太匮乏了,”孙正平接着说:“我放心 我真的特别放心。你们也照顾好自己,都要活着。”
兆青:“你也是,正平哥。”
孙正品冲所有人摇了摇手,转身和付光吉走向军帐广场。他们之间仍有很多事情要谈,只不过那些就和陈氏小队的现在没关系了。
至于未来,未来的事儿未来再说。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裴明几人看着兆青几个人感触良多却语尽词穷。
兆青拍拍商广的肩膀:“告别已经在战前说过了。我还是那句话,人生多个选择也挺好,没必要为了停下而停下,也许下一个地方更适合你们。”
裴明:“谢谢兆青,谢谢你们还想着我们。”
兆青:“我们是朋友啊。”
“知道,永远不会忘的。”裴明说着点点头。
商广:“一路平安吧,真的!一路平安。”
兆青:“你们也是。”
陈栗:“我们比你们平安系数高多了,照顾好自己就得了。我就不让芝妮出来了,还得和阿斗告别一,小孩儿还是少些离别吧。”
“我弄了不少子弹都给你们放车里了,愿你们…唉”刘婵抽了抽鼻子不再说什么。
杨虎:“我会很努力训练,下见面咱们再练练。”
陈阳:“随时恭候。”
高烈:“我没什么说的,感谢救命之恩。”
兆青点点头:“要看好膝盖和义肢的接触面,别磨损了皮肤,现在冲击波浓度高不容易愈合。”
高烈:“唉,好。”
陈杰:“阿广,二爸不下来了,让我带句话给你,希望早日在意识维面上识别出你的意识岛,但请你千万别说话。”
商广:“嗯,我已经把升哥的意识岛形状记牢了。我会早日登上意识维面,用属于智明者的方式确认你们的安全,替我谢谢升哥、谢谢你们想着我们。”
陈栗:“这心操的,好好想想你们自己的情况再做决定,别一个个又傻呵呵的拼命到弹尽粮绝。二爸说你肯定会谢他,还让我准备了一句话。说是你也帮过他,都扯平了谁也别一直记着。”
“那不过是查点资料的小事,”商广的看了看陈栗,说:“谢谢栗栗。”
“不用客气!”陈栗说着和裴明小队的每个人拥抱,最后抱了抱商广挥着手送走所有人。就在裴明的身影消失在里城门时,他们又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陈栗忍不住扶额:“我上去看看黄历,今天怎么着,适合告别还是什么?”
兆青:“有温儿他们,你先留在这儿。”
告别总是磨人的。
陈栗抱着玉暖儿,小姑娘和芝妮玩的非常好,如今眼泪婆娑的喊姐姐,让栗栗姐姐诶不要走。
玉温儿和玉暖儿的眼泪差点动摇了陈栗的心,但分离才是这个世界的常态,直到所有人都能拥有自己位置的一天。
兆青往前走了几步把空间给女孩们,对着汪时说:“真没想到你们还会出来一趟。”
汪时:“说两句话就走,怎么也是一个战壕的战友,你们要走我们怎么可能不来。”
张漫表情复杂的说:“这是徐部长让我带过来给你们的,热腾腾的刚印出来。”
兆青:“劳烦您跑一趟了。”
张漫:“我不喜欢你们,你们选择不留下最省我们人力的事儿。但…我们都不能忘记你们确实帮了忙…一路顺利吧。”她说着把本册怼到瓦连京怀里,转头就骑上小电驴回到城里。
汪时看着张漫的背影对兆青说:“她是个讨厌的女人,但也仅仅是让人讨厌而已…呵呵。”
兆青挑了挑眉:“也许吧。”他看张漫眼底的黑青和凹陷的脸窝也知道她几天没怎么睡,内城居民和西游洞的流民,各种统计就够她忙一壶了。
兆青仍然很讨厌这个女人,就像汪时说的一样仅仅是讨厌而已,很多人不是好人,但也绝算不上坏人。
瓦连京把手里的本册扔进车里,说:“看来徐康正在用另一种方式催我们走。”
汪时:“怎么?你们没准备走?”
兆青摇摇头:“这就准备出发了。”他们那里需要什么准备,想走随时就能离开。
现在就是最适合的时间了。
“你们什么都不缺,我也没什么能给你们的。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汪时说完自己都乐了:“哪儿有青山和绿水了。”
“就知道逗闷子。”李悦笑啐汪时一句,看向兆青:“一路顺风。”
兆青:“谢谢。”
“这个给你,我们那边还忙,没时间请你们喝酒了。”汪时说着眼眶也湿润起来:“此去一别…万望珍重。”
兆青接过一瓶五粮液,眼眶一酸说:“你们也是,珍重好自己,你们活着就会有更多人活着。快回去吧,伤患那么多够你们忙好一阵子了,感染情况应该和维原子冲击波的浓度有关,你们可以注意一下”
“嗯,和我的猜测差不多。”汪时笑起来颇为豪放的说:“唉,苦逼的职业造就牛逼的人生!拜了同事。”
“嗯,拜拜同事。”兆青没忍住扁扁嘴,他看着两个人和他挥挥手。匆匆的来又一时不敢多耽搁匆匆的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陈阳:“好了别哭了,阿京还在,他可以是你的同事。”
“你好烦!”兆青破涕为笑,刚想回到车上就听到久违的广播声响起。
【亲爱的公民们,现在是218年1月2日下午17:分,属于昆明城的傍晚时间又开始了,我是你们的朋友阿春。
今天阿春要进行一特别的节目用来纪念那些为昆明城付出生命的人们,也提醒幸存者我们拥有着的是多么美好的生命。
218年12月23日下午17:3战争被企图得到昆明城的人带来,又在远方朋友的支援下停止于218年12月28日下午13点。
昆明城经历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我们不说伤痛是因为失去的伤痛永远在我们每个人心上,我们只说感谢是因为感恩才是我们仍拥有生命在此刻能做到唯一的事情。
感谢173名昆明新军的军人、612名内城民众、19名旅居人组成了的昆明守卫军,是他们为我们昆明立下了不可磨灭的战功。感谢我们失去的117名昆明新军的军人、7位平民、1名旅居人。
感谢蜀中基地如及时雨般的3救兵,也感谢为我们昆明献出生命的6名蜀中战友。
感谢13名内城居民和2名旅居人支援战地医疗点,感谢112名内城平民,支援学校、食堂、医院、物资、补给。
特别感谢张安和先生,是他不顾风雪去到蜀中为我们带回了援兵,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是你们每一个人的存在才让我们昆明城存在,是每一个为昆明城献出生命的人夯实了我们昆明城的地基。
战争终将过去,我们必须带着对过去悲痛的心情和对未来的希望重建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兄弟基地蜀中也带来了属于帝都的消息,这让我们重新回到华夏联盟的怀抱。
其实我们从未离开,但这一刻我们不再是独立于苍茫大雪中的孤岛,我们有了依靠。
我们不知道这个冬天会以什么方式结束,但我希望我们心里春天从今天开始。
今天每一个你们都会收到一本新的昆明手册,那代表着你是我们的百姓、我们的战友、我们的朋友,也代表着你在这一保卫战中付出的巨大牺牲。
在新昆明手册中有每一个人名字,每一个帮过我们、离开我们、留下来建设春城的每一个名字。
我亲爱的公民们,我亲爱的朋友们。
永远不要惧怕伤痛和苦难,只要我们怀揣着坚定的心念,历史和未来都将告诉我们,无论我们曾经受过多少痛苦,我们都会再贫瘠的断瓦残垣中再建立属于我们的家园。
从失去的第一个生命开始我们就失去了赢的机会,但也正是第一滴热血抛撒出去的那一刻就预示着我们一定不会输!曾经我们没输,未来我们也不会输。
让我们记住这一刻,218年1月3日华夏联盟,春城基地今日正式成立。让我们告别昆明的昨日,用春城今日迎接未来。
我们心里的春天已经跟着春城而来,我们未来的春天还会远吗…】
兆青听到此长呼一口气,陈栗已经安抚住哭泣的玉氏姐妹,他低下头沉默的和玉氏一家拥抱。
兆青:“好好照顾自己和暖儿。”
玉温儿:“我会的,你们也是。”
兆青微笑,听到玉温儿又开口:“青哥,我们还会在见面吗?”
兆青想了想:“当然,我们肯定会在见面的。你需要的就是和你们一家人健健康康的生活,这样我们就一定有见面的那一天,不在明天也在未来。”
玉温儿:“我期待着那一天。”
“我也是,那我们就先走了。走吧,栗栗。”兆青忍着酸楚不再回头看身后的朋友,带着陈栗回到剑齿虎中。
瓦连京最后摸摸玉温儿和玉暖儿两姊妹的头,吹了个口哨海贼回到车中顺便关上了剑齿虎的门。
陈陌发动剑齿虎,车子再一缓缓地开启。
俞升心情已经稳定坐在副驾驶看着路线图 ,他们开过广场的边缘,在很多人的注目礼中穿过他们曾帮忙守卫巨大的城门,开过因战争而成为焦土又被风雪染白的西游洞亚基地。
亚基地上仍有零星的返祖蚊子找寻着食物,还有几个人在清理被遗落下的生活物资。
兆青在车子的缓行中打开了新的昆明城手册,封皮上写着刚才听过的话,被他们扔在身后那一大长串煽情的话也跃然纸上。
兆青看到了那些年轻生命存在过得痕迹,那一个一个被印在画册上的照片、证明这些人来过这个冰冷世界,并为此抛洒出一腔热血。
兆青在后几页找到了他们的名字,陈陌陈阳陈栗陈杰俞升守卫的位置被详细的标出,而经过他和瓦连京的手活下来的人也在他们的名字后被列出了长长的名单,张安和也位列其中。
张安和的照片被印在感谢名单的最后,兆青终于看到了这个为昆明城带来救赎的男人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模样。他那时忙得晕头转向根本不记得张安和的样子,只记得张安和脖子上的缝合线打了多少个结。
兆青的眼睛滑过每一个人的名字,包括于昆、徐康等人。他相信在昆明城受袭的那一刻所有的热血、付出和牺牲都是真的,而其他的对错他也无法判断。昆明城的未来自有别人操心,而他们要关注的是自己的未来。
孩子们又被抱出来,芝妮显得有些兴奋,因为她不需要再躲进小世界中,可以用自己的眼睛仔细的看这个世界。
陈阳坐在兆青身边,亲了亲自己爱人的额角:“别想了。”
兆青拿出曾经的昆明城手册和新手册放在一用文件袋装好,一本满是规矩和禁令的手册被替换成了感恩和伤痛的记录,还有对春天最美好的期待。
往事不可追,过去一秒都不可追,兆青不再想过去而是看着陈阳问:“下一站是哪儿啊?”
陈阳:“我也没看路线。”
陈杰:“你们可以哦,这样被卖了都不知道。”
他们的手环都震了一下,兆青看到上面出现了一句话:“在其他石板出现前,我想用我们的方式尽可能的走更多的地方。”
手环又响了一下,再弹出一句话:“我们多看看这个世界吧。”
兆青看完这句话把手表摘下来放在一边儿倚着陈阳躺下,两个宝宝像是爬山一样的来到他的膝头又轻轻滚到他的怀里。
兆青摸摸孩子的小脑袋伸手勾住陈阳的头。
陈阳:“怎么?”
兆青:“谢谢你。”
陈阳:“为什么?”
兆青:“全部。”
陈阳听到爱人彷如撒娇的爱语低下头轻轻亲吻那会说动人话的唇,兆青觉得自己的得到了个非常蓬勃的吻。
是的,蓬勃的吻。
他们已经过了太久的冬天,但春城已在身后,所以似锦的日子早晚都会到来的吧。
等到他们知道更多信息后才明白,选择在路上的决定有多么的重要,重要的像是一切都被安排好一样。
而在很久以后,他们回头去看发生的一切才了解这个冬天在某种意义上是最单纯的时光。他们以为已经结束的牺牲原来只是个伏笔,他们以为会笑着再见故友却…
世界变得无法想象,他们再也没有可以茫然而单纯奔波在路上的机会。
他们走了大半个地球成为这个冬天的记录者,带着被逐渐开启的力量走向未知的春天。
—第七部 分・维原子冲击波(下)完—
第273章 第1章
在华夏遇到的首个幸存者基地就这么被他们抛在身后。
许是一场战争分割了曾经与现在 许是那国界线切开了两段时光。兆青躺在自己的铺位里享受着在剑齿虎二代颠簸中跟着微微摇摆的感觉 很熟悉也很好睡。
曾经不到两个小时就能抵达的城市,在地震和维原子冲击波后足足走了二十多个小时才到达曲靖市边缘。
开车的人换了四波,兆青睡了一夜仍不够,中午又带上喜糖爬进铺位歇晌,一觉醒来窗外的天又暗了。
兆青仍懒着整个人侧骑在喜糖身上摸着喜糖柔软的皮毛、感受喜糖尾巴轻轻打在自己身上的节奏,他听到有人上小楼梯的脚步声 接着感觉到有人停在了他的铺位,呼吸对着自己的额头。
兆青没睁眼也忍不住提起嘴角 问:“到哪儿了?几点了?阿阳?”
陈阳:“这都知道是我 偷偷看了吧。”
“哪里需要偷偷看 闻味道都知道是你啦。”兆青说着睁开眼趴在铺位上看陈阳:“几点了?是不是要吃晚饭了?”
陈阳:“才下午四点多,快到曲靖了。”
“好晚了…”兆青说着起身要下床 下意识换了个视角眉头一皱笑起来。
陈阳:“怎么了?”
兆青:“一会儿一起说。”
“哪儿来这么多小秘密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鼻尖儿 作势要把兆青往铺位里推。人这么多也不能真做啥,纯粹玩闹。
兆青:“哎呀 你别闹!我去做饭!”
陈阳双臂展开就堵住了他们的铺位:“着啥急,让他们饿两顿清清胃。”
陈杰:“哎哎哎哎,我听到啦。”
兆青屈身跪坐在高度制匝的铺位中往前蹭伸手抱住陈阳 抿着小酒窝亲昵的用脸颊蹭陈阳的脸。
陈阳被蹭的心尖儿都跟着软成棉糖,回手抱住兆青:“怎么了,今儿这么娇。”
兆青:“车上太好睡了,一觉一觉的总是醒不来。”他说话时喜糖从他身后蹭出铺位 跳到小楼梯上下楼找柏学和知桓。
陈阳就着姿势亲亲兆青的脸颊:“你太累了,昆明城之后你不是做饭就是讨论、交换物资,也没怎么好好休息。想睡就别起来了,让他们自己随便找点儿啥吃。”
“那怎么行,我也得吃啊,吃饱了才能再好好睡觉,”兆青说着拍拍陈阳的后背:“带我下去。”
陈阳自是乐不得的同意,爱人从来都是世界上最好抱的人,他拖着兆青离开铺位:“小心脚别磕到扶手上。”
“唉,我这天天的不用吃饭!吃你们的狗粮都饱了。”陈栗趴在自己铺位上看着这一切,芝妮正睡呼呼的。她的铺位在最上对面是陈陌俞升,下面是瓦连京和陈杰,对下是陈阳和兆青。
“栗栗午安,”兆青脸上有些热但没从陈阳身上下来。都一起生活这么久了,谁是什么性格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伪装和矜持早就抛到三百里开外了,没什么比在刚睡醒肌肉松松软软时赖在自己爱人身上更舒服的事儿了。
下楼的过程中兆青发现陈陌和瓦连京都睡着:“二哥在开车啊。”
陈阳:“嗯,一会儿我去替他。”
“现在没有什么着急的事儿吧。”兆青说着从陈阳背上下来,去看几个小孩儿,被当了交通工具的陈阳在后面无奈的拍了拍爱人的屁股。
知桓和柏学一看到小爸就爬了过来,知桓慢悠悠的跟在弟弟柏学之后。知桓看到小爸先抱弟弟也不恼,就伏在护栏上静静的看着。
兆青亲了下柏学又把知桓抱起来,拿旁边的小玩具哄着知桓:“爸爸,叫爸爸。”
“噗,”知桓做出了自己努力的表示。
“噗噗,”柏学跟着哥哥也做出自己的努力,伸手冲着后面的陈阳要抱抱,他得到这个抱抱,然后用小手拍拍陈阳的脸表示很满意。
兆青:“还没有要说话的感觉呢。”
陈阳:“不急,好多小孩儿三岁之前都不开口。”
兆青:“真的假的?”
俞升:“特例中的特例。”
兆青闻言:“二哥,找地方停车吧,我做饭咱们吃完都好好休息下,似乎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别把自己整的那么疲劳。”
“好。”俞升答应一声,驱车入曲靖市内。
兆青透过车窗往外看着,
陈杰拿着pad蹭过来坐在餐桌边说:“大批幸存者都去昆明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他已经养成了个兆青做饭他必陪着的好习惯。
“不舍得吧。”兆青说着看到一只返祖蚊子从他们车旁擦过,被激光刃直接割裂。
陈杰:“既然第二维原子冲击波让其他生物都复苏了,这蚊子早晚会适应,没有水源谁知道它会不会特化出其他殖方法,早点动身去昆明还算有个保障。”
陈栗打着哈欠走过来:“那你下去劝劝他,我们不等你。”芝妮也从铺位跟下来,两姐妹穿着款式一样的柔软家居服,显得非常可爱。
陈杰:“呵呵,不理你!枣儿哥哥,我们晚上吃什么?”
陈栗:“看你这嗷嗷待哺的样,点泡的奶喂了吗?”
“爸爸睡觉前喂了,还给吃了点儿苹果汁。”陈杰说着做了个鬼脸,他们喂柏学知桓吃的每一口东西都有记录。半个月前两个小娃娃开始对大人的食物有兴趣,就着这个契机给慢慢添辅食。
陈栗:“行吧,枣儿哥,分配任务吧,我们准备好了。”
兆青笑说:“之前做的韩式泡菜能吃了,做个五肉炒泡菜,拿点腌好的蒜茄子,再弄点生米配酒?再炒点什么菜呢?”
陈栗:“吃泡菜锅算了,方便。”
兆青:“也行啊,那我进去把五肉炒熟那样香…”话说到一半车子在一残垣边停稳。
兆青看了一眼周围破落却仍可辨认出来的字迹念道:“麒麟西路,半山咖啡,街道名字好酷啊。”
俞升:“我帮忙做点什么?”
兆青:“二哥你不去抻抻腰腿?”
“中午睡了一小觉,”俞升:“刚听说要吃泡菜锅,那我去摘点青菜出来让他们洗。”
兆青:“好,那我进去把肉片煎熟就出来,栗栗在外面帮忙把生米炸一下。阿杰把锅找出来连上煤气,阿阳帮我多找点儿牛羊肉卷、宽粉、年糕和火锅面,一会儿我出来再揉面做点手擀面。”
陈阳点头,他爱吃兆青弄得手擀面,每配各种锅都得来一大碗,兆青也乐此不疲的给他做。
自从知道维原子冲击波浓度的事儿,除了需要进小世界去整理土地收割蔬果粮食,他们就很少在小世界里久呆了,利用一切时间让身体在冲击波下得到更多的促化。
前一阵子在昆明城有自己的房间,又进入群居生活会分批进去嘿咻嘿咻舒缓下生活的压力。
一旦上路人员颠倒,总是吃饭的时候才能都凑齐,车里有人睡觉兆青会选择进入小世界炒烟大的菜,如果大家都醒着他就会开抽烟机和窗,让烟尘出去新鲜空气进来。
兆青端着炒香煎熟的肉片出来时,俞升他们正在聊末世前频的自然灾害。
俞升:“最初我们都以为是某些巧合,等发现灾难连成片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陈杰看到兆青出来拧开煤气炉把锅烧热让兆青把炒熟的泡菜肉片底料放进去,陈栗从旁边拎过来个保温瓶把水加满。
瓦连京醒来看了一眼去洗了洗手把俞升面前的菜板拖到自己面前,几刀就将大排骨切成段。陈杰接过去用清水洗透,交给兆青码在肉片之上。
陈杰:“唉,我们算见识够多了,也没想到世界会变成这样。你们说春天什么时候到来呀。”
俞升:“我就怕春天来是来了,结果…”
陈栗:“呸呸呸,我们不说这个啊,肯定是一路向好的,人类都这么惨了!该出现事件拐点了。”
俞升:“现在五块石板只出现了两块,玛雅石板(自然神禁忌之言)持有人的身份到现在都是未知的,陌身上那块石板也没出现任何变化,这东西和你们身上持有的倒锥到底要怎么使用?”
陈陌打着哈欠爬起来,垂头丧脑的走到厕所用水冲了冲头随便擦了一把湿哒哒的出来就往俞升身边蹭。
俞升懒得说话拿出个大毛巾像是给宠物擦毛一样的又给陈陌一顿撸。他看毛巾上还有点儿煤渣也没吱声,不然陈陌又得去洗澡洗头,就这么一天的功夫洗三了。
兆青:“哥,没睡好?”
俞升:“第二冲击波之后你哥这梦就没断过。”
陈栗:“够磨人的。”
兆青:“对了,我今早发现了一件事儿得告诉你们。”
俞升:“看你笑眯眯的,什么好事儿?”
兆青:“我能看到你们的稳定岛了。”
“什么?”陈陌马上来了精神。
“你们稳定岛的大小和数量,我现在都能看到了。”兆青说着冲陈阳恬笑,后者也笑开,这个小秘密真不错。
俞升:“…温儿能看到。”
兆青:“对,现在我也能了。”
俞升:“不会也是通用技能吧?”
兆青听到这话看向陈栗,后者哀叹一声:“我的人生啊,什么时候能有点儿休息时间!”
第27章 第2章
俞升用手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 回忆片刻说:“去年林肯城 爆裂死亡意识残留查探技能,原因疑似枣儿怕死人、不想吸收死人残留得意识岛。今年一月,枣儿发现自己可观察活体稳定岛的大小和数量,原因疑似认为自己应该有和温儿一样的能力。对吗?”
兆青:“我无法反驳。”
陈杰:“还真到了心想事成的年代啊。”
陈栗:“别逗了,还心想事成,我现在只想要春天行不行。”
俞升:“我推断是某种意义上的心想事成。针对意识岛的技能也都是通用技能 疑似按照全维原子宿主的需求急迫性而按顺序触发。”
陈栗:“哦,我会努力的!爸爸们。”
陈陌:“修复的怎么样?”
陈栗:“还行。最好能找到矿材原料 第二维原子冲击波后我雾空间修复保养武备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咱们在路上得到的原料基本上已经化干净了 土渣都提出来给枣儿那边做培植土。捡路边的水泥钢建也有点儿用 但人工建造物到雾空间解离的时间更长,武器修复的会受到影响。”
“曲靖超棒!”陈杰脸上写满了夸我、快夸我!
陈杰设定路线时会将家里所有人的需求包含其中 雾空间和小世界的需求更是重中之重。小世界的种子和养殖动物资源暂时不愁 雾空间的矿材原料又成了首要目标。
俞升:“嗯 阿杰的选择非常棒。曲靖是云南的矿料大城,地滇东高原背靠乌蒙山脉。不知道昆明城是怎么想的 连这里的煤炭都不清理,就知道固守在那一亩三分地上。”
他们开车用了这么长时间才到曲靖市内也因为看到了几个煤田井田的痕迹,他们在矿场边儿停下分两批俞升几个体力差点儿的去清理仓库 体力好的直接下了浅井把好弄的原料清了出来。
曲靖的煤质量非常好,灰少高发热量,非常适合工业生活用。
陈杰拿出一张全开的纸,是他在兆青小世界中用工业打印机打印出曲靖的周边地图 他在上面划了几个圈,是它们这两天要去的地方。
陈杰顺着指了几说:“铅矿、锌矿、锑矿、硫矿和磷矿,还有铁矿。水泥用的石灰岩我觉得咱们用不大,硅石、重晶石和耐火材料倒是蛮需要。”
俞升:“厂子看了吗?”
陈杰拿出pad说:“我把好清理的厂子都标识出来了,保证不走回头路也能都转到。我现在是想问咱们有没有必要上山,上在缅甸把那条山体玉带留下我就觉得挺可惜的。咱们也不是一定拿不走,对吗?”
锅开了,兆青正在揉面让陈栗把牛羊肉卷码在锅的最上面又压上锅盖,几个人继续听陈杰说话。
陈阳:“今天上午在煤井,我们是用们触碰的方式一大块一大块的将变成冰块的积水和煤带取走的。”他所说的一大块也不是普通计量的一大块,他拿出来一大块足够把剑齿虎二代塞爆,只能在小世界中找快空地理。
兆青:“那这样不会塌方吗?”
陈阳:“用冰块去顶住空的地方还算安全,再说华夏这边的安全系数挺高里面都有钢筋结构和各种轨车,只要别走太就行。”
如果末世前就有这种稳定岛和触碰就收的能力,挖矿会省不少事儿,成块成块原煤用自然裂解的方式被清下来,收进稳定岛或小世界仓库中。他们也不担心可能被埋在矿井中,陈陌陈阳可以带着瓦连京进入小世界再从兆青的地方出来。
陈陌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脑子说:“收。”
陈杰:“好的,那咱们休息一晚明天将曲靖周边的场子转一圈就上山收原材。”
陈栗:“有时候又觉得这世界对剩余生命也不错,地震把所有土地都翻了一遍,好东西都颠了出来。我知道我不该这么想…能平平安安的当热最好,但咱们不是赶上这时代了么,总得往好方向看。”
陈杰:“嗯,那时候在缅甸的山里确实非常容易捡东西。说起这个,也不知道大白糖怎么样了…焦糖和冰糖的兄弟们还都活着没啊。”
兆青:“白糖那么聪明,一定活的很好。”
陈陌:“复盘做了吗?”
“嗯。昆明城一战的分析已经出来,我们的优劣势和我们产生的作用已经写出来,你看看,”俞升递给陈陌几张纸。
兆青:“对,我和二哥唯一觉得奇怪的事儿就是王保军队超特人的比例太高了。咱们走了那么多地方,没见有超过3%的。”
陈栗:“那有什么的?他们一路上抢了多少人啊…除了周谷,连裴明他们差点不也被圈在王保军队中。”
兆青:“问题就在这里了,如果你是被抓的人你会心甘情愿的为王保付出一切吗?甚至调转枪头去冲锋陷阵攻击自己祖国的幸存者基地…”
陈栗:“我没有忠诚意识唉。”
兆青:“如果被王保军俘虏,不可能百分百投降。举个例子如果王保杀了我们之中的半数人,剩下的人还会听他指挥吗?看录像,那两千人中哪个国家的都有,是什么力量让他们统一了一个目标,舍生忘死?”
陈栗:“…物资?修复好基地。”
俞升:“说不通。如果只是想要个安全地方,明显昆明城比王保军队更安全,可以随时倒戈,尤其是夹在其中的华夏人。如果是为了资源趁着战乱跑就好了,地上什么捡不到?非要送命?听说做决的时候,王保的人没有求饶的…”
瓦连京:“记下来。”
俞升:“记着呢。”
瓦连京听到小孩儿噗噗的声音,回身把带轱辘的大婴儿床拖到饭桌旁边,芝妮站在小凳子上给两个弟弟分着奶粉。
有时候他们也会觉得芝妮过分乖巧,总是没等大人伸手就已经把照顾两个娃娃的事儿先做了。
他们手上都忙着,也不会特殊说什么不让孩子干活之类的话。
陈栗笑看芝妮的动作说:“知桓和柏学长大了要是不对咱们芝妮好,可真是说不过去。”
兆青回头看芝妮已经分好了奶粉要伸手去碰热水才说:“来,给叔叔,别烫到手。”
芝妮点点头拿了几个苹果从小椅子上跳下来,坐回陈陌身边:“姐姐,你刚才说什么?”陈陌从孩子手里把水果接过来,用匕首切成适合做沙拉的大小。
陈栗:“没说什么呀,说你两个弟弟长大了以后要好好照顾你。”
芝妮:“像太子哥哥那样咩。”
陈栗:“对啊,像阿杰照顾我那样。”她和陈杰平时特能斗嘴,但每说到和小孩儿有关的事儿时、就不会说那些心口不一的话,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
芝妮:“那绝对没问题的,二爸天天指着我、说我有样学样。”
“哈哈哈,”陈阳立刻看了一眼自己大哥笑的肆无忌惮,兆青也抿出小梨涡。
俞升弹了芝妮个小脑崩儿说:“对,沉默寡言不能学你爸,要懂得沟通。”
“嗯嗯!”芝妮乖巧的点点头。
兆青:“好啦,上筷子上碗,第一锅可以吃了!”
陈陌回身把菜刀上的泡菜汁儿都冲干净,兆青拿过来把擀好的面饼叠好切成条,一家人入座吃一顿热热乎乎温暖的晚餐。
隔日如陈杰所安排的,他们将曲靖周边的工厂和物流中心都转了一圈。距离市区较近煤厂中的煤都被人收走了,这让他们心里舒服了点儿,证明更多人有活下去的能力。
其他的金属库料几乎没有人垂青,物流中心也压了不少末世前的快递,大部分和食物有关的已经被清走,其他剩余的则被兆青收走了。
某种意义上他们挺像捡破烂的,除了不进民居外剩下无论用不用得上先收走再说。他们就像是被遗落在星球上的机器人瓦力,哪怕是一块纸壳对他们的未来都有不可再生的用,之后慢慢分类整理。
陈陌的梦像是压在他们每个人心上的一块石头。
适应和逐渐的特化让纯粹的冬天不再可怕,但所有人都知道春天会带着万物复苏,同时也会带走寒冷让遍布全球的冰盖雪霜融化。没有人知道未来还有多少土地能被留下,在连成片的海洋中还会不会有人类栖身的孤岛。
清理到月升中空才停歇,又在曲靖城边缘休了一夜后驱车上山。
到了剑齿虎二代上不去的崎岖才换了两辆山地车,孩子们在陈阳瓦连京怀里,芝妮第一坐这种四面漏风轮胎极大的车,在颠簸中跟着轻声呼叫。
陈杰拿着小□□把周围的蚊子都烧走。
兆青拿个电蚊拍防着扑到面前的蚊子说:“今晚要是不能下山,所有人进小世界睡!”
耳边都是噼啪声,陈阳:“啊??”
兆青大喊着:“今晚要是不能下山,所有人进去睡!”
“哦,”陈阳点点头:“行,找不到合适的山洞就进去。”
他们到了几被陈杰标识出来的位置,就如缅甸的森林一样好东西都被翻出土地。
也是很奇妙,明明有这么厚的冰雪它们仍在各种地动下昭然若揭的展示着自己的存在,就仿佛特意被摆在地上用最简单的方式亟待人类的取用。
这里的矿石和缅甸看到的玉层不一样,一打眼看上去他们和山石并无不同,用强光打上去才会发现星星点点光彩反射出来。
这刷新了他们的经验,原来矿山上的金属都是提纯后的结果。并不像煤会成条成块,他们也不可能把整座山都搬走。
好在不需要他们对山动手,矿采的周围已经被人工圈起来地上都是一块一块凿出来却没有拿走的原石。
陈杰对矿物原石有着天然的感知力,就像在北极种子库时他发现了在山体内的天然气矿一样。他一跺脚人们就知道下面有东西,开始清理周围残余的大冰块让曾经的土地露出来然后将石块捡走。
第275章 第3章
这活儿在蚊子的骚扰下一干就是四五天 兆青天天睡饱醒来仍像是没休息够觉得腰酸背疼。
山里的环境还没有恶劣到不能生存 一直以来他们防人大于防范野外环境,有工人房的他们就住在工人房,没有工人房的就拿出几辆车也坚持睡在了小世界之外。
在曲靖市周边得到被加工好的各种金属材料已经安静的躺在小世界仓库中,陈陌让把原石都扔进了陈栗的雾空间。
兆青像是开玩笑一样将各种原材拿了几块埋在自己小世界山体的各,陈阳还笑说他怎么连金属都想种。
说起来兆青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对于小世界他一直都是放纵心流、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他当然没那么天真认为能种出矿藏 他只是寻思等柏学知桓长大了玩挖宝游戏也好啊。
虽然现在除了陈陌陈阳俞升和兆青之外,其他人还不能出小世界的院子 但兆青相信有一天这个小世界一定会对他所有的家人开放 就像完美的包容了自己一样。
时间一转过去了小半个月 凡是好弄的原矿他们已经都得到了,还顺路弄了不少化石木 现在在一铁矿场中渡夜。
兆青刚回到剑齿虎二代中就打开暖气 搓着手跳脚取暖说:“气温变化太大了。”
“咱们在背阴的洼地里 自然比平时感觉冷,”陈杰抽了抽鼻子把衣服挂在门口整个扑在大狗身上取暖 说:“去除日光因素这里的气温和昆明持平。”
俞升:“整体上升一度这个推测暂时还不改变?”
陈杰:“嗯的!”
陈栗:“这时候真的佩服华夏的基建了,要是没有这一个一个蜿蜒而上通往各个寨子的路,咱们还走不到这么的地方。要是用腿 可真是折磨人了。”
瓦连京喝了口酒说:“有必要弄那么多吗?在曲靖那边军工厂得到高纯度材料都能再做出一批军备了,去掉工业损耗的量下来都比栗栗现有的得多。”
陈栗也是不解,现在得到的远远超过她需要修复武器的量。
陈栗:“对啊,爸爸 我这有的够咱们用很久很久了!咱们已有的军备量远超过什么地方军队啊军火商之类的吧。咱们现在可以说是是军火帝国了吧,再加上这么多原材料…”
陈栗雾空间能吸收的矿石终究有限,大部分都被放在了小世界仓库中。
陈陌摸了摸脖子,皱眉想了想仍是说:“不够。”具体什么不够,不够什么他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看来做个先知也没啥好,爸爸本来就没啥表情、现在又天天苦大仇的不知道跟谁犯愁。”陈栗说完吐了吐舌。
俞升想起陈陌之前带着他们到元谋的事儿,说:“咱们先按陌说的尽量准备。”
兆青:“左右已经在山里了,别想那么多!好好干活。”他说着拿出在小世界中煨好的酱牛肉切片,用酱牛肉汤给大家煮炖菜。最近这几天太累了,急需各种高蛋白高营养的补充。
瓦连京:“害,不怕干活。反正每天也少不了耐力训练了,只是想不通囤这么大量做什么。”
陈陌:“不建基地。”
众人闻言愣了下纷纷笑开,俞升撸了一把陈陌的头,笑说:“还解释上了,谁还不知道你对征服别人没兴趣。”
其他人相视一笑,这话说的相当有意了,陈栗刚想打趣兆青就使了个眼色,用表情问陈栗是不是想要挨俞升揍,陈栗笑眯眯的在嘴上比了个拉锁。
俞升就当没看到这些人的小动作,说:“你是先知,按照你的心思来吧。”
陈陌:“啧…”他不喜欢先知这个称呼,弄的他跟神棍一样。
陈栗:“得到这么多原材料,武备修复速度快多了!末世后收的那一批武器装备还有车辆什么的也开始进入快速修复中,我想再过不久就没有需要修复的武备了。雾空间就能出产金属浆,你们需要什么材料想做什么告诉我,我提前准备再给你们导出来。”
“嗯。正好遇到银锡矿…弄出来银锡浆给你和陈杰打套首饰,长这么大该卖了。”俞升记得刚才陈栗挤眉弄眼。如今他现在算是个冷面笑匠了,说笑话不好笑,但一本正经的说不好笑的笑话本身很好笑。
“噗,”兆青撇开头转到灶台前把蒸好的一大砂锅米饭端过来,其他几个人准备的小菜也上了桌,芝妮把碗筷都给摆好。
陈杰:“爸爸!!咱们家什么都不能卖!更何况是我这么大个姑娘!!”
陈陌:“我看行。”
陈栗:“我晕。”
兆青:“行了行了,都坐下吃饭吧。”
俞升吃了一口东西看到旁边垂了很长的绿植吊兰问:“枣儿,那些植物移栽好了吗?”
“嗯,阿阳和哥得空进去过,植物已经弄妥帖了。有果实的咱们还得再辨别才能确认是否可以食用,那些长相各异的草也都种下去了,小动物们不吃的应该就不能食用,”兆青跟着话头说:“这多了不少菌种,也不知道有毒没有。”
俞升:“云南物产丰富,这地方更是桃、李、杏、苹果、梨和板栗核桃的主产地,中药材也不少野古草、金茅、蜈蚣草、管草很多。蜈蚣草能够吸附砷,是很好的解毒植物。你说的野生菌要仔细辨别,尽量分出来鸡枞、牛肝菌、干巴菌,而且这里还出产松茸。”
瓦连京:“松茸可是好东西。”
陈杰:“我们大熊最近真的好忙啊。又要干体力活又要干脑力活还得作分析。”
陈栗:“怎么舍不得啦!”
陈杰:“吃你的饭吧!”
俞升:“我也正学着怎么做化学分析,回头我和枣儿都能给你打下手。”
瓦连京:“嗯,不急,这些事儿都可以往后拖。”
兆青:“对,咱们之前得到的那些末世后的植物进了小世界后大部分会停留在当下的状态,研究它们不着急。”
俞升:“嗯,我也发现了,还是有个别会继续特化对吧?不过你规划出种植区的位置植物继续特化的几率更低,那些藏红再自己甩籽儿出了不小的一片、长出来形态和之前没有差别。对了,枣儿记得帮我找几块扳子,我要做点儿牌子记上那些植物都是在哪儿什么时候收进小世界的,方便咱们后期有时间研究。”
兆青点点头:“行,回头分我几片区域放不同地区得到的植物,我收进去前就把它们和板子放在一,这样哥和阿阳移栽时就能顺便做标识了。”
“咪呜,”喜糖过来蹭了蹭兆青的脚。
兆青:“怎么了?宝宝们不是在睡觉吗?你饿了吗,喜糖?还是冰糖和焦糖饿了?”最近两只小老虎个头窜的挺快,虎头虎脑的。它俩除了冰糖的左眼和焦糖的尾巴不能恢复外,其他先天不足都基本在成长过程中修复了。毕竟亲生妈妈是真老虎,所以这俩小老虎现在飞跑起来比两条大狗还不好管。
俞升:“它问你那窝灵猫怎么样了。”
兆青:“哦哦,阿京已经把大灵猫的后脚治疗好了,刚放进小世界没多久大灵猫就一瘸一拐的把所有小灵猫和小金猫叼走,我看是打洞去了,现在不太好找。”
一个星期前两只大狗在森林里找到了一窝灵猫,大灵猫后腿受伤了,一窝混居的小崽子嗷嗷待哺还死了两只。
这灵猫也有返祖倾向但体型仍算小的,更奇妙的是这大灵猫的窝里竟然还有五六只小金猫,数量都比小灵猫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混到一个窝里被一起奶着。
正如徐康所说虽然春天还没到来,但森林已经活了。很多动物昆虫都逐渐复苏,自然生态又进入了优胜劣汰的法则中,这灵猫受了伤早晚会被森林中其他生物杀死。
兆青发扬了捡东西的好习惯,把死亡的小灵猫和小金猫择出去,让瓦连京给大灵猫理好扔进小世界了。
兆青的小世界现在泛滥各种返祖程度的兔子和钉齿兽,导致一小片草坪都快被啃秃了。最近一有时间他们就会在小世界里抓几只在厨棚里熏干后扔进仓库里备吃。
俞升也说食草动物太多导致兆青的小世界生态也不平衡,正好趁这个机会就弄了点杂食小动物和食肉动物进去试一试。
兆青对小世界有近似于造物主一样的能力,末世前他不过是动念摘蔬菜水果,而现在一动念就能大批量的让某种果实和生物瞬间进入小世界仓库。
虽然这么说很中二,但兆青如果真不想让那些泛滥的小兔子活,一个念头就可以了,但他总是下不了这个手。
陈阳也不让兆青这么干,想吃什么动物他和他哥就去亲手抓,抓不着就让人家好好活。
俞升的想法总是比他们所有人的想法都环保,他认为自然的事儿就应该用自然方法解决。食草动物多了就加肉食者,肉食动物孕育起来天生比食草动物难,越大的动物衍周期越长,只要人别随便插手自然会有它的办法。
当然,猪是圈养的。
俞升:“弄进去的几只返祖斑羚每和其他食草动物打架吧。”
兆青:“没有,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斑比和菲林就像是食草动物的头儿,后放进去的牛马羊驴之类的都很听它们的话,也不往种植区去。你们之前还怕食草动物多了会伤害农作物,事实上是完全没有出现这个情况。”
陈栗:“那有时间也再多做点儿高栅栏,金猫跟豹子差不多、是真正的而猛兽,别伤到你。”
兆青:“放心吧,我心里有谱,小世界的动物不会伤害我的。”
陈阳:“注意点好。”
兆青:“嗯,好的。”
第276章 第章
世界像是突然被延迟了几年的惊蛰叫醒 蛇虫鼠蚁回到了他们的生活中。
俞升:“回头看到体型小的鸟类可以连窝往里放 我也在菜地里发现不少虫子了。”
兆青:“对啊,真是愁人了,也不知道怎么出来这么多的。”
陈杰:“没准是整颗移栽进去的树泥土里有虫卵。”
陈栗:“恶!”
陈杰:“嘿嘿,栗栗吃不吃炸虫子!”
陈栗:“滚,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也是奇了怪了,这森林里返祖的动物这么多 为什么只有返祖蚊子跑到昆明城了。而且最近大蚊子越来越多了,好在不吸血。烦死了!”
陈阳:“找食物去了。”
陈栗:“论恶还是二叔你行!”
兆青:“要是让我在小世界发现这种东西 我就开启统一灭杀模式 我不能接受我的小世界有那么大的蚊子。”
俞升:“可以。”这时候他也说不出什么自然那一套 有些生物总是谁都受不了的。
陈杰:“再这样下去小世界就真的变成小世界了,什么都有。”
俞升:“挺好的 也许小世界最后都会成为上个时代的保温箱。”
陈栗:“什么话从二爸嘴里说出来就显得那么高大上。”
俞升:“吃你的饭吧。”
兆青:“哦 还有个事儿 二哥你之前让我提醒你有时间注意没开化的河,看看里面的淡水鱼是否有返祖 咱们好一阵子没观察鱼类了。”
陈阳:“行,我明白了。你这哪儿是提醒二哥,你这是提醒我和我哥。”
一句话又把所有人逗笑 其乐融融的晚餐会抚慰疲累的劳作,一觉过去又是充满力量的一天。
他们完成了矿石收集任务、接着就像是野人一样的在山里跑来跑去,陈陌、陈阳、瓦连京都快成了专业猎人一帮人竟然能背着娃打特化的黑山猪。
返祖的黑猪战斗力很强,獠牙长的就像是能穿透人的腹脏。但也扛不住一堆带着枪人和两条大狗 尤其是海贼。
这个猪主动攻击力也不强,一看躲不了了就趴在地上吭叽,陈阳拽进小世界好几只,拉了新圈没有和之前的种猪们混养。
兆青坐在大石头上:“这猪可真够能跑的。”
陈杰:“哈哈哈哈,我可算是明白猪是怎么死的,竟然有一只慌不择路自己装在树干上牙齿卡住,笑死我了。呸…这些蚊子。”
兆青:“妮妮啊,蚊子太多了,我把你和弟弟们送进小世界?”他说着挥手驱赶周围的返祖蚊子,返祖黑猪慌不择路也将他们引进了山之中。
若不是因为一下子看到二十多头,他们也不会跟进来这么远。
“哎呀,嘶。…呀!!!!”陈栗一摸后脖子立刻大叫起来,陈陌风一样的冲到陈栗身后用匕首扎住一只蚊子直接扔到石头上,返祖蚊子的防御不高一下子就摔破了肚,流出了一点点红色。
兆青看到后脊梁一抖,想都没想拉着陈阳和芝妮就进了小世界。
陈阳把孩子放下就出去了,兆青把两个娃娃赶紧安置在吊脚楼的竹台上:“妮妮,吃的东西你都知道在哪儿,我先出去。”
芝妮:“好的,枣儿叔叔千万别被蚊子叮了。”
兆青刚出去就看到慌不择路的两条大狗,抓住脖子拽在手里就瞬移到小世界,人又瞬间出去。
兆青看着冲过来的喜糖喊着:“喜糖不准舔大狗!”
喜糖喵呜一声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喜糖腿脚不好,徒步上山之前早就把它弄了进来。
兆青出去时看到瓦连京正给陈栗理后脖子,陈阳陈陌正拿着火枪四烧着。
陈栗:“直接□□大椎穴上了,我艹、刚扎的时候我怎么没感觉出来。”
“蚊子口器自带麻醉效果,这么大一只效果肯定更好。”俞升蹙眉俯下身仔细观察那只蚊子:“母蚊子出现了,这附近肯定有水源,母蚊子吸血就是为了排卵!”他说完将这只母蚊子放进稳定岛。
“唉唉唉,现在先别走近科学了!”陈阳:“蚊子越来越多了,我艹!”
陈栗的那一点儿血似乎开了蚊子的荤,一堆一堆的蚊子从四面八方飞过来,在他们周围越来越密集。
俞升现在也不用去判断来者是公是母了,巴掌大的蚊子顶着柔软却带有尖刺的口器向着他们而来。
兆青接过瓦连京的活儿,他们都怕这蚊子待有什么奇怪的病毒,把陈栗的伤口清了好几遍才敷上无菌敷贴。
陈栗戴好围巾护目镜把自己和兆青的领口拉好,递给兆青一把火枪,两个人也进入烧杀蚊子的战斗中。
陈杰的小蜜蜂被突然而来的蚊子撞飞落在地上,这让他看不到还有多少围了过来。
陈栗:“怎么会这么多!这样我会怀疑我是唐僧转世啊,就那么一两滴血!!!”
陈杰:“没准是跟了咱们很久了!我说这几天蚊子怎么越来越多,整了半天他们一直在跟食物。”
俞升余光看了一眼陈陌,后者一脸镇定自若,显然这个画面和陈陌某个预知梦对上了。
末世后的植物极度耐高温,被火焰擦烧而过也没有起火的趋势,但周围的冰雪因为温度的升高开始迅速融化。
兆青趁着有空找出几个口罩帮其他人带上,周遭的烧巨量蚊子所留下焦臭冲鼻的气味儿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蚊子太多了,乌央乌央的扑过来。在外围飞着的海贼根本不起作用,巴掌大的虫子对它来说太小了,它翅膀煽动反而会让整个战局变得更混乱。
俞升冲半空喊着:“别下来!!!有火。”海贼鸣叫一声飞的稍微远了点儿,但也没离开它的人类。
瓦连京边烧边退到陈栗身边,喊着:“栗栗,给我个大型带座火枪!”
陈栗按照瓦连京的需求拿出来个大型火枪,人被火枪的重量带着往前扑。瓦连京单手勾住陈栗的腰,单手接着巨大的火枪。
陈栗赶紧站好,瓦连京把火枪往地上一砸打开开关,巨大的火柱射出去一片蚊子都落了下来。
陈杰在旁边兴奋的叫着:“太酷了。”
传统武器的作用在这里彰显无余,战斗并不困难就是量大,他们心说自己这方武备充足怎么也有烧完的时候。
只是千算万算总有想不到的地方,瓦连京脚下的冰板从火枪座下往外开裂,还没等人注意到就猛然碎开瓦连京和巨大的火枪一起摔了下去。
“大熊!!!!!”陈杰整个人扑上去又被兆青一个飞扑按在地上。
兆青把陈杰压在地上从瓦连京掉下去的地方飞射出火焰,他大喊着:“小心火!!!”
“大熊!”陈杰整个人在兆青身下折腾着,须臾间让瓦连京陷落的洞内不再射出火焰。兆青这才放松钳制,陈杰赶紧连跌带撞的跑过去。
其他几个人也缩小战圈,背靠背的围过来。
陈杰冲洞口喊着:“大熊!!”
瓦连京在下面呼和着,兆青听到瓦连京的声音从洞穴里传出来才松了口气,正好自己也被陈阳拽起来。
陈杰听瓦连京在里面喊了几句,瓦连京摔下去的地方很爬不出来,他回头看到乌央乌央的蚊子。
“爸爸,阿京说底下是个溶洞!要不咱们下去吧!”陈杰回头冲陈陌喊着。
陈陌显然没有预知到这一幕,回头看向洞口不见底。
“大熊说八到十米!哎呀!”陈杰把叮在他手背上的蚊子打死。
陈阳喊着:“下去吧,这没条件救援,错开人手就被叮成筛子!”
就在此时陈栗捂着后颈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就要往地上坐,兆青勾住陈栗的手臂阻止陈栗跌倒,问:“栗栗,没事吧。”
陈陌:“你们几个都进小世界!等我进去喊你们!”
兆青看陈栗脸色都青了赶忙点头,带着陈栗消失在原地。
“儿子!”陈陌喊了一嗓子。
巨大的海贼从一团黑云样的蚊子中俯冲下来被陈阳拽住翅膀,陈阳顺便拽着陈杰,紧接着俞升也消失在原地。
陈陌拿出个大的防爆盾牌,把火枪收好往瓦连京下落的洞内一跃,盾牌卡在洞口他松手滚了两滚落在地上。
陈陌顺着光源看到坐在地上的瓦连京,像是钢钉一样的撞击声落在洞口的防爆盾牌上,他带着瓦连京消失在原地。
众人齐聚在小世界。
俞升:“阿京怎么样?”
瓦连京:“没事儿。被石笋戳伤右腿,脚崴了但已经做好正骨,枣儿呢?”
俞升:“栗栗昏了,后颈肿成紫黑色。”
瓦连京单脚蹦起来被陈陌俞升搀扶着来到屋里看着趴在床上光裸着背的陈栗,兆青没理过这种类似中毒的伤,看到瓦连京赶紧拿过来个椅子让瓦连京坐下。
瓦连京拿出手术刀直接切开陈栗后颈的紫黑色肿高起的皮肉组织,兆青蹲下帮瓦连京把小腿上的裤子剪开。
俞升拖过来个马扎,让瓦连京的腿能搭在上面,兆青利落的帮瓦连京从肉里清出细小的石碎。
兆青用手抚着瓦连京伤口的边缘,在操作时轻轻吹气。
瓦连京:“我不疼,没事。”
兆青点点头,还是按照自己的意思继续安抚着,瓦连京就真觉得不疼了一样。
但眼前有更重要的事儿瓦连京来不及打趣和思,他仔细看过后陈栗伤口周边的血管说:“目前毒素并未有大面积的扩散,栗栗体征平稳,庆幸这地方没多少肉。我需要在她后颈上开几刀,蚊子的尸体还有多少?”
俞升:“非常多,我刚才捉了几只新鲜的。”
瓦连京:“给我准备出来。毒素不怕,就怕病毒。”
“好!”俞升说着把陈栗房间里的其他东西清走,在桌面地上铺好塑料布,拿出五六只蚊子。都是活着被俞升拽进稳定岛窒息而死的,刚拿出来甚至还在抽动。
陈杰:“确定没有生命危险?”
瓦连京让陈陌捏住陈栗的手臂,再鼓起的血管抽出一管血:“暂时没有,但需要进一步确认。”
“阿杰。”陈阳说着捞起陈杰的手,所有人才发现陈杰的手背也全都肿成紫黑色。
瓦连京掐出一把新的手术刀,直接几刀切开陈杰的手背。陈阳拿出个盆接着,直接按住陈杰的手臂从上往下挤帮陈杰往外挤黑血。
陈杰哼也没哼一声,芝妮跑过来拿出几个还带着水汽的大盆往里放着刚烧好的开水。
俞升:“妮妮,千万别烫到。”
仪芝妮:“不用管我,我知道!哥哥姐姐。”
兆青:“阿京看一眼自己!”他已经在几句话间做完清创,瓦连京再确认没问题就马上缝合。
瓦连京迅速扫了一眼自己的腿:“缝合。”
“收到,”兆青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收进稳定岛,把袖子撸起来为瓦连京的腿做消毒缝合。
瓦连京回头看了一眼俞升:“把蚊子顺着口器切开,将口器内部和其根部的汁液取出来。”
俞升:“好。”
陈陌:“我来。”
瓦连京:“可以,阿陌手稳。”
俞升:“好,我现在把所有和蚊子有关的资料搜出来。”
瓦连京:“嗯。”
第277章 第5章
陈阳捋着陈杰的手背挤出好一滩黑血 陈杰的小脸傻白才出现鲜红色的新血。瓦连京拿起爱人小手仔细看了看 没有扩散倾向,说:“袖子撸起来,我要一管血。”
陈杰把外套脱下来扔地上,他伤口的疼痛麻的厉害。陈阳大手直接环住陈杰的上臂,瓦连京迅速抽了一管血拿个便签贴上做区分。
兆青知道瓦连京有多急着去看血液和蚊子汁液,手上速度非常快完成缝合直接托着瓦连京的椅子 陈阳一见就明白两个人带着瓦连京转了个身。
陈陌和俞升把桌子抬到瓦连京面前。
瓦连京拿出一堆别人看不懂的设备,将陈栗和陈杰的血放入设备中检测 同时用试剂开始分离蚊子口器中的汁液。
兆青整个人钻到桌子底下坐着帮瓦连京完成了包扎 出来的时候满脑门子汗来不及查一下就去观察栗栗的情况。
陈杰也有点晕坐在一边儿缓着。
瓦连京头也没回:“喝电解质水 给栗栗挂水。”
“收到!”兆青手忙不脚乱,片刻两个受伤的人就被他安排的妥妥帖帖。
陈阳把地上的衣服都捡起来先扔进院子里 他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去看看两个小孩儿。
值得庆幸的是瓦连京并没有在蚊子口器的黏液里找到什么棘手的病毒 其唾液中的蚊毒成分和末世之前相同。
只不过体型变大的它们,唾液中蚊毒的浓度也高了很多 造成了陈栗短时间的休克。
瓦连京一边翻开俞升提供的材料,一边比对陈栗的数据,说:“栗栗对蚊毒不过敏 一会儿就会醒了,毒血也都清出来了。之后麻醉劲儿过去会难受,别挠。”
陈杰:“嗯,现在还没有感觉 麻麻热热的。”
瓦连京:“枣儿做常规消毒,我再用倍氯米松樟脑乳膏做基底加点抗过敏消炎的药膏混合一些在猴村得到的猴果汁水给他们敷上就行。”
兆青长舒一口气:“好的,没事儿就行。”
兆青说着赶紧俯下身帮陈栗消毒,本来因为疼痛而在昏迷中轻声哼唧的陈栗,在兆青的手抚过她伤口时慢慢恢复平稳。
瓦连京从自己的岛里找到自己需要的药物,俞升把桌子清理好、周围的大蚊子尸体都清理掉,再用酒精凝胶一顿擦才让瓦连京操作。
猴果是当年在猴村旁的山中、海贼从猴子手中抢过来的那一棵树结出的果子。直到目前瓦连京仍未将这个果子和末世前的任何植物对上号,所以只能自己取名叫做猴果。
兆青给陈栗理好伤口后心里也放松了很多,笑着托起陈杰肿的小猪爪。他在清理伤口的同时忍不住揉着陈杰的手心,还冲伤口吹了吹气说:“好了,不疼啊。”
陈杰:“嗯,枣儿最好了,你帮我,我真的不疼了。”
兆青:“谢谢你的夸张的表扬,你们不会真的有事儿就行。”
陈杰:“我是真的不疼了嘛,好神奇的。”
瓦连京听了两句,但因为手上忙着调和药物,就把这几句话给扔到脑后了。
俞升:“好了,妮妮也不用跟着紧张了…哥哥姐姐们都没事儿,放心吧。”
芝妮点点头:“那我出去把大狗洗完,它们进来的时候太脏了。”
俞升:“这应该也用不上我,我先出去帮把猫猫狗狗弄干净。”
瓦连京:“去吧 。”说话间正在接受消毒的陈栗缓缓醒来。
兆青见到按住陈栗的肩膀:“别动。”
陈栗晕晕乎乎的说:“这是咋了,我又柔弱了?”
兆青:“别说话…好好休息,蚊子太大蚊毒毒性强,你一时昏过去了。”
陈栗:“哦,不是我太柔弱,是世界变化快啊。”她说着勾了勾手指,陈杰马上就牵了上去。
陈杰苦着小脸问:“栗栗你疼不疼啊,脖子后面肿了好大一块呢。”
陈栗:“感觉不到疼,就热热麻麻的。”
兆青:“阿京既然说没问题,你也休息一会儿、手肿的跟个猪蹄一样。”
陈栗:“你也被叮了?”
陈杰:“难姐难弟。”
陈栗:“上床躺着来。”陈杰点点头把衣服脱得只剩下秋衣秋裤,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躺在陈栗身边。
兆青帮两个人把被子搭好,说:“都睡一会儿。”
陈杰:“叫我吃饭。”
“忘不了,”兆青无可奈何的拍了拍陈杰,笑说:“快睡吧。”
陈阳知道屋里没事儿了看完宝宝就和他哥俩人冲了个战斗澡,擦着头发进来说:“这叫什么事儿,让蚊子整扑街了。”
兆青跟着笑笑从瓦连京手里拿过调好的药膏,覆在陈栗陈杰的伤。
“带我去洗个头。”瓦连京伸手让陈阳把自己拽起来,又对刚进来的陈陌说:“给我在这屋加一张床。”
陈陌点点头。
陈陌的梦成为了现实,并用超越梦境的方式把他们所有人逼进了小世界中。
曾经趋之若鹜的冲击波浓度此时成了伤口的敌人,受伤的三个人只能在小世界中乖乖的养伤。
兆青理完所有人的伤才去清理自己,他在自己屋里刚冲上水陈阳就挤了进来。
“害怕了没?”陈阳完全不要脸的准备着再洗一。
兆青推开陈阳:“不害怕,都多少意外了,就是心疼他们仨又受伤了。”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脖子,说:“挺好,把你都给锻炼出来了。放心吧,我们总受伤,这点事儿不算啥。”
兆青:“一会儿你去跟哥说,等大家恢复差不多、要做战斗复盘的时候别说的太多,这事儿就是个意外。”
陈阳把洗发水挤在手心里。
兆青:“你出去弄你一身水。”
陈阳:“没事儿,”说着帮兆青把头发洗干净,又吃了很多豆腐把兆青整个人洗白白用大浴巾给直接裹着夹在臂弯间送到床上。
这两天体力活非常重、又经了这么一造,陈阳也不会没轻没重的折腾兆青,他蹲下帮兆青把脚擦干回身拿出衣服递给兆青,说:“哥说今天不出去,都歇歇,正好你们也得观察栗栗那边,别有特殊情况。”
“行。”兆青说着从浴巾里钻出来摊开衣服准备穿上。
“等下?”陈阳说着用拇指蹭了蹭兆青的项链。
兆青:“怎么了?”
陈阳按着兆青项链下的锁骨问:“你这疼不疼?你受伤了?”
“完全不疼啊,”兆青说着拿出一面镜子看了看,在意识倒锥所在的项链下的左锁骨位置出现两条青黑的脉络,像是被什么东西硌到产生的淤青也像蹭到什么脏东西。
“真不疼?”陈阳说着收到肯定答复后帮忙搓了搓,把周边的皮肤都错红了也没见淡。
陈阳:“不是有倒锥吗?怎么会受伤?”
兆青:“没什么事儿,不疼不痒的,甭管它。”
陈阳见兆青表情自然,心说应该是没有特殊情况。他低头亲了亲红红的位置:“难受说话。”
兆青:“放心吧,有特殊情况第一时间报备给陈长官!”
陈阳笑着和兆青接了个吻,两个人换好衣服又出去看伤员的情况。
三位伤者的伤情十分稳定,瓦连京逆天的恢复力又再一被展现。
兆青刷牙时发现瓦连京正在搬设备出来,给兆青吓得叼着牙刷去帮忙。瓦连京准备把他和陈杰的屋子改成科研室,兆青发觉自己根本搬不动那些设备,帮不上什么忙把陈阳叫了过来。
兆青看着房间里左边都是陈杰的电脑,右边又一堆仪器说:“要不在院子后面再给你们搭个房间,这里做你俩的书房吧。”
瓦连京:“行,回头再说。”
兆青:“那我记着。”
瓦连京调的药膏很好用,换药时陈栗和陈杰只是微微麻痒还能忍受。
陈陌、陈阳、兆青、俞升四人离开小世界准备继续赶路,他们四个全须全眼的还是继续在冲击波中更好。
他们用手电往洞口看、那蚊子早就消失无踪,陈陌本想第一时间往上爬顺便通过串联的方式带着所有人出去。
兆青回头看着的洞穴心里发憷却拉住陈阳的手臂说:“要不,咱们往里看看吧。”
俞升:“难得枣儿有探险的精神。”
兆青:“我也不知道,刚才一出来就觉得很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喊我一样。”
“这话让你说的,”陈阳摸了摸兆青的额头。
兆青把陈阳的手拉下来:“别闹,我没发烧。”
陈陌常年受到所谓预知梦的玄学指引,对小伙伴有这种想法不排斥:“那就走,你们俩引路。”他说着把头顶灯带好,拿着一把消音手枪和匕首做着准备。
兆青也不含糊拉着陈阳往溶洞走,这种没有被开发的溶洞黑漆漆又洞洞的,偶尔周围会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整体气氛阴冷潮湿又阴森。
兆青几走不下去,又强逼着自己拽紧陈阳的手臂汲取力量一步一步往了走。越走兆青就越坚定,他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陈阳看着越来越陡的斜坡,脚下已经开始出现裹着冰片的水流问:“确定还走吗?”
兆青心神越来越稳,不顾已经被淋湿的衣服和自己冻到发白的脸色,坚定的说:“走。”
陈阳回头看了看他哥,陈陌一脸木然的用眼神扫了扫上面,陈阳这才发现一堆正在冬眠的返祖蝙蝠。
巨大的蝙蝠挤在一让人产生密恐心理跟着后颈发麻,已经有几只因为光线原因开始蠢蠢欲动,带起一小片骚乱。
第278章 第6章
陈陌和俞升发现蝙蝠后顺势关上头顶灯。
陈阳拽住兆青顺便捂住兆青的嘴 在后者不明的眼神里把两个人的头顶灯关闭 给兆青带上夜视镜。
陈阳在兆青耳边嘘声说:“注意音量,走吧。”
兆青虽然啥都没看到但也乖乖点头,而且既然陈阳已经嘱咐他,他就更不会乱看让自己害怕。他专注着脚下的路,顺着自己的心意带着所有人继续走。
他们几因为湿滑而摔倒,又顺着一条水道被冲进落在水池之中 在彼此的拽帮下爬上溶洞的浅滩。
四个人跟落汤鸡一样的抹掉脸上的水,换了个夜视镜观察周围情况 但并没有一个人催促兆青。
兆青从水里出来冷得不行一直在打寒战 不等陈阳说要进入小世界换身衣服就拉上陈阳往他心里的方向走。
陈陌拽住俞升的手臂。
“我没事 咱们走。”俞升打着哆嗦却跟上,他非要亲眼看看到底又是什么稀奇事儿让他们进入这么的地方。
又过一条暗河 钻了两条暗洞 他们到了一极为开阔的溶洞 看到一小片暗湖。兆青仔细的观察四周,连牵着陈阳的手都放开了。
陈阳不打扰亦步亦趋的跟着兆青 陈陌和俞升在一步开外仔细看着兆青动作。
兆青又回到暗湖的浅滩之上,低头找着什么。
陈陌看向岩洞上面,他们进入的足够已经没有穴居飞行动物 他把夜视镜收起拿出大灯拧开照射到水中。
兆青被突然出现的光晃得一晕,脚边的生物像是见光死一样从光圈中逃开。兆青把夜视镜收起来,躬身在河流里找着,陈陌摆弄着大灯的光线让灯光也随着兆青转移。
兆青手在水里乱摸说:“越来越近了 怎么就找不到?”
陈阳:“别着急,你肯定能找到的。”
兆青点点头,他的手脚都僵了干脆整个人都蹲到水中,跪在浅床上用手摸着冰冷的石块。
陈阳想要帮忙被兆青伸手阻止:“你别动,我就快找到了。”
陈阳只能抿着嘴站定一动不动的看着已经冻到痉挛的兆青在水里继续寻找,再这样下去兆青都得低温休克。
兆青干脆把碰到的石头都收进小世界中,越挖越整个人也陷下去,只剩脑袋漏在外面。他的手触碰到柔软的沙子,他一把一把的把沙子掏进小世界,他机械性的掏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摸到一个有棱的金属感东西。
“找…找!”兆青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阳:“抓稳了吗?”
“稳…”兆青哆哆嗦嗦的抓紧手里的东西,陈阳带着兆青消失在原地。陈陌和俞升点点头,跟着收了灯先回到小世界。
陈阳刚站定就抱着兆青往屋里跑,跟进来的俞升:“别用太热的水!”
“知道,”陈阳喊着人进入自己屋里,直接打开洒让常温的水浇在两个人身上。他帮兆青撕着身上的衣服,兆青不断打着冷颤整个人都冻到青紫。
陈阳看着兆青忍不住双手交握,似乎怕手里的东西掉出来一样珍惜无比的拿着。他从上到下帮兆青捋着手脚,看到点儿血色才升高点儿洒的温度,然后接着给兆青搓着全身上下再升高点儿温度。
反反复复忙活的自己全身出汗才敢将水温升到三十多度。
兆青找回了点儿说话的能力,仍忍不住打寒颤哆哆嗦嗦的说:“你…快快快脱脱脱衣服!”
陈阳“嗯”了一声往浴缸里放着热水又转身很快脱掉自己的衣服,他的手对温度也没有太好的感知,拿出个温度计测了一下浴缸里的水温三十九度才抱着兆青就泡了进去。
两个人在浴缸里泡了好久才不打冷颤了。
兆青:“我…我觉得比北冰洋还冷。”
门被敲响。
陈阳:“谁?”
陈栗:“我,还能谁!”
兆青听到陈栗的声音一着急就要从浴缸里出来又被陈阳拖回去,兆青:“你怎么起来了!!”
陈栗:“你俩拿啥挡着点儿,我得进去!”
陈阳扯过来浴巾裹在俩人重要部位上:“进,浴室。”
“知道你们在浴室。”陈栗说着进入房间推开浴室的们:“我天,真伤眼。”她说着却脚步快速的走进来。
兆青:“关洒,你的后颈别沾水。”
“知道,甭担心我,就是蚊虫叮咬后放血的小伤,”陈栗说着把自己的浴缸横版拿出来搭在这俩男人的浴缸上,又弄出来两个大碗打开暖瓶往里倒着红糖姜水。陈栗:“也不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回来各个冻得跟冤死的水鬼一样,你俩快一人喝一碗。”
兆青想要伸手却发现自己双手仍握在一。
陈阳:“放开吧,在这儿丢不了。”
兆青想了想单手握住整个人凑到横版前单手拿起碗,小口小口的喝着。
陈栗:“二叔你也趁热喝,我去给爸爸二爸送点儿,这一壶放你们这儿就行,喝到浑身发热再停,知道吗?”她见到陈阳点头赶紧就走了出去,她害怕后颈十字放血的口裂开不敢跑,她真可以算是女战士了,后颈又添了个三公分的十字伤疤。
等到他们俩分完了一暖瓶的红糖姜水,连倒出来的姜片都吃了之后兆青才打了个嗝儿感觉活了过来。
兆青:“全身都痒痒的。”
陈阳:“没冻伤就谢天谢地了。”
兆青:“不泡了,我要去被窝,你叫他们进来吧。”
陈阳:“这么急?”
兆青:“嗯。”
陈阳听到把兆青擦干带出去穿上柔软的法兰绒睡衣塞进被子里:“好点儿了哈?”
兆青点点头:“嗯。”
陈阳:“那我去叫他们。”
兆青:“阿京不好走,要不你背我出去吧,我脚还没啥感觉。”
“没事儿,”陈阳说着走到门口喊了一嗓子又回来钻进被窝把兆青抱紧,用双腿夹着兆青刚离开水马上又冰凉的脚。
陈阳:“一会儿就能缓过来了。”
俞升和陈陌最先过来,俞升见到这二位包的严严实实也不矫情赶紧爬上床把自己从另一个方向塞进被子里。
陈阳:“我靠,刚暖和!唉…嘶。”
陈陌收回给了陈阳一个后脑帖子的手,上床依着俞升坐好,陈阳感无奈夹着兆青的脚往上窜了窜。
陈栗陈杰进来就看到这四个人抱窝一样的取暖组合。
陈杰马上来了兴致:“听说你们冻坏啦!我来温暖你们啦!”他说着从另一侧爬上床贴着兆青就躺下,一伸腿正好搭在俞升的小腿上。
陈杰:“我勒个乖乖,你们好凉啊!冻到我了!”
“还没缓过来呢?”陈栗说着拿出暖水瓶。
兆青:“不喝了,不想离开被窝,不想尿尿。”
“马上暖和的就来了。”俞升话音未落,喜糖喵呜着颠颠的跑过来,后面还跟了两个虎头丸子一起窜上了床。
陈阳赶紧掀开被子让毛茸茸暖和和的上来,焦糖在被子里一顿刨把自己塞在了陈杰和兆青中间,兆青抱着个小孩大小的小老虎摸着。
兆青:“知桓和柏学。”
瓦连京最后进门,单手抱着两个孩子旁边芝妮跟个小拐棍一样的让瓦连京扶着她的肩膀。
两只大狗也跟着窜了进来。
陈栗见主要家庭成员都聚齐了,踏踏实实的上床贴着俞升躺下用脚踹了陈阳一下:“你往里点儿。”
陈阳:“得亏弄了个最大号的床。”
瓦连京绕道到陈杰那边坐上床把伤腿搭在芝妮拖过来的椅子上,半个身子进了被窝,那俩孩子直接扔被子上了,在被窝里当了垫子的喜糖也不恼,把脑袋从兆青怀里顶出来顺便把虎儿子给顶到陈杰怀里。
芝妮见所有人都上了床从床尾迈上来,挤在陈陌和俞升中间缩进被窝后嘻嘻笑起来。
陈栗:“好玩吗?”
芝妮:“好玩!”
床上挤得满满登登,两条大狗没地方待在床脚转了几个圈儿就趴在离人最近的地方摇尾巴。
陈阳看到屋门被再踢开,海贼的雕头探进来看了看,看到一屋子人挤在一张床上后慢悠悠的把雕头缩回去,用爪子把门给带上飞走了。
“我刚才看到海贼翻白眼了。”陈杰说着用脚心蹭着脚下不知道属于谁冰冰凉的腿。
陈栗:“在它眼里咱们和愚蠢的人类没区别。”
俞升用肩膀轻轻托着靠过来陈栗的头:“小心点儿后颈别蹭到。”
陈栗:“放心吧,找姿势了。”
俞升:“枣儿,说吧,我们都在这儿了。”
兆青反而懵了一下:“说什么?”他马上反应过来,把一直握着拳头的手拿出来摊开。
陈阳坐起来看着:“这什么?红色的…这啥玩意儿,宝石?”
俞升附身过来仔细看着:“怎么可能是宝石,这么规则?有点儿像是被完美刻出来多边形星星。”一个非常规则的菱形在中段散射出来五规则的尖刺组成了个多边菱形。
陈杰:“好红啊,颜色红的好正,不透光吧!”
兆青捏着一角举起来说:“嗯,不透光。”
俞升回忆着曾经见过末世后的神奇产物说:“这是一种新的意识吗?像是阿爷阿奶给他们留下的实体意识继承者冰晶吗?”
兆青看着正好能握在手心里的新事物:“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觉得它在召唤我。”
陈杰:“枣儿也不知道,那你们叫我们来是暖床的嘛?”
兆青被逗乐,揉揉陈杰的脑袋说:“当时我不是和他们一起出去到那个溶洞里了吗,然后刚站定就觉得有东西召唤我让我必须回头,我就带着你爸爸二爸和二叔三个人一路往走,在地下暗河把这个东西捞了上来。”
“这东西是什么我也…”兆青说着看到手里的红冰晶悬起来向着窗子飞出去,陈陌从床上一跃而起,越过一堆人从窗子跟着翻了出去。
第279章 第7章
他们见过太多怪事儿了 会飞的倒锥也不是没见过早就见怪不怪了。小世界会排异所有伤害兆青的可能 所以这东西即便会乱飞也不会伤害到兆青。
陈阳:“老东西这反应能力,冻僵了也能射出去。”
陈栗:“啧!怎么这么污。”
陈杰隔着被子拍拍陈栗腿说:“数你最污!”
没一会儿陈陌从门口进来说:“停在意识倒锥周围了,目前意识倒锥开始绕着那棵松树转悠了。”
“松树?”俞升说着掀开被子让光脚的陈陌上床。
兆青用他的视角看了一下小世,界说:“嗯,有小枯藤的那颗松树,之前倒锥在上面悬着没转过。”
俞升:“肯定跟松树没关系 意识倒锥和这红色…倒锥怕不是都聚在了那棵新长出来的枯树周围吧。就先叫红色倒锥吧,至少现在活动范围和意识倒锥一样。”
兆青点点头。
陈陌:“那颗奇怪的树还是藤?一点儿展达的痕迹都没有 ”
兆青点点:“叫他小枯藤吧。”
“嘻嘻 ”陈杰:“枣儿哥哥真会起名字。”
“因为我也不知道说啥。”兆青说完闭着眼想了许久 周围的人看到就安静的等着。
五六分钟后兆青说:“这红色倒锥肯定还有,需要积攒起来。”
“肯定需要攒起来 ”俞升点点头 任何不明白的东西都先收起来、等到有信息的时候一起研究。可他忍不住问:“但这东西的意义何在?为什么只有枣儿有共鸣?还是说意识倒锥持有者有共鸣?未来还会有共鸣吗?就算我们要攒去哪里攒呢?阿陌你梦到过这种东西吗?”
俞升的连续问题换来了所有人摇头的回答。
俞升挠了挠脑袋:“唉 只能等意识维面打开上去找找答案了,距离第二冲击波过去快三个月了 自然神禁忌之言还没有打开过,难道真要等到第三冲击波吗?”
兆青:“不开也好。”
俞升:“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有死亡意识浓度足够的时候自然神禁忌之言才会打开,它打开未必是好事儿 只是我太好奇了…从正维原子开始、意识倒锥、继承者冰晶、预言石板、现在又出现了红色的倒锥。除了红色倒锥之外的所有东西我们都是刚刚大概知道的作用…唉,一个一个谜题甩过来。”
俞升长叹:“古代那些哲学神学物理学家是怎么光靠自己的脑子就看清这个世界的呢?”
瓦连京:“你怎么知道三千年前没有其他形式的共享维面。”
“!”俞升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想拍手,余光却看到兆青已经睡着了。
陈杰陈栗还有三个孩子也跟着睡得呼呼的,俞升和陈陌都被孩子们压着也不得动弹 瓦连京干脆把腿摆稳妥靠着陈杰闭上眼。
俞升和陈陌相视一眼,陈陌凑过来索了个浅浅的吻也躺下闭上眼恢复精神。陈阳感受了下兆青恢复温暖的身体,亲了亲爱人的发旋把爱人抱紧跟着陷入睡眠。
靠在一起睡得温暖却拧巴,也不知道谁做了噩梦睡梦里直踢腿把好几个人都踢醒了。瓦连京和陈栗最先醒来,陈栗撑着瓦连京离开兆青陈阳的卧室默契的走向厨棚。
陈栗见瓦连京的腿还算站得稳,劝他去休息也劝不动。她烧水准备煮点疙瘩汤给大家喝,瓦连京准备烧土豆,又弄出来好几个馒头放在蒸笼上。
陈栗:“你现在和华夏人也没什么不同了。”
瓦连京:“有没有发现枣儿的头发开始变黑了,眼珠的颜色也了。你的肤色也变浅了,更趋近普通华夏人外貌。”
“有吗?我还以为是用护肤品用的呢…”陈栗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
瓦连京懒得和女人科普什么护肤上的事儿,女人爱怎么意辆驮趺意磷约嚎心就行。他走到陈栗背后,掀开陈栗后颈上的无菌贴做了消毒又敷上药膏。
陈栗见状把外套脱了穿着贴身吊带,瓦连京拿了根筷子顺手把陈栗的头发一卷盘好,让敷着药的伤口自然见风。
陈栗:“我刚才看到红色倒锥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我觉得我和它之间没有共鸣。”
俞升:“刚出了昆明就给咱们抛下这么大个鱼饵,咱们怎么能放过不探究。”
陈栗:“起来了,二爸。缓过来点儿了吗?”
俞升:“嗯,我去看看小枯藤,等会我回来拍黄瓜。”
陈栗:“那顺便弄点水果进来,我弄个水果捞。”
俞升点点头走到兆青的那片纪念林里,他看着意识倒锥和红色倒锥像是两颗卫星围着松树绕出了固定的轨迹。
俞升蹲下把插在地上相机里的SD卡换成新的,让设备继续每隔一小时拍一张照片。他蹲下查看地上有一盘根凸起,小枯藤的尖儿搭在松树的枝干上目测没有成长痕迹。
俞升带着SD卡和蔬果回到院子里第一时间拿出笔记本插上SD卡查看,小枯藤果然没有任何成长痕迹。仿佛就像是突然长到半人高,然后就安安静静的失去了能量萎靡着等待。
俞升在笔记本中记下红色倒锥一项,并写明小枯藤出现后兆青找到了红色倒锥,疑似二者有关联;以及目前红色倒锥和意识倒锥相伴相佐围绕着小枯藤悬转,同时红色倒锥并未促发小枯藤的生长。
兆青起来就吃了顿热乎的,俞升问了几句是否需要修正路线,但这事儿兆青自己心里也没数,天大地大只能碰运气了。
刚吃完饭兆青俞升就去换衣服,贴身潜水服外面保暖的衣服。陈氏兄弟起初不同意俩人跟着,但拧不过兆青和俞升四个人又回到暗湖之中。
俞升找出来不少缸和瓶子分别装了暗河的水,又抹黑抓了不少暗河中的盲虾盲鱼。兆青用他的视角仔细观察小世界,把手伸进暗河之中将地下水倒进他小世界的一山洞中。
俞升被这番操作惊诧到,连连称奇。
兆青也是直说不确定这样行不行,这就和他将各种原石种进山体中一样是个天方夜谭般的做法。但全维原子本身就是最特别的存在,也没有人能肯定地说这完全不行。世界自成体系自在演化,也许有一天就会像是他们身的地球一样,能够孕育出最美的一切。
如果没有这经历,俞升很难进入如此的溶洞内、从这个角度观察末世后的世界,他尽可能多转了转又录像、又拍照,同时装走遇到的那些各种各样的盲眼生物。
陈氏兄弟也明白俞升非要出来的原因了,挺过了一段极为寒冷的区域,越往走气温就开始回升。
俞升让兆青帮忙,两个人从遇到的岩壁上取了些液体,又挖走了些在岩壁角落中的荧光植物。
这里并不像小说里说的那样有巨大难以抵御的昆虫,大多盲眼生物又弱又小一点光源就足够将它们驱散。生命在这里似乎没有收到维原子冲击波的影响,依旧显得弱小却坚强。
末世前未被人涉足的地方通常都蕴藏大量的宝藏,他们毕竟身在岩洞之中,抽取玉带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但光从地上挖捡就已经得到了难以数量的各种碳酸盐质玉。
后来他们才知道一条完整的玉带是可遇不可求,能得到这么多在溶洞中冲刷上万年才露出来的母岩已经是撞了大运。
陈陌手腕上的镯子颜色虽未改变但互相撞击的声音已经没有那么清脆,想来玉石中的能量快被消耗完了。
路越来越窄,温度随着冲鼻的硫磺味儿而来,俞升选择止步探险自然之旅结束,跟着陈氏兄弟离开。
回到地面上的过程兆青不知道怎么描述,要不是自己非张罗要跟着早就打退堂鼓了。陈氏兄弟不敢随意改变路线,怕在这巨大山体中迷路。
按原路线他们会经过几个上升的水道,攀爬到岩壁之上的山洞就已经很难,还要顶着冰冷的水流逆势而上。
可能是因为昨日落水的关系,今日的他们就更适应了冰水的冲刷。做好了心理准备和防寒保暖,并没有冷到无法活动。
总之再回到瓦连京掉落的时候连陈阳都跌坐在地上大喘息,更别说对兆青和俞升了。
兆青的腿直打摆子,几开玩笑说最近他和二哥的训练量可算是超前完成了。
陈陌就像是个神奇的存在,明明比陈阳还瘦削些的身子就像是永远充满了能量,大家都休息的时候他用爪钩枪将绳索射上去,未等其他人动作他就已经借着一根细细的绳子弹跳回洞口,转眼顶开防爆盾牌回到了地面之上。
有时候陈阳也会忍不住想,是不是哥哥这两个字是陈陌最逆天的称号,大家长的地位让陈陌成为了他们家里永远能的那一个,也是永远不会倒下、也不能倒下的那一个。
陈阳殿后四个人又跟着回到地面之上。
外面又飘起了小雪,兆青忿忿的踢开旁边堆着的那些返祖蚊子烧焦的尸体,陈阳看到兆青这小样忍不住亲咬爱人的脸颊。
他们四人回到小世界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带出来海贼探路,牵着两只大狗开路下山。
到了相对平整的路面上才替换车辆,行进速度稍微快了些。
第28章 第8章
他们从乌蒙山下来沿着还算平整的路擦过曲靖市的边缘来到富源县 半路几下车又补充了些原矿和理好的铜铁煤炭 令人惊讶的是这里竟然还有金矿。但这一他们没有入任何矿区,他们只在周边的厂子作坊捡了一些方便拿取的。
又发现几个食品加工厂得到了很多被压在冰里的火腿、生姜、辣椒材料;还得到不少板鸭、辣子鸡等包装预制品;白水豆腐已经都变成了冻豆腐,盐水石榴冰里显得晶莹剔透;很多罐装的韭菜玻璃瓶被完全冻裂,包着冰整块被塞进小世界仓库等未来解冻理。
还遇到了个酒厂,里面的酒已经都被人全部取走,兆青在俞升的提示下拿了几缸残余的酒基。
行至今日 兆青反而觉得冬天是末世后最容易的生存方式,所有生存物资在冰冻中被封存 一年两年都可以随时挖出来还不至于变质。
如果气温陡然升高万物复苏 末世的遗民们反而会失去曾经工业条件下的所有补给的来源 只能用尽能力向危险丛生的大自然讨要一口吃食。
又走了没多久,他们远远的就发现了个非常特异的景象 所在地应该是一蚕丝厂 整个场子外面都被白色的丝包裹着形成了个巨大的蚕包。
俞升不得不让兆青把陈杰叫出来 陈杰操作无人机,、三百六十度的拍摄 这蚕包大到像是一座高楼顶天立地无法忽视,由于冲击波的存在无人机无法飞到最顶端没办法俯拍。
陈杰还拿出了个足够长的摄像头探针,顺着蚕包的缝隙往里塞 塞到探针都用完也没有看到除了蚕丝外的任何东西。
俞升的好奇心在面对山一样高的蚕包也出现了畏惧之意,溶洞好歹还有一条路他们如果进去会遇到什么没人知道,是山一样高的蚕蛹还是密密麻麻成了一座山的蚕蛹…
兆青被自己脑洞吓得两哆嗦,他们默默地上车 远远地开走又回过头观测发现蚕包偶尔晃一晃又恢复静止。
陈杰摄录到这种奇景也不回小世界了,时时刻刻摆弄着无人机到拍摄着。
陈氏兄弟在剑齿虎里又开车又带孩子、忙得连小憩的时间都没有,明明只是少了在小世界养伤瓦连京和陈栗两个人、却感觉多出来了一大堆的活儿。
俞升和瓦连京共同发现了个非常难以言喻的事儿,他们的恢复力和营养摄入量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关联。
以前人们都说吃得好身体才好,但那是潜移默化的改变,而现在如果他们吃的种类丰富、各种营养物质足够的话,连伤口愈合速度也跟着变快。
俞升有理由推测通过吸收而来的营养和维原子冲击波是相辅相成的关系,毕竟身体是一切革命的本钱,身体素质好了呼吸都比别人吸收更多的氧。
因此兆青了防止意外情况自己没办法做饭让大家营养不足,几乎是不间断的炖汤、做菜、包饺子、包子、馄饨,保证每个人的岛里都能有他做的预制品,随时拿出来一热就能吃。
陈栗和瓦连京在小世界里也没闲着,他们把房间又改造了下,按兆青说的弄出来一间科研室,同时又在院子里搭了个大平台,未来给孩子们在上面追赶跑跳碰。
兆青时时刻刻注意着陈杰手背的伤,好在他们所有人的愈合力在末世两冲击下也得到了提升,陈杰的手背过了容易感染的阶段开始收口了。
离开富源没多久他们就进入了贵州省。路上一如之前遇到需要的物资点就停下来捡东西,没有特殊需求的地方就疾驰而过。
贵州山多道路崎岖但矿产植物丰富,除了和云南一样的植物和原矿,他们还得到了水晶原矿和石英砂原矿,也跟着原矿地找到了工厂得到了不少半成品和切割分离好的原料。
一路以来他们发现根本没有多少人在意这些石头,俞升不认为会没人发现玉石宝石对暗物质武器的连接粘合作用,但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么多的好东西为什么在地上都没人捡。
伤口恢复不错被转移出小世界的陈栗小声和兆青吐槽说:二爸还是吃的太饱了,若没有种植类全维原子的人,恐怕没那么悠哉能够想这些有的没的。
兆青自是一笑而过,天天跟着上山下地的搜集着植物。
贵州的山真是天赐的山,菌种多到不用俞升瓦连京出手,连兆青都能肉眼辨别出好几种菌。竹荪、灵芝和末世前的样子差别不大,竹荪变得更小而灵芝变得更大。还得到了疑似松乳菇、羊肚菌、大白菇和很多很多的木耳。
他们因看到了一小片灵芝,确定周围没有幸存者而停下来几日,挖着灵芝和周边山上的菌类。留的下根的就移栽到小世界,已经被破坏的就存入稳定岛待后期理。
众人还找到了几株更珍贵的红芝、油润的黑褐色内显出微微的红,味道冲而清新,在周边闻着都觉得提神醒脑,兆青亲自动手小心的挖出来三四十米的根系又亲自种到小世界的山中。
这座山中的高树非常多,被飓风吹断的更是比比皆是,捡到的化石木比乌蒙山多。
兆青发现了几株努力生长但明显力不从心疑似红豆杉、青岩油杉、铁杉和鹅耳枥,叫陈阳来帮忙带着土挖出来。
可能和时间有直接关系,越来越多的植物出现,连油脂植物和芳香植物也破冰而出,细嫩偏色的叶子在冰雪中顽强的生长着,吸引来更多的返祖动物。
停留的几天大家忙得不亦乐乎,在未知中探索着这个冰雪世界还给人类的植物。
瓦连京出来呆了一天,逐渐收口的伤反而有发炎迹象又赶紧回到小世界等待愈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可食用植物外,只要兆青没印象的植物他就会选择几棵移栽到小世界中。
第二维原子冲击波后小世界又大了一倍,从土地的宽广程度到山峰的高度都依外扩升高,仍有一大片地方是青草和肥沃的土地,亟待开发。
经过日积月累的努力,小世界山头从下到上开始出现了各种末世后的植物,越往上的在末世中浸润的时间越长,变异情况就越明显。
当然所有植物都会经过瓦连京和俞升完成营养分析确定无毒后才会进入他们的餐桌,不知道是哪棵树给他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礼物,小世界中逐渐出现形态不一的飞鸟和甩着大尾巴会去院子里拿东西的松鼠。
院子里也出现不少松树带来交换的松果,整个小世界生机盎然。
返祖锦鸡和八哥也开始出现,偶尔竟然还会看到几条蜥蜴和蛇。兆青默默地都无视了,只是告诫所有人上他那座山要小心蛇虫鼠蚁。
俞升给每一株植物都拍了照同时立牌子做标识写明几月几日移栽进小世界、推测变异前属于什么科属。每经过一个地方他就让陈氏兄弟就将前一用栅栏圈起来,竖个牌子写上移栽的山峰名称。
现在的他们蹲在地上看着几坨小东西。
陈栗拿小棍戳了戳那颗球问:“听说你们华夏人天天吃穿山甲,是真的吗?”
“你觉得呢?”兆青反问。
陈栗:“我们可没吃过。”
俞升:“末世前华夏是穿山甲消耗大户,吃肉不说还用甲片入药。我真的不能理解,这甲片和人类的指甲成分差不多几乎没有药用价值,那么多种肉还不够吃吗?”
“挺佩服的,这穿山甲是多种传染类病毒的中间宿主,唉…倒是什么都敢吃。”瓦连京的腿伤也愈合的七七八八,前两天出来恢复日常的生产收集。
陈杰:“当年吃果子狸闹出那么大的事儿咋还不吃教训,埃博拉是不是吃出来的来着?”
瓦连京:“埃博拉的源头宿主应该是蝙蝠,吃没吃不知道。”
兆青摇摇头无比叹息的说:“世界上这么多种可食用的植物,又驯化了那么多可以养殖的动物,为什么非得去吃野味。”
俞升:“我拍个照就抱进小世界吧,这小东西怎么在维原子冲击波后还是这个模样、没大没小,也没有尖牙利齿。”
瓦连京:“也许上个冰河世纪它就是这个模样吧。”
“唉,逃过了那么多个时代,差点被人类弄灭绝了。”陈栗。
兆青伸手戳了戳已经紧紧缩成球的穿山甲,他从侧面看到好几个穿山甲球里似乎都有小穿山甲,这让他回想起曾经看过的虐杀穿山甲的视频。
有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会想,是不是人类做的太过分了才让他们失去了和地球和谐共的机会,所以今天才会遭受这一切。
兆青拿出个筐把几个穿山甲球都捡进去。
陈栗:“我的妈,它们也太乖了吧,就完全不跑的嘛?”
俞升:“可能都留下基因震慑了,看到人类就知道自己逃不掉索性团成个团祈求保护自己吧。”
兆青:“我先送它们进小世界,正好现在小山里昆虫也多了起来让它们帮忙消化消化。”
“去吧,”俞升说着看到兆青消失在原地,摇摇头感慨的说:“一个只会吃昆虫的小东西到底是惹了谁了。”
陈栗:“好了二爸,别感慨了。阿杰查的资料中说这山上一百多种中草药呢,赶紧再看看有没有漏下的,给枣儿哥哥种进小世界以后再慢慢对照着分析。”
陈杰:“唉,前一阵子挖矿,这一阵子挖草,绝了。”
第281章 第9章
贵州省的幸存者较为分散。
陈氏小队在探山的过程中发现了好几个小型村寨 十几二十人聚集在一起仍过着那与世无争的生活 就仿佛冰雪不过是曾经生活里的一点小波折完全不足以让他们迁徙。
直到贵阳市附近才看到聚集零散的车流,显然这些人也是想去贵阳市找寻基地。兆青等人不再收集周边的物资,让路遇的而一切成为其他路过者的补给,专心跟着车流向着贵阳市进发。
到了贵阳他们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总是和真实情况不符,贵阳市只剩下少量流民,并没有形成大聚集性的幸存者基地。
他们在观山湖区找了个建筑物做遮挡休息着 三三两两的车也停下来似是和他们一样不解为什么这里没有基地,需要休息继续毫无目的的赶路。
来了几波人互不影响远远隔着、却保持都在彼此视线范围内。
兆青推开剑齿虎的小窗着手做饭 陈陌和陈阳二人下了车拿出在欧洲收的木材开始切割。小山需要更多的篱笆 用于给不同山头得到的植物做分区。
车门敞开着给车里换空气通风。两条大狗早就奔下车解决个狗问题顺便围着车撒欢 喜糖慵懒的躺在车门的台阶上防止车里的两个娃娃不小心摔出车,同时用大猫眼看着在外面玩的两只小虎。
两条小老虎最近也皮的很 这时候正绕在陈氏兄弟脚下用爪子钩着掉落的木屑 一扑一扑的憨态可掬。
三两分钟后海贼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俯冲到陈陌周围扔下个小型哺乳动物,落在剑齿虎上抓着专门给它用来停留的杆子 低头清理自己翅膀下的翎羽。
徐康说上维原子冲击波是对哺乳动物的一特化,第二才是其他动物。但早在很久之前他们就看到不少返祖的禽类,尤其是他们的大海贼 从末世之初就迈入了特化的行列。
因此俞升只能把徐康的话当做参考,列了一大堆问题准备在意识维面开启后自己考证。
海贼经过了第二维原子冲击波又大了许多,单翅展开已经有五点五米长,平时飞在半空跟个无人战斗机一样 体重也突破了五十公斤比陈栗都重马上就要超过陈杰了。
海贼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空中王者,基本上制霸了所有小型动物,抓野猪都不在话下。陈陌有天想起玉氏兄弟骑云猫的事儿,最近正让俞升教两条大狗怎么配合陈杰和陈栗。
至于海贼鸟鬼精鬼灵的看着两条大狗总被骑就明白自己要干啥,它跃跃欲试拱了几陈陌没飞起来,又试了试兆青陈杰也不行,倒是背着陈栗能飞起来但容易栽跟头。
试来试去目前只有芝妮体重适合海贼的飞行载力。海贼对自己说也算认知清晰,压根就没拱过瓦连京和陈阳。给陈阳眼馋坏了抱着海贼一通摸鸟毛说没良心,被拱了拱才算过了这事儿。
芝妮毕竟是孩子,海贼再聪明在半空中也让底下的大人害怕,每都是所有人不忙的时候才让海贼带着芝妮小范围低高度的在半空绕一圈。
芝妮倒是非常兴奋,最近和海贼的感情急速攀升,总是没事儿就去摸摸海贼的雕头,还会给海贼喂自己喜欢的水果。
海贼知道人类幼崽是这个家里特别的存在,常年吃肉的它偶尔也会接受芝妮的投喂。发现没有那么难吃后也成了杂食动物,开始对人类的食材跃跃欲试。不过它不喜欢经过烹饪的肉,还是喜欢吃带血丝的生肉,尤其是自己撕开的。
海贼吃饭的场景非常血腥,一般除了陈氏兄弟会带着一脸慈爱观赏以外,其他人都表示敬谢不敏。
瓦连京从车上下来拎走那只被撕开脖子的野猪,在兆青窗下弄了个桌子开始做理。
“还有血吗?”兆青说着递出来个盆。
瓦连京拿过盆放在地上又给野猪脖子补了一刀,新鲜的猪血流出来。他说:“海贼咬断了气管,没伤血管。”
兆青笑说:“成精了,别忘给它留一块净肉。”
“嗯,”瓦连京:“你想怎么做,改刀吗?”
兆青:“给我点儿精排我用烤箱烤了,大棒骨留出来夜里煮汤。”
瓦连京:“行。”
剑齿虎外观很有威慑力,但兆青等人的状态非常生活化。
兆青的汤还没热好就看到一辆车停在他们对街,从上面下来个男人向他们走来,陈氏兄弟手拿着电锯站在原地一身木屑静静的看着来者。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都别紧张。”那人站在四五步开外就颔首探腰的问:“您好,打听个事儿,咱们贵阳这儿没有基地吗?”
站在窗口的兆青说:“我们也是今儿才到贵阳,一路上见到不少村寨,没看到大型基地。”
“我也是刚从六盘水那边过来,寻思贵阳能有军队…没成想这地方也荒了。”男人边叹气边摇头。
兆青:“昆明城有基地,挺规范的。”
男人:“是吗?这真是个好消息,我们家在广西有亲戚,再走走看,不行就只能去昆明了。”他说着比了个礼,“谢谢小哥儿啊。”
兆青:“您别客气。”他说完看到男人小跑回自己的休旅车前打开车门探头说了几句话,又走回刚才说话的位置。
男人:“小哥儿,我们借您对面的地方休息休息,咱们互不打扰行吗?”
兆青:“您请自便。”
“得嘞。”男人说着又跑了回去。
陈栗:“现在这世道怕离人近了,又怕完全见不到人。”
陈杰:“害,人类再怎么的都是群居动物,要是让我一个人在末世里生存,有吃有喝我也早疯了。”
陈栗:“看那个末世片了吗?”
“世界上一个人那个?”陈杰:“看了看了,太惨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能完全自娱自乐的人不多。”俞升拿出孙正平给引的帝都手册倚在车门口说:“这个贵南基地,难不成贵阳的人都去了南宁?”
瓦连京:“内陆往沿海去?”
俞升:“有道理,不可能往沿海去的,再走走看吧。”帝都手册上现在介绍了八个幸存者基地,除了帝都明晃晃的标识了位置,其他基地都不告诉具体地址。想来是怕资料外泄,让存活基地反而成了活靶子。
兆青看到对方贴着休旅车的车屁股拿出个用集装箱改的板房,陆陆续续走进去四五个人。
对方也开始烧火做饭,烟囱里逐渐飘出热烟。
围着荒废的贵阳城转了好几圈,这个末世前有名的旅游城市所有的食用物资都被清理一空。别说大商超的物资、连小卖部也不剩一根棒棒糖,倒是不少小吃店和特产店被留下不少预制调料和罐装的酱料。
周围的工厂情况也是一样,凡是和吃没关系的都被抛下,让陈氏小队好好的捡了个漏。有个服装厂被拿走了一半左右的布料,残留的一半也被兆青妥帖的收好。
他们的车速在穿越贵阳城时慢了些,眼前仍有末世前秀美的痕迹,景色略显苍凉却在那林立的礼品店中仍然能看出末世前这里经历了怎样多的人流。
陈栗叫停几带着芝妮下车,她们还算完整的店铺中挑选了些带有民族特色的童装,一来满足女孩子的爱美之心,而来和收取布料的原因一样。孩子们一天一天的长大,让他们磨面点豆腐还行,让他们织布太难了。
他们突然意识到存的衣服仍是不够,大大小小的孩子都需要更多替换,而他们除了作战服也终于多了各式各样的服装。
兆青非常喜欢看陈阳穿棒球衫和街头风的衣服,那让他孔武有力的爱人显得非常强壮而且有活力。
俞升喜欢看陈陌穿颜色鲜艳的卫衣,就他自己所说是让陈陌显得年轻,其他人都说这是俞升的恶趣味。但陈陌完全不在意,俞升给准备什么衣服就穿什么。
不过粉红色在他们家仍属于老攻们的禁止颜色,不过浅浅总被穿在其他人的身上,像是包装好甜美的糖果。
说来也挺奇妙,明明是进了华夏才经历了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战争,但他们的整体状态仍然非常生活化,和在国外路上的那种草木皆兵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像现在这种可以和人比邻而居,看着彼此窗口冒出阵阵炊烟的日子是一年前完全不敢想的。
熟悉的华夏文遍布他们实现的每一,擦身而过的同胞也显得亲切了许多。
热腾腾的一顿饭在天黑透时被端上桌,几个人盛汤、几个人分碗筷。
陈杰:“好香啊,这是什么?”
兆青:“肠旺面,在周边搜集到了它的原料,正好今儿海贼又贡献了一头新鲜的野猪。”
陈阳早就埋头吃起来,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对兆青的肯定。兆青笑眯眯的看陈阳的吃态脸上露出特别欣慰而满足的神情,他伸手抽出来一张纸巾递给陈阳。后者挑挑眉,嘴也没离开面的抛了个眼神给兆青。
陈栗:“哎呦,我们小枣儿现在甜的啊,梨涡都快淌出蜜糖了。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看我二叔吃饭,真是醉了。”
兆青嘻嘻一笑不解释、不辩驳也不害羞,他早习惯被各种调戏了。
兆青:“明早给你们做牛肉粉,正好也有溪牛肉粉的料包。”
“你这样会把我们胃口惯坏的,末世前没机会旅游、这时候倒是天天吃各地小吃。”俞升用筷子挑起被切成条的绿豆芽海带丝萝卜丝和莴笋丝放入薄饼中,浇上点儿兆青按照食谱拌出来的调料,最后加上一小勺油酥黄豆塞进嘴里吃了个满口鲜香。
第282章 第1章
兆青很喜欢现在的节奏 他们决定在路上奔波却没有什么真正的事儿在屁股后面赶着 按着一个路线往前走着,累了也可以休息休息。路遇美景也会停下车,所有人一起看看这久违的秀美河山。
兆青:“这就是华夏啊,如果我真能华夏所有的菜谱都做一遍,肯定一年不重样。”
陈栗:“我愿意贡献我的腹肌,都归你!我愿意八块变一块!”
陈杰:“也不知道是谁…那时候特没出息连麻酱都直嚷嚷好吃 现在知道什么叫做世界那么大了吧。”
陈栗:“麻酱是你说的吧。”
俞升:“别用筷子打架,看看妮妮。”仪芝妮又蹿高了些 小女孩儿最近能吃的很 上桌一般不说话 风卷残云的吃饭速度和陈陌有一拼。
有时候兆青会很好奇,这韧者的敏捷性提高也会展现在吃饭速度上吗?不过这话就没必要问任何人 也不需要答案。
兆青、俞升吃饭速度是所有人中最慢的 陈氏小队其他人在长久飘摇的生活里早就养成了狼吞虎咽的毛病 兆青板了两天就会又故态复萌。
好在现在他们的肠胃比末世前坚强了许多,久而久之只要不是黏冷的东西 兆青就很少说话。再加上每天早饭前兆青都会给所有人喝一碗小米汤,为的就是暖胃,用细水长流的方式给所有人养着身体。
兆青俞升二人吃得慢 但其他几个人吃的快却多,没事儿还喜欢喝酒,一顿饭下来总是一起结束。
兆青和俞升也开始学着每餐佐点酒,基本上都是低度酒。兆青偏爱各种果酒 而尤糯米甜酒是俞升的最爱。
兆青对酒不敏感,喝什么都觉得辣,但喜欢那流经食道窜出来暖暖的感觉。陈栗也蛮能喝,瓦连京总让陈栗喝红酒说是对女性好、美容,陈栗听这话连每天晚上睡前会喝个小半杯。
他们家参与做饭的人不洗碗,陈氏兄弟和俞升今晚完全没碰灶台,三人挤在水池边儿清理他们的碗碟。
他们人多食量大每下来都跟完成了个小型宴席一般,兆青冲完凉躺在自己的铺位里开着小灯看书,他已经写完今天的记录日志,没什么事儿可以用最闲散的状态酝酿睡意。
陈栗躺在上面接过下面瓦连京递上来的一半苹果放在一边儿说:“我正在敷面膜,等会吃。唉?给你们两片要不要。”
兆青:“不了。”
陈栗:“知道这末世前多贵吗,人啊!不能因为有了冲击波延长生命就忘了护肤,要知道生命的延长不代表青春的延长啊。”
陈杰抽走一片说:“歪理邪说。”
陈栗:“那你别用啊。”
陈杰:“我就喜欢歪理邪说!”
“嘁,神经。”陈栗笑骂着把面膜中的精华液涂在芝妮的手和脖子上说:“小姑娘的皮肤都是天赐的,等你再长大一些就和姐姐一起做面膜。”
芝妮有时候会和陈栗一起睡,有时候会睡在两个弟弟边儿上。但每天晚上芝妮睡前都会来陈栗这里读一会儿故事书,或者和陈栗一起看一部动画片。
他们之中没有人会给小孩儿讲故事,温柔如兆青、博学如俞升也不会。
俞升为了让两个小宝宝开智,在陈杰下载的众多纪录片里选了好多,每天都是关了显示器播放给小孩儿们听。也不知道在冲击波后的他们还会不会因为看多了屏幕而近视,总归精心一点儿对孩子们好。
兆青:“后儿就除夕了,上个除夕咱们给漏过去了,这个除夕怎么也得好好过。你们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陈栗:“我觉得每天都跟满汉全席的似的,我都不好意思点菜。”
兆青:“那不一样,除夕要做的菜都是有讲究的。”
陈阳带着一身冲凉后的水汽爬进铺位:“说什么呢?”
兆青:“你们开车的注意,后天是除夕,路上有不错的地方可以停下来!咱们也得欢度春节啊。”
“哦,”陈阳点点头:“行,知道了。”他倚在兆青的身上打开铺位小电视,带上耳机开始看曾经大热的网剧。兆青见状收起书本分了陈阳一个耳机,俩人头对靠着头看着上方的荧幕。
陈栗早就开始看宫斗剧,芝妮也窝在她怀里跟着嘻嘻笑。
乡村爱情故事瓦连京到现在才看到第八季,他看电视非常有度,条件允许一天两集,不像陈杰陈栗几天追一个电视剧,三两天就看完。
俞升以前是个没娱乐的人,陈陌更别提了、他心里就没有娱乐那根筋,唯一的爱好就是拖着俞升探索人体奥秘。现在他们两个人也被影响,每天晚上也会看一会儿电影,这俩人完全没强迫症看半小时就睡,也不管剧情到多精彩说关灯就关灯。
陈陌上铺前又和俞升去看了看两个睡呼呼的娃,他们家的孩子真太能睡了,现在也调整好晚上一睡六个小时就过去了,都不需要人半夜起来喂奶,非常好带。
现在成年人不可描述的体力活动一般都在开车的时候分序进入小世界,晚上则总是各做各的却选择在差不多的时间里一起休息。
末世里有不少传奇,但更多的不过是四季三餐两晌一夜的日常。
顺着末世前的主路继续南下,路过惠水断山开到罗甸后发现整条路因为山体变化而断裂不得不回转经过通州平塘独山开到下司。
他们不止捡东西捡成习惯,捡小动物更是毫无压力。早年陈阳还会念叨几句吃奶的小东西没完,现在也不念叨了。
俞升戳了戳刚吃完奶的几只小狗:“不知道这算不算末世前著名的下司犬。”
小狗都被清理干净扔进知桓柏学替换下来的小床里,两个宝宝扶着自己床栏杆探头探脑,两只大狗和喜糖已经习惯见到吃奶的小动物,两只小虎倒是跳进去从上到下的闻着。
陈杰:“别让焦糖和冰糖咬到它们。”
陈栗:“不能,有喜糖看护呢。”
陈杰:“也是奇了怪了,现在动物这么有用,怎么会有人不要小奶狗呢。”
兆青翻着下司镇的记录看到菜肴这一项念了起来:“下司酸汤鱼,下司狗肉汤锅…下司草莓。”
“咦!!”陈栗看向兆青:“我们家的狗狗不能听这个!”
陈杰:“怎么可能有人把狗妈妈给弄走了吃掉啊,请看一下咱们的海盗和奶糖,它俩和恐狼只剩下大小的区别了,看那牙齿!那么长!”
“末世后返祖的动物生下的宝宝第一姿态还是和末世前的种类形态一致,两只小虎到现在也没有变成小剑齿虎的模样。”俞升拿着笔记本接着说:“小动物的成长期也变长了。”
兆青:“唉,对了,确定不会有人来骚扰吗?今儿除夕,晚上恐怕都得喝点酒,别出问题。”
陈阳:“杀的挺干净。”他们这一路上发现了不少冲突的痕迹,兆青发现有的地方连竟还有死者留下的稳定岛。
兆青:“唉。”
陈陌:“周围只有那一家,其他离很远。”
陈栗:“好了,大过年的都别叹气。王保的人战死不少俘虏的昆明也都决了,我们又帮忙追击到一波,再逃也剩不了三位数。”
陈阳:“内一家人,烦。”
陈杰:“二叔烦的是他们家的妹妹吧。”
“都他妈烦。”陈阳说着把兆青抱到自己怀里,要不是上午和兆青进小世界探究过人体奥秘舒缓了一部分经历,他也不会只是骂街,现在一想到这家人还跟着他们的车就烦的个死。
重点是哪怕是此时他们聊着天,剑齿虎的车门也一直被敲着。
事情发生在昨日下午。
他们一行人途经平塘远远的发现了贵南基地的城墙,也是鬼催的巧合刚好看到前面几米三四十人伙人围着几辆车发射火力。
陈杰发现车里有老人孩子,而外面那伙人说不上眼熟但行事套路很引人回忆。
在末世里很多事儿都没有对错,但对老人孩子下手就是错。尤其是那伙人一看到陈氏小队的车就开始有撤退迹象,不用推测都能猜出来是哪儿的人。
有几个人不甘心远远地就冲剑齿虎二代开枪,陈陌几人不下车直接装填弹药直接一顿重火力猛攻,海贼知道什么是流弹,落在车后面等待时机。
剩下几个特能较强样多没被击中的人也被陈陌陈阳二人和海贼解决,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战斗。
陈陌留了一个人带回俞升面前问话,果不其然是从昆明城战役后逃出来的王保残兵。这人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逃出来,华夏语说的磕磕巴巴尽是求饶。
俞升只问了一句话:“如果你看到落单的百姓,会动手吗?”答案不言自明,陈陌陈阳毫无怜悯心的带着这人到路边的大石头后帮他过完了人生的最后一天。
陈陌等人剑齿虎刚在收击的几辆车旁边停稳,远远的就看到贵南基地出来了士兵。旁边车里有人在哭泣,也有平民死亡。
瓦连京没动,在他的眼里只有轻伤和死亡、没有其他需要动手的重伤患。陈阳亦步亦趋的跟着兆青,兆青什么都没说帮几个人理好轻伤,正好看到了一车熟人。
男人:“谢谢兄弟,谢谢。”
兆青:“你们家里没人受伤吧。”
冯兆年说着下车:“还好拿的单位防爆车,没事儿。我叫冯兆年,恩人贵姓?”
陈阳:“没交情,不用问。”
冯兆年被噎的一愣,兆青抿着嘴算是应答,回身看到军队已经到了平民周围就站回陈阳身边想要跟着一起回到剑齿虎上。
就这时候从冯兆年车里跳下来个小姑娘一把抱住陈阳,喊着:“哥哥,吓死我了。”
兆青被女孩儿尖叫声吓了一跳,肩膀一缩看到自己爱人身上挂了个清瘦的妹子,一时蒙住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还好有哥哥救我们!”女孩儿长得蛮清秀,泫然若泣的模样也算惹人怜爱,只可惜……
第283章 第11章
只可惜找错了人 陈氏小队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自己被抱大腿。
陈阳拽住姑娘的羽绒服帽子像捏着一块垃圾一样的把人从怀里扔出去 姑娘没站稳撞在自家车上。
从车里伸出一只手拽住那姑娘:“桥桥你做什么!”
冯桥桥:“关你屁事啊!你有我哥了,别看到男人就两眼冒金星。”
李晓雨:“你!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兆年,走不走!”
冯兆年:“桥桥上车!”
“我不,”冯桥桥像是忘了刚才自己是怎么被对待的,又扑过来还没碰到陈阳就停下了。
世界这么大还真很少碰到往男人身上生扑的小女孩儿,兆青还以为只有电视剧里有 没想到现实中也有。
陈阳拿着一把□□怼住小姑娘的肩膀,单臂把兆青抱回怀里。
陈陌站在剑齿虎门口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动作 其他车里的人也纷纷趴在窗户旁跟看戏一样。
冯桥桥:“哥哥这是干嘛呀 我又不是坏人 我只是想要谢谢哥哥嘛。”
兆青听着冯桥桥发嗲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没理过这种事问旁边的陈阳:“需要我吗?不需要的话我先上车了。”
军人:“这位先生 贵南基地周边禁止械斗。”
陈杰探出头来看了眼军人说:“早一小时前干什么了?没看到有人在这儿大杀四方啊 我们理干净了你们才来 做电影里的警察呢?”
军人:“很抱歉,我们来晚了 但请您将枪械收起来。你们已经安全了,那不过是个小姑娘。”
陈阳侧头亲了亲兆青的头说:“我当然需要你在这儿了。其他人滚远点儿,别往我身上扑 我嫌脏。”
“这…真没想到,他这种干巴巴的人妖…啊!!!!!”冯桥桥抱着头蹲下,没想到陈阳真敢开枪。
军人:“放下枪!”
冯兆年赶紧跑过来把冯桥桥拉到自己身边:“对不起兄弟,桥桥年纪太小不会说…”
剑齿虎二代上的炮口一转 从喇叭里传出陈栗的声音:“是你们放下枪,否则…”她纯属震慑。
军人:“请你们保持冷静。”
“是你们保持冷静吧。”陈栗的声音又传来:“小姑娘,离我们的男人远一点儿,还有在让我听到那两个字…我就把你们家的车轰飞。你们两个还在那里杵着干嘛,都上车,别跟这种傻逼一般见识。”
陈阳推着兆青回到剑齿虎上,站在门口把羽绒服给脱下来扔在外面地上。
陈杰看到小姑娘脸都绿了说:“二叔,你也太不给面了。”
陈阳:“恶心吧啦的,操。开车咱们走!”
俞升:“再等会,你哥说正在争夺战利品。”
陈阳关上门,打了个冷颤很用力的亲了亲兆青的嘴才算缓过来点儿。
陈栗从炮台上下来没了刚才威胁的语气,俏皮的问:“我怎么没发现二叔你仇女这么严重,人家只是个小姑娘。”
陈阳拍了拍自己的毛衣说:“恶心,操。”
陈杰:“枣儿完全不吃醋呀。”他的小蜜蜂早在二十分钟前就贴着最好距离进入贵南基地,不断有基地内的实景传回他的电脑。
“太突然了,就觉得很莫名其妙。”兆青说着眯眼视角切换,看到周围一大堆稳定岛。
兆青:“谁开车呢?往左两米。”
俞升开车往左两米。
兆青:“他们的稳定岛都够大的,里面物资多种多样,我的妈呀!这么多金银。”
在昆明城战役后他们没有参与打扫战场,死去军人的稳定岛他们不忍心碰,而王保军队的稳定岛应该属于那帮军人。至于那些军人最后是否需要上交物资,则不是他们应该想的。
陈杰:“报告二爸长官,小蜜蜂已经跑通全城所有的街道,是否需要进入其他位置?”
俞升:“不用,撤回来吧。”这里已经是被公示华夏联盟的一基地,无需猜疑内里是否为和平状态。
他们用小蜜蜂摄录不过就是个习惯,所有经过路遇到的基地和村寨他们都录像了,这些未来都是很珍贵的材料。
兆青:“开车吧,战场已经打扫完毕。”
剑齿虎二代收回炮台启动顺着主路往前,身后的军人说着让城墙戒备却发现这辆车拐了弯直接奔上了小路。
冯桥桥在车里哭闹着说着什么,冯兆年没办法和军人说了声感谢开车跟上了剑齿虎。
冯家二老哄着小女儿,李晓雨冷眼旁观推了一把冯兆年,后者叹了口气并未理会,李晓雨抱着儿子冷笑两声。
冯桥桥那难听的话在车外面的人都能听到,李晓雨皱了皱眉强忍着没回嘴。
剑齿虎装了履带在末世后的冰雪路上开行很快,一路被各种物资耽误了时间,到下司的时候捡小狗的时候又被冯兆年的车赶上。
冯桥桥赶紧跑下车冲着陈阳就来,陈阳就抱着兆青噌一下就上了车,那速度极快。其他人也跟着赶紧上车,把门关关紧。
冯桥桥一时不停的敲着剑齿虎的门,直到冯兆年跑过来喊了两声。陈阳打定主意不理不睬,陈栗看了一圈似乎没可能有人去理了。
他们也不可能杀平民,为了这点事儿赶路又觉得对不起这个除夕。
陈栗打开小窗探出头:“叫魂呢?”
冯桥桥赶紧凑上来仰着头伸手够窗子:“姐姐,我想和哥哥道个谢。”
“不必,”陈栗说着看向冯兆年:“你妹是疯了吗?疯了就拴起来,别耽误别人家过年行不行!”
李晓雨忍着忍不住拉着儿子下车:“兆年!”
冯桥桥回头就冲李晓雨来了一句:“你闭嘴!”转头回来又是一脸谄媚,清秀的脸看起来也让人不适起来。
冯桥桥:“姐姐,我是真心想要谢谢哥哥的。现在末世里女人那么少,你一定明白我什么意思的。”
陈栗:“小妹妹,你是不是天鹅我不知道,但现在□□的肉你都吃不到。呢喃到看不出来我们家没人对你有兴趣吗?乖乖滚吧,行吗?”
冯桥桥忍到现在也不容易,两三番听到难听话,骄纵的脾气又上来说:“你怎么说话啊,谁疯了?谁滚啊,你一个女人占着你们家那么多男人你不累啊!”
陈栗听到这话忍着笑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男人,说:“我确实不累啊,谁累谁晚上知道啊。”
陈杰做了个鬼脸:“滚滚滚滚!在外人眼里咱们现在怕是女尊文!”
陈栗:“尊的吗????哇呜!”
俞升:“赶紧说!”他已经捂住芝妮的耳朵怕孩子听了脏污话。
“哦,”陈栗笑着回头,说:“这位大哥,不能把你妹妹拉走了?是吗?非得大过年的找不痛快?”
冯桥桥:“你们家轮的到你这种战斗都不出车的人说话吗。我要找你了吗?你要不要脸啊!”
陈阳在车里:“别跟他们废话。”
冯桥桥听到陈阳的声音喊着:“哥哥啊,我是真的很感谢你救了人家的命啦,你见见我呀,我很勤快的!”
陈栗回头,说:“老几位,你们也看到了,这种傻逼我理不了。”
李晓雨:“兆年!别让别人看笑话了行不行!”
冯桥桥又冲自己嫂子大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你个老女人!回车里带孩子去!”
冯兆年也有点绷不住:“对不起,我妹妹没吃过什么苦,比较任性。”
没等陈栗说话冯桥桥又喊:“只要哥哥你见我,我们家那女人有用不尽的粮食和新鲜蔬果!绝对能让你们末世里吃上最好的食物,哥哥你让我上车吧,我爸妈和我哥跟着咱们的车就行,咱们去哪儿都好对吧。”
陈栗一愣,余光看到李晓雨一跺脚快哭出来了。
陈栗哼了一声,收敛笑容看向冯兆年:“请问那个女人跟你有关系吗?”
冯兆年:“不好意思,那是我太太。”
陈栗:“你太太?这位太太,您往前走几步。”李晓雨想都不想就退后两步,冯桥桥竟然过去拽住李晓雨使劲往前拉,李晓雨向来没力气被拖着过来,连手里牵着的孩子都跟着哭起来。
冯桥桥像是抓着个小鸡仔一样的抓着李晓雨的手腕,以为陈栗要沟通,又谄媚的冲陈栗笑着说:“姐姐,我没说假话,她那边有土地能种植。你带上我们,肯定能过上好日子。哥哥,我可比个男人会过日子。我非常会做饭的,今儿除夕我给您们做顿饭尝尝,您让我上车吧。”
李晓雨大喊着:“兆年!她抓疼我了!!!”
冯兆年:“好了,你先放开你嫂子。”
“闭嘴了你,”冯桥桥无差别怼着。
陈栗没说话伸出手摸了摸李晓雨的脸,李晓雨愣了一下。陈栗回头冲兆青摇了摇头,兆青明白这人身上没有倒锥。
陈栗收回手对李晓雨说:“你空间里没有车吗?”
李晓雨条件反射一样的回答:“有。”
陈栗:“带着你的儿子开车走吧,不然你会被这一家傻逼拖死的。”
李晓雨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冯兆年想说话又没说什么的只是看着陈栗。冯桥桥:“管你屁事啊,这是我们家里人的事儿。”
陈栗的眼中从来没有人渣,她只冲李晓雨接着说:“你还有孩子,你想指望这个在旁边冷眼旁观男人?还是指望这个会把你最重要秘密说给陌生人的小姑子?”
“如果我们有三分坏心,现在我们要什么你就得给什么。”陈栗说着看了一眼底下抱着妈妈腿的小孩儿。
李晓雨下了死力气一把脱开冯桥桥的手,陈栗看到李晓雨的手腕都青了。这冯桥桥多半是个兵人,才会如此瘦弱又这么大力气。
陈栗扔给李晓雨一把匕首说:“走吧,快走。走得越远越好,离他们家远远的,离我们也远远的。”
冯桥桥:“你个死女人!你敢捡!”
第28章 第12章
好一场伦理大戏 陈杰干脆放出去个小蜜蜂 切换显示屏所有人在车里看了起来。
陈栗看到李晓雨在哭泣的儿子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她看向冯兆年:“你是不是永远不能帮我。”
冯兆年说着俯下身把陈栗扔出来的匕首捡起来对李晓雨说:“桥桥还是个孩子,你让让她怎么了?这都末世了,别耍小性子行不行。”
冯兆年回身又是礼貌的微笑:“小姑娘,您们的匕首。”
“人渣碰过的东西我嫌脏,你别往前送!扔地上就行。”陈栗鄙夷的情态让冯兆年尴尬 她看了一眼李晓雨接着说:“你本来能和儿子过得更好。”
陈栗的话不知道戳到了女人什么痛,她看到李晓雨身边的儿子消失了 李晓雨站起身指着冯兆年说:“行 冯兆年 你真行。”
冯兆年看到妻子的脸上泪痕犹在、泪水已干,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就被冯桥桥拉住。
冯桥桥:“哥 你别理那个死女人!她惺惺作态又不是一了 要走就走啊 就好像你能离开我们家似的。你忘了你末世前是怎么爬到我们家的,不要脸。你以为你那叫爱情 叫麻雀变凤凰,你就是个先上车后补票的贱人而已,我哥可怜你 才让你进门的。”
李晓雨:“末世之后我连自己家都没回,我选择留在你们家。我以为末世后你会对我好一点儿,现在看起来…”
冯兆年和冯桥桥的母亲张鑫从车里探出头大声说:“李晓雨!别闹了!让人看笑话。”
李晓雨:“我是个笑话?还是你们这个见强点男人就扑的女儿是个笑话?”
冯兆年:“行了小雨,住口。”
“让我住口??行。”李晓雨手上出现两本红皮证书 她把证书撕碎扔在地上说:“咱们到此为止了,冯兆年。”
“你他妈有病吧。”冯桥桥骂着往前一冲李晓雨消失在原地,冯兆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儿一样看着自己母亲。
半秒后一辆越野车出现在十米之外,顺着他们来时路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
陈栗嗤笑一声:“唉,人渣你老婆…哦,不对,你前妻跑了哎。”
冯兆年像是惊醒一样拽着冯桥桥:“上车!”
冯桥桥:“你他妈有病吧,她早晚会回来的!为了那个傻逼女人,放过我的未来,你值得吗?”
冯家二老也是刚反应过来,张鑫立刻探头敲着车门:“我孙子,我孙子啊啊!”
冯兆年强硬的把冯桥桥塞进车里,锁上车门关上车窗不让冯桥桥再下车,他上车之前看了一眼地上的结婚证碎片懵了两三秒,又跑过来将碎片都收进稳定岛。
陈栗冷笑:“傻逼,叫你不珍惜,追妻火葬场吧你,祝你前妻找到下一个如意郎君。哎?别这么看着我,没有外人能拆散夫妻,只有不配有老婆的傻逼,没关系啊,你可以和你妹妹一起过,我看她也挺漂亮的。”
冯兆年:“你!”
陈栗撇撇嘴:“你什么啊你,你没介绍我还真以为你妹妹是你老婆,你老婆是你们家保姆呢。之前说话人模人样,原来在自己家里就是两面鬼。滚吧,赶紧滚,不然你真的追不上你们家自带土地的小保姆了。”
“傻逼,”陈栗骂了冯兆年一句,回头喊:“阿杰,开激光刃!”
陈杰二话不说激光刃一绕擦过冯兆年的鞋面、直接割出一个豁口露出脚趾。冯兆年往后一跳没再说什么跑回车掉头追了出去。但李晓雨的车早就消失在很远之外,连一丝影子都看不到了。
陈杰把激光刃关了,贼费电的,每开激光刃车里的空气流通就不好。
陈栗关上窗回头看到一堆人看向她自己的那敬佩的眼神。她说:“今年最后一天日行一善,解救可怜小主妇,阿弥陀佛。”
陈杰:“我天啊,栗栗。没发现你有这个能力,小嘴叭叭的,这就能把一个人劝跑!”
兆青看了一场大戏,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么一场十几分钟的年末大戏简直比春晚还精彩,只是他们没想到竟然还有后续。他们还没来得及针对这事儿聊聊闲话,车门又被敲了敲。
“我艹,有完没完了!”陈栗骂了一句推开窗看到李晓雨倒是惊讶了:“你不是开车走了吗?”
“所以他都没仔细看看我是不是真走了。”李晓雨。
陈栗:“哦,所以关我们什么事儿?”
李晓雨:“你这么帮我,你们能不能带上我,我很会做饭而且我和我儿子不会占你们的资源,我能负责你们所有的口粮。”
“哈??”轮到陈栗懵了一会儿反问:“你他妈有病吧?老话说的真对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回事儿?你们家都倒贴?”
李晓雨:“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不会和您抢男人,我就是希望您们带上我。毕竟末世了我一个女人…”
陈栗打了个寒颤关上窗回头说:“我艹,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不是我不聪明!是世界变化快啊!”
俞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
陈阳:“咱们和下司犯忌讳,赶紧走…”他说着踩上油门迅速离开了。
他们开了一夜的车,本来寻思停在下司留个白天好好准备除夕夜,因为莫名其妙的一家人又疾驰了一上午,中午才停下来。
陈氏小队连逃命都没开过这么快的车,什么物资都没顾得上,转眼到了毛南族自治县才停下,而且还把车停在一废旧杆栏式竹楼后面藏着。
陈栗心有余悸的看向车门,生怕有人再敲响。
陈栗:“真是服了,从来没见过这种家庭。没一个正常人…”
陈杰:“本来你把那个女的劝走、我还觉得那女的挺利落,没想到这么夸张!有种植类全维原子唉!竟然还会想要依附别人,咋想的呢?”
兆青也是无语拿出来一筐豆角放在桌上。
陈栗拖到自己面前一边摘豆角一边说:“那个大哥也是疯子,那个什么桥桥少说看起来也十七八了,还是个孩子?要脸吗?又不是她自己的全维原子,说的理所当然,还什么让她上车就能给我们供给很多吃的,呕!我想吐。”
陈杰:“我们和枣儿都好的快穿一条裤衩了,我们也没随便拿枣儿的小世界当话头吧。”
俞升想了想:“我好像这样做过。”他曾经让兆青给孙正平准备过物资,应该也算。
俞升:“不好意思,枣儿,我会注意的。”
兆青被俞升一本正经的脸逗笑:“那能一样吗?注意啥?你们在我这儿做啥都应该,谁让你们也都一个一个站在我身前保护我。不能比的。”
陈栗:“呀,枣儿又变成小甜枣儿啦!”
“不准总这样形容我,雷不雷人。”兆青接着说:“二哥以后也不能说这种话。”
“知道了。”俞升说着撸起袖子:“我做什么?”
兆青拿出一盆白虾:“弄虾仁出来,晚上包饺子。”
陈栗:“哇呜!第一吃这么大虾仁包的饺子唉!”
兆青:“每年过年能吃一。还给你们准备素馅的……”
陈杰:“不是经常吃素馅吗?”
“不一样的,吃到你们就知道了。”兆青拿出来一筐油炸食物说:“饿了就吃点这个。”
陈杰:“这什么?”
陈阳也是第一见这种东西,拎起来咬了一口很脆问:“什么?”
“八叉,是我们家乡每过年都要吃的小吃。”兆青说着拿出准备好的食材分给所有人,上面竟然还贴着便利贴,说明需要怎么理。
每个人拖过去一盆,瓦连京捏着便利贴发笑,需要他把韭菜都剁成5厘米的段儿。
瓦连京:“你准备了多久?”
兆青:“上想起来春节时都正月初四了,所以这怎么也不能忘了。陆陆续续准备的,快点做吧…咱们时间已经晚了。年夜饭可不是那么好做的,现在有稳定岛已经省很多事儿了。”
陈阳忍不住亲亲兆青的嘴角,把手里的鹅剁成一块一块,无比感慨的说:“我太幸福了。”
陈栗豆角很快摘完了,又拿过去一盆菜心说:“二叔,你真的…嫁的太好了!我都嫉妒了!”
俞升也笑着剥虾仁,陈陌面容柔和了点儿刷着盆里的小龙虾。
连芝妮都有自己的活儿,有一个小盆上面写着芝妮专用,里面是需要剥的蒜。
两个娃娃和小动物们玩的贼开心,偶尔会趴在两只大狗身上被带着窜来窜去,噗噗的来回指挥。
说起来也是够感慨的,上个年在北极过,这个年就回到了华夏。
摘菜的人被挪到了他,桌面上放了三四个电磁炉,好几种炖菜在上面咕噜咕噜的冒着香味儿。兆青正用灶台炒着菜,一片火热朝天车里的气温急速上升,不得不打开窗通风。
餐厅区上的电视放着首届春节联欢晚会,模糊的画质和古早的相声小品一样能逗乐他们所有人。当再也没有新的娱乐节目时,他们才明白曾经留下的每一份影像资料是多么的珍贵。
那些让他们没兴趣的欢声笑语都被留在了昨天,拨通视频就能看到人的日子也一去无踪,电话变得毫无用,所有人都纷纷陷入生离死别。
如今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一年,他们都有点儿忘了人声鼎沸的生活,忘了那灯火阑珊的街道和灯红柳绿的新年。
兆青抄着辣子鸡丁眯着眼睛说:“我记得我这里有点炮竹呢。”
“烟吗?我这边也有很多的。”陈栗说着。
兆青:“好啊,等咱们吃完年夜饭,跨年的时候带你们出去放炮、放烟。我们小时候过年可热闹了,就算家里再不和谐过年那几日也没有人会说难听的话。”
第285章 第13章
春节 是华夏最重要的节日。
陈栗:“我们没在华夏感受过新年唉 倒是在唐人街看过舞龙舞狮。”
俞升:“华夏的新年特别热闹,如果家里人口多、还会支好几个牌桌打麻将。我们南方一个村镇大多都是一个姓氏,上午会吃百家宴,晚上还会和亲戚一起吃。”
陈阳:“我没印象。”
“挺热闹的…”陈陌突然开口,出事儿的时候他八岁,陈阳三岁。陈陌有着很完整的童年 直到莫名的事情发生。
在座的每个人心里都或大或小有着很多伤痕,但和陈氏小队每个人的经历相比、兆青和俞升的过去都显得那么平常。
今天的兆青不安慰也不避讳的说:“我准备了一条武昌鱼来清蒸;桌上还炖着佛跳墙;我第一做欧拉季益 也不知道烤的好不好 咸口甜口我都准备了 咱们当饭后甜点;我做了青木瓜沙拉;也做了鹰嘴豆泥,还有德国酸菜配一大盘各种烤肉和香肠。”
陈阳听着忍不住从后面抱住兆青的腰接过兆青盛出来的辣子鸡放入稳定岛中保温。
陈阳:“那你给自己做了什么。”
“我啊?”兆青笑眯眯的说:“做了八珍豆腐。”
兆青:“现在都是饭桶 我还准备做京酱肉丝、油爆大虾、铁锅炖鹅、锅包肉、四喜丸子 剩下的就是青菜炒一炒 不然你们会上火的。”
兆青:“阿京还炖了土豆,二哥也贡献了自己腌制的泡菜 哥贡献果汁,栗栗贡献了凉拌菜,阿杰还贡献了冰淇淋拌奥利奥 连我们小妮妮也贡献了酸奶水果沙拉。”
瓦连京笑着摇摇头,也不知道兆青是在哪顿饭里扣下了他们做的菜,放入空间留到了今天吃。
陈阳的心跟着菜名变得柔软,看着兆青把豆角放在锅里干煸 问:“那我呢?”
“你,贡献了我呀。”兆青今儿有心让陈阳开心,侧头给了陈阳一个面颊吻很响也很柔软。
陈阳一瞬间突然鼻酸,咬了咬牙才忍住、眼角没有泛起湿意。抱着自家爱人跟一条傻狗一样不回应也不闹兆青,就那么把脑袋搭在兆青肩上、看着兆青把青绿色的豆角翻炒出一点点焦色,吸了油的豆角变得又香又柔软。
兆青回身勾着手臂搂住陈阳的脖子,踮起脚在陈阳耳边小声说:“以后我都陪你过年,乖乖的。”他说完自己反而有点想哭,赶紧放开手又回头赶紧把切好的蒜末放到锅里翻炒着。
兆青感觉到自己脖子那里有点湿,他忍着没哭伸手摸摸陈阳的头。他自己上辈子的日子过得再不好、这辈子在美国就算离华夏再远,他所体会的也不过就是普通人的喜怒哀乐,该有的日子一分也不少。
春节的万家灯火和烟灿烂兆青都看过,他也吃过丰盛的年夜饭、得到过最少却也有的压岁钱。他的陈阳属虎1986年8月19日出生、狮子座,现在已经三十三岁了,他的爱人从三岁起就再也没有过一个像样的春节,三十年没有个团圆的日子。他当然心疼,恨不能用一年的时间来准备这真正意义上第一的春节。
陈栗陈杰早就被弄得哭哭唧唧,小声在后面噘着嘴憋不住眼泪。
芝妮年龄还小,末世开始的时候她才五岁,只知道节日是个热闹日子不懂到底代表了什么,大人们都哭,她也跟着撇嘴眼泪汪汪的。
俞升也跟着眼热,在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失去很多成了难民,能再拥有火热的春节不容易。在这一点上他们谁都比不得兆青细致,但这种事不用比,爱都是一样的、愿意永远一起生活就是最好的佐证,需要的只是有样学样的关怀就够了。
俞升难得在众人面前凑过去亲了亲陈陌的嘴角说:“我也会陪着你过每一个春节,你也乖乖的,咱们家的老二大哥。”
陈陌“啧”了一声,歪了歪头没说话。陈陌永远不会哭,永远都不,所以俞升才会经常觉得心更软。
“噗,”陈栗差点出来鼻涕赶紧用纸擦了说:“什么老二大哥啊!”
俞升也抽了张纸擤了擤鼻涕说:“咱们家阿京是大哥啊,但陌也是阿阳的大哥。”
陈杰吸着鼻子,他手上还有东西:“栗栗帮我,鼻涕要出来了。”陈栗赶紧拿纸帮陈杰把鼻涕擤干净,扔进纸篓里。
兆青声音还囔囔的回头看着瓦连京和陈杰说:“对不起呀,我忘了圣诞节对你们很重要,我都忘了你们是外国人了。”
陈阳被自己爱人委屈的小声音逗笑,吸了吸鼻子掐着兆青的脸颊,又低头亲亲兆青的干净洁白的脖颈。他爱怀里的这个男青年胜过爱一切,他真的很幸福,因为他已经拥有一切。
陈杰破涕为笑:“我都不记得我自己是外国人,我学的第一句话就是华夏文啦!不要算我啦,你算下入赘的阿京就好啦。”
瓦连他一直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个家庭,也愿意为家庭里的人贡献生命和热血,他是此刻明白华夏家庭为什么会有那样高的粘合度。他年轻念着独立自由,但这一刻他只想终身被束缚在这样的家庭里。
瓦连京:“1月6日。”
兆青:“嗯?那不是你的生日呀。阿京是一月二十七,我那天煮长寿面了!”
陈杰:“对呀,我还给你烤了小饼干。”
“小饼干很好吃,”瓦连京揉揉陈杰脑袋解释:“东正教圣诞,1月6日被称为圣诞前夜,我们需要全天禁食,直到晚上才能开斋。”
兆青赶紧把干煸豆角盛出来,拿小本子记着。
瓦连京:“圣诞前夜的晚上要吃圣诞鹅,去除内脏填入苹果、面包和过了油的葱头加上提味的作料烤熟。用□□油、面粉做索琴面饼,还有加蜂蜜的甜粥。这一天的餐桌上必是满满的肉食,最主要的是猪肉。此外布丁、肉冻、浇汁鱼、馅饼和蜜糖饼也需要。”
兆青不停的点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
陈杰:“我去查食谱!打印出来给你哦,枣儿哥哥,你学会了教给我呀。”
兆青:“好的啊。还有谁想过什么节日,提前说啊,我都记下来好好准备!”
陈栗:“我们一起准备呀。”
兆青:“当然啦,我时刻需要你们作我的助理厨师!也许过几年我就能指手画脚,偶尔出山。”
陈杰:“那是不可能的,除了大熊的土豆,其他做饭能吃的也就剩下栗栗了,她很难独挑大梁的。我学了大半年才学会烤小饼干,我也没可能了。”
俞升:“别期待,我就会把枣儿弄好的调料抹在各种需要腌制的青菜上,其他我真的做不到。”
陈陌“嘁”了一声扶额低头笑起来。
俞升推了一把陈陌:“有那么好笑吗!”
陈陌忍不住想起去年他生日,俞升给他煮了一碗面,他真的是动用了他这辈子全部的耐力才咽下去。
陈陌非常难得会笑出声,被俞升推搡着站起身背对餐桌笑的直摇头,所有人都跟着陈陌的笑声笑起来。
好一会陈陌才收敛笑意回头说:“就爱吃咸菜,其他不必。”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又爆笑,连俞升都没办法生气、忍不住笑起来。
俞升:“滚回来,把你的小龙虾再刷一遍,马上要炒了。”陈陌赶紧回到盆前,把小龙虾又冲了一遍。
陈阳专注的看着兆青含笑的面容,兆青有感侧头对上陈阳的眼睛。兆青眯着眼抿着嘴笑出的小梨涡。
陈阳低下头和爱人交换了一个非常温暖的吻。
陈杰伸着手喊:“大熊快过来,我需要个吻!”他当然会得到自己口中大熊的一切,整个人都挂在瓦连京身上被带起来,么么么很用力的亲了好多好多下。
气氛这样好,谁能拒绝呢。陈陌双手按在盆边上低下头亲了亲俞升,刚才俞升亲他的时候他就很想把俞升按倒直接办了,他亲完咬了俞升嘴唇一下。
“唔!”俞升拍了陈陌脸一下,看着爱人幸灾乐祸的脸。他轻轻舔了甜自己里唇又出现血丝了。
俞升:“属狗的你。”
陈陌:“是啊。”
“还真是…”俞升无语,他也是看过户口本才知道陈陌是1982年属狗,11月2日生人,天蝎座,马上就过完本命年即将三十七岁。
哪儿听说过在一起这么久,还有人跟个闷口葫芦一样没抓到证据就什么都不说,想到这里俞升踢了一脚陈陌笑骂:“顶烦你,快给枣儿端过去。”
陈栗抱着仪芝妮俩人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屋子情侣虐狗,知桓和柏学趴在大狗身上呆呆的仰头,不明白为什么大人动不动就要咬在一起。
人只有在最幸福的时候才不会嫉妒任何事儿。就像现在陈栗,她心里一片宁和,只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永远持续下去,她不需要爱人,因为她爱这里的每一个人。
有的人在除夕夜爆发生活里累积的隐忧彼此分道扬镳,而他们在除夕夜共同品尝欢笑和泪水。
冬天没什么可怕的,因为他们心里的春天早在很久前就已经到来。
他们已经在一起吃了很多餐,但这一每个人心里都甜的像是要滴出蜜糖。
他们都喝了不少酒,所有菜除了半条鱼被留下,其他都一扫而空。
他们在差十五分钟十二点的时候出去放了炮仗,巨大的响声响彻天空,烟砰的在半空炸开五彩缤纷又绚丽夺目。
第286章 第1章
他们的烟接连上天 不远突然也出现爆竹的声音 他们以为又打仗了回头却看到远远近近好几都出现漂亮的烟。
原来不止他们记得这个除夕,原来也不止他们会记得除岁。让烟爆竹把岁带走吧,把春天还给他们。
兆青在陈阳怀里享受烟,兜里的手震了震还有五分钟午夜零点。
“呀,我得煮饺子!”说着兆青又把陈阳带回车里,还没碰到锅就被压在小楼梯上和爱人交换了个绵长的吻。
“吃完饺子我们进去吧。”陈阳说着亲了亲兆青红润的唇 他非常需要身体力行的表达满足和爱意。
兆青也没有害羞,虽然脸热热的也点了点头。
明明吃的都快顶到喉咙的他们又一起吃了上百个饺子 大虾仁三鲜、带着红粉皮豆芽的天津素馅让他们吃了个够。每个人都吃到了硬币和蜜枣 好多人是第一享受饺子馅里有乾坤 吃到就欢呼。最后变成谁吃到都全体欢呼,当然陈陌依旧沉默着吃饺子。
俞升突然离开座位走到前面的卡座那儿呆了一刻。
陈陌:“阿升?”
俞升:“就来。”他说着走回来 从稳定岛中拿出一堆红包说:“现在钱都没用了 但还是需要给你们压岁的。来吧 每个人抽一个,不要看薄厚面值不一样。”
陈杰陈栗欢呼着抽走一个 兆青陈阳也一人拿了一个,俞升递给瓦连京一个,又把剩下的两个分给陈陌一个。
最后俞升又拿出来个最厚的给芝妮:“你才真的需要压岁 回头爸爸给你解释什么叫压岁红包,你把它先收好。”
俞升接着说:“为了让这个钱变得有用,每一百块可以实现一个愿望,你们可以拿着你们的一百块去找在座的任何一位 把一百块给他要求他做一件事儿。得到多一百块的人就多了一机会、可以多要求别人做一件事儿。点点和泡泡虽然睡了,但你们谁也不准拿他们枕头下的红包。还有咱们家有名字的小动物成员也有自己的红包,我都分出来了,我会让它们学会提要求,并由我转达给你们。”
陈杰:“那它们怎么保存红包!”
俞升:“我保存,我是公平公正的,有名字的小动物都有十机会。如果谁有意见红包我就收回。”
陈栗赶紧把红包塞岛里:“没有意见!”
俞升:“都别想着去找自己的人民币、也别寻思上路去银行补充人民币,所有红包里的人民币的号我都记着了,谁也骗不了我!”
“哇呜,”陈杰:“感觉到自己的智商被碾压!”
俞升:“既然春节理应在春天中醒早,今晚一起进小世界。初一不出来,初二再上路!”
陈栗陈杰立马欢呼起来,芝妮也跟着挥舞小手。所有人进入小世界,陈栗和陈陌最后收完车一起进入。
兆青回到自己和陈阳的房间就被推到了床上,他笑眯眯的和陈阳用力的接吻和拥抱,两个人在酒足饭饱暖心暖胃的中品尝着春节最后一道大菜,用力的冲向幸福。
大年初一,陈阳兆青俩人醒来又做了一番床上运动,在余韵里抱着起腻。
“脖子下面这块痕迹越来越明显了,”陈阳说着用拇指蹭了蹭兆青缩骨的位置,之前青黑色不过一条,如今又增加了两条不说、之前的痕迹也更黑了。
兆青:“没事儿,不疼不痒的不用管它。”
陈阳:“回头还是让阿京给你做做血液分析,别是什么奇怪的色素沉积。”
“色素瘤啊?”兆青。
“呸,”陈阳拍拍兆青的唇迹。
“呸呸呸,”兆青跟着赶紧说:“大过年的不能说这个。”
陈阳:“别忘了啊。”
兆青:“知道了,回头我会记得找阿京。”
明明是难得的休息日,俞升也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办公,和陈陌胡天胡地怎么闹也有停止的时间,他需要做的事儿还很多。
兆青出去正好看到俞升坐在院子里的新竹床上看电脑,其他人都去帮瓦连京和陈杰改建后面的卧室。
兆青出去摘了一堆草莓蓝莓树莓回来洗好放在厨棚中,坐到竹床上逗逗柏学和知桓又探头去看俞升的电脑屏幕。
“这是什么?”兆青刚好看到个巨大的锅。
“哦,我正五倍速看贵南的录像,这是平塘的天眼,是世界最大单口径射电望远镜,看来这就是为什么基地在这里。”俞升指着电脑的几:“你看,竟然还有工作人员维护。”
兆青:“真难得。”
俞升:“看来我们航天事业也算没完全搁浅。”
兆青笑说:“这真值得恭喜。”
俞升:“更值得恭喜的恐怕是你,小枯藤长大了。”
“怎么会?”兆青说着用他的视角看到小枯藤确实长大了很多,三条板根顶出土地藤条已经绕着松树探进树枝之中,尖端从松树低矮的树枝中垂下来。
瓦连京向兆青走过来说:“阿阳让我帮你看看。”
俞升:“怎么了?”
兆青扯了扯卫衣把项链拎起来:“阿阳大惊小怪,前一阵子我这边出现了点儿黑色痕迹,他总怕是什么色素沉积。”
瓦连京仔细看了看:“没看到异状,颜色停止在真皮层,但不是淤青也不是长时间带项链留下的痕迹。”
俞升也凑过来观察说:“这是三条等距的边吗?”
瓦连京:“还真是。”俞升拿出笔记本一脸认真的将这件事记下来。
兆青看到哭笑不得:“没事啦,你们别跟着阿阳大惊小怪,不疼不痒的。”
俞升不理会,所有异常情况他都会记下来,他接着说:“告诉你们个情况,我看了小枯藤的区间拍摄,发现它有过两急速成长,第一是进入贵州省省界,第二就是刚进广西省。”
瓦连京:“什么叫急速成长?”
俞升:“我的拍摄区间是一分钟一张,你们看,”他说着切换界面三个人看到文件夹中的照片。
俞升:“一分钟的间隔内突然长高了然后就停下,进了广西又这样。”
兆青:“我,我不知道唉。我…很难不这样联想,小枯藤难道是每经过一个省就会长大一点儿?”
俞升:“我已经换成不间断录像了。”
兆青:“这小枯藤到底是什么。”
俞升:“你确定它…”
兆青:“我确定,小世界有自洁的能力,之前咱们从昆明移栽的植物有一棵树没活,我本想让阿阳砍断烧火,结果打开时发现树干内全是液体,有非常多的虫卵,阿京检查过说是孑孓。”
俞升:“大蚊子产卵在树干的水中?”
瓦连京:“而且部分已经长出幼虫了。”
俞升:“怎么?产进去的呢?”
瓦连京摇摇头:“我让枣儿留了树干和其中的液体,都在玻璃罐子里泡着虫卵在小世界仓库里于静止状态。要看吗?”
俞升:“倒也不必,我现在没心情研究它,就是随便一问。”
兆青:“如果什么植物动物有伤害我的可能,小世界是不会让它存活的,我去林子里看过灵猫和金猫,明明都是食肉的野兽都对我很温柔,包括哪些见你们就顶的野猪看到我也没什么反应,偶尔还会过来蹭一蹭。连蛇都是一样,从不靠近我。”
俞升:“行,这事儿谁也不如你心里有数。”
兆青:“回头二哥看看能不能在维面上找到答案吧,两种倒锥都围着它,别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俞升:“肯定很重要,但可千万别对枣儿有不好影响。”
瓦连京:“关注自己身体的变化。”兆青点点头。
俞升看瓦连京要走在他身后说:“让阿杰修正路线,去了南宁之后想办法去海南!”
瓦连京回头:“争取每个省份?”
俞升咬着拇指,脑子飞转的说:“先再走两三个,让小枯藤长长看再说。真是走也担心,不走也不甘心”
瓦连京:“知道了。”
兆青把俞升的手拉下来,说:“别紧张,我没有任何不适感,再说我还有倒锥呢。”
俞升也没别的办法,在末世后最让他感受刻的就是原来人的脑力没什么屁用,太多事儿搞不清了。
兆青:“肯定有你们大展身手的时候,别想那么多,我去收拾一下客厅。路上拿了不少相框,阿爷阿奶的照片也洗出来了。”
俞升点点头从岛里拿出来一张相片和一个相框:“给。”
兆青接过,看到是俞升自己的照片和陈陌陈阳唯一一张家里的合影:“那我先让阿杰翻印,至少这张合影我得放进小世界仓库中,不然容易风化。”
俞升:“你定就行。”兆青点点头。
但兆青没想到这一收拾东西,把自己收拾蒙了。他寻思把所有人的证件都放在客厅的抽屉里,谁要有用谁就自己拿,结果打开那个铁盒子时出了茬头。
兆青翻找了很多遍都没有找到那个陈阳小时候戴在脖子上的小乌龟壳标本,他急的把所有证件都倒出来挨个文件夹翻着,还是没找到。
俞升在院子里刚好看到客厅中兆青的动作。
俞升:“阿阳。”
陈阳把手里的活儿放下:“怎么了二哥。”
俞升:“你去看看枣儿,这是找什么?怎么都快憋哭了。”
第287章 第15章
陈阳这才发现在客厅里的兆青脸都憋红了 整个人一脑门子汗显得茫然无措。陈阳赶紧两步进了客厅还没开口 兆青一看到他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好几颗。
陈阳:“这是怎么了?”他窜过去,他手脏没来得及洗只能用胳膊擦掉兆青的眼泪。
“对不起…”兆青说着眼泪流的更凶了。
陈阳好久没见兆青这么哭,一下子就懵了,也顾不上手干不干净把兆青抱在怀里让兆青坐在自己腿上。
“别着急,”陈阳亲着兆青的面颊:“有啥事儿你和我说。是不是…不会吧,你怎么了?阿京给你看了 你锁骨上是什么?不好?”
陈栗闻声走过到俞升身边:“这是怎么了?阿阳凶枣儿了?”
俞升:“不知道,咱们进去看看。”
没一会儿大家都聚到了身边 兆青见到陈陌一缩抿着嘴连声音都不敢出了 就是啪嗒啪嗒的流眼泪。
陈阳:“阿京 怎么了这是。”
瓦连京:“没事儿,色素刚到真皮和刺青差不多 危害可以忽略不计。”
陈陌直接给陈阳一下子:“干什么了?”
兆青赶紧捂住陈阳的脑袋 咽着声说:“哥 不怪…不怪陈阳,怪我。”
陈阳:“什么都不怪你!真不怪你 什么都不怪你,别哭了好不好!”
俞升扫了一眼桌面,大家的证件被摆了一桌子 连装着陈栗陈杰小时候文件的大象铁盒都被翻开了。他左右看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去摸大铁盒的边缘。
“那个小乌龟壳标本…”俞升。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兆青从陈阳身上站起来,双手合十不断哭着鞠躬向陈氏兄弟道歉:“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我不知道它怎么就没了。我是第一收拾,除了在西游洞我真的没拿出来过。”
兆青越想越害怕,怕不是当时不小心掉在地上了结果就给落在西游洞。
那时候他们住帐篷,脚下就是土地,又经历了一场战争想找肯定是找不到了。兆青想到这里嘴一抿眼泪又滚出来好几颗,他知道做错事哭没有用、也不该哭,但一想到这是陈阳从小就带着被慎重保存,结果到他手里就没了…
“对不起,阿阳。”兆青说完就紧抿着唇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了,他真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怎么抹都有眼泪往外冒。
“哎呦,我天…我还以为啥事儿,”陈阳捂着自己心脏缓了好几口气,站起身抱着兆青说:“丢就丢了,哪儿值得这么哭,吓得我打哆嗦!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
“咱们人没事儿,啥东西丢了都没事儿,知道吗?”陈阳说着拽起自己的T恤下摆给兆青擦了擦眼泪。
陈栗:“唉,吓死我了,哭成这样我还以为二叔家暴枣儿了。”
陈杰:“没事儿啊,千万别着急。”
陈陌:“不可…”
兆青听到陈陌的声音吓得一缩,抢着说:“哥,对不起。”
陈阳看到兆青刚止住的眼泪又要下来,转头把兆青抱到另一边对陈陌说:“哥!丢了就丢了。”
俞升:“让你哥把话说完。”他忍不住叹气,陈陌这是在别人眼里都留了什残暴的印象,连温柔如糖饼的兆青都会吓得一缩一缩的。陈陌这人话少,语速还慢…,真是没说了。
俞升推了一把陈陌说:“赶紧说,有什么话用嘴说,别人天天猜你猜的出来吗?那把脸谁不害怕?”
陈陌坐在椅子上:“枣儿不可能丢东西。”
俞升:“就这一句?”
陈陌点点头看着俞升,挑眉用脸问还需要说啥?俞升翻了个白眼,憋半天就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也不知道宽慰别人。
但是俞升不得不肯定陈陌的话说:“你哥说的对,我绝不会记错,枣儿把小乌龟标本放在大铁盒左边的角里。”
兆青:“可…可是…”找不到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相信我,你绝对没有丢东西!”俞升说完托着下巴回忆最近发生的每一件事儿,还有刚才每个人说的每个字。
兆青找不到任何小乌龟标本消失的理由,但没办法不相信俞升,心里稍微踏实了点儿转而满脸疑惑的看着陈阳。
在陈阳心里没什么比兆青更重要,曾经的东西在最好,但只要兆青没事儿,什么都丢了也不可惜。
俞升:“在昆明的时候我们需要身份,所以从栗栗的雾空间中拿出了这些东西填写资料、顺便转移到枣儿的小世界中、小世界中出现了小枯藤、枣儿身上出现了黑色的等边痕迹、刚阿京说和刺青差不多对身体没影响…”
俞升:“小乌龟标本,小枯藤,黑色等边痕迹、刺青…我不得不做这样的联想,你们觉得呢?”
瓦连京:“这几件事有连续性?太跳了…”
俞升:“行,那先不说别的。咱们丢过几东西?栗栗丢了意识倒锥融了,芝妮丢了继承者冰晶融了?现在小乌龟标本也没了。”
陈杰:“二爸…这里面毫无逻辑…融乌龟标本做什么?那么小的标本,煮汤也没啥营养吧。”
“小乌龟,乌龟…龟,”俞升像是台搜索器一样,在自己脑子里检索着一切和目前情况有关联的信息:“六棱角龟壳,龟壳?”
“不可能,”瓦连京摇摇头:“全世界的巧合都发生咱们家?你不是说河图洛书是一块六棱角龟壳,是所有预言石板中最大的一块。六棱角龟壳,最大…”
陈栗:“小乌龟标本那么小,而且是个完整的王八壳!你们说是王八壳是河图洛书?”
俞升:“不然呢,我还能做什么联想?按照昆明得到的信息陌也有实体全维原子,只不过是隐藏的。那么当时我们认为融进陌身体的罗摩耶那颂有没有可能融进了陌的全维原子中,同时在他身上留下了刺青。小枯藤过了三个省长了三,枣儿锁骨是上出现三条等距像是刺青的黑色短线。我们只能用现有信息去推测…你们不觉得我说的很合理吗?”
兆青完全止了哭意,傻愣愣的看着俞升。
俞升接着如连珠炮一样的说:“也许我们想象力太匮乏了。河图洛书是一块六棱角龟壳,是所有预言石板中最大的一块,其内容信息最为广袤。六棱角龟壳难道不能是指龟壳上的六棱角甲片吗?所有预言石板中最大的一块…罗摩耶那颂可以是一片布,那河图洛书为什么不可能是一棵树?什么石板能大的过一颗在生长的树。
两种倒锥为什么会围着小枯藤转,小世界在莱拉吸收了足够的死亡意识整体扩大时,意识倒锥换了地方不在高俯视小世界而是在井上旋转。那会不会意味着这些所有末世后新产生的所有东西都有等级之分?
这正好也解释了枣儿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能感应到红色倒锥!你们不能理解我们在溶洞里走的有多,那根本不是一般人的探测范围。就算是太子对能源的探知,也不过是个区域性的模糊探测。哪怕是太子找帝王晶不也是在地上捡?而红色倒锥是枣儿在地下暗河中亲手挖出来的。”
陈陌皱了皱眉,满脸无解。
陈栗:“不是,二爸,你听我说。意识倒锥是钥匙,那红色倒锥是干什么用的?什么叫过了一个省长一点?这根省份有什么关系?”
俞升:“…我们太依赖意识维面了,期望得到所有答案的同时也把推测的机会给扔了。意识倒锥开启石板的信息来自意识维面,几乎没有是假的可能性,那会不会这信息本身就是片面的。”
陈杰:“有必要吗?倒锥要找到全维原子拥有人去融合,好几个倒锥才能开启石板,这本身就有很大程度上的运气成分。现在又出现红色倒锥,又说河图洛书要成长、成长方式和我们走过华夏的版图路线有关?这种连环扣?这里面太多概率问题了,如果真是这样?石板怎么可能被开启?”
俞升:“阿杰,先不说别的。我要你知道一件事。”
“啊?”陈杰:“哦,二爸您说。”
俞升:“你一定要敬畏知识。你是咱们家目前最聪明的小孩,不管是末世前的知识或是现在的石板,你都要懂得敬畏它。”
“获得知识的过程从来都是艰难而拥有门槛的,有人穷尽一生都碰不到一丝真理的边界、而现在有几样东西里面写着有关这个末世的一切,并将所有的解决方案和需要的知识都塞了进去。”俞升用笔头敲了敲桌子:“它就算是有十重枷锁,需要我们用双脚走遍全世界的每一寸土地都不为过。永远不要抱怨知识为什么不能简单的得来,因为那会辜负为了知识和真理献出生命的人,你明白吗?”
陈杰睁着大眼睛好一会儿才很认真的点点头:“知道了。”瓦连京摸了摸陈杰的头很感慨的看着俞升,有的人确实配得上探索星空的梦想。
“枣儿也不用因为小乌龟标本丢失的事儿烦心,”俞升:“我所说都是推论。既然意识维面还不能开,那我们就只能用现实去印证我们所说的话。巧合不会永远帮我们,我们进入广西是为了黑色金属锰钒钛和几种稀有金属和水晶宝石原矿,下一站本身是去长沙绕武汉奔帝都。刚才我也和枣儿说了,如今更确定了…太子修正路线,我们先去海南再入广东。如果小枯藤继续生长,而枣儿的锁骨上会继续添加印记…你们懂我什么意思的。”
“唉,如果枣儿的印记会成为如龟壳上的等边六边形。那我只能说,我们可能真的是撞大运了。”俞升:“除非现实证伪,告诉我河图洛书已现世,否则我没办法不往这个方向去想。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从自己论证,我根本不敢把小枯藤挖到底看看到底是什么让它发了芽。”
俞升:“别像看天书一样看着我,我现在心里的问题你们多得多。倒锥和石板都融在了一个身上,那如果需要怎么用?如果小乌龟标本…真的是河图洛书…那就意味着石板末世前就存在了…用什么方式存在?怎么挖出来,是不是有人知道…甚至…”他欲言又止的看向陈陌和陈阳。
陈陌:“升,我们聊。”
陈阳按住要站起来的陈陌,喊:“哥!”那意思很明确,有些事儿不能一直避着他。
陈氏兄弟从未聊过小时候的事儿,因为悲剧已经发生,陈阳三岁就只有哥哥,长大了也不好总像个讨奶喝的孩子问爸爸问妈妈,拿这事儿戳他哥肺管子。
陈陌避无可避的垂下眼点了点桌上的照片,开口道:“照片你们看过了,家在武汉。”
陈阳:“嗯,你说过。让我在美国待几年,身份洗的□□无缝就能回武汉看看。”
陈陌点点头:“家里很大,外公外婆带咱们和阡哥。…父母和…姨父母”他也很多年没说过这些称呼,几个字就舔了很多唇。
俞升倒了杯水陈陌一饮而尽,很不适的清了清嗓一脸不知道怎么说也不是很想说又不得不说的纠结。
兆青:“要不,哥你和二哥先说吧,这样你能自在点儿。”
陈陌紧紧皱着眉,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陈阳平时再不灵通也听出了什么端倪,似乎有什么事儿开始浮出水面。
第288章 第16章
陈陌动动肩膀 他听到这一切也非常受震动 但他仍说:“不了,在这就在这,二傻烦。”他是指陈阳很烦,不如现在都说了省的天天惦记,早晚都还是要问他的。
陈阳难得没有顶他哥,安安静静的坐着。
陈陌:“父辈一年回来一两。你最小 外公宠你…”
兆青看到陈阳蜷缩着手指拿出一条湿毛巾,把陈阳的每一个手指都擦干净用手捋着对方的手心让他不要紧张。
陈陌:“我们从小就生活在外婆外公家 看照片姨父应该是军人 至于父母和姨母他们是做什么的我没印象 ”
陈陌:“我就记得那年外婆病了要去魔都做手术,姨母姨夫和外公一起去照顾。我们仨个小的没人带 说是要送我们去北方找姑姑叔叔又因为什么事儿耽搁了 只能和父母坐飞机去了南方。具体是哪儿我也没关注 因为那是我们第一坐飞机,你很闹 阡哥被你尿了两条裤子。阡哥是姨夫姨母的孩子,从小和我们生活在一起。”
明明是很好笑的事儿,却没有一个人脸上有笑意。陈阳很仔细的听着 每听一句就更用力的抱紧腿上的兆青,似乎在汲取力量。
陈陌:“我们和父辈都不亲,因为没见几,但母亲很温柔 你更像父亲沉稳高大憨直不善言辞。他们也不太会照顾孩子…只知道拿糖逗我们,除了你、我和阡哥都不吃糖。”
“下飞机后又坐了很久的车,母亲介绍沿路风景,”陈陌说着探身拍拍陈阳的膝盖,沉声道:“很抱歉,我当时没仔细听。”
“我…”陈陌不知道怎么解释比较好,他总不能说因为阡哥年纪大还会说话很会调节气氛,而陈阳还小总被抱着,而他就像是个隐形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他只记得他坐在爸爸的腿上,也许妈妈爸爸也逗他了,只是他没有回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俞升张口两三也不知道说什么。
倒是陈栗摸了摸陈陌的头说:“爸爸你那时候还是个萝卜头呢?二叔不会在意的,你哪怕只是记得一个画面,就已经很珍贵了。”
陈栗说着席地而坐趴在陈陌腿上,说:“爸爸你不要紧张,那都是过去了。”她嘴上叫着爸爸,但说出的话却最适合现在,总要有个人安抚陈陌,而有些不安甚至不是爱人怀抱能消解的。
陈阳把手按在自己膝头压着陈陌骨节分明更瘦削的手,提着嘴角点点头:“我都懂,哥。”
陈陌松了口气一样的说:“爸妈把我们带到了…应该是考古挖掘现场,我也是去希腊看到同样的考古现场才对上号。口音杂乱我也分不清是哪儿。”
“爸妈忙,阡哥带咱俩,工人送饭。一天爸妈拿着几个箱子上了车,回程路上被劫道,有枪、所以我不确定是不是在华夏。”陈陌陷入回忆:“车上的几个警卫很快被杀掉,爸妈带着咱们只能任由对方掉转车头,开到天黑把我们一家扔进房子中。”
陈陌语言组织能力并不好,按照自己的节奏平静的说着:“怎么逃出来的我也不记得,乌龟壳就是那时候被戴在你脖子上。后面一直有人开枪追,咱们慌不择路绕进一个山洞,山缝很窄我们三个和母亲先过来了。父亲留在了山缝之前,母亲哭着拽他的手让他跟咱们一起走,结果只是拽下来个戒指。
父亲应该是死在那,母亲单手抱着你和我还牵着阡哥,咱们摔进一陷阱里。我们几个小都被陷阱里的铁丝缠着,母亲先把阡哥弄了顶到陷阱上面,那时候我听到了枪响。呵…”
说到这里陈陌似笑非笑,眼神里既有不忍也有悲痛。
陈阳没见过陈陌这种表情,他说:“哥,你别想了,现在过得挺好就够了,我不好奇了。别说了,哥。”有时候什么都不记得未尝不是件幸福的事儿。
陈陌摇摇头,没人知道这是代表不在意还是没关系,他接着说:“母亲来不及把你我弄出去,我只记得她满身都是为我们清理铁刺划伤而流出的血,枪声越来越近,她告诉我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让你出声。她把自己的戒指撸下来和父亲的那一枚放在我兜里,她说阡哥的妈妈在外面等他,她必须把儿子送到妈妈怀里,让我们在这里等她。她说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穿制服的人、除了她和小姨、姨夫不要回答任何人。她说完就马上爬上去,扔下来很多很多碎草和泥块,将我们埋起来。”
陈陌:“我没松开过你,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师父帐篷里了。说是过去了一个多星期,在老挝。等我再大一点儿才想到,我们那之前应该在…云南省。”
兆青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事实竟是这样的,而他们不久前刚刚离开云南省,陈陌在昆明的整个过程中脸上也没有一丝痕迹,任何人都想不到年幼的他们在那里经历了这么重要的事儿。
俞升在心里暗自骂自己,他确实觉得陈陌在昆明总有表现特殊的地方,但他只是问了几没得到回复又没有继续追问。
陈陌:“师父说边境一直有人搜索、可能是在找咱们俩,他说他可以放我和你回去,但不保证我们被人找到就一定能活。我不想解释我为什么带你留下…”
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做到的又有多少,谁会忍心苛责年幼的陈陌。
陈阳:“哥,无论你做什么,在我这儿,都对。我们是亲兄弟,你不用给我任何解释,真的不用。”
“嗯,很多年后我循着记忆潜入云南省边境的山中,很多…我都没有找到一点儿曾经痕迹。”陈陌喉头滚动:“我匿名打听了很多人,在丰沙里找到自称和父母一起工作过的工人。陈鸿的遗体找到,庄飞星回森林里找了一个星期没找到咱俩,在咱们俩跌落的地方上吊了。”
“说的跟亲眼见到的一样。”陈阳冷笑两声不知是强撑、还是已经释然,他接着说:“但陈鸿和庄飞星确实死了,我回武汉找到了他们的墓,死亡时间和我们走失的时间差不多。我把墓给起了、除了两个骨灰盒之外还有这个铁盒子,里面是户口本、一张照片和两瓶酒,酒我喝了一瓶给你带回去一瓶,你都喝了。”
俞升握着陈陌的肩欲言又止:“你…已经有户口本了…”
“找到了说什么?还活着但没有国籍只有通缉吗?”陈陌:“十多年前我开始做梦,收了多少东西,洗不白了。万一没有末世,我也回不去。我做了两手准备,我想让…阿阳光明正大的回去,再过两年刚刚好。”
“我还以为你给我洗身份是为了…”陈阳百感交集。
“养老?是的。”陈陌抽了抽嘴角:“其他的也是。”
陈阳终于明白他哥也是为了有一天能够再回去,哪怕不是自己回去,也要让他用合法合情的身份见到曾经的亲人。
兆青:“都还在吗?”
陈陌:“五年前外公外婆看起来身体还算硬朗,姨夫姨母都在。我守了很多天都没看到阡哥,但墓地里没他、也没我们。我印象中除了在武汉的姨父母外,北方也有姑叔。每年八月十五都会来几个人,年年不同,我嫌闹、都没把人记熟更别提记住相貌了。阿阳,奶奶也来过至少两,但我印象不多,我小时候听说爷爷还在,就这些了。”
陈阳说不上来什么心情,伸手拍了拍他哥的肩膀,的点了点头。很多时候人都不知道记得和遗忘到底哪个更幸福,或者在悲剧面前都是一样不幸。
陈陌:“我能把俞升弄出来就已经…末世之后接上了你们俩,我也曾想…但又何必。”
“还好你没动手。”俞升:“我孓然一身还好,不瞒你说…我让商广用昆明内的军政系统查过你户口本上的人。”
陈陌:“嗯哼。”
俞升眼眶微酸,语调自然:“你不说我也可以一辈子不说,但我不能不做准备,我们毕竟要去武汉。”
只是俞升没想过,老挝和云南那个地方对陈陌来说有多残酷,他感自己不是个称职的爱人同时,也觉得陈陌对他们的保护似乎太周全也太好了。
陈陌无奈的笑了笑:“像你的风格。”
俞升压下新的悸动和共情,笑说:“没办法,谁让你倒霉眼神不好,非得把我掳走。”
兆青眼睛仍是很红但跟着笑了笑,侧头摸了摸陈阳的脸,后者显得有些疲累但整个人的状态还不错。
陈阳:“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陈陌:“说。”
俞升:“不给你们无谓的希望,到了武汉有这人我会说,你们自己做决定,没有就到帝都当故事讲给你们。”
陈栗和陈杰面面相觑,陈栗小声说:“怪不得商广说给二爸查了点资料。”
兆青:“原来如此,那挪威王子给的外交令…”
俞升:“我们不懂政治,有时候只能相信亲缘。”
兆青:“是啊。”
陈杰:“厉害。”
瓦连京:“做得好!”
陈阳带着兆青站起身,他拍了拍陈陌的肩膀:“辛苦了,哥。”
陈陌拍了拍自己肩头陈阳的手:“你也是。”
俞升知雅意的说:“先解散吧,都让我们各自好好消化消化。”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已开启同步修文,修文速度较慢。
主内容结构没有大的变化,整理语句和前后伏笔。
感谢。
日安。
第289章 第17章
兆青带着陈阳回到他们的房间 坐在沙发上。
兆青轻声问:“要不陪你喝点酒?”
陈阳摇摇头俯身枕着兆青的大腿:“你是不是觉得特别难理解 我没问过,我哥也是第一说。”
“不能理解,”兆青实话实说:“因为我没吃过你们这么多苦,所以我都不敢说我会试着理解,”他摸摸陈阳的脸:“就希望你们现在能够天天心情都好。”
陈阳:“我有你了。”
兆青:“嗯,你有我了。有哥哥 二哥,阿京和那一帮小的 只要我在一天就会让你开心满足的过一天。”
陈阳亲亲手心里兆青的手指 动情地说:“你当然会在 在我生命的每一天。”
兆青见爱人的心情还算平和,笑说:“咱们家有时候挺逗的 要么好几个月没什么特殊事儿 要么就是爆炸性的接受很多信息。”
“还真是 ”陈阳点点兆青的锁骨,问:“会吗?”
“有了父母的事儿 我希望它是河图洛书。我不贪婪也不想控制任何人,甚至对里面的知识也毫不关心。我只是想守护它,毕竟它是妈妈挂在你脖子上。我不希望、也不接受我…真的弄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兆青说着吸了吸鼻子 后面的话没有说却在心里过了很多遍:如果你的父母因此而死,那我们就必须守护它的存在。
“你希望它是、那它就是。别哭了,我有点累。”陈阳说着闭上眼。
兆青把眼泪逼回去低头亲亲陈阳的嘴角,用手捋开陈阳紧皱的眉:“其实很好 阿阳。”
陈阳:“什么?”
兆青柔声说:“新年第一天我们知道了很多爸爸妈妈的事儿,你要往好想、不要总皱着眉头,我有个朋友说过想着好事儿好事会来的,阿阳。”
陈阳:“你得一直陪着我,哪儿都不能去…知道吗?。”
兆青:“嗯,我陪你,到哪儿都不放开你的手,无论什么情况下,你多生气让我走我也不会逃就跟着你。你也不要让我放开手,好吗?”
陈阳:“行。”
父辈的故事成了他们生活里最诡谲的故事也最温情的回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产生了期待。愿老天庇佑曾经的亲眷,也希望故人如故抱持本心不曾改变,希望这世界上仍能为陈氏兄弟留下另一丝温情。
之后的几日一切如常,他们开着车继续向前方走。没有人沉浸在过往的经历中无法自拔,生活总要缓步向前,谁也不能永远揪着过去。
正如俞升所说,曾经将广西规划到路线之中除了是为玉石矿产而来,也是为了黑色、有色金属,他们先这个世界一步搜集着这些末世前贵重的稀有材料。
他们并非稀罕金银在末世前的经济价值,他们要的是那些有色金属内不可估量的制造价值。
如果大海将淹没一切,那土地上的所有都会是最重要的馈赠。
而因为小乌龟疑似河图洛书,他们的行程开始变得密集,俞升的脑中有太多条线催促着他们一时不停地向前走,一刻不停的从冰雪里挖出需要的东西。路过大的城市就奔着物流集散点儿去,路过小的城镇就去看周边的工厂。
他们还特意在南宁找了几个研究所,收了很多分析研究的仪器寻思有时间学着如何使用,用来辅助他们的收集之路。
兆青、陈栗、瓦连京、成了转移动植物的小分队,而陈杰则是和俞升、陈陌、陈阳清理着已发现的矿区工厂,同时试着寻找暂未被开发却已经因为地壳变动翻出浅表的矿藏。
陈杰的能力在第二冲击波后也出现了增幅,曾经的他只对天然气有亲近性探测,而现在大部分矿藏已经躲不过他的感知。
这一植物动物的移栽转移让兆青的小世界多了不少鸟类、蛙类、龟类和蛇,陈栗很怕蛇,但瓦连京认为每一种生物都有其意义,多了老鼠和青蛙自然需要蛇。
当然蚊子、蟑螂仍不在他们的怜惜范围内,这话说的冷情冷血,但有某些东西就随着上个时代湮灭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可惜。
小世界中又多了几头返祖的苏门羚和林麝、几只穿山甲。又多了几只食肉类动物,暂时无法看出末世前是云豹还是金钱豹的返祖剑齿豹。
按照道理末世前很少见被人类发现的动物,在此时像是重新掌控了这个世界一样留有痕迹,更令他们惊讶的是很多动物都进入了育期,各种幼崽层出不穷。
唯有人类像是被自然之镰割去了衍的能力,只剩下上个时代的遗民在冰雪之中艰难行走。
陈阳本想进小世界做些铁网把食肉类动物都分在不同区域,省的因为领地而互相屠戮。不过被兆青制止了。
兆青发现在小世界中除了那些被他散养的食草动物之外,其他第三冲击波后从山中得到的动物都生活在自有的小区域内,昆明的动物生活在乌蒙山植物所在的区域内,贵州植物生活在贵川之中,而广西的动物生活在广西川的范围内,自成领地互不侵扰。
哪怕是同种类的穿山甲、蛇等挖洞的动物都不会跨领地,同一个区域中也出现了新的反结构植物,但大部分整体结构与同区域保持一致,只有少量动植物会继续特化。
兆青还发现动植物越多小世界的扩化速度就开始跟加快,目前已有的三山区域开始出现自然高起趋向分离、又连绵的态势似乎要变成山峰。
围栏已经没有实际的作用被兆青用意念回收,未来用在别。
也是因此俞升将动植物搜集的排序又往前提了提,似是要将小世界真的变成一个微观地球一样努力吸收着所有能遇到的动植物。
不过从昆明到广西有好几种猴子,拥有意识岛的类人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他们心里没数,所以至今一只都没敢往小世界引。
也不知道杨虎养的那只小猴怎么样了,有没有聪明的像是要翻越人类和类人的天堑。
他们路过了一个景区时特意停下来,在里面找到了大鲵育基地。
大鲵和穿山甲一样形态上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趴在冰水之下和休眠在被搬运的过程中也一动不动。空无一物的熊猫馆让他们失望,想来这活了两万年的活化石并非像末世前看起来那么需要人类帮助,也许没有人类的捕杀它们能活的更好。
兆青早先在小世界的山顶的泉下、挖了不少的池子形成阶梯引山泉水入作为小景观。后来在小世界自我扩化中,池子变成了一个一个水潭,刚好用来豢养这些矜贵稀少的水生动物。
还有个事儿很好玩,因着广西本身就有不少猛禽,所以海贼身边出现了好几只和海贼返祖形态差不多体型稍小的巨鹰,它们追着海贼飞来飞去,被海贼啄了好几撕掉不少羽毛后才不再追随。
用陈杰的话讲,他们海贼也到了被雌鸟追逐的年龄,不过截止于目前仍没有被海贼看上的雌鸟,平日里海贼最大的乐趣就是捕猎动物喂养人类和拿鹰爪搓喜糖。
兆青偶尔还会想起白糖,那只短暂参与他们人生为喜糖留下后代的大母老虎,也不知道它和其他小虎怎么样了,有没有很好的在森林里生存。
在十万大山时他们遇到了一非常剧烈的地动,他们开着山地车急速而下仍未能躲过开裂的地缝,在整体下落的过程中纷纷进入小世界躲避。
因不确定外面的情况,大部分人都开始帮忙整理小世界,能够离开院子的人除了观测疑似河图洛书的小枯藤外,就是帮忙确认各种山头的动物是否真的完全不会踏足其他山头,同时摘些果子拿回去让瓦连京分析成分。
前几陈陌还陪着俞升,猛禽猛兽毒蛇巨蜥的存在让他和陈阳一样担心连枪都用不好的恋人会受伤。但几三番下来,所有小动物看到兆青、陈栗会于偏亲近甚至略微靠近的状态,包括蛇、蜥蜴这种冷血动物,甚至减少了他们转移动物进入小世界的难度。
俞升试着和几只体型较大的生物沟通,了解到它们对现在这个世界似乎满意,但对未来都很担忧,不约而同的期望进入全维原子。
是的,小动物似乎知道谁身上有实体全维原子,如玉温儿所讲,小动物正在往兆青和陈栗身上撞一般的期望遇到种植类全维原子。
因为小世界个个区域的不断解离自演,他们给几座小山取了名字,分别是云山、贵山、西山,未来也会用省的一个字给其他区域取名。
在观察中他们发现小世界不仅仅自有山川区域的限制,而且好似动物之间也有很明确的等级。
越早进入小世界的动物和返祖程度越浅的动物在小世界中的偏爱等级就越高,能去的范围就越大。
喜糖和海贼就像是小世界的王,所有小动物对它们俩都有很明确的示好或是躲避行为。
海贼是猛禽有震慑很正常,可喜糖就是一只腿脚不利索的返祖家猫连叫都不会吼,但大它好几圈的返祖云豹都不介意喜糖作为有尖牙的大型猫科动物进入自己的领地。
能发现这一点也是因为陈氏兄弟担心兆青俞升受伤,发现小世界自带保护功能后不跟着但进山也让他们必须带着大狗和喜糖。
兆青也是这时候发现很多猫科动物都会或远或近的观察喜糖,性子跳脱的就会蹭上来。
喜糖向来温柔,什么小动物都来者不拒,经常出现头上顶着松树,身上爬着小型猫科动物或是猫科动物幼崽的情况。也是托了喜糖的福,兆青摸了摸那几只返祖金猫的幼崽。
第29章 第18章
那唯一一只返祖云豹是在瑶山附近救下的。
说来也是个巧合 返祖云豹和一只比海贼小两号的返祖鹰打了个天昏地暗 最后两只都奄奄一息时他们将返祖云豹带回了小世界,再回头时发现那只猛禽已经飞走了。
返祖云豹进入小世界后伤恢复的很快,几跃跃欲试想要蹭蹭兆青周围的喜糖,但喜糖对比它体型大的猫科动物有着心理上的惧怕,总是躲在兆青身后小声咪呜。
兆青摆摆手,那返祖云豹就不再前进又爬到树上在树枝间跳跃跟着他们 明显是在观察喜糖。
兆青越来越发现自己对小世界的控制力有多强,俞升能够和小动物交流是因为智明者的通用技能 而他则是一摆手一注视对方小动物就会明白他的意思。
兆青几被挂在树上的大蟒吓一跳 那大蟒就立刻掉头蜿蜒到高不让他看到、省的他打哆嗦。
因着这个莫名的控制力 兆青竟然还好几制止了各种打斗,什么云豹和大蜥蜴、云豹和大蟒蛇等等。
兆青也是无语 每都是西川的云豹和其他体型中上的其他物种打起来 他制止了几这三头大动物就好多了各自固守在一小片地方暗中较劲 似是能理会兆青的意思不下死手。
也不知道和体型的大小是否有关,返祖云豹和大蟒非常聪明。因为在和小动物的交流中 一般小动物回馈给俞升都是些什么好吃、饿了、有些人不能伤害之类的简单情绪。
而那只返祖云豹情绪里有对喜糖的兴趣、对兆青不忿却要恭敬、对自己无法出西川的好奇和跃跃欲试;那只大蟒脑袋里则是写满了好烦、我不能吓到人、领地为什么这么小、我需要山洞趴着消化食物之类的情感。
那只很大的蜥蜴则是没什么念头,吃完就趴,趴累就睡。
这本身就很奇妙 没有情绪传导似乎也是智力证明,因为哪怕是一只松鼠都有飞转的念头,而大蜥蜴则是懒到连念头都没有。
这样的一只蜥蜴也能被返祖云豹给揍起来反击,想来返祖云豹是够欠了。
人类似乎天生喜欢各种带毛的小动物 兆青每看到狗狸和果子狸都很好奇为什么非要有人去吃这些生物。且不说它们是病毒的中间宿主,就这么可爱的样子也让人下不了口,怎么就非缺那么一口野味儿。
因为三座山虽然自发形成了小的生态循环,但每种动物的单一种群数量毕竟稀少,植物正在迅速生长食草动物不缺粮食。
食肉动物的口粮不够,现在每天兆青都会扔进去很多解冻后的肉,让食肉动物少打那些食草动物的注意。
这更加了俞升认为云豹和大蟒聪明的感知,因为他几看到云豹叼走这些肉时不断地释放我先让那些吃草的多生点,委屈委屈自己以后才有更多的新鲜口粮之类的情绪。
大蟒则是在吞咽的过程中会释放混吃等死的意念,认为兆青这个饲养者做的很好之类赞赏的情绪。
云山、贵山都还算平静,唯有拥有云豹、大蟒和大蜥蜴的西山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
斑比和菲林控制了整片平原的草场,它们俩明显就是所有食草动物的头。而且也只有它们两个会在兆青在小世界时来到小世界的院子里,像是撒娇一样从兆青手里抢夺些绿色的食材,在兆青肩头喷着鼻息表示亲近。
兆青和陈阳出去了两三,地动仍未停止,他们在翻滚的土地和石块中找到了一还算平整的地方将所有人都接了出来。
他们担心是特殊意识或残留冲击波作怪,怕错过吸收冲击波能量的好机会。
几个人在外面等了几日,地动终于渐渐停歇。变了样子的大山让他们又停留了几日,将翻出来的矿藏捡出来,将折腾的遍体鳞伤的动物带进小世界治疗后放到西山。
不过几日变化,他们都能用肉眼识别看出西山是三座山中最大的一座,在西山得到的本植物也是最多的,朵们虽然瓣仍是黑灰色,但从蕊也逐渐恢复出一丝曾经颜色。
离开十万大山他们进入防城港市,在这里得到不少紫荆木料和沉香、香木木料和巨量的桂皮和八角。
路况不好,很多地方需要用双脚才能走得过。剑齿虎二代在陈栗雾空间待得时间越来越长,每拿出来都恢复一新,那油光锃亮的外壳带着漆感闪着微微泛着黄铜色,让陈氏兄弟爱不释手。
路遇个小型的草药养殖基地,得到了不少疑似野人参、砂仁、巴戟、枳实、伏苓、杜仲、七叶一枝之类的中草药,它们都已经进入反结构生长,全部移栽到了西山之中。
越靠近海边鱼类资源便愈发丰富,末世前的各种中转物资也都被遗留在港口城市。就在这样的折腾和收集中,进入北海市时已经三月。
似乎是十万大山的地动影响了北部湾的冰盖,冰盖像是潮水一般一层一层堆叠而起,他们选择收起剑齿虎二代、穿着冰锥鞋直接在高低起伏的冰盖上行走。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俞升和陈陌也拥有了转移活体生命进入小世界的能力。
四个能主动进入小世界的人将其他三人夹在中间手拿把掐着,若有特殊情况所有人进入小世界也来得及。
孩子被包在怀里探着脑袋看这世界,芝妮则是在海贼背上在低空盘旋着跟随他们所有人,两条大狗背上坐着两只小虎被主人牵着在前面引路。
只要没有车喜糖一般很少出来,它腿脚不利索,陈氏兄弟和俞升也没准备让喜糖成为辅助战斗的小动物,自然也不强制它出来接受冲击波能量的特化。
他们分批赶足足走了三日路,靠着他们不同人之间的小世界传送效应进行跟随性传送,不断换人继续前进,连夜间也没有停止行走。他们早已习惯肩上带着小蜜蜂前行,所有眼见之景都已经被完美摄录。
兆青他们看到冰盖被各种被海洋生物顶开又冰封的痕迹,偶尔冰盖比较薄的部分下能看到大型阴影滑过,每每看到这些都会让他们泛起海恐惧症。
末世前就有人说越的地方海洋生物越大,再经过返祖…真是人类脑洞不可承受之重。冰盖破裂形成断面,让他们窥见不少海洋返祖动物的真容。
他们翻过了一座像是雪山一样高起的巨大冰盖,突然被远的景色吓了一跳。
陈杰坐在瓦连京的肩头指着远问:“那…那是绿色吗?”
兆青:“好像是的。”
俞升拿出望远镜:“这还是第一在末世后见到有绿色的地方,隐隐约约有围墙,应该是个基地。咱们是不是快到临高了?”
陈杰:“再走两三海里咱们就上岸,路况好的话一两个小时就到临高。”
俞升:“嗯。”
终于踏上了海南省,还未等陈栗拿出剑齿虎二代俞升和兆青就消失在原地,两个人很快跑到小枯藤,小枯藤已经长大了。
兆青:“没赶上。”
“下跨省的时候我在小世界里看着。”俞升拆着内存卡,拿出笔记本直接读取。
“好的,”兆青说着和俞升一起看摄录内容,结果摄像机也没摄录到小枯藤的成长过程。上一帧还好好地,下一帧就长大了。
俞升:“速度极快,不在摄像机的帧数范围内。”
兆青摸了摸地面上小枯藤又隆起的一块板根说:“先出去吧。”
俞升把笔记本收起,两个人回到来直接上了剑齿虎二代把这个情况和车里的人说明。陈阳伸手勾着兆青的领子,果然锁骨的等距痕迹又多了一条且之前的痕迹又加了一层。
俞升将所有情况记下来后找出海南的资料,剑齿虎二代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开着,远远望过去在冰面和阳光下泛起一层黄铜色的光晕。
陈栗:“当时我们以为这里会有华夏政府,结果华夏首脑仍在帝都,而海南竟然有一片绿色。”
俞升:“海南以五指山鹦哥岭为隆起的核心,向外围逐级下降,环形层状地貌梯级结构明显。看地势应该是在山上。”
陈陌:“没有人。”暗物质之鞭范围内没有触碰到意识岛。
陈杰的小蜜蜂很快跑通这个镇子,他说:“这里被淹过!损毁严重,几乎没有什么物资留存。”
俞升:“海南不大,人口少。”
陈杰:“我更好奇的是末世后这片海域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种已经返祖海洋生物被封冻在冰盖之中。”
陈栗:“顶开冰盖要氧气?”
陈杰翻看着他们肩上的小蜜蜂行路录像说:“这么多种海洋生物一起,这个长得好恶心,真的能吃吗?我感觉这个虾…降低了我对虾的食欲。”
俞升扫了一眼:“奇虾,还挺小。”
陈杰:“这还小?快一米了吧。”
瓦连京:“发现的化石最大的都至少两米。”
陈栗:“希望肉质鲜美吧。”
俞升:“菊石也出现了…看来海洋生物真的是回归了它们最大的时代。”
陈栗:“我开始有海恐惧症了,简直不可想象。”
俞升:“如果你们都不累的话,咱们不在这里停留了,直接向着五指山鹦鹉岭去。”
“好,”陈阳应声开车上路。
第291章 第19章
海南省的路面冰盖最为曲折复杂 曾经连小道上都布满绿植的漂亮省份 如今连一完好的路面都没有。
各种适应了冰寒的反结构植物杂乱无章的带着各种碎石砖瓦挤出来,各种裹着返祖海洋生物尸体的冰块横在路中间,几三番都得下去清理。
剑齿虎二代横跨了这么多个地方所升级的履带和各种减震措施都失去了效用。
颠簸的太厉害,俞升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差点吐车里,不得不进入小世界,两条狗也是七晕八素被兆青送进了小世界。
两个小娃娃被颠的哈哈大笑 除了陈陌、和开车的陈阳仍是不动如山,其他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晕车。
夜半时分他们行至无路之 停车休息 在海面上所看到的绿色就在他们的头顶上 需要步行入山才有可能爬上去。
隔日休息到中午大家才一扫多日奔波的疲累,轻装上山。陈陌使用暗物质之鞭轻轻探测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山顶 绿色植物也在高高的山顶。
从山脚到山顶基地边缘仍全部是末世后的暗色植物 这座山里的植物比他们入过得几座山都要茂盛。
品类极多、个体生长良好、乔木上绕着藤木、矮灌木、多刺植物、各种草本植物和样式多的小儿 植物的间隙中还长满了大大小小株的黑色的芦荟,几乎无落脚。
上山后维原子冲击波的高度让所有电子设备都无法使用 他们便踏下心来收集植物。
因着还有人类遗存他们克制了许多,按照种类进行少量移栽,小动物也捡着主动撞上来的。动物的量也非常少 和内陆的山比不了。
夜半时分他们选择在一较为平整的地方扎帐篷渡夜,每到这时候他们家用了一年多的大浴缸就会再上场。
不知道大浴缸是什么材质的,断断续续从内里烧了一年如今看起来外壁竟隐隐透着黄铜的颜色。
俞升:“类人动物采集这种黑色芦荟藏进稳定岛…”他看着眼前仍带着根系的黑色芦荟,已经切开了芦荟的一片叶子 切割面正在往外渗黑色的浆液。
瓦连京已拿出仪器和试剂分析这黑色芦荟的成分和有效活性。
兆青:“这一年猴果树结了三果子出了好几筐,阿京还没有时间做成药膏。唉,上在昆明我没想起来,不然也许…”
陈栗:“哪儿那么多也许?经你和瓦连京治疗的伤患都活了下来,就算你想起来…一小瓶药膏有什么用。咱们几个敢用果子汁水涂,别人敢吗?”
俞升:“猴果的汁液在小世界内直接涂抹有益,没有提纯里面细菌和微生物太多,拿出来对伤口没有正向作用。”
兆青:“嗯?啥时候做的实验。”
瓦连京离开显微镜等待试剂发挥作用对兆青说:“我受伤的时候。”
兆青:“哦,怪不得明明收口的伤,你出来一天反而有要感染的迹象,又赶紧回小世界了。”
瓦连京:“我还需要了解怎么为猴果提纯还不伤害其原有活性,否则猴果汁水只能在小世界或是冲击波浓度不高的时候用。”
俞升:“某种意义上类人猴子比咱们对这个世界的适应性更好,它们很快的找到了可以食用的植物,还可以分辨疗伤的果实。”
陈栗:“这芦荟咱们也能分辨吧,末世前就是美容圣品,又消炎又祛痘。”
俞升:“嗯。芦荟蕴含的各种元素与人体细胞所需物质几乎完全吻合,抗衰老、壮身、促进愈合;对皮肤创伤、烧伤均有保护作用;强心活血,使血液循环畅通;有免疫和再生的能力;消炎杀菌、吸热消肿、愈合创伤…是极好的东西。”
瓦连京:“稍等。”试剂到时间他赶紧去查看,结果异常让人惊喜,末世后黑色的芦荟果然拥有更强的活性,内涵所有营养物质都达到了活性峰值。
陈陌倒想看看所谓的活性峰值到底有多强,直接用匕首在自己手腕割了一道入真皮的伤口。陈陌动作太快,俞升都没来记阻止成功。
俞升按住陈陌已经戳到芦荟切面上的手指,说:“这里细菌殖太快了,芦荟汁儿也没有经过提纯。”
瓦连京:“应该不用提纯。这芦荟的成分非常好,本身不适合细菌生存。高耐力,不怕水、极度抗冻…”
陈陌拍拍俞升的手,那意思别担心,反手就把汁液涂到了伤口之上。紧接着大家的眼界又被撞开了一个挡,入真皮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陈杰:“卧了个槽…这尼玛是小说中才有的东西…酷毙了。”
陈栗:“我已经可以预见最近几天我们要做什么了。”
兆青赶紧拿出个盆和陈阳二人敲碎帐篷外的冰层,挖了些土回来吧芦荟给重新种在土里。
兆青:“我会在猴果树旁开辟一块专用地种黑芦荟,同时准备几个小盆种在剑齿虎二代里,没准它还会在冲击波下有新的变化。”
陈陌摸着自己已经恢复光洁的皮肤:“挖。”
俞升点点头:“嗯,除了枣儿依旧挑选并未见过的植物外,所有人手搜寻这种芦荟。对了,你们挖的时候留下小株。”
“嗯,黑芦荟这么高活性,生长速度非常快。”瓦连京:“照现在漫山遍野的趋势看,再过个一两年这里的其他植物就会都被挤死,只剩下黑芦荟。”
陈杰:“哟,我们可是双赢了。”
兆青:“那快点吃饭早点换班休息,明天还有很多事儿要忙。”
瓦连京:“不用特意为黑芦荟清理根系,直接砍断冰面上的原株插入土中很快就会有根系。”
兆青:“怎么会?”
瓦连京指了指他仪器旁边的黑芦荟叶子断面,已经出现了白色的肉芽。
俞升赶紧看了一眼刚才刚才的主株断面,没有任何变化。
瓦连京:“不影响生存,你再切一段下来看看。”俞升闻言在刚才的断面又割下来一块放在盘子里,果然不过一分多钟这一小段芦荟两边都出现白色的绒毛状组织,似乎要凝结到一起形成肉芽。
兆青咋舌不已拿出几个小盆,准备种一下试试。
陈杰:“太…不可思议了,咱们边吃饭边等。我饿啦!”
兆青:“好好好,都别盯着黑芦荟看,都先喝点汤赶紧吃饭吧。”
如瓦连京所说,被新切割出来的芦荟断面两端出现白色肉芽,这种反自然的生长能力简直让人觉得可怕。
兆青看了一眼小世界,还好猴果树当年移栽到了种植区的边缘,后面的土地都空着,这要是真在种植区农作物的间隔中分出来一块地,岂不是会把其他农作物都给挤死。
即便黑芦荟有这样逆天的成长能力,他们仍没有闲着,在不惊动山顶幸存者的同时踏踏实实的在挖了五六天,几乎把山绕了个遍。
不止断裂的叶片可以持续生长,他们发现几日前砍掉主株剩下的根系的黑芦荟也窜出了新的枝叶。
挖得足够多后他们了解到黑芦荟虽然生长速度很快,但长到半人高后就不会再长大,肥厚的叶片似乎在告诉森林中的所有生物它已成熟,可以随时摘取。
清理黑芦荟的过程虽然快但也不算容易,各种植物间经常出现三四米高的巨大冰块,每都是得把巨冰放进小世界仓库或是雾空间才能清出来一块地方。
俞升几发现巨冰中有相对小型的返祖海洋生物,像是卡在了植物的各种枝干上又被冻住一样。这种情况非常诡异,但他完全想不出是何种情况会造成这种局面。
每个人的稳定岛内都留了几株半人高的黑芦荟,兆青的小世界中也出现了一大片黑芦荟田,其面积超过所有其他农作物的总和。
好在小世界会自我扩化,山的另一头也完全没开发,否则现在种植土地的面积就会捉襟见肘了。
他们又干了几天突然崩溃的发现,成株黑芦荟是割不完的,每他们绕到山那头等回到山这头又出现半人高的黑芦荟。
他们就像是网游中卡到bug的游戏玩家,割了整整十日后终于服了,不再看周围的成株黑芦荟默默地往山顶走去。
到了山顶他们沿着一条小路从植被中走出来,看到了幸存者聚集地。巨大的城墙在他们身后,上面正有一些人来来往往的忙着,而不远的前面只有一道篱笆里面明显就是幸存者生活区。
陈栗:“我们这是不小心走小路绕过他们的城防了?”
陈杰:“不…不知道呀。”可能是他们的表情太过诧异,在篱笆旁边的一颗椰子树下看书的男人发现他们后一脸惊喜的跑了过来。
男人:“各位从哪儿来啊?”
兆青:“您好,我们从山下来…”
男人:“山下?从外面来的啊?先进来吧,杵那干啥!”
兆青:“这…”
男人东北口音很重:“咋的啦?你们咋这么懵呢?”
“没事儿,第一遇到什么都不盘问就让我们进去的幸存者聚集区。”兆青实话实说,篱笆里面春色盎然,在不远就已经形成了不小的市集,老老少少在那挑挑拣拣互相交谈人声鼎沸。
男人:“有别的幸存者聚集区吗?那你们赶紧进来,我去找村长,你们可千万别走啊!”他说着一跃而起跳到里面,极快速度的跑向一骑楼民居摇着上面的铃铛。
“韧者…”陈栗:“这也太热情了,这自然的表现,我都不好意思猜测是不是有陷阱。”
陈杰:“没辙,这里高,完全进入冲击波粒子层,小蜜蜂根本不能用。”
那男人很快拽着个头发白还拄着拐棍的老头往陈氏小队的方向走,老村长走路还算利索一路上招了招手,好几个男人过来把篱笆移开。
第292章 第2章
老村长在男人的搀扶下走到他们身前慈祥的看着他们。
“叶山说你们去过其他幸存者聚集区 稍等一下…”老者回身和一个姑娘说:“阿莲 你去后面把皮队长他们请来,告诉阿扁那边分十个人的食物来我院子中,有贵客。”
“好嘞,爷爷!”被叫做阿莲的女孩儿应了一句坐在一头返祖鹿身上骑行出去。
“在外面走多久才上来?先进来再说吧…”老村长说着摆臂让他们跟上。
叶山:“都楞那干哈啊!跟着走啊,怕啥,吃了你们不成?”
“这…”陈栗回头看了一眼陈氏兄弟。
陈陌捏了捏自己的手腕 说:“进。”
陈阳抱了抱怀里的孩子伸手牵住兆青临门一脚不踢不合适,说:“先进去再说。”
他们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热情气氛中进入了位于鹦哥岭五指山上的幸存者聚集区。更莫名其妙的是刚进了村寨入了骑楼他们就被迎坐在了饭桌前 很快有各种菜肴被摆上来。
“村长 您叫我…哇呜!真来人了。”一个虎牙明显满脸朝气的青年跑进院子向他们浅浅鞠躬示意 又说:“你们好,我是皮良日。”
兆青:“你好 我是兆青。”
另一个长相温润些的青年也进了院子 先是在院子边儿洗了洗手才走过来:“村长。”
符大本村长:“小柳也来了。”
皮良日:“这是我的战友 吴柳宇。”
“你们好。”吴柳宇冲兆青几人点点头,又说:“村长 跑了一头猪,刚哥那边和人追着呢,一会儿才能回来。”
符大本:“不用管他 其他的战士?”
皮良日:“黑芦荟又成熟了一批,正割着。前后城防还得再坚固坚固,他们不过来吃了。阿扁叔差人送饭过去了,要不是您这边喊、我们也就不折腾了。”
“行 先不唠叨,你们忙一上午了正好和这些朋友先吃饭。”符大本刚好看到自己孙女进了院子,说:“阿莲,你别在家吃了,去你吴婶那边看看网都准备的怎么样了,在那边吃就行了…”
符莲:“知道啦,阿爷!我就是回来拿点钉子,马上过去。”
“记得帮我说…”符大本。
“知道,来客人了!你不过去吃!网一定要弄结实!”符莲嘻嘻笑着过来亲了符大本一下很快又跑出院子,骑在返祖鹿身上哒哒哒的跑走。
符大本一脸慈爱的说:“这丫头…”
“兆青,快和你朋友先吃饭,吃晚饭咱们赶紧聊天,我们太久没有外面的消息了,而且我们现在有点忙,咱们赶紧聊赶紧散。”皮良日说着端起碗:“我真是饿死了。”
吴柳宇微笑的点点头算是示意,也拿起碗筷。
有的气氛让人没法子拒绝,兆青和俞升相视一眼两个人主动拿起面前的碗筷,其他人陆陆续续也只能跟着动作。
俞升:“先吃饭吧。”虽然他们什么都没问,但在他眼中在座的每句话都为真。
兆青:“村长,谢谢您。”
符大本:“这个年景有人来就都是贵客,这些食材都是我们自己种、自己养的,吃着放心。”
叶山进来噌一下的跑到屋里拿出个大盆,手脚利落的盛饭拨菜说:“我还去门口,今儿点幸没准还能有人来呢!”说话间一盆饭被放进他的稳定岛。
符大本:“慢点跑…别翻墙…”话音未落叶山已经翻了出去。
从来没见过这种地方,陈陌之前用暗物质之鞭扫过这山头,少说也有五六千人。没成想是这种极端热情又朴实的状态,和这里相比玉温儿一家都算是懂得防御的人了。
陈氏小队在符大本的招待下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刚想放下筷子就又进来几个人表示吴婶那边人太多,听说这里开小灶来蹭饭。
有个没介绍自己的姑娘看到他们碗空了,直接探身过去给每个人添了满满一碗饭。
他们只好正儿八经的开始吃午饭,桌上的人都吃的一锅饭菜,总不会夸张到在座的各位都吃了解药而菜里有毒这种小说情节出现。
陈陌和陈阳也吃了不少菜觉得没有什么情况就暗示其他人放松,兆青则是揽着芝妮两个人慢速细嚼着。
兆青等人反复表示自己吃饱了,饭桌边的姑娘才几下将自己饭碗里的饭菜扒拉到自己嘴里,手脚利落的把碗碟收走放在旁边的地池、拿抹布把桌子擦干净又捧上来几个椰子。
皮良日打了个嗝儿:“谢谢阿亚…”他说着比了个手语,符亚笑笑冲兆青几人点点头坐到地池边清洗碗筷。
吴柳宇:“刚才村长说您们从外面来,外面怎么样了?内陆的情况好吗?”
俞升:“您们没有人下山吗?”
皮良日:“下山?捡些海货算是下山吗?”
俞升:“捡海货得去海边吧?那往返时间挺长…”他们所在的位置位于五指山,因为地动五指山已看不出清晰的五指,根据经海拔判断应该是位于第三指的位置,算是海南省的中部,四周距离海边都有一段路程。
皮良日:“哦,你们是从北边过来的?等会你们可以四转转,从寨子穿过去上了城防你们就能看到海了。”
吴柳宇:“这里现在就是海南岛的边缘。”
俞升:“你是说半个岛都…那三亚市…”
皮良日的表情微微变化,带着点不忍的说:“你们有朋友在三亚?叫什么名字,我们这里有六千多人,帮你们找找?”言下之意三亚市已经没了,或者说整个海南岛只剩下这半边。
俞升微微叹气,说:“没有朋友,没想到情况恶劣到这种程度。”
符大本:“唉,末世前谁想得到?上飓风咱们这儿没大事就该谢天谢地了。”
俞升:“没有考虑过下山吗?”他心说万一再陷落就会触动到他们栖身之,呆在山上似乎并非是个很好的选择。
皮良日:“根本不行,别说飓风了,每个月大涨冰潮这半座山都会被水冰埋了,底下哪儿哪能住人。也就第一年还好点儿冰潮才到半山腰,现在都能推到城墙了。”
陈氏小队听到这话惊讶不已,兆青这才把一路所见的异常关联袋一起,怪不得有那么多大块的碎冰留在沿途和山上。
俞升:“每个月一?”
皮良日:“对啊,你们时间卡的刚刚好,要是再晚一天海潮就又会推着冰上来了。你们从哪儿来啊,广东?广东连着我们海南,容易过来。”
俞升惊讶的表情代表眼前人都是真话,陈氏小队其他人纷纷咋舌。
这已经不是用幸运可以来说明的了,他们就刚刚好在无知无觉中卡对了时间从北部湾的冰面上用腿走到这里,但凡任何一个环节拖沓了,哪怕是在路上多休息一天、或是在半山腰多搜集黑芦荟一天他们都会直面冰潮。
皮良日笑起来:“你们的表情…”
兆青:“我们完全不知道冰潮的事儿,会持续几天还是?”
皮良日收敛笑意正经的说:“冰潮开始后不到三个小时就会被推到城防,再用半个月左右才能退到山脚。一个月一循环往复。”
符大本:“事有利弊,冰潮上来的时候海也开了很适合捕猎海货。”
吴柳宇:“能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吗?”
兆青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一直在问赶忙点头:“您说。”
接着他们聊了很多,兆青一方说明春城基地、贵南基地、帝都、魔都存在的事实。
这里的人虽朴实却也不傻,也直言不讳的说一般内陆人应该不会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特意跨海来海南岛这个岛屿。
俞升睁着眼睛说瞎话,干脆说他们自己是飞鸽小队的一组。一直在路上就是为了找寻幸存者基地并传送信息,同时出示了自己在春城基地所得到的相关资料证明和翻印的帝都手册。
事实胜于雄辩,双方所述都有各种证明作为佐证,让双方保持着一种不得不信的状态。
在交谈中兆青他们了解到目前五指山上有637人,拥有了特殊能力的比例在2%左右,整个村落没有任何末世后的新信息。
俞升看着吴柳宇的稳定岛,总觉得这个青年士兵应该是智明者,而对方完全不懂得观察他们的意识岛,又说这里没有智明者。
五指山上的人就是在茫茫然的接受各种自然灾害,了解到拥有了随身空间等各种各样的超能力,同时在各种灾难中人们逐渐聚集到这个地方形成了这样一个小型基地。
符大本是当地旅游区的活招牌,原来一家都在景区表演调声民歌,末世来了之后因对五指山的了解和在当地人中的威望成为了带着游客和工作人员组成的幸存者集体的头儿、辗转于各个山峰之间。
当然这里也有符大本是质暗者的原因,他不知自己作为超特人的新分类,却已经早早学会如何让有危险份子一击毙命。
皮良日和吴柳宇这帮军人是潜艇兵,末世来的时候潜艇直接被拱出来卡在山上,好在他们命大都逃了出来,遇到符大本这帮幸存者马上就成了护卫兵。
军人带着老乡们逐渐找到这么一还算牢固的地方,一点一点重新建成了村落,不断吸收着从各个山峰中活下来的零星幸存者。
吴柳宇:“像你们这种后上山的幸存者不多,咱们村寨的六千人几乎都是灾难发生时就在五指山周围的。手机坏了通讯断了、半年前我和良日曾经试着下山找援助,但还未走到琼山就遇到冰潮,拼死拼活才逃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月日双更6字。
谢谢大家,日安。
第293章 第21章
皮良日:“虽然大家都有随身空间…按你们的说法叫稳定岛 但事发突然从存着都被困在景区中 距离停车场太远连游览车都没存上。山路崎岖,冰潮危险全靠腿和森林里幸存还算听话的小动物根本没条件转移这么幸存者。再说我们逐渐也摸清冰潮的规律,又有山顶这么一片地方可以种植不缺吃喝,就只能这里安家立命了…唉。”
吴柳宇:“良日说得对,我们也明白在山上生活终究不是个事儿,只是没走出去的条件…”
在他们说话时 符大本则是带着老眼镜从头至尾翻阅着帝都手册,问:“介不介意我们抄一份?”
兆青:“这份送给您 我们还有。”他们怕在路上有人需要 翻印了很多份。
符大本颔首将帝都手册递给吴柳宇说:“小柳 回头把这个给周老师,过了明后三天冰潮那些海里的东西都下去 就让他组织所有人分批把新知识都学一下。”
吴柳宇:“行。”
符大本:“良日 咱们山顶不是又搭了几间要做学校的木骑楼 一会儿先分给他们一间住着。”
吴柳宇:“知道了村长。”
符大本转头对兆青嘱咐:“你们有孩子,明儿冰潮别到围墙周围。有的海货会越过城防 那虾、大贝壳、大章鱼之类的也不好相与,别砸到你们。”
皮良日又补充说:“你们别怕,我们对付冰潮一年多有经验现在已经没有伤亡了 只要你们别靠近围墙就不会有事儿的。”
吴柳宇:“一会儿送您们去住所,我们也会给你们每人一株黑芦荟,万一受伤也不用着急,涂上黑芦荟的汁液 哪怕手指断了只是牵着一块肉也有完全愈合的希望。”
兆青侧头和陈栗对了个眼神,两人不约而同的颔首。
“谢谢小哥,我们已经发现黑芦荟的作用,上山的时候存了几株。”陈栗说着伸出手和吴柳宇相握,然后猛地睁大眼睛忘了放手。
兆青轻拍了一下陈栗顺势把陈栗的手拽下来,对吴柳宇说:“对,不用照顾我们。”
试了这么久陈栗还是第一在外人握手时感受到倒锥微微发凉,她确定吴柳宇有全维原子且有倒锥。
帝都手册上写了倒锥的事儿,但并没有描述倒锥的形态和融合方式,也不知道这个吴柳宇是否知道自己融合了倒锥。
最重要的是如果融合了倒锥不应该一点儿信息都不知道。
吴柳宇刚才还觉得这女孩儿和兆青挺亲切,现在则是被陈栗看的直发毛,开口问:“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陈栗脱口而出:“如果你融合了意识倒锥,不可能对这末世毫无所知。”她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莫名的亲切感带着走了。
吴柳宇:“什么?你怎么知道意识倒锥?”
陈栗:“你…帝都手册上都写了。”
吴柳宇刚接过符大本递过来的帝都手册还没来得及看,这才低头翻了几页反而受惊一样的半张着嘴。
皮良日凑过去一起看着说:“唉?柳宇,这不是你和我说的那些胡话吗?”
“不会吧…”皮良日干脆把帝都手册拖过去看,说:“还真是…你说的不是胡话?”
吴柳宇:“我怎么…怎么知道?我以为我烧糊涂了…”他的表情和意识岛形态都说明他没有说谎。
原来真的有人在收到天赐的信息时,会带着完全不能接受的心情把一切归结成末世后的幻想。
吴柳宇:“村长,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是我脑子坏了,我几个月前就知道了这上面写的一些信息,我都和良日说了。他也说我烧糊涂了说的都是胡话,我不是特意不告诉您的,我和周老师也提过,他也让我去找村里的医生,说我压力太大了。我还吃了仨月安眠药…我晕!服了…”
这里不是没有智明者,而智明者根本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
符大本:“好了,孩子,没事儿。既然你已经知道一部分就好好读读协助周老师完成全村的宣讲,别让大家再懵着过日子。”
吴柳宇:“是。”
符大本:“兆青小哥我还得再去各看看,你们先跟着小柳安置,有什么需要随便喊个人大家都会帮你们的。”
兆青:“谢谢您了。”
俞升:“有什么地方缺人手吗?”
皮良日哈哈一笑说:“哪儿都缺,连抓猪的人手都不够。”
兆青听到俞升的话-接着说:“稍后我们先安置一下,有什么我们能做的您告诉我们。”
符大本:“你们刚来好好歇歇。”
俞升:“谢谢村长、好意心领,按照皮战士的介绍冰潮来了半个月内我们无法下山,总归也得做点什么。”
符大本:“行,那我们也不跟您们弄那虚活儿,现在山里精壮劳力少,多一个都多一分保障。良日你带他们去新骑楼,小柳你去你吴婶那边告诉她每天再多分出来十份口粮,送到兆青小哥他们的骑楼。”
兆青:“不…”
符大本打断兆青的拒绝:“你能在山里捡到什么,稳定…岛装得下就都归你们自己。但在咱们寨子中只要你们付出劳力,我们就包吃喝。”
皮良日:“咱们村除了每半个月得刷一副本,没办法下山去内陆看看之外。单说过日子那是相当富足了,现在完全是共产生活,谁也不缺吃喝。”
又说了几句咸的淡的,皮良日和符大本告别带着陈氏小队离开符大本的骑楼,顺着重新开辟好的山道往更高走。
因着冲击波的原因小蜜蜂无法摄录,他们只能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周围。入目是葱葱郁郁的绿色,似是连周围的温度都跟着升高像是进入了春天。
为了防止植物侵占山道,山路周围用藤蔓拧成栅栏,既能在陡峭之攀爬借力又能防护。
山道左右越往上开垦率越好,一块一块形成梯田种着末世前常见的植物。不少人人在里面打理着农作物,偶尔有人冲皮良日挥了挥手。
沿途的农作物间林立着不少大大小小的骑楼,每个骑楼前都有自己的小院养着各种小动物。还有擦身而过背着猎物或竹筐的人过和皮良日搭上几句话,顺便与兆青等人打了招呼。
爬了四十多分钟的山路才到符大本说的新骑楼,果真在山寨的最高。
皮良日拿出个军用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好些水,开口道:“也算老天爷给力了,末世前这里陡峭的厉害,几地震倒是给弄平了不少。到了,你们快进去收拾吧。”
俞升拍了拍兆青,说:“我们先去收拾一下屋里,你陪良日聊聊。等下让皮战士带着他们直接过去帮忙,我们自己在山里走也容易迷路。”最后一句话是说给皮良日的。
兆青闻言和皮良日一起坐在骑楼的门槛上,海贼落在入户门上眼睛盯着皮良日和兆青的背影。
皮良日:“不用招呼我,我在这等会你快去忙,忙好了我再带你们去围墙那边看看。”
“没事儿,家里人多让他们忙吧,”兆青:“返祖的海洋生物好打吗?我们在路上看到不少体型都大的厉害。”
皮良日:“害,能越过城防的终归是少数,咋说都是海里的玩意无论如何也不能长时间脱离水,再说我们都学会清空稳定…稳定岛了用触碰的方式装它们,连宰杀的过程都免了。就是碰到的瞬间就将它们放入岛内,也就头几受过点儿伤。我还真不习惯这新名词,呵呵。”
皮良日说到此试探着问:“你们不会留下对吧。”
兆青:“放心,我们必须赶路。”
“不是,不是,”皮良日摆摆手解释道:“不是赶你们,而是太久没有新的人来了,我们就像是被遗落在这里。唉…”
兆青:“我们到了下个基地只要其政权归属状态正常,就会把你们的情况告诉其他飞鸽小队让他们传回帝都。最近的基地能出人最好,如果人手不足我相信帝也都早晚都会出人来的。”
皮良日:“通讯那么困难吗?竟然会和帝都断了联系…形成自治势力。”
兆青:“冲击波损坏着末世前所有的人造品,车辆通讯工具都成了稀罕之物,但不用太过忧心我们目前碰到的几个基地都是华夏的,早晚还是会合而为一。”
皮良日:“但愿吧。”
兆青:“怎么也没想到这里的人都这么亲切,我们一路上遇到的事儿太多了,各种人性的冲击让我们第一时间都惧怕你们的热情。”
皮良日:“多亏了村长,最初也有人动了歹念但都被村长重伤了意识岛变成了傻子。再说出事儿的时候山上根本没多少物资,大家再争再打意义也不大,无非就是让自己受伤反而难活下去。还不如拧成一股绳,你看现在不也过得挺好。”
兆青:“是啊,这是个很明智的选择。”
俞升坐到台阶上对兆青说:“你哥他们正收拾卫生,咱俩一人一个孩子晒晒太阳。良日,你再等等马上就能跟你出去帮忙。”他说着递给皮良日一瓶绿茶,分给兆青一个知桓抱着。
第29章 第22章
皮良日接过绿茶说了声谢谢没拧开直接放入了稳定岛中说:“我留着回去和柳宇他们分着喝。”
“一共多少个军人?”俞升
“之前五十四 现在还有四十九。”皮良日。
俞升拿出两箱绿茶说:“拿去分吧。”
皮良日:“不了、不了。”
俞升:“咱们算战友 你先拿走回头再拿你们多的东西补过来。”
皮良日听到这话才收了,笑出虎牙回:“总忘了你们也是军人,你们的娃娃可真小,出任务怎么还带着娃娃?”
俞升:“路上捡的孤儿,现在是我们的孩子了,咱们山上没有这么小的孩子吗?”
皮良日:“唉 十五六岁就算是孩子了。末世来的时候杨姐怀孕了,死了丈夫自己也在辗转中流产了。村长和吴婶陪着杨姐伤心了好久 好在她人缓了过来。”
兆青见俞升和皮良日顺利的聊了起来就慢慢的退出聊天环节 进屋看到陈阳正在布置娃娃们的床。
陈阳打趣:“又被留下当话引子了。”兆青笑眯眯的点点头。
俞升怕自己不会说话惹人戒备 遇到外人经常让兆青打前锋在说话氛围好的时候带着孩子介入,掌控沟通主动权。
兆青:“我猜二哥主要是想知道那个能解除植物反结构生长的人是谁 和咱们在意识维面上听到被公布身份的人是不是一个。”
陈阳:“可能吧。一会儿他们几个出去咱们仨在家。”
“你我 栗栗?”
“对 ”陈阳:“至于明天看情况随机应变吧。”
兆青感慨的说:“这里很有世外桃源的感觉,消息不通自给自足…”
“还有黑色芦荟。”陈阳揽着兆青坐在一边儿 问:“你去小世界新起的三山看过吗?之前好像也有芦荟吧。”
兆青:“看过了,西山里面有几株灰色芦荟,回头拿出来让阿京作分析。”
“嗯 ”陈阳伸手摸了摸兆青的头说:“你的头发越来越黑了,眼珠也是。”
兆青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是吗?我没注意。”
陈阳:“我很喜欢。”
兆青笑答:“你喜欢的还蛮多!”
陈阳:“多吗?和你无关的我都没兴趣。”
兆青:“禁止肉麻兮兮!”
陈氏小队无声无息的给俞升抢了半小时的沟通时间,不好耽误太久把屋里大概收拾了一下其他人就跟着皮良日出去了。
经过多重验证下陈阳他们了解到此与皮良日所说的话全然一致,村寨中幸存者整体的凝聚力很强 日日忙着防御海物抵抗冰潮,最近又启动了造船项目是很难得的一块质朴之地。
兆青和陈阳在百忙中仔细观察着身的这座房子,他们发现骑楼用木头做主要支撑料,上面涂了反光的粉漆形成了一层防水膜,异常坚实又耐用。
夜半俞升他们才回来,兆青远远地看到陈杰晃了晃脖子上的老式相机,兆青知道他们拥有了更多的影像材料。
海拔高的地方都在维原子冲击波的粒子对撞范围,越新的电子产品损毁的越快,但越老的东西反而在冲击波下坚持的越久。
陈杰把胶卷拆出来将相机放入陈栗的雾空间修复,现在没时间冲洗,他们来不及休息就开始讨论现在得到的讯息。
俞升:“符大本村长是质暗者,七十八岁;符准刚强者,符大本的儿子;符大本的孙女符莲你们见过,她是那位有解除植物反结构生长特能的女孩儿属于自然探查者;皮良日、强者;吴柳宇,智明者、全维原子拥有者,意识倒锥宿主;周彦明自然探查者,就是符大本口中的那位周老师。”
兆青:“七十八岁…咱们见过年纪最大的特人应该是格陵兰岛的赛斯吧。”
俞升:“对,赛斯看起来最为年长。”
陈杰:“为什么春城的谭勤校长没特化,唉,他也是个大大的好人呢。”
陈栗:“这只能用各人各命来解释了。”
陈阳:“明天你们准备怎么弄?”
俞升:“咱们来的路线有植物的层层阻挡很多个月没出现特殊情况,主要承受冰潮袭击的有两分别是村寨前后的围墙。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分成两组前山后山的协助当地人,观察并配合他们,尽量不要用武器,看看本地找出来的抵御方式到底是什么。”
兆青:“对,刚才我在家和阿阳栗栗还说这个事儿了,这里的人之所以这么团结就是因为吃喝不愁但附加物资匮乏。咱们尽量不要再引入武器,但凡咱们看管不利哪怕是给了军人也等于是树立了两面会破坏这里微妙的平衡,咱们早晚要走。”
陈栗:“二爸,他们相信你说的飞鸽小队?”
俞升:“没有不相信的理由,我出示过我的军人证。”
兆青:“那他们对帝都的看法怎么样?我听皮战士说那话是很想得到政府的支持,应该和昆明不一样。”
路过贵南基地时他们明晃晃的看到贵南基地城门上挂着华夏联盟,贵南基地,而此连个名字都没有。
俞升:“这里的人都很急切的想要个归属,希望得到暂存政府的救助和支持。”
兆青:“吴柳宇的全维原子不是种植类吧,否则至少他自己能够跨越冰潮带消息出去。”
俞升:“没错,他的全维原子是个海水球,可以用来养海水生物。他也在这里的协助下移山填海,但至今他的海水球里也没有出现一个岛屿。”
兆青首听说功能如此单一的养殖类全维原子。
陈栗:“噗,这真的太鸡肋了,海洋就在脚下唉!”
俞升:“如果没有任何食物来源,没有你爸提前的布置,你的全维原子?要知道吴柳宇的海水球内拥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海洋生物,甚至还有四头蓝鲸,是自成体系的海洋。”
兆青瞠目结舌:“蓝鲸??这是怎么做到的?”
俞升:“机缘巧合吧,他从出生开始就知道自己海水球存在,从未有一刻停止收集海洋生物。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海水球也是鸳鸯锅,一侧是末世前的余种,一侧是末世后特化过的海洋生物。”
“这么说还真是挺有用,之前的话当我没说。”陈栗在嘴上比了个拉锁。
俞升:“你们全维原子的跃升是最脱离想象力的,先别定论。小世界有没有新的变化?”
兆青用自己的视角看了看:“山体又增高了些,小枯藤盘绕的那棵松树最近也有些微的成长。”
俞升:“那颗松树是赤松吧?”
兆青:“好像是。”
俞升:“那是你在末世前种下的吧?哪里得到的来着?”
“对,纪念林里的植物都是末世前种下的。”兆青回忆了一会儿说:“这棵赤松好像是和父母去长白山天池时候得到的。那时候我记得好像说是雷劈、还是小型山火把一棵千年的松树弄裂了,但这赤松经过一两年又自然愈合,还上了新闻呢。”
“我们去的时候古松已经被圈起来成了一景点,游客到那里都会跟着导游的话顺时针走三圈说是祈福。我走到第二圈就落下来个松枝砸在我的脑袋上,都给我头顶砸出血了,导游说是有福气。”兆青摸着自己脑袋后面说:“后来我一想千年松枝也不好遇一直留着,后来上网看到有人种松枝成功就种在小世界了。真没想到它能活,而且还被小枯藤选中成了支撑植物。”
陈阳:“我好像记得你说过这个事儿。”
兆青:“当然了,你帮我做纪念林栅栏的时候我和你说过每一棵树的来历。二哥,怎么想起问这个?”
俞升:“没啥,就觉纪念林里的植物特别富有生机、尤其是那一颗松树,可能是和小枯藤比较近的原因吧。”
众人也累了半个月,大致聊了些隔日计划就纷纷歇了,他们所有人都睡在堂屋中。
睡前陈杰还哀怨的说他们命里真的带战字,好不容易到了个山青水秀的地方结果第二日就要跟着当地人一起抵御冰潮和返祖海洋生物。
隔日他们站在由木土建立起的城墙上见到了末世后最令他们震撼的场面,从远的天边推来一条冰线,越来越近成合拢的态势像是几座耸动的冰丘逐渐将他们所在的山体包裹住。
村寨中的所有青壮年无论男女都已在城墙上下的固定位准备着,城防上伸出去几十条杆子上面挂着大网,由皮良日为首的兵人们腰间拴着绳子手持黄铜色的钢叉站在外侧。
城墙下方站着三排人,每个距离前面的人大概两米左右。
整个组织形态非常有序,兆青等人就像是个替补队员或是旁观者站在城墙的边角旁观这一切。
冰潮被不断推高,巨大厚重的冰层开始碎裂,兆青眼见很多海物在冰潮的推动下离开海水,裹在奇虾中的飞鱼不断跃出冰面。
陈杰像是战地记者一样不断的拍照,兆青变成了个专业换胶卷的拍摄助理,周边人的动作有序丝毫无惧怕之意。
当兆青的视觉适应了那带着成排口器的奇虾和带着巨大尖刺的飞鱼后,跃跃欲试的探身到城防边低头去观察涌来的冰面。
第295章 第23章
肉眼可见密密麻麻的海物聚集在冰体裂缝之中 随着涌动的潮被动的离开海水 不少海洋生物在巨大冰块的摩擦间粉身碎骨。
兆青看着那些被因冰潮被推着冲出海面的返祖生物,突然意识到这些生物怕也是是身不由己。
兆青转头看到皮良日等人跃起用钢叉扎入越高城墙的海物,再用手碰触使其被收入稳定岛,接着落到城防之上回身将猎物从稳定岛中拿出来扔到城墙下被下方的人收起。
这里的人稳定岛的空间不大,用这种方式一排一排的人将海物顺序传递放在身后由两米后的人收起再传递,最终全堆在栅栏的小广场上。
兆青眼见如叶山等有经验的韧者都不用钢叉 飞身而起就能直接用手触碰到海洋生物的某直接收起,经过流水线一样的传送 没多久远村寨小广场就堆出小山一样的猎物。
兆青觉得两只眼睛都不够看周围的情况 跨越海峡所看到冰层封冻的海物只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预告 而现在整片海洋都被推到了他们的视野中。
他们像是堕入了什么电影或动漫之中,微微呆愣的看着颜色斑斓的海物鳞栉比的出现。
“我的天 ”陈杰惊呼着和兆青两个人被瓦连京拖到后面 紧接着一条巨大的章鱼爪甩到他们面前。
皮良日冲城墙下面喊着:“我艹!来大的了!让柳宇过来我们的岛放不下!”
“柳宇在那边!!已经让人去喊了!”城墙下的人喊着回复。
“我晕!他在哪边、哪边就没有大章鱼!我服!”皮良日手里的钢叉瞬间换成大刀 似是要将眼前的大章鱼切开。
兆青见状伸手触碰到大章鱼的触手边缘,他被那湿冷黏滑的触感弄的打了个哆嗦 大章鱼消失在皮良日面前。
皮良日又回身冲下面喊:“让柳宇留在那边!不必过来!新来的有大空间!”
“兆青你受累见大的你就收,收好都归你!”皮良日说着手里的大刀又变成钢叉。
“啊?”兆青没听清,但他已明白自己能做什么 瓦连京从后面捞起一条保护绳系在兆青腰上和陈杰一起辅助兆青的动作。
兆青感觉自己就像是个风筝被瓦连京拽来拽去在半空中左摇右摆,他用手碰到各种生物扔到小世界仓库中。
周边围过来几个带着钢叉的人,几在将差点擦到兆青身边的海物挑走,配合着协助收起大的海物。
身体逐渐有了惯性 兆青见到海物自动自觉的凑了过去。太阳落山四周亮起照明的光线,冰潮继续涌动时间接着向前走,到夜半冰潮才开始缓慢下退从城防围墙慢慢落下去。
皮良日又观察了一阵子,觉得没问题才冲兆青点点头说:“你们先下去吧,我们这儿把大网换了就行。”
瓦连京问:“有人守夜?”
皮良日:“嗯呐,都排好了,累坏了吧,快下城防先歇会儿。”
兆青累的双手酸软,擦掉自己手上的各种粘液和冰碴和瓦连京三人下了城防,他回到栅栏坐在岩石上看着灯火通明的小广场上聚满了人。
不少人排着队帮忙收着堆在地上的返祖生物。
兆青就着陈杰的手喝了不少水,歇了一会儿刚要动手把这收到的海物都拿出来,皮良日正好也下来拍了拍他的手臂。
皮良日:“累坏了吧。”
兆青:“没事,我看到有几个人被口器和尖刺所伤,需要治疗吗?”
皮良日:“不用,有黑芦荟回去抹一抹睡一觉就好了。头两个月没有围墙大家没经验又慌才死了几十个人,一年过去了,这事儿干熟和做养殖的差不多。”
兆青听到皮良日的笑声连连点头,说:“咱们往里面走走,这里人太多了,我把刚才弄到的海物都给你们拿出来。”
皮良日:“别,拿到就归你,拿出来我们也没地方搁,帮我们消化消化正好。”
没等兆青反驳陈杰就被一物吸引,陈杰走到路边把插在栏杆上的灯柱拔了下来问:“这…这是怎么亮的?”
皮良日:“哦,是寨子里琴姐的异能…是特能,她能够使被张哥烧过的金属产生光。”
“张哥的金属?”兆青余光刚好看到皮良日手中的黄铜色钢叉,他总觉得这颜色很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嗯,这金属都是张哥重新烧的,比末世前的武器厉害多了,那奇虾和菊石的壳子一般的锋刃可没什么用,就这能穿透。”皮良日说着把钢叉扔过来被瓦连京接到。
瓦连京仔细查看着,说:“手感很轻但确实尖利。”
“这个好用送你们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累一天了!”皮良日说着回身收了几件放在空地上海物和自己战友屁颠屁颠的跑走了。
陈杰:“这玩意儿不珍贵吗?”
兆青:“貌似…不,与其说他们消息闭塞不知外面的情况,不如说他们比咱们遇到的所有特人都更早的适应了这个新世界。”
所有民众来了又去空地上仍余留很多直到吴柳宇过来才都收走。
陈氏兄弟带着俞升和陈栗也走了过来,陈阳第一个跑过来摸了摸兆青的头问:“你这边累坏了吧?还有大章鱼?早知道在帮你了。”
兆青:“还行,那边防线毕竟长,咱们家没有人受伤吧。”
“没有,”陈栗说着把自己雾空间的海物拿出来转移到兆青的小世界中,一家人打着哈欠回到骑楼。
太多不解的事要说话非得说到天明,他们不得不选择踏踏实实的洗澡睡觉。
兆青梦中都是各种巨大的海物张着嘴追他们,醒来时还感觉自己一身属于海鲜的腥味儿。他难得最后一个醒来,他看着又忙起来的家人叫了声早,又被凑过来的陈阳揉搓一通亲的脸红红才从床里爬出来。
陈栗在院子中见到走出来的兆青,说:“枣儿,帮我多放点水出来,正好洗洗车里的东西,俩三月了都臭了。”
兆青小跑到陈栗身边往大桶里放着水,叼着三明治含含糊糊的说:“太凉了吧,我帮你弄,你一会儿上去踩车就行。”
“知道啦。”陈栗笑眯眯的放好洗衣粉,爬上旁边的梯子上了小平台准备踩机括。
他们一般不会浪费热力发电用洗衣机清洗衣物,洗衣机已成了奢侈之物。俞升参照各种木工全书和林林总总的参考书、纪录片做了不少生活小机器,其中就包括这种大的洗衣桶。
一侧小平台上有像是踩压步机一样的木质机关,下面的木质排轮转动从里面搅拌着起到末世前滚筒洗衣机的效果。
俞升举着笔记本走到兆青身边,兆青手里继续把脏衣物分拣到不同的大桶里,用眼神示意俞升说。
俞升:“如果我没想错,所有用了末世前建造物改建的建筑城防都会在冲击波下继续裂解便脆,而用末世后的植物土壤重新搭建的则不会,你看他们这里的木质骑楼和混土结构的城防非常坚固。我昨晚也问了柳宇,他说建好了就没出现过什么裂解成粉的情况,最多也不过就是小的地动被树倒压塌之类。”
兆青:“这…那曾经的城市基础越大,发现这件事儿的可能性不就越小吗?”
俞升:“对,一般人都会往大城市聚集,而既定印象下人们都会认为用原始建筑去修复总要比推倒重建容易。”
瓦连京:“我分析了这建筑物外面的涂层,应该是用海物的壳磨成的粉,有很强的防冻防水保温功能,我猜测如果抹在末世前人造物外面也能减缓冲击波的裂解作用。”
说话时陈陌和陈杰从外面进来。
陈杰一蹦一跳的过来:“对对,对!大熊说的对!我和爸爸刚才出去遛弯发现好多人都在自己家院子里拿海物的壳磨粉。我要了点儿,弄两块末世前的砖咱们做个试验。”
瓦连京:“给我,我弄。”陈杰把砖块和一小袋甲壳粉递给瓦连京。
瓦连京颠颠甲壳粉问:“用什么调和?”
陈杰:“用海物身上的粘液。”
兆青:“哦哦!”他消失在原地陈阳跟着进去,两人在小世界找了一块空地把那如小山一样的章鱼拿出来,用电锯锯下来一段带到骑楼院子里。
“这里每家每户平日里都有生产任务,一部分人种地、一部分人理海鲜、一部分人砍树捡化石木。从这儿出去绕两个弯儿能看到个小广场,有个叫刘飒的能从砖石瓦块中提炼出金属,那个叫张哥的负责反复冶炼就能出昨天那黄铜一样的金属了,再通过石模定型,他们用的武器和农具都是这么来的。”陈杰他拍了不少照片,低头咕哝着:“还好遇到了怀旧展馆,不然还搞不到这么多胶卷呢。”
“呀!”兆青一拍脑门把自家的大浴缸拿了出来:“阿京,你快来看看这个浴缸的金属和咱们昨天拿到的鱼叉是否类似!”
瓦连京成了各种意义上的分析者,从吃到用他都可以分析。
陈杰:“我们大熊现在真的是厉害。”
“你上来踩会,累死我了!”陈栗说着从洗衣机搅拌踏板上走下来将陈杰替换上去,她看着瓦连京的背影说:“得亏在南宁找到了金属分析仪。”
第296章 第2章
经过多方考证和自主分析 他们终于开始明白这个世界是铁了心用末世将两个时代完全割裂 一丝曾经的痕迹都不准备给幸存者留下。
所有曾经让人类自豪的工业产物都成了必须被遗弃之物,断绝了再利用的可能。即便他们能够在修修补补中坚持一阵子,但一切始终还是会离他们远去。
混凝结构裂解速度最快,金属物品如果不长时间经过末世后的烈火炙烤转化为铜金颜色的新金属,也会跟着慢慢裂解碎化重新回到泥中。
塑料制品自不用说,凡是没有被冰包裹露的塑胶制品早已降解完毕一丝无踪。
与此同时他们也发现金属制品的铜金化其实早就已经发生在他们周围 所有从雾空间修复好的武器装备都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脱色”和“上色”。
瓦连京随机选了好几种枪械子弹,发现其金属内已经出现末世后的新金属成分。
俞升这才想起来曾经陈氏兄弟经常把玩武器 想来那时候他们就已经觉出异常 只可惜大家都没过脑子想不出这里的玄机。而俞升对武器也于完全不感兴趣的状态 根本没思。
陈杰几三番的围着陈栗打趣说:“栗栗,栗栗你怎么这么厉害呢!”
陈栗面上带着些小骄傲但也是又无奈又无语 连她都不知道雾空间的成长取向竟然是这样的。
早先俞升也问过陈栗 小世界可以扩化完成一又一的跃升 而雾空间既没有存储空间限制,内里的雾气也没有薄厚变化;看似除了兢兢业业的融化分离各种金属修复武备之外没发现新的功能和变化 没想到天大的好事儿已经在不知觉中跃升出来。
因着他们帮忙抵御了一冰潮整个村寨里的人也算是认识了他们,村寨里要忙的事儿很多,各家包容性也强没人有时间找别人的事儿也大多不好奇。
俞升到符大本村长那边谢绝了每日的食物配给 因为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准备下在路上的补给和制造合适材料,没有时间参与村寨的日常建设、自也是不好每日白吃白喝。
新金属自不必说有多少炼多少他们需要多少,两块试验用砖出现了明显的差异,甲壳粉果然有抵御冲击波裂解的能力。
用海物的粘液按照一定比例调和后涂在家用品外部也能起到防冻、防水保温同时也防火 简直是居家旅行必要材料。
又住了几天开始有当地人上门,纷纷说想和他们换一些常用物资,俞升和兆青再找到村长说明这件事儿。
村长这才想到大家有这个需求,让皮良日每天安排两个军人帮忙统计顺便维持秩序。
起初总有人讨价还价兑换比率每日都需要费不少口舌,除了陈栗没人懂得和老人女人磋商,几下来就把陈氏兄弟烦的不想干这活儿。
新金属和甲壳粉这些靠着他们五个人的手工能力怎么磨、怎么烧也做不出多少,所以交换势在必行。
后来俞升想了个办法先停止交换让陈杰把他们这边多出来的物资列出表单,同时写明自己的需求让皮良日给了村长,请村长算出兑换比例双方协商一致之后直接进行集体交换。
陈氏小队不再对接个体村民由村长出人每家每户的做中转收集,再由村长带人挨家挨户的把村民需要的东西发下去。
开了明口他们就成了羊,他们口头上虽说不让任何人占任何便宜,但他们对村长拿过来的兑换比例几乎没什么反弹。
有了村长做居中调解效率和速度跟着上来同时也满足了双方内心的公平度,村民希望得到更多不可再生的物资,他们有富裕就不会再压低价格。
村寨中的人粘合度很高人相对朴实肯干、但毕竟千人千面,也曾有村民奚落说闲话。说俞升他们既然是军队的人为什么不能免费给老百姓发放物资;又说什么他们的东西也都是在地上捡的,何必扣扣搜搜非得要他们亲手磨出来的甲壳粉之类的土特产。
这种论调说的人多了连兆青自己都会犹豫,认为他们是不是应该理所应当的将他们多余的物资直接发给缺少的人。
好在陈杰陈栗两人牙尖嘴利,陈栗直接冲到外面看着在他们骑楼下面讲闲话的人说:“东西都是捡的,可那也是我们翻山越岭一步一步自己走出来的,不想换的也可以自己下去捡。”
一看有人反口说闲话的人就停了,又有人出来打圆场,两边哄着没闹出什么大的纷争。
即便有这点小插曲陈氏小队仍觉得这个村寨的人足够可爱,心思足够单纯,末世前天南地北游客和斤斤算计在旅游区做小买卖的经营者成了一家人。
一点儿闲言碎语就像是生活中的调剂品,若是谁真碰到了事儿需要搭把手,哪怕是碎嘴子的人也会伸手帮一把。
就如来了好几拨人给兆青他们送了不少他们自己做的工具,分享着他们做了一年得到的小窍门,加快了所有人磨粉制新金属的速度。
村寨人交换的物资大多都是末世前的包装食品和少量生活用品、调味品,一年多的临海生活让他们学会了提炼盐、自己做皂粉,基本生活被保障后纷纷想念曾经的一切。
由于生活在冲击波的高度内,让他们没办法看电视和电子产品,俞升挑了不少书籍送到村长算是支持文化生活了。
陈杰现在会把自己做出来的各种电子产品也放入陈栗的物空间内进行新金属特化,有的特化后会出现元器件的粘连无法使用,经过多调试陈杰终于找到了相对合适的材料。
陈杰每天都埋头苦干更新所有他们生活中的电子产品,让各种手表、对讲机、甚至是平板手机在不损坏功能的情况下同时具备被雾空间特化的前提,成为冲击波下可持续使用的产品。
多试验和了解陈栗雾空间的跃化取向也越来越清晰,所有军用武备都不需要更新材料,而其他生活工程用具则需要更新部分零部件,电子产品则是需要从里到外大换特换。
男人多少都会点儿修车的活儿但完全不够用来应付各种零部件的拆解和重铸,在需求的推动下陈阳、陈陌兄弟已经不得不走入了高阶汽修的学习中。好在男人天生喜欢摆弄这,日日忙得全身机油也乐在其中。
因为基础材料的更新让他们在村寨滞留的时间比在昆明城还要久,他们几乎将剑齿虎二代完全拆开,发动机和各种零部件换成由新材料再由雾空间继续特化升级。
除此之外还得有人专门用各种容器收集从海物身上的粘液,包括鱼皮外面、奇虾甲壳内外、菊石里面、大鱿鱼八爪上等等。
特化后的海洋生物长相都很难描述,不少都有巨大的口器,加上甲壳内肉眼可见的寄生物让他们难以接受。
恶心了几天他们就能接受那种冲天的腥味儿了,后来连口罩都不用带,穿着潜水服直接用铲子刮到塑料桶里保存。
兆青顺便还得理这些海物的肉,他们见村寨里的人都毫无心理负担的吃着海产品,自己也忍不住跃跃欲试。
瓦连京将海物做完分析发现营养价值很高且大部分都没有毒素,这些东西自然而然的被搬上餐桌,有兆青的厨艺做加成经过加工后也失去了原本可怖的样子。
人们闭着眼吃了几口发觉很是鲜美,时间长了也就毫无负担的多了新口粮。
每天他们家都得有至少一个人用甲壳粉粘液一丝不苟的涂满整辆车和各种生活用具,锅碗瓢盆也都转移到了陈栗的空间内进行特化,差不多出了黄铜色再拿出来加涂层进入晾晒环节。
最近知桓和柏学的成长速度快了很多,现在已经开始蹒跚学步,但仍未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孩子有了自我行动能力日日跟个小尾巴一样,好在他们有足够给力的动物同伴可以帮忙看孩子。
有些事儿小院子终究折腾不开,他们把剑齿虎二代停在骑楼门口完成再一的升级。
用陈杰的话说他们的生活就是上路、修车、修整再上路。
皮良日几人经常在不忙的时候跑过来稀罕这漂亮的剑齿虎二代,皮良日嘻嘻说着:“总算知道你们能走这么远的原因了。”
兆青和家里人商量了一下后拿出来辆在雾空间特化八成的越野车和一辆坚固的校车给了皮良日几人,还给了他们一些履带之类的材料让他们自己去弄。
他们空间的所有车都算上也拉不走这里的六千人,不如留下几辆给这些有可能成为信鸽人让他们自己下山转转,准备好了也可以去内陆看看新世界和其他地方的样子。人总能自己找到出路,他们既然能过出新日子自然也能找到更好的方法回归内陆。
军人非常自律克己得到了这两辆车没说什么感谢的重话,但皮良日分了两个战士去给烧制金属的张明峰打下手尽量多出金属给兆青等人。
皮良日把这个得到车的情况也和村长符大本说了,如今符大本已经安排人做路上的补给、给车子做甲壳粉涂层,开始准备让先头部队下山的事儿。
第297章 第25章
这是他们第一这么长时间的生活在幸存者中。
在昆明城中除了和玉温儿一家和裴明等人之外他们并未主动和任何人交往 若不是一场战争他们可能都不会遇到故友和新朋。
而在这个村寨中生活了几个月 他们和周围的村民抬头不见低头见共同劳作,又来来回回的交换物资,不可避免的和更多人产生交集。
通过他们和村民聊天发觉这里的人稳定岛都不小,可这里并没有出现大批量的死亡的特人产生残留稳定岛或是空间供其他人吸收。
最后俞升只能得到一种推论:食用末世后特化的动植物可以日积月累的扩大稳定岛的面积。
这种扩大速度对于陈氏小队来说算是鸡肋的方式,陈陌融合了猴村的大祭司的空间现在稳定岛是他们中最大的;陈阳、瓦连京总在战斗的第一线之;俞升、陈杰的稳定岛是最小的,但也都大到除了常用物资和个人取向外都能放几辆车还有富裕的地方;更别说兆青和陈栗那暂时还未有任何限制条件的全维原子存储功能。
但苍蝇再小也是肉 兆青不得不把很多种暂时还未和末世后改变形态植物对上号的传统食用植物用大盆从小世界带出来,让其在盆中特化。一来比对找寻四山中的其他植物 二来产生母种再移栽进去。
俞升也有了更多时间去观察周围所有人的意识岛 截至于目前整个村寨之中唯有村长符大本的意识岛大小可以与陈陌一拼 但内里的光芒不如陈陌。
因着他们早晚会入内陆为过渡时间做准备,后三冰潮他们便都放开手脚尽可能的得到更多返祖海物。
一旦冰盖再变成大海 海物源源不绝却很有可能再不会有这么稳定的条件 让他们得到更多物资升级手上既有的一切。
吴柳宇也经常来找兆青和陈栗 尽可能的更新着对全维原子和意识倒锥的认知。吴柳宇了解到兆青的小世界内也有海洋和盐湖,便转移了不少末世前的余种和末世后特化过的海物给兆青。
这东西一旦是活的就感觉得到了无穷无尽的物资 吴柳宇的海洋球里又没有土地,兆青无法转移四条腿跑的活物给吴柳宇。好在吴柳宇的海洋球中也像小世界一样有个没有边界的存储空间,这让兆青可以准备更多末世前的物资 还算维持了来往的公平。
也是因此兆青重新整理了小世界水养资源,将末世前的余种都移到了内陆的盐湖之中,而外海则是养着吴柳宇给他的特化海物。
最后一两冰潮兆青也试着将触碰到的海货直接扔到小世界外海中,几下来他就不受海物体型的限制 让外海得到了更多海水物资。
陈阳在兆青的提醒下开始学着转移大型活体生物到小世界的固定位置,成功率在不断地练习中有所提高。
他们在五指山从三月初呆到了六月半,经历了四冰潮后辞别村寨的人。他们和周边的人在熟悉中产生了或多或少的感情,每个人心里都记住了几十个名字。
似乎每一的离别都比上一更磨人,平日里说着刻薄话的人也纷纷来到这个骑楼和他们闲话送别。
平日里说话交往多的几家都送来了自己做东西,他们自然也忍不住准备了几份东西回送。
还来了几个面生的人带着一些物资和一封信希望占用兆青他们空间少少的地方,信件请兆青他们带着,若能到他们的家乡撞了大运碰到他们的家人也能带回他们的消息。物资就当邮寄费,多了少了请兆青别嫌弃。
兆青自是无法拒绝本来不想收东西,但那人看兆青收了信就扔下东西跑了。他们愿意传信的消息传遍了村寨,两三天内他们收了四千多封信,足足装满了一个大木箱。
这里半数都是曾经的旅客,他们不敢贸然踏上回家的路但不代表他们没有牵挂的人。
兆青看着那写好收件人、地址和被妥帖包好的信封忍不住跟着眼圈发红。即便他们能够找到暂存的基地,也未必能找到接收信件的人,但谁能放弃希望呢?谁能不期望给远方的亲人传个自己还活着的消息。
门庭热络,连陈氏兄弟都习惯了日日有人上门,兆青俞升陈栗成了接待的主力每日周旋在各种人之中。兆青早已和村里人说明离开的日子,他们必须卡在冰潮之中回到内陆。
终于收拾的差不多,又折腾了一天送走了最后一波来告别的人,只剩下最初认识的几个兵还在屋里。
皮良日:“我们会做好防御不贸然引人上来,后期也陆陆续续把城墙都围好,注意排查进入村寨的人。”
兆青:“对,这事儿你们得精心,同胞不伤害你们但其他人说不定。春城好歹有千余正式军队,你们这里才五十多个精兵。”
吴柳宇:“这两个月也感谢你们提供了那么多经验帮我们训练其他超特人。”
俞升:“柳宇还没有正式踏上维面,信息来源始终是个大问题。千万也别忘记要尽量把聪明人都聚集在一起让他们别停止思考,每冲击波都是个机会,特人也别放弃成为超特人的念头。”
吴柳宇:“会的。”
陈杰:“你们下山后如果遇到基地,先别傻乎乎的把这里的一切都说出去,一定要多番考察确定清楚后再把这个世外桃源告诉别人。”
陈栗:“是呗,你们真的没什么心机!又看不透别人说的是实话还是假话!千万别引来什么成分不好的势力,把你们当给养抽血也够你们吃苦头了。”
俞升:“就我们现在得到的信息,春城短时间内问题不大,贵南基地我们亲眼见过也没发现异常,其他基地我们不确定。”
这时符大本村长和符准刚、符莲也进了门,兆青赶紧起身打了个招呼。
皮良日:“村长和大哥来了,我们正和兆青他们说后续城防的事儿。”
符准刚坐下看着兆青说:“多亏了你们我们才不至于像是瞎子乱撞。”一起生活了两三个月,最开始的热情在互相交往中累积成信任。
剑齿虎二代虽然平日停在外面不见枪炮,但皮良日等人也能看出它是武装车。他们也早就和符大本说过陈陌等人身上一定有武器,但从没拿出来摆谱、也没吓唬威胁过任何人就足以表明他们不是恶人。
符大本没有其他信息来源方式,不好百分百确认兆青等人是信鸽小队,甚至不敢说外面真有用脚丈量华夏土地的信鸽小队,但大家都看得出来兆青几个人又带孩子又勤快,是没什么歪心思的一队人。
符莲:“我已经开始收敛绿色植物的范围,争取不让其他人在远方一眼看到。”
俞升:“对,山上这么多乔木移栽到村寨最外圈,也要在生活区穿插种植特化植物应该可以模糊掉这显眼的绿色。”
符大本:“嗯,以后只种低矮农作物,高的不让小莲弄了。”
符准刚:“造船的事儿我们也不会落下,真的不再多待一阵子了?”
俞升:“已经停留了三个月,远远超过我们的计划,很多任务在身必须尽快回到内陆继续行走。”
符大本拿出个盒子递给兆青和俞升说:“这里面是千人书,有我们琼州村寨六千多人的签名。”
兆青:“村长?”
符大本:“你们说的我们都会记在心上,再准备准备准钢也会下山去亲眼看看内陆什么样,但我们…终究不可能走回帝都。”
“唉,防御之心该有但如果帝都信不过,我们这些老百姓还能信哪儿?”符大本把装着千人书的盒子推向兆青:“外面一天一个变化,帝都一定更是日新月异,即便我们上路到了帝都也不一定什么时间…我们必须表示我们的归属,这样无论多远我们都始终能受到华夏的庇护,万一有个灾祸也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生活过。”
兆青:“村长,我们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帝都…”
符大本:“无论多久,无论多远…”他说着敲了敲装着千人书的盒子,“收起来吧,和那些信件一起,这是琼州村寨给帝都的信是我们的念想 。”
阿莲:“阿杰小哥不也给我们拍照了吗?这里都是良民连身份证号都写了,以前在海南觉得离帝都好远,可现在巴不得近一点儿。”
兆青听到这话说:“虽然这里很美很安定,但我依旧认为你们还是别浪费时间。让人往返探路确实安全,但…时间太少了。不如干脆想办法离开这里回到内陆,哪怕是不找任何基地随便先找个地方生活,在海中山上终究心里没跟。”
吴柳宇:“我明白,我们所有的房子都可以拆,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造船,只要有船我就能将所有人装进我的全维原子,就有集体一起下山的可能。”
符大本:“我们必须得到更充足物资,难得有了能种植的地…唉。”
吴柳宇:“我们也会加紧在我的全维原子中建设岛屿,争取弄出土地吧。”
第298章 第26章
皮良日:“我和刚哥会先下去确定情况 村长和小柳在上面造船我们两边一起努力尽快达成下山的条件。”
话说到这里俞升收起盒子 脸上出现一丝郑重的说:“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路上几年都说不一定,但我们一定会把琼州的信送到帝都。”
兆青:“当然,我更期待你们比我们更早的回到帝都,过上踏实的日子。”
符大本:“行,那就祝你们一路顺利 我先回了。”
皮良日:“嗯,我们也先走了。下山的路不好走需要保持体力 你们早点休息养足精神。”
兆青俞升和陈栗三人把其他人送到门口 回身时看着这个又产生了熟悉感的骑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这三个月他们的心态变化很大 赌个万一若小枯藤真是河图洛书,那捏着这么重要的东西责任太大了 无论从什么角度上来说他们都必须让河图洛书成长完毕。
但生产资料的搜集又是不可逆的 有了一切知识没了资源也是白扯 这两项都是必须完成的事儿。
陈杰已有了趁手的工具,新材料特化过的无人机无惧冲击波高度 已经提前将周围的地势信息摄录回来,他开始精准规划路线。
目前决定先把沿海地区都跑完再逐渐往内陆推进。
俞升:“重责在身,慢慢来吧。”
兆青:“嗯 好在多了个红色倒锥。”
有时候兆青也说不清什么选择更好,如果他们提前走了那么第二枚红色倒锥便拿不到了。
因为第二枚红色倒锥是六月冰潮送上来的礼物,埋在一颗偶然被皮良日收到稳定岛中的锥形菊石里。
那颗锥形菊石被推出冰潮兆青就有感跑过去没来得及就亲眼看到,菊石就消失在皮良日手中。
兆青赶紧和皮良日说想吃大贝壳 后者马上把刚要往下扔的菊石抛出来让兆青在半空中就收进了小世界中。
之后他们打开了锥形菊石,在菊石外壳中看到了这埋在其中的红色倒锥,刚放入小世界就又绕小枯藤旋转去了。
俞升:“唉,走省份养枯藤容易,这红色倒锥完全一点儿头绪都没。你的探测范围太小、随机性又很大,真希望意识维面上能给些参考资料。”
陈栗:“行了,每逢离别必感慨,都早点睡吧。明儿起又没有自己的房间了,有情人的都珍惜时间哈!我爸和二叔正在楼梯口等你俩呢!”
说到三句必不正经,兆青笑笑回到屋里和陈阳上楼睡觉。
规律的生活又要和他们说再见了,陈阳岂能不把握机会拉着兆青回屋好好亲密运动了一番,两个人擦干净脏污缩在被子里后着小话。
“大部分水果都对上号了,”兆青说话软绵绵引得陈阳又亲了几口。
这三个月在符莲的帮助下让他们分辨出好多特化的植物。
海南不愧是水果大省,新高起的南山上大多都是能结果实的植物,这让他们吃到了特化的香蕉、菠萝蜜、荔枝、椰子、莲雾、木瓜、鸡蛋果、山竹等等水果。
陈阳:“是不是吃水果、海鲜吃的?两个小崽子最近长的真快,栗栗都要抱不动了。”
兆青:“嗯,他们已经一岁四个月了如今跟两岁孩子那么大。不过为什么还不说话?阿京看过宝宝的脑子,发育的没问题?”
陈阳:“急也没用,就算是俩小傻子也没事儿,养着呗。”
“呸呸!”兆青捂着陈阳的嘴:“哪儿有这么说儿子的。”
陈阳:“行了,别瞎操心了,咱们家的孩子不可能是傻子。再等等吧柏学前一阵子不也把阿爷留下的继承者冰晶融了,那俩孩子很有可能预备开始产生稳定岛。别拿人类去套用特人婴儿的成长,他们在末世后出生和我们天然不是一个人种。”
兆青听到这话笑眯眯的亲了亲陈阳:“你说话咋这有道理!”
陈阳笑着低头和兆青交换了个甜蜜的吻:“要不怎么能做你老公,对吧?”
“对!”兆青重重的点点头。
“再来一发?”陈阳说着又开始动手动脚,见天的吃海鲜就算每日劳作任务很重也弄得他们精力旺盛。
兆青被包在被子里躲又躲不了只能让人上下其手。他哭笑不得的咬着陈阳的手指说:“我是在和你说睡前话,谁陪你过不应期了!”
陈阳:“对着你我没有不应期,我好心让你歇歇。行!那以后咱们不聊天,从头干个爽!”
“哎呀我错…”兆青的话被吞在彼此的吻里,蜜蜜甜甜的度过在琼州村寨的最后一夜。
隔日他们整装从来时的村寨口离开,回头时看到身后近近远远站了好多些人都排到山路之上隐入林间。
兆青看着那新立起来写着琼州二字的大牌楼有点鼻酸,他们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名字而此时拥有了最适合的代称。
皮良日几想走过来再说几句却被吴柳宇拉住,符大本摆了摆手那意思让他们走吧。
陈阳揽着兆青的肩头,兆青回身不再留恋跟随着家人的脚步一步一步下山。
这一他们没停留用最快的速度下了五指山翻过鹦哥岭的其他山峰,一路上只停留了一日半抢救了点儿物资出来就急急忙忙跨越琼州海峡踏上广州省。
广州临海的城市也经历了多冰潮,道路难走俞升受不住刚好在里面亲眼见证了小枯藤的成长。
兆青和俞升对了表,兆青在外面计时俞升在里面看表,最后两者相较发现刚踏入广州省的第一秒小枯藤就迅速抽高,同时地面上鼓出一块新的板根。
陈栗吃着橘子随口问了个问题:“这玩意儿和省份有关,那华夏的直辖市和特别行政区呢?台…那个湾肯定也算啊。”她一说完俞升兆青愣了,接着陈杰就崩溃了。
陈栗:“我开玩笑的,你们的表情怎么那么古怪!”
陈杰:“人生啊,你真的是充满了各种坑啊,啊…华夏啊,我的后妈华夏啊,你怎么这么大。”
陈栗:“请问你亲妈是?”
陈杰一个眼刀甩过来:“滚!不要给我挖坑,我只有爸爸和二爸!”接着他又哭唧唧的去修正路线了。陈杰都不用等俞升的提醒,有句话说的好宁可错过不能放过。
俞升看一眼陈杰的大区路线图说:“唉,前面都不变先离开冰潮的范围,湛江、茂名、八甲、阳春、新兴到了江门之后去中山至到澳门。如果没有变化就直接去广州,有变化就…香港…台湾吧。”
陈杰嗯了一声哀嚎说:“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三个诸葛亮抵不过一个臭皮匠。”
“你骂谁呢!你说谁臭皮匠!”陈栗说着拧上陈杰的耳朵。
陈杰捂着自己的耳朵,求饶说:“我错了我错了!哎哎哎,点泡饿了!快去教他们说话!”陈栗:“你到底让我去给他们弄奶粉还是教他们说话。”
陈杰抱住陈栗的腰:“大美女!你是最美的仙女!!!”
“哼,算你绕的快!”陈栗这才放开陈杰的耳朵。
路线修正继续往前走,偶尔会碰到几辆车擦肩而过。冰潮并没有被清理过的痕迹,想来这里的人都急着退到内陆并未发现使用海物有好。
沿海地形变化巨大,原始的路面已经完全消失不见,随时需要下去人用收取碎巨冰的方式才能破障前进,一路走得艰辛又困难。
八月三日,途径阳春他们停了下来。这么小的城市理论上没有必要特意暂留,但意识维面开了俞升需要完全不被打扰的安静。
其他人住在剑齿虎之外的帐篷里,连说话做饭都小小声的,每日饭餐都是兆青蹑手蹑脚的送上去。
八月五日,闭关的俞升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冲所有人招了招手,大家把帐篷撤了纷纷上车。
俞升爬上床睡觉醒来时已经到了江门,他神色恹恹的走下来又躺到了沙发上。
兆青见到笑着拿出一大杯鲜榨果汁,说:“喝口,用特化水果弄的。”
俞升撑着劲儿起身喝了两口又躺下了,陈陌停车换了瓦连京开车走到后面坐下让俞升枕着他的大腿,顺便把俞升剩下的果汁都喝了。
俞升又闭着眼睛缓了会儿说:“还好这两天道路平稳。”
陈栗:“都说让二爸进去休息了,非得在外面挺着。”
兆青:“二哥怕维面再开,停下来两天休息又怕耽误时间。”
俞升:“我太难了。前两天我一刻都没停的在维面上找信息,那帮神经病在上面还叨叨逼逼的,我还得一心二用记着他们说啥。”
兆青:“我先给二哥煮一碗大馄饨,二哥吃完缓缓神儿,有精力再说。”
俞升摸着胃像是丝毫没胃口一样,当兆青牌的鲜肉大馄饨摆在他面前时他又腾一下坐起来就吃了两大碗,连汤都喝了。
陈陌摸了摸俞升鼓起的胃口,俞升把他骚扰的手排开,说:“别碰,一会儿我吐出来了。”
陈杰:“咦!这个画面让人又不好的联想!”
陈陌:“我的。”
兆青脑子转了一下“噗”的一声笑出来,回头刚好看到俞升骂骂咧咧的用抱枕把陈陌按倒在沙发上。
第299章 第27章
兆青:“二哥有劲儿了?那我去把阿阳叫起来。”
俞升放过陈陌扫视车内问:“嗯?妮妮种的胡萝卜根还活着呢。”
陈栗:“问谁呢?二爸 这两天只有你在车里。”仪芝妮每天都会喂棉糖吃几片胡萝卜 那天看到小儿书上说胡萝卜根和白菜根都能种开就种了一块胡萝卜。
俞升用手指戳着胡萝卜的小叶子,说:“让阿京停车吧。”
“我去!”陈杰哒哒哒的跑到前面。
陈栗:“嘘,你们小声点儿!点泡刚哄睡着!”
兆青走到铺位伸手把陈阳叫醒,他看着陈阳迷迷糊糊的表情说:“二哥要说维面上的事儿。”
“哦,”陈阳伸了个懒腰,他开车开到早上刚睡没多久。
兆青揉着陈阳的太阳穴说:“忍忍 一会儿再睡。”
陈阳:“你先去,我就来。”
兆青:“嗯 我给你煮碗面 正好你没吃早点。”
陈阳点点头从床上挣扎起来 幽魂一般的洗完脸刚坐下面条就摆在他眼前,他要了瓣蒜埋头吃了起来。
兆青看到俞升专用笔记本被拿了出来。
俞升:“这得到的信息不多 但基本补足了现阶段我们想要知道的点 也侧面印证了徐康说过的话 关于冲击波的信息我就不重复了。目前我们得到的确实蛮全面,如我们所推测一般飓风眼会逐渐增多 浓度高的点会越来越多。”
俞升:“来不及给你们做资料了,回头再弄,现在先补充之前的信息。意识倒锥持有者陆陆续续都会学会如何识别其他倒锥持有者;意识倒锥第一激活石板无需与被激活石板匹配 激活一后则匹配完毕不可用于激活其他石板。
意识倒锥一共三十五块,每七块用于一个石板;由于预言石板的作用极为强悍,意识倒锥被捡取时自有融合条件,会让被选择者有自我冲突回溯过往的过程 如果首融合未成功倒锥不会受损;融入之后则不受善恶意识影响只受宿主支配,只有当匹配的倒锥持有人全部达成共识才能开启石板。
目前所有石板和倒锥都已经有守护者和宿主,全部融合完毕。请注意!石板和各种倒锥的附加能力都是无穷的意识能量,在不同区向内均可提供更多意识能量用于个人特化、全维原子跃升等等。有些石板和某些颜色的倒锥可顶替死亡意识用于人类特化所需,可减缓半衰期并让特化更平稳。先问,问完往下说。”
陈栗:“全世界只有三十五个意识倒锥?而且七个属于一个石板,那咱们疑似有两块石板…”
俞升:“先别考虑怎么匹配的问题,这里有点其他重要的东西。”
瓦连京:“其他的意识能量会消失?可提供意识能量用于继续特化。”
陈杰:“受宿主支配啊,那也就是你们不同意的情况下,石板不会被开启,这个制约条件太唯心了。”
兆青:“减缓半衰期?现在还有人的空间没有变成稳定到吗?于半衰期?我们还有一缸帝王晶!什么叫各种倒锥!啊,意识倒锥和红色倒锥!”
俞升:“真是每个人的角度都很鲜明。你们兄弟俩呢?”
陈陌摇摇头,只要倒锥对自己人没影响开不开在他心里根本没意义,陈阳则是还没睡醒吃完面条,呆呆愣愣的陪聊而已。
“真行。”俞升真是佩服这二位:“我听维面上开口的智明者说,维面上曾经出现的信息会有减少的情况,如果什么被删除就意味着全世界没有符合那个条件的人,比如枣儿刚才说的,如果所有特人都进入稳定岛建设期,则这一条就会被清空。”
陈陌:“稳定岛建设期?”
陈阳:“那是什么?”
“您二位醒了?”俞升打趣一句后接着说:“稳定岛建设期是正维原子与负维原子结合零点五到零点七年可形成稳定岛的时间周期,也就是六到九个月出现稳定岛。稳定岛分化期,一个稳定岛的特人其稳定岛会成长为曾经稳定岛的三倍-五倍大;多个稳定岛的特人,其主稳定岛会成长为初始稳定岛的五到十倍大,呈发散型散裂并分离出定量的稳定岛保卫主稳定岛。半数冲击波后稳定岛彻底建成,稳定岛建设分化期可吸收其他死亡特人留下的稳定岛及爆裂死亡意识促化个体生命……”
兆青听出未尽之音:“但?”
俞升:“经过稳定岛建设分化期后依旧可以吸收其他死亡特人留下的稳定岛,但稳定岛的大小在建设完毕后如果仍持续增大,超过其建设完毕稳定岛大小的一倍特人将迅速衰老;拥有多个稳定岛的人主稳定岛的大小超过其他稳定岛的总和则会造成稳定岛动态错乱,特人也将迅速衰老。唯有食用特化动植物,可安全扩大稳定岛的面积不会造成不良影响。首先说明,特人就像是末世前的人类,黄种人则是人类其中一支,就如超特人也是特人的中的一支。”
陈陌和陈阳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过来。
陈阳:“也就是半数冲击波之内吸收爆裂死亡意识留下的稳定岛没事儿,半数之后稳定岛也不能乱吃的东西了,对吧。”
俞升:“对,你们近战者都向栗栗枣儿了解一下怎么建立稳定岛屏障,拒绝吸收别人的稳定岛,咱们俩也别忘了。”他冲陈杰扬了扬下巴。
“嗯。”陈杰。
兆青:“半数冲击波??那总数是多少,多少是半数呢?难不成到现在还没有过去半数?”
俞升:“我特能不足、没找到这个信息,但听华夏智明者首脑说,给我们留下的时间无非三五年,呼吁大家应该把精力放在如何共渡难关而不是互相争斗;他认为一块玛雅石板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不应四通缉悬赏让超特人互相敌对,而是应该共同保护其他石板拥有者、促成石板和倒锥的现世,不应该故步自封。”
瓦连京:“你先说制式信息,再说分享信息。”
俞升:“好。我找到了关于红色倒锥的信息,红色倒锥是超余倒锥。超余倒锥是某块石板开启信息分区的级钥匙;第一开启后便达成作用会变成石板信息的级载体,可复制石板上的特定内容被智明者随时读取。但每使用都有量级可以通过石板内信息进行更新,无限使用,所以…”
陈杰:“U…USB?”
兆青:“也…对吧,石板开启条件如此苛刻,而智明者需要时间去吸透石板的内容,自然需要…这个载体作为读取媒介。”他说完也有不可思议的感觉,这功能异常贴心了。
俞升无奈的说:“特人在石板的眼里是个连信息都读取不完的智障…”
陈杰:“没关系,二爸淡定,你要都是智障我们也跟着都不做人了。”“谢谢你的安慰,”俞升自嘲着说:“但是现在有个问题,我找遍了意识维面上的所有信息,都没有识别出更多关于超余倒锥的获得方法。在这里我还有个问题为什么只有枣儿会对超余倒锥有感应,阿陌身上的确定是罗摩耶那颂那为什么没有相配的超余倒锥出现?”
“相配的?”瓦连京抓到个小重点。
俞升:“哦,红色的超余倒锥河图洛书专用,现在帝都手上已经有了、但数量并未公布。玛雅石板的超余倒锥据说绿色的,但因各种原因绿色超余倒锥暂时无法产生,而且玛雅石板至今仍是泄露式读取。”
瓦连京:“等会我有点乱,为什么红色倒锥先出现?而玛雅石板绿色倒锥暂时无法产生?什么叫做暂时无法产生。”
俞升:“没信息。”
“说石板样式了吗?”兆青期待的看着俞升。
俞升:“我想,超余倒锥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
兆青忍不住摸摸自己锁骨位置,那又多了一条等边线,马上就会形成第一个等边六角形。
“这信息读取并不容易,上几乎是直给,而这信息点破碎的厉害,交杂在一起像是解密一样,”俞升:“又有几个人开口似是被这信息弄蒙了,英国智明者说是因为泄露式信息共享,所以维面不稳定碎裂的信息太多…我刚抓到石板信息的边缘意识维面就关闭了。”
兆青想起刚上车时地上落了一摞画满了各种线条的纸,要是他的话一个字儿都推不出来。
俞升的笔头敲了敲自己的笔记本说:“我觉得距离玛雅石板开启的日子不会太远,他们毕竟有先发优势,也更容易凑齐意识倒锥宿主吧。”
“不过有个点我解出来了,我了解到超余倒锥可继承石板的知识与作用。知识和作用!作用!”俞升看向瓦连京:“石板除了知识,难不成还有实际功能?”
瓦连京:“不确定不讨论,除了脑洞没有太大意义。”
俞升:“行吧。我确实没时间反复印证。”
兆青:“那超余倒锥有定式的所有权吗?”
俞升:“维面上没有这个信息,华夏智明者也没特殊说明。我解出来得到印证的东西都告诉你们了,还有其他问题吗?”陈陌:“说说维面上的人。”
俞升:“说中文的智明者现在有四个,德文一个,英语三个,俄罗斯两个、法语一个、西班牙语两个、印语三个、韩语两个、其他林林总总小语种和方言另有十几人。”
陈陌:“你?”
俞升:“我咳嗽了一声,我有发言能力。”
“徐康在?”陈阳问。
俞升:“在,他和帝都的人做了不涉及重要信息的公开交流,说明自己是来古老又茂的地方,是属于华夏的春暖开之城。帝都的智明者表示很开心,说会继续和所有基地保持飞鸽传书的状态。”
陈杰:“怪不得二爸你这么累,耳边一直有这么多种声音叨逼叨。”
俞升:“我尽量通过回忆把他们的话都记下来了,等有时间我再翻翻看看有没有漏下信息。”
兆青:“有音□□别吗?”
“音色有区别,但和面对面交谈仍有差异。”俞升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注意这个环节,还好他记忆力不错能想起徐康在维面上的声音。
兆青:“那你的特能还有用吗,比如看到他们是否说谎之类的。”
俞升点点头:“应该没用。不过我下再仔细感受一下,你想到什么提前告诉我!”
兆青:“呃,好。”陈阳摸了摸自家关键时刻小王子的头,无声的表示他对兆青抓重点精准的赞扬。
瓦连京:“有多少人有能力开口却隐藏?”
俞升:“用我自己的意识岛大小作为基准,至少五十人有的。我还从德语那边得到个信息,如果石板被正式开启后就能产生单独的石板维面,石板拥有者可以拉他需要的智明者上意识维面。”
“私聊呗,”陈杰吐槽。
兆青:“不对!不是只有智明者才能上意识维面吗?”
俞升:“很好。重点对!通过这个信息我们了解到也许石板所有者是唯一不受特人种类限制还能上维面的人,前提是开启的是自己所拥有的石板。”
“哼,”陈陌似笑非笑的耸了耸肩。
俞升:“对,未来的某天印语系应该会对你很有兴趣,明天开始学印语。”
“操,”陈陌。
俞升:“我相信你的实力可以让咱们有任性的能力,但如果站在世界的角度上,我们未必会有这个权利。无论你们愿不愿意咱们都躲不出去了,现在的问题我们能藏多久?或者说这个世界允许我们藏多久?”
瓦连京:“我们至少有主动权。”
俞升:“对,这一点无可置疑,罗摩耶那颂我们可以暂不理会,但小枯藤必须养大…无论为了什么。”
兆青:“知道。”
俞升:“还有个好消息,我看到商广了。”
陈栗:“哟,挺用功啊,这么快就上去了。”
俞升:“确实不错。”他说着听到陈陌冷哼一声在桌下面踢了他一脚,俞升心说陈陌什么时候能有点儿大人样,别跟个女儿奴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日6K
周末两日 日万
第3章 第28章
俞升看着自己眼中的这些意识岛心说要是能有商广的通用能力就好了 明明都过了去年产生意识岛技能的时候 怎么还没开启第二个通用技能…
“我艹…”俞升心里的话没说完就被现实反驳了。
陈陌:“怎么了?”
“我的第二通用技能被我自己发现了…隐藏遮蔽意识岛,我刚才想商广的特能来着…”俞升的声音很是无奈。
兆青:“恭喜我们!还真是心想事成哎!又多了个保命的技能。”
俞升伸手摸摸兆青的脑袋说:“你太鼓励我了。”
兆青:“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俞升:“栗栗,最近有没有针对稳定岛想什么?”
陈栗:“天天乱想!最想看到你们有没有在稳定岛里放什么小黄片,行不行!”
俞升:“加油,祝你心想事成。”
“哎呀,烦死了!哪儿有那么多玄妙的心想事成!”陈栗说着故意用自己的稳定岛撞了一下所有人的岛 其他人跟着一颤:“我天天只能想着稳定岛吗?我就不能想个什么坚壁清野之类的空气屏障吗?”
陈阳按住陈栗的肩膀问:“那是异者的事儿,还有别的事儿要说吗?”
陈栗拖着两腮咕咕哝哝的说:“嘁 异者怎么了 兵人异者就了不起呀。”
陈杰:“你都有全维原子了就别想异者的技能了 乖乖的好好想关于稳定岛的通用技能!”
陈陌:“屁话多,该睡觉的滚去睡觉。”
陈阳:“得嘞 ”他路过兆青时直接一臂把兆青也给捞走了。
兆青:“咦!”
陈阳:“一起睡午觉。”
兆青:“还有人没吃午饭!”
陈阳:“让他们自己煮面吃。”
陈栗:“二叔你真的表脸!”
陈阳:“滚!”
陈陌:“走。”俞升打了个哈欠跟着陈陌走了。
瓦连京认命一样的走向驾驶位 陈杰拿着一堆零食夹着pad去副驾驶陪自己家的大熊。
陈栗看着这一帮成双成对撒狗粮的男人决定就给自己和芝妮煮面条 让他们有情饮水饱去吧。
路终究要一步一步走,内心急迫的梦想和多多少少的任务终究要靠每一日枯燥乏味的生活去累积。
他们在路上按照俞升安排的计划不断推进着自己要做的事儿 该做研究的做研究、该做补给的做补给。
兆青听瓦连京的话从刚离开昆明城后就看中医典籍,现在正在背人全身的大穴,经常拿陈阳找穴位 戳的陈阳穴位发酸发热偶尔疼少数时候还挺舒服的。
兆青不敢碰什么重穴位,每都拿让人舒适的穴位练手,现在他们家总有人来找兆青按摩。
陈阳每每都把人清走嚷嚷着:给你们当厨子当医护现在还得当按摩师吗?
在瓦连京眼里中医找穴是很难活儿,看兆青这么简单他也试了试 但是每都是把兆青按陈阳说舒服的地儿给陈阳按得嗷嗷叫唤。
俞升都在旁边说让瓦连京好好做个西医就算了,瓦连京不服输也跟着看,现在瓦连京勉强能找准几个穴位。
陈杰趁着有时间做了几套手持激光刃,他寻思特人再怎么强也是□□凡胎,再说现在各种动植物层出不穷,总得给他们这些近战能力不强的人再加点儿防御攻击力。
曾经东方的小拉斯维加斯澳门成了被埋在冰中的亚特兰蒂斯,好在仍有规律撤退的点点痕迹留存,告诉他们仍有人活着离开了自己的故乡踏上流浪、或是已经找到新的家园。
小枯藤像是告诉他们押对了题一样用成长作为奖励驱动着他们踏上了港珠澳大桥飞驰入曾经的亚洲四小龙之地。
末世前的香港因为很多不可控的原因变的与刚回归时不同,各种颜色的街道已经被冰盖压住不见暴力和冲突。夜晚的星空和镶着冰晶的摩天大楼交相辉映,让人窥见出一丝曾经的华。
他们去轮港区转了一圈,货柜大多都被冲击波搅碎开始裂解,夹在冰层之中的物资也裹在一挤得四分五裂,又被各种海洋生物翻过一遍能清理出来的东西太少了。
越华的城市衰败起来越让人心生感慨,难得的是从建筑物的角落中已经出现少量的反结构生长植物,世界终归用它的样子继续散发着生机。
九月初他们终于折腾到广州市。
陈杰用特化无人机在城里跑了一圈,暴风雪掩埋了幸存者基地的痕迹,他冲所有人摇了摇头。
俞升看着无人机摄录回来的画面:“看城墙的状态并没有产生激烈的武装对战,应该是有序撤离,你们看呢?”
陈陌扫了一眼点点头。
陈阳:“雪还挺厚。”
这一路来雪下了好几天,越靠近十一月天气就越恶劣下一个冲击波已经在酝酿之中了。
陈杰:“看这城墙的损毁状态,这里的幸存者搬走起码两个月了吧。”
陈栗:“上在海南还说呢,这就看到壮士扼腕的基地了,整个城市都不要了。”
陈杰:“内海受冰潮影响也很大,咱们来的路上也看到不少裹着海物的冰块呢。”
兆青看着建设一半城防被遗弃的基地一阵阵恍惚,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俞升:“离开也好,路上冰潮的痕迹是逐渐往内陆推进的,琼州基地毕竟在山上总好过沿海基地。这两个月的冰潮推进数据千万保留好了,阿杰。”
陈杰:“放心吧。”
陈栗:“那边是什么,一丛丛黑色的细枝子…是什么新植物吗?”
陈杰:“不知道,我看小蜜蜂传回来的录像城里都是,可能是啥咱们没见过的特化植物吧。之前你们还说呢,越靠近广州基地动植物越少,原来都特化成这样了。”
兆青看着天色马上就又要有暴雪的模样,说:“回头再研究先开车进城吧,好歹有个遮风雪的地方。”
说话间寸余长的雪飘落下来,催促着他们找地方躲避暴风雪。剑齿虎二代的履带行驶在厚厚的雪面上,一颠一簸感觉压在又松软又有弹性的路面上一样。
开车的瓦连京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说不上来,只能先按陈杰说的找寻适合的修整点儿。
频的地动让他们也不敢藏身于建筑物内或是离建筑物太近,陈陌陈阳几人下车搭了个巨大的棚子把车周边都罩了起来,省的车身被雪掩埋。
陈阳上车前在地上跳了两下,他哥像是看傻狗一样的看他。
陈阳:“这这雪怎么这么松?”
陈栗:“哪有新雪不松软的,快点上车。”
陈阳用脚踢了踢那黑色的枝子:“什么植物啊?像踩在千层饼上一样,感觉下面一层一层的。”
陈栗:“说的好像你踩过千层饼一样,开着车门冷死了,上不上来了!。”
“行行行,别嗦了。”陈阳伸手推在陈栗的脸上两个人打打闹闹的上车。
海鲜成了他们的常用食材,且常吃常有。尤是他们这么能吃一人高的菊石肉甩开腮帮子猛劲吃也要吃个三四顿,更别提那跟他们车差不多的鱿鱼了。
返祖生物不仅仅可以让他们吸收特化能量促进稳定岛安全的扩大,其营养价值也很高、饱腹感强。
用俞升的话说特化的肉类、植物更适合他们这些特人吸收。因此兆青小世界中已经开辟出新的种植地,专门用于种植特化结果实的植物。
兆青的特制调料成了抢手之物,各种海货在水煮去腥后蘸着吃或是用料腌制几小时再烤制都很受大家欢迎。
许是刚去过香港的原因,他们家最近对老TVB的电视剧很有感觉,吃饭的时候总是放上两集大家一起看。
陈杰:“要是天气再恶劣下去咱们就直接奔曲江过渡维原子冲击波了。”
俞升:“曲江马坝。”
兆青:“嗯,我这也觉得应该往这个方向去。”
俞升:“看来这是石板融合者的小贴士,让你们对冲击波最浓的地方都有感知。”
兆青:“还不能确定一定是河图洛书呢。”
俞升:“行行行,咱们先不说,等佐证。”
兆青笑说:“我看二哥你弄得那些资料,马坝伴生的化石竟然有大熊猫。”
陈栗:“我都想那些大熊猫了,又柔软又可爱圆圆滚滚的。”
陈杰:“那是你没看到它一屁股坐死人的威武样子,它一张嘴就能咬碎一个人的头骨唉。说起来也真是奇怪,全世界的动物又变大又变强…为啥只有人类体型没啥变化。唉,别抬杠,你们兵人那两三厘米就别和大熊猫比了。”
陈阳把桌上的残羹剩饭扔进桶里顺便送到小世界中喂猪,陈陌站在水池前开始洗碗。
陈杰:“嘿!这俩人!”
陈栗:“你真逗,他俩能和谁抬杠?好好看你的电视吧,一天就这么点儿娱乐时间,咱就不走近科学了。”
陈阳在小世界冲好澡采出来,看到兆青他们几个正坐在地上把陈栗空间里融好的新金属放到模具里,准备给海贼的爪子做几个关节护甲。
陈栗已经学会对她的雾空间进行分区,什么东西是用来融给军备做修复特化的,什么金属是融成液体给他们再加工的。
陈杰:“枣儿,你快把脖子上的超余倒锥放回小世界吧,别一会儿硌到你,反正现在咱们的位置也不动。”
他们拥有了两个倒锥后发现超余倒锥之间互相有感应,感应范围比兆青要大而且超余倒锥离得越近彼此光芒越盛。
平日里在路上总有一颗超余倒锥在兆青脖子上挂着,停下来休息时会送进小世界,因为兆青感觉超余倒锥更喜欢在小枯藤周围旋转。
“外面这雪下的真大,扑簌扑簌的。”兆青听到不少东西落在外面棚子上的声音。
“我把无人机和小蜜蜂都弄回来了,省的裹到雪里再找不到了。”陈杰说着关闭显示屏,暴风雪中也录不到什么东西。
俞升:“海贼爪子过来。”
陈栗往后一躲,海贼巨大的爪子伸了过来让俞升把弄好的护甲包到它的爪关节上。陈陌看着那大爪子一动一动看着不太顺畅,又给拆下来用锉刀磨着让海贼不舒服的边缘。
陈栗:“海贼再长大这车里就快放不下它了。”
陈阳:“回头改装个集装箱和咱们车体相连,给海贼休息。”
陈栗:“哦,行。”
俞升:“两只大狗的战斗训练效果一般,它们更适合拉车嗅探护卫这些辅助。咱们没危险的情况下,它们俩没有主动攻击意念。”
兆青:“总归不是野兽。”
俞升听了听外面,说:“怎么这么大声音?下冰雹了?”
兆青:“谁知道,别地震就行了。”
陈杰:“如果天气转好,到曲江也就五六日…九月半前怎么也到了,还有两个月呢。”
俞升:“看情况,以前特化是咱们最重要的事儿,而现在很多目标都夹杂在进程中,还得去碰随机事件,时间太难控制了…”
睡觉的时候他们仍听到扑簌扑簌的声音像是树干树枝落在他们的帐篷上一样。
晚上睡觉前兆青似乎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又认为自己是神经过敏又困又乏往陈阳怀里一扎睡着了。
夜半时分兆青觉得身上痒,半睡半醒间用腿蹭着陈阳的小腿呢喃:“你别闹。”
陈阳翻了个身把兆青压在怀里,迷迷糊糊的亲了亲兆青的脸:“没闹。”
陈陌:“起来!!!”
陈阳听到自己哥的声音腾的一下子坐起来,脑袋撞在床板上来不及揉一下问:“怎么了?”
兆青闻言打开床头灯,这一打开就顺势哆嗦了两下,他想都没想就跳出床铺没睡醒也没站稳直接绊在楼梯上摔到了楼下。
陈阳:“阿青!”
“我没事!!!”兆青顾不上自己膝盖疼,直接打开楼下的小灯把两个睡觉的孩子从床铺里揪出来,手脚利落的拽着孩子身上的衣服。
陈栗:“我操…哪儿来这么多!这什么玩意啊!”
仪芝妮吓得尖叫不断喊着:“姐姐,姐姐!”
陈栗:“别怕,姐姐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转眼就过了百万字。
转眼又3章。
多谢陪伴。
日安。
第31章 第29章
俞升:“是蟑螂的二龄若虫!”
陈杰也忍不住嗷嗷叫唤:“二爸我不想听科普啊!!”
几句话间陈阳来到兆青身后 也不知道兆青这时候是怎么做到一个人抱着两个孩子还游刃有余的动作着。
喜糖在兆青脚底下发现几只寸余长的蟑螂若虫 用爪钩全给抠死。两条大狗不停的甩着全身,几只蟑螂若虫跟着被甩出来。
海贼身躯太大,不好动作只是趴在过道上一动不动的忍着。
兆青回头冲陈阳喊:“你把我身上的都摘下去,我得把孩子送进小世界!二哥,把芝妮送进来!”
陈阳二话不说手掏进兆青的衣服里拽出来三四只若虫后,兆青消失在原地。兆青刚踏入小世界周身就出现光膜 俞升带着芝妮站定时也落在光膜之中。
这是兆青第一使用这种绝杀状态,从他们的衣服和头发里飘出几只蟑螂若虫 兆青拖出来个箱子这些蟑螂尸体瞬间被装了进去。
“咱们先出去 ”俞升说着消失。
兆青拍拍芝妮后者点点头光膜消失 他跟着回到剑齿虎中还没站稳就听瓦连京说:“炮台关好了!”
原来是因为炮台被掀开了小口通风让蟑螂若虫钻了进来了,陈栗和陈杰俩人也从震惊中缓神徒手抓着虫子扔进稳定岛和雾空间内杀死。
兆青:“要不我带着车咱们一起进小世界!”
陈陌:“别!”
俞升:“对 进去了咱们不知道怎么出来 我们需要这辆车!外面不一定多少!”
俞升这话让兆青狠狠的打了两个寒颤 踩上鞋就帮着所有人一起清理着车内的蟑螂若虫。
兆青把所有的锅碗瓢盆一律封到一直接放入小世界仓库中,又找出几瓶杀虫剂往角落里喷着驱赶出来不少 陈陌陈阳用钢叉扎中送进稳定岛杀死。
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才算明面上没有了,但整个车里充满杀虫剂烟雾,兆青等人带着防毒面具寻找着所有边边角角。
陈杰被蟑螂弄得烦心 正好看到操作台上有两只蟑螂若虫的尸体,想也没想打开车身周围的激光刃,一顿乱挥。
俞升:“太子!关了!”说这话时他们感受到车身一阵震动。
陈杰吓得赶紧关掉激光刃,但震动仍持续了一会儿才停下。显然是不仅仅是上方的小帐篷被割碎 又有不少蟑螂踏着其它同类的尸体循着热源而来扑在他们的车上。
震动逐渐停止,陈栗心有余悸的问:“确定所有窗子都、都关好了吧!!?”
陈杰:“嗯!但也不能不开通风啊!”
兆青:“所有人带着小动物跟我进小世界一趟,就现在!”话音未落剑齿虎被留在原地,车里空无一人。
兆青小世界的光膜又出现,几只小动物身上又飘出来几十只二龄蟑螂若虫,尤其是一直忍着没动的海贼。
从他们这些人身上也出来了些体型更小的蟑螂一龄若虫,兆青最后感知光膜中确认没有漏下来的蟑螂才让光膜外撤重新回到院子周围。
在小世界所有动植物都必须经过兆青俞升和陈氏兄弟四人的手,拿出院子才能被移栽或是豢养。小世界对其他人类仍于排异状态,陈栗瓦连京陈杰除了院子哪儿都去不了。
刚才兆青不过是让守护院子的光膜范围缩小,并在其中找到了不属于他们这些人和动物的生命,全部择出来放入仓库憋死后又扔进专门的桶里。
若是不小心放出了院子之外兆青需要费更多时间才能找到,不如利用小世界天然屏障更省力。
陈栗:“我艹!我要洗澡!”
俞升拿下防毒面具大口的呼吸:“先别折腾了。”
兆青也忍不住不停地胡拢自己的头发:“怎么会这么多蟑螂!”
陈杰:“我艹,原来那些黑褐色细枯枝竟然都是蟑螂的触须!我醉了!”
陈栗:“都怪这大雪,不然我们就看到了。”俞升看了看兆青装蟑螂尸体的大桶,用手指比对着大小。
兆青:“先出去吧,别一会儿车里又出幺蛾子。让海贼他们在里面,海贼喜糖,你们俩看好宝宝们!”
陈栗:“妮妮,把头发弄干!别感冒,我们先出去。”仪芝妮点点头她刚才冲了个澡,两个小娃娃睡得一本踏实压根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他们再回到剑齿虎中,车里的杀虫剂气味儿少了很多。
陈杰:“现在能开通风吗?”
俞升刚在小世界里看了下一龄若虫的大小,应该进不了通风口,说:“开吧,把抽油烟机和厕所排风也打开,大小没问题。”
各种通口打开后车身周围又晃了晃,出现悉悉索索的声音,几条触须从抽油烟机和厕所排风里探进来,但并没有虫子进来。
陈栗看着那晃动的触须整个人都不好了。
兆青:“要不栗栗你进去吧。”女孩儿有几个不怕这玩意儿的,他看到陈栗脖子脸侧都是鸡皮疙瘩,连头毛都有些炸起来。
陈栗:“没事儿,我总得适应这个世界。”
陈杰看着被黑色糊死的车身镜头哭丧着脸说:“这成体的蟑螂得多大啊。”他说着放出车底的飞行器。
飞行器自带的激光刃突破了层层蟑螂飞到了半空之上,风小了些雪片依旧很大,整个世界看起来苍茫一片,但他们都知道路上压着很多很多的蟑螂。
陈栗:“我现在算是明白基地为什么会搬走了。”
陈杰:“怪不得这附近没啥动植物…怎么弄啊,爸爸们,我们现在走吗?”
兆青看着陈杰屏幕地图上的所在位置:“咱们已经在市中心了,要不试着突围出去?”
现在各地的幸存者数量不多,虽说是依着一城建基地,但一般都只圈起来曾经城市的最中心做防御性逞强。三环以外都算物资收集区,并非在城墙的保卫里。
俞升听到这话试探着问:“你想往哪走?”
“随便,怎么也得在这周围绕一圈吧。”兆青说完自己愣了一下,情况这么复杂他怎么可能说绕一绕,思及至此他的叹了一口气进入小世界。
“不会吧。”陈杰这会真想哭了,看着俞升寻求否定答案,紧接着看到兆青拿着超余倒锥出来。
俞升:“开车,转。”
“…太难了,我们的人生太难了!明知城有虫,偏向虫中行。”陈杰哀叹着再启动激光刃。
陈陌亲自开车,瓦连京和陈栗两人仍在车的边边角角翻找着,生怕落下一只。
兆青拿出绳子将超余倒锥再挂好,找出极为贴身的潜水服在厕所里换好又穿上光谱作战服把领口都系好,出来时刚看到守在厕所门口的陈阳。
兆青噘着嘴伸手抱住陈阳的腰,现在车里都一股子因为激光刃不断切割蟑螂而窜进来的蟑螂烧焦的味道,他是真不想下车。
陈阳看到自己爱人脸色这么差,几想说不去找这个超余倒锥算了,但想起兆青执拗的性子就没开口。他自己没有归属感和奉献意识,却拥有着一个天生懂得为别人着想的爱人。
兆青:“我好了,充完电了。”
陈阳被逗笑,亲亲兆青的额头说:“来,我把衣服换了陪你出去。”
俞升:“陌,拿一只成虫回来,我看看有没有别的特化…”他话音未落陈陌把手从车壁小型枪口伸了出去。
俞升噌一下就火了:“我让你不做任何防护就伸手出去了吗???”陈陌向俞升展示了自己的手,那意思是没事儿。
俞升真是无语了,怎么会有人对身边的人保护的极端仔细,在自己身上又会极端自大。
陈栗默默的从俞升陈陌身边走开,她一点也不想看大蟑螂。
兆青见状干脆站在厕所门口看陈阳换衣服,赶紧看看自己最喜欢的画面,省的一会儿出去会忍不住狂吐。
左右车里已经这样了,俞升带上防护手套让陈陌把蟑螂放出来,瓦连京也蹲下用他特制的试纸查看蟑螂嘴里的粘液,又取了颚齿中的组织液。
陈杰笑话陈栗竟然躲得那么远,本来想展现一下自己的男子汉气概,结果看到半臂长的蟑螂也是一抖往后退了一步撞上车壁,又想起外面都是这玩意儿又往前一步挂在瓦连京身上。
陈陌嗤笑:“出息。”
“肉虫子也吃过,泥水也滚过,但这么大蟑螂我真的接受不了!能用脚踩我也忍了,怎么会有蟑螂有人的小臂长?…”陈栗说着又打了几个冷颤。
俞升:“没有攻击性态变,但因为体型原因,注意大颚和钝齿。”
瓦连京:“没有毒腺,粘液无毒蛋菌群数量极高。”
俞升:“做好防疫防菌的防护。”
陈栗想了想拿出一堆装备:“那就从头武装到脚吧。”
做完了他们能想到的所有准备后,剑齿虎才开始钻出厚厚蟑螂潮和冰雪,靠着激光刃开路在路上艰难的行走了五六百米,兆青身上的超余倒锥开始微微发光。
一路蜿行,停在了超余倒锥最亮的地方,所有人都穿好作战服。
兆青首全副武装忍不住去碰自己的头盔,他们怕把超余倒锥弄掉脱手,用纱布裹着放到了头盔里贴着兆青的脸颊,让他随时能看到超余倒锥的亮度。
第32章 第3章
兆青从陈阳的护目镜中看到自己的头盔里带着红色的亮光 像是个末日战士一般觉得自己一身很酷 又觉得外面是刀山火海一步不想外出。
陈阳则是忍不住叹气,每天都不间断的各种训练,为什么还会有完全考虑不到的事情发生。
陈杰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他说:“激光刃还没测试过,一定互相注意使用范围别受伤了。”
陈阳把兆青拉到自己身边:“你尽量别用激光刃,近身太差!靠近我!”兆青想点头 脖子却卡在巨大的头盔里难以随便动作。
陈栗:“下车后我把剑齿虎收了!”
俞升:“拿火枪的小心。”
陈陌:“阿京殿后,阿阳居中 走!”他说着刚打开剑齿虎的门 一堆感应到热度的蟑螂就扑了过来 兆青在后面吓得一缩。
几个人互相拽着迅速滚到地上,陈栗将剑齿虎二代收起 而他们已经被小臂长的蟑螂掩埋住。
此时的境况这辈子最无法言喻的经历 兆青除了黑色的甲片、长长触须和带着倒勾的细腿什么都没看到。
陈阳:“青 小心头盔里的倒锥,别戳到眼睛!”
兆青没时间回复 脚底下尽是乱窜的蟑螂,他想起来却没有着力点。直到在层层装备衣服包裹中的皮肤感受到热度才隐隐约约看到一丝亮光。
陈陌把兆青拉起来,从边儿上捡起兆青掉落在地上的火枪递给兆青 陈阳正在兆青身后烧着不断往上冲的蟑螂。
这些特化蟑螂为了剑齿虎外泄的那么点儿的热量来又惧怕真正的火焰。兆青来不及用火枪就把仰栽在地上的陈杰拽起来,两个人背靠背清理着前后左右的蟑螂。
蟑螂像是无脑一样前面的看到火后退,而后面的又会循着热量而来一层一层的往前涌着,同时一层层往外逃着 陈氏小队周围形成了一圈由特化蟑螂组成的小涡。
耳机里传来让兆青不用再清理蟑螂的声音,陈阳让他专心看倒锥的亮度、感受其他倒锥的共鸣。
众人形成了一个圈,兆青怕误伤的将火枪收了起来、陈杰和陈栗激光刃对外挥舞将飞来的蟑螂拦腰切断。
兆青用心感受,在耳机里告诉大家路线,互相配合着往一建筑物走。他站在建筑物顶用脚踹着下面的冰层和玻璃,陈杰见状钻进防护圈用激光刃直接割出来个一人通过的大小。
兆青拿出冰锥迅速拴上绳子做好牵引绳支撑点,拍了拍陈杰自己第一个滑进建筑物之中,陈杰紧随其后。
建筑物里冰层凹凸不平,不少地方已经形成了冰锥。陈杰跟着兆青的脚步用激光刃切割锐利的冰块,两人在前面开路。
入建筑物后蟑螂开始变少,兆青回头看了一眼所有人都陆陆续续跟了下来才放心继续向前走。
陈阳挤过几个人,从身后来到兆青身边伸手拎着兆青的腰带,帮兆青减缓一身装备带来的重力。
兆青感受到自己腰上的束缚说想笑又无奈,拍了拍陈阳的手让对方放轻松。
陈阳突然想到末世刚开始时事儿,那时候兆青拴好绳子被自己拽着下降都会惊呼;穿成个熊一样从楼梯上摔到自己身上也会红了眼圈,而现在他的兆青已经可以手脚利索的探路,还能抽出空让自己不用担心。
若不是时间地点不对,陈阳真相把兆青拉过来好好亲一亲。
在建筑物里走的越蟑螂越少,兆青眼前的超余光锥越来越亮开始晃眼,他问了一句就将头盔摘了下来。
兆青取下头盔和防毒面具的吸了一口气,把沾引在自己脸上超余倒锥拿下来,捏着绳子拴在自己手腕上举着前行。
其他人陆陆续续也摘了头上的防护跟着兆青在这继续穿行。周围布满冰棱同时也有烧过的痕迹。
陈栗:“这里是哪儿啊?”
陈杰:“圣心大教堂旁边的风情区,我看宣传册以前都是各种二层店铺和别墅什么的。”他们现在应该在二楼。
陈陌“嘘”了一声,所有人瞬间噤声,兆青把超余倒锥紧紧抓在手中。
超余倒锥无法放入稳定岛,放入小世界仓库也会瞬间飞到小枯藤旁边,如果要拿还得人进去用梯子站高,在它的环绕路线中抓住才能拿出来。
他们往前走了两步,在即将转弯时看到一个火把从某个门框伸出来胡乱挥舞着。所有人贴在墙面上不再前进。
陈阳举着防爆盾牌缓步贴近。
陈栗开口:“谁?”
“是…是人吗?”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不然呢?”陈栗说着松了口气,里面是人就行。
里面悉悉索索好一会儿,一位用大围巾包着头脸的女人探头出来问:“没有蟑螂跟着你们吧。”
陈栗:“应该没有。”
顾微微看清陈氏小队的装备,惊喜的问:“是军队来救人吗?”
陈阳:“不是,不用激动。”
“呃…”顾微微没想到会被这么直接的拒绝,但她也不气馁的问:“上面蟑螂还铺天盖地吗?”
“是的。”兆青说完捏了捏陈阳的手,应该就是在这个房间里。
陈阳:“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顾微微眼神偏垂,说:“没赶上撤退,等收拾好了也退不出去了。”
别人一笔带过他们也懒得多问,陈栗:“现在上面不好出去,我们也只能躲进来,不介意我们下去聊吧?”
顾微微顿了顿,那眼神里写着很复杂的情绪似乎怕他们抢夺资源,同时也像在看什么肥羊一般带着些微贪婪。
陈阳看着面前的女人手形成了个很特殊的姿态,像是随时随地要打响指一般。这年头特能五八门,哪怕是看到肌肉僵直症都会跟着犯嘀咕。
陈杰:“没看到人家不乐意呀,咱们走吧。嘁…”
顾微微:“没有没有,好多天没看到陌生人了,下来吧。”
陈氏小队跟着顾微微的脚步拐过两洞门框进入一空旷的房间,此像是礼堂又像是会议室。
俞升看到不远有成排成排的单人床,但床板都不见了、栏杆被熏的焦黑。他心说可能是眼前人拆了木头取暖。
刚进屋兆青余光就看到一点红色,他反手将超余倒锥放入小世界,头顶水晶吊灯里的红光也瞬间熄灭。
屋里烧着火,火光热烈没有人发觉他们头顶吊灯里的异状。
陈栗看着此聚着五个人有老有少像是一家人,穿着还算干净面色也不错,应该是没怎么吃苦。
顾微微:“叫我微微就行,这是我家人。”
陈栗:“OK,我们就是借个地方休息一下,没别的意思。”
顾少阳:“休息走到这么?没带下来蟑螂吧!”
顾微微摇摇头示意顾少阳语气别那么蛮横,撑着笑脸对陈栗说:“您歇您的,一会儿你们想好怎么走了吗?”
兆青顾微微的注意力被陈栗吸引走,侧头倚在陈阳的后背看着陈陌指了指吊灯的方向,用口型说:“在吊灯里!”
陈陌没等陈栗回话脚踩旁边的木凳腾一下就跃了起来,他手刚挂到吊灯上,那裂解一半的吊灯架碎出了渣子。
顾微微尖叫起来,捞起手边一根瞬间燃烧起来的木棍往陈陌扔,被陈阳拎起旁边的瓶打到墙那边。
转瞬间吊灯消失在陈陌指尖,内里的超余倒锥掉在陈陌手心,他落在地上将手里的东西塞进兆青手心。
一切不过十几秒,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结束了。
顾微微见自己的攻击没效果,大喊:“你们做什么啊!”
陈栗嘴角一抽:“不好意思,吊灯挺好看。”
顾少阳:“你们有病吧!”他刚说完就被顾微微拽了一下,少年不情不愿的坐回父母身边。
顾微微:“各位兵人大哥大姐,我真的不明白你们是进来做什么的?如果你们要抢劫,真的别抢我们家了,我们家躲在这里,什么都没有!”
俞升:“有个能隐藏…”
陈陌:“知道。”他的暗物质之鞭也没扫到人,有个智明者开了隐藏意识岛的通用技能。正如他们自己,这一路上俞升一直隐藏着他们所有人的意识岛。
陈栗:“行,那既然你们这么害怕,那我们先走了。”
周敏:“刚才你们拿到了什么?意识倒锥吗?”
意识倒锥的信息早就被帝都手册公开了,帝都手册上有广州城的介绍,这里的人知道这个信息不稀奇。不过她的问话自然没人回答,双方的意识岛都隐藏着任何沟通都不会有效果。
俞升觉得面前的一行人有异常冲陈陌摇摇头,陈陌眉毛一挑难得俞升没有圣父心。陈阳看到顾微微往前走了小半步,手指又是那个姿态。
陈阳下意识把兆青往自己身后塞着。兆青脚步挪动时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低头用鞋尖儿蹭了蹭脚下细碎的砂石颗粒,总觉得这些粉末和普通的砂砾尘灰不同。
“我知道咱们无法互相信任。”周敏说着拉住女儿冲陈栗微笑带着三分讨好又说:“既然你们已经拿到了想要的东西,能不能顺便把我们带出广州城。”
第33章 第31章
陈栗大咧咧的说:“总觉得你们怪怪的 还说不上哪里怪。”
顾少阳表情不太自然:“难道你们就不怪吗?”
陈栗:“但我们不求人呀 小弟弟。”
顾少阳:“我们没…”
周敏打断顾少阳的话:“小孩儿不懂事儿,他不会说话您别在意。现在活着不容易,你看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您能搭把手就搭把手吧。自从广州城撤离到现在将近三个月了,我们一直没敢出这屋子,一家人也快弹尽粮绝了…”
“先走 ”陈陌。
陈阳:“能跟就跟上来。”
周敏:“好好!”
陈陌等人带上头盔快速出门,耳机中传来俞升的声音:“我觉得这家人不太对 我刚才仔细观察过 那屋子像是有五六十人生活的痕迹。可是…”
陈阳:“他们跟上来了。”
陈杰:“头盔这么闷 他们听不到。”
“先,”陈陌说着压步殿后 他拿出把步枪在跟随的一家面前直接上膛 那几人身姿一顿。
周敏扯掉嘴上的围巾勉强的笑了笑 用手示意陈陌先行。
陈陌不能把所有人的后背都留给让他们觉得有异常的一家,他用枪口一挥:“走。”
周敏:“呵呵 那也好。快走吧,少阳微微扶好姥爷。”
快到他们出口时出现零星的大蟑螂,瓦连京用火枪开路他们很快就回到地面上。
兆青在入口用火枪清理周遭扑上来的蟑螂 他们已经有了经验不复刚才的慌乱,陈阳和瓦连京将周敏顾微微一家拽出洞口。
陈陌的声音传到他们的耳机中:“拿敞口带斗越野车!”说话间他作为最后一个人跃出洞口。
陈栗:“收到。”她在清理出来的位置放出陈陌要的车,陈杰直接坐到驾驶位上,俞升站在副驾驶之上用火枪清理前方。
陈阳兆青夹着陈栗坐在二排清理两侧 瓦连京和陈陌跳上车斗用火枪烧着周围冲来的蟑螂。
他们没有刻意等待和帮扶,顾微微等人也很快速的互相推拉跌进车斗中。
一路不知道换了多少把火枪才从某个城墙豁口奔出来,蟑螂速度再快也赶不上疾行的车辆,他们没有停步车身颠簸的都要飞起一样的往前冲。
陈陌见前面只剩零星的蟑螂和瓦连京相视一眼直接往身后扔着手榴弹,瓦连京最后拿出火箭筒,陈陌装填后砰的一下射出去炸起一片火和黑色的碎末。
陈陌余光看到顾微微一直盯着他们手中的武器,心说小姑娘胃口不小、想要的东西挺多。
车辆又颠了几下上了省道,路面跟着平稳了许多。
陈杰见他们已经逃了出来,把头盔和武器都收进岛中长舒了一口气,问俞升:“什么时候放下他们。”
没有威胁后兆青回头切换视角仔细查看,接着他回身趴在副驾驶座位上探头压低声音对俞升说:“老人没有稳定岛,那一家四口弟弟有两个稳定岛、其他各一个稳定岛,都非常非常大。”
俞升小声:“嗯?大?”
兆青:“对,比你我都大,快赶上阿阳阿京了。”
俞升紧锁着眉头:“阿杰,再开十分钟停车。”
陈杰:“收到。”
陈陌和瓦连京坐在车斗的栏杆上看着车斗里这被颠七晕八素的陌生人。陈栗模模糊糊听到兆青和俞升小声说的话,干脆跪在座椅上回身看着车斗里的人。
这家人看起来善男信女弱的一比,既不像是能杀人夺岛、又不像是能躲过别人强杀他们夺岛,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稳定岛?
车子行驶趋于稳定,周敏扶着身边的老人孩子冲面色不善的陈陌瓦连京微笑了一下。陈陌耷拉着眼皮像是困倦一样,注意力却完全拴在这家人身上。
车速逐渐降低直到停在路边,陈阳站起身看向后面说:“到地儿了。”
“真的太感谢了你们把我们带出广州城,那我们就不打扰各位了。”周敏她说着搀扶着老人起身,顾微微翻下车伸手接着顾少阳。
周敏拍了拍老人周身的土,自然而然的走到车头前对俞升说:“真是谢谢你们了。”
顾微微也走到陈杰那侧说:“对不起啊,刚才我说话比较冲!要是没有你们,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能从蟑螂潮里出来,太谢谢了。”
俞升眉头未展,冷冷的说:“不必。”
陈栗小声咕哝:“这么好说话的吗?”这些人下车太利落连兆青都觉得事有蹊跷。
最后要下车的男人没忍住看了一眼陈阳又迅速撇开眼神,他从侧面支撑着在跳下车的瞬间手中出现一张巨大的网,一拧一甩前后左右四个人迅速拽到一角往下一拉。
顾微微刚碰到整张网就燃起大火,瞬间就烧到陈杰身上。
兆青一伸手抓住陈杰的脖子两个人消失,俞升看到陈栗陈阳消失,车子也跟着被收进雾空间,俞升在失去支撑的瞬间擦着火焰的边儿消失,陈陌拽着瓦连京消失最后进入小世界。
刚进小世界兆青就往陈杰身上泼了一大桶水,瓦连京撕开陈杰的领子。
穿着光谱作战服不怕短期灼烧,不过露出来的脸侧有些微烫伤,陈杰咧了咧嘴一声:“好疼!”
兆青赶紧转身在洗手池洗了把手,拿出黑芦荟的汁儿涂在陈杰脸侧,俞升还未站定就看到陈陌又出去了。
兆青摸着陈杰的脸颊:“好了,好了不疼。”
“哦,枣儿牌安抚剂又来啦,我不疼了,”陈杰被灼烧的脸侧不再疼痛。
兆青:“早就知道你们私底下偷偷叫我安抚剂,怎么现在都明说了。”
“嘻嘻,喜欢你嘛。你一在我身边,我就不饿也不疼了!”陈杰笑眯眯的说,兆青也跟着笑笑,心说:真拿这最甜的小子没办法。
陈杰:“对了,那顾微微的特能是什么?”瓦连京则是像想起什么,又被陈杰的话引走看向俞升。
俞升:“和火有关,你们认为谁是智明者?”
陈栗:“喂,我们又被算计啦!在这种气氛下开赌吗?哎呦,宝贝站那!姐姐身上脏,别过来。”她后半句赶紧制止要扑上来的芝妮。
兆青刚洗好手摸了摸芝妮的脑袋:“先别过来哦,等下我们就洗澡了。”
芝妮:“什么被算计了?哥怎么又受伤了。”
陈杰:“没事儿,躲闪不及。还好有黑芦荟不然老子就毁容啦!”
“安啦,反正你也嫁出去了,样貌对你不重要。”陈栗:“等下,为什么咱们家的气氛这么欢快啊,你们一点儿都没有危机感吗?”
兆青:“还能因为什么?想要的东西都拿到了,大哥和阿阳想知道也都知道了。”
陈阳:“果真是幺蛾子。”
俞升:“看来那个藏身之的其他幸存者都化作飞灰了。”
兆青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赶紧在土地上蹭了蹭鞋底。
俞升:“该踩都踩上了…”
兆青刚想反驳看到陈陌回到小世界,说:“陌哥!”
陈陌出现在小世界说:“出来吧。”
瓦连京看了下陈杰已经收口开始恢复的脸侧才跟着所有人离开小世界,回到刚才的地方。
俞升没有理会旁边的人,蹲下看着烧灼的痕迹。
兆青看着冰面上留下焦黑的网状脉络,说:“竟然把冰都烧透了…”
陈陌:“拿剑齿虎。”陈栗把剑齿虎拿了出来,陈杰冲顾微微哼了一声和瓦连京上了车。
俞升:“都知道了吗?”陈陌耷拉着眼皮点了点头。
周敏受了伤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意念所有被隐蔽的意识岛重新在俞升眼中出现。俞升无视穿透顾微微几人肩膀、将他们钉在树干上的长钢钉,仔细看了看周敏的稳定岛。
陈陌卸掉了那四个人的下巴,口水顺着他们的嘴角流下来只能发出嗯唔的声音。
兆青微微叹息,周敏的父亲没有被绑缚,瘫坐在地像看恶魔一样看着陈陌。
俞升:“别这么看着我们,至少你们现在还活着。那些被你们在睡梦中烧死的人,你们可曾给他们机会。”
“智明者…多珍…”兆青忍不住说了一句。
“别跟他们嗦。”陈阳说着把兆青拽上车。
俞升看着周敏:“…豺狼都知道让幼崽喝奶不见血…你脑子这么好,怎么带着孩子做这种…”
陈陌:“废话,走。”俞升也知道自己多话摇头叹息着跟陈陌上车,将这一家人留在了路上。
车子继续行驶,兆青在小世界仓库里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心说:百样米养千种人,真是什么人都能见到。
陈栗:“今儿二爸和枣儿异常感慨。”
兆青:“嗯,这种家庭太普通了,就像是我们周围的邻居…和见到王保的人感觉很不一样。”
俞升:“那女人四五十岁了,还能在冲击波后保持可跃升智明者的脑活力,心思却如此不正太可惜了。陌,那顾微微作为异者的特能是什么?”
陈陌:“降低燃点,维持燃烧状态,扩大燃烧面。”
陈杰:“我靠,那岂不是无限火种!”
俞升:“真是太可惜了。”
陈阳:“没想到你个老东西会手下留情。”
第3章 第32章
陈陌:“更惨。”
陈栗:“可不是更惨呗 他们又没有黑芦荟 马上冲击波就来了能不能挺过去都另说,作恶的时候是一家人,患难的时候还是不是一家谁知道。”
陈杰:“竟然路见不平唉!”
“说什么中二话…”陈栗把陈杰的小脑袋瓜揉乱:“她们如果不惦记咱们,爸爸才不会动手嘞。她们踏踏实实下车离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陈杰:“脏死啦!”
“咦呀…真的哎,你脏死了!我干嘛碰你!”陈栗说着两步窜到卫生间。
陈杰跑着扑在卫生间门上:“你不要脸!”
陈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先占到算谁的!”说完洒的水流声就跟着滑出来。
“行 趁着栗栗洗澡,阿京开车 其他人用消毒水把车里的每一寸地儿都擦一下 床单被罩堆在小世界里回头洗。”兆青说着拎出一大桶水 往里面灌了整整一瓶滴露。
“都不准对付哦,这是酒精喷雾 擦完的地方都要喷一遍!”兆青说着拿出一堆酒精喷雾:“你们别忘了衣服先脱下来就扔这箱子里 别一边擦一边弄脏了!”
陈杰:“啊…陈栗是坏蛋!她又逃活儿!”
兆青:“等栗栗洗完澡出来擦第二遍 所有人也是顺序洗澡,洗好的都要来擦第二遍。”
陈杰鼓着小脸拿着抹布说:“这还差不多。”
“陈栗!一会儿你得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知道他们没有黑芦荟?”俞升说着拎起一桶水走到楼上。
“呀!”兆青一脸欣喜的看着陈阳:“莫不是真能看到稳定岛里的东西了吧!”
陈阳:“你也加油!”
兆青:“嗯嗯!我会的!唉…说话就说话 别凑过来!咱俩身上太脏了,你别想亲我。”
待兆青觉得车里干净了才去洗澡,一切都弄好了他忍不住坐在沙发发蒙。进了广州城就没踏实下来 又折腾了四五十个小时到现在。
陈阳:“去睡吧。”
“脑子乱糟糟的…”兆青说着抬手,陈阳牵上去坐到兆青身边。
陈阳:“别因为那些人费心思。”
“跟他们没关系,”兆青:“我每看到小枯藤都会有点儿恍惚,这么重要的东西就压在了咱们手上…每想到五块石板咱们手里有两块就心惊肉跳的 一点儿都没有阿杰栗栗讲的那种什么握着金手指心里会踏实的感觉。”
陈阳:“呵呵。”
“笑什么?”兆青亲昵的拍拍陈阳的手心。
陈阳:“你一直这样…末世前拥有小世界就天天受惊的跟个兔子一样,如今存储空间成了普通玩意儿,你又开始担心别的。”
兆青:“有那么夸张吗?”
陈阳笑着把爱人揽进怀里说:“怎么没有?末世前你已经是从几十亿中遴选出的极少数人,现在无非是在极少数人中再挑几个,为什么不能是你?难道又觉得这东西在别人手里更好?”
兆青听到这话自是摇摇头说:“没有。在我手里也很好,至少我有你们能陪着我把小枯藤养大。若是我一个人的话,怕是连一枚红色超余倒锥都拿不到。”
“最近你…”
兆青听陈阳欲言又止,抬眼反问:“什么?”
陈阳亲亲兆青的额头:“你和两年前完全不同,那时候带着你从窗子翻出来,你摔在地上都会…”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我也不能永远是个哭吧精。”兆青说着假模假式的去咬陈阳虚晃的手指。
陈阳笑笑用手去揉兆青的唇瓣。
兆青:“阿阳,辛苦你了。”
陈阳:“嗯?”
兆青:“本来你们能活的更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陈阳看着窗外飞驰的夜色说:“自在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现在还远远没到寻求自在的时候。”
“嘻嘻,”兆青翻身躺倒陈阳怀里:“这话不像你说的,像二哥哦。”
俞升的声音从不远传来:“少编排我,我听到了。”
车子逐渐停下,陈陌走到驾驶位换下瓦连京车子继续行驶。
兆青:“走,我陪你去睡觉,一会儿就该你替换了。”
陈阳笑着被兆青拉回铺位,床品都换了新的一股子阳光的味道让人刚躺下就一阵舒心很快进入梦乡。
晨昏颠倒一家人睡出了几个时区,开车的三班轮换,其他人一会儿这个忙、一会儿那个睡,有时候连吃饭都聚不齐。
陈栗拥有了看透稳定岛的通用技能,弄得除了陈阳和兆青之外其他人没了隐私权。目前她看不到稳定岛的外部轮廓,导致她的视角中所有人站在一在物资就被堆叠到一起,没有边缘分割暂时也无法单独探测。
为了保留一点儿给爱人的惊喜,所有人找兆青要了一大堆箱子盒子,将自己稳定岛内的东西都分门别类整理好。省的陈栗什么都能看到,再不小心把给彼此爱人的情趣戳破了。
俞升现在认为每一种超特人应该都有一类通用技能,只有少部分超特人才具备稀缺技能,比如那个会点火的姑娘。
他们到达韶关市的时候刚9月17日,如陈杰所说距离第三个冲击波时日还长,为了不耽误时间他们顺着省道路过乐昌踏入湖南省,绕过郴州到达衡阳后兜了个圈子又回到韶关市曲江区准备渡冲击波。
进入十一月天气越来越恶劣,路上的小动物再消失无踪。频的地动让冰层开裂形成冰川,平地而起龙卷风带着冰棱雪块让人望而生畏。
他们在马坝镇狮子岩保护区的遗址周围找了个休息站,拿出个加固好的集装箱将车子停进去。
两冲击波已经这世界将所有建筑物弄得里酥外碎,没有适合的背风点更不敢靠近山体,怕地动引起山崩将无知无觉的他们压在其中。
只能选择在空旷的平地上,靠着一个集装箱和一辆车来保暖抵御冲击波。
除了陈栗和孩子们,其他男人都顶着风雪用小臂粗的特化铁索为集装箱在做一道防护。八条铁索穿过集装箱做好的孔洞拴在陈杰特制高达两米的金属爪之上。
金属爪固定铁索扎进冰盖,伸出钻头向下突进钉在土地之上打开机关牢牢的抓勾住大陆板块。
刚回到集装箱兆青俞升和陈杰就被塞回车里。
兆青指尖都泛着青白,赶紧接过陈栗弄好的暖宝宝抱着又倚到喜糖怀里才算缓过来点儿。
没一会儿瓦连京也上了车,只剩下陈陌陈阳在集装箱里塞着石棉做保温。
陈栗看着直跺脚的瓦连京说:“咱们是真比不上兵人抗造。”
俞升:“特化取向不同,有些事儿没法比。”
兆青:“明后天冲击波就会形成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格外冷…就像是……”
“大自然的怒吼!要把咱们冻死啊!”陈杰把自己缩在海贼的翅膀里,他们发现海贼是所有小动物中体温最高的,尤其是翅膀下面又有一层细软的保暖绒,窝在海贼翅膀下简直就像是天堂。
最近龙卷风出现的频率也很高,龙卷风形成非常快经常几秒没注意前面就出现空气旋涡,陈陌禁止海贼飞天,将海贼也圈养在了剑齿虎三代中。
冲击波必然会让车辆失去性能,剑齿虎二代在陈栗的雾空间内被继续特化加固,只要他们恢复意识就立时更换车辆开暖风。
剑齿虎三代没有居住区,活动区摆好了特制的钢丝床,床周围架着弧形棉包,里面都是特制的隔温保暖的石棉。
兆青炒了小半个月特制的中药沙包,将它们放入剪裁缝合出格子的床罩中,冲击波来之前兆青会将其放在被子夹层用于保暖。
柏学和知桓现在已经可以小走几步,平日里小动物们就是他们最好的学步车。两个奶味儿未消的娃娃总是拽着两条大狗或是喜糖的毛皮跟着在车里晃来晃去。
大人们也不担心,两个娃娃即便摔了也是摔进喜糖厚重的皮毛中嘻嘻笑着。知桓和柏学对那床包非常有兴趣的样子,在里面钻来钻去。
兆青提醒着在车上转悠的大人别踩到两个小布丁。
没一会儿陈陌陈阳回到车上,兆青赶紧起身把暖暖呼呼的手按在陈阳的耳朵上。
陈阳嘶了一声按住兆青的手让自己冰凉的耳朵恢复感觉:“不是说平均温度提升了一度吗?怎么这么冷。”
陈陌吸了吸鼻子接过俞升端来的姜水喝了两大口,他都觉得冷可见温度有多低。
陈陌:“折回广州,枯藤有变化吗?”
兆青:“哦,没有,进入湖南长大了一,印记也多了一条线。”
陈陌点点头把羽绒服外套收进岛里,喝了口酒尽量让身体适应,目前车里的循环供热系统已快供不上温度的下降了。
兆青拿出个垫子,在上面摆了一个砂锅倒进去奶白的醋汤上面泛着鲜红的油,点缀着他煸好熟透金黄的蒜粒。
陈栗:“哇呜,糟粕醋火锅唉。”
兆青:“对啊,太冷了还是吃火锅。”
第35章 第33章
陈杰:“这个汤太难调了 咱们都是一起和符莲妹妹学的方法 怎么我就弄不出这味道!我一弄不是淡了就是酸的发苦。”
兆青笑眯眯的摆出几盘切好的海鲜说:“慢慢练就行了,”
陈栗:“烹饪…这太考验天分了。”
最近他们也开始轮班做饭,陈杰说下春节时至少每个人都得有个真拿手菜才行,不能总让兆青悄咪咪的藏一点儿小吃就对付了。
陈阳席地而坐,伸手揽着兆青让他坐在自己膝头。
俞升看着陈阳和兆青的体型差说:“你和你哥最近又壮实了点儿哈?”
陈阳:“是吧,我又重了十斤。”
陈栗:“也就你和阿京是自己家人 我加了观赏滤镜,不然我真受不了你们这种肌肉男。我总担心你们俩一使劲把枣儿和太子折断了…尤其是太子和大熊 我的妈。”
陈杰:“闭嘴吧你!天天不知道你脑袋里都是啥画面。”
陈栗听到这话扫了一眼桌上所有的男人:“…别问 小妮妮还在桌上咱们不聊这些。”
兆青脸上有点热往锅里下着鱼肉。陈阳最近又高了两点三公分 整个人健硕又威武很让他心动。
仪柏学:“啪趴…”
“小心,锅烫。”兆青说着话看到陈杰拎走一个娃娃圈在怀里 俞升也拽走一个抱在腿上。
陈杰:“哎呦 我的两个小宝贝啊!叫哥哥!哥…哥!”
陈栗:“爸爸都叫不好呢!你别太着急!”
陈杰:“不要嘛 会叫妈妈和papa之后赶紧学会叫哥哥呀!哥…哥!哥哥发音也不难嘛!”
兆青笑眯眯的看着仪知桓和仪柏学,大概也就是几天前柏学先发出了几声类似啪的拟声词 陈阳当时就说这是在喊爸爸。
这么小的孩子口中的拟声词现在还没有任何意义,但连看了不少育儿书的俞升都不愿意戳破陈阳的兴奋点。
大家近期最喜欢的事儿就是围在两个小东西身边,用各种玩具引诱他们多说话。
仪知桓非常文静 只有在柏学说了好几个啪的时候会小声啪一下,似乎只是用来告诉家人他也会说话,接着就又裹着大拇指吐泡泡去了。
两天前知桓突然冲着陈栗说了mama的音,那时候陈栗愣了好一会儿。家里没有妈妈这个角色 所以没有人教两个小宝宝说妈妈。
不同于两个娃娃喊PAPA的时候,俞升总觉得知桓似乎知道什么是妈妈一样,也就是当天下午柏学也学会了叫妈妈,对象依然是陈栗。
俞升有时候会觉得人性真奇妙,小孩会知道谁是家人,但更会知道谁是母亲。每两个娃娃被陈栗抱着,他们就会看到两个娃娃手指勾在陈栗的头发之间,用无比依恋眼神看着陈栗的面容,那个眼神是他们这帮男人谁抱着都不会出现的。
只要陈栗笑一笑,哪怕是两个娃娃在别人怀里也会给跟着笑起来。
温柔的兆青偶尔也会得到两个娃娃的这种情感的回馈,但是数远没有陈栗的多。
仪柏学性格很活泼精力旺盛,会走后就几乎一时都不坐着到踉踉跄跄的乱窜。他每天都有一到两个钟是用来想方设法的把仪知桓拉起来,两个小娃娃一起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兆青把公筷递给陈阳让他往火锅里下肉下菜,他则是拿出一碗香喷喷的玉米糊糊,和陈栗一人一个勺子往小娃娃嘴里添着。
他们家的娃娃太好养了,两个娃娃吃辅食没抗拒也没生理不适。柏学小时候吃奶就比知桓多半瓶,如今饭量比知桓也大一倍。
一般都是陈栗喂知桓,因为陈栗给宝宝喂饭的时候两个宝宝都会吃的比平时多。柏学啊呜啊呜一大口一大口的往嘴里吞,仪知桓吃几勺就得等一会儿不然会嗝逆。
他们试了很多果蔬泥和五谷糊,两个娃娃最喜欢的还是玉米糊糊,似乎就像是知道这是谁为他们准备的一样,总是连勺子都舔的一干二净。
陈阳拿漏勺捞起第一锅沸汤中的鱼肉放入芝妮的碗里,芝妮在他们家将养了一年多枯黄的发色也恢复光泽,整个人的精气神儿也起来了。
小孩儿是否幸福会完全展现在脸上,养的好不好看面色就看得出来。
陈栗从几个月前就禁止所有男人在车里换衣服,禁止说有色话题,睡觉该拉床帘也必须拉床帘。连明日度冲击波都安排好了位置,不让芝妮再像去年一样窝在俞升身边,而是安排了小动物和自己在芝妮身边。
陈栗最近一直在恶补儿童教育的书,尤其是讲性别差异的内容。她的两童年都是无法描述的混乱恐怖,她知道自己一定留下了童年魔咒心理未必正常。所以也希望通过看看育儿书正正自己的思想。哪怕不能改变自己,也要站在成年女性的角度上给芝妮更好的性别引导。让芝妮明白女孩儿和少女差别,也让芝妮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陈栗也不再给柏学和知桓洗澡,家里男人这么多不需要非得她这个女人搭把手,男孩男人带,女孩儿女人教挺合理。
不过陈栗在俞升的提醒下,每日都会分别抱着两个娃娃至少抱一个小时。女性的怀抱对于孩子来说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会从潜意识里给孩子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就算不让她抱她也忍不住,毕竟这俩娃娃从小也算是她抱大的。
他们这些男人也会觉得很奇妙,有时候他们哄抱宝宝几个小时也就乏了,但经常看到陈栗怀里抱一个手上还能抵拎着一个,好几个小时转转悠悠的也没见放手。
女人真是继小孩之外最让他们觉得奇妙的生物。
吃完了饭他们各自回小世界洗了个澡,兆青带着陈阳又捋了一遍小世界里的每一。
小世界中已经出现六座小山,除去之前的三山外。海南得到的大多是植物,广州进了一批鸟和大量牡蛎奇虾,湖南得了几头怀孕的麋鹿和末世前已经几乎灭绝的拖家带口的返祖黄羊,夜猫和金钱猫也得了几只。
动物比人类更快恢复生机,这一路上他们发现越来越多的动物进入孕期或等待生产,但冲击波就在眼前,所有生物都在暴雪中瑟瑟发抖,用尽一切办法寻求活下去的机会。
俞升逐渐理解玉温儿的话,动物太聪明了,他们发现发现大小动物都很喜欢往兆青陈栗身上撞,碰瓷儿的那种撞。
只要他们两个在场,生性胆小的动物也会试着靠近,像是知道谁的身上有着更适生存的空间寻求庇佑。
兆青留下足够的肉食后又去西山看了一眼那三足鼎立的大动物,大蛇终于找到了适合的洞穴终日不见踪影,大蜥蜴仍是趴在水边只在兆青到来时抬了抬眼皮,返祖云豹倒是从大树上跳了下来在兆青周围不断绕着圈子。
兆青:“你得等等…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回头让二哥来见你。”
返祖云豹吼了一声,毕竟是野兽兆青自然有些害怕跟着缩了缩肩膀。
陈阳把兆青拉到自己身边,冲返祖云豹挥了挥拳头,说:“知不知道你吃谁的喝谁的,别以为皮毛厚体型大就能活下去,你出去试试?”
兆青:“好啦,你说这个它也未必能听懂,回头让二哥进来和它交流,看看它要什么吧。”
陈阳:“早知道这小子这么横,就应该想办法在湖南捉一只华南虎进来,省的它总认为自己能称王称霸。”
兆青:“噗,捉大猫那么容易呢?咱们走吧…再过几个小时冲击波就来了,咱们再去看一眼小枯藤然后出去。”
陈阳嗯了声带着兆青离开,云豹叼起地上的半扇猪拖上枝头趴下,看着两个人类的背影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这冲击波来的非常猛,兆青感觉自己刚把孩子们都安置好,进了被窝还没躺好就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时已经过去三天,他们昏睡的比以往每一都久。兆青迷迷瞪瞪的睁开眼,发觉只有他、陈栗和陈陌醒着。
兆青动了动僵掉的手脚下意识摸着旁边的人,陈阳呼吸急促体温很高。
兆青脑袋晕晕知道爱人活着就放了心。他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这一辈子的爱人和家人,也有上一辈子的亲人和朋友。久远的记忆也被翻出来,他确定自己有个姐姐,被叫做真真的姐姐。
陈陌:“都活着。”
“哥…咳”兆青下意识搭话,为了让自己别再沉浸于梦中拿出一个保温杯往嘴里海灌一通,才算冲开了干涩的嗓子:“哥,你什么时候醒的。”
“三个小时前。”陈陌因其他人和动物都没醒,暂时没动怕一掀开帘子冷空气就跑进来。
兆青身边的陈阳像是感受剧痛一样的皱眉哼了几声,他抱住爱人轻声在爱人耳边说:“别拍,别怕,不疼。”
“阿阳怎么出这么多汗,”兆青说着拿出毛巾,他的手指还没有恢复感觉,僵着用毛巾擦了擦陈阳的头。
陈栗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时间好久,我感觉全身哪儿都疼,像是被撕打了一遍似的。”
第36章 第3章
兆青全身也疼的很 但还算能想起来什么事儿更重要提醒道:“看看全维原子!”
陈栗:“哦!”
两个人赶紧用自己的视角观察自身的全维原子。
兆青:“所有谷物又都熟了 我刚才已经用意念收到仓库里了。六山全部起高已经出现山脉,小世界的动物现在都在睡眠中。”
陈栗:“…奇怪?”
陈陌:“怎么?”
陈栗:“所有武器和装备应该都被特化完成了,大型精密仪器和交通工具我得仔细看看。但上冲击波也没有这么大的修复能力啊,这几乎是三天做完两个月的事儿。”
“真正的难关要来了,咳咳…”俞升说着幽幽的睁开眼,哑涩的声音引起了一阵咳嗽。
兆青:“什么?二哥。”
陈陌把俞升半扶起来 拿着温热的姜糖水喂给俞升。
俞升润开了嗓子说:“真正的难关,要来了。”
兆青看着旁边的陈栗 两个人默契的什么都没问但纷纷皱起眉头 他们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大幅度特化 连全维原子都一下子接受了巨量的能量而跃升,这就像是在游戏里知道要下难通关副本时提前给准备了一堆保命道具一样。
俞升赤红着眼 他的身体昏迷着 但意识和所有智明者一样在意识维面上经受了新的一轮冲击。
陈陌把俞升又按回床上揽在自己怀里轻声说:“别紧张 别着急。”
俞升抱紧了陈陌的腰,把脸埋在爱人的怀里:“我着急也没有用…这不是我们能逆转的事情。”
陈陌低头和爱人交换了一个冰冷的吻 他看着俞升,后者好一会儿才抚平心绪。
俞升:“你体温好高,你怎么这么多汗…陌 你流血了???”
兆青的触觉也逐渐回来,这才发觉身边的陈阳像是个火炉,仔细查看才发觉陈阳整个人从皮肤往外渗着浅红色的汗,湿透了秋衣秋裤。
兆青:“怎么回事??”
陈陌:“别紧张 兵人体质特化会比你们都明显…”他刚才忍着全身的疼痛检查过每个人,所有人的领口枕巾都有不同程度的带着血腥味儿的汗液,唯有他、陈阳最明显,陈栗的枕巾也泛着微微的血色,但他总不好去看陈栗的身体确认陈栗还呼吸就放下心。
陈陌陈阳全身都像是被血汗洗过又被高热的体温蒸干,再出汗再蒸干,直到现在沉默依旧需要很克制才不至于在仍持续的痛苦中哼出声音。
这个情况陈陌有经验,在莱拉陷小世界中他和陈阳也有过一因为意识能量过于充盈而产生的巨幅特化,也是一身血汗。
俞升回头看了一眼,说:“…全维原子都先醒了…我是智明者…其他人还在特化中…”他说着用手心贴着陈陌的手臂,什么世界的难关在他眼里都不重要了。因为全维原子让这些人先醒来,而陈陌作为兵人的特化还没有完成,只能清醒着受这种旁人根本不能想象的苦痛。
“没事。”陈陌面无表情的说,咬合肌却时时绷紧。
兆青半坐起来,用毛巾擦着陈阳的脖子。
大人们陆陆续续的醒来,陈阳最后一个睁开眼,兆青现在也没什么劲儿,用膝盖顶着陈阳的后背让陈阳半坐起来,把吸管放在陈阳嘴边。
陈阳迷迷糊糊的喝了好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
柏学和知桓也跟着醒了,刚醒就开始反常的大哭。陈栗从几个人身上迈过去来到孩子身边好顿安抚,又喂了瓶瓶奶才算让两个孩子停止抽噎。
陈栗摸着孩子身上和她们一样板结的衣服:“怎么连孩子都…阿杰,帮我看一下妮妮。”
陈杰:“放心吧,妮妮还好,已经醒了正眼泪汪汪的喝水呢。”
陈阳拍了拍兆青的腿:“我没事了,你去看看妮妮。”
兆青亲亲陈阳的额头把手里的杯子让陈阳自己拿着,回头去找芝妮,他腿颤着从大狗身上迈过去把芝妮用被子包住抱在怀里。
芝妮作为他们家第三个兵人,连指甲里都是血渍。兆青感觉自己怀里的芝妮还在生理性的痉挛,他不断拍着小姑娘的背。
兆青:“疼坏了吧?”
芝妮委屈巴巴的说:“嗯,这特别特别疼。我感觉有人拿刀子割我…”小姑娘说着开始抽噎,上她就只有被针扎的感觉。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啊,冲击波已经过去了,一会儿就不疼了。”兆青拍着小姑娘的肩头。
陈栗:“柏学长大了应该也是个兵人,小孩儿衣服里像是被血洗一样,知桓还好。”
俞升:“是兵人很好。”
陈陌:“我去拿…”
俞升拽住陈陌的领子不让陈陌动弹,说:“你再歇会儿,别逞强。”
“我和弟恢复的快,你们别动。”陈陌说着起身,俞升全身山下都没什么力气只能任由爱人起身。
陈阳嗯了声跟着他哥想要从被窝里出来却猛的一下又扑倒,昏了过去。
兆青吓了一跳直接从喜糖身上趴滚过去,把脸颊贴在陈阳的口鼻,手也摸着陈阳的大动脉,好在陈阳的脉搏鼓动有力。
现在的兆青在紧急情况下不会哭,他只会在陈阳怀里哭,他手忙脚乱的想要找到方法帮助爱人。
瓦连京仔细观察后说:“应该没事,我看到他身体里有很强的能量,给他时间继续特化。”
兆青:“阿京,我很担心,冲击波中咱们醒来并未有再昏迷的情况。”
陈陌躬身爬过来,用额头抵着弟弟的额头,他按着弟弟的脖颈说:“体温很高,脉搏稳定。”
俞升:“我…好像有答案,再等等看。”他脑子乱哄哄的,总觉得抓到了什么信息点一时又拆借不出来,所以说:“给我些时间把所有信息开解整理,不必担心,即便担心也不是你能解决的。”
陈陌:“我出去收石棉整理物资,都别动,阿京看着!”
瓦连京点点头,他全靠末世前的加成,现在给他的特化都是按照医师分类的加成。对体质的强化少于对西医特能技的继续强化,所能吸收的能量受超特人分类限制,没有陈陌陈阳的超强恢复力。
其他小动物也陆陆续续醒来但都没什么动作,海贼顺在所有人脚底下也一点儿要动的意思都没有,小动物也承受了足够大的冲击目前还没有行动能力。
陈陌刚掀开保温包一股子冷气进来弄得所有人一哆嗦,陈杰把脚下的被掀起来把芝妮塞给瓦连京,滚过去将照顾陈阳的兆青也给盖住,他身后的瓦连京带着芝妮也往里面窜了窜。
陈杰从后面抱住兆青,说:“枣儿,冷不冷?”
兆青:“没事儿,忍忍就行了。”
陈杰:“别担心,二叔不会有事儿的。”
兆青没说话把自己塞到陈阳怀里用力的抱紧了陈阳的腰,他如末世刚来那样轻声的在陈阳耳边说:“别离开我,阿阳。”
陈杰听到叹了口气伸手拍着兆青的脊背,俞升和瓦连京一个有信息,一个能看到陈阳身体内的生理循环,都不认为会有什么不可预料的大事,纷纷开口安抚兆青。
陈栗把两个孩子的保温做好塞到俞升身边,让喜糖贴过来看着孩子。
俞升:“干嘛去栗栗?”
陈栗僵着手脚缓慢的穿着衣服裤袜,说:“我先活动活动,一会儿下去把剑齿虎二代拿出来开暖风。咱们得换个地方,这个铁冰窟只会越呆越冷。”
俞升现在连拳头都攥不紧,看了一眼瓦连京他们几人也都躺着,陈栗怎么这时候显得体能反而比他们好。
“都别挣扎啊,反而流失体力,在这儿等着一会儿你们任务才重。孩子们也需要赶紧换个地方,我先下去。”陈栗说着缓慢的爬出保温包,落在地上噗通一声。
兆青吓了一跳,在陈阳怀里探头:“陈栗啊!”
“栗栗!”陈杰下意识就要出去,保温包的盖子被从外面按住,他一时竟没推开。
陈栗腿软没站住,往下落的时候感觉自己被垫了一下才摔到地上,所以一点儿也不疼。她揉揉自己太阳穴,心说怎么感觉还开始异常了。
陈栗:“我没事儿都别紧张,外面很冷,别冻到孩子还有阿阳,我腿麻了没事儿。”外面响起陈栗跺脚的声音,紧接她下了车。
保温包里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比不过兵人很正常。超特人现在的生理生化水平比特人翻了三番,兵人又普遍比其他类的超特人强两三倍左右,而现在他们都比不过队伍里最孱弱的女性。
芝妮眨巴眨巴大眼睛:“我没事儿了阿京叔叔,你快去看看二叔和弟弟们吧。”
瓦连京:“你二叔不会有事,别动,受寒。”
芝妮:“我没事儿,我这儿还给弟弟们准备了瓶瓶奶呢。”
俞升:“刚才你姐喂过了,一会儿等咱们换了车,你再给弟弟们加餐。”
芝妮:“好吧。”
陈杰颇为感慨的说:“上帝创造女人的时候一定加了不一样的配料。”
兆青摸着怀里陈阳的头,听到陈杰的话忍不住想到自己的梦境。最近那个叫真真的小女孩儿时常出现,在梦里叫他弟弟、叫他青青。
第37章 第35章
又折腾了好几个小时 陈阳身上又被血色浸透了几才醒来。
兆青看着陈阳疲累的面容抬头亲亲陈阳带着血色的嘴 尝到了锈一般的味道却觉得十分甜美,那是他爱人活着的痕迹充满了活力。
陈阳看着兆青突然放松下来的表情在兆青耳边说:“舍不得你,放心吧。”
兆青眼神贪恋轻轻颔首,又很用力的抱住陈阳片刻后才准备起身。作为大人的他们没有太多温存时间,栗栗已经准备好了剑齿虎二代,他必须下去帮所有人转移。
陈阳醒来的晚但行动力恢复的极快 又夹又抱又扛的把三个孩子和兆青一性转移到剑齿虎二代中又回头去搀扶瓦连京和陈杰。
之前陈阳就像个大力士,如今陈阳展现的力量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陈栗在餐厅摆了四个大浴桶周围拉了帘子。
陈栗:“你们在这里带孩子洗洗 我和芝妮用浴室。”
陈栗提前出来忙的一脑门薄汗 兆青看她的样子似乎没有逞强的痕迹才放心。
浴室门被关上后男人们也不矫情纷纷脱衣服用毛巾遮着重点部位跨入浴桶中 温度适宜的水温热着他们的皮肤。
瓦连京体型大自己用了一个木桶,陈杰和两个宝宝用一个木桶。
兆青和俞升俩人伸手扶着宝宝 陈杰用毛巾把孩子身上的血渍轻轻擦掉用水冲走。
兆青感受到陈阳一直在往自己身上浇水 没回头的嘱咐:“阿阳你先洗 还有哪里不舒服第一时间和我说。”
“甭担心我,”陈阳说着把头扎进浴桶中洗出一脑袋的血水。
兆青突然反应过来这是第一聚众洗澡 脸上跟着热起来不知道看哪里好。他伸手扶着孩子,但脑袋像是个鸵鸟一样的藏在自己双臂间,没一会儿连脖子都红了。
陈杰笑起来伸手去戳兆青的脸 说:“没见过像枣儿哥哥这么容易脸红的男孩儿。”
俞升因为维面带来的头晕眼也缓过来好多,听到陈杰的话也跟着浅浅笑了笑。陈陌的手臂一直横在他胸前,似乎不愿意被别人窥见他的而一切。那时在莱拉自己胸前受了伤,因着这个陈陌把他喜欢的配饰都摘掉了 只剩一在毛巾的遮挡下也不会被人发现。
兆青:“你少说话,是因为水太热了。”他说话时感觉陈阳把他腰间浮在水里的毛巾拽紧了点儿,而几个老攻大大咧咧完全没想要遮掩自己的意思。
陈杰十分自然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被谁看,瓦连京也没像陈氏兄弟那样把自己爱人手拿把遮着,任由陈杰和两个娃娃在浴桶里玩着。
陈杰:“哎呦,上看到温泉也没说去泡一泡。”
俞升:“白糖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兆青:“肯定在吧,森林都活了,再怎么样它都不会缺口粮,它那么聪明肯定能活下去的。”
俞升看到手里的柏学不断踢腿就把孩子放在水里用手虚浮着,柏学四肢在水里划着像是狗刨一样,自己浮了起来还往陈杰那头窜了窜。
陈杰:“呀!原来小孩儿真的天生就会游泳呀。”
兆青见状也试了试,但知桓像是受惊一样的睁大了眼睛两只小手使劲抱着兆青的胳膊不让兆青放手。
陈杰:“N!原来小孩儿不是天生就会游泳N。”
兆青:“你说相声呢…还自己捧哏。”
陈阳把手从兆青身后绕出来用手掌就托起了知桓,说:“来我扶着,你冲头发。”
兆青嗯了一声低头在水里把头发冲干净,他们进入冲击波前刚洗的澡,如今不过是要洗掉意思很血汗。
俞升见兆青冲完了脑袋说:“你的小世界只有在冲击波形成的当下和死亡意识足够强时才会吸收意识能量替里面的生物进行特化对吧。你这个当下是多久?从飓风眼形成到散去吗?”
兆青:“嗯,好像是这样,飓风眼散去后小世界里的动物才会慢慢醒来。我刚才仔细看了看末世前余种目前都没变化,六山中大部分动植物都没有进一步特化,除了几只体型巨大的动物和少量植物。没有任何规律。”
俞升:“又是那三巨头?”
兆青:“嗯,回头过了这几天,二哥你进去,那返祖云豹好像想说什么。”
俞升:“无非是想你带它踏出西山限制或出来吧。它是正儿八经的野生动物,牲性太大随便放出来其他动物要遭殃,再困困它。蛇和蜥蜴都是吃饱了不怎么动的冷血动物,返祖云豹可不是什么消停动物。”
兆青:“行。”
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陈栗和芝妮应该已经洗完了。几个男人匆匆忙忙清理好自己裹上浴缸起身,把两个孩子擦干净穿好衣服放进铺位中。
几只在旁边趴着的动物被俞升召到手边,动物满脸不情不愿的踏进大木盆中。海贼体型太大,陈陌拧了几块手巾给海贼清理羽翼。特化的动物和特人一样,没冲击波都是小死一。
陈栗带着芝妮出来看到地板上都是各种小动物甩出来的水,根本下不去脚。陈栗才不准备管带着芝妮绕过兵荒马乱的男人们,去看柏学和知桓。
陈栗拿出卷饼让芝妮先吃着,自己一勺一勺的喂两个孩子吃玉米糊。芝妮趴在婴儿床栏杆上把卷饼举到陈栗面前,和陈栗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
把小动物差不多弄干净几个男人就又累的歇菜了,只剩下陈陌陈阳俩人把地拖干净,又将餐桌沙发重新装到餐厅的位置。
兆青把之前做好高热量的食物都拿出来摆在桌上,最受欢迎的还是卷饼,大家连筷子都懒得拿,但咕噜咕噜叫的胃口昭示着他们的饥饿。
兆青见俞升又开始发呆用手肘推了推俞升。
俞升:“没事儿,一会儿和你们说完就好了。”
兆青:“吃饭的时候别想了,好好吃饭。”
陈杰:“对呗,吃饭的时候想这种事儿容易消化不良。”
俞升:“你又知道是什么事儿了。”
陈杰:“呵呵,我就是啥都没听到也知道没好事儿,所以更要好好吃饭!”
男人们吃了一半陈栗才上桌,兆青给陈栗盛了一碗汤:“累坏了吧。”
“三个娃娃又睡了,想来这三天也给他们折腾够呛,”陈栗喝了口汤,她在那边已经和芝妮俩人吃饱了。
陈杰:“这昏的虽然快,但不算完全失去意识,中间几我都迷迷糊糊的就是睁不开眼。”
俞升:“这冲击波的强度和首差不多,首冲击波是把咱们拖出人类的范畴装进了特化的子宫进行孕育。而现在世界上的所有的特人已经走出孕育期,进入真正意义上的突维成长期。”
兆青听到这话拿出咖啡豆开始磨着,瓦连京回头把咖啡机从柜子里拿出来插上电。
俞升:“突维期是指特人进入多维生长期。以前的年龄对我们来说没有意义了,只要是特人,现在就是一岁。如果谁仍持有空间没有融合正维原子的话,也不再有机会了,如果这冲击波没有特化为超特人那绝大概率就一辈子是特人了。这世界的多样性让我即便在意识维面上得到了信息也不敢说死,但即便再有从特人跃升到超特人也是几百万分之一极端个例。”
兆青把咖啡粉递给瓦连京后者将其放入咖啡机中,咖啡机开始工作车里漫出咖啡的香气。
“短时间内,人类不会再有后代。”俞升说着看向他们的小孩儿。
瓦连京:“短时间是多短?”
俞升:“至少百年。玛雅石板说特人生命只是个过渡,至于过渡的结果只有开启太阳真经才会知道。”
瓦连京:“看来你得到了关于石板的很多信息继续说。”
俞升颔首:“先说我们所的华夏。河图洛书是真正意义上的无限知识石板,也是唯二的成长型石板只能融合在种植型全维原子中,本体形态类似龟甲藤蔓。它会根据整个地球的进化节奏和状态进行知识进化。内含农业生产、时令变化、医学、建筑、交通通讯、文明脉络、海洋变迁、能源分离、数数套用超维科技发展未来、世界构成宇宙序列。匹配红色超余倒锥,均在华夏土地上。枣儿小世界中的枯藤就是河图洛书,如今应该又成长了吧。”
兆青被一长串内容震慑到,尤其是宇宙序列四个字。他不知如何思考,俞升问什么回答什么的说:“已经爬到松树顶上了,但板根并没有变化,仍是8块。”
俞升颔首:“我们猜的没错,意识维面上说的很清楚想要开启河图洛书就需要走遍华夏的每一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特别行政区以及需要收集9%以上的地球样品。”
兆青:“地球样品??”
俞升:“末世前后动植矿物所有品类。”
陈栗:“我艹,这他妈谁做的到??”
兆青:“确实太难了。”
俞升:“末世前的植物应该不是问题,咱们有两个种子库的种子。”
陈阳:“先别说难易,还有别的信息吗?”
第38章 第36章
俞升:“有 五块石板各有不同的融合要求 但所有者必是拥有全维原子的人,末世前需要走遍七大洲四大洋才可以让石板进入重置期,重置三日内有条件按石板取向进行筛选后融合,任意条件缺少也不能融合。”
俞升接着说:“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时机和登陆华夏的地点非常合适。但凡一个地方不对都需要更多时间。河图洛书一定是在云南禄丰被发现的,因为五块石板藏在五种文化的起源之地。而咱们手上的河图洛书是成长型石板 只能在发源地被种下,然后对跃升路线就没有要求了。”
兆青被这话弄得一愣。
陈陌:“孙正平!”
俞升:“对 如果我没猜错三哥滞留在昆明就是为了找河图洛书 而且三哥知道第三个冲击波到来时所有石板和倒锥都会融合 所以他才说自己在第三个冲击波后动身去帝都。”
陈阳:“帝都知道的不少。”
俞升:“那毕竟是帝都。”
陈杰:“我去,这太巧合了吧!小龟壳…不是不是 是洛书大爷一直在栗栗那边 如果我们没有想要进入昆明城 二爸没想要我们的证件,就不可能转移到枣儿的小世界 也不会自动被小世界融合种下了?”
俞升点点头:“对,我相信我们总会把这些东西翻出来,但如果我们错过了云南 即便洛书进入小世界也只会融掉不会发芽。什么时候我们才有可能意识到它就是洛书,再折返回云南就是未知之数了。眼下还有时间,但长远看…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兆青听俞升的语气颇为哀伤。
俞升:“先把石板说完。不然一会儿跳了这信息就难抓了,我太累了不想再写字。”
陈杰:“我录音了 放心吧…二爸。”
俞升笑了笑:“罗摩耶那颂是武备石板,内涵所有星际武备力量的制造原理与循环模式,包括超神武器制造。是唯一的一块正向循环石板,持有者必须通晓突维前时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武备才能融合。为银色超余倒锥,银色超余倒锥是装备图纸,由石板持有者凝化出超余倒锥,在石板开启后由智明者通读解密用于后期进行大规模制造。”
“…”陈陌愣了一下,星际武备?自己凝练?什么玩意儿?
陈栗:“我艹,罗摩耶那颂武备石板这个选人绝了,印度那地方武器储备很初级,想找个能接触到各种武器的人太难了,偏偏咱们去了…爸爸这一辈子就爱武器。我太无知了…我还觉得爸爸没事儿存冷兵器是个怪癖。”
俞升:“做过这种预知梦?”
陈陌摇摇头:“没有。”
“牛逼。看二哥读取维面上信息的难度也知道智明者的能力终究有限,即便通读解密下来也未必能全记住,超余倒锥必须从我哥手里走一回,咱们就能卡住一个关口。”陈阳说着皱起眉:“但这…代表,唉,我们就这么几个人能护住多少东西。”
陈陌揉了揉脖子皱眉:“我艹…”
俞升:“对,狼多肉少,我们看似生活在平静的而生活中,却怎么躲也躲不出个清闲,更何况河图洛书也在我们手上,个体力量终究有限。”他脑子中想到很多人,他们必须和更多一心为华夏的超特人建立联系,甚至寻求有更大力量的政府帮助。
瓦连京:“呵呵,星・际・武・备・力量?超・神・武・器?”
俞升:“别问我,我不懂。超余倒锥的事儿一会儿再说。”
瓦连京笑笑,岂止是俞升不懂,这八个字让在座的所有成年人都不懂了,被这个所突维进化期的最终目的吓坏了。
兆青压住被星际两字吓到咚咚跳的心:“按二哥的节奏来,还有三块石板。”
俞升:“汉谟法典是保护石板,主管人员分类和法则、宇宙条例、特种突维期不可侵犯原则。是能量累积石板,但能量极其不稳定。维原子冲击波消失后,战争意识越少保护能力越强;战争意识越多保护能力也越强,同时超余倒锥数量越多保护能力越强。石板拥有者需要通览理解百分之九十以上各个国家和所有种族之间的法律与规则,包括历朝历代各种政体和社会。一共29颗黑色超余倒锥,散落在世界各。”
陈杰呼吸:“宇宙条例…”
“29?”瓦连京愣了一下:“主权国家195个,地区有38个,一共233,剩下16个是什么?难道不是这么算的吗?”
俞升:“也许我们从不了解地球,更不了解人类…或者说生命形态本身。”
陈栗:“艹,真他妈严谨。”
陈杰:“16个?里面难道有失落文明?”
俞升:“不知道。”
兆青:“战争意识越少保护能力越强;战争意识越多保护能力也越强?”
陈阳:“这一条扯淡,要么我们在地球上乖乖待着它保护咱们;要么我们在地球上打翻天它也保护咱们?”
俞升:“很合理。你们乖,给你们更多活下去的可能。你们不乖,还得让你们活,因为剩下的生命必然很少,稀缺就是最大的资源。”
兆青:“唉…非得走极端吗?”
陈陌:“世界从来如此。”
俞升满脸无解,长叹一口气继续说:“太阳真经是生命强化石板,是另一块生长型石板,本体类似黄金纸莎草。内涵人类进化取向,动物返祖取向,植物特化形态变化的所有信息与人类有直接关系,持有者必定为质暗者加种植类全维原子拥有者。只要满足条件可以直接融合,但需要见过所有种类的特人并与其产生公信共知的意识交流后才能触发开启条件,也就是需要和所有种类的超特人的前三名进行脑内交流才可以。
开启条件达成后,即便冲击波消失,只要它被开启一就会无条件为地球上的生命提供意识能量。这个能量和栗栗枣儿融合的意识倒锥能提供的意识能量不一样。意识倒锥只是为了提高融合着的存活几率,保证自身不被损毁可正常使用。而太阳真经是普世且更强大的。”
兆青:“为什么是所有种类超特人的前三名?怎么判断??它的超余倒锥呢?”
俞升:“你们这些拥有全维原子的天选隐者,无论拥有的是实体全维原子或隐藏全维原子,某种意义上都重叠于其他分类是超特人中的双身份者。别忘了超特人刚好1个分类,太阳真经随配金色超余倒锥,某种意义上倒锥都是无限能量的别称,包括意识倒锥,只不过每种倒锥的功能取向有所区别。可想而知来自太阳真经的金色超余倒锥对超特人的作用。
随着太阳真经必然在第一冲击波时就已经融入全维原子拥有者,第一产生1枚每种超特人产生一个持有者;第二产生1枚,每种超特人增加一个持有者;第三1枚,每种超特人增加一个持有者,共计三十名。石板拥有者需要找到的就是这三十人,我相信他和这三十人会有共鸣的。”
陈杰:“牛!”
俞升看了一眼陈阳,后者没什么反应又在那里加餐。俞升看着这帮神经大条的人有时候也挺无奈,决定等会再说。
兆青从陈阳面前的蔬菜筐里拿出一根黄瓜递给俞升:“吃一口,还有一块石板了。”
俞升笑笑,把嫩绿的清香生啃完就接着说:“自然神禁忌之言为所有石板中可被提前开启告知目前世界分类的先驱石板,在五块石板都融合后受冲击波的驱动,冲击波形成后开启;如果有七块倒锥就可以随时开启,但这块石板破损了不需要倒锥就因为游离死亡意识浓度达到某个峰值后可直接触发。持有者本身是先知且为质暗者,故可在被触发时产生同路直接达成意识维面,供智明者进行交流。”
陈杰:“那…?既然是先驱石板,所有石板都现世后,倒锥找到这块玛雅石板岂不是也没有用了?”
俞升:“我不这样认为,自然神禁忌之言是所有石板中最神秘的一块,它不可能只先驱功效。哪怕只是先驱功效,你们也不要认为这个世界就不再继续前进了。其他四块石板除了两个明说是成长石板有无限扩量的能力,但另两块某种意义上也是无限石板。一个为正向循环、造的越多它就给更多;而另一块则直接受特人意识想法驱动累积能量。
自然神禁忌之言最神秘的地方就是当所有温度回归度时,也就是第25个冲击波结束后,所有存活的超特人每个人稳定岛内都会产生一枚的绿色超余倒锥。突维保护期彻底结束后,绿色倒锥恐怕有大用。”
陈杰:“突维保护期?”
俞升:“两年前你的脑洞是对的,维原子冲击波又叫突维保护期微波。冲击波内除了有供给特人进行突维的意识能量和损坏末世前所有人造物之外…阿杰,你曾说半空中有不知名的粒子,这种粒子是冲击波内的超维光子,导致飞行机器无法运转,但不影响飞行动物。我们地上的人冲不破大气层,大气层外面的也下不来。是用来…保护我们的。”
第39章 第37章
“哈 ”陈杰笑的尴尬 哼哼两声后说:“原来我们人类是用这种方式走向星际的吗?外星人,外星人??”
俞升很镇定,毕竟他已经消化了几个小时。
俞升:“也许每个外星人都是通过这一切过程才走出了自己的星球。”
瓦连京:“为什么保护?末世前根本没有外星人发现地球。”
俞升:“你怎么知道?”
“我?”瓦连京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
俞升:“意识能量是一种庞大且无差别的无限能量,即便冲击波没了不代表我们就不继续进化,进化的终点也许没有人知道。但能量本身就是最重要的 我们的地球…”他说着指了指上面,接着说:“那些外星生命眼里就像是一块最甜美最有营养的蛋糕 我们每个人都是蛋糕上的一块糖 如果没有保护期微波我们可能早就被人叼走了。”
兆青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也不知道该想什么、或是评价什么,这是个他根本把握不住的世界信息。
陈杰:“栗栗 你常年看小说 这种信息你觉得你能接受吗?这叫啥啊?”
看着所有人被颠覆宇宙观脸上写满了不相信的表情 俞升忍不住笑起来。有句话说得好看了别人的表情,自己立马变成了接受力强的人 有比较才有差异。
兆青:“二哥…”
俞升:“看你们满脸震惊的样子真好笑,末世之前星际时代就已经到来了。”
陈杰:“哪有?”
俞升:“你们脑子里的星际到底什么样?像科幻片那种才叫做星际吗?人类已经登上月球,如果没有末世旅行者1号早晚会离开太阳系。从我们出生起我们就身在星际时代之中 只不过既有人类的每一刻都星际的前导时代。”
陈陌勾了勾俞升后颈的发,面无表情但动作里充满着宠溺说:“诡辩。”
“你别烦人…”俞升动了动却躲不开陈陌的掌控,说:“这些事儿终究是未来…担心眼前事吧。”
陈陌:“什么难关?”
陈栗:“啊???刚才二爸说的那些都不是难关?”
陈杰:“啊?那我们在说什么??”
陈栗:“当时你们没醒,二爸说未来有大难关。”
俞升:“知道这冲击波为什么这么痛难以承受吗?”
兆青愣愣的说:“不是因为我们被…被生出来了吗?”
“噗 ”陈杰没忍住笑出声。
陈栗:“枣儿啊,我们枣儿…你也太可爱了吧。”其他人也跟着乐出声,大家一起看着兆青。
兆青知道自己又说了傻话,扁扁嘴自暴自弃的说:“行,逗你们一笑我也值!”
俞升:“好了,不闹了。枣儿说的没错,第一冲击波就好比地球怀孕了,我们这些活下来的生命都成了受精卵,经过了两年的孕育期后人类在第三冲击波时脱离最舒适的状态,出生成为真正的特人。”
陈杰:“冷…成这个鸟样子,还是最舒适的状态?”
“未来每个月23号都会有一冲击波…”俞升扔下一枚大炸弹。
陈杰:“我艹…”
俞升:“从第四个冲击波开始到第十个冲击波,每冲击波平均气温提升1度。”
俞升的话让所有人心里一震。
“哇呜!”陈杰:“那很好啊,七个冲击波唉!7度!现在平均气温是零下五十四度,十个冲击波就能回到零下四十八度,会比现在宜居的多。”
俞升:“你们难道忘了海南和广东沿海吗?升了一度冰潮就能涨半座山,侵半座城…”
陈杰马上像是打蔫的茄子说:“对不起哦。”
陈栗摸摸陈杰的头说:“你不需要为这世界的变化道歉。”
俞升:“嗯,全体幸存特人现在都跪下为地球道歉都没用。”
陈陌:“何必道歉。”
“必须道歉。”说到此俞升的声音冷冷的:“所有曾经的人类都要道歉,即便是已经死亡的。如果不是人类自找的因素推动,自然神禁忌之言中的预知线明明在一千年后,也就是公元三千年特化才会开始。因为地球平衡被提前打破,触动了弦,这也是为什么自然神禁忌之言碎裂的原因。”
俞升:“自然神禁忌之言这明明白白展示着,所有星球离开神话时代之后,在有了文字一万年左右才会开始突维进化。也就是有了文明一万年,才允许生灵再拥有飞跃星辰的能力。目前五大石板的所包含的文明都产生于公元前七千年之前,到公元后三千年刚好一万年。”
陈杰看的杂书多,他说:“楔形文字、甲骨文、印章文字大概都三千多年吧。玛雅文字在公元年前后,古罗马的拉丁文字就跟更晚了吧。这样算一万年,应该是公元后六千年啊。”
俞升:“我们所知都是我们挖掘考古出来的…世界已经如此,不要再用既有的概念去套用现在的世界。就像我们做了可悲事儿将未来的悲剧提前到现在、看不清未来一样,我们也从未看清过去。”
陈杰:“唉…”
瓦连京:“只要有文明就有突维保护期?就有这些辅助…跃迁的超出级别的道具?”
俞升:“应该是吧。只不过这种超界的道具在每个文明名字和载体都不一样吧。明明还有更多时间…我们甚至都不会知道自己身在这个脉络就会在百岁时死去。”
兆青:“没…没关系,不是咱们遇到也是后世的人遇到,总要有那么一批人要遇到这一切。就算科技再发达、我们能找到再多方法,也许都逃不过这一收割。只不过…受难者不是一批人而已…早遇到也许有早的好吧…我们既然已经身在其中,就只能接受了。”
俞升:“是啊,也就是这么想了。这种来自不知道什么的跃升力量就算咱们人类科技再进步一千年也未必逃得过。收割的同时也是一种促化,让我们得到最大的教训,才配谦卑谨慎的拥有那个飞跃星际的未来吧。”
陈陌:“一共多少冲击波?”
陈阳:“对啊,到第十个就结束了?突维保护期还有十个月?十个月之后我们就曝露在你所说的星际中?”
陈陌紧紧皱着眉,末世前防人类,末世后防特人,然后就他妈得防着外星人了?这都他妈什么玩意儿?
俞升:“我不知道星际时代到底代表什么…也不知道保护期结束后我们是不是立刻就会被其他文明发现,黑暗丛林法则总是存在。苍茫宇宙一定有文明开了第一枪,我们都在黑暗森林里……好意和恶意都逃不过去。”
俞升没等别人追问就接着说:“这些信息告诉我们其他星球的文明真实存在,但却不是我们现在迫在眉睫的恐惧。”
“眼下一共四十九个冲击波…第十个到十五个冲击波,每冲击波气温回升两度,第十五个冲击波到二十个冲击波每气温回升三度,二十到二十五回升四度。气温零度时冲击波会重置一、不再以冰雪飓风的形式出现。”俞升在脑内算了一下午,说:“零度…是第二十六个冲击波,221年1月23日地球就会重回零度…阿陌的梦在这里等着我们,不必飞跃星辰先想着怎么不被淹没吧。”
兆青马上看了一眼万年历,现在是219年11月26日。
兆青嘴唇动了好几下才说:“还有不到两年,地球就真的要变成水球了?”
俞升:“两年?到不了两年冰潮就会淹没大部分大陆架。现在海里的温度就远远高过陆地,海面的冰已经在慢慢融化了。自不必说后面还有二十四个冲击波,温度影响冲击波重置后其冲击波表象如何调整?特化的变化要怎么向前。”
兆青拿出本子写写算算喃喃自语着:“我们的保护期到223年9月23日。”
俞升:“没错。但不必为保护期结束而恐慌,先想着怎么活到保护期之后吧。”
“啊!!!”陈杰大叫一声又想起孩子们在睡觉而捂住嘴说:“为什么就六年保护期啊!好短啊!”
俞升:“怎么会是六年?从咱们家已有的经验讲都至少三十年。”
“嗯?”陈陌不解。
陈阳刚好看着兆青恍然大悟:“嗯!”
兆青:“我…我1991年带着全维原子重生。”
俞升:“没错,冲击波早就已经存在,只不过没有冰雪飓风而已。冲击波形成冰雪飓风前的某一段时间是种根隐藏世代,那时已经有一批人成为了特人,也就是你们这些全维原子拥有者,具体出现原因不明。我想河图洛书被开启后就能有答案了,毕竟它有所谓的文明脉络一项,其中必有信息。”
俞升:“还有一件事儿,我曾经有个信息解读错误。刚才我也说过全维原子所有者都是双身份者,陌是兵人韧者同时也是隐藏全维原子拥有者,太阳真经的拥有者必须是质暗者同时拥有种植类全维原子。那枣儿你和栗栗,你们两个应该也能跨越两个超特人类别。针对稳定岛的通用技能是所有全维原子拥有者都具有的,那什么才是你们真实的超特人分类。你们的特能到底是什么?”
第31章 第38章
“啊?”陈栗有点儿懵逼。
俞升:“这是最后一可能产生超特能的冲击波 没道理把你们俩落下不是吗?”
兆青忍不住歪着头打了个哈欠说:“没觉得有什么特殊呀。”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兆青纷纷打起哈欠 冲击波结束后他们还没有休息,唯有陈陌陈阳陈栗三人显得很有精神。
陈栗:“呵呵,那没准咱俩就是那特中无一的俩倒霉蛋儿,只有实体全维原子嘞。”
俞升哈欠打了一半眉头一皱看向陈栗。
陈栗:“干嘛?二爸你这么看我,看的我有点害怕,我今年一定会努力的想其他关于稳定岛的技能 我一定会努力要求自己马上能看到每个人稳定岛的大小和数量,这样就能有个界限 看清物资属于谁了…”
俞升仍是盯着陈栗。
陈栗声音越说越小不断的看向兆青 用眼神询问自己说错什么了嘛?兆青摇摇头 作为另一位全维原子拥有者不敢说话。
俞升:“阿京,给栗栗做生理生化功能水平测试。”
瓦连京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个解释 怪不得!如果栗栗在这一冲击波特化为兵人 那比我们更早恢复行动能力就可以说得通。”
陈杰恍然大悟:“咦!!原来不是上帝创造栗栗的时候加了不一样的配料 也有可能是冲击波把栗栗变成了兵人!”
陈栗:“服了…你们在说什么?我就那么不图上进吗?第三冲击波才变兵人?”
兆青则是很开心的说:“没关系啊,至少你可能真的特化为兵人 我这儿都没机会了。”
陈杰伸手抱住兆青:“没关系,没关系,你不用在特化了 你已经有最重要的特能了!”
“什么呀。”兆青拍拍陈杰的头。
陈杰:“你是我们的安抚剂呀,有你在我就不饿,也不疼了!我最最最喜欢枣儿了!”
瓦连京:“OMg…OMg…”
俞升听到这两个感叹,问:“你发现什么了?和枣儿有关吗?”
瓦连京:“枣儿可能早就有分类了 只是我们都没注意到。”
“怎么…会…”俞升呢喃着脑子里迅速过了很多画面和大家的对话,找到了端倪忍不住双手抵着额头无奈的笑着。陈杰:“怎么啦??什么呀?”
陈阳托起兆青的下巴仔细看着,后者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没有与稳定岛无关的其他任何特殊技能。
陈陌:“别卖关子。”
俞升:“枣儿应该不是西医,他外科手术没有阿京精准,也没有特化出明显的辅助治疗技能,那就是中医咯?”
“??”兆青:“不可能,我才开始看中医的书不到半年,刚把穴位记住怎么可能是中医?!”
陈杰:“咦???难道…还真是哎,最近一年每我受伤枣儿碰我、我就不疼了唉!”
兆青:“你们在逗我玩的吧,这最多也就是安慰剂效应吧?你们天天说我是安抚剂,可能说着说着你们自己就当真了。”这话说的挺不要脸,那也比自己一个外行人成为末世后这么重要的中医BUG感小。
瓦连京:“枣,你没发现你学医速度极快吗?尤其是去年几乎可以用飞速来形容。不,应该说莱拉之后就是飞速。”
俞升:“不对,再往前推。种子库,从种子库开始!莱拉的时候枣儿就能给我取子弹了。但莱拉时我能感觉到痛…所以应该是第一冲击波到第二之间成为医师,然后第二之后特化出属于中医的特能。”
兆青手臂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满脸写着我听你们胡说八道的表情。
陈陌:“等等冲击波不浓的时候。”
陈阳:“对,试一下就知道了。”
兆青:“你们要干嘛??不准自残!这种事儿不能这么实验!”他想起陈陌因为黑芦荟毫不留情的给自己一刀的事儿,
陈阳:“安啦,又不是冲击波最浓的时候,再说有芦荟,没事儿。”
“???”兆青一脸问号,什么叫没事儿。
俞升:“可以,就这么定了,每个人都试一试就知道到底是心理作用,还是安抚剂效应具象化了。”
兆青:“二哥,你怎么也跟他们胡闹。”
俞升:“我不是胡闹,你和栗栗如果真的是中医和兵人,那我们全体就都拥有了更多自我保护和被保护的本钱,这是非常好的事。这是我这三四天以来知道最好的消息,迫不及待想要验证。”
兆青无法反驳,又想到俞升转达意识维面信息而挂在他们眼前的未来蓝图,又忍不住叹气。
其他人也都又想起俞升说的话,陈杰:“没想到春天会用这种方式到来。”
陈栗看了一眼孩子们又看向那些毛孩子们,说:“我们人类至少会造船,而这些不会飞的陆地生物怎么办啊。”
“别担心,陆地依旧存在。”俞升看着兆青说:“只不过分散在不同的人手中。”
陈杰啧啧嘴:“哇,种植养殖类全维原子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俞升:“他们末世前就被选出来,有提前做准备的时间。既然得了这天大的好,自然也要做这世界的绿洲,做这世界的仓库。”
陈栗挠了挠自己的眉毛无比感慨的说:“原来重生这么不容易,唉。”
兆青笑的无奈,他一直都在持续做着各种收集和转移动植物的活儿,一路上他们说着事不关己,但收了多少撒出去多少他们自己都没数。
遇到的可以互相称为朋友的人,兆青他们都会想尽各种办法多给一点儿。他们在海南虽然口头锱铢必较的讨价还价,但付出的远远多于换到的。
可一旦发现这事儿被摆在明面又觉得身上压着生命不可承受之责任。
有的人是天生的英雄可以站在能力之巅保护世界,而他们就像是预备役的第二梯队几乎没怎么冲锋陷阵、却带着一身有关于这末世重要的超界道具,在迷茫中真的成为了人类世界的最后记录者,特人世界的先行人。
陈杰:“重生容易不容易我不知道,就觉得做人类太难了。”
俞升:“人类?我们都不是人类了,是特人。就像人类来自人猿却也和人猿不再是一个物种。无论原因是什么,我们和恐龙一样赶上了真正的灭绝时代。”
说到这里俞升闭上眼,幽幽的道:“也许还有极少数未能特化的老人还可以被叫做人类吧,但他们除了继承者冰晶和自身的知识阅历之外不会留下其他任何延续了。人类这个种族本身…已经功能性灭绝了。”
兆青突然想起自己曾经订阅的自然杂志,每个月上面都会有自然生物学者说因为自然环境的改变某某物种功能性灭绝,而现在人类自己在无知无觉的茫然里走过这一天,成了灭绝中的一环。
人类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特迁成为了所谓更高级的物种,同时也全军覆没。
谁为人类书写墓志铭?
四大文明古国脉络上各自出现一块超界石板,华夏成长出来的河图洛书掌控了知识开拓、埃及孕育而生的太阳真经饱含了生命成长、罗马而来的汉谟法典定下了规则律法、印度派生的罗摩耶那颂展示着武器装备。
玛雅文明作为最神秘突兀出现的又急速消失的文明拥有一块最神秘的自然神禁忌之言,作为开拓先驱而出现并被掩盖了后续的作用。
石板拥有超余倒锥,河图洛书的超余意味着知识的载体,可供智明者在石板关闭后继续被阅读;汉谟法典的超余代表着力量的累积,是特人跃迁过程中的对外的保命符;太阳真经的超余代表着特化生命的无限可能;罗摩耶那颂的超余代表着武备强化的无限终极;而自然神禁忌之言为所有超特人产生的超余代表什么,未来有什么作用则没有人知道。
俞升:“这个世界拥有自己进化的脉络,我能告诉你们关于石板的作用只是我在维面上读取出来的介绍…太多信息我可能都没有拆解出来,也许石板真的被开启时我们会发现此时所知的信息有多么的狭隘。石板具有宇宙级别超界的能量,是宇…宙给特人的礼物,也是特人的底牌。未来石板跟随这个宇宙如何再跃迁我们谁都不知道,保持敬畏尊重现有信息的同时也都别忘了持续观察这个世界。”
瓦连京盯着喝咖啡的俞升:“聊聊倒锥。”
“还好有人思路一直跟得上,如果你不是提前学了医,我相信你会成为智明者。”俞升说着一口饮尽所有咖啡,接着说:“意识倒锥是石板的钥匙,也是石板的第一道防护这不解释了。意识倒锥中的能量只是为了提升持有者的生存率,其间能量充盈有度且多数用来保护倒锥持有者,同时提供小范围的特化能量作为补充让持有者拥有更多存活下去的机会。红色、黑色、银色超余倒锥的意义我知道的都说了,红色黑色会跟相应石板持有者有共鸣,早晚都会被找出来。银色超余倒锥会在罗摩耶那颂开启后逐渐产生,绿色我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
“金色,”陈陌瞥了一眼陈阳,后者还在吃东西。
兆青也觉察出不同看向仍在吃牛肉饭的爱人。
第311章 第39章
周围突然没了声音 拿着碗的陈阳意识到什么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看着他。
陈阳挑眉又吃了一口牛肉:“我饿了。”
兆青:“知道你又饿了 喝点牛奶别噎到。”
陈阳:“嗯。”
俞升服了无奈的提醒道:“阿阳,看看稳定岛,或是看看你自己身上,找一找有没有金色超余倒锥。”
陈阳呲了一句:“我咋找,又没给我…”他说着切换视角看向稳定岛,后面的话被吞进喉咙里。
俞升看到陈阳举着碗不再动作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第三冲击波有关超特人的最后十枚金色超余倒锥陈阳有一颗。
俞升:“拥有金色超余倒锥的三十位个体超特人会无限进化。特人中有一小部分人成为超特人,而超特人中有三十个人会成为每个类别的领头羊 拥有着其他超特人不可比拟的成长速度 即便未来所有意识能量都消失 黄金石板不打开这三十人也会继续被特化。拥有金色倒锥的超特生命代表无限特化…为什么…这拆解出来怎么觉得话说了一半?”
陈陌:“怎么?”
俞升:“没事儿,可能还有什么信息我没拆解出来吧 总觉得黄金倒锥后面还有东西。”
陈阳嘴角抽了抽说:“行啊 成。挺好 咱们一家把毛孩子都算上不足二十人,超界道具得倒的挺全面。”
陈阳把金色倒锥从自己稳定岛拿出来大咧咧的扔在桌子上 面无表情的继续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金色超余和红色超余倒锥外观结构一模一样,大小略小了几个型号。兆青忍不住拿起金色超余倒锥,那金色的微光充满了力量。
陈栗从远伸手:“我看看!”兆青送过去还未到陈陌的位置 陈阳就被拽起来扑在桌子上,饭洒了好多。
俞升:“金色超余倒锥不能离开持有者周身范围超过一米。”
陈陌起身从沙发背后面跃到陈阳身后,骑着陈阳拿着金色超余倒锥说:“很有力量,不能吸收。”
陈杰:“确定金色倒锥没有其他脱离宿主方式吗?”
俞升愣了一下:“不确定…目前我知道的就是它能被拿出来但离不开宿主周围。”
“当然除了陈阳谁也不能吸收,未来每冲击波陈阳都会比咱们昏迷的时间更长,特化的更快。”俞升。
“扯淡。”陈阳不可置否,人在被幸运多砸中时反而会觉得荒唐。
俞升在维面上见过金色倒锥的外观,并没有凑上去反而问:“是不是觉得小概率事件都砸到了咱们身上?”
“不然呢?石板就不说了,全世界他妈五块,我们占了一块最大的不说,还得了一块武备石板。”陈阳的语调里带着反讽:“这世界说完幸存者怎么也能成千万上亿计,对吗?”
“挑出几个队伍直接玩死是吗?我们现在和靶子的区别是什么?红色超余阿青找得到,银色超余得通过我哥才能拿到。我身上背着这么个玩意儿,太阳真经拥有者钻进我脑子中和我对话后才能达成石板开启条件,我们难道不是早晚被找到吗?”陈阳说着摇摇头,还是继续吃饭来的舒坦。
俞升:“全维原子拥有者被石板和意识倒锥遴选,理论上不可能在拥有金色超余倒锥…金色超余第一下发按潜力选取超特人各自分类的第一名,第一冲击波后就有十个先驱者被遴选出来,如今应该已经成为各个幸存者圈层的核心人物,意味着天生的核心权力者已经出现;第二按剩余超特人各自分类内一年的成长速度下发前十名,有能力通过自己的努力站上超特人分类内的第二名,意味着成长型领导者也被筛选了出来;你觉得第三下发的条件是什么?当然你一定于兵人强者整个分类的头部地位,但…也有其他条件。”
俞升忍不住敲了敲桌面:“上意识维面开的时候,我就已经告诉你们所有意识倒锥和石板都已现世。而黄金超余第一是天生的权利者、第二是成长型的领导者,第三是什么?”
陈陌突然笑了,他想到当年母亲把像个玩具一样的河图洛书挂在了陈阳脖子上,这世界上的东西就这么绕来绕去最终仍是留在了他们家。
陈阳没心思吃饭把碗筷一收,板着脸抱肩一言不发。曾经末世前阶级固化,大家嘴上喊着消除阶级但并没有真正的动作,依旧是百分之二十的人拥有百分之八十的资源。
此刻世界在跃迁后似乎也没有变化,森严的等阶划分让极少数人拥有多数的资源,同时能力者被打散善恶不明,又出现金色倒锥将超特人分成了核心能力者和普世能力者踩在所有特人的头上。
任何情况下稀缺都是靶子,而他陈阳最怕的事儿就是无法保护兆青。更何况别人家一个靶子就够了,他们这边俩石板。
兆青:“阿阳,你不要有压力。我们准备足够充分又在华夏的土地上。而且我相信智明者遍布世界各地,通过他们所有人都会了解到这跃升意义。争夺时时刻刻都会发生,但我相信理智的人会更多。”
陈阳牵着兆青的手,勉强笑了笑。
兆青:“更不需要担心我,这里是华夏,我手中是我们华夏的河图洛书!我相信只要我们需要随时都会有援兵!不会有人能从我们手上抢走属于华夏的东西,再说还有倒锥保护我。更何况就算我什么都没有,我不也有你们?”
俞升:“是的,阿阳。你并非是被选择出来伴生来保护兆青的。河图洛书和太阳真经的拥有者同时都有一枚意识倒锥,因为这两块石板不能被剥离只能在持有者正常死亡时才会脱离全维原子,进入等待期。如果持有者死亡首先两枚意识倒锥就会先碎裂、百年之内无法作为钥匙开启石板,就更别说石板会怎么样了。意识倒锥会保护宿主,种植类全维原子也可以藏身,这两块石板的持有人于相对的安全中。”
“太阳真经和河图洛书的拥有者是符合倒锥条件的至善之人,剩下的三块石板拥有者则没有机会和条件融合意识倒锥,无法产生天然的保护条件,所以你是被选出来保护拥有罗摩耶那颂的陌。”俞升:“这话也不是我说的,是意识维面上华夏智明者做的推断。”
“我明白我们一家人都需要保护彼此,没有先后条件。如果真的有什么序,那就是孩子和女人死在最后。”俞升坚定的说。
陈栗看着大家的表情,尴尬的说:“大家都别这么严肃,相信我们自己的能力好吧!什么事儿咱们没过去啊。对吧。”
陈杰:“对。如果连我们都担心,其他人的境遇岂不是更艰难。”
“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少敌人,就像华夏人绝不会允许河图洛书流到外国人手上一样,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如果超余是他们能拿到的还好,结果匹配的超余还得由你才能被放出去。”陈阳看向陈陌,后者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陈陌:“四肢发达…呵呵,控制情绪,不然你能保护谁?”
俞升:“对,你们都应该摆正角度。阿陌不要因为自己在被保护的位置上就觉得不爽,阿阳也不要觉的得了金色超余倒锥就应该站在我们身前当盾牌。咱们一家是一体的,任何个体力量的成长都代表我们家的平均水平提高。
任何情况下都不可能是我们一家这几个人对抗一国的幸存者势力,你要相信即便我们现在没找到可以归属的基地,但华夏必然是我们身后最大的依凭。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我会在维面上曝露自己的情况直接请求协助和保护。未来一个月意识维面至少开一,我们有求助的机会,更何况事情还没走到这一步。”
兆青用手指捋着陈阳的掌心让爱人放松,他的爱人一旦发觉他可能陷危险就会脾气暴躁整个人情绪都不稳定。更何况现在的情况也跟他的哥哥息息相关,他们就像是拥有巨大宝藏的人。
人们都以为拿到宝藏后会沾沾自喜,但如果真的得到了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巨大宝藏,第一反应都是恐惧。
在兆青的安抚下陈阳整个人放松了些,陈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但眉头仍未舒展。
陈陌顶看不上弟弟这种爆裂又急躁的脾气,总是屁事儿没有先把自己急够呛。
陈陌:“升,把话说完。”
俞升点点头:“对,金色倒锥虽然增加了咱们被找到的风险。但这冲击波在意识维面上拥有金色倒锥的华夏智明者所说,第三金色超余的拥有者必然有三位会在石板周围伴生,而剩余的七位将产生于无黄金超余者的上万人聚集区。其他两个人虽不愿多言却也表示同意,想来这部分信息是我没有读取出来的信息…不过我觉得金色倒锥后面还有太多内容都没有被读取出来…”
第312章 第章
俞升:“意识维面上这又多了一倍的人 现在已有万余智明者上了意识维面这张台子 未来也不会产生新的智明者。同时拥有金色倒锥的智明者意识岛中直接显现出金色倒锥的形态,用事实告诉我们其他人、他们的身份与众不同。”
兆青:“怪不得二哥刚才没看金色倒锥,原来是在维面上看到了。”
俞升:“是的。这我们都没有资格和那三位拥有金色倒锥的超余智明者沟通,我们智明者之中已经产生王者壁垒,其他智明者不可能超越这三个人。至于阿阳有没有机会超越已产生的两名超余强者,我个人认为不太可能超过首冲击波所产生的王者 至于第二名…也许有可能。哦,对了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先听哪个?”
瓦连京笑笑:“你的好消息 第一超余智明者是华夏人对吗?至于坏消息…三名超余智明者中有个人通缉过我们?”
俞升:“没错,百分之八十中了 第一超余智明者叫做温嘉明 他的金色超余最大也是帝都的发言人。其他两位金色超余倒锥的大小一致 所以我说阿阳有可机会和第二超余强者一拼。剩下的两个超余智明者都是咱们的老熟人…是徐康,艾哈迈德。”
陈杰:“操 绝了。”
兆青:“怪不得二哥你一直觉得徐康另有底牌。”
俞升:“嗯,没想到他隐藏了这么重要的信息。也对,如果金色超余倒锥不是直接显示在他们的意识岛中被我们所有智明者共赏他们三人也不会有人承认自己拥有金色超余 也不会拉起屏障,寻求三人对话空间禁止我们其他智明者参与讨论。”
徐康心思再多也是华夏人,陈栗直说:“我艹,艾哈迈德这丫的还活着呢???”
俞升:“一直活着 活的很好。他对我们有执念,言语间势在必得。他直说他沿着咱们的行进路线在追逐,要求华夏智明者不要管私仇,我猜测他现在至少也到了印度。”
陈陌:“去他妈逼…败军之将何以言勇。”他说话时暗物质之鞭忍不住四乱滑,弄得其他人意识岛都跟着震颤。
俞升被爱人这句话逗笑:“没错。每个分类下的超余倒锥都只增加既有分类的跃升速度,他加了智力不代表先知的能力也能跟着跃升。这种人不可能融合任何意识倒锥,没的保护。
“意识岛大小除了我们智明者横向可比较,所有超特人也都可以纵向比较。阿陌,除了温嘉明的意识岛之外,我还没有见过谁的意识岛比你还大。暗物质能量和意识岛有直接关系,你对上艾哈迈德你一定赢。”俞升说着拍拍爱人的手背。
陈陌总能轻易的被俞升安抚躁动的暗物质之鞭也停止滑动。
“屏障是三个超余智明者共同拉起来的,还是第一超余智明者拉起来的?第一超余智明者说什么了?”瓦连京。
“你不做智明者真的好可惜。”俞升随着这个话题脸上出现轻松的表情,说:“所有规则都铺开在智明者面前,即便不知道我们一家人身上有石板有倒锥,通过特能比对也能猜出我们一家有三个全维原子。实体全维原子是土地、是资源、是功能性仓库,阿陌这种先知手中握有暗物质武备,捏着至今仍隐藏的全维原子。我们都知道隐藏的信息里包含最多的未来。艾哈迈德得到咱们就真敢动手吗?更何况栗栗有倒锥的事儿已经被宣告。”
俞升笑笑接着说:“温嘉明第一在维面上提出了警告,他原话说的魄力十足。温嘉明说,‘华夏的全维原子属于华夏,倒锥对于这个世界有不可替代的作用。维原子冲击波阻断了通讯和交通让救援和求助变得困难,但世界秩序终将恢复。如果有任何一个华夏全维原子和华夏人持有倒锥因为任何人的私仇而损失或破裂,所有华夏基地都不会置之不理。’”
俞升:“艾哈迈德也不是善茬说他虽流落在外但不代表他身后没有政府支持,他说华夏太大了,帝都的手又能伸多长,让温嘉明注意自己的态度。他还用坡脚的英语告知华夏其他基地,时代已经不同没必要死守着末世前的规矩。
温嘉明则是说‘华夏没有流民,不需要靠别的幸存者基地活着。保卫华夏的每一位幸存者是华夏联盟政体的职责,华夏很大足够包容,任何人善良的幸存者都可以上来走一走,但如果伤了我们的人,我们将始终保留做出进一步反应的权利。’这是为什么我说我们有求助机会的原因。”
陈栗:“二爸,这个温嘉明还挺会气人的,竟然说艾哈迈德是流民。”
俞升:“何止气人,他已经说的很明确了,如果任何人动了华夏的全维原子或倒锥,华夏联盟将在有条件时启动报复,是刀子是毒药就不一定了。”
“啊??我怎么没听出来?”陈杰:“哪有说的这么严重。”
兆青则是笑了笑,他记得末世前自己看过外交部发言的帖子,解释道:“好像‘保留做出进一步反应的权利’就代表会报复。”
俞升点点头:“徐康也是个会敲边鼓的说‘218年12月23日春城一战,追击三月所有漏网之鱼均已绞杀干净,春城基地已恢复和平。同时帝都而来的超特人军队已抵达昆明,给帝都报个双平安。’艾哈迈德再没说话,但意识岛表示他情绪蛮激动。不过我仍不能相信徐康,总觉的他身上还埋着什么雷…”
俞升:“先不说这个,解下来有个对话很妙,你们听听看。徐康说:‘请帝都放心,倾一城之力也未必能达成目的。有些人无论在哪儿都是刀,做不了别人桌上的菜码。’温嘉明说:‘知道,感谢回馈。华夏所有能力者都已带着使命在路上。’”
陈栗:“我的妈呀,有脑子的人说话这么绕的吗?”
兆青:“徐康知道我们是艾哈迈德口中的人?温嘉明也知道我们?是徐康带去的消息吗?”
“使命?什么使命!温嘉明不会…”陈杰。
俞升摇摇头:“毕竟是当着上万智明者的面很多话不能说的那么清楚,我模模糊糊记得在意识维面快关闭时温嘉明对所有华夏的智明者说,‘他知道华夏土地每一个幸存者所在的位置,救助必将到达所有地方,华夏联盟政府不放弃、不抛弃每一个向往和平和归属的幸存者的生命。他知道现在每个人都于艰难又迷茫的状态,他请华夏现存所有智明者带着现有的信息帮助其他人扛过这一切,尽量往内陆迁移会随时有军队接应。’后面就是一些针对冲击波造成温度影响和保护期而产生的安抚性话术。”
陈阳:“知道华夏土地失去的每一个幸存者所在的位置?知道现在每个人…?”
俞升:“温嘉明是智明者中的王者,他到底有什么能力没人知道,不在我的想象力边界中。”
“对了,”俞升拍拍自己的脑门,话越说越多反而会漏了重点,他接着说:“温嘉明给咱们留了话,”
陈陌:“什么?”
陈阳:“怎么知道是给咱们的。”
俞升:“原话是‘石板和倒锥已经全部融合,拥有石板的人正为了这个世界正做出最重要的努力。为了全世界所有幸存特人的共同利益,所有幸存者基地都理应为他们提供便利。华夏联盟的任意基地都会为所有拥有使命的人提供一切帮助,尤其是河图洛书持有者,你们背靠华夏将无往不利,祝你们一路平安,早日归来。’”
兆青:“还…真是给咱们的。”
陈杰:“会是真话吗?真的所有基地都给咱们开绿灯?”
俞升:“会,无论是联盟还是单独基地,所有人现在都知道河图洛书和太阳真经没有抢夺意义,那么和咱们打好关系就是重中之重。如果现在有组织恶意的追杀这两块石板的拥有者造成石板无法被开启,那就和恐怖主义没有区别。”
“徐康知道多少?关于我们。”陈陌。
俞升:“肯定不知道洛书,因为那时候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洛书的存在,而且他欢迎河图洛书持有者随时往返于昆明,说他们那里毕竟是始祖之地。至于罗摩耶那颂,我们已经做了提防,但徐康是否已经提前读取到这部分信息我不能确定。”
陈陌按住俞升又要拿起的杯子,示意他不要再喝咖啡。
兆青:“徐康怎么知道云南是始祖之地?咱们是因为小枯藤在云南省发芽,还有阿阳和哥爸妈的事儿,多个原因才推断出云南禄丰是始祖之地。”
俞升愣了一下:“对,为什么?”
兆青:“先记下来吧,之后再说。”
俞升:“嗯。只能这样。”
陈栗:“这个徐康…到底知道多少事儿?”
陈阳:“应该问,这个徐康到底知道多少他不应该知道的事儿。”
第313章 第1章
从目前所知的信息来讲 在某种意义上陈氏兄弟从出生起就卷入了什么事件之中成为了某些延续的重要节点 而在这些节点中是否也有徐康存在的痕迹?
俞升:“在维面上我能拆解出来,一但和人有关的话我就没办法推导了,这个徐康…”
陈栗:“之前见他的时候也没觉得多难缠,怎么现在听到他的名字就觉得闹心呢。”
陈陌:“没意义。”
陈阳:“对,现在猜徐康对咱们没意义。”
陈陌:“三件事。第一、冲击波浓度下降后立刻上路,基地有条件去、没条件走 开洛书;第二,尽快确定栗栗和枣儿的超特人种分类 所有人的生理生化功能水平进行再测试 阿升调整所有人的训练、劳作内容;第三 如遇需要谈判或极端情况阿升公布罗摩耶那颂,隐下河图洛书。”
兆青:“不行。”/俞升:“第三不行。”两人说完相视一笑。
兆青:“我认为应该反过来展示我们为河图洛书的持有者 隐藏罗摩耶那颂。我们在华夏占尽地利人和 我有太多道保护锁了 没必要曝露哥。”
俞升:“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除了自然神禁忌之言其他三块石板都需要收集超余倒锥、攒齐意识倒锥方能开启复制知识、了解现状或产生能量 而罗摩耶那颂理论上随时都能开启。阿陌,武器晚一点来得及…武器晚一点儿更好。”
陈阳紧抓着兆青的手,理智和情感得分开做最好的选择 他略有些无奈的说:“他们俩说得对,哥,没人会猜到我们拥有两块石板,你隐下加码。等太阳真经找到我的时候…再说。”
陈陌蹙着眉看了一眼瓦连京 后者表示同意。
“嗯,即便找到阿阳也未必能猜出阿阳是什么分类,第几拥有金色超余倒锥。”俞升捏了捏陈陌的手指安抚说:“你想怎么冲锋陷阵随你,罗摩耶那颂的事儿不说而已。暗物质武器是对战和保护中不可避免的一环,你稳定岛比同为智明者先知的艾哈迈德都大,我相信你的实力。你现在需要做的除了训练你自己的暗物质武器,也别忘了暗物质金属。前一阵子栗栗把修复了一半的剑齿虎一代拿出来了,我看到一代剑齿虎的地板上有泛着银的金属液体滴落的痕迹,你自己注意是不是已经能产生暗物质金属了。”
“这世界上得到信息的方式太多了,咱们不说也不代表不会被其他人知晓,”俞升见陈陌又不说话了,对其他人笑说:“行,那就先这么定了,你们哥又哑巴了。”
陈陌:“温嘉明,和你们那个什么狗屁大哥有关系吗?”
“喂!”俞升瞪了陈陌一眼,把陈陌的手抓在手里一顿捏,捏的咔咔直响。
前一阵子俞升找时间把自己所有的事儿都和陈陌说了,包括曾经宿舍中这几个大哥的事儿。陈陌自打知道俞升宿舍的大哥给过俞升一套房子,嘴里就没说过好听的话。
陈陌吃醋于他没参与过俞升之前的人生,他倒没觉得这大哥对俞升有什么歪心思,因为听俞升说这大哥给宿舍里每个人都准备了房子还配了车。
陈陌无奈的重说:“温嘉明和你口中的大哥有关系吗?”
俞升:“我这人前几年脑子实在,我那时候每周都会去大哥的四合院里吃饭,但我从没问过大哥七哥的家人是谁、是做什么的。宿舍里其他几个人经常聚在一起说很多事儿,不避着我但我也不听。我一般都是看资料逗我大哥的几个远方侄子玩儿了…唉,真希望这些孩子能挺过去。”
兆青:“肯定没问题。”
俞升点了点头:“嗯,一定的。”
陈阳拍了拍他哥的肩膀扬了扬下巴,那意思不用担心。陈陌只能把眼皮又垂下恢复无精打采的模样,左右帝都也不是最着急的事儿,迫在眉睫是开启河图洛书。
陈氏兄弟不约而同重新考虑着帝都对于他们的意义,直到某天他得到了更多关系时,才明白这世界上的巧合多到仿佛在一起的恋人之间都有着上天亲手缠上的羁绊。
陈杰:“还是务实一点儿吧,什么石板不石板的。一个月一冲击波还得想办法到浓度高的地方,还得压过所有省份自治州直辖市和特别行政区。这怎么规划路线啊?”
俞升:“对,现实对我们来说更残酷。三冲击波让所有幸存生物都重生了,植物已经进入全面反扑成长期,我们这些数量稀少的特人又没有属于真正动物的敏感和先天知识,我们根本不懂如何在自然中活着。”
陈杰:“地貌又有大的变化?也对…这一路咱们看到的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每个月再来一冲击波。真难。”
俞升:“把路线主控权给你爹和枣儿,石板这些超界道具对所有意识能量都有感知,他们会有更好的选择。”
兆青:“冲击波形态重置??不是飓风眼那以后?海啸可不好躲。”
陈陌:“潜艇怎么样了?”
陈栗:“我刚才仔细看了,这种大型精密的交通工具潜水艇、飞机直、升机等没有特化完毕,而且特化修复的过程中不少部件都会有粘连点,肯定需要咱们人工去修。不过游艇、帆船都没问题,在欧洲存的小型轮船和邮轮问题都不大。”
陈陌:“都准备好。”
陈栗:“嗯,放心吧一直准备着。”
俞升:“有图纸吗?是不是老式潜艇?”
陈栗:“对,很老,是退役被送到博物馆的又被转拍卖流入黑市,爸爸用了不少功夫才拿到的。”
俞升:“行,回头我研究研究。”
兆青:“看来我也得仔细研究下怎么将小世界中的空气像是小世界的水一样导出来。”
俞升:“可以。但先别研究这个,枣儿你赶紧去确认你到底是不是医师种类下的中医,我去和你们哥补个觉,左右这两天也不能动地方都再歇歇。”
“哦,知道了。”兆青咪咪笑着应和又带着陈阳回到铺位。
两个人刚缩进铺位里陈阳拉上床帘亲到兆青嘴上,兆青自然不拒绝勾着陈阳的脖子让对方好好亲自己。
在亲吻间兆青呢喃着说:“上午吓坏我了,大家都醒了你说晕又晕了。”
“怕什么,舍得天地也舍不得你。”陈阳说着抬起头又啄吻了几下兆青的唇,把被子拎起来盖在两人身上。
兆青把自己缩到陈阳怀里很用力的抱着爱人的腰说:“车里温度还是上不来。”
“嗯,这冲击波跟第一一样冷,说话说了那么长时间,你脚都凉了。”陈阳说话间用脚把兆青的袜子蹭下去把自己的裤腿蹭上来,又把兆青的脚夹住给兆青暖着。
兆青笑着仰起头亲吻陈阳的下巴,眼里满是崇拜的说:“你怎么这么厉害呀。”
“又说什么傻话,”陈阳说着把手伸进兆青的家居服中,他需要兆青的温度,只有把这个青年用最亲密的状态牢牢地抱在自己的怀里,他才会安心一点儿。
兆青捋着陈阳的头发:“你就是厉害。兵人中的强者那么多,你竟然是前三名唉!”
陈阳无奈:“没听二哥说吗?是因为需要保护石板。”
兆青:“是你没好好听二哥说话,他不是说了吗?你本身就一定站在兵人强者的头部梯队,不然就算身边五个石板都在也未必会轮到你呀。金色倒锥那么珍贵,怎么会给一个不够强的人。”
陈阳咬了咬兆青的下唇,沉着声音说:“你就知道哄我。”
“我什么时候哄过你,我是真的觉得你好厉害!”兆青眼睛亮晶晶一脸眷恋和依赖的看着陈阳,又说:“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被选择!阿阳,两年了,除了你昏迷的时候之外,你没有一天停止训练。我们在再用功,在这一点上也赶不上你和陌哥。”
兆青把手也伸进陈阳的衣服里,摸着对方紧致结实的背肌:“你会被金色倒锥选择是因为你自己足够刻苦,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俞升说的话在这一刻对于兆青来说根本不重要,他的爱人就是很强。
“我感觉我自己更安全了。”兆青说着笑眯眯的凑过去用脸颊蹭着陈阳的下巴。
天大的烦躁郁闷与担忧在这一时刻真的会因为温暖的兆青而完全消散,陈阳的表情跟着缓和,大手揉着兆青的脑袋。
陈阳:“怎么这么能撒娇。”
“才没有,”兆青干脆趴在陈阳身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爱人的眉眼说:“别去担忧那些有的没的,你已经很厉害了。”经年而往他们这个小家中更爱哭的是自己,更容易焦虑的是陈阳。
一旦陈阳发现什么东西自己掌控不了,甚至连他哥都未必兜得住他就会开始焦虑。焦虑反应在他的眉头,他的暴躁和粗声粗语中。
陈阳的手往下滑摸到一手的绵弹,打趣说:“你是不是对我用特能了?”
兆青笑着低头含住陈阳的下唇好好地和爱人接了个吻说:“对你,我不需要用特能…哎呀,你干嘛!…这是车里。”他的声音压成了嘘音,整个人又开始慌。
陈阳:“你竟然和别的男人一起洗澡…”
“……屁嘞!”兆青说着想要滚出陈阳的怀里却被很快桎梏住,说什么都没有用他还是像个剥了壳的嫩鸡蛋,被人抱在怀里。
兆青:“阿阳,我又梦见真真了。”
陈阳:“嗯?你上辈子的小姐姐?”
“小姐姐,跟谁学的说法,”兆青收了笑意又说:“是啊,也不知道是我自己做梦还是真的。她总在我耳边喊着弟弟、弟弟,我记得父母去世后别人把我从她怀里拉开,她还挨打了!”
陈阳:“你上辈子的亲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总记得兆青说的那些话,什么家暴又这又那的。
兆青:“也许吧,但真真应该不一样。我对她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五六岁身边就没有她了。最近我感觉连上辈子出生几天的记忆都回来了,用婴儿视角看世界感觉特别奇妙。难不成是因为羡慕你和陌哥?”
陈阳:“羡慕我们做什么?”
“守望项背,骨血连筋。”兆青说着笑起来。
陈阳笑问:“那为什么不要哥哥,要姐姐?”
“我有你们这么多个哥哥,我还要哥哥做什么。”
陈阳:“缺爱了。”
“滚!!!”兆青笑骂:“赶紧睡吧,懒得你说。”
“不和我说和谁说,叫哥哥。”
“咦?”兆青眯了眯眼,轻声笑说:“阿阳哥哥!”
“我天,咱们现在不能进小世界吗?”
兆青:“想什么呢?”
“想你。”陈阳说着低头吻了吻兆青身上河图洛书的刺青,把爱人紧紧抱在怀里。
车里有孩子他们也不会那么没羞没臊,但爱人存在最大的意义就是可以毫无遮挡用最亲密的状态拥抱。
什么都不做也可以,只要让他们好好拥抱就够了。
第31章 第2章
之后的时光如俞升所说 行走在路上变成了很艰难的事儿。
每个月的冲击波前后几天都伴随着强烈的地动、龙卷风和各种地质灾害 让曾经四通八达的道路网加速裂解,低矮村镇的房子也躲不过维原子冲击波纷纷倒塌。
曾经的平原逐渐看不出原貌,地面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翻搅过又重新捏起,山川林立。
偶尔有看起来一马平川的地方也裂开缝隙形成峡谷,不见底。
现在的他们最常用的交通工具变成了腿,他们变成了急行军在最恶劣条件下被拉练 几都因为瞬间而来泥石流和山体碎石躲闪不及而受伤。
能找到合适的环境稍事休息就已是幸事,每月一的冲击波让浓度一直维持在很饱足的状态。
他们手上握着那么多超界道具自不敢在进入小世界拖沓人生 尽可能的要求自己吸收更多能量持续特化。
每分两个人进去移栽、转移动植物时能顺便能洗个澡就算是对他们极大的犒赏。
之前一年多兆青不间断准备的饭食成了他们的救命之物 他们经常在碎石乱瓦间吃着东西 稍一不注意手里的食物就有可能被林子里的猴子抢走。
起初他们也会愤慨,后来发现他们不过是几个人 而猴子这种类人成群结队。战斗只会拖慢他们的脚步 最重要的事儿是尽快让河图洛书长大。
他们拖家带口的用最快的速度进入江西省经过赣州、走过瑞金、路过石城进入曾经的福建省。
没了交通工具人类的脚程再快也只能一日一日的走 他们在山里跨过22年的元旦,又在小村镇的遗迹中度过再一个春节。
和在贵阳广西时不同 路上已经很少再能碰到其他幸存者,偶然碰到人数没有超过百人的小村寨。村寨中大多是几户同宗同族的留守老人和半大孩子,平均一个村子有五六个青壮年男女就算多的 小孩也被推上了求生活的第一线。
抢夺和杀戮已经不是现在的主题,恢复生机的植物和满地乱跑的动物让特人拥有足够的食物来源,但被阻断的交通和无法翻越的大山才成了特人的难。
山民没有任何信息不懂自己的未来,也不知道应该留下还是上路。山民中超特人的比例比他们预想中的还少 经过了六七个小村才发现了三个超特人,都是兵人。
俞升认为这还算合理,老人和儿童多的村寨适龄特化的人少之又少,有能力的早就选择离开,剩下未敢妄动的便失去了第一时间到达聚集地的机会被再一的留在原地。
迁移这个话话都说的容易,但在衣食无忧的情况下,若他们年迈还带着孩子也未必敢随便踏上未知的旅途,还不如在这山中寻求一丝稳定,至少还有那么几亩土地在各种灾害下被保存住。
只可惜被统一的未来不允许这些什么信息都没有的人长时间滞留,而兆青他们现在也不敢随便指路,幸存者基地已经不像之前大多在省会城市,具体在哪儿他们也不知道。
如今他们已经到了福建,怎么可能告诉人去昆明去平塘,去海南呢?
他们必须尽快走完河图洛书说的每个地方,还得收集9%以上的地球样品。他们的任务比想象中更难完成,行进速度又比预想中还慢,两个月刚跨过两个省。
身负重任的他们没有趁手的交通工具,没办法护佑任何人。
陈杰的路线规划图失去效用,现在只能用特化无人机查看前后一公里的情况,路线全靠来回的碰。
他们辅助工具极全,比如两人宽的巨大钢条、各种吊车挖掘机,腰那么粗的绳索等等,还有海贼在空中的协助,即便如此他们也有根本跨不过的天堑必须绕路而行。
他们只能在路遇的村寨短暂停留,用末世前的物资和当地老乡交换些野味果实,留下一本帝都手册让村里的年轻人讲给小孩和老人。
俞升曾想将维面上温嘉明说的话转达给这些流民,告诉他们会有解放军来接。这是温嘉明在维面上的承诺,但陈氏小队不知道是否真还有组织能实现这个不抛弃不放弃的艰难目标。
虽然他们依旧相信如果幸存者世界有一个组织或政府正在试图聚集所有流民,那必定是华夏。但飞鸽小队都陨了一批又一批的战士,世事无常谁也不能保证未来到底用什么方式到来。
俞升更不敢保证给了别人希望之后的事儿,在这个世界中留下和迁移的生死率都是对半开,一眼天堂一眼地狱,谁能给谁希望。
他们能做的就是将每个村寨的经纬度详细记录然后继续赶路,期待遇到基地时将这些东西上交。
俞升几想在意识维面上说明这些幸存者的位置,又怕触动了其他不明势力,暴露毫无反击能力的幸存者同时也暴露了他们的行进路线。
重责如泰山压顶,愿不愿意都得背在身上,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谨慎周全的保护好陈氏小队的每个人,保护好兆青和陈陌,保护好这世界上最重要的超界道具。
保护好属于华夏的河图洛书。
这一路上兆青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植物开始反扑全面成长,几乎每天都需要他们大力气清障才能继续前进,有时候连电锯都割不开植物的枝茎。
植物密密麻麻的生长出来,用几近拼命的方式将根须尽可能的扎到更的泥土中,同时让自己变得更高、更强韧、更坚硬用来抵御即将到来的时代。
植物那偏黑灰的颜色看的人心里压抑,几三番下来发现破障最好的方法竟然是兆青和陈栗触碰植物将植物收进小世界或雾空间,植物消失的地方土壤塌陷,再拿出来就会看到完整带着根的植物。
植物的果实营养价值越来越高,非常适合特人补充能量。而且这些植物被放入小世界仓库或雾空间这种对其他生命体几乎灭杀的存储空间后,拿出来种进土中依旧能恢复生机。
经常有返祖动物卡在植物之中,大部分都是刚产下的幼崽。想来是雌兽出去觅食,回来突进的植物就改变了它洞穴的状态,让雌兽只能只坚硬的植物根茎周围徘徊哀鸣。
左右也得收集地球样本,兆青他们顺便尽可能的救着所有遇到的特化动物。
关于小世界兆青逐渐掌握了更多控制能力,他终于不必再抱着动物进入小世界安置,而是像收集物资那般用手触碰动物就可以选择放入小世界山中的某。
每个月除了冲击波的那三天动物会躲藏起来、植物会萎靡,其他时间一切都像是被按了加速键,整个世界富有生机却又充满危险显得可怖。
特化动植物终于再得到地球作为自己的主场,特人在此时只是所谓生命的一条脉络之一,不值一提。
22的1月26日辗转到达福建省,顺利度过第五冲击波的他们少见的在半下午就躲进了小世界。
一堆人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两个小孩几近昏迷由瓦连京和兆青不断用湿棉签清理着孩子的鼻孔,又给直接怼上吸氧面罩两个孩子才幽幽转醒。
陈阳将水管拽出来往每个人身上浇着,陈陌从水井往外拉着桶水也跟着不断浇在周边的人身上。
兆青拿出几个木质浴缸往里放了很多小世界温泉的水,孩子们都被放进去,好一会儿人们才缓过来坐在地上还不停的打喷嚏。
俞升:“先理伤,一会儿再泡。”
陈杰兆青和俞升看着自己没有衣服遮挡的皮肤布满了肿热的红点,三人不由得羡慕起兵人的好体质,瓦连京身上也有些许红点但并不明显。
陈阳手脚轻柔的把黑芦荟汁液涂在兆青脸耳脖,又挤在兆青的脑袋上用指腹揉开、按摩着兆青发下布满红疙瘩的头皮。
陈栗帮陈杰和瓦连京弄着,陈陌清理着俞升的手臂。
缓了好一会儿陈杰找回自己的声音,说:“我的妈呀,我从来没觉得自己会被辣椒杀死。”
兆青无奈的叹气,黑芦荟让他热辣的皮肤开始逐渐恢复舒适。
这一切就是个意外,他们捱过冲击波两天后开始上路,图景宁化在新鼓起的山峰中行走,误入了一片反结构生长的特化辣椒林,更可怕的是不知道从哪儿出现了会爆炸的植物。
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碰了一个圆形果实,紧接着周围的圆形果实就接连炸开、将成熟的黑辣椒崩开溅了他们一身。
兆青这辈子都没闻过这样辣的味道,让他差点背过气去。辣椒的气味儿从鼻孔、毛孔、无孔不入的突进他们的肺腔中,整个呼吸道和肺叶都跟着烧灼。
喷溅到他们皮肤上的黑辣椒汁液也立刻引起刺激性疹子进而红肿了一片。
俞升不停地清嗓又喝了不少水,说:“福建盛产一种辣椒,出这种特化辣椒还算说得过去。那会爆炸的东西貌似是炸弹果,应该只在亚马逊森林里有,怎么会在福建也出现?”
兆青用手按着自己的喉管觉得里面辣到有血腥味儿,整个食道都在烧灼。他咳嗽了两声,已经麻了的口腔里面充满血腥味儿。
陈阳:“还好吧?”
兆青喝了口清茶仍是压不住食道的热辣,轻轻摇头沉着嗓子:“没事。”
“怎么哑的这么厉害。”陈阳拍扶着兆青,兆青的声音沙沙涩涩的像是要撕开了一样。
“好像不小心吃了一小块,”兆青说着连胃都疼了,瓦连京听到这话赶紧走过来切换视角用自己透视的特能查看。
“你食道和胃都里有出血点…”瓦连京说着翻出呕吐剂直接灌在兆青嘴里。兆青来不及回话被陈阳托着下巴强咽下去呕吐剂,不到五分钟就开始狂吐。
陈阳轻轻拍着兆青的背,他看着兆青呕吐出来的胃液里面带着大量的红色,心疼的都说不出话来。
兆青吐了好一会儿,才跟着血水返出来的一块不到小拇指指甲大小的黑色辣椒肉。
陈阳扶起兆青,掐着兆青的下巴让瓦连京看兆青的口腔,那辣椒滚过的地方生生烧出几条血线。
瓦连京拿压舌板用棉签蘸取了些芦荟汁涂到兆青的舌头和周围牙膛上,细致的为兆青理口腔内的伤口。
清理完毕后兆青全身像是被水洗一样靠在陈阳膝头缓慢的调整呼吸,陈栗手脚轻柔找出来一只吸管,让兆青喝瓦连京冷制提纯的黑芦荟浓汁。
第315章 第3章
兆青忍着疼缓慢的咽了一两口才拍拍陈阳的膝头 示意自己没什么事儿。
陈阳:“下先注意自己行不行??”兆青自然没什么反驳的话说 但陈阳知道兆青下仍会如此。他的兆青向来都是这样,孩子们都休克了哪儿有时间注意自己。
陈栗:“你小点儿声!枣儿还虚着呢。”
陈陌:“在小世界中渡夜。”
俞升:“阿京,再看看。”
瓦连京:“内里没有出血点,芦荟汁不要再喝。”
兆青点点头把吸管从杯子里抽出来,陈栗将提纯后的芦荟汁盖好收起。
瓦连京:“这两天我不出去,我再弄点黑芦荟提纯。”给芦荟汁提纯的工序不算复 但所需时间不短,最近忙着赶路他也没时间静心弄。但现在危险千奇百怪 他不得分出更多时间做常用药。
陈阳板着脸不说话把兆青拖抱起来两人迈出小世界院子 他得带兆青去泡小世界温泉。
那个最初陈阳兆青洗澡的凉水泉彻底变成了温水泉 整体面积也扩大了三四倍形成了阶梯型的温泉池。因为偶尔也会有小动物下来泡温泉,两人将最上面出水口小池子圈了起来供家人专用。
瓦连京测过温泉中的水中的微生物 温泉水有很高的活性 虽比不上黑芦荟但也好过一般的外伤药。黑芦荟效用太强过犹不及 小世界温泉水刚好可以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去滋养他们。
他们从温泉引了长流水进院子,两个月以来所有家人冲澡都是用温泉水 争分夺秒的调整全身的状态缓解疲累继续上路。
兆青还说干脆在院子里挖个池子,还没找到时间就又遇上这事儿。
陈阳脸色很臭但手脚轻柔,看爱人呕血很考验人的承受力。
兆青好像也是第一内脏出血 整个人还有些虚弱的坐在池子中趴在台子上看陈阳下水。
陈阳把兆青抱过来,用手揉着兆青的胃:“疼吗?”
兆青舌头还没完全恢复用手掐着陈阳的脸颊说:“你不摆臭脸就没那么疼了。”他这些年被陈阳宠的很好,早就已不是刚在一起时小心翼翼的模样。
陈阳仍沉着脸,说:“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你这样我会很后悔要孩子。”
兆青:“要孩子…噗,你生的啊!”
陈阳:“啧,态度摆端正!”
“哦,你都是对的。”兆青一脸乖巧的坐好,他内里疼痛终于缓解了些,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陈阳继续揉着兆青的胃口,没绷住严肃又是一脸担忧的问:“真不疼了?”
兆青:“不疼了,你忘了我还能止疼。”
陈阳:“少贫,医人者不自医,你都吐血了还能想起用特能给自己止疼?食道也不疼了?张嘴…”
“啊,”兆青张开嘴伸出舌头让陈阳看他确实已经恢复健康了,他刚想说话舌头就被陈阳叼走交换了个湿吻。
兆青迷迷蒙蒙的看着陈阳,两个人几分开又互相追吻,这两个月只有一匆忙的夫夫生活,很想再亲密些却总是没机会只能拥抱而眠。
兆青:“我刚才听陌哥说在小世界渡夜,对吗?”
陈阳:“你又不疼了?”
兆青听到这话低头看着小二陈阳,打一进入水陈阳就抱着他,小二陈阳早开始彰显存在感了。
兆青眯眯眼笑着,总是觉得自己遇到了很好的爱。他和陈阳在一起也按年头数而陈阳在这方面只要碰上他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即便心里有自控力,身体也在诚实的展现着他对自己全方面的热爱。
思及至此,兆青在陈阳耳边轻轻说:“你轻点嘛…哎呦,别掐我!”
陈阳:“不怕人过来?”
“才不会嘞,我们两个在这儿谁还会过来。”兆青说着听到喵呜一声,回头看到了他们家的喜糖。
兆青回手摸着猫儿子的脑袋:“我没事,你放心吧。你去玩吧,好多小动物都在等着见你呢。”
喜糖舔了舔兆青的手心带着两只半大的返祖虎往几座山那边走。
“哎呀,”兆青低头看着陈阳的脑瓜顶,面色又红了一度。
陈阳吐出嘴里的弹软,抬头说说:“看来你是真没事儿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兆青羞而不耻的说:“欢迎享用。”
这一夜成对儿的情人都从爱侣身上补足了能量,结束人体摩擦活动后兆青让陈阳背着自己去看了看河图洛书。
河图洛书已经成长了十周围凸起十块板根,藤蔓上逐渐出现规整的六棱的脉络,藤蔓像蛇也像龙盘踞在赤松之上。
两个人回到院子里刚好看到陈陌站在院子里。
兆青:“哥怎么不休息。”
陈陌:“你二哥刚睡,我出去把辣椒和炸弹果弄回来移栽,回头你看。”陈阳听到这话扶着兆青的腰让兆青从自己背上滑下来。
兆青打了个哈欠:“你们俩人行不行?我去吧,我去就能直接扔进小世界,回头移栽就行,你们俩还得挖。”
陈阳:“没事儿不多弄,放心吧,我们穿防护服,你去睡觉吧。”他说着轻拍着兆青脊背,把爱人往屋子的方向送。
兆青腰酸的厉害,确实难以行动,点点头说:“行吧,一定注意安全哦!我去睡觉,千万小心炸弹果。”
再说陈氏兄弟是他们之中素质最好的兵人,有些活儿陈氏兄弟说自己要干,他们这些人就得学会给他们机会。
正如有些时候陈氏兄弟也得放手让他们独立完成任务,就算会有点小担心也得给足了信任。
陈阳亲亲爱人软软的脸颊咬了一口才接过哥手里的防护服,两个人带好防毒面具和头盔武装完毕才离开小世界。
兆青揉着脸上的牙印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回到自己房间拿出黄帝内经读了起来。
过了三四个小时陈阳进屋看到兆青合上书光着脚跳下地冲自己跑了过来。
陈阳接住爱人:“就知道你没睡。”他的兆青向来如此,若是他在做一点儿可能有危险的事儿,他的爱人也许不跟着但都会这样眼巴巴的等着。
陈阳附身勾起兆青的膝弯将爱人打横抱在怀里,兆青摸了摸陈阳的发:“又洗澡了?”
“我哥多弄了几棵,哥说这玩意适合后期做生化武器。福山种了几棵,剩下的开了新田。炸弹果也是一样,两边都有。”陈阳说着把爱人放到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兆青:“哥在武器这方面真是尽职尽责了。”
“他就好这个,再说还有罗摩耶那颂。”陈阳说着看了看表,又说:“赶紧睡,八点起床还能睡四个小时。”
兆青闭上眼把头埋在爱人怀里,很快就熟睡过去。
第二天离开时兆青去看了看黑辣椒田和炸弹黑果树,心说:这两兄弟手也够快的,哪儿是多弄了几棵,这是把半个辣椒林都搬回来了吧。
得益于植物的自我生长的强烈需求现在移栽比之前更轻松,不需要太多人力辅助,不需要他们像前几座山一样还得挖坑埋土基本上是扔在地上就能扎根站起来。
他们试验过特化植物在外面的世界也是如此,如果被他们连根拽出来扔进稳定岛或是其他空间存储后,再拿出扔在不同的土地上也会很快再扎根。
对于特化动物来说会致死的存储空间,对特化植物只产生休眠的作用,只要再有土地氧气和微光它们就能继续生长。
俞升的家乡在福建三明,如今那里已看不出城市存在的痕迹,在植物间偶尔还有几片锈迹斑斑的路标昭示着曾经的现代文明痕迹。
故乡就这么满目疮痍的展现在俞升面前,他几想要直接离开却又忍不住多看两眼,其他人再着急这个时候也不会多话。
俞升没有近亲,他曾经生活的地方是返迁户聚集区几栋楼都是一个村的人姓氏大多相同。他的父亲是上门女婿死于交通事故,母亲也在他幼年离去。但俞升得到了很多的关怀,东家一百西家八十的就这么凑着把他凑上了高中,他也有出息跳级参加高考并成为了当年福建省的理科高考状元。
帝都最有名的理工科大学了解到俞升的现实情况,免学费入学还提供了补助金。进了宿舍参与集体生活后,他也多了几个甩不开的师兄。
男孩之间的感情很奇妙,一个宿舍共同生活过就把彼此当了兄弟。
宿舍里的老大和老七是兄弟分别叫做李承天和李承昊,老二是王铭,孙正平是他三哥,老四不吉利为空,老五周德凯,老六宇文飞,俞升是老八。
除了俞升和王铭之外其他人都是家境富足的人,孙正平是孤儿但有不少赔偿金家里还有宅基地被村镇收了也算有钱。
尤其是李承昊和李承天,末世前这两个人家里的关系就硬到需要他们俩人改姓才能低调生活的程度,这兄弟俩有两套身份。
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再隐藏也会被人发现端倪,除了俞升、王铭和孙正平,其他四个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俞升彼时就知道学习也没问过,但其他人应该都知道承昊承天两人的另外一个名字。
这也是为什么孙正平说必须要俞升回到北京找到这俩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给陈氏小队真正意义上的靠山。
俞升管中窥豹回忆往昔似乎也能猜到这两人到底在什么盘根错节的势力中,有些势力会强大到末世都无法更改。
第316章 第章
俞升也曾怀疑过为什么他们几个会被李氏兄弟这样照拂 李承天却开玩笑说自己家丢弟弟的人太多了 导致自己大哥李承天到捡弟弟养。
丢弟弟这三个字儿在现在俞升耳中太敏感了,可俞升一想到大哥和七哥时改了姓氏入学,李又和陈完全没关系。陈陌对过往描述中也没有出现过除了楚阡之外的兄弟,又觉得是自己多心。
世界哪儿那么多巧合,再说俞升看过陈氏兄弟的户口本。如果承昊承天家里真有通天实力,又怎么可能有个长辈入赘别人家 所以就把这事儿逐渐放下了。
俞升看着找不到曾经的痕迹的故乡,反复想到的都是既往人生的画面。
俞升进入大学的时候才十五岁 宿舍里其他人对他都特别好。用宿舍老七承天的话讲就是当小儿子养 但其实承天才比他大一岁。
有奖学金又有科研费加上七七八八的补助和兄弟的帮扶 俞升没担心过钱。
毕业后他们就不在一个宿舍住了,孙正平和俞升考了研究生俩人延续着兄弟兼室友的关系。每星期二人都被承天带到承昊的四合院里吃饭 四合院里做饭的徐妈手艺不错 俞升还能顺便逗逗承昊的几个小侄子。
老大承昊说这几个小侄子是远方亲戚寄养在他们家的 但三个孩子却和老七承天非常亲密。俞升也没多问,反正他挺喜欢小孩儿。
承昊和承天如果想对谁好 那就没人有法子拒绝。这点上他们和陈氏兄弟很像,掌控欲极强又□□。
俞升工作一年后承昊还给了他一套帝都三环偏单的房子,距离研究所走路就十几分钟 他没办法推辞。
俞升记得大学二年级他的二哥王铭突然要退学,后来休学了一年又被承天给弄回了宿舍。他那时候年纪不大很多事儿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有了陈陌经了人事儿,回想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清。
房子是每个宿舍兄弟都有份 房本是直接甩到他们几个面前,压根没去房管局走手续无从拒绝。宇文飞和周德凯也是一脸懵逼,他们家里殷实但也没到随便送人三环里房子的程度。
俞升只能每个月像是还房贷一样的给李承昊转钱,转了几个月承昊就跟他说、如果他真要还就给承天当给小三奶粉钱。俞升听大哥的话把钱微信转账给老七承天,直到末世他都不知道这个小三是指什么。
俞升忘了承天承昊两兄弟被什么事儿绊住了、没办法带侄子,他和孙正平还在硕士生宿舍带过三个小孩儿将近一年的时间,也不知道这三个小娃娃有没有顺利度过末世。
俞升这个人感情极淡能下这么多兄弟也是意外之事,他在毕业那年回了一趟三明给曾经帮扶自己的邻居送了谢礼,进入研究所后他陆陆续续还清了邻里街坊的每一分钱。
偶尔也会有邻里打电话给俞升求助,能帮的他都会帮。但自己做不到的也绝不会去打扰承昊,偶尔承天知道了也会随手帮他解决。
俞升宿舍的大哥承昊也知道俞升不是见外,俞升纯属没有那根筋。
如今到了末世反复回想俞升才开始真的意识到自己应该感谢这几个人,也仅止于想一想即便有机会再见面他也不会将感谢说出口,也付不出更多的感情。开窍后他最浓重的感情都拴在了陈氏一家身上,能分出去的并不多。
如果末世没有来俞升可能一辈子都会在这几个人的照拂下成为一个孤寡老头,然后每个月继续给七哥承天转钱,偶尔会拎着几瓶酒去找大哥承昊喝酒。
可俞升还是遇到了陈陌,用一种自己曾经根本不能想象的方式被困在这个人怀里,辗转沉浮后心甘情愿的臣服在这个男人的身下成为俘虏,同时也成了陈陌世界里的国王肆无忌惮的享受爱情。
停留了两日后俞升选择不继续在三明盘桓找寻过去的痕迹,兆青也明白他们的故乡怕是都已斑驳陆离失去原貌,好在他们还有彼此所以并不惧怕这个崭新而残酷的世界。
工厂随着其他建筑物的裂解看不出原貌。末世前的物资已经很难再被清理出来。
被遗忘在自然环境中的各种被塑料包裹人造物暴露在外,随着塑料包装的降解,内里被包裹完好的商品少部分被各种特化动物享用,大部分都腐败快速分解重新回归土地。
在陈杰的带领下他们轻松的找到有金属原料的山矿,地动将山体撕碎,一块一块的落在眼前,不方便行走但方便收集,还算满载而归。
陈栗的雾空间已经按照她的规划分割出几个区域互不侵扰,其中专门有一个区域是用来给杂矿提纯。
除了陈栗没人能看出她全维原子内的世界,用她的话讲现在她的全维原子里非常美,各种被提炼转化成液态的金属像是不同颜色的丝带,漂浮在某个位置缓缓流动。
唯一不受控的就是陈栗雾空间金属液态到气态的过程不可逆,必须在液态时转移到兆青的小世界仓库中,否则就会化成气态突破她所设置的屏障成为其他武备特化的营养。
武备的特化和人类制造某样东西的概念全然不同,很多东西即便在陈栗眼中已经特化完毕,拿到外面使用也不会出现裂解的情况,但在雾空间内还会持续的吸收各种气态金属作为养分进一步特化。
目前陈栗还未找到这种针对武备的特化极限点到底在哪儿,只能用肉眼去识别,武备转成黄铜色就拿出来实验一番可以正常使用、不裂解就转移到兆青的小世界仓库,暂时不再提供更多养料。
俞升认为武备在雾空间内的持续特化也是为了下个阶段,原料有限让武备停留在目前可以无障碍使用的状态即可,等到世界特化程度确定后再进行持续的特化。
兆青最近经常看着挂在脖子上的红色超余倒锥发呆。
陈阳刚做完俯卧撑全身汗涔涔的坐到爱人身边问:“怎么了?”
“看来咱们之前真的只是运气好,红色超余倒锥很久没反应了,也不知道其他的在哪儿。”兆青说着拿出个黑皮的橘子,剥开厚厚的皮里面果肉橘黄一阵清香,抬手塞进陈阳嘴里。
他们此刻在泉州的城市遗址上短暂修整了一夜,今天天气非常好,稍后他们就会踏上冰面跨越台湾海峡用双脚去触及台湾的陆地。
“顺其自然。”陈阳叼着橘子瓣儿把T恤套上,又低头就着兆青的手吃了两瓣。
兆青笑着投喂爱人,陈阳吃完还亲了亲兆青的手心和手腕。兆青又躲又踹的推开陈阳的脑袋,昨晚刚让陈阳吃个饱今儿还闹他。
陈阳喜欢和兆青腻歪,扑压着兆青说:“到台湾点个卯就马上回转,你脖子上这东西只要别在冰面上有反应就行。”兆青:“嗯,明天还是分两拨走,是吧?”
陈杰刚出小世界院子就看到这俩人在那儿甜个不行,说:“哎呦!人类发明卧室是为了做什么?”
陈阳:“少废话,洗脸去。”
“嘁,谁没有一样。”陈杰说着往屋里边跑边喊:“大熊!”
兆青:“我看阿杰这可爱的性子跟谈多久恋爱都没关系,不会改变了。”
“娇气。”陈阳看到陈杰又骑在瓦连京肩头俩人叠螺出来了。
俞升和陈陌俩人正在不远带两个小孩儿遛弯儿,现在又多了三个孩子可以离开院子,到小世界其他地方走一走。
兆青心底暗自觉得:陈杰陈栗和瓦连京在小世界的限制早晚会取笑,小世界旁观了这么久,应该可以相信能进入小世界的人都不会伤害自己,不再需要其他限制了吧。
瓦连京:“冰潮刚退,一会儿急行军,孩子们就别出去了。”
“好。我和阿阳分两拨,冰锥鞋和保暖装备我都准备好了”兆青扬了扬下巴示意装备位置,又说:“你们千万别忘了穿潜水服。”
陈杰把潜水服拿在手中,说:“时间满富裕,末世前坐船最多也就一个小时。无人机给回来的画面中现实冰盖情况还算不错,只有几看着有点薄。不少地方可以开车,脚程快两三天就能往返。”
“嗯。冰潮和冲击波时间卡的太近也别掉以轻心。”兆青话音未落就看到陈陌领着知桓,俞升领着柏学,后面跟着芝妮陆陆续续进来。
陈栗也从房间出来,这就是预备上路的节奏。
陈氏一家也算习惯在冰盖上面行走了,分为两组替换着前进遇到需要清障的地方就将包裹着海洋生物的巨大冰块放入仓库中。
他们几看到五六层楼那么高的冰山,这时候就由海贼抓起兆青飞过去所有人在通过小世界来到冰山的另一边。
几冲击波下来海贼又大了一圈,他们所有人的肌肉骨骼密度也跟着提高了不少。兆青看起来一如末世之前清瘦却也有将近九十公斤,陈栗特化为兵人后骨骼肌肉密度也远远超过了兆青俞升。
现在的海贼能驮起陈杰短暂的飞一会,用爪子抓起兆青也能飞个一两分钟,刚好够他们快速的通过巨大障碍。
轮到陈阳、俞升、瓦连京三人在冰面上行走时出了意外,他们遇到了一片相对比较薄的冰面。理论上脱掉冰锥鞋前进没问题,但因为突如其来地动翻起海潮让他们接连掉进冰窟窿中。
特化多的他们对寒冷也有了更多耐受力,对于兆青俞升来说零下十度刚好等于末世前的零上十度,让他们觉得微微发冷。兵人耐受力更好,拥有金色倒锥的陈阳自是他们之中耐受力最强的,零下四五十度对陈阳来说体感感受和春天并无不同。
在水中俞升发现水温还算可以忍受壮着胆子又往下游了游。陈阳刚把瓦连京送入小世界,没等到俞升和他哥又离开小世界直接出现在海水之中。
陈陌和陈阳两人定睛看到俞升竟然叼着个氧气罐在潜,无奈的同时又不得不背上氧气罐追过去。
在小世界的几人看着凭空掉下来两三只海物,有的还在摆尾蠕动。
兆青听瓦连京说他们落水了本来很着急,但见陈阳并未进来求救,院子中央又不断出现活的海物,就知道这三个可以随时进出小世界的人怕是正在进行他们小队行程中的第一主动的入海探索。
兆青刚将院子里的东西挪进仓库中,正好一个巨大的乌贼就被扔了进来,触须直接把陈栗拍到地上。
没等巨大乌贼的八爪将陈栗缠住,兆青用意念将大乌贼送进了小世界海洋中,紧接着出现的特化返祖海洋生物还未落到地上就被兆青接连扔进小世界海洋中。
每月一的冲击波让小世界频跃化,内陆出现咸水湖,兆青月前刚把海洋中末世前的余种海物都移到了咸水湖之中。
他们现在主要吃末世后的特化动植物,末世前的余种只有殖到一定量才会捞上来一些打打牙祭。吴柳宇给的特化海物不少,但兆青也正寻思再多弄点更好,避免他们入内陆后缺少特化的海物做口粮,这机会就跟着来了。
兆青看着被送进来的海物,所有海物体型都不小但也能看出长幼。他心说:海洋生物也有孕育下一代的能力,看来这个世界暂时只为特人开启了生育壁垒。
弄了两个小时兆青就开始焦躁,如果不是每都进来一堆海物,明显不是一个人能送进来的他早就忍不住出去看情况了。
瓦连京歇了一会儿也叼着氧气栓出去了,又过了五个小时俞升才回到小世界,他吐出氧气栓把手里的防水摄录机扔给陈杰。
紧接着陈阳也跟着回来。
第317章 第5章
兆青亲眼看到陈阳才放了心 努力而持续的用自己的方式将继续出现的海物扔进小世界海中。
兆青:“不少了 哥他们还在海里?”
陈阳抱住兆青的腰亲亲兆青的脸颊说:“我歇会儿,让他们俩再弄点儿活的你养着。”
陈阳:“一会儿我跟你出去继续收,你做好准备,让哥和阿京休息。”
兆青:“好,那你赶紧去换衣服躺一会儿!”他和陈阳向来是分两拨,这下子陈阳的休息时间都缩短了。
陈阳:“放心。”现在的他体能远超于其他人 不过就是几天的疾走而已。若不是所有人都告诫他不准弄疲劳战术,他都不需要休息。
刚才陈阳在海里还跟他哥撕把半天 要不是不想继续耗散他哥的体力他都不会进来休息。
俞升看着一点儿疲态都没有的陈阳说:“拥有金色倒锥确实不一样 在水里都能撕开那么一大片海藻。”
兆青:“海藻?好多海物身上的青黑色海藻…”
陈阳:“当时海藻都裹在二哥身上我得先把二哥弄出来 所以都扔仓库了。”
俞升:“各种海植物也越来越多了,而且这片海的温度好像比其他地方要高。我怀疑海海床有喷发的火山。而且我看浅海海物的大小 和海南相比暂时没有特别明显继续变大的倾向。”
兆青点点头:“行 二哥你快去冲一下别受寒。”他说话间也没有停止把海物挪到小世界海洋中。
又过了几个小时陈陌瓦连京回来 换兆青和陈阳出去。
这是兆青第一在外面潜水,在琼州基地得空时陈阳就带着他在小世界训练过游泳和潜水这种应对未来水世界的必备技能。
此时就是检验训练结果的时候 兆青刚出去就被海水包裹住。他不怕水但向上看的时候还是抖了一下,因为距离海平面有一段距离。
周围的水温并没有冷到难以忍受,兆青在陈阳的带领往下看 看到的画面令他此生难忘。
真实的海洋和小世界的海完全不同,小世界的海水颜色更浅而此却是蓝到发绿。几都有比他们俩人还大的海洋生物从他们身侧滑过,而这里却没有小世界对兆青那种无条件的保护状态,兆青几吓得在水里往陈阳怀里扑。
陈阳用绳索将两人拴在一 兆青才安心了点儿。
陈阳踩着脚蹼划水带着兆青继续往下走,兆青试着伸手碰到海物就将其收进小世界海中,来来回回几就适应了不再勾着陈阳的手臂。
电影里的那些巨大海物伤人的画面在兆青脑海里出现,而事实上这些巨大的生物在他们身边擦肩而过,就仿佛他们根本不存在一样。在海洋中的海物在自然状态自有其食物链对人类毫无兴趣,若不是被冰潮推挤着上岸,怕是也不会真的侵害到人类的生活空间。
但收取海物的过程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海物虽然没将他们放在食物链中,但坚硬的甲壳和锋利的骨刺都让他们疲于闪避。
上方的光线开始模糊,兆青仰头看到一团一团的海藻漂浮过来遮挡了下午的光线。
兆青弄了两三个小时被陈阳带着往上游去,两个人将头顶的一团海藻收起回到海面之上,刚探出头兆青就狠狠的打了几个寒颤。
陈阳:“你进去,我爬上去到能落脚的地方就换我哥他们出来。”
兆青冻得不行,恨不能马上回到相对温暖的前海中,问:“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陈阳不再多说而是拖着兆青急速往前游着,兆青感觉自己骑在了灵活地鱼身侧一样跟着到了一块浮动冰盖之上,陈阳几下翻到厚重的冰盖之上冲兆青挑挑眉:“我再走两步,离开浮冰就进去。”
兆青点点头立时消失在原地。
俞升在小世界中看到兆青,问:“怎么这么晚,马上天黑了。上冰了吗?”
“阿阳说再走两步离开浮冰就回来。”兆青接过陈栗递来的大毛巾接着说:“海藻下面水温可以接受,和上面完全不是一个温度。”
俞升:“嗯,我测了浮动温度数据,在阿杰那边了。”
兆青:“在琼州我就发现海洋生物并不主动攻击咱们,这感受更强烈了,它们就像是看不到咱们一样。”
俞升:“上和瓦连京解剖海物时就发现它们的视神经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害,应该是冰盖封存第一年缺氧造成的。现在的它们都靠各种其他的生物感应方式去寻找猎物,咱们末世前不生活在海洋中,也不再它们的食物链内,理论上它们对咱们根本没兴趣。咱们不主动攻击它们的情况下,无非也就是体型差异过大误把咱们吞了。没准咬一口还得吐出来,咱们一点儿海味都没有它们哪儿喜欢吃。”
“嗯,”兆青把自己身上的海水都吸掉,看到陈陌离开小世界陈阳跟着回来,瓦连京和陈杰被送了出去。
“哥,让你们休息。”陈阳直接拿兆青的浴巾擦了擦头发。
兆青:“没想到海洋生物是这样的,好多大到我都有海恐惧症了,却…”
俞升:“末世前死于海上风暴的就远超过死于被海洋生物攻击的,你不流血刺激鲨鱼都不吃你。最难缠的是有毒生物和水草,鱼虾蟹一直都是人类的食物…只不过…”
兆青:“什么?”
俞升:“未来我们都将生活在水中,经年日久会不会进入它们的食物链就不好说了。现在浅海的大多都是曾经人类养殖各种食材返祖出来的,也没有偏离我们在琼州的经验。真正的海生物也许没有受到任何屠戮就跟着特化,末世前就有研究说铅笔大小的乌贼到了海沟里也能比房子还大。再说不少植物都出现侵人性,不敢说海洋生物就会对咱们一直保持和平状态,未来太不可测算了,如今…”
兆青接话:“二哥这么一说我真不敢想了…我还寻思这蛮顺利,觉得未来在水上生活不难呢。”
“那是因为咱们经过了训练,没有训练的人还是最好别轻易下水。现在植物根扎得那么,枝干又冲天而去没人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的。”俞升:“呃,不说这个了,你们赶紧去洗澡,理下身上的擦伤。”
陈阳点点头带着兆青回屋泡澡,在黑辣椒事件后他们引了温泉水入房屋区的供水系统又装了浴缸。
兆青泡澡的时候和陈阳说:“咱们接受力也太强了…怎么就这么突然敢入海了,上一在格陵兰惨成那样。”
陈阳拨弄着兆青软绵的耳垂儿,回:“都过去两年了,如今你和二哥都可以八百里山路急行军,更何况还背靠小世界。咱们心里多少对这世界也有点儿谱了,放得开手脚。”
兆青:“什么都让你说准了,要是没训练我可不敢…”
陈阳:“每天练一个小时潜水的作用出来了吧。”
兆青:“嗯嗯!阿阳你说的都对,不过我没想到真正的海洋里面是那样的,相比较而言小世界海感觉就像是儿童游乐场一样,外面的海水颜色更水也混。咱们进小世界海潜水海洋生物根本不靠近咱们,而外面的海洋中各种生物就在咱们身边,像是误入了奇幻之地一样。”
陈阳:“浅海。”
兆青:“这还叫浅吗?我感觉咱们下潜了起码十几米呢!”
陈阳:“才哪到哪儿,最多十米。我们几个也是游了一圈没看到返祖海蛇、电鳗和水母之类的,否则一定会立马上岸。”
兆青:“嗯,刚才二哥也说了,看到的都是咱们在琼州常见的海物,应该是末世前海边养殖区内鱼虾蟹返祖的,咦…你又…你要吗?”
陈阳听到这话和兆青交换了个甜腻的吻,说:“不折腾你,回陆地上再说。”
兆青笑着吻住陈阳伸手帮陈阳理,男人越强壮各项身体素质越好。陈阳本就天赋异禀,而他偏瘦经了多少开发都还是不禁折腾。如今日日都需要强体力支撑,兆青更是不敢让陈阳任性,但他总会找一些其他方式帮陈阳纾解。
兆青随时都在观察河图洛书发现其成长后就要求调头回内陆,陈杰让海贼带着摄像机急速飞出去几十公里又回来,但摄录机里依然没有任何岛屿的痕迹。
末世前内陆和这里的小摩擦在这时只能变成浅浅的叹息,毕竟不是所有海岛都有机会变作琼州,但也许在他们没有发现的地方有人撑过了这一切。
他们从始至终都在或薄或厚的冰面上往返于海峡,老天爷赏面再没有大的地动和龙卷风,几场小雪在他们眼中都不算事儿。他们很快回到福建的大陆架上,俞升看着周边海岸上的冰盖因为降雪逐渐变成浅浅的红,紧皱眉头。
俞升取了雪让瓦连京做化验。
瓦连京:“雪中还有末世前叫做极地雪藻的微生物,它们适合在寒冷气候中生存,并在低温下保持休眠状态。当温度升高时就会开始迅速生长,因为其含有虾青素防止紫外线辐射所以呈现红色。也有其他类似的藻类会呈现出黑色、棕色或者黄色。”
俞升:“原来真的是这东西。”
兆青:“是预示着温度的提高吗?末世前看纪录片里说过,这东西会降低阳光反射,大面积出现的话……”
俞升:“嗯。现在已经2月11号了,再过十二天就要第七冲击波了。过了第十温度回升的幅度就会阶梯式上扬,即便没有维面上的信息,地球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我们变化即将产生。”
第318章 第6章
他们回到福州市 目前路基还算可以跑得动。他们开着剑齿虎二代向前奔着 不计日夜。
华夏那么大而他们要跨越山海,又要收集地球样品,还得寻找飓风眼在浓度最高的地方度过冲击波。
每个月都要有五天停滞在路上无法前进,找到了路基可以开车但行路速度也没有大的提高,这让他们很焦灼。
紧赶慢赶在第七冲击波的时候停在浙江仙居淡竹原始森林位置上,找到一还算平整的地方将层层防护的集装箱放出来 一家人刚进入直接感受到了冲击波的威力衣服都来不及脱躺进保温包中就直接晕过去了。
兆青依旧是第二个醒来的,陈阳的血又浸透了衣服 陈陌在清醒中已经忍受了一个小时左右的疼痛 没一会儿陈栗也醒来 接着俞升幽幽转醒。
陈陌:“怎么样。”
俞升:“温嘉明…一会儿和你们说,温嘉明的特能程度和其能力太恐怖了 简直就像是北斗N点 短时间内艾哈迈德未必敢踏上华夏领土。”
兆青听到这话啧啧称奇 能让俞升形容成恐怖、北斗N点的能力到底代表着什么。
目前玛雅石板泄露出来的信息几乎不再变化,俞升一直在意识维面上旁听其他智明者七嘴八舌的谈话内容 里面有很多与他们行路无关的信息,却足够让他们在闷头前进时从侧面了解这个世界。
冲击波的间隔缩短虽然对他们赶路形成了障碍,但在信息来源上便利了许多。
陈阳最后一个醒来 大家按习惯换车洗澡把自己弄清爽后忍着疲累又坐到一。
陈杰喝了一口瓦罐汤,感慨说:“人的适应力真是无限的,以前要一天多咱们才能坐起来,如今醒来几小时就能洗洗涮涮自由活动了。”
兆青笑笑往大盆里倒着调料 陈阳搅拌。他们两口子正在合作做拌面,面条的面是特化麦子收割后他们亲手磨出来的。
兆青看向俞升,说:“二哥快尝尝,地道吗?”
俞升拿勺子尝了一口面前的汤粥,说:“和我小时候吃过的差不多,天天奔忙你还有时间学做鼎边糊。”
兆青:“一通百通嘛,吃的东西都好弄。大家先补充能量,冲击波浓度最高的时候咱们吸收能力也最好。这三天也不能上路,一日八炖吃起来。”
陈阳揽着爱人的腰按在自己膝头,说:“坐下,别站着跟服务员似的。”
陈栗:“反了你了!这么说我们枣儿,明明是我们的养殖员!”
“kui!”坐在陈杰膝头的柏学晃动着身体用小手敲了敲桌面。
知桓在陈栗腿上冲兆青伸手,模模糊糊的喊:“papa…”
听了这称呼兆青哪儿忍得住伸手把儿子抱过来,柔声问:“怎么了?香蕉不好吃吗?”
“papa…”知桓坐了两下,在兆青怀里蹭来蹭去。
陈阳膝头加了个孩子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夹起一块柳叶饺送到兆青嘴里,说:“甭管他,娇气!”
兆青嘴里塞满了食物白了陈阳一眼,用小勺子从陈栗送过来的小碗里挖了一勺入口即化的香蕉软糕,知桓小脑袋往前伸着口水也跟着流下来。
陈栗擦了擦手说:“最近也不知道是咋的了,桓桓总是磨着枣儿,学学倒是荤素不忌谁喂都行。”
陈阳:“男孩子自己边儿上吃去。”
兆青:“你两岁的时候会自己吃饭呀…唔…”话都不让他说完又被塞了个柳叶饺。
“芝妮都吃第二碗面了,你赶紧嚼,”陈阳说着把往下滑的兆青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兆青坐稳。
本来只有陈杰天天吃饭不坐凳子坐瓦连京怀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阳也热衷让兆青坐在他膝头。俞升和陈陌倒是能分开坐,但也总是紧紧贴着。
陈栗:“二叔,再这样下去你就真的变成第二个大熊了,枣儿怎么也小一米八在你怀里也没显得有多大嘛。”
陈阳揽着兆青的腰紧了下说:“嗯,太瘦了。”
兆青不理会这个话题,他天天恨不能吃顶到喉咙口,但就是不胖有啥办法。不过陈阳确实又壮了点,再这样下去兆青也会担心自己腰都没有陈阳大腿粗。
饱餐一顿,肚里有食心里不慌,被维面信息影响的俞升也逐渐回归平静,
兆青拿出几筐水果和食材,陈阳把饭桌收起大家席地而坐一人拖走一筐,开会也不能让手闲着。
陈栗:“唉?你们发现了没啊,你们现在看起来都年轻了,尤其是爸爸二叔和阿京,他们年纪大最明显。我连眼底的细纹都没有了唉,冲击波还有美容作用吗?”
俞升:“生理生化功能水平的大幅度跃升自然会让各种细胞更新,从外观上变年轻是理所应当的。”
这一屋子男人对年不年轻啥的这个都不感冒,只要不老不影响身体素质和房事,其他比如面皮长不长褶子都不是事儿。
兆青用小弯刀剥着特化山竹,问:“二哥,温嘉明又说什么了?”山竹末世前壳就挺厚现在更甚,但里面的果肉饱满汁水丰厚,他们家里每个人都很喜欢。
俞升:“温嘉明太强了,艾哈迈德拍马而不能及。”
陈杰:“维面上又吵起来了?”
“怎么可能,看来第三冲击波时是温嘉明一人完成了对所有智明者的限制,并放出了艾哈迈德和徐康,让他们三人完成了沟通。温嘉明强到在维面上想让谁说话谁才能发言展示信息,想压制谁就能压制谁,怎么吵。真的是王者壁垒了,我们穷尽一生都未必能赶上温嘉明。”俞升说着颇有些不甘心的继续剥特化栗子,巴掌大金黄的果肉饱满又清香。
“没关系二哥,个体最强当然厉害,但一个人永远完不成所有事儿。”兆青:“二哥,为什么说艾哈迈德不敢踏上华夏领土?”
俞升:“因为…这事儿还得按顺序说。”
“嗯哼,”陈陌用锉刀修着手上特化金属做出来的护腕护膝,这都是用来给陈阳的,MT开山探路需要更多防护。
俞升:“这一温嘉明压制了维面上所有其他智明者发言的机会,只留了一个人。”
瓦连京:“嗯??”
俞升:“温嘉明借用五分钟说了一些话给那个被留下来的人。”
“留了谁?”陈陌。
俞升:“我。”
兆青:“二哥你在维面上开口了?”
俞升:“不曾。”
陈阳:“一气儿说了,听着着急!都怎么回事儿?”
俞升:“温嘉明说‘你知道你没有被压制发言能力,维面关闭后请你展开华夏地图从你们所在的位置向北直线行进,喝到古酒后再走半天会到达城市遗迹,那里有成群的飞鸽在挖属于华夏的果实。飞鸽手中有新的翅膀,随行鸽子会帮助你们大幅度提升你们的行进速度,辅助你们完成一切任务。’”
一阵静默。
陈陌:“你确定??”
俞升:“嗯,我们都被压制过,所以很清楚那种感受。温嘉明说这个话时维面上并没有其他人发言,而我确定我有自由开口的权利。”
兆青:“有没有人发现对象是你?”
俞升:“这个发现不了,和我意识岛大小差不多的人太多了,我隐在众人之中。意识维面上是一团一团的形状不明的意识光岛,温嘉明压制与否在我们的意识光岛上并没有任何展示,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是否被压制。维面刚开不久温嘉明就说要借用所有人五分钟,而那五分钟哪怕是唱歌、说笑话的都停了。”
几冲击波让所有智明者都有了开口的权利,意识维面中上万人什么鸟都有,他们就像是被拉入了全是陌生人的聊天室,有人唱歌、有人专门打断别人说话、有人哼哼唧唧的哭泣、有人发表神谕一样毫无意义的言论。
人数众多导致维面上每交流都是杂乱一片,也亏温嘉明有这个能力否则正常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陈杰拿出平板电脑,上下左右的看着华夏地图却没发现任何端倪。
陈栗:“是不是觉得这句话哪里都怪怪的。”
兆青擦了擦手接过陈杰手里的平板电脑,双指滑动放大他们所在的位置,看了片刻后恍然大悟的说:“绍兴!绍兴!半天…难不成!”
俞升表示同意,说:“杭州有军队,温嘉明让我们过去接头。”
陈陌曲折手指一顿,片刻后用指甲敲了敲手里的锉刀。
陈阳和他哥想到一,问:“难道现在不应该先考虑这个温嘉明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呀!”陈栗吓了一跳,手里的独头蒜滑了出去弹到陈杰面前。
俞升:“问我?我看起来像是知道的模样吗?”
陈阳:“二哥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卖关子了?”
陈陌:“滚。”
陈阳:“得。”
兆青:“北斗N?”
“嗯,我猜测是这样,最妙的信息来了…”俞升说到这里笑了,又言:“温嘉明最后说了一句话:‘艾哈迈德先生,地球是全人类的但华夏仍有国界线。越南风景很好,你们万余人走到老街就可以了,那里很适合定居。’温嘉明用了三种语言说这段话,艾哈迈德的意识光岛中的光频不稳定于微微闪烁的状态,显然也是又惊又气。”
第319章 第7章
瓦连京:“你现在都能看出意识维面上不同意识岛的情绪状态了?”
俞升一怔复而点点头 瓦连京不说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
陈陌:“很好。”
俞升脸上出现三分赧然 避开陈陌的眼神对其他人说:“我…我不需要表扬,说正事儿。”
陈栗:“咦,二爸不好意思了吗??”
俞升:“你…滚之。”
“好了好了,别闹二哥。”兆青:“二哥,这个温嘉明难不成可以远距离的看到很多人的意识岛?或者是说…用什么方法对幸存生命产生了定位功能?”
兆青他完全是按照俞升说的北斗去猜,说完自己都觉得荒唐 一个人类如何能拥有这种能力。
俞升正色说:“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说北斗虽是个玩笑 但温嘉明肯定有针对幸存特人的探查方式。他话里话外多表示自己身在帝都 他能确定艾哈迈德的位置又说出了艾哈迈德所带的人数;也能通过咱们的行进路线锁定咱们就是洛书小队。也许用一个不适合的形容方式 温嘉明在千里之外能用我们想象不到的视角俯瞰到云南、福建。”
陈栗:“云南福建一左一右在华夏版图的最下面,距离帝都最远 二爸你直接说全国得了呗。”
俞升:“更可怕的是他很有可能通过他的方式观察了所有可见的意识岛的活动痕迹 并从行进路线中推断我们就是带有河图洛书的人、锁定我们的行进路线随时进行观测 并且在维面上挑出了我。你们可以想象,就这简单几句话之间展现了多少强到诡异的能力吗?”
兆青:“会吗?这么强?华夏这么大!幸存者得有多少?就算只能看到你们智明者的意识岛…按照咱们华夏的人口基数 智明者怎么也得有几千。把你单独挑出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俞升:“怎么是只能看到我们指明者的意识岛…”
兆青:“抱歉,我忘了,温嘉明说出了艾哈迈德那边的人数。”
陈栗:“二爸你不是一直用肉眼切换视角才能看到我们得意识岛吗?为什么又说意识岛就是意识光岛?”
俞升:“意识光岛和意识岛是一个意思 只不过意识光岛特指意识维面上的意识岛。你们没办法想象意识维面上的状态,那里只有层叠的意识岛却没有特人实体存在,意识岛的大小形状和内里的光频状态是我们观察彼此唯一参照。为了共识并区别于我们在现实中观察的情况,做了不同的代称而已。温嘉明显然已经脱离我们的能力范畴…”
陈栗:“晕。让你们说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温嘉明是天眼吗,”
俞升:“所以我现在无法猜测拥有第一黄金超余的各类超特人到底有多强,这能力在我的概念里已经趋神化了…无论温嘉明是定向锁定某些人…哪怕是碰运气也够可怖了。”
陈杰皱着小脸说:“冲击波将天上的卫星都弄碎了,没成想还在地上留了一个人有这种能力。”
俞升:“我现在真的不知道特化到底要带给我们什么,唉。跑题了,温嘉明说完这两件事就撤了对其他智明者的压制,单维面上仍安静了许久才有几人说笑话、朗读圣经恢复原有的嘈杂。艾哈迈德、徐康还有柏林拥有自然神禁忌之言的那位都一言不发,显然也是被震慑到了。”
兆青试探着问:“二哥,你们在维面上的可以读取对方意识岛内的想法吗?”
俞升:“我不知道温嘉明行不行…但我不能,同时意识维面上无法屏蔽意识岛,所以我想智明者关于意识岛的通用技能在意识维面上都无效,也有一种可能是…我的无效。”
陈陌:“多少人比你强?”
俞升很无奈的说:“呃…我能确定我意识岛的大小在前一百,但我们和前十名的差距是指数级的。我也说过这是我们智明者之间的比较,如果把我们拉出来和所有超特人的意识岛做比较,那我就不知道被甩到哪儿去了。
陌的意识岛都比艾哈迈德的要大,但艾哈迈德已经是我们之中的第三名了,徐康心思不纯再说他…年纪也在哪儿摆着,意识岛的大小和后面的几位差距并不大。
还有个点是每个人的意识岛、或者说意识光岛中光频的浓度、亮度都有差距,某种意义上未必单一大就强,要同时大、亮、浓才强,比如温嘉明毫无疑义是王者,而下面的人难以比较,比较条件太多没有统一的标准。”瓦连京:“对,不能单纯用大小这么比较。等下,艾哈迈德为什么是第三名?”
俞升:“是这样的,自不必说第一智明者温嘉明意识光岛最大,最亮,光频浓度密度最高是毫无疑问的最强。我观察了很久。综合比对下意识岛第二的是一位没有金色超余的人。通过陌的例子我怀疑先知的意识岛和我们都不在一个量级上,我认为这个人和陌一样是先知、也就是有隐藏全维原子具备暗物质武备的人。所以这个人才能在没有金色超余的情况下仍保持在第二名不被超越,但这个第二名从不说话。”
兆青:“看来总有人是例外。”
俞升:“这个我就不敢说了。”
陈栗:“太烧脑了…”
陈杰:“真实世界没有一条线的逻辑,一切信息都值得敬畏。”
瓦连京:“智明者的排序和温嘉明的特能都不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你们怎么想?杭州去还是不去。”
“瞌睡送枕头…”陈栗说话间看到两个娃娃醒了颠颠的往他们这边跑,被瓦连京一臂抱住俩。
“给我一个,”陈栗伸手抱走柏学,又说:“温嘉明很明确的表示会有人帮我们改良交通工具,怎么拒绝?会是陷阱吗?”
俞升:“按照温嘉明从始至终的表态和其他华夏智明者对他的态度,基本可以确认他是帝都的人。现在重点不是咱们去不去的问题,我担心的是既然他有办法知道我们的行动轨迹,那么…早晚去与不去我们都会撞上帝都的人。”
“对,”陈陌眯着眼睛忍不住用指甲去磨锉刀的刃,俞升伸手阻止陈陌自虐,后者怕伤了俞升的手将锉刀收进稳定岛。
陈杰:“呵,这给咱们机会主动去,如果没去就难以判断我们的属性,等他们找上门咱们就未必算是友方了。”
陈栗美目一瞪:“不是友方又如何???”
俞升:“别激动,帝都绝不可能把我们归作敌方…但不是主动的友方就少了很多权利。当然咱们应声而去也会丧失一部分主动性,显得过于需要靠山。”
兆青没听俞升他们的对话,低头喃喃自语:“‘那里有成群的飞鸽在挖属于华夏的果实。’…那里有大量的军人在找寻属于华夏的果实…那里有大量的军人在找属于河图洛书的果实…杭州不会有红色超余倒锥吧!”
兆青说到一半的时候所有人就已经静下来,听着兆青说完。
俞升:“很有可能。”
陈陌:“去。”俞升没想到陈陌这么痛快就下了决定。
陈阳:“对,去看看。如果是陷阱那么主动权就全在咱们手中了。如果不是陷阱更好,我倒想看看他们有什么方法可以改造交通工具。”
瓦连京:“对,三个月走了四个省太慢了,按照这个速度冲击波都结束了我们还没有把你们华夏的洛书种出来。”
兆青:“那是华夏的河图洛书不假,但也是全球幸存特人的预言石板,阿京你也是洛书的守护者和我们没有差别。”
瓦连京听到这话忍不住笑着看向俞升,说:“咱们枣儿现在太会说话了。”
俞升笑着颔首同意,兆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才不要听这些有的没的,这帮人就会没事儿表扬他。
陈栗:“还有我们小太子想不出的改良吗?”
俞升:“不可同日而语,我们毕竟是个体力量,如果温嘉明所说的一切是真、那么杭州的军队至少有帝都之力做后盾,往大了说就是一国之力。单兵作战咱们未必输,但论组织力、行动力、创造力从任何维度上咱们和帝都逗没得比。”
陈杰:“这个我承认。”
“嗯,”陈陌又拿出锉刀给陈阳磨护甲。
俞升:“行,两天后咱们就出发。”
“正事儿说完啦!”陈杰歪到兆青肩上:“对了!枣儿,你刚才怎么一下子猜到是什么绍兴啊!”
“绍兴有古酒,绍兴老酒是华夏三大古酒之一,很有名。”兆青笑着解释,一筐山竹已经剥完了,壳皮交给陈栗放入雾空间。
他们的生活垃圾现在也都会放入陈栗的雾空间,分解腐化后拿出来是上好的肥料。
陈阳:“咱们现在有吗?”
兆青:“当然,路上收晚上拿出来你们尝尝,虽然不知道正宗不正宗。”
陈杰:“没关系,马上我们就能找到正宗的了。”
就这样他们在飓风眼消失后向着绍兴奔去目标杭州,经过了七日后他们终于到了曾经的杭州界。
第32章 第8章
他们本想绕一圈从另个方向进入杭州市内 企图在不知不觉中去先观察一下军队 可想了想又觉得欲盖弥彰。
世界变成如今这个模样,任何防御都未必有效果,而单刀直入也未尝不是个好选择。
曾经很美的杭州市如今仍然展现着另一种美,那带着颓丧感的城建、富有生机的植物将这里变成了一幅新的水墨画。
杭州山多清障的同时也等于收集植物,此时陈氏小队站在一山下,看着整座山都被紫色藤覆盖 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曼妙香味儿。
陈杰操纵着飞行器,绕着山飞了好几圈感叹道:“这是我见过最大的同种植物群了。”
兆青:“不是。”
俞升:“什么?”
兆青指着旁边残破的指示牌说:“这里原址是灵隐山 末世前就有人说贯穿整个山体的所有的藤都来自一株三千年的紫藤树。”
陈阳听着兆青的感慨的语气问:“来过?”
兆青点点头:“嗯 回头给你翻照片。…华夏的国牌禄位就在灵隐寺中 上书国基永固荣昌盛人民康乐世界和平。”
陈杰:“什么是国牌?不太懂,但这株紫藤树可真的太大了。”
陈栗忍不住走向前伸手摸了摸那粗壮的藤蔓 说:“哇!藤蔓冰冰凉的 它可真美。”她说话时藤蔓似是随着风摆动 几片瓣夹在碎雪中落到她和兆青身上。
俞升:“小心点儿,别绊倒。”
兆青看着落到自己手心里的一小串瓣 伸手摸了摸头顶垂落的穗,说:“好像都有蜜了…在福建看到不少甲壳虫,也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蜜蜂 能为它授粉。”
陈杰:“嗯,甲壳虫比蟑螂蚊子好多了,也不追着咱们。”
俞升:“咱们走吧。”
兆青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着那仍在摇曳的紫色藤。
陈栗:“枣儿,你不会想要这么大的植物吧。”
“我哪儿敢!”兆青回的的太快像是不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他想了想又说:“它应该在这个世界之中,…在这里比在全维原子里要好得多。”
陈栗:“嗯?是啊。”
俞升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总觉得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玄机,却又觉得自己神经过于敏感。他心说看都有玄机也是病,得治。
陈杰看着手腕上的点子屏幕,说:“前方五公里有岗哨,咱们马上就又要遇到军队了。”
陈陌早就用暗物质之鞭查过,说:“五百人。”
俞升:“无人机都撤回来。”既然都要去又何必惹人反感。
陈杰:“收到。”
刚走出去两公里他们就看到了骑马往他们这方向飞奔的人。
兆青几人停在原地,陈杰摸了摸下巴说:“还真是,咱们应该准备点儿马什么的啊,为什么都用脚走。”
陈栗:“你有大狗啊,你舍得骑吗?”也就是他们还把返祖到肩高一米五的巨型恐狼称为大狗,奶糖和海盗的外貌非常有威慑力长吻尖牙背耳弓身。
“害,这话说得,我养大的我当然不舍得,但…马儿嘛…不就是用来驮人的嘛…”陈杰说话间十几个军人已经到了他们前方。
相距十米左右那些人就纷纷下马,领头人带着三五士兵往他们的方向走。陈陌一行人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姿态放松精神却都绷着。
兆青感觉到陈阳很用力的揽着他的肩膀,孩子们早就被放入小世界,海贼盘桓一圈从天而降落在他们身后。两条返祖成巨狼的大狗在他们身边,冲着来者呲牙低吼。
俞升看到来者的意识岛瞬间抓住陈陌的手腕,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个人来接他们。
来者站定在陈氏兄弟面前,伸出手说:“等你们很久了,我是温嘉明。”兆青几人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愣。
俞升看着面前年龄约五十岁的男人脱口而出:“你是温嘉明,那维面上一直说话的第一超余智明者…”他说到这里便反应过来,也对…有些话未必都是真的。
“没错,他还年轻,事关全球有些场面他的名字撑不起来,用我的名字刚好。”温嘉明眼神定在俞升的脸上,又说:“你就应该成为智明者,欢迎回到祖国,俞升。”
一句话就让陈氏兄弟眉头一皱。
俞升按住蠢蠢欲动的陈陌反问:“您认识我?”
温嘉明:“徐妈还在,等你回到帝都随时来家里吃饭。”
“!!”兆青听俞升聊往事的时候听到过徐妈这个名字,难不成这位中年人是李承昊、李承天的家人?
俞升难掩激动的问:“您是…”
“承昊是我侄子,承天是我儿子,”温嘉明难掩面上的自豪之色,又说:“我没有遮蔽任何人的意识岛,你知我说的是真还是假。”
俞升仔细辨认从温嘉明的眉眼中看出几分熟悉,磕磕巴巴的叫:“温…温叔叔。”
“走吧,”温嘉明说着看向陈陌,眼神转到陈阳身上时愣了一下,又像是觉得自己眼一样的摇摇头。
温嘉明:“先回休整点,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俞升整个人显得有点呆被陈陌推了一把才迈动步子。
温嘉明没有骑马而是在他们面前背着手走,其他军人则在前面开路将后背全部留给了这些刚见一面的人,用行动来表示自己毫无威胁力。
“我艹…”陈栗小声和兆青说:“这尼玛,随便就能遇到熟人啊…看身份还挺高的,不然为啥说事关全球的事儿他的名字能撑起来。”
兆青摇摇头:“我怎么知道。”
俞升:“温叔叔就是那位意识岛大小排名第二的人,温嘉明这个名字在末世前就职于外交部。”
兆青:“怪不得…”俞升一见到这人就知道名字和意识岛对不上。
陈陌:“温?”
俞升:“我和你们说过大哥和老七有两套身份,看来原名就是温承天和温承昊了。”
温嘉明自是一句不落的听到缓了几步和俞升并排,说:“对,承昊是我大哥的儿子。末世前家里都知道你们宿舍里玩的好,承昊这孩子持重心里有谱,家里从不干涉孩子们交朋友的事儿。今天远远见到就觉得眼熟,没想到真是熟人。”
俞升:“我…从未见过您。”
温嘉明:“末世前人际关系比现在复杂,再说我们这帮老东西也不适合参与你们的生活。对了,房子地点还满意吗?”
“啊?”俞升愣了一下:“大哥准备的我都满意。”
温嘉明笑说:“瞅我这脑子,都这个年代了帝都的房子早就裂解了。只不过你那时候的事儿闹得挺玄,搬家都不会那么干净。”
“让…让您费心了。”俞升面上流露一丝尴尬,余光忍不住瞟向陈陌。
“承昊承天看得上眼的孩子都是聪明孩子,我相信你们这帮孩子一定都能挺过这人类的特迁,”温嘉明说着停下脚步把手按在俞升肩膀上,不无感慨的说:“只是万万没想到扛起这么大责任的人中有你一位,你做得很好。”
俞升无法拒绝这长辈一样的赞许,陈陌心里不爽但不知为何也没有多说话。
事情因双方的交际而变得简单,同时又有很多关系变得更复杂。
兆青跟随所有人走进一片简易板房搭建的修整区,不少军人冲温嘉明敬礼,远远跑过来一位青年战士。
那人刚一走近,兆青就赶忙按住领口,洛书倒锥的红光隐没在他的衣服和手掌下无法被其他人肉眼看到。
陈阳:“怎么?”兆青使了个眼色摇摇头,陈阳没再问而是把兆青的手牢牢地牵在手里。
青年战士:“少将回来了,看来人都接到了。”
温嘉明颔首向兆青等人介绍,说:“这位是吕峰上尉,也是这任务的总执行官。我就是个搭的…”
吕峰:“您可别这么说。住所已经准备好了,这几位先休息还是…”
温嘉明:“小升……你们先去休息一会?”
陈陌:“不必。”
兆青忙说:“温先生,我哥的意思是我们赶时间,咱们尽快沟通迅速了解,我们还得上路。”
温嘉明:“小伙子说的也对。”
吕峰:“那您直接去食堂吧,那边有长桌椅,咱们没准备会议室。”
温嘉明:“好,你让书记官和军需官一起过来,你也过来。”吕峰转头将需求交代给旁边的战士,一路走在前将他们引入餐厅。
现在是下午两点,餐厅有几桌士兵正在吃饭看到他们进来立马起立。
温嘉明:“都坐下坐下,折腾的刚吃上饭…还是不行?”
吕峰:“嗯,还在想办法。”
温嘉明:“ 别拖太久,还有下个地方。”
“是…”吕峰说着低头从领口里拽出一枚红色超余倒锥:“怎么突然这么亮了?难道是那边动了?”他说着就要抬脚离开。
兆青抿了抿嘴,其他人也终于明白兆青为什么一直按着自己的领口,因为他带着的倒锥也在闪烁。
温嘉明:“小吕,别忙。对的人来了洛书倒锥自然会有反应,都先坐吧。”
吕峰这才扫看了一眼陈氏小队的人,了然的点点头说:“是,请几位坐在这里吧。”
第321章 第9章
“不好意思 我来晚了!”魏琛掀开门帘跑着说:“少将 峰哥啥事儿??唉,难不成这些人就是…太好了,终于来了!您们吃中饭了吗?”后半句话都是说给兆青一行人听的。
兆青:“…呃,还没,但…不饿!!”
温嘉明:“不吃怎么行。”
“我去看看食堂还有没有饭餐,没有我让老杨再做点儿。”魏琛把本子放在桌上 转身就往后厨跑。
吕峰:“少将,德林手上有活儿晚点过来。”
温嘉明:“没事。先忙正事儿。”
魏琛交代完后厨又跑着出来拉开椅子躬身伸手 说:“你们好 我是魏琛。”
兆青伸手应和:“您好 我是兆青。”
温嘉明:“兆青?”
俞升:“怎么了,温叔叔?”
“不好意思…”温嘉明神色难解的摇了摇头:“可能是脑子里塞的资料太多了 我总觉得看你们每个人都眼熟。没事 是我自己的问题 哪儿会有那么多巧合,能见到俞升我已经很欣慰了。”
俞升看出温嘉明有未尽之言 但意识岛表示他并未说谎。
俞升:“温叔叔,既然您是大哥天哥的长辈,我也不和您往来推拉 咱们不耽误时间好吗?”
温嘉明:“对。咱们也算旧识,基本的信任我相信双方都已达成,时间有限直接开始最好。”
吕峰:“少将,既然您能确定这几位的身份 是不是现在就让工兵过来?”
“对。”温嘉明:“你们常用交通工具是什么?承天看到你们的行进速度有快有慢,显然你们有交通工具但路况不允许,有时候需要步行前进。”
俞升:“…温承天是第一超余智明者?”
温嘉明不作答,但俞升已经明白他难掩心里的激动,看向陈陌说:“太好了。”
陈陌皱了皱眉,陈阳像个尽职尽责的传声筒,反问:“那么值得信任吗?”
俞升:“我很开心。天哥是真正的天才,这是个非常好的结果!我相信天哥的为人,他…除了有点偏执之外,其他都还好…呃…”他说到这里马上闭嘴,哪儿能当着别人老子面说人儿子。
兆青心说:偏执啊,好熟悉的性格特征。兆青忍不住看向陈陌,被冷眼逼回来看了看自家陈阳,又觉得对伴侣偏执也没什么不好。
“呵呵,没事儿,我这个当爹的都知道。承天偏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事上不糊涂。我年纪大了感情的事儿我们也不管,再说他们都好了那么多年。”温嘉明由衷的说:“承昊、承天和小铭若知道你还活着,一定很开心。”
“二哥也在?”俞升。
温嘉明摆摆手:“不说这些风雪月的事儿,你们宿舍的所有人都活着。我出来前那位孙正平已在回帝都的路上了,放心吧。咱们先入正题。”
俞升:“好…好的。”
兆青见俞升的表情就知道他脑袋里有太多信息再转,接过话头说:“温先生,您不介意我和您聊聊吧。”
温嘉明:“在小升这里我当得起长辈,但对于你们手握的一切我都未必有这个资格和你们平等对话,只是很抱歉温嘉志将军和承昊不能同时离开帝都,承天也不能离开帝都。”
信息量好大,兆青看了一眼俞升后者似乎想到了这一切却仍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
兆青:“那我也不跟您藏着掖着,在维面上说的交通工具改良,您这边用的什么方法?怎么改造?需要多大的交通工具来改造呢?”
温嘉明:“魔都的新技术悬浮磁气垫,所用材料都是经过特化后的材料不惧冲击波,可以让你们的交通工具不必接触地面就能前进,可跨越大部分复杂的环境。这技术是五天前才成功,原料稀少暂无法做出完整的交通工具。测试通过的都金属配件给你们带来了,只能用既有的改造。”
陈杰眼睛发亮的问:“那对被改造车辆有要求吗?大小什么的?”
温嘉明:“越小越好,飞机没有可能。”
陈杰:“两层公交车那么大行吗?”
温嘉明:“理论上应该可以,但最好体积小一些,靠斥力让车辆起来后容易触及冲击波,会让你们交通工具受损。”
陈杰:“没关系,我们的车都已经特…呃…呵呵。”陈栗踢了他一下,陈栗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就说漏嘴了。
兆青看到温嘉明眉头一缓,显然是温嘉明没想到他们之中竟然有人可以特化武备。为了保持尊重和谈判诚意,俞升放开了陈氏小队的意识岛,温嘉明可从每个人的意识岛上得到即时思考下的信息。
“车子拿出来依旧瞒不住,我们的车辆都已经完成特化,随时可以用于改造。”俞升又问:“温先生,我想知道帝都列位怎么看待我们,未来又会怎么对待我们。”
称呼上的变化代表彼此身份的改变。
俞升:“我们知道逃不过归属这件事,我们不想、也自知没有那个能力独吞河图洛书;有没有支持我们都会用按照既定路线一直走,走到河图洛书成长完毕的那一天。但…温先生请您了解,我们在末世前和所有人一样普通,我们没有志向、没有野心甚至对你们能给予的一切都没有需求。您代表您个人和我们对话,还是代表帝都或是…其他。”
陈栗知道场合不对但还是忍不住用拳头抵着嘴想笑,和所有人一样普通,亏俞升说的出口。
温嘉明:“俞先生,我带着华夏联盟的一等授权而来。”他说着拿出一个文件袋将内里层层套印的纸质文件推向俞升。
温嘉明说:“因为时间仓促,您们身上另有重担,任何人不敢拖慢您们的脚步。这只概览文件,具体文书内容等各位到达帝都后另行签署。”
陈陌冷哼一声,俞升摆在桌子上的手并没有动,文件就那么放在他的面前。
兆青开口:“温先生,世界变成如今的模样,文件的约束力有时候都赶不上人心的自我控制。我们身负的东西太过强大,我们一家对上真正意义上的组织又太过渺小。我们不知道应该相信谁才能保证洛书用于正道,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拥有我们未来的自由。我们并非对您不敬、也并非不想商谈,请您谅解。”
温嘉明:“完全理解。”
“不瞒您说我们一家在路上也曾聊过很多,我们到现在也迷茫。要不要归属于某个基地,要不要接触军方,接触的后果我们是否能承担?一个又一个的意外和巧合砸到我们几个人身上,我们得了责任就会担负起这一切。只是我们一家不懂政治更不懂权利,有些错误的成本我们无法担负,最怕就是…我们…”兆青不知如何说下去更好。
吕峰:“华夏联盟是最好的选择。”
兆青听到这话绷起表情,严肃的说:“军人是墙,是武器。我们此刻代表的是无限的知识和力量。举个不恰当的粒子,艾哈迈德拥有什么样的武器、多高的墙我们都不怕,无非就是战斗。但如果不合适的人拥有无限的知识和力量,那难辞其咎的就是我们。”
温嘉明:“任何环境下都有倾轧,但目前帝都势力之间可能略有分歧,但心念都是一致的。温家有不可替代,最大的话语权。”
“因为温承昊?”陈杰。
温嘉明:“不止。”
陈阳:“呵呵,那就更可怕了不是吗?末世两年就能肃清一个基地,掌控全盘。”
温嘉明:“谈理想,说大义没有任何意义。你们心里若没有大义和理想就不会跨海去琼州,去台湾、去沦陷的广州城特意找寻洛书的超余倒锥。两年时间当然不够稳住时局,在末世来临前就有很多人为了这一切献出生命,这也是为什么承昊承天都不能用自己的姓氏成长。”
温嘉明接着说:“就我所知五零年就已有变革即将产生的消息,从那个时候有志之士就开始简单布局,步步入。很多那个年代消失的生命才换来了现在帝都基地的相对和平。如今我们被称作特人,那些几十年前就陨落的年轻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梯队的顶尖生命。”
陈氏小队的人沉默了片刻,俞升找回重点说:“可正常情况下这个时代不会开启,你们又如何能在那么早就得到信息。”
温嘉明:“不要因为未来即将升维到星际时代就认为曾经的世界中只有人类。世界远比你们想象中大得多…有些力量末世前就存在,虽然现在也嵌套到我们特人成长的系统中,但我们终究只是地球生物的一支而已。你以为是人类飞跃到超特人,但事实上是生命跃迁到特化生命的过程。更何况末世前就有生命站在人类之上,只不过能力越强想活下去限制越多,在我们完成特迁之前有些生命不能做过多的干预…”
兆青:“您难道是指…末世前三十到四十年就已经有人具先知的能力,可以用梦境来预知吗?”
第322章 第5章
温嘉明:“先知的预知是一部分原因 其他信息我暂时没有权限。只能和你们说有些生命拥有更不可预知强大的力量 同时在我们这里拥有绝对的自由。”
俞升:“绝对的自由?”
温嘉明:“是的,绝对的自由。非人类成长体系的其他生命暂不提,就说母宇宙意识为我们特人留下的超界道就具有重重使用限制,这已经让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控制倒锥融合者,更不要提石板拥有者。没有任何势力敢担负和全体幸存特人对立,没有特化生命能承担石板无法使用的后果。”
俞升:“温先生 我不明白。”
温嘉明:“我们目前得到的所有都是母宇宙意识赐予的。母宇宙意识是Ω级别的意识结构,也是我们所在宇宙的根基意识 它对于其所掌控的象限内宇宙有着自身的统治方式 地球这一时代的特征就是特化。”
俞升:“Ω级别?所掌控的象限内宇宙?”
温嘉明:“Ω是一种代指 指我们目前生活的宇宙中最强、最包容且无任何力量可超越。至于宇宙象限…是承天的推论。不必将这些信息放在心上,要知道现今特化生命的存在意义并不是任何组织统治任何其他生命 而是整合。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吸取教训、整合资源完成这一人类的特迁。”
俞升:“吸取教训?”
温嘉明:“我们失败过…应该说地球失败过很多。纵观历史这是我们最靠近星际时代的一 如果再过不去又不知道地球要沉寂多少年才能再拥有生命走进我们曾经存在的脉络之中。所以说小是为了让我们自己活下去,说大是为了让地球生命衍下去。大家只要能看透这个共同的目标 没有什么矛盾不可调和。当目标绝对一致时,彼此都会有自我约束力为了目标而前进,自然有绝对的自由 包括你们也拥有绝对的自由。”
陈杰:“这个绝对的自由建立在唯心论的基础上,前提不还得有人类是共同体的觉悟么。”
温嘉明:“小伙子说的对,我想这并不是个很难的觉悟。在地球这个整体之上,所有范围内的生命都是共同体自称小环 却都嵌套在宇宙这个大环中。我们互为食物链,同时地球也在某个链条之中,被觊觎也威胁着其他星球。”
兆青:“……您所说的生命范围,有多大呢?”
温嘉明:“上上下下,所有。我建议你们不要考虑这个问题,蛮荒时代的特色现在很适用,联合一切可联合、抵御一切需抵御的。正如我们身在这个宇宙之中是宇宙吞噬链的一环。我们越不过去就成了其他宇宙生物的营养,所有生命都是自我的。如果我们不能拧成一体,就不要抱怨会烟消云散。”
“所有生命都是自我的,”陈陌复述完冷笑两声,眼神放空反讽的说:“真逗,那我们走吧。”
温嘉明:“你们离不开。想要被超界道具纳入选择,最大的前提就是因为那些被选定的生命有自我却都不自私。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限制你们,你们现在就能离开吗?”
陈阳:“扯淡。”
兆青拽了拽陈阳的手指,不让爱人说这些泄愤一样的话。
俞升:“其他几块石板的下落,你们知道吗?”
他们都知道某些会面无可规避,接连的冲击波让俞升也拥有了一个又一个的智明者通用技能。为了避免自己的想法被人看透,所有人都被俞升逼着训练过就事论事、说什么就想什么绝对不发散的能力。
温嘉明:“自然神禁忌之言在德国的葛丽泰手上,此人是智明者也是质暗者;汉谟法典在尼普顿手上,俄国。你们见过葛丽泰吗?”
俞升:“不曾,我们无意引战,能甩开就迅速离开了。”
他们的身份早就曝露到意识维面上,虽然那时候俞升还没有挣扎到意识维面之上,但只要见面就必然能对上无需隐藏,温嘉明也知道他们被通缉的事儿。
所有人迅速想了个别的事儿,没有暴露陈陌拥有罗摩耶那颂的事实。
温嘉明:“嗯,最后一块石板属归属者现在也没有露出线索,不知道是不是在艾哈迈德手上,他…太狂了。承天仍是沉不住气,上在维面上威胁过艾哈迈德,想来艾哈迈德必然会将大批幸存者拆成小队,一旦随行的智明者足够强能够隐蔽着玩把人的意识岛,承天就很难再找到他们的踪迹了。”
俞升:“隐藏意识岛的技能会让承天无法找到某个人?”
温嘉明:“嗯,如果承天见过遮蔽意识岛也没有用,一样能被他找出来,但艾哈迈德这些人承天都没有亲自接触过。”
俞升:“原来如此。”
温嘉明:“不过目前帝都所有人都猜不出承天特能的跃升路径…看未来吧。”
俞升:“嗯,毕竟是第一超余智明者。”
温嘉明挑了挑眉,不可置否的说:“放心,就算你们没有石板华夏也不会允许任何人通缉抓捕拥有倒锥的华夏人。”
陈杰:“说白了不还是想让倒锥成为自己一方的。”
温嘉明:“我不否认。承天关注着所有需要关注的人,我和你们聊完也会以最快速度回到帝都协助承天让他休息。无论你们如何看待帝都、还有多少质疑,对于我们来说是绝好的结果。”
兆青看到温嘉明脸上出现足够欣慰的表情,似是对现在的结果非常满意。
俞升:“您,太信任我了。我只是您儿子同学,甚至和您儿子之间也并无更刻的关联,人心易变。”
温嘉明:“是啊。在末世之后最有用的又变成了血缘亲情,可离散亲人又有多少能够重聚?别说同学了,就算校友、同乡、同胞,哪怕任何一丝连接都有意义。”
兆青:“虽然我不能替我们家决定什么,但我认为您说得对,这个世界需要亲人、朋友、同学、同乡,哪怕相隔万里从未见面的同胞。”
温嘉明冲兆青赞许的点了点头,又说:“我仍是无法压抑我的心情,这个巧合太让我激动。协助昆明城作战的也是你们对吗?留下补给让琼州找到了贵南基地的也是你们,对吧。”
俞升:“都只是巧合。”
温嘉明欣慰的笑说:“你们担心帝都的状态,我们何尝没有百般猜测你们的成分。知道洛书被这样的一队人带着,我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能落下了。”
温嘉明又在他稳定岛中翻找出一沓资料,从里面抽出来几张边看边说:“小升别介意,我看你的朋友也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
兆青看到那些文件是他们在昆明城留下的资料。
“全球两千五百多万人的意识岛承天都看过,目前华夏二十多个基地的资料我们也都有,时间太少我的脑力不够用并未通读,读过也不能全记住。”温嘉明边说边速读着兆青、俞升、陈杰等人的资料,又说:“承天倒是能记住看过的一切,但有更重要的事儿,这些东西不能占用他的脑力。”
陈栗:“温嘉明真北斗?全球都能查看?”
俞升:“不对,那不是重点!全球才两千五百多万???”
兆青:“怎么会这么少?”
温嘉明:“唉,…幸存者数量非常让人遗憾…嗯????”他手上拿着陈阳的资料,赶紧翻了几页看到最后一位陈陌的资料。
温嘉明的表情变化太过明显,俞升和兆青二人相视一眼不再纠结幸存者人数的事儿,似乎有更重要的信息点要浮出水面了。
俞升皱眉看着温嘉明手里的资料,当时他填写陈阳陈陌的资料时除了出生年份其他都是假的,全都是找了个偏门国家的护照抄的。
他们看到温嘉明把自己的眼镜摘下来,瞪大了眼睛反复的看着陈陌和陈阳。
陈阳:“甭这么看我们,我们没点儿被通缉的本事也走不到这里。”
兆青拽了一把陈阳,因为温嘉明的表情上写满了真正意义上的激动,连眼神里都有泪的那种激动。
温嘉明站起身隔着桌子抓住陈阳的手腕。
“喂!干嘛!”陈阳一甩挣脱开连带着温嘉明撞到桌边上。
吕峰赶紧扶住温嘉明:“温少将!”
温嘉明没有理会任何人,从陈阳看到陈陌,反复看了几问:“你们两个……”
陈栗咬着手指和陈杰对了个眼神儿,心说不会吧,这后面什么剧情等着他们呢?
温嘉明:“你们差岁,1982年和1986年,年份对,但出生日期不对!出生日期不对!?”
“也是,你们怎么可能写真的资料…”温嘉明靠坐在椅子上,他拿出手机又因为信号连不上放回岛中。
兆青看着这位长辈脸上的笑容,那个笑容里写满了很多种他根本读不懂的情绪。
特化之后人的年龄都有不同程度的模糊,身边年幼的孩子成长速度忽快忽慢,而年迈的人普遍会看起来年轻个十五六岁。
第323章 第51章
兆青看了看周围的人 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脸不解。
陈陌紧皱着眉看向温嘉明 而陈阳则是摸了摸自己的手腕,谁也不会喜欢莫名其妙被人拽一把。
这也就对方是个智明者,但凡是个兵人就被陈阳扔出去了。
兆青向来脑洞大又敏感,沉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温先生…请问您认识陌哥和阿阳吗?”
“认识,何止认识。我们一家人谁又能忘得了这两个名字…”温嘉明看着陈陌陈阳轻声说:“你们忘了吗?我抱过你们的,那时候你们就是个小不点儿。陈…陈阳 你长得真像大哥…”
这是什么晴天霹雳的转折,俞升也懵逼了。
温嘉明:“9年你们失踪 那时候小陌也有七八岁了。你们两个不记得你们的父母了吗?小陌 你不记得我了吗?”
这世界上巧合多了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陈阳听到这话双手忍不住握紧成拳,若不是兆青拉着就不一定窜到哪儿。
陈陌按下冲动的陈阳 开口:“说清楚。”
温嘉明:“陈鸿 庄飞星 你们的父母,你们不记得了吗?我是你们的二姑父。”
“哈??”陈杰掰着手指头算了下 说:“哇!这可能吗?二爸的同学是爸爸的姑父的儿子?”
陈栗:“堂弟。”
兆青:“表弟。”
陈杰:“哦哦,表弟表弟。”
“这不是重点。”瓦连京说完其他人也安静下来。
吕峰和魏琛的表情也很好看,正好又有一位掀门帘进来。吕峰想都没想就说:“琛子 你带德林先出去!把材料准备好了…我,我在这里保护少将就可以了。”
魏琛收起笔记本,把录音笔赶紧关掉说:“哎哎,好 我先出去。”他说着一臂拦住赵德林。
赵德林:“啊?会开完了吗?”
魏琛:“咱们有别的事要做。”
吕峰站起身:“少将,您会有危险吗?”
温嘉明:“当然不会。”
吕峰:“好…好的,拿我在后面等您。”他说着坐到了几张桌子之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满脸写着尴尬。
俞升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神转折,他看着陈陌和陈阳反复看了好几,这种事情超越他的沟通范围。
瓦连京撇嘴挑眉,像是看什么狗血连续剧一样竟还抱着陈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这样视角更好。
兆青:“温…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们这里唯独各种信息缺失的厉害,如果您真的和阿阳陌哥有亲缘关系,请您直接说吧。您也说了出事儿的时候陌哥才七岁,不能什么都让孩子用自己的记忆拆解信息。”
温嘉明:“鸿、雁、向、南、飞,你爸爸是老大,后面是你三个姑姑和一位叔叔,我大哥温嘉志娶了你大姑陈雁,我是你二姑陈向的爱人;你们三姑陈南、三姑父徐文成育有两子;你们小叔陈飞和小婶凌兆真育有两子。承昊承天都是你们的兄弟啊。”
兆青:“谁?”
温嘉明:“问哪位?”
兆青:“不好意思,有个名字蛮…蛮、蛮耳熟的。”
陈栗也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和陈杰咬耳朵说:“我现在对什么眼熟、脸熟、耳熟都过敏,赌不赌?”
陈杰小声回:“不赌,咱们俩会押一。”
温嘉明:“你的名字我也很耳熟。”
“来了来了来了…”陈栗说着忍不住抱肩切换观赏状态。
俞升跟着默默的挪了挪椅子,看来他确实没必要激动。他也是服了他们的人生要么平淡如水,要是有巧合就是连环套。
“看来,你是两个全维原子之一了。”温嘉明看到了答案,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我现在开始怀疑这世界上有一只看不见的手了。”
温嘉明没等任何人问话就说:“我们家全维原子的拥有者叫做凌兆真,也是倒锥所有者。所有实体全维原子拥有者都是记忆重叠者…兆真小弟妹现在两个孩子一个叫做陈昭昭,一个叫做陈清清,接下来的话不用我说了吧。”
兆青沉默了。
一堆连环炸出来,陈栗又想笑又觉得很不可思议,重新拽着凳子往前坐:“温先生,可能现在比较适合和您谈话的就是我了。”
陈杰:“喂!你别笑。”
陈栗:“我笑了吗?”
陈杰:“不然呢??”
陈栗:“sorry,我对不起大家,这种玄幻的关系我也有点儿扛不住。什么哥哥弟弟大姑小姑的,温先生我就想问一个问题。”
“请讲。”温嘉明终究是阅历多,稳定的比其他人快。
陈栗收敛笑容,眼神犀利的看着温嘉明,问:“请问,您们兄弟姐妹关系怎么样啊?我们现在是掏枪合适,还是拿糖准备礼物合适?”
不远吕峰噗的一声笑出又迅速板着脸坐直。
“小姑娘真有意思,”温嘉明大笑起来,又说:“我刚才就说过了,亲缘是永远割不掉纽带。末世后还能有兄弟姐妹就是多了几条命,更何况末世前如果没有岳父我和我哥不会活着,我们和陈氏兄弟姐妹是真正的发小、兄弟、战友、家人。”
温嘉明读到了陈栗的问题,此时脸上也没有了笑容,说:“小姑娘你想问?为什么一家人都在帝都,而陈鸿会在武汉?…这就是上一代的恩怨了,具体我们也不是很清楚,有时间你们可以自己去问你们的爷爷和姥爷。只可惜…大哥和大嫂走的太早了,哪怕他们活到九五年咱们两家都不必暗中往来,你们兄弟俩也会记得家里还有其他人。”
兆青手腕上陈阳的手一紧,陈陌也变了脸色。其他人都是浮云,但姥爷这两个字代表的人真切的活在陈氏兄弟的二机一中。
兆青也顾不得什么姐姐不姐姐的了,追问:“姥爷、爷爷都在世???”
温嘉明:“当然,我们既然知道末世会来就做了足够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末世来的这么仓促。”
俞升回忆着孙正平的话,问:“末世发生时你们一家半数都在禄丰?”
温嘉明:“你们怎么知道?哦,孙正平…对。当时大姐、小妹和陈飞带着我们所有的孩子都在禄丰。”
陈栗:“哇呜!听起来你们很有势力的样子,竟然在那时候把所有孩子都撒到云南去?又说末世来的仓促?你们不知道吗?”
温嘉明摇摇头,脸上有三分伤痛解释道:“每年11月2日除了不适合长途奔走的老爷子和老太太,帝都全家都得去禄丰。217年各种灾祸频发这才有几个人被公务缠住无法出发,也幸好我哥,我和你二姑没有出去,否则帝都就稳不住了。老爷子威望有,但毕竟年迈…”
陈陌垂下眼:“为什么…”问完又觉得自己多余问,说:“不必。”
温嘉明:“11月2日发现了你父亲的遗体,11月23日大嫂跟着走了。咱们家祖坟也在云南,没出事儿之前都是清明祭祖,后来老爷子改了时间,每年11月2日去祭拜停留三日,每年都会顺便去禄丰再看看你父母最后战斗过的地方,当时你们楚家大哥楚阡也在。”
陈陌:“楚阡?”
兆青明白陈陌的意思,又问:“楚阡大哥还活着?”
温嘉明:“嗯,活着…但…唉,是我们这些大人对不起你们兄弟三,我们没判断好利害关系就让你们父母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匆匆去了云南,等一切发生的时候我们再赶去就晚了,只把楚阡救了出来,又没看住大嫂。我们两家从未有一刻停止找寻你们兄弟,真的直到末世都没停止过。”
陈栗:“怎么可能找不到?我爸爸的通缉满天飞…连末世后的昆明城都能知道。”
温嘉明长叹一口气,又想笑又觉得悲哀,说:“是啊,怎么没想过从这个渠道找。”
俞升直到温嘉明说的都是真话,反而跟着觉得心酸,说:“有时候地位太高更难以注意细枝末节。”
“说抱歉没有意义,很多疏漏都已经造成,你们能活着就是这末世给我们最大的惊喜。老爷子别扭了一辈子,把大儿子送出去硬扛维持着所谓的约定,不见自己的儿孙。等你们都走了再想回头去看也晚了。如今也算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温嘉明感慨万千的说:“不说这些了。你们既然有洛书就必须上路,现在的世界公大于私,我不能…唉……”
俞升:“很抱歉,即便您想带我们回帝都,也要经过他们俩个人的首肯。虽然这么说冷清冷血,但…”
“明白,洛书太重了。下一站去哪儿?你们去武汉?也对,对,你应该知道家在武汉,我刚从武汉过来。”温嘉明说着从陈氏小队意识岛中了解答案,点了点陈陌说:“那衣冠冢就是你挖的?”
陈栗:“不是有骨灰盒吗?怎么是衣冠冢?”
俞升:“闭嘴!”
“对不起!”陈栗立马道歉,也对,谁他妈敢把骨灰盒打开看看里面有没有骨灰……
陈陌用沉默回答了温嘉明的指控。
第32章 第52章
温嘉明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孩子…拿走户口就行了 为什么连给你姥爷、姥姥垫长命的酒都被你拿走了…”
“不明白。”陈陌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熟络 他也不懂什么叫做长命酒,直接起身离开。
俞升扫了一眼温嘉明赶紧追了过去。
陈阳表情没变化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他和他哥不一样,他对自己所有的亲戚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概念。他就从他哥嘴里听过那些过去,如果真有感情那就是对着姥爷。至于面前人,至少他看不出眼前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也没有任何亲切感。
温嘉明看到俞升刚离开饭堂,这帮人的意识岛就都被遮蔽了 防御性极重。
温嘉明:“你们这一路 遭受了不少事儿吧。”
陈杰:“不少事儿 每都想躲着人,但没成想每都躲不开。”
温嘉明:“你和这个小女孩儿你们是?”
陈杰:“对啊 那是我们的爸爸和二爸。”
“什么??”温嘉明。
“眩〔换嵊星兹说谝惶炀陀腥瞬槟忝切韵虬伞!背吕跛底磐屏艘话殉卵簟
陈阳:“屁。”
温嘉明:“唉?唉…你们下一代的风雪月我不管 随你们 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陈栗拍拍手:“开明!反正现在也不能有孩子了。”
温嘉明:“你们不是有小孩吗?”
兆青:“在全维原子中。”
温嘉明:“洛书在…你们谁身上。”
“温先生,”俞升进来打断这问话 说:“车已经停在外面了,麻烦您了。”陈陌懒得进来蹲在外面抽烟。
温嘉明:“小峰。”
“好的。”吕峰拿出对讲机说了几句。
俞升:“温先生,无论有多少巧合陌和阿阳对您们都没有多少记忆 易地而我相信您也不会欢天喜地的接受这一切…”
“阿阳,你出去陪陪哥。”兆青看着陈阳,又说:“放心,一墙之隔 别风声鹤唳的。”
俞升看着陈阳也离开饭厅,说:“我可以相信您,温叔叔,我也愿意相信军队…但我的家人没办法,我们还是…谈公不谈私。”
兆青:“对的,温先生。这世界上巧合多了就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好似被拽进了什么大阴谋一样。”
温嘉明:“我不避讳,小陌小阳父母的悲剧和他们的离散中有我们没对抗成功的阴谋、也有牺牲和疏漏。家里的孩子都有足够的自由,我对小升也只是耳闻。因为17年承天让家里帮着查过,小升从云南被拽出了国。云南这个地方太…我们也担心过,会不会是曾经阴谋的尾巴,没想到竟然成了一家人。小升这里确实是个巧合,无论我们有多少能力也不可能控制任何人的感情。”
“至于…兆青啊,你这边事儿,你觉得又能有多少人能参与的部分。”温嘉明苦笑起来又说:“至少现阶段我们都是人,而其他种族对我们这些种子根本没有兴趣,只要地球这个球还在,无论条件多恶劣他们都能活。如果这里还有什么能力操控的痕迹,那不能被称为阴谋,也许就是天命了……”
兆青听到这话,喃喃的问:“真的有兆真这个人吗?”
温嘉明:“有。但我并不确定你是不是弟妹要找的人,因为我没有照片,也没有听弟妹详说过。我能确定告诉你的是弟妹叫做凌兆真,记忆重叠前叫做仪兆真。”
兆青听完这话垂眸想了很久,直到陈栗拍了他才反应过来面前人已经说过去好几句话了。
温嘉明:“如果保持距离让你们舒服的话,可以,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去见见…”
俞升抢白:“如果我们想我们会的,但请您不要说出口。不管曾经的事情真相怎样,又有多少人为、多少缘分、多少天…命都不重要。温叔叔不是也说了吗…我们享有绝对的自由,让他们自己选吧,自己选出来的才是羁绊。”
温嘉明:“绝对的自由来源于绝对的阵营,那批人享受绝对的自由是建立在绝对的帮扶下,除去华夏内战之外,他们会在升维结束后无条件应许我们的求助。无论是抵御其他民族入侵或是更高维的战争。”
陈杰:“哇呜…应许…你这话说的他们像是神一样。”
温嘉明:“按照我们的文化脉络他们算是,不过和传说中有很大的差异。越强大受到的制约越多,他们有自己求存的高维场所,目前彼此之间只是有消息的往来和约定,并未达成真正意义上的共生。”俞升:“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势力,为什么会选择和你们谈判?”
温嘉明:“相信我绝不会害你们了?”
俞升笑笑:“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一人的话跟你们走,但我有需要守护的家庭。”
温嘉明:“一样。我不建议你们现在开这个视界,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出现在我们的生命中,至少五块石板都开启前他们不会出现。我愿意告诉你们只是想让你们知道,除了母宇宙意识之外,还有其他种族可以对我们形成约束。我们有共同的依靠,同时也有共同的敌人。”
兆青:“您是说您口里其他种族的人?”
温嘉明:“据承天说华夏脉络中的传说生命不是我们威胁,但它们存在就意味着传说都成了真的。那就不止华夏传说了…更何况,我们的世界观已经升到宇宙观了,我们地球人从来都不愿意闲着,人类有多少年的历史就内斗了多少年,不好说幸存人类能不能真的统一成共同体一致对外。这也是华夏脉络传说生命会选择站在我们这边的原因…守住我们也是守住他们。”
陈杰:“我可能最近的得到太多奇奇怪怪的消息了,听到这一切一点激动都没。”
陈栗:“我也是,一大堆倒锥,又是石板的什么玩意,种族、传说生命都出来了…无聊。”
温嘉明:“我无意让你们混乱,说这些是为了让你们有更大的全局观。如果洛书持有人是别人,我现在则是会说更多官话,不会透露一点儿会让你们混乱的信息。”
“说这些最初是因为俞升,我想用承天承昊和小升的关系绑住你们,让你们可以更快的接受你们的重要性。”温嘉明实话实说,此时此刻也不需要任何技巧了。
“…可谁让你们不仅仅是洛书持有人,也是我们找了许久的孩子们。对于小陌小阳来说这是一场他们不愿意回顾的悲剧,对于我们两个家庭来说何尝不是?陈家人口多、责任重、讲牺牲,为了现在的局面付出曾经的一切看起来都值得。老爷子向来也不许我们有悲伤的时间,那不代表没人为他们一家而痛不欲生。他们大姑因为这件事儿五年没回家和老爷子吃一顿饭,直到老爷子心脏搭桥才挽回局面。他们武汉的小姨,因为这事儿疯了二十多年…几差点要把楚阡掐死给大哥一家陪葬。也是五六年前他们小姨才逐渐接受了这一切,但人也成了药罐子…”说到此温嘉明情绪有很大波动。
温嘉明:“你们是不是也觉得很荒唐,第一见面就能说出这么多家事给外人听,一点儿也不知道避讳隐藏信息,简直不像个智明者对吗?”
兆青:“不会,不会…”
温嘉明长叹:“倒锥选择的必然是至善之人,能有倒锥的队伍坏是坏不到哪儿去。再说我全程都在观察你们的意识岛,直到刚刚小升才遮蔽,一进门又放开了。你们怕的是无法掌控局面,却不惧光明正大。你们这个队伍很有名,疏离却不绝情,想要联结却又束手束脚。矛盾又真实。”
陈栗:“既然我们的消息都传到帝都了,你们为什么没看看昆明城的资料,你们早就能发现呀。”
温嘉明:“小姑娘,公私分开,我们要看的东西太多了…你们有名却也不值得我们时间,若不是出发前承天认为你们和昆明城中描述的帮扶小队人员数量相似,我也不会浪费稳定岛的空间带这些资料,智明者的脑子有更重要事…”
俞升:“为什么是您过来?”
“小升,摆正你的态度。”温嘉明:“洛书在你们身上。别说我来,如果你们拒绝和我交谈,华夏联盟最高指挥官温嘉志将军也得任你们驱使。”
陈杰:“那、那…那倒也不必,咱们保持友好距离,别互相折腾。”
“你们身负洛书石板,讲利益你们不需要,讲理想你们自己心里有铆知道要往那儿走,那我们既然有这样一层层关系,不讲情还能讲什么?”温嘉明欣慰的笑了笑,说:“挺好。你们这样很不错,讲理、明事、知轻重,至于要不要讲情你们自己决定。从我个人讲于公于私你们得到洛书都是最好的结果,大哥和大嫂也没白死。老爷子终究说错了,大哥大嫂完美的完成了这任务。”
所有的事儿不论前因俞升也能拼出个七七八八了,他百感交集却只能点点头。
温嘉明压下心里的浪潮,回归公事公办的状态,说:“我把悬浮磁气垫的使用方法告诉你们…过来。”
俞升和陈杰二人走了过去和温嘉明一起看着一块图纸。
第325章 第53章
陈栗趴在桌上看兆青说:“我真没想到我们的人生走向会是这样 有句话说的好 永远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人。我们是不是在路上太久了?所以每有什么事儿都集中发生,生活的松松弛紧张度完全不成比例。”
兆青:“天天胡说,我去看看你二叔和你爸,你们乖一点不要乱说话。”
瓦连京:“去吧。”
兆青掀开门帘正好看到两个男人一站一蹲抽了一地烟头,他直接伸出手臂两步走到陈阳面前撞到陈阳怀里。
兆青仰头看着陈阳,问:“怎么样 今天是不是受到很大冲击。”
“还行吧。”陈阳揽住兆青的肩头把烟掐了,回:“谈不上冲击 就是觉得很有…不知道怎么说。”
“宿命感?”兆青。
陈阳摇头撇嘴 不可置否。
兆青把下巴搭在陈阳肩头说:“我倒觉得这一切来得合情合理 若不然为何你们要遭受这一切啊。”
陈陌:“屁…”
“哥!”兆青看陈陌的反应比陈阳大多了,虽然陈陌没什么表情 但能主动说出几个字儿就很不容易了。
兆青:“哥 你们两个往好想啊 至少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又多了一道安全锁。在二哥眼里温嘉明所说一切均为真,那就意味着你们身后站着很多人 就算你们不需要他们也在,于公于私我们都更安全,石板…也会被利用的更好 对吗?”
陈阳:“你觉得好就好。”
兆青:“嗯,我觉得挺好,我喜欢你们拥有其他的家人。”
陈陌:“不。”
陈阳:“对,除了你们我和我哥不需要其他家人。”
兆青:“嘘 不要说这种话。我懂,我懂你们意思…我们的小家不会被任何事情影响,我们不会替你们做任何决定,咱们小家里的事都听你们俩和阿京的,更何况这事儿只是和你们有关,你们有决定权无需考虑我们任何其他人。只是阿阳你别说什么不需要其他家人的话,家人就是家人,血缘就是血缘,永远不一样的。”
陈阳不接这个话茬,问:“那你的姐姐?”
兆青:“温先生有句话说的没错,我们这些全维原子之的事儿很难有人力参与的部分。若真有缘便总会相见,如果她不是我姐姐,那就有可能是我们的婶婶,右都有可能是家人。是真的家人应该会试着包容彼此吧,再说我们是为了洛书,什么都能拖洛书不能。不是吗?”
兆青说着整个人依偎进陈阳的胸膛,又说:“我想见和我有关的每一个人,但我只想陪着你,护着我们的家。所以你不要不安,对我们来说,这世界上的而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是啊,你说的对。”陈阳说着把下巴搭在兆青头顶。
“嘻嘻,”兆青笑抱着陈阳,俩人摇摇晃晃。
陈阳:“很多人看,不会不好意思吗?”
“咦??”兆青转头这才发现好多军人都看向这个方向,他腾一下脸就上了颜色一把将陈阳推开了。
陈阳:“喂!明明是你来抱…”
“滚!”兆青嗔骂着跑回了饭堂,身后则传来陈阳爽朗的笑声和陈陌的低笑。
俞升在图纸中抬起头:“怎么样?”
兆青点点头:“嗯,应该还好。”他又用卖蠢来逗两兄弟笑了。
“没有白受的苦…前面受苦,后面享福。没有父母的人何其多,颠沛流离的人也不少,又有多少人背后能站着一个家。你们几个心思细腻更善良。”温嘉明说完用眼神在俞升和兆青身上转了转,他岂能看不出这家里的情感结构。
兆青不好意思的冲温嘉明点点头,坐下和陈栗低声说着外面陈氏兄弟的情况。
温嘉明:“悬浮磁都靠魔都一位匠人产出,特化核电箱是帝都匠人转化而来,在多试验强撞击下也没有不稳定倾向,正常情况下其供给的能源让你们走几个月不成问题。”
俞升:“量产了吗?”
温嘉明:“未曾,第五冲击波后才从节能探源者、自然探查者中特升出很多匠人。他们都还在摸索自己能力,两三个月后会有指数级变化,会大大提升我们科研创新能力。”
俞升:“我刚才看了您给我们的基地分布图,大部分基地都在往内陆迁移。但明年1月气温就会回归度,中原地区真的安全吗?”
温嘉明:“又在用大陆思维考虑问题,往内陆聚集并不仅仅是为了躲避冰潮和海水,更是为了把所有资源和人力聚到一起解决未来可能没有土地的问题。你必须把脑子都转过来用别的方式想问题,刚才兆青出去撩起门帘我看到你们车的外观,依旧还是车。”
陈杰:“那总不能现在就用船吧。”
“这世界上除了车就是船吗?小孩儿,给我一个你们的U盘。”温嘉明早就看出陈杰在这个队伍里的作用,他接过陈杰递过来的U盘拿出个电脑开始拷文件。
温嘉明:“不出意外今年8到1月量子计算机就能下来了,到时候咱们所有的计算速度都会跃升一个级别。”
陈杰:“我天量子计算机?!刚才您说核电箱的时候我就很想问,这些研究还再进行啊?”
温嘉明:“当然,无论石板开不开启创新都是第一生产力。不过如果世界全部变成海洋,华夏又拥有最大一块石板,无论幸存者多少华夏的地位和末世前必将完全不同…我真没想到洛书中会包含那么大的信息。它到底是什么样的?”
俞升拿出一沓照片,什么角度的都有。温嘉明戴上眼镜一张一张的翻看,他的手指在上面流连,轻声的说:“它可真美。”
陈杰小声说:“民族滤镜可真高,不就是干巴巴的一块枯藤嘛。”
温嘉明似是没听到陈杰的话,自顾自感叹说:“它的板根最后竟然会形成一张华夏的地图,真的太美了。”
俞升听到这话凑过去看,刚好看到一张俯拍图,凸起的板根还真是组成了它们走过的每个省份。
兆青也凑过去,看清后无限感慨的说:“还真是,我们都已经走过那么多地方了…”
陈栗:“咦,天天看反而没看出来唉。”
遇到越多人越会让俞升发现自己更多的不足,兆青拍拍俞升的肩:“别着急,二哥。”
温嘉明:“你们在路上一定要注意搜集信息,不能丢三落四。目前基地分布图和基地内的概况人员名单都给你们了,信息越多证明那里和帝都的联系越越紧密。当然春城是个意外,它是投诚不得不暴露最多信息。”
俞升:“我看到了中原地区和东北,云广福差一些。”
温嘉明:“对,即便有了悬浮磁的加持,短时间内你们到达西藏的可能性较低,目前偏远地区传递消息太难。”
俞升:“暂时还没有办法恢复通讯吗?”
温嘉明:“手机对讲机这些东西容易进行特化,但卫星和基站没办法恢复。平塘的天眼仍可使用,它已确定地球周围所有卫星全部裂解干净。平塘天眼已经关闭了散射信号,就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俞升:“平塘天眼的信号能穿过冲击波?”
温嘉明:“是,它毕竟是末世前之最,又再末世后不久由修复类全维原子完成了进一步的特化。”
陈栗:“那么大个东西也能放入全维原子?”
温嘉明:“不是所有特化都需要放入全维原子,特人特能多种多样,全维原子的展现方式也不尽相同。”
俞升:“明白了。”
温嘉明:“小升你刚才说的蛋糕理论我很同意,现在的咱们对于整个宇宙的生命来讲就是一块最饱和的能源轴。”
“汉谟法典的持有人难道不知道这个信息吗?汉谟法典不是能保护地球吗??他怎么说呢?持有人和你们帝都关系不好吗?”陈栗托着下巴问。
温嘉明:“帝都和俄国的关系没问题,末世一来就有飞鸽去俄国了,带回来的消息很不错。但一来被找到的意识倒锥太少,二来汉谟法典要集齐的超余太多了,我们也出了人两边一起暂时找到的还不足三十颗,这个守护能量在冲击波消失后能提供多少保护没人知道。”
兆青:“散落各地,不同种族、民族、人种。得到的人必然五八门,恐怕倒锥后还是得靠人力去谈判,达成共识后全体上交吧。”
温嘉明:“兆青说得对,汉谟法典的超余集齐最有难度。”
俞升:“说来说去还是得靠飞鸽进行第一步沟通…”
温嘉明:“对,所以我觉得华夏的动员力量已经够快了,但依然赶不上冲击波的追击。目前有飞鸽的国家只有咱们,其他组织形态都还于孤立状态,能把内部重新整合起来并不容易。”
俞升:“我们见过几个飞鸽小队的人…很让人佩服。”
“他们都是英雄,承天记得每一个人。你们不也顶着飞鸽的名头办飞鸽的事儿吗?”温嘉明:“贵南的飞鸽已经把琼州的消息传回帝都,现在救援军队已经在路上。琼州那地方早晚是要陷落,不光是冲击波带来温度的影响,我们猜测现在南海海底的火山全部都是活跃状态…事情不乐观。刚做出来的第一批辅助品就给你们送来了,后面出的磁悬浮料都给飞鸽。”
第326章 第5章
温嘉明长叹一口气:“我们能做的很多 但现在也只能靠你们了。小伙子 拿着…”
陈杰接过U盘。
温嘉明:“这里有帝都和魔都现阶段对于交通工具的设计,包括原材料如何得到…怎么特化之类的信息。知道你们现在的人手少,不可能一边行路一边制造,但开开脑筋总是应该的。未来你们将是最靠近河图洛书的人,有着任何人都不可比拟的先天条件。先把思维打开…”
陈杰:“好…好的。”
“你们都要多考虑自己未来要服务于哪个环节,除了承天我们所有智明者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即便是承天他的体力也饱受考验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小升你有好奇心可以,但若想精通那是不可能的。”温嘉明:“末世前需要杂学者进行融会贯通 但现有更紧迫的事儿 别让你的好奇心变成你无法专心的壁垒。”
俞升:“好的。”
温嘉明:“我会尽快把我所知智明者的提升路径和我目前拥有的特能都给你写出来 你照着这个方法去定向训练你的意识岛和意识技能,你要选择哪条路径去耕这个和我没关系 但训练本身都是一样枯燥乏味的 我希望你能停住。”
温嘉明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又说:“有洛书超余不需要你当速录员,我个人倾向于智明者未来在意识维面上能够产生的作用就是、全球所有聪明的脑没有国界的沟通。如果大家不能达成共识 那最大的挑战都来源于下了维面之后哪边谁的速度更快。”
所有人都明白,哪怕幸存者只剩下三个人,只要不是一家就会产生各种意义上的争斗。想要全球所有幸存者都达成共识 太难了。
温嘉明:“末世里没有赢家,但先跑不会输的太惨。小升你在意识维面上的解出的信息已经很全,但见的人少、对特能的记录显得略单薄。我会把我们目前了解到的特能取向和超特人分类比例都给你来一份,这样你们心里会更有整体观。”
俞升:“谢谢温叔叔。”
温嘉明:“嗯。”
兆青:“温先生 请问目前找到了多少个意识倒锥?”
温嘉明:“算上你们有的1颗,总共是颗。凌兆真、孙正平、吴柳宇。”
维面上对他们的倒锥通缉也只说了一颗意识倒锥,俞升看了一眼兆青和瓦连京,瓦连京没什么反应,兆青微微点头。
俞升:“我们有两颗。”孙正平虽然还未跋涉到帝都,但这信息温家早晚都会知道,无需让别人报信。
温嘉明:“什么?”
吕峰:“你们运气也太好了。”
陈杰:“嘁,以前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现在是运气越好责任越大…”
温嘉明:“太好了,又找到一颗,那你们的前行之路也就更安全了。”
陈陌和陈阳俩人在外面也冻不住,走回来坐在椅子上又开始一言不发,温嘉明也不再提家人的事儿,只论公事。
俞升和温嘉明又交流了不少话题。
最后俞升示意陈杰把一路的数据都拿了出来说:“您应该收到了消息,我们从西雅图一路走回华夏,这里是我们沿途检测的所有数据、幸存者基地建模、植物、动物特化情况,包括气温、空气质量,冲击波中超维光子的浓度。里面还有我们几遇险的复盘,和对那些事件的分析…”
“听人说了,能做到这个并不容易。”温嘉明伸手。
U盘挂在俞升的指尖,他说:“这东西在我们这里不过就是个行路记录,我们能够独立完成建模和分析,但一定没有发挥它的最大价值。我们没有给昆明和蜀中…所以希望有人能好好使用它。当然也许帝都并不需要,是我们自以为是自大的认为它有意义。”
“我们会好好利用,请放心。”温嘉明虽这么说,但他仍有作为帝都高层的骄傲,内心觉得无非就是些边角料,能够用来和帝都飞鸽的数据进行交叉比对起到复核作用就很好。他对俞升几人的能力没有质疑,单纯认为这么少人得不出多少数据。
俞升无法看透温嘉明的想法,把U盘送到温嘉明手中,说:“我们的推测和您一样,海底火山应该是都已经爆发了。我们两落到海中得到了区间温度数据和海水样本,阿京都做了含氧量和微生物检测。U盘中也有录像,你们自己看。”
温嘉明听到这话才重新看着自己手里小小一枚U盘,他连入电脑中打开速览这才重视起来。“你们的数据收集角度非常全面,很多点连我们都没有找到。数据的连续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说,末世中能走半个地球的人更是稀少。你们必将走完华夏,那基本上等于走完整个北半球。帝都也是在末世过了一年后才得空派出专门用来收集数据的飞鸽…”温嘉明:“我们会好好利用!”
“哦。”俞升听出了温嘉明前后应和的差别,但他无所谓,只要数据好好被利用就足够了。再说给温嘉明的都是干巴巴的数据,一丝录像都没有给。
兆青在俞升身后小声提醒:“挪威。”
“哦!”俞升接着拿出一个盒子推到温嘉明面前:“这个温先生您收着。”
温嘉明:“什么?”
俞升:“挪威国王的信件,我们去年二月路过挪威得到的,里面有末世之初他们的种植经验等等。我们不知道挪威现在什么情况。”
陈杰:“我后来看资料上面写末世前挪威和华夏就那么回事儿,没想到这他们会让咱们传信。”
俞升:“我也不懂,,但受朋友所托要求交给华夏政府。”
温嘉明的眼神重新在陈氏小队的每个人脸上梭巡一遍,对面除了兆青和俞升回望着他,其他人不是在玩指甲、玩手机就是发呆。
温嘉明:“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杰:“里面是老国王的视频和一些数据呀,我们都看了。”
陈栗:“嘘。”
陈杰小声嘟囔:“哦…我说咱们没看别人也不信啊。”
温嘉明:“唉…末世以来除了飞鸽联系上的巴基斯坦和俄国,这是我们收到的第一份远程国书…你们知道这在外交上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吗?”
这回连俞升都没太大反应了,兆青自然更不懂也避开眼神。
温嘉明长叹一声:“参与第一场超特人战役、拿回第一份国书…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们二姑一遇到好事,都会说是大哥大嫂保佑了。你们呐…”
俞升:“阿杰说的末世前挪威的关系和…”
温嘉明:“无论对方是怎么想,既然拿出了这个东西让你们带上路,对我们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信息。”
俞升颔首,他不过多的参与不懂的事。
俞升又想起个事儿拿出一个盒子说:“琼州基地的消息您们已经有了,这里有一份琼州基地写的千人书。我们答应琼州的朋友将这个交给帝都,还有一箱子信件…我们暂时带在身上,毕竟我们要走很多地方。”
温嘉明接过千人书,百感交集的说:“你们做的太多了,为什么偏偏洛书在你们身上不能让你们闲一闲,回家乡。”
这是个不会有回答的感慨,没有人搭话。
身份复杂很多话裹着感情难以叙说,瓦连京接过沟通主动权,问:“温先生,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温嘉明:“您讲。”
瓦连京看着吕峰说:“五百超特精兵不会只是用来保护您和我们会面,你们是在找洛书超余?”
温嘉明:“当然,每一个超特人士兵都有更重要的事儿,目前在华夏的土地上危险终究是少数。大部分华夏民众想的都是怎么能恢复生产,好逸恶劳的也可以通过不断的行走得到物资…不好意思,我年纪大了一看到孩子们说话就偏离重点。小峰,你来说吧。”
吕峰:“是,通过检测发现此有一枚洛书倒锥,不过目前遇到点障碍。”
兆青:“什么障碍?”
吕峰:“洛书倒锥在宝石山的山洞中被一只九十七米的黑色蟒蛇压着。”
“多少米???”陈栗。
吕峰:“九十七米多。”
陈杰:“我艹,成精了啊!!!”
兆青:“咦…噗。”
陈阳:“笑什么?你不害怕?”
兆青:“对不起对不起,因为这个地方有两条蛇非常有名,所以你一说有蛇精我脑子里好多古早电视剧的画面。不好意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返祖蛇?攻击人吗?”
吕峰也跟着笑笑:“大家都有童年,我明白你想什么。我们发现的时候也惊诧了很久,我们倒希望大蛇可以主动攻击人,它在东面反而棘手。我们现在也在想方案,怎么能够迅速拿到洛书倒锥又不伤害巨蛇。”
陈杰:“为啥?一百米的蛇…你们这么多兵和武器未必没办法吧。”
吕峰没答话。
温嘉明:“越大的生命体越不能动,尤其是它有继续成长可能。”
俞升:“怎么说?”
第327章 第55章
温嘉明:“昆明的蚊子 湖南江西交汇的甲虫 广州的蟑螂,你们应该不陌生。这些昆虫量非常大但寿命很短,就像是画地为牢一样目前还不能出某个圈子。就承天所得到的信息,不少体型非常大的动植物都已经出现意识岛,我们不能确定屠戮了这些岛化动物的后果是什么,会不会等于自断特化生命一脉 将我们逼成孤种。”
“追根溯源…人类为什么会这么快迈入特人的行列。我们特化的背面是什么,我想这一点不用我再多说了 你们都懂。特人要前进但不能再认为世界只是我们特人的 也不能再让自己成为这个星球上唯一的靶子。”温嘉明。
“什么呀…”陈杰无语的站起身:“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 那你知道它们成长的终局吗?就像这蛇如果一直大呢?万一一张嘴就吞掉一辆车呢?”
“大小不是问题,”俞升:“海里比这大的生物都多得多 任何生物都有究极。”
温嘉明:“目前不能确定这些意识能量成长的最后路径 观测有必要。再说它们出现了意识岛 意味着他们的智慧也会跟着开化,未来不一定是什么样的。”
陈栗:“你们心可真大了 连蛇和虫子都养。”
兆青:“没听温先生说吗?虫子虽然变大但寿命减少了,还有行动范围限制。怪不得那时候我们出了广州城大蟑螂就不再跟了,还以为是火力够大…”
温嘉明:“帝都所有智明者现在都站在同一线 特化的虫子不能留但石板开启前我们也最好不和其他特化种群产生对立,尤其是类人。我们不解其意,为什么类人有稳定岛也有意识岛?而动物也开始出现意识岛。”
“类人它们还会使用武器…现在也不知道特化成什么样了…”俞升。
温嘉明:“使用武器?”
“对,会开枪。”俞升:“资料里都给您写了 包括猴子的尸体我们都解刨了,里面都有照片。”
吕峰:“华夏暂时还没发现这么彪的类人…”
温嘉明:“你们在路上也要注意,暂时不和强大个体特化动植物争夺资源。对方强我们缩,对方上我们退…直到石板开启。至于虫子这种群体性昆虫你们不必担心,它们目前衍恢复的速读远远追不上它们因特化变大而死亡的速度。”
“特化取向不是确定的…如果群体缩减为个体…”俞升很担心。
温嘉明:“各种虫子的变异脉络暂时没有找到,尤其是个体。”
吕峰:“最近从云贵回来的飞鸽说出现了不少半人高的大虫子,恶心的要命。”
陈杰:“半人高??尼玛,这高度都赶上科幻片里的虫族呃!”
陈栗打了个寒颤:“不会又是大蟑螂吧,我看过一个科幻片大蟑螂变成人那么高!”
吕峰:“样本在帝都,我没看到过。”
温嘉明:“那虫子确实诡异,像是很多虫子的组合态,不知道怎么出现的。”
兆青:“怪不得您说个体虫子的变异脉络还未找到。”
温嘉明:“虫子虽大但并非无法抵御,现在要担忧的事儿太多了。能做多少准备做多少准备吧。水就要来了,不确定天秤两边都是什么不能再增加更多不确定性,现在要想的是怎么让幸存者都有脚踏实地的机会,类高原的建设并不容易。”
俞升:“类高原?”
温嘉明:“等你们到帝都就会知道的。”俞升看出温嘉明不想多说,也不追问。
温嘉明:“任何时候我都不怀疑你们这代的创造力,承天也不愿意相信石板有决定性的能力,但有些事儿不是我们信不信、服不服的问题……”
俞升:“明白。”
温嘉明:“物资够吗?”
俞升:“够。琼州的芦荟你们有吗?”
温嘉明:“已经有了,在册的基地在这个月底前都会收到黑芦荟的原株,托了你们的福琼州的人才进得了内陆,我们才能发现黑芦荟的作用。这种救命的植物,多一株都多了半条命。”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早晚都要进内陆的。”陈杰:“爸爸,我想去看看他们改造剑齿虎!”
陈陌:“栗。”
陈栗:“哦,我带你去。”
陈杰无奈的说:“我又不是小孩儿!!”
陈栗:“在陌生的地方任何人没有单独行动的权利,看不看?不看坐着。”
陈杰两步跳到陈栗背上,嗷呜一口咬住陈栗的耳朵含含糊糊的说:“咬嘻你!”
陈栗托住陈杰笑骂:“小狗!”
瓦连京:“请问杭州的细胞库你们去过吗?”
温嘉明:“杭州基地的人去过所有封存细胞的玻璃消解了,幸好各种细胞没有出现变异引起其他波澜。你们想要海拉细胞?已经没有了。”
瓦连京:“猜到了。”
俞升:“高新区的云数据您这里还有吗?”
“有,每个基地的智明者都有一份,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开口要…”温嘉明拿出一个行李箱大小的黑箱子说:“这是第一批类量子存储的硬盘,里面有高新区某两个科技头部公司的所有云数据。末世前的一切电子数据都有,很全。”
俞升:“类?”
“暂时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量子计算机配件,存储量是超特人用特能生生拔到量子级别,但本质是特能的转化。”温嘉明。
俞升:“明白。”
温嘉明:“这个你们先拿去,我到帝都再申请新的,这对你们未来在路上或多或少都有帮助。我们也没时间整理,需要什么自己搜索吧。我看你们这里也有精于此道的小孩儿。”
兆青:“谢谢!没想到特能连这个都能做到。”
温嘉明:“确实很考验想象力,但事实如此。如果没有特能他也不可能把这一切都复制出来,唉,没有人能知道全部特能的发展方向。现在需要每一个散落在外的个体力量,我们全体才有可能重新站在曾经的科技信息时代的地基再往上走。”
个体力量从未被提升到这么重要的层面,曾经都以为这世界上少了一个人不影响什么,而如今谁也不知道少得那个人身上背负着什么不可再生的资源。
温嘉明:“你们现在找到多少红色超余了?”
兆青:“您们现在找到多少洛书超余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兆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温嘉明:“三枚。帝都昭陵地宫蚰蜒、上海东方之珠大鱼、还有即将得到的这一枚。你们呢?”
兆青:“也是三枚。昆明乌蒙山蚊子,琼州菊石、广州城蟑螂。”
温嘉明:“你们是个体进度更快,看来红色超余周遭必有各种特化生命,想来这东西也在持续散发能量吸引着生物的聚集。”
俞升:“承天有办法知道其他红色超余的位置吗?”
温嘉明:“嗯。今晚我把资料整理出来给你们,其中有承天按意识浓度推算出的几洛书超余可能存在的位置。目前帝都只能分出两个小分队按照这个作参考一一排查,有了第三枚才会再分出去一队。”
俞升:“对,你们不能自体感应,需要洛书超余做探测。”
“你的意思是洛书持有人可以靠自体找到红色超余?”温嘉明看俞升的意识到得到肯定答复又说:“也对,石板都在手上,应该对相应的超余有感应。。”
“温先生,我们需要些时间。”俞升说着把他们所有人的稳定岛遮蔽起来。
温嘉明:“嗯?哦,好的。”
陈阳:“我去叫阿栗回来。”
陈栗带着陈杰回来一看俞升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们所有人换了个桌子。陈栗拿出干冰枪绕着他们周围喷了一圈,那干冰就像是停住一样将他们的身影隐藏。
陈栗第三冲击波成为兵人异者,特能类似昆明城小刘,但训练方式不同,目前其产生的空气隔膜中已经可以混合各种气体。
目前剑齿虎二代中有很多用空气隔膜做盆种的植物,一个个贴着墙壁漂浮,偶尔一眼望去都像是活在什么科幻世界。
吕峰:“他们可真谨慎。”
温嘉明:“你知道洛书绝高的意义,如果谈判双方也根本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如果对方狮子大开口咱们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利,我们已经撞大运了。”
吕峰:“毕竟是您侄子。”
温嘉明:“有多少亲缘就有多少伤害,我看的出这两兄弟对我们很排斥。某种意义上还不如陌生人,慢慢来吧。”
吕峰:“常年听温将军和您念道这兄弟俩,您们一家人都很期待这一天,这对于双方来说是很好的助力。他们是自己人也会稳固帝都基地在华夏的地位,有助于幸存者的聚集、抵御别国势力、凝结共同体。”
温嘉明:“那是因为你了解我们,而我们对他们而言太陌生,就像是个恃亲而附的平常人。在他们眼里我们觊觎的不是久违的亲情,而是他们手里的超界道具。”
吕峰:“少将,您们并不是。河图洛书不能换宿主,他们知道我们不会抢夺。”
第328章 第56章
“若不是河图洛书不能换宿主 无人敢背负抢夺的后果 这帮人也不会来见咱们。小峰,不怪他们无法和我们亲近,能找到失落的孩子们当然令人开心,但这孩子身上却背负着事关华夏命运的责任。如果他们合作我们是不可分割的亲缘,如果他们不合作…”有些话温嘉明无法直说。
吕峰:“少将,您别这么说。我看这些人挺好的 自动自觉上路开洛书是很有责任的一批人。”
温嘉明:“越是如此我越愧疚,他们的父母为洛书而亡 我们这些在世的长辈没给他们保护 也没提供遮风挡雨的居所 竟然还不能给他们最纯粹的亲情。说真的我希望河图洛书的持有者不是他们,这样他们要什么能有什么又不必担忧任何危险。家里会给他们足够的保护 而如今想要赎罪都排不上日子 他们必须上路。”
吕峰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
温嘉明:“你这小子 笑什么?”
吕峰:“这也就是少将您在这儿说说,别说纯粹的亲情了 若是您这番话被夫人听到怕是您都得去营房睡…”
“啧,你小子懂个屁,”温嘉明算半个妻管严 正色道:“他们的路线应该是横穿腹地,你们往北排查找红色超余。”
吕峰:“是。”
温嘉明:“看看他们的决定吧,如我所想的话咱们这边寻找洛书超余的速度也会跟着加快。怎么了?小峰?”
吕峰:“哦,从刚才洛书超余就一直想脱离我的掌控 他说着掀开领子,脖子上都被串绳勒红了。”
温嘉明:“还有这种能力?看来洛书超余都想奔着河图洛书而去。”
吕峰:“可能是吧。”
温嘉明:“一会儿再说。”
吕峰:“是。”
空气隔膜中。
俞升:“我是想问问你们,咱们留一枚洛书倒锥行不行,其他的给军队让他们拿着出去找其他洛书倒锥。”
陈杰扁扁嘴:“那么费劲才拿到的。”
“我觉得可以,因为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咱们的精力太少了。”兆青想得开,有些事儿不是他们一个小队能完成的。
俞升:“时间少是一个原因。洛书超余倒锥不能脱离枣儿使用,未来还是得都汇集到枣儿这一,拿一定会回来的东西去刷好感度对咱们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温嘉明看到陌和阿阳激动是真的,我相信他们的情感也是真的,但久居高位必有全局性的考虑,亲缘重要但不可能比华夏的未来更重要。一谈话可以引起回忆和愧疚,但你们之间毕竟没有真正用时间累积出的亲情,我们也需要表明我们的态度为彼此吃定心丸。”
陈栗:“温嘉明说的那些什么亲戚关系,你们不认在我这儿就没用。我还是做那个泼冷水的人,如果他们心思不纯超余给了他们,他们未来不上交怎么办?”
兆青:“不可能。洛书石板只要开启这些超余必然会向着石板而来。”
俞升:“你肯定吗?”
兆青:“别的石板我不确定,但河图洛书应该是这样的。具体为什么我也解释不清,就是个感觉吧,也许现在吕峰身上的洛书超余也在向着洛书而来。”
瓦连京:“我从来不鼓励你们用感觉做决定。”
俞升:“明白,那就直说现实情况。我们还有藏、青、疆这些难到达的地方。能有其他人帮忙找洛书超余会节省很多时间,如果真的因为什么特殊问题导致洛书超余无法聚齐,那我们手上的洛书超余意义也大打折扣。”
“退一万步讲,如果他们真的扣下没有任何信息的洛书超余,这个世界都听天由命又那就不缺咱们几个了。”俞升转头问:“你觉得呢?”
陈陌:“给一枚。”
俞升反应了一下:“对…对,剩下一枚给武汉,一枚给咱们自己留着。温叔叔会给我承天圈定的地点,在咱们路线中的就去碰碰运气,也许我们也能得到其他洛书超余。”
陈陌:“嗯。”
事情就这么被定下来。
俞升代表陈氏小队送出了一枚超余倒锥,温嘉明写了接收文件表示这枚超余倒锥属于陈氏小队,未来陈氏小队有分配权。
温嘉明看着俞升,智明者总是想到一,出了亲缘之外他们达成了公事公办的默契,收到了彼此示好作为另一种连接。
说好的中饭也没吃上,晚上温嘉明换上常服不请自来,公事公办无可奈何,但这是陈家丢失的孩子,他作为陈家的半子岂能没有触动,岂能不敢怀。
兆青热络的请长辈入席,有他和俞升两人转圜,即便陈氏兄弟没有什么反应,气氛也没有冷场。
当晚陈氏小队的人在还有些小细节没改造好的剑齿虎二代中休息,隔日温嘉明送来了很多资料、各种仪器还有几个基地所弄出来特化制造品。包括各种特化的迷彩服、对讲机、温度计、药品和各种常用物资,还包括各种武器弹药。
量不多但种类杂,温嘉明介绍说这些都是匠人出品,所有的原材料都是匠人改造或自产的,全部高度贴合于目前这个时代。
温嘉明也知道人造物的裂解情况,他和俞升想法一致这个世界再用最极端的方式让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和特能将一切都更新。
温嘉明:“关于百分之九十的地球样品,飞鸽也在持续收集,等你们凯旋归来帝都会帮你们补缺补漏。”
俞升颔首看着各个基地的介绍,所有基地都已迁移并未固守在省内最华的城市遗迹中。
他们当时在湖南如果再往前走一两个城市就会在衡山发现迁移过去的原广州基地、现城基地;紧邻着的就是长沙聚集区,湘城基地。
杭州基地幸存者和南京遗民并入了魔都,目前魔都是华夏联盟中第二大的幸存者基地,也是第二大生产创新基地。
他们曾经去过的春城基地也在迁移中,目标是他们很熟悉的云南禄丰。
温嘉明:“所有的迁移都没有止境,每一个地方都是暂修点。现在基地的建造方式与传统概念完全不同,按照帝都的设想是将华夏所有基地通过迁移并入帝都,帝都成为华夏基地和全球其他基地形成随时移动联合的关系。但还有很多材料与设想都有断裂点,暂未融会贯通。按照在意识维面上对河图洛书的介绍,也许这些他们智力短时间内无法找到的答案和完美的设计都在河图洛书中。”
从古至今人类一直不屈不挠的活着,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一定能自己找到出路,只可惜现在什么都多唯有人少,时间少。
否则谁甘心把未来的一切都交托给完全控制不了、又被层层约束的超界力量上。但反过来某种意义上,无论是什么力量都需要被约束。
正好今天是兆青的生日,刚回到车中他就歇手什么都不做看着他人在饭桌上忙前忙后。陈阳揉面给他做着长寿面,孩子们从小世界被抱出来正围着他撒娇。
兆青看着陈阳的面庞,他们都曾聊过父母亲人的事儿,但真的出现拥有这个身份的人时兆青反而没有主动开口说什么。一切都让陈阳自己消化,有需要的时候他一直在。
陈陌末世前做过回武汉的准备,那是因为他对武汉的亲人至少有记忆,而帝都的亲戚他就只有模模糊糊的印象,约么就是大家每年在一桌上吃过饭的关系,而且他对温嘉明一点也不眼熟。
兆青和俞升私下问过温嘉明,关于陈陌陈阳武汉的亲人什么情况,得到了意料之中的好结果。
俞升曾托商广帮忙查过陈陌陈阳的姨夫,自然知道那是武汉的军区要员,如今更是一如帝都陈氏,背负着整个武汉基地的责任。
帝都现存基地中,武汉,帝都,魔都,长安的关系最为紧密。有句话说的好,爱情会存在,但上一辈的感情最经常出现在同一个圈子中。
陈氏在帝都的位置如此,其姻亲关系怎么可能是碌碌常人。
第二日他们的剑齿虎仍在工兵的手中被加急改造着,履带和下盘都被拆下来安装着特化悬浮磁,发动机中加了核电箱。
陈杰、俞升带着大狗留在了营地,其他人跟着吕峰上了宝石山。
大蛇所在地曾经是个道观,如今墙体损毁逐渐形成了一个大的山洞,只有少数几块横梁昭示着这里曾经有过上千年的遗迹存在。
吕峰:“杭州基地搬走也是因为这里去年有太多的蛇,杀都杀不完而且有剧毒。我们过来时就只发现了这一条,没有其他小型蛇类依旧存活的痕迹。”
温嘉明:“嗯,很多依大城市建立的基地都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出现某类物种数量的大爆发。在幸存者陆陆续续搬走后,这个物种数量就开始减少逐渐消失。当然也有例外,不知道那半人高的虫子,是怎么特化出来的。”
陈栗:“太玄了,似乎就是打定主意不让你们在有城市基础的地方生活哎。”
第329章 第57章
温嘉明点点头:“对 春城还算动身的早特化蚊子并未完全聚集成流。在蜀中新军刚回到蜀中基地时返祖的肉甲就遍布满蜀中城 无孔不入的攻击动物和牲畜。现在这两个基地应该都从原址迁移完毕了…”
俞升:“我们在山林中所见的昆虫和动物对特人没有多少攻击性,反而更多的是用求助的姿态要求进入种植类全维原子。”
温嘉明:“对,野生动物都奔着能种植的全维原子而去,人一旦少了它们就全出来了,动物比咱们特人的友好程度要高,全维原子的责任也不轻。”
吕峰:“到了 就在里面。”
温嘉明:“你们真的要去试试?”
陈陌:“看看。”
“我们来这里三天了,这大蛇它就没动过。”吕峰说着让温嘉明在外面等 带着陈氏小队进入这山洞。
山洞潮湿阴冷 但气味儿还算可以 并没有很明显的腥臊之气。
吕峰胸前的洛书超余倒锥越来越明亮,兆青的感应也越来越强烈 这里确实有一枚洛书超余倒锥。
走了五分多钟 看到两名士兵在站岗 吕峰拦住在最前的陈阳和兆青说:“小心,再往前就都是它的身体了。”
兆青这才发觉两名战士脚后面半米就是蛇的躯体。
“这…”俞升看着周围环境:“强攻的条件也不存在啊 这怎么爆破。”
吕峰:“对,我们烧了各种烟,连昆虫都熏出来了 它也没醒。”
兆青回头看着窄小的洞口又伸手摸了摸周围,全部都是坚硬的石壁,说:“这…洞口它也出不去吧,它有其他出去的方法吗?”
吕峰:“我们看没有 它要是再变大很有可能会被石头挤死。我们什么招儿都用了结果他还是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我们上了它的躯体才测量到些微的心跳知道它确实活着。”
陈栗:“上了它的身子都不动?”
“它不醒来智明者无法沟通,那有没有质暗者,可以供给它的意识岛啊,再试着和它沟通?”俞升问。
吕峰无奈:“有,试过了无效攻击,没叫醒。之前拿超余倒锥都是强攻就行,这会子我们也有点束手无策。”
兆青:“随军应该都有种植养殖类全维原子吧?请它进去一会儿不行吗?”
吕峰:“试过了小琛说,他的全维原子排斥这个生物根本收不进去。连稳定岛和全维原子自带的存储空间都试了…呃,你们别和温少将说,他不允许动这么大的动物。。”
陈阳:“砍它啊,疼了还能不醒?”
吕峰面上露出尴尬,两个站岗的军人也忍不住笑起来。
吕峰:“别说砍了连枪都放了,音波攻击□□和□□都试过了,根本无法突破它的鳞甲唤醒它。我们的兵还被反弹回来的子弹弄伤了,太无语了。”
俞升:“这么高防御??”
吕峰:“对,完全不能理解。”
陈栗:“要不咱们试试?”
“啊?哦,行。”兆青和陈栗说着两人往前走了几步。
陈阳:“小心啊。”
陈栗:“安啦,它圈在这里连转身都费劲,头都不知道扎哪儿了,怎么拽出来。”
兆青走进了才发现这条巨蟒被圈的有多严实,几乎没有任何空间再用于它继续生长。他和陈栗蹲下,两个人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蛇的躯体。
很凉…很坚实、鳞甲很硬。陈栗捏捏兆青的手腕,兆青动念大蛇一动未动。
陈栗:“不行吗?”她当然没试,进入雾空间就是个死,之前又是大动物有意识岛,又是什么特化生命天秤的,她哪儿敢把这玩意玩死了。
陈栗和兆青一起走过来完全为了模糊焦点,让人看不懂种植类全维原子在身上,省的猜出洛书在谁身上。再说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栗和兆青总觉得让这大蛇死了也不好。
兆青:“不行,确实有排异反应,全维原子不同意它的进入。”它拍了拍掌下的大蛇回头走向陈阳,摇摇头。
陈陌:“你们走远一点。”
兆青看到陈陌的暗物质之鞭在周围盘绕起来,所有人意识岛微动向后退了两步。
吕峰:“你们两个,过来。”士兵应声走到他的身边。
陈陌也不知道抽哪儿合适,他的暗物质之鞭在巨蛇的周围慢速绕了好几圈,终于感觉到了一丝阻滞,他的手指一动所有在场人的意识岛跟着晃了几晃。
大蛇嘶鸣砰的一声撞上周围的山壁,整个山洞都跟着晃动起来。
温嘉明跑进来:“怎么回事?”
吕峰用手挡着落下的石子:“您别进来!”
陈陌面无表情的说:“醒了。”
俞升哭笑不得走前一步用他的方式和巨蛇交流着,巨蛇传导给他的情绪总体来说就一个字,懵,两个字巨懵。
巨蛇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全身都动不了的它猛烈的挣扎着。坚硬的的石壁磨着它的鳞甲,它破不开石壁石壁也伤不了它。
俞升安抚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效果,温嘉明了解到这番操作加入对话,果然温嘉明加入后巨蛇很快就沉静下来。
俞升退后两步,说:“不需要咱们了,让温先生解决吧。”
兆青:“怎么回事儿啊,把自己困的这么死。”
俞升:“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它传递过来的信息就是它吃饱了,找了个有温泉的地方一盘要冬眠,然后被抽醒了…就这样。”
陈阳:“牛逼,一觉两年多。”
温嘉明:“让它等着,我们想办法救他出来。”
陈栗:“可以的,这世界真奇妙…”
兆青拿出个小锤子使劲敲了敲山壁,说:“没有影响,恐怕不能像咱们收矿那样容易。”
吕峰:“有专门的爆破兵,几位移步,少将,一会儿我像您汇报开洞需要多长时间。”
温嘉明点点头示意兆青等人离开。
走之前兆青回头看到巨蛇金色的竖瞳,心里一点儿害怕都没有,他冲巨蛇摆了摆手,巨蛇蛇信吞吐又把脑袋搭在自己身上盘着。
兆青心里一动,说:“它现在应该可以进入种植类全维原子了。”
温嘉明:“嗯?”
兆青歪着头看巨蛇,陈阳忍不住扶额同时看着自己稳定岛随时准备掏枪,这善良又傻的爱人需要更多保护。
温嘉明:“你去吧。”
兆青:“啊?”
俞升:“枣儿去吧。”只要有点儿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河图洛书在兆青身上,兆青反应比脑子快。
“呃…”兆青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不再隐藏走向大蛇伸手触及大蛇的躯体,半秒大蛇消失在原地。
吕峰:“……我们这就去找洛书倒锥。”
兆青搓了搓自己的手心,说:“咱们…咱们出去吧,这个大蛇不会愿意在小世界多呆,它…它想出来。”
“好。”温嘉明。河图洛书的持有人,能力果然与其他人都不一样。
兆青拉着陈阳跑出山洞刚到空地之上就将大蛇放了出来,百米长卡车粗的大蛇突然出现展开身子让所有人都往后退了两步。
大蛇低头看着兆青,蛇信吐出触及兆青的脖颈,把陈阳吓得都要拿火箭炮了。
俞升:“别紧张,它在记录兆青的气味儿。”
大蛇的蛇信迅速收回,拱起舌头左右摆着像是找什么东西一样,片刻后它确定了个方向迅速盘行而去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
陈杰:“枣儿,为什么觉得它能进入全维原子?”
兆青:“因为它醒了有意识,知道自己要什么。如果我们昏迷潜意识也会害怕被收入其他生命的任何空间,造我们死亡吧。我就是随口说的,咱们也没条件测试了。”
陈杰:“有吗?我经常无意识进去吧。”
俞升:“那是因为你意识相信某个人。”
陈杰:“原来如些。”
温嘉明听着这个对话,又问:“对于拥有暗物质武器的先知,意识岛的大小和能力有直接关系,我们这边的先知都没有找到巨蛇的意识岛。你的暗物质武器是什么?”
陈陌:“铁链鞭。”
温嘉明:“攻击范围多大?”
陈陌:“三十公里左右。”
温嘉明:“不脱手??”
陈陌:“不。”
温嘉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很好。”
俞升:“那,温先生,蛇我们也带出来了,不耽误彼此的时间了。”
温嘉明:“你们已经帮了很大忙,我送你们下山。”
这告别给每个人的感受又有些许不一样,面前站着的是陈阳陈陌的姑父,也是俞升朋友的父亲,同时也有可能是兆青姐姐的姐夫…总之关系乱的让人理不清,但所有人都明确的知道一件事儿,就是彼此必然会再相见。
温嘉明:“通行令和身份证明都给你们做好了,一套是飞鸽小队的身份、内含你们每个人的飞鸽护照;一套是洛书的通行证,如果有需要看基地情况随机应变吧。”
俞升:“好的。”
“你们拒绝了军人随行的保护,我能理解。我也相信你们的能力,只是不免站在长辈的角度上担忧…不和你们说官话了,一路上照顾好你们的小家。”温嘉明伸手拍着俞升的肩膀却看向陈氏兄弟,他们之间身份特殊,他不想惹人反感。
作者有话要说:第九卷 写完两个星期了。
明明已经将第十卷 的大纲写好了却总觉得情节不顺迟迟不能动笔,一卡两周。
感激上天昨天终于想通了几个环节,这周末就可以重新开启疯狂码字状态啦。
存稿的最大好是卡两个星期回头一看还有三十万存稿没发。
你们现在看的都是存稿,
存存存。
大家注意身体健康,防疫仍是重中之重!
谢谢投雷的小伙伴,Thanks
第33章 第58章
俞升:“温叔叔 不必给我们调拨人手 又多了两枚倒锥您这里的军人也要分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祝你们早日得到更多洛书超余。”
温嘉明:“嗯,你们转借了一枚洛书超余后已经有一百五十人启程往东北去,这一枚再带走一百五十人往沿海去。腹地横线都暂时留给你们,若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不必耽误太多时间 军人会去。”
“放心吧,我们明白什么事情更重要。”俞升。
“到武汉不免需要耽搁些时日 好在有交通工具了时速能达到一百迈左右 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温嘉明。
俞升:“温先生 暂时我们不会进入武汉基地。”
“这…”温嘉明一时语塞,沉了沉眉表情里写满了年轻人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说:“也不必太过抵触 唉…”
兆青见温嘉明不知道说什么 陈氏兄弟望天望地就是不看此,俞升对外感情淡自是无法招架。
兆青:“温叔叔 我们会好好照顾自己。有重责在身,我相信无论是谁都能体谅,如果一切顺利我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如果一切不顺利 那么短暂的相逢只是徒增伤感。”
温嘉明长叹一声,说:“你说的我无法反驳,走吧。不过我向你们不会要求我保密你们还活着的消息,对吗?”
陈阳陈陌均是眉头拧死没说话。
温嘉明:“末世里有好消息不容易 更何况是他们盼了二十五六年的消息,你们得理解姑父,在咱们的家里姑父也做不了主啊。”
兆青:“好的,温叔叔,您是长辈这事儿您决定。”
温嘉明握住兆青的手说:“阿阳阿陌的意识岛告诉了我答案,他们就是大哥的孩子。阿阳又跟大哥长得那么像,任谁只要多看两眼都能分辨出来。至于你的事儿我会原原本本的和弟妹说明,你们之间牵扯记忆重叠,也没什么佐证,只盼望你来帝都时亲自和弟妹见面了。”
兆青:“谢谢您。这些事我们小辈都听您的。”
“呵呵,你是不是我的小辈还不一定,”温嘉明笑说。
“呃…”给兆青也整没词儿了。
温嘉明最后站在陈阳和陈陌面前,说:“你们爸爸也有一米八五,是我们这一代最高的男性,我们小时候都希望能够长得比他高,结果一个都没成功。”他说着有些哽咽,压下情绪又说:“按咱们陈家的兄弟姊妹排行小陌你还是老大,但小阳就是老三了。大嫂家人口少就楚阡和你们兄弟俩…你们活着,真的,是个特别好的消息。”
“大哥大嫂为之付出生命的洛书被他们的儿子守护。大哥大嫂知道了一定很欣慰!”温嘉明说着忍不住将两手搭在陈氏兄弟的肩上,又说:“去吧…一路平安,咱们一家都在帝都等你们归来。”
陈陌蹙眉垂眼:“走吧。”
陈阳长舒一口气迟疑的伸手终还是搭在温嘉明的肩上握了握才带着眼睛红红的兆青回到剑齿虎二代中。
兆青抽了抽鼻子,有几样东西最让人看不得,便是幼年失亲,父母丧子,老者垂泪。
陈杰启动剑齿虎二代,悬浮磁互相作用产生斥力让车子悬空五十公分左右向前缓缓启动,片刻后就达到三十迈,
兆青看着温嘉明一直站在那里目送的身影,回身紧紧地抱着陈阳。他特别想对陈阳说,如果能有亲人长辈是很幸福的事儿,可他没有说。因为他不是陈阳,不懂爱人经历过的苦,有些事除了怀抱他不能提供任何其他。
反而是陈阳神色轻松的回抱兆青,说:“我没事。”
兆青:“我知道。”他说着看到俞升带着陈陌坐到沙发,那两个人什么都没说。
俞升打开电脑安安静静的整理资料,而陈陌就在旁边倚着手臂沉默的看着。
陈栗和陈杰安顿好孩子,陈杰拿着用喜糖脱的毛扎出来的毛球逗两个娃娃说话,陈栗带着芝妮在一边儿学识字。
生活看似一如往常,但他们生命中出现了另一个脉络,开始和另一些亲缘重叠。
有了新交通工具的加持,他们很快到了上海城界确定洛书成长完毕后转战安徽省,到达青阳九华山时3月17日。
没有人类的世界动物开始盛,有的撞到他们怀中被移入小世界,有的奔跑跳跃快隐没进丛林中消失无踪。
再几日就第七个冲击波了,此刚好会形成飓风眼他们便停下来收集样本,顺便准备渡冲击波。
陈杰:“悬浮磁的剑齿虎真好用!这么快咱们就又过了两个地方唉!”
陈栗:“那不也是我们改造小能手厉害,连自动驾驶都能研究出来。”
“夸我,不用吝惜你们的言语。”陈杰拍拍自己的胸脯,又道:“嘻嘻,这个技术末世前就有了,不过对路况要求高。有了悬浮磁、电子眼和红外测距,咱们测了小半个月按照九十迈稳步向前自动驾驶没出现问题,可以常态使用啦。但遇到特别高的山或者特殊气候时测距不是很稳定,需要切换人工驾驶。”
俞升叼着苹果翻阅着自己这两天的日志。航海有日志,他们行路也有日志。
兆青日记内容中少了数据分析多了温情日常,除了陈阳没人会看他的日记。当然俞升的日志更没人看,一大堆数据看着都头疼。
现在已经完全捡不到末世前的物资了,所得都是各种动植物。俞升最近看到特别大的动物就会让陈陌用暗物质之鞭在动物周围擦过,确认是否有意识岛。
几天下来除了杭州的巨蛇,还找到了四个,上海有一只巨龟和特化玉兰,快离开江苏省的时候有一只特化丹顶鹤和特化竹柏。
一旦发现了植物之后,他们怀疑在杭州擦身而过的紫藤应该也拥有意识岛,而且当是巨蛇奔走的方向也正好是灵隐寺的方向。
目前的经验中都是岛化动植物各一相距不远成对出现,想来这也不能用单纯的巧合来说明,但他们现在没有答案。
巨大的动物拥有意识岛陈栗陈杰还算勉强能理解,毕竟意识代表着记忆、知识和习惯。动物也有脑子,但植物竟然还有意识岛,这刷新了他们对于特化生命的整体认知。
俞升最近一直在翻阅这方面的杂书,了解到末世前就有很多植物学者都发现植物身上也有记忆,只是传承方法不在动物既有的框架中,对记忆的持续时间也不长。
因此俞升还从兆青那边要了点儿三叶鬼针草的种子,用盆栽种到了车里。兆青最近也痴迷种盆栽,在车里种了些含羞草、月季之类的观赏草。
兆青:“之前温叔叔说的那事儿,二哥你想过了吗?”
俞升:“哪件?哦,你说那个啊。”
兆青:“对,他的意思非常明确,与其说让你选一条路钻研,不如说是暗示着你未来只能选择一枚洛书超余承接其中的知识。”
俞升:“别说这个了,我都怀疑一枚之中的知识我是否能够全部消化?让它产生最大效用。”
陈陌:“最少一枚,自己想。”
俞升:“…烦的个死!”
兆青笑说:“二哥你想想看啊,农业生产、时令变化、医学、建筑、交通通讯、文明脉络、海洋变迁、能源分离、数数套用超维科技发展未来、世界构成宇宙序列,总有适合你的。”
俞升哭笑不得:“你们别总给我加戏好不好,烦嘞。我要求加餐!”
“加加加!做板栗核桃炖鸡,还有刚下来的鸡毛菜给你多炒一大盘…”兆青笑着定下今日的晚餐。
冲击波刚结束,陈陌陈阳二人下去收拾夹层时发现突进的植物枝干穿透了集装箱和石棉,将他们逼回了剑齿虎之中。
陈杰听闻放出无人机四查看,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觉得全身发凉。
他们选择扎营暂渡的地方是个空旷平整之,而此时周围竟然布满了各种植物的枝干茎叶。这些植物仿佛一瞬间就长了出来,又仿佛他们被拽进了什么恶魔之地。
无人机不断传回来景象,各种在洞穴藏的动物都被挤碎,有的竟被植物穿透挂在枝条之上。
众人忍不住打颤,陈陌用鞭子仔细查看周围,并未发现一个植物或者动物的意识岛。
陈杰用遥控器命令飞行器下的两个小蜜蜂跟着往前飞入植物干茎之中,确定是十多个植物造成目前的情况,并非整个山体都是一种或一个植物。
现在冲击波后的温度已经不像之前那样让人无法忍受,他们滞留在原地三天完全是为了浓度得到更多的特化。众人穿好衣服带好小孩,纷纷离开剑齿虎二代。
兆青看到扎进集装箱和几层保温棉的防卫的数值,摸起来并不算尖利。可是连剑齿虎二代的特化过的金属外壁也出现少量刮擦,又被陈栗收到雾空间修复着。
柏学和知桓现在也是大娃娃了,一般都是瓦连京和陈阳抱着。其他人太瘦未必能很好的将宝宝容纳在身前,抱时间长了也撑不住。
两个小孩儿和之前一样,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闹什么时候应该像是个挂件一样安安静静的呆在大人胸前,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所有人才从植物的枝杈中出来,末世后的植物其木质外皮近乎石质化,根本烧不起来。
异常强韧的植物用特化的刀去砍拉磨拆才能稍微有点效果,最后还是靠了全维原子的外挂,由兆青和陈栗将其收起。
第331章 第59章
兆青清理了几株后问陈栗:“你觉不觉得这个植物很奇怪?以前咱们是一碰一整株跟着走 如今只是一小片枝茎落下来。”
陈栗反应一下点点头 俞升把这个情况暗自记下来。
突进的植物让他们诧异,在清理的过程中又不知道救了多少弱小的动物幼崽,体型越小反而容易生存。
兆青把这些植物都扔进了仓库,并未种在小世界的徽山中。就算每个山峰都有自己的区域限制,若是这么能生长的植物到了里面,怕是连其他特化动物的生存空间都会挤没了。
他们在清理的过程中也发现不少植物自行断裂而形成化石木 这个景象就像是一无差别的植物屠戮一样,但生长的植物又并非为一个种类 让他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兆青:“总觉得不可能所有山都这样了 这太夸张了。”
俞升点点头用笔将此圈上 其他的地方的状态会帮他们证明到底什么是特殊,什么又是正常。
为了让剑齿虎二代得到更多的修复 清理出来足够的地方后直接搭了帐篷 换班连续守夜不断将伸到他们周围的植物砍断或收取掉。
因着这个经历让九华山成为他们得到最多化石木的山峰。直到三日后冲击波的浓度开始下降恢复到平日的状态 这些植物的生长才减缓了速度。
陈杰:“这进击的植物真是邪门,大家注意点哦!一直在植物枝干上贴地悬浮前行 有时候距离测算不准确会有晃动。”
“唉,好。”陈栗把叉子换成了勺子,喂两个宝宝吃糕糕。她说:“要是真能飞起来就好了。”
俞升:“悬浮磁靠的是斥力 这车没有螺旋桨没有机翼,再说冲击波其中的一个作用就是不让上天也不让下降,其空气中能否产生升力很难讲。”
陈陌:“维面?”
俞升:“除了外交辞令没有新的信息,不过那个艾哈迈德的意识岛大小马上就要超过徐康了。”
“徐康这么弱吗?”兆青:“哦 对了,我先进小世界一趟马上出来。”之前清理暂居点时收了太多受伤的小动物,黑芦荟对动物的效果也不错,伤都好了七七八八。小动物需要大量的营养,好多都在吃奶中他得进去投喂。
陈阳正在做引体向上,说:“你理完就出来,回头猪我进去喂。”
“好,”兆青说着转头就近亲了下陈阳的手肘。
俞升:“我跟你去,换换脑子。”他最近正在阅读末世前的材料,看农业、看工业、看交通道路,通讯基站底层技术等等。
俞升之前做航天科工有飞跃星辰的梦想不假,但也是基层工科男天天都跟各种集成电路打交道。他所在属于研发团队,研发出来的零部件也是给工厂量产。
非问俞升对什么有兴趣也不好说,他的想法太杂太多、否则也不会留下那么多数据,他必须在保持现状的同时迅速找到自己的兴趣点。
兆青端着热好的羊奶和俞升进入徽山,徽山中有个小篱笆,里面有七八十只小动物,肉食素食都有。
兆青:“不少蛇和蛙类都已经自己出去了,锦鸡和果子狸也都跑了。”
俞升:“走的都是能自己找食的。”
“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兆青笑说着从个小窝里拿出几只小豹子,用特制针管喂它们喝奶。
俞升也把几个小奶盆放到各,野山羊,獐,山猫,豹猫和斑狗的幼崽就自己过来扎进去喝奶。这一批其他的小东西还算有点自主能力,不至于需要抱着喂。
“还能做什么的?整的像个环保人士一样,奶孩子都没这么熟练。”俞升说着用手弹了一下豹猫的小脑袋,豹猫一下子整张小脸都埋进奶中,赶紧出来甩了甩愣了一下又继续喝奶。
俞升:“真不劝劝他们了?”
兆青:“嗯。不劝了,听温叔叔的意思你也知道陌和阳的家人在武汉那边过的很好,我不知道陌哥当年安排阿阳回乡的心情是什么,但他们俩兄弟现在对这事儿完全没反应。”
俞升:“可是如果路过武汉,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去。这末世几天一个变化…不回帝都就算了,陌对帝都的人印象也不多更别说阿阳了,但我真怕错过了什么。”
兆青:“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末世前我就隐隐约约知道自己有个姐姐,加之前一阵子我总做梦,梦里有个叫做真真的小女孩儿叫我弟弟。没遇到温叔叔之前我特别想见见这个女孩儿,而当真的有那么一丝可能她也跟着记忆回来,我又觉得没那么想见了。”
人心真奇妙。
俞升笑问:“我们的性格都不正常,怎么连枣儿你都?”
兆青:“就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心情,反而不敢劝他们。他们的心情应该比我复杂的多,你和我对哥和阿阳的影响力太大了,让他们自己选吧。再说…二哥,你没发现吗?若真的有缘总是会遇到的,无论怎么走都会转到一去。”
俞升心说这话说的玄但事实如此,进了华夏之后他们就莫名的遇到很多熟人,得到了很多末世前都未曾知道的消息,除了缘分真没有什么其他解释方法了。
两个人将小动物放下又向各个山投喂了不少肉类离开小世界。
刚离开小世界他们也没闲着,俞升又陷入了学习的三味镜,而兆青伸手捞出宝宝区角落缩着的一直很小的穿山甲,用细小的针管喂它喝奶。
陈栗:“它真的太小了。”
兆青:“嗯,几个山里的穿山甲都藏着徽山也有,我刚才还想弄出来一只成年穿山甲带着它,又怕人家可能排异幼崽,干脆喂大了再扔进去吧。”
陈阳:“不知道你们一天天喂它们有什么用,又不能穿山又不能清障的。”
兆青:“又不是为了让它们做啥才救它们的,炉子在锅上煨着,你再吃一顿补充一下。”
“哈哈哈,”陈阳笑着凑上来起腻。
兆青:“笑屁啦。”
陈阳:“话都不会说。”
“呃…噗,”兆青也跟着笑了。
俞升:“回头排班啊。”
陈阳侧目:“又排什么班啊?”
俞升:“两个娃娃也到了启蒙的时候了,怎么什么事儿都得我们几个干啊?你们几个不算家长吗?”
陈阳:“我…我需要大量的体能训练。”
俞升:“那你下车跟着跑啊,一小时八十迈,你别停下应该也能跟上吧。”
“嘻嘻,”陈杰小声和瓦连京说:“撞枪口上了。”
俞升:“我不管你们用啥方法,教学材料我们可以准备,但谁都别想逃得过。连妮妮都得跟着排,知道不。”
芝妮:“嗯,我会的。”
陈陌虽然没说话,但俞升从他低垂的眼皮都看出他没教育小孩儿的心思,说:“也不知道你们排斥个啥劲,还不如个半大孩子。”
一路安安稳稳的路过武汉市原址,又擦着由武汉基地幸存者迁移到荆门的荆楚基地而过。俞升几想说什么,又看到安静的兆青而没有开口。
但每每吃饭的时候俞升都觉得兆青在用另一种方式提醒着陈氏兄弟,桌上不是武昌鱼就是热干面,早饭都换成了烧麦、面窝、糊汤粉。
陈氏兄弟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不表态,直到剑齿虎二代将荆楚基地稳稳当当的抛在身后俞升才发现陈氏兄弟二人紧绷的精神似乎放松了很多。
也许兆青的方法是对的,如果让爱人这么纠结那还不如让时间去告诉他们要怎么做,要去见谁。
紧赶慢赶在第八个冲击波前来到神农架周围,这里是兆青和陈陌确定即将形成飓风眼的浓度最高。但他们第一没有在浓度最高的那个点呆着,因为那里已经有一小撮军队驻扎。
都是来蹭冲击波最高浓度的,没等对方有所反应陈氏一家就在十米外拿出了做好保温的集装箱将剑齿虎开了进去。
陈杰通过小蜜蜂看到对方的行动轨迹预示着军人本想过来看看,但看到他们做好抵御冲击波的准备也跟着退了回去。
他们也曾在荆楚基地周围看到过物资小队穿行在各种道路之上,不过大多都用传统的交通工具或骑着特化动物,好几拨人看到他们的悬浮磁都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是对悬浮磁有兴趣还是知道他们的身份,毕竟全华夏第一批悬浮磁用在了他们的剑齿虎之上。
虽然末世后所有物资都在地上,每个人也都有了或大或小的稳定岛作为随身空间。资源分配一定是不均匀的,必然有兆青一家这种孜孜不倦在路上的,也会有像挪威王室那样被万民供养的。大多人都会因为别人拥有的物资而眼红,也有少量来往小队在他们短暂休憩时试着过来搭话,但真没发生什么剧烈的冲突。
兆青有时候也会跟着俞升感慨,华夏人从骨子里真的算是太平和的民族了,一旦吃饱穿暖就没有那么多的争斗之心。
俞升也明说悬浮磁是从魔都得来新发明,很快就会遍及所有基地。他说的是真话,早晚而已。超特人的特能越来越多了,俞升拿着温嘉明给的特能表单做比对又增加了不少。
兆青看着那表单里的信息都会觉得若是在这末世后出生的小孩儿,怕是都不能想象曾经科技文明时代的一切。
那时候的人类脆弱又没有任何超能力,当然末世后出生的小孩儿也不会明白他们曾经生活在多么热闹的世界之中,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强大和悲哀常年共一地,也许再过百年、或者有幸再过千年,之后的人们会完全忘记此时的一切。
忘记曾经的人付出了多少的生命才换得他们眼中习以为常的生活,这些生命会成为后世的一串数字,不会再有人会刻的共情能感受到每个消失的生命背后都有幸存者的哀嚎和痛苦的怀念。
就像现在的他们忘了曾经生活中一代又一代前赴后继的人,一个又一个弱小又坚持的生命。他们甚至连最近的距离都不敢跨越,不敢找寻自己的来。
缘分总是来的不期然又仓促。此时剑齿虎二代里的气氛里非常微妙,俞升偷瞄兆青像是看着什么言灵一样。
事情回到几小时前,冲击波刚过去陈阳最后一个醒来,他们陆陆续续恢复日常生活。又过了十二小时陈陌陈阳两人收拾好周围后开始绕着车锻炼体能,十米外的那一撮军人也是一样开始拉练跑步。
彼此打了照面跑了两圈却不互相侵扰,直到第三四圈的时候领头的一个男人停了下来专心致志的看着陈氏兄弟好久。
把陈阳陈陌都看毛了,刚要回车上时那男人动了,打开车窗做饭的兆青只看到一道残影扑到陈氏兄弟身上,吓得兆青连锅都给掀了。
这是陈陌第一没跑过的人,也是陈阳第一没挣脱的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比陈陌高些,比陈阳瘦些却能同时控制住他们家最强悍的两个人。
那男人速度快到可以带着陈陌陈阳两人纠缠的同时也无法让瓦连京瞄准,直到陈陌用暗物质之鞭轻轻抽了他的意识岛,两边的缠斗才拉开距离。
兆青几人早就跑下车,俞升和陈栗紧紧抱着孩子生怕有一点儿事儿。
训练的军人们也纷纷跑过来进入临战状态,那男人摆了摆手回头说了几句话,军人们又散了。
那男人嘴角出现些微青紫,陈陌陈阳脸侧也有擦伤的痕迹。兆青看着那男人的面容福至心灵的瞪大了眼睛,因为那男人和陈陌长得极为相似。
第332章 第6章
可能跟特化有直接关系 正如陈陌陈阳现在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出头 这男人也没有四十岁的样子,看起来也就三十二三。
应该是…陈陌陈阳口中的阡哥。
可既然被找到就难以隐藏,如果他们不让这男人上车这男人恐怕会把他们的车门拆了。
陈杰陈栗俩人蹲在地上收拾刚才兆青打翻在地上的锅,瓦连京坐在婴儿区旁边看戏。
兆青和俞升坐在自己爱人身边,生怕爱人的情绪不稳定。而那位就坐在他们的对面,抱着肩一言不发。
气氛非常诡异 且安静。
他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二十分钟!
兆青忍不住的问:“您…您,吃了吗?”
楚阡看了看表:“过早了。”
兆青的手被陈阳紧紧抓着 试探着看向陈氏兄弟说:“啊?哦哦 吃过早饭了。那…那 我做点什么吃的?大…大家一起吃一口,我们这边早饭还没吃呢。”
俞升:“我帮你。”
“哦 哦。”兆青跟着起身又用手摸摸陈阳的脸颊 用眼神示意对方不要暴躁要乖一点儿。
“您 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兆青问面前的男人。
楚阡:“没有。”
兆青听到这话小步窜到灶台前用手肘推了俞升一下,那意思:这儿没人说话你回到沙发那边陪着。
俞升眼睛一瞪 用表情说:你看我像是会说话的人吗?气氛那样那样的没一个说话,我怎么知道说啥,要不然你去。
兆青挤眉弄眼的表示:我咋去 我还得做饭。
陈栗在旁边看着都累,她和陈杰都已经擦好几遍一点儿油渍都没残留的地板了。
陈栗起身晃晃腰说:“哎呦,我天,看你们我都累!唉!您三位聊不聊?如果确定都没话说 咱们就正常做饭行不行,你们这样大家很尴尬啊。”
楚阡:“说。”
陈栗:“哈??说什么啊,就算我大概知道您哪位,您也不能真的不自我介绍啊??”
楚阡:“楚陌阳。”
“您…您不是叫楚阡吗?”陈栗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和他们了解中给的不一样。
陈陌和陈阳听到这话终于有了反应看向楚阡,不过刚相视就将眼神移开。
楚阡:“活着,我叫楚阡。”
在后面刚把灶火拧开的兆青听到这话忍不住轻轻叹息,原来有的人在失去亲人后,也会失去名字,把自己变成纪念品。
“唉…楚,楚,内个楚大哥…大、大、大、大伯。”陈栗不知道说啥败下阵来,把兆青手里的铲子抢过来说:“我不行,你去。”
兆青:“啊??”
“您还没听出来吗?这位楚先生像是话多的人吗???快去啊!”陈栗小声用胯把兆青顶开,又说:“快点儿!我们这儿还着急吃饭呢。”
兆青小声:“我,我有事儿。我,穿山甲还没喂呢!”
俞升立马转身:“我喂!”
兆青回头看着这三兄弟,他们都旁敲侧击说了这么多句,在场的哪个都不是耳聋怎么还没话说。
兆青也是没脾气了认命一样的拿出暖瓶泡了一壶绿茶,给楚阡倒了一杯推过去。
楚阡手指在杯边轻点:“多谢。”
“您别客气,您润润嗓子。”兆青这话说的除了这哥仨都很想笑,什么叫润润嗓子,润了也未必说话好吧。
楚阡没喝茶开口:“在哪儿?”
陈陌垂着眼沉了一会儿,开口:“老挝、越南、也门、阿富汗、伊朗、非洲…”
楚阡:“佣兵?”
陈陌:“对。”
楚阡:“为什么。”
陈陌蹙眉没吱声,陈阳:“身份不方便。”
楚阡:“好,那为什么?”
陈陌和陈阳都没吱声,近距离听了这段话的兆青很崩溃的看向俞升,他的脑信号都要爆了。俞升自然从兆青的意识岛里读出来:谁能告诉我这哥仨怎么沟通的吗?这是怎么就分析出来问题是这个,给的答案还是对的?
俞升摇摇头表示他连陈阳都看不透,而这个楚阡明显是个比陈陌恐怕还强的人,他怎么可能读取的到楚阡的意识岛。
俞升默默的转过身给小穿山甲拍着奶嗝,兆青一愣第一感觉俞升不够意思,他被抛弃了。
“楚大哥,您吃点橘子吧。特化过的。”兆青说着拿过一个用手指扣了半天,特化过的果实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皮不好剥。
陈阳接过去直接掰开,兆青把橘子给楚阡推了过去。楚阡也没客气,给就吃。
兆青:“楚大哥,您也是来这里过冲击波的?”
楚阡:“嗯,荆楚基地的三百超特人精兵。”
“明白。”兆青说着突然意识到楚阡刚才问的是什么,回:“楚大哥是这样的,我们有重任在身,一点时间都耽搁不得。”
楚阡:“知道。”
兆青:“您怎么知道的?温先生过来了?”
楚阡:“温叔没来,悬浮磁。”
兆青:“哦,对,温先生说过他到杭州前来过武汉,那您应该能了解我们为何如此选择,匆忙上路。”
楚阡:“不差一天。”兆青大概明白楚阡的说话方式和陈陌很相似。
兆青见陈氏兄弟不吱声硬着头皮回:“明白。但…我想您也能理解没人知道未来什么样,我们这一路还会遇到什么都不确定,也怕徒…徒增伤感…”这话说得兆青自己都心虚。
楚阡打断兆青:“这不是理由。”
“好吧。楚大哥,我们家阿阳和陌哥确实还没有考虑好,我们想过要去荆楚基地看看。好吧,我承认我们是直接从荆楚基地路过了……”兆青本就不善于撒谎和狡辩,干脆实话实说。
楚阡听到这话嘴唇抿成一条线,开口时唇色略显苍白,低声说:“怪我?”
陈陌垂着眼,回:“没有。”
楚阡:“那就是怪我母亲?”
“没有。”陈陌语气里带着不耐,无意识开始抖腿。这代表他极端焦躁、或是极端不安,俞升看到后把穿山甲放回婴儿区,走到陈陌身边坐着用手按住陈陌的腿。
陈阳反应还好,他还冲兆青笑了笑。他那时候太小了什么都不记得,所谓责怪、所谓亲情、所谓一切的一切他都没有印象。但实事求是的讲他看楚阡的感觉很奇妙,感觉非常亲切又异常疏离。
亲切是因为那是一张和陈陌很相似的脸,代表着他们两个都像母亲、而他们的母亲曾是最亲密的孪生女。当然这亲切之中也不可避免带有婴幼儿时期留下的印记,就算想不起来也不能规避彼此一起生活过。
疏离是因为陈陌和陈阳的表情全然不同,陈陌脸上的阴狠冷漠在楚阡面上完全没有。楚阡的眼神从不隐藏大大方方的看着他想看的人,面容里透着属于军人的正气。
陈阳来回看着,某种意义上说楚阡比他更像是陈陌的兄弟。
气氛凝结的厉害,双方说了这么几句又没话了。
兆青开口:“楚大哥,您看我们一家人都知道您,这证明陌哥记得自己的来,只是近乡情怯。我们在体制外待得时间很久了,曾经的事我们一家其他人也略有所闻,陌哥和阿阳不会怪罪任何人,那是个意外。”
楚阡听到这里面色稍缓,举起茶杯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又开口:“说说看。”
“嗯?”兆青下意识去看陈阳,后者摇摇头。某种意义上陈阳很会说话,但遇到这种事儿他哥不吱声,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不如闭嘴。
兆青:“楚大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楚阡:“河图洛书,两个倒锥一种植、一修复。然后呢?”
这也太单刀直入了,什么别的话都没说,兆青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楚阡:“金色第一超余韧者,父亲楚硕勋为荆楚基地负责人,母亲庄飞月家庭妇女,外公庄景鸿还在,外婆刘凤去年五月去世。”
陈陌听到外公外婆时手指一缩,连带着陈阳都动了一下。童年的事儿大多陈阳都不记得,但有些怀抱和气味儿会永远留在他们身上,那是童年得到的温暖永远不可磨灭。
俞升则是睁大了眼睛,第一超余兵人韧者,最强兵人韧者就在面前。怪不得这个男人快到像一阵风出现残影,而且体能和力量同时又完全可以碾压作为第三超余强者的陈阳。
兆青:“我叫兆青和你身后的陈栗是全维原子拥有人,我是中医,她是兵人异者;陌哥是韧者先知;阿阳是第三冲击波促化的金色超余兵人强者;这位是俞升,是我们家的智明者;那边坐着的瓦连京,是医师西医,旁边的小男孩儿叫做陈杰是辅员节能探源者;剩下的三个是我们的小孩,仪芝妮为兵人韧者,两个小宝宝还没有发现特化取向。”
楚阡沉默了片刻说:“挺好。顺利吗?”
兆青迅速分析求解,回:“末世以来我们走过很多地方,偶有或大或小的麻烦也都度过了。”
楚阡:“维面和昆明城?”
兆青懂得怎么和楚阡沟通了,用对待陈陌的方法就可以。他说:“对,维面通缉的是我们,春城一战我们也在。”
楚阡:“走过多少地方?”
兆青:“十四个省和直辖市,港澳台也都去了。”
楚阡摸摸自己的眉毛说:“还差很多。”
兆青:“对,所以时间对我们来说并不富裕。”
楚阡看着兆青又对陈陌陈阳说:“不见我母亲,我也可以不再出现。但请无论如何回荆楚基地,姥爷身体不好能撑多久谁都不知道。”他说着单手撑着自己额头,按着两侧太阳穴,又说:“姥姥到死都念着你俩,不要让姥爷也…”
第333章 第61章
陈阳有点绷不住整个人都瘫坐下去 兆青抓着陈阳的大手不断地捋着对方的手心。
楚阡见陈氏兄弟没有反应 长叹后说:“我一会儿回城把姥爷背过来,现在浓度最强相信你们不会走。”他说着就起身。
俞升:“等会。”
楚阡:“我赶时间。”
兆青也起身:“知道,知道。您不用,不用折腾老人家…”他说完使劲攥了攥手里的手指。
陈阳看向陈陌,喊:“哥。”
陈陌第一抬眼看楚阡像是放弃一般说:“我们去。”
楚阡面无表情但眼神里出现微微水泽,说:“好。”他说完就准备下车又被陈栗挡在车门口前面。
“您 不在这儿吃饭吗?”陈栗看着楚阡,声调极高问的是陈氏兄弟。
“不了。”楚阡说着双手攥紧 拳头上蹦出青筋展示着他面无表情下难以言喻的内心。
陈栗没听到陈氏兄弟的回话 只能向兆青微微摇头一挑眉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从楚阡上车开始兆青就知道这个人和不久前分开的温嘉明不一样 这个人全身上下都写着隐忍两个字,那隐忍之中埋藏着根蒂固的亲情。不需要任何分析和更多的言语剖白 就知道有些人在彼此的生命中曾经刻下怎样的痕迹。
对于陈氏兄弟这样重要的楚阡出现 其他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去弥合 只为了给陈氏兄弟一个他们无法替代的身份。有些事儿他们作为家人终究能做的太少,有些关系也不是他们帮忙就能弥合的。
兆青微微叹息冲陈栗摇摇头 陈栗只能侧身让开车门。
楚阡刚迈了一步,就听到陈陌低声说:“回来,哥。”
兆青向来敏感共情心重 听到楚阡说楚陌阳的时候他就已经鼻酸了,如今听到陈陌开口更是没绷住。
陈阳赶紧抽了两张纸擦掉兆青眼尾滚出的一滴大金豆。
陈阳岂能无动于衷,声音微颤冲着兆青说:“不至于。”
兆青接过纸抽了抽鼻子小声说:“我也不想的。”
陈阳勉强玩笑说:“哭包。”
俞升无限感慨的看着陈陌绷紧的咬合肌,心说:都是人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他情绪再淡看到孙正平的时候也很激动。如今小三十年过去了陈陌依旧记得陈阳尿在楚阡身上的事儿,而楚阡今天才叫回了曾经的名字。
时间并没有切断他们之间的连接,不管这一场悲剧里面裹着多少个人,可以不相见,可相见又有l能无动于衷。
陈栗也红了眼睛再站到车门前,说:“请上座吧,大伯。”
楚阡喉头微动定了一会儿又回到座位上。
兆青的眼睛还是很红,没哭但哽着声音说:“我给你们炒几个下酒菜,你们等一下啊。”
俞升:“我,我也来帮忙。”
“我也来,我也来!”陈杰说着把自家大熊也拽到座位前,说:“你陪酒。”
兆青先拿出几盘凉菜垫场又给在座的所有人满上酒,说:“今天伏特加不限量。楚大哥,阿京是我们这里最年长的人,不过比您当然小几岁,他是我们家的大哥。”
楚阡:“多谢照顾。”
瓦连京看其他几个紧忙活的人忍不住笑开,他岂能不知道自己上桌是干嘛的。他拿起杯子碰了碰楚阡的杯子,一口全干了才说:“是他们照顾我。”
楚阡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又板正的坐着没什么动作。
兆青招呼着把筷子分好,说:“阡哥,你们先吃着凉菜,我们马上就弄出来。”
陈阳看着又开始着急的兆青,起身站到兆青身后:“我帮你。”
兆青:“你不用帮我,你去。”
陈阳:“不行,你不上桌我不吃饭。”
兆青瞥了一眼楚阡,低声说:“哪儿那么多讲究。”
陈阳:“咱们家做饭的人不上桌,除了小孩儿不能开饭,立了规矩就要遵守。”
陈陌:“对。”
“好的,哥。”兆青接着低声和陈阳说:“矫情!明明就是不知道说啥,非得等我们上桌。”
陈阳:“规矩是二哥定的。”
俞升:“行行行,都是我定的,那就都快点帮忙,早点吃。”他说着把辣白菜递过去,陈陌拿出菜板开始切。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楚阡又见自己面前出现一盆拆骨肉,默默地把袖子卷起来洗了洗手把肉从骨头上剃下来。
兆青:“最后给我留一锅水,我要煮点饺子。”
陈杰:“真的吗?”
兆青:“对,煮大虾仁的。”“耶!过年待遇唉!”陈杰故意说着,陈氏兄弟手里干活儿没应声,楚阡也没什么表情,而其他人则是忍不住笑起来。
有的时候以为会欢天喜地的奔向故乡,有的时候又以为会轻言错过。有时候以为会抱头痛哭,有时候又认为会默默无言。
只有这件事儿真的发生时人们才发现表象比想象中更克制,而内里的情感也更充沛。
兆青全程忍不住观察这哥仨,发现他们都是默默的吃菜,但几乎一口菜就配一杯酒,喝的那叫一个冲看的瓦连京都直撇嘴。
若是平时他们一定会伸手阻止这帮人这样灌酒,怎么也都不是瓦连京平日里把啤酒当水喝。就算是瓦连京经过长时间的伏特加管控,对酒的依赖也不如从前。
喝到后面兆青几人都吃饱了这哥仨还在喝,期间有个军人来敲门,兆青在门边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那军人一愣,任谁也不会想到原来真有人能在末世后找到末世前就失踪的家人,那战士看楚阡确实在喝酒就放心的转身离开。
喝到酒酣耳热,陈陌依旧沉默,楚阡依旧没话但陈阳算是开了话匣子。
陈阳:“听温家人说帝都的亲人都在,你们的关系真如他所说那么好吗?他们对帝都的控制那么入吗?”
楚阡:“两家之前就是关系密切的姻亲,私下没断了来往,咱们家里出了那么大事儿又亲近了很多。你们失踪后,我去帝都在大姑家住了几年。”
兆青:“大姑?”
楚阡:“跟着陌阳叫。”他说完把杯子里的酒又仰头干了,陈陌又给楚阡续了一杯。
兆青听出楚阡话语里的悲伤之意,说:“哥总跟我们提起你,你们的合家福还在我们屋里摆着呢。”
楚阡:“我们家以后也能摆了,我妈会很开心。”
这一句话透露了太多,温嘉明曾说庄飞月疯了很多年,甚至要掐死自己的儿子。许是怕触景生情,许是怕刺激到庄飞月,悲剧后有的家庭连合照都不敢摆。
庄飞星当时选择把楚阡送出去因此自己的两个儿子下落不明,抱憾自尽而亡。
庄飞月虽然得回了自己的儿子,不免也会把一切悲剧引到自己儿子身上。流落在外的孩子未必好过,可幸存的孩子也不见得就幸福如初。
破碎的家庭里,都是可怜人。
兆青避过可能引起苦痛的部分,柔声问:“姨夫姨母身体都不错?”
“嗯?”楚阡愣了一下说:“对…”
兆青:“忘了和你介绍我是阿阳爱人,俞升是陌哥的伴侣。栗栗、阿杰是末世前陌哥领养的孩子,芝妮是陌哥和升哥末世后领养的女儿。那两个跃跃欲试从护栏里翻出来的小不点是我和阿阳在末世后领养的宝宝。芝妮和俩小不点的父母都去世了,我们算是得了大福分。”
楚阡有点蒙,反映了很久才说:“哦。还挺全乎有儿有女的。”
兆青笑说:“在华夏我们这种感情方式确实难以接受吧。”
楚阡摇摇头:“这都什么时候了谁在乎,能有塌下心的伴儿不容易,没什么讲究能活着就很好。”
兆青寻思楚阡可能确实喝的有点多,这话都多了。
兆青:“嗯,您…多吃点菜。”
楚阡吃了口菜又把酒给喝了,兆青看着桌上十几瓶伏特加只剩下半瓶,寻思不能再给填了。
陈阳:“我哥之前把我洗白扔美国去了,如果末世不来,过两年就会回武汉。”
楚阡眼里出现光彩,问:“真的吗?”
陈阳:“骗你有啥意思。”
兆青:“真的,哥说过的,阡哥。”
楚阡听到这里像是相信了用额头顶着杯子看向地板闷声说:“对不起。”
有些话兆青能说有些不能,他拽了一把陈阳,后者也有点多了反应发钝,兆青拽了好几下陈阳才有反应。
兆青见陈阳拎着杯子起身晃晃悠悠的坐到楚阡身边,他揽住楚阡的肩头,用杯子碰了下楚阡的额头。
陈阳:“我把你忘了。”
楚阡抬头的时候额头印上一圈杯子的痕迹,看着好笑却让人心里发酸。
楚阡:“记得才有鬼,你总尿我一腿。”
陈阳:“害。这点事儿你们得说多久啊?我哥说,你…”他看了看陈陌又对楚阡说:“大哥,你也说。”
楚阡进了剑齿虎第一笑了,说:“拢共就这点儿能说的事儿了,不是吗?我妈每疯完,都会逼着我把这一切说一遍,我忘不了。”
陈阳:“你过得也…够苦的。”
楚阡:“都不容易。但至少你们活着,我们都没遗憾了。你不知道姥姥做了多少床被给你们,一年两床塞满了我妈的稳定岛。老太太就想见你们,她想的狠,可我们也没办法…”
陈陌微微叹息,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
陈阳:“我哥说姥姥姥爷最疼我,我也没印象。”
陈陌:“对,疼你跟眼珠子一样。”
楚阡:“你特别傻。见谁…嗝…都傻笑,你就哭过一。因为院子里翻进来人你差点被拐走,哭的震天响。”
陈陌:“啊?”他怎么不记得。
楚阡:“小陌那时候出水痘,在房间里。”
陈阳:“你才傻。”话都过去两句他才回复。
兆青确定这哥仨是都喝多了,但多的刚刚好。他起身走到水池旁边儿洗了点儿圣女果,他选的是用末世前的余种种出来并未特化鲜红的果实,就仿佛时间并未向前走,一切都没有变过。
俞升站在一边儿,陈栗靠在俞升肩头低声说:“这三个都傻。二叔,以后你见到你口中的那些哥哥们,也会这样吗?”
俞升:“不会。”
陈栗:“不犯傻就行,也别哭。”
俞升:“那很难,枣儿肯定会哭,我二哥是水做的,他一哭谁都受不了。二哥的性格和枣儿性格很像,非常温柔。”
兆青又洗了不少草莓,嘴硬说:“我才没哭。”
俞升从兆青手里的沥水碗中拿出去个草莓塞在嘴里,他们都喝了蛮多,舌头发麻脸上也有酒意,正需要清凉的水果。
俞升:“你姐姐那事儿,你觉得有戏吗?”
兆青:“谁知道呢。再说我对她都是上辈子的记忆,而且我们两个离散的时候我也就陈阳那么大,你们想得画面未必会出现。”
“你??”陈栗摇摇手指:“不哭是不可能的。”
“嘁…”兆青懒得说话用草莓塞住陈栗的嘴,一筐递给陈杰拿着,一筐自己走回去放在餐桌上,陈阳手摸了两下都没捞到水果,兆青见状捡起一枚直接塞在陈阳嘴里。
“大哥,你真牛逼。第一超余那么强吗?你跟风一样快!我也有超余,但你比我这个强者还有力!”陈阳说着举起大拇指。
楚阡:“这我不懂,不明白为什么,可能是我当兵时间太久了吧。”
陈陌:“结婚?”
楚阡:“我吗?…屁,结个屁。哪儿有姑娘愿意跟我在一起,有一个差点结婚末世前也分了。”
陈陌:“看得出来。”
“…操”楚阡:“你跟谁俩?”他说着用脚背踢了陈陌小腿一脚,平日里防御性极强只有家里人能碰的陈陌没什么反应。
楚阡打了个嗝儿,又说:“没结也好,都这时候了结不结婚意义不大,再说你们不是有孩子了吗?再过一百年也不会有人催我结婚了……”
第33章 第62章
“姥爷。”陈陌。
“啊??”楚阡没分析出来这货要问啥。
陈阳:“姥爷身体怎么样 你刚才说不太好。”
楚阡:“嗯 总体还算行,但一身老年病。”
陈阳:“特化了吗?”
“想啥呢?”楚阡把手举起来也不知道要举几个手指,说:“1936年…都8了哪儿那么容易特化。”
“哦,”陈阳摇摇头:“我们…我们在格陵兰岛遇到个老头起码八九十…也特化了。”
俞升:“找智明者看过吗?有没有继承者冰晶形成?”
楚阡:“没有冰晶,但…但也没有空间,就算有也融合不了帝王晶了…”
俞升:“先跃升 再想其他办法阻止半衰期。”
楚阡点点头:“我爸也这么说,但…再看吧。对了 你们爷爷第二个冲击波成为了特人 9还迈特化这一关 牛逼。陌,对你爷爷还有印象吗?”
陈陌:“完全没。”
楚阡:“对 你就四岁以前去过帝都 后来各种纷争不断我们两家停了面上的往来。每年都是偷偷来几个人 吃了饭就走。”
陈阳:“真没想到你们这一个个,身份都这么…那话怎么说来着 怎么描述我大哥这种?富二代??不是…不是。”
陈栗:“官二代?高干子弟?”
陈阳:“对对对!”
陈栗:“他们仨是真不行了,喝太多了。”
俞升:“让他们疯吧,左右旁边也有军人扎营。陈杰开车停在军营旁边 一会儿我去和战士说一声,楚阡怕是下不去车了。”
瓦连京:“我去。”
俞升:“也行。咱们一起去。”
陈陌陈阳和楚阡三人就像是话痨一样,左一句又一句的问着,偶尔说曾经、偶尔说闲话、偶尔夹杂着各种脏话。
兆青和俞升把桌上的盘子都收拾好堆在水池中 又干脆将饭桌收了起来。兆青把水果摆在席子上让哥三个席地而坐,这样的距离可以更近。
俞升突然问兆青:“育儿书上说,婴儿在谁的怀抱里成长过就会对谁特别亲近,哪怕记事儿后分开了身体也会记得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兆青回头看着地板上的高大男人们,他们展开腿就仿佛要把周边人都踢开一样却越坐越近。
兆青心里一派温馨,说:“应该是真的吧。”
瓦连京下车和扎营的军人说了车上的情况,仍是有人不放心过来看到三个男人横竖窝在地毯上时才笑着要离开。
来者叫秦风是楚阡的副官,智明者。
兆青送秦风到车门口,说:“秦大哥放心吧,我会给阡哥煮醒酒汤的。”
秦风:“好。让老楚不用着急,冲击波是跃升日也是休息日,瓜蛋子都不用他管。你们回头跟着回荆楚吗?”
兆青:“应该是这么定的,我们回去看看老爷子,路上还有不少事儿也不能耽误太久。”
秦风:“对,你们的事儿更着急。”
兆青无奈:“都知道了吗?”
“各大基地级别够的有关人员都知道了,民众知道的没这么详细。我们月内也研究出来不少好东西,正好回荆楚给你们装备上。每个月一冲击波维度越高温度越低,这车的保暖性不行,太耽误事儿…”秦风说着用手拍了拍车壁。
陈栗:“哇呜,怎么感觉碰到谁都想送我们东西。”
秦风:“怎么能叫送你们东西?让你们走的更远更平安就是我们的任务。”
陈栗撇撇嘴:“怎么感觉现在的人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秦风:“秩序终将恢复,你们天选衍者的通用技能可以看透稳定岛的一切,在这个趋同环境下争夺没有任何意义。”
俞升:“荆楚基地也继续迁移吗?”
秦风:“对,按照帝都的计划,我们这里一批一批往洛阳基地走,同时我们接收湘城的的民众,这样所有基地都不会超饱和运转。现在飞鸽来往速度已经快了很多,老楚若是全力飞奔半天就能到湘城或洛阳。”
陈杰叼着棒棒糖:“要不你们进来说?都塞在门口…可还行。”
俞升:“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了。”
秦风:“无所谓现在没事儿,让身体更好的感觉冲击波就是我的任务。不过天色也晚了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明天过来。”
兆青:“当然。”
“好,”秦风说完小跑着回到营地,兆青看到不远有一个巨大的帐篷偶尔被顶起。
陈栗:“他们也带了不少特化动物哎。”
俞升:“可能是什么带翅膀的返祖飞鸟吧。”
兆青回到车里看到陈阳的手动了动,他知道陈阳想做什么,小心翼翼不踩到人的走过去把陈阳扶起来去厕所放水。
陈阳两只手都撑在兆青身上,老夫老夫啥事儿没帮过。
兆青面皮薄有点儿热,低声说:“叫你别喝那么多。”
这三人除了十几瓶伏特加,还混着喝了将近四打啤酒,还有好几瓶葡萄酒。这也就是仨兵人,若是他们其他人的话早就酒精中毒了。
兆青帮陈阳把裤子整理好,自己洗手的时候陈阳还撑在他的身上。
兆青看陈阳晕乎乎怪可怜的,回身用沾满凉水的手给陈阳敷额头,关怀的问:“难受的很吗?”一般都醒来才头疼,这还没怎么睡就一脸难受。
陈阳脸色很白体温很高,说:“恶心。”
兆青捋着陈阳的背:“让你们少喝少喝不听,要不抠一下都吐出来吧。”
陈阳想了想点点头,胃里确实翻江倒海。兆青扶着陈阳躬身,也不嫌脏托住陈阳的下巴直接伸手进陈阳嘴里一压舌根陈阳马上就吐出来了。
陈栗在厕所门口看着,说:“真行。”
兆青:“别看着了,去帮我拿点醒酒汤。”
“行行行,瞅把你心疼的。”陈栗说着回身盛醒酒汤,陈陌和楚阡也醒了一脸不适的强撑着。
陈栗:“要不您二位也去吐一下?”
楚阡摆摆手摇摇晃晃的要下车,陈陌抓了一把没抓住,瓦连京正好在前面扶住:“嘛去,兄弟?”
“我去散散酒气。”楚阡说着打了个嗝,轻松的捏开瓦连京的手,离开车门两秒就不见人影。
俞升问了陈陌好几遍要不要吐,后者绷着脸摇头。他也没辙看陈陌这都顶到喉咙口的架势也喝不下去醒酒汤,只能帮着捏虎口。
陈阳吐完舒服多了,两口把味道怪异的醒酒汤灌进胃袋,整个人也熨帖起来。
俞升:“三小时前就提醒过你们,冲击波这几天超特人的体质虽然在大幅度特化中,但整体并不稳定。现在受伤因为冲击波的影响恢复力最低,醉酒当然也没有之前代谢的快。”
陈陌耳朵嗡嗡的歪倒在爱人怀里。
兆青:“我带陈阳上去睡吧。”
俞升:“在下面吧,万一他还想吐折腾不起。”
“也行,”兆青扶着陈阳让陈阳顺在沙发上,又在地上加了个床垫子,陈陌自己滚了上去。
没一会儿楚阡回来了眼见还是有点晕但脸色好了许多,整个人汗津津的。
楚阡也不知道和谁解释:“跑了一会儿。”
兆青:“行,那大哥您要不也睡吧?”他说着话楚阡没站稳就扑过来,还好瓦连京在兆青身后,不然非得把兆青给拍砸那儿。
其他人七手八脚的把已经安稳睡着的楚阡送到陈阳身边。
陈陌就绷着不吐,还没有楚阡作为第一超余韧者的能力,无法通过快速运动而让酒精随着汗液代谢,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上了几厕所才能睡踏实。
等这哥仨睡沉了俞升和兆青里衣都汗湿了,他们哥俩被睡了一小觉的陈栗推着上床休息。
兆青没睡几小时早早就醒来,俞升起来时满车都是酸辣汤的味道,他下楼看到楚阡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边儿喝着醒酒汤和兆青说话。
陈陌陈阳早就滚在一,陈阳半个身子都压在陈陌身上,陈陌在睡梦中踢了弟弟好几脚也没踢开。
俞升洗完脸出来刚好听到楚阡问:“几几年的事。”
“我遇见阿阳?”兆青回忆着说:“应该是216的事儿。”
“知道他们这些年怎么过的吗?”楚阡说着冲俞升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兆青:“说是到接任务赚钱卖军火,顺便带着栗栗和阿杰四旅行。”
楚阡:“不容易。”
俞升:“嗯。大哥,他们俩都不喜欢情感波动特别大的场合…”
“对,”兆青瞅了一眼兄弟俩还睡得香,小声说:“我总觉得他们是因为这个才不去荆楚基地的,我就见阿阳哭过一…陌哥…”
“打落牙齿和血吞,想让他哭比登天还难,用催泪弹比较合适。”俞升。
“这槽吐的,”兆青笑笑,又说:“寻亲不易,能真的见到更是难于登天。想来姥爷年纪也大了,情感波动的太激烈也不好。”
楚阡:“明白,我快几步先回去通气儿。”
“嗯,”兆青把醒酒汤的碗拿回来又递过去一大碗清汤面条:“用酸辣汤煮的,开胃。”
楚阡:“多久了?在一起…”
兆青:“哦,我和阿阳是217年11月半在一起的。陌哥和二哥…”
俞升:“比他们早几个月。”
第335章 第63章
楚阡:“孩子怎么回事儿?”
兆青:“陈栗八岁时被他们俩从人贩子手里抢来 2年在法国他们兄弟在酒店休息 正好飞机坠落砸到他们酒店,陈杰父母当场就烧死了。当时他俩正在那边出任务目击了这一切帮了一把手,救助者多方辗转也没找到陈杰其他的亲人,也是各种机缘巧合孩子就被放置在他俩身边。他们躲避通缉时来不及把孩子送回去就一直带在身边了。”
俞升:“他们说自己当时没在火场把婴儿救出来,鬼才信。如果他们没把孩子就出来,任谁也不敢把孩子放在他们身边。只是当地人也都没想到 恶人也会做善事吧。”
“他们才不是恶人呢。”兆青温柔的反驳着,又说:“芝妮和柏学、知桓他们是亲姐弟 我们在阿拉伯莱拉碰上的。当时他们的曾祖父母也在 我们一起生活到老人家寿终正寝 孩子就彻底被我们收养了。芝妮叫哥和二哥爸爸,两个小的算我和陈阳的。”
“就是个称呼的差别 主要是栗栗在带。”兆青见楚阡听他们说话时已经吃完了一碗面 又捞了一漏勺的面填进去。
陈阳的胃都是个无底洞 更别说第一超余韧者有多能吃了。
楚阡很快的吃完手里的面连汤都灌进去起身直接走向水池,兆青想要伸手被挡开 就见楚阡站在那儿默默地把昨晚的盆碗碟筷都刷了。
他们家向来做饭的不洗碗,养成习惯堆着等没参与做饭的,谁能想到该洗碗的现在还没醒。
楚阡:“洛书…是小姨挂在阳脖子上的龟壳吗?”
兆青:“是的。能把它种下都是机缘巧合。”
楚阡刷碗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着:“嗯。”
兆青:“阡哥 您母亲现在还好吗?”
楚阡:“你们知道了。”
兆青:“嗯,温叔叔和我们说了。不想和您打马虎眼,我们回去不会刺激到姨母吧。”
楚阡:“末世前三年我妈的精神就稳定多了,开始认得我和我爸。也不用在控制活动范围 正常吃药维持。去年五月姥姥走的时候她就彻底清醒了,这一年没什么反复,就是体虚没力气干不了重活。”
兆青:“嗯,劳烦大哥提前和姨夫再念叨念叨,家里人都健康快乐才是最大的好事儿,别给姨母再加了心理负担。”
陈陌陈阳的出现肯定会让庄飞月开心,但会不会勾起曾经的回忆谁也不确定。妹妹一家在自己眼前分崩离析,又用那种方式进行了残忍的告别,谁能忘记那一幕。
“好。”楚阡嘴角微微上挑。
俞升:“枣儿是我们家的外交使者,什么事儿都能想的妥妥帖帖。”他只怕老人家情绪波动大,完全没想到庄飞月这茬头。
兆青撞了俞升一下:“别总拿我开玩笑。”
楚阡:“挺好的。”
俞升:“你看大哥也说挺好的。唉!喜糖啊,你不要总去啃那颗含羞草当猫草好吧。”
喜糖被发现用爪子捂着大猫眼,忍不住又啃了一口。
兆青:“掩耳盗铃的小样,让它吃吧,反正它吃完也不拉肚。”
俞升:“也是奇了怪了,冲击波前几天我就发现了海贼没事就进来祸害我种的三叶鬼针草。”他说话时看到仪芝妮的棉糖站在盆栽里咬那颗种的胡萝卜叶子,这兔子吃胡萝卜叶子还算能说的过去…
俞升:“这胡萝卜根,能养这么长时间吗?”
兆青:“我咋知道…现在稀奇事儿太多了。回头我再找点种子,让阿阳陌哥也种点绿植,换换脑子。”
陈陌和陈阳约么五分钟前就醒了,闭着眼睛听完了楚阡兆青俞升三人全部的对话。他们保护着这家里每一个人的同时,也被严严密密的守护着,这种守护竟然会妥帖到惠及他们未曾见面的家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哥仨不说话哪怕做体能训练也距离不远。
飓风眼开始消散,冲击波的浓度也开始慢慢下降,所有人拆寨开拔回荆楚基地。
他们渡冲击波的地方是个小山坳周围都是山岩植物很少,刚爬上山岩发现此一如九华山,植物都出现了突进式的增长,和冲击波之前完全不一样。
还没等陈栗将剑齿虎二代拿出来就听到几声惊呼,连带着陈栗自己也被拽住脚腕瞬间甩到半空又被陈陌一跃而起给拽下来。
陈栗反应极快的用空气隔膜将自己托起,反手就拽住藤条收进雾空间,藤条断裂她往下摔被海贼驮起飞向半空。
刚离开小盆地不过几秒钟他们周围就‘活了’,不断有藤条出现将他们卷起,楚阡拿着一把黄铜色的大刀身姿如风般出现在他们上下左右将藤条尽数斩断。
他们反应极快的把孩子送入小世界,再出来时已然全副武装用激光刃切割着周围,不断又军人被救下来。
两条大狗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对外也凶的很。
好在藤条似乎还没有找到攻击他们的方法,并未用尖刺破开让他们都身体,一门心思想要将他们缠绕在纸条之中。
兆青一直被保护在中间,他看着从藤条断裂而滴落到自己鞋面上植物浆液大喊:“有腐蚀性!!千万小心藤条断面!!”
周围传来好多声收到倒把兆青吓了一跳,他还是首有这种一呼百应的感觉。
陈阳:“别发愣!”
“哦!”兆青反身就将一块突进而来的藤条切断,往后一撤躲开四溅的汁液。所有人都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他们就像是误入了什么魔法或是玄幻世界一样,不论是植物的攻击或是身边军人防御手段都突破陈氏小队人想象力的边界。
兆青得空把两条大狗唤到身边,用手掰开大狗的长吻。这俩大狗用牙齿去咬藤条,口腔里已经出现了不少腐蚀点儿,他拿出一截黑芦荟又将两条大狗送进了小世界,芝妮看到自然会给两条大狗理伤口。
陈栗和两个战士站到一三个人同时撑起空气隔膜将受伤的战士裹在其中,用三人之力牵引着往后带。
韧者用速度,强者用力量互相配合,兆青见局面有所控制,低头捡着被切割下来的枝干。
陈陌暗物质之鞭捋了一圈:“没有!”
兆青:“收到!”没有植物意识岛出现,他在陈阳的保护下逐渐贴近一个被切掉大半藤条已露出原株的植物。
植物似是发觉兆青的贴近周围的藤条向着兆青陈阳而来,他们周围迅速出现空气隔膜,枝条撞在上面砰的一声却没有突破隔膜。
植物既然可以聪明到断尾求生,自然不敢把整个枝干都断掉。兆青伸手触碰到这植物的枝干手往上一提植物消失。
脚下夹着冰的土地迅速陷落,兆青反身一跃挂在陈阳身上两个人急速后退。且战且下山,用了四个多小时才离开这片林子。
所有人在山下空旷修整,军人中自带军医,每一位士兵都带着黑芦荟制成的膏药,理恢复速度很快。
瓦连京带着防腐蚀手套收取着藤条切割的汁液,俞升捏着藤条的尖端说:“恐怕再过不久,这藤条就能穿过特人的皮肤防御。”
兆青:“怎么会呢?”
俞升:“你指什么,利还是钝。”
兆青:“九华山的枝条都可以突破特化金属,这枝条的尖端没有这种攻击力吗?”
俞升:“单纯看坚韧度应该可以,但我不明白为什么它们只选择缠绕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攻击。我是按照特化取向分析觉得它未来可能会想到突破人皮肤的防御,直接用枝条进行冲击式攻击。”
“不是。你看这枝。”秦风拿着夹子夹着一个枝条,说:“这是刚从我们战士腿上拆下来的。”
俞升和瓦连京几人都凑过去看,发现藤条完好无损的木杆上出现白色的渗液。
俞升立刻明白了:“原来是吸收营养的方式不一样,它像捕蝇草一样把猎物圈在固定范围内释放…消化液!”
秦风:“是这个道理了,你们之前也遇到过这种植物?”
兆青:“在九华山也有植物突进成长,但并未攻击我们。”
秦风回头看着他们刚走过的山,定睛看的话仍有藤条在缓慢移动。他说:“我们从第一个冲击波开始就在这里特化,藤蔓植物早就在,但这是第一攻击特人。”
兆青看着那藤条挥舞着试图扩大自身所在范围,却好似到了某个位置就不再向前。他觉得这画面很眼熟,用拳头拍自己的手心说:“二哥,你看它们像不像在三山的植物,好像有什么咱们看不到的限制和屏障,让它们只能在某个范围内成长。”
俞升:“…对,对!九华山那个突进的植物也似乎到了某个界限后就戛然而止了。”
秦风得到这个信息点后说:“难不成植物和汇集到原始基地的昆虫一样?被莫名的限制在某个范围内不能出来?”
兆青:“嗯,好像是。陌哥,在这山上有动植物的意识岛吗?”
陈陌点了点头。
第336章 第6章
这种区域限制的意义到底是什么?而动植物的特化取向到底又奔着哪里?
俞升:“没机会知道这里出现岛化的动物是什么了。”
秦风:“我们怀疑是那棵三千多年的大柏树 但它伴生动物的没有找到。”
俞升:“你们探测过了?”
秦风:“对 那棵大柏树还在。”
兆青:“好像和植物本身的树龄很有关系唉。”
秦风:“与我们和帝都的推论差不多。”
俞升:“你们也认为岛化植物旁伴生了岛化动物?”
秦风:“目前都是成双成对出现的,你们这一路发现例外了吗?”
俞升:“和你们观察到的一样,暂无例外。”
楚阡:“应该没什么事儿了,我先行一步,琛子你带着大家往回走。”
秦风:“放心,这里才是精兵良将 去吧。”
楚阡冲陈氏小队一颔首瞬间弹出去,几秒就没了踪影。
陈杰咋舌:“我靠 这和超人的区别在哪儿啊?我刚才几看到大伯的残影钉在半空哎!他是脱离地心引力了吗?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闪电侠啊!”
秦风笑笑:“没那么夸张 只不过是他触地再跃起的速度太快 像是一直在半空一样。”
陈阳:“那第一超余强者会是什么样?”
“你说温承昊?”秦风:“之前就听说他的出拳力量已经到可以产生冲击的波文,强度极高。”
“温承昊?”陈栗:“啧啧 这超人也是聚堆儿产生的吗?”
秦风自然知道陈庄温楚凌几家之间的关系 笑回:“也许是一家都被选中了吧 可能是基因比较好。”
俞升:“请问你是在开玩笑吗?”
秦风:“不然呢?你别当真!”
俞升:“哦,”他差点就以为真的和基因有关系 士兵们修正完毕,秦风从全维原子中带出来非常多的特化动物,每个士兵都找到了自己的坐骑翻身上去。有骑马、骑狼、骑大鸟、竟然还有个骑老虎的 秦风本人骑在一只返祖豹身上。
陈杰:“哇呜!好酷啊!我的妈呀,像是什么…玄幻小说一样。”
俞升:“你要是想也可以让海贼下来驮你。”骑动物在他们的生活里不新鲜,但三百多人一起骑上动物蛮震撼。
秦风:“等悬浮磁普及了这些动物就可以少些负担,专门进行战斗训练了。”
陈陌捋了一圈这些动物都没有意识岛 他们家的海贼几位也暂时没出现意识岛。说不上啥心情,又可惜又安心。
秦风一摆手身后骑着各种动物的超特士兵就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海贼也跟着冲出去。
俞升:“咱们走。”
车子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就赶上了这些在前面飞奔的动物。
俞升:“栗栗,我刚才看到你和其他异者一起操纵空气膜?”
陈栗:“对,我是看到他们两个异者同时操作才意识到的凑过去动念果然可以融合。”
俞升:“什么感觉?”
陈栗:“一加一大于三的感觉吧,不好描述。”
俞升:“我看到你们伤者包裹起来牵引着行走,那如果足够多可以操作空气薄膜的异者同时存在,岂不是能托起足够大的任何东西。”
“咦???”兆青想了一下:“这个如果往下想很多事情都能解决唉。”
陈栗:“拜托你们饶了我吧!目前啊我说目前!首先空气隔膜不能离我们过远,其我们个体的力量终究有限就算能都聚在一起,想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牵引,我们本身需要在行走状态。我们又不是牛!怎么驮着你们走啊!”
俞升上下打量着陈栗:“谁说的准,对了做几个空气盆,我要养几株特化含羞草。”
陈栗:“我晕。”
兆青:“我进去看看那株刚才在山顶得到的杀人藤蔓。”
陈阳:“等会停车了我跟你去。”陈阳不能和兆青同时进入会被扔在路上,他们两个必须有一人随着车辆移动才行。
俞升:“我去,放心。”
俞升和兆青进入小世界刚站定,陈陌也跟着进来了。
俞升:“服了你们兄弟了。”
陈陌不辩驳跟着这俩人到了一片空地,看到被隔绝漂浮在半空的杀人藤蔓。那杀人藤蔓的枝条乖乖的垂着,根部却抖得厉害。
兆青:“它好像怕我不种它。”
“不沾土地多久会死?”俞升。
兆青:“半个月怎么也能挺住吧。”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那根抖得更厉害了,从九华山出来时他们发现就被收取的植物似乎懂的人的意思。
给它们浇水枝条就欢欣鼓舞,被虫子啃食人类过来除虫枝条也会挥舞,偶尔还会落下来几片瓣算是回馈。
如果发觉人类不让它们扎根也会出现明显的惧怕和祈求的状态,如果结了果子也会散发出,快把果子都给采走,我需要结新的果子之类表现。
兆青第一感受到时也觉得自己怕不是疯了,可数多了免不了会怀疑这是常态。这种感觉和俞升智明者对动物产生的意识沟通比较相似,但用俞升的话讲内里逻辑全然不同。
陈陌:“种吗?”
这植物有明显的攻击性,兆青犹豫时藤蔓根系颤抖的更厉害了。
别人说什么它都听不懂的,包括兆青说啥它也不懂,它只是单纯能感觉到所在世界主人对它的想法,此时这个想法威胁着它的存活。
俞升:“种吧。能杀人的动物你也养了不少,拿它当动物喂,再说我们也需要它的消化液。在你的小世界中,没什么能翻出天去。”
兆青想了想也是,看着杀人藤蔓说:“好吧,我拨一块地方给你。”
兆青感受到杀人藤蔓犹如小狗小猫一般的乖顺的回馈,这才找了一块地方想将它缓慢放下。
俞升:“人的恐惧点真奇怪。”
兆青:“哈?”
俞升:“山里的肉食动物一直在捕猎草食系动物,而这个植物你却想单独放在外面。”
兆青:“呃…可能…可能…”
俞升:“可能是因为你知道肉食动物有个胃、消化有度对吗?而植物的生长几乎没有限制,获取营养的量你无法推算。”
兆青挠挠头:“大概吧。那二哥你说咋办?我怕它把荆山的小动物都杀了。”他说着感受到杀人藤蔓的反馈,似乎是在说它不会。
俞升:“我就是问问你啥想法,你的世界你决定。”
兆青无语:“哪有二哥你这样的,光提问不给解决答案!抛锅!”
俞升耸耸肩不回答,带着陈陌看河图洛书去了。
兆青看着杀人藤蔓:“既然你来自湖北就给你放到荆山之中,我们约法三章,我会定期给你投喂食物,你不得伤害荆山内的小动物。我知道你靠土壤和阳光雨水也能活,但你…好像嘴馋!行…你既然答应了我就给你一机会,只有一哦!”
兆青说完将绞杀藤送入了荆山之中。既然要养就不好一直叫它杀人藤蔓,绞杀藤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但少了个人字就感觉好听多了。
兆青就是这样的多思多虑的性格,但动植物和人类不一样,它们从来都没有任何道德心。动植物要的只是营养和活着,所以很多举动在动植物身上并没有对错。
俞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占了回来,说:“唉,别胡思乱想那些婆婆妈妈的事儿了,过来看看洛书。”
兆青:“哦!”
如今河图洛书已经长出分枝盖到松树之上。,松树因为洛书的限制长高幅度并不大,枝干倒是层层变厚树冠扩大。
兆青亲切的摸着河图洛书的茎秆,如今那一块一块的六棱逐渐凸起像是鳞片一样大大小小的包裹每一寸枝条。
从远看着洛书像是几条细细瘦瘦的龙盘绕在松树上,而树冠上洒出的分枝就像是龙须龙发。
俞升:“用你的视角看看,是不是更像地图了?”
兆青提升视角从上俯视着说:“嗯,湖北省的板根也出现了,蛮奇妙的。”
俞升:“说实话这种感觉特别踏实,洛书随着咱们的脚步一点点成长,这让我觉得未来咱们从它这里得到知识和信息不像是天赐神物,让我们恐惧空虚。”
兆青:“二哥你才别胡思乱想了。”
俞升:“我怎么没发现你的嘴也这么不饶人!”
“咦,斑比你又来了?”兆青打岔。
俞升:“斑比和菲林怎么这么喜欢洛书,没事儿就在洛书身边转悠,还在洛书底下睡觉呢。”
“谁知道了…其他小动物倒是很少往洛书身边凑。”兆青说着伸手抱住斑比的脖子,他非常喜欢这两头鹿,也不知道格陵兰岛的故人是否都安康。
三人回到车中时陈阳已喂好了小穿山甲正在完成本日的必修任务,那就是给两个娃娃念字卡。
每轮到陈阳带孩子,陈阳的表情都非常耐人寻味。那不愿意里还透着一点点期待,兆青看几笑几。
今日陈阳的语气里多了丝丝烦躁,兆青走到陈阳身后环抱住爱人日柔声说:“不准把情绪迁给孩子们。”
“哪有?”陈阳。
兆青:“紧张了?”
陈阳哼了一声没回。
第337章 第65章
没人知道即将看到亲人的陈陌陈阳二人心里是抵触多、还是期待更多。
兆青笑着亲亲陈阳的耳朵 说:“要不现在就把你和陌哥灌醉算了 前两天和阡哥喝的那场大酒蛮有效果。”
陈阳“啧”的一声回头吻住兆青,像是惩罚一样的咬了咬兆青的下唇让爱人闭嘴。
“喂!小孩子们看着呢!你们有点儿正经事儿。”陈栗说着给了兆青陈阳一人一个脑瓜崩儿。
陈陌早已闭上眼假寐不给俞升调笑自己的机会,但爱人说自己“掩耳盗铃”的声音却一丝不差的传入他的耳中。
紧赶慢赶他们终究到了荆楚基地,前方军人踏过的烟尘落下,泥土掺着特化金属筑起高高的坚固围墙出现在他们眼前,巨大的牌匾上镶嵌着华夏荆楚四个大字。
城墙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士兵站的笔直。城墙下拦,两侧有板楼一样的建筑物 想来应该是接待。
剑齿虎继续前进 四个人的身影在城门边上逐渐清晰 即便看不到表情也能知道多少人翘首以盼他们的到来。
兆青抬起手将手心冲上,陈阳看都没看就将自己的手准确的放在兆青的手上 两人十指交扣。
每都是陈阳的大手包住兆青的手 但这从不影响兆青为陈阳提供支持和抚慰。
剑齿虎二代缓缓的停下 陈阳被兆青拽下车,而陈陌再拖拉也得跟着俞升的脚步下车。陈栗将剑齿虎二代收起 他们一行人沉默的站在原地。
其他人看着陈氏兄弟踟蹰不知应先迈哪只腿的模样,都未有动作。
不过片刻他们所有人都懂了,纷纷抬脚迎上去。
谁能看得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在凹凸不平的冰面上向他们踉踉跄跄的走来 再多的抵触和排斥都发生在想象中,只有见面的那一刻才明白原来心里埋着的叫做想念,血液里流淌的叫做眷恋。
陈阳陈陌两个人的步速逐渐加快,兆青松开手送着爱人向前。他看着自己爱人的背影 看着两个在外漂泊已久的孩子就那么一起奔跑起来,抱住一个比他们矮得多、也瘦弱得多的老人。
谁说他们不记得,谁说他们能忘得了,那是最初也是最后最亲密的怀抱。
兆青从来见不得这种场面,嘴角一垂鼻子一酸眼眶里就聚满泪水。
俞升压抑自己的感动,玩笑说:“以后这个场面可能会很多,你每都哭吗?好不容易你看伤看血不哭了,现在又来了…”
兆青早就被调戏瓷实了,吸了吸鼻子说:“我这叫情感充沛!同理心强!”
“对,我们枣儿最柔软最可爱…”俞升说着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心里绷着的一根筋终于松了下来。
人生最怕的就是在距离最近的时候主动错过,人们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每一分离都有可能是最后一面,能够拥抱的时候就要用最快的速度奔向自己想要的怀抱。
俞升揽住兆青的肩头握了握,陈栗忍不住牵上兆青的腕子下巴抵在俞升的手上,芝妮则是抱着陈栗的腰。
大狗背上的摇篮里是他们用安全带妥帖的固定的两个孩子,知桓和柏学伸手求抱抱,发现大人没反应就安静的吸手指。
大狗的牵引绳都握在瓦连京手里,瓦连京抬头看着骑在自己肩上的陈杰,两个人相视一笑。
陈杰脸蛋儿红扑扑的,语气里满是喜悦的说:“有点肉麻唉,大熊。你的姐姐会这样吗?”
瓦连京:“不会。”
“哦,那就好。”陈杰喜欢这种场面,但也蛮怕这种场面的。
瓦连京:“她会更热情,会从一里开外跑过来把我们两个人扑倒!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陈杰揉了揉瓦连京的脸颊,说:“她肯定活着的呀,而且一定活的很好,看你的身板就知道了呀!姐姐多半是兵人。”
瓦连京:“这没毛病,我姐在她十岁的时候就可以一枪蹦走一头狼。”
陈杰:“好强悍!我真是期待见到姐姐!”
兆青:“是啊,阿京。我们肯定会去东北、去海参崴,一定会找到你的家人。”
俞升:“曾经在我们生命中的人都逐渐出现,只有我们阿京的寻亲之路被咱们肩上的责任绕远了。”
“没关系,我这不是为了人类文明做贡献么。”瓦连京:“正如阿杰所说我相信我姐的实力,她若活不好别人就更困难咯。”
“姐会很强,”俞升:“温叔叔说我们和俄国的外交关系依旧很好。”瓦连京笑说:“哈哈,我这儿没有国别只有你们,真有什么纷争咱们就带着一家滚到南极看企鹅。”
陈杰:“哇呜!大熊你最近好会说话啊!”
陈栗:“呵呵,都开始看韩剧了能不会说话吗?”说话间兆青看到陈陌陈阳离开老人的怀抱,而老人冲他们招了招手。
兆青:“好了好了,我们过去吧。”
兆青跟随着久别重逢家人的脚步,他看到老人家的拐杖也不要了,一手拉着一个好不容易回来的外孙在最前头走着,楚阡扶着自己泣不成声的母亲在后面跟随。
唯有一身军装放入楚硕勋脚步安沉和他们走在一排为他们引路,他们走过的地方所有军人都会对楚硕勋敬礼。
到了城门他们这些从未进入过荆楚基地的人需要录指纹、虹膜和被录像,随行的动物也都记录了数量,拍了视频。
需要填写的资料则由工作人员递给了楚硕勋。
郑秋秋:“楚将军,请您务必注意所有进入荆楚基地人的身份和安全性。明早我上您那边回收资料,请您顺便准备好他们飞鸽小队的证明,用于后期备档。”
郑秋秋的权限很高知道来者的身份,既是将军的家人又是洛书小队。但该做的事儿一点儿不能少做,没有例外。
楚硕勋:“好的。”
郑秋秋:“您几位请,欢迎进入荆楚基地。”
兆青:“多谢您。”
郑秋秋递过来一本手册,微笑着说:“不用客气。”
兆青将荆楚手册收进稳定岛随着楚硕勋的脚步进入城门,众人登上一辆巴士向着内城进发。
这是第一个他们没有提前用任何方式探测的基地,陈杰没有放出小蜜蜂,有些地方适合作为礼物给所有人惊喜。
除了陈陌和陈阳之外其他人都向着窗外张望,此时陈杰肩上的小蜜蜂才启动,摄录着看到的景象。
周围都是涂着各种颜色漆料的二层的板房,有的人在阳台烧火做饭,有的人在窗前埋首写着什么,还有的人在板房前的空地上做着手工,也有小孩儿在板房周围奔跑。
楚硕勋:“特化金属搭建的板房,里面都有特化材料做的保暖夹层,外面也是吸温涂料,顶部都是特化过的太阳能板,板房内部供热在冲击波下也没有问题。”
俞升:“嗯。”他很安静压抑着提问的欲望,这位毕竟是陈陌陈阳有记忆的长辈,多少需要维持形象。
“不知道你们的口味,楚阡妈妈准备了很多食材,一会儿到家你们歇着,很快就能吃饭。”楚硕勋说这话时扶着椅背的手微微收紧,昭示着他内心激动的事实。
庄飞月一直克制自己,连碰都没敢碰陈阳陈陌兄弟两人,听到丈夫的话回身说:“对,我都准备好了,到家等我一会儿就能吃饭。你们有没有什么忌口?”
俞升:“没有忌口。”
兆青:“是的,楚夫人,您不用太客气。”
庄飞月:“知…知道你们的关系,楚阡说了,你们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跟着小陌小阳叫我姨妈就行。”
兆青:“姨妈。”
庄飞月听到这个称呼立马落下泪来。到现在陈氏兄弟到也没得了空和她说一句话,这是她第一声身份认同的回馈,她忍不住伸手过来。
“妈。”楚阡欲制止,兆青则是伸手握住庄飞月的手,庄飞月的手指凉的像是刚从冰水里拽出来一般,掌心也都是因紧张出的冷汗。
兆青:“您不用着急,我们来之前刚吃过东西。”
庄飞月:“嗯,我知道,我知道。”
“妈,你别太激动。”楚阡。
兆青:“对,姨妈,您坐好了,小心别磕到。”
“哎哎,”庄飞月这才被楚阡带着转身做好。
“听说你以前挺害羞的。”俞升。
兆青眯着眼:“…二哥,是不是你感情一充沛就过敏?过敏症状就是爱开玩笑、拿我取乐?”
陈栗:“精辟!”
陈杰:“犀利!”
俞升:“把孩子抱好!”
陈杰:“迁怒!”
陈栗:“没错!”
瓦连京抱着芝妮,俩人在旁边像是看相声一样的看着这兄妹俩。
穿过一道道环形排列着板房又穿过广场,路过学校继续向前直至对角的边缘,看到了后城门才停车。
楚阡他们的住和其他荆楚幸存者一样,也是个两侧板房,不过多了个警卫室有几个士兵做岗哨。
楚硕勋:“今晚能住下吗?”
兆青看了一眼俞升,后者微微点头,兆青:“总也不差这一晚。”
楚硕勋:“行,小马,让秋鹿来一趟,在旁边弄个板房。”
马小明:“是。”
楚硕勋:“进去吧,现在居住条件都一样,别嫌弃。”
陈栗:“怎么会呀,我们天天住帐篷、住车里,能看到墙壁都觉得太幸福了。”
“好,”楚硕勋笑着点了点头,说:“快带孩子们进去吧。”
第338章 第66章
空间不足的板房中并没有客厅 沙发很小坐不了几个人。
他们被安置在饭桌前坐着 海贼早就带着小蜜蜂在附近撒欢去了,两条大狗知道这里是别人家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底下,唯有喜糖贴着兆青的凳子蹲在一边儿。
庄景鸿这才放开两个外孙的手,说:“你们俩个在这里呆着,姥爷去给你们做糖醋鸡蛋。”
陈阳:“不不…不不。”
这兄弟俩一个不会说话,一个压根没有面对这种场面的经验也不不知道说啥 陈阳憋了半天只憋出来几个不字。
庄景鸿拍着陈阳的手,说:“你小时候可喜欢吃了 每天都得吃两个。”老人家说着就要去厨房被陈陌拉住。
陈陌没说什么看着庄景鸿。
庄景鸿摸了摸陈陌的脑袋 问:“小阳那时候小不记得 你也不记得了?家里那时候条件不好,鸡蛋都进了你们三个小子肚子 你都忘了?”
陈陌:“没有。”
庄景鸿这才欣慰的点点头 带着岁月痕迹的大手用力的按了按陈陌的肩说:“放心 几个蛋姥爷还能弄。”
陈陌自然不能真的发力拽着老人,兄弟俩只能看着老人微微佝偻的背影走到灶台。
在兆青眼中陈氏兄弟明显于手足无措的状态 兆青没坐在陈阳身边无法第一时间安抚爱人,他只能冲陈阳微笑示意陈阳别慌。
楚阡把袖子卷起来,显然是要帮忙。
楚硕勋:“今天你没有什么事儿要忙吗?”
楚阡:“有事儿秦风会打电话。”
“行 帮你妈去吧。”楚硕勋转头冲陈陌陈阳说:“我今儿还得去一趟转移,马上有千人启程去洛阳,很多事情都得安排。小陌小阳招呼好兆青他们,让第一来的亲朋在自己家别见外。”
陈陌点点头。
楚硕勋也不想离开 但一城之主有责任在肩,他对兆青几人忙不迭的又交代说:“我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回来,你们不用等我。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和你们姨妈说,把这当自己家。”
兆青:“好的,您先去忙。”
楚硕勋交代完使劲拍了拍陈陌陈阳的肩头,脚步匆匆的离开板房。
外面下起小雪,楚硕勋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窗口。末世后的基地领导者,算上成分不明的于昆都是一样忙得脚不沾地,每天都有新的变化太多事情需要理。
兆青、陈栗几个人只坐住了一会儿就起身走到厨房。庄飞月推拒了几仍是拧不过兆青,楚阡说了几句话庄飞月才同意兆青几个人伸手帮忙。
庄飞月:“对…对不起,我、我这两三个月才开始重新做饭,我做事儿太慢了。”
兆青看着庄飞月有些畏畏缩缩的眼神主动走近庄飞月,微笑着说:“我可知道给这么多人做饭有多难,您这已经很快了。”
楚阡:“妈,你要是累,就去…”
庄飞月:“我不累!”
兆青表情温柔,说:“这是我们第一来姨妈家,来的太匆忙也没准备礼物,正好让姨妈尝尝我们的手艺。姨妈要是不累就正好在我身边指点指点,我还真不知道湖北的口味呢。”
陈栗有感于兆青的体贴温柔,也贴上去说:“对呗,听说湖北菜汁浓,芡稠,口重,味纯,我们一家人没别的爱好,就缺不得嘴。”
庄飞月的情绪明显放松了很多,说:“是啊。”
陈栗眯着眼笑了笑,心说:能不么,这些日子一直吃兆青做的湖北菜。
庄景鸿:“飞月不累的话就在这里教教孩子,平日里也别总在房间里闷着,躺是躺不出好身体的。”
庄飞月:“…知道了,爸。”
醋溜蛋很好做,出锅的时候兆青刚好在旁边就帮忙拿个大碗让庄景鸿盛出来,又扶送老人家回到陈陌陈阳身边。
兆青把碗放下,俞升这眼明手快的给陈陌陈阳面前摆上餐盘和筷子。
庄景鸿拿漏勺给陈陌陈阳一人添了一个,说:“尝尝,快尝尝姥爷的手艺,三十年没做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喜欢吃的味道。小陌喜欢溏心的,阿阳喜欢实心蛋,姥爷都记得。”
兆青逃似的回到厨房,他感觉自己最近都快成了漏水的水龙头,他不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反正现在连看陈氏兄弟闷头吃鸡蛋的身影都会鼻子发酸。
尤其是看着庄景鸿苍老的面容、带着些微浑浊眼睛里饱含泪水和执着时,哪怕陈氏兄弟隐忍着只是红了眼,兆青都会忍不住跟着掉出几颗金豆豆。庄飞月早又哭的不行,陈栗已经扶着庄飞月站在一边儿轻声安抚,楚阡成了做饭的主力在灶台前颠勺。
俞升:“哪个看起来也不像不想回来的,怎么能嘴硬成这样。”
“二哥,好好剥你的豆角。”兆青擤了擤鼻涕说着拧开第二个煤气准备帮楚阡炒菜。
陈栗:“他们俩的性格真是够麻烦的,二叔还听爸爸的,哪怕是二叔主张主张爸爸不也带着咱们早回来了么。”
俞升:“你应该庆幸他们兄弟俩之间对外从没有分歧。”
陈栗:“为毛?”
兆青:“你不是净看小说么?”
陈栗:“啊?那能一样吗,咱们家怎么可能有兄弟阋于墙的事儿。”
兆青:“你一说啥就走极端,还兄弟阋于墙他们俩人有啥墙不墙的。这叫守望项背,他们俩彼此支持着才能走到今天,如果见天意见不同还怎么前进。”
陈栗:“有道理。”
楚阡听着这些对话,嘴角微动提起似是欣慰又似心疼。
陈陌陈阳无法忽略庄飞月的目光。
曾经的悲剧中庄飞月没有做错任何事,再多的仇恨与无奈都不应该投射到这个女人身上,尤其是庄飞月画地为牢的在心里囚禁了自己这么多年。
庄飞月听到陈陌陈阳俩喊姨妈,抱着这兄弟俩差点哭昏过去。
场面又有些微混乱,陈氏兄弟和楚阡好不容易把庄飞月安抚住。楚阡早有准备,看双方已经相认便给自己母亲推了一针镇定剂送到屋里休息。
庄飞月吃了那么多年精神类药物,情绪一激动连话都说不好,又哭的如此伤情水都喝不下去更别提吃饭了。
最后这一桌子饭几乎都是兆青和楚阡完做的,庄景鸿这一生什么事儿都遇到过,早已恢复镇定招呼着其他人吃饭。
陈氏小队的人入席,他们都是温柔而体贴的人,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下筷子。
陈栗想了想还是起身,说:“我还是去看看楚夫人。”
陈杰陈栗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些人比较好,让陈栗陈杰突然叫个姨姥姥也不太现实,不然庄景鸿立马变成太姥爷。两个不会说话的娃娃叫太姥爷还算说得过去,他们俩尤其是陈栗都二十奔三太不合适了。
楚阡:“不用担心,她应该睡着了。”
陈栗:“那行吧。”
庄景鸿:“吃饭吧。”
陈陌:“吃饭。”
兆青等人这才拿起筷子。
庄景鸿举着筷子几都忘了夹菜,左看一眼陈陌右看一眼陈阳,嘴角一时一刻也没落下来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样,满脸慈祥。
陈陌和陈阳被盯着却没有半分反感,庄景鸿吃了几口就停了下来专心给两个外孙夹菜。
出事时陈阳年纪小爱吃什么都不显,庄景鸿一直给陈阳添肉。而陈陌爱吃什么庄景鸿记得明明白白,一筷子一筷子都是陈陌平日里还算贪嘴的菜。
饭桌上很安静,不像他们小家在车上吃饭那样都是玩笑和喧嚣,但一丝一丝浓厚的情感依旧飘荡在周围。
他们吃完饭楚阡坚决不让兆青等人伸手收拾碗碟,厨房全部清理好楚硕勋才回来。兆青看到楚硕勋在厨房拿着海碗,站在灶台边儿很快就吃完饭赶紧又回到饭桌前,楚家所有人都在抢着时间和陈氏兄弟说说话。
楚硕勋:“他们兄弟?”
兆青:“在庄老爷子房里。”
楚硕勋:“颠簸了一路,你们也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休息?”
兆青:“我们不累,在路上有的是时间补眠,您折腾了一天,要不要歇一歇?”
楚硕勋:“习惯了,天天这样不用歇。再说你们赶着上路,于公于私我们都只能抢时间沟通。”
兆青:“对。”
话怎么可能说得完,庄景鸿再激动年纪也大了,今天一天的情感冲击让他的血压和心脏都难以支撑。陈陌陈阳扶着庄景鸿到屋里,直到老人家彻底睡着两兄弟才出来。
陈陌陈阳二人送庄景鸿睡觉时在庄景鸿房里呆了许久,其中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在给他们姥姥刘凤的排位上香磕头。
末世后所有离去的人都会冰晶化,最后完全消失一丝痕迹都不会留下。刘凤的继承者冰晶成了楚阡第二个稳定岛。
有时候他们也会想这个末世到底代表着什么,失去的过程总是苦痛的,但这个末世却让离去的人用另一种方法永远的陪伴着他们。
陈栗陈杰俩人把孩子哄睡着放在一旁的摇篮中,期间庄飞月醒了一喝了点粥,正好看到打着哈欠的仪芝妮。
经过陈陌等人的同意庄飞月带着芝妮回自己房里休息,等会儿陈栗也会直接睡在庄飞月房里。
第339章 第67章
在楚阡的转述中陈氏小队了解到庄飞月在陈鸿庄飞星件事之后再也没睡过一个完整觉 夜夜惊醒偶尔梦游 最近几个月才踏实下来也是睡三个小时左右就会醒。
兆青安慰楚阡说庄飞月既然见了陈陌陈阳,这心劫就应该可以掀过去慢慢好转。但一切恢复都需要时间,让楚阡不必担心。正好有些话适合女人和女人说,陈栗自然责无旁贷。
每到这个时候俞升都会感怀于他们家的每个人都是温柔体贴的人,他们就像是在走亲访友一般用各种方法发散善意。
他们都不是自来熟的人却因为面前几位是陈陌陈阳的血亲,因此竭尽全力的让楚阡一家了解到他们所有人都想要替陈氏兄弟融合消解两家分离的时间 让彼此知道这相见也是他们期待的。
情绪波动大的老老小小都睡了成年人仍坐在餐桌前,情感需要宣泄同时仍有很多现实要沟通。
楚阡:“没条件再留几天吗?”
楚硕勋:“小阡。”楚阡皱皱眉没在说话。
陈陌:“得上路。”
俞升:“姨父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但给洛书留的时间太短了。”
兆青补充说:“去年五月的时候我们还在□□堡 进华夏的时间太短 也是几个月前才确定我们得到了洛书。我们当然也想多陪老人一段时间,但洛书开启的要求太严苛了。如今气温一月一个变化 我们也不敢停留。这不是我们一家的事儿 干系太大。”
“理论陌和阳可以留下 但他们不会同意我们其他人上路。”俞升话说的明白,陈陌和陈阳身上没有河图洛书 但他们家不可能让兆青一个人在路上奔波。
楚硕勋:“当然,洛书持有着一个人在路上肯定不行,如果你们愿意 多少人也得跟着你们走。”
陈陌摇了摇头。
俞升:“这事儿我们也聊过,人越多目标越大,遇到的牵绊也不可避免更多。我们一家互相配合惯了,人越少走的越快。如今的幸存者社会中没有闲人 超特人都有自己的任务。我们没有参与过任何基地的分工,更适合在外面跑。”
楚阡:“话是这个道理…”
陈陌:“责任。”
陈阳:“嗯,我哥说的对。河图洛书…我不懂,我们不可能留下让他们在路上。”
楚硕勋:“明白。你们身上的责任太重任谁都不能挽留,你们既然能从美洲走回故乡证明你们又在末世长途行路的能力。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谁也没那个资格让你们现在停下。”
兆青看得出楚始父子的不舍,说:“会有机会的。”
楚硕勋咳声叹气,说:“我相信会有那一天的。”
兆青:“您?受寒了?”
楚硕勋摆摆手,说:“没事儿。”
楚阡:“一月前我爸带人去陕西收集贵重金属和玉石,遇到难缠的虫子中了毒,用了三个星期才清干净血液里的毒素。”
兆青:“什么虫子?半人高的吗?”
楚阡点了点头:“从毒腺提取出来的毒液分析比较类似于相思子的毒性。特化让特人的体质大幅度提高,同时也抵消了常规药物的作用,但特化并没有提高我们对毒的抗性。”
兆青:“确定毒素都清干净了吗?”
楚硕勋:“没事了,放心吧。”
楚阡:“排毒需要长期过程,小姑父也给开了方子。每天早上喝一碗,用的都是特化后的中药材,效果挺明显。”
兆青:“好,如果需要的话我们阿京也是西医,我成为中医的时间不长,特能仅止于止疼和安抚。”
楚硕勋:“没事儿,不用说我,我这身体有时间养。我刚才让小栗把你们的车拿出来了,具体改造方式也不跟你们细念叨了,现在工兵正在弄,他们会在不影响速度的同时增加你们的活动空间、会尽量让它更保暖可抵御冲击波。你们随行的动物也不少,都得准备空间。”
“那可太感谢了。”陈栗看着外面人头攒动又问:“这么大阵仗,会不会太引人注意了。”
楚硕勋:“不会,荆楚基地接待了几十波飞鸽小队都是这个待遇。不过之前还没有磁悬浮,按照老徐他们的说法连个月内悬浮磁就可以遍布各个联盟基地。你们的出现人让我们也赶了个早…能早些用上悬浮磁。”
俞升脑子一转,问:“您是说…咱们基地有能复制无生命物体的超特人?”
楚硕勋:“是的。”
俞升:“这种超特人的数量多吗?他们属于哪个分类呢?”
楚阡:“不多,目前华夏联盟在册的基地总共就筛出来三个,咱们荆楚一个,帝都一个,长安一个都从辅员的侦察者跃升出来的超特人,但现在帝都也没有成型的分析说明为什么会从五感提升的侦察者中出现复制无生命物体的人。”
俞升:“好像很久之前就出现了这种超特人。”
楚硕勋:“对,第一维面开启德国的通缉名录中就有这种特能的描述。”
兆青:“二哥,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儿吧。”
“不好意思,我老毛病又犯了,你们先聊,我把资料写完。”俞升正填写着他们所有人入荆楚的材料、这是第一他所写的每一字都是真的,不过填写表格中并没有任何项目关于石板倒锥之类的超界道具。
“这文件会一直在我手上谁也拿不到,放心吧。等咱们荆楚基地全体并入帝都,我会亲自交给你们爷爷,”楚硕勋接着说:“你们得了洛书,这很好。如今帝都是你们大姑父温嘉志掌权,理论上谁也动不了你们,但前提是你们必须要开放洛书的所有信息。条件允许时洛书的操作权你们也得让渡。”
陈陌:“没有允许条件。”
陈阳:“对,操作权我们不会让渡,谁知道洛书要怎么操作?谁又能知道倒锥用什么方式融合?牵扯我们多少精力,会不会限制自由?”
陈杰:“对,如果有一点可能限制自由的话,咱们双方没得谈。”
楚硕勋眉头紧皱,他嘴边儿有一堆大词儿理想啊、人类的未来之类的话可以说是。但面对这些人他说不出口,也不知道用什么身份说更好。
陈栗:“您也别生气。我们这一家人就一个毛病,自私。我们遇到太多事儿了,如果未来我们会成为笼中鸟,那我们并不惧怕背上个遗臭万年的骂名。”
俞升:“温少将在杭州与我们承诺过,双方都会拥有‘绝对的自由’。姨夫,您觉得这种承诺有效力吗?”
楚硕勋沉吟片刻,没说话。
俞升:“如果洛书只被我们一家守护,而我们又想保留一定的自由度、或者换一个方式说‘我们并不听话’,那么温叔叔的承诺就没有被任何执行可能性,对吗?即便河图洛书不可转移,对吗?”
楚硕勋:“任何情况下都有协商的可能,但如果你们手持之物重要性超过你们的自由生命本身,那么未来会往哪个方向走,我不确定。”
“我确定,爸!”楚阡:“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们,不会的。”
楚硕勋:“我知道,但如果他们没有你、没有我,甚至也没有和陈家的关系,你拿什么确定?”
“如果他们就只是他们,除了他们自己谁能为他们冲锋陷阵,谁做他们的后盾,做事不要总想我们有什么,你要想的是如果没有要怎么办?你必须做好最极端坏条件下的准备,才能随时随地游刃有余。”楚硕勋补充着。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楚阡也被封在了幼年,他持重且可靠但只要遇到陈氏兄弟就会立马变回年幼的楚阡。
庄飞星抱起了年幼的楚阡离开陷阱,同时他也被留在了满身是血的陈氏兄弟身边,直到现在也无法向别人那样毫无犹豫的向前。
楚硕勋看向陈氏兄弟说:“不和你们说那些虚话了,既然河图洛书在你们手里,那我们荆楚基地的整个归帝都方案就得重新改。”
楚阡:“爸?”
楚硕勋:“按照咱们和帝都的关系我本来考虑做直属行政区,你在哪儿都是当兵把你和其他兵归入帝都军,我保留对百姓的行政权。如今只能做联盟行政区,无论如何必须保证咱们有一定自治权,保留荆楚新军的独立地位和保留武装的权利。”
楚阡:“爸,这行吗?按照咱们上交给帝都的日志,荆楚首批转移的幸存者是三日后出发去北联属基地。”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我们没选择,荆楚的人都按下。如果需要卡时间和进度,就安排南联属基地来的幸存者直接去北联属基地。这事儿安排秦风去办,需将百分之七十的帝都新军安排在三随行中。”楚硕勋看向陈陌陈阳,说:“这些事儿不用你们管,你们也不必紧张,我和小阡对河图洛书没兴趣。”
“我明白,我们明白。”俞升一语双关告诉在场所有的人,楚氏父子所说均为实心实意。
第3章 第68章
俞升所言非虚 如果楚家父子有任何一点儿歪心就凭楚阡第一超余韧者的身份 陈氏小队想要全身而退很困难。
“帝都比大多数基地都更有秩序和规则,连法律都在逐步重启中。”楚硕勋脸上又出现三分无奈道:“有些事儿不能只看眼前,我们这一代只要还活着你们这代之间不会有太大的分歧。但有些关系放手之后再想在捡起来就难了…老天开眼把他们哥俩送回咱们家,那家自然要想办法为你们遮风挡雨。”
兆青犹豫了几秒后仍是开口:“温叔叔猜出陌哥和阿阳的身份时是真的惊喜,更何况我们之间也并非只有陈陌陈阳作为和帝都某些人的联结…”
俞升打断兆青说:“这个事儿咱就别说了,姨夫想的比咱们…一切都是为了万一做准备。枣儿 你明白河图洛书的意义吗?在通天诠释和力量面前我们都摆不上台面,如果血脉兄弟都靠不住我这边儿就别说了。至于你…暂时不纳入考虑。”
兆青点了点头 不再多言。
“你们哥俩也别怪姨夫和我口冷 ”俞升揽下一半的话头 因为无论他说什么陈氏兄弟都没有反弹,而楚家父子在某种意义上和陈氏一家和陈陌陈阳的关系是一样的。也许情感上有浓淡 但血脉上没差别。亲情从来都是投桃报李的恩赐 它毫无来由和条件 但却经不起人的一挥霍。
俞升:“我的心思你们早就知道,现实也不允许我们离群索居。在体制中想要多少自由就要让渡多少权利 我们一生纠缠在亲情之上应该可以获得我们想要的相对自由。但人一旦坐到那个位置就没了选择,我们必须同时抱有随时抵抗的能力。”
有些话只能在此刻说,俞升:“我知道你们兄弟俩不爱听这个话 如果是权力动手我们除了永远躲进全维原子外将无任何反抗机会,在某种意义上算上楚阡个人我们也无一战之力,只有共灭的可能。这个权利是可能姨夫口中的温嘉明、温嘉志和陈家,未来也有可能是别人?没有人能永远站在权利之上。如果姨夫真的重新考虑自己和帝都的定位 那么对于我们三方都有好。”
陈陌蹙眉思考了片刻,问:“姨夫这样做?”
“不用担心我和小阡,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陈家都不会有反对意见,咱们两家打断骨头连着筋,是真正意义上的情感利益共同体。有些道理连小升都能明白更何况温大温二,再说两家老爷子也都在,我们任何人都翻不出天去。”楚硕勋接着说:“我让湘城的幸存者转移也并不是为了防范帝都,让帝都新兵回城也是为了防范其他基地。目前大部分基地都不知道帝都和咱们家的关系。”
楚硕勋:“咱们说归说做归做,你们一定要记得我从不否认陈家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温大温二也等于是陈家的儿子,更何况如果没有鸿哥他们俩连书都念不上去。他们对你们兄弟俩活着的期待并不比我们淡,咱们全家拉家带口所有人,无论多近、多远、住在哪儿、是什么人做什么事儿…我们都是一样的期待今天。期待你们回家。”
兆青听到这里忍不住微笑,片刻后陈氏兄弟也点了点头。
楚硕勋:“你们明白就好,家里的事儿不用你们担心我和楚阡能办好,你们只要在路上安安全全的就够了等你们回来另一道安全锁也会上好。洛书属于你们,但你们必将让渡使用的权利;而你们属于咱们家,但谁也不能再从咱们家带走任何孩子。”
俞升:“知道了,姨夫。”
亲缘是很奇妙的存在,若曾经有感情,分离时有怀念,就会在相遇的时候莫名打破所有时间带来的壁垒,让彼此知道原来依旧是一家人。
兆青:“姨夫,我们明白。我个人觉得你们说的事儿大概率不会出现,因为洛书的事无需考虑,它不属于任何个人,它是属于我们华夏的每个人都将为此受益。”
楚硕勋:“洛书在你身上对吗?”兆青不避讳的点了点头,这个事儿瞒不住,更何况温嘉明已经知道。
兆青:“是,我不认为洛书被使用我就会失去自由,洛书是预言石板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之一,如果开起它的代价是让某个个体失去自由,那我觉得它的代价似乎太小了。这么厉害的东西怎么可能只被一个人或几个人拴住,它是成长型石板一定明白什么方式更适合我们。”
俞升微微颔首,将兆青说过的话印在脑子中。
楚硕勋微微颔首,看着兆青说:“你有这个觉悟很好,孩子。”
俞升:“超余倒锥。”
“哦,”兆青拿出一枚红色超余倒锥,又说:“这个是我们早先就准备好的洛书超余倒锥,楚大哥拿着,它可以检测到其他洛书超余的位置。”
楚阡反手从稳定岛里掏出一枚,说:“这是我们在神农架扎营前得到的。”
俞升:“太好了,你们找到就好,神农架正好在承天拟定的几个浓度点重,我们还想碰碰运气来着。”
“给,”楚阡把超余推到兆青面前。
“不不,我们有。”兆青看着桌上两枚超余倒锥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楚阡:“帝都虽然等同于咱们陈家掌权,但毕竟也有别的势力存在。政治永远不可能只有一方势力,荆楚、魔都和长安若是都到了帝都再隐藏也会让其他基地的领导者看出端倪引起更多波动。虽然问题不大,但你们多一点就多一点话语权,拿着吧。”
“枣儿收起一枚,”俞升说着把另一枚又推回去,说:“阡哥您拿着,承天所推断出的疑似洛书倒锥的存放地点这附近还有几,您都去试试。”
楚阡想了想说:“也行。我多得一枚你们就多一枚。”
楚硕勋简单把目前帝都和其他基地的关系告知陈氏一家,别说陈栗陈杰、其他几个正儿八经的大人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权利真的是一个圈被某些人牢牢把持着,个体的能力可以跃至顶峰,但权力若没有天翻地覆转来转去总在某一批人手里。虽然这个真相很残酷,但这就是真相。
魔都的掌权者徐武达是陈陌陈阳小姑陈南爱人徐文成的父亲;而陈飞的爱人凌兆真,这位疑似兆青上一世姐姐的人,是西安掌权者历久安副手智明者凌凤玉的外甥女,目前历久安和凌凤玉疑似重组了家庭且双方均无子嗣。
陈家的势力因为可见的姻亲关系会在各大基地合围后一家独大,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所有人的目标都是顺利度过突维保护期,但必然也有碰撞。
世界人口变得如此珍稀,谁也不敢拿太多人命去发动内战改朝换代,但若动、此刻就是最好的时机。未来突维期结束所有人寿命不断拉长,任何人都明白突维期没有拿到权,就意味着再获得权的可能性就大打折扣。
即便平安无波澜也会有很多人担心一姓江山背后所代表的隐忧,按太多事情弯弯绕绕已不是平头百姓几嘴说清的。
楚硕勋:“因为悬浮磁的关系,到了其他基地你们也会被认出来。如果需要补给不得不去基地可以换车展示飞鸽小队的身份。你们没有回到帝都、或荆楚的话就不要再向其他基地曝露你们和陈家与我们的关系。现在正是所有基地迁移的最关键时刻,不能出现自立基地、帝都也不能乱。你们身负洛书无形中已经让陈家地位不可动摇,我怕有些人知道这个消息狗急跳墙。”
楚阡:“对,除了我的副手秦风之外,其他士兵只知道你们是洛书小队,荆楚的民众最多知道你们是飞鸽。”
俞升:“好。”
楚硕勋:“当你们走完全华夏后荆楚应该也迁到帝都了。我建议你们入帝都之前回一趟家。你们姑姑叔叔肯定不会害你们,这我们心里有谱,但没人知道你们要在路上多久信息不通畅,还是多了解再入更妥帖。”
楚阡:“承天在意识维面上不可能大明大放的给你们传递信息,但我们未来得到信息的速度会随着基地的靠近越来越便利。”
陈陌:“好。”
楚硕勋:“你们的飞鸽护照上已盖了我们荆楚基地的章,我认为你们有条件路过某个基地的时候都换车进去。他们多少会有下个基地的消息,不会让你们两眼一抹黑的就进入下个省份。不少辅员在接连的冲击波后成为匠人,这让每个基地的技术研发日新月异,就算不提洛书,现在所有基地对飞鸽小队也是无条件支持的。你们会得到一切辅助。只要在辙的基地就绝不会伤害飞鸽,大家都明白,通讯是最重要的。”
俞升垂下眼,仔细品味着这些话。
楚阡:“我听兆青说你们末世前收了很多武备?”
陈栗:“你们需要吗,给留点。”
楚阡:“不。早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父亲是全维修复升级原子,武备足够。
第31章 第69章
兆青:“您?”他和楚硕勋当然握手了 但这是家里人他分不清所谓的亲切感从何而来。
楚硕勋:“对 我也有上辈子的记忆。两辈子兵,熟手。”
记忆重叠着已经不是新鲜事儿,虽然暂时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存在,但所有人听到这话都笑起来。
“权利分布现阶段对你们并不重要,我和父亲的想法不一样。我同意你们需要得到更多信息再进入帝都,但我觉得权利不会有更迭。小陌小阳你们必须对家里所有的底牌做到心里得有数 ”楚阡接着说:“一共三十一枚金色超余,咱们家占了七枚。”
兆青:“三十一?不是三十枚吗?”
俞升:“哪七枚?”
楚阡:“我第一超余韧者、温承昊第一超余强者、温承天第一超余智明者、你们小叔叔陈飞第三超余质暗者;你们小姑姑陈南和徐文成之子徐逸皓徐逸皎为同卵双胞胎一起得了一枚 在得到的同时分裂成两枚较小的金色超余 同时成为第二超余自然探查者如今已是匠人。徐文成本人为第一超余中医。”
俞升:“就算没有我们这种组合也足够强大。除了担心基地迁移是否顺利之外 我不觉得有什么对家是你们招架不住的。”
楚硕勋微微摇头:“你们年轻人可以做乐观派,我们这个年纪不行。”
俞升颔首:“不好意思 我完全不懂这些。”
“慢慢来吧 你们作为洛书的第一道守护小队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楚硕勋。
俞升:“是”
兆青则是一直陷入刚才的对话 反问:“同卵双胞胎同时?”
楚阡:“对,皓皎兄弟的稳定岛和意识岛都是通的 无论两个人相隔多远都能知道彼此的想法,也能同时使用对方稳定岛内的东西。”
陈栗:“竟然还有这种,要是多胞胎岂不是…”
楚阡:“这么多个基地筛查下来只有五对出现这种情况 三对双胞胎,一个三胞胎,一对龙凤胎。”
陈陌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
陈阳收到信号,说:“七枚。我这里有第三金色超余 我是强者。”
楚阡:“太好了,怪不得你这么有力量。”
楚硕勋:“按照承天读出来的信息,你们也应该有一个。”
陈陌有点纠结,俞升发现后侧头问怎么了。陈陌点了点自己的后腰无声的征求爱人的意见,罗摩耶那颂这个消息是说还是不说。
如果不说那么未来曝露荆楚这边不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意味着帝都没有消息,如果说就打破了他们之前说要隐藏罗摩耶那颂的初衷。
陈氏小队其他人也看出陈陌的神色变化,纷纷投递眼神过去。
楚阡:“怎么了?有什么很为难的事儿吗?”
这里没有其他智明者,俞升一直用他自己的方式了解到这一家对陈陌陈阳发自肺腑的喜爱,所有欢迎他们回归感情都是真的。
“楚大哥稍等,”俞升没有规避直接和小家庭里的人说:“当初我们做这个决策时,前提是帝都上层与我们没有任何实际上的关系,荆楚的亲人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找到。我们要担心怀璧其罪,但比起家里这些人,外人更值得防范。”
俞升看向陈陌又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无非就是担心万一我们在路上这个消息曝露了,但无法第一时间传回荆楚,帝都也就不知道。如果产生其他连锁事件,无论是我们双方哪一边都可能鞭长莫及。你们怎么看?陌,阳,阿京,枣儿?”
楚氏父子听到这些话明白他们仍有信息要先交流再说明。
楚阡:“需不需要给你们一点空间。”
陈陌摇摇头,有些话可以隐藏但谈话的过程没必要。
瓦连京:“这个事情我不参与,你们自己做决定。”
俞升:“所有成年人都不准甩锅,咱们家重大决策都是一起做的。”
陈栗和陈杰默默地站起身想要遁走,反正刚才也没点他们的名儿。俞升:“回来,不点名不代表你们不存在。”
俞升:“阿京最年长,你先说。”
瓦连京:“服,躲都躲不开…综合现在的情况,如果能确定你们之间亲缘纽带的牢固性,说最好。”
俞升:“略过陌。阿阳,不准说什么都听你哥的。”
陈阳:“要我,我憋不住。”
俞升:“我容易影响陌的决定,我最后发表意见,你呢?枣儿。”
兆青:“我主要是担心艾哈迈德他的行进路线与我们重叠,信息必然知道的多,他很有可能说服了印度幸存者首脑形成了新的势力。我怕艾哈迈德能推出来、或者从其他人得到这个信息,就算有承天哥在也不能保证他不入境。”
俞升:“不出意外艾哈迈德已经入境了,上在维面上承天就话里话外的暗示艾哈迈德的意识岛有时出现有时被遮蔽,万人队伍也拆成了很多个陆陆续续意识岛都不见了。说这些人都死了我可不信,多半是被遮蔽了。”
楚阡:“嗯,承天的能力仍有短板。”
陈栗不等点名说:“一个人好对付、一群人则不行,我同意把这事儿告诉你们信得过的亲人。”
陈杰:“我做那个不同意的,没有原因。二爸说了,家里讨论必须有不同意的那个人。”
“你呢?”俞升这才问陈陌,后者舔了舔嘴唇又想了一会儿。
陈陌:“说吧。”
俞升:“对,我也是这个想法,我和栗栗枣儿的担忧比较一致。我们之前是为了防内外两个方面,如今有了能相信的亲人相信一方总好过什么都在我们自己手里掐着。我相信你的家人…不,也许我不是那个最需要表态的人。”
兆青看到俞升的眼神,愣了一下笑开说:“不用看我,我当然同意,这是阿阳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陈阳一直牵着兆青的手,而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兆青的温柔包裹住,像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样。
楚硕勋:“无需怀疑,不必担忧。我和…陈鸿是两辈子的战友,飞月和飞星是孪生姐妹。”
兆青:“啊?”
楚硕勋:“不是所有全维原子都有机会活到末世,也不是所有预言都会成真,硕勋说自己会看到孙子女的出生,显然这不能成真了。”
俞升:“竟然有全维原子。”
陈陌皱了皱眉,眼神显得有些空却陷入回忆之中。
“原来你们兄弟俩都这么像爸爸,一个长得像,一个和爸爸一样有全维原子。”俞升拍了拍陈陌的肩头,又说:“很适合你的性格,全维原子还是隐藏的。”
陈陌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像是笑了。
“荆楚基地是我们的大后方,不提地方军队的人数。我还控制着全湖北省的武器装备、医疗物资、生活物资、矿产资源和贵金属,楚阡第一超余的身份你们也知道,未来我们也会调整自身融入帝都的方式。如果你们要个可信的后备力量,我们现在是、未来也是。”楚硕勋带着长辈的厉色,十分坚定的又说:“咱们在一个户口本上就永远是一个大家庭,这点我希望你们小家十口也明白,我不管你们遇到过什么,怀疑谁都可以,但咱们家的关系不容置疑。”
“好,知道了姨夫。”兆青乖巧的点了点头。
楚阡:“你们为什么提起艾哈迈德?”
“这是你自己事儿,你自己说。”俞升没听到陈陌回话,又用手肘推了一下陈陌。
陈陌:“罗摩耶那颂,在我身上。”
“什么????”楚阡腾一下的站起来,楚硕勋也变了脸色。
楚硕勋:“怪不得你们提起艾哈迈德又说起印度,那在意识维面上被德国智明者、艾哈迈德和印度智明者一起通缉的是你们。”
“对。”俞升点点头,说:“理论上他们不知道我们有罗摩耶那颂,他们只是想要意识倒锥和栗栗枣儿的全维原子。也许是承天的警告起了效果,最近几在维面上他们并未继续通缉。但艾哈迈德显然并不准备放过我们,全维原子少却不是真的罕见,他…来做什么?争河图洛书,那他是疯了。除非罗摩耶那颂的消息穿了出去…”
楚阡:“承天传过来的信息说这个拥有金色第三超余的艾哈迈德属于无国别智明者,现在已经并入印度势力。你们毕竟捏着印度脉络文化产生的石板,他们怎么可能不想要。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陈栗:“我艹,这个艾哈迈德果然和印度的幸存者势力沆瀣一气了,他怎么这样阴魂不散!咱们当年打扫战场为什么没给这人补一枪!”
楚阡:“你们这么大仇?”
陈杰:“呵呵,何止仇。他团灭我们没成功,我们反杀了他的所有部下,就把这小子落下了。”
俞升:“这个事儿以后有时间再说。目前知道我们有罗摩耶那颂的只有您们二位,若是还有人知道那就可能是春城的徐康。因为当时我们并不知道智明者可以读取意识岛内的即使信息,我们没有一个人敢百分百保证交谈过程中没想过罗摩耶那颂。”
第32章 第7章
楚阡听到此沉声说:“我去杀了徐康。”
“啊??”陈栗:“这么仓促就决定了吗?那毕竟是第三超余智明者。”
楚阡:“金色超余可以争夺剥离后可被同种类智明者融合 我抢过来给俞升。你们在路上漂泊 我不能让你们背后有受冷箭的可能!于昆徐康本就心思不纯!早就该杀!承天他们认为春城被袭是背后有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这里会不会也有徐康的事儿?”
“等等等!”陈杰:“怎么说到这里的?!你们手上有徐康什么把柄吗?为啥早就该杀?飞鸽的信息这么快就传到所有基地了吗?春城被袭后面有推手?”
俞升则是马上捡到一重点,面上一惊,问:“金色超余可以争夺??维面上并没有这个信息。”
楚阡:“这是事实!因为徐康的金色超余就是于昆替他杀来的,承天作为第一智明者在维面上一直可以看智明者金色超余的产生融合情况,第二智明者超余出现时根本不在徐康的意识岛中 年五月才进入徐康的意识岛。碰巧第二超余融合的智明者意识岛形态承天有印象,是帝都放出飞鸽小队的一员 叫做朱云。于昆和徐康杀了帝都的飞鸽 如今又…他得死。”
兆青瞪大了眼睛 其他人表情各异想来这个信息让所有人震惊。
楚硕勋:“承天为了知道自己作为第一超余智明者的极限,曾经用各种方式让自己进入濒死状态。有那么几超余差点就彻底脱离他的掌控 好在濒死的数越多金色超余的粘合性越强。兵人和导师在实力上远超于其他人 只有这四个第一超余于相对的安全中。其他的金色超余所有者都是不安全的 这也是为什么承昊和陈天必须有一人在帝都坐镇,而咱们家其他金色超余所有者也不能离开帝都。”
俞升:“如果这个信息散出去 会引起新的一轮争夺。”
兆青看像陈阳下意识将陈阳的大手拽进自己怀里两只手抱着。
陈阳:“不用担心,放心我有底牌,关键时刻我会藏起来。”
楚阡:“你们也知道被融合的金色超余为两种形态 实体的在稳定岛中漂浮,而我们意识岛中也有一枚映射体。承天他们做过观测,超特人瞬间死亡的话意识岛立刻坍缩,按照建模推论映射的超余消失后实体超余也有可能跟着弥散。朱云遭受了惨无人道的刑囚 意识岛未坍缩的情况下人却没有了自主性,才达成了金色超余的转移。”
俞升:“这个事儿已经确定了?”
楚阡:“确定了,因为朱云在孙正平的全维原子中被养着,如今智力恢复到两岁左右。这个事儿是孙正平告知蜀中,由蜀中飞鸽传回帝都消息。”
兆青:“阡哥,正平哥到帝都了吗?那时候我们就担心徐康和于昆会为难他?”
楚阡:“哦,你们认识孙正平?据咱们亲信的飞鸽说他这一路上没少受罪。”
俞升:“受罪??”
楚硕勋:“孙正平离开春城时带走了大半孩子和不少匠人。”
陈杰:“我晕,种植类全维原子怎么还能这么用,那不被追杀才怪。”
楚硕勋:“放心,孙正平应该没事儿。不管春城是真心假意,基地归附就必须接受两千帝都新军入驻。帝都多安排了五百精兵藏在随军的种植类全维原子中,到了春城陆陆续续转移到至孙正平的全维原子中,为的就是护送孙正平回帝都。”
陈杰:“隐藏军人过去,就为了抢孩子?”
陈栗:“你咋了?今天是傻了?怎么可能是为了孩子和匠人,正平哥当时的任务是找到河图洛书,这些隐藏的军人本是用来保护河图洛书的。”
楚硕勋:“对。再有两三个月孙正平就会到帝都。”
陈杰:“那为什么不早就送人过去?那也许朱什么…那位…”
兆青:“朱玉。”
陈杰:“对,朱玉就不会被折磨到连第二智明者超余都能掉出来,再说都这情况了孙正平为啥不赶紧会帝都。”
“帝都的幸存者聚集和超特士兵累积也需要时间,没有什么能凭空而来,春城出事儿的时间很微妙。”楚硕勋又解释道:“种植类全维原子内物种越多跃升越快,孙正平没拿到河图洛书身边还有军人,他们自然会做地球样本收集。”
陈杰哑然:“好吧。”
“这…”俞升脑中并线出很多线索,乱糟糟的一时竟想不出头绪。
兆青:“您们这话外是说王保军队出现的时间很微妙吗?”
楚阡:“温家有这个猜测,我和爸也不认为是纯粹的巧合。三年是个时间点,过了三年所有超特人成长完毕,特人再无正常方式成为超特人。超界道具比如石板、意识倒锥归位、同时石板匹配的超余倒锥会陆陆续续现世辅助石板产生真正的作用。春城是第一个被外人袭击的基地,被袭的时间刚好是第二冲击波之后。我们聚集人手需要时间,其他势力也是一样。再早一点儿张安和去蜀中求救,蜀中也出不了那么多兵,再晚一点儿帝都的兵就会到达收复春城基地。”
楚硕勋:“王保有没有必要动用几千超特人去攻击昆明城?为了增加可控制的幸存者人数?任何地方都可以再建一个基地都可以吸引流民,他甚至可以在昆明城旁边建,西游洞的流民就足够他们吃一阵了。这个逻辑并不通,除非连袭击昆明城都是幌子。”
“您是指?这…”兆青被自己的脑洞吓到了,连话都不知道怎么问。
楚硕勋:“承天推断王保军队的人除了想要占领昆明城、白得一个幸存者基地之外,也是想控制云南找到河图洛书。维面上关于各个石板的信息写的清楚又明白,河图洛书最有可能在云南…如果不在,它也必须回到云南这个华夏始祖之地才能被重置、开始成长期,对吗?”
俞升:“徐康…徐康知道云南禄丰是华夏的始祖之地。”
陈栗:“虽然我也恨任何一个可能伤害我们的人,但徐康并未真的和我们产生冲突,这么大个帽子他戴的上吗?你们不是说过吗?禄丰古猿,这个信息只要有心人在末世前都能知道,难道他们猜不出华夏文明的始祖之地是云南吗?”
楚硕勋:“不,华夏是多民族文明,所谓的始祖之地并非只有一。”
俞升:“什么?呃…也对,文明在最初是没有边界的,正如人种没有边界。是原始部落不断地融合出现城邦再出现文明的。”
楚硕勋:“没错,这么多个始祖之地偏偏云南的幸存者基地出了事儿。承天的能力也逐步成长到你们现在所知的状态,在第二个冲击波之后他才开启所谓的天眼视角,在他所知的信息里攻击春城这帮人是是在越南河内度过第二个冲击波,理论上他们距离原广西南宁基地更近,为什么不去南宁基地?而是走长线进入云南直奔昆明而去?”
“当年…”俞升扫了一眼陈氏兄弟。
陈阳:“当年我爸妈是不是去找河图洛书了?”
楚硕勋:“是。”
陈陌:“找到河图洛书的这个消息有多少人知道?”
楚硕勋:“理论上没有人知道。”
俞升:“没有不透风的墙。”
楚硕勋:“我不提任务的保密级别,只要有保密就有泄露。但除了咱们自己家人没有任何人知道河图洛书这四个字,其即便是你们的父母也不能确定拿到的是不是河图洛书。当然这些都是推论,如今看起来很多线索都牵连到了这个叫做徐康的第二超余智明者身上。”
俞升:“怪不得…我三哥说有些事儿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徐康作为第二智明者又一直在浓度最高的云南却并没有形成真正意义上的能力壁垒,甚至这两我上维面看到艾哈迈德快超越他了。”
“三哥?”楚阡。
俞升:“哦,我之前和承昊承天一个宿舍,我是老小,三哥是我们宿舍的老三孙正平。被承昊大哥留在云南找河图洛书,现在应该已经到北京了。”
楚阡:“真巧。”
陈杰:“对!这些玛丽苏本苏的各种巧合已经被我们吐槽一个月啦。”
俞升脑中线索一拼突然想到一点,说:“上温叔叔说过‘最后一块石板归属者现在也没有线索,不知道是不是在艾哈迈德手上…’当时我满脑子都是帝都的权力结构,温叔叔指的是罗摩耶那颂没有现世。姨夫,太阳真经所有者现世了,但你们不能确定他是谁?对吗?”
楚硕勋:“是。第六冲击波后太阳真经的持有者在帝都周围同时连上所有金色超余持有者,她也在默默的完成自己的任务,但不知为何她不愿意露面。”
俞升:“时间对上了,我们是第七冲击波后见到温叔叔的…这个太阳真经所有者?有其他信息吗?”
楚硕勋:“没有,她不接受任何问询,承天排查过帝都周遭的意识岛,只找到了一个落单的意识岛在天津。完成意识岛通联后,那个意识岛就被遮蔽了。”
俞升:“一个人?她是质暗者怎么可能?”
楚阡:“团队内有智明者、她是多重身份超特人、或太阳真经赐予她更多能力。”
俞升:“嗯,也就这几种可能了。”
第33章 第71章
楚硕勋:“从目前的信息分析 太阳真经持有者至少是中立的。”
楚阡:“跟她有什么关系?春城基地最初动机就不纯 他们在边境到达帝都的时间区间比我们富裕的多。万一他们和艾哈迈德有了沟通,不行!徐康必须杀,我全力十五天一个来回,我不认为有人能防得住我。俞升也是智明者……”
楚硕勋:“毛躁!你去了怎么解释?”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需要什么解释?徐康的超余也不是天赐的!”楚阡是真的急了,兆青几人看到他的身体边缘轮廓出现了模糊。显然是他的身体正在做不被其他人肉眼辨识极高速度的微小晃动。
楚硕勋怒道:“你可以不解释!徐康得到超余时智明者超余是隐藏的在维面上不公开展示,转移情况只被承天所知。如今小升身在中原却得到了第二超余 他在维面上怎么解释?”
“超余能争夺的信息早晚会传出去!爸!”楚阡从未有过这么冲动的念头,但他一想到陈陌陈阳浑身是血的被留在了陷阱中 而自己被小姨抱着获救 小姨因愧疚自尽 他无法再承受任何让陈氏兄弟再离开的可能性。这是他童年最大的噩梦,用一生都难以治愈。
“动动你的脑子!楚阡!”楚硕勋显然是动了气 站起来指着楚阡说:“至少现在维面上徐康和帝都是一条心 你做了这件事儿承天怎么接盘 他在维面上再用什么方式去支持保护俞升?你让承天说徐康心怀不轨、进而让人怀疑华夏内战,还是应该把俞升钉在公开争夺超余的首杀名单上?他们在末世之初就展现了被通缉的价值 时至今日多少人虎视眈眈,你还嫌他们不够招眼吗?”
看着楚始父子的互动,兆青完全放下心 他知道陈陌陈阳有了真正意义上的靠山。个体的强永远有极限,而在这个世道身后站着越多家人越好。
人的感情很奇妙,同样是第一见面他们却能给出完全不一样的信任反应。对温嘉明他们有所保留,对上楚家他们则愿意从心底相信对方。
也许正是温嘉明在看出陈陌陈阳身份后仍想办法用亲情拴住他们 而庄老爷子和楚家父子想的都是怎么让他们在未来活的更有底气。
兆青看着楚阡心说:如果真有那个万一出现,帝都的亲属会把权利摆在陈陌陈阳的生命之上,而楚始父子怕是会跟着他们造反。
楚硕勋:“先按兵不动,让春城继续迁移。春城的迁移路线是贵南重庆,过明天你去一趟重庆旁的渝中基地让应家帮咱们注意徐康,徐康到稳住徐康。之后你再去帝都邀请温嘉明过来。怎么做、如何做,不是现在能决定的。如果徐康有反意,你以为你去了昆明就能找到人?”
楚阡:“如果徐康有反意,他也不会去渝中。”
楚硕勋:“如果徐康不到,让渝中的人算算徐康可能在的位置。”
楚阡:“有飞鸽,我和他们上路!”
“小阡,我理解你,但我不赞同。”楚硕勋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你能不能理性的看待这个问题?给我们彼此的时间太短了,我们不能冲动。”
“时间已经太长了。”楚阡说完抿着嘴将眼神别过去不看任何人。分离的时间太长,伤痛无法弥合已经成了永久不可愈合的疤痕。
楚硕勋叹气沉声说:“你作为第一超余韧者跟着上路做什么?告诉全世界他们身上有洛书吗?还是告诉别人他们身上不止有洛书?别忘了你们所有黄金超余携带者都在太阳真经持有人的感知中!所以你应该庆幸太阳真经的持有人目前是中立的。埃及、中东、印度在如今的情况下离的并不远,他们之间可能有更切的联系?你是第一超余韧者,如果你想长久的保护,就应该懂得在实力未到达的时候、你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你的牵挂拴在什么地方。这些道理,你不懂吗?”
陈陌陈阳面面相觑,陈阳:“阡哥,先…先别着急,我们和徐康也算认识,那老东西虽心思不纯,但似乎…我该咋说,枣儿。”
兆青:“至少我们离开昆明的时候徐康还在维持他人设…”
俞升:“嗯,在维面上徐康现在也算是配合承天。”
楚硕勋说:“楚阡平时很理智。”
兆青:“明白,姨夫,这两天信息密度太强,我们都有可能在失而复得中做出冲动的决定。”
楚硕勋:“这里面问题太多了,并不是杀一个徐康就能解决。消息到底走漏了多少?金色超余可以被剥离这件事是否只有于昆知道?其他金色超余有没有易主的情况?艾哈迈德在越南的一万人到底分成了几批进入华夏?路线是什么?会不会有其他个体大幅度强化的可能性?这些都是未知项。更何况现在动了徐康,很有可能会影响春城的迁移过程,我相信大部分幸存者都是向好的。表面的和平暂时不能撕破…”
俞升:“其他个体大幅度强化的可能性?”
楚硕勋:“按照承天的推论即便石板没有开启也有可能促成持有者在不同取向、区间内的大程度特化,但这一点还没有印证。”
俞升眉头一跳,石板可以促成持有人的大幅度特化?
陈陌:“我能保护自己。”
兆青:“是的,姨父。我的全维原子目前已经认可了我们家的所有人,只要他们动念会立即进入小世界。”
楚阡:“动念需要多久?”
兆青:“呃…”
楚阡:“我现在杀你只需要二十分之一秒。”
俞升:“我们占着罗摩耶那颂这已经是事实,而罗摩耶那颂可以被剥离。按照末世前的人口基数,我相信华夏和印度必然有最多的幸存者,早晚我们都会成为靶子。我们一直在路上被抓到的可能性有,但不代表我们逃不过去。令人担忧的是未来,这事情怎么解决?我解不开这个结…从这个角度上来说徐康和艾哈迈德都不是我们的敌人。”
兆青从未听过俞升说这些事儿,看来俞升已经思虑很久了。
楚硕勋:“这不是个体可以对抗的,别把它只当成一块石板或者是能量。如果洛书流落在外全华夏的超特人无论从属于哪儿,心想着谁只要有机会都赔上命也得争回来。现在这几块石板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国之重器,有则聚集有国、无则散装基地。”
俞升:“对,这也是我们当初想借着洛书将罗摩耶那颂的消息完全藏起来的原因,但目前信息迭代率太高了。计算最完美的状态徐康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信息不会泄露。但我仍然很担忧,母宇宙意识产生石板就是为了让石板被使用,所以很有可能会在某一天石板持有人的身份和所在位置会无条件暴露出来,为了吸引倒锥的聚集。”
兆青听到这话眼睛瞪得大大的,俞升的脑洞比他厉害多了。
楚硕勋:“此事需从急从长计议,总之先按我说的办,剩下的事儿等温老二带承天的消息过来,这世界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得擅自主张。”
楚阡没吱声,但似乎认可了楚硕勋的话逐渐冷静。
俞升:“姨夫,王保先锋军、王保突袭春城的军队。我们没权限看春城的俘虏名单,王保这个名字在我们的生命里出现了很多,对这个名字您和帝都有什么信息吗?”
楚阡:“春城俘虏名单里面有五位叫做王保的人年龄性别各异,都承认自己是头目王保。”
陈栗:“我去?”
陈杰:“他们承认又如何可以让智明者看意识岛分辨谁说的是真话啊?”
楚阡:“每个人都是真话。”
陈栗:“徐康看的?他不可信。”
楚硕勋:“你们应该认识熊天赐当时在。”
兆青:“怎么可能有五个头目?再说嘴可以撒谎,意识岛怎么撒谎?”
楚硕勋:“他们根蒂固的认为自己说的是真的,甚至在记忆里他们说的也为真。”
俞升:“承天有这种能力?改动人的底层记忆?”
楚硕勋:“承天不认为智明者可以改动人类底层记忆,他说意识岛好比人类的大脑,科技医疗发展到末世前人们对脑的理解和对海洋的理解一样,不足5%。现在意识岛还未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实体化,比脑更复杂。”
陈杰:“那就是第一超余智明者也没有这种能力咯?”
楚硕勋:“他有,但他无法实验。”
俞升:“因为…会造成永久性伤害吗?”
陈杰:“我艹,这他妈坏人永远比好人跑得快啊。”
兆青:“等一下,如果我们换个思考方式,不谈意识岛…有没有可能他们都是王保?王保到底是指个人?还是某个组织?”
陈栗:“我晕。”
俞升一兢:“对,这也是个方向。”
楚硕勋:“那五个人也在春城转移名单的第一批之中,只要维持表面和平徐康不敢不交人。这些人到了帝都,一切就会有方向。”
第3章 第72章
陈杰:“看来明面上被曝露的信息都不能作数 当时春城说会杀尽所有俘虏…”
俞升:“我现在想知道‘王保’有没有和艾哈迈德合流?”
陈栗:“操 艾哈迈德、王保这两个名字怎么阴魂不散的绕在咱们周围。”
陈杰听到这话双手合十说:“我由衷的期望徐康这个名字赶紧从我的世界消失。”
陈杰吐槽说:“我觉得很难。”
陈栗:“闭嘴啦。”
庄飞月又醒了走到厨房喝了点水,回头见他们还在聊:“你喝不喝点茶?”
“哦,我自己泡就行。”楚硕勋说着要起身。
庄飞月:“我…我给你弄吧,你别起来了。”
“好。”楚硕勋看着庄飞月弄茶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转头问:“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兆青:“姨夫,您刚才提到长安、魔都、帝都和荆楚是一家,那重庆和咱们的关系也很好吗?”
楚硕勋:“是的 咱们四家绑在一条绳上算一家,重庆才是我们四家真正的联盟基地。它从属于华夏面上听帝都的指挥 却不依附于帝都。”
陈杰掰掰手指头说:“没听说过重庆有什么厉害的超特人啊?”
楚硕勋:“他们不需要超特人。”
楚阡:“他们人数最少且不吸收流民幸存者 所有重庆地区的幸存者大部分都送到了我们湖北 因为要做中转基地才建了挑了个地方建所谓的新渝中基地。”
兆青想到了温嘉明说的话,猜测道:“难不成是温叔叔说的那个特别的势力?”
陈杰:“啊?那个被描述成什么神什么玩意的?”
楚硕勋点了点头:“没错 他们表面是华夏幸存者基地之一 实际是‘他们’的亲属门生。”
俞升:“他们被你们描述成神?也有亲属?”
楚硕勋:“没人知道这世界有没有神 但他们拥有更强大的力量,且不是从此刻的地球所获得的。至于他们为什么有亲属、他们如何成为他们的 这些事恐怕只有你们姥爷和爷爷知道。我们是你们的长辈不假,但我们都曾是其他势力的棋子,幸运的是他们更珍重这个棋盘。你们姥爷说过唯一让我们都活下去的方式就是平衡每一等文明之间都有其它势力,地球从来都不是人类的…”
俞升短促的叹气。
楚硕勋笑笑:“这事儿不是咱们能考虑的,你们只要记住、如果河图洛书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威胁,重庆必有人保你们。”
楚阡:“但你们要注意 他们的保护是针对河图洛书持有人的。”
俞升:“他们知道河图洛书持有人是枣儿?他们怎么知道的?”
“他们有他们的办法,如果有一天你们到了渝中也不要问。”楚硕勋:“你们只要记住他们不是敌人,他们要的是华夏幸存者这个大盘子不受根本性的影响,除此之外他们不会主动参与纷争。”
陈杰:“啊?那昆明被王保军队袭击、禄丰这个始祖之地被觊觎算不算动了华夏幸存者这个大盘啊?”
楚硕勋:“不算,因为他们知道洛书已经在路上。还有一点你们要记得,他们不参与特人战争,尤其是不参与华夏内战。当然如果帝都的敌对势力出现了其他层级的威胁,它们会帮扶。”
“您是指,他们只和他们层级的人战斗。”俞升。
陈栗:“星际没开始我们就变成了下层生命了吗?”
楚硕勋:“能力有差别、生命本身没有上下层,能力越强限制越多,他们现阶段不被允许攻击特人,所以也就不能保护被特人攻击的我们。但如果有外敌可能动摇华夏根基他们也不会袖手旁观。保护期微波存在时他们保护华夏不受特人以外的势力骚扰…保护期微波消失特人通过石板跃升成为一级文明后,他们才可以正式参与这个世界。”
俞升:“一级文明?”
楚硕勋:“一级文明行星文明,充分消耗一颗行星的能量,并能循环产生一颗行星的能量;二级文明恒星文明,充分消耗一颗恒星的能量,并能循环产生一颗恒星的能量;三级文明…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去了解它。”
楚阡:“这是承天说的。虽然和那帮人签订协议的是咱们几家,但能和他们家主产生对话的只有承天。”
楚硕勋:“你们先别想那么远,他们是旁观者把他们当成普通特人即可。有些信息给到你们不是为了让你们混乱,而是开拓你们的眼界让你们不被现有的信息框柱。”
俞升:“这话温叔叔也说过。”
楚硕勋:“嗯。”
庄飞月将茶点摆到桌子上,轻声说:“你们别光说话,多吃点东西。”
兆青:“嗯,谢谢姨妈,正好有点饿了。”
陈栗:“这一晃小半宿说话说过去了。”
庄飞月:“知道你们赶时间,我不打扰你们说话,我先去屋里看着孩子们。”
兆青:“谢谢姨妈。”两小时前陈栗把两个娃娃也送到了庄飞月的房间中,两条大狗和喜糖也跟了进去。
浓茶冲过喉咙,让所有人清醒了许多。
兆青:“姨夫,渝中基地一个超特人都没有吗?”
楚硕勋:“对,按照咱们人类的脉络去归、他们都属于特人。如今在渝中生活的家族都是各地传承几千年没断脉的古老家族,他们随便拎出来一个也比大多数超特人要强的多。”
陈栗槽点都爆了,忍不住撇撇嘴说:“这到底是是个什么世界啊?我们难道不仅仅是跨进末世吗?”
俞升:“从来都不是。”
楚硕勋:“末世前每个人都知道一定有其他脉络存在,现在只不过是给了更多佐证。不要好高骛远,眼下我们作为特人一脉最大的考验是能否顺利开启石板度过突维期。现阶段特人之间产生的威胁远高于外部威胁,你们只要记得渝中是华夏的一个幸存者基地,且与我们交好就够了。”
俞升颔首:“好。”
这么多信息让兆青觉得很烧脑,他们上交流关于石板问题时说过会忽略星际的存在,如今只不过是多了一支让他们更不能理解的势力,可一切就又像是一团乱麻。
楚硕勋:“如今除了相信协议内容外没有别的办法,在某种意义上特殊势力承诺旁观是最好的状态。”
俞升面色略带惶然的耸了耸肩,并未接话。
“小升,你拿着个。”楚硕勋拿出一套册子解释道:“这是咱们几家在联络时用的密码本,如遇特殊情况你可以在维面上用这个传递消息,本家四个基地的智明者会根据你们提供的信息做出后续跟进。”
俞升接过比他手掌还厚的密码本,说:“好的。”
陈杰咋舌:“楚将军,这个密码本你们还会换吗?好厚…”
楚硕勋:“短时间内不会。”
俞升:“我会尽快熟悉。”
楚硕勋:“若维面上信息没有大的变动承天是不会在维面上传递私人消息,你们发出信号后他也不会作答但他必接收。”
俞升:“天哥是华夏联盟的智明者又是第一超余所有人,不能让人看出他有所偏颇。正如您不让楚阡跟随我们上路一样,我们明白。”
楚硕勋:“是这个道理。楚阡不能跟你们走,但…你们已经拒绝了温家老二派随扈的要求,对吗?”
兆青点点头。
俞升:“原因我也和您说过。”
楚硕勋:“你们这么做有利有弊,心意不改?”
俞升:“暂时不改。”
楚硕勋:“你们既然能走到这里,我相信你们一家一定能完成洛书的开启准备…”
兆青听出楚硕勋的未表之言,说:“您不用担心,只要我们一家在一起就定能渡过所有难关。”
楚硕勋听兆青这一语双关,回:“嗯,我们会安排好后面的事儿。你们不论在哪儿都别忘了,你们的小家永远在咱们的大家庭中,遇到事情千万三思而后行,要记得求助、不能万事都自己扛着。”
兆青:“明白的。我们知道自己的责任和归属,我们会为了所有人共同的目标珍重自身。”
楚硕勋:“嗯,要注意防范艾哈迈德和‘王保’。温家老二应该给你们华夏所有在册基地的信息了吧。”
兆青:“是的。”
楚硕勋:“无论怎么样咱们大中原地区的基地面上绝对不会为难飞鸽小队,你们又身负洛书。杀飞鸽等于反叛华夏联盟,洛书不可剥离于所有者有心圈洛书的就更不用说了。”
楚阡:“没有人能圈禁洛书所有者。”
楚硕勋:“不要盲目自信,直到现在三位超余质暗者都没有对外现世,陈飞是咱们自己家人你们才会知道。按照承天所说智明者未来可能会做到打乱意识岛内信息,按照自己需求进行重组进而衍生出保护自己的技能;但质暗者是第一批无条件学会攻击他人意识岛的超特人分类,且全部由末世前高智商人群特化而来,他们还是开启石板的力量供给者…可想而知他们拥有多大的力量。”
第35章 第73章
陈陌:“质暗者没有暗物质武器?”
楚硕勋常年听自己儿子说半句话 完全能理解 回:“按目前信息来讲除非同为先知。”
“那他们的攻击原理是什么?我以前认为他们也是借由暗物质作为某种形态的媒介攻击意识岛…”俞升又说:“抱歉,我跑题了,现在不是猜测能量聚合原理的时候。”
楚硕勋:“陈飞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他也认为是用暗物质作为媒介,只不过和暗物质武备的形态不同,但目前没有佐证只是个推论。”
俞升点点头。
兆青想到什么问:“格陵兰岛的赛斯会不会是第一超余质暗者?”
楚硕勋:“谁?”
兆青把格陵兰岛遇到赛斯的情况简单说明 俞升补充说:“一八年一月的事儿,距离第一冲击波不过三四个月赛斯就可以通过意识岛和阿陌对话了 那时我们都不知道意识岛的存在。”
楚阡:“你们有交情吗?”
兆青:“算有吧 我全维原子中的两只鹿就是赛斯一家送给我们的。”
楚硕勋:“等有时间一定要详细听听你们的经历 末世之后除了楚阡我们都没离开过湖北省,坐井观天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
兆青:“肯定会有机会的 姨夫 大哥。”
“什么时候走?”说到这里连楚硕勋的语气中也透露着不舍。
陈陌:“最晚明天上午。”
楚硕勋:“世界变化快 我也不知道怎么嘱咐你们,你们就记得进藏要精心 承天认为高纬度的地方可能有异,具体是什么方面暂时还没有推出来。藏区顺民跟着军队下到青海,其他幸存者不能确定归属 你们在西藏擦个边开了洛书就返程吧。疆区当地军队数量足够,目前控制流动转移率控制的很好。在路上你们比大多数幸存者都有经验。一定要保重,务必一个不少的回来。”
陈阳:“我们有这个自信,姨夫。”
楚硕勋:“那就好。听楚阡说你们还没确定具体行进路线 还有几小时天亮,你们也辛苦点儿把路线给我定下来,如有偏离可能是什么方向都标出来。”
俞升:“好的。我们的行进路线肯定按照浓度、承天推测的洛书超余所在进行规划,偏离也不会太远。阿杰?”
陈杰:“嗯,明早前一定能出来。”
俞升:“帝都现在的建设情况怎么样?”
楚硕勋:“帝都幸存者已经迁移到小五台山了,正在按规划继续扩建容纳更多幸存者同时准备抵御水冲击。”
俞升:“有没有其他先知看到未来的模样,除了水世界我们需要防备别的吗?”
楚硕勋:“关于未来的猜测太多了。如今先知都无法百分百分出什么是臆想、什么预言,说什么的都有…不可尽信不能全信。”
俞升:“知道了,姨夫。”
楚硕勋:“我得去整理一下我的全维原子把所有武备一样择出来一种,还有末世后研发的测试版样品一起给到你们,小陌尽量熟悉。”
陈陌点点头,罗摩耶那颂的开启条件,9%以上的全球武备熟悉度。
楚硕勋:“至于核武,到时候帝都会给你准备的。”
“呃,”陈陌一愣,扼腕抵掌的点点头。
楚硕勋:“至于9%的地球样品,你们有条件就搜集没条件就继续上路,快去快归!这个事儿是所有全维原子的责任,不是你们一家能完成的。”
兆青:“好。”
楚硕勋:“我先出去准备,工兵还在改良你们的车,你们出两个人去看看还有什么需求,大多工兵都没有长途旅行的经验很多细节想不到。”
陈栗看着窗外灯火通明无比感慨的说:“特权真好用。”
楚硕勋:“并非特权,这是飞鸽小队的待遇。有人放弃了安稳的生活为了全体华夏幸存者走在路上,任何基地都必须给到充足的补给和最高限度的支持。”
俞升:“通讯是最重要的…”
楚硕勋:“没错,交通和通讯从来都是最重要的,飞鸽小队作为枢纽有最重大的意义。”
俞升听到这话下了决定,心说:既然身洛书最近,他必须拿到最重要的那部分。
“不耽误时间,我先去趟研究所看看还有什么你们在路上用得到的资源。”楚硕勋起身又说:“小阡你陪着他们,有问必答,利用好这点时间。”
楚阡:“爸,我知道了,降压药拿出来放兜里。”
楚硕勋点了点头,没等兆青他们搭话又匆匆忙忙的离开房间。
陈杰:“看来末世后的基地负责人也不好当,小说都是骗我的…”
楚阡:“你们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旁边给你们弄了板房。”
俞升:“你们谁累就去吧,我等会去看剑齿虎二代。”
陈栗:“我去楚夫人那边歇一会儿,如果她醒了我会提前说明咱们要离开的时间,省的楚夫人措手不及。”
俞升:“嗯,好的。”
兆青:“你也注意情绪。”
陈栗比了个OK蹑手蹑脚的进入庄飞月的房间。
俞升看着外面成排的板房问楚阡:“这种板房迁移方便吗?是拆了再组装?”他说着拿出电脑和U盘。
楚阡:“不用拆,有异者的空间折叠特能,回头你们把旁边的板房带走路上用。”
“空间折叠?”兆青:“哦!种子库我们见到一个!”
楚阡:“什么种子库。”
兆青把他们一路的行程,简单的和楚阡说明,后者频频点头说:“末世后能看遍大半个世界是很特殊的经历。”
俞升:“嗯,这个给您。”他把路上他们所得的所有资料给了楚阡一份,刚刚拷贝的是从杭州到神农架的测量数据。
楚阡伸手接过,连说了两个“好”字。
“大哥,我还有一份东西需要给您,希望您有机会务必传到帝都去。”俞升说着让兆青把孙正平准备出来的东西给楚阡。
俞升:“我末世前和温家长辈并未见面,我相信温叔叔的身份也相信他对陈陌陈阳存在的向好性,但我必须更小心更周全。这个世界切断了一切联系,让所有消息都有滞后性。如今当我确认咱们都在一个大家族中时,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头去找温叔叔了。”
“正平哥还得在路上耽误一阵子,这东西也请您受累吧。”俞升。
楚阡:“明白。谨慎是对的。”
兆青把孙正平给的东西堆在地上,说:“大部分都是正平哥给承昊、承天大哥打牙祭的物资。这里最重要的是正平哥给承昊大哥的一封信,主要是针对春城基地内部状态的分析,这个卡给您…”
楚阡接过一张SD卡。
兆青:“这里是我们和正平哥聊天时录下来的过程,他说也许承昊大哥需要用事实去说明什么。”
楚阡:“我去完重庆就会赶去帝都,这些东西我一定帮你们带到,放心。”
俞升:“嗯。”
半夜时庄景鸿醒来,老人家戎马半生什么事儿心里都有数。他知道现在能给他们团聚的时间太少,恨不能和两个外孙多呆一会儿。
短暂的相遇不够他们说完分离三十年的话,而对于庄景鸿未来还有几年谁也不知道。
俞升仔细观察着老人的意识岛,一点结晶的趋向都没有,所以他对老人的寿命仍抱持着很好的态度。不过分离本身就是悲伤的,说未来还有多少时间并没有多少缓解愁苦的意义。
庄景鸿说着当年事,一点点告诉陈氏兄弟为何当年他们的父母会走在时光前面,为什么他们会被遗失。
兆青听了两句就走到厨房,有些事儿更适合陈氏兄弟分享给他们。
过了一会儿陈栗出来靠在门边眼眶红红的看着兆青,显然她也和楚夫人说了很多话感受到了很充沛的感攻击。
兆青伸手抱住陈栗,柔声的安慰道:“好了,辛苦你啦。”
“害,谁让我是咱们家唯一的成年女人,就盼着芝妮长大帮我分担了。”陈栗回抱住兆青,又说:“楚夫人叫你过去。”
“叫我?”兆青见陈栗点了点头,说:“你不睡一会儿?眼底都青了。”
陈栗:“这点儿睡啥,我准备准备早饭,回头到车上敷眼膜睡觉,嘿嘿。”
“行,那我过去和姨妈聊聊,”兆青说着走向庄飞月的房间。
陈阳一直被庄景鸿拉着,只能扫看了一眼兆青又和老爷子聊着天。
兆青敲了敲门:“姨妈?您找我。”
“进来吧,”庄飞月拍了拍床边。板房空间都不大,她和楚硕勋的房间唯有一张床和一个缝纫机而已。
兆青到坐在床边,尽量让自己周身气场更温和一些。
庄飞月:“我听栗栗说了一会儿你们就又要走了。”
兆青看着庄飞月说:“您别难过,有些事儿是必须要做的,您放心,只要洛书具备开启条件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回到荆楚基地,再说没多久您们不也会搬到帝都。”
仔细观察兆青发现这个女人和他看过的照片里差不多,带着一丝积忧成疾的病容,脸色苍白却依旧眉目清秀气质优雅。“是啊,”庄飞月眼睛湿漉漉的,强忍着才不掉泪摸着兆青的手说:“要是飞星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一定会非常骄傲。”
兆青:“嗯,陌哥和阿阳很努力。”
庄飞月点点头刚好看到兆青领口的项链,她用手指一勾就拖了出来。她看着那上面挂着的戒指又红了眼,赶紧回身把眼泪擦掉。
兆青跟着心酸,安慰的拍拍庄飞月的肩。
“让你看笑话了,我这眼泪总是止不住,”庄飞月抽了抽鼻子,没等兆青说话又问:“我听栗栗说家里的东西都放在你那里,她那边容易变质是不是?”
兆青:“是的,姨妈,您需要什么吗?”
他们进入湖北省之前就整理出来了一大份物资以备见陈陌陈阳的家人,陈陌陈阳决定忽略他和俞升就没提,不过如今看来还是能用上。
庄飞月摆摆手叠声道:“不需要,家里什么都有,你们不用惦记家里。我是想着你们姥姥给你们做了很多床被子,你要是不嫌弃有地方放就带着上路吧。”
兆青:“当然!当然!有地方放!怎么会嫌弃!”
庄飞月点点头,表情有些恍惚的说:“这么些年我想着小陌小阳,我清醒的时候按照小阡每年的身量做了不少衣服。本来不想拿出来丢人,但看到你们也有孩子…”
兆青迎合着说:“那再好不过了,我们这儿什么都不缺,就缺小孩儿的衣服。”他们早就不缺孩子穿的衣服了。
庄飞月:“嗯,好好!你们不嫌弃就行。去年出了特化的布和蚕丝,我给他们祖孙做了很多贴身的衣服,一会儿都给你们找出来,你们带着上路。栗栗和我身量差不多,我也有很多没穿的。”
兆青:“不用找那么多,您辛辛苦苦耗费那么多精力…”
庄飞月:“我就这点儿爱好,没事儿,我以后再给他们做。帝都那帮亲戚也穿我做的衣服,温家小二承天和兆真在末世后都有孩子,我给他们的孩子做了不少还没带走、你也拿着。飞星和陈鸿不在了但他们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家里人都有…怎么能少了你们穿的。”
“好,谢谢姨妈,回头我告诉他们。”兆青点点头,庄飞月全程说话都带着哽咽的声音,他很克制才压住情感没跟着波动。
“这有啥可说的,不过是几件衣服。”庄飞月把兆青的手收在自己的双掌中牢牢地握着眼神放空,说:“当年飞星出事儿我疯了几年,我连飞星和鸿哥后事怎么理的都忘了。还好我爸妈比我坚强,飞星鸿哥的东西都被他们收起来了。去年…妈临死前才让硕勋把这些东西给我,我都整理好了也都带走吧,那是属于小陌小阳的。”
兆青:“好。”
第36章 第7章
兆青看着庄飞月殷切的眼神想起了康纳太太 不一样的面庞里藏着相同的母爱 令人动容。
庄飞月:“爸年纪大了,小阡这么多年被我折磨着也没个知心人。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们姨夫,他能忍我这么多年是我的福分。”
兆青不知道回什么,只能安静的听着。
庄飞月:“我妈去了我才知道我应该承担起这个家里妈妈的责任,不能再疯了。”
兆青柔声说:“陌哥和阿阳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这是意外…家里的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包括阡哥。”
庄飞月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说:“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怎么能不知道我儿子经历了什么?可我一想起飞星抱着他出来却丢了自己的两个儿子,我一想到飞星上吊的样子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被勒死。我每一伤害小阡 反应过头来都一样心疼 我也想抱他安慰他 可我一靠近他就只能回想起那些画面。我怎么会不知道和他没关系…我哪儿舍得他被送到帝都,可我没办法。”
兆青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红着眼伸手揽住庄飞月的肩头说:“都过去了 姨妈。阡哥现在这么厉害 您应该开心才对。再说陌哥和阿阳也有我们照顾着未来您都不用担心,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您就照顾好自己 阡哥、姨父还有姥爷才会得到更好的照顾。”
“哎…哎!”庄飞月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和缓下来,她擦掉脸上的泪说:“不哭了,以后都不哭了。”
兆青:“我倒觉得哭哭也不错 他们都说我爱哭。”
庄飞月用手背抹掉兆青脸上的泪渍,说:“温柔的孩子才会因为别人的痛苦而哭泣,有你在他们身边,我什么都不担心。来 咱俩也别闲着了把东西都拿走,路上千万别缺衣少穿!别饿到,别受伤。”
兆青笑着回:“知道了,姨妈。”
兆青和庄飞月忙活了小一个小时才将两代人给予陈陌陈阳的关怀都珍重的收到自己的怀中。
庄飞月身体不好熬夜忙了会儿一头都是虚汗,连领子都汗湿了。兆青几提醒她休息都被驳回来,现下庄飞月终于愿意休息一会儿靠着床头看着兆青。
庄飞月:“让你看笑话了。”
兆青摇摇头说:“自己家人,哪有什么笑话不笑话。”他拿出一块温热的湿毛巾帮庄飞月把头上的汗都擦掉。
“小阳有福气能把你给捡到了。”庄飞月笑着。
兆青:“我也有福气啊,您不知道阿阳多体贴。”
庄飞月欣慰的点点头,说:“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两个男人过日子都不容易。好在你们还有两个孩子,多少有个缓冲带…瞧我,自己的婚姻弄得乱七八糟,还给别人讲上经了。”
“您说的对,”兆青见庄飞月疲态已现,说:“还有三五个小时才天亮,您再睡一会儿。”
庄飞月:“好,我休息一会儿就得,你们千万别着急!我给你们做点早餐你们再走,知道吗??”
兆青听到庄飞月的话尾出现急迫的颤音,练满说:“一定,您放心…一定等您给我们做早点。”
“对,出门饺子回家面,吃饱了才能赶路…”庄飞月说着就睡着了。
兆青把被子给庄飞月盖好,轻手轻脚出房门看到楚阡靠在门口吓的他一哆嗦,还好没叫出来。
楚阡伸手把母亲的房门带上,对兆青说:“谢谢。”
兆青不知道楚阡在这里听了多久,他本想说两句类似你母亲很爱你之类的话。但这些话只是在他心头一过,他只能微笑已对。哪个孩子会不明白母亲的爱,如果真的不明白,这句谢谢如何得来。
兆青:“我去活点面,你们习惯吃什么馅儿的饺子?前两天给你煮的都是我们过年包的三鲜馅儿。”
楚阡下意识就回答:“茴香肉…”
兆青:“有,没问题。”
楚阡:“没事儿,不用忙…不好意思。”
“别见外,哥。”兆青笑着走向厨房。
庄景鸿一直熬着说什么也不再休息,一直和陈陌陈阳二人说着话。庄飞月睡了不到两个钟就又醒了,出来时看到一家人已经围在餐桌前做包饺子的准备,她立马洗手要帮忙。
包好的饺子摊开占了半餐桌,庄飞月见兆青他们包的还是韭菜三鲜馅儿的,又看着桌边放着一盆切好的茴香和肉末百感交集的抿了抿嘴。就像她几个小时前对兆青说的那样,她不再哭了。
庄飞月把肉末倒进装满茴香的大盆里,走到放调料的地方往里面放油盐酱,再点一点儿白糖提鲜。
楚硕勋刚好办完事儿回来看到庄飞月在那儿调饺子馅儿一愣。
庄飞月听到声音把筷子放下,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楚硕勋面前,她接过楚硕勋的外衣说:“回来了。”
“呃…嗯。”楚硕勋的眼神随着庄飞月的身影看着庄飞月把他的外衣挂好又去调饺子馅。他看了一眼自己儿子,楚阡笑了笑没说话。
庄景鸿抱着被大人们吵醒的芝妮坐在一边儿,一老一少看着这一大家子忙活。芝妮很喜欢庄景鸿,因为她曾经也在老人的膝上长大。
陈栗十分佩服兆青,低声说:“枣儿,你怎么会体贴到这个程度啊!”她真的很想知道兆青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是怎么就能想到楚家父子最想吃的是庄飞月调的馅料、庄飞月包的饺子。
兆青就知道自己会被调笑,余光都不给陈栗回:“你看我想理你吗?”
陈栗:“我也跟楚妈妈聊天了啊,为什么她和你聊完整个反应就就不一样了呀。”
“闭嘴啦。”兆青没忍住白了一眼陈栗,小声回:“你少说废话,多做事。”
陈栗哪儿是会闭嘴的人,她勾住兆青的脖子说:“喂,枣儿哥哥,看来我们很会起名字呀,你就这么在安慰剂的路上越走越顺利!哎呀…你掐我胳膊干嘛!二叔!”
陈阳:“把你的手从我的人身上拿开。”
“哪里是你的人!是我们的!”陈栗说着勾着手臂把兆青拖走,陈阳伸手去拽却被空气隔膜阻隔住。
陈栗:“略略略!够不着够不着!够不着老婆了吧,急死你!”
没等陈阳说话,陈栗又“哎呦”一声。兆青捏着陈栗手腕脉门一转身就把陈栗的手臂甩了下去,鼓着腮问:“你刚才说什么?”
“咦?”陈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装傻后退着说:“我说什么了吗?我没说话呀!二叔,你快过来帮忙,我得去冲奶粉了…”
空气隔膜消失,陈栗也蹭一下离开桌边。
陈杰:“哎呀!姐,你手上都是面粉!不要蹭到宝宝车上!”陈栗又走回来洗手,赶紧又消失。
兆青扁扁嘴看着陈栗的背影小声说:“找揍。”陈阳终于回到了自己应该待的位子上,把手搭在兆青肩膀上环着兆青竟然还能包饺子。
陈阳:“累了吧,去睡会吗?”
兆青仰头问:“不会呀,你困啦?”
陈阳摇摇头用嘴唇蹭了下兆青额间的发,兆青低头余光看到庄景鸿一僵,气氛太好他忘了是第一见陈阳的家人,他红着耳朵从陈阳臂弯间钻出来。
俞升几人还在旁边不怀好意的笑弄得兆青脸更热了,重点是陈阳还在往他身边凑着要勾肩搭背,躲都躲不开。
庄景鸿:“你们感情好我们更放心。”
庄飞月:“过日子就得这样才能甜甜蜜蜜的。对吧,硕勋。”
楚硕勋:“…对吧,听你的。”
热腾腾的饺子被端上桌,一家人围在一起。
庄飞月手生她已经小三十年没包过饺子,她吃了那么多年抑制神经类的药,味觉减弱也尝不出来咸淡,不知道味道是否一如从前。
好在楚阡和陈陌陈阳三个人专拣她包的吃,兆青几人也跟着抢了几筷子。楚硕勋连连点头,连庄景鸿都说好吃,庄飞月的神态才放松了许多笑起来。
俞升几要起身去拿酱油都被兆青毫无痕迹的压住腿,他这才发现自己可能掉了情商只能闷头吃着没什么咸淡味儿的茴香馅儿饺子,偶尔吃个兆青包的三鲜提提味儿。
陈杰把行进路线和他们每个人肩上小蜜蜂的录像都导出来递给楚阡。
兆青把给他们准备的物资都转移到楚硕勋的全维原子中,楚硕勋的全维原子可以修复武备同时还不会出现腐化的迹象、但不像陈栗的全维原子那样能将金属变成液体。
楚硕勋将给他们准备的东西转移到兆青和陈栗各自的全维原子中,越交换就越觉得对方可能少点啥,接着又给添点啥。
一家人交换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天光微明仍不足以表达对彼此情感的十分之一。
庄景鸿带着兆青和俞升进了他的屋儿,让两个人给陈阳陈陌的姥姥上香。兆青想了想屈膝跪下给老人的灵位磕了三个头,俞升在兆青站起身后也做了同样的事儿。
庄景鸿拍拍这两个男孩的肩,无限感慨的说:“能在一起就好好的,他们胡闹你们告诉我。”
兆青:“好的,姥爷。”
庄景鸿:“你们赶上好时光了。”
这一句话说的不明不白,但话却说得没错兆青和俞升没有询问轻轻点头扶着老爷子回到客厅。
楚阡拿着一盒陈杰做的小蜜蜂和遥控器,他正听陈杰说着小蜜蜂的操作方式,他们更新了很多设备,目前还没轮到战斗用摄录装备。
陈杰把设计图留给楚阡,语气里带着骄傲说:“在做小玩意儿这方面我超强。”
“设计好这个不容易,现在材料都更新了,暗物质金属、特化金属和各种材料都在迭代中,所有都要重新试。”楚阡
陈杰:“对对对!大伯,你太懂了!他们这些人就知道催我进度,一点儿也不体贴我手上这活的难度!”
陈栗:“大伯,你别听他卖蠢!见天的就知道卖惨,枣儿没半夜起来给你煮宵夜啊?”
一声声大伯砸在楚阡脑袋上他条件反射样的摸摸陈杰的脑袋,之前喝了酒也没注意称呼问题,如今突然多了这么多小辈他还得适应一阵子。
楚阡:“你们有能用的相机吗?”
“当然啦,哦!!!噢噢噢 !!!”陈杰拿出相机,吆喝着:“我给大家拍张全家福吧!还有时间,我打印出来,我这里还有相片纸呐!”
兆青:“好啊!”
庄飞月:“哎呦,我这也没换衣服。”
楚阡:“妈,你今天气色很好。”
庄飞月:“是吗??”
楚硕勋:“对,就这样挺好。”
庄飞月:“好好,那咱们就拍吧,多拍几张。”
兆青和俞升把饭桌移开让庄飞月几人站过去。陈陌陈阳显得有点别扭,但总算不需要自家爱人踢他们才动,兄弟俩主动迈步子过去。
庄景鸿坐在最中间,庄飞月和楚硕勋坐在庄老爷子两侧,身后站着从悲剧中艰难长大的三个孩子。
陈杰按下快门的声音让所有人心里一动。
俞升:“又哭了?”
“你看清楚我哪里哭了!”兆青伸手扒着自己的眼底,他鼻酸但没哭。兆青说:“你想哭你自己哭去。”
俞升:“我又不爱哭。”
兆青:“我哭是正常的,二哥你还是找阿京治疗一下你情感过敏就逗我的病吧。”
“是吗?唉,叫我们呢,”俞升说着走向陈陌,兆青陈栗等人也被叫了过去。
庄文月和楚硕勋伸手抱着仪知桓和仪柏学,仪芝妮又坐上了老人的肩头,瓦连京几推拒又被拉到镜头中。
瓦连京:“嘿,我参与你们的家庭照不好,我这儿算哪儿通哪儿。”
俞升打趣说:“你算是孙儿婿,安心的呆这儿。”
瓦连京一寻思这话也没毛病踏踏实实的站在陈杰身边。
闪光灯亮起的时候兆青才想到他们这个小家组成好几年也没拍个全家福,第一张全家福能是这一张,真是上天做出的最好安排。
全家福拍了好几十张,板正站着不过三两张。拍到后面陈杰和陈栗故意卖娇耍赖,两个小孩儿和芝妮也兴奋起来弄得画面乱哄哄的,却拍到了所有人最自然的笑脸。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给他们彼此的时间都不充裕,陈杰只洗出来四张一家两张,剩下的都拷贝给了楚阡。
一夜的话都没办法叙出思念的情怀,又怎么能说尽离别的伤感。兆青几人走到板房的门口,回头看着脚步沉重的陈陌陈阳。
陈陌和陈阳制止家里人出门相送,说了很多句庄景鸿都板着脸似是打定主意要送他们。
离别总是伤情,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外面又飘起了小雪,温度低得连特人都会打个寒颤,更何况庄景鸿这并未产生稳定岛的人类。
俞升压下心里的不舍说:“姥爷亲自出门迎接飞鸽小队就已经很说不过去了,再让你们送到城门口像什么样子。”
兆青微微点头,劝道:“外面又下小雪了,路滑天寒,姥爷和姨妈就别出来了。”
庄飞月摇摇头伸手去拿外衣,说:“我们当时开车出去接你们的,没多少人看到。”
陈栗握住庄飞月的手腕,轻声说:“没多少也有,人嘴两扇皮说出的话不一定什么样。我们还会回来,所以您们不用把这分离看的太重,像是必须千里相送永不再见一样。”
庄飞月脸上露出惶恐,急迫的反问:“怎么会永不再见?”
陈栗伸手抱住庄飞月:“对啊,我们一定会再相见那就不差这几步。楚夫人,把自己照顾好等我们回来。”
陈杰:“对啊,有句话我是最近学的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陈陌:“别送了。”
陈阳:“对,姥爷别送了,怪招眼的到时候姨夫没办法圆谎。”
“你们都长大了说话都一套一套的,我这个老头子说不过你们了。”庄景鸿牵着两个外孙的手,恨不能永远不放开。
陈阳:“我们完成任务就回来,”
“你们两个一定得给我回来,你们俩不送我…我闭不上眼。”庄景鸿说到此忍不住老人纵横。
陈阳:“姥爷!”陈陌也皱皱眉。
庄景鸿:“我知道,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多活,多活很多年!明儿我就去跑步,等你们回来还给你们做糖醋鸡蛋。”
陈陌看着庄景鸿脸上少了平日的淡漠与不耐,郑重的说:“我们一定回来,如果能抗住未来的变化我们带你到走走,扛不住我们一家也在一起。”
庄景鸿:“对,对,是这个理。你们俩千万别忘了,别再一去不回!”
陈陌:“知道,这我记得了。”
庄景鸿:“好。”
陈阳:“保重身体等我回来,姥爷。”
庄景鸿:“你们在外面的就不用担心家里了,有你姨妈一家、我享清福!”
庄飞月:“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你们姥爷、姨父和小阡的,我能照顾他们。”她说不哭就不再哭了,压抑情绪眼睛通红胸膛起伏的厉害也不落雷。
兆青伸手握住庄飞月的手,说:“知道的,您做饭那么好吃,等我们回来您一定得把家里的拿手菜都教给我。他们口可叼了吃了您包的饺子一定会说我做饭不好吃。”
庄飞月的情绪舒缓了很多,连连点头回:“好,好!”
楚硕勋伸手抱了抱自己的两个外甥,说:“我们在帝都等你们归来的好消息。”
楚阡:“爸,你们在家,我送他们。您一夜没睡早点休息。”
楚硕勋:“好。”
陈陌和陈阳伸手抱了抱庄飞月,又低下头倚在庄景鸿身上抱了好一会儿。一个人的怀抱很小,有时候装不下一两感情;一个人怀抱似乎也很大,能将两个成年人揽在怀中像两个婴儿一般。
陈陌放开手一言不发没抬头挤过所有人第一个回到剑齿虎二代中,俞升冲所有人鞠了个躬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紧跟了上去。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告别,陈栗陈杰带着孩子走上车。
兆青拉着陈阳,陈阳又看了庄景鸿好一会儿才松开老人的手,带着兆青转身离开。兆青忍不住回头看到泪如泉涌的庄景鸿,转过身猛眨眼把眼泪逼了回去。
他们曾经和很多人告别,但这是第一他们不敢回头,也是陈陌陈阳第一不能保持镇定和无动于衷。
陈陌早就坐在驾驶位,俞升坐在副驾驶牵着爱人的手两个人什么都没说。楚阡登上了剑齿虎二代,跟随车辆离开楚硕勋的板房。
从后视镜中俞升没有看到有人出门,但他知道亲人会在窗前门口站很久,目送他们他生征程。
到了城门口,楚阡也没理由再拖拉,陈阳和陈陌两人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动藏着眼神,兆青明白起身送楚阡到车门口。
兆青:“他们也不好受,不是不想来送你而是怕自己想回去,大哥。”
“我都明白,”楚阡:“替我告诉他们…打仗亲兄弟。无论去哪儿遇到谁了你们都别怕,家里还有这么多个弟兄都是你们的战友、都是你们的靠山。你们也是我们最大的依靠,千万得回来。”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陈陌陈阳即便没有动也听得一清二楚。
兆青:“放心吧,路况好的的话,几个月我们就会再相见了。”
楚阡听到这话看着兆青小一分钟才说:“他俩一定得回来,知道吗?你们一定得回家来,知道吗?别让我们再后悔没留下你们,也别让我后悔没跟着你们。”
何人忍见男儿落泪。
兆青很用力的点点头伸手按住楚阡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一定的!大哥,我们一定回来!”
“好,说定了。”楚阡使劲握了一下兆青的手转身下车,兆青看着楚阡头也不回的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兆青还没关上车门就被陈阳抱住,他回身把陈阳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他向来很会安抚陈阳,而此刻他什么都没有说。热泪滴在兆青的脖子上,烫的他跟着的落下泪。
车子停了好一会儿才启动,陈杰眼泪汪汪的切换自动驾驶。
俞升则是站在驾驶位旁边将陈陌挡的严严实实,有些事儿说归说但只有他一个人能看。也许这一辈子就只能看这么一,他哪儿会让别人也有这样的机会。
他们每一上路时都知道有一些风景将被他们永远的扔在身后,他们也知晓荆楚基地早晚会迁移,大陆板块未来都有可能解离,曾经熟悉的景色随时可能沧海桑田烟消云散。
这是第一他们前行背后出现了叫做“故乡”的地方。
飘零半生幸而找到故乡,最幸是故乡仍有亲人思念未淡、盼着丢失的孩子早日归家。
兆青亲了亲陈阳的鬓角,陈阳抬起头看到自己的爱人通红的眼睛和灿烂温柔的笑容。他又把兆青紧紧的抱回怀里,在静默中庆祝。
庆祝陈陌陈阳找到了自己失落的家人,而其他人也多了一随时可以回去的家。
这一路他们在在迷茫中前进,发现意识倒锥,融合罗摩耶那颂,得到洛书超余,了解河图洛书的存在。
他们一又一的掉入陷阱,一又一的从血泪中挣扎回人间。
有的人毕生找不到真理和意义,他们多少在迷茫中更换目标,用了两年半才明白冥冥之中他们的责任早被种下,他们无知无觉的做好了一切准备为了让自己有资格成为石板的守护人。
原来他们的生命是这样的热闹,原来他们的依靠是这样的亲切又坚实。他们不再是冰雪之中龋龋独行的一辆车,而是带着很多人思念和牵挂在路上的孩子。
在颠簸和爱中,他们一家终于找到了在这个新世界里存在的意义、在跌跌撞撞中再找到了自己的故乡,在颠簸流离后明白生命的来。
在感动和踏实之余兆青不免在想,这个新世界到底将赐予他们全体幸存生命什么?而他们的未来究竟埋藏在怎样未知的前方之中亟待开。
车子回归既有的速度,荆楚基地的轮廓越来越模糊。
陈阳:“在想什么?”
兆青摸着陈阳的下巴,柔声道:“阿阳,我很开心,我们终于有大后方了。”
陈阳把下巴抵在兆青的掌心中,说:“嗯,是啊。”
人有了来,未知就显得不那么可怕;人有了后盾,就会充满力量的前进。就这样按着既有计划继续前行吧,不问胜负、不计后果、执念向前。
直到,万事更新的那一天。直到,阡陌交通均可成为向阳之路那一天。
阡陌交通,向阳而去。
—第八部 分・预言石板完—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第八卷 结束了。
当你们看到这里的时候,可能第十卷 也快写完了。
祝所有人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和最爱的家人在一起拥有最美好的明天。
我将陪伴着你们。
第37章 9-1
能够在神农架遇到楚阡大哥 跟着大哥回家找到家人 这是他们自末世以来得到最温暖的巧合。
因为这个温暖他们一行人走了回头路来到了位于荆门市的荆楚基地,所以陈杰在规划路线时准备向北走,路过襄阳进入河南省在南阳市的位置转头向西奔着陕西再去重庆,这样就可以为洛书多开两个省。
他们在荆楚基地的时间都用来和家人叙旧诉情,未能全程旁观楚硕勋派人给剑齿虎二代的升级改造的过程。
如今他们坐在焕然一新的剑齿虎二代中不得不感慨改造剑齿虎二代的工兵们太神了。到底怎么做到的?用了何种特能竟然只用一晚上的时间把剑齿虎二代的大小翻了一倍还多。
不算车头目前剑齿虎高宽各六米、长十点二米,同时它还配备了可以进行升降的空间 如果有需要可以将顶端延展出去再扩出两米的高度。
如今的剑齿虎二代是个带居住、防御、战斗的的多功能钢铁堡垒,外观威武带有极强威慑力内部却又温暖馨然。
顶盖车头车尾都加了特化太阳能板 内外又加了十多层极薄的特化高保温材料。
外部用特化吸温漆料涂成迷彩色 仔细看时会发现浆料中有一个一个小颗粒 摸上去微微温热。在如今的天气中哪怕不开暖风,车中的温度也能保持在零度左右。
内部的结构没有偏离他们最初的设计 所有操作按键也看着没有太大变化 但因为空间的扩大所有分区也跟着扩大。
荆楚的人竟然能找到一模一样的楼梯板 一模一样的地毯和墙纸。
空间被分隔成三层,最下面一层四周开了一圈特化玻璃方便他们观察外部世界 同时内外还有两层高韧度挡板,如遇到危险随时可以放下将整个车辆保护的密不透风。
分离出来三个厕所,一个在陈栗妮妮的房间中 另外两个干湿分离不说竟然还有一米见方的小浴缸。
为了知桓和柏学,所有边边角角都用柔软防水好清理的材料包裹住,让他们再也不用怕磕碰而总把小孩儿用栏杆围起来。
因为随行动物的体态,荆楚的工兵在车尾留了可开启的机关 如有需要开启车尾大门海贼就能进入。身形小的人类可以通过侧门上下,互为补充。
他们离开荆楚时满心都是离别的忧伤,等反应过来后又纷纷进入了参观状态。
因着当时被工兵拿出去的东西又被摆了回来,所以兆青找到了他和陈阳睡的房间,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被拉高到两米、宽度和车身一致、纵三米的房间。
贴地床周围是个环形过道,四周三面墙壁是覆盖着弹性绵柜子,一面开窗,使用空间宽度四点八米左右。
兆青跪在贴地床上打开床边柜,看到他随手放在床上的书、叠好的被子和几件衣服,其他收纳柜子都是空的,等待他们放入自己常用的东西。
曾经嵌在床顶的小电视也被换了大屏幕,镶嵌在他们身后的推拉门之上,最里侧放了两个懒人沙发和个床桌,整个空间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
陈阳关上推拉门喊了好几声才模模糊糊听到外面有人应答。
“这隔音…”陈阳说着看向兆青感慨道:“你小声点没问题唉!”兆青一脚踢过去被陈阳扑倒在床上。
兆青:“你有点儿正经!”
陈阳:“挺正经的。”
叮铃铃。
兆青:“门…门铃吗?”
两人听到自己房间里响起的声音一起回头看到了门边一个灯闪烁起来,赶紧止了玩笑爬起来走过去观察发现闪烁的门铃旁是个嵌入墙体的喇叭,还有麦克风和几个按键,显然可以让他们通过这个完成各个房间内的沟通。
兆青把顺手锁上的推拉门打开,陈栗窜进来说:“我的妈,竟然特意给我和芝妮睡觉的地方弄了个厕所哎!”
兆青:“我去参观…我天…每走过这里都觉得姨父他们好厉害,竟然能分离出来宝宝区唉。”他和陈阳的房间在车尾,中间是宝宝区,对面是瓦连京和陈杰的房间。
陈栗兴奋的说:“对啊,他们竟然连海贼会继续成长都考虑到了,车尾只做了你们一个房间的跃层,下面留出四米的高度,海贼怎么待都方便啦。”
兆青频频点头跟着陈栗走到她和芝妮的房间,看到两张相对的单人床。
陈栗:“我们准备加床纱!”
芝妮从厕所钻出来,兴奋的说:“对啊对啊!!”
“哦,这厕所用的是车头上面的流线空间,你们瘦这空间刚好能转身。”兆青四看着,女孩子的地方柜子明显比他们多,屏幕也变成活动抽拉一边一个方便两个女孩互不打扰。
兆青出去刚好看到俞升站在他和陈陌房间中,俞升有感回头的说:“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怎么做到的?这是创造吗?还是…”
“魔法??”陈杰笑着接话。
兆青哪儿有答案,笑而不语的从楼梯上下去看到曾经的厨房改成了多功能区,环形沙发中一张圆桌,和灶台之间的地方全部留空刚好方便他们一起劳作。两个厕所依着楼梯而建,他穿过摆满仪器和电脑的区域才走到了车头。
兆青就像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将每个地方都看了个遍,最后走到车尾看到了一块完全被留空的位置,他走到车壁拽出来个比他大腿还粗的杆子。
兆青:“这是?”
俞升看着杆子和墙壁地板的距离,说:“这是给海贼爪钩抓着的地方吧。”
兆青:“牛…了。”
柏学知桓也兴奋极了,被喜糖和俩大狗保护着在车里转来转去说着大人听不懂的话。
俞升进入研究状态说:“车体没有明显的切割面,这些东西是怎么装进去的?怎么把车变成这么大的?”
“我知道!”陈杰人没在但有小蜜蜂进行全程摄录,他连上屏幕导出视频接着他们所有人跟看魔法一样的看着改造的过程。
有人使用特能将他们的车子整体拉开,就像是捏橡皮泥一样车壁跟着变薄,拉大一点一批工兵就上来修复断裂的位置,将被拉断的线路重新接上,撕裂的板材加入同种类材料进行修复。就这样循环往复将车身拉到了现在的大小,再一层一层的增加各种材料,保留攻击功能的情况下增强保暖防御能力。
有人专门的将他们生活用品,锅碗瓢盆衣服被褥的收好,一个分区一个分区的重新修复随时有人测试电路、水路下水是否能正常使用。
有个超特人还看着他们车内的风格,不断复制着墙砖、地板、地毯之类的物品。
陈栗:“怪不得,我说这地板地毯也不至于和咱们之前的一模一样,还是第一记看到有复制特能的超特人呢。”全程有一百多个工兵围着他们的剑齿虎,整个工程速度极快且几乎没有出现什么噪音。当然也许有噪音,但他们在楚硕勋板房中并未听到,这可能也是他们车内不同分区隔音如此好的原因吧。
俞升拿着平板的手指不停地敲打屏幕将他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陈杰:“有这种改造能力,转移幸存者有那么困难吗?”
俞升:“穷尽目前华夏这么多个基地之力,才出了咱们一辆车能用的斥力悬浮磁材料。再说特能都是分批出现的,绝非从一开始就有这种改造力。我看过温叔叔给的超特人特能名单,拥有修复特化类全维原子超特人数量比种植类还要少,能用于这种方式改造的特化运输工具肯定不多,复制无生命物体特能更是个位数。能有几个基地在短短一两年内拥有一百多个超特工兵通力合作能力…”
陈杰:“那倒是,这车咱们改造了很多,而且没事儿就在栗栗雾空间内继续特化,也没发生像今天这种根本性的变化。”
兆青:“对,他们既然让工兵来改造,意味着做一辆新的困难性更高。”
瓦连京:“看来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特能种类不够,而是适应性材料太少。想要做成这种改造,前提是得有一辆特化完毕的车。”
“对,看这些工兵的配合,我们并不是第一辆被改造的交通工具。”俞升指着画面中一个说话的工兵说:“他说咱们的车是他们改造中最大的一辆。说起来这个,温叔叔给的材料中也有不少基地智明质暗者这类导师和匠人给的概念性设计,虽天马行空各式各样,但多少都有末世前创造的影子。”
兆青:“嗯,从无到有不容易,改造更方便。”
俞升:“我认为改造和超维光子存在的意义一样,只是让我们过渡这段时间。创新才是最重要的…对了,阿杰,通过温叔叔给的材料比对我发现匠人都是从节能探源者、自然探查者组成的辅员成长出来的。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的。”陈杰撇撇嘴。
俞升:“这段时间你也得把温叔叔的材料都捋一遍,姨夫这边的资料我看完也会转移到你这里。”
“噢!”陈杰接着摆弄操作台,惊呼:“我倒!这个车底盘还有履带可以放下,同时有十几根伸缩固定柱可以固定到土地之中。我的妈呀,太细致了。”
俞升:“这两天大家把车里的环境再熟悉一下,有了这么便利又舒服的的条件,除了冲击波和收集地球样本之外,咱们未来不会因为休息而停车了!都做好准备吧。”
兆青:“好。”
“OK ,我都快习惯在路上了。佩服死这帮军人了,真是牛气冲天,我带妮妮先去冲个澡。我们终于有自己的浴室啦!”陈栗说着和芝妮击了个掌。
俞升:“嗯,收拾收拾都去休息吧,熬了一夜,我和阿陌看着行进路线。”
陈陌:“你去睡,我和我弟。”
陈阳:“没毛病,我们是兵人。”
俞升:“行,你们体质好,我休息一会儿就下来换你们。我先去洗洗,早安。”
“哇,他们加了四冰水循环系统唉!枣儿哥哥你先去洗澡吧,一会儿我和阿京一起洗,这回热水足够啦。”陈杰眼睛还没离开操作台。
最熟悉的剑齿虎的人就是陈杰,如今剑齿虎变成这样真是让他兴奋不已,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儿看哪儿都开心。
他们曾经只有一冰水循环系统,是利用车头车身撞上冰雪后进行收集再通过车子周身的热能进行加温。但水量经常不够需要兆青从小世界往外导,如今有了四应该可以满足日常用水量。
兆青看着楼梯下的两个卫生间,心说:以后终于不用早上抢卫生间了,自己上厕所的时候也再不用收到有人要进出小世界方便方便的信号而被打乱节奏
他们走过宜城在襄阳点了个卯又很快就继续向前,三天后便到达了南阳城界。
每一冲击波前后的自然灾害都会令更多自然矿物被翻出土地,洛书的地球样本要求中也包括矿物。兆青他们查看着周围,即便河南的洛阳基地每个月都派人出来收集自然资源依旧有新冒出来矿物产生了足够余量。
在南阳周边时陈杰总觉得山里有好东西,趋势车子拐过两座小山包植。物变得越来越少跟着他们就发现了一持续冒着褐色带有绿色荧光具有特殊气味的粘稠性油状液体形成的小泊。
俞升定睛一看,无限惊喜。这是他们首得到的末世前极为稀缺的物资,石油原油,也是因此他们选择在这里停留三日。
兆青在小世界‘种下’过各种矿石,连煤炭都弄出来一些埋入小山中。但这原油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他怕找个山洞把原油灌进去反而会因为原油是液体且带有挥发性而影响小世界环境。
俞升想了想只能让兆青和陈栗相对而坐,用手去触碰原油将其先收进雾空间和小世界仓库,之后想好了再做打算。
原油流出速度极快,完全可以满足陈栗和兆青两个人不间断的收取。
兆青和陈阳换班、陈栗三天只睡了四个小时,直到流出原油的地方速度减慢,一两个小时也无法再形成小泊他们才离开。
这是第一个让他们觉得遍地是黄金,几都想回去告诉楚阡派人过来的地方。除了原油之外,他们还得到了天然碱、蓝晶石、岩金、沙金、伴生金、银等贵金属和多种矿石。
稀有矿石俞升只能辨别出来红柱石、金红石、矽线石、大理岩,大量铅锌矿也被补充到他们的物资之中,还有很多的石墨。
最令陈陌满意的是他们得到了很多独山玉的原石。
陈陌手腕上坠着绕了十多圈的蓝晶石手钏,之前的两个玉镯在每日暗物质之鞭的训练中逐渐变成完全不通透的石膏色逐渐碎裂。想来是里面的能量全部被抽取干净,无法再为暗物质武器提供粘性、产生补充能量的功能裂解了。
补充能量这个信息也在帝都荆楚资料中有写,目前还没有智明者想出这种能量转化是如何达成的,但每个基地都不免再巨量的收集这些曾经山的精华。
他们之前和家里人聊天的时候说过,洛书没开之前他们就走的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从未有一刻放弃贪婪的执念。
之前收取末世前遗留人造物,现在顶着收集地球样本的名头持续收集着自然资源和各种动植物。
在这件事儿上温嘉明和楚硕勋的态度很一致,一旦水上来了,即便有高维度的山峰留下来,其他曾经开发过的地方也必然成了失落之地。
越高的山开发力度越低,他们必须做好特能是锦上添,而自然物资都是不可再生资源的准备。
飞鸽小队在成长中也出现了各种专职小队负责加急消息的叫做飞鹰,负责收集资源的叫做飞猪,不限时寻找幸存者的保留飞鸽的名字。
目前帝都派出的每个飞字开头的小分队都有一个实体全维原子,为丰富物资替洛书持有者完成9%地球样本的搜集,同时也为促化各类实体全维原子产生真正意义上的自我循环。目前的信息中全维原子中样本越多,其可能产生的能量或是产出就越多。
兆青这才知道自己的小世界在种植类全维原子中算是促化最好的一批。
用帝都的话讲全维原子属于亚世界型自循环生态,得到的越多能够生产的也跟着越多。
河图洛书的成长当然着急,但基于土地必将大面积消失的未来,实体全维原子的生态成长机会也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年。
如何取中对陈氏小队来说是很难的课题,他们所有人的休息时间都开始大幅度缩减,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整体能力进一步提升。
收集资源时全家出动,即便车有自动驾驶的功能,也需要一个人坐在前面随时观察情况,防止特殊情况随时切换手动操作。
他们每日的生活都进入了高饱和的充实状态。
离开南阳走了一日到达淅川时遇到了一家人,此时这一家正在剑齿虎之中搭程顺风车。按照陈氏小队多疑的性格本是指了路就会立时离开不做更多的接触,但这一家人很特别,让他们没有办法拒绝。
曾经的淅川因淅水纵贯,境内形成百里冲积平川,末世后这里被挤出高山,他们在擦着山峰低矮向前行进时看到一被绞杀藤围住的建筑,远远望去发现里面似乎有人。
即便再不嘴硬陈氏小队也不得不承认他们一家本是爱管闲事的人,或者说他们没办法不管撞到眼前的事儿。
他们开着剑齿虎二代靠近悬停,发现绞杀藤之内竟然是个寺庙的遗迹。
寺庙内的人看到他们的车友好的挥了挥手,陈杰放出小蜜蜂因为空气隔膜只能远远的环绕一圈,看到两大两小似乎是一家人。
可能是成年男女的服装让他们无法心生戒备,开车向前时空气隔膜自然被打开,剑齿虎停在了寺庙的小广场之中。
一经盘问才了解到这家人末世之初到了这里,后来发现绞杀藤后想要离开,却因为每日都会有撞进来的受伤动物而被绊住手脚。
女主人郦水是兵人异者拥有实体全维原子,但只能种植却无法豢养动物。男主人百里奚是智明者,大女儿百里亚是质暗者,小女儿百里燕为末世后出生还未看出特能。
郦水一眼就看出兆青和陈栗拥有全维原子,试探的问了一下果然找到了出路。
郦水明明可以让家里人都进入全维原子再用空气薄膜自己也能走出淅川,但他们却留在这里救助特化动物的举动让他们心生好感。
兆青将一堆受伤的动物都送入小世界,百里奚一家收拾好东西也跟着告别身的寺庙上了车。
另一个无法拒绝的原因则是郦水和大女儿身着青蓝色道服背着剑,百里奚则是穿着僧服带念珠,而小女儿则是穿着袈裟改的衣服。
这种家庭结构别说末世了,就算是末世之前也不常见。
更重要是,郦水拥有意识倒锥。
剑齿虎二代匀速前进着,郦水一家已经说过他们只搭顺风车不蹭饭,但兆青站在灶台前仍是犹犹豫豫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午餐。
“没关系,我们家就他一个人完全吃素,宝宝们年纪还小偶尔也吃些三净肉。”郦水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像是山泉清冷,带着温柔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兆青被看穿心思,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嗯,好的。”
郦水一家正坐在车尾,垫子都是他们自带的草蒲团,一家人很安静全身上下包括小孩子都带着一股子祥和之气。
知桓和柏学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去找两个小女孩儿玩了,陈栗则是坐在旁边陪着。
末世给了他们很多既定的概念,让他们从心底无法拒绝某些人。比如拥有意识倒锥的人都通过了某种检验带着被末世前说臭了的‘真善美’,是真正善良正直的人。
虽然知道这种预言石板直给的信息削减了他们的防御性,但他们却无法拒绝这种根本上的判断方式,陈栗和兆青仍是觉得拥有全维原子的人亲切,尤其是用有倒锥更是值得信任。
陈栗:“你们真不准备去基地吗?”
郦水:“清静惯了,生活在人声鼎沸的地方我们反而不太习惯。”
陈栗:“你早晚还是得去帝都,有意识倒锥你躲不了。”
郦水:“那就赶晚不赶早吧,总之他每都能有消息,真的有需要我们会去的。”
陈栗:“也行,在路上也不少好,你是植物类全维原子多弄点特化植物,也能多些营养。”
郦水:“小时候就开始准备了,什么农作物都不缺。”
陈栗:“纯植物类全维原子,怎么养不了动物呢?”
郦水:“也不能说完全养不了,末世后逐渐能养蜜蜂了,我想陆陆续续应该也能入别的动物。只不过没有十足把握我很少试验,我这儿倒不避讳杀生,但毕竟他规矩多。”
陈栗:“这小孩儿也不能总吃素吧,再说末世后咱们往特人上面熬,也需要更多的营养。”
郦水:“对啊,就是说。这俩小的嘴馋的很,我看啊,没多久就得逼着他爹还俗杀生了。”
陈栗:“呃,抱歉,我不太懂宗教,他没还俗您们…”这话也就她一个大姑娘能问,陈氏小队的其他人也很好奇,但没人问。
郦水笑笑:“他师父说他六根不净,又两遇上我。十年前他还俗我们有了小亚,结果他还张罗着要出家。我这人也没心思跟他缠闹这些,观里有香火,我也经常给人看看风水带小亚不成问题。道协会也能理孩子户口和上学的事儿,我也懒得留他。17年底他又突然来找我,非说末世要来了…反正折折腾腾还是没能分得开,又有了阿燕。”
陈栗:“蛮…特别的。”
“也不知道是谁欠了谁的,躲来躲去都没躲开。”郦水的笑容很淡,但里面仍有一丝丝的甜蜜。
兆青:“没想到百里大师也是先知。”
郦水:“悖他是有预知梦的先知不假,但他说分不清梦境是否为真,能确定无非是也是靠着祖辈留下的一点儿经验,两者相比而来的。”
百里奚全程入定一样的垂着眼,唯有孩子到了他身边才会笑一笑。倒是郦水说话的时候他会抬眸看一眼,但仍是不发一言。
郦水见陈栗一直看着她的剑,淡淡的笑笑把剑递过去。
陈栗抽开,看到剑侧开了刃很锋利,把剑还给郦水说:“我还是第一见有人在末世里背着剑呢。”
郦水:“练了四十多年,习惯了。我都是拳绣腿,他才厉害呢。”
陈杰:“多少年??”
郦水:“看把你给惊的,我这辈子二十四岁。”
陈栗:“哦,对。记忆重叠,我们这些实体全维原子死过一回还不得安宁。”
郦水:“是啊,两辈子都遇到一个人,怎么也是躲不开。”
陈栗看了看垂眸的百里奚,用口型问:“两辈子。”
“他五十二了,也是没什么正经。他师父也没说错,就是六根不净。”郦水说到这里偏着头,脸上漫出一点点红晕。
兆青听到也一惊回头又打量着百里奚,百里奚看着也就三十多岁。郦水长相非常清丽,百里奚也是可以用美丽来形容的男人。
百里奚听到这话不置可否的冲兆青等人点了点头,陈栗忍不住摸摸百里奚的脸。
俞升:“栗栗!”陈栗赶紧讪讪的收回手。
郦水:“没事儿。”
陈栗:“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好奇大师您这是怎么保养的啊,吃素?修佛还是练武啊!”
郦水笑笑:“都有吧。”
俞升靠在支撑柱上想了想开口:“能否冒昧的问您个问题。”
郦水:“您请讲。”
俞升:“您…去重庆,是否因为应家?”
郦水:“您怎么知道?”
俞升:“听长辈说重庆基地都是古老世家,猜的。”
郦水话里话外透露出百里奚是智明者先知,百里奚的意识岛比他的意识岛大了蛮多但赶不上陈阳陈陌。
陈栗:“您不是不想进入基地吗?”
郦水:“是啊。我们就在重庆找个适合的地方安居,有需要再去叨扰他的老友。毕竟我们这儿有孩子,不可能永远离群索居。”
俞升盘腿坐在地上,说:“枣儿,先来聊天吧,现在也不饿。”
“啊?哦!”兆青拿着青豆坐了过去。
俞升:“不介意多聊聊吧,末世之后我们去过蛮多基地,但还是第一知道古老世家的存在。”
郦水:“孔家不也一直在吗?”
俞升:“哦,对,那是文化层面的,我们还真没了解到类似您和您丈夫…”
郦水:“他是出家之人,不能算在世家之中,我们家人丁稀少自然应张司家没得比。再说我们跟着这个世道特化出了特能证明我们仍在普通人类这一脉之中,和他们的源有质的区别。”
兆青:“应、张、司?”
郦水:“嗯,迁移到中原地区古老世家就属他们三家了,东北华北西北人数少的世家也并入他们三家。剩下在偏远南方地区的世家,如今还在不在我也不知道。”
俞升:“您口中的世家和我们概念里的世家好似完全不同。”
“世界并非人类一家,”郦水语调平淡的又说:“看得出你们很好奇,但不过你们不用可继续问了,既然末世前你们不曾知道,那么此刻很多话也不能由我来说。”
“未曾想向您了解这方面的信息,只是想借此因由的问问所谓的古武术真的存在吗?”俞升:“我博导末世前常年练八段锦,我那时候总觉得这慢悠悠的动作不如有氧运动来的好,争论过几导师就说我不懂古武术的奥秘。又见大师如此年轻,实在是忍不住想要了解一些。”
兆青笑着应和,他正把青豆剥出来准备一会儿做个青豆泥。全维原子之间自带亲切性,彼此相对而坐气氛总不会坏到哪里去。
陈栗:“对啊,好奇妙啊。这个可以说吗?”
郦水:“这倒没什么可隐藏的。你们是指武侠小说里的那种…吗?我觉得没有那么夸张吧?多年传承像我们这种人丁不兴旺的,失去的比留下的跟多,若是大家族也许许会保留下来更多。”
兆青:“听水姐这话,岂不是什么内力、丹田这些都存在啊?”
郦水:“我?两辈子我都感觉不到丹田在哪儿,内力存不存在我也不清楚。我末世前身体更灵活却也是真的,他总说是我心思太杂难以静心入道。我听了这话总是忍不住啐他,按照他说丹田的位置正是咱们女人用来孕育的地方,我连孩子都生了哪儿还能存住什么内力。”
百里奚垂眸笑着微微摇头,说:“辛苦了。”
郦水没说什么也没看百里奚,带着三分羞整理了下耳边的碎发。
兆青:“原来末世前世界就大的超过我想象,我们末世后走了一路也没碰到和您们差不多的人。”
郦水:“…练武的人应该不多了。我听观里的老人说从百年前这里就不适合练武了,具体原因我也是一知半解,又不影响生活、不影响继续缴社保,练武除了强身就剩下杂耍和比赛的作用了,我也没问。不过,可能是跟特化有关,末世后我们两个人练武的效果好了很多。”
百里奚:“末世前三百年左右,此的真气就已几乎殆尽,如果不去地下找就很难再找到了。”
真气都出来了,兆青来了兴趣,把手里的豆子递给后面旁听的陈阳,嘱咐:“放在屉上,水已经烧开了小火蒸一下。”
兆青回头问:“您说的地下是指?”
百里奚摇摇头:“不知。”
郦水:“不是我们故作高或是涉及到需要隐而不答的内容,而是很多话百里也是从藏书典籍上看来的,他自然不知道怎么解释。”
陈陌:“还能吗?”
“哦,我哥是问。我们现在…练武还来得及吗…哥,你是问这个吗?”兆青说了一半又觉荒唐,回头看着陈陌。
“你们骨骼已经长成,不太可能了。不过这两位兄弟小时候应该过得也不轻松,很有力量。”郦水指着陈氏兄弟,又看了看瓦连京说:“这位外国朋友算是天赋异禀的,身体十分强健。”
百里奚:“是,他们兄弟体内有些微真气,可惜了。”
瓦连京:“我真的不理解你们华夏,哪儿来的真气和奇经八脉,解刨学上根本不存在。”
俞升:“意识岛,解刨学上存在吗?你敢说百分百确定末世前没有意识岛吗?也许意识岛根本不是末世特化后的产物,而是末世让我们能看到而已。”
瓦连京:“得,不跟你们辩论!这民族自尊心碰都碰不得。”
“这根民族自尊心没关系,要知道古老文明下面到底藏着多大的一片天地谁也不知道。连先神一族都出现了,更别说古武术了。”俞升故意多给出了一点信息,看看能不能套出别的。
百里奚:“不可能…”
郦水:“对,他们不可能现世。就算仍有门生在这末世挣扎,现在先神一族也不可能现世的。你们在哪儿见过吗?”
果然知道很多,每俞升刚觉得自己触及到了这个世界的某些边缘,就又被拓宽了眼界实时刷新这世界观。
兆青:“我们也是听家里年过九十的老人说的,具体什么是先神一族,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
百里奚终于抬头看着他们,显然是在观察他们的意识岛辨别信息真伪。俞升全程没有隐藏他们的意识岛,因为对方能力强于他也没有隐藏。
百里奚:“他们现阶段不会出现。”
兆青:“是,我们家老人也这么说。”
郦水讳莫如的笑笑,不再多言。
“哦,对了,刚才就想问问您。”兆青拿出个笔记本,说:“您有没有要需要的东西,也许我们可以交换。”
兆青已经习惯和别人交换物资,搜集地球样本是个难活儿,无论是在春城、琼州还是福建广西的小村落,对方有全维原子他自然也不能放过。
郦水伸手,兆青自然而然的把他记录物资交换的笔记本递给郦水。
俞升看着这些全维原子所有人的互动,哪怕是第一见面都会出现这种类兄弟姐妹之间毫无遮掩的信任。每他都会觉得所谓天生亲近感是个很玄妙的事物,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什么解释。
郦水翻了几页:“你们竟然去了这么多地方。”
兆青:“这只是在华夏的记录,我们是从海外一步一步走回来的。”
郦水:“走?你们这车大的厉害,为什么不停下来或是去帝都?”
兆青:“我这三个哥哥和我的爱人都是军人,我们也就入了军籍,现在我们是正统的飞鸽小队。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路上收集资源,检测数据,确定零散幸存者聚集点,告知他们最近基地的位置。”
这套说辞几日前就编好,每个人每天都要默念很多遍,直到说起这个话题意识岛中不再显示出任何其他相关的想法才被俞升放过。
郦水:“原来如此。”
兆青:“你也知道全维原子里面的东西种类越多就会促化的更好,所以每我遇到同类的朋友都会问上一句。”
郦水:“我们需要的东西还真不少,容我想想。陈杰小哥,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到重庆界?”
陈杰:“起码得三到四天吧,不过我们想在安康停一脚。”
郦水:“是为了洛书超余吗?”
兆青:“对。”
郦水:“你们会特意绕进布满绞杀藤的位置,也是因为洛书超余吧。”
俞升:“看来那里并没有。”
郦水:“对,我们也试着在救助动物的同时也找过并没有,如果您们不方便把我们放在安康也行,再走几步也就到重庆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感谢评论。
虽然还没确定再写多少字才能完结,但第十卷 一定是完结卷。
从第八卷 开始字数就爆掉了…捂脸。
未来不拆章,按照日更要求直接进行一章更新。四月日六千,周六周日一万。
五月看我存稿的状态再确定日更字数,但肯定不少于四月的字数。
我并非是舍不得放存稿,而是我埋得梗多写下一卷时上一卷会出现适时调整。
这调整和我从第一卷 第38章开始修文不同,修文的结构内容没有大的调整只是在文字描述上下功夫而已。
所以我需要至少十五万字做缓冲调整带,目前存稿二十五万。
祝好。
第38章 9-2
兆青:“您不怕耽误时间 我们就没问题。说起绞杀藤…水姐 你和大师应该也知道动物出现意识岛的事儿了吧,您们有什么看法吗?”
“这话你算问着了…”郦水说着看了一眼百里奚。
百里奚:“第三个冲击波后这世界上应该就没有单纯的动物了,至于植物…由于它们曾经的生命太过长远,特化速度不会那么快。”
俞升:“这是维面上的信息吗?”
百里奚:“不,万物有灵,这是趋势。”
俞升抿了抿嘴好神秘好玄学的回答。
兆青又问:“我们一路以来发现有意识岛的动物周围三公里必然伴生着拥有意识岛的植物。”
百里奚:“有这事?”
兆青:“是的。我们问了不少智明者 对这都没什么推论。”
百里奚摇摇头:“暂没有答案。”
郦水此时已经拿出宣纸册,用软笔在上面写着什么。兆青侧头一看是物资交换明细 上面已经写了布匹、丝线之类的商品名称。
兆青:“姐 您别忘了写上比率 不能任我们漫天定价。”
“好的。”郦水。
兆青:“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给您们准备一些特化动物的三净肉 您应该也发现了吃特化后的植物果实更有饱腹感 恢复体力速度也更快。特化肉类也是一样 我们还可以匀给您们一些特化海产。”
郦水面露惊喜之色,说:“真的吗?那太好了 我没有戒律但我真的不敢杀小动物。”
百里奚神色自然的听着这些话,有些事有条件他当然会固守,但既然已经有了牵挂很多事就得妥协。谁让他和面前这女人纠纠缠缠四十多年仍绊在一起 更何况还有两个孩子怕是此生无论多长都离散不了了。
仪柏学:“噗!”
“学学!不准咬妹妹!”陈栗说着伸手把已经凑到襁褓前无齿又跃跃欲试的柏学抱回来。
“没事,让他们玩吧,末世后我还是第一看到和阿燕差不多大的孩子。”郦水说着看到自己大女儿和芝妮已经小声聊起小姑娘的话题。
“您这宝宝几月生的?看起来似乎比柏学知桓小了不少,”陈栗看着小婴儿眉清目秀的长相又说:“我们家这俩都是末世后2月出生的。”
郦水:“怎么会?我们阿燕末世后四月出生的 你们的宝宝看起来比阿燕大了至少一岁的样子呀。”
百里奚这时也看向柏学和知桓,事关孩子他说:“阿燕身体骨骼发育虽然迟缓,但无病态…为何?难不成…”
兆青:“您别紧张,阿京。”
瓦连京上下扫了一眼说:“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这对夫妻为什么要把一个男孩儿说成女孩儿,不过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兆青:“阿京是西医,他说宝宝脑活动和五脏血管神经都正常。”
百里奚:“嗯。阿燕的意识岛也并无异常。”
兆青:“说起来这个,现在小孩儿的成长过程确实难以推算。我们家这俩小的去年生长速度也很慢,个头、学说话都比末世前的宝宝慢了不少。就现在他俩都快两岁三个月了,外观也就一岁半的样子。是吧,阿京?”
郦水:“对,我们阿燕现在仍半岁的模样,我还以为是特化的原因,可又看了你们的孩子。”
“特化一定会影响孩童的生长速度,只是这规律咱们还没有掌握。”瓦连京:“我们这一路以来宝宝的生长速度时快时慢,在云南、贵州、广西、琼州那段生长速度快了点儿,现在又慢了下来。”
俞升:“这也许也是特人和人类的区别吧,只可惜我们接触的孩子并不多,没办法记录出更多的数据。您家大女儿的成长是否也不快?”
郦水:“对,这两年了都没怎么长个子,要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说给孩子们吃肉,我还一直以为是营养不够的原因。”
陈栗:“我没有不敬的意思啊,我只是觉得都这时候了有足够的能量摄入用来保证更快速的特化才是最重要的。”
郦水:“是啊,我这边的道派也不吃全素,就是跟他习惯了。早先存的三净肉早晚都得吃完,我练功也不用心自是打不过那些特化的动物。这小孩儿和我们不一样,一但开过荤再扳就不容易了。到时候孩子叫唤我看他怎么办,我可不管。”
百里奚微微一笑,并未答复。能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办,能换就先换,顺其自然的反面就是拖一天是一天。
郦水也不戳穿这人,问陈栗:“栗栗妹妹,你和我说说你见过的全维原子所有者吧,我对他们挺好奇。”
“好啊,”陈栗被郦水语速感染也温柔而缓声说着。
兆青见没有什么其他需要聊的,又去忙活他们这些人的午饭。
他们路过武当山,郦水看了几眼说山形变化并不大,但曾经香火旺盛的红顶已经淹没在浅不一黑灰色的森林中。
兆青等人下车挖了不少植物和矿藏,郦水和百里奚在旁边打坐看小孩儿练剑,喝茶吃饼全然不催促。
偶尔郦水发现几种结果的植物也不多话,走过来亲手挖上一棵扔进她自己的全维原子中。
他们得了不少疑似末世前保护植物特化后的原株,郦水指着一株叶心如轮状会、萼为绿色,瓣呈细丝带状朵说:是特化的七叶一枝,对末世后的蛇虫鼠蚁的毒素有奇效,他们亲身体验过,让兆青他们多准备。
兆青几人赶紧多挖了几株,这才发觉灌木下七叶一枝的盛状态很类似琼州的芦荟,不仔细看会在浅浅的黑色中见将它们忽略,仔细看会发现漫山遍野的都是。
兆青几人边挖边问郦水哪些是中药,后来郦水也不等他们问就会提前告诉兆青几人如何辨别哪些是特化后的中药材。
晚上回到车中时郦水投桃报李,拿出百里奚的整理的画册给兆青他们看,来感谢兆青一家愿意带他们一程。
俞升看到装订成册的宣纸上均是规整利落的软笔线条,上面画着中药特化前后的外观,简单却形象。
俞升自是不会放过,让陈杰捱页扫描了。
郦水在观察中发现兆青他们连普通树材都不放过,基本是所见一样一株;遇到受伤的小动物兆青也会进行救治,收进小世界。
郦水相信这些人需要完成一部分飞鸽小队的职能专门收取自然物资备以后用。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目的,郦水等人也不问。
擦身而过互相帮扶的朋友没必要多嘴,再说郦水只需要确定这帮人没危险,其他的他们一家也不感兴趣。
百里奚澄明的双眼似乎看透一切,俞升不多说也不做作隐藏,同样都是上得了维面的人自然都知道地球样本的事儿。知道他们在攒地球样本也无所谓,毕竟全国的飞字开头都在做这件事儿。
小世界草原上怀孕哺乳的草食动物从来没断过,得到了需要喝奶的草食动物不用他们操心,扔进去斑比和菲林自然会安排哺乳期的羊牛照顾新来的小羊小马之类的弱小生命。
而胆小如穿山甲或是肉食、杂食动物则没那么幸运,几座山里偶尔也会有怀孕的猫科动物。但如那一只养了金猫幼崽的大灵猫却不多,这些幼崽基本都需要兆青他们用羊奶去喂。
早先那只喝奶的穿山甲已经长大一些扔进了相应的山里自行讨生活,如今又多了一窝黄喉貂,基本都是芝妮在喂。
陈阳的话一语成谶,他们车里自此没断过喝奶的小家伙,如今更是没可能断了。
兆青倒蛮喜欢抚养这些小生命,他尤其喜欢看自家的小宝宝们睁着好奇的大眼睛观察这些比他们还要幼的小生命。
幸好现在特化宝宝的身体素质和抵抗力远超于末世前的婴儿,这才让他们这么百无禁忌的放小孩儿接触各种从野生特化而来小动物。
郦水在车尾放了铺盖,一家人晚上就睡在此。
兆青见状拿出来个床垫,郦水也自然而然的接受。这一家人非常自觉从洗漱到自洁都不占用车内的其他空间,均进入郦水的全维原子进行。
如果不需要聊天这一家人的存在感非常低,最多不过是孩子们玩到一块儿。这让陈陌陈阳对他们的排斥都少了许多,留下小蜜蜂做摄录外就不再天天往车尾晃悠企图亲眼盯着。
陈栗起初总觉得这个百里奚是渣男,因为每都是郦水拿着剑挖土移栽植物,而百里奚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看。
直到他们遇到几只跃跃欲试攻击他们的返祖豺,因为郦水走的比较远还没等陈阳几人拿出武器,百里奚就已经窜过去徒手将靠近郦水身边的返祖豺给击毙了。
陈栗咋舌心说这哪儿需要还俗才可以杀生,明明是心狠手快。
俞升则是觉得古武术传承者果真不同凡响,明明是个智明者先知这速度虽然距离陈陌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但也能赶上普通韧者了。
不过也许百里奚他们依旧没有对陈氏小队展现真正的实力,如今能替他们先一步探索这个世界边界的唯有他们想象力。
陈杰对这个持续变大的世界观无语,各种末世前小说、传说中的支脉也逐渐浮出水面让他觉得荒唐,但现实让他不得不相信。再这样下去突然有个X战警或超人站出来,他都不会觉得异常了。
唯一有趣的事是末世前他们走遍了那么多地方,并未发现有什么传说成真的信息。如今不过才进了华夏一年多,什么眼界都开了。
兆青笑说:曾经的世界有多少人,各种天眼和移动摄录设备让天赋异禀的人都隐藏着自身,包括全维原子拥有者自己,谁也不想变成科研机构的活靶子。
也许他们曾经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些所谓的民间特效本身就是某些人特殊的能力,不过大众娱乐无人究罢了。
在十几亿人里找出几百个异人远远比从两千多万幸存者中碰到几个异人更难,更何况既是异人便比普通人更容易撑过末世。可想而知按比率去算,他们未来恐怕更容易遇到这些人。
在猜测和满脑子疑问中他们进入两河之间的沃土。
黄河长江中下游之间和刚好是华夏文明真正的发源地,是各种遗址最多朝代,是更迭变幻最莫测的地方。
每俞升和兆青在聊天中都不免会给目前难解的事情找一个合理解释,就像人类必须规定一加一等于二才能延伸出整个世界一样,但也许真实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解释。
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自己安心的佐证,但他们心底都明白世界另有打算。
特人类已经不再是世界的主宰者,或者说末世前的人类也未曾主宰过这个世界,只是自大的以为自己能主管一切。
曾经被称作十大宜居小城安康重新变成了一块沃土,只是安居的不再是人类。他们搜集采样完动植物样本后,郦水一家又坐在移动的车里看着兆青一家继续忙活。
因着俞升的话,陈杰最近痴迷寻找自己是否有成为匠人的可能,他每天都坐在车里趁大家不用饭桌的时候在上面制造改良着各种用的上的仪器,顺便设计心得激光类武器。
摄录小蜜蜂几更新换代,剑齿虎二代上也出现了小型信号塔,只要距离不过远他们的手环已经可以达成通话功能。
陈杰闲下来也会用钻研的角度重新看科幻片,那些遥遥无际的各种幻想似乎都有了变成现实的可能性。
陈杰作为矿物探测器,现在的探测范围和精准度越来越好,兆青等人被手环指挥着前前后后的收集。
除了既有物资的增幅外,又增加了毒重石、重晶石、锑矿和硫铁矿以及其伴生的钴。越探测就越发现更多稀有金属,他们停了一日一夜仍捡不完地上的钛磁铁矿、钼矿和硒。
这些矿物都是末世前很重要的工业原料,俞升忍不住回想曾经的工作。
星际被摊开摆明了成为他们的特人共同的未来,可现阶段除了求生却没有其他时间可以来探索这一切。特人像是被上了法条的机器,每一步都走在钢丝之上却一步都不能停。
郦水一家本对外物没有补充能量、保暖防风以上的需求,但也被积极主动的兆青一家影响着加入了收集者的行列。
陈杰将这个地方标记下来,兆青告知郦水:如果见到重庆的人,让他们务必出人将这些东西都捡走。
在交谈中郦水了解到玉石宝石对先知的作用,也主动捡走了一些绿松石原石和有极高含量钛的金红石给百里奚备用。
他们并未互相询问百里奚和陈陌彼此的暗物质武备是什么形态的,他们抱持着一种很疏离的亲密,日日相对却都不多话。
他们还发现了一突突冒着水的泉眼,泉水突突已经在周围冰盖之上形成了小溪,上面浮着一层浅浅的冰碴。
末世后活水都埋在冰盖之下,在平均气温零下四十九度仍不结冰的泉眼让郦水和百里奚也大开眼界。
郦水和兆青往各自的全维原子中导入了不少这矿泉,但矿泉的水量仍旧充沛饱足、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着。
兆青感受着手上微凉的触感,感觉心里都跟着舒爽了许多。瓦连京看着兆青和溧水的状态,灌了几瓶放入稳定岛准备有时间的时候再进行成分分析。
同行终有尽头,剑齿虎二代缓缓行入重庆城界郦水一家在尖山附近下车。
他们已经交换完物资,郦水一家终于换下了醒目的道袍僧袍,包裹着宝宝的襁褓也换成了柔软保暖的材料。
郦水:“谢谢你们,还帮我们拍了全家福。”
兆青:“不用客气。我还是多说一句,如果气温变化明显建议你们尽快和重庆基地的人汇合。”
百里奚微微点头
郦水:“你们也回帝都吗?”
兆青:“我们身负意识倒锥就有责任,完成飞鸽任务必然回帝都去协助达成超界道具的作用。您们千万别忘了,重庆的迁移路线是洛阳、石家庄,未来全国的基地都会聚集在帝都周围,如果错过了重庆,按照这个大路线肯定会找到幸存者基地。”
郦水:“放心吧,我们虽然不想参与过多的事儿但既然被选中,自然也知道身负异宝应付出的代价。我们先在尖山这里休息一段日子,或早或晚一定会上路。”
兆青:“好,那你们注意安全。”
郦水:“你们一定要小心咱们在汉阴城界发现的那种攻击性极强的蜱虫,它们在末世前就不是好相与的。如今特化的蜱虫又成长到小臂长,须臾间就能将一个生命的血肉蚕食殆尽。还有你们说的那种半人高的虫子,我们虽然没见过,但必然不是正常路径特化出来的,一定要小心。”
俞升:“按照帝都的说明蜱虫应该在西安城界活动,不成想汉阴也出现了蜱虫的尸体。”
陈杰:“许是逃窜到这里的特人留下的。”
俞升:“回头再分析吧。它的尸体看起来和蜱虫差了太多,若不是周边有若虫的尸体存在,我们连它是什么都分析不出来。”
陈栗:“简直太恶心了,还好这种昆虫仍有突变上的限制,殖速度越快、体型变化越大死亡也越快。不知道虫族是否也是如此…”
陈杰:“就怕所谓虫族就是各种虫子的聚合体,这半臂长的蜱虫都如此难缠,更别说有毒素体型大的虫族了。”
陈栗:“我晕,你这么说我很担心这些虫子的适应性特点被虫族进一步吸收。”
俞升没说话却觉得陈栗说的相当有道理。兆青抿了抿嘴把脑中的想象拍出去,简直让他没办法接受,光用想的都会打冷颤。
陈杰:“对,不管是这蜱虫还是虫族,要让它们继续特化甚至互相组合强大下去,咱们特人也不用想办法逃离水潮了,直接进入与虫族的玩命时代就行了。”
郦水笑笑:“倒也不必这么悲观,物种总会遇到大灭绝时代,但生命本身一直持续着,总会有出路的。祝你们一切顺利。”
兆青:“你们也是,那也不说太多了,希望未来还有机会能够再见面”
郦水:“放心吧,我想我们终将服务于同一块石板,定会再见。”
陈栗:“行,那水姐再见。我们赶着上路先走了,等咱们特人把一切都挺过去,应该就有新家园能让我们这些孩子共同长大。”
郦水:“我也期待这一天,再见。”
兆青亲切的摸摸百里燕的小脸,最近这些日子柏学和这小姑娘玩的很好,知道小伙伴要走了柏学正在车里赌气,也不说出来送送。
倒是知桓坐在陈阳肩头冲百里一家挥了挥手。
关上车门剑齿虎继续行驶,海贼在半空中长啸着盘旋,他们擦着重庆城界的边缘准备进入四川省。
说什么来什么,就在他们收集锶矿、锰矿石和粉石英矿石时,周围突然出现一两只成年半臂长的蜱虫。
对付少量蜱虫枪火依旧有效,未等蜱虫近身就可以将其在半空中击碎。死了几只后,陈杰通过他们头顶的探测飞行机和腕部显示屏成像发现外圈向他们而来的小型热源越来越多,有大量蜱虫靠近。
陈杰示警,陈栗立时在他们周围聚起空气隔膜像是碗一样将他们所有人托起离地二十公分左右。
孩子们早就被兆青转移到小世界中,剑齿虎二代也被收起。海贼在半空中抓起几只蜱虫用爪钩搅碎,但蜱虫的数量越来越多几乎形成小型虫潮。
蜱虫不断撞击陈栗特能形成的空气薄膜,俞升定睛一看吓了一跳,不过才几日连五月的冲击波都未形成但蜱虫竟然有了鞘翅。
原来蜱虫刚才不是跳起来的,而是飞过来的。它虽然飞的不高但如今正顺着空气隔膜往上爬,试图从上缘进入。
陈栗急的一脑门子汗,能做出一个容纳他们家所有人的空气碗已经到了她的特能极限。
第39章 9-3
陈杰操作令飞行器停在他们头上往外射出钢针 击落一些蜱虫却仍抵不过虫潮的袭击。
广州巨量的蟑螂把他们埋了都不值得他们担心 依旧敢继续突进取得洛书超余,但蜱虫与他们所见过的其他虫子不同,这是会把动物人类身上所有肉都吸干的可怕昆虫。
陈陌陈阳刚要张口让所有家人进入小世界他们三个兵人想办法突围出去,嘴还未长开就看到远远射过来一支箭,接着第二支、第三支。
像是下起了箭雨,长箭短箭、箭箭准确命中周围的蜱虫 有的箭头刚好停在空气隔膜边缘不至于突进伤害到里面的人。
陈杰本想使用小蜜蜂上去看看是谁在帮忙,正好一个个蜱虫接连从空气碗周围掉落 被阻碍的视线恢复 他们看到了十多个骑着巨鸟在半空持弓拿弩正在击杀的人。
那些人在不伤害陈栗空气碗的前提下用箭头定点击杀形成爆破点 四周扬起夹着蜱虫尸碎的冰块土尘。
因俞升可以隐藏他们的意识岛,陈陌最近将暗物质能量都用来出产暗物质金属 暗物质之鞭的范围缩小了不少。
即便暗物质之鞭的范围足够大 陈陌在没有攻击的前提下也无法探测出这些人 半空中正在战斗的人意识岛也均被隐藏了。
俞升也发现了这点,眉头一皱想起楚硕勋说的话 渝中基地没有超特人且不接受外人,那是谁隐藏了他们的意识岛?
其他的人也猜出来者的身份,陈氏小队安安静静的在空气碗中观赏这些人的战斗配合。巨鸟弓箭爆破战斗过程所有人配合完美、动作利落干净带着凌冽的美感 清理速度也极快。
周围活着蜱虫越来越少,陈栗逐渐收起空气碗让他们落在地上。兆青忍着脚下这恶心的渣滓感和其他人一起背靠背,开枪点射剩余零星还未死透仍在抽搐的蜱虫。
确定没有活着的蜱虫后,面前就形成了一片全是蜱虫的尸体的焦土 半空的人落在地面从大鸟上下来。
应云:“陈陌陈阳?”
陈阳:“是。”
应云:“应云。楚阡来过了,他还有事儿不能等待你们,未有口信。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上车跟着来,没需要自行离开重庆界即可。”
不去,是不可能的。
陈氏一家拿出剑齿虎二代,跟随半空大鸟的身影行了半个小时左右在武陵镇界缓缓停下,他们看到前方的藤蔓植物形成的城墙自行分裂,让剑齿虎开了进去又合上。
里面和他们想象中的渝中基地不同,是个排列着很多集装箱的村寨。
应云从巨鸟身上跳下来,看到这些人疑惑的眼神说:“这里不是渝中基地,基地在涪陵区,有人驻扎用来中转其他基地来的幸存者。跟我过来吧…主母正好有空。”
陈杰挠挠头,小声蛐咕:“我们就…这么开启武侠世界吗?”
陈栗:“别闹了,这一大堆集装箱哪里像是武侠世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跟着去。”俞升说着和陈陌走在最前头。
兆青被陈阳牵着,陈氏小队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左顾右盼。这里的集装箱都是灰突突的颜色,有一门一窗形态完全一致。
一走一过不少骑着巨鸟的人落在集装箱之上,周围的人和应云一样身着皮质短打游侠服装,一身单衣呼吸间出着白气却完全不冷的模样。
兆青暗自数着,就这短短的几步路他就已经看到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有两个坐在集装箱顶部的人不远不近的看着所有孩子追赶跑跳碰,互相打起来也不管,摔出血了也不搭腔。
偶有几个披着毛茸茸的披风的小孩儿躲在集装箱旁边看着他们这些陌生人。
应云站在一集装箱门口未伸手门已经从里面拉开,一位身着英姿飒爽的女性走了出来。
“都进来吧。”应羽嘉说着嘱咐应云:“阿云,叫张门主和司堂主过来。”
因为好奇心和楚硕勋的铺垫,陈氏小队的人对着这些人生不起戒备之心,跟着应羽嘉的身影鱼贯而入。
集装箱内就是个摆着长桌的会议室,兆青看着面前被称作主母的女人,她亦是一身游侠的劲装,看起来三十五岁左右。
“别用长相判断我的年龄,你们喊我嘉姨就行,都坐吧。”应羽嘉说着将电脑都收起来。陈陌等人刚坐好就又进来两个男人,大家互相点头就算打了招呼。
对方没开口,俞升他们自然不会主动说话。
应羽嘉:“楚阡说明你们的情况后就赶着去帝都报信了,如果你们早来几日应该能和他撞上。”
兆青:“刚才应云先生也说了这事儿,我们去河南了。”
应羽嘉:“明白,多走一个省份就多完成一部分洛书开启的准备任务。关于你们有两个石板的事儿我们晓得了,已经安排渝中基地的门生注意徐康和昆明城转移过来的人。我们最多用言语帮你们拖一拖,他们若态度强硬要走我们是不会用武力阻止的。”
兆青:“谢谢,这已经帮了很大忙。”
应羽嘉摆摆手:“我们虽不能太过参与特人的特迁脉络,毕竟都是华夏遗民总归生活在一片土地上也算亲近。除了楚阡说的拖住徐康之外,你们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张子龙:“是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列位可以直说,能帮的我们都不会拒绝。”
“呃…”兆青看了看陈阳陈陌,说:“除了感谢应云他们刚才帮了我们之外,我们这里暂时没什么需要的。”
应羽嘉笑起来:“就这?也值得你们耽误时间跑一趟?”
俞升:“好奇。”
“这倒是个好理由,”应羽嘉:“看来楚硕勋描述我们的方法让你们很有兴趣,但这不是你们现在应该了解的事儿,既然不需要其他帮助,赶紧上路吧。”
张子龙:“呃,既然这样,嘉姨这里应该没我们什么事儿,我得先走赶回渝中。”
应羽嘉:“稍等,应云拿回来不少蜱虫,一会儿开个会你再回渝中,迁移路线必须做出调整,陕西的蜱虫已经突破限定范围弄得重庆界都是,那帮普通特人可扛不住。”
张子龙:“行,那我和戊辰等一会儿。”
应羽嘉见陈氏小队未有动作,说:“怎么还坐着?不赶时间吗?”
从他们进入开始就发现对方毫无防御之心,对话状态十分松弛,反而让他们觉得这个躲藏在渝中基地背后的集装箱村落显得不可测。
“不好意思,我们的好奇心确实太强了,既然来到了此…”俞升:“可否允许我们问几个问题。”
应羽嘉歪着头,说:“讲,答不答在我。”
俞升:“楚将军说渝中基地没有超特人,为何您们的意识岛我都无法观测?”
应羽嘉:“确实没有超特人,但我们有隐藏意识岛的方式,与你们的方法技能无干。隐藏的原因也很简单,不想让你们的智明者看。”
“明白,”俞升:“请问您们知道金色超余可以剥离意识岛的事儿吗?”
应羽嘉:“我们没兴趣入了解你们特人成长脉络中的这些道具使用方式,我们不过是看了些帝都给的概念性文字,和你们知道的信息量差不多。我们虽然产生了意识岛和稳定岛,但这属于全体生命的特迁,并不代表我们和你们同属一类,”
“咦?你们古老世家和我们都不算是一类生命了?”陈杰看着对方的容颜,明明差不多嘛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
应羽嘉:“从来都不是。”
张子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笑,司戊辰也跟着发笑。司戊辰:“嘉姨,您说话太硬了。”
应羽嘉:“悖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从我个人出发、我是真的很想帮你们,可我们被禁止参与这一切。你们的超界道具在我们的脉络里没有意义,如果我们强行参与只会提前挑起不必要的对抗,而你们会成为第一轮炮灰连特迁的权利都失去。别怪我们口硬,我们什么都不能做,甚至咱们最好连聊天都别聊,这样咱们才能稳稳定定平平顺顺的到下个阶段一起玩儿。”
兆青沉吸一口气,看来有些事儿只能在同种类中沟通,对于他们来说非常困难的求生之路在别的脉络中只能用稳稳定定平平顺顺来形容。
陈栗:“你们过得是什么日子啊,外面都这么难了,在你们口中却听起来特别简单。”
应羽嘉:“如果让你们不舒服我很抱歉,但…我也没有其他话可以说。”
陈栗:“我不是这意思,没有什么舒不舒服。太多人给我们做心理铺垫了,我现在没将咱们当同类看,我就是感慨。”
张子龙笑回:“除了帝都和重庆我们很少接待外人,还是第一有人问我们这种问题。”
俞升:“是我们不好意思,还没学会用更宽阔的视角看待这个新世界。应…嘉姨,您刚才说这是属于全体生命的特迁…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您们和我们特人就如同猴子和猩猩一样,虽然看起来差不多但已经是两个物种了。”应羽嘉:“随你理解。”
俞升:“路上遇到了和您们一样修习古武术的人,他们就产生了超特化并融合了意识倒锥。”
应羽嘉双手交扣抵在下巴上,说:“任何事物和分类都有灰色地带,海洋和陆地之间也有两栖动物。现阶段建议你们专注自身别被太多外物影响,两块石板已经够你们喝一壶了。想要知道这世界上的所有秘密?你们不如问问还有多少个冲击波,你们自己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浪费。”
看来对方并没有多少想要透露自己情况的心思,俞升礼貌的点头不再提出问,。
兆青:“明白了嘉姨,没想到是我们先过来,在安康出现了数量庞大的各种金属矿藏,我们时间不够不可能都挖出来…还出现了一不结冰的冷泉,您们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不结冰的冷泉?”应羽嘉这才又抬起眼正色看向他们,回:“好的,谢谢。”
司戊辰:“知道了,我和应云过去一趟。”
“嗯,注意别弄出太大的声响。”应羽嘉又看向兆青,问:“你刚才说没想到是你们先过来,还有谁要过来吗?是你们刚才提到修习古武术的人吗?”
兆青:“是的,她们说认识您们家,物资不可再生所以本想让他们路过的时候传信。”
“怎么没过来?”应羽嘉。
兆青:“呃…她们说喜欢清静,先修整一阵再动身。”
“喜欢清静??”应羽嘉想了想,问:“郦水和百里奚吗?…还真是他俩,末世这么久了还这么矫情。他们停在哪了?”
兆青不知道应不应该回答,踟蹰间听到应羽嘉说:“戊辰算一下,去冷泉后把人接过来。”
司戊辰歪着头片刻,说:“在尖山附近。”
兆青等人瞠目结舌,后面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这叫什么?
应羽嘉:“冷泉什么时候出现的?”
兆青:“我们不知道…”
司戊辰:“应为十日内出现的。”
应羽嘉:“让你们家的人缩短推演间隔,别漏了。”
司戊辰:“好的,嘉姨。”
应羽嘉:“我们不白收别人的东西,这个你们拿着…”她说着手里出现一颗巴掌大的珠子,里面丝丝浅不一的土色脉络如水银在球内环绕着。
兆青:“我们什么都没给您…”
应羽嘉:“消息也算。把这个种进你的全维原子中,未来也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不过要有耐心。”
兆青想要伸手被陈阳拽住。
应羽嘉:“不必这么防备,如果我们想做任何事,即便你们身负两块石板也走不出这里。”
俞升伸手接过应羽嘉手里的珠子,说:“走不出这里的是你们吧。”
应羽嘉往回收的手一顿,眼神里出现些微的赞许,回:“是,海水淹没这里之前我们的孩子不被允许离开。孩子是未来,所以这个村落还会存在一阵子。”
兆青:“谢谢嘉姨。”
应羽嘉:“也就你这个小孩儿有点儿礼貌。”
俞升:“不好意思,我遇到特别感兴趣的事儿就会忘了沟通时需要的技巧。”
“无妨,”应羽嘉拿起茶缸打开盖子,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就漾了出来。他们没缺过嘴,但从未闻过这么香的茶。
张子龙:“特人的肠胃吸收不了这些食材。”
兆青点点头,问:“嘉姨您是否知道蜱虫为何会离开西安市?巨蚊、蟑螂、甲虫都没有出过限制范围,升哥在意识维面上有这部分信息吗?”
俞升摇摇头。
应羽嘉:“不太好说。在目前阶段中怕给你们特化生命的成长带来阻碍,能量获取方式越多的种族被限制的越严密,虫子这种低等生物反而会轻易突破我们都无法突破的规则压制。回头子龙你们出去的时候,顺便查一查这个蜱虫怎么了?”
俞升:“蜱虫出现鞘翅了。”
应羽嘉:“蜱虫?出现鞘翅???这…是什么返祖方式…蜱虫这种玩意的祖先也有翅膀吗?它配吗?”
张子龙:“嘉姨,您…”
应羽嘉:“行行行,我正经一点儿。”
“南方也出现了半人高的虫子,”俞升推过去一张照片,说:“这样的虫子。”楚硕勋和虫子战斗过,自然有更详细的资料。
应羽嘉看都没看,转头嘱咐:“子龙你回头叫上应许长老一起去吧,看看有没有非特化的力量触动蜱虫的演化……”
张子龙目视前方,答:“俞先生,蜱虫有鞘翅这个信息我们是第一知道。所以我们可以去看看,但这半人高的虫子在你们的特化脉络中,不必再让我们看了。”
司戊辰手指一动,无风照片翻了个背,他说:“人类的野和智能一样没有边界,任何限制都会在两者的推动下被突破,这东西是特化出来的,没有非特化力量触动,所以我们管不了。”
俞升:“什么意思。”
司戊辰:“言尽于此。”
应羽嘉:“你们不必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们,每一个世代的变迁中都有旁观者。只不过当你们特人完成跃迁后,能量会进入下个量级…我们这批暂时不能脱离地球讨生活的也会跟着你们一起进入下个时代。”
俞升:“下一个时代,你们这些旁观者也需要入场。”
“随你怎么想…”应羽嘉说到此翻了个白眼,在嘴里咕哝:“只盼望到时候下一个时代的旁观力量能自愿被约束,否则儿子媳妇就没安定日子了…”
这句话说的轻声,但却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应羽嘉:“你们还有别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还要看剧…不是,我还有资料要看…”
兆青:“…谢谢您的珠子。”
应羽嘉点点头比了个请的动作,陈氏小队起身冲应羽嘉颔首离开集装箱。快离开时听到司戊辰说:“再过不久他们就又能回来呆上几天,嘉姨别忘了日子。”
应羽嘉:“忘不了,这不是使劲儿看电影呢么。等我漂亮的媳妇回来,我还得和她好好讨论讨论呢。”
应云送陈氏一家往外走,说:“我送你们到门口,真的没有其他需求??”
兆青:“是的,为了这么几句话还来叨扰你们一趟。”
“很正常,我们也曾因为好奇偷偷去其他基地看过。嘉姨看起来性子跳脱但是骨子里很沉稳,您们别在意,我们现在确实不能说太多。”应云说着带兆青等人原路返回。
兆青:“能理解。”
应云:“下一站准备去哪儿?”
兆青:“巴中广元。”
应云:“广元?”
“怎么了嘛?小哥哥?”陈杰问。
应云笑的意味长,说:“广元还不错,风景蛮漂亮的,动植物返祖程度很高,适合你们去开开眼界。到了,一路顺利。”
藤蔓组成的围栏自动分裂让出一道通路。
俞升百爪挠心想要问问这个藤蔓到底是什么,但他知道不会有答案开口也没有意义。陈杰下意识看了一眼手环,瞪大了眼睛一惊赶紧把手放下了。
“没有应家人引路,你们找不到这里。”应云递过来一根炮竹一样的东西,说:“拿着这个,若是在中原地区被特人以外的势力攻击了可以发出讯号,无论在哪儿三分钟内我们会到。作为渝中基地帮忙扣下个人算是承担基地任务,收集物资是顺手救你们也是算应该,但其他事儿我们暂时不管。”
兆青看着这信号弹犹如二踢脚一样的外观、听着应云话里的内容,都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只能微笑。
陈陌:“为什么?”
陈阳:“为什么救我们算应该?因为荆楚基地来信儿?”
应云:“算是我们家长辈对老部下的照拂吧。信号弹用不用随你们,就当是这我们都从人类而来,暗通款曲也得互帮互助对吗?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们特迁成功我们也会安全很多。祝你们一路顺利,石板守护人。”
应云说完退后两步,陈陌他们没有动但明明在身后的藤蔓围墙转眼到了眼前,藤蔓逐渐合上,前方就只剩下各种植物并无村落的痕迹。
陈栗:“我艹,牛逼啊。这叫什么操作…哇靠…阿杰,你快慢放一下录像,我真想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陈杰哭丧着脸:“我也得有录像啊…”说话间他的手表又恢复正常,他们肩上的小蜜蜂又重新启动了。
俞升呼吸甩了甩头决定把这里看到的一切都忘了,否则他会不知道未来从什么角度上再去观察、为所见之事提供解释了。
俞升:“怪不得有人说我们要相信有外星人的存在,但不要真的见到。”
陈栗:“啊??他们是外星人哦!”
陈杰:“姐,你不要卖蠢!”
兆青从兜里掏出来俞升刚给他的土黄色珠子问:“那这个埋不埋到小世界的土地中呢?”
瓦连京:“回头我测一下放射源,看看是否能分析里面的元素再说。”
俞升:“我有点崩溃,有没有办法可以压抑智明者的求知欲?”
“把孩子接出来,开车。”陈陌说着把俞升拽走。
陈杰重新确定他们所在经纬度,剑齿虎二代又被拿出来。这是首他们明明和所见之人产生了沟通,却一点儿信息都没得到。
第35章 9-
众人只能一头雾水的上车继续前行 把在渝中的经历当成个不值一提的插曲 不究不探究。否则对其他人的影响可能不大,但俞升分分钟的把自己逼疯。
在末世前巴中是一座矿产异常丰富的城市。等兆青他们到达这里时发现矿带有整片被取走的痕迹,他们捡了些残余矿物接着往广元行去。
他们现在的想法和曾经不一样了,他们知道已经有更多人走在这个世界的残骸之上为未来做着准备,只要不可再生资源别被仍在地上谁捡走都一样。
应羽嘉给的珠子仍在兆青的稳定岛中,瓦连京测了两天没测出来任何能量和放射性 用尽任何办法也无法切割造成一丝痕迹。
哪怕是洛书超余在瓦连京的探测中都具有一定的放射性,看来不是一个体系下的东西都不能再用他们曾经的概念去套用 用属于人类的方式去探测。
进入广元城界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应云在送他们离开时说的那句话 “广元还不错 风景蛮漂亮的,动植物返祖程度很高适合你们去开开眼界。”
况如此时 兆青看着陈陌陈阳和一只突然窜出来高达两米的的披羽猛兽缠斗在一 他吓得挖耐火粘土的手都停止了动作。
随是猛兽但好歹并未超过可防御的线 陈陌陈阳二人在前线足够了。俞升在一旁观察发现猛兽前臂上长满了羽毛,短小的手臂只能在奔跑的过程中不断挥舞协助转向 形态装似鸵鸟不会飞。
这种猛兽的数量在广元的森林中不多,也有一定智力知道躲避,看到几头同类被杀其它的便不再靠近他们。
俞升几人走到猛兽尸体身边来回转悠着查看 最后得出来个他们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结论,这猛兽竟然是传说中的伶盗龙。
兆青让陈阳选了几头送入小世界特定的区域养着做地球样本,再启程后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发表着感慨。
陈杰:“真是开了眼界,万万没想到我竟然能有活着看到恐龙的一天。”
陈栗:“哇操 整了半天咱们到武陵就去听了个预告。应云说得完全没毛病啊,动植物返祖程度极高!二爸,这…这恐龙算是返祖吗?什么玩意能返祖出来恐龙啊!”
现实砸到俞升也有点蒙捂着自己额头说:“据说伶盗龙是鸟类的祖先,具体什么鸟我不知道。”
陈阳:“恐龙也有区域限制?它们能不能离开这片林子?”
俞升:“不确定,除非咱们有时间把林子都绕了,看它们的行动路线。”
陈陌紧了紧自己手腕上的护腕说:“没时间。”
俞升:“我知道,马上第九个冲击波了…陌和枣儿,停在九寨对吗?”
兆青:“嗯,按阿杰规划的就行,现在冲击波的飓风眼越来越多,这富庶的中原腹地有不少古人类痕迹,咱们停在那儿都没太大问题。”
逐渐恶劣的天气昭示着冲击波即将再形成。
剑齿虎二代是陈杰最喜欢的大玩具,擦了碰了一点儿都会让陈杰闹心很久,所以在冲击波的当下他们找了个最大号的集装箱将剑齿虎停了进去。
最近的几个冲击波下来,兆青已经习惯每醒来都看到陈陌清醒着作为兵人音持续特化而隐忍的表情,他已经找到规律陈阳昏迷的时间比他们长一倍左右。
陈栗醒来后摸着保温包的内壁说:“车改造的相当可以,保温包内的温度几乎没受什么影响,外面应该也没有挂霜板结。”
被血汗蒸腾过几轮的衬衣让兆青不舒服,他回:“嗯,看来特人制造的特化材料更适合这个新世界,再过一阵子没准就能在自己房间内度过冲击波了。”
陈栗:“这段时间还是冰雪飓风眼,温度升高后会变成什么样啊?”
俞升刚醒来听到这句话,幽幽的说:“最近龙卷风比地动还频,再这样下去地面之上反而不适宜生存了。”
兆青:“维面上有推论?”
俞升:“悖还是那老三套,对于气温变化和灾害影响并无新的说法,但普遍还是认为地面可能不适合长时间生存。”
兆青:“看现在的地质变化和特化植物演进状态,地下也未必安然无忧。”
俞升:“难说。也许一切只能在特化中找到新的方向。”
从荆楚再上路以来,他们几都因为前方有巨大的龙卷风影响,不得不在规划路线上做偏移而躲避。
陈栗:“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水要来了地面又不适合生存,那咱们能去哪儿?难不成还都能特化出来几个鳃生活在海里吗?”
俞升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说:“不如你往这个方面使劲的想,没准心想事成,我们也好跟着你的脚步。”
兆青全身的酸痛缓解了很多,笑说:“美人鱼吗?”果真只有第三冲击波给他们带来的痛苦程度最大,许是他们对冲击波也有适应性变化,如今全身肌无力的情况持续时间也越来越短。
陈栗“呵呵”两声笑的尴尬:“美人鱼?谁知道美人鱼是上面是美人还是下面是人啊…谁敢变,扯淡嘞。”
陈陌:“我去洗澡。”
俞升:“恢复力气了?”
陈陌:“嗯,差不多了,我先下去把暖风打开。”
俞升拽住陈陌的手腕说:“你把热水先烧上,不准冲冷水澡。冲击波浓度最强的时候咱们特化速度最快,但防御力免疫力都是最低的。”
陈陌:“知道。”
兆青洗完澡出来时看到保温包撤走,陈阳被抬到沙发上还未醒来,他亲陈阳脸偷笑的模样刚好被陈杰看到。
陈杰:“喂,你们都多大岁数了,能不能不要玩什么睡美人的烂梗了。”
“有一说一唉,”陈栗凑过来看着兆青:“你到底看上我二叔什么了?个子高,肌肉男?不会说话还暴躁?除了菜粥什么饭菜做起来都不好吃,怎么的呢?我滴枣儿小可爱为什么还五迷三道的天天得空就看着二叔发痴。”
兆青瞥了一眼拿自己找乐的俩人说:“你不如去先问问阿杰。”
陈杰:“咦!枣儿你变了好多!你刚被二叔带回来的时候和我们说话都脸红唉!现在甩锅甩的好顺手啊!”
“赶紧都去把头发吹干,一会儿二哥出来发现你们头发湿哒哒的有你们好看的。”兆青说着拿出一本菜谱。
陈杰拿出来个干发帽套在头上凑到了兆青身边,讨好的问:“吃什么呀!”
兆青见陈杰脑袋包的跟个冰淇淋一样说:“懒死你们算了。”
陈栗:“还真是,我得去敷一片面膜,没准现在敷面膜效果都比平时好呢。”
兆青和陈杰相视一眼,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动了陈栗敷面膜的点,俩人耸耸肩继续头靠着头看菜谱。
陈杰:“做川菜吗?”
兆青:“都吃这么多天了,不腻啊。”
陈杰:“不会啊!超级好吃的!要不然再吃麻辣火锅吧!”
“禁止!”俞升正好出来说着拿起挂在旁边的吹风机吹头发。
“对,这三天咱们需要大量营养但消化功能却没你想象中那么强健,乖乖的少吃辛辣刺激。”兆青翻着菜谱,又说:“没想到原来九寨这边是吃藏餐居多的…”
俞升甩了甩半干的头发问:“你不是来过九寨吗?”
兆青:“嗯,跟团旅游/行程太赶一路带着快餐,没吃到什么真正的当地特色。这些都好难做啊…青稞饼、糌粑、奶渣包子、牦牛肉?牦牛肉好像有,不知道塞哪里了…酥油茶可以试试、酸菜面块…嗯?这边也腌酸菜的吗?”
陈阳:“你说的我都饿了。”
兆青感受到身后沙发重量的微微变化,扔下菜谱就回头揽住陈阳的脖子:“醒啦?”
陈阳浑身仍酸痛摸着兆青的脸颊懒懒的说:“保温包撤的挺早。”
“嗯,咱们剑齿虎在荆楚被改造后保温性非常可以!”兆青说着把陈阳扶起来,对陈杰陈栗说:“别忘了看着点儿娃娃们,我带阿阳先去洗个澡。”
陈栗摆摆手,对这么腻歪的情侣表示非常服气。
最后兆青煮了一大锅海鲜粥,配着各式小菜还给每个人煮了两个返祖鸡的大鸡蛋,大家吃饱了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人总有那么几天浑身发懒怎么也不想起床,在这样的时候里有些人还非的‘知难而上’让另一些人的情况‘雪上加霜’。
兆青趴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地。
陈阳笑着拍了一下被子包,问:“喂,怎么不穿衣服?”
兆青鼓着两腮眯着眼看始作俑者,哼了几声才说:“我说不行你非要这样…万一让人听到怎么办,过两天进小世界不行吗?”
陈阳隔着被子拍了拍兆青的腰,说:“你自己掰手指头算算,多长时间没进过小世界了?以前还能进去收收庄稼顺便抢点时间搞一搞,现在连开荒你都能用意识解决了。怎么着?我都把你让出去天天给别人当厨子当理疗师了,你还想剥夺我婚姻生活里最重要的部分,是吗?”
“你强词夺理!”兆青脸热着反嘴,又被压下好顿收拾,等陈阳亲完他嘴唇又肿了。
兆青见自己拧不过陈阳娇着说:“不要了,昨晚弄得我腰酸。”
陈阳用下巴蹭了蹭兆青的鼻尖,说:“就是干的少了,前一阵子生活规律的时候你承受力多好!现在光用来让你适应的时间就用去小半夜…嗯…”
兆青捂住陈阳的嘴:“不准再说了!你这样搞颜色不好的!”
“我在我自己房里和我的人搞的我的黄色,我乐意。”陈阳说着把裤子穿好,兆青则是抱着枕头倚在一边儿心上陈阳健硕硬朗的肌肉线条。
陈阳:“洗澡吗?”
兆青:“一会儿吧,现在我不想出去,早知道应该分出一平方弄自己的浴室了。”
陈阳:“你这面皮儿薄的,现在条件这么好内两个老畜生谁也忍不住,没准他们家里那食堂比你营业的都早。”
“还食堂营业嘞!”兆青说着笑成眯眯眼。
陈阳:“外面没动静,我先带你去洗澡好不好?”
“那好的吧,”兆青伸手让陈阳给他套上T恤,接着被陈阳抱出房间两个悄咪咪的下楼,先占了个厕所泡澡。
等兆青出来时果然看到另一个厕所被占用着,而陈杰正哀怨的坐在沙发里看兆青。
兆青保持镇定走到灶台前就听陈杰说:“你们两个大人要不要脸了!弄得我只能去栗栗那边洗澡!好烦人啊!”
兆青含含糊糊却很快速的回:“你年纪小身体好,不用泡澡!”
陈杰:“哇呜!枣儿,你是在调戏我吗???”
兆青回头一个草莓塞在陈杰嘴里:“干锅吃不吃啊?”
“!”陈杰嘴里被塞了个大草莓,口齿不清。
兆青:“吃就不准说话。”
陈杰看到俞升,“二爸,枣儿现在好凶啊!”
俞升:“还还看不清形势吗?家里谁掌握灶台谁就掌权。”
兆青特意调了酱香的底料,刚冲击波过去的第二天他不敢让这些人吃的太辣,只点了少许的辣椒开开胃。
俞升看着平板上的录像材料打了个哈欠,快速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兆青回头看到俞升的本子上用各种荧光笔划出高亮线,视频被开了三倍速讲课教授的动作显得很滑稽。
兆青看着旁边被堆起来厚厚的笔记,问:“需要从这么基础开始学吗?”
俞升:“不能高屋建瓴缺了地基,我这不也是跟你学的方法,好记忆不如烂笔头,我之前对这方面几乎没什么涉猎。”
兆青:“没想到传统的学习方法对二哥这种智明者还有效果呢。”
俞升:“不然呢?要真有植入脑子或是打通意识的学习方法我还未必敢尝试嘞。有些事总得自己来,我可不敢把这么重要的机会交出去。”
陈杰:“真有这种办法我想试试唉!”
陈栗:“你别说鬼话了行不行,打通意识、植入脑子听起来就不像好话!”
瓦连京翻了一眼俞升面前的参考书,咋舌道:“通信工程学和交通工程学…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俞升:“对,我曾经想过,有枣儿的小世界做依托我要不要去研究农业…但种地这种事儿就像是烹饪,总需要更多无解的天分。自然探查者中已经出现农人,有针对种植而产生的特能。再说部分植物已经产生稳定岛,我总怀疑末世前也许就有特殊的植物,也会有人早早就可以和植物沟通…在这方面我并没有优势。勤能补拙也得找对方向,而这个…”俞升用笔杆敲了敲教材,又说:“都是硬知识,对天分和特长要求的不多。”
陈杰:“厉害。那些中医典籍对我来说就跟天书一样,也不知道枣儿每天是怎么读下去的。”
兆青:“我也看不下去代码,每个人都有自己更适合的方向。”
“你们的世界我是真的不懂,哪儿有人像你们一样那么喜欢看书。”陈栗说着抖了抖肩膀,一脸不学无术的痞样。
兆青:“你不也天天看。”
陈栗:“呃…浩瀚网文世界让我难以抽离。”
兆青把炒好的菜码都盛出来,笑说:“别贫了把桌子收拾收拾,准备吃饭。”
陈陌从柜子里拿出酒杯,陈阳将两大盆香锅端上桌,陈栗拿出几盘凉菜,陈杰和芝妮开始给每个人盛饭。
兆青:“俩小的吃过了?”
陈阳:“嗯,土豆豌豆泥和青菜鸡肉米糊还有每日必备的玉米糊糊,俩小玩意儿胃口还不错,吃完了就睡呼呼的。”
兆青:“小孩儿都这样,睡得好也更健康。”
陈栗:“我看他俩也习惯冲击波了,这醒来俩娃娃扁扁嘴委屈的小样的真逗。”
陈陌:“有信息吗?”
俞升:“还是那套东西。”
兆青:“哦,艾哈迈德的意识岛有没有大过徐康?”
俞升:“我看快了。也真是奇怪,这徐康的进境怎么这么慢啊?难不成真跟年龄有关系?”
“你们多挑鱿鱼吃!地心海里已经出现了小鱿鱼,显然是之前送进去的几只开始殖了。”兆青说着看到陈阳剥了几颗虾肉放到他的碗里,笑眯眯的说了声谢谢。
如今他们经常食用特化过的动物和果实,一个奇虾的肉够他们吃很久,而普通大小末世前的基围虾余种则成了点缀之物。
兆青:“对了,二哥,我这两天看医书的时候突然想起汪时。”
陈阳:“怎么想起他?”
兆青:“我想起我们一起救助伤员时他说过的话,他说‘如果再强一点儿就能抽取出更多的能量’,原话我记不清了但意思就是这意思。”
“嗯??”俞升:“难不成他有超余?阡哥说过你们小姑父徐文成是第一超余中医,按时间算这个汪时岂不就是第二超余中医?”
兆青:“应该是了。”
俞升:“原来金色超余还能被抽取能量…阿阳,你试试。”
陈阳:“哦。”
俞升:“说起这个。阿阳得到金色倒锥后意识岛的成长速度极快大小已经翻倍、而单纯按记忆来说咱们在座的谁的记忆量也比不过枣儿,但如今仍是陌的意识岛最大光泽最为饱满。现实让我不再敢说意识岛中的‘意识’代表人的记忆和习惯了…”
瓦连京:“也许意识岛中与我们记忆有关的只是一部分,而绝大部分是纯粹的能量。我个人偏向于意识能量就是暗物质能量的某种驱动来源或本身就是同种介质…你懂我什么意思。”
俞升:“明白。陌最近导出来的暗物质金属产量越来越稳定,同时他的意识岛几乎每天都有一丝丝扩大,我想这里面应该有什么关联。”
兆青:“这部分信息应该写在太阳真经中,对吗?”
俞升:“应该是吧。”
兆青:“太阳真经持有人到底是谁呢?”
俞升:“就怕太阳真经本身自带加成能让持有者的特能出现无法想象的跃迁,最怕太阳真经与其超余倒锥一样可以抽取能量。”
兆青:“会吗?”
俞升:“我个人倾向会。五块石板因为取向不同各自成为孤例,但纵观我们一路以来得到的数据和信息,陌的暗物质武器从范围到打击强度暂无人可比,而枣儿的小世界又跃升的最快山河湖海一应俱全,地质地貌十分全面。”
瓦连京:“对,不少人的种植养殖类全维原子的自然环境较单一,如果想要更多地貌都需要进一步的改造。枣儿的小世界则是自动跃化即可,几乎不需要他为此付出额外的事件。”
“吴柳宇和郦水吗?”陈栗想起来吴柳宇的海水全维原子和郦水的‘全素’全维原子。
瓦连京:“嗯,还有孙正平的草原型全维原子,内里是没有山地丘陵和盆地的。”
陈栗:“那石板给持有者的加成算好事吧?”
俞升:“当然有好的一面,但如果你拥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你变成这世界上最强的人,与此同时你还握着其他特人大幅度特升的机会,你会怎么做?”
陈杰:“二爸你给的资料中关于太阳真经的介绍信息中并没有展现石板未开启就有自身强化和辅助其他特化生命强化的细节。”
俞升:“早就和你说过不要被已有的信息遮住眼睛,这么重要的超界道具岂是几句话就能展明全部真意的。如果从工具和能量的角度来说,所有事物在不同人的手上都有差异化的展现,端看得到它的人要如何使用了。”
陈栗:“那我们只能祈祷了,太阳真经的持有者是好人了。”
俞升:“是不是好人无所谓,不是反社会型人格、或是极端聪明有野心的人就万幸了。”
瓦连京:“你还是认为未来这些石板持有人会被公开身份信息?”
俞升:“嗯…既然存在怎么可能允许不被使用。如今世界幸存者抢的都是时间差…明面上产生作用的石板是破损的自然神禁忌之言,但暗下来其他四块石板可能也都出现能量的外泄造成持有者更大范围的作用。太阳真经与特化生命息息相关,不被触动的可能性太低了,更何况属于太阳真经的超余已然全部下发到个体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真是魔怔了。
我忘了没搬存稿上来,但今早莫名其妙四点五十就醒了,好巧不巧用手机看了一眼后台。
差一点点今儿就飞鸽了,错过早晨我再发现怎么也得下午了。
春夏交接之际,注意天气变化。
祝大家身体健康。
第351章 9-5
人们向来对不握在手里的东西新生戒备。
俞升:“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太阳真经的力量是被第一批使用的。”
兆青:“这么说好像也对 石板未开启但金色超余早在首冲击波后就下发到第一超余所有者身上。”
俞升:“其他几块石板都涵盖方向多元与全体特人甚至是我们的星球有关 而太阳真经则是与我们特化生命有关,针对范围是每一个个体生命…目前来说太阳真经在某种意义上比自然神禁忌之言更危险。幸好它是成长型石板,不幸的也是这一点…”
陈杰:“也别太担心,二爸你不是说过吗?太阳真经和河图洛书一样,其持有者会都是意识倒锥的宿主,从这个角度来说其持有人至少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俞升:“但愿吧。第三冲击波后所有超界道具全然下发 而在那之后每个人的经历千差万别。人心易变,现在只盼望所有意识倒锥的宿主事事顺利。”
陈栗:“有意识倒锥的保护 又有种植类全维原子和两记忆 怎么也不会过的太差。安啦 都憋替其他人操心了。”
“先吃饭吧。”瓦连京说着喝了口二锅头。
“你们少吃点儿翅根!多吃鸡肉!翅根都是末世前的,鸡肉是返祖雷鸟的。”兆青:“对 如果有特别大的消息 意识维面上肯定有人多嘴。放心吧 二哥。”
俞升:“也只能这么想了。”
晌午兆青小睡二十多分钟又爬起来和俞升一起坐在饭桌戴着耳机各看各的学习材料,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像是看什么西洋景一般看着犹如两个大学生上自习一般的家人。
陈阳在一边儿做了上百个俯卧撑全身汗涔涔舒展开筋骨准备进小世界打沙包,他路过兆青的时候用手扑棱兆青头顶扎着的小揪揪。
兆青忍着笑意低头继续奋笔疾书,他好几无视陈阳的骚扰 这回陈阳更是变本加厉竟然揪着他头顶的小揪揪不松手了。
兆青把耳机拿下来:“陈阳!”
陈阳左手打了一下右手,又看着自己的右手一脸正经说:“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兆青被逗笑伸手拽住陈阳的大手咬了一口笑骂:“滚滚滚滚!”他和俞升头顶一人一个小揪揪都是芝妮给扎的。
陈阳:“怎么跟喜糖似的就知道拿人手磨牙。”
“唉?”兆青想起个事儿,推了一把俞升。
俞升把耳机也摘下来:“怎么?”
“对了 上二哥你说的那只西山返祖云豹,它要出来是吗?”兆青。
俞升:“喔!对,这特化后怎么样?我之前看它的体型变化很快,是少数进了小世界仍持续特化的动物。”
兆青用他的视角看了一眼西山找到那只返祖云豹,那云豹似乎感受到视线四看着。
兆青:“对,它又大了点儿。真奇怪,为什么有的动物会持续特化?而有的却不会呢?”
俞升:“除了这返祖云豹之外,还有其他动物有继续特化的趋向吗?”
兆青:“西山的大蛇和大蜥蜴也在持续的变大,但他们本身返祖就不明显,跟末世前差不多,现在有点儿判断不出来。哦,对了,在湘山有一窝华南虎幼崽,其中一只长得异常快现在都开始捕猎不吃我送的肉了。”
俞升:“知道了,我先记下来。斑比和菲林是不是也出现这种情况?它们进入小世界的时间很早经过莱拉瞬间长大,如今整个身形仍有变化,那个角过分的大了。”
瓦连京从各种仪器中抬起头,说:“返祖?用适应性特化更合适吧。”
兆青:“呃,对。如果是不停地往前返祖的话,那海贼怕是也会变成恐鸟伶盗龙之类的吧。”
俞升:“适应性特化。这么描述确实更精准,拿喜糖做个例子…”
“咪呜,”喜糖迈着大猫步蹭了过来。
俞升揉揉喜糖的下巴:“拿你举个例子,没有叫你……既然过来就上来!”喜糖闻声跃到沙发上,它现在真的算是家养大猫,它那俩虎儿子一停车就下去撒欢,喜糖能不下车就绝不下车。
“我们喜糖的牙也没有继续变长,而且还有缩短的迹象,”俞升说着扒开喜糖的嘴看了看喜糖的牙,又用手捋着喜糖的后腿说:“它的身体也在逐特化种寻找着更适合的方式,只可惜我们喜糖的后腿恢复不了了。”
兆青:“它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海盗海匪嘞?”
他们家的两只大狗当初叫做海盗奶糖,奶糖这个名字总和其他糖果混。正好两条大狗现在和大鸟海贼一样是他们家的战斗主力,后来就改了名字叫做海盗海匪。
陈栗:“挤着和孩子们一起睡午觉呢。”
芝妮正好从桌子底下钻出来坐在俞升身边,把棉糖摆了出来有拿出自己的图画册看起来。
兆青拿出来几片菜叶子,棉糖跳过来用前爪抱起来往嘴里塞着。
“人类的特化多少还有点参照,这动物从表象和大面上看好似返祖,但说穿了则是完全没有规律可言。”俞升用手指戳了戳兔子的短尾巴又说说:“就如这只兔子,曾经立着的耳朵现在也垂了下去,大小也没有变化仍是掌中兔,一丝返祖或是特化的趋向都没有。”
芝妮:“我觉得它这么大刚刚好唉。”
俞升笑笑:“嗯,你喜欢就好。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刚出生的小动物会维持末世前完全没有特化过的模样,紧接着…就撒了欢一样变成什么样的都有。”
兆青:“还有一点,这些已经有变化的动物在成年后不会再走回头路。虽然小部分仍有些微调整,但大体保持了三个冲击波之前产生的趋向。”
俞升:“没错。是这个意思了。”
兆青摸着喜糖的后背,手指陷入喜糖柔软的毛毛中:“咦?”
“怎么了?”芝妮凑过来。
“没事儿,喜糖后背好像有点打结…”兆青逆茬又摸了几遍,在喜糖肩胛骨发现了两块卷曲的毛:“哦,不是打结…怎么还有自来卷了。”
陈阳:“给它剃剃毛?”
“喵呜!~”
俞升:“它不愿意。”
“哎呦,儿子,”陈阳隔着桌子把大喜糖拎抱起来,喜糖现在肩高也有一米五了,四肢完全张开比兆青都长。
即便这样这只大喜糖也能想办法把自己团在陈阳怀里,现在能抱动它的只有陈阳、陈陌、瓦连京,后两者最多摸摸它只有陈阳会没事儿抱抱他。
“瞅那卖娇的样儿,”陈栗捏捏喜糖的耳朵,喜糖的耳朵变长变尖变大了,以前是个小三角,现在是个大三角。
用俞升的话讲喜糖现在全身上下哪儿都不再持续特化,唯有听觉和嗅觉还在变强,简而言之就是胆小希望第一时间知道外面的变化。
两只大狗可能是长期在外面跑的原因,爪子变大了很多肉垫极厚又结实。海贼自不必说和个小型战斗机没什么不同,许是曾经喙爪有过断裂,如今的喙和爪钩就像是钛钢金属连锉刀都磨不动。
陈阳抱着大猫揉着圆滚滚的大猫头,问:“那返祖云豹呢?”他总觉得他们差了点有野性的陆上动物做帮手。
喜糖的两只小虎活泼的紧对外也挺凶仍在成长期,但身量已经和末世前的老虎身量差不多了,不过仍不够用。
毕竟动物仍在持续特化,这两只小虎比起喜糖小了不止一点点,这么比较起来它们的成年速度也慢了很多。
俞升:“回头我再进去和它沟通沟通吧,试试讲条件。”
陈栗:“世界变化快啊,我们都开始和野兽讲条件了。”
“不然呢?”俞升:“既然它想出来就得付出等量的代价,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陈杰:“出来它不走吗?”
俞升:“我感觉它不准备走,但也不准备完全隶属于我们,就像是舍不得饭盆但又想要自由吧,挺矛盾的。”
陈栗:“饭真是万能的。”
兆青:“对了,回头二哥你和哥进去记得让哥用暗物质之鞭扫一遍,我总觉得这大猫过分聪明了,会不会有意识岛啊。”
俞升:“嗯?哦,好的好的,还好你提醒我了。”
兆青:“ok。”
继续上路后俞升陈陌找了时间进入小世界,不拿暗物质之鞭扫不知道一扫吓一跳。
俞升出来告诉兆青已经有二十多种动植物出现意识岛,大部分都在连绵的外山上,其中动植物的数量应该几乎对半开。
内山是指小世界曾经自然形成的山体,外山是指西山、贵山这些因为移栽救养动植物而后产生的山体。
不止那几只被兆青点名关注过的特化云豹、大蛇和蜥蜴;还有从一窝里脱胎、成长速度超过其他兄弟姐妹的特化华南虎;斑比和菲林也出现了意识岛。
被河图洛书盘绕的大松树以及被放进去的绞杀藤都出现了意识岛,因为冲击波原因陈陌俞升不能在里面耽误时间,并未将所有初出现意识岛的特化动植物都找出来。
因着这个陈陌把海贼叫回来,在车里仔仔细细的用暗物质之鞭捋着他们所有小动物的周围,陈陌发现喜糖、海贼和已经产生意识岛。
两只大狗和两只小虎暂未出现意识岛,令他们惊奇的是芝妮的掌上兔周围也出现了小小的意识岛,因为体型过小陈陌辨别了很多才确定。
小世界别的动物都先不说,这些出现稳定岛动物的反应完全不一样。比如那只特化云豹就非常想出来,而特化大蛇则还是别烦老子、老子在哪儿都一样,特化大蜥还是呆的要命被触动稳定岛而行来一直发散着只想睡觉不要叫它的情绪。
更让他们想不通的是,他们车里竟然出现了三种有稳定岛的盆栽??一盆特化含羞草、一盆特化三叶鬼针草、一盆芝妮用来玩种下的胡萝卜根……
兆青摸着喜糖的脑袋,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俞升歪着头把那盆含羞草拽到眼前,上面还残留着喜糖的牙印。他的手刚碰到含羞草的枝叶不止含羞草缩了起来,喜糖也从兆青怀里坐了起来看着俞升动作。
俞升把含羞草放在一边儿,把胡萝卜叶子拿过来伸手做了个要拔的动作芝妮帽兜里的掌上兔立刻跳了出来挡在胡萝卜面前。
俞升:“这么长时间这车里所有的小动物都和我有过意识沟通,唯独你没有,怎么现在为了一颗胡萝卜叶子跳出来了?”
陈杰看了一眼剑齿虎的行进路线没问题也凑过来看西洋景,海贼因为刚被陈陌捋了意识岛,现下还在车里。
俞升拿出个剪子还没来得及动作,手顿在半空。
兆青见俞升瞪着海贼,问:“怎么了?它说啥?”
俞升把剪子扔桌上说:“它让我别演戏了。”
“噗!”陈杰赶紧捂住嘴,俞升现在心情不好他可不想当了炮火集中点。
兆青:“海贼现在都能有这么复杂的描述了?”
“它什么不会?平日里说咱们白痴也不是一两了,我懒得转述。”俞升说着把那几盆植物一起摆在饭桌上,三叶鬼针草最大目前一米左右,含羞草也有五十公分,胡萝卜叶子三十公分左右。
俞升:“这算什么啊?”
兆青摸了摸含羞草的叶子,又低头搓了搓喜糖的脑袋问:“喜糖,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俞升:“喜糖只知道这叶子蛮好吃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海贼!”
海贼把头伸到桌子上放着用嘴叼走一朵带着小儿的草蔓,两口就卷进嘴里,用行动表示着它也很喜欢。
兆青:“海贼是金雕,是正儿八经的肉食类动物,它连水果都不吃的。”
俞升:“它说这是它的植物,让我们不要碰。”
“这么严肃啊,”兆青摸摸海贼的喙,说:“海贼,既然它们这么重要放在车里安全吗?要不我给你们种到小世界?”
俞升看着海贼。
兆青:“它怎么说。”
俞升:“它不知道这样行不行,但似乎很希望植物是安全的。”
“如果有意识岛的动植物真的是成对出现,那…”兆青越过海贼往车尾看了看说:“应该没问题吧,没名字在那边呢,它的伴生植物肯定在小世界。”
“我去问问。”俞升说着起身从海贼的翅膀下钻出去,和没名字沟通。
没名字是那只肩高两米三的巨型剑齿猫科动物,按照道理豹的体型和力量应该赶不上老虎,但小世界的华南虎还在成长中。
目前这只特化云豹速度和力量是兆青所拥有猫犬科动物中最强的,也是他们末世后见过体型特化到最大的猫科动物。
这只云豹十分高傲,它不认为车里这些人配给他起名字,所以大家只能叫它没名字。
俞升走回来又坐下说:“应该可以,没名字的植物在小世界中。”
兆青:“怪不得!没名字看起来这么魁梧强悍!想要在外面捕猎奔跑却还得跟着咱们。因为它的伴生植物被锁在了小世界中…没名字是不是还跟二哥你要求过、说是要求每冲击波的时候都要在小世界中。”
俞升:“对。看来拥有意识岛的动植物确实是伴生关系。”
兆青:“维面上一点信息都没有吗?”
俞升摇摇头。
陈杰:“我们会不会又可能是第一批了解到这个事实的吧?”
瓦连京:“他们给的资料里有没有写推测?大概什么时候出现了有意识岛的岛化动植物?”
俞升:“据推测是第七冲击波到第八冲击波之间。”
陈栗:“刚过去第九冲击波…那咱们很有可能就是第一批了解到这个情况的。”
俞升:“看来特化生命远远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瓦连京:“最大的问题恐怕是没人关注动植物吧,幸存者的眼光一直囿于特人的特迁,关注动植物无非都是表面上点儿东西。现在看来特化动植物的底层生命逻辑都可能发生了改变,其改变的方式并不比特人来的简单。”
兆青听着俞升和瓦连京的对话,用他的视角继续观察小世界,他发现外山中不少植物也出现持续特化的情况。
按照道理外山的植物的特化会停止在被收入小世界的时间,兆青:“我恐怕能找到那些有意识岛的植物。”
俞升:“因为持续特化?”
“它们隐没在山间植物中,不仔细看确实发现不了这些植物还在继续特化。”兆青说着起身,“既然这植物对它们这么重要!那我先把植物种进去,可千万别出任何茬头!这想想都后怕植物都被摆这儿前面就是灶台…”
俞升:“别忘把它们三个带着,它们要亲眼看植物被种下。”
“啊?哦!”兆青伸手先把几盆植物送进去,又拽着海贼的翅膀抱着喜糖,棉糖跳到兆青怀里一起消失。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兆青带着一堆飞禽走兽出来,棉糖往芝妮怀里跳时被俞升在半空抓到。
芝妮:“咦?怎么了爸爸?”
“没事儿,我和它沟通沟通。”俞升抓着掌中兔盯着兔子灰色的眼珠问:“为什么从来不释放你的意识?”
掌中兔抖了抖耳朵。
俞升:“怕什么?怕被红烧还是麻辣?”
陈杰:“二爸太可怕了…竟然在兔兔面前说这个。”
俞升瞥了一眼陈杰无奈的解释:“这不是我说的,是它自己表达的。”他说完把掌中兔还给芝妮,嘱咐道:“好好养着。”
芝妮:“好哒,爸爸,这是我的棉糖!”
俞升:“嗯,你能给它足够的安全感,你不在车里的时候给它找个通风的柜子放进去、或是把它放在喜糖身边,它害怕其他动物。”
“哦?”芝妮点点棉糖的耙耳朵,说:“可是平时把你放在饭桌上你也没有要逃走呀。”
俞升:“因为害怕才不敢动,怕海贼和大狗但更怕你不喜欢它。”
芝妮:“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我最喜欢你了!”棉糖舔了舔芝妮的手心,拿脑袋在芝妮手心蹭来蹭去。
俞升:“现在它知道了,放兜里吧,它舒服。”
兆青:“真奇妙。那现在是不是每冲击波,咱们家这几个小动物也得进入小世界。”
俞升:“看来是的,它们必须和伴生植物在一。”
陈杰:“那会不会影响特化效果啊。”
俞升:“看‘没名字’那样儿应该不会,冲击波在的时候浓度极高应该可以从内外滋润全维原子。当年在莱拉、死亡意识浓度足够高的时候,你们在小世界中不反而得到了比我们外面更好的促化。”
陈杰:“冲击波在的三天,我们应该在里面还是外面?”
俞升:“我也不太懂了…只不过我现在还不好在维面上提出问题,等咱们回到帝都怕是好几个冲击波都过去了。”
陈栗:“随遇而安!随遇而安!”
俞升:“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这样了。”
兆青:“这么看棉糖还是很聪明的,能这么早就出现意识岛。”
俞升:“可不是聪明呗。知道自己活下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小主人喜欢,所以从里到外都是按照芝妮的系好在特化。”
瓦连京:“说清楚。”
俞升木着脸:“我脸上哪儿写着我知道了,咋说清楚?是它自己表达的,说大的兔子、肥的兔子都被咱们剥皮吃了。说小主人看画册会指着耙耳朵的兔子笑,说小主人和它说过要是它永远不长大多好。就这些。”
“????这算什么…现在心想事成辐射范围都这么广了吗?”陈杰惊诧的说:“动物的特化都开始和我们有关了吗?”
兆青:“与其说是我们心想事成不如说是小动物心想事成吧。”
“哈??”陈阳从几分钟前就觉得自己脑回路不怎么够用了。
兆青:“因为棉糖想活下去。它所做的一切看起来是迎合着芝妮的想法,但事实上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更长久的活下去吗?难道不应该这么想吗?”
第352章 9-6
末世前人类总希望所有事物的变化和跃升都与自己的意愿有关 当了解到末世后动植物的生存条件可以凝练了如此多种要素 将其完美糅合促成自己更有效的生存,这种事实会让人觉得惊悚。
瓦连京:“如果从枣儿这个角度说的通的话,意味着所谓‘进化论’的速度和推动条件都发生了底层的改变。当然前提是曾经所有的理论都已去伪存真,可成为比较参考。”
俞升:“我和枣儿的想法差不多。我认为这和每个动物的性格基础有关,芝妮的兔子就是胆小,而海贼…它不惧怕我们这车里的任何一个人 还想喂养我们。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阿京你又说对了 动物很大几率不仅仅是返祖而是适应性特化。”
陈杰:“返祖是二爸在维面上得到的信息吧?难不成维面信息又有问题?”
兆青:“嗯 二哥多提醒我们维面上的信息只能用来参考。按照阿京和二哥说的 动物现阶段返祖是它们适应性的一种表象,因为地球目前的环境和温度最类似于冰河世纪 所以它们直接选择参照过往特化到适应冰河世纪的状态 如果这么看关于动物正在返祖这个信息也是没有问题。”
俞升:“参照末世前遗传基因的概念 基因是存储、传递遗传信息和复制细胞的主要物质基础。那么在我们每个人的基因里是不是都写着过去的一切?对于动物来说,在特化的推动下让它们很快找到并激活冰河时期的那段遗传信息 并迅速进行适应性改变保证自体存活几率。”
陈栗:“海匪海盗去那边把两个娃娃弄过来。”又进入她根本不想听懂的环节,陈阳早就满眼蚊香圈成了个人形摆设完全不参与任何话题。陈陌依旧沉默,没人知道他是听了还是放空。
瓦连京:“这个说法我接受。”
俞升:“看吧 看看还能找到什么佐证。唉…这几年我叹气的总和都比我这辈子多了,一个脑袋真不够用。人类有没有办法特化出两个脑袋??”
陈陌:“拒绝。”
“你够了!”俞升伸手盖住陈陌满脸写着无用废料的脸。
陈陌:“到哪儿了?”
陈杰拿起平板看了一眼说:“还有一个小时就能到日尔盖了…唔!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不跟你们聊了,外面植物多了起来我得去驾驶位。”
陈栗:“我去吧 这儿我也听不下去,需要我做啥喊我就行了。”
俞升不理会这俩想逃活儿的人,说:“枣儿,回头你找时间筛一下小世界,我想知道那二十多种特化动植物到底都是什么?谁是谁的伴生。”
兆青:“‘没名字’不说吗?”
俞升:“它那么鸡贼哪儿会说。”
兆青探头看着特化云豹滴溜溜的眼睛,感慨道:“‘没名字’可真够聪明的,跟咱们海贼有一拼。”
陈栗:“何止智商有一拼,连爱好都差不多。‘没名字’出来了两天了,它总跟海贼抢着揉喜糖。”
“什么动物都喜欢咱们家喜糖。”兆青把喜糖抱在怀里揉着喜糖的大脑袋说:“没想到你的伴生植物竟然是含羞草!可爱。”
陈阳:“随你。”
兆青:“我现在不容易害羞!”
“听倒是什么都听得了,说偶尔也能说上几句,就是这脸…”陈阳捏上爱人的脸颊亲了一口又说:“随时随地都会上颜色。”
兆青嘴硬说:“唔…我面部血液循环好!这有什么办法。”
陈阳:“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陈杰:“嘻嘻,我最喜欢看枣儿哥哥害羞的模样啦!”
陈陌举起手比了个安静,说:“十五公里外有很多稳定岛。”
俞升:“人类?”
陈陌:“猴子。”
俞升:“四川猴子很多…不稀奇。”
陈陌:“高速上下左右跳跃移动…像是在战斗。”
俞升:“你现在都能感受到这么多了?”
“把暗物质之鞭盘在那,它们一动我就知道。”陈陌挑挑眉。
“海贼,你出去看看。”陈阳话音未落海贼低啸一声,陈杰走过去把小蜜蜂贴在海贼爪关节的护甲上。
海贼自己走到后门用爪钩踩下开门键转身就飞窜了出去。开门键是陈杰给海贼特殊做的,里外都有,外面是用海贼的虹膜开启,里面踩上去就行。
千万别问海贼怎么连扫虹膜都知道,他们家的海贼再聪明下去可能就会赶超对动脑没什么兴趣的陈阳了。
先知产出的暗物质金属原来不仅仅高韧性高密度高强度低重量,同时也出现了适应性形态改变的事实。
海贼这护甲穿戴有一段时间了,起初陈陌担心护甲会束缚海贼的成长,几乎每天都拿下来做微调。后来发现海贼的爪关节变粗的同时,但并没有被护甲束缚的痕迹。
反复测量之后发现暗物质金属会根据海贼的体型进行形态变化,当然暗物质金属它也不能无中生有。海贼的抓关节越粗,护甲就会因为接触面积的增大而变薄。
俞升:“‘没名字’也要出去。”
陈杰:“啊?哦,那我给它装个定位器和小蜜蜂!”
‘没名字’嗷一嗓子表示拒绝。
俞升:“不装不行!你认为万一走失了,你还会那么容易就找到我们吗?我们现在没时间找你!你的伴生植物在小世界中,你如果不愿意装就告诉枣儿你的伴生植物是什么,我们找个地方给你移栽出来。”
‘没名字’缓步走了过来看着俞升。
俞升:“不用这么看着我…你能撕开我的喉咙又如何?”
陈陌的暗物质之鞭迅速盘绕靠近‘没名字’,俞升按住陈陌的手对‘没名字’说:“我们也很想知道没了伴生植物,你们这些动物会怎么样?你清楚你们在小世界中于什么地位,你更清楚枣儿对小世界有怎样控制权。我给你机会、移出来是对你的尊重,你不是想要自由吗?可以给你全部的自由。”
‘没名字’低吼一声,在饭桌前转来转去满脸写着烦躁。
枕着兆青大腿的喜糖软软的“咪呜~”一声,‘没名字’用鼻子哼出一口气,不再转来转去但明显还能感觉出焦躁。
兆青:“好了,二哥。别跟它计较了,受制于人未必好受。”
俞升:“受制于人?明明是有求于人吧。如今这世界对植物也未必多友好,所有植物都期望枝干窜的越来越高、根扎的牢固、或是干脆特化出适应水系生长方式,互相拼了命的争夺土地的营养和特化的能量,朝生暮死不足以形容每天被挤死、断根的植物。带着根的植物有磅礴的生命力扔进小世界就能自动生长,但多少植物在一夕之间死亡连救都来不及迅速变成化石木…这都是一路上我们亲眼所见。我虽然不明白伴生动植物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能量如何运转、互相之间的羁绊到底怎么回事。但它舍得自己的伴生植物离开小世界那么安全的成长空间吗?为什么伴生动植物相距都不远,甚至有的就生活在一?”
兆青同意这个说法,回:“也对,植物有固定的生存位置,不像动物那么容易迁移。如果出现什么问题,连带伴生动物都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它们平日啃自己的植物归啃,但一定不希望自己的植物出事,怎么也得保护伴生植物。”
‘没名字’还无法理解人类所说的这么多内容,它只知道面前这些人类让它的植物有了很好的成长空间、同时捏住了它的脉门。它有求于人、受制于人。
“给我。”瓦连京伸手接过陈杰手里的设备。‘没名字’出来好几日了,除了喜糖就没人靠近过,‘没名字’和白糖一样根本不同意任何人摸它。
‘没名字’冲俞升呲了呲牙,但总算没动。
瓦连京手极快的用手术刀切开‘没名字’的后颈,将暗物质金属定位器埋进去,又涂上黑芦荟药膏一秒愈合,连伤口周围的毛都无需清理。
瓦连京蹲下在‘没名字’脚腕上绑了个暗物质金属的爪环,将小蜜蜂吸了上去。
“行了,有了这两样东西你出去我也放心,”兆青说着摸了摸喜糖的后颈,喜糖不出车但也埋了定位器。谁让这颗最可爱的糖丢失过,这让他们不得不做好全部的准备。
暗物质金属做成的定位器使用生物自身所带的生物电,无需充电。某种意义上他们家的小陈杰无需任何人的肯定,已经成为了他们家庭中的小匠人。
‘没名字’歪着头看了兆青一会儿走过来,俞升他们说太多了野生动物就是野生动物,所以兆青没敢伸手静静的看‘没名字’的动作。
陈阳伸出手搭在爱人肩头对‘没名字’说:“乱动就打爆你的头。”他不是开玩笑,他确实能做得到,超余带给他的力量是飞跃性的,他已然和其他强者不在同一个级别内。
“嘘!不要这么说!”兆青低声。
‘没名字’瞥了一眼陈阳,在兆青身边左右闻了闻兆青。
‘没名字’第一离兆青这么近,在小世界他去看‘没名字’的时候,‘没名字’至少离他有三五步,进了车‘没名字’也盘踞在车尾除了喜糖不怎么和其他生命靠近。
‘没名字’用嗅觉反复确认兆青的气味儿,甩甩脑袋准备走的时候听到喜糖“咪呜”一声。‘没名字’把大尾巴甩到喜糖身上拍了拍,走到车尾用大爪子安了一下海贼刚按过的按键。
兆青:“刚刚喜糖和‘没名字’说什么?”
俞升:“不知道,这个沟通意识不是对着我的,我读不出来。”
兆青:“哦哦,我忘了。”
陈杰:“厉害,看来咱们又得加个虹膜了。”
兆青:“它够得着吗?”
俞升看着车体设摄像头中‘没名字’消失的身影说:“站起没问题。”
兆青:“唉,这世界真是…”
陈杰:“变化太快了!”
陈阳看着自己的爱人,心说:真是宠物肖主,主人是他们队伍中的粘合剂,而宠物也成了动物伙伴中最重要的粘合剂。
剑齿虎匀速向前开着,海贼和‘没名字’所携带的小蜜蜂传回的画面内容越来越多。
陈杰:“‘没名字’奔跑的速度太快了,它的视角马上就能赶上海贼了。额滴娘,荆棘丛生也阻挡不了它如履平地啊…你们看它连绞杀藤都能躲过。”
兆青:“之前在小世界它很少动弹,没事儿就挂在树上,真看不出来原来这样厉害。”
“有了有了,海贼那边高空视角有画面了!…我勒个去!这么多猴子??它们在干嘛…它们手里是什么?”陈杰说着释放几个无人机出去,海贼摄录的画面有点晃,回头得做小型稳定架为小蜜蜂减震。
陈杰的无人机很快就到了,画面的精准度高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猴子聚在一上蹿下跳,有的发现无人机跃起似乎想把无人机弄下来。
绞杀藤的藤条跟着小猴子的身影四摆动,但并未攻击猴子,而是在众多猴子面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团。
兆青:“是矛和投石器吗?还有网…它们在做什么?”
瓦连京:“那绞杀藤中绞杀着什么?”
旁观的海贼和撵步而来的‘没名字’吸引了猴子们的注意力,周围余留绞杀藤的藤条也开始从那个大包根根脱落剥落试图向着‘没名字’而去。
‘没名字’跃起庞大的身躯在枝杈间竟比猴子攀爬的速度还快,几下就上了树最后停在了树枝高俯视着。
俞升:“这帮猴子在捕猎,让无人机往左下去!好像有陷阱,陷阱里面有什么?”陈杰闻声操纵着无人机撒下很多个小蜜蜂,从各种缝隙间钻下去。
这下战局就清楚多了,陷阱里是三只半大的熊猫,而绞杀藤藤条形成的大包露出缝隙他们也看到了属于熊猫的皮毛和被强腐蚀而滴落的各种液体。
陈陌暗物质之鞭轻轻收紧,猴子们立时慌乱起来。
有个体型巨大的猴子发现端倪试图向剑齿虎这个钢铁大家伙而来,手中的石头刚扔过来就被陈杰操纵着机枪在半空中击碎。
陈陌:“先别,试试。”
他们家的人非常习惯陈陌简略的表述,陈杰将剑齿虎周围的枪头收起,陈陌暗物质之鞭迅速盘绕,猴子们试图聚起遮挡着什么却又徒劳无功。
兆青他们感觉自己的意识岛也跟着震颤着,紧接着他们看到了让人很是惊诧的一幕。
面前的猴子们无论体型大小都被拎了起来四边不靠的悬在空中,各个表情痛苦牙齿呲出。陈陌握拳的手微微颤抖青筋满布,眼白中也迅速聚起血丝。
俞升看着陈陌手腕上的串珠一个一个的失去光泽,啪嗒一颗裂开掉在地上时陈陌猛地一挥手,暗物质之鞭在周围咻的抽了两下被收回,所有猴子都掉在地上。
猴子们被这一番操作弄蒙了纷纷互相对视,瞬间做鸟兽散消失在密林之中。在猴子们消失之前,‘没名字’一个飞扑抓到了今日的口粮。
陈陌指着屏幕种正在消失的某一点说:“一撮红毛是领头。”
“我勒个去,厉害啊。”陈杰呆呆的点了点头。
俞升拖过来个凳子把陈陌按坐下,“抬头,我看看你眼底…”陈陌眼珠往上一番,被眼睑保护的眼球转出来一片血红。
瓦连京过来看了看,弄出来一瓶眼药水让俞升给陈陌点上。兆青递过去一条接温热的毛巾,俞升接过覆在陈陌的眼睛上,让陈陌靠在边上休息。
兆青:“原来意识岛和我们之间有具象的连接关系。”
俞升:“嗯,当时栗栗用稳定岛产生现实攻击时我就有过这个推测,维面上曾说稳定岛有帮意识岛抵御冲击的效果。如果暗物质攻击对我们意识岛产生的伤害是实质性的,那么自然就可以接触。对了,跟稳定岛有关的技能你和栗栗陆陆续续都有了吧。”
兆青点点头,他和陈栗在连续的冲击波下都产生了关于查看稳定岛大小、数量、内里物资、使用稳定岛攻击对方稳定岛这些通用技能。
事实告诉他们,实体全维原子拥有者一如智明者或早或晚都会得到和稳定岛有关的通用技能,只是每个人得到的顺序不一样。
陈陌缓了一会儿脑袋还有点痛,干脆起身去沙发躺着。
兆青看到陈陌走路时暗物质之鞭跟着拖动,猴子们几乎都消失了,‘没名字’叼着一只猴子回到剑齿虎顶棚上,巨大的身躯下落让剑齿虎一震。通过上方的摄像头他们看到很血腥的一幕,看来末世前猴子确实在豹的食物链中。
猴子的消失并未改变绞杀藤的动作,不远绞杀藤的藤条仍在缓缓摆动不断收紧,消化着被卷在里面的大熊猫。
海贼早已习惯家里这些人没事儿就捡小动物的毛病,一个猛子扎到地面之上用爪钩将陷阱中的熊猫幼崽拽出来,飞身擦过剑齿虎二代,炮台闸门开启兆青拿毛巾接到三只伤痕累累的熊猫幼崽。
‘没名字’把猴子扔到一边儿,用爪子按了按炮台闸门的边缘把脑袋伸进来发现正好是楼梯,它低吼了一声走回猴子吃着自己的午餐。
俞升:“阿杰,‘没名字’让在上面加个什么东西,它想要从上面随时出入剑齿虎。”
“好的好的,等会再说,让我先看看熊猫!”陈杰拽着芝妮跑了过来,两个人凑上去眼巴巴的看着。
兆青:“阿京看看伤的重不重,你们去煮点羊奶凉温,一会儿你们喂。”
陈杰:“得嘞!”
俞升:“绞杀藤不绞杀猴子,为什么?”
兆青拿湿毛巾擦着熊猫幼崽的皮毛,听着熊猫幼崽的唧唧声,回:“会不会绞杀藤是某个猴子的伴生植物?”
俞升:“猴子是类人,第一批就出现稳定岛,还有伴生植物吗?”
“这…”兆青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了。
陈陌动了动:“停车。”
俞升:“小心你那眼睛!”
陈陌没起身用暗物质之鞭围绕着绞杀藤附近一圈一圈往外辐射着捋着,捋了好久都没发现其他动物的稳定岛。
猴子们早就窜到很远,没有一个留在这附近。
陈陌把眼睛上的毛巾拿下来坐起身手一挥使劲抽了绞杀藤的稳定岛一下,绞杀藤瞬间把消化一半的大熊猫尸体扔下来,即便如此也没有任何动物凑过来。
做完这一切陈陌又甩甩头,一脸疑惑带着疲惫。上个冲击波之后陈陌的暗物质之鞭对植物意识岛也出现了攻击效果,如今他的暗物质武器可以全面覆盖所有拥有意识岛的生命体。
陈阳把自己哥又给推躺下:“行了你,赶紧躺着吧。”说话间他又把毛巾扔到陈陌脸上盖着陈陌的眼睛。
俞升想了想说:“你在这儿看着点你哥,我去荆山看看绞杀藤的伴生动物是什么…”
兆青:“能逼出来吗?要不然我进去?”
“没关系,我试试。”俞升说着消失在原地。
陈杰操纵剑齿虎继续自动驾驶,自己则是围在兆青和瓦连京身边看着皮毛上刚出现一点黑色的熊猫幼崽。
大家聚在一起看国宝看了好一会儿,陈杰感叹说:“熊猫幼崽好小啊。”
兆青:“嗯,死的那只熊猫也有嘟嘟那么大了,没想到还是被绞杀藤给吃了。”
瓦连京:“猴子太多,和绞杀藤还有配合。”
兆青:“那个绞杀藤的半生动物会不会是那只大熊猫?”
陈杰:“不会吧,伴生植物吃自己的伴生动物?咋想的?”
“那如果动物死了,还可能感觉出它是否曾经出现意识岛吗?”兆青说完觉得这也是句废话,生命都结束了意识岛怎么可能还存在。
陈陌:“好像,有。”
俞升正好从小世界出来:“什么有?”
陈陌闭着眼回:“残存意识能量。”
“残存意识能量?指大熊猫的吗?”俞升坐到陈陌身边儿,陈陌没睁眼抬起头精准的枕在俞升的大腿上。
作者有话要说:‘没名字’马上就会有名字的,先忍忍双引号。
第353章 9-7
兆青:“什么形态的意识能量?除了类人 其他动物应该都没出现稳定岛。”
陈陌:“不好说 一滩…”
“一滩…这形容跟血一样。”陈阳说话间接过兆青手里一只理好的熊猫幼崽放进一个篮子中。
陈陌:“差不多。”
俞升:“你是指死亡生命所在的位置会留下意识能量?动物也有爆裂死亡意识吗?”
兆青:“在莱拉和猴村的时候我们都感受什么叫死亡意识浓郁…哥的意思是会感觉出浓度差异是吧。”
陈陌:“嗯。”
兆青:“二哥,你还是认为稳定岛和意识岛之间有直接的关系吗?”
俞升:“我的想法不变,我偏向于互为表里。”
兆青想了想说:“那这怎么算呢?当时在莱拉我吸收了很多的死亡意识,这也是小世界瞬间跃化让哥和阿阳跟着迅速特化的原因,阿杰的伤势也因此得到了恢复。当时周遭有那么多死亡意识能量,但残余的稳定岛并不多。如果意识岛和稳定岛在生命结束后都会同时被残留在原地 那为什么我会有机会吸收到那么多意识能量,而稳定岛都哪儿去了?或者换个说法 我们都曾吸收残留下来的稳定岛 而那时候我们也吸收了足够多的意识能量吗??”
俞升:“首先我个人认为吸收意识能量和稳定岛吞噬无主稳定岛不是一回事儿 其我们对周遭环境的感知是逐渐递增的,从开始只能感觉到环境的变化 到发现空间;从侧面观察空间的成长 逐渐发现稳定岛存在的事实;接着一步一步看到意识岛 登上意识维面。这里面有个主渐进的过程。”
俞升:“咱们先不去想是什么原因让莱拉残留的稳定岛和空间减少,也不去猜测那时候莱拉的意识能量为什么如此浓郁 这两者都是现阶段我们找不到答案的问题。我确定的一点时无论枣儿当时能否形成吸取意识能量的旋涡,我们依旧在被动吸收意识能量完成特化。”
瓦连京:“进入末世,我们没有一刻停止特化。”
俞升:“对 持续特化是我们作为特人最基本的需求,因此我们所有人都无法拒绝吸收意识能量。”俞升想了想又说:“既然枣儿和栗栗可以让你们的稳定岛不去吸收逝者残留的稳定岛,那么会不会也有人可以加速稳定岛的互相吞食。”
陈杰:“二爸你的意思是??不会吧……”
俞升:“嗯。大部分人对意识能量知之甚少、多数于被动吸收的状态,而稳定岛是个随机的百宝箱。就算所有实体全维原子所有者都可以拒绝吸收某些残留稳定岛 又有多少人能拒绝这种随机开箱呢?”
兆青听得云里雾里,说:“二哥你的意思是稳定岛要不要吞噬别的稳定岛作为特人我们能控制吸收速度和吸收大小,而吸收意识能量则不能控制?”
俞升:“至少不是每个人都会控制,当时在你周围形成的意识能量旋涡算你主动推动的吗?”
兆青:“肯定有我个人的主动性,但我不能确认。截至于目前只出现了一那种情况,至此之后周遭的意识能量浓度对我来说都没有差别,至少我个人辨别不出来。哥怎么分辨出来的呢?”
陈陌:“浓度?阻滞感。”
俞升:“是指水里放一块冰的感觉吗?本质差不多,但一碰就知道。”
陈陌:“对,可以类比。如果死久了自然会弥散,周围浓度会拉平。”
俞升:“嗯,有点意思。”
陈阳:“最近周围也没死特人…根本没办法实践我们是否已经学会不吸收别人的稳定岛。以及感受这个什么新的意识浓度区别。”
陈栗:“经过稳定岛建设分化期后,继续吸收其他死者留下的稳定岛、超过一定界限会迅速衰老,有多迅速?”
俞升:“我们没必要知道这个迅速有多快…这不需要亲自试验…”
叩叩!剑齿虎二代的车壁被敲了几下打断俞升的话,接着他们听到海贼的鸣叫。
“咦?”陈杰赶紧凑到屏幕前:“没什么情况啊?海贼叫什么?”‘没名字’在剑齿虎车上面撵步走到车头前往下看着。
陈杰看着屏幕发现了一异样,定睛仔细看了看又说:“哦,有一只老虎。又不是第一见老虎,值得海贼叫嘛?还敲咱们的车嘞。”剑齿虎擦过那只特化老虎身边,那老虎停下抖了抖耳朵。
海贼仍在外面叫着,特化老虎猛地跟着奔跑起来。
陈杰:“唉咦?枣儿,那老虎为什么跟着咱们啊?也像其他动物吗?发现你身上的种植类全维原子了?”
“不是吧。这种成年猫科动物很少凑到咱们眼前的,‘没名字’是个例外啊,它当时不是受伤了刚好被咱们捡进去吗?”兆青说着回头看了一眼屏幕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又转过来看着和其他熊猫幼崽凑在一的焦糖和冰糖,他手里有一只熊猫幼崽正在喂奶。
“没什么特殊的,为什么追着咱…”兆青眼睛突然睁大吞了话尾把手里的熊猫幼崽仍到陈阳掌中,两步走到屏幕前说:“先停车!!!”
陈杰操作主控台,剑齿虎猛地停车娃娃们跌了个折箩,陈陌坐起身。
陈阳凑到兆青身边问:“怎么了?”兆青看着仍在追赶剑齿虎逐渐变大特化老虎的身影。
陈阳:“还想养只大猫?”话间他们感受到海贼落到剑齿虎之上。海贼的鹰眼盯着追上来的特化老虎,鸣叫了一声。
“不是啦!”兆青来不及说什么跑到车尾踩开车门,特化老虎一跃而上眼见着冲兆青而来,平日总趴着的喜糖从沙发上窜了出去直接扑到那比它大了一圈的特化老虎身上,两只猫科动物瞬间撕咬起来。
“你打不过它喜糖,回来!!”陈阳跳出剑齿虎,没等他靠近两只大猫,‘没名字’就在车顶头一歪跃下来直接从后面叼住返祖老虎的后颈。
海贼的鹰眼看透了一切,默默地飞下来用爪子勾起被甩出战圈的喜糖,展翅将喜糖扔回车上。瓦连京和陈栗过来查看,喜糖脸上出现抓痕咬痕但眼睛没事儿,也没有其他伤口。
“让它们别打了!!”兆青着急的喊着:“二哥,那好像是白糖!!!别打了!!”
“白糖??”陈栗手一抖正在被消毒伤口的喜糖小声“咪呜~”
“啊????”俞升几步跑到车尾,正好看到‘没名字’已经咬到白糖的脖子上,喊道:“‘没名字’!!不要咬它!”
‘没名字’感受到俞升的制止,放开剑齿头一甩把白色的返祖老虎顶到了一边儿,兆青跳下车和陈阳一起往前走着。
“你…你是白糖吗?”兆青说着小心翼翼的伸手,白糖后颈的毛发已经被‘没名字’咬出的伤口染红。
兆青:“你是白糖对吗??让我…让我看看你的伤。”白糖低吼一声虎眼一甩瞪向喜糖的方向。
“…”俞升:“是白糖!”
“我去…这叫什么缘分啊。”陈栗低头拽了拽喜糖的耳朵:“你这么保护枣儿我很开心,但你有点渣唉,喜糖!一日夫妻百日恩唉!…哎呦,把我们喜糖也吓坏了。”她捋喜糖的后颈轻柔的给喜糖理伤口,无论如何这都是它们家最护主的宠物了。
喜糖整只猫抖得不行,如果不是因为兆青它才不敢扑出去和比它大的大猫战斗。
“这他妈都能遇上?”陈阳说着蹲下,他想起曾经白糖的凶狠样说:“现在的你打不过我,别想张嘴。”
俞升:“它不会咬你,先带上来!赶紧看看有没有咬到什么重要位置。”
兆青看着陈阳把白糖抱起来捂着胸口说:“我的天…差点就弄出大事儿。”
“差点就出现大猫界的猫伦惨案了!”陈杰说着焦糖和冰糖两只小虎也蹭了过来,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陈杰低头摸了摸两只小虎说:“宝贝们!你们的妈妈来啦!”
陈阳抱着白糖上了车:“关门。”
“没名…哦,已经上来了。”兆青上车踩上按键车门关闭。陈杰操作着手臂上的操作台剑齿虎又慢慢的启动向前。
兆青见陈阳和瓦连京去理白糖,自己则是赶紧来到喜糖身边,他看着喜糖脸上的抓痕心疼够呛。
“哎呦,我的喜糖啊。家里这么多人呢,你怎么说扑就扑上去了,它体型比你大好几圈,万一没收住咬你脖子怎么办?”兆青伸手接过黑芦荟胶轻轻的涂到喜糖的伤。
“咪呜~”喜糖舔了舔兆青。
兆青:“我很感动,但没人也没动物能让我受伤,你忘了我有蓝光保护膜啊。瞅瞅你这张猫脸,都了。再说那是白糖,你忘了,是冰糖和焦糖的妈妈呀。”
“喵!!!!咪呜!!!”喜糖刚反应过来是哪只大猫,立时毛炸起在兆青面前绕了几圈最后双爪按着脑袋扎进兆青怀里,把兆青怼的直接坐在地上。
“这是…这是怎么了?喜糖?”兆青摸着喜糖的皮毛,说:“怎么比刚才抖得还厉害。”
“白糖这个名字这么让你害怕吗?”陈栗拍拍喜糖的屁股。
在饭桌上被理伤势的白糖“吼”了一声,喜糖的尾巴立刻被卷进裆里夹着,脑袋也更用力的往兆青怀里钻。奈何喜糖太大了,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完全蜷缩在主人怀里。
焦糖和冰糖步调一致的左看看右看看,‘没名字’在喜糖和兆青身边转了一圈,张嘴咬住喜糖的后颈竟然把喜糖给拖走了。
兆青看着‘没名字’把喜糖拖到车尾塞进一个夹角,又见‘没名字’把喜糖圈在自己身后卧下了。喜糖抖了一会儿发现白糖没有过来才放松了点儿,凑上去舔了舔‘没名字’的毛。
‘没名字’哼了一声,尾巴甩甩脑袋搭在前爪闭上眼。
“……”陈栗指着旁边一脸懵逼的两只小虎,说:“对不起,我知道不应该,但我脑内已经出现了好一场大戏。我滴甜枣儿,你记得这两颗糖是怎么来的吗?”
兆青:“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是把喜糖找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多了两颗糖啊。”
陈栗单手托着下巴,有理有据的说:“看喜糖那个哆嗦样儿,我怀疑这两颗糖是的来由…”
陈杰蹦来蹦去,一会儿看看这个小动物,一会儿看看那个小动物。说:“啊?难不成我们喜糖喜当爹了??这么长时间,这两颗糖都不是它的娃?”
俞升看着白糖:“不是喜糖的娃?”
“吼!!”白糖耳朵竖起就要跃身起来。
俞升又把白糖脑袋按下去方便瓦连京给白糖后颈缝针,说:“是喜糖的娃。”
陈阳把手洗干净,走到车尾把还坐在地上的兆青拎起来,笑说:“看咱们儿子那哆嗦样儿,怕不是当时被白糖强了吧。”
兆青瞪大了眼睛回看陈阳,脸上写满了这也行???
俞升探出身子瞅了一眼喜糖,喜糖接收到俞升的想法用爪子捂住大猫脸干脆把自己完全藏在‘没名字’身后。
俞升忍不住笑,说:“它不愿意回答,看来阿阳说的差不多准了。白糖…你可以啊,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凶,没想到你竟然连这种事儿都做得出来…你要生宝宝…知道你要生宝宝,但你也不能…等下。”
俞升收敛笑容坐在沙发上直视白糖,说:“为什么你们必须要生宝宝?…你也不知道?就觉得必须得生,不生不行?那你现在还需要生吗?需要…还需要?”
兆青听到这话回到桌前看着白糖,问:“什么叫还需要生?不生不行?”
俞升看着兆青说:“白糖说它只有怀孕哺乳的时候不发情,所以必须要一直生宝宝才行。”
“啊?”那俩字儿弄得兆青脸热,说:“唉?那这么算,都两年了白糖岂不是?”
“你应该生了好几胎了吧?”俞升问。
白糖鼻孔哼出一口气,闭上大猫眼全身都软下来像是放松又像是泄气,整个大猫显得很乖顺又…蛮脆弱。
“唉…白糖说它说自己生了十多只,最初扔掉了残疾和体弱的幼崽、后来只保留一只,即便这样也养不大。有被植物绞死的,也有因为地动埋掉的。”俞升:“现在这个世界到底要什么啊?不让特人衍,又让特化动物不停地生育幼崽,同时又出现了伴生的动植物…”
瓦连京:“动物本来就有稳定的发情期,它们的交配大多为了生育,只有少数动物比如海豚和人类相似,寻求的是个体欢愉…倒不必在这个点上纠结。”
“唉…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要什么。”俞升摸了摸白糖的腹下又说:“它现在好像也在哺乳期。”
兆青“嗯”了一声也伸手去摸,说:“还真是,胀胀的…呃…”他把手收回来,用纸巾擦掉自己手指上的奶渍。
陈阳一把将兆青捞走,说:“在我面前干哈呢你?”
“啧!你不要太过分!这是白糖!它如今还在哺乳期意味着刚失去幼崽没多久…”兆青蛮心疼这只大猫,说:“对了阿京,顺便把定位器给白糖埋了缝线,再用黑芦荟胶。”
只有伤口足够的时候需要缝合用黑芦荟胶去促进伤口粘连愈合,再拆线,可想而知刚才‘没名字’差点就把白糖的后颈咬断了。
瓦连京:“埋完了。”
“刚离开咱们那时候胖嘟嘟的,现在骨瘦嶙峋的连毛都黄了,要不也不至于被‘没名字’咬成这样。”兆青边说边摸着白糖的毛发,发觉它身上就是毛厚,实际根本没多少肉,爪子也磨损的厉害尖勾都没了肉垫开裂,连牙齿也磨损的厉害。
他们家这么多动物,包括小世界中那些饲养来吃的动物都是油光水滑的。如今见了白糖才明白外面的动物生活的有多艰难,怪不得这些动物一看到有全维原子的人都不怕自己成为食物,也要撞上来求个稳定居所。
俞升:“它说咱们离开的地方已经不适合生存,路上见到的生命都在往北边迁移,现在捕猎并不容易。”
陈杰看了一眼地图:“看来白糖是从云南到了四川…”
“见到的生命?包括人类吗???”兆青看着俞升。
俞升一皱眉:“白糖,你看到大批人类进入云南了??我明白你不知道云南是哪儿,我就问你,之前咱们一起生活的那座山周围的人都迁移了吗?”
俞升等了好一会儿,才拆解出白糖在说什么。他和动物沟通一看情绪、二拆意思。除了海贼和‘没名字’的智力明显很高外,其他哪怕如喜糖也是因为和他们生活的时间比较久,互相更容易理解。
动物有自己的逻辑和人类从来不同,人类口中的酸甜苦辣悲伤喜悦也许和它相同,但人类社会的各种表象习俗生活方法和它全然无关。
俞升:“白糖的意思是咱们走后不久就来了一大批人,把那座山里的一切都拿走了,还捉动物尤其是猴子。山上没有了植物、矿带也被破坏土地瓦解它们待不了。地下和地上的水一起冒上来全都淹了,所有人畜都在往北走。”
兆青看到瓦连京已经给白糖治好伤拿出大排刷给白糖梳着打结的毛,梳不开的就直接剪掉,蹙眉问:“艾哈迈德吗?”
俞升拽出来一条毛巾搭在头上问:“有没有人像这样???”
“噗!”陈阳没忍住,陈陌瞪了陈阳一眼但自己也挑起嘴角。
俞升眼神没偏移但一毛巾命中陈陌,对其他人说:“白糖说非常多,比山上的猴子还多!”
瓦连京:“维面上没发现这么多人进入华夏边境吗?”
俞升:“艾哈迈德知道承天有这种能力,怎么可能不做防备?必然叫人隐藏了意识岛。越南旁边就是海,如果有山还能当一阵子,但山倒了…看来冰潮已经到了广西和云南!”
陈陌:“现在智明者可以隐藏那么多人的意识岛了吗?”
俞升:“那是第二智明者,再说必然分队被不同智明者遮挡了意识岛…我们到哪儿了??”
“郎木寺,马上就要离开四川省了。”陈杰。
兆青:“蜀中基地在绵阳,甘肃的基地在定西,我们现在三边儿不靠…”
俞升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六月六号…还有十七天下个冲击波才会形成。”
瓦连京:“上冲击波时艾哈迈德有什么异常吗?”
俞升:“没有任何异常,和承天话里话外还是互相刺探,我听承天的意思已经看不到艾哈迈德了,但彼此都不明说。怎么办?现在掉头太浪费时间了…可不回去怎么传递消息。”
陈陌:“没有意义。”
俞升:“??什么。”
陈阳:“哥,你是不是指即便咱们把消息传给了蜀中,到荆楚也需要时间,更别说到帝都了。”
陈陌点点头。
兆青拿出应家给的信号弹:“用这个??”
俞升:“应家说过这信号弹是防止咱们被非特化系生命伤害的,其他事他们不会管。”
陈陌:“时间差定有,不如等。”
瓦连京:“我和陌的想法一样,你传递了消息又如何?到帝都可能一两个月都过去了。即便到了帝都在意识岛被隐藏的前提下,没有贴地式的排查,谁能找到?”
陈阳:“比猴子多?一万人够多了吧…但藏进山里还是很难排查出来…哥,现在意识岛如果隐藏,你的暗物质之鞭能捋出来吗?”
陈陌:“你们的能,因为熟悉。其他的得先做无差别攻击,把他们的意识岛都抽出来。”
俞升点点头:“对,熟悉感会直接影响我们的判断,当年裴明到后期即便隐藏我也能浅浅看到轮廓。”
陈陌:“艾哈迈德,妈的…”
陈栗:“我真是忘不了这个名字。”
陈阳握了握拳头:“对,谁他妈忘得了这孙子,当时怎么就把他给漏下了。”
陈栗:“祸害遗万年…”
兆青:“那毕竟是咱们首感受暗物质武器的攻击,某种意义上算是艾哈迈德对我们的降维打击。我们不能要求自己全知全能,阿阳和陌哥也别总放在心上。”这兄弟俩某些方面心眼比针尖儿还小,话不摊开了说就能别扭好久。
陈栗:“别说他了…我们说一千句艾哈迈德现在也不可能原地暴毙,咱们做好自己的事儿就等于卡住他喉管了,赶紧把洛书弄出来到时候就能拉单独的维面了。”
“嗯,只能这样。”俞升说着把楚硕勋给的密码本掏了出来,看来下冲击波无论如何也得开口了。
陈杰:“举手提问!”
俞升:“说。”
“到时候你怎么说?像是电报那样滴滴滴滴滴的吗?”陈杰说着忍不住笑起来。
“圆润的滚开!”俞升连个眼神都没给陈杰,他非常感激自己在这样的家庭中,不然光各种脑洞就够让他不知如何自,前怕狼后怕虎失了坚定的目标原地踟蹰。
俞升甩掉脑子里杂七杂八的东西重新看密码本,密码本上写的依旧是中文,他只需要把自己要说的东西念出来有密码本的人自然能解出来,其他人在维面上的人听到也不过是胡乱组合一窍不通的汉字排列而已。
兆青弄出来个大盆导出来不少小世界的温泉水,陈阳脱了上衣帮忙一起给白糖洗澡。
沾了水的白糖更显清瘦,焦糖和冰糖早就凑过来前前后后闻着白糖。白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两只有残疾的幼崽能够活下来,睁着大大的虎眼看自己的崽子。
喜糖在车尾呆了一会儿,似乎知道白糖色厉内苒又小心翼翼的蹭过来跳到沙发上,在兆青身后探头探脑的看白糖。海贼打开门又飞了出去,它喜欢在外面累了就会停在车顶上,车顶有它专用的抓杆。
冰糖和焦糖确认完白糖的气味儿,明显是对白糖的气味儿有印象,但感觉对白糖并不亲近反而吼吼的去找喜糖了。
喜糖卧爬下给两只小虎舔了舔脑袋。
陈栗:“看来抛弃在动物的世界里也很难忘记,冰糖和焦糖已经很久不需要喜糖这么舔脑袋了。”
“嗯,有点儿不安了。”兆青把宠物沐浴乳在白糖身上搓出泡泡,低头对白糖说:“你说你这苦吃的意义何在,当年跟着我们走不好吗?”
白糖不太明白兆青的意思,它只知道想自由就去森林,快撑不下去遇到了曾经喂它肉的人就必须跟上。
兆青:“唉,白糖,以后你还走吗?”
俞升抬眼问了白糖一句,回话说:“它不知道…什么?你想知道怎么才能不生崽子?问我们有没有办法?…这有什么办法。”
瓦连京:“有,做绝育。”
兆青:“啊?”
瓦连京:“跟猫一样吧。公的去了蛋蛋,母的开刀把附件拿出来。”
“嘶,”兆青想着都疼,说:“要不然把白糖放进小世界?好像也不行,现在外山的衍速度也挺快的,再遇上其他猫科动物。”
俞升:“放不放小世界另说,别一刀切。它根本不懂什么是绝育,只是因为现在食物不充足环境恶劣无法养育幼崽,如果世界恢复正常它可能还是有生崽的想法吧。”
兆青:“这么说来还真是,小世界得到了这么多种动物,雌性远远少于雄性,但物种的衍速度仍不慢,看来真是一直生了。”
俞升:“对了,你们几个没事儿的挑几种植物种出来,咱们家还有些小动物没有伴生植物。”
瓦连京:“确定这是个方法吗?”
俞升:“你有更好的方法或更近似的解释吗?”
瓦连京:“您说的对,呵呵。”
俞升:“每个人都种几种,毕竟海贼、喜糖和棉糖的伴生植物碰巧就是我、枣儿和芝妮种下的。我…某种意义上代表陌。”
陈陌:“全部代表我。”
“艹,哥,你别这样行吗?太他妈肉麻了。”陈阳抖了抖扶着白糖让兆青给白糖洗腹部。
陈栗:“二叔你肉麻的时候比爸爸厉害多了。”
兆青:“唉??二哥,你问问白糖,能不能帮我们养一养熊猫幼崽啊?它现在还没过哺乳期。”
俞升:“还真是。白糖,我们有三只熊猫需要喝奶,你介不介意?食物管够。”
“白糖,留下吧。”兆青摸了摸白糖的脑袋,又说:“小世界也和你想象中不一样了,很大的。你如果想捕猎我就把你放在湘山中,湘山里的食草动物最多。特化程度越高的动物殖速度越快,你不会缺少食物的。好不好?你不想喂也没关系,我们这里也有足够的羊奶,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白糖是他们在野外遇到的第一个和他们有来往的特化大猫,而且还是冰糖焦糖的母亲。家里人对白糖也一直念念不忘,多少聊天都会说起它。
如今所有基地都在想办法去帝都,只要人活着早晚都会遇到,但能遇到曾经救治过动物真是天意般的巧合了。
俞升并没有帮兆青散发意念,因为他相信白糖会懂。
俞升:“让它想想吧,左右近期它没办法离开,没准出了伴生植物就懂得留下了。”
‘没名字’哼了好大一声,让人无法忽略。
“有比较才有伤害…‘没名字’怎么这么大??”陈杰蹭了过来,瓦连京去驾驶位呆着了,他就解放了。
陈杰:“白糖是白虎!‘没名字’只是一头云豹唉!看骨骼白糖也没有‘没名字’大唉。”谁能有答案?连俞升都没答案,自然没人搭腔。
兆青用大毛巾把白糖身上擦干,又用吹风机帮白糖吹皮毛,说:“唉?我们白糖背后也又卷曲的毛唉。”
陈杰:“还真是。冰糖,焦糖过来,别闹你们爸爸。过来让小叔看看!”冰糖焦糖闻声而来,他翻了翻冰糖焦糖的后背肩胛骨位置也有点儿卷曲的毛发。
俞升觉得想要静下心看点啥太难了,也凑过去。
兆青:“‘没名字’有吗?”
俞升又听到‘没名字’的哼声,说:“它不让人看…有时候我觉得这些事儿不值得记下来,记下来也连不上,等事情被掀开的时候又会发现都是痕迹,我太难了。”
瓦连京:“你要记得东西太多了,杂。”
俞升:“我控制不了我自己,虽然选定了交通与通讯作未来的主攻方向,但我对这个新世界太好奇了。回头你们谁有时间去试试,看看‘没名字’能让谁仔细观察一下…”
“别总‘没名字’‘没名字’的叫了,太不方便了。”陈栗正在磨栗子粉,准备加在玉米糊中给宝宝当加餐。
陈杰:“它不是不同意被取名字吗?”
陈栗:“不同意是它的事儿,跟我们叫它啥有关系吗?”
陈杰:“没毛病啊!有时候我滴姐姐还是很聪明的。”
陈阳:“叫什么?”
兆青:“嗯?我吗?不要啦,我不会取名。”
‘没名字’转了两圈哼了好几声表示自己不愿意被取名字,而面前这些人类压根不理它,气死特化豹。
俞升:“你觉得咱们家有谁会取名吗?一堆糖果和海上盗匪。”
啪嗒一声兆青回头看到‘没名字’因为被忽略而伸爪子把灶台上一瓶料酒给打了下来,陈阳手快接住但还是洒了很多,因为给白糖洗澡而卷起来靠在一边的地毯也沾染上好一块黄酒。
‘没名字’哼了一声。
兆青看着‘没名字’说:“你故意的是不是!地毯很难洗的!”
‘没名字’伸出爪子,用爪钩勾住地毯往旁边一带。陈阳眼疾手快的扶住要倒的地毯卷,这才免于地毯倒在旁边都是水渍的地上。
俞升:“…很有咱们家的风格。”
“你!个坏蛋!”兆青扁扁嘴:“我非得给你起名字!以后你就叫做喜酒!”
“喜酒?”陈阳:“喜酒不错!”
‘没名字’…喜酒气的胡子都立起来了,刚要继续捣乱喜糖就“咪呜”一声,凑过去舔了舔喜酒的耳朵。
俞升:“看来我们喜糖很喜欢这名字。”
“咪呜~”喜糖又爬回沙发上,舔着自己的爪子。喜酒似乎不想和喜糖争执、或是被喜糖安抚用鼻子哼出几声,翻着白眼走回车尾跳到大垫子上窝着去了。
陈杰:“还是我们枣儿会起名字,喜酒唉,我喜欢。”
兆青:“别拍马屁,拿出来一块特化牛的肉,帮我切成细条。”
陈杰:“晚上吃牛肉吗???”
兆青:“晚上可以吃牛肉,但这是给白糖的,切碎一点儿,白糖有一颗剑齿断了。”
“哦哦,好哒。”陈杰说着伸手摸了摸白糖的脑袋:“当年差点把我的手咬掉!那么凶
!嘻嘻,还是被我们摸到了吧!还是得哥哥给你弄牛肉吧!”
兆青:“再加点营养粉。”
陈杰:“得令!”
兆青见俞升又要坐下说:“二哥,你刚才进小世界找绞杀藤的半生动物,找到了吗?”
俞升一拍脑门,他把这事儿给忘了说:“我想看点什么太难了。”
白糖已经被吹干显得蓬松了许多,毛虽然依旧干枯发黄但至少有了干净的颜色。兆青拿出个垫子让陈阳抱着白糖,俩人在沙发一侧找了个地方让白糖好好休息。
俞升:“我判断荆山绞杀藤的伴生动物是一条白化蟒蛇,那蟒蛇比西山的蟒蛇小很多。”
兆青:“你做什么了,二哥。之前那蟒蛇并没有一直挂在绞杀藤上,怎么让你发现的?”
俞升:“拿电锯出来要砍树,蛇就窜出来了。”
“噗…佩服。”兆青摸了摸白糖的头,接过陈杰弄来的牛肉说:“吃吧,上面的粉都是营养粉,对你身体有好的,如果你担心就吃这一份没有营养粉的,回头你不吃的让喜糖和‘没名字’吃。”
陈杰:“是喜酒!”
兆青:“哦哦,喜酒吃。”
喜糖没有抵触,喜酒哼了一大声连这边的兆青都听到了。他才不给喜酒眼神,在他这里捣乱的小动物都要被他无视两小时。
俞升起初怀疑绞杀藤这种植物可能是特殊情况,作为食肉植物可能和类人有关联,如今看来又全然不是。
俞升:“现在的问题是类人可能有伴生植物吗?或者说伴生植物失去自己的岛化动物后还有可能伴生给别人吗?或者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控制失去伴生动物的岛化植物。我试着和白化蟒沟通了下,但它懂得太少了,只有保护绞杀藤的情绪无法沟通。刚才我也抽空问了喜酒,这些问题太人类化了它不懂,只知道告诉我别碰他的植物。”
兆青:“看来只能去维面或是石板里找答案了。”
俞升:“本来去小世界绞杀藤看看能不能有点参考,结果出来更懵了。”
兆青:“行,二哥我帮你记着这个事儿,你赶紧看密码本吧,回头还得在维面上传递消息。”
陈阳:“二哥,你在维面上开口会被人认出来对吗?”
“维面上的沟通不能用声音来概化,有一部分声音感同时也夹杂着其他的感觉。所以无法通过所谓音色语调去判断说话的人是谁,”俞升:“不开口有心人也能把我找出来,但我一开口必然焦点就在我身上。我见过太多智明者无法隐藏,智明者不会认错见过的意识岛。”
瓦连京:“你这么做等于是告诉所有意识维面上的智明者,你已经和某些组织产生沟通了。”
俞升:“或早或晚,只盼望别耽误事儿就行。”
陈栗:“安啦,哪儿那么多心理负担,要耽误早就耽误了。再说要是没有白糖,我们根本不可能得到这些信息…别把巧合当成责任。”
兆青:“我想正平哥的信也应该到承昊大哥的手中了,再说他们本来就不信徐康。”
他们曾经做过昆明城一战的复盘,虽然他们也相信‘王保’军队有一定实力,却总觉得超特人比例太大了。他们去过这么多地方,超特人在特人中的比例就没有超过3%的,如果想出两千超特人,意味着曾经必须有一定的人口基数。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保持周末日万的节奏,不分章节直接放一万字。
第35章 9-8
一切线索摆在眼前 他们不得不猜测‘王保’方到底有多少人。
‘王保’军队烧杀抢掠对流民施行强控制 被掳的人必然不可能全部归顺为其所用。一定有人反抗人数必有损失,那么又是如何产生这些心甘情愿跟着‘王保’跋涉万里侵略其他基地的超特人士兵。
再按照艾哈迈德他们进入金三角地区的时间,俞升总觉得这里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不过陈氏小队没有任何证据,一切都是空口白牙的猜测。
孙正平的信件中也类似的猜测,他不知道维面上的细节、更不认识其他智明者,没有点名道姓的指出艾哈迈德。
孙正平是在信中明确写说:恐有更大势力者在背后支持‘王保’军 甚至用一种他们想不通的方式令‘王保’军中的超特人数激增,同时有特殊方式保持超特士兵的忠诚和战力。
兆青:“正平哥的信咱们都偷着看了 里面写满了对‘王保’军队背后是否有其他势力的猜测…帝都智明质暗者人数更多 肯定会比咱们脑洞更大、想法也会更周全。”
瓦连京:“没可能做到事事完美 我们现在只需要对主要目标负责。开启完整的洛书是我们的任务,其他的事儿自有人操心。”
“知道了 我去楼上把密码本再看一遍 ”俞升说着戴上耳机 他需要安静,幸好现在他们在剑齿虎中都能找到一方私人空间。
兆青看着俞升上楼的背影 “这智能高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他说着手准备晚饭,其他手上没活儿的人也都凑过来准备帮忙。
瓦连京:“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一种能力的绝对提升往往代表着某项功能被压制。”
陈杰:“末世后也这样吗?特化也会留下这种不完美的尾巴吗?”
瓦连京:“特化的逻辑目前还未完全展开 通过咱们家的例子来看,兵人辅员医师的特化都相对稳定且均出现多功能平均,唯有导师的特化很单一。阿升的智能提升速度不算慢,但他的体能、耐受力并没有跟着出现大幅度变化。”
兆青:“阿京你这是担心智力的不断提高和智明者能力中技能的熟练度会对二哥有负面影响?”陈栗:“还能有啥负面影响 二爸的情商已经够不稳定了。”
瓦连京:“智能的提升往往伴随着求知欲和自以为多知的控制欲,也许特化的逻辑是完美的,但我们却是第一批成为超特人的人类。在特升的过程中我们都如盲人摸象,只能靠自己跨过门槛。弯路…不可避免。”
兆青:“阿京,很少听你说这些,你是认为智能的提升会对二哥这种导师有什么负面影响吗?我记得末世前也有不少开发智力的机构?有文献和论文吗?我也看看。”
瓦连京:“开发智力?能够被披露的论文和文献没有意义,那里面的东西不过是胡拢大众的片面信息,真假难辨。”
兆青听出话外的故事,但他从不会刻意去挖掘每个人背后的经历。他顺着瓦连京的话问:“末世前有一种论调说人类的大脑开发率不足1%,阿京听说过吗?”
陈杰:“哎!这个我知道!末世前不少信息都说人类的大脑9%以上的部分都在休眠,普通人被使用的区间是3%到9%,能将脑力使用到1%的人就算是聪明人了。他们说科学家解刨过爱因斯坦的脑,使用了3%。还有人说人类的潜在智商在2左右,而大部分人都在9-152。这种说法有依据吗?阿京。”
陈陌抬眼望向瓦连京,对瓦连京的过去他知道一些却也并不入。
瓦连京:“也许有吧。除了中世纪那几个极端聪明的科学家外,就我所知有记录最大的脑域开发者脑域被开发了13%。”
“13??”陈杰。
瓦连京:“这是我知道的数字,也许民间早有脑域开发效率更好的人。”
兆青:“阿京,你的意思是?末世前大多数人类的脑域开发不足1%?”
瓦连京:“嗯,我得到的信息是这样的,不过我不确定这个1%与什么网传的大脑开发率是否一致。1%以内的脑域开发率足够人类完成日常生活、发展科技、传播艺术、开发资源、破坏环境了。”
陈阳:“没听你说过。”
瓦连京:“我没往这方面考虑过,末世刚开始的一段时间体能和身体素质是最重要的,再多的智力也不能抵御寒风暴雪。而如今…智能开始左右这个世界的走向了。”
“这么说好像也是。”兆青苦笑,又道:“最近智明者的名字一直在我们的生活里,躲来躲去还是没办法诉诸脑后,总是提着心。”
瓦连京:“所有智能高的人都是野心家,不好相与。”
陈杰:“这样发群体炮不好哦,大熊。末世前有很多很好的科学家,他们做了很多事儿的。”
“野心是中性词,阿杰。”瓦连京低头看着自己的小爱人解释道:“研究军事武器的人希望自己能研究出一种武器可达成终极威慑保持和平,研究疫苗的人希望找到一种有效疫苗可以控制所有疾病的额蔓延,研究农学的人希望得到一类粮食母种让全世界的人都吃饱饭。这都是野心,有野心从来不是坏事。坏的是有人想用终极武器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有些人手握所有粮食却有条件发放…明白吗?”
陈杰反应了半天,伸手勾住瓦连京的脖子说:“阿京,你好帅啊!你说的好有道理!”
兆青也跟着笑成眯眯眼,说:“阿京确实很少这样讲道理。”
瓦连京:“也算是经验之谈吧,总而言之智力的特升对导师分类下的智明质暗者来讲不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端看他们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固守住自己的心态了。”
陈栗:“放心吧,家里这么多人呢,还能看不住二爸一个人。当年二爸稍微走偏一点儿就被爸爸发现了,还按在车里好顿…嘿嘿。”她说着想起曾经陈陌因为俞升下暗示而将俞升按在初代剑齿虎里摩擦的事儿,那时候俞升脖子上的牙印都成了印章好久才消掉。
“嗯,我会更关注二哥的。”兆青又问:“二哥他们现在的智力特升,和你口中的脑域开发是一个意思吗?”
瓦连京:“我并不了解脑域开发真相,不过俞升的脑活动区域确实出现细微的增加。这两者是否相同,我没有参考。”
兆青:“哦,知道了。”
瓦连京:“先不必和阿升谈这些,在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求知欲前,我们不要给他增加更多兴趣点。”
“好,”兆青。
陈杰:“大熊,你可真聪明,连这种事儿都能关注到。”
兆青笑应:“可不是呗。二哥总是感慨,若阿京不是医师必然会成为导师。”
“好了,不用给我吹彩虹屁,我不管饭。”瓦连京恢复爽朗的笑容,大掌拍拍陈杰的屁股。
兆青也不再多言,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过去,作为家人他们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某些故事被讲述出来。
吃完晚饭时天已黑透,海贼回到剑齿虎中渡夜,小动物们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两个娃娃早早就上了床。
兆青洗完澡路过婴儿区看到喜糖、两条大狗和两只小虎都聚在柏学和知桓身边。
兆青忍不住走过去伸手捏捏冰糖和焦糖的耳朵道:“两个小粘人精。”
陈阳走过来摸着爱人的后颈,说:“赶紧睡吧,折腾一天了。”
“嗯,马上睡。哎,阿阳,你看俩小虎因为白糖的出现又开始黏喜糖,真逗。”兆青说着话被陈阳勾着膝弯抱起来,他捏陈阳的耳垂:“哎呦,你吓我一跳,后半夜你去驾驶位??”
陈阳:“捏耳朵捏上瘾了?”
兆青:“哈,我最近发现耳朵都好好摸啊。”
陈阳:“进屋让你摸个够。”
兆青:“啧!我刚才说啥了,你后半夜要去驾驶位看车的行进路线!你还真当我忘了,我这是委婉的提醒你。”
陈阳:“让老公也委婉的提醒你一下,我们还有前半夜。咱们刚过甘肃省,马上就到青海省,正好老公看看你的小刺青长得怎么样了。”
兆青冲陈阳翻了个白眼,心说:还看刺青,有时间看刺青都算好的。
正好进入房间兆青回手把房门给带上了,说归说,做归做。
隔日兆青醒来时陈阳刚好值完夜要上楼补眠,两人在楼梯口碰到顺势接了个吻。
“快去睡吧。”兆青说着推了推爱人的后腰,从小世界仓库拿出一桶羊奶,寻思一会儿热点羊奶喂三只熊猫幼崽。他心说:羊奶不太够了。
如今兆青可以通过意识完成小世界的播种与收获,但他还没办法隔空挤羊奶,得找时间进去当挤奶工了。
擦身而过的陈栗打了个哈欠对兆青说:“不用喂了,白糖帮忙了。”
“真的??”兆青把羊奶收起来两步跃下楼梯小跑到白糖的窝,看到三只熊猫幼崽挤在白糖的窝里,白糖侧身卧着看到兆青又闭上眼。
兆青:“你们怎么做到的啊。”
瓦连京:“你二哥把熊猫幼崽扔进白糖的窝里,对白糖说雌兽哺乳期和发情期不重叠,喂奶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达成它的目的。”
“这也行??”兆青说着用手指勾了勾熊猫幼崽的身子,说:“厉害了你们!喝虎奶长大的喔!起步比其他熊猫还要高!王中王!”
“明明是猫中熊,嘿嘿。”陈杰:“对了,枣儿你用灶台的时候要小心哦。路况越来越不好,可能有点颠簸咯…亲爱的们!我们已经进入青海了。”
兆青站起身趴在窗前说:“末世前青海可美了。”
陈杰看着荧幕上的景色说:“现在也不错天高冰青天很通透,就是日照太强烈了,已经是咱们一路上日光照射最强的地方了,紫外线浓度不低。枣儿,青海人口不多吧?我看这里没什么曾经的建筑遗迹。”
兆青:“末世前青海一个省不过六百多万人口,咱们的行进路线靠南没办法去看看青海湖,那是华夏最大咸水湖。”
陈杰:“咦??终于有枣儿没去过的地方了?”
兆青笑答:“我又不是旅行达人,我没上过青海也没进过疆藏,倒是去过内蒙古。”
陈杰:“感觉这边的冰盖更多更厚唉。”
俞升边下楼梯边说:“这里被称作华夏水塔,是全华夏水资源最丰富的几个省份之一。温度怎么样?”
陈杰:“维度高稍微冷了一点,但在长降幅度在咱们推断的范围内。”
兆青:“看周围的树木和冰盖状态,最近这里应该没下雪吧。”
“末世前青海降水量不多,阴天很少,太阳能丰富。”俞升说着拿出个墨镜,打开窗往外看着太阳。
兆青:“回来吧,别灼伤眼。”
俞升:“好久没这么看看太阳了。”
陈杰:“这一路晴天太少见了,看到太阳还蛮亲切的,看来我们特人也需要光合作用哦!”
俞升:“注意监控温度,越往上会越冷的。”
兆青:“你们现在怎么做温度测算的,平原地区还好做测算,高原地区拿什么做参考呢?”
陈杰:“come on 让本小天才给您科普一下!”兆青笑着被陈杰拽过去,听陈杰说了一大通。
兆青:“哦,使用维度地区做温度线,用末世第一年的数据做参考做出降温区间,再参考各地区末世前不同时间的温度进行测算是吧。”
陈杰:“宾果!多亏了温叔叔给的硬盘嘞!我拿到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看了内容不得不点个赞!他们是不是直接在杭州高薪区复制的啊,什么都有…从各种资料到小说电影,甚至还有新闻报道什么的。感觉像是把曾经互联网上数据化的一切又都搬下来了,完全是个脱机全数据集合体。我不太懂量子学哦,但我觉得这个硬盘的大小和其中蕴含的数据量简直是突破我的想象!”
俞升:“早知道就把三哥的东西给温叔叔了,别人对咱们没藏着掖着…没想到,唉。”
陈陌:“你累不累?”
俞升:“怎么着你烦啊?”
陈陌:“不。走,换个衣服,带你出去练枪。”
俞升:“说几句你不爱听的就练枪!”
瓦连京:“陌也是够厉害,竟然能把你也给弄出精准度。”
俞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可算知道什么叫做上万发子弹出一个狙击手了。他不知道为啥陈陌对于自己开枪打不对地方这事儿如此有执念,非得给他练出来。
瓦连京则是瞥了一眼陈陌,他知道陈陌用他自己的方式去消耗着俞升的精力,减缓俞升因智能提升而饱和的兴奋度,让俞升尽可能的保持平常心。
兆青笑看陈陌和俞升的互动,这一家人每个人都有自己性格上固执的一面,因此显得异常可爱真实,他想着把刚煮好的粥放进稳定岛中走上楼看看陈阳醒了没。
黄金超余的存在把陈阳也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孩子,如今陈阳每隔两三个小时就得吃一顿,哪怕睡觉也会翻来覆去饿醒几。因此兆青就像是照顾孩子一样,不计日夜每隔四小时就给陈阳加顿餐。
果不其然兆青刚推开门正好看到陈阳醒了浑然然的坐在床边、迷迷糊糊要下楼的模样。
陈阳看到兆青脸上浮现出无奈的笑容伸手抱住爱人的腰。
兆青亲昵的按着陈阳的肩膀,笑道:“大胃王!别撒娇,快吃饭。”
陈阳“嗯”了一声接过粥,边喝边和兆青俩人走到沙发正儿八经的吃早餐。兆青又帮陈阳撕了不少他卤的特化牛肉添进粥里,心里寻思着回头上了高原得想辙弄点特化牦牛。
陈阳:“想啥?”
兆青:“到了高原得弄点特化牦牛养起来,现在小世界各种动植物衍速度都很快,但我总怕不够吃。”
陈阳:“还不够吃??漫山遍野都快跑出个大自然了…”
兆青托着下巴看陈阳吃饭,笑眯眯的说:“后面还有那么多个冲击波呢,你越强我越安心。你多吃才好呢。”
陈阳伸手摸摸兆青的脸蛋儿:“别勾搭我。”
兆青:“吃你的饭!吃完了再睡一觉。”
陈阳:“你不睡个午觉?”
兆青:“下午还蛮多事儿,我那些中医的资料没看完,再说刚进青海外面景色很好,我想再看看。”
陈阳:“真他妈跟上学一样,你们天天累不累。温嘉明给的那黑匣子中的涉及中医的资料你怎么可能看完,又不是智明者,天天晚上睡觉都背这些玩意儿走梦话。”
兆青:“又没你呼噜声大。”
陈阳:“嘿!”
“好好好好,我不跟你斗嘴,”兆青亲亲陈阳的脸颊,说:“吃饱早点补觉…昨晚上我让你别弄你不同意,结果一点儿觉都没睡上吧。弄得多累…”
“别质疑我的能力,谁累了?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一直来干到早上,”陈阳说着凑上来回吻兆青脸颊一下。
“谁跟你说这,”兆青伸出脚踩在陈阳的脚面上,又说:“我没跟你开玩笑,咱们现在需要更多的休息和营养,这样才能更好的吸收周围的能量。”
陈阳打了个哈欠:“熬也挺能熬,睡也是真能睡。”
兆青:“嗯,能熬是因为大家身体素质变好了,二哥说想睡是因为…”
“哎呦,是因为身体知道如何能更好的吸收周围的能量,说一百遍了。”陈阳掐着兆青的脸蛋儿:“不用拐弯抹角的说服我,我想什么时候干就什么时候干,想干多久就干多久。”
兆青嘴唇动了动竟一时没找到什么话来骂面前这个重欲的男人,最后还是被揪过去又亲又揉的。
陈阳放开兆青,一掌拍在兆青屁股上说:“去学习吧,三好学生。”
“恶棍!”兆青说着收了碗碟脚底抹油快速的离开陈阳周围,生怕走得慢了弄不好真得睡个午觉。
陈阳:“碗放那儿,一会儿我洗。”
兆青:“哎,知道啦!”
剑齿虎匀速前进。
他们进入青海已经两天,陈杰几人观察周围的录像没发现人类活动的痕迹,陈陌的暗物质之鞭也没有捋出来一个属于人类的意识岛。
这里风高云阔日光灿烂,但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龋龋独行。
他们在收取自然资源时首见到瀑布,活水推着冰块从山崖上随着落差坠入湖中,不断下落的冰块推动着下面的湖水产生小型的冰潮。干净的水质让冰凌犹如水晶一般,反射着阳光满眼的灿烂。
湖水中有些特化的淡水生物,其肉质更绵密而有营养,可能受制于湖水的范围并未像海洋那样在体型方面产生过大的特化。
虽然没机会看到青海湖是否还存在,但兆青算得偿所愿看到了其他的盐湖。
他们面前这个盐湖上有着将近两米的冰盖,从远看过去是浅浅的粉色,激发了陈栗和芝妮的少女心,车刚停下两个小姑娘就和小动物们一起跑上冰面。
兆青担心冰盖破裂会有危险想喊住芝妮和陈栗,俞升拽住兆青那意思是让孩子们去玩,栗栗有空气隔膜芝妮也是韧者,如果这样还会掉水里…那就掉水里长个记性,随时再救也来得及。
兆青见陈栗和芝妮玩的开心,让陈阳把知桓和柏学也从车里带了出来,几个人带着两个娃娃走到湖边让两个娃娃也踩在粉色的湖水之上。
柏学和知桓是第一见到这样的景色,爸爸爸爸兴奋的叫着,柏学蹲下时没掌握好平衡一个屁股墩坐在冰面上顺便把知桓也给拉倒了。
起初兆青特别害怕孩子们会冻到,但他们发现两个孩子比他们更适应这个末世,扑在冰面上的知桓和柏学哼都没哼一声转身趴到冰面上用手擦着冰,直接接触冰面的手指仅仅是微微发红,没有冻伤的迹象。
他们一路不停虽不算累但心思一直是紧绷,很少能有让他们这样放松开怀的时刻。
俞升:“休息半天吧,让他们好好玩玩儿。”
瓦连京:“难得。”
俞升:“别把我说的那么专治,我们也都需要放松。”
陈阳拿出个椅子坐在湖边伸手把兆青抱到怀里,两个人一起看着周围的景色,很久没看到这样高饱和度的色彩了。
上看到自然界的红色还是在琼州回广西的路上,那时沿海红冰面上红色的霜像是一种悲剧的宣告,告诉他们他们生存的地球正在逐渐变暖,而变暖的背后意味着土地即将消失。
俞升坐到一边儿说:“这湖水盐分很高,矿物质含量也不错。”
陈杰:“是哒!回头咱们多采几块冰走,而且这周围好东西可多了。”
兆青:“现在吗?”
陈杰:“不着急,二爸都说放松放松啦!我们就好好坐着,嘿嘿。”
白糖从剑齿虎上晃悠下来,屁股后面跟着一堆奶崽子,除了三只熊猫幼崽之外又加了五只小狼,小狼是前几日救来的一锅给白糖养着了。
一堆毛绒绒的小动物挤到兆青脚下,白糖也在兆青不远卧下了。
兆青不用俞升的翻译都能看出白糖眼里的无奈,白糖亏空的营养在这几日补回来了不少,奶水很充足养这么一窝小东西不算难。
兆青呼吸一肺都是清新的空气,笑说:“青海真的是宝库啊,又有不少地方形成了石油泉,咱们能拿的都倒入小世界的石油井里了。锂、锶、硼矿,钾盐、镁盐,有色金属…前几天拿到钴了对吗?”
俞升:“是啊,石棉矿、电石用灰岩、冶金玻璃用的石英岩,还有化肥用的蛇纹岩都得到了不少。栗栗雾空间里正分离,回头导出来的纯土营养价值也会高于其他地方,都用来种特化的中草药吧。”
兆青:“好。二哥,你说那冬虫夏草能天天吃吗?”
说起来他们在玛曲看到了一大片特化冬虫夏草。
那时陈杰用摄像头远远望过去是一片略带黄色的草杆,因为草杆的颜色比较少见陈杰便操作无人机入草叶,传回来的画面给陈杰吓得一哆嗦。
半面山的黄色草杆下面竟然是成年人臂长的虫子,仔细观察草杆是直接从虫子身上长出来的,这种姿态的生物弄的陈杰哇哇大叫。
兆青凑过去看发现是冬虫夏草,黄色的真菌子座从虫头部长出,曾经应该埋在土中的虫体部分也有一大半露在土壤之外。
兆青当时看到那个画面也有点恶心的直打颤,但一般这种数量非常多的植物都有特殊功效,他们停了大半天挖了不少。冬虫夏草和其他纯植物有太大差别了,这玩意是介于昆虫和植物之间的物种,是冬虫夏草菌和蝙蝠蛾科幼虫的复合体,挖出来还能不能种下去连俞升都不知道。
冬虫夏草最特殊的点是冬虫,蝙蝠蛾科幼虫躲在土壤中过冬,而冬虫夏草菌就侵入幼虫的体内进行生长分解吸收幼虫体内的物质生长成菌丝体。
通过从冬天到夏天这段时期,菌丝逐渐把幼虫内部的肌体全部吸收,最后只剩下了死虫的一层皮,里面全是生长较结实的菌丝体。
如今没了夏天,菌丝体依旧从虫子的嘴头部长出一根植物像是刚出土的叶芽,里面都是冬虫夏草的殖后代的子囊孢子。
可当时拿到冬虫夏草时周围目测没有成年的蛾子,所以兆青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得到第二批特化冬虫夏草。
他们没经验,只能干脆用切块的方式挖了不少带着虫草的土块种到小世界规划出来的虫草区。不过他们仍是误打误撞的选对了方式,蛾子已经有了。
俞升问:“蛾子已经破蛹而出了吧。”
“对,土壤里那些没被菌种完全侵蚀的蝙蝠蛾幼虫进入小世界后就解除了冬眠,如今已经有不少蛾子了。”兆青说着不适的挠了挠自己的脑后打了个寒战。
他们家里人都很不喜欢软哒哒的虫子,兆青看到桶状虫子爬来爬去差点崩溃。或者说他们家根本不喜欢任何种类的虫子,除了蜜蜂和蜻蜓。
陈阳看到兆青耳后脖子上出现鸡皮疙瘩,用指腹帮忙捋着,打趣道:“虫子有什么可害怕的。”
“就,蛮恶心的。”兆青扁扁嘴,要不是因为特化虫草是好东西需要天天煲汤他也不会适应用手去触碰冬虫夏草。
陈杰:“华夏真奇妙连这种生物都有,恶。”
兆青:“虽然小世界没有冬天,但我觉得应该能种出来新的特化冬虫夏草吧。虽然冬虫夏草本生活在高海拔的地方,但小世界里种东西从来和地区没关系。我切了不少苹果和胡萝卜扔在虫草区喂养幼虫,还在周围种了一圈朵,方便长大的蛾子吸收其他营养继续产卵。”
“嗯,我今天上午进小世界发现不少虫草的子囊已经爆开,想来孢子已经落在泥土里了。”俞升:“,枣儿,这蛾子也飞不出你规划的区域吗?”
兆青:“好像是的,这是第一在种植区我有意识的想要做区域隔离,没想到这些蛾子确实不往别飞。我还是没办法接受哪儿哪儿都是这软虫…感觉跟毛毛虫一样。”
俞升笑说:“那你这样能看蚕宝宝吗?”
“还真是,咱们有特化的桑树但我还真没注意有没有蚕宝宝唉。”兆青推了推身后的陈阳问:“在浙山的桑树那边你看到过蚕宝宝吗?”
陈阳:“好像有不少呢。”
兆青刚想用自己的视角去看,陈阳又说:“先别浪费精力了,好好歇着,看到虫子又起一身鸡皮疙瘩。”
“哦,”兆青放松身体看着远的风景,说:“唉?二哥,你还没告诉我呢,这个虫草能天天吃吗?”
俞升:“阿京没有分析出有害物质和成瘾物质,煮熟后营养价值几乎没有改变,不像末世前为了营养不被破坏需要生吃虫草。”
陈杰:“一颗虫草煮的汤咱们能喝三天,还挺省的。”兆青试过很多种煲汤方式,最后确定用一颗就够了。
兆青:“喝了蛮提神醒脑,感觉学习效率都提高了。”
“好虽好,但什么东西都过犹不及,毕竟它也有其他连带作用。”俞升哼了一声,又道:“我不想晚上太累反而影响我白天的精神度,再这样下去我喝再多虫草汤也是恶性循环。”
陈陌在车顶哼笑了一声。他坐在剑齿虎的顶上,喜酒不知道从哪里捉到一只特化羚羊,正在剑齿虎的另一个顶角上撕着羚羊肉。
喜糖还是那样站在车尾的台阶上也不下车,喜酒用爪子扔下来几块肉,喜糖抬头看了看叼进嘴里吃着。
兆青听到俞升这话直接给身后闷笑男人一个肘击。他们有些人喝虫草汤只觉得提神醒脑,没觉得有什么其他的副作用。
但有些人就非说特化虫草汤还有末世前虫草的某些作用,恨不得借此因由晚上折腾死人。
俞升:“要不然虫草汤就咱们几个喝吧,有些人不用动脑。”
陈杰:“哦!!可以的呀!”
兆青笑着点了点头,陈阳直接搔他的腋下问:“喂,现在吃饭都要分锅了吗?”
“不然嘞!我天天不也给你们这帮兵人开小灶,我们这些其他分类的超特人还不能吃点适合我们自己的东西啊!”兆青开着玩笑,他怎么可能少给陈阳一口吃的。
陈陌:“不。”
“德行。”俞升:“暂时还是每天都喝吧,我这两天发现大家的意识岛内看起来更饱满了,我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瓦连京:“有这么具象的观察效果?”
俞升:“所以我还需要再观察观察。”
瓦连京:“中药的世界太大了。外山不少野生特化药材都长出来了吧,你都挖了吗?”
兆青:“参照中药材大全和百里奚的手记,凡是有生长时限的都挖出来了。不过在徽山中我发现了好几株黑灵芝,我没动。”
俞升:“为什么特殊说起徽山中灵芝?其他山不也移栽灵芝进去了吗?”
兆青:“我们在安徽待得时间很短,按动植物数量它远远不敌其他几座山,但现在徽山现在是整个外山中最高的一座山峰。我仔细看过徽山,其上三分之一不少高大的特化植物都断裂了,死去的特化植物并没有很快变成化石木,而是保持半腐烂的状态长出了黑色灵芝。徽山的黑灵芝与其他的灵芝不同,其中心泛着淡淡的红色看起来比其他山中的灵芝更油润,远远望过去像是有一小圈光晕。”
俞升:“华夏灵芝的作用一直被神话,如今黑芦荟已经产生这种突变式的作用,那么这灵芝…多观察吧。”
瓦连京:“枣儿你觉得可以的时候给弄点,我做分析。”
兆青:“没问题。我还没有时间仔细看看它们,回头让陌哥也进去看看,万一某一株灵芝也能产生意识岛呢…”
俞升:“陌,产生意识岛的动植物是不是都在外山中。”
陈陌思索片刻说:“算是,斑比和菲林例外。”
俞升:“你的意志对小世界影响太大了。”
陈栗带着疯够了的芝妮回到岸边,正好听到俞升说小世界的话。
陈栗:“那当然。二爸你不是一直让我们这样想吗?说什么毕竟是我们自己的全维原子我们的意志不可转移,让我们对全维原子未来的成长贡献我们自己的脑洞。让我们继续心・想・事・成。”
俞升:“嗯,我感慨一下而已,你们这种有全维原子的人都快赶上造物主了,想让那里怎么长就能出现什么表象,想要修复特化什么就能产生什么效用。”
兆青:“哪有那么夸张。我认为全维原子也有自己的跃升路径,很多点我和栗栗也没想到 ,但也都发生了。”
陈栗:“说起这个。那颗应羽嘉给的珠子种了吗?”
兆青点点头:“太让人好奇了,谁能忍得住。嘉姨曾说这珠子是咱们发现泉眼的回礼,所以我把珠子放到小世界内山顶的一泉眼中,随着泉水冒出的水柱那珠子一直跟着不停地滚动,如今已经拿不下来了。”
俞升:“什么叫拿不下来了?”
陈阳:“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能握住但是移动不了,但珠子一直随着泉水不停地运动。”
陈陌:“堵上泉眼呢?”
兆青:“堵不上的。刚开始是泉眼,如今已经形成了山顶小泊,珠子在水泊中间鼓出水的位置继续跟着滚动。”
俞升:“有不好的感受吗?”
“怎么都跟阿阳似的,”兆青笑回:“没有,一切正常,而且我觉得小世界更……我想想怎么说…就感觉绿叶更绿,动物的眼睛也更亮了,更…”
陈杰:“生机勃勃?”
“对对对对!!”兆青猛点头。
俞升:“看来真是好东西。”
兆青:“放心吧。如果什么对小世界有不好的影响,不用等小世界有反应、洛书就会开始排异了。小世界毁了,洛书也只能停止生长,这里面已经不光是我一个人的意识是否安全了……”
俞升一挑眉,兆青说的这话很有玄机,但兆青自己应该没有意识到。
陈阳:“那颗被洛书当成支架的特化赤松也有了意识岛。”
兆青:“对啊,大松树的伴生动物竟然是小鹿斑比…”
陈阳:“小鹿?…肩高都快超过你了,还小鹿。”
陈杰:“不过洛书盘绕的松树伴生动物竟然是咱们家的雄鹿。”洛书选择这么一颗大松树做支撑,让这颗松树有了不同一般的意义。
陈栗:“你什么意思呀?什么叫咱们家的雄鹿?雌性怎么了?”
陈杰:“我就是陈述事实嘛,女孩子当然好了!你就是咱们家的女王大人!女王大人!”
俞升:“某种意义上雄性永远比不上雌性,这个事情不需要辩驳。”
陈陌:“洛书周围植物出现岛化的最多。”
俞升点点头:“枣儿,你在洛书周围有没有发现能量波或者是是特殊的情况儿。”
第355章 9-9
河图洛书进一步影响了兆青的小世界。
最初小世界是几块土地、一汪泉眼和一个小泊;在兆青经年累月的开发下成为一种植养殖园;经历了莱拉的意识浓度峰值滋润 得到一套自有循环;种下河图洛书后小世界才真的变成一可按照实际选择而自然跃化的‘世界’ 也将兆青的意志推动到了另一个高度。
兆青:“小世界现在的变化你们都知道了呀,洛书所在的树群现在是外山的最高点,那颗珠子形成的小泊就在它们旁边。”
俞升:“你还记得那泉眼什么时候出现的吗?你为什么选择把小珠子放在那泉眼里,小世界好几泉眼吧。”
兆青:“这…我觉得放在那里最合适。现在每一冲击波小世界都会出现一泉眼,栗栗也是一样吧,每一冲击波雾空间就会多一块分区。”
陈栗点点头。
“要非说这泉眼有什么不同 ”兆青接着说:“你们还记得在安康我们收了不少不结冰冷泉的水吗?河图洛书旁刚形成泉眼出现小水洼的时候我就弄出来一缸安康的冷泉,我将冷泉倒在了水洼里很快被原始水流同化并被土地吸收 接着那个泉眼水就越来越多。其他的泉眼都成为小溪 唯有这已经形成了小泊。我想未来它很有可能会形成山顶湖 旁边则是大松树和洛书。”
“应家既然可以因为这个冷泉的消息而给我们珠子,所以我想这冷泉水怕是真有什么特殊作用。再说有洛书在…我刚才不也说了嘛 真有负面影响洛书第一时间会有反应的。它既然默许了这一切发生 那就是向好的吧。”兆青说完耸了耸肩。
俞升:“洛书和你谁更有小世界的控制权?”
兆青:“啊??这不是一件事吧。”
俞升:“是吗?”
“对吧…二哥你不要把洛书拟人化…”兆青说着自己发现问题 又说:“植物出现意识岛,那植物本身是什么形态啊?现在?洛书是超界道具 能用现在植物的特升去套吗?”
俞升:“别看我,我看起来像是知道的样子吗?”
兆青:“哦。我觉得我和洛书之间有很多层关系,从种植角度上来说它依附于我 从意识能量的角度上来说小世界内的一切意识都依附于它。怎么说呢…它的开启对我们去过的地方和地球样本有要求,但无论我的小世界内有多少植物动物包括我、意识倒锥和洛书超余都与它不是一个级别的。
洛书可以脱离任何事物存在,但我的小世界必然因为它的存在而变得更好。洛书在未来不避讳提供知识与能量,此时它也不会吝啬给予我小世界更好的环境。或者说它本身也需要一个更好的环境吧…物种的欣欣向荣也会让它长得更好。”
俞升:“洛书已经开始往外散能量了。”
兆青:“二哥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 ”陈阳都听出来了,伸手摸着兆青的脸颊逗着爱人说:“傻。”
兆青:“哦,我又开始了是吗?”
俞升:“是啊,意识倒锥之后你好久没说这么神棍的话了,但最近还挺明显的。我从你的话里能听出来石板某种意义上也是意识能量的来源,它已经开始与你的小世界度嵌合,不止滋养着小世界,也同步对你产生影响。”
兆青:“可能吧…潜移默化的影像总是难以发现。”
俞升:“那这么算下来就是母宇宙意识、石板意识、冲击波意识、几种倒锥意识、以及咱们这些特化生命的意识。也不知道意识本身有没有层级,还是说意识只有能量的强弱。”
瓦连京摇摇头不参与这个话题,每说起这种话都冲击着他的世界观。他对科学成长存在的本身执念很严重,他就像是个看到过科学改变事物本质的人,对目前各种趋于‘神化’的超界道具有些微抵触。
兆青:“小世界每天都会有新的变化,我很难注意到变化的初始点,等我发现时整个环境就有了视觉上的直观改变。而且如今再想用我的视角在外面看里面的细枝末节非常耗费精力,我不能及时知道每一寸洞底和沟壑之中又产生了什么。”
俞升:“看来石板从任何角度上来说都是超越目前所有其他道具的存在,即便还未开启也产生了实际的作用。姨父也转达过,承天曾推测石板本身是能量载体会让持有人得到远远超越于我们的特化速度。”
瓦连京:“嗯,陌没有金色超余,但他的特化速度很让人不能理解,每一冲击波下来都会看到他的攻击力有量级上的改变。”
俞升:“与其说陌本身的特化速度最快,不如说他所拥有的暗物质武器最强大。我看了温叔叔和楚家给的资料,能形成链条式暗物质武器的先知很少,如今没有一个被记载先知的暗物质武器作用范围能到达阿陌暗物质之鞭能触及范围的一半。去除石板本身的信息作用,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从陌被罗摩耶那颂选中的那天起,罗摩耶那颂已经开始不停泄露的意识能量滋养着陌,陌一直拥有着一个在金色超余之上针对武备跃升的能量道具。”
瓦连京:“是这个道理。”
俞升:“他毕竟有直接打击意识岛的能力,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升维打击,不可同日而语。”
兆青:“真的好神奇……”
陈栗:“你也蛮神奇。咱们遇到不少全维原子,你的小世界跃升速度最快而且各种功能非常全面。”
兆青:“怎么会,你全维原子的功能我就没有啊。”
陈杰:“如果因为洛书本身丰富的功能让小世界跃化的更全面,那能跟枣儿全维原子媲美的怕只有太阳真经持有者的全维原子了吧。”
俞升:“石板本身的取向不一样,其达成的能力也千差万别。太阳真经的意识能量应该才是真正意义上让特化生命特化速度加快的另一种原动力,甚至在冲击波小时候它会成为唯一的原动力。洛书内大多都是改造世界、发展未来和对周遭自然的全方位记录,所以小世界变化会比枣儿作为个体特化生命的变化更快、更全面。”
瓦连京:“但除了暗物质武器,陌的生理生化功能水平增加幅度虽赶不上拥有超余的阿阳,但也远超于我们、阿升,你有其他解释吗??”
俞升的托着下巴回头看着坐在车顶的陈陌一本正经的说:“高速度、高韧性、高恢复,精通各种武器、暗物质之鞭…他本人和大型武器的区别是??也许罗摩耶那颂把他个人当成了完整的武器来特化也说不定。”
“操…”陈陌无奈的勾起嘴角。
瓦连京:“呵呵。”
陈栗:“二爸,你现在越来越不正经了!”
俞升:“不然我能怎么办?我这人就这点毛病,什么事儿无解我就会天天睡不好觉。本来晚上就够累了…我只能胡编乱造先把自己说通了,真不知道别的智明者是不是也这样。”
陈陌:“扯淡。”
俞升回头指着陈陌:“你别太过分,我最近心情不是很好。”
自打喝了虫草汤,脑活跃的同时身体也夜夜承受过大的运动量,感觉从白天到晚上都是兴奋的。白天脑兴奋,晚上哪儿哪儿都兴奋,睡眠不足弄得他心情不好。
陈陌耸耸肩,收敛笑容喊了一嗓子:“干活!”
陈杰:“二爸心情不好痛苦的就是我们,人家最近做了那么多新武器也很累啦!”他最近又做了几种激光武器,其中有一种环型激光保护刃最被看好。
环型激光保护刃可以形成一个保护圈将需要保护的人放在其中,再强的超特人目前也没脱离蛋白质集合体,遇到激光刃一样会被卸成几块。
俞升:“你们俩歇着,让他们去弄。”
“不太好吧…唔,”兆青说着话被陈阳抱起来又放到椅子上。
“歇着吧,这样我们今儿才能喝上虫草汤。”陈阳说着低头和兆青亲了个嘴儿。
陈杰拿出平板指了几个地方说:“你们去这几个点就行了,底下一定有好东西。”
瓦连京:“知道了。”
陈栗:“喂,你们几个在这外面喝半天风了,不冷吗?”
兆青:“还行,感觉阳光暖暖的。”
陈栗:“行,那我和芝妮也去帮忙。”
兆青:“你带着孩子别走太远。”
陈栗:“安啦,我俩都是兵人,你们这帮体弱者好好呆着吧。”
陈杰噘着嘴:“哼…我竟然无法辩驳,我现在已经成为体能最差的了,好烦啊!而且你看看偏偏是咱们仨,这太明显啦!”
俞升:“神经病。如果身份对调,咱们是兵人他们有可能翻身吗?”
兆青被脑海里的画面吓得一哆嗦,他从没想过这事儿,喃喃说:“算…算了吧。”
陈杰:“喂!枣儿哥哥,你好歹也应该有点梦想吧。”
“我就这么高,他…阿阳他现在都一九六了,我算了吧。”兆青比划了一下,说:“你也没有戏吧…咱们是兵人也不可能操作吧。”
俞升:“你可真逗,脑内都是什么画面啊!咱们是兵人肯定不会是这个身材吧!”
兆青:“可别说了,咱仨一身肌肉高的冲天??那…是什么样子啊。肌肉哪吒吗?”
陈杰:“哈哈哈,枣儿哥哥你偷看我的动漫!”
兆青:“我那是正大光明的看。”
俞升刚想反嘴又觉得没什么用,干脆笑笑不吱声。陈陌目前也快一九四,他好好个一八五的大个子,如今也彻底无法翻身了。
清闲的时光总是短暂,他们翻过阿尼玛卿山顺着青珍路过甘德即将到达上贡麻乡。
如今在他们的眼中自然资源才是真正的财富,动植物面临着消亡同时也尽可能的灿烂着,整个青海比他们想象中更美,也更富庶。
一个省份能有用几乎全部的地质形态,青海是自西而东,冰川、戈壁、沙漠、草地、水域、林地、耕地梯形分布。
即便末世后各种自然灾害和地动让山川变成平原,把平原挤出峰峦,可高原收到的影响比平原和沿海少得多,这里的环境依旧适合足够多种类的动植物生长。
他们一路上得到了很多的粮种和结果植物,发现了特化的小麦、青稞、玉米、油菜、蚕豆、豌豆、马铃薯、胡麻;特化的苹果、樱桃、沙果、核桃、草莓、西瓜、葡萄长把梨、软儿梨、杏、桃、李子等,一下就把特化粮食和果实的种类扩充了很多。
没有了人类的世界动物就成了主宰,还是有很多动物会撞到兆青前面,同时也有很多动物强悍着在高山林地里撒野奔跑。
兆青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很多特化牦牛,这是他心心念念想弄来当肉食来源的畜种,所以一家人都出动又抓又碰再加上不少撞到兆青身边的,至少得了上百头。
有几种鸟俞升看不出来由什么特化而来,只能提醒兆青如果青山的鸟蛋孵出来让他去看看,不过天鹅和鹤特化之后仍保留了之前的特点很容易辨认。
特化的骆驼、驴、羊和各种形态的鹿也得到了几只。大小毛色不一的大猫也找到了几窝,有的旁边有雌性护养就一起送到小世界,没有雌性的就扔给如白糖一样好沟通的雌性大猫让它们帮忙喂养。
不过奶源仍不充足,兆青又弄了几只刚生产的母狗,加上他们偶尔帮忙才够这些张着口的小毛绒绒吃饱,
狗妈妈会比其他动物更负责,兆青经常是等狗妈妈习惯小崽子之后会将它们一起移进相应的山里,狗妈妈会顺便把遗落在山里其他的幼崽照顾了。
这样省了兆青他们不少事儿,还能让这些小动物不都圈在车里,三只熊猫因为白糖的缘故如今还在车里和陈杰他们厮混。不过也混不了多少日子了,熊猫一日一日变大,兆青他们没有熊天赐末世前就是熊猫饲养员的能力,不准备训练熊猫当做帮手。
最近几日海贼不愿意在外面飞,日日的躲在车里散发负面情绪。原因是总有各种雌鸟追着海贼弄得它烦的要死,干脆在车里搓喜糖。
这也顺便导致了喜酒和海贼总打架,因为它俩都挺喜欢搓喜糖。白糖每都是眯着眼看这一幕,满脸不屑的情态让兆青他们发笑。
喜糖自打发现白糖不会在对它这样那样后就不那么害怕白糖了,冰糖和焦糖没事儿也会在白糖周围蹭一蹭,但还不允许白糖给它们舔毛。
白糖倒也没释放什么悲伤的情绪,用俞升的话讲白糖现在于‘老娘还乐得清闲’的状态中。
兆青站在灶台前刚做完晚饭想再给大家填个凉粉,他感觉自己的裤子被拽了拽低头看到知桓向正冲他伸着手。
知桓:“爸爸,抱抱!”
兆青把手擦干躬身把知桓抱起来,“哎呦,我儿子!怎么了?告诉爸爸是不是饿啦?”
“不,”知桓抱住兆青的脖子,小脑袋蹭来蹭去。
兆青:“是撒娇对吗?”
知桓“嗯”了一长声,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兆青说的话。
俞升:“这俩小崽子,最近就跟被按了开关一样长的这么快!之前两年都没长到一岁半,现在转眼就快两岁半的大小了,口条也利索了很多。”
“谁知道呢…现在小牙齿都快长全了,各个都那么能吃肉。”兆青边说边抱着知桓左摇右晃的拍着儿子的背。
小孩子急速成长,他们的脑活动速率增加但学习的时间不够,他们于很想了解这个世界又无法按照正常的顺序去学习。跳跃式的成长,让他们也会感觉很无助。经常脑子到了嘴到不了,总是娇着希望大人围着他们、抱着他们、时时刻刻都在讨关注。
“前一阵子牙床红肿的厉害,还偷偷哭。”陈杰说着伸手逗逗瓦连京脖子上骑着柏学,柏学揪着哥哥的手嘻嘻笑着。
两个娃娃模样长得差不多,但柏学的体型也更大些看起来得三岁左右,吃的自然也比哥哥多,依旧比知桓活泼,
“是不是你哭鼻子??嗯?”瓦连京逗孩子的时候颇有一种壮汉奶爸的气场,五大三粗的人低声细语起来还蛮有反差感的。
“噗,”柏学低头咬了瓦连京额头一口留下细小的牙印,奶声奶气却气势十足的说:“不哭!”
瓦连京:“小玩意儿。”
两个孩子正是最可爱的时候,总是弄得他们大人心一阵阵软着。
尤其是知桓,因为太乖巧加上柏学和芝妮那时候得到了老夫妇的继承者冰晶,唯独知桓什么都没得到,这让家里的几个大人更是宠他。
知桓最喜欢兆青,没事儿就黏在小爸爸身上。
陈阳伸手:“过来儿子。”知桓眨巴眨巴大眼睛很舍不得兆青的模样。
陈阳:“来大爸这边儿,你小爸刚做完饭抱你累,过来。”
“嗯…”知桓听不懂那么多,但知道大爸说小爸会累点点头伸手被陈阳抱走。
陈栗:“哎呦,我们桓桓怎么那么乖!这要是学学根本没商量的余地,那个小霸王缠上谁不缠到人精疲力尽才不算完呢。哎呦…”
俞升:“学学!男孩不准拽女孩的头发!”
“喔!”柏学把手放开摸摸陈栗的脑袋。
“缠人归缠人,但我们学学也是很乖的,只要有人讲了我们学学就会知道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对不对呀。”兆青伸手在半空晃着,柏学马上抓住亲了兆青手指一口。
“可爱!”兆青揉揉儿子的脸颊,说着转身准备调酱汁。
陈阳抱着孩子看兆青又要做什么,说:“别做了,够吃。”
兆青:“想再做个凉粉,你不是想吃了吗?”
陈栗:“啧啧啧。”
兆青笑着用手肘推了推陈栗,说:“啧什么,你想吃的我也做了,快收拾桌子,准备吃饭。”
陈栗:“唉…”
兆青:“干嘛叹气?”
陈栗:“别看现在个个都贼好玩,七八岁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可爱,狗都烦。”
兆青:“说的跟真的一样,你们咋知道的。”
陈阳:“忘了太子怎么长大的了?”
“还真是!”兆青把这事儿给忘了,他已经忘了面前的男人已经快三十四岁了,而陌哥马上就奔四了。
陈杰:“我哪有!我也挺乖巧的好吧。”
陈栗:“会吗?那时候你的问题最多了,问的我天天头都大。‘我从哪儿来的?为什么我不用上学?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一起睡?为什么爸爸二叔房里有人的时候我不能进去’…”
陈陌咳嗽一声。
“oh,sorry,”陈栗默默降低自身存在感。
兆青故意低声问陈阳:“你房里经常有人啊。”
陈阳:“对啊,天天有啊,你啊。”
“屁嘞!”兆青笑着捏捏陈阳的脸颊:“有孩子在,我放过你。”
陈阳:“多谢。”
俞升都懒得搭这话题,反正弄到最后都是他受罪。“嘶…干嘛!”看吧,不说话也不对,他又被陈陌掐了腰。
在话题中央的陈杰耸了耸肩,说:“我们已经渡过黄河马上就到巴颜喀拉山咯。”
俞升看向窗外,说:“天也黑透了…这里山势更复杂先歇歇吧,各种绞杀植物随时都会因为剑齿虎的动静趋光而来缠住车辆反而麻烦,凌晨见了日光再走吧。”
除了绞杀藤之外他们也陆陆续续发现了好几种灭杀动物争取营养的植物,他们不能理解为什么在青藏高原能发现特化的捕蝇草和猪笼草之类有消化液的植物,再这样下去发现大王都不稀奇了。
陈杰:“得令!”
俞升:“这附近岛化成对的动植物多吗?”
陈陌:“十多对。”
俞升:“好的。你怎么确定是岛化动植物而不是人类或类人?”
陈陌:“类人的意识岛比特人小很多,而岛化动植物就更小了,而且感觉它们的意识岛很薄、很脆。”
兆青:“还没想到和那个落单绞杀藤有关的信息吗?”
俞升:“没有,脑子都快想爆了。”
第356章 9-1
面对新时代时都要经历传统学科被迭代的阵痛过程 石板未被开启前 作为‘智’俞升已无法从既有经验中得到推论,遇事只能靠双手去碰、双眼去看才能得到更多信息。
孩子们茫然可以找大人抱抱,而他们却只能一跌一撞往前走。
兆青见俞升表情无奈,说:“正好快到下一个冲击波了,去维面上找找信息。”
陈阳:“二哥,你那个要传递的消息背好了吗?”
俞升:“嗯 你们要不要再看看?我总怕自己说多说少的。”
瓦连京:“就那样吧,看着哪儿不好你自己删改。”最近他们可算是刻意识到女座的可怕 这是俞升第一在意识维面上开口传递消息 这稿子全家每个人至少看了三包括芝妮 就俩小孩儿逃过了。
隔日翻过了山峰又进入四川省的边角,在辗转中停在一寺庙遗迹中。
寺庙的牌匾被碎石和植物顶碎 大堂的建筑物倾倒留下一块空地 他们将剑齿虎停在此 下车按照陈杰的指引收取着遇到的自然物资。
兆青正在一还算开阔的地方捡着被翻出来的石英石矿,突然听到小声的哼唧声。
陈阳:“怎么了?”
兆青:“好像有动物 我过去看看。”
陈阳:“注意点儿。”
兆青:“好的。”
他们清理过太多地方、救助过太多种动物,对这种吭吭唧唧的声音很敏感,多半是又有幼崽。
“哎呦 ”兆青脚底下一滑。
“没事儿吧。”陈阳。
兆青:“没事儿没事儿!这块没冰盖,土地有点软一时没站稳。”
“哪儿啊?土软?是不是有地热点啊。”俞升的声音由远及近,站在兆青斜上方往下看到一小片黑乎乎的土地,上面有几条絮状草叶。
“不用下来了 我刚听到哼哼唧唧的声音,应该是…”兆青说着躬身差看植物交缠的枝干茎叶之间。
“找到!”兆青试着伸手却够不到。
俞升跟着下来,走到兆青身边:“什么啊?”
兆青:“好像是小狐狸,在荆棘里面了。”
俞升跟着躬身探头,“唉?好像没有被荆棘缠住…嘬嘬嘬,出来!”
兆青也跟着“嘬嘬嘬”的吸引着小狐狸,但小玩意儿就团在那儿一动不动。
俞升:“少见你没了吸引力,一般动物看到你和栗栗这种全维原子拥有者早就扑过来了,尤其是幼崽。”
“我看看?”陈栗也下来试图逗逗小狐狸当然她也没成功,她回头问:“咱们有小狐狸吗?”
“有的,在阿尼玛卿山上得到的。”兆青突然被荆棘上挂着的一物吸引,伸手勾了下来说:“这是…?”
陈栗:“哎呦,每说这个山名都跟骂人一样,真逗。”
“好像是特化布匹…等下,”俞升:“是不是地震了??”
陈阳:“怎么了?没地震啊…”
陈阳话音未落兆青俞升陈栗脚底就剧烈震动起来。
“兆青!!”陈阳撞飞旁边突然动起来的植物,陈陌也立时到了陈阳身边。他们只来得及看到一只半大小狐狸蹭的从荆棘中跳出来几步就跃到旁边的树上。
瓦连京和陈杰也迅速赶来,他们只看到一朵巨大的黑色朵如泥一般颜色的重瓣瞬间合起拧紧,兆青等人不见踪影。
陈阳想也没想就跳到大瓣之上,瓣里外的绒毛因为本身的大小犹如小型藤蔓挥舞试图将陈阳手脚缠住。
陈阳两下就挣断瓣拿刀去扎厚重的瓣,几下不行干脆掏出枪几枪进去喷出黄色的汁液溅了他一身。
陈杰喊着陈栗兆青的名字,没有人回答。
周围出现悉悉索索的声音,陈陌上下左右的环顾,周围突然出现上百只特化的红毛狐狸。
陈陌:“回来!”
“哥!”陈阳脸侧已经出现消化液灼伤的痕迹。
陈陌:“他们不在里面!”
陈阳知道自己又性子急了,有事儿他们自然会第一时间进小世界,怎么可能让自己被消化。他拽住瓦连京扔过来的绳索借力离开这个小山坳,跃回到陈陌身边。
陈杰拿出水冲掉陈阳脸侧的汁液,正好此时兆青出现在陈阳身边,俞升和陈栗也跟着离开小世界回到地面上。
陈栗:“哎呦我去!”她站在最边缘,又差点栽下去还好拽住了瓦连京的手臂。
兆青第一眼就发现陈阳又受伤了,手指间出现小世界的泉水,忍不住说:“你怎么又受伤了!”
陈阳:“没事儿,一点儿植物消化液。”
兆青见不得陈阳受伤,语气里带着些许急切:“跟你说多少了,真有事儿我们第一时间就会进小世界,栗栗他们几个现在也能直接进入小世界,不需要咱们再带了。你不要脑子一热就冲上去!”
兆青越说越快,但手却越来越轻柔还轻抚着让陈阳少些疼痛。陈阳摸摸兆青的脸侧,谁都控制不了自己的第一反应。
陈栗和俞升观察周围。
陈栗:“我艹??哪儿来的这么多狐狸???”
陈陌左手握拳使劲挥舞手臂,就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只体型并不突出的狐狸从众狐狸中摔了出来。
陈陌收紧暗物质之鞭拽着狐狸的意识岛生生将狐狸拖到了他们身边,其他狐狸看到这种情况吓得伏在地上夹着尾巴瑟瑟发抖,连跑都不敢跑了。
兆青利落的完成消毒,涂完黑芦荟胶后陈阳脸侧溃烂的位置逐渐愈合,他这才有时间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儿。
“它们…这是设伏了?”兆青看着不远几只已经团在一起藏在大狐狸身下的小狐狸。
“这是什么???”陈栗看到把他们包裹住巨的重瓣再展开,说:“我艹,二爸你现在说什么来什么?这是大王吗?”
俞升见陈陌已经控制住局面,说:“这应该是锦地罗,叶莲座状密集楔形或倒卵状匙形,基部渐狭,近无柄或具短柄,泥黑中见微微紫色,叶缘头状粘腺毛长而粗,叶背有柔毛。”
兆青:“之前只是类人会攻击人类,如今连狐狸都…”
陈陌逐渐收紧暗物质之鞭,面前的岛化狐狸不断挣扎着几想要扑上来又栽在地上,周围几只特化狐狸蠢蠢欲动被一直在树梢上看景的喜酒扑倒在地直接扼住喉咙。
海贼在半空中盘旋着长啸,肩高至少一米的狐狸竟吓得不敢动弹。
俞升:“它在求饶。”
陈陌:“别信。”
话音未落岛化狐狸聚集起最后一丝力量扑向陈陌,陈陌一用力岛化狐狸在半空中就开始翻起白眼片刻之间七窍流血,紧接着兆青听到一声闷爆的声音,岛化狐狸没了声息。
其他特化狐狸吓的一怔像是解除定身一样,瞬间像没头苍蝇的乱撞。喜酒就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左右扑着。
俞升:“喜酒,不要杀过!”
喜酒哼了一声把剑齿从特化狐狸喉咙撤回来,一掌将特化狐狸拍飞,撵步走到刚才咬死的特化狐狸旁开始撕扯特化狐狸的皮毛。
“恶…”陈栗别开眼:“每都没法看。”
陈杰:“它是野兽。”
陈栗:“它每都会撕肉条喂喜糖。”
瓦连京:“没事儿,喜糖已经到了剑齿虎的大小,你要相信它的胃,生肉对它们更有营养。”
俞升:“怎么样??”
陈陌蹙着眉头又过了一会儿说:“你们有突然吸收到多一些的意识能量吗?”
兆青对意识能量最敏感,摇摇头。
陈陌:“那就是都在我这儿…”
俞升:“岛化狐狸死亡后意识岛残留的意识能量你吸收了??”
陈陌说“对”的同时摊开手心,手心中已经出现一大块暗物质金属。
俞升接过掂了掂说:“平日暗物质金属凝结都没这么快的,每都需要相对的安静才行。”
兆青看着陈陌手中的暗物质之鞭继续盘绕,而旁边的锦地罗的重瓣开始颤抖,同时抽出来几条根茎。
俞升:“????你可以绞杀植物的意识岛了?”
“嗯?暗物质之鞭并没有收紧?”
陈陌:“不是我。这狐狸的意识能量过分大,比啥猴子还困难。”
俞升:“!!!!我艹!”
陈阳:“怎么回事儿??”
俞升:“先上车吧。”
陈陌:“它?”
俞升回头看着刚才还想吃掉自己的锦地罗,对兆青说:“先送它进小世界。”
“啊?”兆青:“我怎么送???”
陈陌伸手抓住锦地罗的一条挥舞的根茎往上一拽整个扎入土中几百米的锦地罗就跟着往前一窜,周围的土地都跟着颤动。
陈陌把手里的根茎递给兆青,说:“你来。”
兆青无语心念一动锦地罗消失在前面,脚下土地一松他被陈阳揽着腰跟着往后退。喜酒叼起自己的午餐,跟着往上几跃回到剑齿虎车顶。
他们脚下的土包和再出现碎裂的冰盖往锦地罗消失的大洞滑落着,好久才停止。
俞升:“你把岛化锦地罗放哪儿了?”
兆青:“还飘着呢。”
俞升:“好,先这样,都上车。”
瓦连京将地上的岛化狐狸尸体收进意识岛,跟在后面的陈杰顺手捡起几块原矿,用手腕上的微型操作台操纵剑齿虎动起来,在剑齿虎移动的过程中大家从后门、侧门纷纷上车。
车子继续开动,他们向着第十冲击波的过渡点儿雀儿山而去。
刚回到车上,俞升就拿出一堆本册挑出他记录岛化动植物的那个本子。
俞升翻开边写边说:“先知的暗物质武器可以对岛化动物产生实际的攻击,这一项是从杭州开始就得到了证明。暗物质攻击意识岛可令被攻击动物、类人和人类产生具象移动,这是在若尔盖那帮类人猴子身上发现的。如今可以产生真正意义上灭杀,你刚才捏碎了岛化狐狸的意识岛?”
陈陌:“绞碎。”
“对,这样更精准。”俞升把这句话记上,接着说:“你们还有印象吗?在缅越类人猴子死亡时,除了稳定岛不能融合外,残余意识岛能量你们融合了没?”
陈陌仔细回忆着啥记忆都没找到,这都是一年多前的事儿了,那时候还喝了不少猴儿酒对周遭的能量变化不敏感。
瓦连京:“没有印象。”
陈陌:“不记得。”
俞升:“那我们就先把类人排除在外,光说岛化动物。那这里有一个问题就值得思考了,是所有人都能融合岛化动物留下的意识能量,还是只有造成岛化动物失去生命的对方能得到意识能量?”
陈阳:“有差吗?”
俞升:“这里涉及到它的伴生岛化植物。如果任何人融合了岛化动物的意识能量都能像你一样控制岛化植物?这意味着什么?还是只有造成岛化动物死亡的那个生命能吸收它的意识能量能控制岛化植物?这里面有定向差别的。”
陈陌:“控制?我不认为我对那个锦地罗有控制权,它愿意放弃抵抗是因为岛化动物被杀死,惧怕我们而已。”
“没有控制权…知道惧怕…我先记下来。一会儿你进小世界,看看你对和锦地罗之间到底有没有其他层面上的共鸣。”俞升翻过这页继续说:“这一点先放一边儿,如今只说岛化动物的意识能量是可以被我们特人吸收的。”
“也是醉了,我现在怎么什么事儿都往艾哈迈德身上想,岛化动物的意识能量可被吸收,落单岛化植物可能受吸收岛化动物残余意识能量的特人驱使。”陈栗敲了敲自己的头。
兆青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知道陈阳把大手按在兆青头上兆青才勉强笑了笑。
俞升焦躁的把本册往前翻几页说:“陌,就算你对那个锦地罗没有控制权应该也有驱动力,你们还记得杀死大熊猫的绞杀藤吗?那旁边有一堆猴子却没发现绞杀藤的伴生动物…会不会是类人猴子杀死了绞杀藤的伴生动物?”
“你先说,回头我进小世界试试。”陈陌把手按在俞升的腿上:“安定,艾哈迈德还未出现。”
俞升:“好。”
莱拉的事儿给兆青陈栗俞升三人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即便他们学会如何看待这个悲剧让其成为一个经历也无法免除。
“二哥,白糖说过那一批人在拼命地杀死动物和类人…艾哈迈德也有暗物质武器,陌哥实践出来的事儿他作为智明者不可能知道得更晚。无论是他杀,或是他手下的人杀把最后一击留给他,都有可能让他吸收到更多残留的意识能量。如果还有可能控制落单岛化植物的话……”兆青说着有些不安的抱住陈阳的手臂。
陈栗:“不是。话题怎么绕到这儿的?控制岛化植物意义何在啊??”
陈杰:“姐,你咋啦。刚不还说呢吗?你忘了那落单的绞杀藤,它听类人猴子的话杀熊猫来着,显然是类人猴子杀死了它的伴生动物并吸收了伴生动物的意识能量。那理论上艾哈迈德都有可能控制其他植物…比如爸爸刚才至少震慑了岛化狐狸的锦地罗!”
陈栗捂着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我可能困了没听全。”
俞升:“不管我们对岛化植物的影像到什么程度。落单的岛化植物竟然知道讨好得到它的新生命,这意味着岛化植物是岛化动物的伴生。”
陈阳:“二哥不是一直这么说?”
俞升:“不,我之前的意思是双向的,岛化动植物互为伴生。如今看来岛化植物可以脱离岛化动物单独存在,同时它还疑似可以从属于其他用有稳定岛的生命,也就是岛化植物是附属品??”
兆青:“从属于其他有稳定岛的生命?还是从属于其他有稳定岛的特人或类人,却不能从属于其他岛化动物?”
俞升:“好问题,我会记下来。”
瓦连京:“这个说法听起来不健全,很少出现完全单向的限制。”
俞升:“明白了,也有可能出现以植物为主而不惧怕失去伴生动物的情况,是这样吧?”
瓦连京:“我对所谓‘从属’关系保持疑问。截至于目前陌的暗物质之鞭可以碰到植物的意识岛却不能造成实际伤害,那就意味着以我们为首的生命无法吸收植物生命的意识能量…至少现在不能。”
兆青:“按照喜糖他们几个的反应,他们不允许我们动他们的岛化植物。我猜…”
俞升:“岛化植物死亡,岛化动物死亡?”
瓦连京:“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还是互为伴生,只不过牵制形式不一样。至于落单岛化植物的事儿,再看看。”
陈阳:“艹。扯淡。这卑躬屈膝的植物竟然还捏着岛化动物的命?同时植物懂得低头,所以能够在杀死自己伴生动物的人或其他什么玩意儿身边活着。那我现在弄死那什么锦,我哥会不会有事?”
陈陌:“扯淡!就算有控制也没有连接感。”
俞升:“有控制、没连接。也就是伴生岛化动植物之间是双向连接,陌弄死岛化动物后对落单的岛化植物成了单向连接。那岛化植物低头的意义除了要活着,还有什么别的吗?作为特人,我们有什么非需要岛化植物的原因吗。像是锦地罗绞杀藤能攻击的植物毕竟是少数。”
陈杰:“你把植物从这里移栽到小世界容易,反过来很难。我们也试过反向移栽啊?对吧,枣儿?假设啊…假设,我们把一切想到底,艾哈迈德带着他能控制落单的岛化植物要攻击我们或是某个基地,能有什么用?种植物总需要时间吧,一旦有了时间谁不会发现呢?”
兆青:“潜移默化的改变想来很难发现,再说我认为动植物想要活下去这件事儿不需要理由,其我们不如想想为什么那么大个火狐的群落会想要杀死我们?”
陈杰:“不是为了喂养那什么锦地罗吗?”
兆青:“只是为了喂养锦地罗??”
“它用幼崽诱捕我们。”陈阳。
俞升:“对,用幼崽诱捕这件事儿蛮诡异。狐狸们得知道幼崽对我们这些特人有吸引力,这里面的内容嵌套逻辑可不少,一般动物考虑事情会这么绕吗?”
兆青:“对啊,少说也有上百只特化的大狐狸,如果它们单纯想给锦地罗能量为什么不去杀牛、杀羊,这森林里太多动物了比人类数量多,诱捕难度也低得多吧。还有哦,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件事儿,岛化动物一般不会主动靠近我们…我至今没有遇到野生岛化的动物企图进入小世界的情况,我有转移植物能力的对吗?”
陈栗:“哪儿能那么聪明,还知道你能转移植物。”
兆青:“特化动物知道全维原子里有土地祈求进入小世界生存,那岛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伴生植物可以在其中存活。我觉得这个岛化狐狸更聪明…诱杀人类?怎么就这么大费周章的连命都不要也试图想要杀死一个人类。如果不是陌哥…如果我们没有进入小世界的能力,单纯一个人遇上这堆狐狸活下去的几率有多大?”
陈杰:“碰上铁板了。”
兆青:“之前我们从未杀死过岛化动物,所以我们都没发现自己可以实在的吸收岛化动物遗留的意识能量。我们能吸收岛化动物意识能量同时…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们和动物之间那一道屏障被撤掉了,或者说特化动物比我们人类和类人的特化速度要慢,但本身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屏障。”
俞升顺着兆青的话陷入沉思。
兆青拿出一筐毛豆接着说:“我们也不是特化的第一天就发现自己拥有意识岛,按照二哥的说法也许意识岛在末世前就一直存在。那也许所有动物都有意识岛呢?只不过我们没发现?…或者说特化生命的最终形态特征之一就是拥有意识岛呢?从我们本身和动物都是早晚要出现意识岛的特化生命这个角度上来说,我们的意识能量本来就是可以互相包容的同一种能量呢?”
第357章 9-11
一句一句的对话将他们的脑洞推到新的方向。
“你是说 岛化狐狸要的是人类意识能量!”俞升说完所有人都愣了。
瓦连京:“同一种能量?那外在表征为什么会有那么大差别?类人和特人里意识岛、表稳定岛。动物有什么??”
兆青:“动物有伴生植物啊?不是吗?我就是瞎说的啊 我根本没有任何证据和推导过程。”
“可这一路并没有其他岛化动物攻击咱们啊?这一路倒是被各种侵人植物攻击,好多植物都没有出现意识岛!”陈杰。
“先别混淆,别倒过来想。植物会不会变成岛化植物我们都是它们的能量来源,但狐狸的特化过程中我们一直不在它的攻击范围内,直到特化狐狸有了结构更稳定的意识岛成为岛化狐狸后才开始对特人有了诱捕行为。你们等我想想…”俞升想了片刻,说:“动物和人类一样 所有事情都要学习…我们有石板、有倒锥很多信息种到了我们脑子里。动物有这种天赐良机吗?特化布匹???给我看看。”
兆青从兜里拿出来一块黑色的碎布,俞升仔细辨认:“对 这是特化布匹!!”
俞升:“岛化狐狸杀死过人 所以它知道人类的意识能量可以被吞并。对!陌刚才说岛化狐狸的意识能量有点过分大了 比类人还大。”
瓦连京:“陌说过动物的意识岛小于类人,类人的意识岛小于特人。动物的意识岛又薄又脆 按照道理不可能费劲的。除非它吸收了特人的意识岛 然后它就知道…什么最有营养了。”
兆青:“我的天 动物的数量远大于人类…现在出现岛化的动植物也越来越多了。原先一座山几乎就一对儿,而刚才过去的那两座山都差不多二十多对儿。如果它们知道了…岂不是…”
俞升:“没那么容易知道 正常情况下我们不在动物的食物链中,现在的世界口粮足够,对人类动手的可能性不高。”
陈栗:“那这个狐狸为什么要杀人啊 第一个特人为什么被岛化狐狸所杀?又是什么契机让岛化狐狸了解到这件事儿。”
俞升:“狐狸是少数有杀过行为的动物,它们和喜酒一样喜欢玩弄猎物,口粮足够的情况下也会多杀。人类不在狐狸的食物链中,不代表…它不想玩儿 也许最初只是个物竞天择下的意外…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你这个巧合和我们得到洛书一样,太巧了吧。”陈杰耸耸肩。
俞升:“这世界上最不缺少的就是巧合,我们多少基因突变才成为现在的人类,用人类学家的话说连语言这种天赋的获得本身就是一种巧合。”
兆青:“自然神禁忌之言上会不会有这部分信息的佐证和参考?”
俞升:“我会试着找,但我觉得不太可能,自然神禁忌之言是先驱石板,而主管特化生命进程的是太阳真经。”
兆青:“好吧。”
“我得把这部分信息记录下来告诉承天。”俞升说着起身刚踏上楼梯回头问:“枣儿,是茭白炒毛豆吗?”
兆青:“哦,没问题!正好第一批特化茭白已经下来了。快去弄吧,晚饭好了叫你。”
俞升戴上耳机,踏踏实实的上楼去了。
雀儿山是他们迄今为止看到最高的山,其基本形态和末世前也没有太多变化。
雀儿山海拔六千多米,末世前雪害困扰着这个地区。他们推算出浓度最高的点在盘山公路之上,海拔也有将近三千多米。
飓风形成之前总伴随着其他自然灾害,虽说进了高原龙卷风和地动少了些,但他们是第一选择在雪山半山腰渡冲击波,真怕一个雪崩把他们给埋进去。
他们拿出来了三五个集装箱。除了一如往常将剑齿虎包裹之外,其他的集装箱用竖立的方法在剑齿虎周围隔出足够高的墙。
路况不好,到达即将形成的飓风眼中心点刚弄好外部工事就只剩下剩下不到六小时的准备时间了。
兆青和其他人在车里手脚利落的继续忙活。
兆青:“千万得把所有可能有起火爆炸点的隐患都排除了哦!汽油都抽出来了吗?”
陈阳:“嗯,你别忘了把那几个有岛的动物送进去。”
“忘不了,”兆青说着继续把手边的东西都收起来:“我和二哥商量过了,其他小动物也送进去。”
陈阳:“这样行吗?”
兆青:“应该没问题,小世界的植物更多,促发岛对的可能性也比外面要容易。”
剑齿虎中的所有能拆卸移动的东西都被收拾干净,周围的仪表盘和灶台都用毛毯和毡子将包好,煤气罐、电池和陈杰的各种主机、瓦连京的仪器和所有俞升的资料都被妥帖的收好。
陈杰:“这个会形成飓风眼的点简直了,曾经有什么猿人还是古人类会在这里生活啊。盘山公路都断成一车道了,咱们家的车堪堪才能停住,稍微有点波动咱们就得翻下去。”
陈栗:“不然咱们在这儿拼命收拾干嘛?赶紧干活,把你那些操作台再检查一遍,千万别出问题,好多仪器坏了都不好修。”
陈杰:“放心啦,我看全世界这么能卡冲击波中心点的也就咱们了。”
瓦连京:“飓风眼中心冲击波浓度是外围的百倍甚至更多,上神农架中心点被楚阡带的军人占了,咱们不过偏离了十多米就差了一个阶梯。”
俞升:“阡哥给的冲击波浓度仪器拿出来了吗?”
陈杰:“嗯啦二爸在我身上啦,回头进了保暖箱就拿出来,不然我怕落在外面被损坏。”
俞升:“阿杰别忘了拿之前的自测数据和重庆到现在的测量数据做对比,看看到底是你自己做的仪器好用,还是阡哥给的好用。”
陈杰:“嘿嘿,我对自己有信心。”
兆青:“我也对你有信息,只不过多个备份而已。”
陈杰:“枣儿你太会说话啦!”
陈栗在一边儿拿出陈杰操刀设计特化金属做的巨大保温箱摆在车尾将其连接在车底板之上保持稳定。
陈栗绕了一圈反复检查连接锁链是否都栓好了,又看这圆墩墩的黄铜色箱说:“我每看这个都觉得像是…”
陈杰:“呸呸呸!你吉利一点哦!”
陈栗:“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兆青:“先这么用吧,旁边就是山体断面万一车身滚下去,这个至少比藤制保温包更牢固。”
陈阳:“你们进去把里面都收拾好,我和哥在外面用弹性材料把保温箱挤严实。”
“好,我先把这些动物都送进去。”兆青说着转身把喜糖和海贼都送进小世界,回来又把喜酒拽了进去,如今有了伴生植物这些动物需要在小世界感受冲击波进行特化。
陈陌杀死岛化狐狸得到的岛化锦地罗已经被兆青种在青山中,他们还没想好怎么理这锦地罗,兆青在锦地罗周围架了一圈篱笆防止过多小动物不小心摔进去成了养料。
岛化锦地罗在陈陌面前显得异常乖巧,看到兆青的时候则是和那绞杀藤一样出现恐惧的姿态,忽闪着大重瓣只敢吃兆青投喂的肉类。
兆青将在车里抚养的动物幼崽都放在了种植区,怕扔进外山会被各种食肉动物给吃了。
兆青离开小世界前嘱咐自家的大动物,说:“海贼,帮我看好小世界!尤其是千万别伤了这些动物幼崽,知道吧。”
海贼点点喙,挥了挥大翅膀表示明白。
这是海贼喜糖他们第一离开主人在温暖的小世界进行特化,兆青摸着海贼的羽翎和喜糖的大脑袋说:“你们在里面都别害怕,别抵抗特化能量的进入,都跟在自己的岛化植物身边好好特化,知道吗?三日后我会进来接你们出去。白糖和喜酒也不要打架,喜糖看着啊。”
也是奇了怪了,白糖和喜酒这俩大猫一公一母完全不对付,没事儿就互相呲哈的。在外面和动物沟通的主力是俞升,在小世界兆青的想法会随着他的言语传达到小世界内的动物脑中,识别率很高。
喜糖尾巴圈着兆青依依不舍,兆青抱着喜糖的大脑袋胡拢了几把,说:“乖乖的,爸爸们不会有事儿,放心吧。”
喜糖舔了舔兆青的手腕看着兆青消失在小世界中。
兆青刚在车里站定用他的视角看回小世界,果然白糖和喜酒俩猫又打起来了,喜糖在旁边转了好几圈俩只大猫才分开。
陈阳站在外面等兆青,看到兆青将爱人拉到怀里说:“准备去保温箱里。”
兆青“嗯”了一声跟着陈阳钻进保温箱,看到其他人都聚齐了说:“睡之前都把虫草汤喝了,尤其是二哥,这样你上意识维面会轻松点儿。”
俞升:“嗯,知道了。”
陈阳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海绵,问:“这玩意靠谱吗?”
兆青:“怎么不靠谱,阿京选了那么多种材料才做出这么几个护颈套。”
“每从冲击波中醒来都全身酸痛,脖子跟要断掉一样。”陈杰伸了个懒腰把自己嵌进瓦连京怀里,又说:“打不打赌!咱们身下的一车能不能坚持到冲击波结束?”
陈栗:“你不乌鸦嘴行不行!”
陈杰:“玩嘛。”
兆青:“不知道这冲击波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又能给这些岛化动植物带来什么。”
瓦连京:“直到现在我仍无法接受陌绞碎岛化动物的意识岛,同时岛化动物的脑子竟然在头骨里爆开。”他秉承着科学精神解刨了岛化狐狸的尸体,被陈陌杀死的岛化狐狸其颅骨内的脑爆掉了,所有组织混成一团没有任何分区,成为一颅乳白黏黏的液体。
他们都知道生命在特化后出现了意识岛和稳定岛,瓦连京是第一解刨岛化生命。解刨人体是这个家庭某些人和孩童目前还不能承受之重,有了岛化动物就方便多了。但这个意识岛破碎会影响物理脑的情况让瓦连京很诧异,不好接受。
俞升:“陌都能通过意识岛的盘绕将特化生命拎起来,有物理效果也很正常。”
瓦连京:“这意味着意识岛某种意义上等于我们的脑,那稳定岛呢?它背后所代表的是什么?它所针对的物理意义是什么?”
俞升:“我上维面找找答案。”
瓦连京:“嗯。”
“爸爸…”知桓拽着兆青领子小声的喊了一句。
“怎么了,儿子。”兆青低头摸着知桓的小脑袋,如今两个孩子大了一些,陈栗身边儿也放不下。
这一他们停车的地方结构不稳定,兆青和陈阳之间是知桓,俞升和陈陌之间是柏学。不论他们如何看待未来,现下最有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无论如何都得保护好他们家的孩子。
“爸爸。”知桓和柏学会说的话还非常有限,很多情绪都表达不好。
兆青捋着知桓的小脑袋,说:“这么大点儿怎么就皱眉头?别怕,你看爸爸们就在你身边啊,会有一点儿疼但很快就能过去了,乖啊。”
“嗯,”知桓伸着小短手揽着兆青的脖子。
“唉,现在这日子真是…”陈阳看着知桓的小背影,日子越过越不咋地,现在连冲击波都不能好好抱老婆了,非得中间夹个小玩意儿。
兆青掐陈阳的鼻头说:“有点儿出息。”
陈阳:“他们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兆青:“别盼,等他们真的长大了你回头会发现就是一眨眼的事儿,到时候你就会怀念他们小时候了。”
陈阳:“完全没有。”
兆青:“你没想过太子小时候吗?”
陈阳:“没有。”
陈杰的叹了口气,期期艾艾的说:“我小时候过得太苦了,除了栗栗没人管我。我觉得我现在性向变成这样,跟他们两个人对栗栗的纵容有极大的关系。”
兆青想起陈杰被打扮成各种芭比娃娃的形象笑起来,说:“可不准给咱们儿子穿哦。”
陈栗:“三岁之前没事儿,总得留下点儿好玩的在他们婚礼的时候放。再说了,小太子我给你穿裙子也没影响你站着尿尿,你没性别认知障碍别把什么都推在我身上,自己天生弯怪得了谁。”
陈杰:“栗栗!”
陈栗:“要么你现在直,你看看你还直的回来不。”
俞升笑说:“行了,行了,别吵了浪费氧气。都再喝点虫草汤,喝完闭目养神。”他们的保温箱夹层装了少量液态氧,正在缓慢的往保温箱中充氧气。
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失氧,陈陌旁边有按钮可以增加供氧速度,如果他们都晕着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兆青:“柏学睡了?”
俞升:“嗯,这孩子跟他哥不一样,没心没肺能吃能睡。”
“啧,”陈阳动了动。
兆青:“别动,好好系着!”
陈阳:“弄个腰上的安全带就行了,非得整这么多道,卡裆。”
“忍着,为了安全。”兆青说完低头亲亲知桓的额头,安抚道:“儿子别怕。”
陈阳也不再多言凑过来和爱人接吻,他们一同看了眼表将表放入稳定岛,等待着5月23日的零点。
兆青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等睁开眼后发现周围并无异状才放下心。这是他们度过的第十个冲击波,他低头看了看还在昏睡的知桓和陈阳,摸了摸自己的护颈套。没有太大影响但依旧是全身皱吧,肌肉酸痛。
陈栗的声音略显疲惫:“还行…咱们的单车道挺住了。”
兆青:“哥,有没有什么异常?”
陈陌:“没特殊,方圆三十公里又出现不少岛化动植物。”
突然兆青他们所有人的身子往上飘了一下又落回垫子上,兆青心里一慌下意识按住仍毫无知觉的知桓和陈阳,紧接着这种疑似飘起来的情况足足出现了三。
又等了片刻再无这种异常的情况,兆青才开口问:“是地震吗?应该不是吧,没有持续的震动。”
陈栗:“我刚才感觉要是没有保温箱,我得飘出去…”
兆青咽了咽口水:“好像一瞬间没了引力一样。”
俞升迷迷瞪瞪醒来问:“什么?”
兆青把刚才的情况和俞升描述了下,俞升一脸不解他既没有感受到,意识维面上也没提前给任何信息。
“这个点我记下来…”俞升说着拿出笔记本,还没拧开笔他们耳边出现振聋发聩的声音。
山体开始震动,不断有碎石砸在剑齿虎之外的集装箱上隔着几层石棉还发巨大的闷响。
陈陌:“操!”
兆青拿出好几床被子扔给有行动力的人,陈陌转身按了一下保温箱一侧的按钮,瞬间提升了保温箱的给氧含量。
兆青用手拽住自己头顶的把手,整个保温箱就他头顶上有个把手,如果真撑不住他会瞬间带着保温箱进入小世界。
他们身在剑齿虎之中感受着还算能忍耐的失重旋转感,剑齿虎就像是个被层层包裹的铁蛋,在内里被柔软保护着的兆青等人不知道自己于怎样的恐怖状态。
远远望去剑齿虎成了一个小黑点,随着山体的解离往山下滚去,几砸在各种山岩之间又弹起,在巨大的碎石裹挟间跟着回到雀儿山的山坳中。
兆青他们在柔软的被子里上下颠滚,如果没有拴在腰上的安全锁兆青都得滚到保温箱的两侧。他几忍不住想要带着保温箱回到小世界,又在俞升和陈栗忍耐的眼神中攥紧拳头忍受着。
自然用它的方式告诉剑齿虎中的所有人刚才那几秒和地震有什么不同。
包裹着剑齿虎的集装箱又滚了几个圈儿,最后终于停下。兆青吓出一身冷汗,汗水流到眼睛中几睁不开眼。
陈栗心有余悸的咽着口水,确认芝妮还在很好的呼吸才伸手捂着自己胸口说:“还会不会震?”
兆青拍着无意识痉挛的知桓,陈阳在昏迷中眉头也蹙的很紧,显然也不太好受。
“好像,好像停了。我们现在出去吗?”兆青感觉自己是挂在安全带上,剑齿虎现在多半是翻转着的。
陈陌:“先别动。”
俞升:“对,等所有人都醒了再动。”
陈栗:“我现在就担心咱们被埋得很,一会儿怎么出去…你们想的那些方案都靠谱吗?”
俞升:“剑齿虎二代前面有钻头,正好试试功能吧。”
陈栗:“这时候你们又这么乐观,我真是佩服了,感觉我都要吓尿了。”
俞升:“没关系,都穿了成人纸尿裤。”
陈栗:“喂,这话一定要明说嘛??多尴尬。”
俞升:“一晕一夜,如今又被困住,还好提前穿了。”
兆青因为这些话想起陈氏兄弟第一看到纸尿裤那纠结的表情,紧绷的心弦也跟着逐渐放松。
真是什么事儿都遇上了,兆青不由得感慨他这心里承受能力都练出来了,如今经历地震被埋在地下都能安安稳稳的躺着。
他们生生又在保温箱里躺了十多个小时直到陈阳醒来,众人才准备离开保温箱。
“咋回事儿,”陈阳拽着□□的安全带:“勒死我了,我艹,蛋尼玛没挤碎了。”
兆青:“单行道没撑住地震了,我们从山上滚下来,有两余震。”
陈阳:“怎么样?现在几个小时没震过了?”
兆青:“五个半小时。”
俞升:“应该差不多了。”
陈杰拿出小蜜蜂顺着保温箱边缘的透气孔出去,在剑齿虎里转了一圈,目之所及没有明显损毁变形的情况。
陈栗:“你们四个先别动,我们仨出去看看看。”三个兵人说着离开保温包,兆青等了一会儿还是穿上衣服跟了出来。
陈阳:“你出来干啥。”
“我看看能帮你们做什么?唔…这是侧翻的状态吗?”兆青这才发现脚底下踩着的是玻璃。
陈陌打开车门,他们被埋在土中冷风无法侵入过来,气温可以忍受。
陈陌:“把石棉收起来,别一起收。”
陈阳兆青两人过去一层一层的将石棉收起来,车身跟随着周围变少的石棉往下落着。
第358章 9-12
一家人陆陆续续的转移到刚才放石棉的位置 陈栗将剑齿虎收起。
陈杰让小蜜蜂在各种石土之间穿行着 测算出来他们被埋在四米左右的土石中。
巨型集装箱像个菱形一样的插在地里,没有平面所以陈栗把剑齿虎二代拿出来好几都摆不正。
陈杰想了想自己一个人重新进入倾斜的剑齿虎中,陈陌和陈阳两人进去帮忙灌汽油装蓄电池,半个小时左右剑齿虎二代恢复电力。
陈杰将剑齿虎二代底盘下的旋转履带送出来,利用履带的角度摆平了剑齿虎二代。
陈阳和陈陌将巨大集装箱的前方面的四角链接点拧开。兆青:“一会儿你收这个面打开空间一定得注意落石。”
陈阳:“放心,我受伤也会很快恢复。就算被埋了也能自己挖出去…好好好 逗你玩儿,我会用盾牌顶着点。栗栗一会儿来帮忙 我和哥在这就行!你们先进去。”
上冲击波结束之后 所有人都做了生理生化功能水平测试 他们发现陈阳的恢复力又翻了几番,如今一刀切到真皮十秒内伤口也会愈合。
那时陈杰指着陈阳急速恢复的伤口喊着:电影世界的画面出现啦!
兆青觉得很踏实 他的陈阳彻底成为了一个高防高力量高恢复的MT。俞升则是十分好奇 第一超余强者会有多厉害。
两个娃娃现在看起来三岁半左右 看起来冲击波会加速小孩儿的成长,只不过奇怪的是之前几乎没发现这种小孩儿迅速成长的情况。
陈杰:“之前只测试过前面的巨大钻头的钻力 现在终于正式派上用场了。二爸,你帮我控制底盘下面的八个支撑爪!我怕履带卡住。二爸还记得怎么操作支撑爪吧!”
俞升:“记得,开始吧。”
兆青把孩子们用婴儿座椅固定在沙发 陈栗手一动形成空气隔膜将孩子们稳稳妥妥的保护好。
兆青在车头看着陈阳陈陌的背影,看到他们两人拆掉一个集装箱切面后迅速后撤,不少碎石滚进来。
陈栗从车头闸门钻出去用空气隔膜接住碎石,陈栗手一推空气隔膜就从陈氏兄弟周身直接通过 他们两个人回到空气隔膜之后。
兆青:“都能这样了。”
陈栗:“嗯,就是让空气隔膜按着他们俩的形状推出去就行。只可惜我无意识空气隔膜存在的时间就不受控制了,不然用它包裹住剑齿虎二代最安全。”
兆青:“现在可以这么大范围了吗?”
陈栗:“差不多吧。阿杰开始吧,我用空气盾帮你撑着前面!”
兆青点点头看来这冲击波对每个人的影响都蛮大,他的小世界也再出现天翻地覆的跃化了。
陈杰的声音无比兴奋的说:“哇呜!我喜欢你的特能!没准连钻头都用不上呢!我要开动咯!”
俞升脑筋一转:“稍等,栗栗你用空气隔膜将八个爪包起来,这样就不怕碎石土屑了!”
陈杰:“对对对对!”
陈栗最终用空气隔膜像碗一样的将整个剑齿虎完全包起来,陈杰启动车内空气循环系统开始供氧。
在陈杰的设计中,剑齿虎二代最后会变成适应水环境的交通工具,在路上的时间也一直坚持从微小改造着剑齿虎二代。
兆青开始想干脆将上面堆叠的石块收进小世界,俞升担心有注意不到的坠落物伤害到兆青,再说也想试试剑齿虎二代是不是如改造一般能破土而出。
钻头最终还是用上了,陈栗有制造空气盾的特能,但本身力量受限推不开上面层层土石。
钻头的声音太大,兆青找出来几对耳塞堵上小孩儿的耳朵。折腾了四个小时左右,剑齿虎二代重获天日。
俞升和陈杰操作着,剑齿虎就如个钢铁八爪鱼一步一步的走出布满碎石的山坳,在相对平整的地面上收起支撑爪,启动悬浮磁装置恢复平稳的行动力。
一家人简简单单的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又将周围的各种毛毯和毡子收拾起来。
灶台刚被收拾出来兆青又开始煲汤,其他人继续将各种生活用具重新摆出来,等差不多可以开饭时已经5月2日早晨七点多了。
几个兵人在半夜吃了不少牛肉卷饼,兆青他们几个在汤沸腾后喝了几碗也算垫了底儿。
陈杰:“这特化虫草看着恶心吧啦的,但喝起来还真是蛮有效果,要不然我早困了。”
“什么时候杀的特化鸽子?”俞升又盛出来一碗汤,陈陌在一边儿用筷子捡出来几块火腿,那意思让俞升多吃肉。
兆青:“早就让阿阳准备了。”
“料太足了,末世前的火腿、特化鸽子、这是什么?”陈栗拿勺子捞着锅里的食材。
“虫草、火腿、竹荪、笋、鸽。 ”兆青说着把炖到骨肉分离的两条鸽子腿撕出来,一只给了芝妮,另一只撕成条分给了两个小的。
如今两个小娃娃坐着宝宝专用凳上桌吃饭了。
陈栗看芝妮用筷子分鸽子腿肉,说:“不用给姐姐…谢谢…”话说不完就被塞住,只能感谢妹妹的体贴。
兆青见陈阳已经吃完一碗汤泡饭,回头把饭锅拽过来又给陈阳填了一满碗。
陈阳:“别照顾其他人,吃。”
“吃着呢。”兆青说着夹起一筷子醋溜白菜,特化白菜与末世前长得差不多。唯有最顶端的叶片和白菜芯儿是黑色的,口感更甜更脆。
陈阳捞起几块火腿肉:“别跟个兔子似的。”
兆青:“好好好,快吃你的。”
瓦连京:“很有营养…什么时候开始用特化大米酿酒?”
兆青:“我在小世界仓库里翻出了酒曲霉菌种,设备也找到了,这个月吧。”
“挺好。”瓦连京。
俞升:“特化的更有营养,不代表你们的酒不管制。”
瓦连京:“啤酒不管制啊!”
“末世前的啤酒对现在的我们和水没有差别,”陈阳说着喝空瓶里的酒,兆青点了点头,如今连他都能一直喝个十几瓶不脸红。
“…服,怎么就能这么爱酒。”俞升摇、接着说:“末世前的食材能供给我们的能量也越来越少…连糖盐调料在我们口中的味道都变淡了。”
兆青:“嗯,对。现在这些就是点缀了,回头我也会陆陆续续把已经种出来末世前的余种拿出来让它们继续特化。哦!忘了,那些种子不知道怎么样了。”
楼上所有房间都堆满了兆青筛好的种子。
俞升:“先吃饭,不差这一会儿。”
兆青:“能行吗?从种子开始特化?”
俞升:“试试呗,种子咱们足富裕,反正也没别的办法。”
兆青:“这个月我也会陆陆续续从外山中找出更多的结果植物和中草药,逐渐挪到种植区,我会缩小末世前余种的种植量,但不会完全剔除它们。”
陈阳:“知道了。小世界怎么样了?”
兆青:“变化蛮大,我粗粗看了一下除了各种按照地质地形面积的扩化之外,如今洛书所在的位置和土色珠湖泊不是最高点,外山和内山出现几座高峰将洛书所在小林和湖泊的位置护了起来。山峰顶端也出现雪峰,小世界院子也被扩大了。”
陈杰从油爆虾里抬头:“雪峰??小世界已经开始有温度分层了?那内山外山最高得多高啊?海拔每上升一千米气温就下降6摄氏度…小世界平均气温也在二十五六度吧…这这么算起来海拔起码五千米高唉!”
俞升:“小世界海的高度算吗?”
兆青:“只能算吧,我现在也看不出山有来多高,反正比剩下雀儿山要高吧。”他们离开时回头看过雀儿山就像是被拦腰折断,再无通天之势。
陈陌:“海贼。”
兆青:“哥,所有动物都很好。如今还都睡着呢。”
俞升:“小世界给特化动物特华的时间比给咱们还长。”
兆青:“嗯,它们向来晕的比我们要久。”
陈杰:“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这三天进入小世界呢?除了二爸上不去意识维面之外,里面对我们更好吧。”
陈栗:“这个问题讨论过了。”
俞升:“兆青一直在外面用自身做中转不停地将冲击波能量倒入小世界,如果兆青进去了谁来做能量中转。”
陈杰:“我就是问问嘛,没有说真的要逃进去。”
陈栗:“你最近真的废话多!”
陈杰:“不然嘞!要说正经的我也有啊,二爸维面上怎么样,大伯和帝都收到你的信息了吗?你找到那些问题的答案了吗?”
这还真是正经问题。
“什么答案我都没找到,而且我确定先驱石板泄露的信息我都读取完毕了。”俞升接着说:“至于给帝都的信息已经传递出去…包括白糖说的那一切、咱们的猜测、岛化动植物的情况都说明了。”
陈阳:“帝都那边找到艾哈迈德了吗?”
俞升:“没有。倒是艾哈迈德装腔作势的说他们停在了缅越建立了自己的基地,要和华夏和平共。承天回的话也不过都是外交辞令,一句重点都没有。”
“徐康怎么样?”兆青。
俞升:“最近他非常安静,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哦,对了,意识维面上已经有十几个基地的华夏智明者开腔了,他们会和承天汇报些无关痛痒的基地建设进度。”
“有但是吗?”瓦连京。
俞升笑笑:“但和真实情况不一样,他们说的都是研发出多少新材料、新设备用于原地建设基地堡垒的话,一句都没提迁移的事儿。”
陈杰:“有些话说了也没人相信。”
瓦连京:“大部分废话,小部分真相…维面上是另一个角斗场。”
兆青:“有没有人好奇你说出这些内容的原因,质疑你说出的内容是暗号?”
俞升:“最初的时候都是各说各话,我说到第三遍意识维面上才开始安静,听我说完后不少人都骂我神经病。”
陈杰:“外国人吗?外国人可以直接听出你说的内吗?”
俞升:“必然的。目前第一超余是华夏人,维面上也是华夏和印度人更多。连我都会去学印度语,他们怎么可能不学华语。”
兆青:“没想到华语用这种方式在最聪明的那一批人里普及了。”
俞升:“说起来这我怎么没有看到商广,连吴柳宇的意识岛都被我找到了。”
兆青:“没找到商广?出什么事儿了吗?”
俞升:“不知道,可能人太多意识岛交叠在一块儿,下我再仔细找找吧。”
兆青微微皱眉,很担心远方的朋友。
“爸爸…”知桓。
兆青立时柔了声调:“怎么了,儿子?”
知桓:“爸爸…菜。”
兆青:“要吃菜是吗?吃什么菜?这个?还是这个?”
“菜菜!”知桓看兆青筷子在山药泥上时点了点头。
“这是山药泥!山药…泥。”兆青说着用知桓的勺子舀了一大勺山药泥,还在上面加了一丝儿果酱。
“尼…”知桓双手抱着小勺舔着吃。
陈阳:“你看看你哥!你就知道用手吃。”柏学一点儿要用勺子的意思都没有,吃饭全靠手。
俞升:“别忘了给他们测测身高,感觉又高了不少。在这样下去我怕他们的启蒙速度都跟不上成长速度…”
陈杰:“要么就一年长几厘米,要么就一下子长好多,小孩子真奇妙。二爸你懂吗?”
“养孩子是这世界上最难也最简单的事儿,我连生都不会怎么会懂。再说我也没啥耐心,半天教不会我就开始烦躁了…”俞升第一发现自己对小孩儿原来这么没耐心。
陈阳侧头看着兆青,兆青此时压根没听饭桌上大人说的话,而是专心致志的教知桓说话,那样子特别可亲。
俞升:“枣儿真是…”
兆青:“什么?叫我了?”
“没事儿…”俞升感慨于兆青的耐心,又说:“我觉得知桓越来越像枣儿了,从眉眼到轻声细语的性格。”
陈阳:“我怎么总觉得后面没什么好话…”
“不像柏学,见天的精力旺盛跟个野小子一样。”俞升说着看向陈阳。
陈阳故意说:“不懂。”
兆青笑着伸手,两只手正好可以掐陈阳和柏学两个人的脸蛋儿,柏学确实很像陈阳、能吃又壮,性格也偏暴但凡不顺心就竖起眉头,活脱脱一个陈阳的翻版。
俞升:“他们再过几年,怕是都看不出来是领养的。”
他们从不避讳两个宝宝的来,兆青没事儿就会拿起依娜丝和拉伍夫的照片让两个小孩儿辨认,但这也从不影响两个宝宝和这个家庭的亲近,就如芝妮她记得一切但依旧和这个家庭保持着密不可分的状态。
俞升:“对了,你们说的那个失重感我当时昏着,下我会在维面上特意关注这个事儿,回头维面有信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兆青:“好,这事儿不着急。如今消息也传出去了,二哥也能放松放松。”
俞升:“是啊,终于不用再忧心了。”
“叮”的一声。
陈杰跑下饭桌看了一眼屏幕,欢呼道:“亲爱的们!我们到藏区啦!”
兆青跟着看了一眼小世界,洛书果然又长高了许多,板根地图也多了好大一块,如今可以正儿八经的说他们走过了大半个华夏。
陈阳侧头,兆青就把项链挑起来让陈阳看。
陈阳:“多了一条。”
俞升:“形态规则,蛮好看的。”
陈栗:“这话也就二爸能说,其他人说都会挨揍的。”
兆青笑眯眯的:“别逗了,把饭吃完都去补个觉,折腾这么长时间。”
陈栗:“得令,我还真困了。”
他们还需进疆,行进路线基本沿着藏青两省的交界走。难得进了藏区,如果不赶时间他们会去拉萨看一看,如今只能遗憾错过。
即便如此、这个被称作地球第三极的世界屋脊也一样让他们看到了太多无法言喻的美景。
辽阔的草原被浅而清透的冰盖盖住瑰丽无比,曾经东南温暖湿润的山脉上已经长出各式各样的植物。
时间在这里显得不那么重要,他们最近最经常做的事儿就是趴在窗前看外面的世界。冰河纪的萧索也无法掩盖这个曾经一山存四季十里不同天的世界,他们不舍得错过一秒。
他们到昌都市休息了半天,虽有很多飞鸽帮忙收集地球样本,但末世后应该没有多少人会选择进疆藏。他们恢复了白蚁的性格,在逶迤高峻的山中寻找着不同种类的植物,在陡峭渊一般的冰川中感受大自然的威力。
藏区早先就多各种奇异草,特化后更是让人无法辨认从何而来。
在这里不少植物特化出剧烈的毒素,有的竟然还能从树干射出各种让他们不适的液体、有的朵清新、有的带着刺鼻的味道,不少菌类在他们脚下会被踩出孢子在他们身边炸开。
除了稀有贵金属外,他们还在在这里补充了藏区的高岭土、菱镁矿石、云母和砷。
由于这里曾经是华夏最有名的牧区,这让他们得到了难以计数的食草动物,但越入藏区动物的数量越少。
再印证了特化动物期望得到更稳定的地方生存,而岛化动物则像是无惧未来一般几乎不靠近人类。
唯有一点和他们的经验不符。
陈杰:“好奇怪啊,按理说这里末世前也是滇金丝猴的栖息地,如今怎么一个类人都没看到。”
陈栗:“不止岛化动植物变少了,连特化动物都几乎没了唉。”
俞升:“应该越来越多才符合规律,难道藏区是个例外?”
陈陌摇摇头,他怎么会知道,暗物质之鞭倒是扫出零星的岛化动植物,附近几乎没有人类。
陈陌趁着高原人少将精力扑在出产暗物质金属上,意识能量的多寡会应县给他的产出,这几天他一般很少用暗物质之鞭抽打周围消耗意识能量。
陈杰:“最近空气中的各种放射射线能量浓度怎么变强了?”
兆青:“是不是因为在高原,日照增多的原因?”
陈杰:“是吗?可能吧,也许越高海拔的地方承受宇宙射线越多吧。”
俞升:“宇宙射线能够穿透保护期微波?”
陈杰:“好问题,我完全不知道!”
陈阳:“防辐射服准备出来。”
兆青:“哪有那么夸张,不需要吧。”
陈阳:“我们几个兵人还好,你们现在出去一天裸露在外的皮肤会开始发红。”
兆青:“阿杰在我们身上没检测到放射性残留物。”
俞升:“先听他们的,检测核辐射的仪器都是末世前的。测量空气中的放射能量还算靠谱,但咱们已经是特人,未必能得到有效的数据。”
兆青:“好吧。车内放射性不多吧?”
陈杰:“对啊,所以我猜测是宇宙射线或是太阳辐射啥的。”
俞升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车壁的金属色涂料,把辐射浓度升高这个这事儿记了下来。
陈杰:“我还得跟你们说个事儿,这个月的意识浓度一直蛮高!冲击波都结束了,意识浓度也没有掉的很厉害。”
“对,意识浓度的增加让自然神禁忌之言都开了好几。”俞升。
兆青:“怎么没听二哥说。”
俞升:“每十几秒,还没反应过来就下来了,什么信息都交谈不了。”
“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兆青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意识浓度的增加意味着一定又有大量幸存生命死亡。
这种事儿他们猜到了也没有任何办法,像是末世前的战争远方的人无法伸手帮助任何人。如今每个稍微有些能力的都被绑定在自己的任务之上,□□乏术也故步自封。
俞升余光看到柏学正在和喜糖扑着玩,换了个话题说:“两个小不点现在成长速度很快,该教的你们都别忘了。”
距离第十个冲击波刚过去不到半个月,两个宝宝看起来已经有末世前四岁宝宝的样子。
兆青:“好。”
“最近妮妮和白糖的感情越来越好啦,现在你们让白糖走白糖都未必走,谁能舍得我们可爱的妮妮。”陈栗看着和白糖腻在一块的芝妮,又说:“我们小妮妮也长了不少呢,再这样下去我们妮妮就快比太子高了。”
第359章 9-13
陈栗一句话戳到陈杰的痛 他们家的兵人和瓦连京在末世后的特化种平均长了两三公分 连兆青和俞升都长了5公分,唯有陈杰一点儿都没有长个的意思。
陈杰:“喂!!!哪有!她才到我胸口!”
陈栗:“到你胸口你就很值得骄傲吗?她才9岁!”
陈杰:“你们好烦啊!!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未来我还是咱们家最矮的吗??二爸,枣儿!我会是最矮的吗?”
俞升不参与这个话题,默默闪走。
兆青看着陈杰一米六六的身高想了半天憋出一句:“浓缩的都是精华!!”
陈杰绝倒,嘤嘤嘤的哭着去找瓦连京了。
“噗!枣儿啊,你这是杀人于无形啊!!”陈栗乐不可支。
“你明知道他就在意身高 还引这个话头出来!”兆青给了陈栗个脑瓜崩儿,看着已经把脸埋在瓦连京怀里的陈杰说:“阿杰啊 你别在意呀。”
“哼…”陈杰。
兆青:“我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陈杰把脑袋抬起来满脸哀怨的看着兆青:“做什么?”
陈栗:“用虫草做排骨汤啊 正好藏区阳光好 你多喝点排骨汤晒太阳没准还能长个呢!”
“陈栗!!!!我要跟你同归于尽!!!”陈杰说着向陈栗扑过去。
陈栗好歹也是兵人一把就将陈杰箍在怀里,说:“我好害怕呀!小不点!!!”
陈阳:“一天到晚的耍白痴。不过也是咱们家这个子都又长了点儿 怎么只有阿杰还是这么迷你。”
陈杰倒抽一口气:“啊!我要离家出走!”
俞升从自己的座位上探头 问:“虫草排骨汤吗?”
兆青笑的不行 说:“行,没问题。”
瓦连京把自己的专属挂件从陈栗怀里拎走 对陈杰说:“好了好了,小小的很可爱。栗栗,去做你的空气弹 不要欺负陈杰!”
陈杰:“对!赶紧把你那些属于异者关于空气的特能都学会!哼!”
陈栗吐了吐舌,他们万万没想到原来异者关于空气的特能也是通用的,陈栗如今已经有了空气隔膜和制造空气弹两种特能,再来个冲击波很有可能就能出现空气波了。
平淡的日常在色扎乡戛然而止。
境遇急转而下。
兆青看着森林里灰黑的植物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外面徒步跑了多久,几摔到时又被陈陌拽起来。
喜酒在他们身边气喘吁吁,海贼不敢飞在半空只能在他们身侧低低的飞,遇到障碍物就跟着在地上两爪跑起来。
陈陌:“坚持。”
“好,好。”兆青上气不接下气但仍点点头,喜酒在旁边用脑袋拱了拱兆青。
兆青:“不…不用背,我还能再跑一会儿!”
喜酒的爪子一步一步在雪地和荆棘中留下带血的梅印,陈陌看着那痕迹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用匕首撕开缠在喜酒的爪子上。
“喜酒,别挣扎。你这样我们也容易暴露!”兆青说着又忍不住掉下泪,又用手背擦掉。
陈陌:“忍着。”
“我知道,我知道,哥。我就是担心芝妮和知桓…”兆青把眼泪憋回去。
陈陌:“白糖。海盗海匪应该和她们在一起,相信芝妮!她是韧者,再说她的岛里有环型激光保护刃,她会知道什么时候用的。”
兆青还是没忍住掉下几颗泪珠,如今他们竟然沦落到需要期待让孩子保护孩子的境地。
陈陌:“接着走。”
兆青吸吸鼻子立马起身,两个人继续在森林里快速奔逃着。他们总是自以为做了很多准备,又每每都被一又一刷新着接受力的上限。
事情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一步,连陈陌都有点掐不住这脉络,不知道他们哪儿不够精心。
起初只是有人在半夜莫名其妙的起床,在车里转了两圈又睡下,没多久紧就有人半夜盯着孩子发怔又睡下。
几日前夜半芝妮突然把陈陌叫醒,几个男人跑下楼才发现剑齿虎二代的门开了,他们远远望去陈栗已经抱着知桓离开剑齿虎二代在雪中走了几百米。
陈陌刚想追出去,事情就像是断了线往着他们预料不到的方向发展着。
他们车里的人突然开始互相攻击,兆青脑子嗡的一声感受到了那熟悉的刺痛。兆青下意识扑过去抱住陈阳的腰,不让陈阳继续攻击瓦连京。
别人互殴也许还能活,但陈阳一拳头下去他们脑子都会被打爆。
瓦连京双眼赤红显然也是被攻击的想法蒙蔽了不断地反击,好在互相攻击的人像是被栓了线的木偶,没有想到武器的存在只是肉搏。
车里一时之间打成一片,好几个人滚在一。
陈阳被束缚动作把腰上的兆青拎起来直接按在地上,兆青害怕的同时也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对的事儿,否则陈阳不可能攻击他。
兆青对陈阳没有防备意识,陈阳掐住他脖子时意识倒锥并没有替他抵御,不过几秒他就感觉难以呼吸。
兆青摇着头,脸色涨红嘶哑而小声的喊着:“阿…阿阳…”
兆青看到陈阳的头歪了歪似乎在辨认自己是谁,他脖子上的禁锢也松了些。
喜酒在旁边不明白这些平时黏黏糊糊的人是怎么就突然攻击到一起,但不妨碍它看到金主快被掐死。
喜酒飞扑过去剑齿直接插进陈阳的肩膀,陈阳这才松手,兆青一脚将陈阳踹开翻身滚到一边儿。
不过片刻之间瓦连京就已经快把陈杰勒死,而陈杰手中是一片木刺已经扎进瓦连京腰侧。
俞升弄不过陈陌,整个人挂在陈陌身上用触手可及的一切去对陈陌造成伤害。俞升脸上出现了细微自我挣扎的痕迹,很多攻击都出现了迟滞性。
陈陌喊了很多声都没有效果,他狠下心暗物质之鞭一鞭挥舞无差别的攻击了周围的所有成年意识岛,同时很多隐藏着的意识岛都被暗物质之鞭抽了出来。
所有人因为被攻击了意识岛而出现片刻晃神,兆青得了呼吸把陈阳推开,发现陈陌似乎还有意识。
陈陌顾不上别的看到陈阳又动了说:“送他们进小世界!单独隔开!”
芝妮在一边儿看到远抱着知桓的陈栗倒在地上,她用极快的速度窜出去,两只大狗和白糖也跟了出去。
兆青脖子出现一圈紫色掌印,他回身就把瓦连京和陈阳扔进小世界,俞升也被陈陌送进去。
陈陌站在小世界看着出现在他身边一脸懵逼的柏学和同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喜糖,片刻后白糖窝里的那一堆幼崽也被扔了进来。
喜糖喵喵的叫着,这一除了柏学没有人再回应喜糖。
陈陌抬头看到被兆青用屏障单独隔开却依旧在屏障内不断试图破开屏障的几个人,唯有俞升看起来还算冷静,歪着头眯眼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放空。
陈杰也被送进小世界,陈陌操了一声离开小世界。
陈陌刚站稳就看到自己周身出现空气隔膜,陈栗站在他面前而剑齿虎二代不知所踪。
兆青出来时发现陈陌和陈栗在前方二十米,陈陌被空气隔膜住,而陈栗则是像找什么东西一样不断把剑齿虎二代放出来探头看着又瞬间收起。
兆青看着陈栗像是个无头苍蝇样的看了一眼远的知桓和芝妮后,接着原地打转像是找着什么。
陈栗奇怪的动作给了兆青时间,他刚好看到一直在外面觅食的海贼回来招招手,海贼落下用爪钩将兆青拎起来飞行到陈栗上方。
海贼松开爪钩让兆青摔在陈栗身上,毫秒就够了,兆青带着陈栗消失。
陈陌从空气隔膜上面还未封死的口中挣扎着刚爬出来,看到兆青从小世界回到原地。
说起来复杂,但陈陌兆青将触手可及的人送进小世界又出来不过用了两三分钟。
正抱着知桓的芝妮在他们前方五六百米,正是刚才陈栗被击倒的位置。两个孩子和白糖与两只大狗一起,不知道应该回来还是在原地等待。
兆青冲着孩子刚跑出去两步,周围就出现极为密集的火力,子弹打在兆青身上被意识倒锥防御,只剩下闷击的疼痛。
紧接着兆青脑子里又嗡的一声,他扑跪在地上。陈陌反手一鞭子抽出去,又抽出来更多意识岛。
陈陌大喊着:“左上!密林!”
海贼闻声而动像是个小战斗机一样的冲击周围的森林中,刹那间他们就见到海贼的巨爪勾起了几个人在半空中直接撕碎,将尸体扔进森林中。
剧烈的头痛让兆青有几秒的迟滞,反应过来后立时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对着芝妮大喊:“跑!!!”
芝妮听到兆青的话愣了一下,但旁边的白糖反应极快的把小姑娘驮起来飞奔而出迅速消失在兆青眼前,两只大狗踟蹰半秒向着小主人消失的方向追了出去。
还未等兆青聚集力量爬起来,自己就被一下子顶起来。
兆青:“喜酒?”
兆青摸着自己耳后已经出现浅浅的血渍,自己脑子又嗡的一声响,鲜血已经从耳后的圆点喷涌而出。
兆青:“进不去了。”
陈陌持续着暗物质武器对外的攻击,不断有人从半空被海贼扔下来。与此同时一只带着皮翼的巨鸟出现,直接和海贼在半空中缠斗在一。
陈陌:“跑!儿子!”
喜酒像是离弦的箭驮着兆青弹射出去,兆青死死的抓住喜酒的后颈。片刻陈陌就赶到他身侧,海贼的长啸在他们身后逐渐甩开小型翼龙,追随陈陌消失的方向。
时间回到此刻。
这是兆青和陈陌躲进森林的第二天,值得庆幸的是艾哈迈德的暗物质武器是飞刃而并非是铁链鞭子一类可以进行范围内探测意识岛的。
陈陌拽着一头半死不活巨大的羚羊走到兆青身边,说:“给。”
兆青拿起枪眼睛眨都没眨将岛化羚羊杀死,开始吸收岛化羚羊留下的意识能量。
陈陌:“我看。”
兆青歪头,他耳后的红点仍在往外流着血线。艾哈迈德吃一堑长一智知道陈氏小队的底牌,几飞刃都是直接冲兆青意识岛而来。
好在从莱拉出来他们也无时无刻的被陈陌用暗物质之鞭捶打,否则兆青此刻多半已经度昏迷没有行动力。
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从未听说暗物质攻击会让受击者思维混乱,攻击周边的人;更何况,为什么偏偏是兆青和陈陌两个人并未出现攻击他人的倾向。
陈陌:“他们怎么样?”
兆青虽然进不去小世界也无法让任何人出来,但与上不同仍能用上帝视角看小世界内部的情况。
“还、还被束着缚,我可以试放开试…”兆青说着动念耳后的血线立马红了些。
陈陌:“别动。”
兆青呼吸放弃这个念头接过陈陌递给他的一碗特化羚羊血。兆青想都没想,仰头将羚羊血全部灌进嘴里。
海贼和喜酒也正在撕扯旁边岛化羚羊的肉,陈陌接过喜酒甩过来的一只羚羊腿,直接切成条用盐抹了抹递给兆青。
兆青直接塞进嘴里。
陈陌:“味觉回来了吗?”
“没有,味、触觉、嗅…嗅觉都没有回来,这样、这样也好。”兆青把肉塞进嘴里,如果有这些感觉他未必能吃得下去生肉。
陈陌:“没有适合燃烧的木材,也最好别生火。”
兆青:“明、明白。哥,你稳定岛里的东西也取不出来?”
陈陌点点头,此刻的他眼白全部充血,鲜红衬着黑色的眼珠,生啃岛化羊肉时就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陈陌的暗物质之鞭仍在他们周围小心翼翼的盘绕,说:“他们距离咱们最多二十公里,休息半小时继续走。”
这也是海贼为什么不能在半空中飞的原因,它目标太大一旦飞起来远远就会被人找出来。
兆青侧头看着自己衣服上闪着微弱红光的小蜜蜂,说:“小…小蜜蜂快没电了。”
陈陌:“没事儿,录的这些应该够了。”
兆青又看了一眼小世界说:“他们已经四十多小时没吃东西了,光补充意识能量真的可以吗?”
陈陌:“之前在莱拉我们也没吃。”
兆青:“我觉得…觉得…,”
陈陌:“慢点说。”
兆青咽下嘴里的肉缓了一会儿说:“我,我觉得二哥,好像恢复正常了,他叫喜糖出去把…把菲林叫了过来…有羊…给柏学。”
“你是指,阿升叫喜糖出去找菲林带来一只母羊给柏学喝奶?”陈陌。
兆青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陈陌:“你先恢复,他们还能挺得住。”
兆青接着往嘴里塞着生羊肉,他见陈陌走到喜酒身边把喜酒爪子上的碎布拆下来。
兆青:“怎?”
“它们恢复的非常快,”陈陌拍拍喜酒的脑袋说:“接着吃。”
喜酒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它比两脚兽更明白需要继续吃,海贼也在努力往身体里塞着肉类。
陈陌:“稳定岛里的东西拿不出来,但伴生植物我都扔进去了。再过几小时,我的稳定岛就能开了。”
兆青:“这…这么跑…”
“我知道不是办法,”陈陌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和血水说:“我至少打出来几百意识岛,应该都是超特人。艾哈迈德拥有金色超余,如今陈阳他们情况异常,不能贸然反击。”
兆青:“不能,不能反击。”
兆青和陈陌两人也有一定的反击能力,只不过目前的状况让他们只能拖时间,为兆青争取更多时间,为小世界争取更多时间。
陈陌:“只能先躲,拉出距离差让你恢复,只要你能进去…”
“对不…”
“闭嘴吧,废物的人都被你保护了起来,是谁在拖后腿。”陈陌说着咬紧后槽牙:“真他妈废物,操。”
“他们一定不想的。”兆青这句话说得很利落,接着说:“不要,不要拿着个去…说,说,说…”
“知道了,你歇着。”陈陌说着靠在植物的树干上闭目养神。
兆青看到陈陌的暗物质之鞭仍低速的在他们身边盘绕,陈陌这两天要带着他逃,又要杀岛化动物给他补充意识能量,进而维持在小世界被他禁锢家人的生命。
兆青呼吸,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他相信芝妮和知桓一定活着,无论如何他们一定能逃过这一关。
兆青看着陈陌,一家人只有他和陈陌没有受到影响,他说:“是不是,石板?”
陈陌睁开眼,明白兆青未说完的话,也许正是石板他们两个人才能不受影响,但此时此刻他们都没有答案。
陈陌带着兆青一猫一鸟两人两兽又走了整整一天一夜。
在跟随者快出暗物质之鞭范围时,陈陌又用尽全力的甩出暗物质之鞭,将后面尾随寻找他们的人再抽出来,这一抽出来后尾随的意识岛没有再被遮蔽。
至于原因是智明者意识岛受伤能力不足无法提供遮蔽能量,还是所有意识岛被攻击数过多后会无法被隐藏,只能逃过这一切再复盘了。
如今陈陌和兆青藏在查吾拉旁边的山中,末世后突化成长的植物曾将对方的存在隐藏,同时也遮蔽着他们的身影。
陈陌如今是毫无遮掩的残暴,在这样的疲于奔命中竟也能每日至少给兆青弄来两个岛化动物补充意识能量和体力。
因为并无经验,岛化动物能力很强智商不低并不好抓,陈陌只能将其制服弄来让兆青亲手杀死岛化动物,吸收意识能量去供给小世界中仍被束缚的其他人。
喜酒作为真正意义上的野生动物在森林中比他们所有人都精明,亏了喜酒的存在,他们才几乎没有被有侵人性的特化植物所伤。
有一说一即便身后坠着至少五百特人和超特人组成的捕杀军,陈陌也从未认为他们会输。
大部分家人都被藏在小世界中,而兆青身负意识倒锥、只要不是来自陈阳的具象攻击对兆青来讲都无效。如果对方有什么高杀伤武器早就用了不会只开枪,连炸弹火箭炮都没有扔出来。
上被艾哈迈德抓到,他们就发现艾哈迈德拥有的武器最多也就到手榴弹这个级别。
在莱拉他们输在没有被暗物质武器攻击过,而这一陈陌兆青虽然显得狼狈,但彼此都明白无非是拖时间。
冲击波消解着曾经的一切,没及时从地上将武备捡起来放入修复性全维原子就等于再也无法得到,事实告诉陈陌艾哈迈德根本没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高杀伤武器。
更何况陈陌对自己的能力有些概念,情况不明他直到现在也不敢完全将暗物质武器的能量释放到极致。好几个家人脑子似乎坏掉了,他们必须找到方式解救这一切。
再说要一击必杀就必须先装弱,如今他们不过是在积聚能量。除了那几个互相攻击的家人,唯一令他们担心的就是芝妮和知桓。
兆青根本不敢让自己去想这两个孩子,怕自己沉浸在脑洞中无法自拔,忘了现在最重要的事儿是什么。
兆青:“哥,你休息,我看着。”陈陌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过一分钟了。
兆青:“放心,有它们俩。”
陈陌想了想抱着肩闭上眼。
兆青拍拍自己的脸颊,缓慢的吃着特化羚羊的肉,让自己保持清醒。喜酒似乎看这没有利爪尖牙的二脚兽很可怜,走过来围在兆青身后。
兆青拍了拍喜酒的身子,低声说:“还好有你和海贼。”
喜酒从鼻子哼出一口气,趴卧在自己前爪上休息。一时不停的长途奔波,对它这种从豹特化而来习惯固守在自己领地的四脚兽也不容易。
两小时后陈陌猛地睁开眼,那一片清明的眼神吓了兆青一跳。
陈陌看着兆青的表情也觉得好笑,说:“你和阿升那时候也是这样?”
兆青:“现在好得多,那时候…时候在莱拉我俩根本没办法行动,只能在地窖中被动的等,还好有栗栗。如今,至少咱们和艾哈迈德人能拉开距离。”
陈陌:“行,不算白练。咱们走。”
兆青点点头被喜酒驮起来,他趁机趴在喜酒身上闭上眼,耳后已经只剩下浅浅的出血点,再休息休息他和陈陌就应该能进入小世界了。
第36章 9-1
许是因为对方也知道不能给兆青太多时间 双方的距离越缩越近。海贼几凌空而起将半空探查的翼龙咬下来 顺手将翼龙身上的少年人撕碎。
陈陌的稳定岛开了,如今全副武装将小型翼龙的尸体都送进稳定岛。兆青也换了身方便的衣服,特化后武器装备在身上让他更安心了些。
他们被伏击时正是凌晨,一家人都穿着睡衣。兆青和陈陌在森林里走了这么些天,穿的都是用布条绑住的拖鞋,如今可算是有一双正常的靴子 让他们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又杀了两头岛化动物吸收了足够的意识能量,兆青忧心却也毫无办法只能用这种方式持续给小世界充能。
这艾哈迈德攻击的强度起码是曾经的三四倍 兆青的恢复速度已经很快了。但他必须恢复的再快一点 这样才能打开稳定岛和小世界仓库、里面有他保命需要的一切和他最重要的家人 。
小世界中的陈杰因为体质最差已经在屏障中昏迷 俞升也瘦了很多一直睁着眼等待,陈阳、陈栗、瓦连京还算有行动力 但也不再挣扎试图突破屏障。
陈陌正在理肉类 兆青刚喝完羚羊血补充能量 说:“哥,我快尝出味道。”他已经开始可以感觉到血的腥气和入口微微的咸涩。
陈陌:“很好 休息,我看着。”
兆青趴在喜酒身上闭上眼瞬间陷入眠。
不知道过了几小时,兆青被耳边的打斗声吓到惊醒。陈陌在有事儿一定会示警 他以为自己做梦一睁眼果然看到…
兆青:“哥!!!阿阳!”
“别管!”陈陌咬着后槽牙喊了一声,双腿成十字固住陈阳的脖子。兆青看到陈陌的暗物质之鞭越收越紧,显然暗物质之鞭中心就是陈阳的意识岛。
兆青又担心又不敢违抗陈陌的话,抿着嘴看到陈陌放开腿转身一拳一拳砸在陈阳脸上。
陈陌:“草你麻痹…给我他妈的醒醒!个轻易被人控制的废物!”
暗物质之鞭锁住陈阳的意识岛让陈阳无法还手 被打了好多拳,多到兆青都忍不住过去拽着陈陌的手臂。
兆青:“哥哥哥!你别打了!再打就出事儿了!”
陈陌:“这种连自己老婆都不知道保护的人,不如死了。”
“好了,哥!好了,哥!阿阳没还手!”兆青说着要把陈陌拉开,陈陌见陈阳确实没有还手的倾向,暗物质之鞭缓缓放开对陈阳意识岛的束缚从陈阳身上起来。
兆青凑过去拍拍陈阳的脸:“阿阳啊…”陈阳没什么反应眼神倒是一直在兆青脸上。
兆青:“哥,他什么时候出来的?”
陈陌:“两分钟前。”
兆青摸了摸自己耳后,红点依然很烫,显然是无意识时放出了他最需要的人。他闭上眼,撤了小世界中对其他人的禁锢。
在小世界的俞升等人摔在地上,兆青看了一眼,看到瘫坐在地上的俞升点了点头,便知道后面的事儿会有人完成。
兆青看着陈阳脸上的淤青因为他的自愈力而缓缓消失,被打破的地方也恢复正常,
兆青轻声唤着:“阿阳啊?你恢复了没??”
陈阳没应答人倒是站了起来,看着兆青像是兆青在电影里见过的傀儡。
兆青:“哥??”
陈陌:“我不知道,他不攻击咱们就行。你能不能进去??”
兆青:“先走!不然咱们进去出来还是一样会被抓到!”
陈陌点点头,兆青一动陈阳果然跟上,三个人迅速离开这里。
陈阳虽然依然没有回答兆青的话,但在兆青几脱力时仍知道将兆青拦起来,后来干脆抱着兆青往前跑。
陈阳的速度不如陈陌,在小世界中几日未吃东西的他体力仍然足够,负重依旧健步如飞。
兆青抽空瞅了一眼小世界,看到俞升将陈栗几人用暗物质金属做的铁链拴在主屋地基之上。
俞升拿出一大堆虫草生啃着恢复体能和安抚混乱的意识岛,陈栗瓦连京陈杰三人蠢蠢欲动却也知道要伸手拿东西吃。
瓦连京腰侧的伤已经被兆青反复吸收岛化动物意识岛的能量修复了,目前看起来一切都在控制中。
在外面的兆青看到俞升生啃虫草的画面,拿出一把虫草递给陈陌自己也啃了起来,他用上帝视角看到小世界中俞升骑在菲林背上去了外山。
兆青本想多看两眼刚好陈阳歪着头似懂非懂的靠近兆青,倒是从兆青手里咬了几口虫草。
从陈陌被关进小世界又出来抱着兆青奔跑了大半天,陈阳一点东西都没吃连水都没喝。
几陈阳看到兆青和陈陌吃东西补充能量也没张口,简而言之就像个傻子。
小世界仓库已经开了,他们不需要再吃生食。兆青见陈阳有进食动作,赶紧往陈阳嘴里喂着。
陈阳吃了好一会儿,兆青感觉陈阳的表情灵动了许多。陈阳不断甩着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的模样,开始抱着兆青用脑袋在兆青倾侧蹭着。
兆青:“别着急,阿阳。别着急!慢慢来,别抵抗!顺着你自己的感受!”无论这种攻击方式是什么,必然作用在了陈阳等人的意识岛之上。
意识岛某种意义上是脑的暗面,它具有庞大的能量同时精细又脆弱。
“呃…”陈阳用唇蹭了蹭兆青的脸颊,不停地眯眼甩头,像是试图甩掉什么一样、又像是想把什么拼起来一般。
兆青抬头亲吻爱人的嘴角,说:“阿阳,我都懂,你什么都不必说。安静下来,感受你想感受的,不要刻意抵抗。我们现在在果雄乡旁边的森林中,喜酒和海贼都在!我们暂时是安全的。你只要记得你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好吗?”
兆青看出陈阳在很用力的判断他说的话。兆青反复说着:“都很好,都很好…”陈阳逐渐安静下来,兆青往陈阳嘴里继续塞着生的虫草。
“越来越近了,你进去…”陈陌话音未落俞升就出现在兆青身边,一把被陈陌揽进怀里。
俞升:“我没事,现在不好解释情况,我有个想法。”
陈陌:“说。”
俞升:“我遮蔽咱们三个人的意识岛,枣儿留在这里,这样我们更有可能反击成功!”
兆青:“再来一?那你们不如进小世界!”
俞升:“不行,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攻击你的意识岛,如果我们封闭在里面反而会来不及救你。”
陈陌眯着眼看俞升:“你是谁。”
“放你妈个屁,”俞升一巴掌呼到陈陌脸上,陈陌这才扯了扯嘴角放下心。
俞升又说:“我刚才去外山切了一点儿黑灵芝,我吃过了。”
陈陌顺着俞升的手吃了一片,问:“什么效果。”
俞升:“现在不担心我被别人控制?毒不死你。”
兆青也伸手拿了一块,放入嘴里微苦、咽下去之后嘴里的回甘久久不散。
俞升:“我吃了不少虫草,是…”
兆青:“菲林。”
俞升:“对,你都看到了,简而言之是菲林让我切了一块灵芝,我给瓦连京他们吃了,虽然没有恢复意识,但我明显看到他们意识岛周围出现了一圈光点组成的线,像是屏障一般将其稳定岛保护了起来…然后线消失,但意识岛依旧很有…”
兆青:“二哥!你语速很慢,你的意识岛并未完全恢复。你是指吃了这个有可能不受暗物质武器的攻击?”
俞升:“两种攻击方式共同作用……”
陈陌:“不需要解释,怎么做。”
俞升:“钓鱼。”他知道自己现在语速很慢,意识岛仍需要恢复。他伸手将兆青肩上没电的小蜜蜂摘下来,换上一枚新的。
“我现在能确认二哥你恢复正常了,”兆青点点头说:“我同意,我想尽可能知道的更多,你们的变化来得突兀。”
陈陌:“好。”
陈阳:“不…”
兆青拍着陈阳的肩小声说:“你听二哥的话,一会儿过来救我。”
陈阳一脸茫然仔细反应了好一会儿,没时间温存兆青往陈阳嘴里塞了一片灵芝,俞升将其他三人的稳定岛遮蔽起来。
俞升让海贼拽着自己停在了树杈之上,海贼自己则是将巨大的身躯藏在山坳之中。陈陌把陈阳也给踹到山坳之中,扔了一个岛化植物出来将海贼和陈阳盖住。
陈陌手握拳暗物质之鞭消失在兆青的视角中,兆青接过陈陌扔过来的一袋儿血顺着自己后颈直接挤了一身。
俞升在树杈之间看着旁边的喜酒,思索了一会儿竟将喜酒和海贼的意识岛也隐藏了。
兆青没弄什么昏迷之类的假象,只是安静的坐在树干下喘气,没过多久周围就出现悉悉索索的声音。
兆青的眼中出现暗物质飞刃,擦过他的意识岛产生冲击却并未出现真正意义上的伤害,黑灵芝果然有保护意识岛的能力。
周围逐渐出现很多人的身影,艾哈迈德正站在其中。
一位兆青从未见过的男人向兆青走了过来,拽着兆青的头发,用不甚流利的汉语问:“为什么,我的意识触须无法打开你和他的意识髓鞘?”
兆青:“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真不知道这男人在说什么。
“沙地里,他不是质暗者。”艾哈迈德阻止沙地里殴打兆青,脸上挂着微笑对兆青说:“我们又见面了。”
兆青说了一句电视剧里常出现的话,他说:“艾哈迈德,我们无冤无仇…直到现在你还想要黑石锥吗?”
艾哈迈德:“黑石锥?我要的是你们领头人身上的石板。啊…你的意识岛告诉我,你们领头人果然有石板,他没骗我。不过我没想到不止陈栗有黑石锥,你也有。看来当年你根本没有受伤,很聪明。”
兆青垂下眼,被说破了罗摩耶那颂的事儿在情理之中。他整理思绪不再乱想,只说:“你既然知道我身上有意识倒锥,就应该明白你伤不了我。”
沙地里给了兆青一巴掌,看着兆青耳后那么多血,说:“你的意识能量不够用了吧,全维原子已经被动封闭了,对吗?”他说着艾哈迈德的暗物质飞刃又冲兆青的意识岛而来。
兆青灵机一动扑到地上,为了取信于人他直接给了自己脸颊一口吸出来很多血,在地上抽搐间从嘴角挤了出去。
艾哈迈德:“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让你永远没有还手之力…拥有意识倒锥的人并不是无敌的,这个世界已经和以前不一样的。你真以为未来会握在你们这帮‘钥匙’手中?未来是属于我们导师的…”
沙地里:“你能不能收起来你的表演欲,别浪费时间。”
兆青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说未来是属于智明质暗者所组成的导师,但不影响他应答。
“我…我,我没有能量,自然也打不开…开全维原子,你依然得不到你…想要的。”兆青尽可能断断续续的说。
“只要你的人都在你的全维原子之中就够了,全维原子是天堂也是牢笼,”艾哈迈德:“我有我的办法,我只要得到你这个人就够了…”
“哪里那么多废话,直接绞成白痴你不就能进去了!”沙地里。
艾哈迈德:“沙地里!你作为第二超余质暗者都无法用意识触须打开他的意识髓鞘,你指望我的暗物质攻击能击破他的意识髓鞘吗?暗物质攻击只能造成意识岛的冲击伤,你打不开意识岛髓鞘,我连意识髓鞘的操作都做不到,更何况侵入意识岛。”
沙地里面色一黑,说:“我的意识触须都能劈开其他拥有意识倒锥人的意识髓鞘,为什么打不开这小子的意识髓鞘??而且他们家其他人的意识髓鞘也真他妈够坚固的,我竟然只打开了一点儿髓鞘的缝隙。在云南我打开的缝隙都够你们这帮智明者在我的意识通路上完成意识通联了…”
“少废话,没时间给你说这些,”艾哈迈德:“你劈不开他的意识髓鞘,我进不去!”
沙地里:“别把所有事儿都推到我身上,你不如想着自己怎么变强。我劈开了那些人的意识髓鞘,你也不过只能上得了意识髓鞘将他们的情绪提出来,根本没有办法篡改他们意识岛内的底层记忆完成死识化听命于我们!”
艾哈迈德:“你那点缝隙够干什么的?我说过一百了!你也是导师,你明白意识岛有多神秘。他们和我们亲手养大的那些‘保’留下的孩子不一样,我们并没有从小就控制着他们的意识岛!对于陌生人我能现在把意识髓鞘之上的情绪推出来、再封闭他们对关系的认知已经是极限了!如今太阳真经已经遗失,没有太阳真经持有者协助智明者根本不可能独立完成死识化这个操作!”
沙地里:“所以说你是废物,至少有人完成过,而你不行。”
“放屁,没有太阳真经的协助,这世上也不会有新的死识兵。如果‘王保’愿意把婴儿给我,咱们一直在高原也能拥有更强的士兵,而不是这帮长不成的半吊子…”艾哈迈德。
沙地里:“谁让你没有说通‘王保’!废物就是废物!”
“那你不如试试,除了我谁还会和你合作?我是废物?别他妈想那些天方夜谭了,你不过也是第二质暗者…”后面的话变成了印语,兆青听不太明白。
就在沙地里和艾哈迈德两个人论战的时候,又有一个穿着短打的印度男人走到兆青身边,用脚踩住兆青的背,用印语问了艾哈迈德几句话。
那男人说完竟拿着冲锋枪冲着兆青一顿射击,密集的子弹被意识倒锥的蓝光抵御。
兆青此时是真的差点晕过去,这种攻击太近也太密集,倒锥的存在让兆青周身出现护盾,攻击不致死但闷痛依然存在。
如果现在有谁想不通一个炸弹扔下来,兆青恐怕一样会变成碎片。
如今双方都在赌,兆青赌对方只敢让他吃苦头,对方赌让兆青吃苦头后兆青是否能听话。
艾哈迈德:“够了!辛格!你的攻击并没有意义。”
辛格用蹩脚的华语说:“但至少让他疼,妈的,跑的倒很快。”
艾哈迈德:“再快也快不过你,先把他放开。”
辛格:“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让我直接追上他们杀死他们。”
艾哈迈德:“那个拥有石板的男人不一般,他也是韧者。”
辛格:“比我强的韧者只有两个!”
艾哈迈德:“他同时是先知!你总不想被他的暗物质武器绞杀吧,三十公里他都能把这帮少年士兵抽晕。被强硬催动成长的青少年超特人意识岛果然更脆弱…”
辛格:“不想听你说这些。”
艾哈迈德:“如果他想捏死你不是问题。我们需要配合!”
辛格:“我看你是被打怕了…他再强怎么可能比我们三人合力都强?再说他现在不也被封在这小子的全维原子中。”
艾哈迈德:“我怕?我是怕你们白痴的嘴脸。太阳真经让人变得有多强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确定他身上的罗摩耶那颂不会有这种效果吗?罗摩耶那颂主攻武器,没准那个男人已经是个大型杀伤性武器了。只不过…他只不过又是个被家庭绊住的弱智而已。太阳真经…妈的为什么会融在那人身上。”
沙地里:“艾哈迈德,出发之前你并没有说罗摩耶那颂的拥有者同时是先知,如果不是对方的暗物质武器攻击了我们,你要把这个信息藏多久。”
艾哈迈德:“我不藏,你们有胆子跟着来吗?…”
辛格:“行了,不想听你嗦这些莫名其妙的…带着这人先下山,这帮少年兵也需要吃饭。别让饥饿的情绪占了上风,攻击力会减弱。”
“嘘!”辛格看向周围。
艾哈迈德:“怎么…”
喜酒一声大吼从树枝间跃了下来,在半空扑倒了一只小型翼龙拉开了这战斗反击的帷幕。
兆青掏出稳定岛内的激光刃,反手就冲上方挥舞。辛格瞬间从他眼前消失,陈陌从上方跃下,陈阳被海贼带了出来。
陈陌的暗物质之鞭高速旋转抽击,转瞬间艾哈迈德带来的半数人就失去了意识。陈陌手上带了一串手镯,他拽住自己的暗物质之鞭使劲一收就将失去意识的人的意识岛绞碎,他手上的镯子瞬间失去光彩,纷纷碎裂掉在地上。
兆青听到接连的闷爆声,他没有别开眼害怕却不回避,他不断后退拿出一个环型激光保护刃摆在地上,在一个特化少年兵人要碰到他时迅速站了进去,按动自己指尖的按钮。
特化兵人的手刚触及兆青的衣服就被激射而出的激光刃隔断手臂,兆青没忍住一脚把掉在自己身边的手臂踢了出去,断肢碰到环装激光刃又被割碎弹了出去。
俞升站在树枝之间用陈栗做出包裹了特化植物毒素的的空气弹一枪一枪的击中下方想要攻击兆青陈氏兄弟的超特人,他这狙击能力真是陈陌硬生生给练出来的。
这些翼手龙显然是最近才特化出来的行动力和反应完全比不上海贼,飞行一段时间又必须落地,无非是出现时会让人和未见过这种翼龙的海贼惊诧而打出时间差。
海贼适应翼手龙的形态和动势后放开手脚,用极高的速度在半空撕碎不得不休憩的小型翼手龙。
艾哈迈德也带了不少动物但在喜酒面前都不够看。
喜酒憋屈好多天了,日日赶路弄得它焦躁,如今有了机会自是用巨大的猫科的身躯去无差别攻击着周围的动物和特人。
如果艾哈迈德没有杀死他所遇到的岛化生命侵占更多的意识能量用于让自己突破第三智明者的屏障,也许他的队伍中还有能和喜酒、海贼一战的动物。
事实如此,艾哈迈德所携带的特化动物打不过他们家的两只岛化动物。
兆青的眼神追随着只会机械攻击的陈阳,他握着激光环刃按钮保护自己的同时也随时准备关掉,他生怕脑筋不清楚的陈阳过来被激光环刃所伤。
好在陈阳一直离兆青不远也不靠近兆青,就在兆青身边三米左右将靠近兆青的超特人徒手杀死。
暂时没有人能突破陈阳来到他身边,兆青又拿出一片黑灵芝压在舌下恢复精神和保护意识岛。
有几个小型翼龙想从半空拽走他,被激光环刃直接切碎,几下来也没有不长眼的人或动物想要过来试试激光环刃的威力。
兆青这回心里才真的踏实了一点儿站在一边观战,他看到岛化动物和特化动物的差距已经被拉开,没有岛的动物即便再特化也赶不上出现意识岛的动物。
兆青看着完全残暴化的海贼和喜酒,一路上这两个动物伙伴也帮助陈陌圈了不少岛化动物供给自己,他总觉得海贼和喜酒在岛化动物中也强的有些过为逆天了。
能想这些杂七杂八证明兆青心底认为这一场反击没有任何悬念,他们会赢。他也相信这些失神的爱人和伙伴终将恢复正常,唯一担心的还是两个流落在外的孩子。
俞升在在树梢凝视下面发生一切,偶尔会忘了开枪。
陈陌这大开杀戒与以往几都全然不同,在俞升的眼中那些人被陈陌暗物质之鞭圈住意识岛,那些被束缚的意识岛像是个有着高韧度外壳的球,意识岛里面的光芒一个一个被挤到失去光泽,然后那人的脑子就在颅骨中爆掉。接着属于那人意识岛的外壳就跟着碎裂,在他眼中消失成为了纯粹的意识能量。
连俞升都有些没办法接受陈陌这种杀戮能力,更别说艾哈迈德几人。更奇怪的是陈陌拴住的意识岛数量终究有限,只缠住了三百人。而另外三百人依旧像是不知道危险一般的按照艾哈迈德的命里仍在往上冲,完全不逃窜。
连空中飞舞的翼手龙都知道躲避最强者,而这些少年兵人像是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就纷纷送出生命。
而陈阳则是杀红了眼,像是个野人一样拽住一个少年兵就撕开一个少年兵。
艾哈迈德晒单礼几人被陈陌陈阳震慑住,不知道怎么情势这么快就逆转了。辛格试图用韧者的速度突破战圈,却被陈陌一鞭子拴住意识岛而动弹不得。
陈阳的力量已经大到恐怖,他几看到陈阳如一只野兽将某个兵人的肢体拽飞喷出鲜血。
陈阳被击中好几枪,扁掉的子弹被挤出他的伤口,转眼之间就不留什么痕迹。
他们所有人的能力都在俞升掌握之中,唯有陈陌和陈阳能力他们除了一些生理生化功能水平测试外,得不到任何真正意义上的数据。
毕竟总不能让陈陌陈阳在他们眼前杀人,他们也不可能真的向陈阳开枪,他们都从未看到这两个人的能力被用到极限。
而如今兆青和俞升都明白这世界的壁垒已经彻底出现,有些人走向了超人的范围,而有些人即便拥有了天赋的金色倒锥依然滞留在原地。
陈陌又换上一臂的玉镯冲艾哈迈德几人嗤笑,艾哈迈德没想到陈陌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他的暗物质飞刃竟然没有办法通过高速旋转的暗物质之鞭。
艾哈迈德:“罗摩耶那颂果然会加强你的能量!”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早就应该想到,太阳真经…¥……&%¥&”辛格后面的话又变成了兆青他们听不懂的语言。
陈陌不可置否的歪着头,一点一点再绞碎周边的超特人的意识岛。
兆青几忍不住想圣父的说些什么,可他一想到艾哈迈德和沙地里的对话就无法张开嘴。‘王保’这个名字竟然还能出现在在他们的生命中,而周围的这些超特人如何而来,又如何成为杀戮的机器…则不是兆青现在能想通的事儿,他也不敢想。
兆青可以拒绝稳定岛的融合却拒绝不了澎湃的意识能量持续进入小世界。
“你之前为什么不反击?”艾哈迈德脱口而出又觉得自己问了个世界上最蠢的问题。
艾哈迈德似是觉得自己仍有底牌的,仍有三分傲气的说:“如果你想要你的人恢复,就不能伤害我和沙地里。”
陈陌反问:“你有讲条件的资格吗?”
曾经艾哈迈德怎样用一面倒的方式杀死了莱拉那些无辜的平民,其中也包括芝妮、柏学知桓的父母,如今他就需要眼睁睁的看着陈陌将周围他亲手豢养出来的超特少年兵人一批一批的斩杀殆尽。
俞升伸手拽住海贼的爪子落到地面上看着陈陌又换了一把手镯,而面前三个拥有金色超余的人仍被紧紧束缚着意识岛,连动都没办法动。
俞升紧蹙着眉头,原来金色超余这种存在仍无法抵抗来自石板的力量。俞升很庆幸陈陌身上的是武器石板,但凡换一个石板可能都不会有这种反打击的能力。
俞升看到辛格的身子犹如楚阡那时在不断震颤试图用忍者的速度逃脱,却被紧紧绑缚在一米的范围内移动。
“你们做了什么?怎么做的,如何恢复。”俞升说话时陈陌收紧了暗物质之鞭,艾哈迈德瞬间跪到地上。
沙地里识时务的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倒是辛格仍不甘心挣脱陈陌的束缚。
艾哈迈德撑着力气笑了笑:“我说了,想要恢复就需要我和沙地里。”
兆青切换视角看到小世界中瓦连京已经开始甩头,他余光的视线则是看到陈阳因敌方都被控制而呆愣愣的走回他身边。
兆青将地上的激光环刃收起,毫无芥蒂的凑到陈阳身边牵着爱人的大手,陈阳没有表情却收紧了手指看着兆青仍有点呆。
俞升猛然想起温承天说过:智明者未来可能会做到打乱意识岛内信息,按照自己需求进行重组,进而衍生出保护自己的技能。
俞升想到刚才艾哈迈德和沙地里说的话,意识髓鞘?意识触须?意识通路?他将陈阳的意识岛放出来仔细查看在意识岛边缘看到一个很小的裂口。意识岛本身不在他们的维度中,暗物质武器可以将其直接击碎,却无法造成裂口让智明者的意识能量进去,达成目的。
兆青不知道陈阳的意识岛又被放出来,他只想陈阳尽快回复,掐着陈阳的下巴又送进去一片黑灵芝。
艾哈迈德看到陈阳的意识岛闪出一层光圈,惊诧的说:“你们给他吃了什么???”
“枣儿,先别给阿阳吃了,”俞升看着陈阳的意识岛裂缝只剩下个非常小的缝隙,他好像知道这种攻击时如何达成的了,他先阻止兆青的动作。
兆青不明,但他又扣开陈阳的嘴从陈阳舌下把黑灵芝片拿出来,他寻思别浪费自己就吃了。
俞升已然想通,反问艾哈迈德:“此时此刻我还需要你和沙地里吗?”
艾哈迈德:“就…就算你们有东西能修复意识髓鞘,不代表你能…不对,你怎么没有受影响?我明明达成攻击了!你也受控了不是吗??…就算你也是智明者你没有金色超余,不可能?难道你的意识岛大小和能量不匹配??为什么?”
俞升怎么可能回答对方的问题。
“把情绪推出来、再封闭我们对关系的认知???”俞升:“说说方法,我就给你、你想要的答案。”
艾哈迈德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说吗?…啊…”
陈陌不断收紧暗物质之鞭面前的三个人开始生理性的颤抖。
沙地里:“我主…我和他不一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引出神圣的罗摩耶那颂,我无意伤害您们。请不要杀死我,我能为你们做更多的事儿。”
“那你说说,你怎么达成的攻击?”俞升。
沙地里:“意识岛被意识岛髓鞘包裹着,意识岛髓鞘不会被暗物质武器穿透,只能由质暗者的意识触须进行拆解,智明者的意识能量才能通过通路到达被攻击者的意识岛。除非人脑受到直接的损毁。比如…比如您刚才挤碎了他们的意识岛让他们脑子爆裂,意识岛髓鞘才会跟着破裂!意识能量才能溢出…”
俞升垂下眼,确实和他刚才所观察到陈陌攻击这些人意识岛所表现出来的内容一致。
俞升:“原来如此。如果智明者需要通过质暗者的意识通路进入意识岛,你们质暗者又为何能在意识岛中给特人信息。”
沙地里:“岛内对话不需要智明者,因为人的五感都是连在意识髓鞘之上,我们可以直接通过意识触须对意识髓鞘完成意识对话。”
俞升:“意识对话??那为什么会有被攻击感?”
沙地里一愣,显然这不是说他们的情况,回:“除非同时是智明者。”
俞升听到这话意识到赛斯可能是双重身份者,质暗智明者。
“废物!”艾哈迈德:“我还想保护你。”
这一句话点燃了沙地里。
沙地里:“保护我??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拥有石板的是先知??”
艾哈迈德:“我刚才说过了!”
沙地里:“刚才说有个屁用!石板会供给能量给携带者,唯有先知自带暗物质武备!这是罗摩耶那颂!强化什么你会不清楚?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艾哈迈德:“愚蠢??我愚蠢还是你们太胆小?除了太阳真经和河图洛书其他石板都可能无视所有者的意志被转移到一个人拥有。难道你不想拥有罗摩耶那颂吗?未来他只会更强,现在是最好的实际。”
沙地里眯着眼:“你说石板只能被携带全维原子的人融合,不是吗?”
俞升:“哦,原来他没告诉你先知也拥有全维原子吗?隐藏全维原子。”
艾哈迈德一愣:“呵呵,杀人诛心啊…”智明者毕竟是少数,也不是所有智明者都如俞升会将所有信息告诉给身边的人。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智明者,”俞升看着沙地里说:“沙地里,被遮着眼睛当驴的感觉怎么样?”
陈陌和罗摩耶那颂、兆青和河图洛书都是个体配对,根本没有共通的部分做直接证据证明石板未开启前仍有作用。俞升终于从其他人嘴里了解到石板除了是信息载体也是能量载体了。
想要更多信息,没什么比看两只互咬的狗能听到最多叫声了。
俞升:“怎么让这些人恢复正常?”
沙地里的意识岛被陈陌捏紧,如今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他看向陈阳说:“如今他的意识髓鞘缝隙不足够让您的意识能量穿过,我可以配合您打开他的意识岛髓鞘让的意识能量进去,您可以将异常的部分重新恢复正常。”
俞升:“质暗者也能看到意识岛。”
沙地里:“太阳真经的持有者说过四十九冲击波结束后所有特人都会完成升维,均可以看到意识岛和暗物质武备。只不过唯有导师下的两个分类智明者和质暗者拥有针对意识岛的技能,也唯有先知能产生暗物质武器和暗物质金属。”
兆青万万没想到原来或早或晚所有超特人都能达到视角升维的程度,但现在并不是解密的时候,他走到俞升身边在俞升耳边低声说:“芝妮和知桓…”
俞升这才想起并未看到这两个孩子,心里一紧听到艾哈迈德开口。
“沙地里,没必要这么快把我卖掉,你还真以为这些人是善男信女?看你那卑躬屈膝的样子,不配拥有金色超余。”艾哈迈德话里带着讽刺。
沙地里:“呵呵…金色超余又如何?在超特人的分类限制下,壁垒只产生于同分类超特人。只要不是第一超余所有者,一旦跨分类就没有谁是真正安全的。我已经被你坑过了,你以为你几句冷言冷语就会有作用吗?拥有暗物质武器的先知融合了罗摩耶那颂…哈哈,这真是个好消息!”
“印度有你这样的金色超余所有者,真是你们文明的悲哀。”艾哈迈德。
沙地里:“罗摩耶那颂本身超越国界。”
第361章 9-15
艾哈迈德见沙地里无法被说通 自己又被持续的暗物质武器持续攻击着 他眼白爆出血丝又冲着俞升说:“就算你意识岛的能量异常饱和也不代表你能做到我的境界。”
俞升:“金色超余?因为你是第二超余智明者,对吗?”
艾哈迈德:“就算你将我杀死,你也不可能突破金色超余在我们智明者中带来的垂直壁垒。我是神选中的…”
“傻逼,”陈陌没忍住。
沙地里:“我主,他说的是对的。太阳石板持有者说过,冲击波结束之前所有种类的超特人都只能按照自己脉络进行垂直特化 正常情况下特化区间已经被限定。目前唯有金色超余可以让我们导师分类下的智明者和质暗者释放出足够的意识能量,完成对意识岛的作用技。”
艾哈迈德:“你们可以让我死 你们也可以去找你们的第一超余智明者温嘉明 但等你们到了帝都 他们意识岛中的能量也从意识岛髓鞘裂缝泄完了。”
“我知道你上的暗号就是发给帝都温嘉明的,我没解开但那不重要。”艾哈迈德见俞升几人一直没说话 认为自己抓住了对方的痛点接着说:“就算你们有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恢复意识岛髓鞘的破损 但这个世界最奇妙的就是时间。”
艾哈迈德说着撤掉意识岛遮蔽 让俞升看着自己的意识岛继续说:“从第三冲击波后我和沙地里用这种方式通力合作让不止上万个超特人自相残杀。我们做过相当多的研究,七个月内都除了你 没有人能自主恢复被修改过的意识岛。你是我们攻击的智明者中第一个产生自我修复的人,也许这代表智明者可以修复自己的意识岛,但不代表其他分类下的超特人也能做到。你猜几个月之后 温嘉明还有没有可能再将他们恢复正常。赌吗?”
“上万个超特人?”俞升没想到艾哈迈德为了取信于自己连这种真话都会说。
艾哈迈德:“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新世界是是属于个体的战场,每个人都是其他人的能量,你们不也是一样一时不停的吸收周围超特少年兵人所残留的意识能量吗?我们都是恶魔,不要用那么愤恨眼神看着我。”
兆青想起在莱拉地窖中经历的一切 红着眼说:“你,你死性不改…”
俞升怒极反笑,说:“杀了这么多超特人和岛化动物,你们又身负金色超余就特化到这个程度?你们对彼此的评语很中肯,废物…”
“你!”艾哈迈德收敛表情:“我不跟你打无意义嘴仗,你们华夏有句话说的好,成王败寇,赌吗?”
俞升:“没有金色超余就真的做不到吗?沙地里。”
沙地里迟疑了一秒。
陈陌:“说!”
除了一两个莫名其妙的逃掉了,周围的其他的超特人已然死光,陈陌完全可以控制面前这三个金色超余携带者。
俞升看着这一切,终于再印证不同超特人所获得的金色超余唯有在同种内做垂直比较时才有用,遇到能够进行意识岛防护同时拥有暗物质武器攻击的先知都是渣渣。
沙地里:“我主,罗摩耶那颂主管武备,他能够对您的暗物质武器起到作用,但就算开启之后也不具有太阳真经对所有超特人的特升能力,所以属于太阳真经的金色超余也是不可替代的。”
艾哈迈德此时表情轻松了许多,脸上也重新流露出自信。
俞升:“你真觉得我们非你不可吗?”
陈陌:“我情愿他们变成傻子。”
“对,”兆青看着身边的陈阳,说:“无论他们变成什么样我都能照顾!二哥,再让艾哈迈德来一,他们真的就有可能永远回不来了。”
兆青看着艾哈迈德:“我不相信你。”
艾哈迈德:“你们没选择。”
俞升:“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小女孩儿带着一个孩子?”
“仪赵青的孩子?”艾哈迈德:“他确实是个很能坚持的男人。”
兆青听到这话握紧陈阳的手,陈阳歪了歪头两步迈到艾哈迈德身边犹如拎起一个小鸡仔一样掐着艾哈迈德的脖子。
兆青吓了一跳:“阿阳!”
“回来。”陈陌说,陈阳想了想把艾哈迈德扔在地上。
艾哈迈德咳嗽着,那斜睨着陈氏小队的眼神似乎在说,看你们也不敢真的杀了我。
“你错了,不是不敢杀了你,而是不能这么便宜的让你死了。”俞升躬下身平视艾哈迈德,问:“连石板都能转移…徐康没有告诉你吗?金色倒锥可以脱离宿主融合到下一个人身上,你难道不好奇吗?他作为第二智明者,为什么会被你轻松超越了意识能量的强度和意识岛大小?”
一句话让面前三个金色倒锥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沙地里面上流露出惧色,趴伏在地上说:“不,我主,我跟他们不一样!我知道怎么找到太阳真经的持有人,请您们不要。”
俞升:“我们不需要去找他,他会来找我们的。”
俞升在几句话之间得到了两个肯定的答案,陈陌扯起嘴角动了动拽着暗物质之鞭的手腕说:“我试试。”
“拿辛格试。”俞升说完垂下眼。有些话艾哈迈德还是说对了,大家都是恶魔,谁也不比谁高尚。
兆青看向陈阳,既有的道德感依旧困着他,如此矫情又难以消解,可他依旧希望身边的人恢复正常。
俞升看着欲说欲止的兆青,提醒:“他们没有人是真的求饶,否则艾哈迈德没必要还遮蔽着沙地里和辛格的意识岛,也没必要故意和我们说华夏语…”
兆青还未回复就看到四周聚起了足量的暗物质飞刃,说:“小心!”
俞升反手吃了一片黑灵芝才抵御住来自沙地里对意识岛髓鞘的攻击和艾哈迈德的暗物质飞刃。
陈阳踉跄一步喷出一口血,却因为兆青和陈陌并未有命令而未有动作。
辛格身形一晃在意识岛被束缚的情况下强行向兆青冲着,在快碰到兆青时被陈阳直接拦腰撞了出去。
喜酒从树枝间窜下来剑齿直接勾住辛格的腰,陈阳一甩将行动受限的辛格钉在了树上,辛格内脏破裂口中喷出血沫。
陈陌手腕翻转直接拧起面前三人的意识岛将三个人送上半空。
沙地里从一开始就是故意和艾哈迈德对立的,他们不可能真的认输。
之后的场面并不那么美好,但也没有预想中的残酷。
许是托了陈陌暗物质之鞭的福,这三个人超余倒锥脱离意识岛的过程并未像当年徐康将朱云折磨致死那般残酷。
兆青没有躲避这个残酷的画面,无论是什么都是他们应该经受的真实,他看到陈陌的暗物质之鞭用一个很缓慢的速度收紧。
陈陌无师自通擦着会引起脑爆裂的边缘将意识岛不断碾压,艾哈迈德三人的哀嚎声逐渐变得微弱。
艾哈迈德的眼珠都快爆开,气若游丝的说:“别…别以为,这样你们就能走到…最后。死识兵所教育出来的婴儿终将会长大…会有一批又一批无畏的战士会跟随着虫族毁掉你们的堡垒…”
兆青:“婴儿?”
艾哈迈德:“恶魔,不是…从来不是,我…你不该争夺金色超余…”
“我知道。未来对金色倒锥的争夺会是超特人生命中的主旋律,这场战役从你们开始,即将被我们彻底摆上台面。”俞升说到这里红了眼眶。
“二哥。”兆青:“不要理他。”
兆青看着艾哈迈德流出血痕的眼睛,说:“就算我们有罪,但莱拉和这一路上好不容易逃过冲击波完成特化的万千生灵会先将你们拖向地狱。”
辛格已经失去意识,想来他是第三冲击波才得到金色倒锥的第三超余韧者。
艾哈迈德吸收了太多意识能量让他撑到了现在,他抽了抽嘴角似是对面前这些人残留的人性表示轻蔑。
沙地里说:“也许我们拿不到罗摩耶那颂,但你们华夏的河图洛书至今还未出现,你们也未必能拥有自己国家的圣物…你们的政体必将分裂…他们会带着虫族享用这世界上的一切。”
兆青:“你们不会成功。”
“你竟然!你竟然有…河…”沙地里话没说完就气绝而亡。
艾哈迈德也看出兆青拥有河图洛书,但他说:“这里除了成群的特化狼没有人类,你们的孩子必然葬身狼…狼…”话没说完脑袋就无力的垂下。
俞升两步上前接住凭空出现的金色超余,喜酒和海贼被能量触动扑了过来。好在兆青和陈陌的反应更快,将手边垂落的两枚金色超余直接收进稳定岛中。
三声脑爆裂的闷响吓得兆青肩头一缩回身抱住陈阳,陈阳动作迟滞没有像曾经那样回抱住他,但只要陈阳在就够了。
兆青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惶惶然的红了眼眶,回头看到俞升站在艾哈迈德的尸体边儿,金色超余仍在俞升的手心之中。
陈陌看着俞升,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如果我吸收了这颗金色超余…就意味着在下一个冲击波时,全世界的智明者都将知道金色超余可以争夺、可以转移。”俞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他说:“作为智明者,我给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公开消息就是这个吗?告诉全世界最聪明的人,靶子在哪里?再把所有人都拖进养蛊的池子里…”
兆青:“这不怪你!是徐康先杀了朱云的!”
“一个人暗地里的杀戮和成了信息传递者的罪责并没有任何差别,”俞升说着看到陈阳,想到在小世界中仍未恢复正常的家人和流落在外的孩子,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金色倒锥。
兆青蹲下攥住俞升的手腕,有些事儿只有他和俞升懂,艾哈迈德是他们两个人的噩梦,如今艾哈迈德连死的时候都要留下一枚一定会爆炸的雷送给俞升做‘礼物’。
俞升的肩膀抽了抽,似哭似笑:“于是我继承的金色倒锥来自艾哈迈德,真荒唐。”
兆青:“金色倒锥属于太阳真经,不属于艾哈迈德。”
俞升:“这个世界,完了。”信息一旦传递开来,最强的一批人必将陷入争夺。
陈陌:“姨夫说过,这是或早或晚一定被公开的。我们…没有选择,阿升。”
兆青看着嘴唇抿成一条线的俞升又看着金色倒锥消失在俞升的而手中。
终有些事儿会抵过一切,俞升要自己足够强去唤醒其他人,也要成为其他人的堡垒,只有足够坚定的心才有资格做守护者。
俞升想着金色倒锥的能量充斥着他的稳定岛,紧接着他意识岛中出现金色倒锥的轮廓,他的身子往前扑着被陈陌捞住。
在俞升失去意识前陈陌说:“争夺是世界的常态,战争、杀戮和死亡从来都如影随形跟着这世界上的所有人,祝贺你,阿升,你拥有了更多守护我们的能力。”
兆青呼吸用手抵着自己酸楚的鼻尖说:“这个世界的意识能量到底要把人变成什么样子才会满意。”
陈陌:“善良的人选择用力量守护周围的一切,残酷的人用力量守卫自己得到的一切。能量本质是中性词,选择是人做的。”
陈陌很少一说这样多的废话,但每一个字兆青都听了进去。
陈陌看着兆青说:“欢迎进入杀戮世界。”
兆青在柏林城曾听陈陌说过这句话,而彼时空间的争夺成了他们最担心的隐忧,而在世界规则的重重限制下对空间逐渐消弭无踪,而人类却无法停止争夺。
兆青:“是啊,人类从来没有停止争夺,一刻都没有。”
他们所有人都没有一刻停止吸收周围的意识能量,连喜酒和海贼都停了下来,吸收着周围属于死亡超特人留下的意识能量。
兆青呼吸,万万没想到这两年来最大的梦魇被用这种方式结束,而前方则被掀开了更残酷的序幕。
兆青下意识紧紧地抱着陈阳的胳膊,他看了看陈阳的侧脸微微笑了笑,说:“我早已做出过选择。”
兆青说完闭上眼放松,用全维原子作为媒介将周围的意识能量全部吸入小世界。这一他没有设置任何屏障,连周围的死去超特人留下的稳定岛都没有规避,尽数吸收。
四人两兽就像是意识能量收集器,主动或被动的让此形成了小型的意识能量旋涡。
他们以为六百超特人的意识能量会很快被吸收完毕,却不知道他们在无知无觉中吞掉艾哈迈德他们杀死的几万超特人和岛化动物残留的意识能量。
兆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失去意识的,等醒来时天空微青正是凌晨,他猛地一弹要坐起身却发觉自己被一双熟悉的手臂稳稳的抱着。
“阿阳!”兆青想都没想回身就抱住陈阳。
陈阳将兆青抱紧用手摸着兆青脖子上的淤青,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阿阳,你知道吗?又出现了新的攻击方式,我们已经有了经验!未来应该不会再让你们的意识岛如此轻易的受伤。”兆青说着抬起头冲陈阳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明明发生了那么多事儿却在兆青嘴里变成了一句,不会让你们的意识岛再受伤。
兆青拍拍陈阳的肩:“意识岛受伤也是受伤,是人就会受伤。不要去给自己增加无意义的心理负担,我们现在在哪儿?”
陈阳:“白雄。”
俞升:“你醒了就好,我先进去把其他人的意识岛修复好,阿阳再含一块灵芝片,意识岛快修复好了。”
陈阳点点头,眼神仍胶着在兆青的脸上。
兆青知道陈阳最在乎的事儿是什么,他亲亲陈阳的脸颊说:“阿阳,之后你再道歉,我再痛哭。知桓和芝妮,还都没找到。”
“好。”陈阳说着又含了一片灵芝片。
兆青:“哥,你们什么时候醒的,我竟然晕了两天多。”
陈陌:“我五个小时前恢复意识,阿升醒的更早,我醒来的时候他正修复阳被放大情绪、重建被遮盖的关系认知。”
兆青:“有孩子们的痕迹吗?我们怎么没回色扎乡。”
陈阳:“海贼找到了两条大狗的味道,喜酒也确认白糖的味道在这个方向。孩子的味道不明确…”
兆青握着陈阳的手,不断捋着陈阳的手心:“哥教过芝妮怎么在野外隐藏自身的气味儿,没有味道反而是好事儿。”
陈陌:“…但…”
“怎么?”兆青。
陈阳:“艾哈迈德说的没错,这一路都是狼的痕迹。”
兆青一惊:“那有没有!”
陈阳揽住兆青的腰,安抚道:“没有。”
兆青忍着想哭的冲动说:“没有…没有是好事儿,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看到他们的尸体,我不信他们会……”
陈阳捂住兆青的嘴,不让残酷的话从爱人嘴里说出来。陈阳:“相信末世后出生孩子,不会有事的。”
陈陌:“必然逢凶化吉。”
“明白。”兆青吸了吸鼻子眼神变得坚毅,他们一定能找到他们的孩子。
喜酒从草丛里钻出来,趴卧在兆青身边休息,它因着白糖的气味儿跑出去十几公里折返回来。好好地一头特化豹,现在跟狗一个用法。
没多久后海贼也飞回来休息。
陈陌陈阳打了一头特化羚羊回来,兆青毫无矫情的接过陈陌手里的羚羊血仰头就灌进胃袋中。
陈阳蹙眉看着兆青微微不忍的闭上眼。
陈陌:“我们是因为有石板才没中招,你不会再败于同种攻击。”
兆青听到这话拿出水漱了漱口才说:“现在这些东西只是恢复营养的能量和喝水是一样的。”
陈阳:“嗯。”
兆青亲亲陈阳的嘴角:“等找到了孩子,我们做冒菜吃熟的血。”
陈阳压着心里的情绪,强提着嘴角冲兆青点了点头。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可以共担任何一种错误和失败,他再不会因为自己力所不及而去折磨爱人。
哪怕只是陈阳自己内疚都会折磨到兆青,所以他会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失败从来都不是最可怕的,只要他们活着。
“赶紧吃。”陈陌几个小时前吃过一顿,如今正用最快的速度给陈阳烤着新鲜岛化动物的肉。
这几日的野外求生让陈陌知道了一件事儿,新鲜的岛化动物能量大于被存储过的岛化动物、大于特化动物、大于末世前的余种。
兆青已经醒来陈阳也能塌下心吃上一口东西,他必须补充更多能量。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七天,陈阳除了一把虫草和几片黑灵芝就未吃过任何东西。
兆青拿出些特化的牛奶,让陈阳就着吃。
喜酒和海贼也毫不客气的过来抢了半只岛化羚羊,喜酒还觉得海贼喙爪的动作慢,干脆撕下来几条肉扔过去,海贼直接叼走仰头顺着食管吞下去。
陈阳吃的差不多,三个人再起身跟随着喜酒和海贼的身影。兆青耳后一热陈杰出现在他身边,陈阳伸手拽住陈杰差点栽倒的身影。
兆青看到陈杰抱上去冲陈杰笑了笑,陈杰眼睛红红但也回了个微笑,俞升在小世界中早已将一切简略的诉他,他知道现在不是抱头痛哭的时候。
陈杰立时打开他的腕部设备,由于冲击波在形成时根据人类活动的历史痕迹有浓度差异,所以陈杰可以从浓度之间的差、判断他们现在距离几个飓风眼的距离,进而推断他们的所在位置。
“周围并无白糖他们的定位光点,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了它们身上的信号发射器”陈杰:“阿京和栗栗的意识岛还在修复中,再给我几分钟我就能确定咱们的位置。”
兆青心里一紧,希望他们的小动物都没事儿,说:“嗯,一个小时前我们刚离开白雄。”
“收到,”陈杰说着带上他专用的眼镜,试图找寻周围是否有超特人留下的血液痕迹。
自打喜糖丢过他们就将各种寻找设备提上了日程,陈杰根据瓦连京的研究结论做出来了针对他们家动物血液的探测眼镜。
其实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定位器,只是异变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穿着睡衣。至此以后相信他们睡觉都会带着定位手表,一时不会放松。
当时陈杰加入特人血液数据时陈留还吐槽他做事儿太周全了,如今却刚好用上。探测眼镜的最底层逻辑是探测意识能量的浓度,在特化的过程中他们身体里充斥着冲击波所留下的特化能量。
与冲击波中用来形成保护期微波的超维光子不同,瓦连京在每生理生化功能水平测试中检测出每个人血液和皮屑中都出现不知名的粒子,陈杰则是在冲击波中找到了类似动势的粒子。进而推断冲击波浓度推动着他们特化,同时也在他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留下冲击波中的某种粒子。
超特人血液中这种不知名的粒子能量浓度最高、接着是特人、岛化动物、特化动物。
除了俞升从意识维面上得到的信息之外,他们已经穷尽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去了解这个世界,并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个又一个适应他们生存的装备
陈杰的出现加快了他们对周围的排查速度,他们疾走着寻找他们丢失的孩子。
陈栗和瓦连京接连回到他们的队伍中,俞升也从小世界出来回归队伍,没有任何一个人纠缠于之前的事件,大家迅速进入寻找痕迹的模式。
可能是海拔有关系,一路上特化的昆虫群并不多,需要理的都是侵人植物。
剑齿虎二代当时被无意识的陈栗收走,如今也没有拿出来。动物只能给他们路线的判断,他们必须用肉眼去亲自观察周围是否有芝妮和孩子存在的线索。
他们用双腿走了整整四天,冲击波即将在两日后形成。
冲击波形成之前恶劣的天气被他们排除在危险之外,他们不找地方躲避龙卷风,不惧怕地动引起的山体翻滚,他们像是上了发条的人一时不停的指向找到他们的孩子。
许是他们的坚持感动了上天,终于在7月21日下午找到了一只狼狈的大狗海盗。
此时陈阳抱着海盗,海盗全身是伤还断了一只前腿,因为冲击波浓度的原因伤口出现感染却依旧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兆青和瓦连京来不及给海盗打麻药,理着海盗身上已经感染的咬伤和骨折。
俞升拎着海盗的耳朵,定神看着海盗片刻说:“它说它离开前芝妮和知桓都活着,现在他们距离我们并不远,但有非常多的狼,似乎还有人。是芝妮让它想办法跑了出来,找我们。”
陈杰:“海盗,你知不知道怎么回去?”
海盗吼了一声就开始挣扎的要跳到地上。
“它知道。”俞升按住海盗的后颈,说:“海盗别动!理好伤口你才能更快的带我们找到芝妮。”
兆青呼吸总算有了好消息,他的手指在剧烈下降的气温中被冻得通红,陈阳拽过兆青的手塞进自己怀里。
陈栗正将海盗需要清创位置周围的毛都剪掉,兆青摸到陈阳的温暖的皮肤手指很快恢复灵活,继续清除海盗身上的腐肉让瓦连京涂上黑芦荟。
气温越来越冷,海盗身上因黑芦荟而修复好裸露在皮毛之外的皮肤又有冻伤的倾向。
陈杰拿出一件狗狗穿的衣服,在旁边等待。动物们都不喜欢穿衣服,他们当时只是觉得好玩才给所有小孩和宠物都做了衣服。
几个人一起合作不过十几分钟就理好海盗身上的伤,瓦连京用绷带将海盗的伤都缠好,陈阳拿过狗狗的衣服给海盗套上,
陈阳把海盗抱在怀里:“二哥。”
俞升:“海盗说方向,大家跟着走!”
他们跟随着海盗的指引不断向前突进,地动强烈让地势变化很大,海盗几从陈陌的怀里跳到地上用鼻子找寻着它自己经过的气味儿。
陈栗起初想用空气隔膜形成一段一段的道路方便他们行走,后来发现会隔绝气味儿又变成在山路上盘桓。
终于在7月22日天刚擦黑的时候发现了狼的身影,很多特化巨狼不顾周围的一切正在往一聚集。
他们在曾经唐古拉山口附近,因为海拔的高度原因周围已经开始形成暴雪。
暴雪隔断了他们的气味儿,风雪巨大小蜜蜂和无人机都无法飞行,他们只能带着防风镜用肉眼观察着前方。
他们不敢拿出剑齿虎二代,更不敢随意发起攻击。若狼群中真有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只要活着就必有原因,他们不能轻易惹怒狼群。
连海贼都被勒令不许起飞怕惊扰了正在往一聚集的狼群。
一家人紧紧地贴在一,俞升:“海盗说就在前面!海贼和喜酒也说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味道!”
陈陌:“你们先进小世界!我和阿阳去!”兆青:“不行!冲击波还有几个小时就形成了!万一我昏迷,你们就没办法躲避了!”
陈栗:“我在外面!剑齿虎二代在我手上!”她永远忘不了自己是怎么把孩子抱出剑齿虎二代,但现在不是内疚的时候。
他们只是被控制,并不是失去视角和记忆,他们就像是个旁观者看到了自己做的一切。所以他们四人才会显得更痛苦,几日以来从未有一丝笑容。
“我看见狼群数量变少了!!”陈杰说着发现狼群逐渐消失在一点,陈陌高倍望远镜才在风雪的黑夜中看出是一出山洞,狼群逐渐进入山洞自然能被看到的就少了。
俞升算着距离,说:“陈陌、陈阳带着栗栗潜行到洞口,陈栗卷起冰雪形成空气隔膜阻碍狼群视线,同时将山洞出口堵死。我们进入小世界,十五分钟后不管你们行动成功与否我们都会出来。”
俞升:“所有人别耽误时间,走!”
兆青点点头消失的同时看到陈陌飞身而出,陈阳拎着陈栗的防风服将陈栗也带了出去。
从出事到现在兆青是第一进入小世界,他放飞海贼,喜酒和海盗也下了地在他们周围绕来绕去。
柏学终于看到了大人,试图跑过来又被喜糖拽住背带裤趴在地上。
兆青来不及观察小世界的一切,刚站定就说:“关于艾哈迈德这件事儿,我希望你们俩不要有太多心里负担。事发当时你们在互相攻击,我相信你们彼此可以包容。”
温度的骤然变化让兆青额头瞬间冒出汗,他快速说着:“陈阳我自会安抚,二哥也清醒的很快,如今栗栗才是需要关注的人,剑齿虎的门是她开的,知桓从她手中丢失,她杀了自己的心都有。如果你们再摆着晚娘脸,她自然会将一切罪责都算在自己头上。我相信老天爷不会剥夺我们的孩子,但…”
俞升:“对,一切都有例外,如果在狼群里找不到孩子我们就把狼都杀了破开胃,只要没有被吃掉的痕迹。其他省份不走洛书不开也找,翻遍整个藏区也找,但在这个过程中我不希望任何人真的被负罪感拉着崩溃。”
陈杰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下来,说:“两我都没帮上你们,还每一都…需要你们照顾和救助。”
瓦连京:“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陈杰赶紧抹掉眼泪,说:“还有九分钟。”
兆青伸手抱住陈杰,低声说:“你知道吗,每一我都特别庆幸你们在小世界里。每一!你懂吗?只要有一个人在小世界中,我就知道我一定不会输,你懂我的心情吗?”
陈杰像是小动物样的嘤咛一声紧紧抱住兆青用力的点点头。
俞升看着表余光扫了一眼瓦连京,说:“你需要拥抱来安抚吗?”
“放屁,好好看你的表,老子的世界里没有愧疚,只有干。”瓦连京见过的世面太多了。他最懂得什么叫做尽人事,至于后半句听天命则不在他的生命中。只要尽了人事死都不可怕,更别说错误失败和失去了。
战士可以战死,却不会因为自己的愧疚而失去战斗力。
俞升:“那就好,都准备好!出去不一定会遇到什么场面。”
兆青:“如今你们所有人都可以随时进出小世界,先不要大肆杀戮,出去后将触手可及的狼直接扔进小世界院子中。”
瓦连京:“好。”
等了片刻,俞升:“十三分钟咱们就出去,明白吗?”
陈杰:“明白!”
大家低头看着手表,两分钟后全体消失在小世界院子中。
兆青想过很多画面,唯独没有想到眼前这种情况。陈阳扶住刚站定的兆青,山洞内山壁布满了磷光和各种发光植物,让他们可以稍稍看清周围。
兆青无法压抑自己的疑惑,轻声问:“怎么…怎么回事儿?”
“二哥,你来。”陈阳。
俞升呆了一秒上前一步,盯着面前肩高已经超过自己身高的巨狼,巨狼大到一张口就能将他半身咬断,他背在身后握紧的拳头昭示着他的紧张。
陈陌暗物质之鞭缓慢盘绕,就在巨狼的意识岛附近却暂时还未有动作。
兆青探头在狼群中间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四肢完好的孩子,白糖冲兆青摇摇尾巴,海匪也在但一动不敢动的围在芝妮和知桓身边。
芝妮捂着知桓的嘴冲兆青点了点头。
兆青用口型说:“别怕…”他话说一半心就一抖,因为就他余光发现左上方的暗洞里蹲着一个人,那人眼睛和狼一样闪着荧光。巨狼的头向前探了一下,俞升忍不住后退撞到陈陌的胸膛才站住。
兆青不停地吞咽口水,他偷偷伸出手还未拽到巨狼的毛时,巨狼就转头看向他。兆青一抖瞬间收回手,连看都不敢看巨狼犹如成年男人两个拳头握在一起那么大的眼睛。
这是他们一路上见过最大的狼,一头从末世前真正狼返租而来的巨狼,海盗和海海匪在它面前不过是两头幼崽。
五分钟后俞升点点头,说:“它要讲条件。”
兆青:“什么条件?”
俞升:“它说咱们有两个地方,肯定有个地方有正常的土地。它要求你接收所有未产生意识岛的狼进入全维原子,同时在这冲击波后移栽溶洞内的伴生植物。什么都别问,点头。”
兆青点点头,巨狼低吼了一声。
俞升:“它说冲击波过后它会进入你的全维原子确认自己的族狼没有危险后,才会将两个小孩儿放开。 ”
“放开?哦,不问。好!”兆青拼命点头企图让这个狼族头领知道自己的意思。
俞升:“它说狼族的口粮不用你管,冲击波过后会转移口粮到你的全维原子中。再没有更好的方案前,双方互不侵扰。”
“没有问题,可以!”兆青:“我接受你的条件,只要你能放了我们的孩子。你这里不过五六十只…”
陈陌:“八十七。”
“您这里就八十七只狼,没问题。”兆青。
俞升:“它暂时不进入。”
兆青:“可以,您说什么都可以。”不进入?伴生植物移栽后下不想进也得进,但这都不重要,能够谈判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巨狼吼了一声,八十多只狼全都动了,兆青看着一堆眼睛闪着幽光狼缓缓地向他走来寒毛直竖的。
巨狼低下头,鼻尖都抵在兆青的鼻子上,眼神却看向俞升。
俞升:“它说让我们别耍招,如果少了任何一只族狼它就会立刻撕了我们的孩子。”
兆青下意识把手放在头狼尖长的吻上,手掌都感受到了那又长又锋利的牙齿:“我不会,你相信我,我从不伤害小世界里散养的小动物…你信…”
陈阳眉头一皱想要把兆青的手拉回来,却因为俞升的眼神而没有动。
“哦哦,我知道怎么让你相信我!”兆青说着闭上眼,在小世界院子里找到喜糖顺便找到一头母羊身下的幼崽们。他消失在原地片刻出现,怀里抱着一只狼的幼崽。
兆青举起狼的幼崽直接怼到头狼面前,头狼可能是怕自己的牙伤到小崽子,把头往后缩了缩。
兆青对头狼说:“我不会伤害任何散养的动物,你相信我,我们有专门养来吃的动物!”这话说得残酷,但事实就是事实。
第362章 9-16
孩子们都活着不免让大家紧绷的心弦松动 人们心中有数狼王既然愿意沟通就意味着场面的危险值直线下降。
兆青在企图说服狼王时用上了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办法 他的举动太真诚又略显呆萌让围观的人忍不住勾起嘴角。
狼崽子看到巨狼而怕得不行,因为熟悉兆青的味道又在兆青的全维原子中长大,嘤嘤嘤的扭动着自己迷你的身子不停的舔着兆青的手腕寻求庇护。
狼王看向俞升。
片刻后俞升道:“它知道咱们有狼崽子。若不是因为白糖的下腹乳头上有狼崽留下气味儿,白糖和两只大狗第一时间就会被群狼撕碎,不会只受了些皮外之苦。”
“哦,好 好的。”兆青听到这话冲着狼王猛点头,说:“你相信我就好!”
俞升:“这是它会和咱们谈条件的原因。”
兆青:“多亏了白糖护着妮妮和知桓。”
“嗯 白糖辛苦了 不过两个孩子能活下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这狼群里有人…”俞升冲那蹲着人影的岩洞扬了扬下巴。
兆青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不管是因为什么孩子活着就够了。他边说边鞠躬:“谢谢您!谢谢您!真的,谢谢您保护了我们的孩子 我愿意无条件喂养您的族狼!”
头狼退后半步看着一直躬身的人类嗤了一声。
俞升:“它不懂什么是鞠躬 也不懂人类的感激。”他们所有人经了这一仗疲累不堪 如今都是绷着一根线撑着和狼王沟通。
兆青:“好,那现在就转移吗?”
俞升:“先划出内山一个山头放他们的狼 给它们预留食物。”
兆青点头看向狼王说:“那我就开始了,您的族狼会消失,您别…您别攻击我们的孩子和我们。”面对这样强大又通智的生物让他心有余悸 不免嗦企图得到对方一又一的肯定。
家里有两头大狗特化到了恐狼形态,让兆青他们对狼的形态并不抗拒。给他们震慑的是狼王巨大的体型和能够谈判的智商,害怕的是陌生没有情感联结的野兽。
俞升:“它知道,你开始吧。其他人有转移的能力不要动!”
陈氏兄弟收回刚要抬起的手 兆青回身将狼崽子递给陈阳抱着。
狼王吼了一声族狼应和着低吼,整个山洞内回响着狼啸。
未产生意识岛的族狼跟小学生一样移动着身躯有序的来到兆青身边,再被兆青一个个的送进小世界。
接连的碰触和转移族狼让兆青的心安定下来,他观察着每一头来到他身边的族狼,自然发现这些狼的年龄不一,有的受伤少了尾巴和爪子、有的背上骑着几只小狼、有的还怀着孕。群狼和他们这些幸存者组成的群落一样,全身都带着末世下的残酷痕迹。
一头族狼瞎了眼,兆青碰触时忍不住用手指在族狼的伤口滑过,减缓的疼痛让族狼诧异。
狼王用幽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兆青,而兆青却旁若无人跟随自己的心意帮族狼清理眼眶周围的腐肉,甚至还用镊子夹出来一枚内嵌的子弹壳。
兆青掰开族狼的嘴给它喂了一颗消炎药,狼是不吃非饲养者递送的东西,更何况闻起来就怪怪的还不是肉。
“是药!用来治疗伤口的药!”兆青有些着急,这狼清理完腐肉的伤口都快看到脑子了不吃药恐怕不成。
俞升看着狼王说:“对它的伤口有好。”狼王从鼻孔嗤了一声,族狼停止挣扎任由一枚药丸滑进自己的喉咙。族狼不喜欢又惧怕狼王,反呕的同时还往里咽,这样的姿态让它们显得没有威胁力,就像是自家受伤的小狗需要帮扶和救治那般不再引起兆青的惧怕之心。
狼王的默许让兆青放开手脚在转移时顺便为族狼理伤口,狼王仍未放松气场让瓦连京只能用自己的特能远远的帮兆青查看族狼的伤情,提供语言上的协助,几三番下来忙得兆青一头汗,
直到所有未产生意识岛的族狼都被送进去后只剩下了十五头产生意识岛的族狼。产生岛的族狼明显比其他狼都强壮,趴伏在各眼睛却盯着陈氏一家。
狼王围着兆青转了一圈,接着低吼一声。
俞升:“它说让咱们自己找地方休息,度过冲击波后再说别的。”
兆青看向俞升,“我能不能…”
俞升没等兆青说完就看向头狼,片刻说:“它说不能,怕你转移小孩…它同意雌性过去。不是…我的意思是它同意栗栗过去。”不知是巧合还是小世界有什么其他的约束,陈栗、瓦连京和陈杰三人虽然可以自由进出小世界且没有院子区域的限制,但直到目前仍未有带人进去的能力。
陈栗早在看到两个孩子的第一刻就泪如雨下,她听到这句话想都没想就跑进环伺的群狼之中,在快碰到孩子时一弹一屁股坐到狼群之中。
其他人这才发现两个孩子周围有空气隔膜,正是空气隔膜隔绝了白糖和海匪身上的信号器。
狼王长啸一声,空气隔膜分开陈栗手脚并用的爬进去紧紧地把两个失而复得的孩子抱在怀里。
兆青也是百感交集,无论如何他们算暂时安全,他回身抱住陈阳。
陈阳安抚着爱人微微颤抖的身体说:“没事儿,不用憋着哭。”
俞升也跟着长舒一口气搭着陈陌的肩两人一起坐到角落里,泣不成声的陈杰被瓦连京带了过去,兆青哭了一会儿才止住眼泪和陈阳两个人坐到家人身边。
俞升看着那山壁岩洞间的身影说:“那是异者。”
陈杰:“异者不稀奇,我现在脑子里都是浆糊,啥都不想思考。”
俞升无视了陈杰的话,“孩子是超特人确实不稀奇…但这头狼竟然会分析,它感觉出来枣儿和栗栗身上有全维原子,但栗栗没有动手显然全维原子内不适合转移生命…”
瓦连京:“嗯,它脑部的活动趋近于末世前人类的脑,唯有语言功能区暂时没有开启的迹象。”
“语言区没有开启的迹象,怎么和二爸…哦,对,意识沟通这种方法和语言功能没有关系。”陈杰自说自话。
似是气氛的转变让在场的所有生命都不再紧张,接着他们看到那一直蜷缩在山壁洞中的人跳了下来,兆青这才看出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少年拿出一些干草。
兆青下意识问:“你…你是要点火吗?”
少年歪着头。
俞升:“他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但他好像是要点火。”
瓦连京:“你是在用和动物沟通的方法和他沟通吗?”
俞升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这么做了,既然这样有效他干脆闭上嘴用这种方式和面前的少年沟通。
少年第一接受人类的意念歪着头好长时间才又点点头。
俞升:“他要火…让枣儿动,狼群唯一不会伤害的就是枣儿。”
兆青把身上厚重的防风服脱下来显得异常清瘦,他走到少年身边拿出干木材往上浇了一些汽油。
因为汽油的气味儿刺鼻,少年弓着身像狼一样往后退了一步和狼姿态一样的用四肢在兆青身边环步着。
陈杰:“这孩子?难不成是被狼养大的?”
俞升:“这孩子看起来十二三岁的意识岛却跟阿阳的差不多大,内里的意识能量也非常充沛,光泽饱满耀眼。”
不远的陈栗说:“不止,他稳定岛的大小超过咱们在座所有人都快赶上爸爸了。不知道这孩子吞了多少特人的稳定岛,艾哈迈德他们用死去特人喂起来那么多少年人也没有这么大的。”
“嗯?”陈陌眉头一皱,因着和艾哈迈德一战他们每个人的稳定岛大小又翻了几番,而这少年……
“不要用暗物质之鞭测量!别惊动他们,那个孩子身上的意识能量异常强大,还是兵人异者比狼难缠多了。”俞升说话的声音很低,但那男孩儿仍停下脚步眼神盯着他们这侧似乎在判断。
兆青在那孩子周围和着俞升的话低声安抚:“不要紧张,都不要紧张!!阿阳,别动。”但狼孩的注意力已经被吸引到在他眼中最具威胁的陈陌和陈阳,整个人的姿态更趋于即将攻击的狼,连狼王都又要起身。
俞升咽了咽口水说:“不要散发任何一点攻击意识,给我笑!”
“嗯?”陈陌。
“笑啊。”俞升提起嘴角,又说:“微笑,别狞笑、冷笑!”
“嘻嘻,”陈杰最听话立时笑起来,其他几个人懂也不懂的跟着。
果然所有人都笑起来后,狼孩又放松表情继续眼神锁定在他眼中很弱小的兆青身上。
“笑容果然是这世界上善意的通行证,哪怕是隔绝在人类社会之外的小孩儿也能懂,”俞升见情势转缓,又说:“艾哈迈德他们喂起来的孩子未必有机会能吸收逝者残留的稳定岛,多半都是被沙地里几人吸收了。”
瓦连京:“有枪伤和流弹伤,这群狼必然遇到过人类,多半是和艾哈迈德产生过激战。”
俞升:“嗯,狼王作为岛化动物如此强大艾哈迈德他们不会愿意放过。不过他们应该没想到群狼这么难啃。”
陈杰:“他们一定损失了不少超特少年士兵,否则艾哈迈德也不会说出那番话认为我们的孩子必然葬身狼口。”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拼凑着信息,而兆青仍在帮忙垒着木材。
陈阳一直盯着自己的爱人,看到兆青拿出打火机还未打火就见少年走过来手指一动,一个火星掉入枯草堆。
火瞬间升起来,山洞之中有了稳定光源。
狼孩走到火堆旁似是终于想起自己是个人那样站起身,双手微动用空气隔膜切断火焰的同时将一小块火苗裹进去。
紧接着一块一块裹着火苗成块的空气砖逐渐形成了带着火苗的空气墙,从洞口往洞内开始排列着。
狼孩的操作让俞升他们噤口。
兆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操作,他都忘记自己本想问问身边的人:谁看清这孩子是怎么点火的?
连紧紧抱着孩子的陈栗都看傻了。
谁能想到空气隔膜中可以存着燃烧的火种形成边缘规则的方砖,然后再组成空气墙来抵御马上即将到来的低温。
这个画面非常突破他们的想象,同时对强迫症也非常友好,因为每一块空气隔膜都是半米见方的立方体一层一层规则的排列着。
兆青看着只穿着单衣赤足的少年,他在操作时竟然还很细致的先将岩洞边角的植物用空气隔膜包好,空气火砖都快堆到他们身边时少年停了动作。
片刻整个山洞的内就堆叠了足够多的空气火砖,洞内的温度迅速上升,人们额头逐渐渗出汗珠。
少年像是完成任务一般又在可活动区域转了几圈确定没有遗漏的部分才走向头狼,过程中少年扔出来很多生肉,族狼拎走自己那一部分,他则是直接坐在头狼的腹上拿出一大块生肉啃了起来。
兆青也是吃过生肉的人,知道那口感咸涩又布满腥臊之气。他看不得这么个半大孩子吃生肉,再说他们这些人也很久没有时间吃饱了,他看了看手表距离冲击波形成的零点还有两个小时。
兆青:“阿阳,过来,帮我烤肉。”
陈阳将外套仍在地上,起身走向兆青。
少年看大个子动了停止吃肉维持坐姿探身看着,直到看到大个子走到那个装了他们族狼的人身边坐下,少年才恢复放松的坐姿。
周围四都布满了用于保暖的空气火砖,陈氏小队和狼群的距离并不远,两步就能踩到狼族长毛。
陈杰吸了吸鼻子囔囔的小声说:“多大几率这狼孩会被枣儿的厨艺吸引。”
瓦连京:“百分百吧。”
俞升:“没那么简单…”
“咱们也得吃点东西,胃里有食心中不慌。”兆青。
兆青让陈阳把一头特化羚羊理好,拿出烤全羊的架子将腿肉抹上盐巴开始烤着。香味儿逐渐从滴下油脂的羊腿上窜出来,少年停了吃生肉的举动看着兆青。
狼群则是没有什么反应,熟肉并不会吸引野兽的舌头,但会激活早就适应熟食人类的基因。
陈杰:“这少年没吃过熟肉吗?”
俞升:“看起来是的。”
陈杰:“他明明会用火啊,十几岁的模样怎么也应该看到牧民烤肉吧。”
俞升:“谁知道…你们也吃点东西,如果能促成他去枣儿那里吃东西,后面的事儿就会更顺利。”
他们把一切想太容易,少年被熟肉的香味吸引喉头都不免一直吞咽,但仍吃着手里的生肉一步没有离开狼王。
兆青切着肉片分给自己家的人顺便拿出不少饼,他看到陈栗正侧头喂着知桓和妮妮,提醒道:“栗栗,你也吃点东西。”
陈栗:“我不饿,你们先吃,我这里东西够。”
兆青看着陈栗红肿的眼睛微微叹息,俞升伸手拽着兆青:“你先吃点东西,我想想,一会儿再说。”
山洞内只剩下超特生命补充能量的声音,而剩下那一只烤好的羊腿就那么被放在火堆旁边温着,滴下来的油脂砸进火堆中激起细小的火。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兆青让陈阳进小世界把受伤的海盗抱了出来,瓦连京趁着功夫又给海盗换了一药,海盗海匪和白糖还未产生意识岛需要在外面度冲击波。
兆青奔波了这么多日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只待冲击波的来临,他脑子里的弦发颤似乎随时都要睡过去一样。
兆青勉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枕着陈阳的肩隔空用表情和小动作逗着知桓。分别几日在兆青的眼里知桓又大了不少。知桓被兆青逗得咯咯笑,清澈的瞳仁里仍不知什么是危险,满目都是生机。
陈陌几人拿出不少被子尽可能的将周围重新布置,狼孩把自己埋进狼王腹部柔软又厚重的皮毛中。
兆青扯着被子将所有人裹在其中,在空气隔膜中的陈栗自是能照顾好两个失而复得的孩子,早就又铺垫子又塞被子的。
俞升侧头在兆青耳边说着什么,说完后问:“你和陌都没有融合那两枚金色倒锥,会醒来的很快,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兆青:“嗯,记得了!”
少年看到这些人类的动作,似乎意识到这些人类没有大型动物取暖,又起身在他们身边加了不少空气火砖。
少年的动作让兆青彻底踏实下来,有的孩子被狼群养大但本性依旧纯粹而亲切。有的人则是在科技时代走来却只会通过杀戮而累积自己的能量,比如艾哈迈德,也比如得到了艾哈迈德带进藏区的一切的他们。
“若是以前,我定不敢说自己和艾哈迈德那些人有区别。”
“嗯?”兆青看向陈阳,“啊,你说什么?”
“结果也许相似,但初衷不同就够了。”陈阳说着揉了揉兆青的后颈。
有没有某个瞬间会像是得到了一切的温柔那样感激周围的一切,在爱面前不善言辞的人也能说出世界上最柔软的话语。
兆青眉眼因为陈阳的话少了挣扎柔和下来,他看到少年举着一块空气火砖走到陈栗和孩子们的空气隔膜前,紧接着少年将那块空气火砖推进了空气隔膜之中,又似乎做了什么整个空气隔膜中都燃起微微的火、温热却不灼烧。
近距离观察着一切的陈栗表情微呆,含含糊糊对狼少年说“谢谢。”狼少年不解其意,也不回答倒是低头看了看知桓。
知桓拍拍空气隔膜,小声喊:“哥…哥…”
陈杰:“知桓刚才喊什么?哥哥吗?喊那个少年吗?????”
“嘘,”兆青制止陈杰。
陈杰降低声音:“好烦啊,我以为会先喊我!”
兆青看着两个孩子隔着空气火墙的互动,总觉得忘了什么又一时想不起来。周围的温度开始下降,最外层的空气火砖内的火苗开始变小,冲击波即将随着点到来。
少年喉头出现类似嘶吼的声音,少年一跃再跳进狼王的腹部之中,群狼聚集将它们的孩子包裹在其中。
兆青在失去意识前突然想起来,“柏学!!!”
“操!”陈陌反应最快消失在原地,但一切来没来得及兆青不知道,在他失去意识前陈陌仍未带着柏学离开小世界。
兆青恢复意识后第一时间查看周围所有人都昏着,下一秒他进入小世界刚好看到抱着柏学倒在小世界院子中仍在昏迷的陈陌。
兆青想都没想就将陈陌和柏学带出小世界,刚安顿好就看到几只已经醒来的族狼站起身盯着他。
兆青尽量自然的将火堆重新升起来,层层空气火砖中的细弱火苗开始变大,周围的温度开始恢复。
醒了的族狼发觉兆青只是生火没有做别的打了个哈欠卧在自己前爪上,但狼眼仍炯炯有神的盯着兆青。
陈栗第二个醒来,孩子们向来比他们醒的更晚。
兆青余光发现陈栗的情况抬眼冲着陈栗笑笑,隔着群狼说:“孩子们都找到了,不要再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心理负担。”陈栗的眼睛依旧肿的像个核桃,整个人的情绪异常低落。
族狼对人类轻声细语说话这件事儿并不抵触并无动作。
兆青:“栗栗,听我说话了吗?”
陈栗:“我只是不能理解我竟然会抱着知桓下车,我怕是疯了吧。”
兆青想起俞升的嘱咐对陈栗说:“艾哈迈德做的是切断关系的认知同时择取情绪放大。栗栗,你以为你们被驱动的情绪是什么?所有人都是被切断了对关系的认知,忘了我们彼此之间的亲密联系,并被推动了恐惧情绪想要铲除周遭的一切。可你的反应和阿阳他们都不一样,你没有攻击周边的人,而是带孩子离开你觉得可能产生威胁的地方。艾哈迈德没有成功切断你对关系的认知,你仍然记得他们是你最重要的孩子,你明白吗?”
这一番话是俞升在冲击波来临前告诉兆青让他趁着其他人还未醒来转述给陈栗。
作者有话要说:说两句:
既然叫做《再遇冰河纪》,所以本文会结束于冰雪开化之前,后续时代将不再本文中体现。
冰河纪是所有后续文章的大前导,按照我的规划冰河纪后面至少还有三个大型故事(长篇),所以本文对设定、世界观描写过多略显嗦。
部分伏笔会在本文中给出解释,仍有一些不影响本文脉络的伏笔将在未来给出解释。
而且这个设定可延伸的支线故事也非常多,会有各种各样不超过十万字故事出现(短篇)。
另:狼少年是第二部 的攻,至于他的受你们应该也能猜到。
司苍布X仪知桓,我滴沉默寡言小渣攻和香香软软甜饼受。
放心,我不会真的虐受,毕竟那时候首代都还活着,爸爸们都还在我的小甜饼不会太受委屈,至于…阿布会被往死里打,奥利给。
第363章 9-17
每个人都在用意想不到的速度逐渐成长 没想到最缺情商的俞升有一天也会嘱咐兆青开导陈栗。
兆青说着想到他出来看到陈栗攻击陈陌的情景 又说:“你们应该记得所有事,所以你知道我的消失是为了送阿京他们进入小世界,我出来时看到你用空气隔膜束缚住了陌哥。我看到你一直遥望芝妮和知桓的方向又像无头苍蝇一样找着什么?你是在找柏学吗?”
陈栗:“我不知道。”
兆青:“我知道。从始至终你没有对任何人下死手,你夺取一个人生命的方式让我们无法拒绝,你只需要用空气隔膜将我们完全包裹,我们会很快窒息而死 但你并没有。你只想找到孩子离开让你觉得有危险的地方,栗栗。”
陈栗:“枣儿…”
“我不是安慰你 ”兆青打断陈栗的话 “我在陈述事实 如果一个做了这样事的你都要被懊悔拴住,那其他人怎么办?我要怎么去安慰产生相对攻击的他们 栗栗 我们很强大却也足够脆弱 你更清楚我们了多大力气才保住现在的一切,要摧毁我们其实非常简单。”
“栗栗 活着找到孩子们就够了,正如陌哥所说我们不会吃第二亏,别让这莫须有的负罪感影响你未来的判断。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中更残酷 孩子们都会长大,我们要做仅仅是在他们年幼时保护他们、教会他们如何生存,而不是带着愧疚永远想着如何补偿周边的人。”
陈栗:“知道了。”
“嗯,”兆青:“希望你真的记得。”
“我记得了 枣儿哥。”陈栗这才抬眼看向兆青。
兆青余光看到还在昏迷中的陈陌,心说:怎么陌哥没有醒来。
兆青的心又悬起来,难不成是陈陌被关在小世界中没有直接被冲击波冲击?可岛化动植物已经在里面渡过很多冲击波并没有特殊情况。
兆青想着切换视角观察着所有人的稳定岛,突然发现陈陌的稳定岛中那枚属于辛格的韧者超余不见了。
兆青马上去看自己的稳定岛,沙地里留下的金色超余还在。他更疑惑了,陈陌怎么可能有时间整理稳定岛?再说金色超余的形态可穿透一切包装,就算陈陌有时间整理将金色超余放入什么箱子他应该也能看到。
陈陌更不可能把金色超余扔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金色超余被陈陌吸收,正如兆青看不到陈阳稳定岛中的强者第三金色超余。
金色超余的存在很奇妙,没有融合时会被探测到,融合掉反而又会隐藏自身。
辛格和陈陌同属一个超特人分类,但按照俞升说的规则陈陌拥有隐藏全维原子本不可能融合金色超余。兆青想不到原因拍拍自己的额头,只能耐心等待。
而俞升稳定岛内的智明者第三超余已经不见,俞升应该融合成功会和陈阳一样更晚醒来。兆青有些担忧,俞升在意识维面上又要接受信息的冲击,又要和那些聪明人论战。
兆青忍不住又躺下缩进陈阳怀里,如今他们家有四枚金色超余,确定融合了两枚,疑似融合一枚,他手上又攥着一枚。
“唉,真是绝了…”兆青忍不住说。
陈栗:“怎么了?”
兆青:“两块石板,两个意识倒锥,四枚金色超余,两枚洛书超余,我们不成为靶子都对不起这个新世界。”
陈栗:“是啊,没想到藏区牦牛的蹄子里竟然卡着一颗洛书超余。”
兆青:“这算什么?吸引力法则吗?我们拥有的越多,反而拥有的越多。全世界就这么些超界道具,怎么就全到咱们家来了。洛书可以说是前缘,可其他超界道具呢?”
陈栗:“洛书超余自不必说你作为洛书持有者能找到也是正常…至于意识倒锥,我们得到时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唯有…”
兆青:“金色超余。”
陈栗:“听你这语气并不认为是好东西?是因为能互相争夺吗?”
“不止。咱们家金色超余的数量…太多了,”兆青看向陈栗,“先不说我们后得到的这三枚,楚、陈两家从末世后得到的金色超余太多了,全部聚集在阿阳他们这一代。”
陈栗:“二叔的超余不是因为石板吗?因为第三下发的金色超余一般都出现在石板和大型聚集区之中?”
兆青:“人数过多便不像巧合了。”
陈栗:“还是别往这个方向想,有些事儿算上二爸也想不通。”
兆青:“嗯,我就和你唠唠,你不必和他们说省的二哥费心思,若这事儿都能找到答案,那对于我们来说算是极端恐怖的事件了。”
“若是有一种力量可以在人们无知无觉时将一切都安排好,那我们真不知如何自。”陈栗说着笑了笑,“可这些超界道具本就是所谓母宇宙意识下的一种安排…你说咱们这些普通人都会忍不住想破头,像二爸这种智明者可咋办。”
兆青:“不止智明者,还有质暗者。他们都是用智力遴选出来的一类超特人,知道的最多、想得最多、反而无解更多。”
陈栗:“悖咱们也别瞎想了。”
兆青:“嗯。”
不多时白糖和两条大狗也醒来,海盗轻轻舔着兆青的手背。
“栗栗,看看白糖的伤怎么样了。”兆青说着拆开海盗身上的绷带,冲击波让海盗的伤好的七七八八。
兆青:“冲击波的当下能让伤口迅速好转,而后续的能量浓度又会让伤口恶化。太矛盾了。”
陈栗:“也许冲击波内里的运转规则与我们想象中有本质区别吧。”
越来越多的岛化狼醒来,唯有狼王和少年还睡着。
兆青和陈栗小声说着话,他们这样小声的交流在巨狼环伺中显得像孩子的嘤咛,就像他们不会在意苍蝇的嗡嗡声一样,群狼并未有动作。
陈栗:“大半数狼族都在你的小世界中,这少年未来是不是会和我们一起上路?”
“让他们研究吧。”兆青用下巴示意陈陌陈阳的方向,又说:“现在拿不准狼王的智力,它太聪明了。”
陈栗:“这狼王应该也吞噬过人类的意识岛。二爸说过当岛化动物吸收了属于特人、超特人的意识岛,一切都会走向不可预知的方向。”
陈杰缓缓醒来,“枣儿哥哥,柏学和爹…哦,出来了。”
兆青:“阿杰醒了?感觉还好吗?阿京马上也该醒了。”
“我还好,”陈杰:“咦,狼王还昏着呢?这狼王比我们特化需要的时间的都多,枣儿,你身上还难受嘛?”
兆青:“我是医师体质方面特化的幅度更小,现在已经好多了。我看栗栗还在不停的流汗,应该还未结束。”
“栗栗。”陈杰说着起身被兆青拉住,有几只岛化狼因陈杰的动作有要起身的趋向。
兆青把陈杰又拉坐下,说:“别过去,空气隔膜还存在,现在过去帮不上忙。”
“我没事儿,”陈栗摸了一把脖子看到手心仍有浅浅的血汗又说:“这少年太厉害了,别说空气隔膜中放火种了。我失去意识后,空气隔膜根本保存不了多长时间……”
瓦连京揉着脖子坐起身,说:“看他醒来的时间吧。”
兆青:“阿京你是怀疑这少年有金色超余?”
“这少年太邪性,我们还未到洞口他就赤足单衣的迎出来,是他冲我们勾了勾手掌将我们引到了洞穴之中,见到了狼王。”陈栗说着拿出玉米糊想喂刚醒来的知桓吃饭。
知桓苦着脸,扯了扯自己的领子。
“现在不能洗澡澡,乖。”陈栗低声哄着知桓。
兆青见知桓醒了隔着几头岛化狼冲知桓笑着挤挤眼睛、又用手做了抓抓的动作,知桓果然跟着笑起来。
瓦连京:“知桓的身体素质未来也赶不上柏学和芝妮,醒的太快了不太可能是兵人了。”
兆青:“没事儿,慢慢来。陌哥能把二哥训练出狙击能力,我们小知桓也没问题。”
“就怕知桓像你,”瓦连京笑笑。
兆青作为他们家唯一一个仍瞄不准的人无奈的说:“那咱们俩就教知桓学医。”
陈栗给知桓擦了擦嘴,说:“知桓性子这么静蛮适合的。”
兆青:“这都是咱们说着玩的,等桓桓懂事了让他自己选吧。做兵人有你们仨,还有二哥和太子,总有人能带他们一段儿。”
陈杰:“枣儿,感觉你话里话外宝宝一定会离开我们一样。”
“我当然希望他们一直无忧无虑、做被我们宠爱的孩子,”兆青:“可经过这件事儿我更希望他们能快点长大,能有更多保护自己的能力,孩子一旦长大了就会离开家的吧。”
陈杰:“会吗?我和栗栗也没有离开你们呀。”
兆青:“呃,也对。”
瓦连京:“可能每个家长都会有这个阶段吧,陌和柏学什么时候离开的小世界?”
“冲击波结束后我醒来才进去将昏倒的他们移出来,”兆青:“按照咱们既往的经验陌哥本应是第一个醒来的,如今…陌哥稳定岛内的金色超余也不见了。”
瓦连京:“这不符合阿升说的那些……”
柏学:“爸爸…噗…停(腾)。”
兆青把柏学抱进怀里用手掌捋着柏学的额头,轻声安抚:“儿子醒了,一会儿就好了,忍一忍。”
柏学指着知桓的方向:“噗!”
兆青:“哥哥现在出不来,你稍微等等哥哥就会来陪你了啊。阿杰帮我弄点玉米糊糊,别忘了加米粉和豌豆粉。”
陈杰听着兆青的吩咐弄出来一大碗米糊,“枣儿,你别动了,我喂他。”
瓦连京:“他会用勺子了,让他自己吃。”
“他还疼呢!啊!哥哥喂,张嘴。”陈杰逗着柏学,发出“啊咩咩咩”的声音,柏学就跟着一口一口吃的很香。
如果忽略山洞里的族狼和被隔在空气隔膜两侧的陈栗和兆青,倒与平日冲击波结束后并无二致,都是一样大人缓精神喂孩子。
陈栗望着柏学又低头看了看知桓,反复几后说:“我怎么觉得知桓长大了很多?这奶膘都没有柏学明显了。”
“嗯?”兆青探头打量着,说:“好像是。”
说话间芝妮也醒了过来,她从白糖柔软的腹毛中坐起身恹恹的叫:“姐。”
陈栗:“喝点水,身上还疼不疼。”
芝妮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跪坐起来说:“骨头好酸好痛…感觉谁一直在扯我。”
兆青:“栗栗,你给芝妮拿件衣服,别让孩子露着后腰。”
陈栗把刚吃完饭的知桓摆在海匪的腹毛中,顺手把自己的羽绒服搭在芝妮身上,她上下打量芝妮。
陈栗看了看芝妮的手腕,又伸手握着芝妮裸露在外冰凉的脚腕说:“枣儿,芝妮的衣服小了。…你站起来,姐姐看看。”
芝妮闻声站起来,陈栗也站起来,而在这边的男人们吓了一跳。
“OMG!”陈杰现在也顾不上会引起岛化狼防御,他站起身用手比量着说:“枣儿,你这嘴开过光吧!”
陈栗:“妈耶,阿杰,妮妮真的比你高了。”
陈杰:“不可能,我们明明差不多!”
“小点儿声!”兆青像是总能感觉到那几狼王对他们大动作的警戒,拽着陈杰又让陈杰坐下。
兆青:“别把这些狼弄惊了。”
陈杰:“枣儿,我怎么觉得你也神神忽忽的,那些狼并没有什么反应啊。”
兆青:“不知道,谨慎点好。”
瓦连京:“孩子们怎么可能突然长大?”
兆青让柏学站起来,陈栗也带着知桓站起来,知桓一直比柏学长的慢如今却比柏学高了至少大半个头。
瓦连京:“难道是因为柏学在小世界中渡的冲击波?”
陈杰:“可这两个小崽子昏迷的时间和以往没有差啊,我的仪器检测结果告诉我们冲击形成二十四小时之内小世界和外面的能量浓度一样;超过二十四小时小时,小世界里的意识能量浓度才开始断崖式下跌和外面产生了浓度差。”
“现在还没过二十四小时,按照这么比他们吸收的能量比率和上并无不同啊。”陈杰看着瓦连京。
兆青回忆着:“最近孩子们长得确实不慢,可也没有说一夜窜高这么多的。”
瓦连京:“等等吧,看维面上有什么信息。”
兆青点点头也只能这样。
冲击波总在23日零点形成,兆青陈栗一般在冲击波过后十个小时左右醒来,再过两小时内陈杰和瓦连京及三个孩子也会陆陆续续醒来恢复行动力,而拥有金色超余的人会在最后醒来。
2日零点陈陌和陈阳同一时间醒来,陈陌按着自己的脑袋起身发觉其他人都醒了,他满脸诧异的环视一圈。
兆青递给陈阳一杯水润喉又看向陈陌说:“哥,你好像融合了辛格的韧者倒锥。”
陈阳:“毛?”
兆青:“我说,哥,你应该融合了辛格的韧者倒锥。”
陈陌手指蜷缩掌心出现一枚金色倒锥,陈阳探身过去将金色倒锥拿在手中往后一拽,陈陌跟着被拽过来。
“操,牛逼。”陈阳说着放开手里的金色倒锥,金色倒锥瞬间回到陈陌手里。
兆青:“果然融合了。”
陈陌看着已经属于自己的第三韧者倒锥,揉着太阳穴问:“阿升…怎么还晕着?”
兆青用眼神示意旁边说:“哥,你和阿阳醒来的时间一样,应该都是第三金色超余。一会儿二哥就会醒来,艾哈迈德也是第三超余智者。”话音刚落俞升跟着清醒过来。
“狼王和少…”俞升喉头粘连没说出来话。
“狼王刚醒,少年还昏着。”兆青看着陈陌给俞升喂水,他将所有人昏迷促化的时间差和俞升重新复述了一遍。
时间差让金色超余的存在昭然若揭,所有人的眼神不免集中到仍在昏睡少年身上。
狼王见少年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低哼了一声,其他族狼往狼王的方向又聚集了一些。
“别再看了,它们会怀疑我们想做什么。”俞升说着坐起身,“这少年多半就是第一超余异者了。”
兆青将虫草汤递给俞升,俞升咕咚咕咚又喝了好几口。
瓦连京:“第一超余异者?”
俞升用手背抹掉嘴角的汤汁说:“枣儿怀疑汪时是第二超余中医,我记得汪时的意识岛形态。这少年意识岛内的意识能量太充沛,即便多了几个月特化又吞了不少死亡超特人的意识能量也不应该这么饱满。有了超余便好解释多了,这少年不太可能是第二超余异者。”
瓦连京:“维面上有信息?”
俞升轻轻颔首,问:“现在适合说话吗?”
“没事儿,这些狼并不反感咱们说话,你们只要别大幅度运动就行,我去烤点肉,”兆青躬身两步来到复燃的火堆前。
陈阳:“我帮你。”
俞升:“躬身慢走。”
陈阳缓步走到兆青身边,弄出来两个马扎让爱人和自己坐下。
兆青捏捏陈阳的上臂,关切的问:“身上不疼了吧?”
陈阳:“放心。”
“二哥,你看看他们的意识岛,是不是都修复好了?”兆青。
俞升被提醒,抬起眼扫视一圈后点点头:“嗯,意识岛髓鞘已闭合没有缝隙了。”
陈杰:“二爸,你看起来好累啊。”
俞升复而躺在陈陌大腿上说:“这枚金色超余曾经不属于我,这是我得到它的首冲击波。作为智明者,金色超余所给予的能量更多作用于脑和意识岛,不像阿阳那样会作用于体能和防御。冲击波的能量让金色超余一直于共振中,我的意识岛也跟着于极端不稳定的状态。若不是承天几提醒我凝神,不让我发散意识能量分神查看维面上的其他信息,我可能也很难坚持到现在。”
陈陌闻言眉头拧的更紧了,俞升伸手揉开陈陌的眉心说:“我没事儿,金色超余只有经历过冲击波后才算是真的融合于下一个宿主,之后就不会有这么大作用力了。”
兆青:“二哥,我给你切点黑灵芝?”
俞升:“没事儿,我吃点虫草就行。”
兆青:“那二哥再缓缓,不着急说话。”
俞升吃了两把虫草后闭目养神,寻思一会先把信息和所有人交流下,没成想一觉又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周围大部分空气火砖都撤了,只剩下一些在洞口挡风,他一问陈陌才知道自己睡了二十五个小时。
兆青见俞升醒了,让陈阳把饭食和汤端给俞升。俞升也是饿的紧了,吃了半个多小时脸色才缓过来。
陈杰:“还是第一见二爸狼吞虎咽。”
俞升扫视洞穴一圈看到陈栗那边的活动空间变大了,但他们之间仍有空气隔膜。
俞升:“这我几乎没有什么时间查看信息,金色超余让我的脑浆都快沸腾了。但因为金色超余易主的事儿维面上掀起了轩然大波,我只在快下意识维面时才控制好自己和承天交流了一些信息。”
“话里有话,”兆青烧了不少水,说着时递给俞升一块温热的毛巾让俞升擦了脸和脖子。
俞升看着又在群狼之间吃生肉的狼少年说:“其他的之后再聊,只说一个事儿。成了超余智明者我才知道石板所开启的意识维面和飓风眼的时间是同步的,一共七十二小时。一般智明者十二小时内会醒来,醒来等于承受冲击波完毕退出意识维面。你们也知道了每一级金色超余会比下一级多12小时冲击波冲击时间,这让我和承天有了不被其他智明者打扰的12小时用来交流信息。”
瓦连京:“那徐康也在,不是吗?”
俞升:“承天能够压制维面上的意识岛不让其他人表达,自然也能压制徐康的意识岛不让其接受任何信息。只不过这个能力他并没有在公开维面上展现过,一来他没必要让其他智明者知道这件事儿,二来他不想在维面上弄出华夏内部有纷争的模样。”
陈陌:“确定?”
俞升:“确定。”
一说起徐康,众人心头不免五味杂陈。
第36章 9-18
俞升当时和艾哈迈德的几句话之间就确认艾哈迈德他们之间和徐康必有联结 至于联结的起始点和度谁都不知道。
怕就怕其度更 联结的更早。
俞升:“徐康的意识岛光芒被压制住了,我和承天交流完徐康的意识岛解禁,这其中的差异我能分别出来。目前徐康似乎还不敢和承天撕破脸,承天直说我是洛书小队的人必须有单独沟通的机会。徐康说了几句咸的淡的,话里话外很不好听,反复提醒承天不要被表象蒙蔽 有些信息他不说是为了自身的安全,不代表其他人能够鱼目混珠。”
兆青:“鱼目混珠??什么意思?”
俞升:“未等听到徐康的解释我就下了超余维面 后面的十二小时属于徐康和承天 至于我和徐康都下维面后承天还能呆多久 我就不确定了。”
陈杰:“承天是第一超余自然比徐康也多十二小时,不是吗?”
俞升:“第一超余和我们之间有级差 我不敢用常理推测承天在维面上的时间和情况。”
瓦连京:“越强 越强。”
俞升:“是的 对于现在的智明者来说,大家在记忆里分析力和思维能力上差异并不大 唯一的差距就是既有的信息知识量,学识越多能够整合的资源也就越多,控制力越强。越强者得到的信息越多 得到的信息越多就代表着越强。超余的存在就像是我们的外挂,作为导师分类下的智明质暗者很难拒绝其中带给我们的力量,知识、信息、真相、控制力。”
瓦连京听到这话看着俞升,俞升:“怎么了 阿京?”
“没事儿,想起来一些往事。”瓦连京不着痕迹轻用往事飘飘的带过,俞升并未发觉什么,倒是陈陌和兆青的视线撞到一。
陈阳:“怎么?”
“能有12小时的沟通时间,这也不错。”兆青说着拍拍陈阳的腿,那意思是有些话之后再私下说,他将话题引到另一个方向。
“嗯,如今世事无常可以多时间沟通,未来我们也会得到更多时间在各个石板的维面上读取更多信息,这很好。”俞升:“你们这边和狼王交流了吗?”
兆青:“没。”
陈杰:“我们又不是智明者,怎么可能和狼王交流。”
俞升:“特化生命都具备意识能量,意识沟通和我们彼此说话一样,并不是智明者的通用技能,而是所有特化生命的天生自带的本能。只不过是智明者促发的更早,你们再去仔细感受感受。”
“咦?原来如此。”陈杰:“等下没有岛化的动物也可以沟通吗?它们都没有意识岛呀。”
“是意识能量不够无法宁姐出来意识岛,意识能量本身是有的。”俞升。
陈杰:“哦,那挺好,未来我们也有可能和喜糖它们沟通啦。”
俞升:“我也是得了金色超余才明白这个事儿。”
“不是从维面上了解的?”瓦连京:“金色超余不止会供给能量,本身也带一定的信息量?”
俞升:“是的,和意识倒锥差不多,自带一定信息量。”
陈杰:“原来如此,二爸你没醒来之前枣儿一直告诉我们什么时候要安静,什么时候能有小动作。”
“嗯?”兆青摇摇头:“我不知道。”
俞升:“回头我告诉你们怎么通过意识岛去辨别岛化动物的情绪,至于还未产生意识岛的动物,我会告诉你们如何接收它们投递给你们的意识能量中的信息,理论上从第十个冲击波开始你们就应该会陆陆续续的使用意识能量了。先不说这个细枝末节…伴生植物转移了吗?”
兆青:“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个事儿,二哥,我觉得需要和狼王说清楚伴生植物移栽后对它们可能产生什么限制。其一狼群向来生活在固有领地中,但我们必将走在路上;其二移栽进去容易,移栽出来可不好说。如果我们什么都不说就将他们的伴生植物掐在小世界中,反而很像要威胁它们,我想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我们都最好别和它们敌对。”
俞升看向狼少年思考了一刻后颔首起身走到狼王身前开始用意识能量进行沟通。
兆青把手里的活儿交给陈阳,专心致志的看着俞升和狼王的沟通,原来他们所有人都可以动用意识能量和特化的生物在意识层面上达成沟通。
有些事儿一点百通,兆青仔细辨别似乎确实在狼王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很浅层的同意、反对、疑惑、不懂之类的情绪反馈。
倒是狼少年在吃饱喝足后站起身走向了兆青。
狼少年的身形让兆青吓了一跳,狼少年又高了一个头目测超过一米八。冲击波前狼少年看起来十三四岁,而现在看起来有十七八但周身仍带着属于少年人的单薄清瘦。
兆青这才发现少年的下身像是一条用毛毯围成的裙子。
陈阳:“他要干嘛?”
“他好像想去火堆浴缸那边,你别太紧张。”兆青说着拍拍陈阳的膝盖。
陈阳:“这是咱们首遇到第一金色超余的携带者,不能不防。”
兆青顿了顿,说:“他只是个孩子。”
“十几岁的孩子?”陈阳。
“等会儿和你说。”兆青起身缓步走到少年身边,少年侧着头看兆青。
“你是不是要热水?热的水?”兆青指着被他拿出来当烧水工具的金属浴缸,连说带比划:“这不能直接用,烫!我给你兑点凉水,行不行?”
少年把手伸进浴缸里歪着的脑袋摇了摇。
“哦,你不怕这么高的温度?那你…唔…”兆青说一半别开头,抿着嘴一脸尴尬的看着同样皱着眉的陈阳。
“哇呜!”在空气隔膜另一侧的陈栗捂住芝妮的眼睛。
狼少年利落的把衣服和毛毯拽下来露出瘦削却紧实的身体,站到浴缸里用手清洗着自己的身体和头发。
陈杰:“哇呜,身材好棒!”
瓦连京:“确实不错。那水刚烧开没多久,这孩子的抗热耐寒也够一说了。”
陈栗:“看什么!都转开眼睛啊,你们这一帮基佬!”
陈杰:“欣赏咯,再说那少年根本没有羞耻感啊,他压根不介意被看吧。”
兆青听到这话忍不住回头对上少年的目光,他发觉少年眼里确实没有任何情绪,仿佛当众赤身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看我。”陈阳拽着兆青回到自己身边。
兆青:“那就是孩子!”
陈阳:“我看他这发育状态哪儿都不像孩子。”
兆青笑说:“你别闹,我给他找身大点儿衣服和鞋子,他那衣服都快能立起来了,也不知道穿了多久。一句两句说不完,一会儿二哥和狼王沟通完我再告诉你为什么他还是个小孩儿,你得有点儿耐心。”
兆青说话间已经找到适合狼少年身量的衣服,仰头亲亲陈阳的下颚线转头把衣服放在狼少年脱下来的衣服之上。他又递给少年一条干毛巾,做了个擦脑袋的动作。
狼少年把毛巾扯过去仔细的闻了闻又揉了揉才点点头。
“我已经和狼王说清楚了,它明白我们的意思但依旧要求转移洞内伴生植物。”俞升一心二用也注意着狼少年的一举一动,又说:“这里的环境太差,狼王必须带领狼群迁徙,”
“好,”兆青拿出小铲子问:“这帮狼的伴生植物都在这个洞穴中?”
俞升:“对,每冲击波它们都在这个洞穴内躲避,边边角角这些低矮的苦苣苔科植物就是他们的伴生植物,你看那一株最大荧光色最明显的就是狼王的伴生植物。咱们两个去挖吧,其他人动手狼群可能会有反弹。”
陈杰:“它们也太谨慎了。”
陈栗:“把命托付给别人能不谨慎么。”
兆青和俞升在同伴的话语中开始小心翼翼的清理周围的苦苣苔科植物。
兆青刚清理出来一株,余光看到一条狼的尾巴夹在山石之间一惊,说:“二哥!这…这是!”
俞升转头看向狼王片刻后说:“这个山洞原先很大,它们狼群衍速度非常快将近二百只。当山洞坍塌时,很多岛化狼都奔进去救自己的的伴生植物,结果被压死了。”
陈杰:“好可怜啊。”
陈栗:“这个世界也真是够奇怪了,人类死后冰晶化,而特化动物却会留在原地腐败。”
“岛化动植物之间有如此刻的关系,看来这里已经不仅仅是环境差了,威胁了他们根本的存活。”兆青。
俞升:“不仅是环境问题。艾哈迈德那帮人将藏区拥有意识岛的动物杀了个干净,不知道为什么艾哈迈德他们对特化动物的消耗也非常大,导致这里未能岛化的动物也消失的很快。狼本不是过杀型动物,一般不存口粮,但不抢未来就没有口粮,正好他们有狼少年可以保存。”
兆青:“所以…狼群只能见一头动物抢着杀一头,让那少年藏在稳定岛里用来供给迁移的时间吗?”
俞升:“对,它们虽然暂时不缺口粮,但这里的各种动植物的食物链已经断掉。如果不迁徙也许还能再活一两年,但终将面对再无可吸收能量的危机。”
“在狼王所传递出来的信息中它们和艾哈迈德不止交锋了一,这也是狼群内多有残疾的原因。”俞升说话时一头巨狼毫无声息的到了他身后,陈陌刚要动作就被兆青摆手制止。
兆青:“我们挖出来伴生植物让狼很紧张了,你们别跟着紧张。”
俞升看向狼王:“别担心,岛化植物生命力很顽强,这么一会儿失去土壤不会有事,你自己不也有感觉吗?”
狼王哼了几声它身边那些焦躁转圈圈的岛化狼焦躁的坐下,而心焦不已的陈陌和陈阳也压下躁动默默的又坐下。
“等一会儿都挖完了,你我抱着植物带狼王进去。移栽好了其他岛化狼可能也会要进去看看,咱们现在辛苦一点儿先把狼群的事情办好。”俞升说着看向狼少年。
与其说狼群珍贵,不如说那狼少年太珍贵。
“我明白二哥。左右还没过七十二小时,咱们也需要吸收更多能量。”兆青。
陈杰:“这帮狼是不是一直将这里当做渡冲击波的位置,里面有同伴的尸体也不离开。这等于是冒着坍塌的危险也要留在此,不能只是为了伴生的岛化植物吧?植物很强即便被掩埋也有可能破土而出,难道狼群也知道飓风眼下的浓度差异?”
俞升:“好像是的。”
兆青:“真够厉害,竟然能懂得特化之间的差异,又能扼腕一般舍弃获得最多能量的这个山洞。”
俞升:“有些群居动物比人类更在乎自己的族群,末世后动物衍速度这么快,它的狼群曾壮大到两百多族狼,如今算上老幼只剩下八十多只。狼王再不作出选择,怕是个体再强也不能带着族群衍生息下去。”
兆青:“两百多只狼,真是个大族群。”
俞升:“嗯,末世前狼群超过五十之数的都很少。可能也是因为狼王特化速度太快,你看看狼王的体型几乎是其他岛化狼的三倍,它自然有能力统领更多狼。”
瓦连京:“意识维面上有关于特化生命节奏的说明吗?”
俞升:“没有,那些内容在太阳真经之中。”
兆青余光看到狼少年已经从浴缸里出来,正歪着头摆弄旁边的衣服,少年正看手指上挂着一个四角裤和背心塞了好几都没把自己塞进去,干脆光裸着身体走到兆青身边。
狼少年的意图非常明确,兆青热着脸求助:“阿阳,你…告诉他怎么都穿好。”
陈阳:“我怎么告诉他?我不想帮枣儿以外的男人穿衣服。”
“别闹,正经点儿。”俞升:“你们挑个人脱衣服再穿上,他会模仿。”
瓦连京抱着陈杰不搭腔,陈陌干脆闭上眼谁也不看,陈阳操了一声,不明白他为什么连这种活儿都要干。
俞升:“我们必将同路,这不仅是个狼孩儿!也是第一超余异者未来不可限量!对我们的未来有什么意义,你们不会不清楚。”
兆青复而低着头挖植物,但那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被陈阳尽收眼底,他走过来掐了掐兆青的脸颊低声问:“看戏是吗?”
“你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俞升:“虽然狼孩儿的雏鸟效应在狼王身上,但咱们也得刷一刷存在感。”
兆青:“二哥说得对,去吧,我看好你。”
陈陌:“快去。”
陈阳:“你怎么不去!”
陈陌:“去。”
“操,”陈阳翻了个白眼动作狂放的把衣服脱掉甩在地上,兆青本想让陈阳轻点儿,但狼群并未有任何反应,少年也侧着头很专心的看着。
兆青看着爱人健美的身躯在火光的映射下强壮的像是远古会从山洞里走出来的头领一般。
少年拎着衣服赤足绕着陈阳转了两圈儿,陈阳正好就近观察少年,刚好在少年抬手时看到少年胳膊里侧似乎有什么痕迹。
陈杰:“哇呜,可别爱上我们二叔。”
俞升:“他很好奇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比陈阳强壮。”
“小屁孩儿。”陈阳拽了拽平角裤的带子看着狼少年说:“不脱,看不看得懂!就这么穿!”
狼少年扯了扯陈阳的平角裤的边缘。
“操,别给我拽下去!你他妈能当街遛鸟,我不行。”陈阳护着裤腰,有些鸟只能遛给兆青看。
“他,妈?”少年。
“陈阳,好好说话!”俞升。
“少年脑中的语言区域很活跃,喉咙声带发育正常。”瓦连京这话说的很明确,狼少年有语言能力且一定仍于幼儿能够高效学习的状态下。
“我…”草字被陈阳憋了回去,好在狼少年不再继续拽陈阳的裤子,而是坐到狼王身上双腿试了几才懂得分开将裤子穿上,会穿一件就会穿几件,折腾了半天总算把卫衣也给套上了。
俞升:“阿阳,帮他把裤子上的带子系上。”
“喂!”刚穿好衣服的陈阳无语。
“我去?”俞升把一株植物放在一边又说:“要不然枣儿去?”
陈阳无奈在陈陌的眼神逼迫中走向少年。
“谁能想到自己的孩子还被圈隔着,还得帮个少年系裤腰带了…”陈杰吐槽。
俞升:“怎么,都能开玩笑了,都不内疚了?”
陈杰:“二爸!”
兆青见陈阳整个人都站到狼王的身子中间,但侧卧的狼王并没有起身只不过歪头看着陈阳的动作。
俞升不由得感慨道:“也许我们依旧估低了狼王的智商,狼王没有杀知桓和妮妮又默许咱们教狼少年属于人类的技能,我看它已经到了明白少年需要跟人类一起生活的程度了。”
陈杰:“怎么可能这么夸张?这等于是对人类的社交活动有概念,动物可能了解到自己族群以外的知识吗?”
俞升:“我不知道,也许这狼王末世前就在,藏区人口密度稀疏却也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荒无人烟,也许它有印象吧。”
兆青看到威武的狼王盯着陈阳系上少年裤子的带子、少年拆开、陈阳系上、少年拆开,反复几后少年就蹲下自己低着头把绳结打好。就在这时狼王用尾巴扫了扫狼少年的小腿,少年顺势坐到狼王的腹毛间。
陈阳离开狼王的四足之间回到兆青身边说:“下准备松紧带的衣服?”
“好!你说什么都可以!”兆青说着亲亲陈阳的脸颊,“辛苦了。”
“不如你,”陈阳:“二哥,我们还不能帮忙吗?这好多根都已经进入石缝之间,你们俩得凿到啥时候。”
兆青:“没关系,就剩几株了,你回去坐吧!有时间多吃点东西,之前饿了那么久,你身体还缺营养!”
“不用,我在这陪你。”陈阳说着蹲在兆青身边。
兆青不再多劝低头挖着植物,他知道陈阳仍亦步亦趋的跟着自己身后,俩人就像是刚出生的小鸭排着队往前蹲行。
兆青想笑又觉得心疼,他知爱人为何如此,又挖了两株植物后他凑到陈阳耳边用旁人都听不到的声音低语道:“不用担心,你没有失去我,我也没有失去任何。在这件事儿里我们得到的更多,不要总把意识岛当成玄幻的事物,它和我们的身体一样有极限、也会受伤,懂吗?”说完他甩了甩手上的泥土用干净的手背蹭了蹭陈阳的脸。
“如果你想一直记得,那我也会记得这件事儿,一定会天天唠叨你…让你补偿我,”兆青用额头顶了陈阳额头一下又说:“如果你不想记得,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忘掉这件事儿,乖啦。”
陈阳:“禁止对我用安抚特能。”
兆青听到这话也不管自己手上有泥巴掐起陈阳两腮说:“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隔空安抚人的特能。”
俞升:“喂,温存温存得了,后面这么多事儿排队等着做。”
兆青:“你看,你也得像二哥学学,二哥调整的多好。”
俞升:“兆青,不要安慰你家大狗带着我!我和他是同一个程度上的事儿吗?”
“是啊,”兆青理所当然的说:“都是不值一提的程度。”
“呃,嘁,”俞升摇摇头笑开,有的人天生就会懂得如何安抚人心。
兆青和俞升挖完了植物带着狼王一起来到小世界院子中,狼少年想要跟着但似乎怕其他族狼有危险而留在了原地。
兆青:“一般而言我可以将动植物直接放到固定的位置。”
俞升将这些信息传达给狼王。
“但我想让你看看这里的情况,你的狼群会被我固定在某个范围内,”兆青指了指自己的小世界,说:“你看那几座山也都是有屏障的,在我的小世界中你并不算最大的动物。你的那些族狼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弱小,这是互相保护。”
他们刚离开小世界院子在外面盘飞的海贼就出现在他们上空,海贼又大了不少翼展范围足够大,将狼王包裹在它的倒影中。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因为榜单的缘故,又多了不少收藏。
感谢大家的阅读和陪伴,感谢投雷、评分和评论。
我会争取抽时间将修文事业进行到底,补足文笔上的缺失和伏笔上的模糊。
谢谢大家。
第365章 9-19
喜糖蛮害怕这巨大的狼 但仍贴到了兆青脚边用尾巴圈住兆青的小腿跟着往前走。兆青低头摸摸喜糖说:“没事儿 别担心。”
喜糖咪呜一声仍不放松跟着兆青继续走。
喜酒如今的身形和狼王不相上下,它在后方几步盯着兆青和狼王一步一步走的毫无声息却令狼王频频张望。
俞升:“很好,狼王感觉到了真正的威胁。动物的事让动物解决,也得让狼王知道我们并非无谈判条件。”
兆青:“哎,动物比人单纯,要的东西也更少。”
菲林带着斑比走了过来 两只比狼王和喜酒还大的食草动物一点儿都不怵狼王,菲林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兆青的头顶。
俞升:“我的天。”
兆青:“怎么了?”
俞升:“菲林怀孕了。”
兆青:“真的吗?菲林!你有小宝宝了?”菲林和斑比进来都快三年了 如今刚有第一胎。
兆青惊喜站到菲林身下伸手摸着菲林的腹部 菲林毫无躲闪让兆青感受着。
兆青:“斑比 你要做爸爸了!!!回头得让阿京进来看看,雌性生育都不容易 可千万得安安全全的。”
俞升笑说:“这也算是咱们家正儿八经的第二代了。”
“回头我得想几个好名字。”兆青摸着菲林脸上的绒毛 说:“我一定会给你们的宝宝找个最好的名字。”
也是非常奇怪 小世界如今有各种分区,大多数动物都只能呆在某个固定的范围内。而他们家这些有了名字的动物就像是被开了什么限制 想去哪儿都可以。而且这两头鹿进入小世界后就再没有出去过,但她们的特化速度却比在外面的鹿更快。
兆青抱着菲林的前腿边走边和菲林说:“谢谢你了,还带着二哥找到了黑灵芝 不然我们可受罪了。”
不用等俞升传达,菲林仰起头叫了几声回应着。
俞升:“它说森林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回头都告诉咱们。”
兆青:“好的!没想到我们菲林竟然什么都知道。”
俞升:“我也没想到,按照道理来说斑比的伴生植物是支撑河图洛书的大松树 自然会比其他动物得到更多能量的滋养,但却是菲林对特化植物的了解更多。”
兆青:“仍未找到菲林的伴生植物吗?”
俞升:“没有。”
兆青:“确定菲林有伴生植物吗?会不会菲林就是只岛化没有伴生植物的特例?”
俞升:“菲林说有,我和它沟通很多了,它说它的伴生植物在湖水旁,但我找遍了小世界所有湖水旁的植物,它都说不是。”
“也许它的伴生植物很弱小,需要继续成长。”兆青。
“弱小也应该有,可菲林却不带着咱们去找。它没有抵触和隐藏的情绪,就好似它的伴生植物不在小世界里一样。”俞升。
兆青:“怎么会,它出生后不久就进入了小世界,如果伴生植物在外面它肯定不放心会告诉咱们的。”
俞升:“左右没有影响它的活动,早晚能找到的。”
兆青:“说起来菲林真的很奇妙,早些时候也都是菲林带着我穿越小世界的林子找出能吃植物果实。”
俞升:“要不是因为菲林经常做这个事儿,我也不敢第一时间就吃黑灵芝。”
“真神奇…先不说了。咱们到地方了,狼王,你看一下”兆青指着前方手臂一展说:“半座山和一小片草原够不够你们的族狼活动?如果你觉得可以,你们这些伴生植物也种在这里。”
俞升和狼王沟通后回复兆青:“它觉得可以,比它想象中要大的多。”
兆青看着狼王说:“小世界会自我跃化,土地从来不缺。回头我也会往这个区域里移栽更多的特化植物,这样你的族狼就有可能更快的拥有伴生植物。这个区域植物太少了,到现在暂时还没有动物的伴生植物是牧草。”
狼王点了点头。
俞升:“看来不需要我继续翻译了。”
“嗯?”兆青。
俞升:“在小世界内你的想法会直接传达到你想要传达的生命脑中,至于这种传达本质是否为意识沟通我就不确定了。”
兆青耸了耸肩,不再搭话,多说都是杰克苏让人不适。
在小世界产生的伴生动植物必然在兆青限定的同一个范围内,喜酒的伴生植物也在西山之中。唯有喜糖这些有名字的才没有任何限制,大范围随机拥有伴生植物。
现在每个区域都有兆青随便种的特化植物,目前他们不吃岛化动物的肉,但如果未来小世界的所有动物都成为了岛化动物,那就到了未来再说。
俞升:“它同意。”
兆青:“未来您也要在这里渡过冲击波,我会让您和您的族狼在一起,如果您没有异议我就把伴生植物种下了。哦,对了,我也提前提醒您,我们从未把小世界的伴生植物再种回外面的经验。”
俞升:“之前我说过这事儿,它也能明白,未来未必有合适的地方。”
兆青点点头,说:“行,那咱们种吧。”
俞升:“距离远点儿!”
“哦,”兆青忍不住看向洛书所在的那一片森林。
喜糖、棉糖、海贼伴生植物都在那,曾经盆栽大小的含羞草、三叶鬼针草和胡萝卜叶子如今已经成长到和树木一样高,枝干出现木本化坚硬无比。喜酒的伴生植物也被兆青找到,是一株无法被忽略的巨大金茶,也已经移栽到洛书森林中。
他们怀里属于狼族不过巴掌大小的苦苣苔科植物,未来也一样会长成冲天植物,空间留好了省的以后麻烦。
都折腾完飓风眼也逐渐散去,大半数的岛化族狼也留在了春天之中,外面只剩下狼王和两头体型最大的族狼。
俞升将他们现在的情况讲给狼王,众人带着三头狼离开山洞。
陈栗拿出剑齿虎二代,狼王和坐在狼王身上的狼少年一动未动,倒是两头族狼探头探脑的嗅了嗅。
俞升:“狼少年不上车,狼王说它们跟得上我们的速度,但要求每隔三小时去捕猎一,它必须得到更多肉食,夜晚需要枣儿将两头族狼送进去休息。”
“没问题,咱们也得收资源。”兆青:“狼王不用休息吗?”
俞升:“我和他说了车尾有地方,它还在考虑。”
陈杰:“连伴生植物都在小世界了,矫情什么嘛。”
俞升:“它不担心自己是否危险,它担心的是它背上的少年。”
“这年狼王爸爸也这么有母性吗?”陈杰啧啧称奇。
瓦连京:“谁跟你说它是公的?”
陈杰:“狼王…也可以是雌性吗???”
俞升:“野生狼群狼王最重要的当选条件并不狼群内最优秀的身体素质,而是它对群体里其它个体的出色支配能力,当然这个狼王的体型也确实是整个狼群里最大的。”
“我还以为它们也得靠打架争夺头领权呢。”陈栗把剑齿虎二代的门打开,将孩子送上去,喜糖喜酒和一众动物也都陆续跳上车。
狼王看了看剑齿虎内的空间,仍谨慎的站在一边儿。
俞升:“只有来自不同狼群的狼被圈养在一领地有限,它们才会用凶残和冷酷的方式竞争。狼群是少数会扶老携幼的种群,只有在食物极端短缺时才会驱逐老狼残狼,显然这位狼王做出了其他选择。”
“哇呜!它好酷!”陈杰说着上车。
陈陌:“都上车。”
兆青也是刚知道狼王是雌性,狼王背上的少年探头往下看着,兆青伸手扔上去一件防风服。
兆青做了个穿的动作,狼少年动作不很顺畅但好歹也算穿上了。
陈阳:“他又不怕冷。”
兆青:“不怕冷不代表不觉得冷,上车吧。”
俞升和陈陌殿后,关车门前俞升对狼王说:“有事儿敲车身就可以,海贼和喜酒也常年在车身上下,喊它们也可以。”
可算交代完毕,隔了这么多日子他们终于回到了久违的剑齿虎二代中。
刚关上车门陈杰就奔向操作台设置好自动行驶,剑齿虎缓缓启动三头巨狼跟随在剑齿虎身边跃行着。
陈杰大喊一声:“我要去洗澡!!!”
俞升:“着什么急!把车里收拾了,打翻了天!哪儿哪儿都乱七八糟的。”
陈杰:“嘁,二爸!你够了哦!咱们家不能总是崩溃疗法!”
俞升:“怎么着?还不行说了?说着说着你们就习惯了,省的没事儿回味再莫名其妙的矫情起来。”
陈杰:“吼!说的二爸你好像没打爸爸一样。”
俞升:“我打了啊,蛮解气的。”陈陌听到这话低头扯了扯嘴角。
陈栗终于被逗笑和长高不少的芝妮俩人扫着地上因为互相攻击而出现的碎屑,瓦连京和陈杰也卷起袖子开始收拾别。
陈陌和陈阳俩人修复被打坏的家具,兆青又站到灶台前。
兆青拧开煤气,问:“二哥,艾哈迈德他们的攻击原理我们只是匆匆听了几句,到底咋回事儿。你的意识岛也承受了有效攻击。怎么自行恢复的?”
俞升:“怎么说呢…意识岛比人脑还复杂,末世前一百多年的医疗并未让人类了解脑,又怎么可能在区区三年里了解意识岛。我们这种成年人被外力真正掌控意识岛的可能性极小,除非我现在开始控制知桓这么大的小孩儿,也许他成年后会没有独立意志跟随我们灌输下的心念行动。
但凡像我们已经有成逻辑的记忆和个体意识后,所谓的掌控不过只是对我们自身情绪的一种推动。而被切断的某种认知,比如说关系认知、疼痛认知、感受认知早晚也会因为自体的恢复能力而恢复。
艾哈迈德有句话说的没错,时间是这世界带有最不确定性的事物,如果认知被切断的很彻底、再加上拖得过久会产生永久性伤害。
每个人本质里最重要的几项需求排序不可能相同,一来我能看到意识岛,二来你们也知道出现问题时我总有一分心思在满足好奇心上,被推动的情绪中不止有恐惧、也有求解这部分。作用力被分散我受的影响就最少,加之我进了小世界也在不停的求解。我本身是智明者也让我在无意识中动用更多意识能量,来回弄着就把自己弄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栗栗第一时间没有攻击而是带着孩子逃跑,”兆青说着想起陈阳笑起来。
俞升:“说栗栗有必要笑的这么…浪吗?”
“二哥…你是不是愧疚的时候也会胡乱说话!”兆青小声怼着。
俞升:“随你怎么说,为什么笑?”
兆青:“阿阳的性格里有很大的攻击性,对待恐惧和害怕都是用第一时间用武力反击。没想到他在意识岛受伤的时候,还晃神…这才被我抓到空隙。”
“恶心…”俞升忍不住又说:“我知道你的答案就是逗逗你,我不是真的想听。”
“可我想说!”兆青压着心里的不好意思,有些话就得公开说,而且得公开和别人说但给陈阳听。
兆青:“为了庆祝我们劫后余生,暂时解决了狼族的事情,还顺利的接回了我们的宝宝。大家都去洗澡,然后我们一起吃火锅!我给大家做九宫格最辣的那一种,咱们吃个爽!”
瓦连京看着莫名长了不少的三个孩子,问:“不先聊聊吗?”
俞升:“那死识…”
“先都不说了,”兆青知道俞升要说的是艾哈迈德口中被太阳真经改造出来的死识兵,这部分信息瓦连京他们还不知道。
兆青:“二哥,有些事儿已成定局,什么时候说都不能改变。所有的疑问、发现都放到后面吧。大家紧绷了这么久每个人很辛苦,都去找最舒服的方式舒缓情绪,洗个澡也把脑子弄清爽,然后再接受信息攻击吧!”
陈杰:“说鸡不说…”
俞升弹了陈杰的脑门一下看着周围每一个人说:“以后在这个车里不允许你们说任何一个脏字!宝宝正在学说话,懂?”
柏学:“冻!”
“你都懂啦?”兆青举起手指用哄孩子的声音说:“点兵点将,点到哪个娃娃,哪个就跟我去洗澡!咦,是我们小知桓呀。”
兆青:“柏学辛苦大哥二哥了。”
俞升:“放心,去吧。”
“我们在房里用浴缸不占用厕所,一会儿见。”兆青低头亲亲柏学,又说:“弟弟和大伯二伯乖乖的,爸爸很快来找你。”
柏学“MUA”一声亲着小爸。
这俩孩子有一点特别可心,从来不争宠,也许是因为得到了足够多的爱,让小孩儿拥有非常饱满的安全感。
知桓勾勾弟弟的手指,被大爸小爸带上楼。
兆青看着陈阳收起床铺拿出两个大浴缸,他爱人看起来五大三粗但其实矫情的很,在一起生活的越久这一点越明显。
难得两个人相,若是平时陈阳早就凑上来了,而现在陈阳却不敢看兆青逼着自己忙来忙去,明显还别扭着只敢用背影对着兆青。
又粘人,又矫情,又暴躁,又…没有安全感。兆青的陈阳是非常没有安全感的陈阳,一旦什么事儿不在陈阳的掌控之中可能威胁到兆青和家人的安全,就会让他很害怕。
兆青看着陈阳宽厚的肩背把知桓的衣服脱下来,养了两个宝宝让他们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接触了不少育儿知识。
陈陌陈阳再强大,骨子里最层也是两个缺少拥抱的婴儿、经历残酷事件的儿童、没有稳定生活的少年、以及莫名在动乱环境中将孩子拽大的新手长辈。
兆青:“阿阳。”
“嗯?”
兆青:“你和哥怎么长的啊?为什么在那种残酷的环境里还会拥有这样的性格啊。”
“哈?”陈阳终于有了反应回头帮兆青抱着知桓,反问:“说什么呢?”
“没有啊,觉得很神奇啊。艾哈迈德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会比末世前你和哥的环境更差、更残酷吗?为什么他会那样极端,视生命于无物呢?”兆青把知桓放进充满水的浴缸中,宝宝早学会了游泳,刚脱离兆青的手就趴在水面上狗刨起来。
“而你和哥,却总是出乎意料的…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太肉麻了,不说。”兆青把陈阳和自己的脏衣服堆在一边儿。
“你现在学会变着法的…咳…我知道你啥意思,嫌我矫情,是这意思吧?”陈阳说着把兆青带到没有水的浴缸前,让兆青低头用水舀子撩起水给兆青冲着发。
兆青耳后的圆点早就恢复普通的温度,脖子上紫色的淤青也在这冲击波内消失无踪。
兆青眯着眼接过陈阳递来的毛巾擦掉脸上水流说:“对啊,你们确实矫情啊。如果二哥和陌哥的身份颠倒,现在陌哥恐怕比你还别扭。但你们越矫情就越显得你们温柔唉!一点儿都不像小说电视剧里那些佣兵,冷酷又绝情。所以我才觉得很奇怪啊,人不说经历造就性格吗?”
“够了够了,彩虹屁可以停了。你都对!是我想得太多!行吧。”陈阳嘴上讨饶,手指在兆青的发上轻柔的打沫。
“嘻嘻。”兆青伸手揽住陈阳的腰。
“傻笑什么,小心别流到眼睛里。”陈阳低头亲了亲兆青耳后的红点说:“辛苦了。”
人的情绪总是一波三折,有些话有时间一定要补上,生命太短又太长,机会看起来很多又太少。兆青心里出现一丝满足感,看来他真的给了陈阳还算不错的爱情,否则他的爱人怎么会这样大明大放的宣泄自己的情绪,生气就生气、别扭就别扭,一点儿都不遮掩也不粉饰。
是什么时候开始拥有了这样的爱情,甜蜜是两个人事、痛苦也是两个人的事,一个人优秀两个人承受赞美,一个人的危机会被两个人一起化解。
浑身清爽后连脑子都通透了,疲乏感消解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兆青走在陈阳身后下楼,知桓坐在陈阳肩头不断回身伸手勾着兆青,直到拽到兆青的手指才满意的“嗯嗯”两声坐好。
刚到楼下兆青看到了久违的画面,俞升又低头在本上记录什么,陈杰顶着毛巾看操作台屏幕上的行进路线,陈栗在车头和芝妮一起看在车外跟随奔跑的巨狼啧啧称奇,瓦连京把实验样本放入稳定岛中,陈陌仍是坐着不如倒着栽歪在沙发上。
柏学正在大伯的腹肌摇着大人不懂的婴儿舞,小动物们也被洗的干干净净,白糖摊在自己的窝里奶着重新被兆青从小世界里带出来的小动物。
喜糖看到兆青颠颠跑过来,用脖颈来回蹭着兆青的小腿。兆青伸手揉着这大喜糖毛茸茸的脑袋,说:“我们喜糖太聪明了,知道找母羊来给柏学和小崽子们喂奶。”
喜糖的嗓子眼里咕噜一声,倒在地上露出腹部让兆青撸毛。柏学看到了哥哥,伸手“巴巴爸爸”的叫着眼神却看着知桓。
兆青:“要哥哥,叫哥哥,哥哥!”
“可可,”柏学屁股墩墩,兆青将知桓也放在了陈陌的腿上让两兄弟玩在一。
陈杰:“我好生气啊!”
俞升:“怎么了?”
“知桓叫哥哥了,叫的是外面那个乘风少年!气死我了!”陈杰说着又在操作台前按了几个键后颠颠儿跑到知桓和柏学面前,他揽着两个孩子说:“叫哥哥,我是哥哥!”
知桓:“哥哥…”
柏学:“可可。”
“咦!!!!!!叫我哥哥啦!!!”陈杰兴奋的晃身子把两个娃娃抱起来。
陈杰错估了两个宝宝的体重,没站稳直接坐到了地上。两个娃娃就顺势拿当了肉垫的陈杰当小山趴,一人俩娃玩的还挺嗨。
最能治愈震荡和无解的是孩子们的笑容,兆青不止一在心里感谢过上苍,让他们拥有了作为长辈才能得到这种恬适心情的机会。
兆青笑站到灶台前,所有人就扔下手里的活儿自动自觉的参与食材任务。
他们早已有了默契,兆青刚拿出家伙事儿人们就知道要准备什么材料,切肉的切肉,洗菜的洗菜、弄海鲜的弄海鲜。
第366章 9-2
一日三餐的回归让所有人再感受到普通生活的美好 没什么比一起研究菜谱更让人放松。
再多事儿都放在身后 现在只管吃好这一顿。
陈杰:“我想吃午餐肉了!末世前的!”
兆青:“好的。”
陈栗:“哦哦,我也想吃宽粉!特别软弹的…”
“火锅粉吗?”兆青。
“对对对!!”陈栗点头如捣蒜。
“我记得有精包装的鸡蛋饺吧,宝宝们好像还没吃过。”俞升。
兆青:“那我包一点儿?”
俞升:“不用,吃带包装的吧,他们也该尝尝咱们之前的味道。”
兆青笑着点点头,拿出绞肉机递给陈阳。陈阳将切成小块的特化的奇虾肉放进去 兆青顺手放了点儿暗色特化胡萝卜和末世前橘黄色的胡萝卜,陈阳拽着绞肉机的拉线开始弄虾滑。
陈杰笑眯眯晃着身子左撞撞右撞撞说:“我最喜欢这时候了。”
陈栗:“是啊 做饭的时候谁都没你来得快。”
兆青:“快到三小时了吧 别忘了停车。”
陈杰:“做了自动设定!到时候车速就会降下来然后停止。”
兆青看向窗外 狼少年正趴在奔驰的狼王背上透过车窗往车里看,兆青冲狼少年笑着摆了摆手。
陈栗:“没想到末世前还有被动物带大的小孩儿。”
“我觉得不是哦 ”兆青说着看到俞升瓦连京了然的表情 问道:“二哥和阿京是不是也猜到原因了。”
俞升:“你再卖关子他们就打人咯。”
“哈 好的!我说我说!”兆青:“这狼少年应该是末世后出生的,如今最多三岁四个月。”
“你认为是末世后出生的?三岁四个月这么精准?我觉得应该是末世前刚出生的 他是第一超余异者。”俞升:“如果是末世后,怎么可能…拥有第一超余…呃,也对哈。”
陈栗:“你俩说啥呢。”
俞升:“没事儿 我忘了连我的超余都是后争夺来的,再说有些情况也不需要争夺。”
兆青:“我也觉得他是异者第一超余的第二位宿主。”
陈阳听闻像是早就知道的一样在一边儿点了点头,顺手将切好的葱段扔到刚端上桌的九宫格里,他们沿途特意找了海底捞和老火锅店 得到了各种火锅的锅。
所有锅厨具都在陈栗雾空间特化过,结实抗摔、导热快、省热力。
陈栗:“先不说这孩子如何长这么大,那时候狼少年是婴儿怎么可能从第一超余异者身上得到超余?”
“例子不已经在咱们面前了?还顺便给了咱们参照物。”俞升扫了一眼已两个宝宝,如今这俩宝宝见陈杰要忙,正在白糖窝里和熊猫幼崽狼幼崽玩。
陈栗:“知桓和芝妮?”
兆青:“咱们家小姑娘这么快就变成小小少女了。”
芝妮听到这句话有点不好意思,如今的她像是被突然拉长了一样,身形单薄但眉眼间已经出现少女的姿态,显得更文静了。
陈杰:“哪里小小少女,她已经超过华夏女人的平均身高了吧!!!芝妮,你告诉哥哥你是不是不会再长个了!”
芝妮换了一身陈栗的衣服在旁边抿着嘴笑,姿态和陈栗异常像,这回远远望过去更像是一家姐妹。
芝妮的声音清亮了许多但语气里仍有属于小孩儿的奶气,说:“哥!我才九岁…”
陈栗:“行了,阿杰…认命吧。芝妮已经一六七了,现在都比你高一公分好吧!你就乖乖的当万年正太啦。”
“啊!!!!!”陈杰:“我喝了那么多排骨汤都喝哪去了?不是说二十三还窜一窜嘛?我刚二十!”
俞升:“我们的小芝麻说长大就长大了。孩子们虽然长大了许多但年龄仍是不够,训练和学习都不能忘。家里有小少女,男生在车里都注意点儿,知道吧。”
陈杰:“知道啦!”
俞升:“对了,枣儿,你怎么知道狼少年是三岁四个月?”
兆青:“哦,阿阳在少年的上臂里侧发现两串数字。21831和218516。在5月16日后面有个锥形的星星,看起来和金色超余差不多形状。所以我和阿阳认为三月十四是他的生日,五月十六是他拥有金色超余的日子。与此之外还有个小小的‘布’字,应该是他的名字吧。”
陈杰:“三年长到十七八的模样?”
兆青:“似乎也差不多,咱们刚看到少年时他十二三岁,一个冲击波过后看起来就十七八了。”
陈栗:“怎么得到超余的日子还会被记录下来?谁记录的?”
瓦连京把筷子摆好,问:“什么情况不需要争夺金色超余,阿升,维面上是不是有信息?”
“维面上没有信息,我问承天了。”俞升继续解释:“承天说金色倒锥有一点和意识倒锥一样,可以指定传承。不一样的地方是金色倒锥可以被争夺,争夺后不损能量且下一个宿主可以吸收上代宿主的累计出来的能量;而意识倒锥被争夺则会破裂需要百年做弥合期,所能必须等到第一代宿主生命自然尾声时才能被完整传承。”
陈栗:“那通过二爸和承天的话,岂不是指狼少年得到的超余倒锥是某个人心甘情愿给他的?不是说很痛苦才能剥离吗?”
俞升:“嗯,对。金色超余剥离的过程等于像是凌迟意识岛一样,要一点一点的将意识岛中的意识能量化掉,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死的太快会让意识岛跟着瞬间坍缩,如果太慢意识能量又因为金色超余而不停地恢复…以前我认为稳定岛和意识岛是互为表里的,如今应该换个说法。”
瓦连京:“脑和意识岛是互为表里。”
俞升:“没错,脑和意识岛互为表里。稳定岛的存在除了存放物资之外也能帮助意识岛抵御一小部分冲击,但具体它是用来做什么的,目前承天也没有更好的推论。真不知道我自己之前是怎么想的,竟然认为稳定岛和意识岛互为表里,明明都不是实体维度能存在的事物,又岂能分为表里。”
瓦连京:“去伪存真向来需要时间。”
陈杰:“二爸这在维面上的沟通内容倒满契合目前疑问。”
“因为我听到了,”俞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陈栗:“听到?怎么听到?”
“在昏迷中也听到了你们所有人的对话,”俞升笑看陈栗和兆青,后两者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既然被听到了他们也不会主动遮掩,没听到也没必要提示,他们也不担心任何人生气心里不舒服。末世后的生生死死让他们建立了异常坚固的感情,不会被外事内事而改变。
“我懂,你们是为了让少开脑洞。”俞升:“连第一超余异者都能在路上捡到,咱们家的金色超余确实太多了。按温叔叔的说法全球仍有两千五百万人,就算这些日子仍有人没熬过去,咱们家得到金色超余的天然概率也够高的。”
陈栗:“这事儿没必要想,想也不可能想通。”
“唉,”俞升:“知道了。”
兆青:“酱料给你们,辣椒油、醋、香菜谁需要自己加。”
众人纷纷接过酱料,兆青将陈陌切好的特化牛肉片下到锅里。接下来的几分钟没有任何人说话,大家盯着锅是眼巴巴的等水沸。
吃了好几口人们才逐渐缓过来,颇有一种回归人间的真实感。
陈杰:“我天,我想这个好久了!…嘶,辣!”
“炸这个火锅底料的时候我放了一咪咪特化的魔鬼椒,超级带味儿的!”兆青。
陈阳:“小心魔鬼椒。”一想起上兆青因为魔鬼椒整个食道都有出血点的事儿他就心有余悸。
说话间他们的车缓缓停下,三头巨狼也放慢奔跑速度逐渐停下。狼少年在巨狼周围弄出空气隔膜防风,又从稳定岛里拿出来不少肉分给巨狼。
“哎,看他又再吃生肉。”陈栗说着看了看自家这俩小男孩儿,明明是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命运。有的小孩被强制成长在寒风里啃生肉,有的小孩却能在温暖吃着放了肉丁的米糊。
兆青:“二哥,我想了蛮久,这小孩儿的成长速度是不是和海拔高度有关?”
“嗯?有道理。”瓦连京拿出一沓数据在膝头翻了翻:“对,这么一看是。贵州琼州的时候宝宝长得快,进了青海西藏也刹不住猛蹿。”
俞升:“嗯,我在维面上想通了这个环节,我想这也是艾哈迈德他们选择进藏的原因。”
陈栗等人已看过兆青随身小蜜蜂摄录的影像,知道他们意识岛被攻击被封锁在小世界时艾哈迈德等人交流的全过程。
兆青:“唯有一点我仍想不通。狼少年一直生活在藏区,他是否代表着末世后出生婴孩成长速度的极限?那艾哈迈德所带领的那些少年超特士兵,成长的内核到底是什么,这些孩子是末世前的儿童,还是末世后的婴孩?”
俞升:“人死灯灭,已经算不出这些少年超特士兵的年龄和来源。如枣儿所说如今所谓的孩子应该被分为两类,一类如芝妮是末世前出生但未满1岁的儿童,一类是如咱们知桓柏学在末世后出生的婴儿。”
瓦连京:“这两者不是一种人。”
俞升:“对,芝妮这种儿童或少年其实与我们相同,都是末世前遗留通过首冲击波完成特迁的新人类,而柏学和知桓代表着末世后出生的天生超特人。天生超特人的特升速度与我们有本质区别,按照其成长速度和成长过程中所得到的特能去分析,他们每一个婴孩都天生拥有近似金色倒锥促发下的成长度,只不过他们没有进一步转移能量的金色倒追本体。”
陈杰:“这帮孩子未来比咱们强。”
陈陌和陈阳面色复杂,他们希望保护所有人,但同时也会期望自己的孩子更强。
俞升:“下一代比上一代强这是必然也值得欣慰。我和承天在维面上针对此事有沟通,且不说芝妮这种少年人,她的成长路径与我们不无不同,都是吸收意识能量,不管是冲击波下的意识能量、死亡意识能量、金色倒锥所提供的意识能量或石板泄露供给持有人的的意识能量等等。”
“光说末世后出生的婴孩,吞掉足够的意识岛残留下的意识能量,不管是爆裂死亡意识或继承者冰晶这种温和死亡意识都会促成婴孩的急速成长。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柏学一直比知桓成长的快。拉伍夫送给柏学的那一块继承者冰晶不止给了他多一个稳定岛,同时也给了他更多成长的能量。”俞升继续说:“冲击波也会促成孩童的大幅度成长,这几种条件是可以叠加。我和承天都认为狼少年的成长速度应该是婴孩在各种累计条件下的天板,他身在高原、疑似拥有异者第一超余、稳定岛的大小也远超于我们见过的所有孩童…意味着连死亡意识都吸收了很多。只不过……”
兆青:“太阳真经?”
俞升放下筷子一脸担忧的点了点头:“艾哈迈德的话意味着‘王保’的人已经动用过太阳真经的力量,现在就看他们用的程度了。”
陈阳:“他们口中的死识兵到底指什么??”
兆青摇摇头,他所得信息都是从对方的口中得来,不知晓内里真正的指代意义。
俞升:“纯粹在武力方面,不促发婴儿长大或是强行让少年人都不如真正有训练的成年人,我认为这个死识兵代表的是利用太阳真经能量所进行底层意识岛改造的成年人。”
“有可能,”兆青:“艾哈迈德他们说过太阳真经遗失了,所以不会再有新的死识兵出现。”
俞升:“这某种意义上是个好消息,意味着没有太阳真经的能量智明质暗者练手也无法动的了任何超特人意识岛的底层记忆和生活逻辑。只不过…那帮婴孩…”
瓦连京神色复杂说:“少年人多少对过往有记忆,也许善不易保留但刻的恨往往难以忘记。按照你们所说他们失了太阳真经想要改变少年人难,而婴孩犹如一张白纸任由抚养者灌输经验和信息,天然开智懂得分辨是非的人类太少了。如今…端看他们手上有多少末世后出生的婴儿了。”
陈栗:“这事儿…这事儿太早了,咱们当年遇到商广他们的时候‘王保’那帮人就已经抢孩子了。”
“怕就怕更早,”俞升的眼神看陈阳继续说:“既然早在陌阳爸妈的年代就已经有人前赴后继的为河图洛书谋划、失去生命,其他石板难道就一定被隐下来了吗?也许所有石板在末世前都已现世,只不过大部分石板都没有被触发。而太阳真经本质作用于生命,那么它很有可能会最早产生作用。”
陈陌手指敲了敲桌面说:“所谓的太阳真经遗失多半是指太阳真经通过某种方式易主。”
“对,”俞升颔首。
陈杰:“不对不对,‘王保’在末世前收集孩子,那依然是末世前出生的孩子啊,并不会让他们手上婴儿的量巨幅增加啊。”
“呵呵,”陈栗摸摸陈杰的脑袋,说:“我的傻弟弟,其他的事儿我也许不懂,但这方面你把人想的太好了。想要刚好得到末世后出生的婴儿很容易,有足够的孕妇就好了。换言之,有足够的女人就够了。”
陈杰听到这话撅起嘴,没有辩驳陈栗什么而是伸手用力的抱住陈栗。
俞升:“栗栗这话残酷却说的中肯,怕就怕在更早之前石板的存在已经引起了各方面的变动和阴谋。”
瓦连京:“即便太阳真经易主,他们所能掌控的超特士兵数量仍有可能继续上升,做好准备吧。”
俞升:“嗯,承天猜到这个环节了,帝都自会有所安排。只是现在没办法联系到大哥…公开维面上我们暂时还不敢将这个信息撕开,毕竟在大多数智明者的信息中华夏幸存者基地坚不可摧。若是让他们知道早已有人再侧虎视眈眈自然也会想过来分一杯羹。”
“永远不要期望有能被隐瞒的消息,”瓦连京喝了口酒说:“华夏有句话怎么说?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陈杰。
陈陌:“太阳真经有没有被开启过?”
俞升言语一滞,说:“我…确定不了…对,对,是有这个可能,理论上将七位意识倒锥宿主聚集到一块石板周围并不难。不对,陌,不对,如果有石板开启的话也不可能是太阳真经或河图洛书,太阳真经持有者并未连过阿阳的意识岛,太阳真经没有成长完毕怎么开启?”
瓦连京:“石板开启可以由石板持有人拉起石板维面,但在这种情况下不允许上维面的智明者就一定不知道石板开启吗?”
俞升:“我记下来。”
陈杰:“如果真的按照二爸说过的石板规则,那太阳真经的持有者怎么会帮‘王保’呢?太阳真经和河图洛书都是在意识倒锥宿主中选择持有人,他们会作恶吗?”
“那这就有两种可能了,第一种石板持有者被欺骗,第二种使用太阳真经能量造出死识兵的人不是真正意义上可融合持有者。”瓦连京说着看向俞升:“你们敢百分百确认太阳真经未被种下,其内里的意识能量就不发生作用吗?”
俞升看着瓦连京,说:“我不能确定,如今开启的维面是自然神禁忌之言,它作为先驱石板其信息本就有一定的开阔性,更何况它如今仍是破碎开启并未集齐意识倒锥达成完整开启。”
瓦连京:“你们能分辨出集齐倒锥开启的意识维面和因为冲击波或意识能量过高所开启的意识维面。”
俞升想了片刻点点头,“能,我确认。”
兆青听着瓦连京和俞升的对话,等瓦连京不再开口时问:“阿京,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关于石板,或者说关于太阳真经?”
这问话引起了所有人侧目。
“我不确定。”瓦连京眼神中出现少见的犹疑,他看向所有人说:“我只是刚好知道末世前有一批人被特殊的方式按照某些结果而被研究出来…像是为了战争而来的死识兵。”
陈阳:“怎么没听你说过?”
瓦连京:“陌知道。”
“嗯,”陈陌:“没往一起想…”
“如果不是我亲自感受过脑的某个部分被改变,我也想不到这里。”瓦连京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就如阿升不知道的那一切一样,难道我就敢确定末世前所谓的科研背后确定没有其他力量的驱动吗?”
俞升:“‘有一批人被特殊的方式按照某些人想要的结果而被研究出来’,真的有基因改造人吗?”
“你问的也太直白了。”瓦连京苦笑。
陈陌:“别追问,阿升。”
“哦,阿京,我并非…”俞升:“反正不好意思。”
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人,反而会更关注彼此之间的情绪。对于瓦连京也是一样,有些话并非不说,而是他没想到连自己的过去都有可能被牵连在其中。
瓦连京:“没事儿,我从未想过这些事儿和目前的情况可能有关…再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更多佐证。”
陈杰:“我们大熊是最讲究实证的人。”
“今儿也不着三两的说起联想了…”瓦连京面上浮起无奈。
兆青:“事情必有缘由,阿京不要着急,慢慢来,阿阳爸妈的事儿不也是慢慢才连到一起的,任何时候想到一点都不晚。”
俞升笑说:“难得也需要安抚阿京。”
瓦连京:“无奈。”他虽时时坚定却也忍不住问自己到底生活在什么世界中。
陈杰:“大熊不要无奈,还有我们呢。回头我们去海参崴,如果你想,我们肯定能找到线索的。”
瓦连京:“这么看来一定得找到我姐。”
陈阳:“不必你说咱们也一定会去找姐。”
俞升:“回头加快速度行进,少停车。”
瓦连京:“不,更多的搜集地球样本!确保洛书能够被正常使用,没有什么比洛书更重要!只有同等级的力量才能彼此钳制。”
第367章 9-21
人们在试图操作某种力量时更需要了解自身到底有多少控制力 如果不能就需要找到其他钳制方法。
瓦连京:“人类能力的提升一直是世界悲剧的源头。”
“这话说的 太…呵呵,”陈栗笑的尴尬正好看到兆青的表情,又说:“你们看枣儿的表情,似是又怀疑我们末世前的工作内容了。”
兆青勾了勾嘴角,他什么都没想但不介意陈栗拿自己当话题让所有人放松些。
瓦连京所说一两句话和当时发现小龟壳是洛书一样让他们心生疑窦,一身热汗都落了下去让人觉得冷。到底从多久之前人们就开始为了石板而忙碌 他们这些人是阴谋计谋中的继承者?或是被安排进去的参与者?
兆青:“此时此刻能力的提升是为了更好的活着,阿京 也许结果不善 但不要怀疑曾经也有好的初衷。”
俞升:“嗯 这超界道具做了那么多融和条件,连最危险针对特化生命意识岛的改造特能都必须智明质暗者练手 相信我们。”
陈阳:“尽我们所能 做我们所做。”
陈杰:“嗯 大熊,曾经的事儿改变不了。既然洛书石板被我们守护着 它就不会成为第二个太阳真经,被坏人用!”
“嗯,靠你守护了。”瓦连京语气里恢复宠溺 大手搭在陈杰的脑袋瓜上。
兆青:“是我们一起守护洛书,是・我・们!”
陈栗:“对,未来守护洛书的人一定会变得更多,有阡哥、有姑父、也会有阿京的姐姐。但最重要的事儿是我们之中一个人都不能少 少了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行。”
瓦连京:“我从不怀疑这一点。”
俞升:“无论多少谜题在前面,我们的大目标都不会变。过去对于我们来说更像是一种事故,重要的是未来。”
陈栗:“磕磕绊绊的往前走吧,你们总能找到答案的。”
俞升:“我们总会找到掌控这些事儿的方法。”
瓦连京一挑眉,看着俞升说:“对,麻烦事儿总会接踵而来,而有些事儿近在眼前。”
俞升没听出瓦连京话里的玄机,倒是兆青和陈陌意味到了不同之。
只是有些话可以明说,有些话只能慢慢渗透。
“…真庆幸这狼少年什么都不懂,一直和狼群生活在一起,若是他先被艾哈迈德抓到…唉…结果不堪设想。”兆青将话题引到最初的话题之上,问:“如果冲击波当下柏学不在小世界中,因为继承者冰晶的缘故成长速度还是会快于知桓,对吧?”
“爸爸…”知桓听到自己的名字歪着脑袋看兆青,柏学则是像一头小老虎吃饭的时候啥都不理会。
“没事儿,吃你的粥,爸爸和二伯说话呢。”兆青用手指抹掉知桓嘴边儿的米糊。
俞升:“对,知桓柏学在同等环境下,柏学的成长速度和特能累积速度会远超于知桓。当然即便知桓长得再快未来体型也超不过柏学,柏学是兵人,等他们长大了柏学会更像哥哥。”
瓦连京:“帝都知道海拔高度对成长速度的差异影响吗?”
俞升:“嗯,比咱们知道的略早些。帝都基地在末世后的四个月正式落成,第二个冲击波后开始转而建设小五台山用于躲避蛇虫鼠蚁的侵扰,承天说最后一批帝都幸存者也在两个月前完成转移。”
陈阳:“怎么?那边的山体撑得住?我记得之前姨夫说‘类高原’?”
兆青听到这话往窗外看,在他们的位置看不到世界屋脊是否还存在,但目之所及不少山川都像是被削掉了顶子,在地动引起的山体倾塌中少了一到两千米的高度。
俞升:“说起来又要说到过去,承天说帝末世前就开始做准备,小五台山里里外外都被种满了根系发达的植物,一层一层砖石也将其牢牢固定住。”
陈杰:“末世前做的准备?那砖石能撑得住冲击波的裂解?”
俞升:“嗯,用所谓保护自然环境恢复山林绿色的噱头陆陆续续改造了小十年。砖石用的是当年造长城砖石的古法,其配方异常坚固。一层一层砖石包裹山体再加东北黑土,再一层一层的砖石包裹山体。据说反反复复有十多层,所有溶洞都填了,最外层是根系发达的植物。”
陈栗:“怎么做到的啊?最外面是植物,植物的根难道不会将砖石弄碎吗?弄不碎的话根放哪儿?”
俞升:“根系当然会穿过砖石,但整座山没有人工合成的东西都可以被植物吸收。具体设计图我没看到,我只不过是复述承天的说法,相信咱们脑中的想象与真实情况一定不同。小五台山…如今的新帝都基地已经用两年时间证明他们的建设方法很坚固。”
陈阳:“帝都先知了解的事儿可真不少,竟那么早就开始准备”
俞升:“何止,如今新帝都基地最高海拔也到了四千米。目前帝都除了制造悬浮类交通工具和可移动基地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一层一层的扩充山体,试图自己制造出一个高原,同时在新山体之上挖出窑洞让人民入住。”
兆青:“制造高原,还要人民入住窑洞?是先知的指示吗?”
俞升:“这都不需要先知,温度升高后冲击波飓风眼依旧存在,后期飓风眼的形式会有所改变但天灾不可避免,狂水之下岂有不覆的轻舟?之前咱们不也说过吗,某一段时间内人类不适合在平地上生活。如今离帝都最近的几个基地都已经完成了遗民转移,其他基地也加快了转移速度。”
陈栗:“竟然连高原都可以用自己的手建,真是基建狂魔了。真・类高原。”
“不止是特人类,所有特化生命都参与其中。”俞升接着说:“我们在杭州遇到巨蛇和它的伴生植物已经到了帝都,因为巨大紫藤的存在帝都小半座山如今都坚固无比。各地飞鸽目前有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和岛化动植物沟通,让其双双结伴转移到新帝都基地所在的小五台山上。植物有自己的存活方式,这样一层一层靠岛化植物也能加固新建设出来的高原面。”
“可以和岛化植物商量?杭州的那棵紫藤树?它有一座山那么大,怎么转移的?”兆青扫了一眼小世界的洛书说:“我觉得…我觉得。”
俞升:“什么?”
兆青:“我觉得除了洛书所在的全维原子,其他全维原子会排异紫藤树那程度的岛化生命,就像那时候他们无法转移宝石山上的岛化巨蟒一样。紫藤树的伴生动物?”
“对,是宝石山上的岛化巨蟒。”俞升拿出自己的本本,桌面上都是饭菜他垫着陈陌的肩头将兆青说的话记录下来。
俞升:“转移方式后期再确认吧。”
陈杰:“大部分动物的伴生植物都没有那么大吧,狼王的伴生植物现在也是巴掌大。”
兆青:“进了小世界成长速度就会很快了,但如今小世界中还未发现紫藤那么大的岛化植物。植物的岛化和动物的岛化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俞升:“不很清楚,我从承天那边了解到千年以上的植物都活着并岛化了,它们的伴生动物一般特化程度快到难以想象,都如宝石山巨蟒一般成为了超巨型生物。还有个事儿,目前唯有一个基地不接收帝都指定外的任何遗民,长白基地。”
兆青:“长白,长白山??”
俞升:“对,长白山中千年树多,整个山头被植物保护的异常完整,动植物岛化率极高。在频的地动中长白山主峰和周边两峰,共计三峰自然隆起,如今也到了海拔四千米左右。帝都和长白互为后备基地,均由帝都直接管辖,在帝都的规划中未来华夏只会留存这两个基地。目前承天他们在做一个大动作,阶段性目标成功与否还没得到验证,暂时没将这部分信息告诉我,怕我混乱。但不管大动作是什么冲击波结束后都能留存最好…但若有特殊情况,也多一手方案。”
瓦连京:“情况恶劣到需要将其他地方都放弃吗?”
俞升:“理论上我们所在的藏区高原和疆区天山都是好地方,但迁移成本太大了。所有基地在未来三个月内必须完成迁移,汇入帝都。”
兆青:“三个月?怎么突然这么快?”
“稍等一下!”陈杰通过电子屏看到狼王顶了顶车尾的摄像头,他走到车尾踩开后门众人看到狼王的狼头。
俞升看着狼王片刻,说:“它们抓了几头活的动物,让枣儿养在狼族的山头里。”
“哦,好。”兆青放下筷子和碗,陈阳也跟着走下车。
“我去,这叫几头活的动物吗?”陈栗因为好奇也走过去,看到狼少年空气隔膜中包裹着的上百头特化牛羊,其中还混着少量的牦牛和羚羊。
陈杰:“这哪儿叫口粮少啊,有狼少年换地方很容易啊?纯说武力狼少年也并非不堪一击,为何当时它们会和艾哈迈德打成两败俱伤?”
俞升:“狼少年虽强却不懂其他,他没有特化虫草和特化黑灵芝,自然很难抵御智明质暗者针对意识岛的联合攻击。”
俞升:“再说咱们出发的地方刚好是狼王领地的最边缘,如果不是咱们能够安置狼族中的老幼、孕狼和残疾,它不会带着狼群翻山越岭。再说岛化植物都在那边,它们没有长途行走的前提。”
俞升看了一眼坐标,他们在祖尔肯乌拉山附近。
俞升:“枣儿,把一头族狼送进去,狼王得给其他族狼传话,不让族狼吃移进去的活牛羊。”
“好!”兆青如今也不怕这些巨狼了,而巨狼也不排斥陈阳帮忙往小世界中扔动物。
俞升:“一会儿还有一些肉食需要你送进去给那些族狼吃。”
瓦连京:“狼王已经懂得豢养食草动物,得到延续不断的口粮。”
没等兆青回话到就见狼少年扔下来一堆被咬断脖子的肉类,什么肉都有砸在兆青眼前弄的兆青一懵。
陈阳高声:“喂,你提前好歹吭个声儿。”狼少年不懂也不予理会,又躺在狼王背上似乎要午睡的模样。
兆青:“没事儿!没事儿。”
陈阳:“你去那边收活的,这边我弄。”
兆青和陈阳忙了好一会儿才弄完,剑齿虎再行驶起来,他们一直在聊天吃东西不多,这一顿饭仍没吃完。
陈杰将每小时8公里的车速降为7公里,这样巨狼不需要一直小跑,快步走就能跟上。对于日夜赶路的他们,这点儿时间还在调整范围内。
大家都明白再相一阵子狼王和狼少年就会少些戒备,等狼王带着狼少年上了车,速度就又能提起来了。
“对了,狼少年疑似是第一超余异者的事儿我也告诉承天了。”俞升。
兆青:“二哥,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在维面上也能听到我们说话的?是因为得到了金色超余吗?”
俞升:“超余当然供给了意识能量给我,不过从上冲击波我即便昏着也能模模糊糊听到你们说话,这你们说话内容更清楚,我顺便转达给了承天。想来未来即使没有超余的智明者,也能同时受到两边的信息,这应该是我们成长路径中的一项。”
陈杰:“你们智明者太累了,又要读维面上的信息、又要言语交锋、如今连这边的声音都能听到。”
俞升:“这是好事儿,时效性越高对我越有好。”
“迁移速度那么快,很多基地的遗民都未必能承受吧。”兆青把话题又续上:“为什么突然这么急?难道是‘王保’那边的动作频了?”
俞升:“这事儿暂时和‘王保’没关系。虽然是帝都定的要求各个基地三个月内完成迁移,但各个基地本身比帝都更着急。尤其是沿海基地…”
瓦连京:“冰潮上来了吗?”
“还有部分内陆基地。”俞升。
“二爸别大喘气!连内陆基地都着急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不要再卖关子啦!!!”陈杰。
“喜欢逗你们玩儿,缓缓气氛后面的内容并不让人愉悦,”俞升接着说:“你们还记得第十个击波,先醒来的人感受到了几失重感,对吧。”
兆青:“对,承天有解释?”
俞升:“不是解释,而是事实。第十冲击波让全球的核电站、未能及时挖出来保存的核武备、带有核武器的军备、甚至包括核能研究所里少量用来研究原子核裂变或聚变反应的材料都炸了。几最大的爆裂点同时出现时影响了地球磁场,所以你们感受到了几失重。
“多少国家有核武器?又有多少核电站?不用我普及了吧,你们可以想见一瞬间失去了多少能暂时过渡生存的土地。”俞升说着给自己又续了一杯酒,他知道这个信息时内心也收了不少的震动。
其他人听到这个消息也跟着蒙了。
陈杰翻开数据,怪不得最近他们会觉得辐射增强,他起初还以为是宇宙射线、太阳辐射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弥散的核辐射。
俞升:“从辽宁开始,华夏的核电站几乎布满了整个沿海,连已经封埋在海里的核电站都爆了。”
兆青:“先知…先知没有算到这件事吗?”
俞升:“看咱家的先知你们应该也猜到先知所了解的事情大部分都与个人有关,他们看到的是所谓未来某个时刻自己的生活的画面。帝都的先知一直生活在内陆,视角里根本没有沿海。值得庆幸的是咱们华夏各个基地的领头人也不傻,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末世之初能转移的核弹头和核裂变材料都已经被收进稳定岛或全维原子的存储空间,这让内陆核爆的点相对少一些。”
瓦连京长叹一声,“现在已经不是土地是否宜居了,如今整片海洋还能有多少地方没有被核污染?被辐射的动植物会变成什么样?沿海城市必然也有逃出来带着满身辐射的动植物和幸存者,呵呵,这个世界的生存难度又他妈因为人类自己的原因调整了一。”
俞升轻点头:“是的。我本来以为金色超余转移的事儿会成为这意识维面上的重点,没成想最巨大的消息是这个。整个维面上的智明者数量也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这种基数的改变意味着第十冲击波和核爆带走了不少幸存者,同时这一个月内…”
“意识浓度都很高…”陈杰也跟着叹了口气说:“我开始还以为是艾哈迈德他们杀人杀岛化动物杀的呢,这么看起来…”
俞升:“艾哈迈德嗜杀,但杀出来的意识没等弥散就被他手下的童子兵吸收了,所以并未产生真正意义上的浓度变化。但在核爆带来的连锁影响下能活着收掉别人意识能量的幸存者都成了寥寥之数,才会让被留在原地的意识岛弥散成能量回归到冲击波的范围内。”
“还好咱们存了足够的海生动物。”陈栗捞起一筷子奇虾虾滑却因为心情缘故无法送到嘴中,说:“毁了一大部分的海洋,等于是剥夺了特化生命不少的营养来源。”
俞升:“不是很大一部分海洋,而是全部海洋和绝大部分的营养来源。海洋水道相连,还有冰潮和即将完全开化的冰层,核污染早晚走遍全球。水源会毁了土地,动植物都会遭受核污染…去除全维原子的提供食物的能力,等于是剥夺了特化生命的全部营养来源。未被辐射的海洋生物都在全维原子中,比如枣儿的小世界,吴柳宇的海洋球。”
陈栗:“我的妈,那时候还说小柳的全维原子没啥用,现在看起来…也不知道琼州基地的人走到哪儿了。”
俞升:“琼州基地的人进了内陆就没停止行走,如今在帝都已经有了琼州区,他们都活着。我在维面上见到了吴柳宇。”
兆青:“太好了,总算有点儿好消息。”
俞升:“按照帝都的测算,未来能够被留下的土地基本都在海拔以上。超过海拔的天然高原只有三个,剩下的都是山峰。一路以来你们应该也看到了,山峰都被削去了尖儿…”
陈栗:“既然长白山能被挤高,那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能被挤出来?”
俞升:“整个华夏,只有长白山和人工制造的小五台山…其他地方能有多大几率,即便有,人口基数也肯定达不到一个基地的水平。”
瓦连京:“海洋受核辐射的情况怎么样,被辐射后的海洋生物什么样知道吗?”
俞升:“你们应该能猜到吧。变异、腐烂、嗜杀,如今的海洋就是个大型蛊碗,能活下来的不仅不能成为特人的营养,也是特人的催命符。曾经的沿海各省大陆架直接陷落,冰潮已经到了两湖地区,带着辐射的海水直接侵入内陆。连我们走过的藏区辐射浓度都增加了,可想而知中原腹地了。”
人类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休戚相关,病毒、灾害和末世从不挑选对象。
兆青放下筷子,连汤都不想喝了。
“以长江为界,长江以南全部都是核辐射重灾区,所有那边的动植物包括昆虫都按辐射散布范围开始出现变异。”俞升也放下筷子喝了口酒才能继续说:“用承天的话说,变异程度无法想象。他说这一个月来他唯一庆幸的事儿是咱们在高原上,未来的所有路线都可以走大西北,受影响会少。”
“这么严重?”陈陌。
俞升:“我们早该想到,没有人类维护的核能设施挺三年已经不易了。或者说幸好末世是用冰封做开场,否则再换任何一种人类都不会有这三年的准备时间。”
陈杰:“要是冲击波不出现就好了,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说这个没有意义。”瓦连京。
俞升:“对于其他幸存动植物来说这地球从来都没有变化,它曾经有更恶劣的生态,一批又一批盛生命都曾灭绝。唯有我们特人回忆末世开场这件事儿时,会清楚明白知道是因为自己打开了潘多拉盒子,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冲击波…如果我和你们说冲击波对人类是好事,你们能接受吗?”
“死了那么多人????”陈栗:“怎么接受??”
陈阳:“让二哥说。”
俞升:“我说过曾经的人类都要道歉,即便是已经死亡的。”
兆青:“我记得,你说如果不是人类自造的因素推动,自然神禁忌之言中的预知线明明在一千年后,也就是公元三千年特化才会开始。是因为地球平衡被提前打破,触动了弦,这是自然神禁忌之言碎裂的原因。”
俞升:“隐藏种根年代开启于末世前的72年,也就是195年。195年到217年促化出唯一一批隐藏全维原子,均因故经历了死亡后带着实体全维原子重生。如果再死亡则不再有机会回来,其持有的实体全维原子会被血亲继承关闭为隐藏全维原子,继承者同时拥有先知能力。”
陈陌一愣:“这…”
“爸妈之一必然为双重记忆着,ta第二死亡后其全维原子被你继承,从实体全维原子重新关闭为隐藏全维原子。”俞升说着看向兆青,“上一你活着的时候就带有全维原子,只不过是隐藏的,你死后重生它才成为实体全维原子。”
“…我的天,”兆青十分震惊,捂着自己的额头。
陈陌神色错愕,到现在仍未缓过来,他没有想到自己身上竟有父母留下来的东西。
“哥,”兆青:“父母留了两样东西给你和阿阳,我们依旧被他们庇佑着。”
陈阳伸手搭在陈陌肩上,说:“太好了,哥!”
陈陌:“唔。”
俞升握着陈陌的手说:“回头我安抚你,需要吗?”
陈陌冷哼一声。
“行,你说什么都对。言归正传,你们还记得195年发生什么事儿吗?”俞升的表情恢复严肃。
陈陌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得到了父亲的馈赠,就反应过来195年发生了什么。
“操,”陈陌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
陈阳:“什么事儿??”
兆青找到答案后瞪大了眼睛,俞升却点了点头。
兆青:“195年,美国研发出的第一颗原子弹爆炸了…”
俞升:“对,核武器是行星级别的武器,意味着地球生命已经脱离对内战争的极限,提前做好了使用行星能量的准备,特化只能提前开启。承天通过各种记录对比,洛书也是在差不多那个时间传出消息,所以我们两个认为所有石板都是在那时候出现的。”
陈杰:“不是!这是科学的必然进程啊!那按照石板的时间线一千年之后我们才能用核能吗?那人类的进程也太慢了吧。”
俞升:“核武器不一样,明白吗?你用核能去发展建设,一千年后地球也许很容易就渡过了特化升维期,核能设备也许连冲击波都能抵御,甚至转化冲击波让我们只得到足够的能量而不必失去那么躲同胞。但核武器的存在意味着什么?你们真的觉得人类靠自己能挺到西元三千年吗?”
瓦连京:“更有可能毁于热核战争。”
“在我们眼中,特化已经将我们所有人变成了超人,对吗?”俞升:“冲击波和五块石板已经是超界力量了,在我们既往的认知中,这种能量已经在不可描述的级别上了,但它能带给地球生命的只是特化。为了不管是什么程度的平衡,母宇宙意识没准备把任何生命直接推到神仙的地步。”
“即便是现在的我们也根本无法抵御核爆,”俞升说:“就算废土之下有人活到西元三千年,就算冲击波能给所有废土生命持续特化和跃迁,但那时我们脚下的这颗星球还会有多少能源和资源能被使用。拿什么给全维原子,枣儿种什么?种那些被辐射变异的植物吗?养那些把我们当作食物的辐射动物吗?还是期待人类自身在废土世界中的自我进化,进化到能从辐射中吸收营养吗?”
这是一段没有人能给出回答的诘问。
陈栗:“那些人呢??那些被你们一直称作更高力量的人,比如重庆的应家呢?为什么那些更高力量的人不出面??”
俞升目光灼灼的看着陈栗:“如果没有特化,你我坐井观天根本不知道这世界有所谓的神明。栗栗,你在祈求什么?神明的帮扶吗?”
陈栗:“呃…”
俞升:“…就像我们提前进入特化一样,其他力量也被提前唤醒,在这个世界里都是初生儿谁也救不了谁。”
陈栗:“我艹了。”
俞升:“冲击波除了提供给我们持续的特化之外,它的存在也会压制辐射扩散的速度。所以我说冲击波的存在某种意义上是好事,当然气温回到零度整个地球不剩几块土地,海洋走遍每一个地方,那时候冲击波的压制也没什么意义了。”
瓦连京:“时间太少了。”
兆青:“也不一定没机会!我们还有几块石板!不是吗?咱们末世前已经有防辐射的很多办法了,我相信石板里也一定有防辐射的方法!虽然栗栗是拿结果倒推,但所谓的神明不也醒来了。他们说过不会看着华夏遗民灭绝,我们一定有出路!”
陈阳听到这话握住兆青的手:“别激动,你说的对。”
兆青:“哦?我激动啦?”
陈阳:“嗯,声调都高了。”
“我就是觉得不可能没出路,路都是人走的,我们肯定有办法的。”兆青。
俞升:“枣儿说的对。”
陈杰:“那我们得走快一点了。”
“不是走快一点儿,而是再也不能休息,包括冲击波那几天我们也不能歇着了。”俞升接着说:“在地球样品的收集过程中,除了我们的食物来源收的比较多之外,其他动植物我们只是挑选留种。如今我们要把可见的特化生命都收入小世界中,哪怕是不准备进入小世界的岛化生命也要转移…按照承天的说法目前辐射带来的变异都是可侵性的,越少特化生命、岛化生命被辐射越好。”
陈阳:“有没有被辐射的特人类或是超特人活下来?活下来之后是什么情况…”
俞升抿了抿嘴,表情难解。
瓦连京:“被辐射最常见是癌症、溃烂这种自体受折磨到消亡的案例,活着本身就是极大的痛苦。在时间的力量下少数动植物出现基因突变,食草动物可能会好一些,开过荤的不用我说了吧。我想这也是为什么承天说海洋变成了让第一个炼蛊场,海物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都互相在食物链中,儒艮和海牛倒是吃素,但那又能有什么影响。”
俞升:“对,杂食性生命挺过辐射但凡活下来都很难靠吃草就能活着。尤其是明确知道特人之间本质是互为给养的,末世前可以管得住嘴,末世后谁能管得住意识能量之间的互相吞噬。承天有些话没明说但大家都懂,目前只要看到被辐射的人类,如果没有治疗的可能就直接…减少他的而痛苦,也减少未来的风险。”
陈栗:“操,这个尺度怎么把握?”
“自由心证,”俞升:“我只能说华夏会尽力到最后,其他地方我不确定。”
瓦连京:“民族自信?”
俞升:“不光是民族自信,也是过往的经验。每个地方都有个体的悲剧,甚至有某些人引起的群体悲剧,这没什么可杠的,但在危及全球的事件中华夏的答卷从来都是高分。尤其是在维面上这种感知更是明显,唯有华夏的基地动员着每一个能动员的力量迁移着遗民,尽所能的保护者每一个生命。”
俞升:“我不是说其他基地没有救援、没有收容遗民。还记得咱们路过的村寨吗?我们把数据给了温叔叔和楚大哥,在这段时间里那百余人甚至十几人都被从山里带出来了。琼州基地也是例子,上山下海把能带出来的人都带出来了。”
“是,现在是个体特能时代,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山洞里有最牛叉的人,”俞升说着看向车窗外的狼王和已经睡着的狼少年,又说:“但为了未知就要先赔上无数资源和已经产生的超特人士兵,这些士兵本身不是无限未来吗?这是个明眼人都会算的账。”
兆青点点头,他完全能理解俞升说的话,其他人确实也无可辩驳。
陈杰:“二爸,你现在看起来又红又专!这要是在末世前,把你这些话发表在社交媒体上,一定会被喷死的。”
俞升:“庆幸吧,社交媒体没了。否则人类的通用智商一定会因为社交媒体而下降,不用等到废土人类就会在快消的时代把自己玩到没有自我判断力,在信息过剩的时代中想要独立思考不是容易事儿。”
“唔…嘘!说这话会被好多人打啦!”陈杰:“不要这么说啦!要知道我们都是信息时代的受益者啊。”
俞升:“我就和你们随便说说,我当然知道我们得到的更多。如果现在时间能倒退,我管他会不会出现废土,我也想过之前可以吃薯片刷微博日子。用一点自我换无限的世界,值得。”
陈杰:“没想到二爸也用社交媒体哦!”
俞升:“我们虽然不像你们两千后是数字时代的原住民,但也不是山顶洞人。”
俞升和陈杰之间的玩笑话让大家笑了片刻。
兆青:“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如此,我们作为这片土地上的渺小的个体也没有其他办法,唯有像二哥说的那样用一切时间去做我们能做的全部准备。”
俞升:“是啊。”
陈杰:“唉,太难了。我以为我们居住的地球不过开启了困难模式,没想到竟然是地狱试炼模式。”
俞升:“按照咱们的路线,短时间内应该遇不到太多因辐射变异的特化动物。伴生植物受生存本能需求的限制需要扎根土地之中,在没有全维原子的情况下、植物长距离迁移的可能微乎其微,我们因此应该也遇不到变异的岛化动物。”
兆青给锅底加了一块炭火,说:“甭管未来是什么样的,我们都需要有充足的能量。有力气才能把当下的事儿做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只要每一个个体都努力过,那就没必要害怕和拒绝和这个世界一起陷落也…”
“蛮浪漫的…”陈杰。
陈栗:“什么话从枣儿嘴里说出来都会变得好听哎!妮妮啊,你没事儿真应该跟你枣儿哥哥学学怎么做一块小甜饼!咱们家小甜饼可不嫌多!”
芝妮:“好!!”
“替瓶,”知桓。
“甜饼!慢点说,甜饼!”陈栗:“我们知桓也是个小甜饼呀。”
俞升:“末世后出生的小孩是特化世界的原住民,未来都是超特人,吸收特化能量的比率也比咱们这批‘老人家’要好得多。按照承天的推算,这些小孩儿只要用正常的方式成长起来,每一个都可能拥有金色超余的能力。”
瓦连京:“你刚才说过了。”
俞升:“哦,不好意思,今天的信息太多了。”
“哇!”陈杰刚反应过来,忍不住指了指外面:“那他。”
“无可限量。”俞升。
陈陌:“也得先活着。”
陈阳:“对呗,如果没遇到咱们他都未必能离开藏区。”
“狼王不会做这种断狼少年未来的决定,它会想办法让狼少年回归人类社会,只不过它也掂量着天平,一边是狼族一边是狼少年。幸好遇到了咱们解决狼族的问题,它也能陪着狼少年上路。”俞升:“你们应该如枣儿一般庆幸,狼少年被我们说动而非被其他人带走。这里枣儿的全维原子立了大功!”
兆青又有些不好意思,回:“别这么说。”
陈阳:“呵呵,狼王不能跟着上路,他又能走多远。”
俞升:“人性从来都是普及又稀缺的。你们别觉得我功利或是圣母,我还是那句话虽然狼孩儿的雏鸟效应在狼王身上,但咱们也得刷一刷存在感。”
陈阳:“麻烦。”
第368章 9-22
仿佛虹吸效应一般 他们进藏后遇到了艾哈迈德又带上了狼少年 一个个接连的巧合让他们的经历显得难以思议。
陈杰:“哪里麻烦啦!咱们捡到了个第一超余唉!”
俞升:“别嫌麻烦,能给他做启蒙最好,如果不行至少也别把他推向敌人那一方。”
兆青:“嗯,一个孩子也是养几个孩子也是带,不麻烦。”
“真奇妙…”陈栗撇撇嘴。
俞升:“你想说什么,捡到第一超余不像巧合?”
瓦连京:“嗯?”
俞升:“咱们没醒的时候栗栗和枣儿说咱们家的超余数量太多 感觉不真实。”
瓦连京听到这话爽朗的大笑,“这个程度一定是巧合。”他看着窗外的狼少年正色说:“如今还在野外行走的幸存者数量稀少多半都带有特定任务 入藏疆的人会更少。与其说狼少年遇到了我们 不如说他遇到了所有进入此的人 该杀的杀,该逃的逃最后选择了我们。”
俞升:“狼少年是婴幼儿形态狼王不会选择让他回归人类社会 但若他在这种状态下年龄累积到二十多岁再想启蒙取得他的信任也不太容易。唯一的巧合是咱们遇到狼少年的时机比较好吧 早一年未必遇得上 晚几年便也与我们无关了。”
陈杰:“我们这就叫做主角命,没有事件天降事件也要推动我们的前行。”
兆青感慨道:“蛮奇妙的 遇事当下总是匆匆忙忙事事不顺,可当一切度过去之后又觉得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像个巧合。”
陈杰:“悖这也就是你们会想啦 我们根本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陈栗:“你咋这么讨厌!”
陈杰:“难得你有这么像个小姑娘的时候。”
一句评价波及两个人,兆青打趣道:“陈杰,你是不是找打了?”
陈杰:“呀咩!!!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枣儿最可爱啦。”
兆青:“好了 都别闹了,赶紧吃东西,两个宝宝都吃饱了你们都没吃几口,看来下应该规定吃饭的时候不准讲正事儿。”
“太难,咱们家已经养成吃饭开会的习惯了。”陈栗笑说:“慢慢来吧,狼少年早晚会上车和咱们一起吃饭的,路还这么长。”
“狼王不是傻子,动物向来用闻都能闻出谁有威胁,至它怎么可能把自己带的狼孩送给不怀好意的人。更何况它交付了整个狼族给枣儿,显然对枣儿还算信任。”俞升:“虽然我们的出发点听起来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至少我们不需要狼少年为我们做什么,他只要对我们保持什么都不做就谢天谢地了。”
“把心态放轻松,又不是第一天捡孩子,也不是第一天面对坏消息了。好好吃饭才是最重要的…”兆青说着手上出现一团湿哒哒的特化海带。
陈阳:“做什么?”
“我洗点儿海带!”兆青说着起身,陈阳跟着拿出菜板要帮忙改刀。
兆青:“以后早上喝小米粥暖胃的时候给你们配海藻沙拉,以后餐餐都要有蘑菇、胡萝卜、西红柿、草莓和樱桃。这些食材在没有特化前都是很好的防辐射食物,它们特化后防辐射功能会不会也特化到防核辐射?”
“噗,”瓦连京喷了口啤酒,其他人也纷纷笑起来。
“你们又笑屁啊!”兆青连头都懒得回,说:“都想说啥?我又太接地气了是不是!”
陈阳:“挺好。”
俞升:“对,枣儿说的是最重要的。”
陈杰:“没错没错!”
兆青:“唉?说起这个,未来咱们转移动植物的时候用不用测测辐射量啊?”
“我这儿一直测着呢就断了几天。”陈杰叼着筷子走向操作台看了一眼仪器读数,回来说:“升幅很小,要不然之前我也不会当成太阳辐射和宇宙辐射,这个程度对种植物影响很少。”
俞升:“对,气温回到零度前冲击波还是有用的,只要咱们还没有看到冰潮就问题不大。”
“行吧。”兆青把手擦干糊掉饭桌前,陈阳把切好的海带直接扔进沸腾的火锅中。
大事件聊完了,又得说说他们家里遇到的‘小’时间,但这回谈话氛围轻松了很多,俞升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大家。
俞升最后感慨道:“爸妈真厉害,给陌全维原子,阿阳得到河图洛书。”
兆青:“是啊。能知道双重记忆者是爸爸还是妈妈吗?”
俞升:“承天没来得及说,我就被弹出维面了。”
陈阳和陈陌没说什么,但表情里能看出两兄弟都想了蛮多。
兆青:“原来正是意识岛提供的意识能量让我们拥有了各种额外能力,比如操纵稳定岛拿取稳定岛内的物资和进入全维原子之类的。”
俞升:“对,你意识岛收到冲击的时候,并非是小世界关闭了,而是你没有能量进入小世界了,包括开启稳定岛取用物资。”
兆青:“虫草是能滋润意识岛吗?”
俞升:“对,承天他们还不知道虫草和黑灵芝的作用。我认为黑色巨型虫草能滋润意识岛,可以日积月累缓慢的增加意识能量的浓度。得亏咱们之前天天喝虫草汤,否则情况一定比之前还严重。”
兆青:“对,沙地里说你们的意识岛异常坚固。”
陈杰:“也是够巧了,菲林竟然找到了特化黑灵芝那么好的东西!几乎可以说是形成了意识岛保护罩一样,牛!”
陈栗:“所以说世界上所有事物都是不是单独出现的,o刀必给盾啊。”
兆青:“对了,半数特化黑灵芝我移栽到了河图洛书周围,黑虫草和黑芦荟我也移栽过去了几株。”
俞升:“好,在洛书周围的用来救命,其他的平日用。”
兆青点点头。
陈栗:“二爸,承天那边说没说?藏区是真的没有幸存者了吗?”
“藏区形成过几个小型的僧侣基地,剩下都是牧民聚集在一起的,大部分幸存者早就跟着飞鸽小队迁移到了蜀中基地,现在都在往帝都迁移。剩下的都是些…”俞升挑了挑眉。
“明白。”陈栗:“艾哈迈德死了,等于没有了意识岛遮蔽,藏区有没有艾哈迈德他们剩下的残兵?”
俞升:“承天已经在用他的特能找了。”
“他这个特能怎么回事儿?”陈阳。
俞升:“理论上他能连接全球所有幸存生命的意识岛,不过这种操作会消耗太多意识能量,需要恢复的时间太长,所以一般他只关注华夏版图意识岛的动态。他目前针对可连接意识岛的的能力也跟距离有关,像是咱们现在这个距离他只能连上咱们的意识岛确定位置却不能沟通。越近能达成的效果越好,如果面对面的话承天可以从意识岛知道我们所知的一切。他说差不多进了山西省就可以和他直接进行意识对话了。”
陈陌:“能够进行意识对话的不是只有质暗者吗?”
俞升:“承天和拥有自然神禁忌之言的葛丽泰一样是双身份,既是质暗者又是智明者,目前承天对外都说自己只是智明者。”
兆青突然想起来,说:“哦!太阳真经遗失。”
俞升:“嗯,当时我听到的内容已经都告诉承天了。我把咱们对于太阳真经的担忧都说了,他倒是挺轻松认为至少河图洛书不会出事儿,说河图洛书小队是个稳定的家庭可以保证洛书的使用背景。”
陈栗:“嘿嘿,稳定的家庭有助于洛书的稳定吗?”
“那当然,比如爹是咱们的栅栏,枣儿是咱们的饲养员。”陈杰捞了一块子海带。
“栅栏?”陈陌。
“哦,爹和二叔是咱们的栅栏。”陈栗。
陈阳:“你说他就说他,别带着我!”
陈栗:“我又没说错,只要你俩在我就不担心任何事儿。”
兆青笑眯眯的看了看陈阳,从锅里捞出来一个牛肉丸放到陈阳碗里:“给你奖励。”
陈栗看到陈阳因兆青动作傻笑的模样又做了个反呕的动作。
兆青:“承天对尼普顿和葛丽泰什么看法?”
俞升:“我问了,拥有汉谟法典的尼普顿在俄国幸存者中身居要职,他自己也有个大家庭,本人是个非常豪爽的俄罗斯大汉。咱们两个幸存者政府仍于高度联合状态,如今俄国的几个幸存基地已经完成聚集。第三冲击波结束后俄国已经开始讨论将两百多万人进行集体迁移,核爆之后开始落实了。”
陈杰:“集体迁移?难道是迁到华夏,不会吧?”
俞升:“没错。他们国界线和北冰洋接壤,农业畜牧业因为地理环境限制在末世前就不容易,加之整个海洋都已经进入辐射圈靠海吃海没可能。再说他们核电站也不少,受的影响也很大。谈判的事儿我也不懂,双方讲了不少条件,承天说华夏不吃亏。”
陈阳:“整个国家才聚集出来两百多万人?”
陈杰:“二叔你忘了,之前温叔叔说了一共就只剩下两千五百多万人。”
陈栗:“就这点儿人也少不了非得找事儿的,好好活着不好吗?非得跋山涉水的抢东西,最后把自己的一切都赔上。”
俞升:“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比如葛丽泰目前是小半个欧洲第一夫人,他丈夫和儿子统一了德国、波兰、法国、意大利、罗马尼亚、西班牙那一片儿。现在她在意识维面上不再敢明晃晃的说要通缉咱们。不,我应该换个说法…”
俞升:“黄金超余能转移这件事儿必然引起各种争斗,但咱们也同时变成了一块铁板。”
陈栗:“踢了会疼的那种?”
俞升:“不,应该说‘踢了会死的那一种’。我刚上去不久其他智明者发现金色超余转移了,以葛丽泰为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要对抢夺金色超余的人进行人道主义灭杀’。”
陈陌:“呵呵。”
陈阳:“道德制高点?现在道德谴责还有什么实际意义?扯淡。他们是好玩意儿?好玩意儿会把咱们困在柏林?操。”
俞升:“我对这些事儿向来不敏感,加之当时我于融合倒锥的关键期,有人指责我第一反应我当时说不出话。倒是承天他知道咱们和艾哈迈德的过节,也明白艾哈迈德野心。无论真心与否,‘用整个世界的力量去保护石板持有人’这件事儿已经在意识维面上达成共识,反对的声音等同于恐怖组织无足轻重。”
陈陌:“他说了?”
“算是…”俞升:“承天原话是‘如果洛书小队少了任何一个人,以至于河图洛书无法顺利开启、让我们共同的世界失去在创造层面上最重要的支撑点、让我们必须举着长矛和石器去抵抗冲击波消失和辐射异变后的世界,那么华夏只能动员一切力量与这个世界的所有幸存者共亡。’”
“我去!这么刚!”陈杰:“你们的人不是从来说话都很委婉吗?”
陈栗:“很委婉啊,河图洛书打不开,未来要遭遇什么都很清楚吧?那不就是得一起死了。”
陈杰:“晕,姐,咱俩的理解力为啥从来不在一个程度上!”
陈栗:“因为咱俩的身高也不在一个尺度上。”
兆青笑笑,说:“承天这句很有威慑力。”
俞升:“虽然没挑明但我相信所有智明者都会有数,我们身负开启石板的巨大任务,同时还能拥有干掉艾哈迈德及其追击人的能力,身后还站着整个华夏幸存力量。”
兆青:“嗯,好事。”
陈阳:“希望进了帝都仍是好事吧。”
兆青拍了拍陈阳的肩,截至于目前陈陌陈阳兄弟二人仍对帝都的亲眷没有血亲感,不认同自己有一帮子兄弟。
兆青对那位凌兆真的存在也没有真实感,没有一起生活过的也算家人吗?他们并不知道。
陈杰三倍速的看着兆青小蜜蜂传回来的影像,问:“什么叫做意识通联?意识通联和所谓的意识对话的区别是什么?”如今他可以高速观察任何影像资料,如果是看电视剧一类不需要动脑的影像可以达到五倍速左右,其他人到了三倍速基本上就于根本听不清的阶段。
俞升:“意识对话是质暗者的通用技能,作用于意识髓鞘产生单方面连接。”
陈杰:“单方面,明明可以沟通啊?你们当年和张安和不也回话了吗?”
俞升:“这么解释吧。质暗者连上其他人的意识岛后传达过来他的信息,而我们要回答的信息并非传达到了他的意识岛,而是他在我们意识岛读取出了他想要的答案。这里只有一来,没有所谓的一回。”
陈杰:“原来如此。”
俞升:“不过表象差不多,暂时没必要入了解。至于意识通联,承天说意识通联是一种很危险的技能,轻则可以得到对方脑子中的所有信息,重则可能达成控制某个人的能力…但他没试过,也是他的猜测……不过…”
瓦连京:“他要试一下??”
“这是必然的。”俞升:“不必太担心,他是陌和阳的血亲,相信他的自制力。再说家里那么多人都在承天身边,他想跑偏也不容易。”
陈陌:“见面再说吧。”
陈阳:“对,见了才知道是不是兄弟。”
陈栗:“我对这个只能拿血缘去衡量威胁度的世界很无语。”
兆青:“末世前也是这样啊,这个没什么变化。”
俞升:“对,这个事儿我们讨论过。”
陈杰:“好吧好吧,说正事儿,我很好奇这个意识通联和沙地里艾哈迈德两人合力做出的情绪推动和切断对关系的认知有什么不同?”
俞升:“就像是人脑不同区域也有不同的作用,意识岛不同的区域也会主管着某些记忆以及对应我们身体的物理功能。质暗者所能打开意识岛髓鞘的大小决定了智明者能够进入对方意识岛的度,比如说情绪这些东西都在浅表最容易推动,好的演讲者能够瞬间点燃受众的激情和愤怒。至于切断对关系的认知,只能说对关系的认知刚好在意识岛相对的最外层。
这类技能某种意义上算是操作技能,比如现在的我可以用手拍打你的脑袋,但我若是想要知道你所知道的某些事儿,我需要和你达成某种层面上的沟通,说话也好、看你的表情也好。意识通联则是比意识沟通还要高一个层级,一旦你意识髓鞘所打开的大小足够我进入到你存放层记忆能量的度,那么我就不需要你的同意,也能得到你所知的一切。如果我本身拥有足够强大的力量,那么也会有可能根据我的需要改动你的认知和记忆。”
瓦连京:“这岂不是也取决于对方对你的熟悉和抵抗程度?”
俞升:“对,是的。越熟悉信任越容易做到这件事儿,这也反面说明婴孩为什么更好控制,因为它被控制者抚养长大,信任和熟悉度很高。”
陈栗:“那,这个和你们智明者能读取我们在意识岛中所显现的、当下思考的事物有什么不同呢?”
俞升:“你也说了,是当・下・你们思考的取向。这就好比很厉害的沟通者能够从你的表情上判断出你下一个动作类似,当你们的大脑决定要做什么时、你们的身体会提前给出一部分信息。而意识岛也是一样,当你们想到什么时,这部分就很直观的展现在你们意识髓鞘之上,被我们所察觉。”
瓦连京:“意识髓鞘是整个意识岛的最外保护层,对吗?”
俞升:“对,承天认为意识岛内部有很多分区,他推测还有更高维度上的存在,暂时不被特人升维后视角而查看。”
陈杰:“稳定岛之上还有存在?”
俞升:“也许吧。就像曾经我们认为脑的存在时人类最高的总控力,而现在意识岛已然出现。”
兆青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意识髓鞘之上可以展现我们的想法,这也是智明者测谎的依据来源对吗?”
俞升:“对,智明者测谎技能就跟看你们的微表情一样,人在说谎的时候总有痕迹,只不过意识岛不会说谎。”
兆青:“之前二哥你说我们所有特人都会陆陆续续得到视角的升维,都可以看到意识岛的存在。那么我们有可能发展出针对意识岛的观察技能吗?比如测谎?”
俞升:“如果单纯说观察技能的话,我相信有天分的特人也能做得到。但连接意识岛的技能只有质暗者能做到,通过质暗者的连接侵入意识岛只有智明者能做到。”他看到陈杰几人疑惑的表情,又说:“这么说吧。质暗者通过他的方式可以针对意识髓鞘产生作用,起作用就是连接和打开意识髓鞘,打开意识髓鞘某种意义上等同于伤害技能,会对我们产生真正意义上的伤害,通过无法闭合的意识髓鞘让我们的意识能量外泄。但质暗者无法侵入意识岛对意识岛内部进行入解读和改造,这种入解读改造技能只有智明者有。”
瓦连京:“确定吗?”
俞升:“确定,去除承天说的之外。我个人作为智明者确实没有办法连接到你们的意识岛之上,再说这升维中的超界道具有层层保护,尽可能的做出了各种保护栓。所以我相信对智明质暗者也会有所钳制,让我们在共同协同下才可以达成对人类最神秘之的探索。让我们切的明白,孤掌难鸣。”
瓦连京:“温承天。”
俞升一挑眉:“事事都有例外,有些极端示例的存在也许是个好的助力。”
陈陌:“也许是最坏的例子。”
“所以有你们。”俞升看向陈陌和兆青:“你们拥有钳制某些人的力量,相信你们。”
瓦连京:“意识通联被第一智明者用危险来描述,相信不止字面上的意义。”
俞升赞许的点了点头:“承天说这个技能太反人道,想要达成度的意识通联几乎要将某个人的意识岛髓鞘全部敲碎,让对方的意识岛于毫无保护的状态。虽然掌控者可以临时造一道防护保证被控者的意识能量维持在相对稳定的状态下,但被控者本人会失去各个维度的自我控制能力。意识岛髓鞘如果全部碎裂则没有再生的条件,所以这个技能是承天涉猎最少的技能。”
瓦连京:“他知道的挺清楚。是之后要试试?还是已经试过了不敢大肆使用?”
俞升:“你们对温承天很有抵触。”
瓦连京:“一百个人无法制服兵人第一超余,那就一千个人上,一千人不行一万人上。但‘智’一人抵万人,有开没关全看自悟。体能终有极限,‘智’无上限。”
俞升听到这话反应了一会儿,“所以需要你们作为钳制。”又说和之前一样的话,只不过这一似乎不像说在说别人。
兆青:“我在超界道具的层面上我们可以用石板去钳制某些超余,但作为家人我们的责任则更重,既然是家人岂能互相伤害。我们担心承天大哥被‘智’牵着走,也许承天大哥也想用‘智’更好的保护我们。相信咱们家的每个人都能找准自己的定位,互相保护不是说说而已。”
“嗯,对。”瓦连京没有继续究这个事情。
“第一智明者,有可能是第一质暗者吗?”陈陌开口将话题引到别。
“嗯?”俞升:“他说不知道,他不可能争夺周围的超余倒锥。”
陈陌:“陈飞没给他试试?”
俞升:“那是承天亲娘舅,也是你们小叔叔,怎么试?”
陈陌:“把握好了,也许有空间,我再试几个…”
“不不不,”兆青忙不迭的说:“这个可不能实验!”
兆青快把陈阳挡在身后的模样惹人发笑。
陈陌嘴角也抽了抽说:“他?算了,已经很蠢。”
陈阳哼了一声连话都懒得对自己哥说,目前桌上的人基本都吃饱了,唯有陈氏兄弟还在收底。
陈阳向来能吃,而陈陌刚融合金色超余需要更多的能量。
陈栗:“枣儿说的对,这个事儿不能拿自己家人试,爸和二爸你们两个也别在自己屋里偷着做这么危险的事儿。”
俞升:“知道,有分寸。”
陈栗:“不是有分寸,而是禁止。禁止做!二老懂吗?”
“噗…”陈杰端起杯子像个小仓鼠一样的喝水压住笑意。
俞升:“知道了。”
兆青:“对,没必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儿,沙地里的金色超余如今也在小世界中围着洛书转悠呐。如果大家都同意,回头到了北京给承天试试。”“艹,”陈陌。
俞升:“再让我听到一句脏话?”陈陌没吱声。
陈阳:“太无私了,给他人做嫁衣。”
兆青:“咱们家又没有质暗者,岂能让宝珠蒙尘。”陈阳把兆青的手圈在掌心,兆青明白陈阳不过是心疼他、希望很多东西都能为他所用。
兆青:“我又用不了。”
瓦连京:“如果确定有方式制约温承天,你们之间的亲缘联系有效,让他成为最强者不无不可。”
陈栗:“你们好纠结啊!又怕他强,又希望他最强。”
瓦连京:“这两个想法并不冲突。”
陈杰:“也不知道医师的六枚超余除了徐文成和汪时之外,其他的都在谁身上……”
俞升:“你在想什么?”
“啊??”陈杰愣了一下:“哦,我忘了咱们已经从良了。”
陈陌:“没必要。”
陈阳:“我哥说的对,第一枪已经打响,有条件自然不能放过。”
“我明白。但我依旧希望我们…”俞升垂下自嘲的说:“作为既得利益者这么说真的很矫情。”
兆青:“我们都懂,二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陈杰:“人若犯我,我不饶人。嘻嘻。”
“承天有没有说…没事儿,”兆青问到一半摇摇头,说:“哥融合倒锥时二哥也不知道,自然承天大哥也无法给出解释。”
俞升:“下维面上我会问问承天,陌为什么能融合金色超余。至于徐康…他在昆明知道陌身上有罗摩耶那颂且告诉给了艾哈迈德,这才让艾哈迈德他们咬着咱们。他和沙地里早已对咱们的意识岛进行攻击了。”
陈栗:“不知道他们坠在咱们身后多久?且不说意识通联,光是艾哈迈德和沙地里做到的攻击也足够恐怖了。我们周身没有任何疼痛,等于没有预警,等发现时已经被控制了。”
俞升:“对,细无声,这种改变某种意义上更难以防御。”
陈陌:“想办法训练,不能完全依靠黑灵芝和黑虫草。”
俞升:“知道的。”
瓦连京:“如今徐康已经知道我们有两块石板了。”
“对…”兆青:“他在维面上?”
“徐康很沉默,对两块石板的事儿只字未提。”俞升。
兆青:“看来他还想和帝都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如今也没办法知道艾哈迈德是什么时候和‘王保’搭上了,也不知道艾哈迈德和‘王保’这边有没有残兵。”
陈栗:“枣儿,你不如直接问徐康现在身边有多少人,是什么人?和‘王保’艾哈迈德的残兵有没有关系?有没有死识兵?有没有少年兵,甚至有多少婴儿?”
“唉,”兆青。
俞升:“关于这点我们都是两眼一抹黑,徐康现在有多少势力、他和艾哈迈德后面还有没有其他人都是未知之数。现在还不好一竿子打死说昆明城出现了异动,毕竟昆明城仍按照其计划稳步迁移中,已有半数人到了帝都。”
兆青:“温儿他们在吗?”
俞升:“暂时还没到。而且昆明城现在司令不是于昆了。”
陈栗:“啊?难不成是徐康自己。”
陈陌:“不可能。”
陈阳:“他那么聪明不会做靶子的。”
兆青:“是谁?我们认识吗?”
俞升:“高鹏辉。”
“亚基地高老庄的负责人???”兆青十分惊讶的反问。
俞升:“权力交接方式是和平让位,于昆让位没多久后就传出于昆病死的消息,民众就只知道这些。”
兆青:“那刀坚呢?梅乡呢?”
俞升:“我们熟悉的每一个名字都不在帝都。”
“怎么会这么巧?一个都没有吗?汪时、刀家、玉家,这些人都没有迁移到帝都?”兆青说着皱起眉头下意识看了一眼陈阳,他只要不安就会第一时间寻求爱人的眼神。
俞升:“因为提前打了预防针,三轮九位智明者负责接待遗民,但凡有把握不好的就会上报给承天,由承天判断危险级别安排温叔叔或自己亲自接见。同时承天也看了所有安检录像和人员资料,只要进了帝都的智明者就不会被他遗漏。”
陈阳:“看来这半年春城出了不少事儿。”
瓦连京:“半年?昆明城没准从最初就是一团浑水。”
兆青忍不住叹气,他最不愿意收到物是人非的消息…
如果把一切时间往前推…
兆青:“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还记得?昆明城一战,‘王保’的军队就犹如艾哈迈德带来围剿我们得人一样,不懂退缩和逃跑。只不过彼时来围剿咱们的都是成年人,少年人较少。”
俞升:“对。算一算时间,徐康和艾哈迈德作为第二第三超余智明者还有沙地里这位第三超余质暗者做配合,在半年前他们学会放大特人的情绪…让‘王保’军队的人只知道向前,而不知道后退…这套逻辑解释的通。再说炮灰用成年人,留着年轻人继续成长也符合逻辑,也许‘王保’军背后早就站着艾哈迈德了。”
“如今看来艾哈迈德不过是个小喽。”瓦连京。
“对吼!”陈杰:“真正的大人物不会亲自来到西藏,更不会和咱们正面冲突。”
陈栗:“各怀鬼胎罢了。”
“还有个事情我希望你们知道,帝都出现了很多意识岛破碎但还活着的青少年特人。承天虽然一直在关注咱们的意识岛,但因为出事那几天他正忙着去重建受伤特人的意识岛。等到他发现咱们遇上异常事件时,正是陌用暗物质之鞭绞杀那六百人的时候,”俞升:“这也是为什么他需要在维面上把这件事儿硬生生扯到洛书身上,为我们正名也公开做我们的靠山。”
“破碎意识岛?难道是意识通联造成的?”瓦连京。
俞升:“承天说应该是智明者联合质暗者造成的,有没有完成意识通联不确定。而且这些意识到破碎的特人是从各个基地转移到帝都的,都是8到1岁的少年男女,情况非常不乐观。承天一直以为是艾哈迈德几人弄的,但又因为从咱们这里知道艾哈迈德在藏区,一人难做两件事儿。”
“再言之咱们所有关于徐康的推断,唯一的佐证仅仅是我反问艾哈迈德的那句话‘徐康难道没告诉你金色超余能转移’,而艾哈迈德并没有给出真正意义上的回复就死了。这些并不算徐康与‘王保’有关联的直接线索。如今证据和驳论滚在一起,未能清晰前承天也不好在维面上随意下判断……”俞升实话实说:“如果徐康向好,承天不能表态;如果徐康为恶,承天更不能表态。”
瓦连京:“徐康和艾哈迈德两人可能有从属关系吗?我认为不可能,徐康进境慢年龄大无法掌控艾哈迈德,而艾哈迈德作为第三智明者超余又天然矮徐康一头。”
陈陌:“你是说,‘王保’?”
瓦连京:“嗯,他们上面必然有人。”
陈杰:“我似乎闻到了什么阴谋的味道。”
“是,阴谋一定存在,就看阴谋背后站着什么人。好在帝都也并非毫无防御,所有意识岛破碎的人都被单独隔离看管。”
瓦连京:“这种程度的信息交流不够!”
“很抱歉。”俞升:“在意识维面上的沟通并非像你们想象中和咱们说话一个语速,我和承天虽有12小时的单独时间仍不够。主要也是我刚融合超余,对于能量的控制也不好。”
兆青:“这有什么可抱歉的,二哥本就比我们更累,如今更要辛苦些了。”
瓦连京:“阿升,这个月你最需要做的事儿就是好好融合超余带来的能量,你并非在智明者的头部位置…别浪费这机会。”
“我明白。我必不辜负这枚超余。”俞升。
陈杰:“感觉这都是针对意识岛的攻击,传统冷热武器相对少见。”
俞升:“这证明我们已经真正意义上的迈入特人行列,这也许就是所谓升维的某个展示面吧。”
陈栗:“早先咱们就说过心恶的人无所顾忌,在攻击手段这上会比我们走的更远。艾哈迈德、‘王保’甚至徐康,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
兆青。“嗯。那时候你们说过‘王保’军队的超特人比例也极高,几乎到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陈阳:“第三冲击波后,特人还有可能变成超特人吗?”
俞升:“除了所有末世后出生的孩子是天然超特人之外,理论上没有方法再增加超特人的数量。”
陈栗:“别把话说的那么死,‘王保’艾哈迈德那帮人做事儿想来超越我们的想象力边界。”
陈杰:“总听你们说‘王保’,有没有找到‘王保’这个人??”
俞升:“??我还真…没问过,你们呢?”其他人纷纷摇摇头。
兆青:“艾哈迈德说过恶魔从来不是他们。”
“挖了个c…土豆,难不成‘王保’就是我们这一路上的大BOSS???”陈杰想说脏话看到俞升的眼神生生转了。
俞升:“走着看吧,如今承天已经了解全部起承转合,相信帝都会有所防范。”
陈栗:“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我们两中了艾哈迈德的伏击,即便有智明者在意识维面上通缉我们,也不可能把我们的路线算的如此精准。而且也没听二爸说这些人在意识维面上对我们的行进路线有什么细节化的沟通?”
经此一役,他们得到的问题比答案更多。
第369章 9-23
希望往前走一步可以穿出迷雾 却未曾想到会迈入更无解的身。以为手上的一根线牵着答案 未曾想这只是一团乱麻的一角,即便如此他们也不能停止追寻。
瓦连京:“艾哈迈德和徐康拥有承天作为‘天眼’的能力吗?”
“这是个很奇怪的点。”俞升:“承天作为‘天眼’,这种能力对他的意识能量剥削非常大,你们应该也能直观的看到第一金色超余的实体大小都比第二三金色超余大三倍有余,他从咱们离开昆明后通过路线找到咱们的位置,挂住咱们的动线才没有失去我们的位置。徐康和艾哈迈德理论上根本没有这么强悍的能力 有机会在人海茫茫中找到咱们的位置,更何况咱们去过人多的敌对方。”
“听艾哈迈德那意思他们是为了让孩子迅速成长特意来藏区的 这选择最初和我们无关啊。而且他们并没有提前知道我们身上有洛书 又是怎么判断我们一定会上藏区?”兆青。
俞升:“除了所谓‘天眼’外 还有一种解释,先知。”
陈杰:“对吼!这世界上还有预知梦。”
陈阳:“哥 这围击我们的人跑掉的多吗?”
陈陌:“有几个。我完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跑的 就突然从我的暗物质之鞭中消失了。”
兆青:“抽出来之后又消失的?”
陈陌:“对 消失后就没有再抽出来。”
陈杰看着海贼和喜酒身上的小蜜蜂的录像,说:“确实有几个人是突然消失的 实体全维原子??”
陈栗:“你们不是说那帮少年超特士兵都被艾哈迈德他们控制了吗?有实体全维原子他们会不知道,不躲避?反而让其他人逃了进去?”
陈杰看着兆青说:“艾哈迈德他们人缘可真差,我们至少还有枣儿的全维原子做防空洞呢!”
俞升听到这话看着所有人 “你们以为全维原子的接纳很容易吗?全维原子自带对宿主的保护。没有宿主作为中转,谁又能随意进出。”
陈杰:“可是我们现在都能自由出入枣儿的小世界啦,小世界认为我们没有危险!”
“你傻不傻?”陈栗敲了陈杰脑袋一下,说:“那是因为我们有枣儿。”
俞升:“与其说是枣儿的全维原子认为我们没有危险 不如说是因为枣儿对我们根蒂固的接纳说服了他的全维原子。我们一路走来经历这么多事儿,咱们一家的亲密度不可复制,你们明白吗?”
“好啦,别说什么事儿都牵连到我身上,一会儿你们又要说彩虹屁了,我不听!”兆青捋着自己手臂,羞耻的寒毛都要起来了。
陈栗笑说:“就要说,把你的鸡皮疙瘩说下来炒菜吃!”
“也对啦,艾哈迈德那帮人能有什么真正的亲密关系。”陈杰说着从后面扑到兆青背上甜甜的说:“枣儿,我有你好幸福啊!”
兆青防来防去防不住这些彩虹屁,反手摸着陈杰的脑袋瓜:“你们啊,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这样说我,太怪异了。别人不当真会笑话咱们,别人当真咱们那儿撑的起。”
陈杰:“在外人面前才不说嘞,最好的东西我要藏着!嘻嘻。”
兆青:“就你能闹。”
陈阳:“早知道守一天,看看藏进全维原子的人能不能出来。”
陈杰:“什么都没有咱们赶路更重要,兵来将挡、他们爱藏哪儿藏哪儿,我们需要的就是得到更多地球样本!打开河图洛书。”
俞升:“你爸现在不产出暗物质金属了,专心防御。”
陈陌:“嗯。”
之前艾哈迈德坠在他们身后没被发现也是因为陈陌的主要精力都在出产暗物质金属上,暗物质武器的范围因为意识能量用在他而有所衰减,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陈栗:“谁能想到进了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还需要防御。”
陈陌:“未来不会了。”
陈阳自责,陈陌岂能不自责。陈陌因石板的缘故没有被控制但他是唯一拥有意识能量防御手段的人,他也认为入了高原地广人稀就能放松警惕,却没有发现身后跟了人。
俞升:“我再重申一遍,艾哈迈德这事儿不怪咱们任何一个人,你们都能听得懂吧?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这么喜欢揽责任怎么没见你们主动奶小动物?收拾车里卫生?主动给接孩子们做启蒙?怎么没见你们戒烟戒酒?”
说起来两个娃娃早就去睡了,连芝妮都上楼看动画片了,他们对开会没兴趣。
兆青:“噗。”
陈阳揽着爱人:“好笑?”
兆青笑说:“你和哥真是亲兄弟。”
“屁,”陈陌老脸挂不住,“还有没有?”
俞升:“没事了,散吧。”
陈栗:“到哪儿了?这一说话中饭都吃到晚上了,狼少年他们又要觅食了吧?”
陈杰:“嗯呐,还有十几分钟就又到仨小时啦,栗栗身体里也有钟表了。”
俞升:“锅别收了,他们晚上饿谁煮点面条和蛋饺吃。”
兆青:“好。”
一路向前,狼少年和三头巨狼慢慢习惯兆青等人的节奏,现在也不卡着三小时的时限。只要兆青他们在收取自然资源,狼王和两头岛狼就会开始捕猎。
除了狼王之外,其他岛狼都进入小世界休息过。
他们目前在曾经的可可西里山脉中,末世前此的野牦牛、藏野驴、藏原羚等种群基数极大,加之此原有的野生珍稀哺乳动物种类也不少。
似是因为食肉动物的岛化几率增加,它们彼此攻击互为能量,加之特人的参与与围捕,这让食肉动物的数量锐减。
经了冲击波后植物突进式盛,充足的食物让食草动物在缺少天敌的情况下衍了两年,如今可可西里山脉中的食草动物几乎可以用漫山遍野来形容。
只不过近期地动频,山体海拔高度的变化让整个高原跟着颤动,动植物的生命都遭受了更严峻的威胁。
未等兆青展现全维原子对小动物的亲切性,就见狼少年隔着半里地一挥手就出现空气隔膜将一群食草动物包裹住并凌空拽到自己身边,需要兆青做的是将这些动物转移进小世界。
陈栗看着狼少年的举动有一种望尘莫及的无奈,即使她想模仿她意识岛内的意识能量也远远无法供给这类操作,她的空气隔膜根本无法离开她的触碰范围,更恍如隔着半里地的范围操作了。
广阔的草原让狼少年的能力彰显无余,兆青等人终于明白俞升口中所谓第一金色超余所产生的能力壁垒代表什么,这是一种同分类下无论如何努力都达不到的程度。
无论旁观多少,他们依旧会被狼少年作为第一异者的能力震慑住。
如果狼少年动念他可以轻易的困住陈氏小队的所有人,可能有反击之力的是拥有超余的陈氏兄弟。但若陈阳被空气隔膜隔住他也一样无法用蛮力出去,唯陈陌有可通过暗物质之鞭战胜少年。
经过几日的相,狼王也算大概相信陈氏小队与曾经遇过的其他超特人不同,便又主动和俞升谈了一。
与陈氏小队相比狼少年所展现出来的个人能力非常扎实,狼王在不断地旁观中发现狼少年的捕猎速度远超于陈氏小队转移动物的速度。
狼王主动提出用狼少年围猎得到的一半动物作为交换,换未来狼少年抱有随时脱离陈氏小队的自由。
越来越恶劣的环境让狼王知晓它们的伴生植物很难离开兆青的全维原子再存活于自然世界,那就意味着狼族哪怕想要回到这个冰雪世界也只能用小世界做为依托,根本不可能远离兆青的活动范围。
无论曾经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什么,狼王此时已然知晓狼族与兆青小世界之间的从属关系。尤其是狼王知狼族与食草动物不同,它们的尖牙利爪会让它们被推上冲锋陷阵的位置。
无论狼群是否愿意它们已然让渡了权利到兆青手中,它们唯一的选择是主动成为附庸或被掐住命脉成为附庸。
这一狼王并没有提出任何与狼族或自身有关的要求,狼王只要保留狼少年不成为陈氏小队附庸的权利。
狼王所表现出的意识内容令俞升惊讶,虽然所有人都明白狼群很难再离开小世界,但没想到狼王已经可以做出追求狼少年个人的平等利益层面之上,这样的分析能力与取舍之力已经趋近于成年人类的智能。
不过说到底狼王并不明白人类的想法和生存逻辑,它所做出的一切决定都是刻在动物基因中的趋利避害。在动物的眼中除了自己养大的孩子,其他的人类都是贪婪自大且希望拥有一切掌控权的两脚兽。狼王的众多疑虑都是真的,但最为重要的点是狼王担心狼少年被他们所掌控,对于动物来说没有自由等于死,它们自然也最关注的狼少年的自由。
这也是狼王一直坚持带着狼少年在外面承受风吹雪打的原因,再没有谈判武器之它怕狼少年落了下风。
兆青最初也没想过要拥有这个狼群,自然也没有反对意见。不过他很好奇,他不明白狼王和狼少年之间的情感纽带到底是如何产生的。狼王竟然可以无视自身利益,保全一个和它不属同种的生命。更何况是其他族狼对狼少年也有很的保护欲,这种跨越种族的关系让人感慨。
俞升起初因为狼王看似懂得不少,他想要从人是社会型群居动物给予辩驳,说明狼少年早晚要回归人类社会。在人类的社会中根本不存在绝对意义上的自由,正如同狼族一样有上下从属关系。
兆青制止了俞升对狼王在狼少年这事儿上的信息驳述,有时候说的越多越容易引起反弹。事情早晚都会向着他们的期望的方向去演化,狼少年作为第一超余异者,终究要回归人类体制。
与其说陈氏小队的承诺是保护狼少年的自由,不如说他们承诺的本质是告诉狼王他们会一直和狼少年同一方,不让其他人类肆意驱使狼少年,让狼少年学会辨别是非和活的在人类社会更好生存的能力。
为此他们能做的是展现平实的生活,让狼王和狼少年感受属于人类家庭生活的面貌。兆青给予自己的定位是他们只做狼少年一段的引路人,若狼少年愿意他们会成为家人,不愿意也不会成为敌人。
少年人总有千般未来,新生命的未来谁都无法预测。
这沟通让他们双方都得了便利,狼王不再防御费神担忧。而围猎动物的事儿几乎都交给了狼少年,他们主要负责矿植物的收集,这大大减少了他们停留的时间。
这是他们所有人首来到万山之祖的昆仑山。
冲击波所引起的各种自然灾害削去了此傲人的雪峰,让所有的山川一如藏区被影响了平均海拔,但并未折损昆仑山作为华夏第一神山的风采。尤其是各种玉带被翻出山体,在雪落雾绕中将阳光反射出碎星一般的彩晕,令人心生向往。
他们在昆仑山附近绕了三日得到了各种玉材和矿石。
值得一说的是又找到了一不结冰的泉水,其触感甚至比安康的泉水更温暖些。
兆青刚碰到这泉水时心弦被波动看向小世界,在洛书旁湖中旋转的土黄色珠子飞起悬到半空。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他伸手探入泉水之中,紧接着那泉水就像是疯了一般喷涌而出用肉眼不可观测的状态迅速消失在兆青手中。
等到兆青反应过来时已过了一天一夜,而洛书旁又出现一汪泉眼,用极慢的速度往外渗着水流,而那颗土黄色的珠子又落回湖水中心,在湖心内泉眼继续翻转。
多暗示和自我说服让俞升对发生在兆青小世界的事儿失了探究欲,自然世界的变化都理不出头绪,他不想让自己再陷入新的谜团而不可自拔。无论小世界如何的变化,他都仅仅是记录而不多问。
俞升仅从地理方面进行分析,他认为此泉水疑似昆仑泉的原址,不过在变化的山体让他们找不到曾经的任何遗迹用来佐证猜测。
在互相的磨合中狼少年不仅仅知道要收取食草动物,也会帮忙顺手将遇到的棕熊、雪豹、猞猁和兔狲一起包裹在空气隔膜中转移进兆青的小世界中。
在狼少年的强大能力加持下,兆青的小世界中出现了很多平日里难捉的岛化动物。
因地势变动而微调的路线两进入青海,他们在不同的时间段得到了两座来自青海省山,一座已被取名为青山,所以这座因昆仑山而起的山峰因为充足的矿玉资源而被叫做了玉山。
昆仑山一直在华夏人的心中有着很特别的位置,因此兆青觉得玉山远超于其他的山峰,显得更加灵动。
还未完全越过昆仑山兆青锁骨又多了一道印痕,终于进入华夏的西北边陲。
山路难行,疆藏偏远。
进入疆区意味着他们终于完成了大半个华夏版图,即将再往中原地区转向,陈氏小队和狼王狼少年也相了小半个月。
三日前他们在祁曼塔格山附近遇到了翻起的龙卷风夹杂着冰雪碎石,连剑齿虎二代的外壳都出现了擦痕。
以其为契机狼王带着狼少年上了剑齿虎二代,其他岛狼均进入了兆青的小世界。
兆青他们早就做好了狼王和狼少年上车准备,在车尾安排了适合的位置,喜酒早就被允许在车里乱窜,白糖带着一只没断的幼崽搬到了三楼和孩子们同,唯有海贼因体型过高只能在车尾和狼王鹰眼对狼眸。
让狼王和狼少年上车之前他们就看过芝妮身上小蜜蜂的全部录像,只不过小蜜蜂刚好在遇到狼群时断电了。他们只能从和芝妮知桓的沟通中了解当时的情况,某种意义上算是狼族救了芝妮和知桓。
当时芝妮背着知桓急速的奔跑,芝妮毕竟是个孩子,没多久就被艾哈迈德手下的五个兵人追上。
长时间的训练让芝妮有一定的反击能力,但杀了两个兵人后就难以为继。白糖和两条大狗拖了不少时间,眼瞅着自己和知桓要被抓到时狼群出现了。
后来他们才知道自己刚好闯进狼群的领地,狼群并非被人类的骚乱引出,它们会成群出现完全是因为狼王闻到了白糖的味道。
在狼的世界里领地很重要,本来狼群就苦于对未来肉食稀缺的担忧中,如今闯进来这么个大型猫科动物自然让它们警觉。
狼王开始只是旁观,却在观察中发现了两个孩子,尤其是知桓还于婴儿体态勾起了狼王养狼少年的记忆。
狼王的拥有自体逻辑下很高的智慧,除了不会说话之外其思考的度已经到了成年人的阶段,它会让狼群出手也是想再弄几个孩子陪伴狼少年。
狼少年对成年人有很大的警觉,但对小孩儿还算有点同类感,自是在狼王的允许下三下五除二的将剩余的兵人弄死。
从芝妮的描述中他们了解到狼少年杀人、吸收稳定岛的手法精准又迅速,显然在这两年狼少年在毫无道德心的无知无觉下杀过无数同类。
芝妮他们被狼群压着跟随着狼群的行进路线,快到山洞时海盗突然反击从狼群的桎梏下伤痕累累的逃出来找到了他们家的大人,将家里的大人带回狼群的山洞,这才有了后面连锁的事件。
海盗和海匪的外观和真正的返祖狼差异不大,本就被百般抵触,海盗的逃走也曾让狼群骚动。
狼王震怒差点要杀死海匪和白糖,但白糖无论如何是一只真正的老虎,论体型虽比不过狼王,但也能给其他族狼震慑。
白糖、海匪护着芝妮和知桓的姿态非常明确,白糖没有选择余地几扑倒族狼后直接冲着狼王而去,被狼王制住连脖子都被咬在狼王的口中。
芝妮和知桓自然吓懵了,知桓又哭又闹,芝妮又不敢放开弟弟又想救白糖,两个人只能哀求狼少年这个唯一的同类。小动物在他们的生命里和家人没有什么不同,海匪也不顾其他族狼的钳制想要把白糖给救出来,弄得浑身伤痕累累。
狼少年懂也不懂的拍了拍狼王,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狼王发现白糖在哺乳期,又在白糖的腹部闻到了属于小狼崽子的些微气味儿才把白糖给放开。
多亏了黑芦荟的存在,让芝妮能第一时间理海匪和白糖的咬伤。事情说起来都是三言两语,但其中的艰险便只有当事人能体会得到。
作为在一切对抗结束后才出场的成年人,他们唯有感谢拼命护着孩子们的动物,如今白糖和芝妮的感情非常好,芝妮经常和白糖团在一。
狼王对海贼有轻微的敌意和十足的戒备,而海贼满眼都是未把狼王放在心上的高傲。
海贼在车里的生活一切如故,没事儿揉喜糖,偶尔陪孩子们玩玩爪踢球。
如今海贼强悍到令人类侧目的阶段,某天海贼突然咬碎了一块牛肱骨仰头把一小节骨头直接吞了下去。
那情态吓得陈杰怕骨头会撕开海贼的食道,他大呼小叫海贼也没什么反应,他赶忙找瓦连京来看。
瓦连京通过自己的视角发现骨头已安然的躺在海贼的胃中,又跟着观察了小半个钟,骨头就在海贼胃里消化殆尽。
陈陌知道这事儿看着海贼满眼的赞许,全身都是老父亲看到儿子有出息了的骄傲姿态。
因此事俞升认为动物在特化过程中会选择自己纲目内有利于未来生存的所有部分去做衍申特化,比如海贼同属脊椎动物亚门碎骨鹰拥有超强微酸,末世前的食物是动物的骨头。
只不过碎骨鹰需要将骨头从半空扔到岩石上摔碎再吞下,而海贼坚硬锋利的喙可以咬断骨头,直接得到合适的大小的骨头食用。
剑齿虎上的动物和人类都不断的特化着,狼少年也开始学习如何使用人类的工具。
“你要按这个,往里推它会发出哒哒的声音,这里就会有火。”兆青向狼少年展示着如何使用煤气灶。
第37章 9-2
狼少年上车已有三天 天天都能闻到非常香的饭菜味儿 但他一直没有和兆青等人一锅吃饭。
狼少年的认知范围中和正常小孩很不一样,他懂得用自己作为异者的能力达到目的,可却不懂自己在特人脉络中有多强。但在情感方面他像其他所有小孩儿一样非常依赖抚养自己的生命,今日才离开狼王的周围在灶台前跃跃欲试。
狼少年的学习能力快的惊人,不过才几日就已在没有人教习的情况下学会几不少单字懂得向兆青他们表达自己的意愿。
兆青继续向狼少年示范着菜板和菜刀的用法,又在炒菜的过程中让狼少年了解各种厨具的作用。
兆青一边做一边偷偷观察司苍布 一个高挑的身材中装着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这种违和感真的很奇妙。
司苍布作为人类却拥有着被野兽抚养长大的敏感性 没等兆青看几秒他就回望过来 兆青立时尴尬起来。
俞升坐在餐桌后面整理材料余光刚好看到这俩人的互动 忍不住发笑说:“还很少见你这么有好奇心。”
兆青:“二哥不觉得很奇妙吗,海拔竟然会影响小孩的生长速度。”
“如果非要强说逻辑的话 那就只能说海拔与重力之间的关系了。海拔低的地方引力场强 时间流速相对较慢 而高海拔因为引力场的减弱时间流速则变快了。”俞升。
兆青:“真的吗?末世前也有这种情况?”
俞升:“末世前也有这种说法,不过其中的差异相对低微 一般肉眼难以推算,且单纯从时间的角度上来说人类的有效寿命没有变化。”
兆青:“那阿狼和孩子们的情况呢?这算是一种生命的成长还是一种生命的流逝呢?如果老人在这里又如何呢?”
俞升:“生命的成长和流逝本质是一件事儿,不过既然孩子们在冲击波发生的时候成长幅度最大 那么意味着曾经的算法如果依旧有效的话,那也要在上面加上意识能量与冲击波与其之间的关联了。”
兆青:“等到找到真正的规律时,这一批孩子也都长大了。”
俞升:“换个单纯从存活率的角度上来说,无论特化让动植物如何突进式衍 高海拔的自然资源和生产资料仍属于匮乏及难以开采的阶段,其自然条件也会高海拔而更恶劣。如果没有这种强制性的成长,像狼少年这种孩子很难长大。”
兆青:“二哥你说,特人什么时候才会被允许拥有下一代呢?”
陈栗:“被允许也跟您们老几位没关系,见天的寻思那些没头没尾的。也就枣儿你能听二爸说这些,我听了两句脑袋就晕了。”
“听不懂还非要旁听,”兆青说着又炒完一个菜,“喏,放桌上。”
“好嘞,咦,桓桓小心,”陈栗说着把盘子举高。
兆青感到自己的裤子被拽了拽,他低头看到知桓问:“怎么了儿子?”
知桓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兆青又看了看狼少年。
“你想跟…”兆青说一半还真不知道怎么代称狼少年,如果狼少年身上的刺情真如他们理解的那般,那这个狼少年就比知桓和柏学还小了整整一个月,是最小的孩子。
可来到这世界不过三年的生命却比兆青还高了点儿,也更有力量。
知桓仍拽着兆青眼神看着狼少年,小声说:“哥哥…”
兆青把知桓抱起来让知桓平视狼少年就见知桓怯生生的伸手去抓狼少年的头发。
狼少年的头发很长,他对头发和野兽的想法一样认为不需要剪短,他不明白陈氏小队的人为什么个个都非要把保护皮毛剪掉。
刚认识的时候狼少年总是披头散发,看到芝妮和陈栗后才学会用麻绳将长头绑在脑后,显得利落了很多。
狼少年的相貌清秀一双瑞凤眼眸子透黑清亮,从他的相貌上可窥见其父母的容颜有着多么秀丽的风姿。唯有皮肤黝黑两颊飘着红血丝,带着在高原长大的痕迹。
狼少年对知桓还算亲近,这种亲近体现在知桓要抱他不会伸手但知桓爬到他身上他也会托着不让孩子掉地上。
至于柏学则没有这种优待,只要靠近狼少年身边就会被狼少年用空气隔膜隔远,久而久之柏学就不再试图找[小哥哥]玩儿了。
“多谢你还想着给芝妮和知桓食物。”兆青体贴狼少年会的语言数量,语速很慢。
狼少年学习能力极强,但也是上了剑齿虎二代才开始慢慢学说话,很多词语他还理解不到。
狼少年眯了眯眼,反应了一会儿反问:“食物?”
“对,在山洞的时候,你给了我们的宝宝…”兆青指了指知桓又说:“肉。”
“哦…”狼少年明白了,他没有伸手碰知桓也没阻止知桓玩他的头发。
兆青看着有趣,他知道狼少年不会伤害车里的人所以把知桓放在沙发背上坐着。知桓顺着拽到狼少年的发尾,拽的狼少年向后倾斜身体。
兆青点点儿子的脑门,“桓桓不要把哥哥拽痛!”
知桓:“知道的。”
孩子们有孩子的沟通方法,兆青又转过身继续教狼少年使用灶台,边动作边解说:“用火,烧熟的食物更香,容易消化。”
兆青说着拿出锅开火往锅里放了些油:“这和刚才的不一样。炒青菜用橄榄油,炒肉我一般用豆油。这些都是用来加热食物用的,我觉得豆油更香些。”
狼少年用手指抹了一把油罐边缘,他低头看着自己沾了一手指的油,他闻了闻又伸舌尖舔了舔,似乎觉得并不怎么好吃而皱了皱眉。
兆青笑看也不解释把切好的肉片放进锅里,没一会儿就煎出好闻的香味儿,狼少年这凑上来仔细看着闻来闻去。
陈栗:“我们枣儿又多了一项任务。”
陈杰:“屡试不爽啊,枣儿的灶台可能有魔法,可以征服这世界上的一切物种。”
兆青回头看着陈氏姐弟,“我听到咯!”
陈栗嘻嘻一笑把脑袋搭在兆青肩上说:“咱们这么多人,阿狼偏偏就和枣儿稍微近一点。除了两个宝宝其他人还没靠近阿狼周围一米,阿狼就开始瞪人了空气隔膜随时准备着。”
“阿狼?这个名字好奇怪咯。”陈杰学着兆青的尾音。
陈栗:“不然怎么办,叫他灰灰还是黑黑?”
“阿狼当小名也不错,等他懂事儿了也不会忘了自己是被谁养大的。”兆青顺手在炒熟的肉片里放了些青椒做了个青椒炒肉,阿狼像是个亦步亦趋的孩子,兆青碰什么调料他就拿手指蘸点尝一尝。
车里的气氛也算其乐融融,唯有陈阳撇着个嘴极端不爽的样子,他就看不得看着个半大小子绕在兆青身边转来转去。
俞升:“别去打扰,得让少年先放下戒备心,得到他的信任之后我们才好正式的参与他的启蒙。”
陈阳:“事儿事儿的。”
兆青笑说:“想想他的年龄,”他转身把辣椒炒肉放在桌上顺手拿筷子挑起一块滑嫩的肉片送进陈阳的嘴里。
陈阳隔着桌子单手掐住兆青的脸颊,凑过去亲了个弹弹的,一触及分弄得兆青唇上出现油渍,兆青满目宠爱伸手给爱人个脑瓜崩儿。
陈栗:“你们一定要在满嘴油的时候做这事儿吗?”
陈陌:“前方二十公里有意识岛。”
俞升:“多少?”
陈陌:“十五六个。”
兆青:“突然出现的吗?不是跟随咱们吧?是不是普通幸存者?”
陈陌:“行动轨迹很稳定,一直在一聚集,暂时没有过来。”
俞升:“这一咱们速度很快又翻山越岭,如果是艾哈迈德的残兵则很难到咱们前面去,多半是幸存者吧。”
“进了疆藏还是第一遇到幸存者。”陈栗。
陈陌:“戒备,不靠近。”
“知道,能活到现在的都有自己的能耐,没必要多事儿。”俞升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路线图问陈杰:“前面是不是红柳沟镇?”
陈杰:“对,快到红柳沟镇的位置了,这帮幸存者若是想要进入幸存者聚集区可以进入甘肃下中原。”
陈栗:“想要找幸存者聚集区的人早就下去了,还晃荡着的怕是对聚集这俩字儿没兴趣。”
“嗯,”俞升分着碗筷说:“两进入青海,如今又要再入甘肃。”
陈杰:“这两个省地域很广路线无法规避,上路过甘肃南边,这要横穿甘肃北边。”
兆青把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招呼着所有人过来吃饭,狼少年则是依旧站在灶台前,试探着用锅给自己做点什么。
陈栗瞅了一眼狼少年的背影,问:“不用管他吗?”
兆青:“不用,让他自己摆弄吧,什么时候他对咱们的饭桌感兴趣什么时候一起吃。”
狼少年操作的速度很慢,而且不怎么会用菜刀,他从自己稳定岛中拿出肉比对着兆青刚才切的大小用手撕开。他的动作虽然不怎么雅观,但每个步骤几乎都复刻了兆青的节奏,连放油盐酱醋的量都和兆青差不多。
兆青离开灶台时还特意放在那儿一筐鲜青椒,狼少年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人。他看到兆青他们真的吃了这绿色的东西,才按照兆青的动作将青椒撕成小块放进锅里。
瓦连京:“学习能力相当不错,警戒心也有。”
俞升:“十八岁的身体素质,三岁的学习能力,挺有意思。”
“三岁的学习能力?”陈栗:“他都能炒菜了和我们这些成年人有啥不同?”
俞升:“你以为你现在的学习能力好过这帮孩子吗?他们可是在几个月内就学会了一门新语言,还学会这世界上的各种常识。”
陈栗:“啊?新语言?”
“从吱吱呀呀到学会华文。”俞升说着挑了一筷子酸菜粉丝,“好鲜,枣儿这是你后腌的吗?”
兆青:“嗯,用特化白菜腌的。”
俞升:“哦,特化白菜拿盐杀一下再发酵其颜色也会变浅发黄,这外观看起来和末世前差不多了。”
陈栗:“母语也算新语言?”他们家向来可以并线同时聊很多话题。
兆青:“当然了,小孩儿的学习能力远超于成年人,现在要我再多学一门外语可难了。”
陈栗:“从这个方面来说我曾经的生活环境非常不错。”
兆青:“哈?”
陈栗:“正港多语教学。”
“还真是……”俞升说着看向陈陌,“你们会多少种语言啊?”
陈杰:“连二叔都会华文、英语、俄语、泰语、德语和法语。”
陈阳:“什么叫连我都会??”
兆青惊讶的看着陈阳,“哇,从来没听你说过,还以为你只会华文和英语呢。”
陈阳:“哪儿哪儿混过都是些日常语言,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
兆青对陈阳从不吝啬崇拜,笑的眼睛弯弯说:“好厉害,回头教教我。”
“行,”陈阳非常享受兆青的夸赞。
陈栗:“见天的腻腻歪歪。”
陈阳对调笑的话充耳不闻,他回身从蒸笼里拿了几个馒头扔在桌上的空盘中给大家当主食,顺便掰开一个抹进去兆青做的辣酱和炒肉片递给兆青。他们家吃饭向来多种主食同时出现,家里人口多喜欢吃什么的都有。
兆青笑眯眯的接过,喝了口汤刚要咬馒头时就听哐啷一声吓得肩头一缩,他回头看到少年扔了半只羊腿在灶台上。
兆青:“几个馒头和青椒而已,你不用给这么多肉。”
陈阳:“手能不能轻点儿?这车上还有人睡觉!”柏学吃饱了,如今正在楼上睡觉。知桓也打了好几个哈欠,芝妮看到干脆把知桓也给抱到楼上睡觉,被抱走时知桓还恋恋不舍的摸了摸狼少年的发尾。
除了兆青和陈栗其他人对待狼少年和其他小孩没什么不同,该呵止就呵止,从不小心翼翼的绷着。
狼少年思索了片刻伸手拽将羊腿提起来又小力一点放下,没发出什么声音。
“对,不用那么用力。”兆青说着递过去两个特化钢的盘子和一双筷子,“把菜盛出来用吃,不要直接用锅也别用手抓。”
狼少年看了眼兆青他们的饭桌把菜倒在盘子里,接着掐着筷子看着陈阳。
陈阳脸上略显不耐,但在兆青的示意下还是动了动手指。
狼少年看着筷子在陈阳指尖之中上下摆动,看了一会儿似乎就找到了敲门,有样学样端着自己炒的第一盘菜坐到狼王身边。
陈杰笑出声说:“狼少年比较亲近枣儿我能理解,难不成真是因为二叔教了他怎么穿衣服?他几乎天天盯着二叔,如今都能说出一两句二叔的口头禅了,太逗了,真的有雏鸟效应吗!”
陈阳:“少说废话,吃你的饭。”
陈杰:“略略略,我才不怕你嘞,嘿嘿嘿,枣儿,今天的米蒸的好棒啊!”
“对,今天的米好好吃,也不看看是谁蒸的米饭,”兆青看着陈杰,这米饭就是陈杰蒸的,大家吃了半锅都没有表示,陈杰自己把话给添上了。
陈阳:“小世界特化稻谷又成熟了一批,回头谁进去脱粒?”
兆青:“对,特化的米快吃完了。”
俞升看向车尾说:“本来能在车尾做的。”
兆青顺势望过去,他看到狼少年掐着筷子夹了好几下都没夹上来东西,好不容易夹上来一筷子还举到了狼王的长吻前。
兆青感觉自己在狼王的脸上看到了人性化无奈的表情,狼王像是所有宠爱孩子的家长,张嘴吃了一口炒熟的肉和青椒。
野兽的舌头不喜欢这奇怪的熟蔬菜,狼王鼻子嗤了一声算是回答又趴下啃自己的生肉。兆青看到狼少年摇摇头狼王也摇摇头用下巴点了点生肉,又见狼少年点点头自己吃了起来。
兆青:“蛮和谐的。”
“还以为你憋了半天想说啥,”陈栗,“真不能理解,狼王为啥会抚养人类的小孩儿。”
兆青:“末世前也有蛮多这种例子,除了狼孩还有熊孩、豹孩、猴孩以及绵羊所哺育的小孩,也许阿狼被捡到时狼王失去了自己第一窝孩子在哺乳期之类的,都说哺乳期的动物有很奇妙包容性…”
瓦连京:“这点可以否了,狼王还没有生育过。”
陈栗:“我晕,你现在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雌性生育骨骼形态会有改变,”瓦连京:“白糖的生育数过多,盆骨也有不小的损伤。”
芝妮:“被带到山洞的第一天我吓坏了,只知道给海匪和白糖治疗伤口,知桓凑上去找白糖喝奶的说时候我才想起来要喂他。”
“你已经做的很棒了。”陈栗说着摸了摸芝妮的辫子。
陈阳来了兴趣,问:“喝了吗?”
芝妮:“应该喝到几口吧,我把知桓拽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嘴边儿都是奶汁。”
兆青:“哦,怪不得最近知桓很黏白糖。”
陈杰:“动物也挺有趣,喂过一就完全不一样了,现在白糖对知桓明显比对柏学亲近太多了,白糖都允许知桓去它窝里和其他小动物一起午睡了。”
陈栗:“说起这个,妮妮啊,我最近发现知桓对阿狼还蛮亲近的,在山洞里阿狼做什么让知桓开心的事儿了吗?”
“我没什么印象了,”芝妮:“可能知桓认为是阿狼阻止了狼王咬白糖吧。我们当时不知道狼王闻出狼崽子的味道,就看到阿狼从狼王身上跳下来,狼王就松口了。”
兆青听着芝妮的声音有些哑问道:“妮妮啊,你嗓子疼不疼?”
“哎哎…”芝妮试了试嗓子:“不疼。”
陈阳:“变声了吧?”
兆青:“咦,这你都知道。”
陈阳冲陈栗扬了扬下巴,那意思带女孩儿他们也算有经验。
瓦连京:“嗯,低沉了。”
“别吃辣酱了,”陈栗说着把芝妮面前的辣酱拽到自己碗边上。
“啊?”芝妮苦着脸,她口味很重喜欢咖喱辣酱和各种辛香料,是个天天吃饭都得拌辣椒酱的主。
“吃完饭我给你看看声带有没有水肿。”瓦连京。
芝妮:“我不疼。”
兆青:“听话,现在弄不好以后你的声音会嘶哑不清亮,再想恢复就不容易了。”
芝妮看着被剥夺的辣椒酱恹恹的说:“好叭。”
有句话说得好,想躲着人不代表不会被麻烦找上门。
他们在红柳沟镇的位置上停留了一会儿,陈陌就发现一个意识岛迅速向他们的方向靠近,后面还坠着十几个意识岛。
陈阳听到这话第一时间想要开车。
“既然是奔着咱们来的,咱们走也会被追,还不如看看他们想做什么?”俞升说着看了想陈陌,“如果是艾哈迈德的残兵,我们就更不能让他们下疆区去幸存者聚集区。”
“按爸爸说的那人数不多,周围会不会还有隐藏的意识岛。”陈杰。
“一会儿再用暗物质之鞭抽周围,先看看领头的是谁。”俞升:“你们都把黑灵芝含在嘴里。”
陈阳:“让海贼去。”
陈陌打开窗户吹了个哨,海贼从车顶飞了出去,陈杰的无人机跟随其后,在车顶趴着的喜酒、狼王和狼少年也向着海贼飞出去的方向眺望。
如今狼少年也很喜欢在车顶呆着,唯有吃喝拉撒睡的时候才会回到车里。
陈杰看着无人机传回来的画面:“好像是个女人!”他说着余光看到车顶摄像头传来狼王腾一下起身的画面,而狼少年趴伏在车顶借着风势闻了闻裹在风里的气味儿立马拽着狼王的尾巴骑到狼王身上。
转瞬间狼王带着狼少年从剑齿虎二代上跃了下来,狼王落到车后用瞳孔扫开后门冲俞升嗷一嗓子。
俞升说:“狼王说把第一批岛化狼都放出来!”
这是狼王首提出要求,兆青自是不敢耽误跑到门边将岛化狼一头一头的从小世界中放出来,狼王长啸一声,十五头岛化狼随着狼王的脚步飞奔出去。
兆青:“这是怎么了?没见狼王这么激动?”
“看着架势像是寻仇…”陈阳说着关上后车门把兆青扯到自己身边。
第371章 9-25
众人继续看着各种摄录设备传回来的画面。
飞行器的画面越来越清楚 穿着藏袍赤足奔跑的女人身影越来越清晰。
陈杰:“狼王和这女人有仇??”
奔跑的女人看到对面的狼群愣了一下 她回身看了一眼身后追逐的人便义无反顾的往狼群里跑,那个架势就像是宁可被狼群撕开喉咙也不能被后面的人追上。
女人身后十几个骑着特化马的身影也逐渐出现在飞行器摄录中,他们被迎面而来的狼群震慑,领头举起弓箭叫停后面的人但一箭凌空而出射在女人后腿上。
陈栗肩膀一缩见女人扑倒在地,狼王瞬间跃起用牙齿咬断随后而来的箭矢,带着狼少年从女人的身上一跃而过。
狼少年见狼王护着这女人便回手用空气隔膜将女人包在空气网中 女人突然被保护像是忘了自己的腿一样回头看向狼群。
陈杰:“那女人在喊什么?”
“曲…曲……错??”陈杰辨别着无人机收音麦克传回的声音。
陈栗:“难不成是认识阿狼??”
兆青:“好了,猜什么猜先过去吧 她受伤了。”
“对啊!!”陈栗掐着陈杰的肩膀 “就算是苦肉计也给我过去!冲女人射箭唉!我艹!这什么玩意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了咱们是好人了!”陈杰说着启动剑齿虎二代向着女人跌倒的地方驶去。
他们刚到女人身边正好看到了狼王大开杀戒 而狼少年明显助纣为虐,那个场面让兆青几人有点懵。
兆青:“这是…怎么了???”
狼少年用空气隔膜将要逃跑的十五个男人都圈住 男人□□威武的特化马看到这么多岛狼早就慌得一比 导致好多人被颠下马背。
陈杰和瓦连京先行一步下车到了女人身边发现女人被空气网膜保护着 他们根本无法碰触女人只能在旁边等待狼少年回来。
狼少年从狼王身上跃起踩着空气隔膜几跃站到空气墙顶端冷眼看着十六只狼将面前的男人们一一撕碎,偶有一两个特能较强的想要逃出也被少年一一破解再推回狼群之中。
陈杰:“我靠 这…咱们就这么看着吗?这个画面有点儿…”
“…”陈栗捂着芝妮的眼睛,还好两个小孩儿还睡着,喜酒和海贼也像是开了眼一样的站在剑齿虎顶看着这一切。
在陈氏小队等人踟蹰的片刻之间 空气隔膜中除了狼便不再有其他喘气的生命了,连特化马都被一一咬断了脖子。
狼少年毫无表情的站在空气墙之上吸收掉了所有稳定岛内的物资和死亡意识后撤了空气隔膜,将死马收进稳定岛后回身往剑齿虎的方向走。
陈杰和瓦连京看着女人身边的空气网膜开裂消失,狼王顺路叼起女人的藏袍 带着浑身是血的狼就这么回到剑齿虎二代前。
俞升带着陈陌守在后门,只让人接过了受伤的女人。
兆青蹲下第一时间给女人看小腿,那箭已经穿透了她的小腿骨,女人脸色蜡黄无一丝血色瘦的厉害。
狼王见俞升和陈陌堵门口也没有急着上车,用狼眼静静的看着俞升。
俞升感受到狼王的诘问莫名来气的说:“你说我为什么不让你上车?你们狼群要怎么做事,我们做人的管不着。”他指着狼少年,“他是人类!他已经开智了!他不能再这样不问因果去杀同类!!”
狼王看着俞升好一会儿,俞升听到狼王所表达的意思脸色变了几变,说谎是人类的专利而动物从不知谎言为何物。
俞升得到解释回头看向那女人,还未开口便听女人说:“不要怪曲措。”
陈栗看着靠在墙边强撑着不昏倒的女人问:“啊?你是说那少年叫曲措?”
俞升从狼王得到狼王杀死这些人的理由,未等女人回答他便沉声道:“曲措是女性的名字,她是指狼王。阿京你给她理伤,枣儿把族狼送回小世界。”
兆青点点头起身将族狼送入小世界,狼王和狼少年也回到了车上。
俞升:“陌,你出去敲打敲打喜酒和海贼,尤其是喜酒。人类之间的对战手段毕竟和他们的不同,看了这么一场别再激发了它们野性。”
陈阳:“不必吧,这一路上它们见了不少血,也咬断了不少特人的脖子。动物的选择有时候比人更单纯,它们心中有数。”
瓦连京:“对,目前为止除了危机到咱们的生命,海贼和喜酒从不随意杀戮。你特殊去说反而会让它们觉得这事儿很重要,海贼、狼王已经有基本的自我逻辑算是成年人了,喜酒的智能在十岁左右,你说的太多反而会激起它的逆反心。”
俞升:“好吧,这方面我不如你们懂,你们把握吧,阿杰开车!”
兆青送完族狼回到车中见瓦连京已将箭头和碎骨一一取出,他洗了洗手投入协助中。
女人无视自己的疼痛向着狼少年说:“你过来。”
狼少年没动,倒是狼王低吼一声用巨大的爪子推了狼少年后背一把。而狼少年仍是没动,狼王有些着急用头顶着少年的后背。
“曲措…不要着急。”女人虚弱到只能摆摆手指,但狼王却安静下来趴伏在地上看着狼少年和女人。
女人见叫不动那少年则是看着给她理伤口的瓦连京和兆青说:“多谢你们。”
“不用客气,他们为什么追你?”兆青说着抬头,他这才打量到女人的面容,这女人看起来起码有四十岁,浑身带着风霜和残酷经历的痕迹。
女人:“我叫东仓曲珍,是藏区东巧的牧民。”
“他们之前就不是好人,家里富裕游手好闲。冬天开始的时候他们就四抢牛羊,我们家养狼所以起初没被抢。可这个冬天太长了肉不够,我们狼群得出去捕猎喂饱自己。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很多枪,要不是阿爸是退伍的老兵家里连□□都没有,可还是没打过,我阿爸和丈夫死了。我哥哥是军人每年只回来两,他在最远的山口守卫国境线,我们等不到他也没办法去找他。我带着嫂子跑了,但一直在追我们。我只来得及把嫂子藏在狼洞里,我出去引开人时被抓到一直到现在。杀了一个人就不怕杀两个…”东仓曲珍的汉语带着特殊腔调但还算流利。
东仓曲珍缓缓地说出了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事儿,语序虽不连贯但兆青他们已听明白了。
怪不得狼王会养人类的小孩儿,因为它们本就是被人类养大的,没有任何事儿是无缘无故的,一切自有循环。
俞升站起身还未走到东仓曲珍身边狼王就动了,显然除了两个给东仓曲珍治伤的它不想让其他人靠近虚弱的东仓曲珍。
东仓曲珍:“曲措,趴着。”狼王犹如乖顺的动物又趴下。
俞升:“我知道你现在很累,但多说一句我们彼此也会更放心,遇到你对我们来说是个意外,而你遇到我们是意外吗?”
东仓曲珍:“狼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生命,曲措在这里我相信你们不是坏人,我可不可以先问一个问题再回答你。”
俞升:“你说。”
“这个冬天多久了?”东仓曲珍说着看向狼少年。
俞升:“如果你说的冬天开始是指飓风眼的那一天,那么就是217年11月23日形成飓风眼冬天来到,如今22年8月13日。”
“还不到三年??”东仓曲珍看着少年的眼神黯淡下去,摇了摇头。
瓦连京开始缝合,兆青闲下来清理着沾了血的手问:“你认得这少年?”
“原来才三年,我以为过去十多年了…”东仓曲珍说完垂下眼,“很像,但不是,我应该不认识他。”
是什么样的日子才会让人觉得度日如年,不辩时光,兆青忍不住再用手抚过东仓曲珍的伤腿为曲珍减缓疼痛。
兆青回头仔细看着狼少年,总觉得少年的眉眼之间确实和面前这个女人有那么一点点像。他开口问:“你嫂子那时候是不是怀孕了??”
“你怎么知道?”东仓曲珍立马又来了一丝精神。
兆青:“你嫂子的预产期几月?”
东仓曲珍不明却也低头算了算,说:“应该是18年的三月半到四月吧。”
兆青:“若末世后出生在藏区的小孩会因为极高的海拔以及持续的冲击波而迅速长大,加之林林总总的意识能量吸收,两年半可以长到十七八岁的模样。”
东仓曲珍听不懂什么叫冲击波和意识能量、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末世不末世,她只知道兆青说面前这十七八岁的少年可能才两岁半。
东仓曲珍向少年伸着手,狼王又开始焦躁的用脑袋顶着少年的后背,狼王的反应也说明了很多问题。
兆青适时开口说:“我们是月前遇到狼王和少年的,少年一直被狼族抚养刚学会用灶,很多话都不会说。”
东仓曲珍:“啊?嗯,我嫂子…”
兆青:“很抱歉,我们遇到狼群时没有见到其他人类,少年手臂内侧有两串数字和一个‘布’字,分别是218年3月1日以及218年5月16日。在5月16日后面有一颗星星形状的图腾,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东仓曲珍:“布?三月十四,那可能是…”
“生日,对吗?”兆青接话又问:“五月十六,星星图腾。”
“星星?”东仓曲珍:“什么样的星星??”
兆青干脆拿出那一枚金色超余倒锥,其他人愣了一下,陈阳拽住兆青的手臂,“莽撞!”
兆青冲陈阳陈陌摇摇头,又问东仓曲珍:“见过吗?”
东仓曲珍愣了一下握着兆青的手腕仔细辨别,陈阳心悬高手按在后腰的枪上。
东仓曲珍:“你这个很小,不是我嫂子的。”
“…对上了。”兆青说着把金色超余放入小世界又回头对陈阳低声说:“等会再说我,这儿比较着急。”
俞升:“如今这颗倒…金色星星已经在少年的存储空间中,这个东西传承的前提是你嫂子濒临死亡,所以你嫂子应该在5月16日后不久便死亡了。”
东仓曲珍眼神空洞想哭却没有泪水的模样,闻言陷入回忆她说:“嫂子怀孕的时候家里开心坏了,给哥哥打电话但哥哥守边不能回来。哥哥告诉我嫂子年纪大,让我好好照顾她,他会想办法请假回来,若是回不来就让阿爸取名字。我们卖了一百多头羊寻思到时候带嫂子去乡镇医院,可我们没等到他回来……”她接着说了一长串藏语,俞升听完的叹了一口气。
俞升:“是祷告词…她所述和狼王刚才与我表达的差不多,狼王有名字叫曲措,它带着狼群回到家里时只看到了尸体,它永远不会忘记留在主人身上的气味儿,狼王在狼洞找到了曲措口里的嫂子。曲珍的嫂子随是第一冲击波被选中的第一超余异者,却依旧没躲过生育的鬼门关,产后一直不停的出血,撑了一段时间就走了。狼群不会计算时间,想来应该是同年五月下旬的事儿。”
“狼群他们找遍了藏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所以那些人必须死。”俞升。
陈杰:“过了一两年狼群还记得仇人的味道。”
俞升:“恩难忘,仇更难忘。动物的嗅觉比咱们更敏感,也许我们能通过相貌牢牢记住一些人,它们也能吧。”
“为什么他们杀死了很多人,你却还活着。”陈栗知道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但又不得不问。就像她知道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可能威胁他们的生命和洛书的开启过程,却依旧要让陈杰开车去救女人。
东仓曲珍的表情无悲无喜,“没有…女人了,也没有孩子。”
俞升点点头,这是个无需用意识岛去辨别真假的答案,曲珍意识岛中呈现的连锁信息让他不愿意多看,是对女性非常残酷的经历。
“很抱歉,说这些让你难过的话题。”兆青拿出来一些流食说:“你若相信我们,可以吃这个。”
狼王低吟。
兆青以为狼王戒备就着碗边就要喝一口,东仓曲珍接过碗没让兆青试。
“曲措让我相信你们,我就相信你们。”东仓曲珍说着喝了几口,温热的汤滚过喉头滑进胃袋,她的眼神凝在少年的身上接着脸上露出一丝无解的笑容,似是怀念又似释怀。
兆青干脆席地而坐递给东仓曲珍几块软乎乎的饼子,他看着东仓曲珍,有些眼神特别动人,会让人心跟着紧缩。
东仓曲珍盯着少年吃了很久的东西,眼神才转回其他人身上。
俞升:“你还欠我一个答案,你刚好跑到我们的车前,是巧合吗?”
东仓曲珍摇了摇头:“算也不算。我梦到在这里会出现个铁箱子,会有人给我治疗,但我没想到会有我的狼群…还有他。”
剑齿虎二代和传统的车辆差了太多,远远望去确实像是个漂浮在地面之上的巨大铁箱子。
陈杰:“做梦??先知吗?”车子早已启动,无论东仓曲珍的身份是什么,她都不会再回到荒芜一人的藏疆区。
俞升:“你没有暗物质武器吗??”
东仓曲珍:“什么武器?那是什么??先知?您们是指喇嘛?”
“不是指新藏传佛教的人,”俞升:“你末世前没有做梦吗?梦到末世之类的?”
“末世?最后一世?”东仓曲珍不明白末世的意味,她说:“我梦到过冬天,但我不知它会无穷无尽。梦也不总会到来。如果我提前知道冬天会这么久,就会知道他们一定会过来毁了我的家,我把剩下的十几头羊都喂给狼群也不会让狼群离开去找食物。如果当时我坚持,也许阿爸就会同意我们一起搬去狼洞,可谁能想过人要去狼洞才能栖身。”
俞升既然没有反驳就意味着东仓曲珍说的都是真话。
兆青:“他们手上有武器,即便群狼在你们也很难活,天灾人祸你也别想太多了,毕竟少年还活着……”
“也许吧。”东仓曲珍听到这话又看向少年缓慢的说:“他有名字…”
兆青:“叫什么?”
东仓曲珍:“东仓贡布,汉名司苍布。我嫂子是汉人用汉名叫他吧,我哥也许守住了边境线,可却是嫂子用生命才保住我们的阿布…”
兆青:“无论是边防军还是您嫂子都很令人崇敬,司苍布和东仓贡布都很好听。我们之前一直叫他阿狼,狼群的狼。”
“阿狼?也很好。”东仓曲珍说着把碗还给兆青,“谢谢你们,我没有可报答的。”
俞升在东仓曲珍的意识岛上看到了两种撕裂的情绪,极端想活着和厌烦这个冰冷的世界。
兆青:“不用,你的狼群帮你付过钱了。我们必须在路上所以狼群暂时和我们无法分离,我去洗洗手,您先休息,之后我再告诉你原因。”
“活一天是一天,你们做主吧。”东仓曲珍看着司苍布说:“我已经得到了最大的奖赏,现在死了也值。”
“你既然已经在车上就暂时安全了,先休息把精神和伤养好剩下的事儿以后再说吧。栗栗,你看着给曲珍大姐安排住的地地方。”兆青说着。
东仓曲珍:“我就在这里,别弄了,我又脏又有血,这里很好”
陈栗:“知道你想和你的狼在一起,我给你加个床垫至少躺的舒服点。”
东仓曲珍:“我…”
“不用你报答,我们枣儿说过了,你的狼群和…苍布给过足够多东西了。”陈栗笑着把话题引走,问:“你怎么认出狼王的?它应该比之前大了不止三倍吧。”
东仓曲珍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每一头狼都有独一无二的眼睛,看了就知道。”
“真奇妙,”陈栗利落的拿出个单人床垫铺上干净的被褥回头说:“你们几个带着阿狼上那边去,我给曲珍大姐换个衣服,芝妮来帮我。”
芝妮:“来了姐!”
男人们闻声三三两两的坐到沙发区,兆青顺手把一直略显呆愣的狼少年也给拽回了沙发区。这时候兆青突然发现狼少年对他们应该算亲近的,狼少年不敢靠近东仓曲珍却允许兆青碰他。这也是兆青第一碰到狼少年的身体,之前除了陈阳帮狼少年系过裤带外,他们谁也没碰过狼少年。
兆青把手洗干净,碰过就不再顾忌的按着狼少年的肩把站着的狼少年按在凳子上坐着,自己也窝到沙发中靠着陈阳。
陈栗:“来个人,我还是带曲珍大姐冲个澡。”
正好瓦连京坐在最外面,闻言起身走过去把东仓曲珍打横抱起来,狼王跟着骚动,被东仓曲珍一句“安静等着”又给轻易安抚住。
东仓曲珍被托着路过司苍布的身后,兆青他们看到东仓曲珍勾住了少年的长发,无比眷恋的让长发穿过她的掌心,发尾消失在她手中。
兆青:“唉。”他们见过太多不平事,多到除了叹息都不知做什么其他的表情。
陈杰尬笑的说:“挺巧。”
兆青:“也许久违的人终究会遇到吧。”
陈阳:“她真的安全吗?”
俞升:“所言之事无谎言和狼王告诉我的内容都对的上。”
陈阳:“唉,我现在排斥巧合。”
兆青:“咱们现在很安全,哥的暗物质之鞭还圈在她的周围,想来她的意识岛还被束缚着。如果真的不好,哥也能理。”
一直沉默的陈陌挑了挑眉。
有的人可以放肆善良是因为背后有足够谨慎的人在实时防御。
俞升太懂陈陌了,语气平常的说:“先拴着吧…直到你放心的时候再放开。”
陈陌撇撇嘴连话都懒得回,他能说什么?自己和弟弟亲手选的爱人永远放不了手,而爱人性子是圈住他们围栏,值得用一切去守卫。
人会有古怪的第六感,兆青看到曲珍就觉得她确实是司仓布的家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着相似的气质和轮廓相近的眉眼与唇角,也是因为他们在曲珍看向司仓布的眼神中看到了属于人间的真实的另一面。
令人熟悉的另一面。
第372章 9-26
他们丢过孩子 更明白找到那一刻时是怎样感受。
虽然东仓曲珍的眼里没有滑落一滴泪水也没有拥抱司苍布 可她的眼神和陈栗在狼洞看到知桓时一模一样,满眼都是牵挂与失而复得的欣喜。
他们还能问什么呢?问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巧合?问东仓曲珍是否能拿出有效证据去说明她自己和司仓布之间的血缘关系吗?有的时候人会有很多的怀疑,有的时候却不忍质疑。
如果真的要说些什么不如替仍不懂感情的司苍布提前感谢这世界上的安排,让他从一个在狼群中长大的孤儿找到了自己的血亲。
生命诸多巧合这种最美,即便有风险是个错误他们也希望这种错误的时间能长一点儿,最好能够让司仓布了解这世界上人类之间的感情是怎样的。
兆青看向司苍布解释道:“她可能是你的家人 家人是指生活在一起亲密无间的人。”他说着用手指在身前自己画了个圈儿,圈里是他的家人。
陈阳这时候和他哥想到了一 他看着兆青比比划划 听着兆青说着那些让人有归属感动听的话语 他觉得维护兆青的温柔和热血就是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
陈栗给曲珍洗了个战斗澡,女人所经历的一切残酷她都曾在幼时感受过 也曾多在很多女人身上见过就如今天的曲珍。
陈栗让瓦连京帮忙把曲珍再安排到楼下贴着狼王曲措 直到她看到曲珍陷入昏睡。她蹲在地上回头看着神态各异的几个男人 心想也许只有如兆青俞升这种温暖的人才会把他们紧紧的拴在身边,无缘无故、无怨无悔。
从泥沼爬出来的人虽然口中不屑 但谁都想不到他们有多么的想念阳光。
俞升扫视一圈挑了挑眉,心说:怎么又莫名其妙触动这些姓陈的神经了,一个个的意识岛显得柔软又亲切。
陈杰冲俞升吐了吐舌歪着头又挤了挤眼睛 俞升无奈的笑笑对陈杰用口型说:你们啊。
一路颠簸又跌宕,人们都在克制自己回归日常不去回想知桓和芝妮丢失的过程,他们并非害怕复盘,而是对自己被控制有着入骨髓的抵触 这一战足够他们消化很久。
人类是最容易有负罪感的生物,如今见了曲珍不免想到前些日子。
兆青怕司苍布不明白又说:“家人就像你和狼王一样,明白吗?”
司苍布看着兆青并未回话而是起身回到狼王身边,狼王从鼻子里嗤出一口气似乎再问司苍布为什么不去看曲珍,但爪子还是将司苍布揽进腹毛间。
陈栗:“没有无缘无故的啊,我就觉得这帮狼对阿狼…哦,现在叫做阿布了,这帮狼对阿布太好了。”
兆青:“对呗。”
陈杰:“枣儿,为什么会有人养狼啊?”
兆青:“这个我也不太懂,可能是因为动物保护?环保?或者什么别的缘分了吧…等曲珍醒了你们可以自己问她。”
陈杰:“曲珍和阿布会愿意和我们一直在路上奔波吗?狼王这样厉害…曲珍会不会要求带着狼王离开?那样的话甭管实操如何,恐怕岛化植物都无法让狼王留下。”
高大的狼王在曲珍面前就像是个大狗,令行禁止善解人意。
兆青:“穿过大西北到了帝都之后再让他们选择吧。”
“枣儿,你知道吗?”陈杰趴在桌子上看着兆青声调软软的说:“如果谁在咱们家生活过,那就不会选择离开的。”
兆青伸手点了点陈杰的鼻尖儿柔声问:“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娇,想吃什么了?”
陈杰:“嘁,我又不是吃货!”
兆青:“烤点泡芙给你吃?”
“咦???”陈杰立刻把脑袋扎在兆青的怀里,抬头用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兆青,“我可以不以点草莓和巧克力味的!”
兆青:“好,正好咱们今天做点果酱吧!特化水果熟了一批又一批,做点果酱,你们谁半夜饿了可以自己抹面包片吃。烤的面包你们那里还有吗?”
陈杰:“还能吃几顿吧,也不太够了。”
兆青:“行,回头什么食材不够了就写在楼下小黑板上,我自然会安排补充的。”
他们就餐区沙发侧面有一块大黑板,写着平时要做的事儿和需收取的地球样本明细。如今在宝宝区也有一块大黑板,专门用来给孩子们上课教他们认字用的。
陈阳:“别总宠着他,他多大了?”
兆青笑笑又小声的在陈阳耳边说:“我也宠你呀。”陈阳喉头窜出难以压制的笑意又凑到兆青身边腻腻乎乎。
陈陌啧了一声:“出息。”
陈阳:“你有出息,你和二哥分房睡啊?”
陈陌:“他不同意。”
“我?”俞升指着自己,他岂有不同意的?能分房他才有踏踏实实睡觉的可能好吧?这时间如此不够用他晚上还得被折腾,中午总得补眠半小时才行。
兆青起身笑眯眯的拿出几个鸡蛋准备打发奶油,陈阳惹祸不管擦屁股跟着自家爱人蹭到灶台。
兆青用手肘顶了一下往自己身上蹭的陈阳,又回身瞪了一眼后者才把距离稍微撤开点儿。
有一说一,兆青忘了自己曾经在哪儿看过什么资料说:夫妻在一起,基本上一两年就没有新鲜感了,而且床事在十五之后对彼此的吸引力会骤降,所以很多人才会出轨寻求刺激。而陈阳对自己的需求总是这样,见天的就想把自己往房里圈,得到一点儿空就得蹭上来,不是靠着、就是抱着倚着,简直就是个皮肤饥渴症患者。
陈陌和俞升用眼神互相斗嘴,几个往来后俞升翻了个白眼上楼叫醒两个小孩儿,教孩子们认字的事儿不能落下。
陈陌不知为何心情复杂但整体感觉还不错,起身走到车头看着外面被风雪侵染不算朗阔的天空。
人们纷纷开始做自己的事儿,瓦连京走过去递给陈陌一瓶啤酒问:“怎么了?很感慨?”
陈陌自是不会回答,默默的喝着啤酒。
瓦连京:“没想到生活的节奏变成现在这样,你是先知,你梦到过吗?”
陈陌回忆了一下很诚实的点了点头,他的梦里出现过各种温馨的画面,许是细节和此时不同气氛却如此相似。但他说:“我分不清。”
瓦连京:“分不清挺好的。”
陈陌:“还没放下?”
“谈不上,我从未拿起过什么。”瓦连京。
陈陌:“你的身世和末世后的特人脉络一样,是难解之事。你曾经选择了不追问,又何必反复。”
“阿升在得到智明者金色超余后脑域光点又开连了几。力量提升有肌肉骨骼密度的变化作为约束条件,等于有天板。末世前人类脑域一大半没有开发,智能的增长空间最大。”瓦连京略有担忧的说:“智的单方面提高从来不是好事,知道的越多反而越容易陷入强迫和控制的欲望之中。彼时阿升曾用技巧引导你的决策,他自知用了方法会被你反制,而此刻你要担心控制和强迫会成为他在智力上的本能。想要让身在其中的人看透周围,不是容易事儿。”
陈陌:“我会盯着。”
瓦连京:“你不盯着谁盯着,你房里的。不过我也是危言耸听,应该不会有大事,阿升先有了牵挂和足够丰沛的情感才走上智能的跃升,却并非从一开始就改造了智能。”
陈陌:“如今一切自有脉络,你口中的经历反而显得奇异,我仍不相信半个世纪前就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达成单一属性的叠加,这算基因改造吗?”
瓦连京:“我一直认为这是基因改造,可如今超界道具的出现让我动摇。洛书在你们小时候就被发现,其他石板也许一样早就产生了作用。”
陈陌:“先不说了。”
“大熊!”陈杰哒哒哒的跑过来从后面骑在瓦连京身上,“你和爸爸说什么小话呢!赶紧过来帮忙捏核桃!爹也不能闲着!我晕,你们这个点儿就开始喝啤酒!”他说着拎起瓦连京的手,扶着瓦连京的手喝了一口啤酒跳下地。
就见陈杰颠颠颠的边跑边说:“二爸,他们俩又偷喝酒!!”
瓦连京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酒瓶,上面还留着陈杰刚喝过留下的啤酒沫。
“你房里的。”陈陌说着拍了拍瓦连京
瓦连京:“也…不错。”
“谁又大白天偷喝酒??”俞升说着带两个小拖油瓶下了楼。
陈陌听到爱人在那边对兆青说:“枣儿,回头我在沙发楼梯侧面加块黑板,两个小孩儿来下面学字。”
“哦?哦哦,可以啊,这样苍布也能跟着学会。”兆青说着看向司苍布,后者正倚在狼王曲措的腹间观察曲珍。
司苍布感受到视线看向兆青,兆青冲司苍布微微笑了笑,司仓布面无表情。
兆青:“二哥。”
俞升:“嗯?”
“苍布以后会学会很多事儿,但他会不会和哥一样也面瘫啊,”兆青越说声音越小。
俞升:“喂,你哥在前面又不是聋了,你以为他听不到啊。”
兆青:“听得到不也装听不到嘛…我就当哥听不到。”
“听不到吗?”瓦连京在前面逗了陈陌一句,又回到自己的仪器前。陈陌坐在驾驶位上翘着脚,勾起嘴角笑了笑。
俞升:“你们家阿阳不也习惯性绷着脸?”
陈阳:“唉?你俩说话不用带着我,我这位置真不能装听不到。”
兆青笑眯眯的用脚背勾了勾陈阳的小腿,说:“黄桃皮削薄一点,别浪费。”
陈阳:“浪费不了,回头皮都扔进去喂牛羊。”
俞升:“给我一块儿。”
兆青转手拿叉子扎了一块送到俞升面前说:“这是要做果酱的,有点酸。”
俞升把黄桃叼走酸的他挤眉弄眼:“精神多了,你把山楂给我吧。”
“你不用看资料了吗?”兆青把一筐山楂推给俞升,俞升点了点耳机表示自己用听的就行。
兆青:“阿杰,回头你在车后面再按一块屏幕给他们放动画片和纪录片。”
“熊大熊二吗?”陈杰笑眯眯的打趣。
兆青:“猫和老鼠也行啊,我小时候看过什么大闹天宫之类的,你找找看。”
陈杰:“好啊,那我也看看。”
俞升:“我想过这个问题。”
兆青:“猫和老鼠?还是大闹天宫。”
“不,我是说你们对后天这个电影的错误印象…”俞升。
兆青:“有什么想法吗?”
俞升:“你说会不会是某种特别的力量驱令‘后天’这部电影在你们的脑中成为末世的起始点,让你们以为自己曾经看过这一切,用所谓的预知感推动你们去做正常抉择下不会做出的决定,比如大量囤积敏感能源、武器等等?”
兆青:“有实体全维原子的人本身就不会放下囤货的脚步啊?”
俞升:“但程度不一样吧。你们身负不明之物,一般情况下你们的警戒心会让你们不莽撞行事。出现全球范围内的世界灾害也不是一两了,用什么方法会让你们觉得这一是末世,让你们孤注一掷?我记得你说那时候你冒险出去买了不少汽油和碳,如果你觉得社会秩序会恢复,你还会去吗?”
“单纯这么问的话,我也许不会去采买特殊能源吧…毕竟我还想隐没在众人之中生活,如果被择出来我未必能抵抗的住。”兆青说着拿出碳炉将特化黄桃丁放入锅中,顺着锅边倒入刚熬好的糖浆继续搅拌着。
兆青:“不过…”
俞升:“我明白,你觉得如果‘自我’被影响到改变你的判断这种程度,被控制感太强。”
兆青点点头:“对,这会让我怀疑曾经的生活,末世前的生活是我们最好的回忆,我不想任何事情影响它的真实性。”
俞升:“我思考了很久,我一直在想既然智明质暗者可以通过对意识岛进行攻击进而影响特人决策,那会不会末世之前就已经有神秘力量用不可知的方式让你们这些全维原子拥有者将各自看的影像小说资料当成末世的开场?”
兆青:“小说资料?为什么说起这个。”
俞升:“因为栗栗在末世前一直对你哥说,他们身在一部小说里。”
兆青:“没听栗栗提过。”
俞升:“后来众多驳论出现,栗栗自己脱离了对这个想法的固定印象。不过这太难想通了…我怎么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说法。”
“也别逼着自己,这种事儿和全维原子一样神秘。既然隐藏种根年代代表着末世真正的开始,那从一九四几年末世就已经到来,末世之后的事儿岂能用常理推论。”兆青:“我是双重记忆的亲历者,但我对这事儿也抱持着无法理解的态度。”
俞升:“最近大脑活跃度非常高,有时候很难控制自己的想法。”
兆青:“有张有弛。”
俞升:“嗯。”
陈阳:“我倒有个事儿。”
兆青:“嗯?”
陈阳:“有没有发现枣儿和栗栗他们的相貌越来越华夏化了,枣儿的发色和瞳孔,栗栗的肤色。”
俞升:“对,阿京也和我说过这事儿。”
兆青听到这话拿出镜子揪起自己的一撮头发仔细看着,片刻说:“好像真的是这样唉。之前还有点发黄,现在好像比你的还黑点儿…”他说着靠近陈阳比较了一下。
陈阳顺势勾起兆青的下巴仔细看着爱人的眼睛,兆青瞳孔曾是蜜色的,如今像是通透的黑曜石。
陈栗收拾完曲珍自己也洗了澡正好把孩子们都带了下来,下楼时看到所有人都看向她。
陈栗:“干嘛?你们这帮长舌男又讲究我什么了?”
陈杰:“栗栗,你白了好多啊,你那健康的小麦肤色怎么不见了呢?”
陈栗:“因为外面总下雪不见阳光?回头晴天我出去多晒晒太阳。”
兆青:“别晒了,外面的射线浓度多少还是有变化的,别把皮肤弄伤。”
“我就是那么一说,”陈栗不知道他们之前在说啥,话说到这儿想到个事问:“海贼和喜酒常年在车顶呆着没事儿吗?阿布好像也喜欢在上面。”
“叫也叫不回来,咱也没办法。”陈杰:“肤色变化还算有的说,也许是栗栗的面膜起了效果。但为什么连你们的发色和瞳色都会有变化呢?”
“哦,你们在说这个啊。”陈栗说着照了照见镜子。
兆青随口回:“谁知道了,也许是因为我之前生活在美国吧。”
“生活在美国就让你像美国人吗?那我小时候还在泰国呢。”陈栗说着走到餐桌边把核桃敲碎,芝妮坐在边上搓着生的红皮儿衣。
陈杰:“你之前和泰国人很像啊,黑黑瘦瘦的,我感觉你也是进了华夏之后才开始变白了这么多呢!”
俞升听到这话反复打量兆青和陈栗,“真没准儿。”
兆青:“二哥怎么你也开始和他们一起开玩笑了。”
俞升:“变色龙都可以跟随环境改变颜色,你们拥有实体全维原子从带着外挂比我们更早开始特化,那全维原子会不会想办法让你们更趋同于周围的环境,从任何角度上都隐没在众生里,尽量减少周围人对你们的关注?”
“哈?”兆青完全没想过这个事儿,惊讶道:“我开始佩服你的脑洞了,二哥。”
瓦连京:“有点儿道理。”
俞升:“随便说说又不指望现在得到答案,早晚会知道的。”
“真逗。”兆青说着接过陈栗手里的核桃仁儿,黄桃酱做好了顺便用小锅做个核桃酱。一时之间整个车里的空气满是香甜,司苍布仰头靠在狼王身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兆青看到这一幕说:“找到曲珍也挺好,这样就有人能给狼王洗洗澡了,最不介也能说服狼王让我们给它洗个澡。”
“噗…”陈杰:“枣儿哥,你想很久了吧。”
兆青脸上微窘说:“不然呢,连喜酒都至少每周会洗个澡,狼王来了多久了?就见它在雪堆里滚来滚去。说真的,到现在咱们都不知道狼王真正的毛色是什么唉。”
陈栗:“等曲珍大姐醒了我和她说。”
兆青:“你问过她的年龄吗?”
陈栗:“问了啊,三十八岁了。”
陈杰:“才三十八岁?”
陈栗:“确实和咱们车上这老几位用年轻脸奔四的人不是一个长相。”
“风吹日晒,再说又吃了这么多苦,以后别说这话了。”兆青提醒着其他人,陈栗和陈杰纷纷点头,他们说者无心总要个细致的人提醒。
兆青:“她有过预知梦却不知什么是暗物质武器,那她知道自己有稳定岛吗?”
陈栗:“稳定岛她知道,但那帮人曾经也有个全维原子看透了她稳定岛里的东西总是折磨她,现在她的稳定岛中没有一点儿食物,只有一些家用旧物。”
“这个我也看到了,”兆青:“她几乎不知道有关末世的一切,对吗?”
陈栗:“洗澡的时候趁她放松我们也聊了聊。他们在藏区的生活条件一直都挺艰苦,家里连电视都没有,消息来源全靠每个月来一的邮递员给送报纸。他们不缺吃喝但也没什么物质享受,在她的眼中无非是冬天被延长了,军队和政府不见了,人性之恶被放大。她说绑她的那帮人也没说过什么末世之类的话,听到我说地球幸存者只剩下曾经一个帝都加个二线城市的人口,她很惊讶。”
陈杰:“看来真有不少人不知山外是何年啊。”
兆青:“没有智明者消息来源太闭塞,她身上还有别的伤吗?”
陈栗:“别提了…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鞭伤,太受罪了,她特别瘦,真不知道她怎么挺过来的。她说那帮人开始人数也不少,来来回回人最多的时候也有一百多人,后来发现稳定岛内的物资可以争夺就发生了好几轮内部争斗,该逃的逃、该走的走,剩下的大多有血缘互相防备又互相需要的人。开始一共十三个女孩儿,跑了六七个。她也跑过没成功,她如今左腿被箭射中,没受伤那个右腿变形也很严重少了几根脚趾。”
第373章 9-27
陈栗坐到众人之中 又说:“曲珍她最庆幸的是武器腐锈严重 不然就更难有女孩逃出去了,她说也不知道逃出去的女孩儿有没有活下来…唉,我真的不能理解…为什么总有些人会用…”她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描述…
陈杰:“哎呦,你咋可能理解呐,畜生做事儿人怎么理解?”陈栗的过去里饱含着太多男人无法理解的而痛苦,经常因着其他女性的苦难而被勾出来 整个人显得阴郁。
“有些事儿越偏远越残酷,猴村的地下室也是 一旦文明的弦经受考验女人都是第一轮被伤害的。”俞升。
“ 我没事儿 就是有点闹心。”陈栗呼吸几,顺着俞升的话题问:“猴村地下室到底啥样啊?我们都没下去。”
好在他们生活在一起的时间足够久 几个男人给了陈栗足够的安全感 陈栗才开始懂得开口将自己的感受全部说出来。
俞升:“不用问 有些事儿不需要有好奇心。”
“哦,好吧 ”陈栗耸耸肩:“用屁股想也没啥好画面。不过说真的!曲珍大姐性格真挺坚韧的!什么都懂还能挺到现在没崩溃,很厉害了!”
“慢慢来吧,至少到了咱们家就安全了。”兆青一语双关的提醒陈栗 她现在在非常安全的环境中。
“是啊,我知道。”陈栗说着感慨起来:“不知道温儿一家怎么样了,还有刀灵…真希望徐康的事儿没有影响她们。”
陈杰拿筷子挑出来块儿裹着糖浆的生碎塞进陈栗嘴里:“吃点甜的。”
兆青:“等幸存者都聚集到帝都就好了,我相信帝都的信息更透明 保卫机制也会更全面,人们会明白折腾女人也生不出孩子。”
陈栗把满口香甜咽下去:“只不过在此之前就已经有太多女人遭受无妄之灾了。”
兆青擦掉陈栗嘴角的糖片,说:“这世界总会变得更有规矩,”
陈杰:“哎呦,少想点吧,我们只需要保持自我的强大,这样我们碰到啥事儿都会有办法的。”
陈栗:“你懂不懂愿力加持啊。”
陈杰:“好好好,我每天都祝福我们远方的朋友,和所有善良的幸存者一切顺利好不好!”陈栗:“你最近真的很会找揍唉!”
“嘻嘻!”陈杰用脑袋去顶陈栗的下巴,“你揍我啊,你揍我啊!”
陈栗:“别闹,一会儿把芝麻都给弄撒了。”
俞升:“阿京,最近你受累吧。我看曲珍大姐的意识岛光芒很淡,意识髓鞘上展现的信息也互相撕扯,一方面极端想活一方面又有厌世情绪。她只有在说起末世前的事儿时意识岛活动状态会稍好些,我怕她精神受到了影响。她能和咱们沟通这么久,很大原因是曲措和阿布的缘故。因为我从未见过这种状态的意识岛,我几担心她是回光返照…”
陈栗:“不不,我感觉她生命力还行。”
俞升:“嗯,关注身体健康的时候也要关注心理健康。这世界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还不错,虽然有更多神秘之,但末世前令人头痛的环节却更透明了。”
瓦连京:“知道了。”
生活总是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提醒陈氏小队,他们并非在这世界上龋龋独行,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们一样生活的富足、又有面对极端情况的反击之力,很多人用尽了力气才能等到帮扶下脱离苦海,而更多人是淹没在悲剧之中,无法翻身。
有句话说的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他们如今真是刻的体会到了这一点。
距离第十二个冲击波还有两天,他们灰头土脸的从阿尔金山的主峰上逃了下来,回到剑齿虎二代上时还满脸诧异的频频回头。
喜酒、海贼和两条大狗都炸着毛,狼王的尾巴也焦了几块。
兆青:“哥,你们先去栗栗房间冲澡,我和阿杰在这里看着。栗栗,你和芝妮带曲珍大姐在楼下先把自己冲干净。”
瓦连京:“嗯,我先去洗个澡,你们撑一会儿。”
兆青:“没事儿,我身上灰尘少。阿阳你去咱屋洗,我给阿布在楼下放一桶水。”
陈阳:“我帮你弄完。”
兆青:“没事儿,一点儿水我还弄不了吗?你快去吧,这一身脏成这样,别乱走了。”
陈阳故意探头亲了亲兆青的脸蛋儿:“嫌弃我?”
兆青摊开手跃跃欲试的说:“我现在就抱你了啊!”
陈阳:“别别别,把你也弄脏了!我马上去。”
“阿杰,你在这里看着路,把行进速度调慢点儿。”兆青。
陈杰:“知道,回头我得弄个导电设备,真是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能见到这种大场面。”
他们在阿尔金山主峰附近遇到了雷雪云,巨大的闪电带着雷团直接与山顶相连,巨量的雷电卷起烟尘四导电将剑齿虎二代直接整熄火了,重启了很多都不行,他们只能选择用双脚穿过山顶。
若是末世前他们可能都无法翻越主峰高达五千八百米的阿尔金山,只会选择绕路而行。这时候他们反而得益于大多数山峰都被削去了顶子,海拔三千八百米的高度还在他们可以稳定行路的范围内,用直线最短距离跨越疆区来到甘肃省。
这一路多亏了陈栗和司苍布的空气隔膜,否则几他们都差点被头顶上的雷劈中。
阿尔金山主峰末世前荒漠化非常严重,冰雪之下几乎没有植物,在雷暴下环境更是恶劣,下了山才出现少少的生命痕迹。
兆青和陈杰一直被保护在最中央所以身上相对干净,陈阳他们身上不止砂石雪泥,貌似雷暴的区域曾经是食草动物的聚集地,还有不少动物的粪便弄了他们一身。
兆青拿出来个大浴桶,装满水又摆上屏风对司苍布说:“一会儿你曲珍姑姑弄好了让她过来帮曲措洗毛,你先洗澡吧。”
司苍布点了点头。
兆青回到陈杰身边忍不住说:“这阿布真挺乖的,不多话也不多事儿,一点儿都不像电视里的藏民豪放粗犷,他真的□□静了。”
陈杰:“曲珍大姐不是说了吗?阿布妈妈是汉民,如果末世没来司苍布户口本上都会写汉族的。唉?为什么要写汉族啊?枣儿哥哥,不是说在华夏少数民族的身份很好的吗?”
兆青:“可能是为了搬到阿布的母家吧,大人什么生活都能过,但总希望孩子能有更好的未来。总在山上养狼放牧,能讨个生活却可能少了很多接受教育融入社会的机会。”
“哦,阿布那个头发太长了,”陈杰说着装模作样用手撩了撩自己不存在的长发。
兆青:“珍姐不也没说要给阿布剪头发吗?我这两天看了不少藏族的材料,不少男子都蓄发,头发也许对他们有特殊的意义,咱们别随便提意见了。”
曲珍:“嗯,我阿爸蓄发到腰,我哥进了军队才剪成短发。”
兆青:“珍姐洗好了?”
“嗯,栗栗很快就下来了,一会儿你和阿杰赶紧洗澡…”曲珍:“我去给你们热点酥油茶,下来喝口热乎的。”
脱离了雷暴的范围剑齿虎的行进速度也快了不少。
如今他们和曲珍也一起生活了快两周的时间,这个女人异常坚韧也非常洒脱,如果兆青他们不开口曲珍就能一直忍着不吃不喝不上厕所,但如果兆青他们吃饭叫上曲珍她也不会拒绝。
几来往曲珍确认她可以用灶台也开始帮忙做饭。
兆青总让曲珍再歇歇,毕竟曲珍现在一只腿有伤一只腿有残,而曲珍总说她能做的太少了,只能以劳抵命,谢谢兆青他们愿意救自己。
兆青无法拒绝曲珍的付出,因为很多人只有在做出了力所能及的事儿时才能放松一些,他们都希望曲珍能更自在些。
起先几天兆青还总提醒曲珍是她自己的侄子司仓布救了她,可曲珍却用看透了一切的眼神说:虽然司苍布自身能力很强,但若没有兆青等人连狼族都不知道可以生活在哪里。
说到此兆青觉得很奇妙,曲珍自小就可以和群狼交流,未等他们说什么曲珍就已经从狼王曲措那边知道了所有事情的起承转合,自然也包括其他群狼在兆青小世界之中的事实。
岛化动植物、伴生动植物的事儿曲珍不懂、也不问不好奇,她只需要确认末世前和她有关的生命还有活着的就够了。
曲珍在车里自由活动的状态让狼王曲措放松了很多,狼王也少了纠结,不再时时刻刻担心司苍布的安全又忍不住要把司苍布推向人群让司苍布学会更多属于人类的生活方式,这一切都由曲珍接手了。
司苍布是个本质很善良又包容的孩子,他心中自有一片本真之地,似是能够明白一切懂得用什么方式接纳周围的人。
司苍布洗好了澡走到曲珍身边拎起大铁壶,曲珍冲侄子柔声说:“你给他们煮也行,记得多放点儿奶,我去给曲措擦擦身子。”
兆青:“我给你们换桶水吧。”
曲珍:“别那么祸害水,阿布用完的也不脏。我阿爸那时一辈子就洗几澡,我们这一辈儿才好些。”
兆青见剑齿虎周围风雪虽烈但没有再扬起的烟尘,他走到车后看曲珍用特制的梳子沾水梳着狼王曲措的毛,说:“之前看过纪录片,很佩服你们的生活方式。”
曲珍:“我们这代汉化的很好,早年都不允许和外族通婚的。”
“您爱人也是汉人?”无论任何话从兆青口里说出来是普通的拉家常,没有任何探究让人心生舒适。
“是啊,”曲珍的表情中满是沉悲伤随着时间消散后的淡然,她见到了司苍布就更想活。陈栗总是提醒她曾经的一切应该成为她的力量,人只要自己想活就不需要任何信仰,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
曲珍:“他是邮递员,每个月一半时间要往返于整个藏区送信送报送书,他马骑得特别好。”
酥油茶的味道窜出来,一股子混着咸涩的香甜布满整个车内,就如曲珍的话虽带有悲伤的失去却也充满了甜美的回忆。。
曲珍:“如果我在小心一点儿就好了,不过现在也有阿布了,还有我的曲措,还认识了你们,我很幸运。”
世界上充满幸运的是巧合,也经常有各种同步的悲伤,冲击波当时曲珍不知道自己也怀孕了,流产时才明白自己经历了什么。
这个事儿兆青听陈栗说过,他说:“活的再小心也拼不过别有用心的人。你能活着,你认识的所有人就都还在。阿布看起来是少年身姿但毕竟还是个孩子,说实在的,在这个世道能找到有血缘的亲人不是容易事儿。”
正如当时俞升在曲珍意识岛上所观察出的异象。虽然曲珍面上看起来还算淡然,但陈氏小队的所有人现在都知道曲珍会半夜梦游起来,偶尔找刀偶尔撞墙。
第一梦游把陈氏兄弟都惊动了,陈陌差一点就将拿着菜刀曲珍的意识岛绞碎,当看到她要抹自己脖子时,又只是用暗物质之鞭震了曲珍的意识岛让菜刀脱了手。
几下来他们都明白了,曲珍醒着的时候用最平淡的方式活着,而睡梦中却总会期望在另一个地方和家人团聚。
这也是为什么兆青会经常有意无意的过来和曲珍聊天,有些话就像是脓包,说破了会有愈合的可能。曲珍的精神并不健康,所以连意识岛光芒也跟着变淡。在沟通的过程中兆青发现曲珍在末世后的记忆出现了断片,说末世前的事儿侃侃而谈,讲末世之后的事儿又磕磕巴巴总是说不太清,记忆顺序会出现颠倒的情况。
曲珍现在对时间和天气也非常不敏感,经常下意识发呆自言自语的。她看到人后又紧紧抿着嘴,发现是兆青等人又会撑着笑一笑。
这是一个带着满身伤痕却依旧很用力释放善意的女人,曲珍希望自己的狼和侄子能够有真正的靠山,甚至从不期待自己被善待。好在她遇到了真正的好人,算是得到了安定的生活。
如今曲珍已搬进陈栗和芝妮的房中,前几夜兆青知道曲珍有梦游的习惯就总免不了担心,半夜起身时竟能看到司苍布坐在陈栗和芝妮房门口。
几三番下来兆青也算明白了,有些人也许懂得事情不多,但心和他们一样有着温暖的颜色。
后来偶尔兆青和陈阳折腾到半夜,又乏又饿起来加餐,几出来都看到知桓坐在司苍布怀里睡觉。
司苍布看到兆青也不吱声,兆青看着自己儿子的睡颜也没有作声。小孩儿比大人更敏感更知道哪里是安全的,能够睡着就足以代表司苍布给了知桓怎样的安全感。
曲珍:“我也没想过还能遇到阿布,他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他眉眼五官长得像我嫂子,骨像倒是和我哥差不多。”
“长得再大也是个孩子,有亲缘终究不一样。”兆青感觉有人走过来回头看到陈阳:“阿阳…”
陈阳:“去洗澡吧,晚上烤个羊腿?”
兆青:“好啊,珍姐调的料可是一绝,再弄半扇藏猪的猪肋排,后天冲击波,最近得好好补充营养。”
俞升说过要尽快让曲珍过上普通的日子,没什么比一日三餐普通的人生更容易抚平伤痕。
“好,我来弄调料,你快去洗澡吧。”曲珍:“阿阳,喝一碗酥油茶,外面冷。”
陈阳:“嗯,谢珍姐。”
曲珍:“不用,你们觉得好喝就行。”
俞升和陈陌从浴室出来正好碰到兆青。
俞升:“怎么样?”
兆青小声说:“我听珍姐话里话外舍不得阿布和曲措,可能就是睡梦中无法自控。她其实挺想活,栗栗不也没说几句话她就同意每晚吃安眠药了吗?她现在也按照阿京说的方法纾解着这两年的难事,她说自己脑子最近也清楚了许多。”
俞升:“行,我知道了,你快去洗澡吧。”
兆青:“二哥帮我切点儿特化的茭白,配羊腿和猪排。”
俞升:“行,青菜我看着掂对。”
兆青站在淋浴下面,因着曲珍让他也想到了这一路上遇到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大多坚强隐忍,又有不少极端恐怖,生活把不同人推到完全不一样的境地让他们展现完全不一样的面貌。
兆青还没沉思多久就听到厕所门晃动的声音,问:“谁啊?”还能是谁,是一个不需要他去开门也能打开大部分锁的人。
兆青看到陈阳,啧着嘴说:“干嘛!”
陈阳:“帮你洗洗澡。”
兆青拽着浴帘,用手指着陈阳眼睛瞪得圆圆的用口型说:“滚!”
“啧,老夫老夫了别整这套!”陈阳还来了个先声夺人。
兆青直接拿喷头浇着陈阳穿着拖鞋的脚踝,小声:“出去!外面都是人。”
陈阳:“我要干啥了我,你想啥?咋这不正经??”
兆青都被这颠倒黑白的话气笑了,他明知道陈阳进来做不了什么入的事儿,无非就是跟他起腻。家里人越多、吸引兆青注意力的点就越多,陈阳就需要更多的亲吻和安抚。
兆青任由陈阳把浴巾搭在自己头上擦着水滴,而自己则是勾着陈阳的脖子,给爱人一个甜美又温柔的吻。
孩子那么多弄的情侣个个都板着,有其他人的时候最多是一触及分的吻,而晚上的时间又那么短忙着赶路心里总是急,没有时间好好体会彼此之间的温存。
曲珍的烤肉调料自带民族加成,兆青总觉得自己怎么调也没有曲珍弄得干料好吃。
陈栗:“阿布也多吃点青菜和虾,别天天盯着肉,你们这种半大孩子最需要各种均衡的营养,不能自己喜欢吃啥就猛劲儿吃啥,那叫挑食。”
兆青见曲珍几乎不碰海鲜问:“珍姐,您们不吃海里的东西吗?”
曲珍:“老一辈说鱼是有灵性的生物,我们看过太多地上跑的动物,鱼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能给人带来祝福的象征。”
陈栗:“那虾和贝类乌贼呢?”
曲珍笑了笑:“不常见,更别说食用了。”
兆青:“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不劝菜,您吃什么习惯就吃什么?阿布他需要忌口吗?”
“我不会在吃喝方面和您们客气。”曲珍明白这一家人的善良说:“嫂子是汉人,当时怀孕的时候我也偷偷给她煮鱼汤。能活下来就是上天给阿布最大的祝福,又何必拘泥于形式。”
陈栗:“别的方面也不用客气,既然狼和小世界有这样无法拆解的关系,那我们之间又何必端着。虽不敢说一定能成一家人,但好歹一桌吃饭就是缘分了。”
“栗栗说的是,你们以后也别总让我歇着,我想多为你们和阿布做点什么。如果我做饭不好吃你们就告诉我,我可以学怎么做汉族的菜。”曲珍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陈氏兄弟。
陈氏小队的人多多少少都和曲珍说过话,陈阳偶尔也会点点头应和两句,唯有陈陌从未有过任何表示。
这是曲珍第一说出这种话,她想了想又说:“我知道我是个拖累帮不了啥大忙,但我也不想矫情。我明白最近你们对我的关照,我懂、活着才是对生命的最大尊重。我能做什么就为你们做什么,哪里做的不好你们就说。”
“既然珍姐把话说的这么明白,那我也就挑明了说。有了阿布我们得到了很多助力,收集动物的速度快了很多,时间对我们很重要,所以我们不可能假惺惺的说我们舍得阿布这么个厉害的半大小伙子。”陈栗:“但丑话都需要说在前头,任何人伤害我们的孩子和我们的家人都不行。”
曲珍听到这话反而放心了许多,露出了然的神色说:“我懂,时间会告诉我们谁的心中有清澈的湖水,你们这样说我反而安心多了。”
陈陌没吱声。
兆青:“嗯,珍姐说的对,时间会告诉我们一切,回头我给您几本菜谱,我们家这帮人都好吃,个个都不能缺了嘴。”
生活就是这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不再故步自封,也不再抵触有新的家人融入他们的生活。
第37章 9-28
兆青还记得刚上路时 人只要愿意总能找到一口吃的 而几轮冲击波下来什么资源都没有的人将难以独自生存。
兆青又听陈栗说:“珍姐来了,我们枣儿终于有帮手了。也是奇了怪了,我们这一家人怎么摊上做饭就个个不灵呢?”
曲珍:“你们是新世界的人,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日日在书本里费脑,哪儿有时间做别的。”
兆青:“行 那我先谢过珍姐了。”
曲珍:“是我和阿布该说谢谢。”
陈栗:“好了好了,见天的说这个 肉麻不肉麻。”
陈陌听这些人说了良久开口道:“都吃饭吧。”
司苍布现在和知桓柏学的程度差不多 他们都对成人的对话一知半解 但对周围的情绪却能很好地接受。他看了看陈阳,陈阳全程都在吃饭 所以他又低下头继续吃饭。
司苍布虽和陈陌看起来一样面瘫 没什么表情也很少说话 但他的脸上从未出现过陈陌那种不耐烦天地的神态。他就像是被隔离在世界之外的孩子,仍未学会要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这个世界 更不知如何表达。
饭吃的差不多,陈氏兄弟带着阿布在后面刷碗,兆青说:“珍姐 两天后冲击波就又要来了,回头你们和我们一起睡在保温包里,狼王曲措它们这帮动物都得进入小世界。”
曲珍:“好。”
陈栗几天前了很多时间和曲珍科普这个新世界,曲珍在这方面吸收的很慢 但对陈陌他们的决定从来没有意见。
兆青:“珍姐,你最近的预知梦还多吗?”
曲珍的预知梦和陈陌的稍许不同,陈陌的预知梦大概率是长线预知梦,而曲珍的预知梦都为短线的一般醒来就忘了,只有反复出现的画面才会让她有所感悟。而且她只有周围环境大变的时候才会出现新的预知梦,如果长时间生活在同一个环境中将没有新的预知出现。
“你这么一问,好像有。”曲珍回忆道:“上了你们车之后我总能梦到一堆男男女女也上了这辆车,”她指着车尾,“在后面,被阿布的空气墙隔在后面。”
陈陌:“一堆?”
兆青:“长什么样?为什么要被空气墙隔在后面?”
曲珍:“看不清脸,但好像都受了伤,因为有你和阿京给他们治疗的画面,应该是这样的?”
陈杰:“我们又救人了?”
兆青:“有孩子吗?”
曲珍:“好像没有。”
陈栗:“珍姐,你的预知梦频吗?实现的多吗?”
曲珍:“一换环境就会出现几,好不灵坏的灵,遇到你们是我唯一成真的美梦。”
陈栗听到这话拍拍曲珍的肩膀算是安慰。
曲珍把手覆在陈栗的手背上说:“没事儿,都过去了。一会儿我打点儿酥油,我看你们还挺爱喝酥油茶。”
俞升:“是不错,提神御寒。”
冲击波越来越近,他们的车停在靠近当金山口形成的新高原之上,巨大的集装箱又出山,但曾经放防火隔温材料的地方均换上了司苍布用特能做出的巨大火砖。
兆青把保温包准备好,曲珍看着兆青的动作帮忙将保温包的四角固定在地板之上。
陈栗调整着安全带,说:“还好当时做保温包的时候没可丁可卯的做,如今还显得挺空。”
兆青铺着床,回:“少了动物空间就大多了。”
“唉,羡慕它们,都不需要在外面渡冲击波了。”陈杰说着整个人扑在柔软的被子上。
俞升:“就算你爸上因为机缘巧合在小世界里度过了冲击波,你也别想着进去偷懒。你爸那时候有金色超余,万一你进去吸收的能量少了算谁的。”
“人家没有要进去啦,嘻嘻。”陈杰说着把柏学和知桓拽到身边。
“少卖萌,你别再被上滚,你看你…带着你俩弟弟一起闹!”陈栗一脚把陈杰踹到一边儿,又一手一个把知桓和柏学扔到另一边继续铺床。
知桓还没落在铺位上就被空气隔膜接住,而柏学啪叽一下摔在垫子呆愣愣的看着比自己搞一块的哥哥。
“弟,弟弟。来。”知桓趴在空气隔膜上冲着柏学伸手,柏学吭叽吭叽的要往上爬,几下没上去把两个孩子脑门都累出汗了,一道空气隔膜将柏学托起和知桓持平。
兆青他们从不管司苍布的区别对待,孩子们有孩子们玩儿的方式。
兆青:“这儿海拔也不低,不知道冲击波结束后这几个孩子又得长多少。”
俞升:“枣!你来一下。”
“哎!”兆青探头应了一声对陈栗说:“让阿布在周围加一层空气隔膜。”
陈栗:“去吧。”
兆青见俞升在楼梯上冲他勾了勾手指,跟着到三楼问:“怎么了?”
“先知可能比所有人醒的都早,你哥身上有超余拿不准自己醒来的时间。如果你先醒来,一定要多注意曲珍。”俞升,“别怪你哥多心,想被他真的接受很困难,也许过了这一他和阿阳才能多放心一点儿。”
兆青:“好,不嘱咐我也会注意的。”
俞升:“黑灵芝的作用大概二十小时左右,你先醒来别忘了给每个人加一片压舌底。”
兆青:“这事儿我记得,栗栗那边也有,我们俩也没差多长时间,放心吧。你就好好在维面上和承天交流信息,别落下啥。”
俞升:“嗯,去吧。我和你哥把上面的东西再收拾收拾。”
兆青下楼时刚好看到收拾二楼的陈阳,两步跑过去一跃就骑在陈阳腰上,让陈阳背着。
陈阳:“咋的,折腾大半天才想起我?”
兆青揪着陈阳的耳朵,说:“你别总这么说!我还能把你忘了咋的?大家都忙着你不也在二楼,我还说你不去找我呢!”他刚才看陈阳的背影都知道陈阳在想啥,尤其是他下楼时明明看到陈阳探头探脑,在他站上二楼时陈阳马上就背过去了。
“谁先说谁有理呗?”陈阳说着转过身,兆青没下地也从被背着转到了被抱着。
兆青:“对啊,跟你学的,先下手为强。”
陈阳亲亲兆青的额头,语重心长的说:“我和我哥本不同意大家在一个保温包里,你和二哥先把话说出去了也不好驳你,明白吗?我们都迷糊着,你得千万保护好自己。”
兆青:“明白,当然明白。”
陈阳:“一个先知却没有暗物质武器,当然有可能是她自己没跟上这个世界的节奏没凝结出来操纵暗物质的能力。她的经历也有可能让她没有在前三个冲击波前促化出特能,但暗物质武器对意识岛的伤害你都懂,多防范总不会出错。”
“嗯,”兆青用脸颊贴着陈阳的脸颊轻轻磨蹭,“栗栗不也暗中把珍姐的安全带换成带锁的了吗?你们没醒我也不会解。放心吧,狼王都在小世界里,苍布也是第一把自己交给咱们。”
兆青:“有些防御手段要做,但有些亲近的机会错过就错过了。我们想考验他们,他们也想考验咱们呀。有些人看起来没有选择,但心的防线谁都有。你分了两渡冲击波狼王又不在,他们俩什么心情啊,对吧?”
“说不过你。”陈阳咬了咬兆青的鼻尖儿。
“哎呀!”兆青摸了摸自己鼻尖都有牙印了,他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口牙印在晨阳脸上,从陈阳身上跳下来跑到楼梯口说:“你快点弄,早点下来!”
陈阳:“知道了。”
生活大多时候都是这样,做了很多准备结果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度过。第十三冲击波结束,兆青醒来时看到陈陌赤红着眼看自己。
兆青赶紧起身喝了口东西润开干涩的嗓子说:“怎么有金色超余还醒着?哥,你闭目养神吧,我看着。”
陈陌轻颔首这才能安心合眼休息。
兆青摸了摸保温包,又感受了下自己周身的状态,车身形态应该没有任何变化,看来周围并没有出现地动。
兆青缓了一会儿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解开,陈阳在昏迷中也用力抱着自己,他轻轻揉着陈阳的手腕和肘关节好一会儿才把自己从陈阳怀里解出来。
兆青掰着陈阳的下巴,这男人在冲击波时防御性很强,一点儿都不像和他在小世界中那么放松。
兆青掰了好几下都没掰开,只能凑过去亲了两下。结果这人竟然乖乖张嘴,似是在睡梦中也期待一个吻。
兆青忍不住笑送进去一片黑灵芝,又掐着陈阳的脸小声吐槽:“你可真行。”他自己也含了一片,又窜来窜去给所有人补充了一片。
陈陌:“你二哥有了。”
兆青:“知道,哥你休息吧。”
他们还不曾在冲击波时受到攻击,但防患于未然必须让自己在睡梦中也保持意识岛于铜墙铁壁的状态。
度之后的冲击波形态暂不可知,不好说是冰雪飓风还是龙卷水的飓风。他们也不敢说会不会有比陈陌醒的还早的人出现在他们身边。
未来从来都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如今更是难以预测。
黑灵芝有一点很奇妙,对于意识岛犹如金刚罩的加强防御,但无论吃多少黑灵芝都只能保持22小时左右增益状态。
兆青看了一眼小世界所有动植物又都在特化之中,转头时他看到曲珍睁开眼:“醒了?珍姐?身上难受的厉害吗?”
曲珍喝了口奶茶才说:“不会,条件已经很好了。”
兆青:“之前冲击波你们是怎么过的?野外吗,还是搭帐篷。”
“早先有个和你一样的人有能种植空间,大部分人都进去渡这个飓风。红柳沟镇旁边…就是你们救起我的地方再往前有一山洞里面有不结冰的温泉。这也是为啥他们在这里停了一年多…”曲珍再说话间找到了感觉这才发现自己舌下也有一片黑灵芝,又说:“不要把好东西给我,都浪费了。”
“人用了就不浪费,”兆青又说:“我们一路来不少山体都有大的结构变化,能有一稳定的温泉确实可遇不可求。”
曲珍:“夹浦他们一直想抓回那个有种植空间的人,却因为一个月一的飓风而不敢上路,反而错过了离开的时机遇上曲措丢了性命。”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兆青他们知道夹浦的名字,这个人就是囚禁曲珍那帮人的领头人。
曲珍:“在红柳沟时夹浦也遇到过一千多人的队伍,这些人打地铺穿长袍金发碧眼是外国人,有几个华夏人也不多。”
兆青:“没听您说起过,金发碧眼??”陈陌听到这话微微睁开眼。
曲珍:“那帮人更不是善茬,还有非人做帮手,弄死了夹浦他们的好多人和马匹。如果不是植物空间还能躲进去,连我都会跟着被剿灭。也是那个时候拥有植物空间的人生了要离开夹浦的心思,趁着众人治疗的时候偷偷离开了。”
兆青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出艾哈迈德的影像递给曲珍:“有这个人吗?”
曲珍:“没有,没见到。”
曲珍不解释自己之前为什么不说,兆青也不追问。
正如兆青和陈阳所说,人心都有自己的衡量方式,有些人是弱者却也有自己一道防御线。无关相信与否不说也没有人知道,只有打开心门后人们才愿意事无巨细的将一切都告诉给有资格进入的人。
更何况曲珍因为受了太大的心理创伤末世后的回忆断片,冲击波在特化人身体的时候也会为意识岛带去意识能量,也许正是这冲击波让曲珍又想起了很多记忆。
兆青:“您手指往前后滑,还有不少人的照片,您看看有没有眼熟的。”那里还有辛格、沙地里以及部分被摄录进来追击过他们的人。
曲珍来回看着,“好像没有。”
兆青将手机接回来,顺手把照片缩小露出相册。
曲珍:“等一下?给我看看?”
兆青眉头一皱递给曲珍回头看向陈陌说:“有徐康他们。”
因为艾哈迈德和徐康之间疑似有联络,所以整理相册分类时徐康也被兆青归到了需防御的相册之中,只不过曲珍刚才没滑到。
果不其然,曲珍看着徐康的照片说:“有这个人,有他。”
“竟然有徐康?那这一队人的孩子多吗?”兆青声调提高,他知道俞升看似昏睡却能听到这里的信息,一定能及时和温承天说明情况。
曲珍想了想:“三成左右是成年人,剩下的都是青少年,女孩不多,男孩多。婴幼儿…没见到婴幼儿,但现在都有能居住的空间,不好说。”
“徐康为什么要去疆区?”兆青喃喃的问。
陈栗打了个哈欠醒来,听到这句话问:“那老东西在疆区??”
“珍姐,遇到这个人是多久之前的事儿?”兆青。
曲珍:“约么两三个飓风之前吧,我对时间不敏感,不好意思。”
兆青:“这就够了,两到三个月之前徐康就已经带着人经过疆区。他很有可能也是因为海拔高度的原因而暂时停留,核辐射的事已人尽皆知。他有可能离开华夏去其他地方吗?会不会他已经带着人转向去内陆了。”
曲珍:“那帮人很邪性!”
兆青:“什么意思?”
曲珍:“他们之中有带着硬皮巨大的鸟,还有比人高的黑壳虫子,虫子很听话。”
“什么?”陈陌都顾不上自己身上因持续特化而引起的剧烈疼痛,坐起身。
陈栗:“什么样的虫子???比人还高????”
曲珍:“我就看到了四五只那样的虫子,在你们照片上的那个人手旁凭空出现。黑色圆圆桶一样的身体、上面的头很小有吸管一样的嘴会吸血,背上有黑色的草、或是青苔绒毛什么的,有着螳螂一样的臂刀锋利无比,还有一根看起来异常柔软的触角,整体非常恶心,我从未见过。那时候我差点被抛下,所以围观的时间长了点儿,若不是我谎称我怀孕了,他们不会将我也带入植物空间中。”
陈栗:“我艹他妈,徐康他们到底弄出来什么玩意了…”
兆青:“这虫子和当时攻击姨夫让姨夫中毒的虫族是一类吗?”他说着拿回手机换了个相册给曲珍看了看在楚阡那边得到的死亡虫族的照片。
曲珍:“和这个体型差不多,但你这个没有螳螂一样的臂刀,虫子腿也少了两个关节,我见到的虫子能跳非常高。而且你这个虫子的肚子好扁,我见到的虫子会吸血,肚子会鼓起来。”
兆青:“吸血??姨夫受伤当时虫子的口器已经扎进他的脖子,除了释放毒素并没有吸血。”
曲珍:“我确定会吸血,”她指着自己的动静脉,比划了个扎进去的动作,“它们的角度非常刁钻,一下就能扎进去。我能看到它们的吸管里面有两条小的管子,一侧往里面吸血,一侧往外送着乳白色的东西,没一会儿那人就跟化了一般只剩下皮囊,里面都被它们吸食干净。”
陈栗:“我的天,这叫什么进食过程,太恶心了。还有螳螂一样的臂镰??”
兆青:“不对,不对!徐康手边怎么可能凭空出现活的虫族!稳定岛不可能存活物!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虫子不惧怕停滞时间空间的真空稳定岛,要么就是徐康…”
陈栗:“他有全维原子??”
兆青:“不可能?他是超余倒锥所有者。”
陈栗:“爸爸也是啊!”
兆青一愣,陈栗说的也对,他不敢百分百确认徐康的情况,一时之间好多推论挤在他的脑袋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陈陌忍着疼痛问:“枣儿之前想说什么?”
兆青:“要么就是徐康可能使用其他人的全维原子,比如哥和二哥现在也可以在外面直接拿出小世界内的成熟的果实。理论上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你们也会像阿阳一样,可以在外面通过碰触直接转移活体小动物进入小世界,未来你们也会如我一般拥有从小世界直接带出动物的能力。”
陈陌:“你担心玉温儿?”
“我…”兆青一愣,“对。艾哈迈德和沙地里他们可以对意识岛产生伤害,那徐康和别的质暗者是否也可以?所谓修改底层记忆是不是已经被达成了?一部分成为死识兵,那如果有全维原子的人会不会也会同步开放属于自己的一切。如果说其他质暗者没有那么强的能力,也许就是沙地里帮了徐康,又去帮了艾哈迈德?”
陈栗:“我艹,不会吧,动了温儿??”
瓦连京:“谁动了温儿?”
陈栗见瓦连京醒了,转身将他们刚才说过的话一一转述给瓦连京。没多久陈杰也醒来,听到这些话一脸懵逼。
陈杰:“我就睡了一觉虫族就在两三个月前二发育了?温儿有两个哥哥啊,不会被你们言中吧!她们也不是很弱啊,没那么容易被控制吧!”
“曲珍大姐还说我们救了一些人…”兆青一拍脑门赶紧在手机里找出玉温儿一家,让曲珍大姐看照片。
曲珍摆了摆手没有看说:“梦里的画面模模糊糊,很难看到人的相貌。”
兆青:“您能知道地点吗?”
曲珍摇摇头:“总是一片一片的青灰色森林,我也分不清。”
陈栗:“徐康真是我们的噩梦了…他到底要什么啊?”
“不是我脑洞大,先不提他要做什么。虫子一般都是社会型的,当时咱们和姨夫还说过,攻击他们的是不是落单虫族?如果徐康能够控制虫族,若有必是一群啊!数量难以推测!妈耶,不会真的形成科幻片里的虫族吧!”陈杰说着跳到俞升身边连着喊了好几遍。
陈陌:“他听得到!”
兆青:“珍姐你再回忆回忆,见到徐康的时候,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有没有别的动作之类的,什么细节都可以?”
“说过什么?…”曲珍仔细回忆着,陈栗干脆解开曲珍身上的安全带,他们不得不相信曲珍。
在一起生活也有一个月了,俞升有太多机会测到曲珍所说的经历都为真,一直被囚禁经历的女人没必要此时在徐康的事儿上撒谎。
曲珍:“我只记得这位徐…康身边的人说过让夹浦他们放弃抵抗,进入他的队伍。”
陈栗:“夹浦的人没有出现鬼上身一样的情况内斗吗?”
曲珍:“没有。”
兆青:“徐康身边没有足够强大的质暗者。”
陈栗:“我艹,还好只有一个沙地里,我差点以为第一超余质暗者和徐康在一起。珍姐,你再重新把当时的情况逐字逐句的完整讲一遍。”
兆青:“珍姐,这些信息对我们太重要了。如果您愿意的话喝这个,特化虫草虽然长得…不太能让人接受,但不止提神健脑!会有助于意识岛的能量累积,意识岛强健对你的脑也有好,能逐渐让你想起很多事儿。”
曲珍直到现在也不懂什么是意识岛,更不明白什么脑和意识岛能量累积之类的双重转换关系。她虽然从不管司苍布吃什么,但自己因为传统习俗的缘故很多东西只要不熟悉她就不会吃。
尤其是虫草的长相太过挑战她曾经对植物的认知,兆青曾经劝过,曲珍明明知道对自己的脑子好,也一都没有吃过。
按照兆青温柔的性子,断然不可能在被拒绝后还拿出来,可有些事儿太重要了。
俞升还昏着意味信息有可能直接传到帝都去,否则下一个冲击波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
曲珍想也没想接过兆青手里的汤,咕咚咕咚几口全喝了,连里面的虫草都用手抓出来嚼了吃。
陈栗突然眼眶一酸,曲珍是真的很想在这个家里生活,或者说曲珍是真的很希望他们能够从内心接纳司苍布和狼族,甚至可以为了他们想要的信息而去吃不符合她生活观念的食物。
曲珍咽下嘴里的东西,抹了抹嘴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我不知道这对你们很重要,我…之前影影绰绰的…”
兆青:“珍姐,不用解释。”
“对,珍姐,我们家从不问以前为什么,只看以后做什么。”陈栗握着曲珍的手:“您相信我们,我们就相信您。”
“好。好!”曲珍闭上眼仔细想了想,将她能找到的记忆事无巨细的和兆青他们说明。
俞升虽然没有醒,但闭合的眼皮下眼珠急速的转动显然将这些信息都接收到了。
曲珍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描述给兆青,后来曲珍看出他们都在向俞升转述,干脆坐的近了点儿。
等到陈阳和俞升两人醒来时,一切信息沟通都已尘埃落定。
俞升捂着胸口急速的呼吸不断的喝着虫草汤缓着精神,而陈阳则是满脸懵逼的看着所有人忧心忡忡的脸,在兆青的说明中面色越来越沉。
司苍布还没有醒,所有人从保温包里转移出来。
曲珍听了几句他们的对话,听不太懂自己又费了不少心神去脑子里挖掘记忆,又累又乏洗了个澡就又去睡了。
陈氏一家则聚在一把孩子们弄干净,草草填饱肚子开始交流信息。
俞升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一直喝虫草汤,他这一一心几用累的不行。他缓了很久才说:“你们说的每句话我都转述了,但目前为止承天并没找到徐康等人的意识岛的位置。如果珍姐对时间的记忆没有错,那么半年前姨夫受伤时虫族还未完全长成,帝都所遇到的虫族也没有出现吸血和臂镰的情况。两个月虫族的能力就翻了一番,如今又三个月过去了…”
陈陌:“没有新的虫族出现吗?”
俞升:“帝都说最近没有遇到虫族,即便偶尔有零星几个也未发现这个程度的变化。”
陈阳算了算路线:“徐康先到武汉又如疆区?来这儿干嘛?要海拔落差找个山就好了?”
陈杰:“这老东西的想法难以推算,再说徐康他肯定会隐藏意识岛的。珍姐说了没,多少人?”
兆青:“她看到参与作战的有小两百人,但有全维原子存在,人数可以隐藏。”
“还有个事儿,徐康这在维面上说河图洛书在他身上。”俞升。
陈阳:“放他妈屁!”
兆青:“不可能,那我这里是什么???”
俞升:“当然,他不可能有洛书只是搅混水,显然上个冲击波在维面上,承天在与我交流时遮蔽他意识岛发言和接受信息权利、让他知道帝都已对他有所防备。经过了一个月的思考,没想到他会狗急跳墙冒名顶替。”
陈栗:“这有什么好?”
俞升:“一箭三雕,一来向其他智明者说明他手上拥有的筹码;二来也是想把承天拉到他那一侧;三来,他这一路奔波,去过地方未必比我们少。因为各种原因他也去过高原,所以这很有可能也是他安抚他手下人的一种方式。”兆青:“对,对。沙地里说过他们得不到罗摩耶那颂,而我们华夏也未必能得到自己的圣物,我们的政体必然分裂…”
“就算他有方法说通他带着的那帮傻逼,外国的智明者会相信又怎么了?用嘴说承天就会相信吗?”陈栗。
俞升:“徐康了解咱们的行进路线,知道咱们并未进过帝都。我和他都是金色超余携带者,谁也没有和承天面对面,在维面上也不存在测谎这种技能,所以在他眼中说话是有意义的。
俞升:“还有一个点我希望你们别忘了,意识维面上不仅仅是我国智明者和外国智明者的区别,也有我国其他并未转移完毕的遗留基地智明者,明白吗?决定最晚启程去帝都的人一部分是留守的战士,另一部分是持观望态度的其他智明者所引领的特人群,一旦这个消息被这些智明者传出去,必然有人相信。”
兆青:“他这是…”
俞升:“他开始公开拉人头了。”
陈陌:“你怎么说?”
“什么都不能说,”俞升:“我不懂政治外交,更不知道自己的争辩在这么多智明者的理解下会变成什么样儿。如果我辩驳成功还好,万一没成功很有可能暴露我们和帝都之间的亲缘的关系,或者其他的什么。再说我杀死艾哈迈德争夺金色超余的事实存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公敌,不如缄口不言。徐康没有了对手就算有人应和,其他智明者对徐康所说的真伪性也会打个问号。承天在公开意识维面上态度很模糊,只说需要更多信息来判断,用似是而非的回复按住了徐康。”
“超余维面?”陈陌问的是公开维面结束后的8小时。
“没了外人,我自然配合徐康的表演,在承天面前表忠心说如果我们没有洛书又怎么可能一直在路上之类的官话。徐康则是说上冲击波他就提醒过第一超余智明者要小心被蒙蔽,解释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上说明自己有洛书之类的话。这承天听了一会我和徐康狗咬…争辩”俞升差点说狗咬狗又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你们在外面说话,我马上找了个由头和承天说‘徐康拥有和他的单独沟通的12小时’,我也需要拥有不被打扰的陈述时间。而这一徐康同意了,他可能认为承天一直缄默不言是对我起了疑心。”
“徐康的意识岛一被压制承天就松了口气一样的说‘没想到徐康能出这种招’,我没时间和承天闲话,把你们说的话全部转述给了他。”俞升:“承天听到虫族的成长也是一惊,他说之前遇到虫族每都是单独出现,如今看来很有可能是徐康控制的虫族先头兵。”
瓦连京:“其他地方?没有出现虫族?”
俞升:“目前为止公开维面上其他智明者的描述中都没有出现虫族,唯有华夏土地上出现了,很麻烦了。”
陈栗:“这个徐康到底是谁?”
俞升:“不必我知会,在阡哥把我们所说的情况告诉承天时,帝都就翻过徐康的老底。华夏户籍系统里没有你们,但不代表没有徐康。他末世前就是昆明宣传部的政要,从上到下一家老小都在档上,祖上三代都是当地的农。徐康的学习从政经历非常励志,是少见在帝都这种挖掘信息能力下仍显得简历清白的人,亲属无人从政。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有个儿子在新加坡念书,末世来临之前他儿子没有出入境记录,咱们在昆明也没听说他有儿子,也许没赶回国。另外,徐康父母和妻子都已经离世。”
瓦连京:“他有没有可能知道你们的亲缘关系?”
俞升:“除非温叔叔身边有兵叛变、或者温叔叔和姑父一家有人被徐康控制读取到信息,否则不可能。我们只在这两地有过这部分信息的沟通,就算徐康有渠道知道武汉对我们很热络,也不会知道其他的。因为直到现在帝都和武汉、上海、西安、之间的姻亲关系对外依旧是隐藏的,与姻亲有关的资料早在陈家决定参与布局从政时就全部清掉了,徐康没出生前所有嫁娶进陈家,或从陈家出去的的人资料在明面上都洗干净了。
再说当年在昆明城陈陌陈阳的资料都是我照着你们假护照写的,除了年份和姓名什么都不对,维面上根本没提过陈和温的关系,姓陈就是一家吗?再说你们陈家在帝都的人官面上可都姓李,唯有陌和阳的父亲保留了陈姓,又怎么能想到武汉楚家身上去。如果不是亲人,很难从阿阳的相貌中看出爸爸的痕迹,也不可能看了陌想起妈妈。”
陈栗:“这倒也是,这么绕的关系连我们自己都算不好,更别说外人了。难不成徐康的父亲认识…也不对啊,不是说农吗?会知道庄景鸿老爷子和帝都那位老太爷的身份?”
“对,如果知道的这么多,没道理陈楚温家会不知道徐康的存在。”俞升:“徐康的父亲确实就是个农,毕生没出过他的镇子,此事与徐康的上一辈儿没关系。”
瓦连京:“看来和徐康本人脱不了关系。”
“对,徐康身上仍有重大疑点。有个事儿你们要清楚,超余维面上徐康和我争辩时很清楚的说出了河图洛书的样子,他说洛书是个完整的龟壳,让承天不要相信我这个抢夺别人金色超余顶替洛书小队的人。”俞升:“这也是我和承天在后半段讨论的重点,徐康为什么会知道连我们都不知道的信息。承天说河图洛书是龟壳这件事儿当年知道的人两个巴掌就数的全,连承天都是末世后才从温叔叔知道这个细节的。由此推断徐康必然参与了四十年前的事儿,如果他知道我们之间有亲缘纽带,又怎么会出这种昏招,去试图夺取承天的信任。”
兆青:“什么程度的参与?三四十年前,徐康二十多岁吧。”
俞升:“承天早就和家里人将曾经的往事全部复盘,并重新梳理了当年参与事件的所有工人、学生的记录。那个年代大学生不多,粗活工人干,但挖掘的细致活都是学生做,徐康也是考古队的一员。”
陈陌和陈阳听到这句准确回复脸色瞬间就变了。
俞升:“你们俩兄弟也不用激动,有些脑洞可以暂且关一关。我们先不管当年帝都的谋划是从多久之前开始的,但这个挖掘事宜的最终目的就是河图洛书。帝都已经穷尽当年的技术条件上下筛查过每一个工人和学生,不可能放入有明显异常的人。而且挖掘现场每一天都会搜集一现场录像,在河图洛书出土的三天内,徐康都在另一个挖掘现场。”
兆青:“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前缘,之前没听二哥说。”
俞升:“承天之前也没说的这么细,维面是我们上能交流的信息密度太小了。我在这里可以叭叭和你讲几小时,但在维面上十二小时的交流不过是一小时的信息密度。若不是徐康自己暴露知道洛书的形态,承天也不会把他知道的关于末世前与洛书有关的信息说出来让我先做防备。”
第375章 9-29
事情开始掀开一角 至于这是海面上的冰山或只是冰山上的一片雪 没有人知道。
“维面上的时间太少了,”俞升又说:“在记录中徐康根本没有直接接触过河图洛书,当年爸妈得到河图洛书时就派了人去昆明传信至武汉。唯有可能是徐康有接触过传信的人,当然也有可能是再后来他从政后在昆明找到了电报记录之类的文献,有些东西必留有痕迹,就怕有心人寻找。”
陈栗:“我现在就想确定一件事儿 徐康有可能借着洛书的由头,说动其他智明者吗?”
俞升看着陈栗神色复杂的说:“现在维面上沟通的大部分人都没有亲眼见过彼此 如果没有陌阳与帝都的亲缘关系 承天凭什么相信我说的话?”
“…或者说没有在武汉时姥爷和楚阡一家的反证 你觉得我们此刻会相信温承天的话吗?就算我把我和温承天关系说到最密不可分,也不过是大学同学产生的拜把子兄弟。按照陌和阿阳的多疑 我的多思 枣儿的多虑…加上我们一身的超界道具的重压。我们本身就是谨慎又谨慎的人 根本不会因为得到了超界道具而耀武扬威,反而会夹着尾巴做人。”俞升接着说:“维面上的所有智明者展现出来信息在我面前也都是中立的 我会信也有可能不信。我需要更多佐证、也会提出更多疑问。同时我也很有可能相信任何组织或不信任何组织,这里当然包括帝都。反之亦然,如果没有亲缘做心里基础让我们相信彼此之间有连接 承天又为什么相信咱们?”
瓦连京:“维面上不能测谎,在这个联系被切断的环境中,不是面对面就很难证明彼此之间所述是真是假?最好的证明方式就是现在彼此心里埋下种子,再因地制宜行后断。”
俞升:“对 所以必然有人会相信徐康并且追随于他。”
俞升:“当年温叔叔相信我们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承天推算出了我们的动线,他们在不知道我们身份时看到我们跨海去了海南和台湾,又横穿沿海省份;其二就是陈陌陈阳的身份;如今看来也有第三个原因,没有其他人跳出来说他有河图洛书。”
“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如果没有亲缘关系,我们不可能第一时间相信彼此。”兆青无奈道:“要知道我们其实也没办法证明河图洛书在我们身上,对吗?只有我知道河图洛书是河图洛书,别人眼中它只不过是个形态怪异的植物。”
陈栗:“…这么说好像对,别说枣儿愿意不愿意小世界能否达成。我们所有人都不可能让其他任何人进入小世界看洛书,就算拍照录像给别人看,末世后形态怪异的植物多了去了,谁能证明那就是洛书。”
陈杰:“操,这事儿不可能无解啊?总有一天石板要打开!”
俞升:“你也说了,总有一天…只要时间差存在,那么徐康就有可能争取到更多人,有人就足够了。而徐康比我们证明的方式还要多 …”
“啊??”陈杰。
瓦连京:“你不会是指虫族吧?”
“我不知道。”俞升:“所有智明者都有共识,自然神禁忌之言上的信息是泄露式读取,必然不是全部信息。我们本身是特化生命,那么代表特化生命脉络的太阳真经做容易被触发。”
“那按照说明…河图洛书并没有促发虫族的能力啊…”陈杰说不下去了一脸难解,“我们说没有,他们说有,石板开启前所有信息都无法证伪。虫族到底是怎么出来的?他们为什么非要顶着河图洛书的名头,用太阳真经也没什么不好啊。”
“这是在华夏的土地上,河图洛书会引起最多的共鸣。太阳真经来自其他文化脉络,虽说非洲土地四分五裂难有统一幸存者整体,但不代表没人盯着属于自己文化脉络的石板。团结内部的同时减少外部压力,徐康和‘王保’也不傻”瓦连京:“一旦形成两派,华夏作为幸存者整体必然分裂。”
陈栗:“这个徐康,到底要做什么啊?”
俞升习惯性的曲折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动,又说:“我重新看了很多遍枣儿的小蜜蜂摄录内容。关于艾哈迈德和沙地里两人用印语说的内容…”
瓦连京:“你解出来了?”
陈栗:“哦…怪不得爸爸最近一直在学印语。”
陈阳:“什么?”
俞升:“似乎是‘王保’内部因为太阳真经的多转移形成了不同的势力,并因太阳真经的最后遗失导致了分离和叛逃,所以艾哈迈德和沙地里才会单独滞留在藏区,而徐康则是已经通过疆区再入中原。”
陈杰:“内部分裂?那这是个好消息啊。”
瓦连京:“金发碧眼。”
俞升:“对,我也担心的也是珍姐所述‘金发碧眼’这个点,一直以来我们假定的敌人是艾哈迈德所代表的印系和徐康所代表的叛系,暂时我们未将想法往其他地方延伸过,即使我们曾在欧洲遇到袭击。”
“金发碧眼??”陈杰:“哦,对,我也听到这句了。可是艾哈迈德他们是中东人,哪儿来的金发碧眼?欧美人?”
兆青:“交通如此不便利,欧美人还来了华夏,多人长途跋涉…”
俞升:“交通不便利那是对咱们而言。咱们有任务要搜集地球样本、要根据省份开洛书。如果有悬浮磁甚至更快的特化工具,一个人有全维原子的就能带来一个世界的军队,不是吗?只不过现在所有人都抢救地上的资源,一旦海洋来了,要抢…抢哪里?整体的华夏别人未必敢碰,分裂的…就说不定了,哪怕只是个分裂的苗头就够野心家安排计划了。”
陈栗:“柏林的袭击和这事儿有关吗?”
俞升:“时间太早理论上无关,但延伸下来后面的事儿就难说了。”
陈栗:“哦。”
俞升:“当然如果这些人有关是最好。”
陈栗:“这怎么还称得上最好??”
俞升:“如果有什么势力或组织能够隐而不发行至今日不露出任何马脚,难道不是更棘手的事儿吗?如今几个大的幸存者基地均为遗留政权所组织建立,意味着各国政府并没有完全崩溃,为什么维面上和承天口中完全没有针对疑似势力的描述。而我们口中的艾哈迈德和徐康则成为了承天他们得重要参考信息,很多事从吗,陌阳爸妈那年就已经出现脉络,那为何关于‘王保’与太阳真经则未留下有关的只字片语?”
“末世以来人们忙着生存,竟有组织有能力去掠夺少年…豢养孕妇产生婴儿…制造出虫族,这种谋划力不是末世后一两年能够恢复的。”俞升脸上写满了忧虑:“恐怕事情早早就开始了。唯一幸运的是徐康的加入引起了我们更的警戒心,将他们暴露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陈陌:“承天要怎么做?”
俞升:“按兵不动,加速幸存者转移,同时加强筛查幸存者成分。抢人头,找奸细,保基地、强实力,做战斗准备。”
陈杰:“要到这么严重吗?帝都做战斗准备?太看得起徐康和‘王保’了吧?”
俞升:“徐康是不是大问题现在谁也不知道,但如果华夏有分裂迹象,那我们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徐康和‘王保’这些有能力的个体。如今国界线只存在于人的心中,而幸存者数量又太少,牵一发而动全身。”
陈栗:“人类都已经这么难了,为什么还非要把战争这种事儿提上日程?”
俞升:“不是所有人都会想整体如何进步,很多人想的是‘你不能比我更快、更强’。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战争一定要开始,华夏唯有应战。我们华夏从来不是主动挑起战争的一方,但也不怕战不怯战。”
“承天对我说下了维面他会开出击杀令…”俞升,“要求所有飞字开头的超特人士兵小队只要见到徐康,不折损自身的情况下,杀。”
陈阳:“重庆应家没有按住徐康。”
俞升:“从一开始徐康就没有去过重庆,他的路线应该是从云贵到陕北到疆区先我们一步到了西北中原。”
陈陌:“徐康必须死。”
俞升:“对,承天也是这个判断。”
“我先泼个冷水,”瓦连京看向所有人问,“你们真的相信帝都温家吗?”
“这…”俞升:“我不参与决策,让陌和阳判断吧。”
陈陌和陈阳两人相视并未开口。
“你们两个能拿血缘作辅助参考时也要尽可能的保持警戒,我个人相信军人却不信政客。”瓦连京:“我当然希望他们如楚阡一样视你们为血亲选择无条件与我们站在一,否则不提后续所有事件,咱们和帝都之间就很难达成一致。”
陈陌:“嗯。”
陈阳:“我还没拿他们当我兄弟。”
“阿京说的是一种可能性,但不代表是我们的未来,相从来都是两方的事儿。我们要保持强大的同时也学会试着迎接其他关系的加入,”兆青:“即便不说亲缘,现在特能变化万千,超特人又如此珍贵,别…造成无谓的损失。”
陈阳:“放心。”
俞升则是垂眸一笑:“挺好,家里什么样的人都有,不至于让我们陷入一个思考路径中。”
陈栗:“你们也别这么悲观。人心自有衡量方式,如果帝都不够好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愿意迁移过去。再说帝都一直派帝都军帮扶其他基地,既然被推上了那个位置想要坏也不容易。”
陈杰:“我认为在现阶段你们说的那些都不重要,如今帝都作为华夏最大的幸存者基地,它是最强的才更好推进后续的建设发展进程。”
“嗯。前景被我们描述的相对悲观,但我认为就算现在真的爆发幸存者大规模的战争,帝都也不是无抵抗之力,”俞升:“如今长白基地已经开始做隐藏式迁移。”
瓦连京:“什么意思?”
俞升:“分批隐藏长白基地所有意识岛,搬山。”
“???”瓦连京听到这话一脸诧异:“这真是你们华夏才能想到的办法,需要高原建设高原,舍不得山、搬山。”
“因为已经有了搬山的前提。”俞升。
瓦连京:“我现在开始相信温承天对你还算毫无保留,这种信息都会告诉你。”
“嗯,我个人相信承天,但我不会从侧面说任何其他原因影响你们的判断,必须有人能越过我做更中立的决定,”俞升知道自己作为智的重要性,也知道一个人的决策不行。
“先说长白基地吧,”俞升:“如今我了解到形成伴生的岛化动植物是分主的,比如咱们家这些有名字的岛化动物为主,其伴生植物为辅。长白基地的岛化成对动植物都是以岛化植物为主,其伴生动物开始逐步压缩自身体型以做出平衡,好多末世前不会上树的动物也生活在自己的岛化植物的枝杈之中,让彼此得到更好的生存。唯有少数像是杭州的紫藤与巨蟒这种,岛化动植物都很强并不彼此附庸。而且,只要伴生植物不死、伴生动物就算多了一条命,反之也是一样。”
兆青:“伴生植物竟然有这样的作用?能当一命用?那就不能让狼王将伴生植物移出去,只要在小世界中就不会有人伤害到它们的伴生植物。”
“咱们的小动物自不必说,我相信枣儿对它们有更好的理方式,”俞升解释道:“纵观我们这个新世界,它其实为每个特化物种都上了保险锁,不仅仅是我们人类得到了很多额外生存机会和方式,比如全维原子和稳定岛,动植物也是一样。只不过长白山的植物比较特殊,至今没有全维原子可以接纳它们,它们只能生活在自然世界之中。”
兆青:“没有全维原子能接纳它们?”
“现在长白基地的所有植物均已岛化,目前太阳真经未开,所有信息都是通过长时间的观测和试验的得来。帝都和长白基地以及其他基地迁移来可保证忠诚保密性的携带种植类全维原子的特人都去长白基地试过了,其全维原子全部排异长白基地的植物,包括长白基地植物的伴生动物都无法生活在全维原子中。植物一般不愿意离开自己土壤,更别说这种长途迁移方式,它们会同意很大部分的而原因是想要…”俞升说着看了看兆青。
兆青:“洛书?”
俞升:“嗯,可以说是洛书、也可以说是你的全维原子。据说…能够容纳河图洛书和太阳真经的全维原子,将是未来最有包容性的全维原子,也就是所谓的首席全维原子。枣儿,你还记得吗?在杭州时所有全维原子无法接纳巨蟒,而你可以。长白的植物它们也许想碰碰运气,或是是有什么信息渠道知道洛书所在的全维原子可以帮助到它们吧…”
“等…等下,植物现在知道的这么多吗?”陈栗。
俞升:“动植物从来都知道的比我们多,特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特化动物就开始找寻全维原子栖身;我们还在困惑中,岛化动物就用本能让咱们转移伴生植物进入全维原子为他们加上一道安全锁。长白基地一位智明者已可以和岛化植物沟通,她了解到一个非常奇怪的情况,长白的岛化植物周围都有两只岛化动物,均是一雌一雄配偶状态。”
瓦连京:“一个岛化植物做主体拥有一对伴生动物。”
俞升:“对,经过长白基地的智明者的多方沟通了解,说只有雌性岛化动物是岛化植物的伴生,但多出来雄性岛化动物均找不到它们的伴生岛化植物。”
兆青:“这么奇怪的吗?”
俞升:“如今世界奇妙…啥事儿都有可能,我根本不想明白一个岛化植物为啥配俩岛化动物。”
陈杰又说:“我只问一句,长白山是一座巨型复式火山,怎么搬山?就算动植物都成精了?为什么就说有了搬山的前提?”
“虽说是长白山名为长白基地,但并非是指整个山脉。长白基地主要是指白云峰及其周围的两座健在的山峰。搬山的主力是植物,特人只是协助。”俞升:“你的脑中的搬山不会像搬家那样吧,一块儿一块山体的搬?”
陈杰:“不…不是吗?”
俞升:“那要搬到哪年,又不是愚公。是特化植物的根系扎入山体之中,运用自己生长的力量,将山势整体往帝都的方向拉。特人所做的协助就是照顾所有植物的伴生动物,从伴生动物身上看出哪个植物出现了断根的危险去做养护而已。”
“我晕…”陈杰:“我想象力不够用了,我根本想不到怎么通过看伴生动物去养护伴生植物。开玩笑吧?靠植物的拉动,这比愚公能快到哪儿去?”
俞升:“你总是小瞧大自然的力量。要知道如今长白基地已经快到沈阳了,每冲击波后特人醒来整个山体都会大幅度迁移,山体内的长白山天池都被完整保留,且在这么多的冲击波下也没有发生大规模的地动。如今帝都做的事儿就是派更多的全维原子循环往复的去长白基地,送去特化植动物继续促出岛化生命。”
兆青:“只有长白基地的植物出现这种情况了吗?”
俞升:“对,长白基地的岛化植物有两个伴生动物,且能和智明者沟通。哪怕犹如巨大的杭州岛化紫藤也是由其伴生动物岛化巨蟒和智明者沟通,其岛化紫藤本身并不和智明者做意识沟通和表达。”
陈杰:“目前被迁移的也是白云峰及其周边两座山峰?”
俞升:“对。”
兆青:“那离开原址的白云峰,种下的植物依旧高频岛化且不能送入全维原子吗?”
俞升:“据描述,是。”
陈栗:“白云峰好特别。”
俞升:“应该说长白山系很特别,这也是目前帝都选择用这种方式以及植物自身不能舍弃白云峰的原因。只不过适合搬迁的只是这三峰,做出搬山决定的岛化植物也是壮士扼腕,被留下的算它的同类但有些割舍是必然的。植物虽然想去有洛书的全维原子中碰碰运气,可也要做出腹案,万一不成这三座山峰至少可以保证它们的主体持续岛化。现在也有飞鸽在残留的长白山系继续观测,看看主体搬走后剩余植物还是否出现这种双岛化的情况。”
瓦连京:“长白基地的岛化植物,岛化速率有多高?”
俞升:“只要有足够的成对动物,种下一个植物便岛化一组。”
瓦连京:“有趣。”
俞升:“据长白基地的智明者猜测岛化植物疑似有个头目,应该是长白山天池旁的一颗千年赤松。那颗赤松维持着末世前的高度,但其树干已经粗到难以描述,其树冠已经盖住半座白云峰朱峰。且那颗赤松一直向长白基地智明者释放着一个信息,要求他们将根系受伤脱离土地的岛化植物和其伴生成对动物转移到它的树冠之下,会恢复的更好。”
陈杰:“太奇妙了。”
陈栗:“建国后禁止成精。”
俞升:“这是特化的能量。”
陈栗:“我开玩笑的。”
兆青:“转移过去就真的有用吗?恢复好了再移栽走吗?”
俞升:“这就是最奇妙的地方了,移栽过去真的有用。断根树木进入赤松的庇佑区后会重新扎根于泥土,其昏迷丧失行动力的成双岛化动物也会跟着恢复生命力。且树冠下的植物在恢复好了之后会带着自己的成对岛化动物远离赤松,将赤松树冠下的地方空出来。”
陈杰:“我去…连植物都有医生了吗?我真的被刷新了三观。”
“长白基地的智明者来不及和所有岛化植物一一沟通,一直都是和这个看起来最大的岛化植物沟通。我们智明者穷尽现在智能的终极也难以站在植物的角度上找到迁移方案,智明者不过是个传声筒。”俞升。
人类成了辅助,或许从一开始人类就不曾是主宰。
俞升:“也许是岛化赤松个体的智能,也许是白云峰岛化植物的集体智慧,总之现在白云峰产生的岛化植物自动分成两系。一部分新移栽完成岛化的植物只长根系不长外冠,用全部生长能量来固定山体;而本身体型较大的岛化植物则是继续长外冠。两者互相协作,根本无需长白基地的智明者再沟通,整座山的植物细化到个体都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陈杰:“真他妈神了。”
俞升:“唯一奇怪的是那千年赤松明明拥有意识岛,却一直没有找到它的伴生成对动物。”
兆青:“其他长白基地的岛化植物都疑似有两个伴生动物,而那赤松一个都没有?”
俞升:“对。”
陈陌:“歪了。”
“嗯??”俞升一拍脑门:“抱歉,除非承天传来暗号,在徐康死前我不会在意识维面上主动承认洛书在我们身上。”
陈栗扶额:“…这种硬往回拽的说话方式也真是咱们家的沟通特色了。”
兆青:“二哥和我们说了这么多,无非也是让我们了解这个新世界的一切。徐康或者是其他势力真的有可能不知道长白基地的存在吗?能任由长白基地成为帝都的隐藏后备力量吗?”
俞升:“没有不透风的墙,但等他们知道也晚三村了,若不是用脚去丈量这个世界,连我们智明者也不过是一个月打一‘集体电话’而已。人类能够豢养动物,但谁能猜到植物会帮忙?”
陈杰:“有点酷…”
俞升:“咱们的主要任务仍是不变。”
兆青:“不需要缩减搜集地球样本的时间吗?走最多的地方尽量促发河图洛书成长?”
“现在算上你们俩,帝都才找到六枚意识倒锥,”俞升言下之意很明确,开了石板没钥匙也白扯,他又说:“咱们从青海开始的行进路线刚好是帝都飞鸽往返数最少的地方,过了银川之后就可以不再如白蚁般收集了。那边飞鸽和各个基地将周围清理的很干净,咱们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好吧,”兆青接着感慨道:“真希望信徐康的人不要太多。”
俞升:“已经到了帝都的智明者很难被说动,民众自然也不会知道这部分信息。如今大概各个地基剩下未完成迁移的幸存者数量是总华夏幸存人口的十分之一二吧,但这都是有记录可查的…流民不可查。”
陈栗:“十分之一二,那也不少了。”
陈阳:“徐康也不一定能全部争取到,他本人不走到那几个基地,信他的人就不会太多,二哥不是说越到北方基地和帝都的关系也会更紧密吗?”
俞升:“对,不算姻亲关系也是越北凝聚力越强。”
陈栗:“这一天天的信息一大堆,听着都让人闹心,还啥事儿都解决不了。”
兆青:“已经找到的六个意识倒锥,剩下的四个是谁?郦水二哥说了吗?”
俞升:“郦水已经到帝都了,分别是孙正平、吴柳宇和凌兆真,加上你们两个正好六个。”
陈栗:“一个不差全认识啊。”
兆青听到凌兆真的名字微微长舒一口气,俞升听到后说:“承天知道咱们所有人的情况,且不说陈家对他们兄弟的期待,凌兆真也非常想见你。若不是他们身负更多的责任,可能已经有人迎上来了。”
总归和武汉略有不同,毕竟庄景鸿在陈陌记忆里存在,连陈阳都记得庄景鸿身上的味道。那是印在孩童心里最无法忘怀的真实。
陈陌没说话,陈阳双手交握在一互相摩挲,不太好说他们现在什么心情。
兆青揽住陈阳的胳膊说:“顺其自然。”
陈阳点了点头瞅着兆青笑了笑。
兆青:“我想二哥能分享的也就这么多了。咱们的日子还得继续过,大家都洗个澡去休息休息。等阿布醒来咱们猪肚鸡火锅,好不好?”
陈栗:“我和妮妮刚才和珍姐一起冲的凉,你们去吧,我不困。妮妮你困不困?你去睡一会儿。”
“嗯,那我去睡一会儿,姐。”芝妮现在也能听懂很多信息被安排参与家庭会议,她的个子虽然在冲击波下又蹿高了点儿,但还不到十岁睡眠对她很重要。
俞升:“之后就要入内陆了,未必还有这么高的地方可以让他们这样快速的成长。”
“柏学身体素质确实好,如今感觉又和知桓拉平了。”陈栗伸了个懒腰又说:“还没稀罕够知桓柏学的婴儿状态呢,没想到这冲击波下来他们的骨龄就已经六七岁了。”
兆青对陈阳说:“回头做个上下铺让知桓和柏学俩人住,再给苍布单独弄个上铺,下面给他们做书桌、做沙发都行。再给他们弄个拉门,有个小过道就行让我你能过去就行,孩子们都长大了需要自己的空间。”
陈阳:“行,知道了。”
冲击波引起的飓风刚消散他们便匆匆再上路。
因着各来的信息让他们陷入忙碌,陈杰日日忙着研发防御性武器,俞升如今也把看书的事儿放下专心做陈杰的副手。
兆青每日听中医材料的同时手也不闲着为他们做着各种各样的食物,每个人的领子下面都有个小暗兜,里面放了一片黑灵芝。
如今他们所有人包括动物们每日都得掐着鼻子吃三根生虫草,日日的虫草汤也不断,在俞升眼中他们的意识岛光芒日渐强健愈发稳定。连曲珍的精神也清明了很多,偶尔感觉不好时才需要吃一片安眠药助眠。
经了冲击波曲珍和司苍布也算是和陈氏一家生死与共过了,正式融合到了他们的家中。曲珍每日都帮着兆青准备饭食材料,她针线活极好,闲下来就给大家改衣服。
路上收的衣服有大有小,孩子们总需要更合身的。
司苍布则是学会了拼音之后自己捧着字典天天生啃,他学习的速度太快已经能听懂大部分承认之间的对话。
拥有金色超余倒锥的人如今都在试着从超余中主动获取能量,而这个主动获取的方法是从司苍布那边了解到的。他们经常在日间看到司苍布用手拿着金色超余,几下来兆青便问为什么。
司苍布说用这个方法可以从里面直接得到特化力量滋润全身,空气隔膜的特能强度也会跟着提高。
陈陌和陈阳试了几确实也有这样的感觉,如今日常几个人都跟个攥拳小王子一样攥着自己的超余倒锥。
唯有俞升试了很多都没有明显的感觉,毕竟他不是走体能卦的、他的双手要做很多事儿,平日里就拿绳子挂在脖子上。
他们比较过他们手上的超余倒锥,第一金色超余差不多是第三金色超余的五倍大,在司苍布手中像是个小权杖,而兆青手中的金色超余比陈陌、陈阳、俞升的要大一倍,第三超余看起来就像个小吊坠儿。
十月十日,闲话半晌。
兆青手上揉着面团,说:“两个意识倒锥;三个洛书超余来自昆明巨蚊的山中、西藏牦牛的蹄子里、广州蟑螂下的建筑物中,海南菊石中得到已经给了温叔叔;苍布有异者第一金色超余倒锥,陌哥持有韧者第三超余、二哥智明者第三超余、阿阳是强者第三超余,我手上还有一枚质暗者的第二超余。除此之外…还有…你们懂得。”
陈栗揉了揉太阳穴:“太可怕了,我如今真是信了什么叫做吸引力法则,咱们家东西也太多了。”
瓦连京:“对了,承天那边有没有说陌作为拥有隐藏全维原子的先知,为什么能融合金色超余倒锥?”
俞升:“承天也想不通,目前为止并无陌这种同类型的情况。我也问了一下关于暗物质武器的事儿,之前和你们哥说过了。”
陈栗:“喂,这种话属于你们房里话吗?我们也很想知道啊!”
俞升白了一眼陈栗说:“在帝都的先知记录中防御和攻击性武备的比例差不多对半开。鞭形武器在暗物质武器中的比例大概在1%左右,目前进行对比下来陌的范围最大。多半和它有关系…”
目前石板两个字在他们的口中成了禁词,一般不会说出口。
“爸爸还有金色超余,真不愧是上天选中的男人…哎呀!”陈栗回头瞪着陈陌,“爸,你不要总打我头!”
俞升:“对,她已经够傻了。”
陈栗:“嘿!?二爸!”
陈杰蹭了过来,把脑袋搭在兆青的肩膀上,瞪着熊猫眼有气无力的说:“我滴甜枣儿,中午吃什么,我饿了。”
兆青用手肘蹭了蹭陈杰的脑袋,问:“你这两天睡觉了没啊?”
陈杰:“不能睡,睡了就该忘了。马上就能做好了,早点测试我心里也踏实。”
兆青:“悠着点儿。”
陈杰:“枣儿为什么你要揉面啊,不都是二叔揉。”
兆青:“要做油酥馍给你们,揉面的时候要加姜黄、红曲、油盐和葱,我怕你二叔把顺序弄错了。”
陈杰立时来了精神:“我又有动力了,做好了喊我。”
“放心吧,”兆青笑着说。
“奴家继续去赶工。”陈杰说着脚步虚浮的飘走了。
兆青冲着俞升说:“每有冲突的可能,第一个疯的都是咱们家阿杰。”
俞升:“逼着他点儿也挺好,之前一个月才出个激光保护环器,从当金山口出来还不到两周就出了好几种激光装备。之前给咱们做的激光武器基本都是造成热破坏的,再加把劲也许能达到力学破坏、辐射破坏的可能性。”
陈栗:“辐射?”
俞升:“不是你想的核辐射。激光武器的辐射破坏是指等离子体能够辐射紫外线或X射线,破坏目标内部的电子元器件。”
陈栗:“哈,不用解释了,就好像我能听懂一样。枣儿一会儿我进小世界一趟,我想去看一眼菲林。”
“嗯,”兆青:“它孕期很长,你进去安抚安抚它也好。”
“何止是孕期长?如今它的宝宝在瓦连京眼里也没长大多少,若不是宝宝的胎心稳定跳动,都无法确定菲林怀孕了。”俞升。
兆青:“不明白,慢慢找原因吧,只要菲林安全就行了。”
陈栗:“也不知道赛斯一家怎么样了?有没有从北极往内陆走。”
兆青:“多半会迁移吧,北极自然环境恶劣,核辐射污染海洋在那边反而不安全。”
“那我先进去了。”陈栗说着消失在原地。
如今陈家的所有人都可以自由出入小世界的每个地方,经过这么长时间小世界终于还是接受了陈氏小队的所有人,包括芝妮、柏学和知桓。
兆青也摸索出来了个新的方式。除了陈家这些被小世界认定对兆青无危险的人之外,新进入小世界的人,比如司苍布也可以在兆青的带领下离开小世界院子,只不过司苍布周身都有光膜,可以行动却无法触碰任何东西。
兆青:“说起来这一路确实没看到多少因核辐射变异的动植物。”
俞升:“侵入内陆需要时间,这里是大西北,就算海岸线往内陆推移仍是太远了。”
兆青看着窗外突然拍了拍司苍布说:“阿布,你看那就是长城!上路过嘉峪关的时候你在睡觉,你看!”
窝在沙发上看三年级课本的司苍布起身往外看着。
“我去把桓桓和学学叫起来!”兆青说着跑上楼边跑边喊:“妮妮啊,你不是要看长城吗!”
俞升也往窗外探头探脑,如今他们已经过了嘉峪关、酒泉市、张掖市,此时此刻在马莲井附近,正好能看到古长城。
兆青带着芝妮走下楼来,兆青:“真奇妙,整个世界的建筑物都消解了,长城竟然还在。”
俞升:“嗯,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埃及的神庙遗址和兵马俑说是也都在。”
越古老的东西越容易被保留下来,而科技时代的一切以纷纷戕灭消失无踪。
第376章 9-3
对于兆青他们这代司空见惯的痕迹都不见了 他们只能拽着自己从书本里学来的遗迹告诉新的生命 人类曾那样灿烂的存在过。
“什么是金字塔?”司苍布面无表情的问。
俞升拿出娱乐用的笔记本电脑找出了有关世界奇迹的纪录片,把耳机递给司苍布说:“你先看,那里听不懂就暂停问我们。”
司苍布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兆青看着司苍布戴上耳机对俞升说:“阿布还真是…一点儿微表情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让阿京来看看了。”
瓦连京闻言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灶台把手洗干净,说:“看过了 面部神经没问题。”
司苍布戴着耳机也知道大人们再说他,但他依旧面无表情的抬眸看了看兆青等人 即便兆青冲他温柔的笑着 他也没给任何表情回馈。
兆青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心说这孩子的表情可太难出现了。
“爸爸…”
“桓桓来了,”兆青听声音都知道是自己的哪个儿子 仪知桓说话更慢轻声细语、仪柏学像是个小炮仗做事儿风风火火嗓门也高。
兆青正在把揉好的面卷成饼型。
上个冲击波结束后两个娃娃又疯长了不少 如今也都到了他腰的高度 知桓一米一、柏学一米一五。
兆青:“弟弟还没醒呢?你腿疼不疼了?”两个孩子最近受了不少苦,在这种外力强加的急速成长中他们的关节跟着发炎肿胀。
芝妮那时候也出现关节疼的情况 但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陈栗拿药油揉了几就不疼了。而这两个孩子又是揉药油、又是敷中药包生生折腾了小十天才算消了肿。
知桓:“弟弟上厕所去了,我现在不疼了 爸爸。”
兆青:“好,你找个地方坐,再喝一碗骨头汤。”
知桓颠颠儿跑到司苍布身边爬上沙发,知桓似乎知道自己长大了 如今也不往司苍布怀里钻了,乖巧的贴着司苍布坐着。
司苍布在刚才知桓说话的时候就看了几眼知桓,知桓坐到他身边他摘下知桓那一侧的耳机,但什么都没说。
知桓:“阿布哥哥,你喝骨头汤了吗?”
“喝了。”司苍布的寡言和陈陌蛮不一样,陈陌大多数于懒得回话的状态,而司苍布是不会主动说话但别人问什么都会回答的人。
“你在看什么?”知桓说着接过自己的碗,“谢谢爸爸。”
兆青:“不用客气。”
司苍布:“金字塔。”
知桓瞥着司苍布的屏幕仰头把汤都喝了,说:“我也想看看。”
司苍布把手里掐着的耳机线分给知桓一个,两个孩子安安静静的看起纪录片。
“爸!我来啦!”柏学从楼梯上跳下来,边跑边喊三步并作两步的直接要往兆青身上撞,还没撞上就被陈阳怼住脑袋。
陈阳:“你给我轻点,你爸不抗撞。”
兆青:“没事儿。”
“没事儿什么没事儿?我看他应该是个小兵人,现在根本不会控制力气。”陈阳说话的时候还掐着小儿子的脑袋,柏学双手挥舞根本碰不到陈阳,两人形成一个长臂猿欺负小短腿的标准态势。
兆青笑着拍拍陈阳的手臂说:“先把儿子放开。”
陈阳这才放手,饶是有了陈阳这个缓冲,柏学撞在兆青怀里的时还是把兆青怼的推后了两步,贴在陈阳身上才站住。
陈阳:“你看,我说啥了?”
兆青摸了摸柏学脑袋,说:“你知不知道你力气有多大?”
“总比老爸力气小!”柏学说完吐了吐舌头冲陈阳做了个鬼脸。
“嘿!你跟我比得了吗?给我起开,别抱着你爸。”陈阳最近二十天真是过的水火热。
俩孩子关节疼占着兆青的注意力,天天又是揉又是敷中药包的。知桓还好性子静、没事儿总和司苍布一坐着还不显,柏学可要了人命了,天天恨不能长在兆青身上。
柏学:“许老爸抱,不许我抱,凭啥。”
“你小子最近顶嘴数有点多,”陈阳说着把兆青往自己身边扯:“我抱他和你抱他能一样吗?我抱的天经地义……”
“我也抱的天经地义!”柏学:“我抱我爸!”
“嘶!”陈阳又有点忍不住了,最近看到这孩子他总觉得手痒,就差呼给这孩子两巴掌才能解痒。
“好了好了,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兆青两边说着:“你也不准这么和你老爸说话,去找地方坐着,喝汤。”
兆青说话向来有用,柏学又使劲抱了兆青一下找地方坐好,问:“爸,这汤得喝到啥时候啊。”
陈阳:“我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呵,”柏学:“爸,我要两块排骨。”
“??”陈阳看向兆青:“你听到他刚才‘呵’我了吗?这是从哪儿学的?”
孩子说长大就长大了,没等人们来得及感慨小孩儿的可爱就走向了要和孩子天天拉锯战的生活之中。
小孩儿会在潜移默化中学会大人身上的一切,有时连他们这些大人自己都意识不到,但小孩儿已经学了个十成十。
“学学,不准用这种语气‘呵’你老爸,”兆青说着捞出来几块排骨放在汤里,转身连着筷子一起放在桌上却用手压着,对柏学说:“不准对你老爸不礼貌,知道吗?先道歉。”
“老爸,对不起。”柏学说完兆青才把手松开,将筷子递给柏学。
陈阳:“行吧。”
俞升:“皮是真皮,听话的时候也是真听话。”他在一旁一心二用,看自己材料的同时一直听着这几个人对话。
陈阳:“也是分人。”
小孩儿有时候听不懂没主语的话,但能感受到大人投递过来的眼神,疑惑的看着俞升和陈阳,那小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乖乖吃饭,”兆青被小儿子的表情逗得发笑,又问:“要不要点儿酱油?”
柏学:“要!”
兆青:“这口重的也不知道随谁了。”
俞升说:“还能随谁?这也就是咱自己家知道俩孩子是怎么来咱家的,外人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这俩娃是你们俩人的。不止性子像,如今我看连长相都有点像你俩了,一个虎头虎脑、一个文文静静,。”
他们从不避讳两个娃娃的来。车厢楼梯有照片墙,上面挂着阿爷阿奶的照片,也挂着芝妮知桓柏学三人亲生父母的照片。
柏学吃东西也贼快,大人两句话他就把排骨肉送进胃袋里了,他举着自己的空碗顺便把知桓面前的空碗也给捡走。
柏学颠到水池边儿把骨头扔到专门的桶里,又将洗好的碗递给陈阳:“老爸,我够不着柜子。”
陈阳回手将碗放在橱柜里说:“你能不能别蹦蹦跳跳的。”
柏学:“阿京伯伯说我这是有活力!”
陈阳:“我怎么说什么你都有话说??”
“好了好了,”兆青赶紧制止一会儿俩人又顶起来了,他对小儿子说:“你去找你二伯拿笔记本电脑,把今天该看的课看完。”
兆青又看向陈阳:“你给我切五斤牛肉片,我等会做水煮牛肉。”
“哇塞!我爱吃!”柏学声音本来就大,一欢呼就更是魔音穿脑。他跑到俞升身边:“二伯,笔记本,我去楼上看!”
俞升拿出笔记本递给柏学,他看着柏学迈大步跳上楼的背影说:“有一说一,柏学的嘴是真的很碎啊!他一个孩子比咱们一屋子的人都闹,之前他说话不利索的时候还没这么明显。”
陈栗在楼梯口差点被柏学撞上,还好她是兵人反应快。她下楼时刚好听到俞升说这话,无奈的接话:“我在柏学身上明白那句老话了,七八岁的孩子狗都嫌啊…这两天他胳膊腿不疼了连海盗海匪都扛不住,精力也太旺盛了。”
陈陌换班补眠刚醒,俞升见陈陌垂头丧脑的从陈栗身后侧身下楼。
陈陌刚到楼下就说,“吵死了。”
兆青:“也别所有的小孩儿都沉默寡言,妮妮和桓桓都文静,阿布也不爱说话。学学这样也挺好,多点儿活力。”
陈栗:“枣儿你啊就是标准的慈父。”
兆青:“哪有,要是做错事儿我也不会惯着他们啊。珍姐还在楼上啊?”
陈栗:“嗯,一会儿开火了她再下来,正织布呢。怎么劝都不行,天天把自己累的跟陀螺一样。”
俞升:“让她忙吧,这样她有安全感。”
芝妮下楼视角刚好先看到兆青和陈阳,“枣儿叔,二叔。”她走到俞升身边,“爸爸,二爸。阿京伯伯。”说话间递给俞升自己今天做的学习笔记。
俞升:“嗯,放这儿,一会儿给你看,去喝汤。”
芝妮:“枣儿叔叔。”
兆青:“给你也来两块排骨吧?”
芝妮摸摸胃口,“好,有点饿了,再这样下去我也快变成饭桶了。”
兆青把汤碗递给芝妮说:“你们兵人饿的快。”
“小弟会是兵人吗?”芝妮说着坐下开始喝汤吃肉,她就文雅多了至少知道要咀嚼,不像柏学囫囵吞枣。“看那架势像兵人,”俞升:“回头你阿京伯伯把设备调试好让你小弟试试,多半应该和你二叔一样是强者。”
兆青:“两个孩子的稳定岛快成型了,现在已有模模糊糊的轮廓。”
俞升:“嗯,前两天他们自己也看到了,轮廓边缘界限不清晰前放东西会掉出来。”
瓦连京:“看来特人小孩儿就是六七岁的时候出现稳定岛。”
兆青又抬头看了看:“知桓的稳定岛边缘好像比柏学的轮廓更清晰,难不成是因为柏学有两个稳定岛需要建设的缘故?”
俞升:“不清楚,只能先记下来。”
“爸爸,”知桓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不再倚着司苍布看着兆青。
“怎么了,儿子?”兆青低下头视线和知桓平齐。
知桓:“我觉得我好像有个存储空间…”
兆青:“对啊,儿子。你的稳定岛快出现了,那就是你的存储空间啊。”
“不是的爸爸,”知桓说着手里出现一个苹果。兆青愣了一下,知桓的稳定岛轮廓还未完全成型,而且稳定岛的范围里面根本没东西。
兆青看了一眼陈阳,又看向知桓:“你再跟爸爸好好说说,从哪儿拿出来的苹果?”
知桓:“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反正好像有。”
兆青:“什么形态?你能看到吗?”
知桓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说:“能看到,有草地,上面有几个你给我的水果。”
“有草地????”兆青听到这话更是一脸懵。
俞升:“是…是和你爸爸的小世界差不多的吗?”
知桓:“不一样,只有一座绿色的山和一快蛮小的草地。”
“你进的去吗?”兆青说着坐到儿子身边伸手拨弄着儿子的脑袋,一点点看着儿子的发间。
知桓乖乖让兆青拨弄,反问:“爸爸,你说什么意思,怎么进去?”
兆青果然在知桓后脑左边看到个红色的小圆点儿,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耳边,又触碰到知桓的小红点。
知桓缩了缩肩膀躲着说:“爸爸不要碰,好痒。”
兆青:“好像是,全维原子???”
陈栗:“我明白,我去把那小子揪下来。”
经过兆青一一排查,果不其然知桓、柏学还有司苍布发间都有一碰就炸毛的红点儿。
俞升目瞪口呆的把这个信息都记下来,柏学压根不觉得自己有全维原子,司苍布皱着眉一言不发。
又听兆青问:“知桓啊,你有没有其他的爸爸妈妈?”
知桓:“有啊。”
“嗯??”兆青。
知桓指着楼梯旁的照片墙上青年男女的照片说:“爸爸妈妈。”
兆青:“爸爸不是个意思,你有没有记得其他事情?”
“嗯?我不明白爸爸你什么意思。”知桓。
兆青:“好像没有记忆重叠?我刚出生的时候虽然不会说话,但思维是清楚,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是个大人。”
俞升:“应该不是记忆重叠,如果他们有记忆重叠的情况就不需要重新学说话了。”
兆青:“栗栗上一的记忆时间比较短,难不成他们都??”
俞升:“不可能,那么巧?都不记事儿第一生命就完结了?”
兆青:“柏学,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全维原子在哪儿?像爸爸小世界一样的地方?”
柏学摇了摇头,刚才陈栗就已经和他描述半天了,他说:“爸,我真没找到。”
兆青:“苍布,你知道吗?一个可以让你自己进去的地方?你能进去吗?”
司苍布:“我进去干嘛?”
“还真有???”俞升听这话意思很明确,问道:“你有能进去的全维原子…不是,能进去的地方?”他还没给孩子们讲到全维原子,新世界的信息只说到人种分类和稳定岛,孩子们年纪小一气儿说多了反而会吸收不了。
司苍布:“能啊。”
陈栗:“你怎么不说???”
司苍布一脸无辜:“没人问。”
“不是,我们不问…”陈栗说着被兆青拉住。
“阿布根本不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该说,不问不说很正常。”兆青说着看向司苍布又问:“你有可以进去的地方,为什么狼王会选择我这边?”
此时狼王和喜酒一起在车顶趴着过风,这两个大动物不喜欢在车里带着,也无惧风雪和寒冷。
“呆不住。”司苍布。
“呆不住??”兆青:“阿布,能和我描述一下你说能进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吗?”
“有一道能站人的窄窄土地,一边是黑色的半湖,一边是红色的半湖。”司苍布。
“???我勒个去?”陈杰顶着黑眼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饭桌旁。
兆青:“一半?一半?你能导出液体吗?”
“最好不。”司苍布。
陈陌:“导出来,我们看。”
“黑水的可以,红色的最好不。”司苍布。
俞升:“没关系,拿两个碗。”
兆青:“拿特化的碗吧,坚固点儿。”
司苍布看着两个碗,又用眼神看向兆青似乎在寻求确认,是否真的让他导出全维原子内的液体。
兆青:“没关系,黑色、红色的你分别导入就行。”
司苍布见大人们如此肯定,手一抬黑色粘稠液体贴着他的指尖滑出一会儿就装了一碗,散发出微微刺鼻的气味儿。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一碗所谓的黑水,紧接着火红的液体带着热力贴着司苍布的手指滑到碗中,直接将碗烧红。
“不用导了!!!”兆青反应极快的把烧红的特化碗收进自己稳定岛,不过只碰了一下碗边儿手指就烫出来一快白。
陈阳拿出来一块冰把兆青的手指塞进去。
司仓布:“我说不要了。”
“没事儿没事儿,”兆青摆摆手,“这是大人的决定,我没事儿。”
陈阳:“让我看看。”
兆青把手指拿出来已经有水泡了,他无视自己的手指问司苍布:“阿布,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司苍布:“黑水和红水。”
俞升看着饭桌上刚才放着所谓红水碗的地方已经出现因为极大热量而烫出的焦黑,伸手又把装满所谓黑水的碗拖到自己面前。
俞升看着碗愣了好一会儿,兆青手指上的泡已经被挑开,涂了黑芦荟汁瞬间收口恢复光洁。
俞升说:“这是石油和岩浆…你明白吗?”
“是什么?”司苍布看着俞升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兆青:“苍布,你带狼王进去过吗?”
司苍布点点头:“进过,呆不住。很热,很刺鼻。”
俞升使劲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第一和狼王曲措沟通的时候,它明确向我传达了个信息,说一定有地方有正常的土地。我怎么会忽略这个信息,这意味着它肯定见过不正常土地啊。”
兆青:“二哥…”
“shit!!”俞升忍不住骂自己是个猪脑子。
一般俞升到这个程度的懊恼,基本上别人也别劝了,得让他自己缓解。
兆青紧着重要的事儿问司苍布:“阿布,你能不能带我进去看看?一边是岩浆一边是石油,你的全维原子里不着火吗?”
司仓布:“不,没着火。”
陈阳:“嗯?现在进去?”
“我进去拍个照片!”兆青按住陈阳的手专注的看着司苍布,“阿布,我能进你的全维原子看看吗?”全能源的全维原子,这是他们第一见。
陈阳:“不行,那是岩浆和石油,没听阿布说吗?很热很刺鼻!你没有进过别人的全维原子!要去我去。”
“不,”司苍布拒绝了陈阳。
“我知道这很为难,我只是想看一眼你全维原子内的形态,我绝不乱动、我不会伤害你的,行吗,阿布??”兆青觉得自己像是个骗小孩儿的坏叔叔。
司苍布:“你可以。”
俞升:“他的意思是你可以,阿阳不行。为什么,阿布?”
“我进过你的,你自然可以进我的。”司苍布。
兆青前一阵子确实带司苍布进了小世界去看了看狼群,兆青点点头:“好。”
陈阳见无法阻止,问:“带我不行吗?”
司苍布向着陈阳伸出手,“那你带我进你的。”
陈阳:“你看我像有的样儿吗?”
兆青:“你当然有,我的就是你的。”
司苍布歪着头看所有人。
俞升:“他竟然认为所有人都有…”
陈栗:“这真的是投桃报李了,别人怎么对他,这孩子怎么对别人。”
“没关系,我们快进快出不会有事儿,阿布不会伤害我。”兆青说着拿出手机开启录像功能又对陈阳说:“相信我,我心里有谱。”
陈陌:“停车!”陈杰在手腕电脑上点了几下,剑齿虎二代缓缓停下。
陈阳只能同意说:“你注意安全。”
兆青点点头把手放在司苍布手上,两人消失在原地。
兆青刚站稳就觉得热气上头,左右看着更是惊讶无比,赶紧用手机拍了一圈。他脚下是个两米左右的土黄色地面,如司苍布所说一侧是平静犹如镜面的黑色石油,一侧是不断翻滚着冒着热气的红色岩浆。
第377章 9-31
司苍布见到兆青难以忍受 在他们两人身边聚起空气隔膜 但仍不到半分钟兆青就无法忍受着无孔不入刺鼻的味道呼吸开始困难。
司苍布带着兆青回到车子之中。
兆青第一时间把手机扔给俞升,弯下腰猛地呼吸几口正常的空气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就着陈阳的手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来。
兆青:“根本没办法长时间呆人,石油和岩浆的味道混在一起跟毒气差不多,感觉鼻粘膜和呼吸道都疼。阿阳,你也过去看的手机相片 我没事儿。”
所有人看着手机里的画面。
陈杰在震惊中来了一句,“这…算是混汤鸳鸯锅吗?”
陈栗听到这话无可奈何的给了陈杰个脑瓜崩说:“正经点儿。”
俞升没有理会陈杰和陈栗的话兀自说:“竟然有这种全维原子??这等于是纯能源性的全维原子 这种全维原子的跃化路径是什么呢?”
瓦连京脸上也止不住惊讶 说:“石油和岩浆算是纯粹的能源了。”
俞升:“枣儿你把那一碗东西放哪儿了?”
兆青:“稳定岛 如今还热着。”
俞升:“一回儿直接放在冰里,冷却后让阿京看看是什么种类的岩浆。玄武岩浆 岗岩岩浆 安山岩浆 还是橄榄岩岩浆?我马上找资料给你,阿京。”
瓦连京:“得嘞。”
兆青:“阿布 你感觉你这个黑水和红水有量吗?会不会用完?”
司苍布摇了摇头:“好像不会,我往地上导过很多黑水,但没有减少。”
陈陌:“你往地上导过很多黑水?”
俞升:“怎么了?”
陈陌:“艾哈迈德那帮人遗留的稳定岛内有大量石油 导给栗栗用了几天。”
陈栗:“晕!翻来覆去还是进咱们自己家了?”
兆青:“你有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展现过这两种水?”
司苍布:“用红水点火算吗?”
“啊?”兆青猛地想起来,“哦!原来那时候在山洞里你是这样点火的,我那时候看到你指尖有红色火星,还以为你有什么打火工具。”
俞升:“阿布 你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个地方的吗?”
司苍布用手指了指知桓说:“这么高的时候。”
瓦连京:“枣儿、栗栗你们俩呢?”
兆青:“我从出生就知道有。”
陈栗:“末世前几年。”
“他们俩对末世后的新生儿来说没有参考意义。”俞升猜测道:“看来这是末世后出生特人的共性,其一稳定岛建设方式与我们不同,其二疑似骨龄七八岁的时候全维原子开始显现。”
陈栗:“怎么会?如果末世后的小孩儿骨龄七八岁都会出现全维原子,那艾哈迈德他们促发了那么多孩子,爸爸大杀四方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躲?”
陈陌:“有躲的,少。”
陈栗:“爸爸不抬杠,我知道我说的不精准。若是每个孩子都有全维原子,那怎么就逃了几个?”
俞升:“孩子和末世后出生的特人是两件事儿,芝妮也是孩子,但这仨小子才是末世后出生的…原装特人,艾哈迈德所带着伏击咱们的少年士兵是被硬促化长大的这点没疑问,但未必都是末世后出生的婴儿。”
“原装特人…”陈栗没时间吐槽这种描述,“那不可能六百个强拽起年龄的孩子都不是婴儿吧。婴儿的比例也太少了?”
俞升:“从艾哈迈德和沙地里说的话中判断,‘王保’的势力分裂当下每个人所带走的兵源不同,艾哈迈德这批印系代表的人没得到多少婴儿。”
兆青:“阿布从未离开高原,他的意识岛能量浓度和稳定岛大小都预示着他从未停止吸收特化生命死亡后留下的意思能量。如今阿布的骨龄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模样,我印象中艾哈迈德带的那帮孩子和阿布看起来差不多。二哥也说过阿布是末世后婴孩成长的天板,不可能有婴儿比阿布长得更快。难不成是‘王保’和徐康留下了末世后的婴儿?艾哈迈德他们分到的大多是之前遗留的半大孩子?”
俞升:“我的想法和你一致,艾哈迈德说过‘如果‘王保’愿意把婴儿给我,我也能拥有更强的士兵,而不是这帮长不成的半吊子’,看来艾哈迈德带着伏击我们的大部分都是末世前留下的儿童。”
兆青:“二哥,你说多大可能艾哈迈德被徐康或是‘王保’骗了,不知道末世后出生的孩子身体条件达到七八岁时会出现全维原子?还是徐康和‘王保’目前也不知道这件事儿?”
陈杰:“我猜徐康知道这件事儿!维面上承天说过‘从各个基地转移到帝都8到1岁的少年男女出现了意识岛破碎的情况’,这年龄完全对的上。如果不是持续在高原成长的孩子,吃了蛮多特人残留的意识能量,其骨龄和外观也该这么大了,对吗?”
俞升点了点头又说:“如今我们都一致认为意识岛碎裂的孩子可能是被制造出来的悲剧,另有他用……”
瓦连京接上话:“对,数量如此多的少年人不可能是个意外或巧合。我一直没想通意识岛破碎的孩子有什么用,但如果他们有全维原子则完全是另一回事儿了。”
俞升:“对,要知道损也有程度之分,有的可能完全碎裂需要承天他们重建碎裂的意识岛;那会不会有些少年和你们曾被攻击的那样看起来只是情感认知被关闭,自闭、傻、或者像是个植物人一般…但依旧可以用少年的弱者姿态混在幸存者之中。要知道如果意识岛出现问题,根本无法测谎,因为受伤本人也不知其所以然。”
瓦连京:“你们不是能看到意识髓鞘上的伤口吗?”
“这个东西怎么说呢,”俞升沉思片刻,“因我看到过,所以我才能一直看到。这个‘看到’的契机并不容易,若不是艾哈迈德和沙地里一直提醒我意识岛是个真正意义上有结构的超维光云拥有意识髓鞘,否则我也无法将意识髓鞘分别出来。”
“这太玄了,”瓦连京。
“距离上的事情已有一段时间,我既然知道伤害意识髓鞘的同时会伤害到人类外化的感觉包括五感和情感,意识髓鞘上同步可以展现出我们下一秒的所思所想。我已经开了这个眼,但我仍不能从意识岛光云上分别出其他部分,比如那里是我们的记忆,而那里是纯粹的意识能量。”俞升:“与其说它玄,不如说它太难看懂。”
陈陌:“先不说这个。”
“回头我单独和你讨论,阿京。”俞升打开地图,问道:“阿杰…我们还需要多久能到陕西?”
陈杰:“如果特格里沙漠的形态没有太大的变化,五日能擦到陕西的边缘。”
兆青:“到了陕西即便意识维面不开承天也能和二哥进行意识对话!”
俞升:“我的意识岛的意识能量不够,他应该会连上陌的意识岛。陌,你注意一下,越靠近帝都承天越有可能连上你的意识岛,我们今天谈话的所有信息都必须告诉承天。”
陈陌:“好。”
世界变化太快,他们总会在某个点找到新的信息。
陈杰:“帝都那么大个地方,竟没有人发现末世后的婴孩骨龄到七八岁可能有全维原子吗?”
俞升:“帝都小五台山基地的海拔等于是靠人工一点一点垒起来的,第三个冲击波后才开始迁移幸存者。且不说帝都一定会保证小五台山不出任何意外才会转移女人和孩子,就满打满算刚开始建设小五台山就带上了末世后出生的孩子,那这些婴儿在小五台山生活到现在也不到一年。”
瓦连京:“阿杰,看一下从第四个冲击波开始我们都在多高的海拔。”
陈杰翻看材料惊讶的说:“这不是巧了吗,我们从第三个冲击波开始全都是在山上渡的。第四到第六咱们在海拔两千左右;第七到第九在海拔两千五到三千;第十在雀儿山海拔三千五;之后就一直没下过海拔四千。”
兆青:“那帝都的孩子不会比咱们知桓柏学成长的更快,也就是还未到这个出现全维原子骨龄分界线。”
陈栗:“还有那么多迁移过去的人呢?就没一个符合这些乱七八糟的条件,让帝都知道原生特人骨龄七八岁的时候会出现全维原子??”
俞升:“首先骨龄七八岁这个事儿是我们的推论,其承天没必要隐瞒这种信息,我们身边有孩子自然能比较出来。”
陈栗:“我不是怀疑承天隐瞒…我只是不理解,那么强悍的帝都……得到信息的方式会比我们多的多、有足够幸存者、有飞鸽、还有先知,为何如今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俞升:“你觉得多少幸存者的家庭结构会和咱们家相同?我们朝夕相,获取信息都要靠机缘去碰,偶尔多说一句、多点一下才可能知道更多。知桓和柏学日日被我们教导,如今仍对稳定岛一知半解…更不用说全维原子。你觉得你拽住一个骨龄八岁、年龄三岁的孩子,问他你有全维原子吗?他会怎么回答你?”
陈栗一脸纠结的说:“我只是不能接受,信息传到帝都都晚三村了!”
“我明白,栗栗。你不能接受连帝都不知道的事儿徐康和‘王保’有可能先知道。”兆青安抚道:“很久以前我们就讨论过,因为坏人做事没有底线无所不用其极,所以他们会比正派的人多往前走几步。但就算徐康他们剑走偏锋看起来强悍些,但也绝不可能强过帝都。信息差异当然会带来影响,但现在的差异只在个体之上,连山都能移的帝都,徐康和‘王保’根本不配被摆在帝都的对面…。”
“也许吧。”陈栗:“我只是怕咱们进了帝都,也会如帝都里的人一样反而少了很多信息来源渠道。我们现在和半个聋子没区别,已经很难了。”
“二哥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让我们陷入恐慌,他无非是把所有信息都展示在咱们面前。”兆青拍了拍陈栗又说:“某种意义上徐康并非代表他个人,而是代表动乱的可能。二哥着急和帝都沟通是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引来同体量之间不必要的纷争。罗摩耶那颂在我们身上,汉谟法典的持有人和帝都关系良好。但毕竟太阳真经遗失了,自然神禁忌之言必然与我们无关,这其中还有很多未知…”
陈栗点了点头。
“我没想到栗栗你纠结的原因是这个。”俞升:“枣儿说得对,即便陌把一切细节都转述给承天,承天所代表的帝都也不会单纯只考虑徐康和‘王保’的问题。意识维面上各种言语之间的论战代表着不同政治形态的对冲…居安思危不够乐观是我们华夏人的小毛病,但也是华夏历史能一直被传承的最大依凭,帝都的想法和准备会比我们更全面。”
“我不认为我们和徐康‘王保’之间有多少真正实力上的差异。”陈阳自信的说,“徐康‘王保’他们曾经拥有过太阳真经,他们知晓特人成长的部分规律,这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陈杰:“泄露能量我还能理解,但除了自然神禁忌之言,其他石板不开启也能泄露信息呀?”
俞升:“不要让既有的信息圈住你们的想法,这个世界的逻辑比我们想象的严谨,也比我们想象中更丰富。意识维面上的明文就像是个参考手册,跑不了大框,但细节只有持有者本人知晓。太阳真经与生命的特化息息相关,也许更容易让持有人意会到更多信息。而罗摩耶那颂和河图洛书主管的方向更杂,理解起来也就没那么容易。”
陈栗:“你们说,如果太阳真经曾被用在异,太阳真经的持有人还会让太阳真经现世吗?”
俞升:“太阳真经和河图洛书的拥有者是符合倒锥条件的至善之人,是先拥有倒锥才能拥有太阳真经或河图洛书。即便冲击波消失,只要太阳真经被开启一就会无条件为地球上的生命提供意识能量,作为至善者的太阳真经所有人,怎么可能不奉献这种力量。”俞升说着看到兆青满脸尴尬的缩了缩肩膀。
陈栗反过来拍了拍兆青的肩膀:“你们是天定的圣父啊!干巴爹!”
“我要揍你了!陈栗!”兆青话音刚落就听陈栗呼了一声痛,陈栗指着陈阳捂着自己头。
陈阳收回手:“揍她不需要预告直接打就行了。”
俞升看着柏学知桓和司仓布说:“我一会儿给你们讲一下全维原子。”三个孩子纷纷点头。
“在稳定岛和全维原子这事儿上,物理上的时间对于柏学他们这帮孩子没有意义,”陈杰:“单纯按骨龄柏学比知桓还大一年,为何知桓回比柏学更早发现自己的全维原子?他的稳定岛也比柏学更早建设出轮廓?”
“慢慢再找原因吧,都别纠结了。”俞升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
“人家没有很纠结啦。”陈杰又开始卖萌。
兆青看到陈杰熬鹰一样连脸颊都瘦了,“看看我们阿杰熬出来的兔子眼,才有保护了我们的激光保护环刃。靠幸运不足以让我们每都化险为夷,我们有阿杰保驾护航。”
“嘻嘻,人家的重要性当然不止在可爱上,”陈杰:“我这给你们做了带激光的手表,暗物质金属如今也攒下不少量,除了小动物咱们也都能做护甲了,回头我想办法用特化布匹加暗物质金属片给咱们做外套。”
兆青:“阿杰最近很辛苦。”
陈杰听到这话扁扁嘴说:“哼,二爸刚才还说我啦,说啥‘逼着我点儿也好’我都听到了。要不是一个月扎扎实实的弄出来激光保护环刃,也不能一通百通嘛。”
俞升:“好好好,你做的很好,好吗?”
陈杰就是要这句表扬,马上又笑眯眯的成了个饱满的开心果儿。
瓦连京:“我去驾驶位看着前路。阿升你别忘了和知桓柏学再说说,让知桓仔细看看观察自己的全维原子,让柏学也找找看。”
俞升:“知道了。”
兆青看到曲珍走到楼梯口,“珍姐,你下来了。”
曲珍:“下来两了你们都在说话我就又上去做事儿了,是不是聊完了?现在做饭吗?”
“珍姐,你不用每我们一说话就躲起来,”陈栗迎上去带着曲珍来到厨房区。
曲珍挽起袖子洗了洗手,说:“不是躲,是真听不懂。缝纫机在楼上,如果在楼下我也会在楼下的。”
陈栗:“珍姐要是这么说,那我得把缝纫机搬楼下来。”
曲珍:“也行,放楼下也挺好,我晚上觉少省的吵你和妮妮睡觉。”
陈栗:“哎呦我的珍姐,您别一天把自己弄得跟个劳动女工一样行不,好像我们虐待您一样。”
曲珍:“那小杰呢?还不是不眠不休的?不要特意为了照顾我而照顾我,这里哪个人不是天天手不得闲。”
陈栗:“行,回头您叫我做做衣服。”
曲珍:“行。”
“做衣服???”陈杰耳朵灵听到这三个字儿,马上跑了过来:“珍姐,我还有真个事儿。”
曲珍:“什么啊?”
陈杰:“珍姐,我不是在做暗物质金属的护甲服吗?您说是像小动物那样用特化布匹加金属片做成类似盔甲还是咋的…您会做衣服,有没有建议啊?”
曲珍:“暗物质金属?就是一种金属是吗?”
陈杰:“对,您把它想成金属就行了。”
“布上面加金属片?那人穿着多难受?”曲珍说着搓了搓腰间系着的氆氇,如今她也脱下了厚重的藏袍,平日和陈栗一样穿休闲装,唯有腰间和头上还缠着色彩鲜艳的氆氇宽带。
“暗物质金属是什么形态的金属,只能做成金属片吗?多大的片?”曲珍问。
陈栗:“不是,暗物质金属它导出来是液体的,大小我们可以自己做模子,您觉得多大的合适?”
曲珍想了想问:“特化布匹…你拿出来我看看。”
兆青拿出来一卷特化布匹放在大桌上,曲珍躬身摸着布面仔细查看:“这有纹理…有线吗?”
“有,”兆青拿出一卷线,曲珍抻出线头用手指捻着。
兆青:“特化布匹防火,需要用特制的金刚石刀或是激光刃才能割成这样一卷一卷的。”
曲珍想了想说:“金属片不会舒服的,那个什么金属是浆有没有办法做成线?像是金银线??”
陈杰恍然大悟:“我天!珍姐,你太厉害了!对啊!我们可以自己织布啊!”
陈栗看着陈杰:“说的好像你会一样。”
陈杰:“我不会,但你可以学啊!”
“啊?”陈栗总觉得这话里有什么不对,还未想出来就听曲珍说:“我会,但我只会用老式织布机。”
俞升:“我们好像有织布机吧?就算没有我们也有木工大全,可以自己做纺织机。与其用布连甲片还不如织在布里…”
曲珍:“对,我想这样贴身性会好,你们更容易活动。如果希望有更好的防御效果,可以再单独做锁子甲,护住前心后背。”
陈杰扑上来抱住曲珍,大喊着说:“珍姐,你太厉害啦!”
曲珍:“我也没做过,你得让我试试。”
陈杰:“试!试!没毛病!”
陈陌:“金属线怎么做?多细?”
兆青回忆着:“好像在浙江装过做金线的机器,应该在栗栗空间里修复。”
陈栗抖了一下:“真的在我这里吗?”现在找东西是一大难。
陈陌:“找出来。”
陈栗:“得令。”
兆青:“回头我找找织布机!”
曲珍点了点头:“布料和线先放我这儿,回头我先做几套常服看看行不行。”
陈杰:“好的好的,既然能织布那就意味着能够混纺棉麻,那特化布匹的透气性也能解决啦!”
“掺杂别的东西可能都会有损于这布的柔韧性,”曲珍:“那你们多给我几种布和线,我都试试。如果没有线也没关系,让阿布剪羊毛,我可以纺线。”
陈杰:“珍姐!我好爱你呀!你解决了我好大的难题”
“这孩子!”曲珍拍了拍抱在自己身上陈杰的后背。
陈杰向来娇气跟谁都能撒娇,如今曲珍也成了二号厨师,平日里一到饭点儿就和兆青一起忙乎,自然和天天守饭桌的陈杰感情也亲厚起来。
第378章 9-32
在他们家女人和会做饭最容易提升家庭地位 而曲珍占了两者。加之曲珍非常自律,时时刻刻不闲着 又从不多话也不多听让那几个猜忌心重的男人都找不出一点儿毛病。
陈杰:“珍姐 你太厉害啦 竟然还会织布。”
曲珍:“我们平日里除了放羊就是纺线织布,给寺庙里和旅游儿织些氆氇做特产 帮衬帮衬家里。”
“我前几天就想说了,您这料子看起来超强韧的。”陈杰拽起曲珍腰间的彩色氆氇,整个人还吊在曲珍身上。
曲珍:“高原资源匮乏 一辈子就那么多羊能出几身的线,自然要越强韧越好。”
陈杰:“珍姐,我们太幸运啦,老天爷把你和阿布安排到咱们家!”
“好好好 好孩子,快把我放开 这都快过了吃晚饭的点儿了。”曲珍这些日子脸上也多了许多笑容。
曲珍和苍布是心口如一的单纯性格,他们就像是天山上的雪莲,末世前没有被任何信息污染过,末世后经历了多残酷的事儿仍在心里留有一片纯洁之地。
他们最初是因为苍布第一超余异者的身份而主动包容着曲珍 如今却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亲戚一般反而多了个人照顾他们。
曲珍的年纪和陈陌一般大 但容颜上的沧桑让她显得更成熟,又带着一股子历经沧桑变幻后的祥和,是他们之中天然最能吸引孩子也最会哄孩子的人。
时间不断往前走。
经过兆青的引导柏学逐渐找到了自己的全维原子,而知桓也大概说明了自己全维原子内的情况。
知桓的全维原子有草地和绿色的山 而柏学是一丝植物都没有的岩石地面和石头山。
参照这些孩子给的经验推断,大概骨龄到8岁左右的孩子开始显现全维原子,而骨龄1岁左右才能有足够的意识能量进出全维原子。而这事儿急不得,他们只能在行路过程中尽量找海拔高的山峰度冲击波尽可能促化小孩的进一步成长。
至于骨龄明显小一些的知桓为什么会先柏学一步找到自己的全维原子,这事儿只能被记录暂时没有更明确的理由。
十月十二日,眼前被冰覆盖的沙地越来越多,证明他们越来越靠近各种沙地区。沙地植物顽强的生长着郁郁葱葱的盖满了前路,但均是低矮灌木未产生森林。
他们终于疑似要遇到曲珍梦里预见过的画面,他们遇到了其他特人。
陈陌:“十里外有三四十个意识岛,震颤率很高,应该再对战。”他使用暗物质武器的精准度越来越高,如今已经能通过暗物质之鞭的传导感觉出对方的动向。
人在平静的时候意识岛相对平静,如果人在激动中意识岛也会跟着发生实际的颤动。
俞升:“快到金昌了。”他们急着赶路,只要资源和动物不撞到眼前基本不会停车,而此时怕是有可能被拖住。
陈陌:“有一帮人似乎在撤退,另一帮人几个人往我们的方向来。”
陈杰:“绝了,看来咱们什么都不用做,事儿也会撞到咱们眼前的。”
俞升咬了咬笔头,问:“隐藏意识岛吗?”
为了让温承天能时时刻刻知道他们的动向,前进时除了遇到艾哈迈德出了点儿小意外,其他情况下俞升从未隐藏过他们所有人的意识岛。
陈杰看着屏幕,海贼已经带着小蜜蜂突袭过去,马上就能看到来者何人了。
陈陌暗物质之鞭扣住来者微微收紧,那几个意识岛顿了一下仍往他们的方向而来。如果是徐康的人会很清楚他们的实力,不可能只让几个人来送死。
“不必,”陈陌说着放开那几人的意识岛,避着这些人使劲抽了方圆十几里的范围,抽出来零星几队幸存者,但来都于逐渐远去的状态。
如今黑灵芝还没有普及,大部分意识岛都没有灵芝盾做防护,陈陌的暗物质之鞭几乎可以于半绝杀的地位。
陈陌再扣住向他们奔过来几人的意识岛:“防御,等待。”
陈杰启动剑齿虎二代的防御,站在车顶的狼王和喜酒站起身往远方看着。
他们做好了防御却没成想见到来者时会忙手忙脚的关掉防御打开车门,迎过去让来者迅速进入车中。
曲珍梦中的画面成了真,车里的人全部出动协助兆青和瓦连京二人,整个车尾摆好了床垫,上面横七竖八的躺了几个人。大部分人都有意识睁着眼看着这帮给他们安全感的老朋友,唯有一位在度昏迷中没有任何反应。
陈杰启动剑齿虎二代切换自动模式向着既定路线前进,接着走到车尾一脸担忧的看着被救上车的人。
陈栗和曲珍弄出来一盆一盆的热水,俞升几人蹲下帮忙清理来者身上的脏污。来者和车里人面面相觑都沉默着,没有人知道要说什么,要怎么说第一句。
兆青和瓦连京用最快的速度给受伤的人治疗伤口,缺胳膊少腿、受穿透伤、伤口溃烂的比比皆是。
伤不是最棘手的问题,而这些人黑青色的血管脉络预示着他们身体内有毒素阻止着自体的愈合并进一步侵蚀内脏。
未等兆青问出口,俞升便开口:“虫族。”
“好。”兆青:“栗栗去拿点温水,一人一口够送药丸的就行。”不知道这些人多久没吃东西了,兆青也不敢让他们猛地摄入太多水分和营养。
陈栗拿出瓦连京用特化七叶一枝做的解毒丸,托着每个人的下巴帮忙将药丸送入他们的口中。
楚硕勋曾中过虫族的毒,荆楚的人试了多种方式和药物,最后发现特化后的七叶一枝对中和虫族毒素有奇效。
特人在特化中对大多病毒和毒素免疫,如今能够伤害到他们的毒素并不多,虫族之毒算一种。
兆青紧紧抿着嘴,偶尔抬头心有戚戚焉的看一看眼前人,真不知道这些人颠簸了多久才遇上了他们。
陈陌反复挥舞暗物质之鞭,只在他鞭子的边缘碰到几个意识岛,说:“太远扣不住无法绞杀。”想来追击者知道他在,第一时间用最快的速度逃出暗物质之鞭的范围。
俞升:“他们既然跑就是知道怕,不必理会。”
陈陌:“阿杰,防御做好。”
陈杰:“好,放心吧,爸爸!”
俞升:“你上去一趟,让海贼喜酒狼王他们不要离开剑齿虎二代,不准下车不准飞走。”陈陌颔首走上楼,片刻又回到楼下。
待所有人的伤都被理了一遍后,兆青才把自己的手按在水盆里,清理掉手上沾到的腐肉和血迹。
即便内心悲哀诸多不忍也要有人开口,兆青:“怎么弄成这样?阿广?其他人呢?”
来者都是某种意义上的老熟人,全部认识。是商广、高烈、梅乡、刀灵、张漫、马三妹和一直昏迷不醒的玉温儿。
陈栗托着昏迷的玉温儿,问:“温儿怎么了??”
商广伸手拽着兆青的手臂,低下头双肩颤抖。遇到旧友,本应开心,而此时…
兆青心里一紧看向陈阳,当年在元谋周雨死的时候商广都没哭,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能把经历了这么多的军人逼到非哭不可的死胡同。
梅乡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的说:“是徐康。”
“…”果不其然。
自从兆青他们219年1月离开昆明城,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九个月马上两年了。
梅乡作为统领千人帮会的头目,兆青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状态。商广看到兆青等人像是抓到了浮木,根本无法抑制心里的震动直到现在都没抬起头认泪水恒流。
高烈情绪还算稳定,但张开嘴指了指自己,俞升看到高烈已经没了舌头。
比较起来马三妹身上的伤还算轻一直在哭。刀灵面无表情看着仍在沉睡的玉温儿,倒是少了半掌的张漫拍着马三妹的肩安抚着。
梅乡将他们的经历缓缓的告诉兆青等人。
自从兆青等人离开春城,商广几人因面皮薄没抗住央求答应帮忙做完基础建设之后再离开春城、去蜀中或是去帝都。但事情的变化一如其他幸存者城池,巨蚊的侵入和末世前人造物的持续裂解让春城基地无法保留,选择搬迁到禄丰。一个事儿拖一个事儿,一日又一日裴明商广几人就在春城呆了小一年。
春城也确实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在这一年里非常有序,大家忙着迁城、忙着活,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并未发现涌动的暗潮。等到商广发现不对时,城里面已经多了很多陌生的脸,大家顶着各种发色和瞳色说着彼此完全不熟悉的语言。
幸存者基天然无法拒绝有归顺意图的幸存者,同为地球陷落的遗民,人种在某种意义上不具有真正的区别性。再说判断是否有危险的权利并不在商广梅乡等人手上,权利更迭连刀灵都从门三检验进入内城做事儿,而检验受徐康直接管控,入什么人别人都无权参与和询问。
事情就这样一步一步的发酵,其中波折和艰辛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完,梅乡说了前半段,因为累急了喝汤水时呛得直咳嗽。
商广似是缓过来点儿,看着兆青又看了看陈栗。
陈栗心疼这些熟悉的容颜被写上伤痛,她蹙着眉低声道:“你们去基地啊?任何基地都可以。你们这一路不管是怎么到这里的,得路过多少基地啊!有正规军的地方怎么可能没有人帮你们!”
“我们没有去任何地方,从昆明直接到了这里。”商广摇摇头,他们岂能不想去别。
“你先喝口汤。”兆青见商广没什么反应把碗抵在商广的嘴边,说:“喝一口汤!”
商广这才接过碗低下头刚好看到汤里漂浮的虫草,下意识就把碗扔了出去,其他几个人也是跟着一抖。
梅乡看着自己手里的碗,手不住抖着倒是稳住了没扔出去,他看向兆青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这…这是冬虫夏草!对修复意识岛有很好的帮助!会增强意识岛中的意识能量,能够辅助强健意识岛。意识岛好了脑也会更好,会让你们更有精神,缓解疲劳,”兆青:“这不是虫子,你们别担心。”
“啊?哦…”梅乡听到这里,紧紧闭上眼将汤一饮而尽。
兆青背过身把虫草挑了出来只剩下清汤,又给商广倒了一碗。
商广接过碗:“对…对不起,这东西很珍贵吧,能直接作用于意识岛。”
“没事儿,别跟我们说这些,”兆青又问:“梅大哥,阿广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们没有去任何地方,从昆明直接到了这里?”
梅乡:“我们一直在温儿的全维原子里,上冲击波我和阿广配合下才带着被困的人出来,一路逃窜就剩下这些了。”
兆青等人听了个云里雾里,玉温儿还未醒,瓦连京给玉温儿注射点滴着脂肪乳,维持着玉温儿的体征。梅乡抬眼看了看瓦连京的动作,勾了勾嘴角似是讽刺又似无奈。
瓦连京不明梅乡的表情,看向能读取意识髓鞘内容的俞升,俞升知道了蛮多信息点一时竟不知如何说,只能微微摇头。
人的表达全靠解读,千人千面。
兆青见这些人的互动问:“是不是这外面太颠簸了,要不然让栗栗带温儿进去我的全维原子休息。”
他们都记得玉温儿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在相没多久后就敢让陈栗进入她全维原子的举动,对玉温儿很有好感。
“不行!!!不能让温儿进你们任何人的全维原子!”商广一激动将兆青拽的一咧歪。
兆青:“好、好,你别激动!不带,不带!”
商广满眼惊恐,“徐康通过太阳真经促化了玉暖儿作为质暗者的力量,他们俩个人通过太阳真经的力量摧毁并控制了多个意识岛的永久意识通联。意味着徐康可以通过意识岛连接全维原子,如果温儿进你们的全维原子,但凡玉温儿把握不住,徐康可能会通过温儿的全维原子到你们的里面!!”
俞升:“什么???”
陈杰:“我艹,意识通联的本质原来是这个,这尼玛算是任意门吗?等下,等下,那些意识岛破损的孩子还在帝都!!!”
俞升:“什么意识岛破损的孩子?在哪儿?”
“阿杰!”俞升:“让别人把话说完!”陈杰立马闭上了嘴。如今商广等人的意识岛光芒本就极端不稳定,能够维持信息输出的稳定性已不容易,不能在这时候增加更多信息点带走他们的注意力。
俞升:“先不必理会其他,信息由我们来综合。”他知导师分类下智明质暗者因为所谓的好奇心和求知欲而会被所有信息点牵着走的弱点,提醒商广。
商广像是个听指令的木偶,捂住自己的耳朵说:“温儿的全维原子已经被污染了,如今里面没有朵和植物…只有荒山和无休无止的杀戮。”
梅乡:“据我所知玉温儿的全维原子是第一个被污染的,她还曾持有太阳真经…”
马三妹好不容易不哭了,听到这句话又抖起来低声哭着。
刀灵:“别哭了!”
张漫:“你喊她干什么!”
陈栗:“好了好了都别激动!你们都安全了!相信我……”
司苍布手腕一转,玉温儿从陈栗怀里被空气隔膜包裹着托起来。
陈栗:“阿布!”
司苍布:“有虫子!”
“别杀她!”商广:“温儿用最后一点儿意识能量将我们放了出来,如今她的意识岛能量几乎枯竭全维原子应该锁死了。下一个冲击波不来,温儿的意识岛不会被充能!徐康不能通过,只能在他的所在地带出里面的虫族,不会伤害到这里!”
“不杀,防御。”司苍布说着兆青他们看到包裹玉温儿的空气隔膜四周化成菱形网状,空气能够通过,同时没有任何超过半指的东西能出来。
陈阳:“阿布做得对。”
兆青点点头:“我们不会轻易杀人,先这样你们也能安心。”
商广:“对不起,我…”
兆青:“不要道歉,阿广,你已经安全了,阿广。”
俞升:“你们在温儿的全维原子中呆了多久?”
“我?去年十二月到今年九月底,十个月,”梅乡:“商广他们是今年…今年…”
“今年四月,”商广。
梅乡:“嗯,一进去就算不好时间了。”
“我们并不知道消失的人都去哪儿了,”俞升:“每天都有遗民迁走,我们判断不了少的人去了哪儿。等我们进入玉温儿的全维原子时才发现梅大哥和他的几个兄弟……”
“一千多人死伤殆尽,最后两个也死在刚才了,如今没有兄弟了,”梅乡的眼里都是苍凉,“徐康安排一部分无所知的特人民众按照帝都的要求跟随帝都军进行转移,同时暗地里和外来的人循序渐进的洗着昆明本地超特人的意识岛,逐步控制更多全维原子…如今他们已经有了一批耐受度忠诚度极高的…”
“死识兵,对吗?”俞升。
梅乡:“你们见过死识兵了?”
俞升:“我们在藏区见过艾哈迈德。”
“他们掰了??”梅乡通过反问得到了答案,又说:“原来如此,太阳真经遗失后各怀鬼胎难以统一。我被关进玉温儿全维原子时,他们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
俞升:“看来他们之前并未防着你。”
“嗯,”梅乡:“他们起初想要拉拢我,我也一直装的很好。直到太阳真经被徐康骗到手,他和玉暖儿的意识能量锐涨造出了死识兵…我便装不下去了。”
没想到连死识兵都是徐康弄出来的。
俞升只能紧着重要的事儿先问:“‘王保’军队内的婴儿也都在徐康手上吧?你见过艾哈迈德和徐康上面那个人吗?见过王保本人吗?”
“上面的人?王保?没有人叫做王保,我倒是见过一个叫雷瓦的欧洲人,而且只见过一。徐康和我虚与委蛇一段时间,但很多事儿他并不告诉我,”梅乡:“‘婴儿?我没看到多少婴儿,倒是七八岁的孩子看到不少。”
俞升:“那些七八岁的孩子就是婴儿。”
梅乡抬眼看到芝妮带着两个小孩儿坐在远楼梯上,说:“哦,小孩的成长速度不一样了,是吧?看起来是了。”
“太阳真经几易手?你们知道吗?”兆青。
商广等人摇摇头,梅乡:“就我所知至少两,第一是从那边的人手里到徐康手中,第二是徐康不得不交还给雷瓦。然后我便得到太阳真经遗失的消息。”
“据说徐康很得上面的满意,他们也一直没找到带有倒锥的全维原子宿主,所以太阳真经一直在徐康手中。”张漫:“直到他们从昆明外面抓回了一个姑娘,徐康才不得不交出太阳真经,…”
兆青:“你们一直不知道徐康用太阳真经的能量做什么吗?”
张漫刻薄的脸尽是无奈,“那可不知道,我知道的这些也不过是因为徐康曾自得意满的向我们炫耀,他多符合上天的要求能够使用太阳真经的力量。”
“山中无日月,世外已千年。”俞升眼中这些人都没有说谎,他叹了口气仍是维持理智抬眼问:“那为什么你们没有被洗意识岛?”他知道这些话很残酷,却不得不问。
“命好?”梅乡这两个字内包含了太多的讽刺。
兆青:“梅乡大哥,您冷静点,您已经安全了。”
“我哪里不冷静了吗???”梅乡的声调跟着都高了,兆青未再多言而是轻轻拍了拍梅乡的肩膀,用安抚特能梳理着梅乡混乱的气息。
似是安抚有效,又似梅乡自己冷静下来,他说:“太阳真经遗失后,他们无法完成那种度的意识岛改造,只能制造出普通的傀儡士兵,也再无法产生永久性的意识通联控制更多全维原子。不听话的都被扔进了温儿的全维原子中,我虚与委蛇了一阵子还是因为…”
梅乡说到这里,话还是说不下去了。
第379章 9-33
梅乡的情绪没有变化 但像是被人抽掉了脊梁整个人从肩到腰都耷拉下去。
兆青:“梅哥,再喝点汤吧。”
梅乡:“给我点儿糖。”
“好 ”兆青拿出几块糖直接塞进梅乡的口中。
梅乡像是要生嚼了谁的脑袋一般咬碎硬糖 吃了好几块又说:“反正没逃得过 我想保住的保不住自然要反。只是没想到…竟然有虫族,实力差得太多了。”
“都谁被改造了意识岛?”兆青扫了一圈眼前人 “裴明、刘婵、杨虎?刀坚?商广,你弟弟商厦呢??”
商广闭上眼:“我弟弟失踪了,裴明、刀坚成了死识兵。杨虎和刘婵…已经死了。”
“什…什么?”兆青一惊下意识抓住陈阳的手 问“怎么,怎么死的?”
“徐康用来测试裴明忠诚度时,死的。”商广说着又把头埋在了双臂中,整个肩头都在抖。
陈栗听到这话差点坐地上 还好被旁边的瓦连京拽住了。
“我的天…”兆青眼圈也红了。
陈栗走到商广身边握着商广的手安慰:“阿广,没事儿了…没事儿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呢?事情已经发生 除了说一句没事儿了,还能说什么。
芝妮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这里跑到俞升身边满脸不可置信的问:“阿斗哥哥死了?”俞升抿着嘴把闺女揽在怀里,有些事儿没人知道应该说什么。
气氛陷入冰点 陈栗无助的看向陈陌:“爸爸…”
陈陌:“刀坚的忠诚度 怎么测的?”
“你不是猜到了吗?”梅乡看着陈陌笑了笑,但眼神里只有寒意,刀灵皱着眉闭上眼用尽所有力量才没有落下泪。
俞升:“别说了。”
梅乡:“为什么不说?不就是用我女儿吗?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们只见了梅乡女儿一两面,那是个喜欢粉红色的可爱小姑娘 兆青嘴唇颤抖几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陈栗:“我艹…怎么会这样。”
俞升:“死识兵和被意识通联的全维原子所有者,一样吗?”
梅乡:“不一样,意识通联意味着意识岛被击碎又被外力凝聚,整个人无自主意识而全靠外部意识去操纵连接全维原子,而死识兵是有正常生活逻辑和自主技能的,只不过他的记忆已经被修改,认为自己从一开始就是那边的人。”
陈陌:“完全洗脑式控制出的死识兵有多少?”
“太阳真经遗失后不会再有新的死识兵,”梅乡:“我知道的有于昆、刘亿海、汪时、吴笋、刀坚、裴明、玉罕、玉溪…还有张安和…”
俞升:“高鹏辉呢?”
张漫:“那老东西太聪明了,他完全听从徐康被推上了春城负责人的位置,如今也不知道高鹏辉到没到帝都。不过徐康也不是傻子,他太多疑了,未必能任由高鹏辉逃得过。”
陈栗:“玉罕…玉溪,怎么会???太阳真经促化了玉暖儿作为质暗者的力量,她是不是…”
张漫:“对,我们被扔进去之前玉暖儿应该已经被徐康完全控制。”
梅乡:“应该是沙地里和徐康一起最先改造了玉暖儿…具体这个过程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张漫:“嗯,还是商广那话,春城迁移到禄丰同时又启动了回归帝都的计划,每天都有大量的人离开。那时候我还问过玉氏一家,徐康说是第一批就走了。等我们发现端倪也救不出谁了…我们自己也没逃出去…”
梅乡:“玉溪玉罕的忠诚度是用他们阿婆和那一村人测的。”
陈陌:“刘亿海?”
商广:“小刘。”
“那大刘?”陈栗忍不住问。
商广:“死了…”
陈杰听到这里说不上什么心情,都已不是共情的悲伤可以描述了。
不管大小刘是什么德国骨科,而今一个亲手杀了另一个,而活着的却成了忘怀一切仍拥有自身生活逻辑的死识兵。
春城,物是人非。
兆青不想哭所以站起身把脑袋搭在陈阳的肩上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阿阳…”
这些名字和面孔在每个人的脑中出现,熟悉到连他们都能感受到很直观的痛苦。陈阳拍着兆青的背无声的安抚,他看着裴明和梅乡说:“活着就有机会。”
梅乡:“我知道,所以我会活着,直到我死,或者…他死。”
刀灵终是忍不住落下泪,说:“你可以杀了我为你女儿报仇。”
“跟你有什么关系?不止为我女儿,也为了我帮会上上下下不服徐康而葬身虫族的千把号子。”梅乡:“他已经是死识兵了…刀坚在我这儿已经死了,我要徐康死…”
刀灵:“梅哥,对不起,如果当天我在会是我,不是你的女儿。”
“那又如何,是你就该死吗?是她挺好,我的小青梅那么小又怕虫子…那么大的虫子吓也把她吓死了。这个世界特人无法生育,她也不必再托生到人间受苦了。”梅乡的声调很平缓,眼珠顶在一神却不知道飘到哪里。
兆青听到这话还是没忍住泪腺崩了,他突然想起来回头看着马三妹:“三妹,你带着的孩子呢?”
马三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我被扔进温儿全维原子中时孩子在幼儿园。”
陈栗:“为什么连你们女人都被扔进去?理论上女人应该被留下…”
刀灵:“因为阿漫发现很多人后进入禄丰的人都不在人力的记录中,同时她还隐隐约约发现几个已经在迁移名单中的人在暗出现。她心里存着怀疑,偷了徐康的权限卡在暗房看到了无意识的温儿,这才发现另有阴谋找到我想要救人。我们都没成功…他表弟刘宇是在我们眼前第一个死于虫族的人。”
陈陌:“当时你哥被控制了?”
“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连我都发现不了死识兵与我哥之间的差别。”刀灵沉默了。
张漫:“他们和常人并无不同。”
刀灵:“我哥很忙,早出晚归看起来一切正常,还可以和我一起吃早饭说闲天儿,偶尔聊起家里他和我拥有着一样对于父母的记忆,问起梅哥…他还能很顺畅的告诉我梅哥的帮会带着小青梅已到了蜀中,而那时候小青梅已经死了很久,梅哥也…”
“那时候还有少量巨蚊会侵扰新城,幸存者也要转移到蜀中我哥几日不回家也很正常。昆明城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来来往往…阿漫来找我的时候我哥没在,”刀灵陷入回忆说话语速也跟着加快,“我和阿漫、刘宇第一时间通过我的权利将温儿救出来藏在了我家,阿漫去找三妹看温儿的情况结果被我哥撞个正着,我还傻傻的向我哥求助。等到房子被围了,我才知道我哥也变了。”
刀灵:“徐康一来虫族就出现了…那时候虫族只有半人高,仍是在我们眼前将刘宇毒死了。我们也被扔进了温儿的全维原子中,若不是梅哥他们早就已经在里面,我们几个也活不了。我和阿漫这才从梅乡大哥的话里知道,很多在记录中已经迁移的人都在温儿的全维原子中成了虫族练手的食物。”
“还好温儿的全维原子足够大,地势高低起伏,有山洞也有岩层,让我们有机会逃窜和躲避。只可惜虫族一天一天强壮,植被都被破坏,稳定岛食物也快被消耗殆尽。被意识通联的人意识岛无法聚集能量也有好,徐康能进入温儿的全维原子却没有上帝视角找不到我们。”梅乡:“我和商广一直通过各种方式推算,最后在徐康来回频中找到了方法…趁着上个冲击波意识浓度最高时,商广通过我暂时连上了温儿的意识岛。我们几个才逃出温儿的全维原子…又抢出温儿逃离徐康的控制。”
“我们的连接只是暂时的,比不得徐康类永久的意识通联。”商广看着在半空毫无反应的玉温儿说:“也许我们并没有连上温儿的意识岛,而是温儿用她的方式把我们放了出来。”
瓦连京:“节哀顺变,同感于你们这痛苦的经历。”
兆青听到这个看向瓦连京,因为瓦连京很少主动安慰外人。他接着听到瓦连京说:“我听你们话里话外被控制的人仍能保持自己的生活习惯,甚至是对话逻辑。你们怎么证明,你们没有被控制?”
俞升刚想说话就被陈陌按住,陈陌微微点头同意瓦连京的质询。
商广不解的看着兆青:“我不会骗你们的,你们可以看我的意识岛!”
“看意识岛?你们应该看过死识兵的意识岛,发现异常了吗?”瓦连京:“我们和你,你和裴明,谁更熟悉谁??”
商广一滞不知如何回答瓦连京的问题。
陈阳:“为什么找上我们的车?为什么刚好能被我们救上。”
司苍布手一抬用空气隔膜将陈栗推出来,然后他们两帮人之间就出现极薄的空气隔膜。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意识岛反馈,那我证明不了,我也证明不了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也许我就是在做梦。”商广见状无助的用双手捂着脸,作为智力特化者他却找不到任何证明方式去证明自己没有危险。
商广他们刚上车俞升就遮蔽了陈氏小队所有人的意识岛。
“当时正值冲击波形成期,我们作为普通人醒的更早出来时发现徐康还昏迷着,但他周身都有这个…”梅乡伸手点了点眼前的空气隔膜,说:“我们杀不了他,但他桌上放着一个地图,路线一直画到当金山口…”
梅乡手里出现一张华夏地图,他将地图展开铺到空气隔膜之上给兆青等人看。
兆青等人看到从当金山口到银川画着虚线,正是他们的行进路线。在当金山口上表明了2923,连他们渡冲击波都猜到了。
梅乡:“看地图左上角有你们的照片,其他地方都是实线,这地方是虚线。我们哪儿知道什么基地不基地,只能顺着还能找到的城市遗迹判断自身位置,顺着虚线往回找。你们没想错,我们就是奔着你们而来的。”
“我们被圈在虫族堆里活着但脑子还在,”梅乡说着笑了笑,“如今还在路上被徐康盯着,但徐康却不敢随意动手的人。碰到你们…我们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我们还是挺幸运的,对吗?”
“有人追你们,为什么有商广你们不隐藏意识岛?而你是质暗者为什么不连上陌的意识岛先说明情况?”俞升问了个他知道答案的问题,因为在他眼中商广一行人的意识岛髓鞘均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意识岛能量持续外泄也许根本无法使用特能。
梅乡:“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俞升:“原来质暗者也能读取意识岛的信息。”
“读不了,你隐藏着我怎么读?是你的脸上写了。”梅乡语气里带着些微嘲讽,说:“你们若不信可以将我们放在路边就行了,追我们的人应该不敢在你们周围盘桓,给我们一夕之间来喘息就够了。”
“梅哥,没必要用这种语气,他们不是这样的人,他们永远不会是任何人的敌人。”商广双臂环住自己,“隔着吧,兆青,这样我们彼此都有安全感。”
张漫:“你们会去任何基地吗?”
兆青:“也许会。”
俞升:“温儿的意识岛能量几乎枯竭,这我看得到。为什么你们说冲击波不来她的意识岛无法充能,徐康也无法通过?”
“我们在里面呆了这么久,两个导师算也能算出来不少信息,徐康只有在冲击波二十四小时后才会进入玉温儿的全维原子,平时除了扔人和动物的尸体不会有其他东西进来。”梅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又皱着眉似乎愤恨一般转开眼说:“虫族不攻击徐康,他每进来都是火急火燎去的去找母虫,如果能的话他岂不是早就会多往返。”
兆青:“虫族到底怎么用太阳真经弄出来的?多久之前被弄出来的?”
商广和梅乡听到这个提问都摇了摇头。
梅乡:“为什么说虫族是被造出来的?”
俞升:“一个推论,是从其他了解到的信息,虫族不属于其他生命脉络,而在末世前又没有出现过。很有可能是太阳真经的力量造出来的。”
“哦,”梅乡点点头。
“确定没有新的死识兵了吗?”俞升再确认。
梅乡:“对,应该是没有。徐康那时候拉拢我,明里暗里显摆了不少,他能被信任一来是将昆明城让出去做了那帮人的大本营,二来就是他可以使用太阳真经做了上层很喜欢的‘事儿’。当然,现在我知道他所说的‘事儿’是死识兵。”
张漫:“他没有你们想象中沉,他得到的权利越多越急功近利,越能炫耀。”
陈陌:“细节太少,很多点不明确。”
“几个月的事儿哪儿能几句话就和你们说完,”梅乡冷笑表情狰狞,“不过要是单纯说怎么杀、躲虫族,我们会更有经验。”
俞升:“虫族尸体有吗?”
梅乡:“巧了,有。不然我们吃什么?”
俞升被噎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兆青蹲下擦掉脸颊上的水渍看着商广说:“阿广,我们身上有很重要的任务,重要到我们不能承受任何风险。我很心疼你们,也很想念…已经离开的朋友…”说到这里他声音又有点颤。
“但我们必须保持安全距离,任何和徐康‘王保’有关的事儿都是我们的高压线。”兆青耐心解释道:“但你们放心只要我们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我这就给你们准备衣服、浴缸和水,我们有屏风把中间给你们隔开。这块儿刚好有帘子,拉上就什么都看不到,厕所也有。你们愿意的话好好洗个澡,我给你们做点好吃的…你们岛里无论是什么都不用再吃了。”
陈阳听到兆青的声音里又带着哭意,蹲下拍着自己的爱人说:“好了,你就别跟着哭了,咱们能做什么做什么。”
陈阳看向商广,说:“阿广,我们身上责任太重。你们先委屈一阵子,等信息更通透的时候咱们再好好喝酒,想哭想闹哥们儿陪你。死的人可惜,但活着的人还得活着…明白吗?”
商广缓缓地点了点头。
陈陌:“加快行进速度!”
陈杰:“好!”
陈陌对俞升说:“我上去让‘儿子’注意周围,你看着楼下。”他口中的儿子是指海贼。
俞升:“去吧。”
兆青:“栗栗帮忙,女孩子的衣服你准备,阿阳你去找几套衣服。我准备水,阿布你把东西推进去。”
瓦连京:“你把浴桶拿出来就行,我准备水,你去做饭吧。”
“好,二哥来帮我切水果切菜,我得多准备点儿素的。”兆青回到灶台前,又说:“帮我拿个篦子,把虫草都筛出来,清汤给他们喝。我怎么忘了这个事儿,为了能让他们更快恢复我用了洛书旁边的虫草,那个能量更充沛形态也跟着压缩了变小不用切碎反而吓到他们了”
洛书周围开垦了十多块地专门用来种有特殊功效的特化中药,如今洛化虫草和洛化七叶一枝成熟过,形态均有变化。但移栽过去的特化芦荟与特化灵芝还在成长中未完成进一步洛化,尤其是灵芝生长极为缓慢。
俞升:“你已经够细致了他们的意识岛髓鞘都有伤,洛化虫草效果更好,他们会适应的。好在徐康应该没来得及进去推动他们的情绪和切断认知。”
芝妮:“我来吧,爸爸你切水果吧。”
兆青:“阿布,把后面的空间留大点儿,阿杰你用联络器告诉陌哥,让他顺便和车顶那三位说一声后门先别按了,再把他们闪到。”
陈杰:“知道了。”
商广看着陈氏小队的忙忙碌碌的身影,紧绷了不知道多久的心弦才稍微松了一点儿,像是终于回到了人间般整个人摊在一角。
高烈拍了拍商广的肩,无声胜有声。
不知道忙了多久,商广他们才干干净净又饱足的陷入昏睡,而兆青等人却无法安眠。这世界上的悲剧多种多样,刷新他们的下限。
兆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眼前都是裴明小队人的模样,陈阳上半夜看行进路线不睡觉。没有陈阳兆青更是踏不下心睡觉干脆起身下楼找陈阳,正好看到陈陌和瓦连京也都在。
“哥,阿京你们没睡啊,”兆青说着走到陈阳身边。
陈阳伸手把兆青揽到怀里,问:“怎么了?”车内灯光昏暗,兆青自动自觉坐到陈阳怀里。
陈陌、瓦连京在这儿,兆青也没不好意思看着陈阳说:“我有点睡不着。”
“我下半夜,先睡。”陈陌说着把酒瓶推到兆青面前起身离开。
陈阳用手指捋着兆青的刘海,说:“你跟着想有啥意义?小小。”
兆青拿起酒瓶往陈阳面前的杯子里续了点酒,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辣的嘶嘶哈哈但胃里终于暖了起来。
在外人眼中兆青是个可靠的成年人,而在此时在陈阳怀里只是他自己,他可以是那个曾经胆小的自己。爱情最伟大的意义就是包容曾经的一切,并保留所有的自己。
“我知道没有意义。我也想睡觉,但一闭上眼就想起刘婵杨虎他们。咱们一起走了那么多地方,几相遇又分开。阿阳,听阿广说完我连吃东西都难受,阿斗刚成年没多久,杨虎那时候还说要找机会和你再练几手…裴明多可靠的人啊…他要是有一天能恢复,知道自己亲手杀了两个最重要的同伴,他可怎么办。”兆青说着又想哭了。
左右这里没孩子,其他人也都睡了,只有陈阳和瓦连京兆青也不怕丢人不忍着。
陈阳低头亲了亲兆青的唇,说:“你跟着哭也不能改变这些事儿。”
“温儿变成了这样,她的园也毁了…连阿婆都被她的哥哥们…阿阳,这真的太反人道了。”兆青一想到这个就受不了,“被控制杀掉自己最亲爱的人来测试自己被控制下忠诚度,这…这太难让人接受了。”
“如果当年看出徐康是这么个货,早杀早干净。”陈阳。
“枣儿,你和栗栗被倒锥选择,不能沉浸在这种情绪中太久。”瓦连京:“我知道这些人和咱们认识有战友的情谊,但共情伤害只会把你们拖进情绪中,对理事件并无任何益。”
足够善良的人才会被倒锥挑选出来,也是因为足够善良、所以他们有一颗更容易共情而易感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做几个小解释
1太阳真经持有人和持有过太阳真经的人不是一个概念,太阳真经持有人是被选定的拥有种养殖类全维原子意识倒锥宿主。
但曾持有过太阳真经的人有很多位,太阳真经多易主,而这些人不会成为太阳真经真正的持有者也就是守护人,守护人在第十卷 出现。
我可以给出本文涉及顺序:雷瓦,徐康(玉温儿:注意是玉温儿,不是玉暖儿),冰河纪世代持有守护人,
他们不是第一第二第三位得到过太阳真经的人,而只是太阳真经现世过程中的经手人。
2太阳真经作用于特化生命,所以它对特化生命有共鸣被人类(请注意是人类,因破梗其他暂时不再说明)使用并持续使用,类似于河图洛书内嵌全淘世界知识所带给小世界的一一变化、以及罗摩耶纳颂对陈陌个人暗物质武器的增幅。
3失去意识被商广带回来的是玉温儿(姐姐),被徐康改造并促化质暗者力量的是玉暖儿(妹妹),也就是昆明时那个五岁小女孩儿。
虫族目前是原始态生命等同于末世前的人类。
第38章 9-3
不要问丧钟为谁耳鸣 丧钟为每一个人而鸣。身在这个末世中,兆青第一这样刻的意识到这句话的含义。
瓦连京:“我们不一样 明白吗?他认的悲剧不要套在自己身上。”
兆青抽了抽鼻子 说:“我知道 我这不是来找阿阳了么。”
“行,自己懂得调整就好。”瓦连京说着起身 “你们俩少喝酒,看着路。”
兆青伸手要把酒杯放起来。
“甭听他的,你想喝就喝点儿。”陈阳:“我不喝了 我看着路。”
兆青听到这话又倒了小半杯白酒,拿在手里说:“这样不太好吧,借酒浇愁会不会更难受。”
陈阳:“这点酒只是舒缓情绪…如今咱们身体的解酒能力,你应该醉不了。”
兆青听到这话小口抿了两口之后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喝干 他起身把杯子放在水池里冲了冲回头问:“阿阳,你要不要吃夜宵。”
“吃 下点儿面条…手擀面吧…”陈阳其实不太饿,但他明白兆青紧张的时候总是会想做饭。做简单又稍许耗时间的食物让他的爱人心情舒适,他乐得成全。
“好。”兆青在昏暗的灯光下开始和面,切面 烧水。食材在他手中变成熟悉可入口的样子 他的心也跟着平静了许多。
水刚开要下面条的时候司苍布从楼上走了下来,兆青回身又多切了点儿面条,多打了两个鸡蛋。
司苍布和陈阳吃面条时,他们听到了马三妹和张漫在睡梦中的哭嚎 哪怕是如俞升、杨虎和梅乡也翻来覆去的一头冷汗。
陈栗被惊醒,赤脚下楼看到这么多男人在才放心了点儿。
曲珍也跟了下来,小声问:“要不然给他们吃点安眠药?这情况比我那时候还严重吧?”
陈栗扯了扯嘴角,说:“珍姐现在也会开玩笑了。”
商广他们在车上说的内容太残忍,曲珍只听了半段就上楼了,她好不容易能够把自己的精神和心情调整好,不想再被其他情绪拖进去。
虽然当缩头乌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但人总要量力而行,有了更好的目标就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曲珍太想陪着司苍布和曲措再久一点儿,也想再为兆青这些好心人多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儿。
曲珍:“有个人醒了。”兆青随着区真的声音转头看到商广挣了几下坐起身。
兆青:“阿广,你醒了?饿了吗?”
商广的眼神失焦像是观察四周却看不清一般,他盯着兆青的方向好一会儿,兆青突然明白商广要什么。
兆青蹲下隔着空气隔膜看着商广的眼睛柔声说:“你安全了…阿广,我是兆青,你能认出我吗?你在我们的剑齿虎二代上,你是安全的,”
商广聚不起神但似乎听明白了兆青说的话,他复而倒在床铺上陷入昏睡,兆青看着这些人偶尔痉挛的身体暗暗叹气。
“温儿只打营养液就够了吗?”陈栗关切玉温儿的同时也忍不住感慨,司仓布的空气隔膜可以细致到将点滴留在他们可操作的这一侧,同时两层防护的将玉温儿与他们和商广一行人进行有效隔离。
兆青:“按时间算起来阿广他们逃出来已小一个月了,疲于拼命物资紧缺,想来他们也没有时间照顾玉温儿。”
“难不成只要我们的全维原子还在,不吃不喝也能活?”陈栗问。
“这个我可回答不了。”兆青:“栗栗,你和珍姐要不要喝点面汤?”
曲珍:“我不喝了,很饱。”
陈栗伸手拿了一碗。
兆青:“珍姐,去睡吧,有事儿我会喊你的。”
“嗯,你们也别想太多,生死有命尽力而为,你们做的很好了。”曲珍说着拍了拍兆青的肩膀。
兆青没想到能得到曲珍的安慰,看来伤害终究会被时间一点一点填补,只要人活着就总看到美好的明天吧。
兆青颔首:“知道了珍姐,您也早点睡。”
陈栗喝完面汤把碗递给兆青,说:“枣儿,碗放那儿就行明早我洗,我和珍姐一起上楼睡觉。你陪着二叔?”
兆青:“是你二叔陪着我。”
“行,有事儿喊我们。”陈栗伸手给了兆青一个拥抱。
“嗯。”兆青拍了拍陈栗的背,目送陈栗曲珍上楼后回到陈阳身边。
兆青顺势枕着陈阳的腿躺在沙发上,勾着陈阳的脖子接了个温温柔柔的吻。
只要身边发生了残酷的事儿,他们就都会忍不住从自己家里人身上汲取力量。或者兄弟间一起喝酒,或者和亲人拥抱,或者和爱人接吻。
陈氏小队在第十四个冲击波之前赶到宁夏城界。
他们早在到达银川市附近时,陈陌的暗物质之鞭就感觉到了上千人的意识岛,还未决定是否靠近陈陌的意识岛中出现声音。
“荆楚军李倩,楚阡已到”,话音未落十几秒楚阡的人影就停在了他们的车头。
兆青等人赶忙将楚阡迎上车,跟随楚阡的指引到了冲击波即将形成飓风眼的贺兰山,此已有屯兵,他们不必开口都知道这些超特军人是来保护他们的。
车外大雪纷飞,兆青站在灶台前看着车窗外围着他们剑齿虎二代平地而起的一个一个板房,突然明白什么叫做依仗。
陈栗:“油都开啦,枣儿。”
“哦哦!”兆青低头将辣椒放入锅中,煸出香味儿又问:“阿阳,阡哥什么时候能过来?”
陈阳:“之前不是说一个小时后,现在还有二十分钟吧。”
兆青:“好,那我炒青菜。阿广,你们准备准备一会儿吃饭。”
十天过去了,商广等人身上仍带着无法缓解的阴郁,但至少每个人看起来干净利索了很多。
最后一个菜上桌,楚阡准时回到剑齿虎二代上。
兆青:“阡哥,快过来坐,外面的士兵用板房渡冲击波没问题吗?”
楚阡:“没问题。”
陈陌:“哥。”
陈阳:“哥!”
楚阡冲陈氏兄弟点了点头拿起筷子说:“吃完这顿饭,商广你们跟我走,秦风那边已准备了帐篷给你们。”
商广:“好的,楚上校。”
刀灵:“请问温儿?”
楚阡:“玉温儿已安排好,冲击波前后我个人无法清醒,但会有最先醒来的先知士兵守着她。我也提前说明,如果出现大批量人员在意识通联下用全维原子做媒介往来,超过先知士兵的控制范围,先知士兵有授权可以直接杀死玉温儿。”
兆青抿了抿嘴,有些事儿他无法发表任何意见。
楚阡看着陈氏小队的人,说:“超特士兵是来保护你们的,但自身也足够珍贵损失不起。至于商广冲击波结束会有超特士兵护送你们回帝都,一切等帝都判定。”
俞升:“阿广,世界变化太快了,我相信你们自己更想知道你们的意识岛是否有改动过的痕迹。”
商广:“我明白,去做你们应该做的事儿。”他伤了意识岛但没伤到脑子,多少还保留了对信息的整合能力。虽很多话在维面上没有明说,但既然军队会等在此,第一超余韧者也特意到来,兆青等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授权?授权杀死玉温儿?谁能杀死玉温儿?”梅乡语气中仍带着反讽,“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的意识岛没被任何人控制。难道你们不曾想过,玉温儿如果死后她被污染的全维原子会不会跟着湮灭。我只不过是曾付出行动而已…”
瓦连京:“你的意思是?”
梅乡:“全维原子所有者,无法被杀死。”
“???”兆青和陈栗面面相觑,他们昨晚还说起这个话题,但是第一得到如此肯定的答复。
梅乡:“不用看商广,杀,是我一个人决定杀的。玉温儿当然不该死,但她的全维原子不能留。无论我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哪怕她呼吸都停了没多久也会恢复。”
陈阳:“阡哥,你知道吗?”
楚阡:“没有正常人会拿全维原子宿主做绝杀实验。”
兆青:“我曾经还以为是意识倒锥保护我和栗栗。”
梅乡:“事实告诉我,没有意识倒锥的种养殖全维原子宿主哪怕变成了植物人或是人彘,只要全维原子内仍有生命体你们就很难被物理伤害杀死,至于能源或功能性全维原子是否能活我不知道。。”
楚阡拿出特化后的对讲机:“李倩,秦风来一下。”片刻后智明者秦风和质暗者李倩来到剑齿虎二代中,楚阡把这个信息告诉这俩人。
陈栗:“不对啊,这和意识倒锥告诉我们的并不相同啊,它曾给过我们一种受必杀一样会死的信息。比如爆炸后,我们也会尸骨无存啊。”
梅乡:“你不是种养殖全维原子对吗?”
陈栗:“哦,对,你说这个了,是我走神了。”
陈杰:“栗栗你还好吧?”
陈栗:“总是想起和温儿他们以前的事儿,这感觉太不好了。”陈杰不再多言而是牵着陈栗的手。
楚阡:“你所说的程度到哪里?是否带有折磨性质?”
“折磨?死都是折磨,死能好受?我毕竟还没残忍到可以把温儿凌迟,我只是勒断了她的脖子,商广他们都帮着看过,我们确定她的颈椎气管都断了,心跳也停了,但…”梅乡的声音平和,但描述的内容让人觉得非常冷酷。
陈栗听到这种描述想要生气却又无法真的对梅乡怒目而视。李倩秦风二人找到重要信息压住面上的惊讶立时下车重新布置。
梅乡:“我没有负罪感,不用这么看我,只要徐康死我可以给玉温儿偿命。”
俞升:“不必用这个话激我们,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徐康死前你不愿自杀,却也不必日日用言语刺激我们成为杀你的刀。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相信楚上校那边会有很合适的心理医生。”
梅乡听到这话皱了皱眉冷笑一声。
楚阡:“这个实验没法做。”
俞升:“知道,这是人和畜生的差别,有些事儿即使我们要防御也不能借此因由与魔鬼做一样的事儿。”
楚阡:“死识兵、帝都那些意识岛破碎的少年人都疑似被意识通联控制着全维原子、以及全维原子疑似被污染的事儿我已告诉承天了,你们说的其他信息也都传过去了。距离冲击波还有五个小时,我相信足够帝都作防御了。”
兆青:“哥,辛苦了,跑到陕西又跑回来。”
楚阡:“嗯。帝都让俞升在维面上先按兵不动,给你的材料看了吗?阿广?敢说吗?”
商广:“敢。”
兆青:“在维面上开诚布公说明有全维原子被虫族污染的事实,就算不点徐康的名字难道不会让徐康狗急跳墙吗?”
楚阡:“就要逼他献身,也顺便看看维面上还有多少人与此事有关。很多事越快越好时间不等人。冰潮、辐射哪个都比他重要,必须全力建设。”
俞升:“也是,现在咱们在明他在暗,不除终究是心病。”
商广:“我会配合好大家。”
俞升:“不用担忧,即便我们不能护送你们到帝都,有两千超特士兵怎么也不会让你们吃亏。”
楚阡:“已有多日未见虫族,‘王保’与徐康此时也未必敢与华夏正规军面对面,问题不大。”
兆青:“先吃饭吧…”
每个人心里都存着不一样的疑惑和隐忧,这顿饭吃略微沉闷。
吃晚饭陈氏兄弟洗碗,兆青和俞升送商广等人下车。
“别的话不说了,既然你们去帝都我们早晚相见!阿广,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逝者已逝,只要你活着他们才不算完全离开了这个世界。”兆青说着伸出手抱住商广:“阿广,你还有我们这些战友,别被任何事儿打败。”
商广:“好。”
陈阳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他不喜欢兆青抱别人,但他学会了不妨碍兆青治疗其他人。兆青拍着商广的肩,不断地释放属于安抚的特能。
兆青放开商广又抱了抱马三妹和刀灵,他看着张漫说:“我为我们家里人以前在昆明对你的不尊重道歉,还有你的表弟刘宇。”
“我知道我自己应该做什么,每个行业都有因公殉职的人,刘宇不需要你的肯定。”张漫瘦的皮包骨,本来就略显跋扈的面相更显得刻薄。
自从商广他们上了车,唯有张漫和梅乡一都没有哭过显得理智而冷酷。她的左手失去了半掌,只剩下一段食指和中指。
兆青:“我知道,所以这是道歉。”这世界上没有好人坏人,只有做出选择的人。
张漫面上有些微动容,“谢谢你们的救助。”
兆青点点头对梅乡等人说:“冲击波会让你们的意识髓鞘很快恢复,但以后虫草也要继续吃,它会增强你们的意识岛内的意识能量,使意识岛更坚韧不容易被攻击。”
梅乡:“好。”
兆青看着面前这些瘦的脱相的故人,每一他都想说很多话,可话却永远说不够。一别之后再无经年,是否能再相见总是捏在天意手里。
商广握着兆青的手腕,说:“帝都见,希望你们的任务一切顺利。”
兆青:“会的,我们背后有你们,必定顺利回到帝都。”
商广颔首和梅乡几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人的情感太过复杂,一路战友纷纷死亡,能碰到曾经的故人让商广非常开心,但他看着兆青他们也会不可遏制的想起曾经。兆青一家圆圆满满不断壮大着,他会忍不住不断地问自己是什么让他们挺过了一切却没有挺过自己战友的屠刀。
分离是为了更好更健康的相遇,他们都懂所以无需感怀必须分离。
车上只剩下家里人。
兆青回到餐桌前正好看到楚阡看着司苍布。
刚才楚阡刚好碰到司苍布在俞升的授意下用空气隔膜一层一层的隔住每一个帐篷,只留出了个一人弯腰侧身拧巴着才能通过的小门。
他们都看过虫族的尸体,虫子一身虫甲无法打弯能趴在地上爬,但正好怎么也无法通过他们预留的尺寸。
楚阡亲眼见证第一超余异者的能力,这样大面积又细致的空气隔膜普通二十几个人异者做几天都无法完成。
楚阡:“冲击波结束咱们醒来打一场…”
陈栗:“大伯,你这是和小孩儿约架吗?”
楚阡:“第一超余。”
“阡哥你和承昊大哥打过吗?”俞升一句话引来了陈氏兄弟的兴趣,大家坐回保温包附近。
为了防止冲击波结束后两个孩子身形有更多的变化,曲珍和陈杰正给知桓柏学换着宽松的衣服。
楚阡:“打过了,他抓不住我,我也撂不倒他。”
陈阳:“阡哥,觉得怎么样?第一超余之间有可能产生真正意义上的碾压吗?”
楚阡:“第一超余兵人之间很难,导师中的智明质暗者连手属于降维打击,辅员和医师走的是另一条路。但……真正有绝杀能力的应该是先知吧,陌,要不要试试?”
陈陌:“嗯?…不。”
楚阡:“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第一超余是否能被你挤出来?”
陈陌:“有机会用别人吧。”
楚阡笑着:“你这小子。”
俞升:“特化黑虫草和特化黑灵芝,阡哥身上都有吧。”
楚阡:“有。”
兆青:“黑虫草汤必须不间断的喝,黑灵芝也要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不要都扔进稳定岛中。”
楚阡:“好。”
瓦连京:“上阿升在维面上和帝都联系过,知道你们还没找到黑色虫草和黑灵芝,最终在哪座山找到的?”
楚阡:“长白山。”
俞升:“我猜也是这里了。”
兆青:“家里人都还好吗?外公他们在帝都安顿好了吗?”
俞升:“不好意思,一直忙着说没用的事儿。”
楚阡:“没事儿,姥爷身体很好,我妈也不错。荆楚基地的幸存者都已全部迁移至帝都,荆楚区刚落成没多久,我爸很忙。”
俞升:“各个基地还有多少幸存者没有迁移过去?”
楚阡:“按照理论除了和咱们家有关的四大基地与重庆之外,各个基地还剩一成半幸存者人口,不过这两周只有零星的幸存者自发到达帝都。”
俞升:“承天怎么说?这些人有可能都在徐康那边吗?”
楚阡:“嗯,做最保险的准备。帝都按全部为徐康的人,且均为超特人进行三倍战略部署。铜墙铁壁不足以形容目前的帝都。”
兆青:“那些意识岛破碎的孩子呢?”
楚阡:“比较棘手,我现在跑到陕西意义不大。”
“嗯,只要帝都做了那些孩子全维原子都被污染的准备就够了,越强的人醒的越晚,只要那之前没有虫族跑出来行。”俞升:“一会儿到我单独和承天沟通时,我自然会告诉承天关于种养殖类全维原子宿主无法死亡这件事儿。”
陈阳:“哥,梅乡他们拿出来的虫族尸体你们都看到过了,你和姨夫之后还遇上过再变异人的虫族吗?”
楚阡:“没有遇到过长出钩镰的虫族,怎么会这么强?虫甲坚硬,勾镰锋利、有毒腺能吸血,反向注入腐蚀性液体溶解人的骨骼和内脏,。耐高温、耐真空、耐极寒,甚至耐酸耐盐…按现在虫族的异变程度来推算五个特兵人用个把小时才能磨死一个。”
瓦连京:“现在担心的是虫族的量。”
俞升:“重庆那边有说法吗?虫族符合特化成长规则吗?”
楚阡:“他们算过,说是与人类一般未脱出特化脉络,但这东西出现的诡异,他们还在找人重新算…”
瓦连京:“算?”
楚阡脸上出现一丝尴尬:“我也不太懂他们的世界。”
俞升:“阡哥,刚才听您说冲击波结束后两千特人士兵带着商广他们回帝都,那剩下的两千人是?”
“进入吴成雷的全维原子中,吴成雷跟随你们上路。”楚阡又说:“冲击波结束后会有工兵为你们的剑齿虎二代继续改造,到了河北不必转向直接去黑龙江,去过东三省后回帝都。这维面上的情况难辨,隐患太多你们不要拒绝随扈。”
陈陌蹙眉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第381章 9-35
楚阡与陈陌陈阳重逢虽时日尚短 但楚阡在他们心里天然带着大哥感,他本人又是个持重的人 不用说太多话便能让固执的陈氏兄弟认可被保护。
“有些事越早完成越好 帝都已开始筛查全维原子 帮你们汇集了很大一部分地球样品。动植矿物的多样性基本可以保障。”楚阡。
俞升:“这怎么筛查?”
陈杰:“还能怎么筛查,全靠自觉呗 谁也看不透全维原子内的东西,就不必说拿出来了。”
楚阡:“这事儿我没问过,总之荆楚这边的全维原子都已编入军籍 定支持你们。”
陈阳:“我们知道,哥。”
“嗯,”楚阡说到这里微微握拳,“家里多少人都期待你们能尽快回到帝都 但一顿饭时间就可能天翻地覆。很抱歉,我不能陪你们上路 没法子保护你们。”
陈阳:“哥,这有啥可说的。”
陈陌伸手拍了拍楚阡的肩膀,楚阡:“定要精心,不得莽撞。”
“放心吧 哥 都是老生常谈了。”陈阳:“早点把河图洛书开出来,我们也算完成了最大的任务。”
楚阡:“东三省的资源都已经收过了,不必再牵扯精力。”
俞升:“好。”
兆青:“哥,那超特人士兵在吴成雷的全维原子中会不会影响平日对特化能量的吸收?”
楚阡:“不会。吴成雷的全维原子属于无壁垒全维原子 本身是一片矿山。所有种植地都是后天改建出来,不像你的亚世界型全维原子只有飓风眼形成的三天会被穿透。”
俞升看着手里的材料:“原来栗栗这种也属于无壁垒全维原子,时时刻刻都被冲击波的特化能量充盈着。”
楚阡颔首。
俞升:“我比较好奇的一点是,既然亚世界型全维原子平日里都有壁垒,那枣儿小世界中为什么还有动植物在不分时刻的继续特化呢?”
陈杰:“我看啊,干脆把枣儿和那个什么太阳真经的持有者他们俩的全维原子都踢出去好了。这两个必然和所有的都不一样吧,里面养着石板哎!”
俞升无言以对,“也只能这么想了。”
兆青抿着嘴笑了笑,又问楚阡:“哥,在车里渡冲击波吗?还有位置呢。”
“我的兵都在下面,不搞特殊。”楚阡的笑容弧度很小,他说:“以后,你们到了帝都咱们一家一起。”
兆青:“好。”
俞升:“哥,是承天让你过来的吗?我们还没来得及求助,哥就到了。”
楚阡:“对,你在维面上出现这么大的事儿,若不在银川迎到你们,我必将带队继续往疆区走。”
俞升:“明白。”
楚阡:“这个照片,阿京你看一下。”
“我?”瓦连京伸手接过一张照片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们在哪儿拿到的???”
楚阡:“看来找对人了。”
“这是…谁啊?大熊!”陈杰看着照片里高大的俄国女人,突然福至心灵:“是姐姐吗???”
瓦连京:“她在哪儿??”
楚阡:“在长白基地。”
“OM…”瓦连京难得脸上出现些微激动的表情,用手指摸了摸照片里的影像。
兆青俞升他们也凑过去看,瓦连京的姐姐确实和瓦连京有同样的血统又高又健美。
兆青很惊喜的问:“阡哥,怎么找到姐姐的?”
楚阡:“上在荆楚,你们把所有的资料都给我了。我隐隐约约记得承天说过长白基地幸存者有五分之二都是俄国人,海参崴距离吉林很近。我到了帝都就顺便让承天他们去查一查,没想到有好的收获。”
瓦连京伸手握住楚阡的手郑重的说:“谢谢。”
楚阡:“不必,于公于私都是应该的。如果我没记错你姐姐是长白基地锡霍特区的首脑,是位很强悍的女性兵人。我急着来找你们,没时间亲自跑一趟长白基地,暂无其他信息。”
“这就够了,”瓦连京:“她应该成为兵人,没错,她是兵人。”
陈栗:“厉害,厉害。”
楚阡:“这也是他们不远万里也要迁移过来与我们密不可分的原因之一,因为长白基地先无条件接纳了这些俄国人,让他们相信华夏。”
俞升:“嗯,能想到。只希望这友谊能更长久一些。”
兆青:“会的。”
楚阡:“问题不大,我们已经拿到了一百一十七枚黑色倒锥。”
“噗,”陈杰。
陈栗拿纸擦掉身上的白点,说:“陈杰!你多大了你还喷奶!”
兆青:“怎么会?拿到这么多??”
楚阡:“嗯,第一维面打开承天就已阅读到所有泄露信息,早已有飞鸽小队去海外找寻超界道具了。也是比较幸运…如今还有些在路上,陆陆续续的回来应该还能多几枚。”
俞升:“汉谟法典在俄罗斯的尼普顿手上,这可真算度嵌套了不合作都不行。这是原因之二咯?”
楚阡点了点头,又说:“算上你们从藏区拿到的红色超余,如今咱们手上已经有9枚红色超余,四枚来自于你们、两枚帝都、两枚荆楚、一枚在魔都徐家…”
兆青:“这一路我们没有再找到其他的红色超余。”
陈杰:“知道大概有多少个吗?”
楚阡:“承天推断应该是1枚。”
“嗯?1枚?那是按照农业生产、时令变化、医学、建筑、交通通讯、文明脉络、海洋变迁、能源分离、数数套用超维科技发展未来、世界构成宇宙序列这么算的吗?”俞升说着不断查看在藏区遇到艾哈迈德他们的录像,兆青的小蜜蜂中记录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楚阡:“可能吧。”
陈栗:“呵呵,徐康他们走的地方也不少,要小心第1枚在他手上。”
“恶…”陈杰现在一想起来徐康就闹心,又说:“但栗栗你说的,好有道理哦!”
楚阡:“我会提醒承天注意。”
陈栗:“更要注意的是基地内部人员的筛查,‘王保’他们向来非常会玩奸细这一套。”
俞升:“只可惜我没有提前想到这一些。”
兆青:“这已经很好了!”
陈杰:“嗯!我们本身也没闲着,不可能周全的。”
俞升:“不用安抚我,我不得不接受我信息整合不利的弱点了。”
瓦连京:“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
“这句话不是万能的,我什么时候才能真的一就抓到重点,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智明者?”俞升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喃喃自语。
兆青:“我大学的博导说过,聪明人的心无旁骛从应用在学术而不是权谋上。等到动荡结束之后你就能踏踏实实去做新的事儿了,二哥。”
俞升:“回头告诉帝都成立个部门就叫做安抚剂部门,你去上班怎么样?”
“呵呵,”兆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陈阳笑着掐了掐爱人柔软的脸颊。
楚阡:“快到十二点了,我先回帐篷,维面上阿升随机应变。苍布,用空气隔膜将剑齿虎护佑起来。”
司苍布点了点头。
曲珍从保温包里探出头,说:“都准备好了,快进来吧。”
第十四个冲击波逐渐开始形成,所有人昏迷前都忍不住回想这个世界到底要推着他们走向何方。
陈陌醒来时忍着属于第二超余继续特化的不适,用暗物质之鞭缓缓绕过周围的每一寸,大部分特人的意识岛都很平静,只有少数几个特人已经醒来。
兆青喝了点虫草汤开口:“哥,怎么样,有特殊情况吗?”
陈陌:“暂时没有。”
兆青听了这话不知应松一口气还是继续悬着心,每都是做了很多准备却并未有特殊的事儿发生,而出现掣肘又总是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兆青没有继续在床上躺着,而是很快钻出保温包操作着剑齿虎二代回温,他看着车窗周围的白霜又查看了一眼温标,飓风眼气温下降幅度越来越小了。
第十四个冲击波过后,气温即将回到零下度之内,这已经回到了末世前普通人类都可以抵御的低温范围了。
剑齿虎二代内逐渐温暖,兆青冲了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陈栗已经开炉子热汤了。
陈栗:“真不渡完冲击波就上路?”
兆青:“嗯,不都商量好了?已入内陆,地球样本多样性的收集已经不是最主要的任务了。反正过了毛乌素沙地还会遇到下一个飓风眼,如今这个密度行路几小时就能遇到一个,浓度差异也不会差太多,我们的个人实力已不是最亟待提升的环节了。”
如今他们已经入内陆,地球样品的多样性收集已经不再是压在他们身上的任务之一。他们现在只剩下唯一的任务,完成河图洛书的开启比两天的冲击波能量更为重要。
陈栗:“你们这觉悟太高了。”
兆青:“唉,个体成长终究有天板,集体的力量才更重要。”
陈栗:“集体的力量啊…说真的,我还真是打怵回帝都。”
兆青:“打怵?怕什么?”
陈栗看了一眼保温包:“怕故人仍在却不是故人,大伯是个太好的哥哥了,他的存在让我都对帝都那帮血亲有期待,更何况二叔和爸。”
“你别呆呆儿的给自己找事儿干,你才多大?这些人情世故的事儿,他俩会不懂吗?”兆青:“有些事儿轮得到咱们说话,有些事儿咱们管不得只能跟随。你以后不管要不要谈恋爱都有可能接触更多人,要懂得交往之间的界限。外面不比家里…”
“咱们?还能和谁交往啊,不就是那些意识倒锥持有者,”陈栗说到这里低声说,“全维原子之间本就亲近,意识倒锥又自有选择要求让我们心里踏实。这种感觉真的挺奇妙的,就好似我们这些意识倒锥宿主认识很多年一般,亲近的过头了。”
“我说东你说西,你岂能只和意识倒锥共?未来咱们身边走过路过停下来的人会更多,你早晚要走出舒适圈的。”兆青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自打周边有了军队,他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和随扈的军人聊上两句,而平日里聒噪的陈栗却总是藏在车里。
陈栗:“那就晚一点咯。”
“行,随你,总归咱们家能护得住你。”兆青不由得看向保温包,又道:“也不知道二哥在维面上怎么样,徐康有没有再出什么昏招?关于商广所述的内容,是否会引起所有人重视?”
陈栗:“再过几小时不就知道了,我去把阿杰的操作面板都打开,别要准备走了才发现有被冲击波损坏的点。”以前每定点渡冲击波快离开时他们才会分时间修车,而睡前他们已商量好全体都醒来后直接行路,要修车也得早点修。
兆青:“好,我整理一下小世界内成熟的果实,这样也许还能再成熟两批。”
如果还有空间站从外太空看地球,就会发现飓风眼形成的旋涡已经一个挨着一个,少有空隙。按照帝都智明者的推测,下一个冲击波来时全球所有地方都会被飓风眼填满。
俞升和陈阳醒来时,除了仍在昏迷的司苍布其他人已忙碌起来。
陈阳洗去一身特化后留下的血汗,凑到兆青身边问:“车没事儿吧?有没有哪里需要修?”
兆青手上正在烙饼,回:“阿杰查看过了,目前还没有找到坏的点。毕竟之前咱们只要停下来收物资就会把剑齿虎二代放在栗栗的雾空间中,应该是所有零部件都特化完毕了吧。”
陈阳:“怎么又开始做鸡蛋灌饼了?这都多少张了?”
兆青:“之后就不停车了…轮流看车都容易饿。阡哥不还有下属战士要跟着咱们吗?人家全维原子里那么多兵都是来保护咱们的,关键时刻也得请吃点儿东西,对吧。”
陈栗听到这才意识到兆青在做啥,无比佩服的说:“枣儿,我真是佩服你了。”
陈杰:“人家是来保护洛书的。”
兆青:“别管别人是来保护什么的,咱们不也是受益者吗?有这么多人在难道你们心里不踏实吗?得了好总得回馈的。”
“呵呵。”陈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被正规军保护嘞。”
陈杰:“有啥说啥啊,华夏的军队的忠诚度可真是让人咋舌。末世这么久了咱们遇到了多少牛逼哄哄的超特人团体,但华夏军还是令行禁止。怎么会这么听话啊…不抬杠哦,我这是褒义词!”
陈栗:“说真的,我并不懂。”
兆青:“你们为难我了,我也不懂。”
陈阳:“那你得做多久,实在不行准备点儿末世前的饮料得了。”
兆青笑着看陈阳说:“走点儿心好不好。”
陈阳:“我觉得没啥必要。”
兆青:“如果非说到个体的话,这世界上跟谁也没必要保护谁。就算咱们有洛书又如何?水要淹上来又如何?地球不过是一艘大船,很多人活一天是一天甚至不介意和所有人一起死去。咱们早晚要回到帝都,进了帝都咱们就有可能被盖了章是权杖也是权力本身。咱们手握这么多超界道具,多攒点好评价对谁都有好。”
俞升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说:“不过二十四小时不见,我们枣儿的觉悟又提升了。”
“我不跟你们打嘴仗,随你们说!”兆青已经习惯了,他越回嘴逗他的人越多还不如啥都不说。
俞升:“咱俩还好,这帮姓陈的进了帝都恐怕得适应好一阵子。亲戚一大堆不说,又在体制内,啧啧,我根本无法想象哪个画面。你说进了帝都,他们的常态会不会是开会啊。”
兆青:“我觉得二哥你的常态是开会。”“喂!枣儿你学坏了,现在都不跟我一个战线了!”俞升。
兆青扁扁嘴心说:谁让你刚才先逗我的。
俞升看着陈阳又说:“不过我真没想到你哥和你会这么容易接受军队的随扈。”
陈阳皱着眉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
陈栗笑说:“可能是过了不知好歹的年纪了吧,知道啥是好意、也不再事事逞强了。”
陈陌最后一个离开浴室,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坐到了沙发上缓神,他每都要比别人清醒着熬十几个小时的特化冲击,结束后都黑眼圈重跟熬了大夜一样。但饱足的特化能量却让他们精神很好,想睡都未必能睡着。
陈栗被踩了猫尾巴一样表情夸张颠颠跑到陈陌身后像是个小丫鬟一样帮陈陌揉肩,讨好地说:“知道我的老父亲和老叔叔很强,但我们毕竟赶时间,不能再承受任何波折了。”
陈陌指着车的一角,“滚。”
“好嘞!”陈栗瞬间弹开。
陈杰:“栗栗最近你在看什么电视剧?”
陈栗:“滚之!”
“嘁,欺软怕硬是陈栗!”陈杰说着吐了吐舌。
陈陌:“维面上怎么样?”
俞升:“不等阡哥一起?”
“哦,等。”陈陌。
俞升:“那我去整理小世界的地球样本的明细,方便后期和帝都那边对接不足的样本。”
司苍布醒来时兆青就知道楚阡要来了,他将保温包收起来,又把全是阅读材料的的桌面收拾干净,将刚做好的饭菜摆上去。
正在兆青迟疑要不要准备酒的时候楚阡带着吴成雷来了,楚阡将吴成雷介绍给陈氏一家。
吴成雷第一见洛书小队本就带着激动和不好意思,连话都说不利索更别说蹭饭了。他被兆青挽留时还一直看楚阡,后者没什么表情他踏踏实实的坐在饭桌旁。
楚阡:“这是两千军人的资料明细,你看一下。”
俞升接过一沓表格放在身后说:“希望没有特殊事件。”
“每过一个省会有两百军人留下继续清理当地物资,等你们回到帝都后他们才会逐步撤回。最终随扈你们的只有一千超特士兵,他们也将是未来的…”楚阡没接着说。
“嗯?”陈陌。
楚阡:“没事儿,未来的事儿未来再说。”
俞升:“哦,原来是这么安排的。那还挺好,我们也觉得两千超特士兵都跟着我们浪费了。”
“嗯,这样有事情也来得及驰援,”楚阡:“维面上怎么说?我没来得及问秦风。”
俞升:“徐康本来缄默不语,在商广开口后明显出现很大的情绪波动,亚洲国家反应比较激烈说均表示发现了巨大难以抵御的虫子,形态与商广描述的虫族比较相似,但没那么强。欧非国家的智明者对虫族的信息将信将疑,德国自然神禁忌之言的持有者的葛丽泰的反应很微妙,她说自己知道虫族诞生这个消息,话里话外有甩锅的迹象,似是想把虫族的诞生甩到华夏身上。但她不确定太阳真经此刻的持有者,又怕说的太明白让其他国家智明者以为华夏有河图洛书和太阳真经两块石板。”
“想的倒是挺多,”陈栗:“他们统一欧洲的大业怎么样了?”
俞升:“不怎么样,也开始公开谴责华夏联盟了。”
“除了暗搓搓的甩锅,也有公开谴责?”陈杰:“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俞升:“说华夏会收买人心,圈了俄、巴又把手伸向欧洲。”
陈杰:“这话从何来?”
楚阡:“塞尔维亚吗?”
俞升:“对,还有丹麦。”
楚阡:“哦,这两个地方与我们还算亲近。”
俞升:“嗯,丹麦还在路上,塞尔维亚确实已经到了,举国迁移还带来了三枚黑色倒锥与一枚意识倒锥。不暂时承天他们并未提出要使用塞尔维亚带来的意识倒锥……”
兆青:“河图洛书的意识倒锥只想用华夏人?”
“是的,”俞升。
陈栗:“这么牛吗?这么多人一起走了这么远?”
俞升:“塞尔维亚只有三个人跨越两大洲,幸存者都在全维原子中,他们的种植养殖全维原子如今建设的非常好。”
陈杰:“哇呜…不知道评价啥,我就问一句帝都基地是照单都收吗?”
楚阡:“不得不收,必须做好全球是一家的准备。”
陈杰:“这真的是理想主义了,怎么可能全世界真的成为一家,大老美也不能同意啊。再说这么多种政治形态,这很难统一吧。”
“做好准备和实施情况从来是两个事儿,”楚阡:“这方面我不专业也很少参与,等你们到了帝都自己和承天沟通吧。”
“那倒也不必,我们不感兴趣,就是随便问问。”陈杰。
俞升:“如今维面上有关政治的话题太多了,华夏已有不少智明者加入唇枪舌战。目前无基地所属的智明者也越来越少了,但凡相对成熟基地都在做同一个事儿、吸纳更多的流民。”
瓦连京:“又到了拼人口的时候了。”
俞升:“嗯,目前幸存者排名前两位的还是华夏和印度,但印度阶级不包容太过压抑,特化让个人能力跃升到种姓之上造成一轮又一轮的分裂与再吸收,整体于流失无法整合的状态。直到这个冲击波印度政府才开始放出口风说包容周围的一切幸存者…”
瓦连京:“晚三村了。”他一直没有停止看乡村爱情故事,如今和个东北人口头禅差不多。
吴成雷:“谁能想到现在增加人口只剩下了唯一方法,现在才开始吸纳散装幸存者,晚三村了。”
陈陌:“徐康?‘王保’?”
俞升:“徐康急了,他说明了超余维面存在的事实,说自己拥有河图洛书却没有得到华夏政府的支持,寻求其他政体的包容。除了和华夏有关的智明者都炸了锅,说一切并不公平,要求华夏将超余维面上得到的信息公开。承天也是挺逗,全程不发一言让其他华夏智明者左一句又一句的搅乱浑水,有安抚徐康的、有说徐康放肆的、有震慑其他国家的、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整个维面都是华夏语…”
兆青:“这岂不是将华夏内部不睦的信息传了出去。”
楚阡听到这话立时横眉,说:“要求其他政体的包容?徐康这是叛国!”
“从他和‘王保’混在一时就已经叛国了,”俞升:“不过在超余维面上这承天并未特意屏蔽徐康,说的话也没有明显的偏袒。”
兆青:“那徐康应该还在拿河图洛书说事儿吧。”
俞升:“嗯。承天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他说‘既然都自称有河图洛书,那就请带着已经开启完毕的河图洛书来帝都,帝都的意识倒锥已经准备完毕,敬请光临’。”
陈杰:“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这话徐康咋接。”
俞升:“徐康自是咬死了自己手上有洛书,说近期就回走完全国。不过徐康说了个但是,他说地球样本的收集并不顺利,他需要更多时间去搜集更多物种。承天说帝都已经准备好了所有地球样本只待河图洛书的到来,让我们两个人都不必浪费时间。”
瓦连京:“把这话头堵死了,不错。”
陈栗:“看来你们是铁了心逼他狗急跳墙。”
“人类内部从来不可能毫无芥蒂的完全融合,而虫族必是敌方。”俞升:“咱们回到帝都前‘王保’若是不动也许很有可能带着徐康一脉蛰伏下去,成为咱们的心病。零散的虫族也都不见了,整个战争的方向如今还不明朗,太让人心焦。”
楚阡:“扫遍全国所有地方也得把他逼出来。”
吴成雷:“没错,所有飞鸽小队都有徐康和所有死识兵的资料和照片,只要见到,不惜一切代价也得把他们解决了。”
兆青:“徐康毕竟可以意识通联,如今不知道他连着多少人的全维原子,有一个全维原子就意味着有一个保命的地方。你们不可能扫遍所有全维原子。”
吴成雷:“有本事就别出来。”
俞升:“意识通联毕竟是个技能,也许总有一天能够不伤害任何人的意识岛也可以进行通联…你们懂我什么意思。”
陈栗:“这个技能是把双刃剑,默默进行还有可能,若是公开说这个技能的存在?拥有实体全维原子的人能受得了吗?”
陈杰:“呃么,栗栗啊,全维原子所有者最大的特性你怕不是忘了吧。”
陈栗:“啥玩意儿?”
陈杰:“善良啊…”
陈栗:“嘁,神经病。那不是意识倒锥选人的标准么…恶,这么说好像也再内涵自己。”
陈杰:“还真是,越说越像唉。好像咱们这一路遇到的实体全维原子所有者都挺善良的吧,有反派吗?吃有全维原子的人有自动成为反派的吗?”
“呵呵,”陈栗嗤笑了一声。
陈杰:“连我们的小温儿都放出了商广等人。”
陈栗收敛玩味的笑容,“是啊,温儿是个很善良的姑娘。”
楚阡:“我到帝都让承天去查。”
陈栗:“这也值得一查?”俞升:“任何规律都有意义。”
“虽然温儿和兆青一定是好人,”陈栗:“但这世界上哪有纯粹善良的人啊,我手上也不少人命了,你们拿这个做规律那标准可不好定,纯粹的唯心主义…”
楚阡:“可以一试。”
陈栗:“那现在末世后出生的婴孩都可能有实体全维原子,这条所谓的规律还有效吗?跟谁学谁?”
兆青:“跟谁都行,跟自私自利的人也可以,只要别在徐康和‘王保’手里就好。不知道除了那些意识岛受伤的孩子和温儿,还有多少全维原子被污染。即便解决了徐康,也不知道怎么理这些意识岛严重受损的孩子,太难解了。”
俞升:“那也得先把徐康解决了,洛书成长完毕在即,难解的问题终会找到答案。除了自然神禁忌之言,徐康不能上任何维面。”
陈杰:“这个事儿好解决,回头让枣儿把徐康踢出聊天室就好了。”他们早有共识,只要有一个外人就不会提起、也不会往罗摩耶那颂那边联想。
陈栗:“你这描述太生动了。”
俞升:“踢?还是干脆别让他上去最方便。”接下来他们快速的交换着意识维面上的信息。
正如楚阡所说,一顿饭的时间都有可能出现天翻地覆的变化,维面上的信息交流差不多了饭都还没吃完。
楚阡下车前再嘱咐陈氏小队,务必小心小心再小心,务必迅速迅速再迅速。
吴成雷表示一定完成任务,下车将随行的两千超特人带入他的全维原子后又上了剑齿虎二代。
这一没有什么离别之意,楚阡很快消失在他们的眼中,他们也未再和楚阡告别。
不知是军人的随行还是剩余的省市越来越少,兆青等人心里异常踏实。他们无需和留在车上的吴成雷与智明者赵然斌寒暄,各自找地方休息,剑齿虎二代在风雪中再上路。
经过陕西榆林市周围时陈陌终于听到了那传说中温承天的声音。他们熟也不熟,陈陌本来就不怎么会表达,温承天开口就一句哥把他弄得更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
温承天告知陈陌他即便睡了意识岛只要连上就不会因为距离和任何技能而断开,俞升因此遮蔽了剑齿虎二代车上所有人的意识岛,让他们消失在除了肉眼和先知之外的各种探查手段之中。
按照楚阡的说明他们刚到朔州市就看到了在第二批带着新材料等待的工兵,陈氏小队众人被请下车看着几十个操作熟练的工兵围着他们的剑齿虎二代继续改造。
不少工兵兆青都很眼熟,是荆楚的工兵之前也参与了第一剑齿虎的大改造。
在这个时候吴成雷告诉兆青他们,如今所有飞鸽都已用上了悬浮磁的交通工具,已攻克磁吸力的垂直上升技术亟待运用于实操,目前研究人员正在研发在水面上达成悬浮的技术。
有句话说的好人活一口气,如今全国最聪明的人大多数都已经汇集到帝都基地。
这些作为导师的智明者和质暗者也憋着一口气,希望在河图洛书开启前为幸存者找到在水上生活的出路,他们想证明作为特人的能力。
经过二大改造的剑齿虎二代又多了不少功能,整体外观在兆青眼里科技感十足,他余光又看到陈杰摆弄着自己手里的激光武器。
兆青:“阿阳,我总觉得现在像是旁观什么神奇世界一样。”
陈阳刚完成训练正在挡风棚里吃汉堡,听到兆青说这个话抬头看了一眼:“还真是,在冰天雪地里弄得五光十色的。”
“噗…”兆青伸手擦掉陈阳嘴角的沙拉汁,“你可真逗。”
陈阳两口把剩余的汉堡塞嘴里,亲了兆青脸颊一下说:“难得在外面,我和我哥再去找阿布练练。”
“刚吃完东西!”兆青喊也没用,陈阳已经跑了出去,他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嘟嘟囔囔的说:“又拿我的脸颊擦嘴。”
兆青听到吴成雷笑了笑,自己则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耸耸肩缓解亲密举动被旁观的尴尬。
吴成雷:“没想到洛书小队是这样的,等回帝都之后我可有谈资了。”
兆青:“成雷你也太夸张了。”
吴成雷:“会吗?你们还没做好准备吗?”
“做什么准备,”陈栗拿起大水壶咕咚咕咚喝了好多水,说:“我天,咱们还是乖乖在路上吧,一有撒欢的机会爸爸就残暴的训练我们。唉?什么准备啊?”
吴成雷:“准备让传说变成现实啊。”
陈栗:“啥传说。”吴成雷:“你们啊。”
“撒?”陈栗愣了一下才说:“等下,我们在帝都已经传开了吗?”
吴成雷:“你们还没,但所有人都知道洛书小队,你们代表着希望和美好未来。”
陈栗倒抽一口气,“我的爸爸咪呀,我先走了,我对这种描述和期待过敏。”
兆青被陈栗夸张退去的动作逗笑对吴成雷说:“他们就是这样,开不得这种玩笑。”
吴成雷:“我不是开玩笑。”
“啊?”这下轮到兆青愣了,俞升则是在旁边低声笑起来。
俞升正色道:“能理解,大家总是需要希望,有了共同的希望和愿景才能把人更好的组织在一起。”
吴成雷:“嗯,只可惜现在太阳真经和罗摩耶那颂还未现世,罗摩耶那颂还有时间,太阳真经持有人可得快点儿,他们都说河图洛书应该没有关于生育的部分…”
陈栗又不知几时飘回来,“可拉倒吧,你们能不能放过女人?我听你们这种论调就来气呢?”
吴成雷:“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我们对女性很尊重。”
陈栗:“尊重不是嘴上说的。如果这个世界学不会怎么真的尊重女性,我宁愿永远没有新生儿,就此灭绝也没什么不好。”
“呃…”吴成雷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兆青,也一起相好多天了,平日里什么话都说过还没触碰过谁的雷点。
兆青:“成雷,末世是全人类的,但女性总生活在更水火热的境遇中,这一路以来我们看到过的悲剧会突破你的所有想象。”
俞升:“生育和不育都成了女性原罪,某种意义上我和栗栗态度一样,学不会真正尊重孕育之前,别折腾女人了。”
“不好意思。”吴成雷挠挠头,他没见过什么凌虐女人的画面,军队里一直很有规矩,再说男兵多的地方见到女性本身也不容易。是这随扈洛书小队他们才和女兵混到一,纪律严明,女兵找他们说话没事儿,他们只要靠近女兵就会被人追着打。
“成雷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不是针对你,我当然知道男人也有好人…”陈栗:“要是有一天你们男人也会生孩子就好了。”
“那…那倒也不必。”兆青小声地说,吴成雷笑了笑。
“嚯!!!要是男人会生孩子,咱们家恐怕娃娃都满地跑了!”陈栗说着眼神转了三转。
俞升:“你想挨打不如直说??”
陈杰:“吼!陈栗你完啦!你惹了咱们家做主和做饭的!”
陈栗:“哎呦不要那么认真嘛,阿杰生啊。”
陈杰:“可以啊,我没所谓,反正就看你们谁舍得我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受罪咯!”
“咦!”陈栗打了个冷颤:“你现在…太不要脸了!可不能让我们桓桓和学学听到。”
兆青笑了笑看向陈氏兄弟,这俩人已经和阿布打了一场,如今正牵着两个娃娃在广场上做基础训练。
第382章 9-36
吴成雷和他们在车上也相了一段时间 兆青似乎找到了末世前对待同事的感觉,不亲近不疏离彼此交谈又不过分入 让人感觉很舒适。
俞升曾经工作的地方是纯工科 彼此之间联系不算紧密 而在他眼中战友是另一个层面的事儿。
陈家的其他人也在适应着周边出现更多陌生却要很快熟悉的人,每个人都在找用自己心里的判断去对待生命中新身份的出现。
吴成雷:“你们家的训练方式蛮有效率的。”
陈杰:“实践出真知啊 我们家的大家长们训练小孩儿已是熟手了。”
兆青看着两个骨龄1岁的儿子们,柏学果然是个小兵人强者,小胳膊小腿儿贼有劲儿。知桓还看不出来是什么超特人分类 他正尽量的跟着弟弟的脚步训练。
芝妮的已然是个大姑娘,如今身高过了一米七五马上就要赶超一米七六的陈栗。作为韧者的她速度极快,他们家除了陈陌和陈阳已经没人能抓的到她了。
没一会儿知桓就满头汗的被送了回来,瓦连京跟着走过来。
兆青:“怎么啦?”
瓦连京:“别折腾你们大儿子了 真的太不协调了,耐力体力都跟不上。”
兆青伸手把儿子揽在怀里 冲瓦连京说:“会吗?”
瓦连京:“你哥已经放弃了,准备按照训练你的方式训练知桓。”
陈栗看着兆青一脸欠揍的说:“啊?竟然和枣儿差不多!这么严重吗?”
兆青眼睛一眯,说:“陈栗,你最近有点狂哦!”
陈栗嘻嘻笑着把知桓拽进自己怀里 她用手帕擦着知桓额头的汗说:“不协调就不协调呗 也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做兵人,对吧?我的桓桓啊,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西医、中医、制造或是什么别的?”
“我都可以试试。”知桓说着笑眯眯的看向陈栗,陈栗被知桓这小鹿一样温顺的眼神击中 抱住知桓亲了知桓脸颊好几下。
知桓也乖乖的让陈栗亲他的脸颊,脸上仍是柔柔的笑着。
“我的妈,”陈栗看向兆青异常感慨的说:“为啥啊?我们桓桓怎么会这么可爱,简直就是迷你版的枣儿,天天笑眯眯的。”
兆青懒得理陈栗发癫,他看着知桓说:“回头让你二伯给你准备各个类型的纪录片,你看看哪个有兴趣就告诉爸爸,你也不用太着急,考虑清楚再定未来。”
知桓:“知道了,爸爸。”
“给你的种子,种的怎么样了?”俞升。
知桓:“都开始发芽了。”
兆青:“这么快?真厉害。”
知桓:“不像爸爸的小世界里什么都有。”
兆青:“你还小,自然全维原子也小啊。现在咱们一直在路上也没多少时间让你和你的全维原子好好亲近亲近,等回到帝都你就能经常进入你的小天地了。”
俞升:“我还是第一知道全维原子不能套叠进入,知桓进了小世界就没办法再进他自己的小天地了。”
兆青:“嗯。阿广和阡哥他们显然不知道这个事儿,不然让玉温儿进入我的全维原子反而安全。”
吴成雷:“可别别别,需要空间套叠用我们的,洛书不能有一丝危险。”
兆青笑了笑,又说:“我想洛书会保护我的全维原子,也保护大家。”
“那也别冒险,”吴成雷:“随扈三四十个全维原子,不用您冲锋陷阵,你只要好好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保护了。”
“你们又来了,天天哪儿那么多彩虹屁。”陈栗也看过所有军人的资料,说:“全维原子的样式可真不少,没想到那个叫做秋鹿的复制类全维原子也跟着随扈了,出了荆楚我们看改造剑齿虎的录像时对她印象很呢。”
吴成雷:“你想见她,我带她出来。”
“不急,别打乱你们的训练节奏,”陈栗:“都有机会的。”
吴成雷:“只是没想到末世后出生的小孩儿竟天然带有全维原子,这真是奇妙。”
陈栗低头看着知桓:“可呗,都是心中有自己天地的小孩儿。”
知桓的意识能量不足以让他像司仓布那般的带人进入自己的全维原子,他只能自己进去拍了照出来给大人们看。
知桓的全维原子里面果然是一片草原和一块绿色的山,令人惊讶的是那块所谓绿色的山不是普通绿色的山,而是一块水头极好的翡翠山,玉石山上面竟然还有水道和湖面。
柏学的全维原子也显现出真身,是刀劈斧砍形态的石头矿山,主打各种稀有金属,一丝草木也没有。
经过陈陌和承天这几日不间断的通过承天连接陈陌意识岛进行意识对话,大家了解到意识通联不能算是智明质暗者双方合作下的通用技能,种植养殖类全维原子所有者从拥有全维原子的那一刻就已天然携带了这种技能。
正如兆青,他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让他身边亲近的人对他完成了所谓的意识通联,因为陈氏小队的每个人都可以通过他自由出入他的全维原子,无需他去将其带入—这就是意识通联。
如今他们也明白了,进入全维原子前首先是意识岛中意识能量的互相融合,达成了所谓意识岛的认同,才能进入全维原子。连接全维原子的方式正是用意识岛内的意识能量作为媒介。如果意识岛健康而饱满,意识能量便可以让宿主出入全维原子。
如果意识岛受伤则可能出现全维原子封闭的可能,让其宿主也无法进入。只有足够充足的意识能量才能带入跟多的人,比如吴成雷他的无壁垒全维原子能同时进入几千人。
因为全维原子天然带有保护宿主的能力,所以这种意识通联需要宿主本人和被通联者之间产生真正意义上融合的信任。
潜意识的信任有时候和彼此的身份都无关,这是只有时间才能带来的力量。
而徐康则是通过和质暗者合作,用强硬手段敲碎了全维原子拥有人的意识岛髓鞘,让其意识岛于无自我保护的状态,并又用太阳真经的力量以徐康的意识岛为媒介创造新的保护机制维持着被控制全维原子宿主的存活。
但任何后天补充都不比不上天然产生的意识髓鞘,被敲碎意识岛的能量依旧在不断外泄,这会让全维原子拥有者逐渐失去个人意识,直至失去了清醒的机会。
这也让俞升了解到,原来他们每个人的意识岛都和石板在本质上很相似,有最基础的保护、可被外力开启,如果不是全维原子宿主认定主动通联的人,那就需要质暗者提供意识通道,再由智明者的意识能量进入。
不管是攻击意识岛、完成意识通联、踏上意识维面、以及未来在开启的石板上读取信息,这个世界已经将所有聪明人一分为二,只有智明者和质暗者共同配合才有可能达成真正意义上针对意识的各种操作。
这一层一层的嵌套关系增加了各种可能被实现的难度,从另一个角度制约着聪明人的力量,同时也更容易形成各种意义上的乌合之众。
瓦连京他们开玩笑说等回帝都之后得给俞升配个质暗者共同协作,而俞升则是一本正经的说对通联别人的意识岛没有兴趣。
在俞升眼中通连意识岛是开启潘多拉魔盒,但这种攻击只要产生了一个成功案例,这个趋势将不逆转,每个人能做的仅仅是摆正自身。
好在这个世界给他们这种能力和风险时也同步配备了各种‘道具’,用来保护他们的意识岛。矛和盾从来都是同时出现,给了他们能力的同时也给了他们足够的制约。
他们跨过了河北、山东经过天津时擦了北京个边儿又进入辽宁快到吉林时第十五个冲击波即将来临,他们在长白山剩余的山峰中找了座相对高的山峰停下来。
冲击波过去,兆青刚醒来就听到陈陌说:“看稳定岛。”
兆青迷迷糊糊的按照陈陌的话做,刚看到就猛地睁大眼睛来不及喝虫草汤就说:“绿色倒锥出现了!”
兆青切换视角本想看看其他人的稳定岛,他却看到了另一些光云漂浮在每个人脑袋的周围。
兆青:“哥!我能看到你们的意识岛了,但在我的视角中你们的稳定岛中并无绿色倒锥。”
陈陌眯着眼好一会儿才找到合适的视角,回:“嗯,我也能看到意识岛了,稳定岛不行。这是第十五个冲击波,对吗?”
兆青:“对,哥。理论上此时不应出现绿色倒锥啊,不应该是气温回归°时才会出现绿色倒锥吗?难不成是温度有变化???”
“先别动。”陈陌制止要出保温包的兆青:“任何倒锥的出现和融入都会伴随能量,你先稳下来。”他说完附在俞升耳边将他们发现的情况缓缓告诉俞升。
“好,好吧。”兆青试了几绿色倒锥稳稳的镶嵌在稳定岛中央,无法被取出。
兆青转而看着周边人的意识岛光云,他突然意识到智明者的厉害之,因为在他眼中基本上每个意识岛光云都差不多,那细微的形状差异不仔细看根本就辨别不出来,他也读不出来属于意识岛的任何信息。
所有人陆陆续续醒来,司苍布意识回归后他们带着满身疑问再启程。
他们没有耽误任何时间,气温也没有回归度,仍是按照既有规则向前走着,他们仍活在冰雪之中。
关于绿色倒锥为何在第十五个冲击波中出现也暂时没有任何解释。
如今飓风眼已经布满整个地球表面,冲击波形成的三天全球的意识浓度已没有差异。
气候依旧恶劣,被多改造的剑齿虎二代如破风之势不断前进着。
吴成雷:“这徐康是铁了心要引起战争。”
陈栗:“我现在真好奇指挥徐康的人到底是谁?是雷瓦吗?‘王保’又长什么样儿?公开罗摩耶那颂在我们身上到底有什么意义?他说了就有人信吗?”
俞升:“如今有利益关系的智明者都见过面了,维面上的信息鱼龙混杂真假难辨。”
吴成雷:“然斌说不少说英语的在应和徐康?”赵然斌是这随行的智明者。
俞升:“嗯,如今三个超余智明者都是华夏人,欧美也快憋不住了,既然能离间我们自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不过他们内部本身也吵得蛮厉害,末世前的政治结构仍影响着他们,让他们在所谓自由和集权之间摇摆找不到合适的定位。”
吴成雷:“刚说没再见到多少零星虫族,却未曾想到咱们启程的十多日反而有形成队伍的虫族开始骚扰帝都周围的军驻卫星城了。”
帝都为了分散攻击点,在一个月内建立多个卫星城基地,由超特人驻扎环绕着帝都基地。曾经楚阡他们所见的虫族均为单兵个体,如今竟产生了五到十五的虫族队伍。
经过对战,他们发觉虫族的攻击虽然依旧没有任何配合,但数量的增加本身就代表着某些更重要的事儿。
俞升:“嗯,承天说暂未有飞鸽找到徐康‘王保’或是死识兵的身影。”
陈栗:“长白基地真能隐藏住吗?”
俞升:“目前还未被发现,侵人的岛化植物在长白山山脚形成铜墙铁壁,你要相信植物在防备虫子这件事儿上比我们特人更有经验。为了防止幸存人口备用其他方式探测出来,九成以上幸存者都已进入无壁垒全维原子中。”
瓦连京:“无壁垒全维原子虽然好用,但这也增加了全维原子宿主本人被控制可能产生的风险。”
陈阳:“从来没有十全十美方案。”
吴成雷:“到辽宁省了,受累停一下我得让兵出去。”
剑齿虎二代缓缓停下,吴成雷跳下车逐渐出来二百位军人和各自的岛化动物留在原地。
陈杰看着被留下军人们,对自己家人说:“这徐康不会不知道咱们的行进路线,难不成他想等咱们到黑龙江时再动手?那时候随行的军人最少……”
俞升:“我看他是想等河图洛书被种起来。”
“种起来也便宜不了他,想什么呢?”陈栗愤愤地说。
陈阳:“今天的黑灵芝吃了吗?”
兆青:“嗯,这几天都吃呢。”
陈栗:“黑灵芝每天只能食用一,一保二十二消失。连续食用九天第十天就没有效果,真是硬留时间差让我们提心吊胆。”
兆青的意识岛安全如今是他们整个队伍里最重要的事儿,包括吴成雷也时时刻刻关注着这件事儿。
吴成雷:“这世界看来不允许真正无敌的人出现,就像斗兽棋总有一个人能压住另一个。连伴随而生的各种事物都逐渐显示出不全性,事事留一线…”
陈栗:“好烦啊,为啥就不能有个消息传来突然告诉咱们徐康和‘王保’还有那个什么雷瓦这种反派BOSS被解决了??”
俞升:“‘王保’是什么人我不确定,但这徐康也算非一般的反派了。可能是智明者的通病让他瞻前顾后,他多半是怕河图洛书持有人意识岛受损会影响洛书…”
陈阳冷哼一声:“难不成我还要赞美他有责任心?”
俞升:“责任心?是野心吧。”
‘王保’和徐康的野心不言而喻,他们的目标是具备了所有开启前提的河图洛书。至于开启后的河图洛书如何被他控制,则不是俞升几人脑洞能想到的。
太阳真经已经遗失,目前任何非政府的势力都很难再凑齐七枚意识倒锥,这种一环套一环的开启条件让人很难猜测对方下一步到底要走什么棋。
他们一路平静的擦过黑龙江省的边沿,河图洛书的板根终于成长为完整的华夏地图。兆青看着不知道长大了多少倍的赤松和盘绕在赤松之上的洛书藤蔓,终于有一种考试结束的感觉。
如今赤松在小世界中顶天立地,它一棵树比小世界中所有的山峰都要高,似乎是为了整体的协调感,赤松所在的位置又变成了洼地。
其他所有植物都被推着远离洛书,洛书的板根占据了好大一片地,一眼望不到头一般。土黄色的珠子在旁边的湖水心中继续旋转,一切显得那样和谐又带着些微的神圣。
兆青感觉到整个小世界内所有的动植物都因为洛书的成长完毕而欢欣鼓舞着,
陈阳:“踏实了?”
兆青:“你怎么也进来了?停车了吗?”
“嗯,修整一小时之后去趟哈尔滨,碰碰运气没准能找到洛书超余。”陈阳说着从后面环抱住兆青,“最后一了,感觉怎么样?我的洛书持有者?”
兆青摩挲着陈阳的手腕,说:“很不可思议…阿阳,你说咱们能在下个冲击波之前回到帝都吗?”
陈阳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此时此刻12月8日,他说:“差不多。”
“一七年十二月,二零年十二月。我们在西雅图出发,在路上走了整整三年。”兆青说着伸手碰了碰洛书垂下来的甲叶。
河图洛书枝条覆盖了整个赤松,在他们进入黑龙江省板根地图成长完毕后,就如真正的树一样,所有藤蔓上迅速长出规则的六边形甲叶子。如今赤松的绿色反而成了点缀,远远望去洛书就像是一颗带着厚重黄土颜色的植物,周围闪着微微发红的光晕。
很美。
“阿阳,洛书真的好奇妙。”兆青看着手里的甲片,上面刻着一对儿说不上是什么的小动物。
陈阳点点头,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到洛书竟然会成为这样的形态。
如今每一个成年男人巴掌大的甲叶上都有成对生物的全彩刻像,兆青翻看了好几个看到了动物、昆虫、海洋生物还有人类自己。
末世前的余种边缘有凸起的框代表着它们已经离去或是特化,而和它同属一枝的甲片代表着特化后的物种,没有凸起的框将其埋葬而是一片光洁显得富有生机。
连接甲叶的茎上也出现鳞栉比的六棱的凸起,每一个凸起之上都刻着一种植物,上面有着它们发芽、成熟、结果时的刻像、颜色鲜艳。一如甲叶,末世前的余种周围出现棱起代表它们已经灭绝或是特化,光洁一片的是如今存活的植物。
连接主杆的六棱凸起上全部是各种各样的矿物,连石油和天然气也位在其列。主杆上另有四条非常粗的脉络,里面填满了青草、朵、枯叶和雪片的刻像代表着四季。
俞升蹲在洛书的板根前,恨不能用手指捋着看到的每一寸。
俞升:“它是怎么做到有曾经的每一寸山川湖海,每一条道路呢?它竟然连人工造的桥都有…”
他们早先就在^起的板根上看出即将出现华夏的地图,而如今板根则是一寸一寸连在一起出现了更完美的细节。曾经的山峰、道路、湖水、洼地、建筑、桥、房子、广场、高塔、都清清楚楚的展示在其上。
陈栗:“我的妈,太壮观了。”
兆青:“你们也都进来了。”
“那当然了,我们毕竟是洛书小队,近水楼台先得先看月啊!”陈杰看着洛书的眼睛亮晶晶的说:“洛书太漂亮了,做华夏人也太幸福了吧……”
陈陌看着完全长成的洛书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
陈栗:“我心里好空…”
陈杰:“嗯?怎么了,栗栗你看起来并不开心哦。”
陈栗:“洛书成长完毕我当然开心,但总觉得…哎呀,不知道咋说。”
兆青:“我也有一点儿…阿阳,几年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如今我们竟然完成了这么大个任务。”
陈阳带着兆青坐到一边儿的草地上,两个人看着周围的山川河流。
陈阳虽未说话,但兆青大概知道爱人在想什么,“也未曾想我们会真的拥有一个小世界。”
陈栗也坐了过来说:“我现在还记得第一见到枣儿的时候呢。”
陈杰笑说:“现在就开始回忆曾经吗?”
“什么回忆曾经啦,就是很感慨啊。”陈栗摸着掌下的青草说:“谁能想到咱们一家竟然走了这么久,又走了这么远。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不把一切都当成必须要完成的任务,那我们也许有机会在枣儿的小世界中过完下半生,对吗?这里有春天…有万物…有生机…”
兆青伸手摸了摸陈栗的脑袋,“这里有春天不假,但万物和生机是靠咱们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如果当年咱们选择藏在这里,也许我们没有错过生命,但错过了世界。”
陈栗看着在前方不远跑来跑去的知桓和柏学,问:“回到帝都,然后呢?”
俞升:“开启河图洛书…”
陈栗:“再然后呢?”
俞升笑了笑倚着河图洛书的板根坐下说:“学习新知识,保护河图洛书和罗摩耶那颂。”
“保护多久呢?”陈栗回头看着陈陌和俞升,她是真的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俞升也看向陈陌问:“你觉得呢?”
陈陌哼一声算是回答,他走过来坐在俞升身边仰头倚着河图洛书的板根假寐不发一言。
陈栗:“你们说呢,阿京,二叔?”
陈阳才懒得回答这些有的没的,倒是瓦连京反问:“你想得到什么答案?”
陈栗抱着自己的膝盖说:“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答案,不知道为啥现在心里就一股一股很不真实的感觉冒上来。明明完成了这么重要的一件事儿,我却觉得前路茫茫看不到头儿。”
俞升:“除了生命本身一定有尽头,剩下的一切都是无穷无尽的。”
陈栗:“开启洛书终有归途,但要想把它保护好却没那么容易。”
俞升:“你以为保护洛书的只有咱们家这几个人吗?”
“嗯?不然呢?”陈栗看着俞升。
俞升笑了笑,没有回答。从楚阡安排随扈保护陈氏小队时他就知道,河图洛书的守护者人数即将扩大。所谓每到一个省份留下几百人搜集资源代表的是,这些人不符合楚阡定下来的遴选标准被留在了原地。
如今依旧跟随在他们身边的一千超特士兵,即将成为河图洛书的守护军。只不过这些话俞升没必要明说,懂得人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懂的人简单度日也挺好。
陈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这些末世后的幸存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到生命的尽头。阿京,你说我们会不会像玄幻小说里写的那样,过了很多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后就开始觉得人生没意思啊。”
瓦连京:“不知道,我从来不思考这些,我只过今天。”
俞升:“再给我几百年我都有事儿可以干,我从不怕时间多,只怕生命不够用。”
兆青听着这些人的对话问陈阳:“阿阳,你想过我们未来会过着怎样的生活吗?”
陈阳笑着问兆青:“按照过去三年的经验吗?”
兆青明白了陈阳的意思笑说:“是啊,我们永远都猜不透未来到底什么样,只能一步一步向前走,总归什么事儿都脱离不了一日三餐吧…”
陈阳:“想的太多,又想得太远,没必要。”
兆青:“嗯?”
“先想想徐康和‘王保’和什么雷瓦还有虫族吧…”陈阳说着用手指刮了下兆青的鼻梁。
“呃N,”兆青听到这几个名字就闹心。
“恶…行,我又回归地球了,想起他们就无语凝噎!”陈栗起身。
陈杰:“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回到帝都把洛书打开,让我看看这个世界到底要做什么。”
“不,开启石板不要着急。”陈栗。
陈杰:“怎么又不急了?”
陈栗:“不是那个意思,石板开启理所当然我们会得到很多解决方案和知识,但有些事儿不能着急,一定要十分稳妥,万分小心。”
兆青:“是的。”
俞升看着兆青和陈栗说:“意识倒锥给你们什么信息了吗?”
兆青:“谨慎小心。”
“是的,进入黑龙江省时意识倒锥就疯狂的旋转,它不停地在提醒我,我作为石板钥匙的身份。石板是权杖,而我们家里没有手握权杖之人。”陈栗说着看向陈陌和陈阳,哪怕在算上楚阡,这三个在他们家能做主的中坚力量摆到帝都却未必能插上什么话。
“好,我明白了,”俞升带着陈陌起身,“枣儿,还有半个小时休整时间,我们先出去收拾收拾,不着急。”他说着冲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所有人接二连三的离开小世界。
兆青看着突然走空的人,说:“时间的力量真可怕,连二哥都懂得给咱们空间了。”
“辛苦你了。”陈阳说着收紧抱着兆青的手臂。
“为什么这么说?”兆青回头看着陈阳。
陈阳:“即便末世来了,你依旧有机会够非常简单的生活,不必日日奔波又时时刻刻的悬着心不得放松。”
“怎么连你都开始感慨了,这不像你。”兆青回头看着陈阳的眼睛,片刻后说:“阿阳,人生最不需的就是如果,我对现在非常满意,就算我们未来要一起面对更多事儿我也愿意。你不用担心,这个世界终将拥有规则,等到那时候我们就不需要再颠簸,也不需要惶惶不可终日的惧怕未来可能产生的风险。”
兆青说着又想到钢材陈栗的话,他干脆回身面对面的看着陈阳,尽可能轻声细语的问:“你是不是还没想好,关于帝都?”
“你们不也说吗?谨慎小心。”陈阳。
兆青:“我们是站在‘钥匙’的角度上保护石板,不让它随意被人使用。你则不然,那是你的血亲。”
“不知道。”陈阳:“我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所谓的悲剧…有多少事儿与事故有关,而又有多少是被我们自己埋藏下来的故事。”
“阿阳,把爸妈的事儿都放在过去吧,我们身在现在永远不能找到过去的真相。再者说连你和陌哥都不明所以,你同辈的弟兄就更不可能参与之前的任何事儿,不管是好事或坏事。”兆青:“就当你只是在末世后找到了有血缘的亲人,真真假假是是非非你我又岂能辩的明白。”
陈阳看着兆青没说什么。
兆青又说:“把洛书当成爸妈给我们的赐福不好吗?要知道即便没有洛书,我们也得去帝都,我们是意识倒锥宿主,哥还有罗摩耶那颂。从咱们俩在西雅图发现小水滴(意识倒锥)时,我们就不可能抽离这个世界离群索居的生活了。”
“我很害怕。”陈阳早已学会在爱人面前说真话,逞强是不够成熟时的自我美化,而此刻他们早已不需要一切伪装。
兆青低头吻了陈阳额头,说:“我能知道。”
陈阳扶上兆青的腰说:“咱们这一家人不怕打仗,不怕被隔离在规则之外,甚至不怕死。但进了帝都我真的怕,怕我和我哥有一百双眼睛都无法守护你们的…自由。”
兆青:“别把帝都想的跟吃人的山洞一样,也许那些人会和阡哥一家一样,成为咱们真正的家人。再说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危险,我们躲不了的。”
陈阳:“我不怕危险,我怕的是他们会用各种方式将你们也推向前线。”
兆青:“我们又不是没上过。”
陈阳:“不一样。”战争不止一种,没有硝烟的战争有时候更可怖。
“你们这些人真是够够的。”兆青捋着陈阳的短发茬,说:“之前发生了那么多意外,你们都会觉得有掌控力、有反击机会。而去了帝都又担心我们将成为某些组织手中的王牌?所以你就失去了掌控感,觉得自由本身被限制了。你们很怕我们这些有全维原子的人像玉温儿一样?”
“嘘!”陈阳:“甭说这玩意儿,怪得慌。”
“不要总把别人的悲剧往咱们自己身上套,我和温儿一样有全维原子,那你怎么不想想我还有意识倒锥、有河图洛书、有黑灵芝,还有你、家人和海贼那帮小东西。”兆青越说内心越柔软,他很喜欢这样的陈阳,这样并非无坚不摧的陈阳。
兆青:“阿阳,就算我们身上没有任何超界道具我们依旧需要归属。咱们这些大人在哪里都能生活,但几个孩子他们是特化时代的原住民,无论如何他们都需要生活在新世界的新社会中。”
陈阳哼了一声说:“末世后才出生多少孩子,算上什么‘王保’的提前谋划,那又能增加多少都是炮灰罢了。”
“别这样说,”兆青:“阿阳,特人一定会找到出路产生新的生命,这是不言而喻的。我们也许能找到这些孩子,将他们带回正常的特化社会,”
陈阳笑笑。
兆青:”笑啥?“
陈阳:”那话怎么说?……你觉悟太高了。“
兆青跟着也笑起来说:“有什么觉悟不觉悟的,我无非是把你们一直做的事儿说出口,你们少救孩子了吗?再说句不好听的,孩子们不得找对象吗?见天跟咱们在一起上哪儿找伴侣?栗栗有自己的想法,单身也没什么不好。但其他孩子都没长大,他们的未来有无限可能,怎么着?以后都单着?”
陈阳:”行行行,你说的都对。去帝都的事儿不早就定下来了,我又没说不去。”
“我还不知道你?”兆青伸出手指点了点陈阳的鼻尖。
陈阳抱住爱人将脑袋抵在爱人的肩上闷闷地说:“形象都没了。”
兆青笑着胡拢了一把陈阳的脑袋,心说:你不需要任何形象,这样我才能得到全部的你。
陈阳看懂兆青眼里的情谊,感受着爱人温暖的怀抱。
兆青和他相比仍显瘦小,一个拥抱陈阳就能将兆青牢牢护在胸膛之间,就是这样看起来有些瘦削的肩膀却逐渐变成他们最坚实的后盾。
兆青和陈阳回到剑齿虎二代中,剑齿虎二代再启动,车里的所有人包括在车内随行的吴成雷和赵然斌都忍不住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
陈阳看着手腕上的暗物质金属护腕,几改良后在护腕上留出相应的位置用来嵌套金色超余倒锥,他伸手轻触金色倒锥,期望力量让他守住他想守护的一切。
陈陌则是仰头靠着闭目养神,暗物质武器盘绕在车子周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瓦连京和陈杰俩人在车头看着路线和迎面的风景,他们的发色与瞳色永远和华夏人不同,但他们此生似乎将留在这片土地上,为了某些共同的愿景付出自己的力量。
陈栗则是敷着面膜似乎在看电视剧,眼睛却盯着刚洗完澡正在吹着头发芝妮,要怎么做才能护住这些孩子,不让它们被这个世界的黑色侵染,怎么能给他们一个完美的童年。她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猜测期望给孩子最好的,却忘记此时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已然是最好的。
柏学在车里窜来窜去,知桓和司苍布小声说着什么,曲珍正在给一套暗物质金属防御服锁边。一切显得那样平常,内里却又蔓延出一丝丝与众不同来。
外面的世界依旧是冰天雪地,而对于他们来说所有的一切都将进入下一个阶段一。
俞升难得没有埋头于书本中,兆青手上也难得没活坐靠在沙发。柏学从楼梯跳下来摔在沙发上把沉思的兆青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就将儿子揽在怀里怕孩子掉在地上。
陈栗伸手给了仪柏学小腿一下,“仪柏学!你再给我窜一个?张腿就是让你好好走路的,还从楼梯往下跳!”
柏学:“姐,你们天天坐着不难受啊。”
陈栗:“谁天天坐着了?每天不都得训练。”
柏学趴在兆青腿上伸手勾着陈栗的辫子问:“姐,帝都什么样的?”
陈栗:“我咋知道?末世之后我也没去过帝都啊。”
柏学和知桓两个孩子的变化日新月异,如今有十一二岁左右的骨龄是小小少年了,他们的身形开始拔高说话也利索多了。
每日不间断的学习让他们的词汇量逼近成年人,柏学像是个小炮筒,每天都有很多问题,而知桓则依旧安静更习惯在书里面找答案。
柏学:“会是像那些纪录片里一样有高楼大厦吗?”
陈栗:“也许有,也许没有吧,这我不太清楚,但我确定是在高山上。”
柏学:“会有学校和广场吗?”
陈栗听到这话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说:“怎么了,我们学学想出去念书了?”
柏学:“也不是,一屋子六七十人能学到啥,看动画片说学校的作业可多了。”
俞升摸摸柏学的后脑勺说:“帝都应该有学校,等到一切差不多安定了,你们应该都会去学校的。”
知桓:“嗯?会吗?二伯,外面真的可以吗?”每个人都告诉知桓要注意保护自己,不能带非家里人进入他的全维原子。
俞升:“当然了,总会有安全的一天,到时候你们不必害怕任何人,也不会因为你们拥有什么而被觊觎。”
“鲫鱼??”柏学做了个游水的动作。
知桓:“是觊觎…指别人对我们拥有的东西有兴趣。”
“啊,好烦。”柏学对咬文嚼字没兴趣,拽着兆青问:“爸,喝鲫鱼汤吗?”
兆青:“行,还想吃啥?”
柏学:“想吃炸鸡。”
陈阳:“别宠着他。”
兆青:“这有什么宠不宠的,不过是吃喝。”
“别天天栖在你爸身上,给我下来。”陈阳说着伸手拽柏学的脖子、要把这小子从兆青身上抻下来。
“我就不,爸,你看老爸啊,天天拽我!”柏学反手扣着陈阳的手背,但他的力量对上陈阳还是个小鸡崽儿对大象,半天也没挣脱出来。
柏学求饶软着声音说:“老爸,别掐我脖子,回头长不高了!”
没等兆青说话,陈阳起身直接把柏学夹在臂弯间:“你爸给你弄那么多土地到你全维原子里,都铺开没有?”
仪柏学的全维原子中都是矿山,寸草不生,正在转移土地准备尝试种植。仪知桓的全维原子是一片草原和玉石的山,正在草原挖坑准备弄出来个河养殖水生物。
包括司苍布,他们三个末世后出生小孩儿的全维原子都不具备另外的仓储功能,比如兆青的小世界的自带额外的仓库,但好在全维原子的面积还会进一步跃化。
也不知道是因为两个孩子和兆青陈栗比较亲、还是因为他们都有全维原子,如今唯有兆青和陈栗能够进入孩子们的全维原子中。
陈栗兆青平日里也很忙,没时间帮孩子打理改造全维原子,能做的最多不过是转移一些物资。
兆青也在想办法往司苍布的全维原子中转移砖石瓦砾,希望能填出来一片适合司仓布自己躲避居住的新土地。
陈阳:“问你话呢。”
柏学:“铺…铺了,老爸。”
陈阳:“铺多少了?拍照给我看!”
柏学:“爸!”
“这事儿喊你爸没用!见天的就知道满地疯跑,自己多少活儿没干不知道啊。”陈阳说着拿大掌啪啪拍了两下柏学的屁股。
柏学涨红了脸想要拯救自己的屁股,直嚷嚷:“我哥也没进去挖坑啊!”
陈阳:“你啥意思?你哥那小身板儿能挖多少坑?你个小兵人嫌体力活儿累是吗?”
知桓:“挖…挖好了。”
“哥,你咋挖的,你不是兵人可不能做那么多活儿!”柏学说归说,他最见不得他哥干活儿,平日里连知桓的碗柏学都会帮着洗了。
如今柏学比知桓又高出半个脑袋,两个孩子腿都不一样粗。知桓就像是个小号的兆青,而柏学悠悠奔着陈阳的体型去了是个健硕坯子。
知桓:“阿布帮我了。”
“哦,那还行。”柏学点点头,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哥,你不能总找外援啊!你这样算作弊哎!”
知桓抿着嘴笑了笑,没说啥。
陈栗眯着眼看知桓和司苍布腿贴着腿坐在一,突然说:“你们俩,给我离远一点儿…”听到这话司苍布抬起头和知桓不解的看着陈栗。
知桓:“怎么了,姐姐?”
“呃,没事儿,有点儿神经过敏。”陈栗说着又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她的思想好像有点龌龊了。
再有一两个冲击波司苍布就会像个真正意义上的青年人,而知桓和柏学也会进入少年期。
兆青和俞升相视一眼,有些话对着这些有着青少年外观内里却是个儿童的孩子不知道怎么讲。
俞升:“这些个末世后出生的崽子和咱们确实不是一个人种了,他们的意识到能量天然比咱们充足的多逼近金色超余西带着,又拥有全维原子。”
兆青:“嗯,我比对过,他们的稳定岛建设完毕的大小比咱们刚形成稳定岛时大得多。”
俞升:“没错,他们天生带着稳定岛,意味着根本没有所谓的半衰期。我认为他们的成长路径和我们的完全不一致。”
兆青:“包括出现稳定岛之后吗?”
俞升:“我是这样想的。他们和末世后出现出生的动植物一样,是真正意义上的特化生命,而我们这一代人则是被特化过的生命,这其中必有不可言说的差异。”
兆青:“咱们还有一缸帝王晶呢,也不知道这些被称作帝王晶的正维原子还有没有什么用。”
俞升:“留着吧,到了帝都如果一切顺利意味着开启石板的日子都不远了,那时候我们就会知道这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
陈栗:“那这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开启石板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柏学:“能变回以前那样吗?像爸爸你们小时候生活的那样?”
兆青:“生活也许会回归普通的一日三餐,但世界已经无法回到过去了。”
陈杰和瓦连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后舱,陈杰:“石板一旦开启咱们和过去便彻底分开了。”
陈栗表情微妙:“我以为第一个冲击波时我们就已经离开了原有的世界。”
瓦连京:“有吗?说到底这几年我们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吃饭、辗转、战斗、收集物资。而石板开启之后就意味着底层规则即将被改写吧……”
陈栗:“还能改写成什么样的,无非不就是继续建造高塔和厚墙避免被水淹掉。”
俞升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瞅你们一个个故弄玄虚,苦大仇的。什么底层规则不规则的,无非就是生和活的问题,对于咱们来说还有什么比生活本身更重要。”陈杰说着双眼放光的看着兆青。
“你又想吃什么了?说的这样有道理,许你点菜!”兆青笑了笑:“想那么多也没用,还是跟珍姐学习心无旁骛的做自己能做的事儿吧。”
“别啥事儿都牵上我,我可听不懂你们在说啥,我只想把这些质金甲给你们做出来,好穿着抵御外面可能产生的危机。”曲珍笑回。
俞升:“挺好。”
走完了华夏的最后一个省份,完成了他们自得到河图洛书后所定下的目标。未来明明是踏上归途,却不免心头出现了刻的茫然。
一路三年,他们虽不知道终点却知道每一步都踏在冰雪之中,他们也几在茫然中更改行进路线,而之前的茫然都关于自身他们总有选择的机会,可以选择停下、前进、向左或向右走。
而在石板已成长完毕亟待开启这个巨大确定下一切卷入了最的不确定之中,而这一他们无法再停下来,只能选择向前走。
伴随着成长完毕的石板他们又要迈入哪个时代?整个世界将进入怎样的篇章?他们曾经知道的一切还够不够用?
他们是否已经做好正式成为特化生命的准备,承接不知何貌新的未来?
他们没有答案,也无法得到答案。
—第九部 分特化生命完—
作者有话要说:我喜欢这个巧合,五月的最后一天,第九卷 完结了。
二十六万五千字,比起第一卷 它足足成长了一倍的字数,远远超过我的想象。
六月一日起我们将踏入新的篇章,也是本文的最终卷。
我也曾想做个道具说明,将本文中所有出现的道具进行一说明。
可思来想去仍决定留在正文完结的那一刻,并非是故弄玄虚,而是未行至当下,我也不知道这些超界道具还会产生什么作用。
从我写文的第一天起就从未认为我创造出来的角色是我的“孩子”,他们只是我远方未曾谋面的朋友,我非常熟悉他们却又未曾真的与他们同一地。
大家应该也能看出来了,从第二卷 开始本文已进入家庭式群戏,行至今日常规角色超过二十名,其中还不包括暗线埋伏。
第十卷 即将进入大群戏,陈氏小队的作用将因回归‘华夏基地’而被进一步提高,同时也会因为角色的增多而彻底融入新的社会。
我会尽量将本文涉及到的埋伏在第十卷 内一一解释。
同时,我还在考虑本文是否设立其他CP的番外,这个事儿最是让我头痛。
因为关于陈陌和俞升末世前的故事不太能播,如果我一直拉灯那么他俩的故事也没啥可写的。
而本文已出现的其他CP,比如刀坚X梅乡,小刘X大刘,梅向豪X向布岛以及其他林林总总CP,要么不能播,要么因为其纠葛可能会延续到后面承接的故事。
这个事儿我再继续考虑,回头文章结束后我会征询大家的意见看看副CP开谁,怎么开。
当然这并不影响大主线的继续进行。
第二部 《又见水时代》(此名已定)主CP:司仓布X仪知桓,主要人物性格、主要推动剧情超界道具,主要反派和故事大线已经定下来,会在第十卷存稿结束后开始填充骨肉。
《又见水时代》的体量会比《再遇冰河纪》小得多,因为在我的设定中水时代的时间相对较少,它是真正意义上的过渡。
《又见水时代》结束之后,我可能会考虑开第二个大长篇。
在写故事这件事儿上我蛮痴的也蛮固执,不写我肯定是忍不住的。
年过三十还在坚持的事儿就不是爱而是生命本身,多谢大家。
非常感谢你的陪伴,衷心希望我们能陪伴彼此更长时间。
周末快乐,日日安康。
第383章 1-1
22年12月9日 雪暴持续着。
再启动的剑齿虎二代像是在雪海里飘摇的一片孤舟,植物被掩埋在大雪之中 动物也都不见踪影 整个世界异常冷清只剩下风雪呼号下的萧索。
温暖的剑齿虎里是另外一个天地 两个半大孩子在车里跑来颠去的收起那些七零八碎摆放不稳的物件儿。大人们则是各安其位做着自己的活儿,连习惯在车顶的喜酒、海贼和狼王曲措也回到车里和其他小动物栖在一起。
微微摇晃的车身让书本上的字眼缭乱弄得兆青头疼 无法集中精神。又沉了片刻兆青还是踏不下心,他干脆把桌面上的书和材料都收好起身倚着车窗往外看。
暴雪连成幕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什么都看不清。
兆青:“这…雪也太大了。”
知桓凑过来亲密的抱住兆青的腰 没开口却让兆青感受到信息。
[“爸爸,这个雪还会下几天啊?”]
“爸爸也不知道啊,”兆青揽住儿子的肩问:“你最近胳膊腿还疼不疼?”
知桓看着兆青眨了眨眼睛,兆青听到知桓传递来的信息。[知桓:“不疼了 爸爸,我的个子没有弟弟长得快 弟弟昨晚还说他膝盖酸。”]
“知道了,”兆青寻思晚上再给两个小的用炒制的中药包敷一敷膝盖,又提醒道:“桓桓,你和家里人可以随意用意识对话 但以后回了帝都就不要随便连接别人的意识岛 知道吗?”
知桓说:“知道了,爸爸。”
伴随着仪知桓和兆青达成了意识对话的事实,仪知桓的超特人分类跟着显现出来。
陈栗正在坐在旁边听到父子俩的话伸手揉了揉知桓的脑袋,说:“桓桓竟是质暗者…也对 谁让咱们桓桓从小就聪明。”
“彩虹屁哦,彩虹屁!”陈杰从沙发另一侧蹭过来伸手把栖在兆青身上的知桓抱在怀里,听他又对着陈栗说:“虽然我们桓桓是聪明孩子没错,但按骨龄桓桓9岁柏学1岁,按年龄他们才三岁多点儿,几岁算小时候?”
大人都怕下个冲击波两个孩子就长成小小少年,所以最近没事儿喜欢抱着孩子们。
知桓说话软软糯糯性子柔软又温顺特别像兆青的缩小版,在大人怀里也呆得住,不像柏学还没在人腿上待半分钟就跃跃欲试想颠儿出去。
柏学听到这话从后面撞在陈杰的背上仰头期待的问:“那我能做哥哥的哥哥吗?”
未等陈杰回话,就听知桓说:“不行,我是哥哥。”
柏学:“哥,我比你高!我做哥哥吧,我能保护你。”
“咱们家桓桓真有意思,大多数事儿都没意见,就这个说啥都不行。”陈栗伸手捏捏柏学的脸颊,“你哥哥不同意和你换哦。”她又笑眯眯的问知桓:“我们桓桓为什么非要做哥哥呀?做弟弟不好吗?”
知桓:“爸爸说让我照顾弟弟,所以我得是哥哥啊。”
兆青没想到理由是这个,他笑着问两个儿子:“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你们知道兄弟姐妹代表什么吗?”
知桓:“像栗栗和妮妮姐姐??”
俞升:“他们现在对身份的认知还不明确,看起来多大也不过刚三岁,要是没有末世这俩娃娃应该在上小小班。”
“阿杰哥哥把我放下吧,我得带弟弟去看数字卡了。”知桓被提醒冲着陈杰说。知桓和柏学如今刚开始做数学启蒙,每天都要用卡片学一会儿计数。
陈杰见知桓柔声柔语乖顺可爱的模样又亲了两下知桓的脸蛋儿才把知桓放在地上,他看知桓被柏学拽着往楼上跑不禁嘱咐着:“学学你慢点儿,你哥不是兵人。”
柏学的声音从楼上传来,“知道啦!”
“这也许就是知桓的稳定岛和全维原子早于柏学先行一步形成和显现的原因,”俞升转了转手里的笔说,“看来末世后出生的孩子若是导师分类下的智明者和质暗者,因其意识岛内意识能量的浓度相对更高呐。”
陈杰:“这是个相对有说服力的推论。”
兆青被陈杰的语气逗笑,说:“你不要学阿京说话。”
陈杰:“嘻嘻。”
陈栗点点陈杰的额头说:“人小鬼大。”
“嗳!不要用对付小孩儿的话说我哦,我可是个成年人了。”陈杰说着把下巴栖在陈栗肩头。
陈栗摸摸陈杰的头毛,说:“真希望两个宝宝能晚些成年。”
兆青:“我虽然也舍不得他们如此可爱的时候,但我却也希望他们快点长大,长到阿布那么大我才能放心些。”
“唉,动荡压缩的都是童年…对了,阿布呢?”陈栗说着在车里四看。
陈杰:“不知道啊,在楼上吧。”
“这臭小子…不会又在桓桓全维原子里吧。”陈栗边说着边往楼上去。
陈杰余光看着陈栗的背影说:“她可真能操心,阿布那么多力气,白捡个力工帮着桓桓改造全维原子有啥不好的。”
俞升:“栗栗生怕桓桓占了这点儿便宜,而以后要付出大代价。”
陈杰:“还能有啥代价,全维原子又不能给别人。”
俞升无语,心说:陈杰这小子有时候聪明的很,有时候又神经大条到像是短根筋一样。
这话兆青也不知道咋接,他虽不像陈杰那般啥都没想到,但仍是有点儿转不过来筋。在他心里司苍布的骨龄虽然已经十八岁,但年龄比知桓柏学还小一个月嘞。
兆青总觉得陈栗和俞升想得太多,哪就到关心这个事儿的时候了。思及至此他倒是想到个事儿,问俞升和陈杰:“也不知道帝都现在对于小孩儿的教育方式是什么?”
俞升:“我想应该是照超特取向去教育。现在孩子的禀赋天差地别,文化课都没办法通用了。芝妮还好点儿,她毕竟真的长了年岁。而我现在都不知道用什么方式去教育阿布他们三个孩子。”
坐在地毯上正整理暗物质金属线的曲珍听到这话抬头问:“到帝都就把孩子们送学校吗?”
兆青:“不会的,珍姐。我们会先回姨夫家,了解帝都的所有情况后再做决定。”
曲珍:“嗯,稳妥一点儿更好,知桓柏学年纪小又不像阿布有防范意识和金色超余,最好先别凑到孩子堆里。现在好多孩子都不像真正的小孩儿那样,让人得慌。”
俞升听闻反问:“珍姐,你是不是又做预知梦了?”
“没有,”曲珍摇摇头,“栗栗和我说了那个徐康和艾哈德养孩子当杀手的事儿,我总觉得害怕。”
陈杰:“艾哈迈德。”
曲珍:“对对,艾哈迈德。”
陈栗找了一圈司苍布果然在仪知桓的全维原子里做工,她下来刚好听到曲珍的话回:“放心吧,珍姐。我们心没落地之前不可能让这四个孩子脱离我们的视线,他们再强也是孩子经事少不知人心险恶。”
曲珍:“我也是这个意思,阿布呢?”
陈栗:“还能在哪儿?”
曲珍:“又去给桓桓全维原子挖坑造湖了?”
陈栗:“嗯,对呗。”
曲珍:“他们小兄弟之间感情好就行了,你也不用太担心,阿布是你们口中的第一超余,又跟着狼群长大他抗造。”
陈栗听到这话也说不出别的只能跟着尴尬一笑,在淳朴的曲珍面前她确实算心思极多的人。
兆青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阿杰,咱们现在的位置是?”
陈杰:“肇源县,马上要出黑龙江省了。”
他们按照承天的推测去哈尔滨找寻最后一枚洛书超余,结果无功而返。也不知那里是没有洛书超余,亦或者洛书超余被其他人先行带走。
好在这一路,他们并未发现特人的痕迹,也没有虫族出现的迹象,徐康应该还未入黑龙江。
兆青又看了一眼窗外说:“这天也分不清楚是白是夜,先停车休息两小时吧,我进小世界看看阿阳和哥的进度顺便在院子里炸点儿辣酱。”
陈杰:“好的呀。”
兆青走到车尾拍了拍带着耳机的吴成雷,后者摘下耳机:“咋了,兆青。”
“停车休息两小时,”兆青又问:“你和小然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我从全维原子里带出来。”
“我这儿?没啥。”吴成雷推了一把在旁边戴着耳机疯狂打字的赵然斌,他顶着赵然斌被打断工作略显焦躁的眼神问:“兆青要去洛书全维原子里,你有没有啥要的?”
智明者赵然斌是吴成雷的副手,她最近除了日常训练外几乎都在车里整理比对吴成雷全维原子中的物资,准备提前给兆青小世界查缺补漏。
赵然斌:“兆青哥,有熟了的菠萝蜜吗?”
兆青笑着应允,“行,知道啦。”
吴成雷:“你含蓄点儿,我们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
赵然斌递给吴成雷一个鄙视说:“兆青哥的全维原子一个冲击波能熟三,你的全维原子两个冲击波熟一,有时间赶紧想着怎么提高产量!少挤兑我!你那儿菠萝蜜熟了我还会冲兆青个开口吗?要么你就看你的电视剧少说话,要么你就来整理物资明细!我是你的副官不是你个人的秘书!几个月之前楚上校就让你们这些全维原子宿主整理物资以备给洛书持有者补充地球样本,你做啥了?吃兆青多少个到时候我补多少个!用你说我!”
这连珠炮一样的话让吴成雷都插不进去嘴,立时讨饶:“大姐,我错了!大姐。”
赵然斌:“大哥!大哥!你是我大哥!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我最近觉得我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有了新一步的提高,你能不能让我塌下心好好干我自己的事儿!见天的给你弄这些!你知不知道我回去还得去我哥研究所里实习!”
吴成雷:“好好好,大姐,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也不知道这冲击波有啥特别的,你和彭钰都说智能有进一步的提高。”
赵然斌横眉一瞥,说:“你想这个有意义吗?我们都想不通,你们能想通吗?”
“大姐,您看您的资料行吧。我不多说话了。”吴成雷满脸郁闷的看向兆青忙不迭的说:“菠萝蜜,求多点儿。”
兆青忍不住发笑:“好好好,一会儿先给你送出来。”
吴成雷:“太感谢了。”
饶是如此赵然斌仍是没放过吴成雷,单方面的打着嘴仗。
他们在车内共同生活了好一段时间,也算是彼此熟悉,吴成雷算是半个开朗的性子,赵然斌则是个相对保守辅助型的智明者,创造力薄弱但整理分析能力极强。
兆青怕打扰吴成雷和赵然斌蹑手蹑脚的挪回餐桌边,陈栗嘘声问:“成雷又被教训了?”
陈栗看到兆青微微点头,又说:“真是够逗的,从来说不过人家姑娘还天天嘴欠。”赵然斌这个名字听起来男性化,但赵然斌本人是个身量小小颇为可爱的姑娘。
兆青:“有没有其他要吃的水果,我顺便带出来。”说话间剑齿虎二代逐渐停稳,固定爪入冻土之中总算不那么晃了。
陈栗:“你知道哒,还是那老几样!”
“行,那我知道了。”兆青说着消失在原地。
进小世界兆青先用上帝视角找了一会儿,他确定陈氏兄弟的位置之后胯上院子旁的马,跑了一小会才到陈氏兄弟附近。
小世界如今大的已经不能用脚步丈量,兆青拍拍马的脖子让马在原地吃草等着,接着他跑到一地潜洞探头喊着问:“怎么样了?有吗?多吗?”
没一会儿陈阳满身是土的从山洞里钻出来,说:“有,很多。你之前种下去的那些原石矿物现在满山里都是,你的视角看得到吗?”
兆青听道顺手拿毛巾擦掉陈阳脸上的土渍说:“我能确定矿物所在的大概位置,但目前还没办法穿透山体看到山体内部的构造。你和哥在里面四个多小时了,快出来准备吃饭吧!回头再弄。”
陈阳回身冲洞里喊了一嗓子:“哥!吃饭!”他说着钻出山洞又揽着兆青回到马背上。
兆青被举到马上问:“不等哥?”
“他又不需要马,不想跑回院子直接出去洗澡不就行了。驾!”陈阳纵马向前问:“停车了?停多久?”他这话里意有所指,兆青一下就被内涵到。
陈阳的骨骼肌肉密度较高体重不清,马虽然特化过但承载两个特人仍算吃力,跑不快缓行着。
兆青用手肘勾着后面给了陈阳一下说:“你有点儿正经的。我是进来炸点辣椒酱,再做个锅包肉省的车里油烟大。你一会拿出来点樱桃栗栗喜欢吃,对了,你再去弄两颗菠萝蜜拿出去给成雷。”
“你又知道我想什么了…”陈阳搂着兆青又说,“我就说了一句,你瞅你给我安排多少事儿?”
“好好骑马,活儿是躲不过去的,马夫先生!!”兆青用手扶住腰间的手臂,陈阳则是笑着亲吻兆青的脸颊。
片刻两人回到小院子中,不等兆青动作他就被陈阳抱了下来。
“你干嘛!”兆青拽住陈阳突然作乱的大手。
“除了干你我还能干啥?”陈阳没等兆青吐槽就说:“我看看你腿,你刚学会骑马很容易磨坏大腿内侧,忘了前几天唉唉叫的时候了?”
兆青格挡着陈阳作乱的手,说:“晚上再说,你先去冲凉,外面多少人等着吃饭呢…我没啥疼的感觉。”
陈阳:“确定?”
兆青头如捣蒜用手推着陈阳的后腰把陈阳往屋里送,“快去冲凉,一会儿你先带着水果出去。”临了他还拍了拍陈阳的屁股。
陈阳回头拽住兆青啜吻了好几下才放开兆青,老夫老夫依旧黏得很。
晚饭时暴风雪又升了一级,暴风夹着雪片砸在剑齿虎上像是被铁片击中。剑齿虎整个车身又不免跟着飘摇。
地形的变动履带难以前进,悬浮磁让剑齿虎像是海里无根漂浮的船,即便有固定设施仍不能承受过大的外部震动。
陈杰:“现在暴风的级别太高,强行上路可能偏离路线。”绕路更麻烦还不如等在原地,等风雪少歇反而走的更快些。
既然如此他们和吴成雷赵然斌商量了一下选择暂时扎营在此。
吴成雷和赵然斌是很容易相又体贴的性子,确定扎营他们二人便会主动下车将空间留给陈氏一家。
他们会找兆青要一些不常见的水果,但很规矩从不与兆青一家一吃饭。倒不是怕那三餐两晌,单纯是不想打扰别人的家庭生活。
对于陈氏小队来讲剑齿虎二代就是他们的家,家里有了外人多少会显得不方便。
吴成雷的全维原子里出来几个兵将板房勾连在剑齿虎后侧,少了随扈军人的剑齿虎上的气氛立刻又轻松了许多。
四周出现四个板房牵扯这剑齿虎的四角让剑齿虎的车身稳定了许多。
吃完晚饭兆青洗了个澡出来正好看到陈阳和孩子们坐在地毯上组装乐高。塑料制的乐高早就降解干净,如今孩子们玩的都是用特化金属脱模或是化石木磨出来的。
末世割裂了两个时代,但孩子们的乐趣总在一。大多数男人带孩子时都不算细心总是不能究,唯有陪孩子玩儿这件事上男人自带天赋,大大小小总是能玩到一起。
兆青见状趴在陈阳背上用下巴抵住陈阳的脑袋看陈阳和三个孩子拼着乐高,看了一会儿他说:“阿布拼这个好快啊。”
陈杰:“他比桓桓和学学玩这个的时间多。”
兆青:“哪有?阿布上午要在小世界训练,下午还得去帮桓桓弄全维原子,哪儿有时间玩儿。”
陈杰:“他总是半夜不睡,用特能将空气做成乐高的形状自己拼。我发现好几了。”
“我晕,”陈栗瞅了一眼司苍布后者仍是低这头和知桓玩儿着。
陈栗:“这孩子也真是绝了,咱们这么说他,他都不带给个眼神儿的。司苍布!”后者这才抬头看着陈栗,司苍布的目光特别单纯弄得陈栗忘了后面的话,
陈栗想了半天才来了一句:“你晚上好好睡觉行不行?你这个年龄…还得长身体。”
陈杰:“长身体?还长??他都快过一米八了,还长啥??”
司苍布似是觉得这话跟他没什么关系又低下头正好看到知桓揉了揉眼睛,他站起来没说话知桓就知道牵住司苍布的手俩人往楼上走,接着又一会儿柏学才站起来颠颠儿的跟着跑上楼。
陈栗看到这一幕总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说啥神色复杂的看向兆青。
兆青:“别和我说,我觉得挺正常的。”
陈栗:“你是不停暗示自己他们三岁才觉得正常吧。”
“哎呀,我困了!不讨论这个话题。”兆青说完勾住陈阳的脖子俩人直接退出这个对话。
陈栗无奈,她认为不能任事态继续发展下去,而这帮男人们纷纷不发表意见的情状又让她认为自己太过敏感而陷入纠结。左右也想不到好的理办法,她只能先带着旁边看书的芝妮上楼睡觉。
早先他们总觉得少男少女在车上不方便,如今看来性别在这个世界里已经不是唯一的分界线。
陈阳刚关上门就说:“桓桓确实太黏阿布了。”
兆青:“怎么连你都这么说?除了栗栗今儿下午二哥也说这个来着。”
“这阿布天天跟个童工似的,有点儿休息时间都给桓桓干活去了。”陈阳说着把外裤扔在地上伸手拍了拍床边,“你别总拿年纪说事儿,阿布都比你高了。”
兆青坐到床边蹭到床里侧说:“我实在没办法不拿年龄说事儿,他们三个堪堪分清男女!刚知道不能在女孩儿面前随便脱衣服,你现在就开始教感情的事儿?他们知道什么是感情啊。“
陈阳:“我倒不认为他们现在知道感情之类的,但这玩意儿防不住。”
“嗯?那你啥意思?”兆青说着把被子掀起来让陈阳躺进来,他俩就像是末世前的普通爱侣,忙乱乱的一天后会在夜里躺在床上说着小辈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六一儿童节快乐。
第十卷 开启。
这一卷的分卷名好中二的感觉,但我却想不到比这个更适合的(笑)。
祝大家安康喜乐,日安。
第38章 1-2
生活将他们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又接着给了他们一个大家庭。
抱在怀里柔软的小生命按着既有的特化脉络成为新一代超特人。彼时他们想用两个孩子疗愈在惊惧过后找不到锚的心,如今孩子们真的成了他们的延续 拥有他们的保护和一生不变的牵挂。
唯一奇妙的是他们的孩子成长速度和既有概念完全不同 他们还没越过新手爸爸期就要开始操心新的问题。
“几时见阿布主动帮学学做啥了?不懂感情的时候有偏爱 够一说了。”陈阳说着把薄被又往下扯了扯,剑齿虎二代遮风避雪十分温暖 他怀里的爱人也跟小太阳一般热乎着他的胸膛。
“这就是天生的喜好!人不管多大都有喜欢谁、不喜欢谁的……”兆青说一半意识到自己这话更奇怪泄气一般的完全趴在陈阳胸前,“这才几天功夫啊,咱们就得考虑这个了?我希望他们有保护照顾自己的能力才会说让他们快快长大…唉 我都没稀罕几天。”
陈阳被兆青委屈的语气逗笑,他侧头看到爱人微鼓的脸颊心头热热的盛满了跳动的感情。在他的眼里兆青仍带着一股子稚气未脱的少年感口中却说着老成的话,这种反差感令陈阳十分喜欢。
“早点长大好!省的天天粘着你,我他妈(轻声)都抓不着你得空的时候。甭管是阿布还是谁 赶紧自立家门。”
“唉,嘶 你这人,咱俩说话呢,你能不能别到床上就来劲儿!”
“说啊,你说你的。”
“你干你的 是吗?”兆青语气里带着嗔。
“太了解我了 真的。”
“脸呢?阿阳,你的脸也让外面的大风刮跑了??”兆青笑骂身体却很诚实的应和着陈阳,接受了甜蜜的长吻。又不死心道:“跟你说儿子的事儿呢。”
陈阳:“行行行,知道了 明儿我试试阿布。”
“这怎么试?”兆青不解。
陈阳摸了兆青要害一把,挑了挑眉。
兆青:“你这叫什么,他们还是孩子!”
“你想什么呢?”陈阳给了兆青个脑瓜崩儿说:“我可能摸别人吗?让阿京查查阿布的性激素水平,他骨龄快到十八岁了吧。”
“啊?”兆青完全没想过还能从这个方面走,喃喃说:“你这角度够清奇的,一般男孩子十三四就应该…”
陈阳眯着眼看兆青问:“你想和我聊咱俩还是聊别人?”
兆青忍不住笑起来,“我不说!你这个问题有坑!我拒绝回答!”
“真是聪明了,”陈阳说着低头吻住兆青,难得停在原地良辰不可辜负,晚饭吃的很饱正适合多做点儿运动。
[“帮我”]
兆青迷迷蒙蒙以为自己在做梦,过了一会儿又是一声[“来帮我”],他整个身子一抖腾一下坐起来。
“怎么了?怎么??”陈阳眼睛都没睁开跟着坐起来把兆青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单手捂着,另一只手里出现他惯用的枪。
[“来帮我”]兆青又听到这个声音满脸懵的看着陈阳。
陈阳甩甩头彻底醒过来,问:“怎么了?小小?”
“有…有人和我说话。”兆青点了点自己太阳穴:“连了我的意识岛。”
“什么?”陈阳。
兆青:“有质暗者连上我的意识岛了,她一直在说‘来帮我’。”
“怎么会连上你?你确定不是桓桓?会不会是随军的质暗者??帮?去哪儿帮?”陈阳侧身勾住T恤迅速穿在身上,又把兆青按在自己怀里观察周围。
这种被人脸上意识岛灌输信息点的感觉并不好,让兆青有些惊,但他看着陈阳对自己保护感十足的举动又觉得踏实说:“不是桓桓,是个女的。如果是随扈军人需要我们帮助直接上车不好吗?不可能没头没尾的就这三字儿…”
陈阳看了一眼表:“操,凌晨四点?这点儿选的跟他妈见鬼一样,你别怕。”
兆青:“没害怕就是诧异,如果真是求救怎么会连上我的意识岛,不应该连上哥…等下!又来了!”
[“大兴安岭。”]
兆青:“她,她说大兴安岭。”
陈阳:“确定是女性?”
兆青:“是女性。”
被通联意识岛的感觉不能用视觉或听觉单独描述,所获得的信息点的方式也与传统感念有别,兆青能择出什么信息便说给陈阳什么。
“赶紧穿衣服,我叫哥他们起来。”陈阳说着按动床头按键整个车里想起了滴滴的声音,兆青拽过家居服套在身上。
床头喇叭传来陈杰被惊醒的声音:“二叔,咋了?”
陈阳凑到床头按住绿色按键冲着收声说:“都起来,有质暗者连了枣儿的意识岛!”
没等俩人下床便听到敲门的声音,俞升跟着进来边系睡衣带子边问:“怎么回事儿?谁连上了你的意识岛?”
“一个女性,二哥。”兆青:“阿阳,让阿杰把成雷和然斌也叫上来。”
“怎么样?她现在还连着你吗?”俞升伸手将兆青拽起来,被质暗者连上意识岛的感觉并不好。
兆青顺势起身:“她似乎知道我醒了,未多传递信息但依旧连着我的意识岛。”
俞升:“确定还连着吗?沟通粘性很高?”
兆青:“我确定,桓桓每天晚上都会连着好一会儿才放开,我很清楚这种感觉。”
陈阳:“知桓怎么回事儿?我跟他说多少了,怎么人分开睡还得黏着你意识岛?”
兆青:“他才多大。”
“现在是说孩子的时候吗?…都麻利点儿的。”俞升说完行一步下楼准备先问问是不是随扈连的。
兆青路过忍不住先去看了看几个孩子,司苍布被大人的动静吵醒而其他两个孩子还睡着,兆青示意司苍布在屋里看好知桓和柏学。
下楼时看到其他人已经齐了,兆青直言:“女性声音,让我帮她,大兴安岭。”
“大兴安岭?”吴成雷展开地图说:“大兴安岭可长了,而且…我们现在距离大兴安岭有几日的路程,她人在哪儿?”
陈陌:“不在我暗物质之鞭的范围。”
俞升:“没有军人连兆青的意识岛。”
“若有异常我们会拉警报,随意连别人意识岛很不礼貌!”赵然斌:“她还有没有提出其他需求?”
兆青摇摇头。
陈杰:“不明不白就这一句话?偏生还连在枣儿身上,这可不能去!”
兆青:“等下!”
[“帮我,大兴安岭,古莲镇。”]
兆青:“大兴安岭,古莲镇。”
“这,质暗者所造成的意识沟通是单渠道的,咱们可以接受信息但什么信息都不能核实…”赵然斌。
俞升一直看着兆青的表情,他示意其他人:“嘘……”
兆青:“她,说她、132个末世后出生的孩子。”
吴成雷一惊:“什么??”且不说孩子本身有多珍贵,一百多个孩子意味着一百多个超特人。
赵然斌:“成雷,你怎么说?”
吴成雷思索了片刻说:“阳哥你们回帝都,我带五百兵去古莲镇。”
陈杰:“喂,你们这决定也太仓促了,这么几句话去干啥???”
“她拿出这个筹码,无论真假都得一探。”赵然斌说话时娃娃脸上显出严肃之色,话不过两三句但在他们智明质暗者的脑子里信息走了好几个来回。
陈栗:“这太莽撞了。”
吴成雷颔首:“如今这个世道信息太珍贵了,我们是军人,既然得了这个消息就算是陷阱也得先踏进去试一试。”
陈陌抬了抬眉,俞升开口:“成雷,带枣儿回帝都是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古莲镇在漠河!还得继续往北走,我们不会跟着你们去。”
“当然,这话还用说吗?必须让兆青用最快的方式回帝都。”吴成雷又道:“我进全维原子…这…”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陈阳扶住兆青的手臂:“我艹,这他妈咋回事儿!!!”
兆青的手臂上突然出现一道划痕渗出血珠,划痕外闪出青蓝色的光。
陈陌见状一鞭子出去方圆五十里抽震出来一堆动植物的意识岛却无特人的身影,司苍布站在楼梯口用空气隔膜包裹住整个剑齿虎。
知桓揉着眼睛走过来抱住司苍布的腿,“哥哥,怎么了?”
司苍布摇摇头牵住知桓的手,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可能有危险。
[“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敢杀洛书持有者,但我只能相信你亲自带来的人。古莲镇,你必须来,求你,来。”]
兆青无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看着其他人说:“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敢杀洛书持有者,但我只能相信你亲自带来的人。古莲镇,你必须来,求你,来。”
“不行,咱们走!”陈阳话音未落兆青脖子上又出现了细细的伤口,渗出小小的水珠。
“我艹他妈,意识倒锥为什么不保护你??这他妈是什么攻击!”陈阳拿纱布按住兆青的脖子,陈栗手脚极快的将黑芦荟涂到兆青的伤口,伤口恢复如初但他们的心都沉了下去。陈栗:“这是剥夺了咱们选择权。”
陈阳黑面沉声:“别让我见到她,我撕了她。”
兆青按住陈阳青筋跳动的手说:“看得出她不想伤害我,又怕咱们转身就走。”
陈杰:“军人都说去救她了,为什么非要绑着枣儿!”
俞升趁其他人说话的间歇,分析现状说:“第一,质暗者;第二知道兆青是洛书持有者;第三无视倒锥保护达成对倒锥持有者的底层伤害;第四只相信兆青。”
“我猜她能听到我们说…/她能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兆青与俞升同时说。
陈陌:“这附近没有活人。”
俞升:“确定?”
兆青:“确定,她刚又说‘对,我只相信你带来的军人,你带军人来见我我才能相信他们。你来见我,我不会伤害你但如果你踏出黑龙江省,我只能说用这个方法让你回头。很抱歉……’”
陈陌:“连我,放开兆青。”
陈阳:“哥!?”
陈陌一摆手制止陈阳后面的话,片刻后兆青感觉自己的意识岛被放开,显然对方连上了陈陌的意识岛。
俞升:“你选择的是洛书持有者,对吗?”
“对。”陈陌皱着眉成为传声筒。
陈阳捏着兆青的下巴又给兆青喂了一片特化灵芝。
俞升:“你既然知道他是洛书持有者就应该明白他的意义,说明你的身份。”
“我只相信他,要么主动来,反之被动来。”陈陌说着兆青手背上又出现了一条极细的伤口。
陈阳绷不住了:“太子开车!”
兆青握住陈阳的手微微摇头用口型说:“别着急。”
陈陌:“意识岛连接已经断掉,对方只留下一句话,‘你们快来!我撑不住了’。”
俞升皱着眉一时不知如何做决定。
瓦连京:“去,必须知道她的攻击方式和攻击范围,就算是陷阱也得去!带着这个隐忧我们走到帝都也是白扯!”
吴成雷:“实在不行让兆青进入其他人的全维原子,再进我的全维原子。多层套叠只有第一层能出入,谁也抓不住兆青。”
全维原子之间有排异性,若陈阳进入兆青的全维原子,而兆青又进入知桓的全维原子则兆青的全维原子会锁死,兆青无法拿出任何自己全维原子内的物资,在其中的陈阳也无法出入但不影响陈阳在底层全维原子内的活动。
瓦连京拿着手术刀冲兆青未理的手背划下去,手术刀仍被意识倒锥的微弱蓝光抵御,无法达成有效攻击。
俞升:“对方的攻击方式是否会突破全维原子的限制?如果她攻击成雷你呢?你的全维原子若锁住里面人怎么出来?你们见过这种攻击方式吗?”
吴成雷:“完全没见过。”
瓦连京:“意识倒锥保护宿主原理类似金钟罩,如果力足够强比如枪击的情况下也能达成隔山打牛的效果造成宿主的淤青和震感,但很明显这人造成的伤口是在意识倒锥保护层内发生的。”
俞升放开咬着的手指说:“阿杰,做准备古莲镇。成雷分人去帝都报信,不,先别分队都留下。”
“对,现在1号,还有十三天意识维面就会打开。成雷,我进去点兵说明情况…”赵然斌思索片刻看向陈陌说:“陈大哥,我进去商量一下,很有可能要借用你们家的全维原子。”
赵然斌嘴上说着,但手在纸上快速的写字,内容如下:【“虽然质暗者的意识沟通连接断掉了,但为保险我想进去将军人分为一百五十人为一组分别驻扎在你们的全维原子中,若有意外也不至于锁住所有兵力。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还未通过,仅为建议。”】
首夜相对,车里的情况瞒不过赵然斌吴成雷,更何况对方也知道末世后出生的小孩儿骨龄7岁左右产生稳定岛、显现全维原子。
陈陌看着赵然斌眯了眯眼。
赵然斌:“我承认我个人有试探的意思和好奇心想要知道您们家的全维原子都是什么样的,但你们应该更明白我这是个合理的建议。请你们放心我们对能源没有抢夺意愿,荆楚能源类全维原子很多,我们并不缺乏任何物资。我的提议进去也未必能通过,但先和您说明我会更有沟通效率,您看可以吗?”
陈陌扫视陈氏小队所有人问:“有没有办法?”
“我这儿问题不大,”兆青的全维原子内有光膜保护,他只需要将军人放在草原上给足活动空间即可。为了洛书他们不能轻信任何人,更何况在小世界内兆青的认可没有用,什么人能用什么方式活动,小世界自有判定方式。
俞升看着司苍布知桓柏学三个小子,一时想不到方法。
俞升摊开纸笔:【“然斌,你不会让非军人进入成雷的全维原子,我们有资格进去是因为洛书小队的身份和楚阡作保。反之我们家的全维原子除了家里人谁也没进去过,如果只是您二位我们不会拒绝,所以…我们需要商量一下。”】
赵然斌:“理解,那当我没有说过这话,我先进去看看大家有没有更合理的建议。”
陈杰:“这也就是大伯提前嘱咐过,让我们相信了你和成雷,否则你这个要求我们都不会理。我们家就是靠着多疑和脑洞大这两种病活到现在的,然然小姐姐别在意。”
“嗯,知道。楚上校嘱咐过我们,此刻我们是荆楚军但未来我们将是洛书守卫军,一切会以守护洛书持有者为最优先级。我们知道自己的定位也请列位放心,虽然好奇心是智明者的病,但我认为我们之间没必要遮掩,应该实话实说。”赵然斌:“我们和您们的担忧一样,虽然认识也有一段时间还共同经历过冲击波,但我们彼此其实并不熟悉。分兵到你们的全维原子中我们也要承担极大的风险,毕竟没有你们做中介这些军人将有进无出、且受你们的控制有瞬间死亡的可能。”
赵然斌又写:【原谅我的冒犯,我所说是实话,对方如果能听到也会让她知道我们之间有分歧,对我们的部署有好。截至于目前曾出来活动的战友算上我和雷不足1人。如果放更多军人出来会让对方知道我们的兵力,不能用其他全维原子。】
俞升写到:【“明白。”】
赵然斌和吴成雷是楚阡的亲兵,赵然斌的哥哥赵然武是荆楚首屈一指的智明者。赵然武虽没有超余倒锥其智力特能力不可小觑,是荆楚科技研发的第一手人物。
不出意外陈氏小队会因为和楚阡的关系并入荆楚区,有第三超余的俞升自然会成为荆楚区的首席智明者,赵然武自然会是荆楚区第二号智明者主管研发,
楚硕勋和楚阡父子确如他们承诺的一般,从上见面后就开始向荆楚区军人一层一层渗透情况,告知其荆楚区未来的成长路径和重大作用,用洛书团结内部力量做好了成为陈氏小队大后方的一切准备。
如今陈氏兄弟无法拒绝、也不会拒绝任何真心可信任的帮扶,个体的力量远远不够。就如同此刻他们虽从来都没有失去涉险的勇气,但洛书压身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有这些军人他们才有去漠河的底气。
赵然斌:“你们商量一下,我进去。”
司苍布:“我有办法。”
俞升/赵然斌:“嗯?”
司苍布:“给我颜料或者布,我弄入空气砖里搭出临时建筑,我会封口不影响他们呼吸不准出入也看不到周围。”
赵然斌了然的点头:“可以。各位的办法我记下来,得到准确部署后我再出来和您们商量。”
陈陌:“说话问题不大。”
俞升听到这话放下纸笔,陈陌是指周围没有特人,若远在漠河都能听到这里的话那是命,不得不战斗的命。
俞升:“我们双方现在的信任是建立在洛书和楚阡之上,希望经此一事我们之间能有真正的友谊。”
赵然斌:“俞大哥,你还真是不习惯说这种话,你的整个意识岛都展现了两个字……纠结。”
俞升:“别拿我打趣,我也在努力学着如何与其他人产生官方层面的交流。”
陈栗见他们神色恢复相对的松弛,说:“军不军人放一边儿。然然,要有特殊情况桓桓和学学都会进入枣儿的全维原子。在你的提议中这军人就被锁里面了,等于你们的战力也打了折扣,这…怎么弄都不稳妥。”
“如果情势危急到到需要藏孩子这个程度,留后备力量更是必须的,我们都死了他们也能陪着你们回帝都。”赵然斌说到这话收了玩笑之意正气凛然,吴成雷也点了点头。
俞升看着这两人的意识岛,情势不明但他仍是忍不住感慨职业军人的操守。这些军人的意识岛能量充沛,守卫信念充足。如此坚定的信念到底是怎么种在这些人心里,让他们可以不顾生死。是因为洛书?因为忠诚?还是因为他们内心本就足够正直而强大?
第385章 1-3
这是一个机会 难能可贵的机会。
陈氏小队他们是否能得到真正的屏障拥有共担的战友不再只靠着他们一家孤勇而往、而随扈是否会从荆楚军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洛书军,很大程度上都取决于这个机会。
俞升:“你先去 拿方案出来我们再商量。”
兆青:“对了 然然 提前告诉你阿布的全维原子还未改造完毕不能长时间待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决策速度变的异常快 不管自己身上发生多少无解的事儿,他们都能放下心里的恐惧立刻去找方法试图解决目前的情况,并找到清晰的线索。
赵然斌:“好 成雷送我进去。”吴成雷伸手触碰到赵然斌,后者进入其全维原子找上级寻求帮助。
陈陌:“阿布,你也去做准备。”
他们说话间兆青已经找到司苍布需要的物资,司苍布听到陈阳的嘱咐接过兆青拿出的油漆和布料瞬间消失在原地。
兆青愣了一下看向知桓 好半天没移开眼神。
知桓:“爸爸怎么了?”
兆青:“没…没事。你和弟弟准备一下,一会儿有可能迎接解放军叔叔进你们的全维原子 都别害怕。”都这个情况了他仍忍不住关心自己的儿子。
知桓:“好的,爸爸,您不是说解放军叔叔是好人吗?我不害怕。”
兆青:“对,楚阡大伯带的解放军叔叔都是好人。阿布…是不是已经进去给你做准备了?”
知桓:“嗯 是的 爸爸。”
兆青揉了揉儿子的脑袋表情略有些复杂说:“好,你和学学先呆在这里,芝妮也先不要上楼。”
司苍布竟然可以不通过知桓的碰触直接进入知桓的全维原子,这代表着更高一级别的互相认可。对于两个心智年龄不满四岁的孩子 兆青不知道这算什么。
芝妮:“知道了,枣儿哥哥。”
知桓也跟着点点头,柏学知轻重大人说重要事他从来不闹腾,两兄弟手挽着手走到车后面趴在地毯上贴着喜糖和两条大狗。芝妮仍坐在沙发,她骨龄已经过了十九岁在家里算成年人,如今也开始参与决策。
兆青:“成雷,桓桓和学学的全维原子除了我们家人分批进去参观之外从未进过这么多人,他们骨龄不足十岁意识能量浓度不如成年人,难说进出的时效。我建议你和然斌说一声不要平均分配,也先不要大量转移,咱们到漠河也需要时间多做测试以观后效。”
“有道理。”吴成雷低下头在纸上写着什么,写好后扔进自己的全维原子中。
这也是个难得的契机,全维原子的作用并非种植或是保存物资。因着他们的关系家里这四个孩子未来多半无法脱离军队,很有必要从现在开始潜移默化的训练如何与军人打交道。
他们距离漠河一千四百多公里,末世前开车走高速都需要十多个小时。天气这样恶劣,如果一切顺利他们多半要在大兴安岭度过下一冲击波。
关于军人的安排还在协商中,但去漠河这个行程却不得不被定下来。陈杰和吴成雷二人共同规划去漠河的路线,这一陈陌不再车后舱晃悠而是时时刻刻坐在车头驾驶位上。
风雪尤盛,剑齿虎二代全车防御全部打开再启动,他们所有人因为洛书成长完毕而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不知这突生的变故到底代表什么。
兆青心里一直不踏实,看着被风雪阻断的景色,他竟有一种不知走向生还是走向死的隐忧。
“还好吧,她有没有再伤害你?”陈阳用指腹蹭了蹭兆青的脸颊,“你脸色很差。”
“没有,也没再连过的意识岛。”兆青,“如果这姑娘在咱们周围则能避过陌哥的探查,如果她真的在古莲镇,她意识触须的范围也太大了。拥有如此充沛意识能量的人,我不明白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
“事有反常即为妖。”俞升看了一眼车后舱,吴成雷和赵然斌在车后商量军人的分配方式。
兆青:“阿布过来。”他让司苍布做了空气隔膜准备说点儿不能再拖的重要话题。
自从车上有了其他人他们家开会只能用仪器室。兆青看了一眼司苍布做出空气隔膜隔绝声音,他顺手将仪器区的门也关上了。
俞升见兆青的动作,大多数事儿吴成雷和赵然斌都知道,需要用这种方式谈的事儿恐怕只剩下罗摩耶那颂和…
俞升:“枣儿你是要说金色超余吗?”如今的情况兆青绝非要聊罗摩耶那颂。
“我这里还有一枚属于沙地里的第二质暗者超余…如今两个孩子也要开始承担任务,我不知道需不需要做提前准备。”兆青说着看了看怀里的知桓。
知桓仰着头看兆青,眼睛里充满了不解,他们已经学习了关于超余倒锥的内容,但他不明白爸爸为什么看着自己。
兆青:“起初这枚超余是咱们是想留给承天大哥试试看的,他作为第一智明者又本身是质暗者没准能再多融合一枚超余倒锥达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可上冲击波之后咱们桓桓的质暗者特性显现出来…我不得不做出这方面的考虑…但…”
陈栗:“有了金色超余未必是好事儿。”
“是这个道理,有了金色超余未必是好事儿,给了桓桓能力的同时也等于将桓桓推向了危险之地。这事关桓桓的未来…”兆青低头看着知桓又说:“我们桓桓性子柔软和顺,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
“如今突生掣肘我们必须去漠河无法第一时间回到帝都,等于珍贵的金色超余会被咱们捂在手里一段时间,真的行吗?时间就是一切,若真有危险,这金色超余会不会对知桓帮助?”兆青看着俞升等人,“金色超余被吸收后便不被其他人探查,我这一枚一直在小世界中成雷应该不知道。”
陈栗:“先不说桓桓,我还是之前的态度,即便到了帝都这枚超余也不能给温承天。如果温承天真的可以再融合多一枚超余,他会变多强?会不会超出所有人制约的极限,在这个世界里不能出现绝对的超人。”
陈杰:“对,我同意栗栗的看法,难得栗栗说出这么对的话。”
“你等开完会的,”陈栗现下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又说:“至于桓桓这事儿我不参与意见,咱们这一辈儿左右分不开了,互相参与决策还算说得过去,可桓桓他们……”她看着几个孩子没继续说。
知桓心思细腻,听懂了陈栗的的弦外之音,他看着兆青糯糯的问:“爸爸,我们会分开吗?”
“我们当然希望不和你们永远不分开,但长大的孩子都有自己的选择,你会有自己事业和家庭和生活,”兆青忍不住瞟了一眼司苍布,“就像我和你爸也离开了荆楚在外面做任务。”
兆青说到这里有些忧伤,他用手指捋了捋知桓细软的发对着四个孩子说:“在你们未来的时光里,我们将成为一补给点,你们随时都可以回家但我们不能永远跟着你们上路,这也是为什么事关你们的决定对于我们来讲如此艰难。”
末世让陈杰和陈栗他们两人介于小辈和队友之间,而这四个孩子对于他们所有人来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小辈。
长辈看待小辈都有一种雏鸟早晚要钻出亲鸟的羽翼飞出巢穴怅然若失感,但站在他们的肩膀上孩子们会有更广阔的的天空。
柏学栖到兆青膝头说:“屁嘞,我们才不会离开爸呢!”
陈阳伸手给了柏学一后脑勺贴子,“你学谁说话?跟你爸说‘屁嘞’??”
柏学捂着自己后脑勺,反口就是一句:“跟老爸你学的!”
“我能说的话你就能说?你几时见我对你爸说过这种话,再顶嘴!”陈阳虚势又要补一下,好在兆青把柏学也给揽到了怀里。
兆青:“桓桓,当年阿爷的继承者冰晶给了你,所以你比哥哥多一个稳定岛,芝妮也是一样。”
芝妮:“知道,是阿奶一直陪着我呢。”
兆青拿出沙地里留下的金色倒锥,金色倒锥的光芒在兆青手心里闪耀着,所有人都有冲动想去碰一碰甚至据为己有。
成年人没动是因为知道得到也无法融合,孩子们没动是以因为有样学样的学着大人。
兆青:“这是太阳真经下的金色超余倒锥,质暗者第二超余。你们四个也知道这东西的作用,阿布不用说了他是第一超余异者也融合不了其他超余,芝妮是韧者、我们学学是强者,唯有桓桓有可能融合这枚超余倒锥。”
“桓桓,这代表着强大的能量和未来可能产生无穷尽的争夺,会伴随你的一生。”兆青说着又有将超余藏起来不让儿子们碰到的冲动,力量是馈赠同时力量也是诅咒。
陈阳伸手揽住兆青的肩头。
“得了这么个让人纠结的玩意儿,”兆青沉下肩看着手心里的超余忍不住说,“咱们也是够没正事儿了桓桓才三岁,他怎么能做出这种决定。”
没等陈阳开口,瓦连京笑着说:“瞅你们愁的。有必要吗?想那么多?就算这枚超余倒锥你不给桓桓,咱们家这四个孩子就能安全吗?河图洛书持有者的孩子,你我都明白这代表什么…只要我们拥有石板那么与此相关的所有人都不再安全,只要石板不脱离…这帮孩子也将永无宁日,他们没有选择!只有变强这唯一的一条路。”
“你们要享受的是丛林规则,别把自己再当成普通幸存者,唯唯诺诺的害怕决定变强的反面。”瓦连京说到最后脸上一丝笑容也无。
兆青微微叹气,他自己也仍需要成长。
陈陌:“给知桓,我的决定。”
俞升:“别什么事儿都要自己背锅…某种意义上来说质暗者和智明者是有根本差别的,智商只是成为这两者的先决条件,不代表他们未来的路径一致。质暗者主意识能量的累积,智明者主脑智能力的提升。给知桓吧…这是我们这帮大人一起做的决定,未来桓桓要怪就怪我们所有人吧。”
“是我要的,我要。”知桓说着伸出小手,他不理解得到一枚代表着能量亮晶晶的‘星星’为什么会让家长如此纠结,他只知道这个决定要自己说,他不要给自己怪爸爸们的机会。
兆青哭笑不得的看着儿子,心说这样温顺体贴的性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哪怕是他自己三岁时也不见得这么善解人意。
知桓见兆青没有动作,又问:“爸爸,是不是只有我能用?阿布,姐姐和弟弟都不能用是不是?那就给我吧,爸爸,是我想要的!我会一直记得这是我想要的。”
兆青百感交集揽住儿子的小脑袋亲亲儿子的额头说:“这是爸爸们和你的决定,是咱们一家人的决定。桓桓,这会让你变得更厉害!你们要努力成长,成为正直温暖强大的人,希望你们的未来都能一切顺利。”他说完将这枚超余放入儿子的手心中,质暗者第二超余找到了对应的质暗者瞬间贴到知桓的掌心不等知桓动作便融入知桓的稳定岛中,等待下一个冲击波产生意识体彻底融入知桓的意识岛。
“会保护你。”司苍布把手搭在知桓的脑袋瓜上只这一句。
柏学:“我也会保护哥,哥,我以后就是哥的大头兵!我永远保护哥!”
芝妮:“对,桓桓不用害怕,有我们这几个兵人总能护住你的。”
知桓甜甜一笑,点点头说:“嗯,知道啦。”
兆青表情复杂的看着知桓脑袋上司苍布的手又说:“好了,和你们孩子有关的话都说完了,你们四个出去找喜糖白糖它们吧。对了,超余的事儿不准说出口知道吗?”
孩子们点了点头,司苍布收回空气隔膜带着其他三个孩子离开仪器区。
为了表示对吴成雷和赵然斌的尊重,车上大人的意识岛都未被隐藏。他们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已经可以控制自己的思绪,不会产生不必要的联想透露不想被识破的信息。而四个孩子年龄小又单纯,意识岛一直被俞升遮蔽着不对外展露。
兆青看着孩子们的背影消失在被关上的门后,的叹了一口气。
陈栗挥手建了个空气隔膜,说:“枣儿,你终于反应过来了,不是我多想吧!阿布和桓桓这俩孩子太黏了。说出来都荒唐,这也不能叫早恋吧…”
“恋不恋先放后面,这些都言之过早…”兆青皱眉点了点自己耳后,面前的所有人一抖,他说:“连学学要进桓桓的全维原子都要通过桓桓的触碰,而阿布和桓桓产生了意识通联!阿布现在可自由出入桓桓的全维原子。理论上这是好事儿,不管他们未来要成为什么关系这都代表着对彼此的信任,可正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你们明白我意思吗?”
俞升:“呃…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得之前桓桓碰触阿布才放阿布进去的。”
兆青:“他们俩日日黏在一起,若不是今天我也没看出来。”
俞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这事儿让他不知从何思考去寻找答案。他们是新手家长,更是特人中第一批养小超特人的首代长辈,更没有经验。
俞升:“我会再完善完善全维原子的整体信息形成材料,重新再给他们捋一遍。意识通联是事关生命的大事儿,我会让他们更有防范意识。枣儿,你觉得意识通联可以逆转吗?你可以剥夺我们之间已经产生的意识通联吗?”
“我的小世界有自防护手段,判定是否有资格与我通联除了我自己对你们的信任外,还需要什么我也不清楚。”兆青:“且不说意识通联是否可以切断,再不确定切断后果前,我这里没办法实验,二哥。”
任何人都无法伤害自己的家人。
“明白。我会和成雷说明这个情况,随扈全维原子不少,也许能得到更多信息。”俞升说完看向曲珍,“珍姐…”
曲珍:“啊?”
俞升:“帮我们敲打敲打阿布,这小子想什么我们也猜不到。”
曲珍对末世后这些新信息仍只有概念上的理解,反问:“我需要说什么?”
“告诉阿布,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能伤害桓桓。”俞升反复琢磨只能说出这一句话。
“好,我会和阿布再躲嘱咐几。”曲珍:“如果他做了不好的事儿你们也不用含糊,打也打得骂也骂得。”
陈陌:“嗯。”
曲珍还未被小世界认可和兆青产生意识通联,但她本人如今已经被陈家定义为家人。曲珍的腿脚不好气温变化会让她断肢酸疼不已,如今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小世界院子里做事儿。
曲珍进出小世界全靠陈氏一家协助,换一种说法曲珍交出了自己全部的自由换取陈家对司苍布的信任,司苍布如今也成了他们家的孩子、
只不过现在家里两个孩子之间的状态让家人忧心,他们有着幼儿之间毫无芥蒂的亲密,但身体却在迅速成熟逼近于末世前他们对成年人的概念,这让大人也把握不住不知如何引导小辈,不知道什么度更合适。
陈阳:“阿京,回头给阿布查查性激素水平。”
瓦连京:“呃…可以,”
陈栗瞪大了眼睛:“这…这也可以吗?”
俞升被陈阳的话提醒道,说:“对,每个月给他们做生理生化功能水平测试时增加这一项!咱们要明白一件事儿,他们这帮孩子和咱们从根儿上不属于同一个种类。我们是从人类特化为超特人,而他们是从超特婴儿成长为超特人,他们的成长路径也许和我们根本不同。拿他们的年龄骨龄去对照我们作为人类的成长路径只会让我们混乱,不如打破所有既定概念!对于他们来说性成熟期跟人类可能本就不一样。”
陈杰:“咦…你这么说我会认为他们不需要嘿嘿嘿…”
“你能正经点吗??”陈栗掐了掐陈杰的耳垂。
陈杰:“哎呦,你看看嘛,现在气氛这样的!我不习惯。有什么的嘛,电视剧里也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这一个一个心操的我都觉得累。”
俞升白了陈杰一眼:“不要闹白痴,成长路径不一样但成长结果一致。我倒是希望换一种方式,省的把时间都浪费在性/生活上。”
“呃,”陈杰看他爹又要对二爸动手动脚,说:“行,那就散了散了吧,还有啥事儿吗。”
兆青:“二哥…算了。”
俞升:“怎么?”
兆青:“出去和然然一起聊,我想问问智明质暗者的事儿。”
“行,正好看看他们怎么安排的,”俞升环视一圈说:“有兴趣的一起来,没兴趣的继续做自己的任务。”
陈氏兄弟自然跟着自家爱人把后面的事儿定一下,瓦连京也逃不开这这些事儿。
陈杰表示不参与,坐到驾驶位随时调整行进路线。陈栗准备上楼找司苍布学学第一超余异者的操作方式锻炼自己异者的能力、顺便拉扯着司苍布的精力,省的司苍布跟个小狼圈地盘一样守着知桓。
曲珍:“送我进小世界吧,我晚饭时出来再和苍布说你们交待的事儿。”
“好,”陈栗说着把曲珍送到兆青的小世界。
如今除了陈氏兄弟,和兆青产生意识通联的俞升陈杰陈栗瓦连京也有了送生命体进入小世界的能力,且可以将东西直接存入小世界仓库。但从小世界仓库往外取东西则仍只有兆青和陈阳可以做到,据俞升推断小世界未来应该也不会开放这个权利给其他人。
兆青回到餐桌探头问:“然然,你忙吗?”
“来了,青哥,”赵然斌抱起车尾桌上的一堆文件来到餐桌,说:“我们这儿正在做分队明细,得按照特能、所带资源分。你们又想到啥了?”
兆青:“想问问关于意识髓鞘的事儿,随扈有质暗者吧。”
“稍等……”赵然斌消失在原地。
第386章 1-
兆青俞升等了片刻 赵然斌从吴成雷的全维原子中带出来个军人介绍说:“彭钰,这随扈的质暗者之一 是目前随扈中意识能量最强的质暗者。”
兆青:“见过 请坐。”军人在出发前都与洛书小队中的陈家人见过一面 彭钰也是经常出入吴成雷全维原子的随扈,大家都算有眼缘。
彭钰:“你们好 然然把情况都和我说了。”
赵然斌:“彭哥,想请你从质暗者的角度分析分析对方的能力和达成方式。对方太强了,我怎么也想不通!”
彭钰:“相信楚上校已把所有超特人的能力分析报告给过你们了 关于质暗者的能力分析在报告中描写非常详细。”
俞升:“是,我们现在已知道质暗者的特能针对的是意识岛及意识髓鞘,质暗者使用意识能量形成意识触须连接对方意识岛外的意识髓髓鞘形成信息。所谓的意识沟通是我们自定的技能名称,理论上这种沟通是单方面的 由质暗者在被连接的意识髓鞘上公布信息,并由质暗者在所连接的意识髓鞘上读取信息。”
彭钰:“对 按照帝都的分析和我们这些质暗者的自身比对来说,意识髓除了是意识岛的保护膜之外、意识髓鞘的状态反馈也对应着我们日常情绪和大脑浅层指挥下的肢体动作。”
俞升:“这个知道,我们作为导师下的智明质暗者在意识岛上锁读出来的内容都是意识髓鞘所展示的,也是因此我们获得了所谓测谎能力。如果想要达成被动意识通联则需要质暗者使用意识触须攻击打开意识髓鞘形成意识通路 由智明者使用意识探针通过意识通路完成被控制意识岛的底层意识信息的更改…这一部分我看过文件但知之不详 也从未和质暗者聊过这些事儿,所以请您解惑。目前这部分信息在实践中是否有所更改或更新?”
彭钰:“关于这部分暂时没有更新,内容和您复述的一样。”
“那意识触须在你们质暗者的眼中是实体吗?可见吗?”俞升。
“不可见,但可知。”彭钰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又说:“不是用眼睛看到的 但我知道它的运动、形态、粗细、能量强弱等等,应该比较类似于智明者视角下意识探针对意识岛内容的天然理解和改造能力。您从未看过自己的意识探针吗?”
俞升:“我这边暂无质暗者可以配合,对意识通联这个由智明质暗者共同完成的技能,就我个人而言的角度我保留意见。”
彭钰:“可以理解,这是个很危险的技能。我和随扈智明者也只进行了一实验性探索,被攻击的战友因此休息了小半个月,一直靠特化虫草才将意识髓鞘养好。”
俞升:“所需时间这么长?还是有特化虫草的情况下?”
彭钰:“嗯。兆青先生被质暗者连接的当下,没有任何人‘看’到特殊情况吗?”
兆青仔细听着,经过第十五冲击波后大部分超特人都可以完成视角升维看到其他特人的意识岛,但在他们眼中意识岛就是一团光云,不像智明质暗者能读出细节。
“没有。”俞升。
兆青:“除了意识岛本身之外我们其他分类下的超特人也能‘看’到什么吗?”
俞升:“我认为所谓‘看’这个视角是我们目前的代偿作用,未来我们特化完成应该就可以整体跃升上去,即便用视角来说明不代表我们用的是视觉。我想这种感知状态非导师下的智明质暗者应该没有认知方式,应该是我们分类独有的。”
彭钰表示同意,又说:“只可惜当时我没在,没办法用站在质暗者的角度上来了解她的来手方式。帝都徐飞少将认为意识髓鞘内有我们人类视听味嗅触五感,但这是我们离开前得到的推论信息没经过证伪。如果今天攻击兆青先生这个人真的可以通过意识触须联通意识髓鞘而听到我们这边的对话,那就可以作为这信息的佐证。”
俞升:“你做得到吗?”
彭钰摇摇头颇为遗憾的说:“然斌进去第一说明情况时我就试过了,我不行。再说质暗者的意识触须也有距离限制的,我如今不过能连上千米的意识岛,这人难不成是第一、第二超余质暗者?”
俞升垂下眼,陈氏小队其他人停止思考隐藏掉第二质暗者超余在知桓的信息。
赵然斌:“陈少将意识触须如今有多长,知道吗?”
俞升:“资料上说方圆百里。”
彭钰:“对,说是刚够华夏帝都基地目前的范围。”
如今除了长白基地之外其他基地都已陆陆续续迁移完毕,帝都小五台山基地彻底跃升为华夏基地,帝都区更名为中央区。华夏基地三门守卫,分别是紫金门,三山门和五岳门。
长白基地保持原名等迁移完毕再决定是否做调整。剩下未迁移进入华夏的人要么是等待军人接的那些无能力迁移的小流民群体,要么就有可能已经被徐康收归。
“彭先生,那你的意识触须可能产生物理伤害吗?”兆青说着伸出手,他没让陈阳理他手背的伤口。如今血珠已经止住,在特人的恢复能力下逐渐变成一条红色的印记。
彭钰:“不可能,意识触须既然是意识态,暂时就不会达成真正的物理伤害。我试过用意识触须打开意识髓鞘,造成的伤害的都是意识层面上的,如果真的有影响最多影响到五感,类似于限制暗物质武器达成的攻击…”
俞升:“你们的意识触须和暗物质武器,一样吗?”
这个问题让彭钰想了蛮久,末世后大家都在努力适应成长,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两分多钟后彭钰说:“首先,帝都智明者说过所谓意识岛中的意识能量很有可能是暗物质能量的另一种说法或是变种能量,这个你们看过资料对吧。”
兆青俞升等人点了点头,陈栗和陈杰也凑了过来,不开会不代表他们不好奇新推论。
彭钰:“但这部分信息也是一样没有证伪,而暗物质武备这个名词并非是从任何超界道具中知晓的信息,而是你们这些智明者不约而同给出的新名字。原因也都非常整齐划一,是因为身边的全维原子所有者看到了聚合在先知脑袋位置的透明能量聚合线,对吗?”
陈杰:“小哥哥,你这个话说的很有意思哇。”
彭钰笑了笑看了看俞升和赵然斌,又说:“这种来自于超特人同种分类下产生的‘不约而同’的思考路径和推论一直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虽然我也和其他质暗者一样产生了近似的思考回路。”
彭钰:“所以我和倩姐的想法一致,这些所谓的代称背后是否是同一种能量?因为产生于不同种类的超特人,而被‘不约而同’的用不同代称加以区分方便沟通呢?就比如牛奶、羊奶、骆驼奶,本质都是蛋白质、脂肪、糖类、维生素和矿物质组成的,只不过浓度有差异组成方式有差异。”(李倩:荆楚区智明者,楚阡的副手)
赵然斌:“你这个比喻方式真的…”
彭钰:“怎么,直白到侮辱你的智商了?”
赵然斌:“我到也没有这么敏感啦,彭哥威武。”
从智能本身的角度上来说质暗者和智明者差异并不大,在末世后的科研产出比也差不多。但质暗者付出能量却上不了意识维面只能听任智明者传达信息,这让智明者和质暗者某种意义上有点不对付。
俞升:“彭先生,每冲击波时和自然神禁忌之言随机打开时你什么感觉?”
“冲击波还好,但其他时间非常不好。”彭钰苦着脸说:“冲击波特化当时我们质暗者都晕着,那种被抽取意识能量的感觉很模糊,不适感很少。但自然神禁忌之言随机开启时,我真是…就感觉有个管子强行连上我们的意识触须,往外抽着意识能量让我无法几种注意力连睁眼都费劲。虽然结束后意识能量会倒灌充盈一,但每下来我们都要缓好久。”
兆青:“很难受吗?”
彭钰:“可不是呗,重要的是你完全拒绝不了,这是无差别无概率的全体质暗者只要有一口气就都得被动提供能量的场面。自然神禁忌之言所造成的维面开一小时我们都得上,维面开三十六小时我们也得都上。”
俞升:“冲击波时全球意识浓度极高,你们有被抽空的感觉吗?冲击波时虽被抽取能量但不适感很少?自然神禁忌之言随机开启时你们质暗者的情况会更不好?”
彭钰:“是”
俞升:“那自然神禁忌之言其他情况下打开,你们的感受与周围的意识浓度有关吗?是所有质暗者不分距离都产生一样的效用吗?”
彭钰:“咋说呢,这种东西不能量化,抽一分和抽五分带给我们的难受指数一样,都是拿大锤给脑袋几下,不能说打出来多少脑浆我们才多难受,对吧。我唯一确定的是我们暂时还未被掏空过,也没死过。不过作为质暗者我要拜托一下各位,我相信未来你们和上层一定能对话……”
“请千万每只打开一块石板,好吗?”彭钰双手合十作揖状又补充说:“我一点儿也不想知道多块石板同时开启下我们这些质暗者的状态。”
“看来我们这些人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想问题,全然未考虑过其他人的状态。”俞升完全没想过这件事儿语气里颇有些抱歉。
“这是常态,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全知全能。”彭钰:“不过,有个事儿…”
俞升:“怎么?”
“我和倩姐还有其他质暗者也聊过,总觉得冲击波那三天的意识维面和平日里打开的不一样,”彭钰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但我们不确定是否和我们因冲击波所造成的昏迷状态本身有关…甚至这个昏迷是不是冲击波所造成的我个人都抱持疑问。”
俞升:“怎么说。”
彭钰:“同样产生了维面,但在为维面供能这件事儿上我们质暗者的感受有非常明确的区别,这是一点。第二点,我不明白冲击波时的石板打开后为什么会产生能量吸收差别,拥有金色超余的人为什么按阶梯昏迷时间更长吸收能量更多。我不认为是自然神禁忌之言的神秘作用,自然神禁忌之言怎么会对金色超余有差异性能用?”
俞升皱着眉:“我从没在这个角度上考虑过问题。”
“如果现阶段非要有个推论,那最可能是冲击波的特殊影响吧……”彭钰看着俞升:“维面开启时智明者主管意识维面上信息的收集,缺少我们质暗者在维面打开时的真实感受。我还是那句话,谁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在如今的新世界中所有超特人都自有存在意义,想要得到更全面的信息需要每个分类下超特人的努力。俞升先生,我们已经做好成为洛书军的准备,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进入成雷的全维原子和更多人沟通。你是第三超余智明者,除了维面上的信息提取,你对于我们洛书军有更重要的意义。”
“感谢你的提醒,末世后我常年生活在家庭环境中,对于组织形态的效用已经淡化。”俞升:“前路变幻莫测,我们已然是同一条船上的战友,应该互通有无。”
彭钰:“是的。”
他们必将融合,陈氏小队要成为真正的洛书小队必然需要洛书军的支持,而军人也需要更高层的荣誉加身,为这个末世也为这个新世界奋斗。
兆青:“我感觉你们说的这些,很相似。”
“哪方面相似?”俞升看向兆青。兆青思考路径和他们向来有差异,总是能找到他们忽略的关键点。
兆青:“通过质暗者能量打开石板智明者进入维面读取信息。质暗者使用意识触须攻击打开意识髓鞘形成意识通路,由智明者使用意识探针通过意识通路完成后续针对意识岛的操作。不相似吗?”
“哇靠。”赵然斌。
俞升刚想开口又打断自己,说:“没办法证明。石板开启当下所有质暗者都于被抽取能量的状态恐怕连观察自己的状态都做不到,自然也很难知道自己的意识触须到底被什么连接上了。”
“嗯??”彭钰:“你是说石板开启的当下,某产生了个无法形容巨大的意识光岛?然后我们所有质暗者被动的连上石板形成意识光岛?让你们智明者在无知无觉中用意识探针通过我们产生的一事通路进入某个意识光岛读取出来信息,再下来重新整合分析信息代表内容?”
兆青听到这话看着陈阳,小声说:“他们说的和我说的是一个事儿吗?”他不认为自己说的话后面是这个意思,准确来讲就是他只想到了这句话并未想过后面有啥逻辑。
陈阳:“你觉得你听不懂我就能听懂了吗?我连你说的都没转过来。”
彭钰:“我去,这个事儿有点儿意思。这种高阶视角…看来只能让拥有金色超余的质暗者给我们个解释了。我这儿权限够不上见陈飞少将,你们有答案后一定告诉我们。”
俞升:“我们也…”
彭钰:“你可别说你们进不了华夏中央区,你们是洛书小队唉,一定能见到陈飞少将。”
目前外界均不知荆楚和帝都之间的姻亲关系,除了吴成雷和赵然斌之外的随扈大概知道陈氏兄弟和楚阡一家有牵连但不知其兄弟关系如此之近,大部分人都是站在洛书的角度上去分析可能产生的外在关系连接。
俞升:“知道了。我得到新的信息一定会告诉大家,我们洛书小队也是洛书军的一员,晚些我也会进入成雷的全维原子和大家一起沟通。”
“嗯。”彭玉虽是邀请者,但因某些特殊情况他看了一眼吴成雷。
吴成雷:“我会安排。”保证某些安排被顺利进行。
兆青听彭钰说起陈飞时的语气开口问:“您很佩服陈飞少将?”
“心向往之…”彭钰:“金色超余的原生持有者都拥有着我们各自分类下前三的能力,其他人都会羡慕拥有金色超余的人吧,这是不可避免的。当然金色超余被争夺转移的当下持有者未必强,不过一旦拿到手他的成长率也会远超于我们这些没有金色超余的人,谁能不羡慕呢。”
赵然斌捂着嘴:“咳咳。”
彭钰:“不好意思,我没内涵您们的意思。”
“没关系,我的金色超余确实是从艾哈迈德身上争夺而来,从我得到它的第一天就知道上了维面后会引起什么。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心正便不会惧怕未来。”俞升早已想通他们是河图洛书最后一道防护栏,任何能够让他们产生更强综合能力的方式他都不拒绝。
“更何况如今我们不必只靠着自己一家守护洛书,我们背后又站了很多人,更有底气。”俞升看着彭钰等人意有所指。
彭钰表情微动:“从我们随您们上路起便知道我们即将承担的是什么。您没必要有心理负担,如果给我这个机会于公于私我都会想要拥有金色倒锥。”
兆青垂下眼,思绪一分也不偏。
陈栗默默转头不露痕迹的起身离开,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去做联想。幸好孩子们没在楼下,否则他们一定会下意识看向刚拥有了第二质暗者超余的知桓。
吴成雷看到陈栗离开,以为彭钰的话让这些人敏感,找补说:“阿钰没别的意思,您们千万别放在心上。”
彭钰听到这话反应过来,说:“智明质暗者能看到意识髓鞘展现的信息,我没必要和你们藏着掖着。谁能对自己分类下的超余没兴趣呢?但我没实力也没胆量。更何况陈飞将军是中央的人你们是洛书小队,金色超余本就应该聚在这两。说真的,金色超余最好别遗落核心权利圈之外…否则…”
赵然斌听到这话神色坦然的跟着点点头,“对,核心力量不可分散,否则一定会乱。彭哥说的也没错,我有时候看着俞升大哥也会忍不住想超余在我身上多好,但我更明白洛书的重要性!进而我希望洛书小队的每个人都是同分类下的最强者,只有这样洛书才能更安全。这也是我们期望成为洛书守卫军的原因,如果守护我选择守护最重要的超界道具。俞升大哥和彭大哥说的一点没错,我们是互相成就的关系,未来你们进了帝都…将会遇到更多人,大部分人都会…”她弹了弹舌没继续说。
陈杰:“还能怎么样,无非就是羡慕嫉妒恨呗。”
赵然斌看着俞升说:“所以俞升大哥,作为智明者你们必须想办法强到尽快产生能力壁垒,让人只能羡慕却没有能力嫉妒恨。”
吴成雷一脸不自然,他不知道话题怎么走向这么敏感又让人尴尬的方向。
“你这表情干啥,咱们不说不代表大家不懂。”赵然斌:“这么久了根本没有韧者敢挑战楚上校,兵人最容易产生壁垒,下面的很清楚自己根本打不过上面的;辅员又往往没必要争夺超余,得了超余就意味着必须归顺某个组织要多做事儿;医师也是、一般医师心思都比较纯粹,救人为上的他们主动争夺的可能性也比较低,归顺意图也相对较强;而拥有全维原子的人是顶着天性纯粹这四个字被选择的,又不能融合倒锥。综合分析下来…唯有咱们导师分类下智明质暗者可能产生的问题最多。思考、学习和抉择是我们的天性,念起善恶下唯独我们不好控制。”
俞升虽不喜这个话题,但不得不承认赵然斌说的是事实。
“脑子最活最有好奇心又贪恋力量的就是导师下的质暗者和智明者,我们最容易陷入思辨、最容易受到蛊惑、也最瞻前顾后在反反复复之间后悔。”赵然斌:“这是个令人太不喜欢的性格了,真是没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每一个码评论的小可爱,每一条评论都是我努力的动力。
每稍微累一点我就来翻翻评论,谢谢你们啦。
我会继续努力变身打字机,码更多内容给大家。
另:我们阿布虽渣渣,但在忠诚性上没问题,虽然要让我们小可爱受点委屈,但大家也不用过于忧虑。(为啥渣就不说了,破梗。在我眼里对受不好,让我们受哭还受苦就是渣)
首代还在,闹得太凶首代也不会坐视不理,兆青是安全港给宝宝们依靠和温暖,俞升是理智线大不了就离婚回家还是最受宠爱的孩子,陈阳陈陌会无条件打爆狼头。
反正会有一咪咪狗血和追妻火葬场的过程,结局当然happyending。
安心啦,姐妹们。
日安祝好。
第387章 1-5
多智者的幸运与不幸经常同在一。
“更何况我们只是增强了意识能量和只能却没有配比同等的打击和抗打击能力。不必带超余的兵人出手 普通超特人都会让我们难以招架。”赵然斌看着俞升无奈的说:“我和彭哥有理智知道自己的定位,但我们也会忍不住想要这种力量。这是智力跃升带给我们的天性 越聪明的人越想知道究极越需要能量像是…一种诅咒。所以拥有金色超余的导师最好都在最重要的位置 被最厉害的人掌握也保护着 否则永无宁日。”
“我们有保护洛书的坚定意愿,但…”彭钰也看着俞升 “连我们都会有‘想要’的这个想法,更恍如其他人。做好这个准备,俞升先生。我们会保护你们 但更重要的是你们自己有这个意识。”
“明白您们的意思,我懂。”俞升:“我知道这种感觉,我当时得到超余时也是一边期待,一边想要同时又抱愧不已。”
彭钰:“对 幸好按照目前的幸存者数量统计质暗者和智明者组成的导师整体数量不足百分之零点五。”
陈杰也听出来这是同类者的感慨,不由得说:“你们这些导师\起自己来也够下得去嘴了 感谢天感谢地我只是个普通的辅员。”
陈杰的话缓解了紧绷一线的气氛。
赵然斌:“这也是跟你们掏心窝子的说嘛,我们也希望给你们留下个好印象。毕竟我们会成为洛书守卫军,等我意识能量开始弥散老去时,我也可以用来和子孙吹牛逼嘛。”
吴成雷:“你这姑娘怎么满口脏话。”
赵然斌:“少直男 没见你们这些兵痞少说脏话 滚。”
俞升跟着赵然斌的话头感慨道:“也不知道未来什么时候才能再有后代。”
彭钰:“等等呗,早晚太阳真经的持有者会出现,为我们开拓出新的思路。”
“事有一利必有一弊,希望太阳真经带给我们的东西我们能承接得住。”俞升想到太阳真经内心仍充满隐忧。
彭钰也跟着轻颔首:“看起来都是抉择 但大部分情况下我们只有唯一的出路。”
陈杰:“我晕…感觉你们的思考路径让你们好痛苦啊。”
“我们不能只享受智能跃升的便利而不接受因此而来的纠结,”彭钰:“与其说学习新知识是我们的主要跃升条件,不如说控制好我们自己让我们的注意力在真正有意义的事物上才是我们真正的跃升路径。”
“这并不容易,慢慢来吧。”兆青:“彭先生,您先留在车里吧,万一她再连上谁的意识岛也能从您的感知上给我们提示。”
“太好了,谢谢兆青先生。”彭钰:“刚才话说的太敏感,我正寻思怎么开口留在车内。谢谢。”
“作为其他分类下的超特人我们很难理解导师的辛苦,”兆青:“但楚大哥选出来帮我们保护洛书的人一定都是厉害且正直的人。再言之如果不是真的想要互相理解,依照你们的智力又怎么会非说敏感话题。”
吴成雷:“会吗?我总觉得这帮智力高的人都没什么情商,只顾自己想说什么,说爽了就完了,每开会让人下不来台的都是他们。”
陈杰:“你说的这个我们倒是感触良多啊。”
俞升瞥了陈杰一眼,“阿杰,你是不是不忙?”
赵然斌:“吴成雷,你是不是话多??”
“成雷大哥,我那儿还得看路线!你快来帮帮我。”陈杰。
吴成雷:“得嘞。”俩人说着遁走。
彭钰:“不好意思,兆青先生。我们确实经常这样自己爽了不顾别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变成了不吐不快的人。”
“说真的,我更喜欢你们这样。”兆青:“如果聪明人都能像你们这样有一说一、想到什么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而不是端着一副良善或是让人恐惧的面孔将信息掩埋在暗。”
赵然斌:“艾哈迈德和徐康?”
兆青点点头。
彭钰:“这两个名字可算是如雷贯耳了,徐康如今在维面上仍坚称河图洛书在他队伍里吗?”
赵然斌:“是,仍说在他队伍中的玉暖儿手里。”
听到玉暖儿这个名字兆青忍不住失落,在他们所知的信息里拥有全维原子的是玉温儿。。
当年初遇时玉暖儿看起来五六岁,如果一直在高海拔生活也有可能长这么大,正好卡在出现全维原子的骨龄。
没有人知道玉暖儿是不是末世后出生的小孩儿,玉温儿的全维原子被污染后便从未醒来过,玉氏一家的遭遇成了个悲剧的秘密。
赵然斌托腮看着陷入沉思的兆青,说:“兆青哥。”
“嗯?”兆青不避讳的看向赵然斌,他们关于玉氏一家的猜测都可以外露,毕竟他们是传说中的小队,他们的动线和参与春城一战的事儿传遍了华夏军队。
华夏军队内部对陈氏小队的认可程度他们不清楚,但在华夏基地智明者圈层内他们作为洛书小队的身份没有异议,大家在维面上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哄徐康而已。
赵然斌:“我有时候挺喜欢维面上这种直给的信息的感觉。”
兆青:“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赵然斌:“至少维面上的信息告诉我们河图洛书和太阳真经持有者都是意识倒锥的宿主,是纯粹善良的人,否则任何人也不敢全身心的去为你们服务。你看我们敢说我们羡慕同种类的超余倒锥,但对着石板的力量我是惧怕的。我特别、特别怕这么重要的超界道具被心思不正的人得到…那都不是能不能得到安宁生活层面的事儿了,就真是他人即地狱了。”
俞升:“对,对!问题在这里!如果那女人是真的求救,如果她有找到洛书持有人的能力,在事态不明的情况下她只能选兆青而不能选别人。我们一路以来去过太多地方,大多数百姓对军人都很信任。是什么让她只能相信河图洛书所有者?连保护洛书同行的军人都不能信任。”
赵然斌:“她知道洛书融合的条件能找到洛书持有人,同时…她……”
赵然斌/俞升:“见过叛军!”
彭钰当时没在皱着眉问:“叛军?不好意思,如今在我们口中叛军指代的都是徐康那方所笼络由死识兵所带领的军队。古莲镇,漠河。徐康,昆明。大对角。”
俞升算了算时间:“无法排除这个可能性,按照阿广他们的时间线,春城迁移到禄丰、城内出现明显变化到现在已经一年半,如果有人逃出来怕是也能到漠河。当然也不排除这人在路上遇到过其他叛军,东北出现过叛军吗?然斌?”
赵然斌和彭钰纷纷摇头。
赵然斌:“成雷,车子走的很稳定别再前面装看路了。你是东北人,你听没听说?东北末世后有叛军吗?”
吴成雷从陈杰的操作区走回来,说:“没听说,东北怎么可能有叛军…你要说末世后有抢夺物资的山贼我都不反驳,哪儿没有人渣。但黑龙江省哈尔滨市是华夏的长子唉?是那时候新华夏第一个解放的城市,其正规军背负传承凝结力极高,不可能出现你们猜测的情况。”
“也对,信仰和荣耀向来拥有强大的力量,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吧。”俞升:“然斌,军人怎么分配的?”
“哦,好,给您看看这是我在全维原子内和相关人员商量的,您看看有没有其他建议。”赵然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俞升。
俞升摆了摆手,那意思很明确这会开完了其他人可以散了。
兆青:“那我先上去补个觉。”
赵然斌:“嗯,兆青哥别忘了把伤口都理好,该吃吃该喝喝保持健康。万事有我们,一定有办法。”
兆青:“放心吧,你们也是,特化虫草和特化黑灵芝都得续上,自己算时间!到漠河前后千万别断出那一天。”
“OK,放心吧。”赵然斌又说:“栗栗姐说的没错!真是硬留时间差。好好的黑灵芝非得每天两小时不起作用,第十天全天都得提心吊胆。”
俞升:“留有余地也许反而是好事。”
赵然斌趴在桌子上,哀叹:“为什么咱们要越过导师这条线,我本来只想做个平平常常的通讯兵,负责在后线接电话的那种。‘喂,请问需要什么补给’的那一种。”
兆青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带着陈阳回到楼上,刚关上门兆青就收敛了笑容微微叹气。
陈阳:“怎么了?被人吓唬一通,又怀疑自己的决定了?”
“嘘!”兆青怕被别人听到嘘声道:“小点儿声!”
陈阳随着爱人的心意嘘声回:“你别天天的啥事儿还没遇到…就开始怀疑自己。”
兆青鼓着腮帮子小声回:“我不是怀疑自己,我就是忍不住担心而已。咋的,我还不能和你说说啊!”
“行行行,你做的都对。”陈阳伸手揉揉兆青的脸颊,“这个世界只能往前走,也许我们现在看起来困难无比的事儿在这些末世后出生的孩子眼里只是常态,相信我,你的每个选择都当下最正确的。”
兆青伸手抱住陈阳:“好的吧。”
陈阳听兆青的声音仍有些发闷,说“柏学和知桓是你我的孩子,未来他们背负着更大的隐忧。抓到他们就等于捏住我们的脉门,这谁想不通?质暗者意识触须既然可以伤害意识岛,对桓桓那个打靶都打不准的孩子来说,很重要。”他揽着爱人又说:“没听那姑娘说吗?谁让你是纯粹善良的人,你做出的决定里没有恶意,如果你再怀疑自己他们怎么办。”
“嘁,”兆青听到这话抬起头伸手点点陈阳的鼻尖儿,带着一股子亲昵和依恋说:“还有太阳真经的持有人呢。”
“可只有你和我有关系,太阳真经持有人?哪位?”
兆青终是被陈阳逗笑,陈阳拿出黑芦荟抹到兆青手背上,一丝红痕消失无踪。
陈阳:“只是…这个攻击方式我真的接受不了,咱们完全没有防备和反击的机会。”
“没关系,见到那人就会知道原委。”兆青:“她有这种能力想要杀死任何人太容易了,她却仅仅是敢留下轻微的痕迹怕咱们不回头。我虽然对见到的这人背后产生的连锁事件担忧,但对于即将见面这个人我抱持乐观的态度。”
陈阳:“但愿吧……”
兆青柔声道:“咱们也就能说说家里事儿,外面的世界变化太快没有亲眼见证谁也不敢说到底怎样。咱们说再多也没意义,陪我躺会儿?”
“你啊,”陈阳说着把兆青塞进被子里,自己也躺下语气颇为遗憾,“看来下个冲击波前不能带你回家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兆青抱住陈阳的腰语气又软又娇的回:“睡吧,我困死了,都是你,晚上非得折腾我。”
“悖”陈阳低头和兆青交换了个柔柔的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死亡不再是他们惧怕的头号事儿。遇到危及生命的情况也得蹿个空抱着爱人补觉,还得睡得踏踏实实。睡醒吃饱才不辜负人生,总好过食之无味睡无安眠。
风声渐弱,雪却依旧如鹅毛一般飘飘洒洒。
虚浮的雪未压实让剑齿虎的悬浮磁斥力不稳定,前进速度忽快忽慢。剑齿虎停下两小时由随扈工兵在车头加了两个巨大的推雪铲,车底增加排雷器同时切换系统使用履带继续前行。
兆青把家里几个人刚脱下来的防风服清理干净悬在车辆夹层外晾干,洗掉手上的残雪的同时他抬头看了看车体水箱的水量。
因着海洋被大面积核污染的原因连雪片内都夹杂着微辐射量,靠车热能和融水系统而来的雪水已经不适合生活使用,车内的使用水又变成了小世界内的水源。
工兵同时为剑齿虎二代做了个小的隔间专门用来放防辐射服和室外用工具,尽量减少生活空间内游离的辐射浓度。
兆青:“我去给车头水箱加点水。”
吴成雷:“那我去车尾咱俩人弄快。”
陈杰拧着眉说:“如今连东北这的人工放射性核素碘浓度都增高了,看来在冰潮的侵蚀下陆地面积又缩小了。”
彭钰:“不仅是冰潮推进的原因,世界水道相连,上游爆炸个化工厂下游都没办法生活,如今整个浅海都被污染了就算没有冰潮内陆也躲不过去。”
陈杰:“陆生动物仍在特化脉络中并未出现辐射后侵人的变异,不过蛮多植物枝叶上的辐射浓度也出现大幅度增加,不知道过了临界点植物会用什么方式去过渡。”
彭钰看着陈杰显示屏上的数据,问:“之前就听说你们一直都记录着各种数据?”
陈杰:“嗯,第十个冲击波时我就发现辐射浓度有变化,第十一个冲击波我二爸在维面上了解到核爆的事儿。不过我这个数据也是片面的,只有我们行进路线周围的数据。”
彭钰:“够厉害了。”
陈杰:“彭大哥,听说你大学辅修了海洋生物资源与环境,这种量级的核辐射会侵染全部海洋生物吗?”
彭钰:“不好说,这个恐怕的问核武物理学的专家。末世前地球也经受过几核泄露,当年日本福岛核泄漏,在黑龙江省的三个监测点检测出了极微量的人工放射性核素碘,但防沙量微乎其微对人类几乎没有影响。如果是按照你这个数据的话…”
陈杰:“嗯,对。如果是按照现在检测出来的数据,已经需要隐蔽在家中出行戴口罩和服用碘片了。”
瓦连京洗完了头脸擦着头发走过来说:“嗯,特化生命的抗辐射水平提高了一个量级。”
赵然斌:“特化生命的抗辐射水平提高了一个量级,但浅表海洋里的特化生命都出现了侵人性的辐射态变,咱们出发前两湖就已经是辐射重灾区了,如今又过了一两个月不敢想。”
彭钰:“只是现在没条件,否则真应该看看海洋被辐射侵蚀的度范围。广度就不必猜了,应该是整个地球都逃不过去了。”
兆青补充完生活用水听到几句问:“你们刚才提到在特化过程中特化生命已经增强了抵御核辐射的能力,那沿海的幸存者情况会不会也…?”
瓦连京:“一个量级不过十倍,如今所有数据都是按照咱们内陆数据进行推算的,核辐射的重灾区几个量级都打不住。咱们的增长对于整体变化只是九牛一毛,我依旧保持悲观态度,没有及时迁移的幸存者未来堪忧。”
彭钰:“阿京先生说的有道理。站在适应性角度上来说特化推动了特化生命对各项变化的适应率,咱们在内陆承受的是逐渐增高的辐射量,但重灾区是瞬间浓度达到峰值,没有适应性发挥作用的时间。想活下去只能靠辐射变异…”
俞升:“荆楚接过被辐射侵蚀的特人吗?”
吴成雷:“接过,但直接放入防辐射车中送到原帝都基地了,咱们没有直接观察。”
俞升:“原帝都基地?”
吴成雷:“我们出发前听说又启用了原帝都基地的科学院,专门用来研究被辐射的生物,小五台山所的华夏基地是幸存者大本营,不能承受被核污染的可能。”
俞升:“嗯,明白。”
彭钰:“即便阿升你有兴趣辐射研究院也不会收你,你是洛书小队智明者。”
俞升:“好奇而已,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赵然斌:“俞大哥,你已经选定洛书超余的主攻方向了?”
俞升点点头。
赵然斌眼里出现艳羡之意说:“真不知道洛书超余未来会如何分配。”
彭钰:“你歇了吧,无论怎么分配也没有你的份儿,你哥还差不多。”
陈杰托着下巴微微叹息说:“我怎么感觉未来都是各种、各种、各种事儿呢?”
彭钰:“避免不了,你们早点习惯吧。未来像我们这种有自知之明只能说风凉话的都少,肯定会有各种各样势力的人和你们交涉,谁让你们有洛书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你们这一道。”
陈杰:“彭大哥,我突然喜欢你的毒舌了。还有唉……”
彭钰开口笑问:“什么。”
“和你相比,我们家二爸简直是个会说话的小天使,”陈杰说着吐了吐舌。彭钰是个性子略急说话更没有修饰的人,但人心不坏。
彭钰:“那我真是谢谢您的肯定了。”
自从张漫之后他们改了用第一印象做判断的习惯,有的人看起来尖酸刻薄怎么聊都无法投机,可现实告诉他们即便是这样的人,心底和他们一样有着火的颜色。
他们必须学会沉下心好好的感受身边出现的人,正如彭钰所说,未来他们身边只会出现越来越多的人躲都躲不开。
只不过他们都未曾想到,要用那么艰难的方式和极端的付出才走回了华夏基地。
俞升:“今天没有再连上你们谁的意识岛吧?”
兆青:“早上和我连过一但没说话,应该是确定咱们的位置。她有没有去连哥的意识岛?”
俞升:“你哥说没有。”
陈杰:“最近爸和二叔总在楼上,他俩悄咪咪的研究毛线呢?”
彭钰等人听到这话自动自觉地从陈杰身后转开,彭钰回头问:“阿杰,这个数据我研究研究可以吗?”
陈杰转头看到彭钰指着一沓辐射数据,说:“嗯,旁边有复印机,你复印一下更方便。”
彭钰:“你们可真是…”
“禁止吹彩虹屁,我们可不是什么烂好人,温嘉明管我要我都没给,我弄出来的东西只给我的朋友战友免费看。给别人?我要收费的。”陈杰说着财迷样的举起手搓了搓指尖。
“知道了,谢谢我的小战友。”彭钰拿着资料和赵然斌一起走到车后区研究去了。
“对了,兆青这个给你。”吴成雷说着拿出个大包递给兆青。
兆青接过看着包袱的棱面,里面好像是一个一个方盒子。
第388章 1-6
不止陈氏小队做好了成为洛书小队与随扈融合成为一股新的力量 随行的千人荆楚军也在试着突破自身的限制和彼此之间疏离的情感关系,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洛书军。
兆青:“这是什么?”
吴成雷:“好多战友自己做的家乡小吃。”
“小吃?”陈栗打开包裹看到码列整齐的透明饭盒 “你们至于吗?”
兆青:“今儿一大清早战友们顶风帮着忙活改造剑齿虎 我只加了个餐 不至于。”
吴成雷:“哎,别跟我来这套哦 这可不是什么等价交换!要真是等价交换自然是炊事兵做的大锅菜。战士们吃了你们这么多肉卷、三明治、汉堡啥的,自然也想让你们尝尝他们的手艺。不过他们的手艺也就能捣鼓出来这些了,我这些战友大部分是吃货 可让他们做饭比上战场还难。炊事兵做饭不错,他们的小菜你们尝尝绝对不差。”他说着点了点饭盒旁的标签。
兆青听了这话又怎么拒绝,笑着回:“行,那帮我谢谢战友们 等咱们不需要赶路再坐下来好好吃喝。”
“那当然!每个饭盒旁边都有纸条,觉得啥好吃和我说 我让他们再弄。”吴成雷颇为遗憾的搓搓手又说:“也就现在能暗通款曲,等回了华夏基地你们一定很忙。就算我们有资格熬成洛书军,但再想随时见你们就难咯。”
陈杰:“你这么说我对回基地立刻失了兴趣。”
吴成雷:“悖∧忝堑淖饔玫闾高,我倒是希望你们一直和我们同住一。我们也会很快成长 会成为你们忠实的后盾!很多人都想和你们聊聊 不过放心知道你们不喜欢人多,我和他们都说过了,不会有人骚扰你们的。”
“我们是不喜欢和外人虚与委蛇,”兆青:“自家战友不一样 你们的营帐和我们的家门都随时为对方敞开,对吗?”
吴成雷:“就等你这句话了。”
俞升:“成雷?”
吴成雷:“咋了。”
俞升:“对于你们来讲陪我们走着一遭是很值得记录的事儿吗?军人对我们很有兴趣吗?成为洛书军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吗?”
吴成雷:“当然了,是护卫国之重器。”
“抱歉。”俞升。
吴成雷身形一偏像是躲这声抱歉,“为啥抱歉?”
“我还以为你们是开玩笑,是在对话敏感时用这种说法安我们的心,没想到你们真的认为成为洛书守卫军是种荣耀,是我把事情想得太浅薄,所以很抱歉。”俞升面带真诚的说。
吴成雷也收了玩笑的表情,回:“这很重要。”
俞升:“我记得了。”
吴成雷:“行,我那边也有事儿,你们觉得什么好吃随时和我说,一帮兵崽子都恨不能在你们面前刷刷存在感呢。”
兆青:“好,不会客气。”
吴成雷:“你说的,别忘了。”
兆青:“忘不了。”
陈氏小队的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交朋友,巩固着自己和外界的联系为未来打好基础。一见投缘是敲门砖,相谈甚欢是入户门,交朋友从来都是一门技术,要有心更要付出很多努力打理。
陈栗看着吴成雷走向车尾的背影,撇撇嘴角说:“国…国之重器?我现在开始害怕回华夏基地了,在其他幸存者眼里咱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做好被半神化的准备吧…我现在只希望华夏基地的新闻业没有恢复,否则有咱们好受的。”俞升余光看到陈陌陈阳兄弟下楼又转身上楼的脚步,喊着:“你们两个给我下来,别玩孤僻。”
陈陌陈阳见行踪暴露,脚步拖拉的来到其他人身边。
陈杰嬉笑着回头说:“爸爸二叔最近在忙什么?天天缩在楼上不见人影,骨科不可以哦!”
“找死啊你,骨你妹……”陈阳说着给陈杰一个爆栗。
陈杰揉着脑袋:“妮妮啊,妹妹!!”
陈栗:“不准吵,你妹写作业呢!完不成作业你替她承受二爸的唠叨啊!二爸,嘿嘿,我不是说你唠叨哦。”
“懒得理你,他俩兄弟俩除了孤僻还能玩什么,哪儿没到哪儿人群恐惧症就上来了。”俞升正色道:“不止要时时刻刻做好战斗准备,也要做好被推着成为象征的准备。”
陈陌冷冷的“嘁”了一声。
俞升满面严肃的说:“我不是和你们开玩笑,我是和你们说正经的。从我们接受军人随扈那天起我们就必须接受未来有人可能会为了我们而死。或者说从我们承载了河图洛书那天起,就已经有人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为了我们付出了生命。不要说他们是为了河图洛书和我们无关,也千万别说他们是为了什么更大的信念,只要我们因此而受益就不能抹杀别人的付出。我们一定要记得这一点…”
话到此,无人能反驳。
兆青的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二哥。成雷他们从未见过洛书的实体只是凭着上级一句话就随扈保护我们,又因我说了一句意识岛被连受到威胁便立刻跟随我们到偏远的漠河。”
亲情让楚家父子的双眼被蒙蔽,若不是他们主动提供洛书的照片和影像资料,楚家父子都想不起来要求他们提供洛书在身的证明。
就算有温承天的推断又如何,这个世界早就是个眼见都不能为真的世界了。而随扈的军人更是从未提过要看看洛书,就这么凭着一纸命令跟着他们一条道走到黑。
陈杰:“咱们不上路他们不也得去漠河接孩子吗?”
兆青:“阿杰还没明白二哥的意思吗?是,他们是军人即便没有咱们他们也会为了孩子的消息而上路,但此刻的事实是他们为我们分担着危险。也许前方如那女士所言只是需要转移的孩子,但也有可能是个要命陷阱。咱们做好了同生共死的准备,因为咱们是一家人可以不谈付出和回报,我们彼此永不算账。可他们呢?”
陈杰噘着嘴似乎懂也没懂。
“二哥是在提醒咱们有些事儿咱们躲不开、早晚会被推上去,让你们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兆青看着窗外的雪片,说:“未来必有激战,有这么多全维原子想要保住幸存者苟活一生不难,但想要拥有好的环境令石板开启、完成真正意义上的跃升让所有人毫无惧怕的生活很难。不要认为别人付出和保护都是我们理所应当的得到的,我们永远不能觉得别人保护洛书而我们是顺便受益的,保护就是保护!生命从来不是附加值,我们应该保持感激。”
俞升:“枣儿说的是我的意思。可能是我刚才没说明白,石板已经成长完毕亟待开启。我们的责任也扩大了不再是行路,而是保护石板以及和石板一起成为某种意义上的象征。在洛书的问题上我们不能开玩笑,不要动摇愿意为石板付出之人的信念,不要抹杀他们的意志。”
瓦连京:“唉,是。人类从来都是需要目标和信念的物种,失去意义会让心灵枯萎。”
“我们躲不开被推上去、也躲不开要进入权力中心。我们必须从现在起就提醒自己时时刻刻保持感激,人心易变,不止是说别人也是指我们自己。”俞升扫视着所有人沉声道:“我们千防万防,可千万别防不住自己。”
“我们害怕四有陷阱,殊不知可能更多人都害怕我们会变。”兆青挽住陈阳的手臂喃喃的说:“我们是应该开始想想未来了,不能在只求自己问心无愧了。”
陈阳:“我不喜欢。”
俞升:“拒绝的代价你能承受吗?”
陈阳别开脸揽住兆青肩的手紧了紧,不再多言。
陈栗见家里人又陷入这种尴尬又沉重的气氛说:“也不必有这么大压力,未来所有超界道具持有人都会是重点保护对象,甚至包括所有全维原子。每个人的生命都会绑在另一些人身上,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或多或少得到过帮扶或造成牺牲。洛书会成为很多人的信念,但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们不能抢过他们的选择当成我们的负担、背在身上增加我们的意义感,我们不能剥削别人成全自己信念造就伟大的机会。把选择权交给每个人,我们只要要保持感激,不要自大就够了。”
陈栗一席话引起其他人的侧目。
陈杰好一会儿才说:“栗栗,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在你耍白目的时候。”陈用手指栗刮了陈杰鼻梁一下又说:“好啦,你们这些男人不要多想了,该干嘛干嘛去。别天天藏来藏去的,咱们家多少事儿呢。”
“还是栗栗说的对,阿杰把随扈军人名单给我一份,”俞升看了一眼自己的平板,又说:“我这儿怎么还有这么多待办事项。”
陈杰:“哦。”
俞升:“你那里记没记他们都是第几批下车的。”
陈杰:“记了。”
俞升:“好的。”
陈栗:“阿杰,把剑齿虎伸缩空间打开,珍姐又织好了不少质金布匹,我得晾上让它们固化承受冲击波。”
陈杰:“嗷。”“嗯,我这儿也得多做点补给,”兆青说着摸摸陈阳的脸侧,“别总藏着,我都看不到你了。”
“知道了,”陈阳说着拍了拍兆青的背感受到了质金甲的韧度,“下身质金甲穿了没?”
兆青:“都穿了,你和哥去做质金布的打板剪裁,早点给珍姐做缝纫。就差你和阿京的上衣,咱们家的质金甲就全了。”
陈阳:“好。”
兆青:“阿杰,别忘把后面的风循环系统打开,我用一会儿得用灶台。”
陈杰:“N。”
瓦连京:“让上面的孩子下来学习,把上两层的电拉了,我这儿需要用稳定的电力供给仪器继续做解毒的药膏。”
陈杰:“啾。”
俞升:“我进小世界一趟找珍姐商量点事儿,你们有没有什么事儿要转达?”
陈杰:“唉,你们忙死我算啦。”
兆青:“剑俊
陈杰:“哦,不好意思,这事儿跟我没关系。”
兆青亲昵的推了推陈杰的脑袋瓜,对俞升说:“二哥,你去看一眼菲林,它孕期长现在刚过半容易焦躁,我看它踹过斑比好多,你安抚安抚它。”
俞升点点头消失在原地。
现实推动着每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变复杂,而能够持久打动人心的依旧只有真心换真心。他们愿意用真心去感激所得到一切,那么就会有人用真心坚持着自己的信念。
生命易地而,从无最好方案却终有最真出路。
如今剩下的幸存者人口总量约等于末世前的一个大城市,人口密度分布极端不均匀还有一部分藏在全维原子中。
他们进入漠河界,曾经此还算平坦,如今入目均是被大雪覆盖的山脊。
两个智明者俞升、赵然斌和质暗者彭钰在短短的几天内对于即将遇到的事情做了上百演算,出了几十个方案,告知车内的所有人随机应变。
十二月十三日凌晨,对方连上兆青的意识岛随时告知他们如何调整方向,他们正用末世前古莲镇火车站的位置作参考突进。
他们要去的地方明明在陈陌的暗物质之鞭范围内,但陈陌挥舞暗物质之鞭好几只抽出来几对岛化动植物,没有任何超特人的意识岛出现。
陈陌眉头拧得死紧,满脸不解。陈陌:“难道不在这儿?”
俞升:“多半在。”
彭钰:“嗯,对方既然有能力隔空伤害意识倒锥的宿主的能力,必然也有能力隐藏意识岛。”
“难不成是古老家族的人?”陈杰想起来可以通过其他方式隐藏意识岛的应家。
吴成雷:“渝中那种人?不太可能吧?不是说东北的古老家族早就迁移合到渝中了吗?”
陈栗:“你们知道的事儿还蛮多的。”
吴成雷:“恪!
“知道也不能多说是吧。”陈栗撇了撇嘴。
吴成雷:“实在是只知道这么点儿了,有些事儿吾等普通超特人不想参与。”
彭钰:“不能排除阿杰说的可能性,咱们还没跟这种层面的人打过交道,不知道在武力层面有没有一搏的机会。”
兆青听到这里拿出当时应家给的信号弹。
赵然斌:“青哥?你拿个二踢脚出来干啥,这是什么新武器吗?”
“呃,”兆青看了看手里的红色□□管,“应家给的信号弹,如果出了特人的圈子就只能请他们来帮忙了。”
吴成雷:“哇呜,你们和他们都有交情?”
“谈…谈不上交情吧,”兆青看着对方的眼神不知道怎么解释更好。
俞升:“也算是一种交情。”对方仍连着兆青的意识岛,他们主动说这个也是意在震慑,既然有特能理论上就不应该是那批人,但却又有超出他们概念的能力,让他们不得不借势尽量减少冲突的可能性。
彭钰:“先关注眼下,是不是快到了?”
[“前方右转,直行三百米,到了告诉我。”]
兆青:“前方右转,直行三百米。”
俞升:“我有点怀疑她是第一质暗者了,竟然对我们的位置如此精确。”
[“我不是。”]
兆青:“她说她不是。”
俞升:“好吧。”
“大家都放松点,我感觉对方的语气也轻松了很多,想来是真的需要我们帮助,并非陷阱。”兆青说给车里的人听,也是说给对方听。
[“谢谢你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稍后见。”]
兆青并未继续转达这句话,只等稍后拉开帷幕了。
剑齿虎行到指定地点时天色已经转亮,风雪减弱不似前几日那样厚重,他们左右观察并未发现任何有人居住的痕迹。
陈陌毫不客气的又挥舞几暗物质之鞭,仍没有人类的意识岛存在。
“我到了。”兆青说完意识到连接断掉。
陈陌:“她要求我们下车。”
俞升和吴成雷对了个眼神,能做的准备都做了军人已分配到各个全维原子中。彭钰微微点头,他和赵然斌以及吴成雷全维原子内的其他导师也想不到更多的防御方式了。
俞升开口:“下车吧,如果真有什么铁皮车也防不住,也别伤了咱们家的交通工具。”
兆青:“桓桓过来。”他牵住儿子的小手,柏学被陈阳牵着。
陈栗侧头冲芝妮使了个眼色,他们早就嘱咐过所有孩子,如果有异变第一时间进入小世界,如果全维原子被封死就立刻跑。
陈栗点点头随手握住旁边的扶手,剑齿虎消失在原地。司苍布手一动他们周身出现空气隔膜将他们所有人稳稳托住,随着他们的脚步移动。风雪在空气隔膜外飞舞着,整个世界被染成白色生命不知道藏在何。
其他小动物已经进入小世界,唯有狼王曲措、喜酒、海贼和两条大狗在外面贴着自己的主人。
“出来。”陈陌话音刚落前方树木枝杈之间出现一个身影。
司苍布做好了用空气隔膜将对方捉住的准备,却突然无法聚起特能只能维持目前的状态。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稳定岛,眼睛陡然睁大说:“稳定岛有异…”
其他人一愣纷纷查看自己的稳定岛,拥有超余的人发现他们稳定岛内的金色超余周围出现锁链形态,显然对方限制了他们从超余内抽取力量。
没有超余的人也没多问。
兆青看着枝杈间的女子说:“下来吧。”
“嗯?”女子歪着头似乎再用耳朵听反问:“我是不是见过你?”
兆青:“你连过我的稳定岛。”
“不,我听过你的声音。”
陈栗:“这位姑娘,我们是否需要保持这种距离说话?”
“嗯??是…是你们?”
“她…在说神马啊?”陈杰拿出望远镜仔细看了看又说:“没见过她啊。”
陈陌手指微动,暗物质之鞭缓缓聚起。
女子一惊大声道:“给我放开!”她身形未动兆青的手背上出现一道痕迹,暗物质之鞭瞬间被陈陌收回。
陈阳:“你他妈…”
兆青无视自己手背上的红痕拽住陈阳说:“噤声,不要吓唬她。”
风雪过大,他们和女子之间有一段距离且女子在高,下方人都看不清女子的相貌更无法看清对方的意识岛。陈陌的暗物质之鞭在女子脚下不甘心的绕着圈,彭钰几人相视。
赵然斌:“女士,应您要求洛书持有者带着我们来了,你是否能相信我们的军人身份?洛书持有者的时间不能耽误,你需要交涉的话我们可以留下。”
女子摇摇头说:“谢昙,昙的昙。”
“嗯?谢昙是你的名字?”兆青。
“看来都是说辞,她依旧只相信你。”赵然斌:“她不会跟我们走。”
谢昙:“对。”
兆青:“阿布,放我们这些成年人出去,保护好你们四个。”陈阳抓着他的手一紧,兆青反手握住陈阳用眼神安抚。
陈栗:“枣儿!”
“总要有人先走一步,一直在这里互相试探没有意义,”兆青看着树杈之间的谢昙又说:“我相信你更需要帮助,我愿意和你谈,但我也需要保护我们的孩子,你应该不介意吧。”
谢昙:“不介意。我只相信你,请你承诺不会有人伤害我……”
众人听出谢昙语气里的颤抖,所有人脑里的疑惑都要爆了,这算什么?可以无视倒锥的保护达成伤害,又用如此畏惧的状态祈求一句轻飘飘的承诺。
兆青点点头:“不会有人伤害你。”
陈栗皱着眉忍不住说:“拖拉的心烦。谢昙,我看你应该也是个成年人吧,人类的承诺没有意义。想聊就下来,我们这儿有智明者能看到你的意识岛。你那边应该也有智明者吧,我们双方有互相信任的可能。”
谢昙:“没有智明者…这里,这里只有我。”
兆青:“阿布。”
司苍布收回部分空气隔膜,兆青等人站到雪地之上感受到了冷冽的风雪刮在脸上。众人往前走了几步,喜酒从后方绕过去肉垫在雪上轻轻踩过没有留下一点儿声音。
“让你的动物超余不要动!”谢昙说着脑袋一偏,兆青的手腕又出现一道青紫。
陈阳都无语了,兆青为了不让陈阳说话干脆用手捂住陈阳的嘴。
陈陌:“回来。”
喜酒不解但停下脚步,海贼很聪明它知道自己展翅必然发出声音一直跟在兆青身后,狼王则是站在包裹四个孩子的空气膜旁边。
谢昙侧低着头所有大人的意识岛都被意识触须连上。
陈栗:“喂!我们的动物已回来了,没有人要攻击你。”
谢昙的意识触须瞬间收回,只留着和兆青的连接。兆青并说明自己的意识岛仍被连着,只怕引起陈氏兄弟的反弹。
又听谢昙战战兢兢的说:“对,对不起。我实在害怕。”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陈栗绷不住了,她更容易共情于柔弱的女性开口问:“我身上有意识倒锥,你可不可以多信我一个。”
“意识倒锥?嗯,好。”谢昙听到这话连上陈栗的意识岛。
“我晕,你只有这一种方式吗?”陈栗。
“我不想伤害你们。”谢昙扶着树干,很用力的低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俞升咽了咽口水,面前的女孩儿虽然目不能视,但智明质暗者早拥有脱离普通视角观察所有人的方式。每个人下一秒的念头都会折射在意识髓鞘之上,智明质暗者都能读出来。
陈阳:“她还连着你?”
“嘘。”兆青对谢昙说:“你现在放心吗?可以下来了吗。”
陈栗:“我们已经走了这么多步,您就别再试探了行吗?要不然咱们就打,打死一方也消停。”
“对不起,”谢昙扶着树干,“你们,可以接着我一下吗?”
“??我无语了。”陈杰干脆倚在瓦连京身上,在他们眼里面前这个谢昙拖拖拉拉可谓矫情个死。
吴成雷走过去问:“给你准备垫子,还是咋的。”
谢昙确定了吴成雷的位置似乎狠了狠心往下一跳,还好吴成雷反应快伸手接住了谢昙。吴成雷揽着谢昙觉得怀里的重量不太对,一侧头发现了问题的所在也就没有将谢昙放在地上。
兆青等人这才看到谢昙的样貌和状态,他们每都会从侧面见证这个世界的残酷,从别人的境遇里看出自己生活环境有多优渥。
谢昙穿着裤子,但大家都能看到她双膝以下空荡荡,她的一只眼睛是灰白色的,另一只眼睛随是黑色但明显不聚焦。她长相还算清秀但人瘦的厉害,头发枯黄脖子上还有一道未愈合的伤疤,全脸一点血色都没有。
陈栗一下就蒙了,两步跑了过去。跑步的声音谢昙吓得一缩,她知道抱住她的人不是洛书持有者不能完全信任踟蹰着。
陈栗:“别紧张,是我。”
“你先站下,”谢昙伸出手,陈栗把自己手腕塞到谢昙手里,双方都已确认。
谢昙碰到陈栗后点点头:“你确实有意识倒锥。”她说着伸出双手够着陈栗。
陈栗也反应过来对着后面的人说:“她有意识倒锥!”
“我艹,”陈阳脱口而出。
俞升长舒一口气,大家心的大石头终于可以暂时放下乐。
一切防御在超界道具吻合条件下看似消失无踪,但最极端的情况似乎已经出现。陈栗伸手将谢昙抱回自己怀里说:“你就直说你有意识倒锥不就行了??还用这么费事吗?”
谢昙紧紧地勾住陈栗的脖子,“我碰到你才能确定,除此之外我只能找到洛书持有者,我如果提前说了你们有可能会更不信任我。”
陈栗亲身感受到谢昙的颤抖说:“先上车,咱们回华夏基地。”
谢昙用手扣住陈栗的脖子,其他人一惊未等动作就听谢昙说:“华夏基地是什么样的?你能确定安全吗?第一智明者是什么样的人?”
陈栗单手抱住谢昙,把脖子上谢昙的手拽下来说:“就这点力量你能掐死谁?如果你想威胁我可以用你的方式,你不是可以远距离无视倒锥的保护造成伤害吗?”
谢昙见自己被看透,怯生生的说:“我…我只能信任洛书持有者。”
“信任?你还伤他?”陈栗看向兆青,“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会如此防御。”
谢昙:“我能找到很多很强的人,但我只能相信洛书持有者。我没有办法!如果找错了人,我的出现将绝不是好事。你得理解我。”
谢昙说的每句话都有大量内涵,每个人的脑中都塞满了问题,同时陷入了更艰难的情景。
“好,你先别哭。”亲切感让陈栗混乱她也有点想哭,问:“你有全维原子?我这叫什么话,你既然有倒锥必然有全维原子。”
谢昙抹掉脸上的泪,“嗯,全维原子也需要你们帮我。”
兆青走到谢昙身边,谢昙通过意识触须的变化知道来的人是兆青,她整个人很放松伸手抓到兆青的领子又摸到兆青脸侧说:“洛书有倒锥,是你。”
兆青:“嗯,是我。风雪太大先上车,行吗?”
“不要,不要随便回帝都。那里有导师的第一超余们…”谢昙说着头偏到俞升一侧,身子一仰差点从陈栗怀里摔出去。
谢昙慌到忘了自己能躲进全维原子一样,又像是只能相信陈栗和兆青指着俞升的方向拼命摇头惊叫起来:“不要,不要靠近他,他有…他是那个艾哈…艾哈迈德!!”她抖得像个筛子,但似乎要将陈栗和兆青带离此一样。
“我艹,这几个人也是牛逼了,这世界上所有的悲剧都他妈能连到这几个人身上。”陈栗说着拍拍谢昙的肩膀说:“不用担心,他不是艾哈迈德,他是我和兆青的家人,俞升。”
俞升和彭钰相视一眼,他们终是推对了,不算毫无准备。
“不是艾哈迈德?那就是艾哈迈德死了?”谢昙的意识触须碰到俞升的意识岛,片刻后她说:“对,是换了人。”她说着又重新连上所有人的意识岛似乎再判断什么,她连在场的孩子都没有放过脸色一直在变化。
可所有人都没办法拒绝这种探查,俞升怕谢昙说出更多内容开口到:“栗栗把剑齿虎拿出来,谢昙,别说。暂时不开车,躲避风雪。”
谢昙听到俞升的声音更放心了,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许多,她收回所有意识触须冲着俞升的方向微微点头,她明白俞升的意思。
谢昙被陈栗抱着回到剑齿虎上。
温暖的剑齿虎让谢昙周身的雪融化,兆青柔声道:“栗栗,你先带谢昙去洗个澡。”
谢昙:“你们…不先问问吗?”
兆青:“不差一时半刻,去吧。”
谢昙:“谢谢你,你…zao??”
兆青:“我叫兆青,抱着你的是陈栗。”
“男性智明者是俞升。”谢昙。
俞升:“对,你是完全看不见吗?”
谢昙指着自己的黑眼珠说:“近视,一千二百度还有散光,眼镜没了。”
俞升:“知道了,去洗澡吧,我们给你弄眼镜。”
谢昙面上出现没想到的惊讶神色,回:“好,好的,谢谢。我…我应该先洗澡吗?”
陈栗:“你当然能先洗澡。”
谢昙:[“我这儿还有很多孩子,他们情况也不好。兆…兆青,刚才俞升让我别说,这里是不是有人不能完全信任。我现在能把孩子转到你的全维原子里吗?”]
“你当然应该洗个澡,我陪你上去,你不用害怕。”兆青说着顺便把知桓也给拽上了,走的时候捏了捏陈阳的手。
知桓被拽上楼司苍布自然也颠颠跟着像个尾巴。
陈栗抱着谢昙先行一步,兆青回头看一眼陈阳又看了看俞升,微微点了点头。
他们一家人相太久了,兆青是个骨子里体贴又绅士的男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要求陪同。他们针对漠河之行想过一百种方案,如今有一种正在被实施着。
俞升收到信号冲着他们四人的背影说:“我让阿京先弄个一千二百度的眼镜,散光等谢昙稍微你能看清周围再慢慢查,随时可以重新做。”
谢昙:“好。”
俞升看着几人进入陈栗的房间对彭钰说:“看来没有危险。”怎么会没有危险,危险就在即将到来的地方。
彭钰看着楼梯声量正常:“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工夫。”
俞升扬声道:“在她面前别说这话,这姑娘既然提起艾哈迈德显然也受了不少罪。她现在是惊弓之鸟,你们几个注意说话的分寸,包括我也不能咄咄逼人。”
彭钰听到这话作势小声问:“她的腿??”
俞升:“不确定是什么原因,所以咱们说话都要先过脑子,别被好奇心推动失了分寸和体贴。”
陈杰纠缠拿出小剧本了,说出自己要说的话:“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呀??”
俞升压低声音,“谢昙应该是太阳真经的所有者。”
“毛??”陈杰捂住自己的嘴,做了这个动作又觉得可笑,但演戏就要演全套。
俞升:“你刚才都听啥了?她质暗者、全维原子、意识倒锥,在样貌模糊的情况下通过超余把我错认为艾哈迈德,证明她认出了第三智明者超余。”
彭钰:“对,她刚才还说了一句话……”
俞升/彭钰:“让你们的动物超余不要动。”
俞升的手指点了点餐桌,彭钰摇了摇头,这一部分信息他们确实没有算到,动物超余这个信息从未出现在任何地方。
“我这个脑子…是废物做的吧,我晕。同为导师,我只顾着猜测姑娘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而根本没时间想别的,”赵然斌苦着脸言不由衷的说。
俞升:“我们先等等吧,都先坐下吧,让姑娘好好洗个澡。”
话虽这么说,但所有人悬着心坐都坐不下。
话分两头。
兆青刚关上陈栗屋的门就给了司苍布个眼神,空气隔膜包裹住他们这几个人。
谢昙小声问:“兆青你到底相信谁?”
陈栗:“接住你的吴成雷是全维原子、成年质暗者和另一个女孩儿是保护洛书的随扈,其他的人都是我们的家人。”
兆青:“包括这三个军人也都可信,只是我们家除了俞升和阿布的金色超余之外,其他几个的金色超余都没有对外说过,尤其是孩子的。”
谢昙:“嗯,是沙地里和辛格的。”
兆青:“看来你也认识徐康了。”
谢昙闭上眼,说:“毕生难忘。”
兆青:“太阳真经?”
谢昙:“是。”
兆青:“太阳真经的事儿瞒不住。”
谢昙:“知道。”
兆青:“看来你也是故意说出这些信息的。”
谢昙是质暗者,智商的壁垒让她不可能是个单纯如稚子的人。她的惧怕是真的,她的痛苦是真的,她的伤是真的,真到让人忍不住怀疑世界这个世界是否真有地狱,而有人从里面用尽全力不过爬出半个身体。
谢昙表情愧疚:“我必须留住洛书持有着帮我,不惜任何方法。”
兆青:“一百三十二个末世后出生的小孩?”
谢昙:“现在只有一百二十九个了,我尽力了。”
兆青:“除了你没有其他成年人?”
“…曾,曾”有些话谢昙不知怎么说引走话题说:“有三个年龄超过七岁但未产生稳定岛的孩子,因为情况特殊我不能让他们继续成长,只能在低海拔压着他们的成长速度。”
“谢昙,直话直说。需要我们怎么做?”陈栗:“一百多个孩子,我们家全算上也不可能瞬间就理好,开幼儿园也没这么快。我们也需要协助。”
兆青:“我也别在这里待太久,省的其他人敏感。我就这么和你说吧。第一,军人可信,但暂别将金色超余的归属全盘托出,你也知道金色超余可转移;第二,太阳真经的事儿你瞒不住;第三,无论任何角度我们一家都会保护你,你能相信我们,对吗?”
谢昙:“我只相信你,现在也相信栗栗。”
第389章 1-7
超界道具存在的真正意义暂时没有人知道 但在此刻他们只能用这个做最基础的参照,相信意识倒锥的选择基底 判断对方的心时什么颜色。
“对 我们彼此的理由是一样的。我们没有选择只能毫无芥蒂的相信彼此 否则这个世界将举步维艰。”兆青说着扯开领子让谢昙看到自己的洛书印记,说:“你有确定我是洛书持有者的方法 对吗?”
谢昙伸手摸了一下兆青的印记,说:“对,是一样的。”她勾着自己的衣服回身抱住陈栗露出光滑的脊背。她的脊背瘦削全身似是只有一层薄薄的皮骨骼突出 在脊椎每一个关节都支出来一根分株整体为纸莎草的形态,颜色青黑。
兆青看了姑娘的后背有些不好意思,伸手要把谢昙的衣服拽下来。
司苍布:“等下。”
兆青看到司苍布拿出自己的金色超余举向谢昙的后背,金色超余贴近的地方印记就像活了一般 青黑色的脉络中流动着黄金色的液体。
司苍布:“好了,应该是。”
兆青顺手把谢昙的衣服拽下来。
谢昙转身说:“那我用最简单的方式说 我这里的所有孩子的意识岛都被洗过,我不确定他们的意识岛里面到底种下了什么信息。所有小孩如今都被我圈着用太阳真经的力量维持着他们的生命,我作为质暗者孤掌难鸣。但这里有两个问题需要你做判断,第一转移到你那边他们有可能醒 需要俞升配合我尽快排查每一个孩子;第二不转移也许会很安全 但孩子们一样会缓慢衰竭。”
陈栗听得一知半解,干脆抱着谢昙进入浴室三两下把谢昙的衣服给拔了。兆青拦着司苍布和知桓,低头轻声道:“桓桓,告诉你二伯 等。”连这句话也是准备好的。
知桓点点头,连上俞升的意识岛。
陈栗:“你说你的,我给你洗,你大点声,有阿布的空气隔膜外面听不到。”
谢昙看着陈栗。
陈栗:“我知道你的害怕和颤抖都是真的,但你属于导师质暗者的理智也是真的,先用你的理智做最重要的事儿。识倒锥选我们就是因为我们值得被托付,才让我们拥有钥匙守护石板。又从意识倒锥宿主之中挑出两个人融合太阳真经和河图洛书,你得相信我。”
谢昙:“我只能相信你们。”
“不是自说自话的给你自己或是我们下心理暗示,你必须从内心真的相信我和兆青,就像我们是真的信你。否则你会把自己撕开的,明白吗?”陈栗遇到过太多受伤的人,她都能闻出谢昙身上那浓重悲哀味道说:“所有第一代幸存实体全维原子都有仿佛来自一个地方有天然的亲切感,所有意识倒锥的宿主从这一批人类选出来,我们是天生的兄弟姐妹。对吗?”
谢昙抿着嘴眼眶红的要泣血一样的点了点头。
陈栗抱着谢昙的头像是个大姐姐一样亲亲谢昙的头顶,说:“坚持住,石板守护者。关于你的经历和你的不容易我再慢慢开解你,现在你要坚持住。你让我给你简单清理一下,你身上的伤得理。”
谢昙:“这伤理不了,这是我伤害特化生命留下的代价。”
兆青听着这两个姑娘的对话忍不住心里发酸,他坐在陈栗的床上说:“小昙你说,管他敏不敏感,我不着急。”这句话却不是表演,兆青是真的不忍催促,连用这种方式对待这样的一个姑娘都不忍心,可他们作为守护另一道石板的人无从选择。
“我的全维原子内都是虫族,我不能让它们迅速成长,但我不让它们长就保不住孩子。我不能相信别人…尤其是其他智明质暗者…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解释,我的全维原子变成今天这样……我…兆青,如果我再遇不到你,我真的就没有任何办法了。”谢昙说着呜咽起来:“我怎么才能让你们知道我不能相信其他人。”
陈栗:“你不用说了,我们虽然不知道方法,但知道被污染的全维原子如何而来。正是我们刚说过的那些名字造成的,也是智明者和质暗者的野心促成的。”
“好,你们知道就好。”谢昙擦掉鼻涕尽可能的维持着稳定的语气说:“我是太阳真经石板的守护者,所以我不能伤害任何形态的生命,所有由我造成的伤害都会反噬到我自己身上。你们应该也知道全维原子内只要有能量我们连死亡都被剥夺了,我不怕疼,但就算我狠下心无视孩子的生命绞杀全维原子内的虫族切断能量循环,一来定会让太阳真经遭受重创;二来如果因此我死还好,但万一漏下一两只虫族我将不死却没有意识…太阳真经可能无法打开。”
陈栗:“我艹…”
大部分事儿他们都猜到了,但这寥寥几句话中布满了细节和枝杈,远超于俞升几人的计算震惊了兆青和陈栗,让他们真实的被触动。
兆青听蒙了站起身扶着浴室的门心跳无比剧烈的说:“不行,谢昙,这事儿咱仨理不了,咱仨理不了。”
陈栗本就手脚冰凉这下更是不知怎么顺着说:“我马上就能给她清理好,给我五分钟。”
兆青转身要走就听厕所里一阵挣扎陈栗竟没拽住没有小腿的谢昙,他回头看到谢昙摔在地上手紧紧的拽着门框。
兆青下意识去扶却被谢昙抓住手腕,谢昙如枯木的手指紧紧扣着兆青的手背,意识倒锥的保护蓝光在他们相触同时出现。
谢昙没有焦距的眼睛一黑一灰死死的盯着兆青的方向,幽幽的说:“兆青,我爱这个世界,我爱每一个生命,我爱你们这三十五个我未一一见过的兄弟姐妹。”
谢昙的眼中划出浅粉色的泪水像是混了浅浅淡淡的血色说,“是,太阳真经只能种在善良且热爱生命持有意识倒锥的全维原子中,天知道我有多舍不得这个世界!我恨他们也恨自己。为什么太阳真经不能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谢昙的眼泪越来越红声音也越来越嘶哑:“太阳真经不会放弃任何一种生命,不管是自然特升的还是被异端用恶意创造出来的。”
兆青看着谢昙犹如恶鬼一样的不禁用力把手从谢昙手里抽出来腿一软的坐到地上,陈栗不知要做什么一样擎着手呆愣在原地。
“多亏了他们让我知道,这世界上唯有使用太阳真经才能完全杀死全维原子携带者。如果我保护不了太阳真经被用在该用的地方,我将带走我最爱的你们,让所有石板百年内都不能开启。”谢昙说着脑袋转向司苍布和仪知桓的方向。
谢昙的声音犹如刀锋刮过铁皮带着锈意的腥涩滑过口舌:“太阳真经被异端使用会让所有特化生命失去出路,那我们又何必在既定结果里挣扎。我必须毁掉所有金色超余让特化生命用最快的速度减少痛苦直接灭绝。至于我会怎么样,无所谓。就算我将拖着残破的身体在虫族的包围下永生不死,我也无所谓。我宁可下地狱,让你们能死的就死吧。”
一念之间,大善既大恶,
听到这一席话的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谢昙做得到,原来情况比他们想象中更危急。他们想过事情会急转而下,却未曾想过三言两语展开的世界是他们不敢看的样子。
他们一路以来的所有经历和痛苦在谢昙的言语之后灰飞烟灭,且不说谢昙此刻的境况,能让被太阳真经选择的持有者做出灭杀所有生命的选择,这本身就代表着他们身地狱却不自知。
兆青内心如惊涛拍过,无比惊惧的回头看向司苍布,他看到知桓被司苍布抱在怀里才机械的转头回来看向谢昙。
兆青颤着手揽住谢昙冰冷潮湿的肩,在触碰到的那一霎那他清楚地感觉到谢昙全身都在痉挛颤抖。他一把将谢昙抱在怀里颤声道:“谢昙,谢昙,事情还没到那一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办,洛书…洛书,救我,救我,兆青。”谢昙说着无法压抑嘶哭起来。
“谢昙,谢昙,”兆青反复叫着谢昙的名字,很用力的抱着谢昙反而自己慢慢镇定下来说:“谢昙,事情还远没到这一步,如果我们真的无法迈过去让其他力量占领我们的明天,那我愿意被你带走。”
“我操你、操、你们疯了。”陈栗骂着坐在满是水冰冷的瓷砖上。
陈栗悲极反笑:“枣儿,你这么说,不怕二叔撕了谢昙。”
“这不是一件事儿,栗栗。”兆青看着陈栗,说:“这不是可以混在一起说的事儿,栗栗,你明白吗?”
“我他妈就是因为明白才觉得你们疯了!”陈栗接着肩膀沉下满目颓丧的说:“是这个世界疯了。”
谢昙:“不,疯的不是我们,也不是世界。疯狂的另有其人…他们,必须死。”
兆青:“谢昙,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是,他们必须死。”
这么多事儿积压着,多少人都说过泄愤的话,唯有兆青从未说过谁必须死。
而如今明晃晃的现实推动着两个既定善良才能承接石板的人说出某些生命必须结束的话,当善良被推动着拿起屠刀时,就证明这个世界走到了崩溃的边缘。
谢昙:“我能证明我说的是真是假。”
陈栗:“不,你是太阳真金所有者,你的能力永远没有边界,你的意识岛无法辨别真伪。”
“你们可以进入我的全维原子,如果你们不敢,我也可以…让它们出来。”谢昙说着冷笑两声。
“我操你妈,这是个死结。”陈栗。
谢昙:“我也是质暗者,我爱生命也爱力量。我拥有意识倒锥、我被太阳真经选择、我也愿意继续善良。我们相信你们。求你,洛书持有者,求你帮我,求你信任我,让我信你们行吗?留我…在人间,别送我下地狱,可以吗?”
兜兜转转又绕回第一个问题。
陈栗捡起扔在地上的毛巾,双手抵在自己额头上,他们没有选择。她自己没有,兆青没有,谢昙没有,包括车里的其他人都没有选择了。
兆青把谢昙扶起来,说:“出去之后说你全维原子的现状和你需要的帮助,至于你要怎么判定这个世界的走向和置某些生命的话都不必再说了。我会用尽我全部力量拽着你,谢昙,我敢说被你带走的话并不是因为我被你吓唬住对这个世界绝望,而是因为我心里充满了希望,我知道你说的话永远不会被实现。我相信这个世界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不是所有全维原子里都没有春天,不是所有生命都终将走向异端。”
“谢昙,我们一定能闯出去的,”兆青的看着谢昙一字一句坚定地说:“你相信我,只要还有一全维原子里有绿色,只要还有一个孩子带着健康的意识岛活着,我们就一定有出路。别让荒芜腐败和血腥恐怖把你打败,太阳真经选择你是让你给我们力量带我们走向未来,而不是让你背负永不弥散的能量循环活在没有同类的地狱里。”
兆青用力的扣住谢昙的肩膀,说:“是你主动来找我的,所以你必须相信我,给我机会。”
好一会儿之后谢昙才转动无神的眼睛点了点头,说:“好,兆青,我相信你,我给你机会。让我看看你的石板能带我们走向什么地方,我希望那里足够好,能够为我换一个结局。”
谢昙说完就昏了过去,无论谢昙是真的昏了或是装作昏了都无所谓,感谢天地兆青他们不必继续沟通。
从谢昙上了车开始她就没有放过兆青和陈栗哪怕一秒,谢昙太强大了,或者说谢昙经历的恐怖之事给了她太巨大的情绪。通过意识触须被连接的兆青和陈栗也被拽着感受到了惊恐和难以名状的痛苦,兆青已没有能说出口的话,安排好的内容已被抛诸脑后,他们进入情绪的无解之地。
兆青一挥手把小世界内的曲珍带了出来,曲珍看到这满地水渍、昏迷的谢昙以及失神般的脸色惨白的陈栗和兆青。
曲珍跪坐在地上揽着兆青的肩膀,“青,青啊。栗栗啊,我帮你,我帮你们。你们,撑着点儿。”
陈栗眼神无法聚焦却说:“不,不用帮我,看看桓桓,看看桓桓和阿布!”
“姐,听我的,阿布和桓桓没事儿。她是…是谢昙,你帮我们给她洗个澡擦干送到床上…”兆青抓着曲珍的手在曲珍掌心写下,“不要听她说话!”
曲珍抿着嘴,重重的点头表示知道。已经有人和她嘱咐过情况,她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兆青把怀里的谢昙移到曲珍怀里,站起身又扑到地上爬了两下才爬起来。他踉踉跄跄的往外走,路过司苍布时他说:“带桓桓,回去睡觉。”
兆青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打开陈栗的房门时余光看到一双腿就直接扑跪过去。
陈阳稳稳的把兆青捞在怀中,在兆青耳边说:“辛苦你了,我在,小小我在你身边。”
兆青眼神发凝抠住陈阳的手臂虚弱的说:“栗栗,陈栗吓…吓坏了,还有孩子…孩子们。”
陈阳余光看到擦着他们二人侧身而过的身影说:“哥和二哥过去了,其他人会照顾桓桓和阿布。”他话音刚落兆青就彻底晕了过去。
彭钰站在楼梯上看到兆青在陈阳怀里才猛地弓下身子,双臂撑着自己的双膝回头看着吴成雷,赵然斌眼眶泛出水色,谢天谢地河图洛书的持有人兆青没事儿。
他们兵行险招,如今看起来至少达成了阶段性的胜利。
只有这种方式有可能得到太阳真经持有者对话的权利。这是他们多个导师所推算出来最极端的情况,每一人的安排都是按照他们提前部署而来。只不过未曾想过程如此惊险,远超过他们部署下的顶点。按照彭钰概念中的情况他早应该求助,但机会一旦错失便永久错失,他和俞升相视决定让这个沟通继续。
这件事儿如果让楚阡知道彭钰赵然斌和吴成雷三个都得关禁闭,现阶段他们三个人没一个敢进入吴成雷的全维原子,真的怕被反反复复的打残。
现实甚至比他们想象中的更残酷,看起来只是三个人憋在楼上对话,但对于吴成雷和彭钰几人却是赌上了一块河图洛书、两个意识倒锥和两个孩子才换来了一块暂时稳定的太阳真经。
而只有陈氏小队的人知道,他们自己赔上的是两块石板,两个意识倒锥以及五枚金色超余才换来了暂时稳定的局面。
陈陌回头看到已经昏迷的兆青,又走进浴室中看到陈栗满脸泪痕茫然的看着自己。他低头看了看人事不省的谢昙暗物质之鞭瞬间绕紧,谢昙的意识岛在他的鞭子中连形状都出现了微微改变。
俞升死死的拽住陈陌手腕,不停地摇着头低声道:“陈陌!”
陈陌看向俞升。
俞升用口型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的说:“你…杀不死她,没有可能。陈陌,放开,别惊醒她!”
陈陌咬着后槽牙片刻才忍住,收起暗物质之鞭伸手将陈栗一把拽起来扛在肩上,又拽着俞升回到自己房间将陈栗摔在床上,自己则是抱住俞升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抱着兆青犹如罗刹一般黑着脸的陈阳。
陈杰带着孩子们坐在房间的最里面,司苍布则是守在门边。
瓦连京看着彭钰和赵然斌说:“烂摊子一人一半。”
赵然斌:“明,明白,我去帮忙照顾谢昙。”
吴成雷咬着手指没说什么,彭钰却用口型说:“我们赢了。”
瓦连京用口型说了一句俄语。
彭钰看懂了,瓦连京说:“你们聪明人都是疯子。”
彭钰:“赢了就不是疯子。”
瓦连京没说什么走进陈陌的房间,司苍布一抬手门边出现两层空气隔膜,连整个墙壁都被包裹住。他们不敢关门,陈陌陈阳兄弟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大敞四开陈栗的房间。
所有人都恨不能谢昙晕的久一点。
片刻后兆青身子一抖猛地醒过来倒抽两口气,陈阳拿出一片黑灵芝让兆青压在舌底,又过了两分多钟兆青才把气喘匀。
兆青:“过去了多久?”
陈栗仰面躺在俞升和陈陌的床上有气无力的说:“五分钟不到。”
兆青:“栗栗,你好好吗?”
“好好?”陈栗:“不怎么好,感觉自己反反复复死了好几回。”
俞升:“对不起,我们三个人仍想的不周到”
陈栗不停地流生理性眼泪,提着气说:“拉倒吧,二爸。这个锅你可背不住,如果不这样咱们都有可能死。没有第一超余智明者,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厉害了。至少现在我们还没有损失,已经很牛逼了。”
“对,”兆青说着点了点头,招了招手知桓马上跑过来扎进兆青怀里。
兆青紧紧的抱住儿子说:“桓桓。你别害怕,那个姐姐说的话都不会成真的。”
司苍布沉了一口气看向隔壁房间,他看到赵然斌和曲珍将收拾干净的谢昙放在床上,对于他和知桓来讲不解其意却也感受到了的恐惧。
“阿布也过来。”兆青见比他还高的司苍布没有动作,又提高声调:“过来!”
司苍布这才转开看着谢昙的眼神走到兆青身边蹲下,兆青伸手勾住司苍布的脖子,后者知道不能抵抗就跟着坐在地板上。
兆青抱着两个孩子,心里只有失而复得的感觉。
柏学看了看芝妮:“姐姐?”
芝妮:“你也过去吧,安慰安慰你哥哥和弟弟,他们刚才受罪了。”从兆青让知桓连上俞升意识岛知桓不止传达了一个等字,同时也按照家人的要求将他们三个人所有的对话不管懂不懂全部重复了一遍给俞升听。
俞升不敢出声转述用笔写在纸上,所以楼下的人也都知道兆青陈栗和谢昙的对话。
柏学一知半解但颠颠的跑过去抱住知桓,“哥哥不怕,阿布也不怕。”知桓委屈巴巴的抱住弟弟又靠着兆青和司苍布寻求极致的安全感,司苍布也难得拍了拍柏学的肩膀。
芝妮见孩子都有地方待不需要她定点保护才走到床边,让陈栗枕着她的腿低声问:“姐,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陈栗:“还好,意识稳定多了。”
兆青:“我根本不知道她的攻击方式,她的意识触须只是像其他质暗者那样连接我们的意识岛动都没动,但我的意识髓鞘差点全碎了。”
“是,她无视了黑灵芝对意识岛的防御膜,强迫你们的意识岛和她的共鸣。由于你们意识岛之间的能量差了几个量级,你们跟不上她的意识岛震颤幅度,差点把你们自己的意识岛都晃碎了”俞升做了个最方便的比喻,他在楼下机械性的写着知桓传过来的话,同时眼睛也一秒没有离开楼上,观察到了这一切。
而除了有智明者第三超余俞升之外,另外两个导师都无法看出这变化,陈陌陈阳他们这些刚能看到意识到的人更未能分辨出任何信息。
俞升:“我从未想过连互相说服都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攻击方式,我从未见过这种交流状态,需要利用意识岛引起对方意识岛共振来互相说服。这简直是…碾压,原来能量强弱会真的让我们失去对话的权利。”
“我不认为这是一种攻击,与其说她在攻击我,不如说她一直在攻击她自己。”兆青:“她的意识本身就是撕裂的,一方面拼命要活一方面不停想死;她要我救她和这个世界活下去,也要带着这个世界一起死。”
兆青看向陈阳,他需要看着自己的爱才能继续说下去。
兆青:“说服她的不是我们,我只是不断跟着她自己强调她自己内心中想活的那个声音,打破她自身意识的敌对平衡才得了这一点点承诺,她这个机会不是给我的,而是给她自己的。”
瓦连京:“你的中医特能都抽空了吧。”
兆青:“嗯,所有特能都用来安抚她了,但她仍是惶恐不安。你们不会知道她的恐惧与不安有多浓,她的情绪是可以真实的传递到我和栗栗身上的。只盼望华夏基地有人有能力让她彻底感到安全,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拖……都是权宜之计。”
“怕就怕她根本不会同意回帝都,”陈栗:“她不会相信除了洛书持有者之外的任何其他人。你找金色超余的人来,她一秒就会看透你的想法。”
兆青:“那就实话实说,你以为她会不知道我们刚才所做、所说的一切都是安排得来的吗?太阳真经是石板,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属于她个人的‘金色倒锥’。”
“这就算了,她给了自己相信兆青的机会,同时也给了我们一安排这一切的机会。”陈栗看向俞升,说:“我认为任何计谋在这种力量下没有意义,我们能做的只有真心真意的拉着她,让她踩在地上。”
俞升看着陈栗和兆青,沉声问:“她,有改变你们吗?”
兆青闭着眼仔细感受了一下,又回头亲了亲陈阳的唇,无论任何情况下亲陈阳都会让他有一种很舒服的心动,此时也是一样。
他们的爱就是最坚韧的绳索,绳索的一头牢牢的拽在陈阳的手中,所以兆青不会迷失自己。
兆青说:“没有,她并没有改变我。”
陈栗忍不住笑了笑,说:“请问,我要拿什么做比较啊。”
“她也没有改变你,”兆青也笑了笑说:“栗栗啊,你说你一个孩子都没生过,哪儿来如此根蒂固的母性啊?都那时候了,为什么还会第一时间让珍姐去看孩子。”
“…呵呵,”陈栗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转身把脑袋埋在芝妮怀里闷声道:“少说这个,我还是少女嘞。”
芝妮用手指做梳子,捋了捋陈栗被冷汗浸透的发声音里带着俏皮说:“可不是,未来除了阿杰哥哥,姐就是最矮的了。”
“喂!你这丫头!”陈栗说着脑袋没抬眼没睁,准确无误的给了芝妮一个脑崩儿。
俞升看着陈栗和兆青突然说:“她既然是太阳真经持有者,应该最舍不得就是你们了。她又岂能改变你们,改变她最贪恋的生命。”
陈栗听到这话回身看着俞升,问:“二爸,你是说…”
俞升:“事实告诉我们太阳真经持有者的爱并不普世,她的爱里面有严格的三六九等,河图洛书在最上,然后是意识倒锥,接着是全维原子,然后是特人、特化动植物以及虫族……当然后面的顺序也许会改变。”
“唉,”兆青的叹了一口气说:“她倒是想有普世的爱,但却被所爱的伤害,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初衷将所爱切割成三六九等。严格按照这世界超界道具的分配逻辑,她才有出路。”
陈杰:“我终于明白为啥二爸会问你们有没有被改变了,你们一直在说她的好话唉。她说要拖着所有人一起去死唉!你们竟然还…”
陈栗:“我们死了吗?”
“这……”陈杰。
陈栗:“有的人嘴上说着冷酷的话却放过了所见的大部分生命,有的人脸上摆着亲和的笑容背地里却将所遇的生命踩在脚底下。”
陈杰:“唉,好吧。可是你们现在这样凄凄惨惨的样子,我真的无法感谢她放我们一马…”
陈栗:“有人握着规则本身却控制自己不随意使用,有人穷极智的极限无视生命应有的特化路径。所有人出生时都不是天使,却都有可能成为恶魔。”
“易地而,我自问不能做的比她好。”兆青:“哥,你会做的比她好吗?”
“不知道。”陈陌一时也无法确定。
“唉,她没完全变态还能保持五分理智把咱们叫来,又保住了一部分孩子,全维原子内只有零星的虫族跑出来。”陈栗:“你们要清楚力量越大折磨一个人的样越多,我真不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是经历了什么才抢到太阳真经,又带着太阳真经怎么逃到这里……”
俞升想到在昆明城他们试探却从未有一刻和徐康撕破脸,截至于目前他们在维面上也未曾真的和徐康对立。而对着谢昙他们从最开始就把彼此的关系撕到最难堪的境地,却都幸运的固守住某个内心的坚持,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俞升:“你们做得很好,辛苦了。”
兆青:“二哥,我们没有赢,我们只是没输而已。下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俞升听着陈栗和兆青的提醒,突然意识到也许面前的两个人都没有变,而他却在彷徨中陷入布局和算计。面前这些人说的每一句话仿佛是在评断谢昙,事实上却都是冲着他所说。
俞升突然明白了。他低下头自嘲的笑了笑,“你们以后不要这么宠着我,如果‘智’偏了我们将陷入无法挽回的局面。”话说到此他竟觉得内心涌上一股子暖意。
“你们为什么啊?我说什么就去做什么,你们这样宠我,我有可能会变得肆无忌惮。”俞升看着陈陌,陈陌提着嘴角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俞升的后颈算是安抚。
陈陌:“底线在我这,没关系。”
“屁!”俞升:“…我疯了,你们也不能跟着疯啊!阿京!”
瓦连京:“不让你做,你永远会跃跃欲试。枣儿和栗栗拼了命能压住太阳真经持有者,而咱们一家都压不住你作为第三超余智明者蠢蠢欲动的心。不让你疯一,你怎么知道你的极限在哪儿?如果不趁这个机会让让你知道事情到底行至何,到了华夏基地我们对着温承天温嘉明等人可还有谈判之力?”
“战争从来不只是物理层面的,你和彭钰赵然斌几人不约而同选择赌,”瓦连京:“第一超余智明者、第三超余质暗者便是加大能力的你们…如果没有你做围栏他们将轻易说服我们。俞升你必须知道自己的作用,”俞升:“你们这帮疯子。”
陈栗:“疯吗?二爸,顶多就是一起死…哪里疯了。”
俞升表情复杂的看着面前这些家人良久,终是又佩服又感动的说:“我突然对未来没那么惧怕了,看来再聪明的人也没有机会想怎样就怎样。有你们这些人,我想跑偏都不容易。”
陈杰扑到俞升腿上仰着头说:“嘻嘻,二爸。论智力我们可能永远抵不过你们这帮智明质暗者,更比不过有超余的你们。但我们手里有…爱的力量,对吗?”
陈栗坐起身狠狠的打了个冷颤:“我去,这话你也说的出来???”
“有什么不能说的,”陈杰沉肩挺胸换成舞台腔,“爱!是一切的力量!爱,带我们突破迷障!全世界的电影小说主体都是爱,我们为啥不能说。”
俞升颇为欣慰的说:“有你们我就放心了,一环套一环没想到后手在你们这里。”
瓦连京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俞升,只有你想通了,我们才有真正意义上意识层面的保护。我们每个人都必须有更多觉悟,否则各种维度的战争将让我们毫无招架之力……”
兆青:“二哥,我们爱你需要你的保护,也需要你对知桓的引领,所以请你和我们一起站在地上守卫洛书,守卫我们的家。”
“知道了,”俞升忍不住猛眨眼将眼眶里的酸意逼回去又说:“我会永远记得这一,记得你们给我的纵容和关爱。如果我再做出这样的决定,请务必把我打醒。”
陈陌伸手拍了拍爱人的脑瓜顶,说:“你翻不出圈,有我。”
俞升别开脸说:“就你最烦人,你不点头他们谁敢这么纵着我?”
“所以最爱你的人是爸爸啊,”陈杰说完看向陈陌抬了抬眉,陈陌压了压嘴角冲陈杰举了个手指。
俞升岂能不知但感动之余不免羞赧,把陈杰的手臂打下去别开话题问:“你们想这个事儿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自从二哥你得了属于艾哈迈德的智明者超余我们就开始担心,遇到赵然斌和彭钰像是看到两面镜子,突然意识到导师这个分类下的智明质暗者……”兆青向来含蓄没继续说。
“导师这个分类下智明者质暗者出野心家的比率很高,也是,咱们遇到了三个智明者两个半野心家,”俞升自嘲的笑笑:“还好我刚成为半个就被你们打醒了。”
“枣儿,既然你们如此担忧,为何还同意让桓桓得到超余?”俞升不解。
兆青:“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得到最好的,更何况他会拥有一个很好的榜样站在他身前告诉他,导师应该是什么样的。”
“真是服了。”俞升百感交集看到兆青额间仍有冷汗,说:“枣儿你是不是难受,难受就去休息吧。”
兆青:“我没事儿。二哥,未来你是我们和华夏基地及其他势力的交涉主力,无论你是什么样都可以完全代表咱们一家。你选什么路,我们能拽就拽,拽不了也会跟你去。”
俞升:“你们做的是对的,如果回了华夏基地我将直接陷入各种信息之中,那时候想要再往外拔就太难了。”
“如今看来我们担忧的也没错,虽然力量本身没有善恶但手握力量的人都是危险的。”陈栗说着看向自己房间的方向,“都不容易,想要保持真正的平和和自由,太难了。”
“如果我不是末世前就和阿阳相爱,不是末世之初就拥有了你们这些家人。”兆青:“我是否还会走完这一路,我是否会像今天这样。”
陈杰:“如果枣儿和二叔没有在一起的话,枣儿也不必为了洛书奔波啊。”
兆青则是看着这些家里人,谢昙就像是他在世界上的一面镜子,让他知道他生活在怎样的幸福之中。
第39章 1-8
在此时的景况下未来像是在火海中挣扎的芦苇 即便这个幸福只能持续一秒兆青也曾将其握在手中,虽堕渊也无所畏惧。
“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和安定信念都是基于我生活在拥有你们的家庭之中 ”兆青感慨道:“若这一路少了咱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事情就会走向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瓦连京:“‘如果’没有意义。”
兆青摇摇头沉声道:“不 我认为‘如果’有意义。‘如果’最大的意义就是告诉我们,此时此刻的一切都不是理所应当的。我们应当享受我们自己创造的幸福 却不能认为他人的苦痛与我们无关。我比谢昙多的只是幸运,幸运的是我遇到了你们。”
陈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认同这种肉麻兮兮的说法。”
陈阳拍着兆青的脊背,“看来谢昙给了你们足够的震慑。”
“我都不敢问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兆青说着看像陈阳:“我看到她我才明白 原来比起这个世界我更关心咱们的家。至于其他的,尽最大的努力剩下的顺其自然吧。”
俞升:“顺其自然也不轻松。”
“历史和经验都多告诉过我们,莽汉杀人终归有数,智者动念万千白骨。想要守住保护这条线不容易 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侵占。”瓦连京:“你需要时刻警醒,阿升。”
“好。我相信你们。”俞升。
陈杰:“相信我们?应该相信你自己吧 二爸。”
“就是相信你们!我和徐康、艾哈迈德最大的不同就是我永远相信你们,我比全世界大部分导师都幸运。”俞升说着释然的笑了笑。
陈栗:“聪明人的世界真不容易。”
“我会在维面上提醒承天,让智力在没有束缚的条件下的跃升并非好事。”俞升:“对了,为了感谢你们 我决定今晚做饭。”
陈杰:“啊???这不叫感谢。”
“你以为我真的会感谢你们?你们合起伙来对付我!”俞升伸手挠向陈杰的咯吱窝恶狠狠地说:“不把面条碗都舔干净 没有你们的好下场!”
陈杰:“二爸,我错了!!哈哈哈哈,爸,爸爸 哈哈哈,我错了。大熊!哈,哈哈,救我!!!”
俞升:“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陈杰笑的一抽一抽的说:“对啊,我们就永远不要放过彼此,做一家人做到下一个世界末日!!”
俞升余光看到陈陌便转头仔细看着这个男人,他突然想起末世之初去林肯城之前陈陌给他上了一课:告诉他什么是家人,家人就是不需要暗示引导也能支持彼此决定的存在。如今陈陌又带着家里人给他上了一课,让他看出‘智’的野心埋在所有自诩聪明的人心底,让他突然看到自己的不能触碰的边界线在哪儿。
陈栗和兆青相视挑眉,陈栗说:“看看二爸这充满爱意和崇拜的眼神,二爸,你不要总这么看着爸爸,这样会被爸爸吃定的。”
俞升:“呵呵,你先谈个恋爱再来教育我。”
陈栗:“不带人身攻击。”
“我累了得带着你的老父亲去休息,都散了吧。”俞升说着拽起陈陌,有些话他好想现在就告诉陈陌,两个人单独说。
陈陌看着俞升拽自己的手,想笑又忍着任俞升拉着。
“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解决我却像是解决了最大的事儿一样,”陈栗看着俞升和陈陌要离开房间的背影。
陈杰:“这就是最大的事儿!”
陈阳也拉起兆青,“我们也去歇会儿。”
陈栗摆摆手:“得了,你们这些成双成对的都去休息吧,我去看看谢昙。”
兆青:“你行吗?”
“没有人能说服她,只盼她体贴。”陈栗:“我去帮咱们刷刷存在感,总得让在冰雪中出来的人感受感受温暖。”
俞升站定回头又嘱咐道:“多注意,别掉以轻心。对你们而言我好解决,而她仍是不定时的炸弹。”
陈栗:“二爸你黑起自己来也够下得去嘴,解决你不是我们的事儿。我的两位老父亲,你们撤吧,回屋互相解决。”
俞升看着陈栗表情突然古怪。
陈栗:“咋了又?我的老父亲?”
陈陌压着笑意骂道:“都滚。”
兆青一楞又笑开,“我都忘了这是二哥和哥的房间。”
俞升扶额这是他这辈子最蠢的时候,他恼羞成怒的指着门口:“都滚,都滚!”
众人带着孩子鱼贯而出,后面拉门砰地一声关上又重重的落了锁,紧接着所有人的意识岛都被无差别隐藏了,包括彭钰赵然斌等人的。
陈氏一家聊了太多,俞升心潮再也得做好所有防御。他将军人的意识岛也隐藏掉,正好可以解释为防止他们休息时谢昙醒来。虽然他们都知道未必能防得住谢昙,但这说法在其他导师这里说的通。
彭钰感受到所有人的意识岛都被无差别隐藏,又见门口这些人的表情说:“你们的也太轻松了吧,看来和家人聊天的效果真好。我到现在还后怕着…”
兆青脸上仍带着三分虚白撑着微笑说:“和成雷好好聊聊,不要把所有担子都揽在自己肩上。”他也就只能说到这儿。
只有家人才值得他们用这么多心,也只有家人才能包容他们彼此之间的所有决定。一环套一环,对外也对内,他们都是用他们一家人的生命做筹码,试着说服谢昙也叫醒俞升。
这种方式只有对第一见面的谢昙和永不能分的俞升有用,至亲至疏换一种关系都不行。
彭钰:“您脸色很差,赶紧休息吧。我们会做好防卫。”
兆青:“好的,辛苦了。”
彭钰:“不辛苦,您们上半场,我们下半场。”
瓦连京:“我会在栗栗房间看着谢昙的生命体征,小杰去照顾孩子。”
陈杰:“得令,妮妮陪我呗。”
“知道了,哥。”芝妮抱抱陈栗说:“姐,我先去陪着弟弟们,有事儿喊我。”
陈栗:“去吧,我不累。”
瓦连京:“栗栗就在这屋休息,我陪着你,谢昙有苏醒的迹象我会提前叫你。谁都别撑着,养精蓄锐。”
陈栗:“好吧,她醒之前一定叫我,她容易排斥你们。”
“嗯,”瓦连京:“阿阳带枣儿去休息,尽快回复所有体力。谢昙醒来后有咱们忙的,都养好精神。”
“好,有事儿喊我。”兆青带着陈阳上楼,他明白不逞强就是对家人最好的照顾。
陈阳拉上他们房间的门回身见兆青似乎要说话。陈阳先开口道:“之前你给我做的心理建设够多了,不必多话赶紧休息。”
“呃…”兆青鼓了鼓腮扁着嘴说:“我就是想让你和我一起睡,不让说话,算了。”
“哟唉,我错了。”陈阳掀开被子抱着兆青一起躺下,“一起睡,我陪你。”
兆青很累却仍是在喉头顶了一句话一样,即使闭着眼眼珠也转来转去。
陈阳:“唉,你这人心操稀碎稀碎的,你想说什么?”
“噗,”兆青睁开眼颇有些无奈的说:“你倒是都知道。”
“说吧,”陈阳揉揉兆青的耳垂,亲吻爱人的唇迹轻声道:“说给我听听,谢昙的出现引道着你想到什么了?你是不是又把自己往她身上代了,还说什么如果不是末世前和我相爱?你还想爱谁?”
“你这重点怎么总在这个上,我不爱你爱谁。”兆青眯着眼亲了亲陈阳,“还好你出现了,不然我只能再孤独一辈子了。”
陈阳按住兆青的后脑,柔软的唇舌内是甜美而令人依赖的味道。
吻毕两个人的唇上都多了些颜色,陈阳捏着兆青柔软的脸颊说:“说吧,老公牌心理咨询师现在开始营业。”
说起来陈阳还真硬着头皮看了几本心理学的书,他的爱人敏感又脆弱。虽然一直都在逆风成长变得强大,但本质却是个再温暖不过的人。温暖的人总是更容易感受到冰寒,更容易感知到其他人身上的温度。
“谢昙的一切与我都是那样相悖,女性、残疾、极端瘦弱、缺乏营养、全维原子被污染。”兆青看着陈阳清亮的眼睛说:“与她相比,我觉得自己曾经因得到河图洛书的惶恐不值一提,就像是幼儿园的小孩儿,你说我以前怎么会那么幼稚竟觉得身在很艰难的境遇里。”
陈阳:“小小啊。”
“嗯?阿阳。”兆青支起身子看陈阳的眼睛,想知道爱人说什么。
“我不太习惯说这种话。”陈阳想到自己要说的话竟有些尴尬,他从来都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男人。
兆青:“说嘛,现在又没有别人。”
陈阳看着兆青说:“有些事情可以衡量强弱,却没必要做比较。”
兆青听到这话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会儿才说:“你说的对,阿阳。是我想得太多,把这事儿想复杂也想简单了。很多事儿无法比较,各人的苦痛从不相同。”
小孩儿失去一块糖和大人失去一段爱如何比较?兆青爬过尸堆和谢昙从虫族里爬出来,如何比较。这世界上的幸福无法比较,痛苦也无法比较。
人们能做的唯有在看到别人幸福时报以祝福,了解到别人不幸时提供帮助。
“嗯,我们管不了那么多外人,只能随时牵着自己人。”陈阳拍着兆青的后背。
兆青:“嗯,这应该可以作为一个警示了,我相信二哥之后会更注意自己的状态,不再被求知欲和控制欲推着失了中立状态。”
陈阳嘱咐道:“小小,你也得注意自己的情绪和状态。你和栗栗的同情心重,向来容易被其他人的经历所感染,感同身受于别人身上的情绪。谢昙作为太阳真经持有人她质暗者的能力会更强,你和栗栗的情绪被她牵着走,比以往几更甚连物理伤害都已产生。你得分外小心,不要让你的同情心成了你坚持这条路上的绊脚石。”
“谢谢你,阿阳。”兆青。
陈阳:“和我还说这种话?”
兆青看着陈阳的眉目有感于爱人的体贴,在别人眼里陈阳都是个五大三粗的人,而在他的眼中在没有比陈阳更细致的人。和所有人在一时陈阳沉默着观察他的状态,两个人相时才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帮助他达成自己目的的同时,又保全他的心思不打击他在其他人面前的能动性。
兆青:“觉得你好,特别好。”
陈阳看着兆青眼中的爱意都快满出来了捏捏兆青的鼻尖说:“行了,睡吧。”他看着爱人闭上眼,心里又是酸涩又是满足,他的爱人用意想不到的速度成长着,而越成长要承担的作用便越多。
时间流转到两天之前。
他们虽然迅速的决定上路但并未真的放松警惕,俞升、赵然斌和彭钰三位导师不停推算即将遇到的事情走向。他们按照对方身份进行循环套叠,足足推出一百多种可能。
诸多可能之下,有几种情况让他们在盘古镇短暂的停留,因为他们不知道如何应对,所以需和所有人一起商量对策,包括吴成雷全维原子内的其他导师随扈。
赵然斌:“如果对方真的是太阳真经持有者,且因为经历对其他幸存者排斥,我们要如何理。”
俞升:“对方远距离确认兆青河图洛书持有者的身份,同时与兆青达成意识沟通并产生实际伤害。在我们的印象中从未遇到有如此能力的质暗者,因此我们推测她作为太阳真经的持有人不仅仅能找到自太阳真经属下的三十位金色超余持有人,也能在茫茫幸存者中直接找到其他石板所有人。”
俞升在说这话的时候提前遮蔽了所有人的意识岛,一来防范在漠河的对方,二来不让任何人读取陈氏小队意识岛上的信息,如今除了楚家、重庆之外没有人知道罗摩耶那颂的所属情况。
彭钰:“对,她既然提到只相信兆先生,还意味着对方死卡维面上对石板持有人的选定方式,认为兆青先生身负意识倒锥,可确定兆青先生的性格与品质敢相信兆青先生。”
时间过了这么久,兆青和陈栗早就习惯大家的调侃,已经可以摆正心态毫无表情的面对人们说意识倒锥宿主是良善的代表,不再觉得肉麻而浑身不适想要躲避这种天然的评价。
彭钰:“对,在这种身份的先决设定之下,对方作为带有太阳真经的质暗者、其智力与对情绪的控制力绝非我们所能想象或抵御的,整个沟通过程我们需要步步为营才有消其的顾虑的可能。最完美的状态是借由兆青先生河图洛书持有人的身份和她达成共识,得到太阳真经持有者的信任和支持。最底线是不引起对方的反弹,至少不能让太阳真经持有者站到我们的对面,至少要争取到更多时间让太阳真经持有者给我们机会‘拉拢’对方。”
赵然斌:“嗯,太阳真经持有者对于这个世界内特化生命的意义不言自明,我虽也不愿意洛书小队承担如此大的责任,但洛书小队很有可能是唯一有权和对方沟通的特人,我们的沟通结果很大程度上会影响未来这块石板和整个华夏幸存生命之间的关系。”
其他人看着由彭钰、赵然斌主导对话,听着这三位导师左一句右一句的说着。
陈杰板着小脸严肃的问道:“之前她连上枣儿和我爹的意识岛,在意识对话中对方一直用华夏语,话语之间并无反弹。”
俞升:“这不能确定对方就是华夏人,且对华夏有归属感。”
彭钰:“如果她真的有归属感,早在几月之前就应该进入华夏基地。”
赵然斌:“彭钰的意思是指我们先将对方的身份设定为太阳真经持有者,接着从我们所了解到的信息反推。几个月之前太阳真经持有者曾在帝都周围出现并连上帝都金色超余宿主的意识岛,完成了太阳真经开启的先决条件,而那时她并没有选择留下意味着她根本不信任帝都,她对目前华夏幸存者所组成的新组织没有归属感。”
“归属感,归属感哪儿那么容易出现?”陈杰:“这种归属感如何判断?我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别介意,目前连你们都只对荆楚基地有归属感,你们对华夏基地的归附是建立在荆楚基地认可原帝都首领权的前提下。”
赵然斌:“…你说的没错,阿杰,我们是荆楚亲军。比如我和彭钰从一开始在楚司令的领导下逐步成长出来,我们和荆楚无法脱离。整个荆楚军的智明者与质暗者都是如我们一般对荆楚有无法割舍的感情。但……”
陈杰看着赵然斌就知道这话后面有但是。
赵然斌:“我必须承认,现在令我毫不动摇的原因是河图洛书。河图洛书持有者是兆青,而兆青以及你们一家与楚司令之间有不可切断的关系,保证你们稳定持有河图洛书,我们作为荆楚导师必然因此受益。我们要成为第一批洛书守卫军,这是我们双方身份下最好的选择。”
陈栗:“你们这个说法太冷静太理智,让人不适。然然。”
赵然斌:“我们相时间不短,我个人非常喜欢你们,也不想和你们虚与委蛇。再说你们也都不是没有经历的人,随便谁说什么都信,还不如开诚布公把我们的真实想法都告诉给你们。”
彭钰:“如果没有河图洛书,我们将不做此想。但这世界就是为我们准备了这几块超界石板,我们作为‘智’的代表无法拒绝这种诱惑。同时我们也切的明白,目前导师下的六位超余宿主更迭速度最快,但目前已经被披露的持有人都被保护着,再更替就意味着与某个整体做对抗。大多数智明质暗者都没有这种与组织对抗的能力,所以只能尽力想办法与石板离的更近些。”
“你们的求知欲、控制欲……”瓦连京欲言又止。
彭钰笑笑:“和贪欲无异,与其说我们用理智去控制自己不做什么,不如说我们在冷静分析后发现某种选择是最好的,某种操作下成功率最高而已。”
陈杰:“你的意思是如果把你和然然放入徐康的境中,你们会做出一样的分析?选择豢养虫族并做好争夺其他石板和幸存者对立的准备?”
彭钰:“我只为我当下的环境负责。”
赵然斌:“倒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揣测我们这些智明质暗者,我们毕竟是军人,我们有底线不会做出危害大众的事儿。”
陈栗:“但,你们也会这么想只不过被理智和长期的军人身份信仰劝阻,是这个意思吗?”
赵然斌看着陈栗停了一会儿说:“我不确定。”
兆青见气氛有些凝滞打圆场说:“我们现在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提出更多问题。现实让你们成为守护我们前进的力量,你们的存在让我感到安全。那我就可以不管你们的初衷是什么,也不管是什么现实情况让你们做出如此判断。”
彭钰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兆青看着陈栗和陈杰又说:“每个人的选择都有每个人的愿意,不能因为我们智力不够就说我们的选择都是唯心而来,其中没有衡量和计较。买个鸡蛋还要较三分钱,所以没必要抓着某一点不放。只要大家的目标一致,又何必去追根溯源非要辩明其根本原因是什么?”
陈杰扁扁嘴脱口而出:“真理越辩越明。”
兆青看着陈杰用眼神制止陈杰的话,“现在不是时候。”
陈杰意识到自己的放纵对着彭钰和赵然斌说:“不好意思,我和家里人抬杠习惯了。”
俞升看着彭钰和赵然斌说:“既然河图洛书这个目标让你们安定,那我们就维持这个目标的所有权不变。时间造就的情分无可比拟,只要我们有话语权自然会按照我们心意对华夏掌权者做出洛书超余归属的建议。”
赵然斌:“我倒是无所谓,希望你们能记得我哥哥,他比我更聪明而且为荆楚做出了更多的贡献。”
陈栗听着这几个人的对话余光看向兆青,兆青微微摇头陈杰和陈栗不再提出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
晋江发表过15万字了。
写了些感谢的话发在微博上,全文结束后给在微博大家‘补营养’。
我本人写文满汉全席从不缺肉。
笔芯。
第391章 1-9
令众人担心的事儿已经先一步发生 未等见到太阳真经持有者他们已陷入旋涡,人们做出的选择的基础趋异但好在目标在一个方向。
时间仍在两天前 关于即将面对的一切他们仍需要沟通。
瓦连京:“那你们想怎么办?”
赵然斌推过来一沓文件说:“这里面是我们安排的对话内容 里面有针对我们预想情况的沟通方法。专门用来对付对方是太阳真经守护者…且经历了复杂的过往无法信任除了河图洛书守护者以外人的情况。”
瓦连京接过赵然斌给的文件 快速扫了几眼说:“你们连说话的人和大致内容都规划好了?这和剧本的区别是什么?”
彭钰:“我们认为这种沟通方式最有可能达成我们刚才说的最完美结果。借由兆青先生河图洛书持有人的身份和她达成共识,得到太阳真经持有者的信任和支持。”
瓦连京把手中的‘剧本’扔到其他人手里又说:“你们连孩子都安排在其中?”
彭钰:“对方是位女性。如果她对幸存者及幸存军人有排斥无非是几种情况 被孤立、被攻击、被性侵以及从这三种可能性上牵连出来的事件。所以她对我们这些成年男性有抵触,包括作为军人的然斌也不能引起对方的亲近感。兆青先生和陈栗女士均为意识倒锥宿主和对方之间有天然的亲近和同类互信感,对方既然是太阳真经持有人必然能看出知桓和苍布两个人是孩子 会减少对方的戒心。苍布作为第一超余异者可以为你们提供不被探测的交流空间以及保护,知桓同时是质暗者可以将你们的对话转达给我们。这是最好的沟通安排方式……”
彭钰:“栗栗在明面上进行主要沟通,而事实上则是兆青主导整个沟通的节奏。你们两个人必须有几怀疑抵触情绪,同时有结束对话的表示。这样会让对方觉得你们彼此之间有距离 这样她自然想要将你们拉成自己人,后面的对话会顺利地多。”
陈陌阅读速度不快但仍是一页一页的通览了个大概 问:“有意义?”
俞升抿了抿嘴说:“这种安排确实有可能达成最完美的结果。”陈陌眼皮没抬将手里的东西扔给陈栗和兆青说:“去背,把孩子也安排好。”
陈栗想说什么却被兆青按下,兆青拿过资料说:“好,知道了 哥。”
陈陌:“上路。”
陈阳看着他哥的后脑勺 “陈杰,开车。”
彭钰和赵然斌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说服了陈氏小队的每个人,俞升也有些诧异但并未多言,兆青和陈栗一起将‘剧本’上的内容熟读记在心中。
直到晚上车里的气氛恢复往常 大家各自忙各自的。
作为导师俞升彭钰等人的精力铺开面更广,需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时间满足自己求知的欲望,他们也更容易进入心流而忽略周遭的情况。
兆青见家里的所有人都聚到了他的房间,给了阿布个眼神空气隔膜出现。
兆青:“芝妮,你去空气隔膜外面,如果你二爸喊了就敲敲空气隔膜。”
芝妮点点头司苍布打开空气隔膜将芝妮推了出去。
陈栗:“长话短说,别引起他们的注意。我个人认为目前智明质暗者这类导师正踩在非常危险的界线之上,确定要服从导师的安排吗?”
陈陌:“阿京。”
瓦连京:“从理智分析他们所安排的每一步每一句话确实有可能达成所谓的‘最完美结果’,‘剧本’可行,但这种操作方式本身很危险。”
兆青:“智明质暗者这一类导师的求知欲和控制欲已无法掩饰,他们的理智和冷静到了可怕的程度。”
陈杰:“原来二爸极具下降的情商并不是个例,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分不出精力去遮掩,或者说他们认为遮掩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陈陌:“提醒阿升。”
瓦连京:“此消彼长,智力再跃升下去他们的情感会被进一步压制。我虽然认为这是阶段性的,但这个阶段多久、如何渡过暂没有先例,棘手的是他们对此并不自知。”
“阿京,主导。”陈陌说着用手指搓了搓自己的裤子,遇到俞升的事儿都会让他焦虑。
陈阳:“对,阿京的想法最周全。”
瓦连京看了看陈陌和陈阳说:“我愿意承认我确实有智能上的的优越性,我的智力和你们兄弟俩的体能一样,是末世前的恩赐。”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另兆青侧目,但陈陌陈阳则是没什么反应。
“哎呦,你智力高又不是一天了,爸爸和二叔一直都不是正常人好吧,我爹末世前膝盖都碎了还能养好,我二叔就是个大力士。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陈栗:“不能干脆拒绝吗?如果我们都反对,二爸不可能同意这个方案。你们不能怀疑二爸对我们的情感,他不会做任何令我们不适的选择。”
陈陌:“放屁。我永远不会怀疑俞升。”
陈栗:“那,爸,你现在是在?我们现在做这个事儿是?”
瓦连京:“和怀疑和防备无关,而是讨论如何协助阿升跨过这个阶段。智明质暗者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必然成为未来各种团队、机构、组织之间的决策推动者,其他分类下的特人将成为他们决策下的操作者和工具。特化是为了让我们作为特化生命这个整体拥有更多能力走向未来,绝不是让某些个体站在智力的高度上安排甚至剥削其他分类下的特人,达成自己的目的。如果特化仅仅是这样,那么特化的逻辑就有底层bug,我不相信超界道具和所有特人之间循环的层级压制是为了最后让‘智’压过一切控制所有。”
瓦连京指着陈阳说:“举个例子,力的特化并没有让阿阳变成大象,自愈力的提升也没有让他变成钢皮人,陌也没有变成闪电侠。也就是从曾经人类的角度上来说,所有其他分类下的特人都没有明显偏离曾经人类的特化。单单让‘智’的特化失去曾经人类赖以自豪的感性?让他们全然被理智所推动成为一个趋利而往的人?我不相信。这种智力对情感的影响必然是阶段性的,很有可能是每个‘智’要跨过的门槛。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俞升他自己意识到他出现了什么问题,稳定的跨过这个阶段。”
陈杰:“我担心他们还没跨过去就把我们玩死了,让枣儿和栗栗带着两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直面太阳真经守护者的能力?如果这个推论成真,那么我们将陷入和未知的对抗!我们根本不知道太阳真经守护者到底有多强大!”
陈陌:“不做一,他不会甘心。”
“如果不让二哥做一他永远会跃跃欲试。”兆青拿着手里的‘剧本’又说:“这里的对话逻辑没有问题,我也认为会达成所谓的完美结果。虽然会将我们逼到危险的边缘,但如果我们不曾站在边缘他们又怎么能看清什么是边缘,进而知道所谓‘计谋’的临界点如何把握。如今我们在华夏最偏远的地方,身边都是咱们最应该信任的人,是家人和未来的‘洛书军’。这是最好的时间,过了将不再有…”
瓦连京:“物理层面上的保护已经足够,意识层面的保护不只能借助特化中药和陌的暗物质之鞭,抵御其他导师智明质暗者的说服、打击力也是重中之重。”
陈阳:“这方式很危险。”
兆青:“我知道危险。这个危险并不只是我们四个人的,也是咱们全家的危险。未来回到帝都我们将面临的是所有金色超余的聚集、以及即将和更多超特人之间产生沟通。二哥是咱们家的‘智’、脑和分析者,他需要直面所有信息。如果现在不解决,未来将有更多不确定性。”
“所以这事儿势在必行赶早不赶晚,现在既然发现了问题趁着这个契机解决吧。”兆青捋着陈阳的手心对着陈阳说:“我并不害怕,因为我有你们所有人,我相信二哥他一定能看出自己的问题,并明白我们决策的原因。”
陈阳勉强勾了勾嘴角,“你决定,我陪你。”
瓦连京:“嗯,决策结果共担,大家都不要有心理负担。”
陈栗:“好吧,反正我都不介意和你们一起死,只希望我们能更顺利的度过这一切。”
陈杰:“那你们想怎么做?也要‘剧本’吗?”
瓦连京:“不,唯心而已,想说什么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只要记得我们的目的,既然对面摆着的是俞升的未来,我相信你们必会做出最合适的安排。”
兆青:“好。”
时间回到现在,兆青在陈阳怀里饱睡了一觉,醒来发现谢昙仍在眠,他先行一步下楼看到俞升又在看和交通通讯有关的资料。
俞升余光扫到兆青把耳机摘下来对兆青笑着招了招手。
“二哥,”兆青笑着点头,走过去时顺手从点心盒里拿出几块桃酥递给俞升。
俞升吃了满口香脆又喝了两口去火的苦茶,他的眼神温柔一直连在走过路过的家人身上。
“怎么了,二哥,这个表情。”兆青明知故问。
俞升:“还能怎么的,应和你们的需求,时时刻刻的提醒我自己要记得你们对我的付出和提点,不能掉了情商又没了情感。”
兆青听了这话由衷的感慨道:“二哥,你们智明质暗者太难了,‘智’的提升都会伴随这么多门槛吗?”
俞升拍了拍旁边看着兆青坐过来后开口:“我现在突然间有点理解为什么智明质暗者这个分类上面写着‘导师’了。”
兆青:“为什么?”
俞升:“因为‘导师’不是我们的定义,而是我们未来得到的称谓。求知欲和控制感会让我们迷失、仗着所谓的高智而忘了周遭的一切,站在自己心里定下的高点自以为是俯视着所见的一切,其实是坐井观天忘了身在何。”
兆青:“别把事情说的那么大,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二哥。再说阿京也说过,所有其他分类下的特人都没有明显偏离曾经人类的特化,不会的单独让智明质暗者失去人类曾经最引以为豪的感性,这种智力对情感的影响可能是阶段性的。”
俞升靠在沙发背上侧头看着兆青回:“不论这是阶段性还是永久性的,既然对我们造成了事实上的影响就应该警醒。”
兆青:“我们希望二哥你顺利,不要增加你的心理负担。”
俞升摇摇头:“我刻知道你们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所以并没有负担,而是更明确知道自己身上有多么重大的责任。”
兆青:“二哥,你身上有智明者第三超余,你所得到的特化能量和因此而受到的冲击我们都无法感同身受的了解,只能希望你在跨越‘门槛’的同时也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俞升:“知道,放心吧。我有压力回屋就打你哥泄愤。”
兆青一愣又笑开低声问:“今儿你揍我哥了吗?”
“废话!”俞升动了动手腕舌头在自己的牙齿上舔过,“虽然你们做的都对,但他竟然私底下带着你们一起瞒着我!不管初衷和结果,我都得找他发发火。”
俞升余光刚好看到几个人探头探脑的想过来又听到他说话似乎想飘走,俞升:“都滚过来。”
兆青笑着看陈栗,问:“孩子们都醒了吗?”
“桓桓还睡着,喜糖带着柏学和阿布守着呢。”陈栗。
俞升:“谢昙还没醒?”
“我叫了她几,她还是没醒。”陈栗手在自己胃前面掠过又说:“她的胃里一直咕咕响,阿京刚才帮忙看了她肠胃里一点儿待消化的食物都没有,就这也没醒来。”
兆青:“可能是很久没睡了吧。”
“嗯,她的脑活动刚安静下来,”瓦连京说着走到水池边洗了洗手。
兆青:“她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吗?”
瓦连京:“没有愈合,所有药物包括黑芦荟都没有用。”
俞升:“她当时说,这是伤害别人留下的代价。”
兆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手臂,目前谢昙伤口正是当时兆青身上出现伤口的地方。
瓦连京:“等她醒来再问问吧。”
“我给她煮点粥。”兆青说着看到彭钰和赵然斌走过来站在他们的餐桌前,兆青礼貌的微笑问:“怎么了?然然,彭哥?”
“来和你们道歉。”赵然斌说着拽了拽彭钰的胳膊。
彭钰:“很抱歉,我们没注意到我们的安排背后带着一意孤行的理智,让所谓的安排背后其实是我们控制下的半强迫意味。”
赵然斌:“我们也会向上级请罚,这安排已超过‘将在外君命有效不受’的范围了,我们不应该拿你们的生命做赌注,更何况连孩子都安排了进去。”
吴成雷也蹭过来试图打圆场说:“他们俩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别介意。”
兆青自是笑着摇摇头:“刚我还和我二哥说呢,虽然这么做有所不妥,但如果一点把握都没有我们也不会随着你们的安排进行。你们无需有这么重的心理负担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这就和兵人饭量增大是一样的,是你们特化道路上必将遇到的环节。唯一可能不同的是当局者迷,你们自己无法看出来自身的变化,而周遭的人又没办法像观察食量一样得到很直观的提示。”
陈栗:“对啊,然然、彭哥。别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怪就应该怪成雷他们不仔细,没发现你们的变化。”
吴成雷挠了挠头一脸憨直的说:“都是我的问题,我的问题。怪我对战友们太不上心,没发现战友们的变化。”
瓦连京:“都早点找自己的合适的伴侣吧。”
“咦???”陈栗很惊讶瓦连京能说出这种话。
瓦连京扫了一眼陈栗,“和你没关系。”他看着彭钰和赵然斌又说:“智明质暗者外显的变化微乎其微,现阶段看起来只是控制欲和求知欲的变化。你们对这个世界如此重要,任何情况下都不能直接把你们打到对面。唯有合适的伴侣才有可能时时刻刻关注你们,站在保护你们的角度想问题、替你们找出路。而且他们会成为你们的感性来源,增加你们和这个世界的连接性。趁着世界没有大变化,早点找个人谈恋爱过性/生活促进激素平衡,会好的。”
赵然斌一个大姑娘连恋爱都没谈过听到这话脸迅速红了,彭钰年纪大面皮厚撑住了瓦连京的话。
陈杰:“大…大熊,你,你说话太直接了!他们是含蓄的东方人!”
瓦连京一脸自然抱起陈杰亲亲陈杰的脸颊,又像是医生开方一样说:“不建议导师之间智明者和质暗者内部消化,你们同类在一起也不一定能分出精力去过性/生活促进感性激素形成,尽量找兵人,他们欲望需求强烈,双方之间生理层面的力量差别也足够你们没办法反抗。”
“……”俞升张了张嘴竟没说出话,陈陌站在一边儿虽然板着脸但俞升明显看出对方在暗爽,这下连彭钰都扛不住了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
吴成雷眼神反复在彭钰和赵然斌身上跳最后憋出一句:“我…我回去就给上级写文件,尽快解决你们的家庭问题!”
赵然斌:“喂!”
瓦连京:“没必要不好意思,你们有点儿牵挂全世界都安全些。”
彭钰:“我服了。”
瓦连京又补刀:“成雷,报告要早点,让楚司令给他们早解决早安定。”
吴成雷:“是!”
“栗栗,”赵然斌没办法拽住陈栗的手臂央求道。
陈栗:“我们家阿京不怎么和外人开玩笑,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
兆青看着发生的一切问:“阿京,你说真的吗?”
瓦连京:“这是最容易的解决方式,不是玩笑。”
陈杰:“大熊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整个过程中,二爸最克制,然然姐姐较温和,唯有阿钰哥哥最激进说服咱们的话也最多。”
“你们太直白了,”彭钰无奈。
瓦连京:“就事论事。”
“唉,”彭钰。
赵然斌一跺脚:“我熬成智明者不是为了结婚的!”她有点儿生气,说完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
陈栗追过去安抚道:“我晕,没有人要安排你的婚事,这只是个建议,你也可以一直关注自己呀。再说不还有我嘛,你有啥想说的都来找我,我会关注你的。”
“还好有你,”赵然斌说着抱住陈栗。
瓦连京:“女性天然感性,情况会比男性导师好。”那言下之意很明确,大家都看着彭钰。
彭钰无语顶着所有人的眼神说:“反正我道歉了,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了,我…我,谢谢你们嘞。”后半句颇有种破罐破摔的感觉。
吴成雷:“唉,阿钰!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我帮你啊。这跟着出来的兵人还不少呢,我给你筛筛?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彭钰:“你他妈给我滚。”
赵然斌看了一眼彭钰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说。
兆青看着三位导师自然或不自然的眼神说:“…好,好吧。我还是去煮点粥等谢昙起来喝。”
陈阳不知道从哪儿蹭过来贴着兆青说:“别对谢昙太好。”
“啊?”兆青一愣。
陈杰:“咦!?哦!!!二叔这是怕谢昙爱上我们枣儿啊!”
“你想什么呢你!”兆青掐着陈阳的脸颊笑了笑,复而他又想起谢昙看向楼梯收敛笑说:“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阿京这个办法对谢昙无效,她…爱这世间的一切,所以她不会爱一个人吧。”
陈杰:“……大爱即无爱,我看科幻小说里面写的。”
赵然斌:“唉,怎么会有这种变化。我虽然很希望自己变聪明,但也不想变成没感情的人。”
彭钰也皱了皱眉。
第392章 1-1
成长的过程总是艰辛又磨人的 智力跃升背面的隐忧影响的范围更大,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关注这一点。更何况他们之中已经有人在末世前感受过智力跃升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瓦连京对这件事儿看的更重。
彭钰:“为什么要压抑我们的情感呢?”
瓦连京正好走过来从后面将陈杰搂在怀里说:“末世前智的非自然提升是因为脑域开启范围的限制 想要得到更多智能方面的能力自然需要去剥夺看似无太大用主情感的脑域。但此时你们的脑域开发是递进的 这也是我认为你们情感终将回归正常的原因。”
彭钰:“这是推论还是什么经验?”
瓦连京看了一眼彭钰,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俞升则是想着瓦连京曾说过的所有内容 他似乎快穿出来一个属于瓦连京的脉络了。
“怎么了?”赵然斌。
“没事儿,”彭钰:“为什么偏生是质暗者适应于太阳真经,意识触须的连接最后代表着什么?”
俞升:“短时间内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陈栗安抚道:“都放松放松 放松下来答案就会跑出来的。”
彭钰:“嗯,刚才在车尾模模糊糊听到兆青先生和俞升先生说所有其他分类下的特人都没有明显偏离曾经人类的特化,不会的单独让智明质暗者失去人类曾经最引以为豪的感性。”
兆青烧热锅听到这话回身道:“是阿京告诉我的话。”
瓦连京:“嗯。应该是个阶段,跨过去就好了。”
俞升:“如果智明质暗者失去感情也不可能只失去积极方面的情绪 失去对周遭事物体贴的情绪、失去爱,一定会一并失去恨和厌。没有爱恨人自然没有积极性 我们又怎么可能有控制欲和求知欲?我虽还没见过第一超余智明者,但徐康和艾哈迈德咱们都接触过,他们长时间持有金色超余但其情感可比我还要丰沛。”
陈杰:“嗯,反社会型人格也算是极端情感的一种展现方式。”
俞升看着彭钰和赵然斌 又说:“我还有个猜测 超余对同种类的其他特人有影响。”
彭钰:“嗯?”
俞升:“出发前我看过所有随扈的资料,在你们的评语中均有‘平和’的描述。我对然然和彭钰的印象蛮,二者属于科研型人才。刚才我仔细想过您二人的变化,您二人在我们身边渡过了一冲击波你们的‘智’的跃升蛮明显。”
彭钰:“是的。我最近的脑活动比临行前活跃了不少。”
赵然斌:“升哥 你是说你身上的智明者超余对我和彭哥都有影响?可彭哥是质暗者啊。”
俞升:“这我不太确定,我身边一直都是他们这些人,没有出现智明质暗者。回想起来你们的这一个多月的变化很明显,所以我好奇我身上的智明者超余会不会不仅对我自己有用?对你们也有进一步的特化可能?跟咱们距离、接触频率有关?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瓦连京:“有点儿意思。”
俞升:“这更是随口胡沁了,你们俩也注意着,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证伪的线索吧。”
赵然斌/彭钰:“好的。”
谢昙一直在度睡眠中,12月1日凌晨三点多她才醒来。
谢昙醒来用意识触须观测到一位中年妇人在她床边摆了一张床垫睡得还算踏实,对侧则是睡着陈栗和那个小姑娘。她很久没睡的这么踏实醒来反而有一种不辩环境的惊悚感,下意识就连上了兆青的意识岛。
不到半分钟谢昙就听到匆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陈栗的房门被小心的拉开。陈栗听到房门动了腾一下坐起来看到是兆青又仰头摔在床上,刚要入睡又猛地抬头看向谢昙的方向。
谢昙脑子仍是有些晕乎乎像是没睡足的疲劳,又像是睡过头的黏糊眼睛很难完全睁开。她听到兆青小声和陈栗说:“是阿昙醒了,没什么事儿,你睡吧。我带阿昙出去,有事儿叫你。”
陈栗坐起来抻了个懒腰说:“没事儿,我现在也不困。”
兆青:“昨天你没补觉,这才睡了几小时,别熬鹰了。”
陈栗:“我抱阿昙吧,你是个男的怎么也不方便。”
兆青:“那行吧。”
陈栗看着谢昙仍躺着,又问:“你确定阿昙醒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说句话。”
“我确定,她连着我的意识岛呢,正在醒盹儿。”兆青看了一眼谢昙对陈栗说:“那我下去把粥准备好,你拿毛巾给阿昙擦擦脸,带她下来吃点东西吧。”
说话间曲珍也醒来,穿着外套说:“我也下去煮点奶茶,给小姑娘开开胃。”
兆青还未开口就听陈栗说:“行了,我们醒都醒了没那么多觉睡。二叔他们都醒了?”
兆青:“嗯,你二叔已经在楼下了,要是阿昙想聊什么再去叫你爸他们起来。”
陈栗:“行,知道了。你先下楼吧。”
兆青:“嗯,你们小点儿声,妮妮还睡着。”
“好,她睡觉都带耳塞,”陈栗:“你咋那么操心呢?快下楼吧。”
兆青听闻点点陈栗的额头又看了一眼谢昙才轻手轻脚的下楼。
得亏兆青没叫俞升他们起来,谢昙被带到楼下之后就没机会说话。
谢昙只相信兆青,她接过兆青手里的粥喝了一碗之后不到半分钟就开始吐。吐了她还要吃,反反复复三四小半锅粥都见了底她才能顺利进食。
别说兆青和陈栗曲珍了,连陈阳看着谢昙都觉得这姑娘是真可怜。
兆青按住谢昙的手,“你先等等,让肠胃适应一下。”
谢昙看着兆青模模糊糊的影子说:“兆青,我饿。”
兆青:“我看出来了,你等一会儿。你刚才吐那么多,你先让你的肠胃适应适应。”
谢昙:“我特别饿!”
曲珍从自己稳定岛里拿出一个饭盒递给兆青说:“饿久了的人吃什么都开胃,这里面是是我给两个小孩儿做的奶酥,你先给她含一块儿。”
“吃吧,这是曲珍大姐做的,很香。”兆青说着拿出一块递给谢昙,“她和陈栗给你的东西,你可以吃。”
谢昙听到这话才接过塞在嘴里,她想含着却忍不住嚼咽了。
陈栗:“她看起来更饿了。”
“这样不行,我们不知道你的身体状况,贸然使劲给你吃对你也没好。栗栗,你去把阿京叫下来。”兆青看向谢昙又问:“你多久没吃东西了?”他之前就看到过谢昙的身体,瘦的皮包骨。
谢昙:“种在我全维原子中的植物没等结果就会被虫族吞噬殆尽,更别提任何小动物了,虫族连泥土都能吃。我也不想再给它们提供额外的能量所以…稳定岛里的东西省着省着三个月前也都吃完了。”
陈阳沉声问:“你能走到北方,不能得到食物吗?”
“我不被允许伤害特化生命,不止是你们也有特化动物,我很长时间没吃肉了。路上的植物倒是一直主动给我提供果实,但这一个月长白山的暴雪就没停过,很多植物都尽量贴着地面藏在雪下,连叶子都没有更不要说果实了。”谢昙说话时一直掐着兆青的手。
陈阳看着心里不怎么舒服,好在兆青早给他打了很多预防针才能容忍一个根本不熟的女性这样亲密的碰自己爱人。
瓦连京穿着睡衣来到楼下,他直接转到仪器区拿过来两个盒子推到谢昙眼前说:“一个是双片,一个是单片,你试试哪个戴上你更舒服。”
谢昙用手摸到盒子将里面的眼镜拿出来,反复试了试单片更舒服。谢昙看清了周围人的相貌,明显又放松了很多。
瓦连京从上到下的查看谢昙的情况,说:“内脏活力还可以,血液循环极慢、心跳极慢、目前肠胃蠕动速度很快。少量喝粥,我去配点脂肪乳,一会儿枣儿给她埋个腕部留置针顺便抽点血我看看。她的身体都太缺乏营养了,怎么也得点两个星期吧。”
兆青点点头,反手拎起谢昙枯瘦的手腕,左右按推了很久才找到一根相对清晰的血管。谢昙眼神微颤,终是什么都没说任由兆青动作。
陈栗:“脂肪乳?末世前的吗?”
瓦连京:“她现在这身体能吸收末世前的营养物质就不错了。”
兆青发现谢昙嘴唇颤了颤,“怎么了?”
谢昙:“没事儿。”
“你是觉得自己不会恢复?”兆青戳破了谢昙的心思,“别想那么多,什么方式都要试试,人总要往活着熬。控制你的意识倒锥别抵御,我给你埋个针。”
陈阳看到谢昙一直盯着兆青手里的针头,兆青试了几针头才突破意识倒锥的防御刺进谢昙的血管之中。
陈阳心里五味杂陈,背负着这样力量的谢昙只愿意相信第一见面的兆青。看来超界道具让面前这些人在爱情之外仍有更层的连接,从兆青拥有河图洛书的第一天就预示着他不可能只属于自己。
陈栗:“唉,阿昙。”
“我相信兆青。”谢昙说。
兆青无视谢昙话里的意尽可能化为简的说:“嗯,相信我是对的,我不会害你。”
陈栗见谢昙用一只戴眼镜的眼睛观察周围,“阿昙,太阳真经的力量不能让你恢复视力吗?”
谢昙:“我接受太阳真经的时候眼睛就是这样了,得了太阳真经之后意识能量暴增,可以从其他方面去观察世界,视力反而没有恢复。”
兆青听着谢昙的话,余光看到瓦连京正回身确认车里的摄录是否开启。
谢昙:“你们是否要等智明者醒来再和我聊天,确认我所说是否为真?”
“有些内容需要,但现在不需要。”兆青丝毫不避讳的看着谢昙恢复清明的那只眼又说:“那你这个腿,也是得到太阳真经前受的伤吗?”
谢昙似乎很满意兆青的答复竟勾着嘴角微笑起来,她说:“不全是。我十五岁的时候出了车祸,伤了神经两条小腿不能动弹。后来得了太阳真经,为了从那帮人手里逃走我用我的小腿做代价达成了有效伤害。”她说着眼神看到兆青的颈侧,“对不起,兆青,我不是有意伤害你的。”
兆青:“嗯,我不认同你的做法,但我若是你也找不到更好地方式。”
陈栗伸手摸了摸谢昙颈侧的伤口,问:“我们枣儿的伤都好了,你的这个什么时候能好啊。而且你这个好啊,都快翻出血管了。”
“距离太远了,想要达成这种伤害就需要我本人受更重的伤。”谢昙把手按在陈栗的手背上说:“可能恢复正常饮食就会好吧,之前我的腿很快就恢复了。”
这是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既然这不是谢昙第一这么做,那她就一定知道怎么恢复,她既然不愿说兆青等人也不追问。
说起话来谢昙反而不那么觉得饿了,或者说谢昙饥饿都是真的,但她并没有那么需要食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唤起车内所有人的同情心,尽可能的达成自己的目的。她是太阳真经守护者,她一定善良却无法单纯。
瓦连京:“不从外界吸收营养全维原子宿主也可以撑很久?”
谢昙明白瓦连京的意思:“看事实至少种养殖类全维原子宿主是的,没有感受到兆青之前我一直在半睡眠状态,清醒的时候都用来给你们引路了。”
兆青:“稍微等等再说吧。”
谢昙:“我可以让智明者他们醒来。”
“他们这两天也受了不少打击,让他们再休息休息你也缓缓精神,喝点粥回回精力。”兆青忍着自己的冲动,压着对话节奏。
曲珍:“枣儿,我进小世界一趟去给姑娘弄点鲜羊奶出来,小孩儿喝奶都能活好几年,这几日也让姑娘多喝点奶,应该会恢复的好点儿。”
兆青:“行,那您顺便帮我弄点蜂蜜出来。”曲珍被他送到小世界中。
兆青看向谢昙:“如果你想现在聊,那就现在聊。”
谢昙:“好,听你的。”
兆青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和谢昙说话非常累,他道:“阿昙,你既然说信我,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我们能配合的配合,不能配合的也会明说。咱们之间没必要互相试探,对不对?”
谢昙:“好,去叫他们起来,我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兆青颔首让陈栗上楼,其实家里的人早就醒来不过是待在自己房间里将主场留给兆青和陈栗而已。谢昙通过所有人意识岛的活动早就看出车里除了孩子之外都醒着,但她也没直说。试探成为了他们双方的本能,将永远没有开诚布公的那一天。
兆青见时机应该差不多了问:“你全维原子内的孩子们,还能支撑多久。”
谢昙:“谢谢。”
兆青:“什么?”
谢昙:“你给我第一碗粥的时候就一直在想孩子们。却怕我敏感,认为你是因着小孩儿才帮助我的。一直压抑某个念头并不容易,尽可能照顾所有人的情绪也不是易事。”
“嗯,我很担心你全维原子里的孩子、也想保持和太阳真经守护者的良好关系、同时我也想关心你,这仨并不冲突。”兆青清楚的明白在谢昙眼中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秘密,但他们拥有人类最美妙的方式―沟通。
如今视角升维但沟通却依旧停留在口述的层面上,即便如俞升所说谢昙可以通过意识触须引起兆青陈栗意识岛的共振达成情绪影响,但只要话没有说出口就不算定式。
沟通是有来有往的联结,质暗者对意识髓鞘连接也是单方面的只能给予质暗者想说的内容,被连接者无法回复;而智明者就更不必说,没有质暗者对意识髓鞘的攻击他们无法进入意识岛。
就如曾经艾哈迈德他们的动作强行突进特人的意识岛更不算一种沟通。
谢昙:“兆青,在你的家里我不能只和你谈话,对吗?”
“是的,谢昙,我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无权独享信息也不会独自做决定。”兆青:“你的事儿太重要,我没办法自己做出判断。”
谢昙:“你作为河图洛书守护者,永远不会缺乏任何物资,你可以掐住这个新世界物资和科研命脉。更何况你还有栗栗这个修复全维原子武器库,你有必要受这种牵绊吗?”
兆青:“谢昙,首先栗栗不是任何人的从属,还有我家里的这些人不是我的牵绊,是我活下来的意义。如果我失去我家里任何一个人,我的生命会不完整。如果我失去陈阳…那你就只能再去找下一位河图洛书守护者了。谢昙,你反反复复答应我说‘好’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言语试探?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我不可能离开我的家人,我决不能失去陈阳。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坚持,正如你仍未展现在我们面前的底线。”
陈阳仰着头望天,一直在不停地对自己说别参与别参与。他几都是靠紧紧握拳才能忍住不怼谢昙、不把兆青拽回自己身边的冲动。昨晚睡觉前兆青和他聊了很久,说他们和谢昙之间的对话仍会有很大的分歧,让所有人都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陈阳。
有些时候并不是某个人不愿意相信某个人,也并不是某些人作出承诺后就能真的让自己相信对方。一切源于经历,他们能体贴就体贴,体贴不了也要看在太阳真经的面子上包容,正如此时。
谢昙:“真想不到快两年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依旧如此紧密。”
“我们在哪里见过?”俞升说着把椅子拖过来隔着饭桌坐在谢昙对面。
兆青又盛了一碗粥放在谢昙面前,说:“边吃边说正好能分散你的注意力,让你不觉得那么饿,吃的还慢。”
陈栗在一边儿拿出个粗吸管,连用勺子的力气都省了。
谢昙喝了两口粥在兆青几人眼中看似是压抑着暴饮暴食的冲动,对于她自己来说则是逼着自己多喝几口属于人类的食物。
谢昙说:“你们的小孩儿用很长的探针摄像头看过我,只不过没看到任何东西你们就走了。”
陈杰:“哈???”用探针摄像头的一定是他,但他回忆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啥时候看过眼前这姑娘,还没看到任何东西就走了。
俞升迅速的从回忆里找关键点,片刻后找到一。
谢昙:“找到了?”
俞升:“昆明城外面的大蚕包??”
谢昙点了点头。
陈杰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我靠,那个大蚕包里面是你??????不对啊,你这叫怎么生存的???你是蚕…”
兆青见谢昙面色有些阴鹜打断陈杰的话说:“那是你的特能吗?蚕丝?”
谢昙别开眼又看向兆青才说:“我末世前在全维原子里养了不少桑树和蚕宝宝,你们看到的蚕包内有一颗大桑树和很多蚕宝宝,我在上面生活了很久。直到被人攻击意识岛封锁全维原子强行从里面拽出来为止。”
俞升和赵然斌看着谢昙的意识岛,似乎这内容都为真但隐藏内容一定不少。
兆青见谢昙准备讲自己的经历,提前问:”阿昙,我提前问一句,我必须回帝都。现在可以上路吗?”
谢昙:“不,留在这里。”
其他人刚要说话,俞升举起手制止,他问:“多久?”
谢昙:“渡这冲击波。”
兆青:“理由呢?阿昙。”
“为了让你们强。”谢昙表情阴冷又道:“你永远不会抛弃这些人,所以我没有选择,对吗?兆青,你永远不可能离群索居……”
兆青:“…阿昙,你应该也很明确的知道石板必须被开启。我躲得了一时,但我躲不开内心开启石板的冲动。我必须去帝都才能遇到更多意识倒锥宿主,开启石板,你不也是一样吗?”
谢昙幽幽的反问:“一样吗?如果我有选择,一定不会开启太阳真经。只可惜…我没有……”她盯着兆青等人,像是盯着什么下定决心后的牺牲者,弄得陈栗陈杰脊背发凉。
第393章 1-11
谢昙的眼神过于让人惊悚 陈栗已经抵不住转过身去不让自己承受这个目光。
“阿昙。”兆青提醒谢昙。
谢昙:“好,我不卖关子!不试探你!不影响他人的情绪 但我也不想的啊 我想相信你 但我忍不住!”
兆青:“好了,能理解你。别激动 慢慢说。”
“再过不久我就能找到所有意识倒锥宿主,作为石板守护人我们天然对意识倒锥有吸引力,我也有办法长距离让他们来到我们身边。再说我的时间太少了 我并没有非得去帝都的原因,我也能让你…”谢昙看着兆青的眼睛知道了答案,又道:“你心意已决,而我已是强弩之末也许都无法维持清醒状态等到意识倒锥聚齐的时候。是 没错,我永远不能随便相信任何人 更别提接受其他人的照顾。”她说着忍不住把手腕上的针头拔下来,好在她太过孱弱被兆青轻易按住手。
兆青调整心态,决定用昨晚瓦连京告诉他的方式对待谢昙,就当谢昙是个精神分裂者。
兆青尽量柔和的说:“行 我知道了。”
谢昙固执的说:“我能相信你 你不也没见过帝都那些金色超余吗?除了你们自己家的金色超余,你们身上只残留有第一超余韧者留下的金色超余能量意识,你们能相信的金色超余太少了。退一万步说…华夏坚不可摧…”
俞升接上谢昙未说出口的话:“你是指未来所有超特人必然都聚集到帝都周围。”
谢昙提起一侧嘴角,说:“这是必然的啊 五块石板算上我的三块被握在华夏人手中。三十一个金色超余,十五个华夏人,他们不来行吗?全维原子宿主也必将被吸引而来,这没悬念。”
陈栗忍不住摸着谢昙枯黄的发,说:“唉,昙昙啊,你真的好辛苦。”
“嗯?”谢昙一愣看向陈栗。
陈栗又说:“你要排斥特人又忍不住心底的归属感;觉得危险又想打开太阳真经石板造福所有生命,你真的太辛苦了。”
谢昙的表情凝在当下,好一会儿才又动了动。谢昙:“是,我希望你们更顺利,这个世界跨过去;也希望你们极端不顺,我杀了你们也挺好的。”
兆青亲耳听过这论调,免疫掉其中的不适感,问:“你想让我们在这里渡冲击波,变得更强?你有什么办法。”
谢昙把眼镜摘下来垂下眼:“和徐康他们的办法一样,用冲击波做‘药引子’将太阳真经的能量注入到你们的身体之中。依照我现在对太阳真经的控制力,有金色超余的人意识能量会瞬间进入下一个量级,没有金色超余的人也会得到更多特化能量。你…和你们的随扈会成为新世界最强的一支军队,无人可比拟、无人可超越。”
这话里面的内容让所有人一惊。俞升和瓦连京面面相觑,谢昙所说的前几句必有隐藏,而后一句却十分肯定,显然谢昙确实有让他们成为最强军队的能力。
这是个很敏感的内容,不问显得他们故作清高,问又显得急不可耐。
俞升岔开话头:“阿昙,你什么时候被徐康他们抓到的。”
陈栗:“阿昙,能不能把你的经历完完整整讲述给我们听?”
谢昙低头喝了几口粥,但众人知道她不需要时间去想措辞,她的‘智’会让她在心里把这些事儿过一千遍。正如多思的俞升和彭钰,所以他们也能想到谢昙的心里埋藏了多少痛苦。
兆青:“阿昙,我们可能太着急了。你作为质暗者比我们更清楚什么内容应该被公开,什么是你自己的故事与我们无关,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兆青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阿昙,我们和徐康有渊源。艾哈迈德更是我们进入末世以来最熟悉的名字之一,他给我们留下了很伤的回忆。虽然艾哈迈德死了但有些事儿依旧是我们的梦魇,更可怕的是梦魇留下的线索让我们了解曾经所遇的一切都不是意外,如今还未抓到其背后的全貌,你所知的会为我们组合这一切信息。”
兆青的话也许影响了谢昙也许没有,片刻后谢昙说:“你们是一九年一月离开昆明城路过我所在的蚕包,我是那时候记住了你们的声音和意识岛形态。同年三月第二、三超余智明者与第二超余质暗者来到我的蚕包周围,我被他们抓到。我双眼都是两千多度在弱视的范围内……”她指了指自己灰白色的眼睛说:“这只眼会稍微好点,但没有眼镜也跟瞎子差不多。我昏迷期间艾哈迈德毁了我稳定岛中的所有物资,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确实没准备很多眼镜在身上。”
谢昙闭上眼说:“特化其实让我的视力有恢复,如果没有这件事儿我相信再有几个冲击波我就能和常人一样看清这个世界,只可惜我没有以后。但当他们发现我有观察的迹象时就刺瞎了我这只眼,直至于现在我另一只眼再没特化过。因为我已有其他观察世界的方法,我的身体自动自觉舍弃了双眼,这样就会少一种伤害。”
“他们…这是拿你做、做实验了?”陈杰。
“是。他们做的实验太多了,我就不说出来让你们害怕了。”谢昙说着抬起眼浑浊又不定焦的目光准确的锁定了三个人,瓦连京、陈陌和陈阳。瓦连京知道自己被谢昙眼神锁定的原因,同时再印证了自己内心曾对陈陌陈阳的认定,不过此时这些事儿不重要。
谢昙看透瓦连京所想的一切,也看出了陈陌陈阳的无知无觉。她没兴趣做别人生命里的解惑者,她要的是自己的目的被达成,她要站在“生命”的角度上为所有特化生命找出未来,她可以在失败的路上死去,却不能停止在路上。
谢昙:“我认为自己可以理智的看待这一切,但未能恢复视力的眼睛告诉我、我可能很难再拥有几个月的时光,意识能量逐渐丰沛而我作为特人正在枯竭。正如你们所说的那样,只要我作为特人活着我就会永远在撕裂之中。我们是石板的保护者,同时我们本人也被石板持有影响着。太阳真经告诉我让我拽着河图洛书的保护者,这样太阳真经未才不会早晚跟着我被永远埋葬。这种玄妙的心情…我相信你们这些石板持有人能明白。”
兆青:“嗯,我明白。”谢昙的言语中透露出她能找到五块石板持有者,她一句‘你们’已经让陈氏小队的其他人确定谢昙知晓罗摩耶那颂在陈陌身上。只不过谢昙维持了和兆青俞升的约定,并未将他们隐藏的信息开诚布公的说出来。
谢昙没注意兆青的心理活动,兀自说:“我在艾哈迈德手中呆了几个月,一九年九月我陆续得到意识倒锥和太阳真经,并在第三个冲击波前成功融合。我于当月重伤那些人,逃出来。我实事求是的告诉你们,因为我眼睛的原因我对意识岛外观的判断并不像其他智明质暗者那样容易。在整个过程中来到我身边的男人很固定,我从始至终只记得艾哈迈德和另外一个名字。我是得了太阳真经后才认出几个有超余的人,并迅速开了新视角能够不通过眼睛直接观测到意识岛,辨别能量来源。”
谢昙隐藏了很大一部分内容没有说出口,即便当下她被囚禁多方限制但不可能只知道艾哈迈德和另一个名字。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要追问到底谢昙所说的内容中还有什么,男人们缄口不言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们不得不承认因为某些人渣和恶魔的存在让他们被推到了一个群体之中,都成了被声讨的对象。
谢昙从身边人的意识岛上感觉到他们的心理变化,说:“我并不避讳那些经历,你们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说。”
兆青:“你想说我们就听,不想说我们不追问。”
谢昙:“你真的很善良。”
兆青状若平常的说:“我已对这个评语免疫了,他们天天拿这个开我玩笑,私底下说我是‘圣父’也是有的。”
瓦连京将脂肪乳吊上,乳白色的营养物质通过输液管进入谢昙的身体。
谢昙的手臂颤了好一会儿才停止,她说:“我特别想拔掉它。”
兆青轻轻按住谢昙的置留针说:“相信我,阿京是个专业的医师,他会给你很好的照顾。”
谢昙听到这话眼睛盯在瓦连京身上,但明显在放空整个身体都定住一般,众人因为她的反应而没有再开口集体沉默下来等待谢昙的动作。
二十多分钟后谢昙开口:“你和家人的感情好吗?”
“当然,”瓦连京说着将陈杰从座位上拎起来,自己坐下又把陈杰摆在自己腿上。
谢昙:“不,我不是指这车里的人。你的父亲,姐姐。”
瓦连京瞳孔一缩,兆青等人也吓了一跳。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提起瓦连京的姐姐,谢昙又是怎么知道的?太阳真经持有者到底拥有什么能力,或者说太阳真经到底是什么形态的石板,上面难道写着什么?
谢昙:“不用猜了,我不想说。”
瓦连京:“你提起我姐姐做什么?”
“明白了……”谢昙拖着长音,说:“你对你的姐姐有感情,你和你的姐姐都恨你们的父亲,对吗?”
瓦连京没有说话。
谢昙:“基…”
瓦连京:“停。”
谢昙:“好吧,我明白了,我不说。我只需要确认你和你父亲并不亲密,你不管他的生死就够了。”
瓦连京脸上显露出少见的焦躁,强硬地说:“我不想和你说这个。”
谢昙并未理会瓦连京的怒气,问:“兆青,他照顾我是吗?”
兆青:“我们会一起照顾你,阿京是西医对你的身体情况更了解。”
谢昙:“你是中医。”
兆青:“半道子,我连脉都把握不准,只是会一些基础的诊疗方式。”
谢昙听到这里笑了:“对,你的中医特能比其他中医特升速度慢,与其说你是中医不如说你需要安抚特能,如果没有河图洛书可能会更快点儿。”
兆青:“你又!”
谢昙:“是的,我在试探你。”
兆青听到这话无奈泄气一般的说:“行,总比半个小时前好多了,连试探都直话直说了。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谢昙:“谢谢…”
瓦连京一头雾水,怎么话题就突然又跳开了,为什么如此突兀的问起他的家事。但谢昙的眼神已经转开,明显不想要再聊这个话题。
俞升尽力维持着自己对一个问题的专注力,问:“阿昙,刚才你所说是否意味着你几乎没有见过其他幸存…受害者?”
谢昙:“其他全维原子拥有人?”
俞升:“对,其他全维原子被污染的人。”
谢昙:“只见过一个是位小少女,在第二超余身边。”
“小少女?有多高?是玉温儿还是玉暖儿?”陈栗。
谢昙摆摆手:“我对身高没有概念。”
陈栗拿出手机,谢昙提前说:“栗栗,我对相貌也没有印象,我只记得几个名字,除非她站在我面前我看意识岛才行。”
陈栗:“抱歉,我忘了。”
兆青:“不该你们任何人说抱歉。”
陈栗在谢昙欲言又止。
谢昙难得主动开口:“你还想问什么?”
陈栗:“…我有一个朋友他们是从被污染的全维原子中逃出来,他的弟弟失踪了至今还未找到。我寻思你也是从云南逃出来的人,有没有可能……”
谢昙:“什么名字?我见的人不多,你说。”
“商厦,商业的商,大厦的厦,是个很年轻的军人。你有没有见过他?”陈栗。
谢昙瞳孔一缩说:“我,听过这个名字。”
陈栗:“真的吗?那他在哪儿你知道吗?”
谢昙点点头,不知是回应陈栗哪个问题,但她却说:“很抱歉,我帮不了你。”
“哦,我们也没指望遇到个人就能找到我们的朋友,商厦是个特别好的男孩儿。他会为了幸存者而在大雪天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路上,只为找到能提供帮助的人,我们也是这么认识的…”陈栗陷入回忆:“他和他哥都是军人和裴明杨虎刘婵周雨在一个分队里,他们本就是幸存下来的少数人,又有一个成了死识兵杀了两个战友,一个失踪,两个逃了出来却也…”
谢昙:“我很抱歉这个世界变成这样。”
“你有什么可抱歉的,”陈栗说着轻抚着谢昙瘦弱的肩膀,“希望好人有好报吧。”
“我也希望这是个好人有好报的世界,只可惜……”谢昙摇摇头,眸子里露出无解的哀戚。
俞升:“对于意识通联和死识兵这件事儿,阿昙你了解多少?”
谢昙:“说说你知道的,说说你口中的意识通联和死识兵?我是质暗者主要功能是意识能量供给和意识触须伤害,有了太阳真经之后所学会的都是对太阳真经的使用。我身边并没有智明者,大多维面上的信息我都没有。”
俞升将他们搜集到对意识通联有关的信息口述给谢昙,谢昙转着眼睛找寻回忆并同时试图从太阳真经里找出更多信息。
片刻后谢昙说:“你们所知的差不多算是真相。如今太阳真经在我手中,我确定从一九年九月份开始不会有新的死识兵出现,也不会再有被强行高污染的全维原子出现。没了太阳真经不去高纬度也无法让末世后出生的小孩儿短时间内成长完毕,他们手上的能力者数量肯定没有继续增长,这点你们放心…”
谢昙了解出面前人的最终问题,说:“如今大部分金色超余都已不在他们的手中,一个第二超余智明者找不到可以配合的超余质暗者,对于你们一家来讲针对意识髓鞘的攻击再驱动放大情绪这件事儿不太可能再出现了。”
谢昙的理智与对这个世界的希望占了上风,其表情越来越平和话语也更顺利。
谢昙:“虽然没了太阳真经他们很难对成年特人完成最层的意识改造产生毫无反抗意志的死识兵,但智明质暗者联手对意志力薄弱的人和婴幼儿的影响仍不可逆,所以我不能确定对方手上还有什么牌。我刚才也说过了,我目前只能通过太阳真经找到石板持有人和三十一枚金色超余持有者。”
俞升:“明白。”
谢昙:“下一个冲击波你们一定会在维面上和第一超余智明者沟通,你告诉他,情况仍不容乐观…同时你告诉他我不相信他。”
俞升:“第一超余智明者我们认识。”
“哪种认识?末世前的认识在此时还有多少参考意见?”谢昙:“永远不要忘了权利和能力带给人们的变化,若他如你们一般心正自持,那是这个世界的幸运。但最大的可能…他们早已有变化,哪怕只是一丝念头的偏离,结果也会不同。”
“你这个要求对普通人都很困难,人因多思而灿烂。”瓦连京。
谢昙:“能力多大责任多大,责任多重意味着对自己的束缚就有多重。灿烂?那是普通生命才享有的权利,而真正的上位者要记得自己只有义务而没有任何权利。上位者是达成民众意愿的工具,它不应该有自我。”
“…”陈杰:“我们暂时讨论不到这个问题吧。”
“也对,”谢昙:“虽已经没有新的死识兵和被污染的全维原子出现,但已有的就够你们喝一壶了。他们没有底线,我带着太阳真经逃走后他们虽然损失了太阳真经的力量,但还能出现什么我便不知道。更何况核辐射让很多特化生命再出现差异性变化…哪有什么是确定的。”
俞升:“你能找到石板持有人和金色超余也是基于能量,对吗?”
谢昙:“你可以这样认为。”
俞升短促的叹气,这意思就是他根本没说到点子上。
谢昙:“不必担心。你们的稳定岛有天然屏障,除了你们心底认可开放的人,是无法看到除了物资以外的事物。金色超余是超界道具,哪儿那么容易被人看到…再者而言太阳真经所给予我的力量让你们无法想象……”
吴成雷尴尬一笑:“总感觉自己被排斥了。”
兆青也很尴尬:“盼你理解。”
吴成雷摆摆手:“何止理解还更放心嘞,对于广大人民群众来说,你们洛书小队越难被看透越好。”
俞升:“原来如此。”
谢昙:“我没想到你们彼此之间竟有这么高的信任度,连所持有的超界道具都会彼此认可。”
兆青笑了笑,他们都听不太懂谢昙说的话但却对谢昙所说内容没有异议,他们一家早已不是彼此认可能概括的了。
俞升:“所以这里面仍有上层对下层的压制,从你拥有太阳真经的第一天,太阳真经所属金色超余在你眼中就没有遮挡了。”
谢昙:“是的。我相信兆青对洛书超余也有不一样的掌控力吧。”
兆青微微点头:“我能感知到洛书超余的存在,但未来肯定不止仅仅是找到洛书超余的能力吧。”
俞升:“阿昙,太阳真经是第一被种下吗?”
谢昙:“是。之前的人持有过太阳真经,而我将是第一位太阳真经守护者。”
俞升:“明白了,太阳真经在没被种下前就已经可以抽取出能量达成目的了。”
陈栗:“二爸,我晕,你啥意思??”
俞升:“太阳真经在黄金石板状态时已经摸索出使用方式,抽取出太阳真经中的能量得到了死识兵以及…虫族,对吗?”
谢昙眯着眼,问:“你怎么知道虫族是被制造出来的?”
俞升并未答复。
谢昙:“你脑中的人是谁?”
俞升拒绝回答同时不做联想,用确定的语气说:“看来我说对了。”
谢昙拿不准俞升和陈氏小队到底知道多少,侧头看向兆青。
兆青也不做任何联想安抚道:“阿昙,别紧张,虫族是抽取太阳真经制造出来的,那是他们的恶意和你没有关系。”
第39章 1-12
没有人在悲剧出现时可以独善其身。
谢昙咬着嘴唇脸上褪去血色 忍了又忍她才说:“是,所有现存物种都是从曾经的生命中特化出来的 唯有虫族是新出现的物种。”
兆青伸手刚碰到谢昙的肩膀 对方就是一缩猛地抬头看到是兆青才将耸起的肩膀松下来。
谢昙:“雷瓦、徐康都曾持有过太阳真经 雷瓦是未被种下黄金石板状态太阳真经在末世后最长时间的持有人。”
陈杰:“雷瓦?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说其他,最厉害的人不应该是‘王保’吗?太阳真经这种东西谁舍得给别人用啊?”
谢昙:“王保??”
兆青简述他们这一路上和“王保”军队之间的几遭遇 说出了他们猜测中徐康、艾哈迈德和“王保”可能有关的信息。
没想到谢昙听完竟笑起来:“什么王保?你们竟然认为王保是个人?”
陈杰:“没有啦,我们枣儿也说过王保可能是什么称号,属于很多人。”
“称号?”谢昙冷笑着 又说:“你们竟然如此天真。一个称号就能让那么多人为其卖命??”
兆青:“阿昙,告诉我们吧。”
谢昙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气虚的说:“我不是不告诉你们,我是没想到你们竟然不知道。王保不是一个人,也不是某个称谓或是什么军队代号……”她说着表情森冷下来。
谢昙的声音也跟着压低如冰封凌冽 “不是‘王保’,而是ONE POPE。”
兆青整个人都愣了 所有人都跟着静默。陈阳和陈陌的脸上都出现少见的震惊,谁他妈能想到每个人口中的“王保”他妈代表个音译词。
陈杰:“我艹,啊,谁他妈能反应过来啊 这他妈是个音译词???王保是ONE POPE的音译词??音译???我艹。妈的 啊,我不配做个外国人啊!”
陈栗满脸写着极大震惊下的木然说:“这时候你不说自己是华夏人了?再说就算你是外国人,你他妈母语也不是英语,这 这叫什么?”
俞升万万没想到,喃喃的说:“第一教皇?”
谢昙:“THE ONE BLACK POPE,简称ONE POPE,又被称为‘神圣黑教皇’从属于黑教会。”
“……sorry啊,我需要换换脑子。”陈杰。
谢昙的心情被面前这些张张震惊的脸所影响,整个人的神态稍事放松的说:“难道整个维面上没有人戳破这一点?”
俞升和赵然斌都摇了摇头。
听到这个肯定,谢昙语气不善的说:“很好,那你们这戳破他吧。”
彭钰:“我去……”
“为毛,叫神圣黑教皇就那么让你们害怕吗?不就是个和王保一样的名字?黑教会又怎么了?”陈栗的生命中没有宗教,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的脸色这么快就变了。
兆青不知黑教皇和黑教会在俞升他们脑袋里指代的是什么,但他懂得教皇和教会是什么问:“是因为这里面掺杂了宗教吗?”
赵然斌:“宗教那么恐怖吗?你们脸色都变了。”她也不太懂宗教,但和陈栗一样看人的脸色读出了这里面有坑。
俞升:“嗯,教皇你们都听过吧?既然知道教皇,那顾名思义应该也能理解黑教皇的所代表的意义。”
彭钰压下嘴角沉声道:“如果这个名字不是取着玩的,那就不是单纯的特能对战了。”
“这里就涉及宗教意识形态斗争了,是不同层的对抗。我们可以硬碰硬剿灭一个军队,却无法彻底根除某种意识形态。更何况如果这里面参杂了所谓信仰,那就意味着我们不仅仅要面对有武力的超特人,也要面对被说服的普通特人民众。”俞升说到这里看向谢昙,而谢昙的表情让他心里一凉。
谢昙:“你希望我说什么?反驳你?我若反驳那只是哄你玩儿。太阳真经曾经在他们手上,他们所创造的‘神迹’比你们通过辛苦建设得来的更早。”
兆青:“那…华夏基地?”
谢昙:“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幸存者基地内是否被渗透,渗透的程度什么样…”
瓦连京:“你无法通过太阳真经找到这些人吗?”
谢昙喝完了桌上的一碗粥,拧着眉头说:“我能找到被太阳真经能量充盈过的痕迹,但我找不到那些通过自我意愿相信某个信念的人。”她说着又看了一眼瓦连京和陈氏兄弟,那无焦距的眼神里有太多令人心惊的内容,引得瓦连京不得不想起末世前甚至是他小时候的遭遇。
不过其他人都陷入了对战宗教信仰意识形态的难度中,未曾关注到瓦连京已经走神。
彭钰:“这难度太高了,根本防不住。”
兆青:“那些破碎的意识岛是怎么回事儿,你知道吗?阿昙。”
谢昙:“太阳真经被得到时那批孩子正在度改造中,太阳真经进入我的全维原子内所以切断了能量来源未能即时修复受损的意识岛,封闭意识髓鞘。他们的意识能量持续外泄,又因为全维原子都被污染而内里虫族数量丰盈,持续提供着他们生存所需的基本物理能量…用他人能量重建类意识髓鞘保护膜操作起来很难,在没有太阳真经的情况下第一超余智明质暗者联手还差不多…”
俞升的手托着自己额头焦躁的用手指扣着头皮,陈陌将俞升的手拽下来握在自己手里。
“9天你们赶不回帝都,”谢昙一句话打散了俞升的幻想。
赵然斌:“我带一队急行军回帝都,万一能赶上。”
“先不必担忧黑教皇,”谢昙双手环抱着自己枯瘦的肩膀问:“不要太阳真经所带来的力量了?”
赵然斌反驳的话噎在口中,她怎么会不想要力量。
瓦连京:“你怎么导出太阳真经的力量给我们?冲击波当下,你?”
“我全程醒着。”谢昙说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怎么,不敢要?”
俞升:“易地而,你也未必敢接吧。”所有人都晕着,而谢昙却醒着要为他们驱动太阳石板的能量。一个背着被污染全维原子形如骷髅的女人做出这样的邀请,谁能不怀疑前方可能是地狱?
赵然斌和彭钰忍不住的跃跃欲试也在谢昙微妙的表情里被泼了冷水,从后脊梁漫上来一股子寒意。
谢昙:“我不知道啊,我不是你。如果有选择我将丝毫不犹豫,我从不知道选择的意义,所以不能理解你们的迟疑。”
兆青的呼出一口气,说:“阿昙,你是指自己从来没有过选择的机会而我们要珍惜选择这个权利本身,还是在告诉我们你有让我们没选择的能力?”
谢昙歪着头看兆青:“我…不知道你想问什么。”她岂能不知道,她只是不能回答。
瓦连京:“你这是让我们赌啊,背上一切和你赌。”
在他们明确知道太阳真经的能量可以对特人完成意识岛层改造、可以创造出曾经根本不存在的恐怖物种虫族的时候,谢昙摆出了赌桌。
“是啊,”谢昙的眼里流露出悲伤,不知道是替谁提前哀悼,“这是个机会,一个天大的机会,且是除了你们这世上的所有超特生命都不再有的机会。你们和你们的…随扈会得到至少一个量级的特能增幅…情况好的话我都无法想象你们会得到多少特化能量…”
俞升捂着自己的眼睛,问:“谢昙,这根本不是个选择。”
谢昙:“我说过,我从来不知道选择存在的意义。”
兆青握住陈阳的手,他的眼圈红出水渍压下心里的慌乱问:“谢昙,你…你…”
谢昙读出兆青想脱口而出的话提前回答:“我确实是单一质暗者,不是拥有智明质暗能力的‘大导师’没有办法通过太阳真经的力量对你们的意识岛做层改造。”
俞升:“你…意识岛上的信息。”
谢昙:“对,你们无法判断我说的话是真是假,太阳真经让我和我的意识岛达成百分百的同步。”
俞升抿了抿嘴问:“这种能力多少人有?我们继续特化可能达成吗?”
谢昙扯了扯嘴角整个人靠在沙发上,说:“不可能。本阶段内脑域开发最高值是人类被封锁全部脑域的25%…脑域开发可25%以下的无法百分百达成意识岛内意识能量的同步,而我已经达到本阶段所有人类的脑域开发峰值26%。”
“……我艹。”陈杰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这个世界。”
谢昙面无表情的说:“我有时候也会不喜欢这个世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是个吐槽,我爱这个世界!!!!”陈杰立时反口,面前这个女人对他们来说有不可逆转的杀伤力,任何能引起她负面联想的内容都不适合在此时出现。
谢昙听到这话笑了笑:“大多的时候我都很爱这个世界的生命,生命是最绚烂的,它们存在的意义就是存在本身,越少人为的参与生命本身越美丽。可你们…身上携带的超界道具太多了,你们虽温暖却弱小。你们需要真正强悍的守卫能力,让你们有资格与这世界上存在的一切组织甚至幸存者政体去对抗,否则你们将沦为工具。没有任何悲剧比几块石板变成人类工具更可怖,我们受其害…”她意有所指的说着,在场有些人心中有数的垂下眼。
兆青心波平静下来,他看着谢昙凹陷的两颊说:“谢昙,你没给我选择的机会。”
谢昙放下紧抱着自己的手搭在残肢之上说:“是,因为这是我这辈子唯一一选择机会,我已作出决定。”她干涩的眼眶永远酸痛却没有泪水。
“我活了这么久,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哀叹为什么我看不清这个世界,却总有那么几秒我不想再看到这个世界。”谢昙说着把桌上的眼镜推走撞在茶杯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谢昙失去焦距的眼睛转向陈陌摇着头说:“你碾碎我的意识岛这个世界将失去太阳真经,你留着我你们可能失去更多。你要怎么选?我知道你是谁,你持有什么。你不如问问你自己,如果特化生命在冲击波结束后无法靠着太阳真经继续特化,这个世界会不会一样会走到终局?如果失去‘生命’和‘知识’,这世界留着‘武器’又有什么意义?”
陈陌紧紧地抿着嘴,额角绷起的青筋昭示着他的无奈。
谢昙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半神化,陈陌不是没有反击之力,而是无法拿住反击后的结果。陈阳自是和哥哥想到一,满心满眼都想把兆青藏起来。
谢昙:“你们兄弟俩虽然身上都不是第一超余,但因你们的特殊性…你们的特化根基比其他超特人更稳定,成长脉络也更坚实。加之末世前你们就长期在河图洛书身边受到意识能量的浸润,你们很强,有可能从意识和生理上让我反反复复的死去。可就算如此,又如何?你敢吗??”
兆青:“谢昙。”
谢昙无焦距的眼睛望向兆青,“我答应你,无论任何情况下我都绝不会伤害你们的孩子。”
陈栗眼眶滚出一串泪珠:“谢昙,这是你的爱吗?”
谢昙:“我怎么会不爱你们?如果半数以上石板会沦为当权者的工具,那么带走你们就是对这世界最大的爱。我正是因为爱你们,才何出那么大的代价和心力去为你们找寻出路。”
“是我们的出路,还是你的出路?”彭钰。
俞升:“为什么非要拿我们做实验?因为我们身上有石板?”
谢昙听闻这两句话默默地闭上眼,她扯了扯嘴角似是笑自己说不透,也笑面前的人看不清。她说:“对啊,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陈杰再无法保持理智,叫着说:“你如此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崩溃,你不是还需要我们的照顾吗?为什么一一的下绝杀预告!!”
谢昙:“我说的都是来自心底的实话,每一句话都没有经过润色,怎么反而你们无法接受?”
俞升赵然斌和彭钰三人神色各异。
谢昙:“你们觉得我会不知道你们和我讲的每一句话、每个安排都是经过预演的吗?第三超余你的脑域开发已经越过18%,那个姑娘到了136%,彭先生到了1593%,而这位阿京脑域开发度也过了19%。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样几个脑域强度的人、会推测不出来即将看到的太阳真经守护者吗?你们怎么可能毫无准备的来。”
兆青:“谢昙,我们得活着。我想活着。”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活着,所以我…”谢昙压下口中毫无意义类似于自辩的话,她说:“我知道你想看看未来,我知道你想和这里的人一直生活到自然老去的那天。可…选择从来不止在我手上,不是吗?你们所有人,目前在漠河的所有人都不是掌权者,此刻的你们别说掌控全局、你们连挟制别人保持完整自由的能力都没有。”
“呵呵,”谢昙冷笑两声说:“你们还真以为拿着石板你们就能站在特人的第一梯队中了?”她的神色中露出一丝不屑用枯枝一般的手磕了磕自己全是骨头的胸膛,似是在让所有人看看她自己的模样。
谢昙用无声说出了此时的现实,难道她手握的不是最强悍的特化力量吗?就算曾经的悲剧无法逆转,为何她得到太阳真经后已然会持续在这种不生不死的下场内不断轮回。
没有人能反驳谢昙的话,无论从实施层面或意识岛能量震慑方面。可谢昙此时说的一切都是站在她已经超然的地位之上,而对于兆青这些人来说什么权利、什么未来、什么钳制都比不过他们自己鲜活的生命。
人要看透生命以上的价值,唯有付出生命本身。
陈栗觉得荒唐,“怪不得你说不让我们担心黑教皇,也许我们都会死在你的手中,对吗?”说着说着笑出声。
“死亡?在这个世界上能走到死亡是幸事,你们觉得你们幸运吗?”谢昙一句话问的别人哑口无言。
什么叫做走向死亡是幸运事儿,他们又怎么去辩驳?说幸运又岂会被谢昙缠上?可站在行入枯骨的谢昙面前,他们又岂能说自己不幸。
谢昙似乎不想再打击面前这些善良的人,她说:“也有可能你们会拥有十冲击波都无法达成的特升…而且这冲击波后将不会再有新的特化能量,至少在我手中不会再出现新的特化能量。”
俞升都没有兴趣去了解谢昙所说的话中有多少内涵,所谓冲击波下的意识能量和特化能量是不是真的有区别都不重要了。
谢昙:“你们应该都知道过了第三冲击波后特人已经完成皮囊的特化,之后冲击波所给予特人的均为各种能量的补充,冲击波中的弥散补充的意识能量增加的是特人的寿命。而超特人中除了金色超余宿主和末世后出生的孩子,其他超特人的特升速度已经开始变的很慢,”谢昙有些累了却仍撑着说:“这是个强上加强的时代,周遭人越少你们分到的能量就越多。当然你们这些没有金色超余的人争不过有金色超余的人,大人争不过通过子宫孕育出在末世后出生的原生超特人。更何况彼时我对太阳真经的了解太少…若你们不把握这一,你们将终身不可能与华夏基地暂存的金色倒锥抗争。”
陈杰:“为什么一定要抗争?”
“没有人要你们一定抗争!”谢昙少见的激动起来,手拍在桌子上像是用骨头摧拉枯朽般的说:“你们难道还不明白???你们不能失去的是抗争的力量!一切顺利…一切顺利谁不想安安稳稳活到明天?可若一切不顺,谁又能与其分庭抗礼,谁能保住那些无辜又脆弱的特人民众不沦为上位者的牲畜?”
俞升皱了皱眉,这话都不仅仅是能不能反驳的话了,谢昙的层比他们高太多了。
“这个世界比你们想象中的更残酷,其他特化生命的死亡也许会带给你们更饱和的意识能量,但必然催促着你们迈向寂灭,”谢昙看着自己断肢的位置,“殊不知你们的死亡会带来多少强悍的力量,力量本身生生不息,谁知道你们死后继承你们力量的生命是什么?”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如刀锋划过每个人心里。
“可…可,”陈栗竟不知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此刻便没有其他机会了,至少这一刻我控制着我自己的心向着洛书,我只能说相信那虚无缥缈的石板选择底层要求。如果我作为人还能为这个世界留下什么…我还能为这个世界留下什么?”谢昙透过兆青看着河图洛书,“即便你们说服我,我有那个时间和机会和你们回到华夏基地,那也可想而知我的未来。我只能当一个能量抽取器,在合适的时候无差别为周遭的所有人提太阳真经所导出的特化能量。在冲击波消失后彻底成为一块特化能量充电宝,成为所有特人继续特化的能量来源。可人类的挥霍无度,难道没有给你们教训吗?你们可以谨小慎微,华夏基地帝中区的那些人和其他超特人可以吗?”
“你们确实只有这一机会,这是你们唯一一越过一切变强的途径,……兆青你的意识岛告诉我,你同意赌。”谢昙说着闭上眼。
兆青:“我不是同意赌!!!我是没有办法!!!这个世界需要太阳真经、需要河图洛书!我…我!?我…又能怎么办????我有不赌的权利吗??”
“兆青,这是个赌局,是个对我们所有在场的生命、包括那些看似安全在全维原子中的超特士兵…”谢昙看着陈陌,她总能找到那个合适的人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她说:“没有人会赢,但输了的人失去所有。你们的奖赏是瞬间拥有千余超特精兵成为洛书忠诚的侍卫和至少两枚产生绝对壁垒的第一超余。第二第三超余也会瞬间被提升内含能量的量级。”
第395章 1-13
谢昙的循循善诱几乎打败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无论是从逻辑上或是意识岛意识能量的碾压上。俞升看着谢昙,他刻的体会到原来真的有人能在活着走出生命本身的高度 站在他们这些曾经人类根本想象不到的高度上。
从陈家人知道自己得到了河图洛书和罗摩耶那颂到现在 他们也曾想过要用自己的能力打好对这个世界的辅助 但他们从未想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天生被分层的特人会进一步产生层级壁垒,下层人早晚会沦为强当权者的工具。
原来真的有天生的神圣者 他们斤斤计较、他们战战兢兢、他们谋算苍生为的只是让生命在相对自然的状态下成长。
谢昙:“你们的意识岛周围有来自特化黑灵芝留下的意识能量保护层,但这个新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道具,你们的意识髓鞘不会永远能抵御住质暗者的意识触须的攻击 梭哈吗?”
没等兆青回复,俞升突然想起谢昙刚刚说过的话,又被提起被屡打击的心情反问:“至少两枚产生绝对壁垒的第一超余????”
吴成雷捂着脑门,彭钰和赵然斌也默默地低下头。所有人都知道此站着司仓布 理论上只有一枚第一超余。
俞升:“……”
“艹,”陈陌:“放我哥出来。”
吴成雷躲着所有人的眼神 但楚阡瞬间出现在他身边。
谢昙看到楚阡的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她满脸的不可置信,哪有第一超余会放弃在权利中心汲汲营营而是随扈于他人,在偏远的地方为他人提供守卫力量 这不符合能力者对最高能力的追求。
谢昙的表情告诉俞升她口中的至少两枚中并不包括楚阡这个第一超余韧者。
谢昙没有算到楚阡竟然会一直压得住自己隐藏在他人的全维原子中随扈洛书小队 楚阡哪怕在黑龙江省的范围内出来过一,谢昙也不会一无所知。
“哥!!!”陈阳跳起来抱住楚阡激动地说:“哥,你这样有意思吗???”
楚阡:“我不放心。”
俞升扶额他们知道不做过多联想,显然彭钰几人也会知道 留住底牌的唯一方法就是干脆不让他们知道楚阡的存在。
俞升:“是了,彭钰和然然你们两个可以因为自己的身份做出谋划,但加上成雷你们当初也未必敢让我们涉险。除非你们另有方法确认行动是否可行…我怎么会忘了想这件事儿。既然你们是军人就不会随意改变你们的目标,除非你们能得到更高一级的命令…”
楚阡:“但不代表你们没有擅作主张。”在楚阡的眼神中彭钰和赵然斌的脑袋越垂越低,像是鸵鸟恨不能把脑袋扎在胸腔里。
“这些事儿等会说。”楚说着拍拍陈阳的肩转身将兆青从沙发上拉起扔进陈阳怀里,他坐到谢昙身边直视着谢昙枯白的额眼睛。
兆青撞陈阳怀里,陈陌的暗物质之鞭迅速盘绕到谢昙的意识岛之上,所有人看到楚阡后都突然踏实了下来。
谢昙突然意识到自己做的一切都成了白用功,她不可能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而面前这个男人的意识岛内意识能量异常澎湃,第一超余韧者在各种巧合中从未错失任何一特化能量的补充。上楚阡已经在华夏幸存者基地承受过一太阳真经的能量充盈了,这意味着楚阡将越过所有人成为真正意义上最强的金色超余。
谢昙思绪间一万个转,但此时的境况让她不可能回避楚阡。而她并不想用自己的能力杀死所有人,她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
强大的楚阡成了一道门槛,令谢昙出现真正的慌乱。
“全维原子不被备物理之外的手段探测。”楚阡言下之意是没有人能全知全能。
俞升在震惊于楚阡随扈的情况下也没错过谢昙见到楚阡那一秒露出的表情,俞升:“你的至少两枚第一超余中难道不包括楚阡这位第一超余韧者?”
谢昙面无表情一言未发。
楚阡则是说:“梭哈指双方都交出所有底牌,一方留着后手,这牌怎么玩?嗯?”
陈氏小队的人从未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楚阡,正如谢昙的意识岛的意识能量可以震慑在场所有人的意识岛一样,楚阡的强大也具有物理意义上的强大,在场的人被楚阡释放出来的气势所压制。
俞升擦了擦自己手心的汗,心说:原来任何分类下的超特人走向最强的过程中都伴随着意识能量的增幅,会对周边的特人产生意识层面上的影响。
谢昙脸上不再是被提前安排好的表情,她嘴硬着说:“什么后手。”
“你不能欺负我们家的小孩儿知道的信息太少,不懂规矩,你何必明知故问?”楚阡:“也好,既然你藏着公平,那你要的选择也没人能给你。”
“别动!”楚阡说着陈陌瞬间收紧暗物质之鞭,谢昙抬起的手还未抬起就垂到一侧被陈阳按住,瓦连京看到谢昙左手心内有一缕金色草叶一闪而消失。
楚阡:“捏碎你的意识岛,我四天内可带着所有人回到帝都,你没有机会让任何力量为你的意识岛进行修复,你会被第一超余质暗智明者完成你意识岛的层改造。”
俞升抿着嘴,没想到他们出发前第一质暗者已经到了帝都,最好不泄露信息的方式真的就是一无所知。
谢昙尖利的牙齿将她自己的薄唇压出血痕,她的身体孱弱到连流动的血珠都崩不出来。
楚阡冷笑两声,说:“看在你曾向兆青答应不伤害我家的孩子,所以我也答应你,无论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让任何人用任何一种方式伤害你的身体。你有意识倒锥,你别怕。”
楚阡话音未落,谢昙就尖叫起来,周遭出现一段黑色的甲肢,陈陌暗物质之鞭猛地一挥从谢昙发间流出血来沾湿谢昙的后颈。但强行攻击意识岛令谢昙与其全维原子的连接断掉并未让谢昙镇定下来,这是谢昙最害怕的情况,她的尖叫声几乎刺破周围人的耳膜。
司苍布在知桓差点被吓哭的瞬间凝出空气隔膜将两个孩子和芝妮保护在另一边。
陈阳将兆青按在身后:“随时进去!”
兆青见谢昙很可怜,但楚阡已经出现谈判权已转移,他相信阡哥有更好的法子解开缠绕在这里的死结。
意识倒锥能抵御住物理攻击却无法让谢昙的意识岛不受重创,她如那时的沙地里一般没办法聚起更多的意识能量,她的意识触须再无法准确的脸上兆青的意识岛。
谢昙不断尖叫着,人们从尖利高频的声波中强强分辨出“恶魔!”类似的字眼。
楚阡无视面前这个孱弱又身形破败女人的哀嚎,静静的等待谢昙声嘶力竭。楚阡的冷漠和毫无同情心的表情令所有人侧目,谢昙叫哑了嗓子声音一点一点变小。
在谢昙的声音低到只剩下带着气虚的喃喃自语时,楚阡又开口面无表情的说:“不论你是真的害怕还是表演出的害怕,在我这里都没有必要…我只有目标没有同情心。他们有牵挂担心的多会被你吓唬住,我则不同…你能读到我想说什么吧…”楚阡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对,从我把他们找回家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只剩下一个目标。你看清楚我要保住他们每一个人。超界道具的存在如果他们生活的更好,我将守卫超界道具,如果超界道具会拉着他们走向终局,我将捏碎石板。你想梭哈?那我要你全部底牌,否则…随你去死与我无关。”
赵然斌退后一步躲在吴成雷身后,她第一看到楚阡如此阴狠的模样。在他们这些随扈军人的眼中楚阡是世界上最正直的军队首脑,他从未出现如此情绪化的言论。
俞升忽然意识到既然楚阡来了,那么楚阡的副手智明质暗者必然也跟着来了,楚阡所说的一切到底是另一个预演下的表现、还是发自内心的表述,或者楚阡是借由这机会说出压在他心底的话。
陈杰咽了咽口水,心说:古人诚不欺我,对待偏执狂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她另一个偏执狂。虽然他也不知道这话是哪个古人说的。
“当然,保住他们的同时会让随扈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洛书守护军,还可以顺便让华夏的幸存者基地得到更多实力。于公于私于大于小我乐不得成全你口中使用太阳真经令我们的再充盈我们的特化能量。但你不说真话,我将不做判断。你认为什么道理能摧毁我的目标?为了达成这个目标我可以比你遇到过的每个人都坏。”楚阡:“再说,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超界道具,太阳真经也不是可以凌驾于一切之上完美的,对吗?”
谢昙抖着嘴唇赤红着眼看楚阡,一滴泪都没有。
兆青闭上眼不再多看,如此看来之前在陈栗浴室谢昙流出的血泪,其中又有多少是为了引起他们慌乱的共情。他无法辨别谢昙的一切,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许所有的苦痛都是真的,却被刻意用在了某个时刻让其发挥最大的作用。
这个世界给了聪明人很大的未来,同时也把他们变得好可悲。
“赢了可以瞬间拥有更强的一千超特精兵,还会拥有两枚产生绝对壁垒的第一超余。”楚阡压下嘴角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很吸引人,我有兴趣和你赌。”
楚阡伸出手:“你不是要梭哈吗?底牌交出来。”
谢昙嘴角抽了抽:“我一个人,你们一千零几个,我不亏。”
楚阡:“也许吧。反正到时候大家都死了,亏不亏我也不知道。”
谢昙:“你不是人。”
“巧了,你也不是。”楚阡的眸子里一丝感情都没有,擎着手等待。
谢昙:“你真的敢赌?不论这赌约中谁是庄家、谁是客家、谁是牌?”
“需要我重复吗?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充沛的同情心,”楚阡:“我说的不够明白吗?”
谢昙闭上眼哼笑了两声,“但愿你经受得起这个决定的后果。没有完美的赌局,也许被你牢牢保护的人最后也会成为伤害你的利器。”
陈阳:“少他妈放屁!”
楚阡按住陈阳看着谢昙说:“如果他们的利刃穿过我的胸膛,我会庆幸他们活着。我知我意。你呢?你要什么,你能得到什么。”
谢昙:“我诅咒你,祝你永不后悔。”
“那你赢了,这个诅咒一直伴随着我,从三十年前开始到现在我时时刻刻都在后悔中。”楚阡:“我接受你的诅咒,愿意悔恨终生。”
陈陌:“哥。”
“我知道,”楚阡看着陈陌知道陈陌没说出口的话,他们身上作为兄弟的连接比他们想象中更刻。
“你这个疯子,”偏执打不败坚定,谢昙看向周围问:“你们真的决定了吗?要太阳真经的力量?你们赌得起后果吗?”
陈陌耐心耗尽:“少废话,少他妈威胁我哥,干就干不干滚!”
陈阳却爽朗的笑说:“要不然不赌了?反正也没所谓,咱们带着所有人去找个地方潇洒的度过最后时光怎么样?”
这一句话打败了所有的阴郁,陈栗:“好像不错哎,这个提议我喜欢。听他们说话听得我脑子都要爆掉了,大伯,我们回华夏基地接上姥爷和姨夫姨妈找地儿滑雪去吧。”
“好像也可以哎,反正河图洛书也种完了。我们本来就不是英雄的坯子,为啥要这么纠结啊。真的可以清闲了吗?真的可以什么都不赌了吗?”陈杰看向俞升。
“你们决定,我都可以。”俞升说的是真话,他虽有无解的求知欲和好奇心,但行至今日共同活着和共同死亡都是他的期待。
这左一句右一句让兆青也懵了,喃喃问:“你们说真的假的啊?”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逗我玩,”俞升已得到过最重要的纵容。所以他愿意跟随陈陌的决定。
谢昙明显变化的表情让他们找到反套路的有趣之,陈陌:“哥,你觉得呢?”
楚阡:“你定,左右我站在最前便是保着你们。”
“一帮疯子,”谢昙说完伸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冲着自己的脖子就割了下去。
“你干什么!!!!”兆青喊着因为陈阳箍着他的腰没冲过来。
陈栗在一侧伸手捂住谢昙的手,说:“你他妈疯了吧!!你做什么!”
谢昙无视兆青和陈栗的关切,她躲开陈栗的帮扶用枯瘦的手指插入自己颈侧的伤口,像是不知道疼痛一样抠出一样东西扔在了桌子之上和她放下的眼镜撞击发出脆响。特化树脂玻璃做的眼镜瞬间碎成几片,很轻的作用力却让眼镜框架上的特化金属也跟着变形了。
紧接着他们看到谢昙颈侧的伤口瞬间愈合,而另一侧因伤害兆青而留下的伤口仍存在着。
楚阡伸手将裹着血的金属捏起来,走到水池前冲掉上面的血。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跟随着那一块半指长一指宽的金条…是太阳真经。
谢昙:“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楚阡从稳定岛拿出一块黑色的金属,将太阳真经用手指直接按入黑色金属之中,又反复捏合将太阳真经完全包裹起来收进稳定岛中。
楚阡周身气场恢复正常,说:“第一超余质暗者是先知,他说太阳真经和河图洛书相反,太阳真经的本体只能存于自然世界之中无法被放入稳定岛或任何全维原子,你全维原子内被种下的是意识体。”
谢昙:“他的预知视角?”
楚阡点点头:“是的,很抱歉,用这种办法胁迫你。”
谢昙:“现在装成个人还有必要吗?”
楚阡:“无所谓。”
谢昙:“就算你拿着太阳真经的本体也没有用,你不也知道了吗?太阳真经的意识体已经被我种在全维原子中也映射到我的意识岛内,我不死它无法完成完全剥离。”
楚阡:“它既然选择了你便属于你,我没兴趣。”
谢昙单手握拳,但太阳真经并没有应她的召唤。
楚阡看出谢昙想做什么,解释道:“是第一超余质暗者出产的意识金属。”
“…这世界果然没有完美的道具。”谢昙:“两个超余大导师汇集在一,你们胆子真够大的。上…第一超余质暗者还在外蒙古,他还没到华夏基地。”
楚阡不再发表言论而是在一边安静的无视谢昙的讽刺,他冲坐在楼梯上的孩子招了招手,人们看到他表情上出现很浅淡的笑容。
司苍布的空气隔膜消失,柏学像个小炮弹一样的跑过来冲进楚阡怀里,叠声喊着“大伯!大伯!大伯!”
楚阡伸手抱住柏学,表情彻底柔和下来。
谢昙明明看不到一切的双眼中出现难解的神色,她冲陈栗伸手:“送我上楼,栗栗。”
陈栗伸手扶住谢昙却看向兆青和陈陌。
谢昙不知想起什么说:“你用这种方式,不怕冲击波时我不为你们倒出…太阳真经中的能量吗?”
楚阡:“你在华夏幸存者基地周围曾遇到冲击波,温承天推算金色超余数量大于某个数量会引起太阳真经的共振,太阳真经被动释放,当时在华夏幸存者基地的所有金色超余都得到过能量。”
“呵呵…你们早就算计好了。”谢昙环顾四周。
俞升闭上眼一算,楚阡来了之后他们这里刚好超过五枚金色超余。楚阡、司苍布、陈阳、陈陌、自己、以及刚融合金色超余的仪知桓。
“第一超余韧者,你知道人类最可悲的事儿是什么吗?”谢昙说着垂下眼皮,“是太过相信自己的推断,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多少枚超余聚集在一起都不会引起太阳真经的共振。我说过…你未必能承受这个决定,谁是主谁是客谁是被消耗的牌…走不到最后我们都没有真相。”
“我不要你口中的真相,”楚阡连看都懒得看谢昙,“你也没有一句是真心。”
谢昙冷笑几声化成苦笑:“我有没有真心?你有没有心都难说。你做了一切不过是因为拒绝不了变强这两个字,陌必然会留在这里承受后果。所谓大先知导师说出的预言,真那么重要吗?”
“原来剥夺金色超余的实体真的有用。”楚阡颔首,他只能捡着自己能应对的话说,至少这部分信息并非准确信息,温承天猜对了。
“你们猜的?呵呵,我,真无耻。”谢昙:“可你们口中的有用代表什么?你以为这一我的决定和当年在华夏基地周围一样?彼时我对太阳真经的控制不足…无论如何此时太阳真经的意识体已完全长成。预知?预知最美妙的地方则是未来不来,它永远没用!”
楚阡面上露出不耐,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谢昙:“我认为你们贪婪且狂妄,就算你像是掐着点一样赶上了冲击波意识能量浓度点和太阳真经特化能量峰点时产生的双重能量巢又如何?太阳真经未被种下前已经多被抽取能量,你真的认为你们这批人就做了完美的准备?”
楚阡勾起嘴角笑的讽刺,目光灼灼的看着谢昙说:“谢昙,你到底想要谁赢?”
谢昙瞳孔一,别开眼神,“不管你们谁赢,我都会输。”
楚阡听到这话的压下语气里的不耐,说:“你口中的黑教会做了什么勾当你心知肚明,至少华夏基地目前的掌权者从未踩上伦理的底线!任何组织形成都伴随着绝对权利的进一步提升,但华夏基地手握多数金色超余却因既有的坚持而落了下风。你也知道我们双方现在耗的是时间,为的都是用时间去扩大巩固现有的实力。别让我觉得你无诚意合作而不得不剥夺你的选择权…”
谢昙:“都是阴险小人何必装模作样。”
“这个世道的好人被所有人算计,”楚阡余光扫过兆青和陈栗又看向谢昙说:“你难道不是掐着好人的喉咙亟待完成自己的目的。你听清楚,我个人也不希望帝都两位大导师合理改造任何人的意识岛,尤其是太阳真经持有者……”
谢昙:“人心如魔鬼,一旦开了盒子就再也关不住了。”
楚阡:“你既然明白就不必我再多浪费口舌了。”
谢昙满目尽是失望的颜色,她看向兆青:“你说人心多奇妙,如此好赌且贪婪。为什么这样辛苦还想保持自我,我甘心□□控岂不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兆青不明白谢昙为什么如此反复无常,但他终于开始试着想要去理解谢昙的痛苦。一个人带着两个对立的念头心里摆着天秤,时时刻刻都有可能有人在另一边加码让她在犹疑和痛苦之间挣扎。
兆青:“因为你选择的比你放弃的更重要。”你选择自由放弃回归宁静的机会,后面的话兆青没说但谢昙已经读到。
谢昙摇了摇头:“我多希望你所想的是我的心意,只可惜我已走出这一切。”
兆青:“我并不觊觎或是贪恋你身上所谓太阳真经的能量,而是希望你选择守住自己作为人类的生命。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因为你的坚持可以让我们的世界少了两个可能陷入欲望和野心的大导师。若他们曾改造过太阳真经守护者的意识岛…那才真是恶魔出笼…”
“一两个善人救不了这个崩溃的世界,三十五个也不能。更何况为什么要你们安心,谁又能让这个世界安心?”谢昙摇摇头失了力气一般靠在沙发背上说:“再说我不确定这样你们就一定能赢…任何夹杂人为操控都会产生人类无法想象到的后果…”
兆青:“但我们可以因为你的偏爱而有更多胜算,秩序从来都是在崩溃之上才能重新建立。谢昙,如果你真的有办法请帮帮我们,而不是推着我们直接走向结果。”
“我,不应该有偏爱。”谢昙的眸子清亮看着兆青说:“从每个生命诞生的第一天起,世间就不应有偏爱。”
兆青:“但如果你什么都不做,一样是偏爱另一方。”
谢昙:“连你都为了能量而诡辩。”
兆青:“我只想护着洛书,在不确定它被用在正确的地方时我不能让其他人打败我们家。咱们两个人身上的石板…真的不能剥离吗?”
谢昙伸手碰了碰兆青的眼睛,说:“你已经知道答案了。”
其他人听到这句话愣了一瞬,俞升手指间的笔掉在桌子上,原来他们曾笃信的信息也不是全面的,可谢昙说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
无论真假,楚阡看向吴成雷三人。
吴成雷没反应过来,但彭钰说:“我发誓用我的生命保护洛书不被转移。”
赵然斌:“我…我也是!!我保证,老大。”
吴成雷听到这话才明白自己了解到了什么信息,跟着狠狠点头:“对的老大,我们会成为洛书军,会保护洛书在兆青先生的全维原子里稳稳呆着。”
谢昙似笑非笑:“人的誓言没有意义。”
吴成雷:“我…那你要这么说,谁还能做点啥呢?人不就是靠着信念活着,守诺是我们士兵的本分,你不能用猜测侮辱我们。”
谢昙挑挑眉:“是吗?那我会记得你们说的这些话,有些事儿说了就不能改。你们真以为没人能约束人类虚妄的诺言吗?”
吴成雷:“我说的句句真心真意。”
彭钰:“对,我虽有野心控制欲和无穷尽的好奇心,但我依旧知道什么最重要。是,我曾经将他们摆在命悬一线的边缘,但我既然参与这个赌局就已做好了陪葬的准备。”
谢昙:“随你们怎么说且看未来吧。”
“谢谢你,谢昙。”兆青把手覆在谢昙的枯枝般的手背上,“我们会好好照顾你,永远不让你后悔选择站在我们这一侧。”
“我已经后悔了。”谢昙看着兆青,“兆青,一来我强制自己的偏爱偏移至洛书,但我不知道当下我的心意如何,一分偏离都可能导致你们的夭折;二来,任何夹杂人为操控都会产生人类无法想象到的后果,变强的后果…我不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任何夹杂人为操控都会产生人类无法想象到的后果,这话谢昙说了两。但兆青听到这话反而笑了笑:“辛苦你了。”
谢昙连摇头的力气都丧失了说:“你们不应该这样选择,这是一条更艰难的路,比你们此时都死去还艰难。”
兆青:“即便死亡比战争容易我们也想活到未来。”
“随你们吧,反正你们也一定会后悔。”谢昙说着闭上眼把手臂搭在陈栗肩上。
兆青:“送她上去休息。”
众人看着陈栗抱着谢昙回到楼上房间,又见陈栗满脸苦涩的走下来。
陈栗回到座位上,说:“我差点就被她说服了,认为现在死亡好过在未来经历一切。”
“差这一点就是我们和她永远的不同,我们永远不会主动放弃。”陈杰坚定的说。
俞升:“看来在谢昙眼中所谓黑教皇那边的实力在一年前就已经高过我们。”
楚阡:“嗯,第一质暗者的预知梦中曾看到过多虫族围城,拉锯战一直持续着,和虫族的战斗会成为我们未来的主旋律。”
俞升:“第一质暗者?”
楚阡:“是赛斯。”
陈陌:“他来的华夏基地?”
楚阡:“并非,是我带着承天将他们从外蒙古请过来。”
兆青:“承天大哥出帝都了?”
楚阡:“嗯,不出动第一超余智明者谁又能请的动第一超余质暗者。不过对方是刻意停在外蒙古,等着我们上门。”
俞升:“赛斯的预知梦?”
楚阡:“他很玄,长线短线预知梦都出现过,而且明明醒着也会看到画面,就他的家人所说赛斯的预知梦从未有一个不发生,从末世前就准到诡异。”
陈杰:“我艹!那赛斯岂不是知道会遇到我们?”
楚阡看过陈家人的所有经历,知道他们曾在格陵兰岛遇到赛斯。
兆青:“赛斯的预知梦中有结果吗?”
“嗯?”楚阡听闻回忆着和赛斯见面时的情况,片刻后说:“不,他的所有预知梦都是某个事件的开始,从未有结局。”
陈陌:“嗯,都是某个事件的开始并未看到真正的结局。”
曲珍:“我这边只能看到某个画面,连是不是开始都分不清。”
俞升松了一口气说:“最好是这样,如果能看到结局那我们再往前冲就显得太悲情了。”
陈陌:“和赛斯见过几?”
楚阡:“我和赛斯见面的数多,承天和赛斯只见过一,目前两人沟通全靠承昊传话。赛斯和承天有共识认为他们两个人越少见面越好。”
陈栗:“大伯,这位承天和赛斯…他们变化大吗?”
楚阡知道陈氏小队这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事儿和各种意义上的挣扎,说:“没有人不变,端看底线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们赛斯和承天都有无法舍弃的欲望与牵挂,短时间内有很多事物牵扯他们的心念。”
俞升:“你们对黑教皇知道多少?”
楚阡摇头,说:“我个人第一听说。”
俞升:“看来预知梦并不全面。”
楚阡:“嗯,预知梦里没有细节都是残破的画面,更无法聚焦到某个人身上。何况大部分先知都无法分清楚梦境和预知之间的差异,除了赛斯之外无人在清醒时看到预知、除了他也暂时没有人敢肯定自己的预知一定会发生。”
俞升轻轻颔首,又道:“哥,现在该说说你的事儿了。”
“我?”楚阡扯了扯嘴角把知桓架在脖子上站起来,说:“要我给你们个交待?”
陈阳:“哥,你跟着我们上路怎么还不说一声。”
楚阡:“知道我是哥?”
陈阳:“呃。”
楚阡:“哥做事儿不需要跟你们解释。”
陈陌无奈:“操…”
“跟谁操来操去?”楚阡伸手摸摸陈陌的脑袋。
陈陌无话可说,歪头躲却躲不开楚阡的大手,众人见状纷纷想笑难得看陈陌站在下风吃哑巴亏。
楚阡任由知桓坐在他的肩上咬他的头发玩儿,他手指点了点桌面对吴成雷三人说:“你们三个…”
吴成雷:“老大,我错了。”
赵然斌和彭钰面面相觑,纷纷低下头。
楚阡:“我同意你们去接人,也同意你们使用计策,但我几时同意你们算计到孩子身上?嗯?阿布是第一超余有责任还算说得过去,你们怎么想的?连知桓这个小不点都算计进去?用我提醒你们幼儿的意识岛有多脆弱吗???”
彭钰:“对不起,老大,这是我的建议。”
楚阡:“这事儿我给你们记着…谁都别想…”
俞升见彭钰冷汗都下来了,说:“大哥,这事儿我也参与了。”
楚阡岂能不知这个情况,瞥了一眼俞升说:“你也归我管?”俞升听出来楚阡这对他也很不满意,这话很重了。
陈陌:“哥!”
楚阡压下怒意,说:“我不管你们的初衷是什么,你们三个智明质暗者有一个算一个情势平静后都给我滚去暗室做禁闭,想不清楚就不必回军队了。”
陈陌:“哥…”
“陈陌,你还记得你有我这个哥?你的脑子也被狗吃了这事儿能默许?”楚阡盯着陈陌的眼睛说:“别跟我说什么你心里有数,你兜得住。知不知道你们差点让人连骨头都生吃了?”
陈陌皱了皱眉。
“阿京,”楚阡说到这里象征性的收敛表情说:“跟着胡闹。”
瓦连京挠了挠后脑勺,他哪儿能想到家长还会随行:“sorry,bro。”他在陈家最大但比楚阡小,莫名其妙也成了弟弟,醉醉的了。
楚阡也不想仗着年龄大在这里耍所谓大哥的威风,他脖子上还骑着个小孩儿把他头发弄乱糟糟的失了所谓的威严,再说他本也不是个很会说话的人。
楚阡:“栗栗枣儿你们俩和谢昙交往时要注意别被她的情绪带着走。”
兆青听到自己被点名立时应允,又问:“哥,太阳真经石板的本体如今在你的稳定岛中,阿昙还能使用其能量吗?”
“学学,来姐姐这儿别祸害你大伯的头发,过来。”陈栗伸手把知桓抱下来让他和柏学玩去。
楚阡拿出包裹着太阳真经的暗物质金属递给兆青,用口型说:“放到你的稳定岛内。”
兆青不解但先接过,用口型回问:“为什么?”
楚阡摆头说:“赛斯的指引,原因未知。”
陈杰扫了一眼楼上,小声问:“所谓大导师的指引真的可以完全相信吗?”
楚阡面上也出现疑惑显然也曾思考过这个问题,回:“都是赌。”
陈陌伸手兆青自然而然的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陈陌,陈陌用口型说:“多半和石板有关,放我这里,枣儿的小世界不能承担风险。”
楚阡思考片刻:“行。”
陈杰:“大伯,你还回成雷的全维原子中吗?”
“不了。”他既然已经出现就没必要再隐藏自身,楚阡拿出个红色绒布盒子又说:“我会在外面和你们一起渡冲击波。”
陈陌感觉到一股子很浓的意识能量,直起腰板问:“什么?哥?”
楚阡打开红色绒布他们闻到一股子难以言述的清香,比特化黑灵芝还浓的清香。
兆青看着盒子里植物的形态,抿了抿嘴问:“这是?特化人参?”和末世前相似的人参形态,非常水灵根须分明且像是刚摘下来一般上面还顶着叶子和黑红色的人参浆果,黑色人参的根须和参体被暗色的意识金属丝牢牢的压住。
吴成雷也是第一见,凑过来仔细看着。
盒子突然一动,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兆青往后一躲撞在陈阳的胸膛前。
吴成雷:“…老…老大,它、它、它是动了吗?”
楚阡:“嗯,它还活着,只有赛斯的意识金属能绑住它。”他说着伸手从人参的叶子上揪下来两颗浆果,兆青似乎听到了婴儿的哭叫,弄得所有人都起了鸡皮疙瘩。
作者有话要说:没入V的章节都是我小三年前写的,还没修文挡住了不少追文的,能看到现在你们也挺厉害,谢谢大家。
我会逐步启动修文,感谢每一个忍受到现在的仙女仙男们,鞠躬。
第396章 1-1
世界变得比他们想象中还大 生物的多样性在特化后用意想不到的方式冲击着他们的感官。
楚阡不是第一听特化黑人身的意识声波攻击,他将其中一枚浆果装入一个小的暗色意识金属盒子递给陈陌:“冲击波来临前吃可保持清醒。”另一枚留给他自 己显然他也准备全程清醒。
俞升截过盒子。
兆青:“全程清醒???那…”
楚阡:“阿升 给陌 做错了决定就要承担责任,不过就是清醒着渡冲击波 没什么好心疼的。”
俞升:“这不同…”
“没有不同,想做家长就没资格躲在睡梦中。”楚阡冷静的说。
陈陌伸手将小盒子从俞升手掌里抠出来,俞升看着陈陌满眼怜惜却阻止不了爱人的动作。每冲击波都等于是将特人揉碎了重新组装一遍 晕着都难以度过何况全程醒着。更重要的是这冲击波对于他们的意义完全不同,没有人知道清醒的人会遭受什么。
陈陌:“知道了。”
楚阡将仍在扭动的盒子推给兆青,说:“归你了。”
“啊?”兆青一看就知道这是好东西,连浆果都能令超特人在冲击波时保持清醒 而且它看到装着这玩意的盒子都是暗色意识金属做的。
楚阡:“百分之九十的地球样本。”
兆青:“…可种下会不会就找…找不到了,我听说人参会跑。而且它…它刚才还哭了吧?现在也一直扭…不会真的…”
陈栗一直保持远观满脸抵触的说:“请问现在聊斋志异也要出现了吗?这算什么 它现在哼哼唧唧的声音是从哪儿发出的?”
楚阡绷不住脸上的笑容,说:“承天说这声音是一种意识层面的声波攻击,并非是它真的发出声音了。至于这小玩意儿其他部分的作用我们还不确定,毕竟能动也就没人切它 只是用过它的果子。”
黑人参似乎听到切它这个词儿扭动的更厉害了 陈陌暗物质之鞭一转竟发现这玩意儿…
陈陌:“它有意识岛???”
楚阡:“嗯。”
陈陌:“还不小,它刚才是在你的稳定岛内吗?”
楚阡:“嗯,它不死。”
俞升:“它的伴生动物??”
楚阡:“无。”
陈杰:“我晕。”
楚阡又推了一下装着人参的盒子示意兆青将其移栽到小世界中。
兆青颇有一种白捡便宜的感觉,问:“黑人参很多吗?”
楚阡:“目前三株 兆真和正平全维原子里各有一株,这株是留给你的,等再有会继续分配给其他全维原子所有者。但所有意识倒锥宿主都排在前面,我会为你争取,成雷。”
吴成雷摆摆手:“没事,没事儿,我见过就已经很开心了。这玩意一看就是好东西!再说也应该种到洛书和意识倒锥们的全维原子中。”
黑人参似乎知道自己的去不再发出吭吭唧唧的声音,他们看到它的最长的几个须根从盒子里被甩出来带着盒子艰难的往兆青方向爬着。
俞升:“行了,甭管它是啥左右也是从末世前的植物而来,别折腾那小东西了。”
兆青点点头将黑人参从盒子里取出来,正寻思要将它种到哪儿时黑人参消失在他手中,兆青吓得一愣下意识看向小世界接着满脑门黑线。
“它主动进入了小世界,如今…撒欢奔跑中…”兆青真的无语了,他的描述非常精准,一棵顶着几颗浆果的人参用须根此时此刻仍在小世界里瞎跑,明显非常兴奋。
瓦连京旁观了黑人参扭动的过程,满脸写着无语的问:“为什么没有用它的须根,帝都没有人研究它?”
楚阡:“除了浆果剩下的部分弄不下来,它的意识防御可以具象化。”
陈阳:“呃…原来哥说切它是吓唬他。”
楚阡:“嗯,它智力不低,但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意识防御可以具象化抵御物理攻击。”
陈栗:“那它的意识防御为什么不抵御你们摘它的果子。”
瓦连京:“因为那是果实??”
楚阡:“嗯,承天也是这么说,某种意义上植物的果实早晚会脱离植物的本体,所以它的逻辑里没有防御果实被摘取的意识。”
瓦连京:“我真不明白华夏这个地方了…长出来的植物竟然能发出孩童般的意识声波…”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屡屡因为华夏这个地方而被刷新,这都什么神仙鬼怪的地方。
“孩童???”兆青一拍脑门:“我晕,光记得哥来了,大事儿忘了!”
陈栗:“啊??”
兆青:“阿昙的全维原子里还有孩子呢!”
陈栗:“我晕!”
兆青想都没想颠颠的跑上楼,陈栗也跟了上去。陈氏兄弟和楚阡相视一眼众人起身跟着上楼,在队伍最尾的陈杰忍不住和瓦连京说:“这会要开到什么时候,咋还带换地方的。”
楚阡:“成雷,做好转移孩子的准备,找异者做出单独区域,让医师和其他智明者一起照顾孩子。”
俞升:“哥,外面的事儿你都知道?”
楚阡:“嗯,成雷是侦察者,拥有无壁垒的听力。”
吴成雷听到这话冲俞升讨好的笑笑:“我的资料里写了我是辅员。”
俞升:“很厉害,你们对于意识岛的训练也不错竟然瞒过了我们所有人。看来以后我也得要求资料中写详细分类和技能,而不是大分类。”原来他们私下说的每句话,哪怕是有司苍布的空气隔膜也被监听的一清二楚。起初只想着要防备智明质暗者,未曾想到还有个辅员分类下的侦察者。
“有些信息不说是为了更好的底牌,”楚阡颔首:“既然我已经出来了细致资料过后给你。这在荆楚军中精挑细选出两千超特士兵,不符合要求的在随行过程中下车完成其他任务,剩下的这一千人未来你们要好好熟悉,他们会是第一批洛书军。”
“呃…”陈杰:“哇呜,洛书军,好酷。”
俞升:“好。”
楚阡:“彭钰、赵然斌你们两个决策错误考核期延长,稍后转移孩子时你们两个也跟着进去,禁闭要关且秦风李倩未点头前你们不能作为洛书军的辅助决策者。”
彭钰、赵然斌:“是。”
赵然斌:“我先进去告诉倩姐准备转移孩子。”
吴成雷:“嗯,去吧。”
俞升:“秦风和李倩真的跟来了?”
楚阡:“嗯,随扈人员比你想象中多十二名,我的副手都跟来了。”
“谢谢哥,辛苦姨夫了。”陈阳说出了在场陈家人都想说出的话,陈陌也跟着看向楚阡。把楚阡放出来就意味着整个荆楚基地只剩下楚硕勋维持,在权利的制衡中普通超特人要付出的心力更多。
“姥爷还在,都放心。”楚阡。众人说话间来到陈栗的房门前,看到兆青和陈栗已坐在谢昙对面,谢昙懒得感受楚阡把脑袋转到另一侧,兆青点点头人们鱼贯而入自行找地方站站坐坐。
兆青把瓦连京做的另一个眼镜递到谢昙手里说:“回头让阿京再做个单片的给你用。”
谢昙面色阴郁好在并未将手里的东西甩出去,语气讽刺的说:“做完了威胁就把孩子们抛诸脑后,你也算不得什么大善人。”
楚阡懒得搭腔,坐在一边招招手把知桓叫过来抱在腿上逗着。
兆青知道这话不是说给自己的听的,谢昙满身都散发着极为讨厌楚阡的感觉。
兆青刚才听到了楚阡的安排,开口道:“阿昙,上你对我和栗栗说孩子们的意识岛可能受了底层改变,怎么转移比较好?”他已经学会和谢昙交流,摒除谢昙那些所谓激进的言论直接提出自己的需要,这样更好沟通。
陈栗:“嗯,我记得,阿昙当时说需要二爸配合她尽快排查每一个孩子。”
俞升:“不需要排查到每个孩子吧…孩子的年龄?”
谢昙戴上眼镜抬眸瞅了一眼俞升,说:“对,排查骨龄五岁以上的孩子即可,剩下的小孩儿只要在正常环境中成长其意识自然会跟着抚养者所教导的回归正常。”
兆青:“阿昙你当时告诉我们有三个超过七岁,那五岁以上的?”
谢昙:“三个,其他都是骨龄不足三岁的小孩儿。”
兆青:“这些孩子的成长速度?”
谢昙:“嗯,雷瓦他们约是219年六月左右发现海拔高度对孩子的成长有影响,但彼时他们可以控制太阳真经有简便方法所以并未带着所有人进入高海拔。太阳真经促化而来的孩子更听话,但同时促化的孩子数目有要求,所以让我抢到一批未来得及促化的小孩,我一个人无法抚养所以被我转移入全维原子强中压住成长率。”
俞升:“那三个骨龄超过五岁的?”
谢昙:“嗯,他们是用太阳真经的力量‘催熟’的。”
陈杰:“催熟…这…这种催熟和死识兵的诧异?”
谢昙:“空白的意识岛在成长过程中很容易添加他们的理念,成年超特人成为死识兵需要更多力量,对参与操作的智明质暗者要求更多。所以他们某段时间致力于寻找孩子,至于你们意识岛中滑过的那几个名字…大,大多我没印象。”
兆青:“你是指玉温儿、刀坚、裴明他们?”他们自然会忍不住想这些名字,都是他们遇到过的朋友。
谢昙看着这些人的意识岛,说:“嗯,你们还想到了张安和玉罕玉溪和汪时。我虽然也被关押在新春城中,但我只直面了雷瓦、徐康、艾哈迈德几个人。不过,徐康身边确实有个半大小姑娘,具体叫什么我不确定。”
陈栗:“是小姑娘,不是少女吗?”
谢昙:“对,是小姑娘。我只是匆匆见过她的背影,也就到徐康的胸口个子不高。”
陈栗:“那很有可能是玉暖儿。”
俞升:“阿昙,我先跟你道歉…我想知道…”
谢昙皱眉看向一侧,提前说出问题:“你想知道为什么当时他们拥有太阳真经的使用权,而我却没有被改造意识岛?”
俞升:“对,并非不信任您,而是不理解。”
“这有什么不理解的,男人向来自大以为被控制的女人没有反击的能力…再说脑已经够精密了,更何况意识岛…”谢昙面上出现难解的哀伤,又说“你也不必问我为何能得到太阳真经,有些真相你们承受不了。”
俞升:“好,先转移孩子吧。”
吴成雷:“我准备好了。”
“确定?”谢昙。
“嗯,”吴成雷伸出手像是要抱孩子一样。
谢昙勾了勾嘴角说:“不必那么麻烦…”她说完知桓就“啊”的一声抱紧了楚阡的脖子,知桓明确看到了意识触须从谢昙意识岛周围出现连到吴成雷意识岛上,吴成雷瞬间失去意识整个人微微飘起。
谢昙和吴成雷周围出现相当浓的意识能量竟产生了类似薄膜一样的屏障,片刻后谢昙放松意识薄膜消散,吴成雷落地恢复意识。
谢昙似笑非笑:“孩子已经在你的全维原子之中了,至于这三个…”她旁边出现三个被意识能量包裹的小孩儿。
“至于这三个你自己带进去吧,我相信你全维原子内有人能排查这三个孩子的意识岛,如果确定无法修复再转移给我,三个孩子所需的能量我还能提供,可以封闭他们直到你们回到华夏基地找第一超余。”谢昙说着说着面上又没了表情。
吴成雷被震慑住呆呆的将三个孩子送回自己的全维原子。
谢昙看着所有人惊诧的表情对楚阡说:“你可以小瞧我却不能小瞧太阳真经。”
楚阡:“你达成了意识通联?这就是意识通联的终极?你不是质暗者吗?”
谢昙:“我说了,你可以小瞧我却不能小瞧太阳真经。”
俞升压下心里的震惊,问:“徐康他们也是用这种方法联通了很多全维原子吗?”
谢昙:“我不确定。我能做到这一切是借助于已经成长完毕的太阳真经,底层逻辑和徐康他们达成技能不同。我没有强行侵入你们全维原子的能力,不过是借助太阳真经庞大的意识能量短暂联通了我们二人的全维原子,将孩子转移了进去。”
吴成雷:“我艹!!!”
谢昙眼皮一垂,说:“不用担心,虫族并没有跟着过去。”
吴成雷被戳破心思:“呃,对,对不起。”
谢昙:“我不想让你们活着受苦,所以也从未想过折磨你们任何人。不必担心我会转移虫族到任何全维原子中,我没必要污染你们的全维原子,生命那么美都不应该受苦。”
陈栗微微叹息握住谢昙的手说:“阿昙,你这样活着太累了。”
谢昙:“我不会放弃说服你们,因为前方对你们这批特化人类动植物并不友好。”
陈栗:“你之前说信兆青的话是不是真的?”
谢昙一愣下意识点点头。
陈栗:“行,你做你的事儿,我们也尽力拽着你,我们就看谁力气大吧。我再也不会劝你换个想法,我们会想办法给你换个结局。”
谢昙摇摇头,看向所有人的目光里出现他们无法辨识的神色,那里面似乎有看透一切的空虚,没有希望、没有绝望也没有未来。
兆青:“阿昙?你是先知吗?”
谢昙:“实体全维原子拥有者不会是先知,我只是看到了生命的终局而已。”
“别这样…”兆青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谢昙枯黄的发,说:“既然是生命,哪里有终局。我还是喜欢你第一和我交流的时候…”
“喜欢我装模作样的求你?”谢昙。
兆青:“不,我喜欢你那时对活着的可求,而不是现在这样用看透一切的眼睛告诉我你对自己活着本身没有欲望。”
谢昙:“被你发现了。兆青,人活一世太累、太累了。”
兆青:“都这么累了,你又何必动心动念演这么场,你明知道我们不可能被吓唬住,也不可能放弃成长与归途。”
谢昙:“我总要做出努力,不是吗?”
兆青:“看来以后和你交流的人最好是我,对吗?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用太阳真经的意识能量企图达成他们的共鸣去说服他们相信你的论调。”
“我不能。”谢昙说着笑了。
“好吧,至少现在你明明能够伤害我们却没有这样做,”兆青无奈的笑笑:“好,那以后和你聊天的人会总是我。”
谢昙:“我乐不得,‘生命’抵触所有‘武器’。”这话说的明明白白她对陈陌也没有好感,“更何况是人形兵器。”矛盾的重点总是落在楚阡身上,在谢昙的眼中楚阡得到的太多了,如果再度过这个冲击波,楚阡将跃出第一超余的范围。
俞升:“石板持有者可以免疫来自其他石板的意识攻击?”
谢昙:“不算攻击,而是意识共鸣。我有太阳真经自然可以引起特化生命意识岛的共鸣,而其他石板会按照各自取向用特化能量达成其他方向的共鸣,具体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只有你们自己清楚。”
俞升:“意识能量,特化能量?这两个…”
“在你们眼中都是能量而已,区别在此时无关紧要,在未来也无关紧要。”谢昙说着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谢昙:“至于冲击波结束后会成长成什么样的,我也不确定。”
陈杰:“…怎么突然…”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谢昙:“既然有人…算了,说这没有意义。我会按照我的心意尽我所能的说服你们,同时也会按照我的选择和承诺尽我所能的帮你们,这并不冲突。”
“我被你的话快绕吐了,”陈栗摸着胃口一脸不适的说:“这他妈石板保护者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你们的小娃娃素质很好,”谢昙看向知桓说:“他第一时间看到了我的意识触须,还不错,好好培养吧。”
吴成雷摸摸自己的后颈看着谢昙。谢昙:“放心,我不会随便连任何全维原子。不过你要注意那三个孩子,理论上全维原子套叠状态下套叠中的全维原子无法打开,但毕竟这三个孩子的骨龄已经到了,且曾经被雷瓦徐康艾哈迈德他们改造过,大概率全维原子被污染并已经达成了和那边智明者的意识通联。你们没有切断这个意识通联前不要随意放孩子出来,那样有可能让孩子全维原子内的东西出来,徐康也有可能借由全维原子的通联来到这里。”
吴成雷:“好。”
“如果理不了送还到我这边,下个冲击波来临前我可以用我的方式继续圈着他们…未来我也有办法解决他们。”谢昙看向兆青又说:“放心,目前太阳真经给我的力量只够我连上无壁垒全维原子达成全维原子之间的通道,再说你的全维原子被洛书保护着…你知道吗?”
兆青:“啊?什么?”
“呵呵,身在福中不知福。”谢昙说:“万事倾覆你的全维原子也会是最后一片绿洲,虽然这片绿洲将无法承载普通特人,但洛书作为知识信息石板会让你免疫所有来自智明质暗者共同产生的技能,也就是说没有超特人人能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通联洛书全维原子。你不同意的生命状态在洛书全维原子内也不会育,即便有虫族进去也会因你的意志而被真正意义上的灭杀…太阳真经也奈何不了河图洛书…至于…”
“罗摩耶那颂因为是武备石板,会增加持有者的攻击防御力但并不是无敌的;汉谟法典对持有人可提供保护,但黑色倒锥越多保护效果越好;至于自然神禁忌之言我不太清楚。”谢昙顺便解释了。
吴成雷:“如今只剩下罗摩耶那颂没有现世了。”
谢昙挑了挑眉没有继续聊这个话题,虽然吴成雷拥有无壁垒的侦查能力,但陈氏小队在车上从未说过一个和罗摩耶那颂有关的字儿。
“什么叫这片绿洲将无法承载普通特人?”俞升。
谢昙摇摇头:“你们会知道的。”
俞升很想追问又知道没有结果,不再多言。
“我忠于我的内心和我的承诺,”谢昙说着看向吴成雷和彭钰说:“去吧,想去帮忙的人进去帮忙,想要看看自己全维原子什么样的人就去看吧。”
赵然斌:“你不会帮我们排查孩童的意识岛,对吗?”
“不然呢?”谢昙。
楚阡:“去吧,我们会在这里渡过下个冲击波。”
吴成雷:“是。”
彭钰:“好。我去看看孩子的情况,如过我们实在理不了会带出来。”谢昙点点头。
此时此刻谢昙才算是在某种意义上的和他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了。
谢昙冷哼一声:“你还不走?”
楚阡:“没必要。”
谢昙不耐:“他是你们的哥哥?什么程度的哥哥?”
兆青笑回:“亲哥。”
谢昙:“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如果大哥不是,那我们也不算了。哥知道我们家的一切…没什么可避着他的,”兆青:“阿昙,你是想单独和我们说什么吗?”
“嗯,虽是洛书军,但毕竟你们身上不只有洛书,罗摩耶那颂你们想藏多久?”谢昙:“我也和你透个底,兆青。我得到太阳真经的时间比起持有过太阳真经的人来说不长,我对意识岛的改变能瞒过你们却瞒不过华夏基地的那两位。如果我有那个命到了华夏基地,这个信息必然被暴露。”
俞升:“罗摩耶那颂在我们身上的事儿在维面上已经公开。”
“原来如此,那这两位大导师就已经知道了。”谢昙。
俞升总觉得谢昙说的话里有各种违和感,如今更甚问道:“您不是说本阶段内脑域开发最高不过人类被封锁脑域的25%…25%的脑域开发可以达成百分百意识岛内意识能量的同步,您已经达到峰值26%。为什么还会被他们看透?”
谢昙:“因为是骗你们的。你们从我语无伦的说话方式和极低的情绪控制力应该看出来我的脑域开发状态根本达不到26%。”
瓦连京:“嗯,看出来了,脑区活跃度并没有达到26%…而且有一大片脑损伤,如果没有太阳真经…”
“对,如果没有太阳真经我现在就是个植物人。”谢昙瞥了一眼瓦连京表情诡异。
“你别这么看着我们大熊,我害怕!”陈杰站起来挡住瓦连京的脸,“不准你这么看着我们大熊。”
“呵呵,”谢昙笑完的叹了口气。
瓦连京拧着眉把陈杰拉坐到自己怀中,想起谢昙戳破他父母姐姐的事儿并未再言。
场面一下冷到极致,俞升盯着谢昙好久突然灵光一现。
俞升:”谢昙你??“
谢昙面露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是…被囚禁时我的脑和意识岛已经受损严重,得到太阳真经后脑域曾被短暂的开发到26%。如今被开发的脑域在逐步关闭中,现在已经赶不上末世前的我了。看来金色超余给你们的特升确实不慢,作为第三金色超余的第二位宿主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组合出如此多的信息找到真相,你蛮厉害。”
兆青:“脑域逐渐关闭?连末世前被开发的脑域也关闭了,那你??”
谢昙垂下眼带着叹息说:“不用担心,我毕竟有太阳真经不会变成植物人,脑域一旦被开发过即便脑域关闭曾经学会的技能与看过了解到的事物也在记忆中…我的全维原子中不缺少生命暂时我死不了,再说我也不需要那么多作为人的时间。”
俞升:“你…全维原子内的虫族可能被消灭吗?如今你能从外部汲取能量,也没有孩子需要你循环供给他们的生命。”
谢昙嘴角抽了抽眼眶红透却没有哭,她说:“不能,对我来说一切都没有意义。”
俞升:“那其他被污染的全维原子呢?”
谢昙:“很难。”
楚阡:“有办法让被污染的全维原子…”
“呵呵,”谢昙冷哼两声那表情里写满了对楚阡的不屑反问:“怎么,被污染的全维原子没有存在的意义,其全维原子拥有者也应该寂灭?”
楚阡:“是。”理所应当的回答令谢昙一时不知如何驳斥。
楚阡无视谢昙对陈氏小队的其他人说:“一定要记住你们的最终目标和底线,在此之外没必要为了其他事儿而摇摆不定。累。”
陈阳:“嗯。”
陈陌颇为赞同的点点头,手指一摆扫过兆青陈栗和俞升那意思:这话是对你们几个说的。
谢昙:“真的没有活下去的意义吗?”
“不同的人角度不同,有些生命的存在会冲击我的底线,选择不同唯心而已。”许是谢昙的语气太过无解,楚阡没有坚持自己的说法。
谢昙:“也许吧。”
俞升心感烦躁,他只想尽快完成这对话问:“有办法吗?阿昙?”
谢昙:“我这里没有。”
俞升:“一般被污染的全维原子其持有者都被改造了意识岛或是出于丧失意识的状态。”
谢昙:“嗯,这就要看你们这些导师超余了。”
陈杰:“那你为什么不能??”
谢昙:“我说过只要是生命在太阳真经眼里就有活着的机会,我不被允许伤害生命。”
陈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问:“你这个伤口什么时候能恢复?”
“下个冲击波结束。”谢昙摸了摸自己的伤口,下一个冲击波后她伤口恢不恢复都无所谓了。她说不上哀伤或是解脱,问:“还有其他问题吗?我…唉…”
兆青拿出温热的粥摆在桌边,谢昙颔首:“谢谢,难得现在我有正向的沟通意愿,没准吃两口又会想办法说服你们了。”
兆青:“没关系,你想说服就说服,只要别再用伤害自己的办法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让自己流出血泪,你现在的身体亏损太厉害了,不要再这样做。”
谢昙:“好。”
俞升:“问个私人问题,你是怎么从云南到这里的?”
“好问题。”谢昙看着俞升意识岛片刻说:“和你脑中商广那些人不一样,这周围并没有其他人,你就当我是靠太阳真经为动物提供意识能量,让它们不眠不休的带着我从云南来到这里。当然被强行灌输力量的动物会死亡…”理论上谢昙做得到这件事儿,但事实与她所述不一致,她有更适合自己的方法,只不顾没必要和面前的人们说。
俞升:“和我想的差不多,我猜您也不会选择让人类随行。您之前说过一句,动物超余?”
“哦,这个啊。”谢昙说:“每一个科属都会产生一枚动植物金色超余,拥有动物金色超余其伴生植物不会产生金色超余,反之亦然。你们家的金雕、云豹和草原狼都拥有动物超余,其特化速度与特化能量累积以及未来意识岛的大小与智力都会远远超过同种类的动物,它们的伴生植物能量也会比其他动物的伴生植物要充沛。经过下个冲击波…它们也会变得无可比拟。”
俞升:“…您…”
谢昙:“太阳真经的金色超余已经下发,它更偏向于一块纯粹的能量石板,它所携带的信息会随着冲击波的开启逐渐灌到我的脑中。”
俞升:“不是成长型石板吗?冲击波结束后就不会再累积信息?特化是人类最后跃升的台阶?”
谢昙:“我不知道,我管不到那么遥远的以后。”
陈杰:“这有什么遥远的,马上第十六个冲击波了。”
谢昙笑了笑,枯瘦的脸上又出现那种空无的神色。
俞升:“为什么选择大兴安岭?单纯为了躲避雷瓦和徐康的追赶?这里有什么特别吗?”
谢昙:“始祖之地。全球有一百零八个始祖之地,在始祖之地太阳真经提供的能量最强,而且这里冲击波所携带的意识能量也是最强的。冲击波数量越多,差异性越少。”
俞升:“这是雷瓦一直在禄丰的原因?”
谢昙:“对,但我想他们失去了太阳真经后便不会再滞留在禄丰了,哦…你们在西藏遇到的艾哈迈德他们。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儿,没了太阳真经他们自然会用到复杂方法企图得到更多的超特士兵。”
俞升:“可那时候大多都已经是少年兵了,按照你所说,孩子们应该还无法长到那么大。”
谢昙:“艾哈迈德在那帮人里的地位不高,他们是按照地位分孩子的。末世后越晚出生的婴儿越会被分到地位高的人名下,末世来临时毕竟还有儿童的少年他们也算在其中。总而言之年龄越小越容易被控制……”
俞升:“嗯,他们也说到这一点,说如果能得到婴儿,在高原也能拥有更强的士兵,而不是长不成的半吊子。”
谢昙:“那可能就和你说的差不多了。”
陈栗:“地位?”
谢昙:“嗯,在黑教皇神圣军中金色超余并不代表地位,地位是上面定的。艾哈迈德应该比徐康归顺的晚…雷瓦是我见过等级最高的黑骑士,至于黑教皇没见过……每徐康也是和雷瓦沟通。”
陈杰:“就知道那个老东西不是好东西!没想到那么早就和什么雷瓦暗通款曲了!”
俞升:“嗯,看来咱们到达昆明城前徐康就已经暗中归附于雷瓦了。”
楚阡:“你离开时雷瓦在禄丰吗?”
谢昙:“在,但现在他在哪儿不好说。”
楚阡:“他是什么人?”
“嗯??”谢昙看了楚阡的意识岛才明白问的什么话,说:“不知道他的分类,只知道他曾驱动太阳真经。”
楚阡:“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吗?改造了多少孩子?”
谢昙:“暂时不能。”
俞升:“请问,我们和末世后出生的婴儿?”
“成熟后外在形态相似,但成长逻辑和本质完全不一致,你们是唯一一批特人。”谢昙。
兆青:“唯一一批特人?特人真的不再衍了吗??”
谢昙:“特人只是一个阶段。”
俞升:“你是指???”
“你们自己走到未来去看吧。”谢昙用这种方式做出了拒绝回答的表示。
俞升只能换了个问题:“能否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对兆青达成伤害的吗?”
谢昙摇摇头:“很抱歉这是我唯一的保命符,但我保证不会再伤害兆青。”
陈阳:“呵…”
谢昙:“我没必要骗你们,再说太阳真经本体已经被那位拿走,我本身失了矛无法再通过伤害自己伤害任何其他生命。”
“咦??”陈杰:“你这不是说了如何达成的伤害吗?”
谢昙摇摇头表示自己所说的这个答案不是俞升问题的答案。
陈栗:“我听你们说话太累了,真的太累了,我憋气、胃胀!”
俞升:“嗯,我暂时也提不出其他问题了,歇了吧。”
谢昙:“一方面是我言语不清自我撕裂让你们只能在我的反反复复中找答案,一方面是因为你们不仅仅是从语言上和我沟通,在整个过程中你们的意识岛也要抵御我的意识能量冲击,会让你们产生生理上被伤害的不适。”
俞升:“只要和你沟通就会出现这种情况吗?”
谢昙:“对。”
兆青:“那你会被影响吗?”
谢昙:“不重要。”
“行,那我们都去休息休息,你喝点东西。”兆青说着拿出一大堆食物嘱咐道:“既然全维原子被污染了,稳定岛应该还有地方吧。不知道为什么我看不到你的稳定岛…”
陈栗这才发现她也看不到谢昙的稳定岛。
“我的稳定岛…算了,不重要。”谢昙说着摇摇头。
曲珍:“那放我这里吧,我随时给她准备食物。”
“好。”兆青:“那我们去休息一会儿,你有事儿喊我。”
谢昙点点头,整个人靠在柔软的被子间像是坐着又像是躺着。
再离开陈栗房间的兆青整个人有点呆,说:“好累。”
俞升:“我也有点撑不住了。”
楚阡:“你们都去休息,我在这儿看着。”
陈阳:“那我先陪兆青回房一会儿再来换你,哥”
兆青回到房间就扑到床上,再一睁开眼过去了一天一夜。
剩下的时间内他们和谢昙一起生活却都尽量避免着和谢昙入的对话。
第397章 1-15
逃避可耻却有用 他们这一没有选择继续逼着他们自己探究这个世界,而是停在原地用既有的节奏享受生活。
谢昙整个人在没有出现刚上车时那种撕裂的状态 也没有再恐吓吓唬任何人。连曾经说不会放弃说服这件行为也没有出现 她异常沉默。
谢昙每日最常做的事儿就是坐在陈栗芝妮房间的窗口 用灰白色不聚焦的眼睛看着外面连绵的雪和因为冲击波即将产生而引起的地动。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引不起谢昙的兴趣,但似乎一片雪落她也能看一生的模样。
偶尔谢昙也坐到楼下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饮料直到凉透也不喝一口 她只在首交流时嚷嚷过一饿,后来若没有人提醒她连饭都想不起来吃,久而久之即便有人给她送饭她也不再张口。瓦连京让兆青给她弄得留置针也没了用 谢昙竟可以控制她身体内的血液流速,脂肪乳和点滴不被她接收,她对兆青说了实话她没有食欲也不懂焦渴与饥饿。
也许正是谢昙曾承诺过不会伤害孩子,也许是因为小孩是这世界最可爱最有希望的物种 谢昙偶尔主动开口都是因为知桓和柏学。她会用不复清亮沙哑的声线带着温柔娓娓道来的给小给孩子们讲蚕宝宝怎么产出漂亮的蚕丝、丝绸又是怎么编织成布变为贴身柔软的衣物为人们抵御寒冷。
谢昙还曾管兆青要过一些蚕宝宝让知桓和柏学养在车里,让小孩子近距离观察生命是怎么样从一个形态钻进蛹中、接着破蛹而出。
兆青也曾担心过 但知桓和柏学身上从未有负面影响,人是天生记吃不记打的物种不可能永远防备,他们会在平实的生活中忘记既有的一切。
但所有属于人的逻辑都与谢昙无关,她是那样游离像是踩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的一根线上 随时随地都会坠落消散。
起初还有人不希望孩子们靠近谢昙 兆青则是认为躲避毫无意义。
兆青他们都很清楚一件事儿就算太阳真经的本体被他们所拿到,切断了谢昙某种技能使用的具象媒介,但谢昙如果想要伤害谁依旧能达成效果。
光说谢昙全维原子中的虫族就够他们喝一壶了,更别说他们所不知其他衍生于太阳真经的能力。
谢昙虽曾那样激烈的恐吓兆青和陈栗 但除了轻轻划破兆青的皮肤让兆青来找她之外,再未做过一伤害他们的事儿,更惶如伤害他们的孩子。
只不过善者猜不透人心,而恶者从不成全人意。
俞升曾提议过想去谢昙的全维原子看看有没有办法帮谢昙消灭虫族,他一来想锻炼一下他们的能力,毕竟未来他们都将和虫族对战;二来他以为哪怕是消灭一只也许都会让谢昙好受一点儿。
事实谢昙并不需要,她不仅仅拒绝军人杀虫族的要求,同时拒绝为其他人提供虫族的照片、形态包括解刨要求。
时间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他们都怀疑虫族有了新的特化但谢昙也不给任何提示。包括所谓被种下太阳真经的意识体形态,谢昙也从未给他们看过照片,她本人也没有进入过全维原子。
不过他们依旧见到了虫族并与虫族产生了对战,因为谢昙全维原子中凝住成长路径的三位超过七岁的孩子全维原子都污染了。
艾哈迈德与沙地里好像说对了,没有金色倒锥的智明质暗者暂时无法达成对意识岛层的操作,李倩和秦风两人合力紧紧是稍微摸到了侵入意识髓鞘边缘的方式。
而谢昙几日前说的话都是表演,她根本不准备配合俞升帮助修复这些孩子的意识岛,同时反复无常一般的拒绝了再接收这三个孩子凝住他们成长让他们保持昏迷。
他们怕冲击波引起其他的异变,比如在冲击波形成的当下空间套叠的效果失效,孩子能放出虫族之类的情况。
他们尽可能的为吴成雷的全维原子做了能想到的一切防御,用意是金属做的笼子关住孩子,同时让司苍布用空气隔膜限制孩子在笼子内的活动范围,让这三个孩子无论用任何方法都无法放出虫族也无法真的安心。
他们知道谢昙所说的都是真的,他们不知道谢昙到底有多大的能力,但至少确定他们千号人的性命确确实实被捏在一个人手中。而这个人的心绪会成为他们是否能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他们赌的其实不是谢昙让不让他们活,而是谢昙自己想不想活。谢昙的厌世情绪摆在明面,所有人都看出她既想活又想死。所有人都知道她每日都在沉默中衡量着自己内心的天秤,在左右不断加码。
他们穷尽想法为谢昙提供的温暖拽着那一根不存在的线,没有人知道谢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能说出任何安抚或安慰的话,他们能做的不过是展现着最平常的生活,祈求某个拥有绝杀选择权的人让他们拥有同样平常的明天,即便这些明天后面跟随着的是无止境的战争。
从楚阡答应赌的那一天他就知道所有人即将遇到的是什么,但他别无选择。他和华夏基地帝中区的领导者们还算说得上话,可他一个人终究不能保陈家人无忧。
活着很容易,可不沦为当权者的工具很难。当权者和政客是一种职业,陈家没有这种有天分的人,包括楚阡自己和楚硕勋,他们是天生的战士却也没有这种专业能力。
谢昙仍是说对了,若不能保护共同沦陷也是一种不得已而为之的‘好事’,这一楚阡认为自己死在众人之前就够了,人活一世无愧于心。
越临近冲击波谢昙的话越少,某时兆青看到谢昙不由低声喃语:“太阳真经这么毁人吗?”
谢昙的情绪很淡,回:“毁了我的是人,不是太阳真经。”这是继谢昙和他们形成赌约后第一接话。
兆青心里一过,知道时间不多了,若再想心平气和的说些什么怕是很难了。有的人会在激烈中面对变故,而他们必将在看似平静的日常中面对即将物是人非的结果。
“那如果你遇到这些人会报复吗?”兆青:“我当然记得你不被允许伤害特化生命,我只是想知道对于此时的你来说,还有仇恨吗?”
谢昙面皮轻微动了动但并未流露出笑容,她说:“仇恨向来比爱持续的时间更久,…他们必将吞下自己造出来的苦果。”
“用太阳真经吗?”兆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轻微的印记早已消失无踪,他说:“伤害自己得不偿失。”
“岂会,”谢昙:“我不会让自己沦为和他们一样的人,使用超界道具的力量在生命之上借由创造生命的名头来制约生命发展本身,我要做的只是让他们自食苦果,他们要一个更大的圈我就给他们一个更大的圈。”
兆青坐在沙发上半倚着沙发背看着窗外的景色,外面大雪仍未停歇。这一刻兆青忽然理解到什么做珍贵,珍贵是不确定未来还能不能看到这景色时那舍不得转开眼神的心情。
兆青:“谢昙,你觉得十年百年后的未来是什么样的。”若是以往谁也不敢和谢昙说这个话题,她一个恨不能把所有人都拖向终局的人,谁敢和她聊未来。
但似乎谢昙今天心情还不错,“会不会像是蛹。”
“蛹?”
“对啊,从不完美走入束缚再挣脱出来蜕变出百齐放的颜色,”谢昙说着把手肘搭在沙发背上和兆青选了一个姿势倚着看窗外。
“有可能,你看河图洛书开启条件中有一项要求9%以上的地球样本,曾经物种的多样性会决定未来我们是否有权得到新‘知识’。”兆青也从未和谢昙有过这样平和甚至可以用温柔气氛来形容的对话,他顺手摆出来几碟点心,还泡了一壶茶。
“糯米香茶?”谢昙闻出了熟悉的味道:“这是特化的茶叶吗?”
“是啊,绿茶是特化茶树炒出来的夹杂了末世前的糯米香,我还没找到糯米香特化后什么样。”兆青说着笑起来,“你不是云南人吗?你在这儿让我会想尝尝云南的味道,成雷要是在我眼前晃得数多我也会想做东北菜。”他当然也给谢昙倒了茶,点心也摆在谢昙触手可及的位置,但谢昙只是闻了闻并未动手。
谢昙:“你很喜欢做菜吗?”
“是啊。我很喜欢亲手做菜肴摆在桌上,我喜欢看人们吃饭的样子,盆炉热气蒸腾…那感觉特别不错。”兆青:“可能是因为我太不务正业了,直到现在我还有两本医书背是背下来了但总是沉不下心融会贯通。如今特人的身体越来越好,随军的医生也越来越多,我作为中医的作用几乎都被削掉了。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想专门做个厨子…”
谢昙:“做厨子没什么不好,不是所有聪明人都能塌下心研究米面糖茶。”
“聪明人?我可不怎么聪明,我那时候从云南出来都没发现自己的超特人分类,还是在阿京和二哥的提醒下知道自己是中医的。”兆青。
“你是中医?”谢昙难得露出一丝惊讶。
“哈哈,”兆青尴尬一笑看了看自己的手,“看起来不像吧,确实不像。我到现在只有一个中医特能,安抚止疼。我也问过随军的中医,好在他们都还没有这个安抚止疼的特能,也就这才维持了我学中医的动力。”
谢昙:“用手碰触然后安抚止疼?”
“嗯,你上车的时候我也安抚你来着,安抚你可不容易了。”兆青自然而然的说。
“喔…”谢昙拖了个长音:“你认为你是从手导出特能达成的安抚和止疼?”
兆青:“应该是,我是我们家特能方面进展最慢的,背书倒是能排个前三名还都塞了一脑袋菜谱。”
“如果你发现你是真正意义上的聪明人,你还会这么务实吗?”谢昙。
兆青总觉得谢昙意有所指,直说:“你是指我和你差不多…是个智明质暗者吗?假设有这个可能,我的智力也一定排在倒数几名,我怎么熬也熬不成二哥他们还不如踏踏实实的背菜谱嘞。不过说真的,阿昙,你说我怎么能是中医呢?我真希望自己是个由辅员分化而来的匠人,专门种地做农副产品。”
“你种地应该不错啊,又是洛书全维原子,”谢昙似是得到了非常满意的答案。
兆青没注意谢昙的表情而是说:“你也说了,种什么成什么是因为洛书加持。”
谢昙:“不要颠倒顺序,你的全维原子没有得到洛书前已经是亚世界型全维原子,你在末世前就已经将它搭打理的很好了。”
“这你都能看到,厉害了。”兆青单纯是顺着谢昙的话聊他无意探测什么,反而让这种温暖的气氛延续着。车内的人都发现了这一点,纷纷定在远不打扰这两个人谈天。
谢昙:“转农吧,你学中医也学不成顶尖的,不如触类旁通好好打理洛书全维原子。”
“这也可以吗?”兆青还真是第一听到这种论调,“超特人的分类可以改变吗?”
“那只是个分类,分类框柱的是某些先天属性值的绝对增加,但不代表能限定住生命自己的选择。”谢昙。
“嗯,这话说得对。”兆青:“老天爷能定下天赋,但要成为什么人要在我们自己说了才算。不过,我还是会继续学医的,我已经可以做小型手术了,这功夫也不好入门。再说当年我和阿京学外科时,阿京说过选了便不能随便放弃,我也不想放弃。说起来我的跨度还真是不少,记忆重叠前我是做英语老师的,这一末世前我是法学博士,末世后还转行学医。”
“也不错,聪明人融会贯通也是取向。”谢昙:“也许对你打理洛书全维原子更有好。”
“别总说我是什么聪明人了,这车上多少个智明质暗者哪儿路到呢上我,”兆青。
“看来你并不期待做个聪明人,这我还能安心一些。”谢昙。
兆青不知谢昙所说的安心指什么,可他知道他追问谢昙也不回答。他明确知道哪些问题谢昙会顺着说,哪些问题会中止此时的气氛。
兆青笑回:“维持现状就很好。你呢,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算是个收银员?我以前特别喜欢我们家楼下一个不足十五平米的小店里吃饭,老板娘人特别好,总是让我在吧台里面吃饭,说我在外面可能被人撞到什么的。她和她弟弟做的酸浆米线和汽锅鸡一绝,被网红推过后总有人来美食打卡渐渐地人手也不够了。我呢…腿不行,也没机会去别上班干脆在她那边帮忙收银。”
“酸浆米线最不好做了,稍微弄不好味儿就不对了。”兆青。
谢昙:“你可真是个会吃的。”
“会吃才会做…你今晚要尝尝吗?”兆青说完露出苦笑,他知道对话仍是要终止了。
谢昙难得神色温柔的摇了摇头,“不了,我没有感觉,也不需要外在的能量提供,自然不必嚼蜡了。”
“原来是这样,”兆青说着举起茶杯看着窗外,“雪可真大啊。”
谢昙:“是啊。”
至此以后谢昙又恢复如常,不再接话连和孩子们的交流都少了。冲击波于两日后形成,陈杰路过沙发时看到谢昙又举着杯子看窗外。
“唉,”陈杰。
陈栗把手臂搭在陈杰身上:“唉。”
吴成雷也刚好走过来看了一眼:“唉。”
“唉,”兆青在灶台回头也跟着来了一声。
陈阳:“你们够了啊!”
陈杰:“我宁愿她言辞激烈的试图说服咱们,也不愿意她如此…生无可恋一般。”陈栗:“可不是,我现在看着她坐在那儿都觉得致郁。你说她又不戴眼镜,为啥一定要保持着这个角度用力的看向窗外。”
兆青倚在陈阳肩上:“更重要是她…她就像是一个对这个世界有无限贪恋的人却偏偏生无可恋,这种纠结和冲突让人好难受啊。”
俞升:“注意调整你们自己,也许我们只是被她的意识能量影响。”
楚阡摘下耳机:“到了华夏基地她不会再和你们一起生活。”
陈栗:“她会愿意吗?她不是奔着枣儿而来吗?”
俞升:“她的世界里没有愿不愿意这件事儿。你们还没看出来吗?正如我们按‘剧本’操作一样,刚上车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的表演,甚至在看到阡哥后她也很快安排了自己的角色,想用激烈和对抗引起我们的意识共鸣却不成想我们对于活着这件事儿如此有执念。”
陈栗:“悖真该感谢特化灵芝。”
俞升:“嗯,跟特化灵芝对意识髓鞘的保护也有关系。”
瓦连京:“她的脑域又暗了1%…”
谢昙的脑袋终于动了转过来时摘掉了耳机看向陈杰,“阿杰,听完了。”
“来了!”陈杰走过去问:“之后想听什么类型的小说?”
谢昙:“你选吧,要是小说不好找弄电视剧也行。”
陈杰:“真的不让阿京再给你看看眼睛吗?大伯随军的西医也有修复功能的。”
谢昙摇摇头:“没必要,反正也留不了多久。”这话噎的陈杰不知道回答什么,好在小天使知桓坐到沙发上递给谢昙一个苹果。
知桓:“给,姨姨。”
谢昙接过苹果揉了揉知桓的脑袋,兆青让知桓和柏学每天分别给谢昙送三水果。
柏学性子跳脱坚持了三两天就总错过时间,倒是知桓把弟弟的时间给掐到帮忙做了,久而久之只剩下知桓每日给谢昙送水果。
知桓将苹果放在谢昙手里跟着坐到沙发上看着自己的书,没一会儿司苍布便从楼上走下来坐到知桓的身边看着自己的材料。
这时候谢昙失焦的眼神就会毫无波澜的定到靠近她的两个孩子身上,偶尔也会转向被抱来的小动物身上。
直到冲击波即将形成的前两个小时,谢昙拒绝了为她准备的位置。
谢昙:“我不需要在外面渡冲击波。”
陈栗心里惶然却只能说:“你进去?那要不要带些保温工具。”
谢昙:“不需要。”
吴成雷仍想试着得到更多信息,问:“您的全维原子也是无壁垒全维原子?”
谢昙:“和这个无关,得了太阳真经我就只能在里面渡冲击波,放心,我在里面你们也能接受太阳真经的能量。我会尽我全力,让这的能量全部为你们所用。”
兆青:“你的全维原子里都是虫族,真的不需要其他防御方式吗?”
谢昙摇摇头,兆青看着谢昙的眉眼想说什么却抿上嘴。
谢昙:“别怕,兆青,我们也许仍有机会。”
兆青:“我不是怕,是舍不得。”舍不得我的爱人、我的孩子、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和我偶遇的每一个人,包括你和这个冰冷的世界。
谢昙的表情微动不再看兆青的意识岛,因为那里面写满了让人留恋的内容,可她却实实在在的被触动,她仍是留恋人生。
做好了一切准备临门一脚谢昙留恋了,她抬眸说:“兆青,给我热些吃的吧。”
“现在?”兆青反问后立刻说:“好,你想吃什么?”这是谢昙第一向他提出想要吃什么,虽然时间如此不合时宜。
谢昙:“你定。”
其他人则是心焦心颤的同时无法打断兆青和谢昙之间的对话,他们看着兆青拿出汽锅将做好的汽锅鸡热一热。
兆青:“喝点汤吧,谢昙,你这么久都没怎么吃东西先喝点汤暖暖胃,我们家老人说胃暖了,心就不凉了。”至那表演完谢昙便在没有开口吃过东西,每拿到知桓送的水果也是不吃但会扔进她自己的全维原子中。
“好,”谢昙看着兆青颇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心情,“汽锅鸡?”正如太阳真经热爱这世界上的所有生命,她也万分不舍得却不得不这么做。
第398章 1-16
可舍不得做和要不要做从来都是两件事儿 谢昙看着忙忙碌碌的陈家人,她岂能没有半分触动?可在‘生命’的推动下 她必须要为面前这些人留下更多可能 即便可能要用这一千多条鲜活的生命去换。
兆青:“嗯 再给你煮几根酸汤米线,好不好?”
谢昙的脑袋转向楚阡的位置说:“这会是我最后一使用太阳真经 我会束缚太阳真经的特化能量让它只供给你们用来特化。未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应该不会再有太阳真经的特化能量了。”
俞升知道自打谢昙上车以来给他的解答比带给他的疑问少得多,他有很多想问的 可太阳真经即带给他们的一切让他必须珍惜所有时间,活着的时间感受生命本身。
楚阡:“好。”
“随你。”谢昙:“你们的军人都已经出来了吗?包括那些婴儿。”
楚阡:“嗯。唯有那三个七岁的孩子仍在成雷的全维原子中被看管。”
“好。那我没什么要嘱咐的了。”谢昙伸手接过兆青热好的汤,那汤中的米线那样吸引她。吸引的是她作为人类最后一丝人性,她似是笑了笑闭上眼像是即将走向断头台的人 义无反顾的喝下这一口人间滋味,热烫滚入喉头温出最后一滴属于人类的热泪。
可那热泪终究化冷 谢昙的面容上失去所有表情静静的看着兆青好一会儿将半碗鸡汤还给兆青。
接着谢昙手边出现一大包东西:“你留着吧,兆青,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至于其他的…便与你无关了。算是我对你的道歉 对不起 我…在你可以的时候已经知道你是洛书守护者了,我…对不起那上面太乱而你太弱小了,我不能让人找到你。”
“嗯?”兆青。
谢昙摇摇头:“没事儿了。”
兆青也不再追问将那一包东西收在稳定岛内问:“真的不再喝点了吗?冲击波很辛苦…”
谢昙摇摇头显然是决定进入她自己的全维原子。
“谢昙,”陈栗喊住谢昙 说:“谢昙,我是真的很希望再见到你,我真的想让你知道我们的家很温暖。”
谢昙在陈栗的意识岛中看到真实的挽留,说:“我知道,很暖。”她说完在原地消失进入她的全维原子中。
陈栗闭上眼泪珠滑过脸颊,她揽住芝妮的肩头她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楚阡:“栗栗,你跟我出来一下,有些东西需要转到你的全维原子中去修复。”
“啊?”陈栗擦干脸颊上的泪珠跟着楚阡走到剑齿虎之外。
片刻后楚阡带着陈栗回来,两个人未发一言。此时也不是交流的好时候大家都忙着布置,忙着安抚自己,忙着告诉自己这是个与以往一样的冲击波。
楚阡和陈陌手里捏着装着特化黑人参浆果的意识金属盒,不约而同的蹙眉叹气。
吴成雷:“老大,放心吧,我们能赌赢。”
秦风伸手按了按楚阡的肩膀说:“这是全体随行超特士兵共同决定的,不需要你一个人背负。”
李倩:“嗯,老大,我们全体确认过没有人想要逃离这一切,无论结果大家都愿意留下。您是我见过最负责的长官,与您一路守护洛书是我们的荣幸。”
既然是赌,楚阡岂能瞒着手下这一千士兵,他早将可能遇到的情况和盘托出,同时说明想要离开的人不算逃避任务,可退到百里外的飓风眼渡过冲击波保留战力。
等到一切过去,躲过这一切的士兵可以回到此迎接他们或是掩埋他们。
楚阡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确实有全军覆没的可能,截止于目前他都不是十分确认用意识金属切断太阳真经石板和谢昙之间的连接到底能达成什么结果,一切都是所谓玄之又玄大导师先知的嘱咐。
正如彭钰和赵然斌回到帝都荆楚区要关禁闭一样,楚阡自己也得在禁闭室待一阵子,都是赌本质没有区别。
陈陌:“哥,这是我们的决定。”
陈阳:“是啊,谢昙大多话都没什么意思,但她说的也没错…我们都拒绝不了变强这两个字的蛊惑。”即便这变强是用生命做筹码。
“楚哥,每一冲击波都会有人走不过去,每个人是用命博一个明天本质没有差别。”赵然斌:“我们也希望能闯过去拥有真正保护石板的力量和资格。”
秦风:“嗯,我们需要作为守卫的力量。”
兆青看着李倩等人说:“谢谢你们。”
李倩:“别这么说,兆青。这是我们的选择,如果赌对了我们会成为最强的一支部队,可以站在所有权力结构之上守护洛书,我们也有得到真正确定目标信念的机会。”
“我仍是猜不透谢昙要求见你们每一个人且要走我们所有人的资料意义何在。”陈杰想起这个环节总觉得心惊肉跳。
李倩:“无论她的原因是什么我们都无法拒绝。”
俞升没有说话,但他们都明白谢昙是为了用她的方式找到在场的所有人。
“没赌博过几,第一把就玩这么大的。”俞升语气平淡心却翻江倒海般落不了地。
秦风:“升哥,我和然斌会在维面上找信息。”
俞升:“知道了,我会主要和其他智明者沟通尽可能从他们口中套出更多的话,同时对徐康见招拆招。超余维面我会让承天直接屏蔽徐康,用暗码把此时的情况说清楚。”
楚阡:“不必说谢昙主动导出束缚太阳真经能量给咱们的事儿。”
俞升:“我知道。”
“我不和你们多说了,”楚阡看着陈氏小队的每个人,“我下去和我的兵再多说几句。”
兆青:“嗯,去吧,哥,帮我们谢谢他们选择留下。”
楚阡点了点头带着秦风等人下车。
兆青几人坐进保温包中,这是第一还有不到一小时可他们却没有躺下的心情。他们听着楚阡在剑齿虎外冲着着千余士兵喊话,又听着这些人几乎誓死一般的回复。
陈杰:“真的只是贪婪吗?”
俞升:“不,好多士兵的意识髓鞘上的信息都表示他们对即将产生的一切恐惧心态大于期待。”
因为士兵选择留下所以俞升代表陈氏小队和所有士兵都进行了简短的沟通,并非是不相信或是想要刺探什么信息,就是单纯的想要记住每一个人。
陈杰:“那…为什么留下呢?为什么不离开?又不算逃兵,明明是作为后备力量去另一个浓度点儿等着。我们和洛书共生死是因为这么久的经历和洛书与咱们家拆不开的前缘,他们是为了什么呢?”
俞升:“你心里有答案又何必问我。”
陈栗:“还能因为什么,我们在外面飘得久了很难理解忠诚信念这四个字。”
陈杰耸了耸肩:“算了,不说这些让人肉麻又不适的话了,咱们都躺下吧就像平时一样。”
知桓看着陈杰的表情抬头问兆青:“爸爸,为什么哥哥看起来要哭了?”
兆青抱住儿子亲亲儿子的额头说:“因为你的阿杰哥哥怕疼啊。”
陈杰不再多说而是伸手抱住瓦连京将小脸完全埋入瓦连京的怀里,瓦连京拍着陈杰的后背,在他的眼里这算是一机会,可对年轻的生命来说生命本身才是机会,他们不会用生命去博取任何。
兆青也不知道如何再向孩子们解释只能安抚道:“和你弟弟一样带着耳塞躺下吧。”
知桓乖巧的点了点头,带好耳塞躺在兆青和陈阳中间,柏学早就又在俞升和陈阳中间睡得呼呼的,小孩不知愁的模样反而令在场的大人舒心了片刻。
司苍布看着闭好眼睛的知桓,问:“我们会死吗?”
保温包里的大人听到这个话终于不再维持表情的安适纷纷皱起眉头,陈栗长叹红了眼眶,外面军人的呼号声已经停止,楚阡也回到车上。
“死是什么?”司苍布又问。
兆青伸手摸着司苍布的头说:“你现在不需要懂,阿布,好好睡一觉,一切就会过去了。”
司苍布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俞升读到了他意识岛上的信息说:“阿布让你别骗孩子。”
兆青:“我没有啊,我们大概率会醒来吧。”但即使醒来,一切也将和此刻不同。
楚阡第一和他们躺在一个保温包中渡冲击波。
俞升:“谢昙的每一句话都是按照她设定好的方式说出,但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真话。”
兆青:“嗯。我…我爱你们。”
陈栗落下泪:“我也,我爱你们,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儿就是遇到你们。”
“你们干什么啊?这是在做什么?又不是告别。”陈杰无法压抑自己的哭声,他们从未想过会用这么平静的方式面对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这是他们第一主动奔向死亡,像是毫无选择用全身撞向岩壁企图撼动大山的飞鸟,即将坠落的是无尽的渊。
陈陌和陈阳没说什么,他们的心里有很大的落差感。从美国志得意满的上路,经历千辛万难他们都从未流露出一丝无助,这是第一他们不得不放弃挣扎。无论如何他们竟然无法保护自己的家,这世上终有让他们无法反抗的事实存在,他们连带着自己的家远离这个世界都做不到。
他们终是那庄周梦里的蜉蝣,一个水珠便是淹没他们的大海。
“上战场的军人会留下遗书,为的不是送死…而是为了回来亲手撕掉它。”楚阡:“战争从很久之前的第一刻就打响,我们能做的是从心里坚持到最后一分一秒。现在不是放弃的时候…”他说完将黑人参的浆果吞到嘴里。
俞升见陈陌的动作拽住陈陌的手:“不要。”
陈陌摇摇头。
俞升:“求你了,陈陌。”别清醒着去承受死亡…而这句话俞升都不敢说出口。
“在维面上好好表现,”陈陌说着吻上俞升的额头。
俞升:“我…”
“你做的足够好,明白吗?你们所做的每个事儿都是增加我们的存活率。”陈陌:“我得看着这一切,这是我的责任…你做好你的事儿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俞升沉默良久说:“好,我相信你能看住我们,我会给你最大的支持。”
陈阳:“我能,也相信你能。”
俞升亲了亲陈陌的手背,他亲眼看着陈陌将口中的特化黑人参浆果送进口中。
“没有人有更好的方法。”瓦连京:“从来没有人能确定拥有最好的未来,至少此时此刻是完美的。都别去想明天,不要带着悲伤走进梦境。”
陈杰抽了抽鼻子:“知道了。”
陈栗:“我不会怕,我说爱你们是因为我就是爱你们,你呢?妮妮?”
芝妮:“我也不怕我已经拥有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了。”
曲珍:“睡吧,阿布。”
司苍布:“嗯。”
楚阡:“快到时间了。”人们纷纷躺进自己熟悉的位置和自己最爱的人紧紧拥抱。
兆青和陈阳之间是已睡着知桓,兆青伸手勾住陈阳的脖子尽可能的靠近对方轻声说:“谢谢你,阿阳,我爱你。”
“我也爱你。”陈阳说着和爱人交换了一个甜蜜中略带苦涩的吻。
陈阳:“别怕,我总是陪着你的。”
兆青点点头:“我不怕,晚安阿阳,三十六小时后见,我等着你醒来和我一起接喜糖他们出来。”
陈阳:“嗯,晚安。我的小小。”
兆青:“晚安,我的陈阳。”
他们对彼此说出了最想说的爱语,睁着眼睛直到冲击波来临的那一刻,眸中印着爱人的容颜陷入昏迷。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学会了迎难而上,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学会了直面死亡,迎着死亡迈入不知名的明天。
第399章 1-17
兆青醒来时懵了很久 这是第一他好奇他们是不是得到了上天的垂怜才能再睁开眼。
每冲击波醒来后都是昏昏沉沉全身酸痛的状态,加之等到俞升醒来他们可能接受爆量的信息 所以一般兆青不思考什么。
而这一兆青在冲击波中用旁观视角回溯了自己记忆重叠的一切 也像是将人生重走了一遍清醒的记得所有感受
兆青甚至在迷迷蒙蒙中登上了全是意识光岛的地方,像是上了什么维面又因为意识能量耗散和重组而被踢下来。
兆青怔怔的看着陈阳仍在昏睡中冷硬的眉眼 他第一没有找寻其他人的目光,即使他清楚的知道有两个人醒着。兆青的眼前掠过两个人相时的点点滴滴,他把自己塞进陈阳的怀里感受着陈阳稳定的心跳 他不断地告诉自己既然已经醒来就不应该再害怕。
在不断的暗示下兆青终于稳定心绪,他起身看了看孩子们又看向陈陌和楚阡。
清醒着承受一切并不容易,没人知道这十二小时内怎样发生了一切,兆青只能冲这两兄弟微微颔首 从稳定岛中拿出陈杰早先放在他这里的遥控器通过远程控制重新启动了剑齿虎二代。
车内的温度逐渐回升,兆青撑着坐起将一床一床保温的被子都收起来 正好看到楚阡正向着保温包边缘伸手。
“哥,你不用动,我来吧。”兆青说着将保温包推开一个缝隙,循环空气逐渐进入保温包让内里的空气清新了许多。
“我下去把灶台收拾出来 先温汤是不是?”陈栗说着伸了个懒腰起身要下床。
兆青脑子里还塞满曾经的记忆没注意陈栗说什么。
陈栗:“枣儿?”
兆青:“什么?”
“我说我下去把灶台收拾出来 ”陈栗用手背试了试兆青额头的温度,问:“枣儿,你怎么了?感觉不舒服?”
兆青:“没…没事儿,可能是做梦了吧。”
陈栗听到这话站在保温包前定了一会儿 说:“我也好久没做梦了,这一梦还不短。”
兆青:“别想了。”
“悖没啥可想的,”陈栗:“等阿杰醒过来还得好好笑话笑话他,之前竟然还哭了。”兆青递给陈栗一件外套说:“这回踏实了。”
“是啊,既然谢昙选择让我们活着应该不会反口了吧。”陈栗说着披上外套走向灶台,留下兆青低垂着眼不知想什么。
兆青想了片刻余光看到陈陌和楚阡隐忍的表情,兆青皱了皱眉没再多言。
四十八小时后,谢昙仍未从她的全维原子中出来。
除了兆青陈栗和一直醒着的楚阡陈陌之外,还有一位随扈秋鹿很早醒来,剩下所有人都晕了足足四十八小时。
随扈的军人们也活动起来,但陈家人无从提醒也不知谢昙的状况,所有人只能等在原地。
这一除了孩子其他成年人醒来情绪都很低落,陈陌和楚阡全程醒着更是支不起精气神儿,聚了个餐便各自找地方休息了。
兆青心里存着事儿睡睡醒醒总是不踏实,但还无法完全醒来,等他挣扎着睁开眼已然又过去十多个小时。
兆青的精神仍疲累但睁眼后便闭不住眼睛,他看了一眼在自己身侧熟睡的陈阳。
兆青看到爱人后彻底醒了,他附身亲了亲陈阳的唇角后蹑手蹑脚的想从陈阳怀里起来。
陈阳人未醒模模糊糊的问:“怎么?”
兆青:“去上个厕所。睡了十多个小时,正好热个牛肉饭你一会儿该饿了,你先睡。”
陈阳:“不用…折腾。”
“乖,我睡不着了。”兆青摸着爱人的脸颊柔声道:“你再睡一会儿,我白天能补觉。”
陈阳点点头又酣眠过去。
兆青离开房间来到楼下,果不其然看到陈陌和楚阡二人坐在沙发上两两无语,桌面上还摆着酒杯和高度马奶酒,显然这兄弟俩在小酌。
兆青拿出几碟凉菜摆在桌上,回手去开煤气灶。
楚阡:“不用忙。”
兆青:“凌晨了,你们也该加个餐。”
楚阡干脆彻底坐正,把仍盖在身上的被褥叠好放入稳定岛中。兆青抄了两个热菜,又在混汤里下了些手擀面端上桌三个人相对无言的吃着喝着,直到所有汤菜都被一扫而空。
若没人说话兆青算是个安静的性子,有人说话他也会应和,只是今天他的沉静中带着重重的心事。
陈陌:“你知道了?”
兆青听闻抬起眼看着陈陌和楚阡,片刻后反问:“真的?”
陈陌面上神色莫名半分钟后点了点头。
兆青得了肯定答案,“哥,你们还好吧…很,很难过吗?”
楚阡:“别问。”
陈陌:“如果他们不问你不必说。”
“知道的,”兆青点点头,有时候无知无觉未必是坏事,毕竟…没有必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曾经历了死亡。
谢昙并没有放过他们。
此时此刻能再睁开眼并不能抵消他们已烟消云散过的事实,更不能抵消有些人清晰的看到这一切…也经历了这一切。三言两语不能描述生命的灿烂,自然也不能说明死亡的意义。
这不是兆青记忆中第一面临死亡,是最绝望的一,绝望到即使再醒来也没有缓解。刚刚那一餐饭明明热热乎乎又温温暖暖却入不了他们的口舌,满不了他们的胃袋。
他们没有尝到任何味道,最高度数的酒滑过喉咙只剩下液体流过喉咙的触觉,兆青看着自己手掌,他明确能感受到那手腕上的血管中有血液流动,但他们的生命力似乎被什么其他的事物牵着。
兆青抬头看了看陈陌和楚阡,曾经的冲击波之后他们也会全身酸痛但意识能量会、很澎湃,一般睡一觉身体上的不适感便会消退,饱和的意识能量和增加的特能水平反而会让他们异常精神舒适。
而此时面面相觑下依然是惨白的三张脸,流动的血液并没有给他们补充多少生命力,他们的意识岛上像是出现了钩子不知道被什么勾着,在意识髓鞘完全闭合的状态下仍缓缓的散溢意识能量。
人只有知道自己的生命力被抽出来供给其他时,才会猛然惊醒知道百分百生命力作用于自己和百分之九十作用与自己的差别。
他们好像坏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剧情需求分为两章。
第章 1-18
楚阡和陈陌已经喝了好几个小时的酒 酒精对身体所产生的醉酒感都有却没有入口的香醇和爽利,陈陌看着兆青的表情知道这个情况不仅仅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
陈陌:“你身上有什么不同?”
兆青:“哥 你呢?”
陈陌先问:“洛书和意识倒锥保护你了?什么感觉?”
兆青:“不好形容 意识倒锥在谢昙的选择下并未起到保护我的作用 因为洛书的庇佑在身体消亡时我的意识岛应该进入小世界中,在洛书旁边呆了好一会儿。”
“这也许反而印证了拥有实体全维原子的人某种意义上是不灭的吧。”陈陌说着皱了皱眉 他看着自己掌心总觉得自己的隐藏全维原子的隐藏壁垒开始松动了。
兆青:“不灭?我不这样认为…”
楚阡:“嗯?”
“光有意识岛的特人是无法存活的,在身体存在的情况下我们也许能靠着全维原子内的能量再撑一段时间却…但早晚抵不过去。就如暖儿即便梅乡曾经掐断她的颈椎也并没有让她瞬间寂灭,可对于我们来说那一瞬间的死亡是真实的 若没有洛书连我都不会有任何感觉。我还没问栗栗,但看那意思她并没有意识岛被留存的迹象…”兆青说着感觉气短,呼吸几又不知像问谁一样的说:“她…还会重复做这件事儿吗?”
楚阡:“生而有时,而她没有再来一的机会 到了华夏基地我和小陌会建议承天不要打开太阳真经直到我们想到其他约束方式。”
话说的如此礼貌,可楚阡刚说完又开口道:“在让我想想吧 如何与华夏基地帝中区沟通。谢昙的选择对我们来说是残酷的经历,但迫使她用如此方式也要去防备我们被所谓‘权利’去使用……”他沉吟片刻,“我不得不承认这其中有现实意义。”
陈陌:“哥,谢昙上在华夏基地周围连接到你和帝中区其他超余的时候是不是也给你们充能了?”
“是 正好赶上了个冲击波。但她前几天说不是超余过多引起的太阳真经共鸣 我也不知道太阳真经给我们充能的原因,除了超余携带者其他人得到的能量差异和之前的冲击波相比不大,”楚阡拿出他的韧者第一超余,兆青和陈陌看到的第一瞬间就都愣了。
楚阡的韧者第一超余如今已经成长到了一米 似是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剑。
陈陌拿出自己的韧者第三超余,如今他的超余看起来和一把匕首大小差不多,虽也有成长但比起楚阡的超余看起来就像个玩具。
“我能理解谢昙为什么一直防备我…”楚阡摸着自己的超余,“我的超余已然走出了第一超余的范围,未来它的成长不可预期似是没有天板一样。”
陈陌:“太厉害…”
“现在测生化水平数据不准确,我的爆发力还没回来,”楚阡说着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我的能量再散溢中,看看谢昙什么时候出来吧。”
陈陌看着兆青点了点头:“我没有味觉,很类似于你的意识岛被攻击时。”
“我也没有味觉,好似有什么东西勾着我的意识岛,虽然意识髓鞘没有破损单能量却如同水滴损失在了我不知道的位置。”兆青:“大哥,成雷他们?……”
楚阡微微点头:“谢昙并没有放过他们。”
算上楚阡的小队一千一十二个随扈、十二个陈家人,总计一千二十四人在这个冲击波时因谢昙而灰飞烟灭又被太阳真经重组肌体和意识岛回到人间。
“至少我们现在还活着,”兆青:“也许这代表着谢昙的种选择她终究无法完全放弃属于特人的一切,选择站在‘生’这一侧。谁知道呢?我永远猜不透她的想法…也许她已经走出了‘生命’本身。”
“既然做出了选择便没有她反悔的机会。”陈陌说着手中出现一截银色铁链长鞭,长鞭拖在地上边缘逐渐虚化消失在空气之中。
兆青:“哥?”
楚阡:“小陌??这是?”
“斗兽棋。石板也逃不出这个圈,曾经灭绝人类的是‘武器’,如今制约‘生命’的仍是‘武器’。”陈陌说着手里的银色铁链长鞭缩短到寸余甩到楚阡身上,立时在楚阡的皮肤上留下一条浅浅的黑色痕迹。
楚阡眉头一皱,兆青看到楚阡的稳定岛剧烈的震荡,同时楚阡的意识岛边缘出现轻微的晃动。
楚阡:“这是…你的暗物质武器具象化了??达成物理攻击的同时可以直接作用于稳定岛和意识岛??是先知的共性吗?其他人…做得到吗?”
陈陌:“石板的力量,回头哥你问问洛书军中的先知。”
“好,”楚阡:“明白了。看来除了此没有人能拥有暗物质武器具象化的能力,先收起来。”
银色的暗物质铁链鞭扭曲瞬间消失在空气中,兆青听陈陌又说:“外面的人很难。这是至少两块石,板同时作用的结果。”
陈陌将那块用黑色暗物质金属包裹的太阳真经拿出来,兆青和楚阡看到了黑色意识金属包之上出现了几冰晶化接触到空气后碎裂露出里面太阳真经石板的金色。
楚阡又拿出一块黑色暗物质金属将陈陌手里的东西整个揉进去,太阳真经被再包裹好。
“罗摩耶那颂已真正意义上和我融为一体,我猜想我的意识岛中应该也有它的映射了。”陈陌:“事发当时太阳真经石板仍是受到谢昙全维原子中的太阳真经实体的共鸣,包裹其的暗物质金属碎裂、部分实体太阳真经的能量充斥着我的稳定岛造成了我的稳定岛整体碎裂。罗摩耶那颂也跟着掉出来,又因为…反正…一堆说也说不清的,一切又回归原样。”
楚阡:“怪不得我那时看到你身边出现多种物资,物资出现的瞬间便戕灭了。”
陈陌仰头干了一杯酒,说:“罗摩耶那颂再融进来时就出现了意识体,还有…我得到确认后告诉你们。”
陈陌的描述含混不清让兆青无法脑补当时的情况,他只能说:“对于罗摩耶那颂来说没有比哥更适合的守护者,我想不到其他任何人拥有罗摩耶那颂的后果。”
楚阡:“嗯,这是很好的结果。。”
“好在我稳定岛里没什么东西。”陈陌如今已经习惯用暗物质武器作战,自存在稳定岛中的常规武器数量并不多,加之他已经拥有小世界仓库的取用权限更是不会在稳定岛中放更多物资。
毕竟暗物质武器可以穿透稳定岛对内里物资产生实际伤害,陈陌爱武器爱到偏执很难接受这种干损。
没等兆青说话,楚阡道:“武器不缺,没必要念着这个。”
兆青忍了半天仍是开口:“哥,你们看到咱们是怎么再活过来的吗?”人永远免除不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死亡本身的好奇心,更何况在兆青的记忆中这已是第三重新活过来。
这个问题一出,陈陌和楚阡不约而同的微微摇头,那意思很明确人既然活着没有必要再询问死亡的真相。
“好吧,不论如何能活下来就够了。”兆青不再追问,余光看到司苍布坐在楼梯上。
陈陌:“他早醒了一直在角落。”
兆青拿出一碗混汤面冲司苍布招了招手,等司仓布坐下将一碗热气推到司苍布眼前。司苍布看着碗里的面条擎着勺子半天,兆青见状伸手揽住司苍布仍略显单薄的肩。
“阿布别怕,”兆青用手掌顺着司苍布的脊背。
司苍布的面容已出现成年男性的棱角,可他的眼睛里依旧保留着童真下的单纯和不解。兆青不知道怎么和出生不到四年的孩子描述死亡,只能用力的抱住司苍布给予对方温暖的力量。
司苍布单手回手抱住兆青的肩背想了想却没说一个字,这是长辈给予他的第一个拥抱。
兆青见司苍布的心跳不再那么凌乱后放开怀中的孩子,揉揉对方的脑袋说:“好了,吃东西吧,你需要的能量更多。”
兆青:“阿布,无论任何时候,只要你觉得恐惧都可以来找我们,我们会尽所能的照顾你、保护你。”
“我不是能坐在怀里的娃娃,”司苍布。
“和我们的身高年龄都没关系。这是孩子拥有的权利,也是我们作为长辈的责任。”兆青看着司苍布的脸心说:他们确实不够细致,以为看起来是个大人就能承受一切,忘了他是个需要怀抱的孩子。
“这是家长的意义,他们也许不能帮我们去做什么,但我一直知道有个地方只要我想我就回得去。”兆青:“我们对于你就是这样的存在。”
司苍布的眼睛里昭示出他还无法理解这样复杂的情感关系,但不影响他感受到温暖之意。
司苍布说:“那…绿色倒锥的颜色不纯了。”
兆青听到这话才去观察自己的稳定岛,那悬在中央的绿色倒锥颜色变浅隐隐向着透明而去。
楚阡:“你能觉出不同吗?”
司苍布摇摇头,说:“变强了,但…”
兆青:“怎么了?”“我,我不要这样变强…”司苍布拖着凳子往兆青身边坐了坐。
兆青忽然问:“阿布?你什么时候醒的?”
司苍布:“断断续续,金色倒锥一直震颤,我想睡过去…但不行。”
怪不得一直很独立和他们不算亲近的司苍布会尽可能的坐在距离陈陌楚阡最近的位置,他用本能寻找着强者的庇佑。
兆青又用手环着司苍布的肩,说:“不要想着过去,阿布。不要想着我们曾经怎样死过,而是要想着未来怎样活着。想着怎么活就不会那么惧怕死亡了…好吗?”连持重的楚阡和陈陌都心有余悸,更何况司苍布这么个孩子。
司苍布:“而且她,那个谢昙来我梦里,问我是不是决定保护河图洛书?”
“怎么会做这个梦?”兆青拍着司苍布的肩膀顺着司苍布的话问:“那你怎么回答的呐?”
司苍布:“保护洛书,保护你,保护泡泡的家。”司苍布很少说话,但他从不向别人一样叫仪知桓为桓桓,而是依旧沿用着仪知桓的小名,泡泡。
家里的大人多将孩子的小名封存在孩子最幼小的状态中,而孩子会找到更适合的人将它宣之于口。
兆青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心生感动:“谢谢你阿布,谢谢你愿意保护洛书,保护我,保护泡泡的家。但这些事儿等你真的长大再说,现在我们会保护你的。”
“嗯。”司苍布点点头。
楚阡和陈陌不约而同的呼吸,到底他们经历的一切为未来埋下了怎样的伏笔。
未等他们再多言,谢昙从半空出现掉在车尾发出巨大的声响。兆青下意识护着司苍布,而他们和谢昙之间出现空气隔膜,陈陌手里出现银色的暗物质之鞭,透明的尖端死死的裹在谢昙的意识岛之上。
这么大的声响自然把楼上的人都吵醒,人们纷纷跑下来。
陈阳干脆用了简单方法通过小世界直接来到兆青身边,展臂将兆青和被兆青护着的司苍布一并揽到怀中。
司苍布愣了一下,陈阳则是瞪圆了眼死死的盯着谢昙的方向:“怎么回事儿?”
兆青:“没事儿,谢昙突然出现。”
俞升:“刚好过了72小时,冲击波彻底结束了。”
陈阳:“再也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爱人想干什么,选择在房里不过是给爱人做自己事情的机会。
“别紧张,都别紧张。”兆青说着仔细观察着摔在剑齿虎地板上的谢昙。
谢昙在剑齿虎中小半月养出来的肉尽数消失,看起来比初遇更瘦都无法用骨瘦如柴来形容,曾经她像是用皮肤包裹的骨架,而如今她的皮肤薄的像是一层纸。
“…”兆青拍拍陈阳的肩说:“放开我吧,她腿好像又在流血,别弄出事而来,快点儿!!!阿京!!!”
“来了。”瓦连京向前几步却无法通过。
“阿布,收了空气隔膜。”兆青看着司苍布的眼睛,“相信我,阿布,我们会保护你。我们必须得救她。”
司苍布垂着眼没回应,他不认同救治这个危险的人,更何况这个人身上已经没有‘生’气全然都是死气,但他空气隔膜应兆青的要求消失。
兆青和瓦连京两人走到谢昙身边将其抱到垫子上,谢昙穿着破碎的上衣全身血迹斑斑,尤其是从她腰部往下简直没法子看。
兆青和瓦连京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尽可能的帮谢昙缝补着,好在这个伤口仍能被黑芦荟治疗。
“像是有谁把她腰部以下的皮肤都撕开了,”瓦连京举着镊子,上面勾着一条黑色的丝线状的组织底端连着一块甲片,说:“她,遇到虫族了?太阳真经到底被种在怎样的环境中,她的全维原子对她没有保护机制吗?”
没人有答案。
陈栗:“她的生命稳定吗?”
“真可怕,换一个人也早死透了,”瓦连京递给陈栗一沓浸泡在碘伏里的纱布,说:“太阳真经不是馈赠更像诅咒。她内脏的血液不流通,下肢的血液又不停往外渗。她的心脏也没有搏动,如今能够流动的血液更像是被外在能量所驱动的…”
“唉,”陈栗拿出纱布蹲下准备给谢昙擦身,她看着谢昙禁闭的双眼说:“好在没醒。”
“但她的脑活动代表她醒着。”瓦连京话音未落谢昙猛地睁开眼。
“啊!!”陈栗吓得坐到地上,手里的纱布也甩出去粘在墙上。
众人来不及拽陈栗就看到谢昙的模样,所有人都愣在原地。
“对…对不起,”陈栗找回自己的舌头,“谢昙,你没事儿吧!阿京!!!”
瓦连京紧蹙眉头复而蹲下,他用镊子轻碰着谢昙曾经存着灰白色眼珠、如今睁开的眼皮中只有一团黑色丝线裹在一起的组织。
陈栗:“阿昙,你疼不疼。”
谢昙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唇紧紧地闭合着口,兆青的安抚止疼对她而言并无效果。俞升在后面竟不想张口帮忙传达谢昙意识髓鞘上所映射的情绪,俞升不是排斥信息而是谢昙意识岛上所展现着的巨大的疼痛他无法转述。
“枣儿,准备手术台!”瓦连京眼睛死死的盯着谢昙的眼眶,“阿升,阿杰准备单独的房间做好隔离。”
兆青也看到谢昙眼眶中黑色的一团似是因为触碰到自然环境中的空气,犹如盘绕的绦虫那样开始微微蠕动着,他同时看到谢昙的鼻孔和耳眼中也出现了黑色如发的组织在蠕动。
楚阡和俞升立时下车让军人帮忙安排,片刻他们带着谢昙便换了位置,随行的两个军医也站到瓦连京身边,另有兆青和三名军医在后方随时准备帮忙,其他人则是站在无菌室的窗户外往里面看着。
人类是非常纠结的物种,得知内情的几人看到谢昙现下的境况时又无法开口指责。
[谢昙:“出去,兆青。不安全,这是寄生幼虫,有可能钻入你们的体内。”]
兆青:“阿京!不要动!这个虫子不安全!如果贸然拿出来可能会钻入咱们体内。”
众人一抖,瓦连京拿起旁边特化金属做的托盘盖住谢昙内里都是寄生虫的眼,但那寄生幼虫像是接触了空气就发觉外面有它们需要的世界一样,开始从谢昙的鼻孔耳朵往外试探。
兆青:“谢昙,那我们怎么办??”
[谢昙:“用暗物质金属封住我的七窍,太阳真经残余的力量让它们无法穿透我仍存活的细胞。”]
兆青听到这话吓得一哆嗦。
瓦连京:“兆青!她说什么???”
兆青:“我带你进我的小世界,也许我能灭杀它们!”
[谢昙:谢谢你,兆青,我不确定含有太阳真经能量的它们是否会遵守其他全维原子的规则,不要毁了你的全维原子。按我说的做,等到了华夏基地应羽嘉自然有办法。]
瓦连京:“兆青!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她说什么!”
“她…她说,用暗物质金属封住她…她的七窍。”兆青说完这几个字又听到谢昙和他的意识对话,他机械性的重复谢昙说的话:“陈栗全维原子中有液体暗物质金属,直接灌入才会保证封锁所有肌体组织缝隙。”
兆青说着双腿都开始发软,在外面的陈阳几人也走到手术室中。
瓦连京:“我艹!”
旁边的几个军医也一脸懵逼,吴莲生:“我们不是来帮忙做手术的吗?不是来做酷刑的!”
瓦连京看着面目全非的谢昙问:“确定?液体状态的暗物质金属热度极高,有可能会直接损坏你的组织。”
兆青扶着陈阳的手臂整个人被冷汗浸透,仍说:“我确定,太阳真经残余能量仍在我受制于‘规则’,外力无法损坏我现有的身体细胞,要想保住你们只能用这个方法。寄生幼虫它们只能在人脑中生存,不会进入身体的其他器官,。它们是新生命,第一出现在自然世界中对外面还不算敏感,你们要同时操作否则会激发它们,寄生幼虫可无视所有防御…一旦寄生到你们身上会将你们变成虫族。”
陈栗:“呕!”
瓦连京:“陈栗!”
“不…”陈栗下意识拒绝,他们从未用暗物质金属液体做过这种事儿。
瓦连京看着又钻出来一小节的寄生幼虫,大喝道:“快!”
陈陌:“陈栗!快!”
瓦连京:“东西给我,不是医生的都退出去!!”
陈杰:“我帮你!!!”
“别裹乱!”瓦连京的声音震响又听他尽量柔声道:“出去等我,阿杰。阿阳!帮我把太子带出去。”
吴莲生额头冒出冷汗说:“我们五个军医加您还差一位!”
兆青:“我…我来吧,我是中医。”
楚阡:“你和陌出去!”
彭钰:“楚上校出去,所有身上有超界道具的都出去,我来。”
赵然斌:“合理,快!别耽误时间!我也可以去!”
作者有话要说:章撒。
第1章 1-19
携带超界道具的人太重要 任何发生在超界道具上的异变都会影响在此地全员的未来,甚至影响整个特人世界的未来。他们可以全员死去 但既然活过来便不能再拿超界道具去赌 因为他们都知道不会再有
[谢昙:瓦连京 第一超余西医。]
“超界道具??”兆青听到谢昙传来的信息说:“阿京…阿京你得出来,你身上有金色超余!第一西医金色超余!”
“什么??????”瓦连京根本没意识到这个情况。
赵然斌:“阿京先生 出去。这里有我们!我们七个,够了!”
瓦连京看着身边这些军人,他脑子里乱嗡嗡的一方面是因为第一西医金色倒锥 一方面是被这些军人的无畏镇住。
“赶紧出去!”吴莲生抢过瓦连京手里的盘子用力遮挡着谢昙的五官:“快出去!”
瓦连京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动作利落的脱掉无菌手套往外走时将陈杰也抱了出去,兆青等人也离开无菌手术室,陈栗留下足够的液态暗物质金属最后一个回到外面。
兆青第一懂得了什么叫做不忍的坚决,此时此刻与生命无关 超界道具的重要性超过他们的生命本身。谢昙使用太阳真经的绝杀他们无法抵御,而他们必须做出正确的选择。
司苍布用空气隔膜将整个手术室包了起来 楚阡命令全军戒备。
楚阡:“特殊情况所有人立刻进入最近全维原子,若有残余李倩直接按上部署轰炸此地。”
李倩:“收到!”
“您几位往后退!”秦风说着两排军人围在手术室外将兆青等人直接挤到后面。
兆青鼻子一酸,楚阡不过只吩咐了两句话就已经有很多少人挡在他们身前用自己的身体做城墙,保证他们不被寄生。
楚阡:“陈陌 带着他们回到剑齿虎中!”
秦风:“上校 请你跟随他们继续后撤。”
楚阡从未将自己的兵扔在前线过,秦风:“孰轻孰重?楚阡!”
楚阡咬紧后槽牙,说:“跟我走,回车里等!”
一个小时之后满头大汗的秦风出现在剑齿虎中冲楚阡点点头 “一切顺利。”
陈氏小队所有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瓦连京长舒一口气:“确定没有遗漏?”
李倩:“确定。寄生幼虫显然还未适应这里,反应相对迟滞!若在等等就未必能有这样的效果了,我能明显感觉到它们再奔着什么,似是跃跃欲试……”
瓦连京:“我得亲眼看。”
李倩想到兆青说的话做了请的姿势:“请,第一超余西医。”
瓦连京被提醒,他手中出现一枚金色超余,他神色复杂的望向这超余又将其放回稳定岛脚步坚定的下了车。
俞升看着瓦连京的背影咬着手指头说:“到底都他妈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刚好这个时候谢昙带着一脑子寄生幼虫出现,西医的第一超余又是如何来到阿京身上的。”
兆青:“等会吧,阿京回来应该至少能给咱们一个答案。”
楚阡:“我下去安排一下,谢昙不能再在剑齿虎里生活。”
兆青:“谢昙说了,回华夏应羽嘉会有办法。”
楚阡:“准备启程。”
陈陌:“哥,一起。阿阳,阿布保护剑齿虎。”
陈阳:“好。”司苍布点了点头。
陈杰看着楚阡和陈陌的背影,“太阳真经真的是诅咒…”他念叨着起身走向自己操作台的过程中还狠狠打了个寒颤。
俞升见陈陌和楚阡离开,他压下所有的疑虑和惊惧对兆青说:“我知道。”
“嗯?”兆青对上俞升的眼神,“瞒不了你。”
“我看不透你们还看不透他?但既然他决定不说,我就当不知道。”俞升知道陈陌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死亡曾那么真切的出现过,他乐得成全。
“二哥,哥做这个决定不是…”兆青一时不知怎么说。
“不需要,我和他之间不需要解释,”俞升:“走到今天,我会怀疑一切都不会怀疑和他之间的感情,他是疼我,我懂。”
陈栗:“啊?你们在说什么?”
俞升看向兆青说:“你们做的对,我知道是因为我没有放弃思考。”
兆青:“可你还是知道了,哥他们是怕你多想,其他的事儿都需要你的思考唯有这事儿是我们永远想不通的。”
俞升:“放心吧。”
兆青岂能放心,人类最喜欢思考的命题就是生死,但当一切真的经历过那便完全不一样了。兆青再提醒:“二哥,需要你解密的事儿很多,唯独与生死无关。”
“我懂,最无解的内容就是生死,我既然没有实在的感受就不应陷入这里,”俞升想到谢昙闭上眼表情悲哀的说:“也许参透生死的代价我们根本没能力担负。”
陈栗:“二叔,你知道他们在说啥吗?”
“不知道,也对猜哑谜不感兴趣。”陈阳勾了勾嘴角看着兆青。兆青听到这话抱住陈阳,陈阳的大手反复捋着兆青的脊背。
兆青:“你想听吗?”
陈阳:“随你,想说我听,不想说我也知道。”正如俞升看得透陈陌一般,兆青在陈阳的眸子里也看到了属于爱侣之间存在的了然。
兆青跟着陈阳的表情笑了,他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同生共死了。”
陈阳:“一直如此。”
兆青:“好。”
陈栗:“我晕,整了半天你们都知道在聊什么?左右是瞒着我们这些‘下一代’是吗?阿京肯定也知道吧,我无语,那就意味着阿杰会知道。凭什么只瞒着我啊!!!!”
瓦连京正好回到车上,听到这话他说:“我不知道的事儿阿杰怎么会知道?”
至于瓦连京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或者说所有看似不知道的人是否真的不知道在此时此刻都没有那么重要,人们要珍重的是被保护本身。
陈陌和楚阡跟随着瓦连京的脚步回到剑齿虎二代中。
俞升:“阿京,怎么回事儿?”
瓦连京脱掉身上的无菌服扔到一边儿瘫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说:“冲击波时谢昙通过她的方式让金色超余被剥离于第一超余西医…我他妈算是欠了她的了,她如今的情况有一大半都是因为伤害第一超余西医而产生的反噬…”
“我们只是她安排下的棋子,”兆青:“就算欠也不在此时清算,是是非非再看看吧。”
俞升:“那她如何将这东西给到你?难道远距离攻击后还有办法得到金色超余。不对,金色超余宿主死后金色超余并不会回到太阳真经守护者手里再按照人意下发。”他们得到过三枚金色超余,没出现这种情况。
瓦连京:“跟那没关系。”
陈栗:“别和我说是随机传承刚好给到瓦连京,这你们还敢说是巧合吗?”
瓦连京一脸疲累:“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们得到信息后总卖关子了,这就像牙膏没人挤我一句话都不想说。”
陈杰扑到瓦连京怀里:“我给你力量!我滴大熊!!”
瓦连京被小爱人可爱的脸庞治愈了一些,说:“当然不是巧合,因为第一超余西医上一位宿主是我的生父伊万诺夫。”
俞升:“血缘继承??”
陈杰:“啊??谢昙早早就知道这个事儿了??她之前还问你…问你和你父亲的关系,我艹,好恐怖啊,她从一早就算计到这里了。”
陈栗:“不是还有姐姐吗?哦,对,她不是西医,西医第一超余自然落到你身上。”
俞升:“阿京,方便问一下谢昙是否见过你父亲?还是通过她的方式在无接触的情况下找到了?”
瓦连京:“你经有答案了。”
陈栗:“我…去,最近和你们不能聊天了是吗?都在说啥啊!!这个不说,那个也不明说的!”
兆青迅速理解到:“阿京的生父伊万诺夫是黑教皇那边的人,如今应该已经去世。”
“啊…哦,对不起哦,阿京。”陈栗抿着嘴早知道不追问了。
俞升扫了一眼兆青:“你的意识岛光泽和饱满度提高了很多…”
瓦连京:“脑域开发程度也增加了,是洛书的影响吗?”
“不知道,可能是吧,”兆青,“我的情况现在不重要,阿京,你知道你生父的情况吗?”
瓦连京:“不熟。”
俞升:“节哀顺变,但他死比活着更好。”
瓦连京:“没感情。我的情绪是因为被这‘大奖’砸昏了头,我不愿意承认谢昙的意志在这里的作用近似于所谓冥冥之中的安排,一个又一个的超余进了咱们家真他妈让人心里不踏实。”
俞升:“既然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不得不问一句,阿京,你的生父是什么人?而你之前你未讲给我们的故事,如今你想通了吗?算有佐证了吗?”
瓦连京冷硬的面色遮盖着内里的波涛汹涌,他说:“我的生父是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的试验品,他是一名成熟的外科医生在三十岁的时候自愿被改造,基因编辑优化方向是智能,我生母和我姐的生母都是基因研究所的科研人员,她们接受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改造,献出子宫通过人工受精为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传承第二代。”
楚阡听到这话眼睛都瞪大了。
陈栗:“大伯淡定,咱们家都是有故事的小同学,这点儿背景安啦。想想我二伯脖子上随便挂的王八壳都是河图洛书,想想我爹随便碰一块破布都是罗摩耶那颂。大熊这只不过是基因编辑优化工程啦!”
“呵,不好意思,见识短浅了,”楚阡:“末世前两年才出现基因编辑的新闻,没想到阿京的父母那辈就已经有成功的了。”
俞升听到这话抬眼看着楚阡又看了看陈氏兄弟,到底有多少人无知无觉,又有多少人缠绕其中?
瓦连京又说:“我生母在我出生后失踪了,伊万诺夫从未照顾过我。伊万诺夫的‘智’提升后情感被全面压制对在我们身上发生的一切都熟视无睹。是我姐的生母将我二人带出,追杀她的人说她带走了二代优化品,也是因此她将我们藏起后离开,我们彼此再未见过。在那个年代最好的隐蔽方法便是终身不见,我和我姐波琳娜在末世前也只远远见过三四面,知道彼此活着就够了。”
俞升:“没有感情?”
瓦连京:“对。”
俞升:“怪不得你对我的变化那样敏感,甚至用各种方法让我们自己知道这件事儿。”
瓦连京:“叫不醒装睡的人,除非你们自己知道。”
“那你认为你父母的经历中有太阳真经的作用力吗?”俞升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
瓦连京:“我无法不往这个方向想,伊万诺夫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黑教皇教会组织中。所有针对于我的实验都是伊万诺夫亲手完成的,被救走前除了我姐我未见过其他人。只能去长白见我姐,她当时十三岁记得的事情一定比我多。”
陈杰亲亲瓦连京的脸颊,说:“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过呀。”
瓦连京:“你还小。”
陈杰:“我哪里小啦!你怎么什么事儿都不告诉我,二叔什么事儿都告诉枣儿的。”
瓦连京满眼宠溺的拍拍陈杰的屁股,说:“你的小脑袋瓜里要装那么多图纸,谁知道你会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感兴趣,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说。”
“关于你的事儿才不是烂谷子!”陈杰拽着瓦连京的衣领:“我要知道!要知道!”
瓦连京:“好好好。”
俞升见瓦连京的情绪很稳定,说:“看来这个事件对你的影响不算太。”
瓦连京:“都快过去四十年了,若不是有可能和太阳真经有关我都不会特意想起来。在这事儿上执着?我宁愿陪太子多看两集电视剧。”
“我早就说过你的智力…太高了,在医术上天分也无人可比拟,”俞升:“但你身上好像没出现什么负面影响。”
瓦连京:“女人的子宫是这世界上最神奇的圣器,在孕育的过程中它能修复绝大多数残缺。因此有了第一代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下的试验品,他们便致力于衍下一代。有的女人如我母亲是正常人,也有双方都是基因编辑优化工程试验品得来的婴孩…”
“看来黑教会所控制的婴儿也有可能是一大批经过基因改造的第二代,”俞升说着看向陈陌和陈阳,他皱了皱眉又不太确定只能无奈的长叹,“无所谓了…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
瓦连京不会错过每个人细微的表情,除非他懒得说。他见俞升似是找到了什么,他问楚阡:“华夏没有基因编辑优化工程??”
楚阡:“我不知道。”
瓦连京:“不好说,不过到华夏基地你们就知道的,都这个光景了没必要保密……”
俞升见瓦连京欲言又止,二人心照不宣的将话题暂时隐下,兆青看着这两个人奇妙的互动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
俞升看向陈陌:“你眼光可以啊,随随便便都能挖到阿京???”
陈阳:“可别怀疑我哥的品味,他眼睛可毒了。”
陈陌挑挑眉,未发一言。
俞升的好奇心被勾起,但他不能对着明显还无所知的陈氏兄弟问什么,只能压下一切转移注意力问瓦连京:“怎么选择和陌阳一道了?”
陈阳听到这个问题颇有兴趣,而对陈陌来说除了和俞升有关的事儿结果都比过程更重要。
瓦连京想了片刻说:“死在自己人手里的几率最底,我也想睡个踏实的觉。”
“我艹,”陈陌虽没兴趣但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陈阳扶额心说:他们到底是给别人留下了什么印象?也是十分无奈了。
陈栗笑说:“也对,没多少人拖家带口的。”
俞升忍不住一直盯着瓦连京。
瓦连京无奈的笑说:“你想说什么,说吧,别忍着了。”
俞升脸上没有被看透的窘迫倒是后面想说的话让他尴尬,他明知说了会被人笑掉情商却不吐不快他说:“我觉得你生父所在的机构研究很成功。”他说着眼珠有一丝偏移硬生生的停住了才没有转到陈氏兄弟身上。
“……”其他人。
俞升:“你们想笑就笑,我知道我现在情商为。”
“哈哈哈哈,没关系!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瓦连京扫了一眼陈陌,后者根本不给眼神儿。他也不多话,反正陈陌陈阳的感情非常充沛,否则也不会遇到爱情看得死紧、遇到孩子捡养到大。
当初瓦连京选择陈氏兄弟一来如他所说是想睡个好觉,二来就是所谓同类相吸,他再陈陌和陈阳身上闻到了很相似的味道。
瓦连京在末世前就已将自己是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第二代的事儿与陈陌和盘托出,而陈陌无知无觉。他也曾多明里暗里的提点,陈陌的恢复力、速度和精准度以及陈阳的力量、体质都远远高于常人,但陈陌依旧没反应。
后来交往的久了瓦连京也知道这二人是在家庭环境中长大,突逢巨变时陈阳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陈陌也没上小学。这些事儿不在陈氏兄弟的记忆中,甚至一丝线索也没留给他们。
连末世、特化和拥有陈栗兆青这两个巨大“财富”下都没有影响陈氏兄弟的做事基调。更何妨超界道具一个一个的落在他们家里,陈氏兄弟话少嘴硬却干遍了“好”事儿的结果下,曾经的一切都是无伤大雅的过去,知不知晓也没所谓。
久而久之瓦连京都很少再说提醒的话,毕竟在轮番特化下曾经陈氏兄弟的“异常”也淹没在所有人特化之中。
正如瓦连京自己若不是俞升拥有了金色超余后也未必能看透这么多。俞升没想到陈陌也做过这个评价,但陈阳显然不了解这件事儿听的一愣一愣的。
陈栗:“爸,基因改造这事儿你也知道??”
陈陌点了点头:“阿京说过。”俞升看向陈陌:“你可真是个好兄弟…”这话像是感慨又像是埋怨,还带着一丝丝对爱人难得对某些事儿如此不敏感的放心。
但不是所有事儿都要知道真相,更何况这个真相怕是会牵连出更多不应该这一代背负的历史,俞升还需要想一想如何理。
“不嚼舌根,”陈陌。
俞升笑骂:“去你的。”
“现在只能看着未来不想过去了,阿京得到西医第一超余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儿。”兆青说着话的同时心里不免和陈栗一样会忍不住去想这世界到底选择了怎样的一批人下发金色超余,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目标而持续前进?
“谢昙的情况怎么样?她……还好吗?”陈栗虽然这么问,但这是第一她不敢脑补任何场景,周围也安静下来,人们脸上刚浮起的笑容也跟着落下。
瓦连京:“在气管开口辅助呼吸,胸膛有起伏但心跳搏动没有回复,少量血液仍在循环中,脑域因寄生幼虫蚕食脑组织而逐渐关闭。”
楚阡:“用最快速度回帝都。”
陈陌:“确定寄生幼虫不会出来?”
瓦连京:“唯有相信谢昙,如果这不是个有效的方法,她没必要让自己承受这一切。”
兆青:“嗯,我相信谢昙,既然谢昙选择让我们活下去就没必要再糊弄我们。”
陈杰:“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寄生幼虫?有多少被污染的全维原子中有寄生幼虫?还有…寄生幼虫真的向我们想象的那样是寄生于我们人类吗?”
瓦连京:“据谢昙所说寄生幼虫应在冲击波完全停止后出现,此时提前出现是因为某种代偿作用,她说理论上其他被污染的全维原子中暂时不会出现寄生幼虫。”
俞升:“代偿?代偿什么?”
陈杰:“理论上?这三个字听太多了,出现理论上就意味着特殊情况已经产生。”
瓦连京摇摇头:“她不愿意多说,如今除了她主动连上我们的意识岛,我们和她已经没有交流方式了。不过谢昙最后告诉我说,她确定这是第一批寄生幼虫。”
第2章 1-2
在生命寻找出路的过程中总会遇到无法解决的连锁反应 当一个生命失去出路时全体生命将失去一道保护锁,当某个生命找到出路时意味着其他生命也跟着找到了自己的路。
谢昙所遭受的一切都只是个开始……
“我真觉得他们太残忍了。”陈栗 “对谢昙太残忍了。”
知道内情的几个人也无法再说出别的话 他们此刻仍完好无损的和最爱的家人坐在一 而有人却被封了七窍满脑都是寄生幼虫全身残破着不生不死。
兆青:“我们…能去看看她吗?”
瓦连京:“不建议。”
楚阡:“别去了,我让彭钰、赵然斌、吴莲生和其他操刀的军医都去李倩那边做心理辅导了。”
“这么…这么残酷吗?都需要给军人做心理辅导了。”陈杰小心翼翼的问。
“军人正直 再说他们作为军医虽理过很多伤口,但毕竟没用过这种近似刑囚的手段,更何况这个手段必然造成谢昙的极大痛苦。”兆青。
楚阡:“嗯 心理压力算小事,军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作用当时谢昙无法发出声音,滚烫的液态意识金属进入她的七窍让她承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她的意识触须在那一时刻连上了周边人的意识岛。据彭钰所说那种极端的痛苦映射到了他们的意识岛上 若不是他们意志力足够坚定恐怕很难完成这任务。”
瓦连京:“操刀的七个人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彭钰看东西模糊 吴莲生一直问到血腥的味道、赵然斌听力下降。”
兆青:“不是永久伤害吧??能不能恢复??是否和我们现在尝不到味道有关?”
“比咱们的情况更重,”瓦连京,“我看过了大家生理属性的方面都没有问题,秦风也看过他们的意识岛 这七个操刀的人意识髓鞘出现不同程度的伤痕但有可恢复迹象。”
兆青:“那就好。”
俞升:“随行军人稳定岛内的绿色倒锥颜色也变浅了吗?他们也失去味觉了吗?他们的意识岛也有意识能量散溢的情况吗?”
楚阡:“是的。”这话意味着随扈一千出头的军人和他们一般经历了死亡又回到这世上。
俞升:“谢昙对此说过什么吗?”
瓦连京:“我问了 她说绿色倒锥属于自然神禁忌之言与太阳真经无关她没有信息,至于我们味觉的缺失和所谓意识岛意识能量的散溢情况她…没有多说。”
俞升:“只能回华夏基地或是再上维面了,若是所有幸存者的绿色倒锥都变浅了一种解释;若是只有我们那就是另一种解释了。”
“上你在意识维面上什么感受?”瓦连京。
俞升:“……没什么异常。”事实上他从意识维面上掉下来了,也是这个原因让他猜到了死亡真实的发生过 但如今死亡的阴影仍勾连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所以他愿意陪着陈陌粉饰太平。
瓦连京:“注意特人、超特人的分别,我们这一行千人中没有特人。”
俞升:“好。”
陈陌打断瓦连京:“有人来了。”
他们的车门突然被拉开,秦风火急火燎的跑了上来:“上校!!!”
楚阡立忙起身:“怎么了????”
秦风:“你们快去看看莲生!!!”
楚阡闻言瞬间窜出剑齿虎二代,众人纷纷起身瓦连京先行一步跟随楚阡回到隔离医疗点。
俞升拉住陈陌和兆青:“你们两个不要去!”
秦风刚要走听到这句话回头看着兆青,兆青看到秦风的眼神中带着惊恐和茫然。
秦风明白什么更重要他跟着俞升的话说:“你们不要去!”
陈陌手中出现银色的暗物质之鞭他的看了一眼俞升表示拒绝,他对陈阳说:“你留下保护其他人。”说完他和秦风一道跑出剑齿虎二代,剑齿虎二代的门被陈陌重重关上。
“阿杰,启动剑齿虎防御,栗栗上楼带着孩子到楼下来随时准备进入小世界。”陈阳脸上并无被留在后线的无奈,他们早已经知道什么更需要保护而不仅仅是随着血性冲锋陷阵。
俞升:“阿布呢?”
“他在上面和海贼一起吹风!”兆青说着要跑上楼开闸门找阿布,陈杰调出司苍布肩上小蜜蜂的视角在后面喊:“阿布已经跟爸爸他们过去了!”
兆青脚步一顿忍不住想起司苍布在半夜寻求安全感的模样,“…阿布还是个孩子。”
俞升则是长叹道:“从末世开始的第一刻这个世界的孩子就不再是孩子了。”
陈栗到楼上将柏学和知桓牵在手里,芝妮下楼便问俞升:“爸爸,发生什么事儿了。”
俞升:“你和弟弟们坐那边,别紧张。”
芝妮见俞升不想对她说便保留做孩子的权利不再追问,但在场见到谢昙情况知道所有细节的大人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儿……寄生幼虫恐怕有逃出来的。
陈阳犹如一座山般的站在剑齿虎门口,而此刻兆青并没有去陈阳身边讨要一个拥抱来缓解不安,兆青将喜糖白糖他们都移到小世界中。
惊变之下,他们都有更需要做的事儿。
兆青:“喜酒、海贼和狼王呢?”
陈杰:“还在剑齿虎顶上,爸爸没让他们动!”
陈栗:“珍姐还在小世界?”
兆青:“嗯,她在里面做质金甲的速度更快,劝不出来。”
陈栗:“暂时别劝了。”
“枣儿,从今天开始你的小世界不要再随便转移任何动植物…”俞升沉声道:“既然寄生幼虫已经出现,闻其名知其意。无论谢昙是否确定除了她的脑中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寄生幼虫,我们都不得不防,细如发太难防。”
“这…但地球样本?”兆青:“谢昙既然说这是第一批寄生幼虫,即便其他被污染的全维原子中出现寄生幼虫那应该也还没有扩散吧。”
“小心无错,第十五个冲击波后我们急着赶路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转移过任何地球样本进入小世界,也就不差这几天。”俞升:“只盼望华夏基地未被污染的全维原子内物资都是干净的,到时候让承天他们去调节搜集地球样本,如不够再想办法。”
兆青:“好。”
俞升看着陈栗和三个孩子,焦躁不安的情绪让他咬着自己的手指。
陈栗:“如果有需要我会带着孩子在小世界里面生活,雾空间修复好的武器枣儿那边都有。”
俞升:“时间,枣儿的全维原子不是无壁垒全维原子,只有冲击波那几天能被意识能量穿透,孩子们需要继续特化。”
站在门口的陈阳:“不差这几天,进去。”
俞升喉头滚动问:“阡哥是不是转移核武给你了。”
陈栗:“二爸,你怎么知道?”
俞升:“我就问问。放心,远远不到这个时候,但我得知道这个事儿,我们无时无刻都得为了极端情况做准备,同时拼命做到最好的结果。”
陈栗:“是一枚改造好的特化核弹头,操控器在李倩手里,那我转移给枣儿,”
芝妮:“姐,没必要只是为了照顾我们而连你都要留在小世界中,如果你在外面所有人能更安全,那我带着两个弟弟进去,我会照顾他们的。”
知桓:“我可以照顾弟弟。”
柏学:“我,我也可以照顾自己呀!!!”两个孩子稚气未脱的语气像是个小大人般令人心生暖意,
陈阳:“芝妮带他们进去,等信儿。”
知桓伸手抱住兆青的脖子亲了亲兆青的脸颊:“爸爸,你们要小心,我们就快长大了。”这冲击波的位置海拔高度不够,知桓和柏学的骨龄仍在1-12岁。
兆青摸着两个儿子的脑袋说:“和姐姐进去要乖知道吗?以后就靠你们保护我们了……”
柏学:“知道,不能闹姐姐!”
“爸,枣儿,姐你们都注意安全,如果有需要也算我一个。”芝妮。
“嗯,知道的。”兆青知道芝妮长大了,从懂得照顾弟弟们成长为了一个可以上战场的少年超特战士了。
芝妮点点头带着两个孩子消失在原地。
等在车里的过程令所有人内心十分胶着,他们足足等了六个多小时直到月升中空陈杰才从小蜜蜂看到了陈陌等人的身影,楚阡显然留在了隔离医疗点内亲自坐镇。
陈陌开门的声音吓得坐在沙发上的兆青肩膀一缩,俞升按住要起身的兆青眼睛一直盯着上车的三个人。
陈陌:“放心,我们身上没有。”
俞升:“确定吗?”
陈陌他们的头发微微湿润显然是刚洗过澡。
瓦连京:“确定。用不同溶剂洗了三澡,又等了三小时。”
俞升这才松了一口气,问:“被寄生的人是莲生?寄生反应时间是三小时?”
瓦连京眼神疲累长叹一声道:“莲生和彭钰。”
陈栗:“什么?还有彭大哥??”
瓦连京:“我们理莲生的时候彭钰开始有寄生反应,剩下五个在里面的人都没事儿。当时莲生负责裸露寄生幼虫的眼,彭钰负责口腔。我们隔离的时候看过操作录像,两条细如发的寄生幼虫钻出来瞬间消失在他们的手腕和手指,他们注意力太集中根本没有察觉。”
俞升:“被寄生之后什么形态,如今他俩还有人类意识吗?身体是否…是否有变化?”
瓦连京扫了一圈三个孩子都没在,知道他们将孩子送进了小世界说:“有人类意识,四肢僵直肌肉组织开始溶解,脊柱形态改变。寄生幼虫在脑中长成树型,取出来他们必死。”
兆青听到这描述都觉得心惊肉跳用双手按住自己的眼睛,片刻后问:“痛苦吗?我可以降低他们的疼痛感。”
瓦连京摇摇头:“没有意义,重剂量麻醉都下去了没有效果,你的安抚特能也不会有效。”
兆青:“谢昙?”
瓦连京:“她仅剩的脑域活动代表她醒着,李倩甚至用质暗者的特能将意识触须强行连到谢昙的意识岛之上,但谢昙将李倩弹开。谢昙不愿再给任何提示和信息,我们只能靠自己。……楚阡已安排一位面积最小的全维原子宿主清空全维原子,将其内部的全部物资和动植物分批转移到其他全维原子之中。清空后楚阡和秦风会带着五名各个分类的超特人随被寄生者、包括谢昙一同进入清空的全维原子中。兵人异者会随时修复阿布留下的空气笼子,同时尽可能的给彭钰吴莲生照顾,拖到回归华夏基地找应羽嘉。”
谢昙当时只明确给了这一个提示,应羽嘉…
陈杰:“说清空全维原子就清空全维原子???全维原子有可能被污染的!!”
瓦连京:“他们很值得尊敬。”
兆青:“其他几军医和然斌还好吗?”
“他们有专人陪着,朱成宇军医已调整好心态会跟随楚上校一同进入隔离全维原子中。”李倩不知何时站在剑齿虎车门的台阶上,她因强连谢昙意识岛被弹出的意识能量所伤眼底一片血红,她说着走到陈陌几人面前,又道:“是楚上校让我过来再交代几句,兆青先生。”
兆青:“嗯?”
“一切暂时有序,如果无法控制楚上校会选择第一时间理彭钰和吴莲生,请列位不必太过担忧。”李倩的声音微微颤抖却撑着公事公办的语气说:“休整半小时立刻上路。我会顶替彭钰作为随行质暗者与赵然斌、吴成雷留在列位的车中,其他军人以及用于隔离寄生者的全维原子甄凤会按顺序进入成雷全维原子。甄凤的隔离全维原子会被双重锁定,稍后楚上校也会亲自过来说明。”
李倩说完准备离开。
兆青:“对,对不起。”
李倩听到这话回头看向兆青:“您为什么说对不起?”她不明白兆青的歉意来自何,语气里只是疑惑却没有其他情感。
“我…”兆青不知道怎么回答。
“兆青先生,此时发生的任何事都与你无关,虫族不是你制造出来的,谢昙女士承受一切的原罪也不在我们身上。”李倩的目光里仍有三分水汽,但语气却依旧坚定的说:“不要折损他们的功劳,我们不是为了你和陈陌先生而无惧生死,而是为了河图洛书和罗摩耶那颂这两块拴着特人命运的石板。”
兆青怔了几秒后狠狠的点头,“我,我知道。我…再、我再也不会说抱歉,谢谢你们。”
李倩还未说话就又听兆青抢着说:“你们有你们的理想和坚持,但你们的付出并不是理所应当的,而我们能给的只有感谢。”
“这就够了,”李倩说着离开剑齿虎二代。
兆青随着李倩的身影看向剑齿虎之外,他们的剑齿虎被一个又一个白色的特化板房围在最中间。
他们永远不明白这些没得到超界道具的超特士兵为何如此坚定的选择守卫他们,就像生活在重重保护中普通的幸存者不明白他们拥有一个‘世界’又为何选择在路上奔波。
陈栗:“这是我人生中最糟糕的一个圣诞。”
“嗯?”兆青:“哦,昨天圣诞节。”
“唉,”俞升:“都收拾收拾心情准备上路吧,也许到了华夏基地就会有办法了。”这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他们都在试图追寻最强的力量、期望得到解决的方案。
外人走后兆青仍是红了眼眶:“‘我既然参与这个赌局,就做好了陪葬的准备’,彭大哥的话言犹在耳,是怎么就没撑过去呢?”
俞升想起这是彭钰说过的话:“凡守卫必有牺牲,兆青,陈陌我们要回帝都了。”
兆青:“我知道。”
陈陌看向俞升,不明白爱人如此慎重的叫出他们俩人名字是祥说些什么。而俞升则是表情沉静,是时候将某些事儿宣之于口了。
俞升:“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和你们一起活到久远的明天,在特化完毕后的世界看看这世界的美景和未来。”
陈杰:“二爸!”
“嘘,安静,听二爸说。”陈栗安抚住焦躁的陈杰。
“无论你们是否愿意,生命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出现序列,你们可以冲锋陷阵、你们也可以参与后勤救援,但我需要你们两个真正明白你们此时代表的意义,”俞升看向窗外,看着那一层一层保护着他们剑齿虎的军人营房淡然的说:“楚阡、瓦连京、陈阳、陈栗、陈杰、司苍布和我俞升,我们的生命排在拥有石板的你们之前。我们会用生命去保护你们的安全不让石板受损,同时也会守卫石板不被任何有私心的人使用。如果真的遇到极端事件,我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的决定。”
陈陌:“不可能。”
俞升:“阿陌。”
陈陌:“不必说了。”
“阿陌,你永远是我们的保护者!这毋庸置疑。”俞升:“但我希望你能成为河图洛书的最后一道防线,保住我们的未来。”
“我再说一遍,不必说了。”陈陌一字一顿的说。
俞升:“陈陌!”
“为什么不问问我呢?”兆青热泪化冷,“二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容易说服?”
俞升没想到兆青的意识岛上显现出拒绝的回答,道:“我不是在说服你们,正如外面的士兵坚定地选择将生命摆在我们的生命之前,我们亦然,这是事实。”
“谢昙做的事儿是对是错我不知道,但我确定她有一句话说的对,‘与其为恶所用不如共沦地狱’。”兆青:“二哥你说的那些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所有保护洛书的人都不是我的围墙,你们的存在是我的凭证。我只知道如果连你们都陷落了,那么这个世界将无我可信之人,河图洛书便没有打开的必要了。这才是我作为河图洛书持有者最应该把握住的,不是吗?”
“兆青说的没错,”楚阡不知何时上车来到众人身后。
陈陌:“我同意。”
陈阳侧低头看着爱人轻声说:“跟着我走一步也别落下。”
“明白,”兆青点点头。
俞升:“你们太情绪化了。”
“二爸,不是我们太情绪化而是你太乐观!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们死后这个世界留下的人会好好地对兆青,把河图洛书用在你想象中的方向上呢?”陈栗说着笑起来:“死亡从不是坏事,不管是老死还是为你们而死我都不怕,我怕的是我们死于敌手时却要为了什么大义留下一个人孤单的对抗这个世界所有的恶意。”
这番话让俞升哑口无言,俞升:“我,不知道怎么驳斥你,但我仍想不通。”
瓦连京:“无所谓,总之结果一致,你有时间慢慢想通。”
俞升张了张口良久后反问:“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多智者痛苦,陈陌不忍亲了亲俞升的额头说:“你没有说错,只不过咱们全家通过了更好的方案。不要怀疑你自己,说你想说一切,我们才真的能做出更好的选择。”
俞升:“好。”
陈栗:“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阿杰,什么杀不死我们的?…后半句是啥来着。”
陈杰:“杀不死我们的会让我们更强大。”
“对,”陈栗挑了挑眉:“无论过程是什么,但在这个结果里我们都活着,既然此刻活着就够了。”
“是,所有未能杀死我们的都会使我们更强大。”陈杰也笑了笑。
俞升听到这话看向陈陌和楚阡,道:“下不如叫上全家一起喝酒,省的都得陪你们演戏。”这一句话让所有人笑起来,关于生死人岂能无知无觉。
“不要想着为谁死,要想着如何活下去。”兆青看着窗外收拾营地来往的军人,“用尽全力活下去才不辜负已经产生的牺牲,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解决目前的境况…不会让再多的人损失在寄生幼虫手中。”
楚阡:“你不必觉得抱歉。”
兆青:“嗯?”他没想到楚阡还会说起这个,“我已经和李倩说过了,我不会在觉得抱歉,唯有感恩。”
第3章 1-21
当所有谢谢的情绪累积到一起时 人们能选择只有感恩。
“感恩也不需要,这是我们的选择。”楚阡说着伸出手撩起袖子 让其他人看到他左手小臂的最上端 那里出现一颗等边六角形内里是古体的楚阡二字。
俞升:“这是??”
楚阡:“看看你们自己的手臂吧。”
俞升等人纷纷查看自己的左臂 均发现了这个有着他们的名字等边六角形。
好笑却又让他们笑不出来,连瓦连京、陈杰、陈栗三人都有 其等边六角形内竟是他们出生时被唤出的第一个名字。
兆青看着陈阳的手臂:“这…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你洗澡的时候还没出现啊…”
楚阡:“李倩说冲击波后她醒来就发现此有浅淡轮廓,七十二小时冲击波完全结束后彻底显现出来。”
陈杰:“我晕,我不是说我不愿意保护洛书哦!但怎么会产生这种痕迹 这…太奇妙了吧。这算什么?洛书给我们每个人都盖章了吗?”
兆青心弦一动立时否认:“不是,不是洛书。”
陈栗摸着手臂上的印痕,反问:“什么?”
“‘你们真以为没人能约束人类虚妄的诺言吗?’”兆青突然想起谢昙的话,将其复述出来。
俞升:“是谢昙 是太阳真经的约束力。”
陈杰:“我有点儿崩溃,别跟我说谢昙在我梦里问我的话 是用来做这个的??”
俞升:“做梦??”
司苍布:“梦?!”
“梦!!你们都做梦了???”兆青想起司苍布说过的话而楚阡和陈陌则是一脸茫然。
俞升把眼镜摘下来扔到桌上,双手搓着他自己的脸,明显也有些难以接受。
瓦连京:“服了。”
陈陌的左臂也有这个洛书印记,他顺手撩开自己的衣服后腰上的罗摩耶那颂印痕尤在。
俞升:“你和阡哥一直醒着 谢昙没有和你们沟通?”
楚阡和陈陌同时摇摇头。
“没所谓 一样。”陈陌只是惊诧于自己用有罗摩耶那颂也能得到洛书印记。
楚阡:“我不需要选择,早已做出承诺。”
正好外面的洛书军士兵已经整装完毕陆陆续续回到吴成雷的全维原子中,赵然斌、李倩、吴成雷和甄凤四人来到剑齿虎旁。
李倩见车里所有人大眼瞪小眼,敲了敲车门:“楚上校 可以上路了。”
楚阡:“你们先上车。”
陈陌:“阿杰开车。”
陈杰动作机械的启动剑齿虎二代按照规定好的路线前进,而他本人仍是走回餐厅继续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素有人。。
赵然斌整个人显得很累,脸上还有明显哭过的痕迹却还算有精神的问:“怎么了,楚上校这个表情,我现在神经有点儿脆弱,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了吗?”
楚阡:“你们做梦了吗?谢昙是否在梦里问你们‘要不要保护洛书’?”
李倩等人的表情给出了答案,一直兵荒马乱没有人有时间去问别人是不是做梦了,人们只会认为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将遇见谢昙的恐惧和保护洛书的意念带到了梦中。
俞升将他们的推论说出来。
李倩:“原来这个洛书印记是谢昙用太阳真经为我们做出的制约。”
“不,”赵然斌:“这不是制约而是我们的承诺、我们的选择、我们忠诚的勋章。凤儿,我要进去,我得趁着彭大哥和莲生还有意识的时候告诉他们这件事儿。”
甄凤将赵然斌送进自己用于隔离被寄生体的全维原子,接着他看向陈氏小队的方向伸出手说:“洛书军第十五小队甄凤,全维原子匠人见过各位。”
“二十六岁,祖籍山东,喜欢吃奶汤蒲菜。”俞升起身握住甄凤伸出来的手,他分出时间背了随扈的所有资料,如今看来他提前做了应该做的功课。
甄凤朴实一笑,说:“嗯,没想到您知道,你们好。”
俞升:“嗯,你好,洛书军洛书小队俞升。”
“甄凤你好呀,我是洛书小队陈杰,”陈杰冲甄凤笑了笑回头说:“原来谢昙不光是杀了我们,还把我们弄活!又要了我们一个承诺?”
“不,如果梦境是真的,那她…她是先要了我们一个承诺,见我们真的愿意为此而死才把我们救活的。”司苍布说完垂下眼,他作为第一异者超余拥有着他人无法想象的生命意识能量,如果楚阡没有选择醒着也许会有和司苍布一样的感受。
陈栗:“我的天…我根本分不出,原来我们迷迷糊糊的完成了一向死而生。”
赵然斌:“如果顺序是这样,那谢昙做的事儿就…就…”
俞升:“不是来源于纯粹的犹疑和恶意,她救活我们也不是因为不忍。”
李倩:“原来活着是守诺的奖赏。”
吴成雷:“会是这样吗?如果真是这样,我都没办法一直恨这女人了…她毁了我的战友兄弟,我真希望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恶意。”
陈阳拍了拍吴成雷提供无声的支持,吴成雷在剑齿虎二代上随扈了这么久,陈氏小队的人和他相对熟悉,更能同步于他的心情。
瓦连京:“怕是阿布说的对,都调整好心态。我得到黄金倒锥时身体正在重塑,看来黄金倒锥是她提前找出来的奖励。我做对了选择给我力量,我若没有选择保护洛书,那么西医的第一超余将留在黑教会之中继续被伊万诺夫持有。她…真是算计到了方方面面。”
俞升:“方方面面?那所谓应该在冲击波后完全出生的寄生幼虫又是为何用作代偿而出现,是她无法控制,还是她控制不住。这个代偿到底代表什么??代表虫族现在拥有第二代的能力,还是什么???我们持续散溢的意识意识能量是否与此有关。”
所有信息点被掀开一角,兆青双臂抱着自己的肩膀,谢昙的周全和所谓的‘代偿’让他这个既得利益者突然感到恐怖。
兆青:“寄生幼虫,代偿,散溢意识能量…”信息量太饱和时重要信息会从耳边滑过,而此时的兆青才把这几个字印在脑中,越说他越打哆嗦。
陈阳揽住爱人,“别怕。”
兆青:“阿阳,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些害怕,我得进去看看洛书。”
“没有时间停下!让你哥陪你去,我现在得到的信息量已饱和!不能再接受任何信息。”俞升的脑中并线出现了一堆信息,陈氏兄弟的身世、瓦连京与伊万诺夫的历史、寄生幼虫的作用、彭钰吴莲生被寄生后的未来等等等等,他如今已经需要用金色倒锥导出能量维持思考。
陈阳:“嗯,确定现在要进去?”
“我知道,你们说尽量不要进去,可洛书太大了我得进去才能找到我想找的信息…”兆青看向陈阳,他的眼里充满慌乱下的祈求,“我得进去,让我进去,阿阳。”
陈阳:“好,你别激动,进去不管看到什么都别太害怕。我在这里,你随时能跟上我的步伐出现在我身边,好吗?”他们的爱情已经允许一个人留在原地等待。
“我也进去。”瓦连京说着看向楚阡。
楚阡微微点头:“稍等片刻,苍布保护剑齿虎,然斌成雷关注甄凤,李倩注意所有情况听俞升安排。”
李倩:“好。”
兆青的看了一眼陈阳,消失在原地。
刚进入小世界像是巧合般斑比站在院子门口驮起兆青便向着河图洛书的位置跑去,楚阡陈陌立时加速度两者如风般窜出去。
看到洛书后兆青从斑比身上跳下来落到洛书旁,他围着洛书找着。
楚阡:“找什么??”
兆青:“找人!找人!陌哥,阡哥!”
楚阡和陈陌立时明白,他们都知道洛书上有兆青所遇过的所有地球样本刻像,那其中自然也有人类本身,兆青想要看看人类的情况。
人类的刻像后面有特人类的刻像,代表着特人类由人类特化而来。因为吴莲生和彭钰被寄生幼虫寄生,兆青想要看看人类刻像的位置是否有变化。
兆青大概记得人类的位置,却因为地球样本的增多让甲片刻像增多,洛书的藤冠跟着变大而一时无法找到。
瓦连京骑着摩托车赶来时看到兆青几人找的一头汗。
“找‘人’??”瓦连京猜出了兆青的意图。
“对,”兆青点了点头将眼前的金丝猴的甲片拨到旁边,瓦连京也开始拿出梯子找寻更高。
约一个小时他们还未找到人类,但楚阡余光却看到兆青拽着两块相连的甲片钉在原地。
楚阡:“怎么了???”在其他地方翻找的瓦连京和陈陌也闻声来到兆青身边。
兆青展开手里连在一起的两块刻像甲片,眼泪不自觉的涌出眼眶。
楚阡:“这是…这是虫族??”
“holy shit…”瓦连京看着他们解剖过的虫族坐落在代表未特化物种无框的刻像甲片之中,而代表着特化成功有框的刻像甲片之上出现了一个人形刻像,其大脑的位置出现了一条盘绕的线状寄生幼虫。
楚阡:“小世界被污染??”
陈陌:“不可能!”
瓦连京见兆青已震惊到失语,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维持镇定说:“不是,只要兆青看过的地球样本都会出现刻像,包括看纪录片,洛书并没有给出地球样本的收集时间区间,但特化后的生命没有影像只能亲眼见证。兆青见过我解剖过虫族…可之前我们翻过每一片刻像,而且出现新的刻像枣儿会有感觉。”
“是,我感觉到出现新刻像,所以我来找人类,…”兆青看着手里的刻像脸色苍白到分分钟都要晕倒一般,原来河图洛书已经确认被寄生的人类彻底走向岔路,甚至和他们不再是同一个物种。
他们也许能治疗疾病和变异,但他们都没有力量能跨越物种之间的鸿沟。
兆青:“我第一看到虫族…为什么,为什么会一起出现两片刻像??”
瓦连京:“十几个小时前我们没有意识到有寄生幼虫感染超特人,但事实上我们都亲眼见证了彭钰和吴莲生被寄生,你见过它自然出现了。”
楚阡咬着牙说:“它们也配算是生命??”
“生命本身没有配和不配,”瓦连京无奈的长叹道:“只是穷尽我的想象力我也没想到,我们之前遇到的虫族竟然他妈的是原始物种,它的特化路径竟然是寄生幼虫侵蚀我们这帮已产生的特人!按照谢昙所说冲击波结束后才会出现寄生幼虫…真他妈可笑,特人好不容易熬过了冲击波竟会成为其他生物的给养。”
陈陌:“我草他妈…”
“呵呵。”楚阡忍不住冷笑。
“曾经我们作为原始物种了多少心思去特化!累积意识能量、奔波争夺杀戮,包括此时此刻选择不计一切代价守卫洛书。”兆青说着哭起来:“而这代表,这代表…正如我们要熬过去,它们也必然会竭尽全力……”
瓦连京拽住要瘫坐在地上的兆青:“冷静,我们和虫族本就对立,从出现虫族开始的第一天就陷入了战争。”
“那不一样!”兆青:“阿京,你比我更清楚!!!”
楚阡:“冷静。”
兆青仿佛求助一样的看着楚阡瓦连京和陈陌,他看着两个第一超余和罗摩耶那颂,问:“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明白。枣儿,我明白。”瓦连京:“我们的存在本身成为虫族特化的容器,容器既然存在那么雨水终将下落,这在某种意义上不是战争…我明白。”
陈陌:“我们有机会…”
兆青打断陈陌大声的喊道:“这是特化脉络,没有力量能切断特化的脉络,就如同冲击波和核辐射没有将我们完全杀死一样。它刻在了洛书之上就没有力量能阻止它走下去,这个世界对特化生命的供给是一样的…虫族也是地球样本之一!也是必须走向特化的物种,任何物种的消失都是对现有物种的伤害!而它们将踩在特人之上,被寄生的人类和我们从此是两个物种。我们有能力也许能治疗疾病,但我们要怎么去跨越横亘在物种之间的鸿沟,救回他们?!”
瓦连京长叹一口气无奈的闭上眼,从他知道彭钰和吴莲生被寄生时便知道这一切不可逆转,药石罔顾无法补救。
“他们到底造出了什么啊…黑教会他们为什么要强行抽取太阳真经的力量创造出虫族?”兆青的声音越说越低,“阿京说的对,是人类的野心让我们陷入水火热。特族虫已经出现,未来…未来…”
楚阡:“兆青,我们仍有战斗的机会。”无论何时他都会稳住心神。
事已如此哭喊无用,楚阡看着面前的三人说:“也许作为同一特化脉络下的生命我们无法阻止虫族特化为特族虫的脚步,但兵不死战不休,明白吗?”
瓦连京:“很难赢,只要有一个特人因寄生幼虫特赚我们就再无法赢了。”
陈陌仰头靠在洛书的枝干上眼神恢复坚定说:“但我们至少不会输,人类毕生都在抢,抢资源还是抢生命,没差。”
此时芝妮带着柏学和知桓走到他们身边,兆青抬眸看到三个孩子。
知桓看到兆青满脸泪痕松开姐姐的手风一样的跑过来撞进兆青怀里,仰头问:“爸爸,怎么了?”小孩儿更会有感于家人的情感,知桓话音未落就跟着兆青的表情红了眼眶。
柏学也抱住兆青的腿,仰头问楚阡:“大伯,出什么事儿了?我爸为啥哭?”
芝妮:“爸,枣儿叔,你们还好吧?大伯,阿京伯伯,外面情况很不好吗?实在不行我也出去吧,我给知桓柏学留了足够的食物,我爸说我现在射击的精准度和速度都不错。”
兆青看着三个眼神清澈散发着无限生命力的孩子,突然意识到事情也许没到需要绝望的时刻。
瓦连京:“用你二哥话讲我们都是末世后重新孕育在第三个冲击波后诞生的新生命,谁也不比谁多一点,也一样不少一分。”
陈陌:“我们不会输。”
柏学:“对,大伯说我们不会输我们就不会输。”
知桓:“爸爸,你不要怕,你还有我们。”
大人恍恍惚惚心神震动,但孩子已然被拖到战场之上在懵懂中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正如看起来强大不到四岁却通过了谢昙考验的司苍布……
也许他们比自己想象中更强大。
“是,我们不会输。”兆青说着搂紧了身边的孩子。
人类在穷尽智慧的边界、想象力的极限时永远不知道自己打开了怎样的潘多拉盒子,在极端的震惊中兆青并未发现自支撑着河图洛书的赤松出现了很特别变化。
兆青几人没有再找属于人类的刻像而是回到剑齿虎内。
兆青第一时间跟着陈阳去休息,其他人见楚阡等人的脸色纷纷选择不再多问。
剑齿虎再开动,他们即将回到有最多幸存者的聚集区,期望在特人类共同的智慧下找到出路。
明明完成了河图洛书的成长,明明终于踏上归程,而所有人的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轻松,每每想起谢昙都会如重山在肩。
从冲击波到现在他们经历了生死和真正惊悚开场的序幕,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只想睡一觉不想再接受任何信息。
兆青在陈阳怀里闭上眼时,脑海中浮现现谢昙满是寄生幼虫的眼和几个孩子望向他那纯真的目光。在这一刻他终于理解谢昙的辛苦,明白作为一个人生活在怎样的苦海中。
一觉醒来后,兆青睁开发涩的眼第一时间看到陈阳望向自己担忧又爱怜的眼神。
陈阳:“睡得好吗?”他说着亲了亲兆青的额头,“我听阡哥说你在小世界中差点崩溃了,早知道停车陪你进去看看了。”
兆青:“现在好多了。”
陈阳:“怎么?在梦里想通了?”
兆青:“至少醒来前我看到的是知桓的眼,而不是谢昙那满是寄生幼虫的孔洞。说起来咱们的世界没有变化,之前要战斗、此刻要战斗、未来也要战斗,我只是…我只是看到洛书为虫族下了生命的定义后无法自持,我更没有想到之前就让咱们感到棘手的虫族竟是特化前的生命,而我们是虫族特化路径下最重要的一环。每都是这样,阿阳,每都是我们自己将一切提前。冲击波提前来临,而应在冲击波完全结束后才开启特化的虫族也在此刻因为某种代偿而提前出现。”
陈阳:“有区别吗?”
兆青抬起头看着陈阳的脸,他的看了好一会儿点头说:“是啊,没区别。既然虫族已经出现,那么早一天晚一天虫族都要走向特化,我们避无可避。”
陈阳伸出手臂让兆青看到他胳膊上的洛书印记,说:“人类从未停止过战争,我多希望你永远不懂人类生来都要做战士,可事实如此。”
兆青伸出手臂,当时所有人都在查看自己的手臂而他作为洛书持有者灯下黑,并未想过自己也一样被选定为洛书军的一员。
陈阳:“谢昙去你梦里了吗?”
兆青摇摇头:“没有,她没有征求我的意见。”
兆青又问:“谢昙去找你了吗?阿阳?”
“你代表洛书本身,又怎么会需要誓言,”陈阳揽住兆青的手臂轻轻亲吻兆青的洛书印记说:“誓言?谁来找我都没用除了你我从不给任何人誓言。”
“看来谢昙把你和哥哥们都给忽略了。”兆青提着心情笑了笑。
陈阳抱着兆青,这不过才几天兆青又瘦了,他自己亦然。被谢昙所选择刻上洛书印记的人在散溢意识能量的同时,连生理属性也开始受到影响,他们同时于更强又更弱的状态,他们走出了超特人能力平均值的同时,自体在经受着另一种侵蚀。
陈阳:“干完这票我们就退休。”
兆青被陈阳的柔情圈住不再追问关于谢昙的事儿,无论谢昙是否去找过陈阳,陈阳都会和他一起面对这个世界。
想到此兆青终露出三分笑意颔首道:“好,我们退休后便进入小世界,睡觉种地做饭加餐。”
陈阳把兆青按在自己怀里说:“不要因为惧怕而惧怕。”
兆青:“好。”
“嘿,既然都醒了就下来哇!倩姐做了好吃的!”陈栗的声音从床头音响里传来。
陈阳:“服了。整天叽叽喳喳的。”
“走吧,这一觉睡得真长,不知道二哥缓过来没有,你说哥有没有告诉二哥虫族刻像的事儿?”兆青举重若轻的说着。
也许很多事情的开始像个惊悚的事故,可若想走过去却只能将一切当成平常又简单的故事。
陈阳把外套递给兆青说:“谁知道。”兆青接过外套看着陈阳。
陈阳:“怎么?”
“没有啦,”兆青穿上外衣牵着陈阳的手顺势站起来。
“你啊,别总这么看我,我容易骄傲自满。”陈阳从喉头哼出两声笑意,相爱的人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揉和着依赖的沉爱意。
兆青:“阿阳,我不会成为谢昙。”
陈阳听到这话终于知道兆青的恐惧来源于何,他展开手臂让兆青投入其中,两个人站在一交颈拥抱。
陈阳:“你是兆青,我的兆青,又怎么会是谢昙?”
“嗯,”兆青点点头:“我有我的陈阳。”
“喂,某两位,二爸看到你们的意识岛活动了,醒了就别赖在房间里!再不下来倩姐的手艺就被吃完了!”陈栗的声音再从印象里传来。
陈阳:“回头到了华夏基地得问问有没有新材料可以屏蔽智明质暗者对意识岛的探查。这眼睛都穿墙了可还行?”
“呵呵,”兆青。
陈阳拉开房门回身伸出手:“跟我走,小小。”
“好,”兆青把自己的手放在陈阳宽厚的手心里,从离开家迈入冰雪的那天起这双手就一直牵着自己,这双手一定能牵着自己走向更远的未来。
兆青跟随陈阳来到楼下看到熟悉的脸庞。
“可算下来了。”陈栗探头看着。
陈阳作势用手指掏掏耳朵对陈栗说:“你嗓门太大了!阿杰,把联络器音响音量降低震的耳朵疼。”
“你看我想理你吗?”陈栗歪着脑袋看向兆青,“枣儿,倩姐做汽锅鸡啦,终于又有烹饪好手啦!”
陈杰:“对啊,枣儿快来,就等你龋我超想吃的。”
兆青看着餐桌边战满了自己的家人和新的战友,蒸腾的热气将颠簸的车辆熏出与曾经生活不无二致的热气,那是他们最想要的人间烟火。
李倩:“我第一在外面随扈,总得交点车费。”
兆青看到摆在桌上的汽锅,笑问:“汽锅鸡?”
李倩:“好眼光,下一层是汽锅牛蛙。”
甄凤:“倩姐的拿手菜。”
兆青看着桌面上的盘碗,眼光扫过所有人。
李倩以为兆青在意甄凤,说:“兆青先生放心,甄凤的全维原子目前非常可控,内里也建设了两层防护栏,一层隔离室,一层空气隔膜。”
“啊?”兆青撸起袖子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回:“哦,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和他们一样叫我兆青或是枣儿都行,我是数一下人头觉得这点菜不够吃。”
“不好意思,是我想茬了。”李倩。
陈栗看着李倩颇觉得熟悉,说:“倩姐,是不是智明质暗者都想的这么多,就像我们二爸,也像彭大哥。”
“…呃,好像还真是。也没说多和你们了解了解、全按我自己的意思缓和关系,未曾想你们根本不介意。”李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兆青听着他们随口说出那些正在经受痛苦的战友,人生最难负重前行。但既然总要向前走,那就不能哭着往前走。
兆青跟着笑笑站在灶台前说:“好几个金色超余这点菜可不够吃。怎么不早点叫我?”
陈栗:“怎么叫你啊,你之前出来的时候一脸的受打击,脸都快砸在地上了,感觉多说一句话你就得昏过去一样。要不是二爸能看到你们的意识岛状态,我们都想去你房里了。”
李倩当时也看到兆青陈陌楚阡瓦连京几人的表情,知道情况应该很复杂又敏感,没成想陈栗就这么一句话给说了出来。
甄凤见兆青忙活起来,想要帮忙又因为旁边站了一圈人而有些手足无措。他第一近距离接触洛书小队的人,又因为自己全维原子内的状态害怕影响兆青他们,颇有种怯怯的神态。
陈栗余光见到李倩略显惊讶的表情道:“以后你和我们相的久了就会知道,我们家只有当下需要休息的人,没有不能说的话。如果有什么事谁不说,那只是体贴某些人年纪小或是想太多…”后面几个字声音很低。
陈杰:“我觉得你在内涵我!如果你否定!你就是在内涵二爸。”
俞升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陈杰陈栗,对甄凤和李倩说:“李倩,他们对‘智’很敏感,无论你怎么做都会被看出刻意的痕迹。唯一的相方法就是不做铺垫,想到什么说什么。甄凤,你也是一样别拘着。”
兆青:“对,你们都别擎着手站着都落座吧,我这儿好多提前预备的食材,翻炒一下就能吃了。”
陈栗把甄凤和李倩按在座位上,说:“我可提前给你们打预防针,在这个车里的人都的参与我们的日常劳作,枣儿小世界的特化栗子又熟了一批得剥出来。”
李倩笑回:“听说了。”
陈栗:“谁说的?是不是成雷进去和其他战友打小报告了?”
吴成雷:“哪有,栗栗女士,你看我是这种人么。”
李倩:“没有没有,成雷没有说,我是想起来你们做的核桃酱,我们这些智明质暗者每天早上都缺不了的。”
这么长时间兆青一直奉行着做什么都多做,让吴成雷带进他的全维原子之中给其他军人尝一尝。彼时这些军人是即将成为洛书军的随扈,而此时他们成为了有同样洛书印记的战友。
兆青:“还够不够,不够我再进小世界拿大锅熬一些。”
李倩:“够够。”
吴成雷:“不够!”
“哈哈哈,”陈栗:“倩姐,你还是见外,你看成雷。”
李倩无奈的看向吴成雷,吴成雷面上写着理所当然的说:“我这不是寻思存点,留给我孩子的孩子,告诉他们石板持有者曾给我做过核桃酱么。那怎么都不够的!”
知桓:“不够吗?”
“怎么了,儿子,不够吃的话你要帮忙熬吗?”兆青难得来了兴致,逗逗孩子。
知桓:“爸爸,可以给我些核桃种子,我的全维原子里面有小儿了,黄色金灿灿的。”
兆青:“这么快就发芽长了?树也长出来了??”
司苍布:“是草。”
知桓:“是草吗?”
司苍布:“嗯。”
陈栗:“没关系,回头多给你些儿,你的全维原子里就会长满漂亮的小儿。”
“好呀,”知桓:“那我给姐姐编冠。”
陈栗:“那谢谢桓桓啦!”
李倩:“你们家桓桓真的是太可爱了跟个小天使一样。”
陈栗伸手把知桓抱起来,“是吧,我们桓桓是最可人儿的小天使。”
兆青回身端上来几盘菜,说:“行,那有时间你们几个负责把栗子弄好,我给你们做栗子粉。”
李倩:“我真没想到。”
“没想到啥啊?”陈栗又挪了挪碗碟的位置,摆下更多的菜肴。
李倩:“没想到洛书持有者也跟我们炊事兵一样,天天准备食材,各种空间里里都是半成品。”
这句话引起了很多人的笑声,大家都能感觉到彼此的笑声背后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忧郁,但每个人都在努力地展现着笑容。
吴成雷见桌子上都快堆满了,“兆青,别忙活了,够吃了。”
兆青:“稍等,最后两个个菜,很快的。”
不过十几分钟,兆青转身将最后两个菜摆上桌,甄凤和李倩一愣是奶汤蒲菜和八珍豆腐。虽然他们现在所有人都吃不出味道,但看到这百味的一桌也有一种很难得的满足感。
“刚好倩倩提醒我了,活学活用。”兆青开了个玩笑。
李倩:“怪不得每个出来随扈过的人都不愿意再回成雷的全维原子,我当时还心说炊事兵做饭挺好吃的,哪儿让你们就缺了嘴。”她此时此刻看出所谓[故意]和[真心]的区别,她寻思做点吃的让彼此的距离更近,而有的人却能按照自己的资料准备别人喜欢的菜。
赵然斌:“嗯,兆青隔三差五必做我们喜欢吃的菜,偶尔念叨一句他也记着。”
兆青看着话题的走向忽然说:“这个车里有毒吧。”
俞升:“嗯??”
“为什么每个进入剑齿虎的人或早或晚都要开始一轮彩虹屁,为了我的心理健康着想,不如这样定下来个时间专门吹捧我。怎么样?”兆青说到后面还是绷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都吃饭吧,就这么点儿生活空间谁说什么都能听到。”
吴成雷:“洛书小队这几个人要么脸皮薄听不得表扬,要么对表扬无感。不过,智明质暗者有一点也挺可爱,嘴里存不住话。”
李倩:“知道了。”
陈栗:“听他胡说,我们可喜欢听表扬了,赞美的话不要停。”
“还有一部分特别对彩虹屁特别受用,比如……”吴成雷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陈栗和陈杰的方向。
陈栗:“呵呵。”
李倩:“吃你的饭吧,话多。”
吴成雷:“嘿。”
陈杰:“哦,对了!倩姐,于善斌。”
李倩:“怎么了?找善斌有事儿?”
“黄瓜泡菜快吃完了,我看到是于善斌送出来的…”陈杰眨眼神里满是期待。
“明白,”李倩似乎大概知道如何和这些人相了。她虽随扈这么久却一直和楚阡藏在成雷的全维原子之中,与陈氏小队的人不过是几面之缘。
李倩:“回头我进去和善斌说,他是四川人做川味儿泡菜很带味儿,喜欢吃什么口你们就说,里面大部分人都有拿手菜。”
陈栗:“吃货的名头算是洗不掉了。”
李倩:“这样也挺好。回头我再更新一版资料,再多加一项叫拿手菜。”她说着想起随扈的头几日楚阡送进来一版更新过的资料要求每一个军人填写,与之前他们提供给兆青一家的资料不同,那一份中全部都是个性化的项目,比如最喜欢的菜、哪里人、吃什么口、喜欢什么颜色、什么娱乐等等。
那时候李倩他们才发现除了自己小分队中的战友大多人和其他队的战士都不熟悉,彼此只不过是训练过程中打照面的关系。这份资料让在吴成雷全维原子中的军人们喧闹了两天,大家略带新奇和无奈填写了这份资料。未成想竟是外面的人想要了解他们,却没有时间和合适的路径不得不用了资料做媒介。
原来从他们下定决心守护洛书的那天起,有些人也在想着办法让彼此的关系更亲近。
李倩很清楚的知道这是洛书小队刷好感度、巩固他们这些随扈忠诚度的一种方式,但拥有强大力量和资本的人不用强制命令和威胁的方式,而是想用真心融合换取真意回馈,这本身就是最难得的一点。
李倩:“是时候互相了解了。”
兆青:“对啊,等到闲下来合适的时候咱们就找个地方开百味宴吃流水席。正好我们的孩子还没经过这么热闹的场面,让他们长长见识。”
陈杰:“自助餐吗?”
“不算吧,你们也没有吃过流水席??”兆青这才发现桌上的大部分人都摇了摇头包括楚阡,唯有甄凤和吴成雷点了点头。
兆青:“看来记忆重叠也是好事儿,见识多。”
吴成雷:“他们这帮从城市长大的小孩儿见过的世面太少了。”
陈栗:“不是每个记忆重叠的上一都有几十年好吧,咋的记忆多还骄傲上了。啥叫城市人儿,我一直在镇子里好不啦。不就是个流水席么,枣儿,咱们这儿人多了!回头办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第十卷 剧情略有晦涩,伏笔极多,我已经尽可能简化信息量,但未到最后反转不会停止。
最近疫情有所反扑,亲爱的们注意防疫!
第章 1-22
一个人走着走着变成两个人 两个人跌着撞着得到一家人,一家人搀着扶着终于找到了可以交托后背的战友 至此陈家人再也不是末世中的一艘浮船。
即便现在拥有洛书印记的他们身上隐忧更多也不影响他们真正成为了彼此的靠山 他们甚至不再追求一个可以回归的组织。他们已经成为这特化中一股无法忽视力量 拥有个体下的绝对话语权。
俞升:“人终于多了起来。”小家的生活温馨但给予个体的成长终究有天板,在既有知识不变的情况下闭门造车也许有用 但经了末世他们身在被切断联络的信息迭代世界中仍需要更多人共同搜集信息传导知识产生智慧。
“每人多都要吃百味宴吗?一百个菜?”陈杰问瓦连京,瓦连京摇摇头表示对华夏的习俗不甚了解。
“我们小时候也不算正经的百味宴,无非婚丧嫁娶的流水席 ”兆青:“好,回头我再看看纪录片,定要好好热闹热闹。”
陈杰:“几号过春节啊?”
“等我看看哈,”兆青说着拿过旁边的平板划着日历 说:“221年2月12号过年。”
陈杰:“搜嘎,过完元旦、过阿京他们那边的圣诞然后就要过春节啦 好期待,从来没和这么多人一起过过春节。”
甄凤:“和我们一起过?”
“不一起过吗??”陈杰看向楚阡:“大伯,不一起过春节吗?”
楚阡:“一起。”
“对啊,一起过!”陈杰看向李倩说:“咱们得赶紧熟悉起来。”
俞升:“对 阡哥 这么长时间我们也没见过您们这些正规军训练,如今人多了特能变化也多了,你看是不是应该开始协同训练了?”
楚阡:“嗯,应该开始融合训练了 互相成为对手分享经验,尤其是阿布应该参与进来。”
俞升:“行,回头我和李倩、然斌商量。”
楚阡:“可以,到时候我让秦风也出来。”
李倩:“好。”
军人是武器,武器最怕被用错地方,李倩听着陈家人的对话终于确定洛书印记带给他们的不是束缚而是协同的目标。他们并非是认某个形而上力量的人为主,而是与面前这些人成为了一个整体守护超界道具、面对同一个目标和相同的敌人。
吃完饭几个男人站在灶台前清洗碗碟,秦风从甄凤的全维原子内出来汇报彭钰和吴莲生的转化状态。无论他们如何拒绝他们必须面对这一切,他们必须在悲伤中找回笑容,也需要在平实中得到警醒。
欢乐和平实的生活正是为了所有惊变充能,让他们要惋惜却不在惊惧。
“朱哥正盯着转化状态,从寄生到现在将近二十小时,他们肌肉已经完全溶解。”秦风拿出小蜜蜂录像。
第一回荆楚时陈杰留下了小蜜蜂和无人飞行摄录机的设计图,如今所有荆楚军都用上了他们常用的摄录工具,想来这些设备在华夏基地会成为普及设备。
瓦连京:“确定是自体的转化吗?是否有传染性、或可能有传染性。”
秦风:“他们脱落溶解的组织和呼吸所弥散的空气中暂时没有特殊传染性也没有寄生幼虫的姿态,其脱落完毕的组织会很快冰晶化消失在空气中。”
“转化速度很快,”瓦连京指着彭钰和吴莲生的膝关节,那里已经出现黑色的骨刺:“有没有逆转方式?”
秦风:“我们找不到逆转方式。”
李倩:“他们现在还有人类意识吗?”
“没有沟通能力但意识岛依旧存在,其意识髓鞘上仍会显现属于人类的所思所想。”秦风说到此言语略显苦涩:“小彭和莲生已做好准备,他们站在被寄生的第一线比我们所有人都更清楚被寄生时的感受。他们知道这一切已成定局,如今仍在用意识对抗无非是想要将整个转化的过程拖长,尽可能给我们收集到更多数据和信息的机会。”
“唉,”陈栗:“不好意思,我先说我没有讽刺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们的觉悟太高了,若这么痛苦的寄生过程发生在我身上,我决计不可能用任何方式去拉长它。”
“当死亡变成了个期待的解脱时坚持保留人类意识的人值得尊敬。”兆青。
“我知道我这样说会显得冷血,但所有人神经都不要跟着敏感,”瓦连京:“我们需要客观冷静的看待目前的情况,能够逆转最好、不能逆转我们也要拿彭钰和吴莲生作为一个案例,避免后期更大的牺牲。”
秦风:“对。朱哥也这么说。被情绪拽着走也于事无补,找不到解决的手段就需要找到预防的手段,小彭怀疑那些携带成年虫族被污染的全维原子宿主脑中未来都会出现寄生幼虫。”
俞升:“他没有放弃思考。”
秦风:“他说他既然被认定为洛书军的一员就不会让自己停止思考,直到他能撑到的最后一刻。”
赵然斌闭上眼,脸上露出一丝丝笑意和难以抑制的悲苦,人生就是不断失去的过程。曾几何时他们厌倦于‘智’的无穷算计,而此时却又不得不感慨人有了信念能迸发多么巨大的能量。
秦风:“小彭说他们现在被寄生的情况等于是在从人类趋同于虫族,他们在某种意义等于是现有虫族的高阶版。”
俞升:“彭钰一直是随扈中意识能量最强的质暗者之一,他自然能推导出来。”
“所以他在用虫族的寄生路径去反推虫族的生长过程……”秦风。
俞升:“用虫族的角度看问题?”
李倩:“是个方法。”
瓦连京:“彭钰是否有说过完全虫化后,他们还会保留人类意识吗?”
秦风:“小彭认为生理生化方面他们会成为‘虫’,但多半会保留意识岛。他自述他对于过往的情感记忆和人类组织结构的认知正在消失,属于虫族嗜血暴食的欲望却逐步增加。最令他担心的是他并没有失去关于知识和技能的记忆……”
俞升:“你的意思是?虫族的特化是意味着他们失去属于人类的一切,但同时会保留对于这个世界的改造能力。”
秦风:“特化??”
俞升:“哦,还没和你们说,枣儿,你来说吧。”
“好,”兆青已做了多轮心理建设他必须也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兆青:“我给你们看过河图洛书的影像,河图洛书上有现有地球样本的刻像,在彭大哥和莲生被寄生后我感觉到物种刻像的增多而进入小世界观察河图洛书,我在河图洛书的刻像中找到了属于虫族的刻像。”他说着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是虫族的连续刻像。
“洛书的成长规则你们也都知道,没有外框代表是特化前的生命,而下面这个有外框线的代表是特化后的生命。”兆青接着说:“参照谢昙所说的话,其实并非是冲击波后虫族产生第二代的寄生幼虫,而是针对原始生命特化的冲击波结束后虫族才开始特化,它的特化路径就是寄生幼虫寄生特人,将特人特转为特族虫。”
“怪不得你们从小世界出来表情那么差。”陈栗说着握住兆青的手安慰着兆青。
兆青:“是,我承认我当时很崩溃。因为我进入小世界找甲片刻像时仍期望彭钰和吴莲生依旧属于人类,期待物种的增加是增加在我们人类的条目下,那意味着我们同宗同源必有方式解决目前的状况。直到我找到了属于虫族的刻像,一来这意味着虫族已被超界道具认定是如我们一般有权利特化的物种;二来意味着我们特人卡在了其他生命的特化脉络中必然成为给养。”
秦风:“既有虫族竟然原始物种。”
李倩:“这…未特化前的虫族从防御力、攻击力、恢复力和自体生化功能上已经超过均数超特人,更不用提其他特人了,如今还要特化??它要特化到什么地方?”
“‘虫族的特化是意味着他们失去属于人类的一切,但同时会保留对于这个世界的改造能力。’”瓦连京重复了俞升所说的话,几遍后脑子好使的几个人纷纷变了脸色。
陈栗:“你们直说!”
瓦连京:“它们要人类的脑子。”
“啥??”吴成雷。
俞升:“人类区别于其他物种最大的原因就是人类拥有脑,我们人类拥有独一无二的想象力和因想象力而来的认知能力、创造力、组织力、整合能力。对于虫族这种在生理生化水平达到某种天板的生物,它们的特化路径是要拥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脑。”
李倩:“这太可怕了。”
吴成雷:“我问一句。想象力这么重要吗?我不觉得我有啥想象力???”
俞升:“人类天生有想象力,文字和语言就是我们的想象力的承载体,通过抽象概念联想到具象物就是想象力,我们用这种方式得到信息、学习知识进行集成产生属于人类的智慧形成文明!”
吴成雷:“我不知道你们在说啥。”
秦风:“回头让然斌和你解释,你们的意思是指虫族自体演化路径中不存在‘智’的开发,所以它们的特化路径是开启‘智’,让它们成为真正的社会型生命形成最终的文明。”
“我现在担心的是它们会按照我们现有的特人路径完成差异性特化。”俞升:“每个被寄生的人所拥有的技能或特能都不一样,那么因此产生的特族虫也应该是千姿百态的。”
陈栗:“我听不懂别的也听得懂这句,求你别用千姿百态来形容。我想吐。”
瓦连京:“…这很棘手。”
“更棘手的事…”俞升点了点自己脑的位置,他们意识岛能量散溢的原因似乎和目前的寄生幼虫有关。只是他不想承认这一点,他需要肯定的答复,从谁那儿得到都可以。
秦风明白俞升的联想,他看了一眼表:“十二月二十九号。预计什么时候能到华夏基地?还有二十多天维面才能再拉起来。”
陈杰:“按照一路的山川地形建模推算,顺利的话最短十五天到原小五台山的位置。”
楚阡拿过陈杰手里的建模情况,思考着。
秦风:“别想,在你全力奔跑的情况下我们很难存活,唯有可能存活的是司苍布,但他的全维原子内无法长时间停留。”
陈陌:“试过??”
秦风:“嗯,楚上校全力奔跑时其周围仍符合边界层表面效应,他作为流体本身内里压强降低而周围压强变高形成吸引力。无论是在他身边或是在外都无法长时间停留,我们的身体素质无法承担这样变化的压强差,会在拉力和推力的作用下造成身体组织的撕裂。”
陈阳:“我呢?”
秦风:“您?您有全维原子吗?”
俞升:“他是小世界的第二控制人,兆青可以选择在他身边出入。”
秦风:“哦,是因为婚姻关系??”
“怎么这么问?”俞升:“你们那边的全维原子没有出现这种情况?我见你们也能自由出入成雷的全维原子。”
秦风:“可以出入,但我们的位置变化并不会引起成雷的变化。”
俞升:“你们脑袋上出现的是红色圆环?”
秦风:“对。”
俞升:“哦,那我不确定是否婚姻关系会加大全维原子对宿主伴侣的信任感,阿阳脑后也是个红色圆点。”
秦风:“…很特别。”
俞升:“先不说这个。”智明质暗者的专注力总是受好奇心的制约。
秦风:“哦,可以一试,因为我们身边并无带着超余的强者,强者身体素质特化的最好许可以。”
陈杰:“实在不行就带着阿布,让阿布控制空气隔膜里带个人不就好了。”
“…”俞升思索片刻:“好脑洞。”
楚阡:“确定不会出现意外?甄凤的全维原子?”
秦风:“如果依照我们刚才的推论,那么一个寄生幼虫只能作用于一个超特人,应该不会出现茬头。”
说话间俞升的脑中已分析了很多内容,并线按照特人的特升脉络和虫族的思考路径做了很多路径,他说:“我同意秦风的说法,既然寄生幼虫在特人脑中形成树形,意味着这个脑失去了成为‘培养皿’的可能性。”
大家想起谢昙的脑情况。
楚阡:“好,但为保安全甄凤也跟我进成雷的全维原子。”
甄凤:“知道了,老大。”
兆青:“谢昙还好吗?”
“完全封闭,意识岛仍非常活跃但…”秦风无奈的摇摇头。
瓦连京:“作为物理存在的脑已经被寄生幼虫塞满,脑域全部关闭。”
秦风:“是的。”
兆青心念一动,曲珍出现在他身边。兆青:“珍姐?”
“我给你们送点东西,”曲珍说着从稳定岛中拿出几件衣服,说:“我按照阿升给我的尺寸做了这几套质金服装,也按照阿升的要求做了手套。”
俞升接过衣服递给秦风:“一会儿你拿进去给朱成宇他们穿上,这是用暗物质金属制成线与特化丝线织出来布料做的衣服,我们叫做质金服装。既然寄生幼虫可以被暗物质金属封在谢昙的脑中,那这个多少也应有防御作用。”
曲珍没听过解释,俞升让她做便做了。以前做质金甲是防备不着急,而如今是真的有用,曲珍听到这话急了问:“寄生幼虫?是不是又出现新情况了?质金甲需求量很大??”
兆青:“珍姐,这几套暂时够了,我们其他人都不会接触寄生幼虫。”
瓦连京拿起一双手套摸了摸,很服帖又不硬,他说:“珍姐,我需要一副手套。”
“好,我去给你做。”曲珍说着消失在原地。
“咱们家真是说风就是雨,我也进去一趟,还想问问孩子们的情况。”陈栗说着也消失。
瓦连京:“我是否可以要求进入甄凤的全维原子协同观察并采取相关手段。”
这是个悲剧的同时也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他们必须弄懂寄生幼虫将人类转化为虫族的整个过程,并了解可以发掘的所有内容。
秦风听到这话看向楚阡:“如果有第一超余西医将再好不过,我们的视角终有所缺。”
俞升:“我也进去。”
陈陌看着瓦连京和俞升,他有反对的义务却没有阻挡的权利,在这个家里最重要的就是尊重其他人的决定。未等楚阡回答陈陌说:“如果你们进去,甄凤不得进入成雷的全维原子。”
兆青:“对,双重套叠将锁死最里层全维原子,为防意外。”
俞升:“可以。”
瓦连京看向楚阡:“我责无旁贷。”
楚阡明白回:“可以,做好防御。”
秦风把分给自己的质金服装递给吴成雷,说:“拿进去,让他们照着弄。”
“不用,你穿。我这儿有质金布,”兆青拿出一块布料和当时特意做的切割器,“一直没想起来这个事儿。”
秦风:“我们都没想到可以这么做。”
陈杰:“别自己研究了,我们这边有小型生产线,我倒录像给你。你们那边有先知吗?暗物质金属出产率怎么样,暗物质武器是啥呀。”
俞升:“丰吕,先知匠人,暗物质武器铁锹…出产率高。”
“呃,”陈杰压住笑意:“好好出产暗物质金属吧,别上战场了。”
兆青握住陈阳的手看了一圈自己家里的人,陈氏小队的人似乎都知道了兆青要说什么而安静下来。
“让他…让丰吕带着洛书军的工兵进入我的全维原子吧,做质金线的机器在我们家后院。”兆青相信洛书军人,虽然在如今这个世道开放自己的全维原子给越多的人越不安全,可吴成雷可以开放兆青觉得自己也如瓦连京所说的那样责无旁贷。
秦风看到兆青意识髓鞘上的内容说:“兆青你不是军人不必与成雷一样,你想的对!你的全维原子内外人越少越好。”
“可能是因为我只让家里人进过我的全维原子,我免不了会想这些,”兆青的面上没有任何遮掩,顶着害怕迎难而上也是一种勇敢。
兆青:“虽然我们不熟,但我们都不是外人了,对吗?”
这句话很动听,动听到让秦风几人不知如何回复。
“这是一机会,秦风,这是来自河图洛书守护者的考验。”俞升说着收敛礼貌性的笑容。
秦风:“知道了。稍后所有进入你全维原子内的人都会经过我、俞升两人的再问询与确认,做出一模一样流水线后我会让他们回到成雷的全维原子。”
这是个开始,也许契机不同但从这些军人随扈于他们的时候。俞升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不过他从未向兆青提过这个要求。也许在他们眼里这是个有百利的事儿,可当事人的纠结与惊惧并非他们所知,正如很久之前他说过家人最重要的就保持亲密而是不越界。
陈阳握紧兆青的手给予兆青安心的能量,陈阳对秦风说:“弄脏的地方收拾干净,知道吧。”
陈陌:“不该有的念头不要有。”
“嘘,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俞升:“不好意思,秦风,他们改不了这一点。”
秦风:“明白,在这个世道适度的多疑会让人活的更安全。兆青,必不辜负你的信任,必不辜负洛书印记。”
兆青:“嗯,时间会告诉我们,我们双方作出的承诺和决定都是对的。我们都因为诺言而为一件事失去生命,我们理应互相信任,我有信心。”
“我也有信心。”秦风。
从洛书印记出现的那一刻起就预示着他们即将成为守望项背的战友。
至此他们所有人都成为洛书军的一员,洛书印记的存在并非一种威胁,似是用不知名的后果让他们不敢做出背叛河图洛书的事儿。
洛书印痕是一个肯定,告诉洛书军的每个人他们都是已经为河图洛书付出过生命的人,他们的存在这一刻拥有了超越其他特人的意义。
人只要活着就不免找寻着所谓的意义,未付出生命前谁都不知道自己为这个世界做了什么,而千钧一发后活下来后才会开始珍重自己曾许下的诺言,因为他们曾为某个誓言而死,才在此刻拥有了非一般的勋章。
之后的时光陈氏小队第一正式感受到所谓上班的感觉,曾经他们也经常分批进入小世界干活儿,但彼时兆青总有能看到的视角,而这一刻他们被拆散活动于不同的全维原子中。
陈陌、陈阳、司苍布、陈栗分时段进入吴成雷的全维原子中训练,连芝妮柏学和知桓也被带了进去。
俞升和瓦连京则是和秦风等人在甄凤的全维原子中观察谢昙的体征变化与彭钰、吴莲生的转化情况。车里的常住人口变成了陈杰,兆青、李倩、赵然斌、吴成雷和甄凤。
似是三年多的共同生活在陈氏小队身上留下了足够的印记,让他们未曾体会过在清醒状态下的长时间分离,这让他们反而对时间有了观念。
每到晚上在其他全维原子工作的人就会回到车里,所有人坐在一吃晚饭。
楚阡带人奔跑的事业宣告失败,陈陌和陈阳都尝试过但结果不仅仅是鼻青脸肿,竟然还在压强差中会出现骨折,而司苍布虽能顶得住压强差但他的空气隔膜在高速运动中无法保持固有状态,会随着气流而弥散。
最终无论如何组合他们都没办法第一时间带走所有人,因着谢昙和两个特转化中的虫族楚阡也不敢随意离开陈氏小队,他们所有人只能选择在剑齿虎中依照原定路线尽可能放最快速的前进,但恶劣的地质环境和频发的自然灾害不断拉长着他们规程的时间。
虽说有了时间观念但日期却被他们仍在身后,等到想起22年过去的时候已经是221年1月3日了。
没有时间庆祝的他们只能匆匆聚在一起吃了顿饺子便算是跨年了,兆青想着洛书军又烤了一下午的糕点让几个人分别带到不同全维原子内给战友们吃。
吃饭对于他们来说现在只有补充能量上的意义,他们失去了口味和口感,吃什么都像是再咀嚼砂石,咽下去的过程中像是会磨破食道,总是带着一股子弥散不去的血腥味儿。
因为忘了时间兆青干脆在手表上设定了行程,总算掐到了东正教的圣诞节,因着大家的谨慎心理禁止兆青进入甄凤的全维原子给瓦连京送索琴面饼和甜粥,他只能让人转手帮忙带进去。
晚上瓦连京出来时热情肯定了兆青的手艺,虽然没有味道但他吃到了心意,人们在失去味觉后反而开始关注另一个层面上的存在,开始试着理解人意,恨不能用灵魂吸取甘美的味道。
忙碌日常和目标感让他们重新找回了生活的节奏积极的加强自身能力和准备,但失去的阴影依旧盖在每个人心头。每个人还是在很努力的从外界吸收营养,但这也没有办法抵消他们日常消瘦的脸庞,洛书军的所有人包括兆青也开始愈发清瘦,眼底也出现无法缓解的黑青。
兆青终于发现了赤松的变化,他带着陈家人看着支撑河图洛书所在的赤松,他们眼睁睁看着高耸入云的赤松仍在,却在伸手之时整个手掌穿进赤松的树干。
曾经为实体的赤松在出现特族虫之后开始化为意识态,失去了外部实在的物理态。他们当然心焦难解却因为自身压着更难解的死亡后遗症而被剥夺了大惊小怪的权利。
好在赤松意识态化的情况并未影响其伴生动物大鹿斑比,而且整个小世界唯有这一棵赤松出现意识态,其他动植物仍生机勃勃。
与此同时明明一直于怀孕初期的菲林孕肚暴涨,几日后菲林生下了一只漂亮的小公鹿,因赤松的关系他们为小公鹿取名为–洛赤。
洛赤生下来便自带意识岛,整个小鹿的成长过程非常缓慢总是眨巴着漂亮的鹿眼看着小世界的一切,兆青翻遍了小世界暂时还未找到洛赤伴生植物。
洛赤从生下来到现在正常喝奶但体型一点变化都没有,它非常喜欢兆青,它跟在兆青身后的时间比跟在自己母亲菲林身后的时间更多。
持续的意识能量散溢和身体各项生理指标的下降和消瘦让所有人都像是提着气才能活下去一般,每每兆青觉得胸闷阴郁的时候都会进入小世界抱抱洛赤,小小的洛赤在那时候会收起小蹄子乖乖的趴在兆青怀里,偶尔舔一舔兆青的脸。
兆青觉得自己在洛赤身上得到了很多很多安抚和能量,他也曾让陈阳试着抱抱洛赤,但洛赤拒绝一切其他人的怀抱和抚摸,它只让兆青碰。别人若是追着洛赤把洛赤追极了,他们便能看到一头小鹿如履平地一般的踏上洛书,一路奔跑站在赤松的意识态枝杈顶端俯视着他们。
这是个完全新生事件,但俞升等智明质暗者只是暗自记下来洛赤的特殊,没有去分辨和找寻原因,他们必须承认此刻的他们理所不能急。维持既有训练强度和信息数据汇总强度已经是极限了,或者说现在能呼吸能活着就已经耗尽他们的力量。
在瓦连京眼中每个人的生命力都极端不稳定、包括他自己,可他找不到方法为所有人解决,他甚至找不到任何原因。他们这些人就像是被拧上弦的玩具,无论休息或训练都无法缓解他们日益枯竭的生命力。
他们不知道谢昙带给他们的死亡与重生到底代表了什么?似乎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什么,互相拥抱互相陪伴努力变得更强同时也不再谈生死之事,他们只能向着华夏基地这个目标奋力奔跑。
就像是下一秒会死在路上一般。
221年1月7日,在彭钰和吴莲生特转化的第1天,他们属于特人类的最后一丝意识消失殆尽,黑甲冲破属于人类的皮囊彻底展现于他们身前。
吴莲生因为是医师其意识能量无法支持他传达出任何信息,沉默的离开。
而彭钰在人类消失的最后一瞬间还在向周围的人传达着他能体会到的一切,最后期的时候他的意识能量已经不足以制成意识触须连接其他人的意识岛。他所展现在意识髓鞘上的最后信息是:“请忘记我的一切,通过我记录找出特族虫的弱点。我已无法作为人类回头,请你们继续前行,我们终将胜利。”
意识能量随着特转化完成而几近弥散,彭钰意识髓鞘上只剩下“我们终将胜利”这一丝信息随着他意识岛光芒而散去。
至此彭钰和吴莲生离开了他们。
特族虫的形态比他们曾经见到的虫族更灵活,曾经笨重的桶状身体出现人态改变趋近于蜂形,全身结构骨甲化却因出现更多关节而变得灵活,臂镰更尖更长同时开始出现背镰并伴有小型皮翼,整个躯体高达两米五且仍在成长中。
唯有那形状犹如倒三角带有层层弹出口器的脑不成比例,犹如拳头般大小。
即便甄凤的全维原子是无壁垒全维原子,除了冲击波之外无法被自然世界的意识能量穿透,但这两个特族虫仍展现了惊人的成长速度,其体型、身高、抗打击能力与整个身体黑甲的攻击态转化仍在持续。
与此同时特族虫的意识岛逐渐由白色转灰、意识光岛逐渐具象化,直到变成纯黑色在特族虫原始的倒三角脑袋上形成瘤体粘连,让特族虫得到黑匣脑成为真正意义上拥有脑力的生物。
特族虫在寄生幼虫侵蚀了人类的脑得到营养后用意识岛的实体化得到了属于自己的脑。
且这个黑匣脑的脑力开发状态在西医特化的视能力下仍为一团漆黑的黑色,没有人知道它们的脑域被开发了多少。
特族虫的黑匣脑由意识岛具象化而来,在具象化过程中先知的透明暗物质武器无法产生作用,而在具象完毕后陈陌手中的银色暗物质武器则可以对其产生真正意义上的有效攻击。
特化武器在高火力和持续性攻击下会减缓特族虫的行进状态但并无真正意义上的伤口,而陈陌的银色暗物质武器则可以在接触时便形成有效癜痕。
同时暗物质金属做成的子弹也会产生同比的癜痕,但暗物质金属只能保持被出产当下的意识能量浓度却无法得到更多能量,其产生伤害的程度比陈陌的手持暗物质武器武器要低得多,但总归有了真正的武器制造趋向。
目前只有陈陌一人拥有银色的暗物质武器,质金武器,这意味着他们和特族虫之间若产生战争,作为特人类他们的武力仍是不够。
能够参与和特族虫进行对抗实验的只有几位带着超余的兵人,其他人洛书军人根本想都别想。特族虫和他们之间的战力区别化太明显。因此俞升确定这世界上目前应该只有两个特族虫,否则超特人也不必再挣扎了。他们如今只能相信特化脉络的公平性,不可能给予某一种特化生命压倒性的能力。
但战力之间的差异并不是最令俞升等人忧心的内容,特族虫犹如俞升所说产生了真正意义上沟通和分职能型特转。
有了黑匣脑之后俞升秦风明显发现这两个特族虫开始形成最初试探性沟通,两个特族虫开始懂得观察彼此,并用触须在彼此身上识别味道留下属于它们自己的特族虫信息素。
当俞升秦风等人亲眼看到两个特族虫在不间断的特转的过程中其口镰张合从裸露在外的喉管中发出了人类无法辨识的声音的声音时彻底死了心,特族虫的具有语言能力的天分。
在一唱一和后两个特族虫开始企图找到司苍布空气隔膜和暗物质金属笼子的弱点,同时两个特族虫开始配合与进入笼子来试探的超特人作战,
同时族智虫懂得用臂安排族医虫给自己切割掉被暗物质金属所伤的肢体,用于长出新的甲节。
当年猿人走向人类就是因为学会了沟通和协作,而特族虫在转化了特人意识岛的前提下很快速的掌握了这个先天技能。
俞升的推断成了真,特族虫保留了来自特人类的差异化技能、分化出了智力稍高的智虫和拥有治疗能力的医虫,想来未来也会出现搜集能量的工虫和养殖‘特人’的农虫,以及专门用来战斗的兵虫。
最让他们害怕和心颤的是全维原子携带者,如玉温儿的这些全维原子被污染的人他们除了作为寄生幼虫的脑巢,还是否能被寄生?被寄生之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特族虫?也许全维原子会因为其意识岛具象化成为黑匣脑而湮灭,那对由全维原子产生的特族虫又有什么影响,而意识倒锥持宿主和石板持有者是否会抵抗这种寄生?
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未知之数,而两个特族虫的‘智’每天都按指数级增长着,持续的沟通让这两个特族虫智力进一步快速跃升。
最重要的是从寄生开始到现在已然二十天,这两个特族虫滴水未进,虽然能感觉到它们渴求着能量,甚至用钩镰去抠笼子下面的土壤来吃,但匮乏的营养并没有减缓多少它们的行动力。
至此俞升让司苍布造出了真空隔膜将两个特族虫分开,特族虫在真空下于半休眠状态却并非真的死亡,他们可以观察甚至可以攻击得出相关数据,却无法做出杀死这两个特族虫的决定。
无论如何,这都是彭钰和吴莲生。
他们不得不又换了暗物质金属的笼子将其分别囚禁,只盼再等几天到了华夏基地见了应羽嘉再做决定。
无论按照什么去推算这两个特族虫都是所有虫族的先驱,而物种的变异化通常会无条件辐射使整个种族达成趋同化。正包括一个远古人类站起来说出了话,而与他相隔万里血脉无关的同族也张口应和着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第章 ,我们失去了彭钰和吴莲生。
是,这一路之上我们失去了很多人,我们失去了杨虎、刘婵和所有在末世后死亡的特人及来不及……的超特人(省略号内有梗不写明)。
但彭钰和吴莲生被寄生虫组特转成功的这一刻,特人类将失去‘万物灵长’的底线,从此所有生命将彻底卡进特化脉络下的‘圈’中互为给养。人类的骄傲和自命不凡将被一个由人类追逐力量而创造出来的生命踩在脚底下,是否能够挣扎出头还是被拽进地狱端看特人类自己的努力了。
第章,我们得到了洛赤,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洛赤存在的意义,你们会明白实为虚载体,虚为实所化,特人类会找到自己的脉络继续衍生息。
生命和死亡一体两面,终有一天你们会看到这个世界的全貌。
文章写到此刻,我着实意识到我在写科幻,奥利给!
第5章 1-23
曾经应羽嘉说过只要还在正常的特化脉络中他们将不参与任何事儿 而谢昙竟说出了让兆青去找应羽嘉的提示。这是不是代表站在更高的地方俯视目前特化生命的全盘,已经出现了异常需要利用到更多被压制的能量才有可能对冲因异事产生的波澜。
到底 这个世界还在发生着什么?
有的人类犯下的错即便用尽有力量也无法逆转 人类创造出无法控制的生命 极端智慧和野心下的恶果也被人类自己吞下,他们在最靠近所有超界道具的位置上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砸在脸上的潘多拉魔盒 他们亲眼见证了特人类的面目全非。
他们失去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战友,更是这个世界特人类能守住的最后的底线。
从这一刻起从曾经人类走来的特人类再也不能骄傲的喊着“人类是万物灵长”,这个世界不再偏爱人类。
彭钰和吴莲生的意识消亡代表特人类的底线已破 所有特人类将正式踏入其他特化生命的特转脉络之中成为在特化之力推动下不可避免的一环。
但生命就是在不断失去中成长,他们会带着牺牲的战友与将要战斗的一切战斗到底,像是彭钰坚持到最后的意识光芒,那是他们从人类走来所保留独一无二的风骨 他们永远不会认输。
就算下一秒死在路上,他们也没有输。
陈杰这些天做了个非常有仪式感的事儿 他给洛书军的每个小队都拍了照片挂在他们的照片墙上。彭钰和吴莲生所在的小队在拍照时留出了他们的位置,由知桓和柏学画了个小人儿站在那儿。
俞升看到那些照片时感慨万千,从资料里找出了彭钰和吴莲生在资料上的证件照挂在了照片墙上,两个青年士兵在照片里坚毅又充满着生命力的样貌象征着无限的守卫力量。
无论两个特族虫的后果是什么 吴莲生和彭钰将永远与所有洛书军站在一 他们将永不分离。
“怎么?”陈阳看到兆青一直在看照片墙。
兆青:“到华夏基地我们一定要见见阿广。”
陈阳听出兆青话外的意思,问:“怎么?取取经?”他们早过了粉饰太平的时候,不再避讳讨论任何问题,伤痛或快乐都可宣之于口。
兆青:“嗯 我突然好像知道为什么阿广那时那么痛苦了,见到自己的兄弟走向另一端该多难。从理智上我们都能接受彭大哥和莲生离开了,但死识兵本质还是阿广的战友。”
俞升坐在沙发听到这话回:“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给死亡重新下一个定义,生理意义上彭钰和吴莲生还在,但意识角度上他们已经完全不在了。至于裴明和刀坚这类死识兵…我不确定…”
兆青:“虫族到特族虫的特转化不能逆转,那死识兵能回来吗?”
瓦连京:“回来?回来做什么?”
兆青:“阿京,你不希望裴明他们回来吗?”
“回来面对自己不知道杀死多少亲人的经历,还是面对自己参与造成的恶果?即便你们再劝说告诉他们是被控制了,又能有多少用?越正直越难在这种负罪感下生存,”瓦连京一心二用的说,他正在手绘着他眼中的特族虫身体结构分解图。
兆青:“唉,汪时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医生,玉溪、玉罕、还有没说过几句话的小刘。”
俞升:“别想了,别再不停地用想念美化他们在你脑中的记忆,再见必战斗,即便承天和赛斯能让他们回归意识,我们都无法成为他们的辩护者。”
“我知道轻重,我会惋惜失去他们,但若敌对必将战斗,才不辜负彭大哥和莲生。”兆青伸手点了点彭钰和吴莲生的照片,“彭大哥和莲生有家人吗?”
李倩抬头道:“有啊。”
兆青:“不知道如何交代。”
俞升听到这对话看向李倩,他记忆中的资料里所有洛书军随扈只有少数人有家人,其家人都是军人比如赵然斌的哥哥赵然武,而彭钰和吴莲生没有家人活到末世之后。
俞升眼里的疑惑太明显,李倩笑说:“我们啊,他们的家人是我们。”
“阿…对,对啊。”兆青听到这话像是被敲醒,他想到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
兆青:“停车,阿杰停下车。”
陈杰:“现在吗?我们再翻两个山头就到华夏基地了。”从事发之后他们便再没有停过车,不知兆青为何此时选择停车。
俞升:“怎么了,枣儿。”
兆青看了一眼俞升,问李倩:“他们两个人还有衣服吧。”
李倩看到兆青意识髓鞘上展现的内容突然起身猛地点了点头,说:“我去找,我去成雷全维原子里找。”
吴成雷:“找这个干啥??”
俞升也得到了答案柔声说:“我去叫你哥他们出来。”
兆青:“别,我们都进去吧。成雷劳烦您用最快的速度将战友们请出来,一起到我的全维原子里来吧。”
俞升:“好,我让小世界里的人先做准备。”
吴成雷好似明白兆青要做什么点点头走下车开始往外带军人,突然出来的军人一脸茫然但仍站在原地等待着。
楚阡和陈陌出来知道兆青要做的事儿,而这个事儿让任何人都无法催促,楚阡走下车对着所有出来的军人说让他们将训练服换成正装。
随扈里多是眉目正直的男性,女性也不拘小节留了个背心套上合体的军装。
话虽没有明说,但人们在换装的肃穆中似乎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陈阳带着兆青上楼换了一身黑衣服,陈栗和芝妮也穿上黑色的裙装。
换了衣服的他们互相观望,凹陷的脸颊昭示着他们无论吃了多少东西都没有补充营养。
再回到军装包裹下的楚阡也终于发现了自己体型上的变化,他们的特能强度逐日增高,意识岛内意识能量的浓度也逐渐加厚。可一切还是走到了这个方向,他们都似乎在走向皮包骨头,就如同那时刚上车的谢昙…在各种情势的勾连下逐渐失去生机。
但他们不会放弃,他们失去的生机早晚都会回来,一定会回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云团飘散未有合聚下雪的趋向,凌晨的阳光带来了一丝少见的光明却不刺眼,就像是这世界上所有初生的力量那般柔和却充满生命力。
司苍布用空气隔膜将所有军人裹如其中,兆青将其统一转移进自己的小世界中。军人们落在扩大了很多倍的院子中,看到了已经在里面等待的战友。
这些日子为了互相亲近,所有军人都分批进入过小世界算是参观也算是休息。
兆青的小世界有自我保护功能军人们也都知道,直到现在曲珍、司苍布和楚阡还未得到小世界的认可出了院子就与军人们一起在光膜之中随着兆青等人的脚步往山上走。
兆青走到洛书林后的一片空地上,上面长满了郁郁葱葱的矮草还未种植其他农作物。
跟着进来的动物们选择看着这些特人类的举动,喜酒毫不迟疑的爬上树居高临下的观察,狼王曲措则是站在光膜一侧看着司苍布,喜糖亦步亦趋的跟着兆青,白糖懒懒的趴在旁边,海贼巨大的倒影略过每个人的上空。
菲林和斑比站在洛书下面看着这么多人类的身影,洛赤看到兆青又飞奔过来,洛赤直接跃入兆青怀里让兆青抱着自己。
兆青摸着洛赤柔软的皮毛回头问:“这里可以吗?”
“我认为再好不过了,”赵然斌说着流下泪。也是在后来的相中他们才知道赵然斌一直很喜欢彭钰,还没来得及表白就失去了暗恋的对象。
这是个想了很久却心随意动的决定,所有人都没有准备,没有棺材也没尸身,没有墓碑也没有圈。
他们需要一场葬礼,一场属于军人的葬礼。
李倩和秦风平端着两套板正的军装,末世让现在与曾经撕裂,所有代表荣誉的军衔都停在了温暖的曾经。
军装上的两张照片与车内照片墙上的一样,如今却看得人只想落泪。
程昱,洛书军第七小队全维原子农人站出来说:“我这儿有一批特化过的钢箱子,行吗?有两千多个,够了。”
“我晕,你说啥呢?啥叫有两千多个!”赵然斌说着又哭又笑。
“呸呸呸!”刘丹丹,洛书军第十八小队中医在后面说:“程昱,你把刚才的话呸掉!我可是要很晚很晚很晚很晚才去见彭大哥和莲生哥的。”
程昱脸上一辶⑹迸夼夼藜干,周围有几个人笑起来,但没一会儿笑声便停了。众人的表情逐渐恢复肃穆,他们明明一起撑过了誓言的考验有了守卫的资格,多希望彭钰和吴莲生可以陪着他们走到最后。
程昱将自己全维原子内的钢箱子拿出来,原来是放军工用品的特制铜箱子。做工朴实,上面的漆料因为特化而完全消失,散发着属于特化金属的黄铜感。
兆青伸手入光膜内将其送进小世界仓库又取出来,陈阳和陈陌两人进入光膜中接过秦风和李倩手里的军装又回到兆青身边,瓦连京和俞升将两身笔挺和照片的西装放了进去。
兆青算是忍住了合上铜箱子时没有落泪。很多和彭钰吴莲生一个小分队很亲近的人也只是红了眼眶没有哭,显得很持重。
但所有人知道这帮看起来威武又有力的军人在彭钰和吴莲生彻底失去意识那天哭的像个孩子,人们看似冷血淡然的表情是经历很多痛楚后才得到的控制力。
其他人都在光膜之中无法动手,陈陌和陈阳挖开了草地。瓦连京和俞升选择送这两个箱子入土,他们是一样的导师和医师,有着在末世后相同的职责。
楚阡:“兆青。”
“嗯?”兆青回头看到楚阡手里托着一块带着彭钰名字特化金属做的墓碑,他身后洛书军第三小队李峰正在用匠人的特能切割手里的特化金属,并用特能金属出现自然凹陷显现出吴莲生的名字。
兆青明白未敢用小世界仓库做周转,亲自进去将两块墓碑抱了出来,陈陌陈阳将其竖立在两个小土包之前。
楚阡吸一口气,高声:“敬礼。”
军人们整齐划一的动作令兆青默默退后了一步,他们是洛书军的一份子却不是军人,唯有俞升着军装军人与楚阡一般行军礼,陈家其他人只是沉静的看着两块墓碑。
芝妮知道死亡代表什么,而出生时间尚短的知桓柏学与司苍布三个人则是忍不住看向身边的大人。
柏学:“彭叔叔去哪了?”小孩儿只记得相过的彭钰,而并不代表那只见过一面的吴莲生不重要。
兆青:“彭叔叔和莲生叔叔去帮我们守门了。”
知桓:“守门?守什么门?”知桓柏学和芝妮没有受到影响,没有洛书印记的他们绿色倒锥没有褪色,他们依旧能品尝到味道,身体健康又充满活力。
“守着我们和死亡之间的门,不让我们随意通过。”兆青在这一刻特别期望有鬼神,他是真的希望彭钰和吴莲生能帮他们守住那道门。
说一千道一万,兆青还没完成任务未曾看过开启的洛书是什么样,只有活着才不辜负牺牲,只有守住了洛书才不愧对先走的战友。兆青也没和这些过够日子,他依旧贪恋人生。
“哦,”孩子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消瘦的司苍布站在楚阡身边盯着光膜外的墓碑又侧头看了看身边所有着军装的人,每个人的军装似乎都没有曾经那么合身。司仓布问楚阡:“这就死亡?最后一身衣服放在箱子里,埋了?”
楚阡:“这是死亡,也是荣耀。”
司苍布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兆青准备的黑衣服,又问:“为什么我没有这身衣服?”
楚阡这才看向司苍布问:“你想要这身衣服?”
“我不能要吗?”司苍布。
楚阡:“你可以,但你穿上它的那天就不能再脱下,未来去哪儿都要对得起这身衣服。”不管是什么代价,哪怕是日渐干枯也值得。
司苍布的年龄还不足以让他懂得军人两个字代表什么,他也不会明白人要怎么做才能对得起一套衣服,他不明白这套军绿色的衣服的重量。可这不影响他说:“我想要。”
曲珍在一旁听到这话红了眼,陈栗伸手揽住曲珍的肩头握了握。这是司苍布第一开口向他们这些大人要东西,要的是一身军装。
有些人戍守边疆未能在改天换地之时回到家乡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可他留下的血却永远淌在年轻的身体之中,让人们感慨血缘的力量。司仓布从未见过他那在高原戍边的父亲,可他渴望那一身军装。
楚阡知道司苍布的过往,他低头看着不比自己矮多少的青年眼中属于孩童的稚嫩下仍出现三分不谙世事的天生坚定。忘了是谁说天生的善很少,可这个青年模样的孩子却是真正从杀戮中成长吃着生肉而活下来的婴儿。
楚阡:“陶成,给他做一套。”
洛书军第八小队,匠人陶成:“好嘞,楚哥。”
司苍布看向回话的方向找到了个不起眼的男人,他说:“做大一点,我还要长个,我会比你还高,比你还壮,我的金色超余会比你的还长还大!”他后半句话是对楚阡说的。
楚阡听到这话拍了拍司苍布骨瘦嶙峋的后背,语气淡然的说:“你会的比我高比我壮你的超余会比我的强,但这衣服不是给你做了就是你的,你得自己有本事才穿的上。”
“打败你和陈陌吗?”司苍布的语气里难得有点儿气闷。
曲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也再消失,她恢复了刚上车时的状态但人不算气弱。她说:“阿布,不准直呼长辈的名字。”
司苍布撇撇嘴没说话。
楚阡:“这跟战力没关系,等你明白你为什么会答应谢昙那个承诺时候你就能穿了。”
楚阡并非觉得司苍布不配,而是因为司苍布太小,穿上这身军装就没有退缩的机会。他们无法不让第一超余异者上战场,但至少应该给孩子一个退缩被保护的机会。直到他长大了懂得自己的选择代表着为使命而牺牲时,军装才不是枷锁而是荣耀。
哀悼有时,仍需前进。楚阡:“解散五分钟,整理心情准备出发。”
只剩下与彭钰吴莲生更熟悉的战友仍站在两个人的墓碑之前最后告慰着自己的同伴,末世后的一个队伍代表一个家庭,他们的悲恸无人可及。
司苍布仍跟着楚阡说:“我多看纪录片,我会知道你在说什么的。”孩子们言语中略显稚嫩的内容消解了军人们的心情波动,哀思永在却看着希望。
“悖”楚阡也没话说了,带孩子是他的知识盲区。
“孔林!你语文课教的也不够!”闫思福洛书军第二十小队兵人强者,故意找个话题缓解着众人的情绪。
孔林,洛书军第三小队智明者,“闭嘴,你个体育老师少操心我的事儿。”
如今四个孩子的启蒙被众多军人给均摊了,每天都有不同的军人负责孩子们的各种课程,连篮球都有人陪着打,陈陌陈阳也跟着解放了。
陈氏兄弟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家长只负责每天和孩子们一起吃饭,再也不用硬着头皮说自己不熟悉的教学内容。
俞升、瓦连京也终于能把更多时间放在更需要自己的位置。
陈栗和陈杰成为了真正的哥哥姐姐,除了陪着孩子们玩儿也不用在费心思怕自己成为不好的榜样,它们也有自己的训练任务,随军的好渐渐显现他们因为认识各种人和特能后更好地完善了自身。
唯有兆青和曲珍还固守在尽职尽责的家长位置,他们会每日给孩子们带饭,想着给孩子们加衫。
兆青的特人分类虽被俞升瓦连京归到中医之中,但他几乎不参与真正医师的日常工作。
洛书军对兆青也没有太多的要求,似乎他只要安静的站在某就是一种象征,而他看遍周围的所有人确定自己唯一要继续完善的就是安抚特能,除此之外他最重要的事儿就是建设小世界,让小世界成为可以包容他们最后的一桃源。
俞升拿出一盒东西让兆青转交给楚阡,楚阡打开愣了一下。
俞升:“暗物质金属,洛书小队勋章。”
吴成雷凑上来看到一盒子规整的六角形勋章,说:“这勋章上的图腾猛地一看可真像王八啊。”
秦风直接把吴成雷给拽到后面,尴尬的看着俞升等人:“蛮合适,谢谢。”
闫思福:“成雷你是傻吗?洛书本来就是个王八壳。”
“王八你妹,”程昱顺手给了闫思福后脑勺一掌说:“那叫龟甲。”
“一帮白痴。”李倩说着接过楚阡怀里的盒子对兆青和俞升说:“谢谢列位,这正是我们需要的。”
“背面是你们的洛书印记,名字不同别戴错了。”俞升说着摊开掌心内彭钰和吴莲生的洛书勋章,“这个荣耀等我们寿终正寝一起放在档案管里。”他说着递给兆青。
兆青点点头接在手心里准备找个合适的盒子珍重的收好。什么时候他们也只会剩下一个名字,而那时候小世界还在不在?还能不能为他们准备人生最后一片土地。
陈阳亲了亲兆青的额头,这时除了陪伴他们无法再彼此安抚。
陈栗:“我们会找到解决办法的,对吗?”
陈杰:“当然,我们这么聪明。”
“华夏基地还有很多人,应羽嘉一定在,总会有办法的。”俞升:“回吧。”
陈陌颔首,陈阳手掌托着兆青的背安抚着兆青,陪着兆青将军人们送回自然世界,军人们再各归其位而这一他们没有再换上训练服。
就这样吧带着牺牲者的意念,伴随着他们愈发强悍的特能和几近枯竭的生命力,穿着最精神的整装回到每个人口中心心念念的地方。
无论如何请让他们回到从末世起就开始奔波想象中的终点,不管是成功或是…落叶归根的告别。
第6章 1-2
剑齿虎二代再开启 陈氏小队的人选择休假不再上班,而楚阡几人也留在了剑齿虎之中。
陈杰站在屏幕前确定路线情况 余光看到楚阡和俞升两位穿着笔挺军装的人说:“平时也没少穿光谱作战服呀 不知道为啥被阿布说的连我都想要一身军装嘞。二爸你穿这个好帅啊!”他说着扑到俞升怀里 小心翼翼的触碰俞升的肩章。
陈栗:“确实不错,正气凛然!”
俞升:“想穿?”
兆青正好看到曲珍笑了 他心下了然的问:“二哥,准备了什么就拿出来吧,现在正是好时候。”正是确定他们归属的好时候。
“你又知道了 ”俞升笑回。
曲珍把几套赶制出来的衣服放在桌子上,说:“阿升一个星期前嘱咐我做的,多亏了丰吕他们才能有这么多质金布。”
陈陌一看那挺括的线条便知是什么,说:“没必要。”
陈阳也满脸不适:“有必要吗?”
俞升放下几枚属于他们自己的勋章没说话却用点头表示了自己的回答 陈陌陈阳俩人一如他的预料那样浑身皱吧,兆青陈栗陈杰倒是很有兴趣的凑上来看着。
兆青:“这颜色好特别啊。”
俞升:“嗯 比鸦青色还一度,是我印象中河图洛书本体小龟壳的颜色,除此之外所有细节均与既有军服一致。你们在末世前毕竟没有真军籍,国徽肩章我都先拿下来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再看统一设计再做改动吧。”
陈栗:“哇!阿布 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唉,有你的。”
“为什么没有我的!?也有芝妮姐姐的!”柏学这个小炮仗问出了知桓也想知道的话,两个小小少年眨巴着眼睛看着兆青和俞升。
俞升:“等你们长得比之芝妮姐姐还高,好吗?”
知桓:“知道了 二伯。”
陈陌:“形式主…”
楚阡清了清嗓,陈陌扫了一眼俞升最后一个字儿吞在喉头之中,无论如何也没办法说自己亲哥和亲老公形式主义。
兆青挑走自己和陈阳的衣服:“多谢二哥,我们去换一下。”
陈阳被拽走时嘴里还嘟囔着:“这么一会儿换两身衣服了,有啥意义啊。”兆青“嘘”了一声带着自己家的陈阳躲进屋里关上门,他又听陈阳说:“华夏基地帝中区一切正常这没意义,帝中区不正常穿这板板正正的衣服咋战斗?”
“战斗战斗就知道战斗,现在的我们在特能方面虽然能碾压其他超特人,但我们只有一战之力,战完根本就恢复不过来,你们不能平和点吗?”兆青直接伸手脱着陈阳的外套,柔声道:“如果爸妈还在,你们肯定会像阡哥一样成为正统的军人。”
陈阳嘁了一声:“这很重要吗?”
“我不知道啊,没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家里没当兵的。”兆青见陈阳还是皱皱巴巴干脆伸手直接给陈阳换衣服。
陈阳又听到兆青用柔和的声线继续说:“我刚才听到阿布说的话也挺有感触的,你看阿布对自己父母一点印象都没有却也会期待这样一套衣服,也许血缘之内的召唤是有意义的。咱们之前不也看过家里的照片吗?姥爷和姑父谁不是军服笔挺的。”
陈阳:“爸…”
“我知道你要说这个…”兆青抢了一话,又言:“爸是因为要去做考古学术研究而提前转业,爸妈都有军装照,你当我没看到?”
陈阳没话说但不甘心的动着嘴唇也不知道嘟囔啥。
兆青:“有话您老直说,我可没有二哥那读唇语的技能!”
陈阳:“你不也能看到点儿意识髓鞘显示内容了吗?”
“一点和正式能看是两件事儿,”兆青随口应和着,说起来也是很奇怪,这冲击波后他很快就出现了偏智明者的变化,他的脑域扩大了一点点,还开始能看到意识髓鞘上的显示内容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兆青依旧温软柔和的性子让大家都知道兆青永远是这个家里的糖树,给他们给养给他们照顾,是家里最甜蜜又坚强的后盾。
陈阳干脆不正经起来:“这一大清早就脱我裤子不合适。”
兆青听到这话手指抵着陈阳胸膛维持两个人的距离说:“穿这个衣服不能开玩笑!”
“哎呦,”陈阳见兆青鼓着脸把爱人揽在怀里,“瞅你们一个个这认真的,一身衣服连大盖帽都没有。”
兆青:“我和你说正经的!”
陈阳:“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行吗?这板板正正的谁能总穿,穿着一两得了,板得慌。”
兆青:“行,我就看你们现在不正经的样,我等着你们打脸。”
“打什么脸?”陈阳撇撇嘴,他们认可了彼此洛书军的身份,但对组织形态的意识依旧单薄。
兆青却觉得血缘的力量不可抵御,陈阳和陈陌血液里流着和楚阡一样的军人信念,他相信自己的爱人只是因为经历不同跌入了不同的背景之中,但凡有机会他们一定回归成为到人们坚实的后盾,而现在便是这个机会。兆青的话言中了他们的未来,在很久很久以后他们常年穿着笔挺的服装用很重要的姿态嵌入在新生的组织之中。
不过此时的陈阳在兆青换衣服时突然意识到外装在观赏层面的意义,兆青则是越穿越热气上脸,寻思半天还是忍不住吭出一句:“这个衣服不能开玩笑的!”
“我连话都没说我哪儿要开玩笑了。”陈阳逗着爱人。
“我…我懒得理你嘞。”兆青说着把穿着如此笔挺衣服还能栽歪在床上的陈阳拉起来,“走啦,快下楼。”
陈阳不情不愿的跟着站起来,在兆青拉开门时瞬间捂住眼睛说:“我看你穿是享受,我看某些人穿我伤眼。”
陈陌:“艹。”
俞升:“嘶,我说没说过这车里不准骂人?你能不能教孩子点儿好。”
相似的服装让他们脱离了家人之间生活化的亲密感觉,而给了他们像是真正的战友另一种趋同化的连接。
楚阡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频频点头,李倩也说:“非常适合你们。”
兆青没想到瓦连没有一丝芥蒂便接受了来源于华夏军的制服,俞升则是在瓦连京的意识髓鞘上读出来他猜测中的答案。
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瓦连京开口道:“一身衣服而已,我的制服在后面挂着。”他指着自己的白大褂。
瓦连京又说:“不要期待我对国家有认同,我只认同这车上的人。OK?”
“相当OK。”俞升笑回。
陈杰:“哇,这话好酷啊,我也要说!我也只认同这车上的人哦!”
陈栗:“嘁,吃别人口水的学舌怪。”
陈杰:“要你管!”
兆青:“芝妮和阿布看起来像大人了。”
司苍布:“不懂不是不能穿吗?”
兆青伸手抚了抚司苍布肩上不存在的灰尘,他摊开手里属于司苍布的质金洛书勋章找补着说:“衣服给你穿是因为在不懂的时候给了承诺,而这枚勋章你懂了再来找我要,至于肩章便只能靠你自己去拿了。”
司苍布:“哦。”
天光大亮,他们翻过了一座山头似乎隐隐约约看到特殊的霓虹,那霓虹是他们期待已久的地方在白日也那样清楚。
无论如何他们终是在221年的1月1日走到了这个地方,在不远的前方他们即将回归幸存者世界最大的人类幸存者聚集区–华夏帝都基地。
这一路太颠簸经历的事儿太多,兆青以为自己看到帝都轮廓时会激动但内心的平静和哀愁却更多。
他们多少设定不一样的目标却将华夏基地当做心里的终点,因为这个终点里有等待着他们的家人,有他们来似乎也是他们的归途,他们多想在某个可以称作故土的地方多停留一阵。
[温承天:“欢迎回到帝都。”]
陈氏小队的人都听到了这句话纷纷睁大眼,俞升见状说:“都精神些!早该连上了,没想到他的意识触须可以同时在远距离的情况下连上多人的意识岛。”
楚阡:“承天本质不坏,虽因‘智’的提高很有控制欲,但他身上的线也被拽在别人手里,人一旦有了牵挂就难以作恶。”
俞升第一听到楚阡说这个,“什么意思?你是指承昊大哥能控制他吗?”
楚阡:“你觉得承昊能控制他吗?你不知道吗?你们不是室友吗?”
“我应该知道什么吗?”俞升有一种很奇妙的心情,好似末世前某些他没在乎却有线索的事儿即将被掀开,而且是用震惊他三观的方式掀开。
楚阡见俞升表情复杂说:“你不知道承天的爱人是王君然?”
“呵,”俞升脑子里很多条被遗忘的线索逐渐搭上,嘴角抽了抽。
楚阡完全读懂了俞升的表情,又说:“看来承昊说的没错,末世前一个宿舍里只有你不知道他的远方侄子其实…”
俞升打断楚阡:“阡哥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陈栗:“咋了,咋了,我想听,好像是很大的八卦,我想听!”
楚阡倒是看向陈陌陈阳,说:“承天是咱们家这一代里唯一结婚生子的,咱们有四个侄子。”
“我去…”俞升低下头。
陈栗:“哇呜!君然好能生啊!竟然有四个孩子!”
俞升很崩溃制止道:“别说了。”
陈陌:“怎么了?”
楚阡终于绷不住笑意,说:“真没想到你不知道,连我都知道。”
陈阳:“咋了哥??啥意思啊,承天是八八年的,四个孩子确实不少,但也不是没可能。”
楚阡:“嗯,头两胎是双生子。正是承昊和阿升口中所谓的远方侄子…”
陈栗:“唉?不对?远房侄子?啊,二爸你不是说你带过这远房侄子吗?是自己表弟又是堂弟的孩子……哪里远房啊,血脉很近啊。”
俞升摇摇头干脆坐下一言不发,原来三观在末世前就被震碎了。
陈杰:“不行啦,我受不了啦!!咋回事啊!”
陈阳:“快点儿,阡哥,啥事儿?”
楚阡不再卖关子说:“王君然是他们宿舍里的老二,一九八四年。”
“???”陈杰:“吖,现代版祝英台!”
俞升扶额,表情里写的很清楚陈杰所说不是答案。
陈栗:“我觉得二爸的表情驳斥了你的话。”
陈杰:“啊?那是啥。晕倒,喜当爹??”
俞升:“别问,我不想说。”他真不明白他是怎么在这么多线索下把这事儿完全抛在脑后,没遇到陈陌前他真的一点儿都没开窍。
陈杰:“啊?”
瓦连京算是看明白了,他拽住爱人说:“好了,回头我和你说,有些关系不太好判定。”
陈杰:“有啥的,神秘兮兮。难道比同性恋还难判定啊。”
瓦连京:“如果和我想的差不多,那么从这个角度上来讲确实不好判断。”
兆青听完这个话才大概想到怎么回事儿,不禁做了个哇呜的表情。陈阳明显没了耐心,兆青小声在陈阳耳边说了答案。
陈阳:“我晕,真的啊。我在泰国只看过…”他在自己胸前比划了一下,说:“但是男的。”
兆青:“嘶!不准当着人家夫妻说这个事儿。”
陈阳:“哦,厉害厉害。”
一个不大不小的插曲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但他们的心情依旧忐忑。五分期待,三分排斥,一分担忧和一分小心翼翼组成了他们归程的主旋律。
第一离开西雅图的时候他们都想了什么,从尤金启程要离开美洲的时候他们想了什么,跨越北冰洋的时候他们想了什么,从极地出来的时候他们想了什么,踏上欧洲他们想了什么,路过非洲他们想了什么,回归亚洲他们想了什么。一步一步走进华夏,一步一步踏遍华夏的每一寸土地的时候他们在想什么。
片刻的玩笑仍是无法抵御他们的心情,一旦沉默下来所有人都不免一又一的问着自己。
楚阡等人不是第一来华夏基地,但他们不约而同的并未向兆青等人过多描述华夏基地的模样。正如他们自己第一去华夏基地的时候,每个人都想用自己的眼睛看看这个新世界最大的幸存者基地。
陈氏小队的一家人难得在车头聚集,他们三三两两倚在一看到了一座高山的轮廓。
楚阡:“停车。”
陈陌:“哥?”
“成雷,”楚阡扬了扬下巴。
“得嘞!”吴成雷说着开门下车,李倩和赵然斌也冲兆青等人颔首示意而离开,连甄凤都跟着走出剑齿虎。
在陈氏小队等人不解的眼神中楚阡说:“目前与陈家有关的人都已搬到帝都基地,形成了魔都第二行政区、长安区、荆楚区,但明面上几家的关系并未说破。”
俞升:“明白,我们不会提。”
“至高权力下世事易变不假,你们要永远有防备和腹案才能保证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楚阡:“同时我希望你们也能记得,你们的姑叔这么多年亦算保持了初心,但凡可以把握也不要显得太过疏离。从我的角度上来说昊天皓皎四兄弟感情不足但人品还算不错,剩下的你们自己去衡量。”
陈陌:“知道了,哥。”
楚阡语重心长的说:“哥只提醒你们这一,摆正你们的本心方能守好两块石板。”他看到陈家人了然的眼光又道:“但若一切非你们所能承认,咱们终有一战之力。”
“放心吧,哥。”陈陌难得正色回复这种类似于心灵鸡汤的话,但此时此刻他们都需要这句提醒和这句回答。
石板的力量曾在某种极端权力下被推动造成难以挽回的结果。如今离群索居的他们即将带着石板回归华夏基地接触帝中区,他们将手握巨大的权力,也将成为真正权利下的权柄亟待使用。
权力这两个字可能是腐蚀温李家兄弟的因由,也有可能是改变陈氏小队的导火索。
“做你们心里正确的选择,”楚阡把手放在陈陌的肩上看着所有人说:“你们几个记着,顺有道,逆有门。走哪边你们自己判断,哥和你们站在一边儿。”他说着用指关节叩了叩胸口的洛书勋章,“一军守卫,谁也拿捏不了洛书。”
温李家兄弟对于陈氏兄弟来说是世界上很陌生的熟人,而对于楚阡则是真正相过的人,楚阡知道温李家兄弟出不了大错,但从陈乾坤将本家改姓为李、自名为李乾坤带着子孙在曾经的帝都钻营时他们和既有的陈家就已分裂成了两家。
楚阡他仍要表示自己的态度,为的只是让身负异宝的人在必须要割让一部分权利前更安心,也告诉自己的家人任何送出去的权利他们都能拿回来。
更何况华夏基地不仅仅温李两家,他们心有千千结,华夏基地其他势力岂能对洛书小队没有忌惮。当亲情被摆在至高权力就不免显得单薄,好在血缘永远是一种天生纽带端看两边的人是否愿意伸手将其捡起来。
不论陈陌陈阳是否承认,他们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了一支强悍的军队,一支超然于所有势力之上的力量。就如同站在特人生命对面的虫族,他们也接受了太阳真经的力量,从本质上讲他们都提前享受了某种福利,所以必须承担更多责任,包括石板之外的责任。
“场面,哥给你撑足了,”楚阡拍着自己的胸膛说完走下车。
陈陌陈阳他们看向剑齿虎周围,一千多超特人士兵穿着板正的军装陆续出现,作为坐骑的动物也接连从全维原子内出来。他们身形单薄但强悍,他们像是被磨到最薄的利刃闪着寒光。
司苍布从车顶跳到车头发动机盖上,在兆青他们几人视野之中少年的肩膀还不够宽厚却带着初升的力量异常凌厉,他举起手指微微一动狼王曲措从后方跃到剑齿虎之前让少年翻身而上。
司苍布回头看着车窗内的几个人。
陈栗:“我艹,真他妈帅。”
俞升:“今天我忍了你们。”
陈栗:“好啊,那我可得放开了说啦。”
知桓拽了拽兆青的袖子:“爸爸,我想出去。”
“好,小心点儿,”兆青知道儿子想去和司苍布一起。
仪芝妮:“我带学学出去,可以吗?爸,”
俞升:“你有把握就可以。”
柏学:“哇呜!去找海贼啦!快点姐姐,去找海贼!”
芝妮带着柏学和知桓走下车将知桓送到狼王身边,芝妮看着知桓被空气隔膜驮起来消失在她的视角。她吹了个口哨犹如中型战斗机的海贼划破青空而落在地上,收敛翅膀让芝妮抱着柏学坐了上来。
视角升高芝妮和柏学再看到司苍布与知桓,知桓小声和司苍布说了什么,芝妮感觉到自己和柏学腰部出现小的空气圈。
芝妮:“谢了,苍弟,你和桓桓注意安全。”
司苍布点点头转身和知桓一起看着华夏基地的方向,海贼再凌空而起。
还记得带有金雕超余的海贼第一进入吴成雷的全维原子,巨兽营地被海贼的俯冲弄得七零八落,只有几头来自大猫和大熊的巨兽没有被镇住。
如今的海贼连陈阳和瓦连京都能驮起来冲进云霄,他们所有人都感受过了什么叫扶摇而上。
谢昙曾经说过的只言片语让他们了解到动植物之中也有超余,而他们家的海贼、喜酒和狼王曲措都拥有动物超余。
比较看来拥有动物超余的动物在特化后体型能力更强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动植物超余还代表什么暂时没有人知道。
陈栗手按住陈杰的肩膀:“怎么,你也想出去玩玩?那我看着剑齿虎,你可以去找两条大狗。”
陈杰:“我为什么要出去,我有最好的坐骑,”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操控面板,“我的剑齿虎二代不香吗?在这一点上我从不羡慕其他人。”
“包括那位吗?”陈栗指着一个坐在熊猫肩上的人,熊天生,洛书第五小队全维原子拥有者农人。
第7章 1-25
威风凛凛的坐骑让他们看起来拥有了别样的生命力。
“你好烦啦!”陈杰白了一眼陈栗又不无期待的说:“我们应该能看到小熊吧 真没想到小熊竟然有个哥哥在大伯手下当兵唉。”
“还小熊嘞,人家熊天赐比你大好多好吧。”陈栗。
“每看到阡哥的小黄都很违和 ”陈阳指着远一头威风凛凛体型巨大十分惹眼的特化雄狮。
俞升:“起名非常有咱们家特色。”
兆青:“可不是 小名小黄 大名大黄。”
联络器里传来楚阡的声音:“走?”
陈杰打开话筒回:“走着,大伯!”
为首的楚阡一挥手 所有坐骑放开速度疾驰起来,剑齿虎二代的速度经过多改良仍被稳稳的守卫在洛书军的最中心。
远远望去他们就像是一直从远古走来的大军,胸前的洛书勋章反射着星星点点的光晕却无法忽视。
正如他们这边准备好了阵势 对方又岂能缺了场面,不过又走了三五里地前方就出现浩浩汤汤前来迎接的人。双方互有忌惮却一样互相期待,为了这正式的会面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末世前的军装作为正装。
几百超特军人站在为首的几人身后,而当陈氏小队的人看清站在对面最前的人时 不由得纷纷勾起嘴角。
陈杰停下剑齿虎,所有在车上的人鱼贯而出 这一陈栗没有将剑齿虎收起,而是由陈杰操作自动驾驶剑齿虎二代跟随在他们身后。
以为压得住的脚步依旧颠起来,陈阳和陈陌小跑过去抱住站在最前向他们走来的庄景鸿。
想了蛮久回华夏基地要说一句装逼的话也被吞在嘴里。陈阳:“姥爷您出来干啥。”
庄景鸿苍老的双手摸着两个外孙的脸,“接我孙回家。”再多的未知都抵不上这样一句话。
兆青:“姨妈。”
“怎么折腾这么久?”庄飞月揽住兆青的手红了眼眶 她的看遍所有人又说:“你们这是多久没好好休息了?连饭都不吃吗??怎么一个个这样瘦??快 跟我走,我给你们做饭吃。”
“妈。”楚阡说着示意陈陌和陈阳。
陈陌:“姥爷,你和姨妈先上车。”
“太姥爷!”柏学从海贼身上跳下来,顺手把刚从狼王尾巴上滑下来的知桓给拽着跑起来。
庄景鸿立马躬身接住两个孩子:“哎呦 这还不到一年,两个乖孙孙就成小伙子了。”
知桓:“太姥爷好。”
芝妮:“太姥爷。”
兆青把坠在最后的司苍布拽了过来,说:“这是阿布,也是咱家的孩子,别看他个子高,年龄却比知桓柏学还小些。”
庄景鸿一愣,他知道海拔对小孩儿的成长影响但也没想过会有这么大的三岁孩子,但他很快反应过来拽住司苍布说:“好好,回来就好,都好。”
陈阳:“阿布你扶着太姥爷先上车,姨妈也上去吧,到华夏帝都也有一段路程。芝妮,带着弟弟们。”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看到对面的年轻男人眉头一皱,似是不希望庄景鸿和庄飞月上剑齿虎一般。
芝妮见状立时扶住庄景鸿:“好的,阿布走慢点!太姥爷腿脚不好!”话虽这么说但她的脚步反而快了,司苍布闻言不知要快走还是慢走只能像是个拐棍一样僵直着脊背,这他的生命中是第一遇到老人。
庄飞月本性十分聪慧机敏,这些年无非是被悲剧和药毁了心智和脑子,分离的这段时间她也逐渐走了出来。
庄飞月往前走时拽住陈陌和陈阳的手腕,低声嘱咐:“你俩别绷着后脊梁都是自家兄弟,别和他们生分。我们在荆楚区过得很好,这不也顺利出来了,实在不行再掰三两现在总得礼貌些。”
陈阳:“知道,姨妈,上车吧。”
俞升和兆青则是安静的站在自家爱人身侧,眼前熟悉的容颜让他们不由自主的颔首示意。但庄飞月这话说明了她和庄景鸿出来的过程不甚顺利,但好在结果还在预期之中。
俞升轻轻皱眉和兆青象是一样,总觉得前方的会面不会太顺利。
不过无论如何他们都正式的站在华夏基地前,无论面对什么这一刻对于他们来说代表着新的生活。俞升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日子,221年1月8日。
兆青看着陈陌和陈阳先他们一步走在最前的背影心中不免百感交集,从217年11月23日冲击波形成起到今日,他们在路上整整三年。他们曾想到赤道周围去找残存的政府势力,也为此走过千山万水,而如今面前丝毫不熟悉的景色却让他心内由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楚阡在车里说了那么多,陈氏兄弟也未曾放下戒备,而即将产生的会面也未必顺利。但兆青却不知为何觉得他们找对了地方,他们就应该守在这里,华夏遗民最多的地方将是他作为洛书守护者的归途。
俞升侧头低声问兆青:“洛书有共感?”
“也许吧,。”兆青这才意识到自己心里的感受应该共颤于洛书。
陈陌和陈阳随着楚阡的脚步走到那一众人面前,陈阳:“姨夫。”
“回来就好,怎么造成这样…”楚硕勋话说一半想起所的地方,压着情感公事公办的介绍,“这是温嘉明少将,人力资源部负责人;这位是温承昊上校,帝都军第一负责人。”
“欢迎洛书小队回归帝都。”温嘉志说着伸出手。
陈陌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的伸手握住温嘉志的手,未发一言。他喜欢对方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不讲情好办事。
[温承天:家人在城内翘首以盼,亲缘未明请各位理解。]温承天的声音在每个人的意识岛内响起来,但陈家人知道这话无非始终安抚,提醒他们之间还有血缘这东西可以做支撑,至于是否能支撑彼此产生真正意义上的亲密连接,那就是另话了。
温嘉明:“温嘉志将军因故未在帝都,过两日应能回来。我引各位入城,舟车劳顿,辛苦了。”
[温承天:“长白基地智明者来信说长白赤松有变,温嘉志将军前去查看。”]温承天在陈氏小队每个人意识岛内进行解释。
温嘉志和温承昊为父子关系,温嘉明与温承天是父子关系。
温承昊:“各位是否需要休息?”
陈阳:“我说需要歇个一年两年你们能同意?”
楚硕勋:“还是…”他话说一半听到温承昊的声音,楚硕勋想要让陈氏小队人休息的话被吞在嗓子里。
温承昊“呵呵”一笑算是回复陈阳的话又看向陈陌说:“时间不多,先说正事。”
陈陌像是知道温承昊会说出这样的话,一脸无所谓的示意,“走。”
“楚上校,”温承昊越过所有人看向陈氏小队身后整装蓄势的军人,“已在帝中区安排营房可让各位荆楚军的战友休息。”
楚阡:“洛书军随河图洛书而动,自有无壁垒全维原子可供休息。”
温承昊的眼神一偏看到楚阡胸前的勋章又看向他们身后的洛书军,楚阡的话意味着一种无声的宣告。温承昊看向楚,眼神流露出三分质询,而楚阡则是毫无表情毫不躲闪的看着温承昊。
“楚上校说得对,我们之间有需要交流更多信息,”温嘉明接过话头,“休息在此时显得没有必要。”对方不能承认洛书军又不能反驳洛书军的存在。
温承昊:“楚上校请。”
楚阡:“温上校请。”
陈杰在后面和陈栗俩人对了个眼色,对这种互动表示新奇的同时也有感于这假模假式的最高表现方式,简直就是假到极限全世界都觉得真了。
兆青和俞升则是忍不住看向楚阡和温承昊。
楚阡与陈陌十分相似,而温承昊却和陈阳的轮廓却有八分相同,他们二人对峙远远看来就像是陈陌和陈阳两人对峙一般,给兆青和俞升很新奇的感受。
帝都迎接军与洛书军两军汇合一前一后的夹着剑齿虎二代向帝都方向前进,而陈氏小队等人则是跟随温承昊与温嘉明步行。
温嘉明指着他们眼前的山体说:“紫禁峰后是我们的新九州高原。”
这话俞升能接:“听楚上校介绍过了,紫禁峰、神农峰、三神峰为三方门户守卫着新九州高原。”
温嘉明:“嗯,留出一面是为了对接友方政权所建立的新高原。”后面的话他们都没明说,友方建立的新高原无法成为新九州的一部分,如何建立如何嵌套涉及到末世前国家层面的对接,那留出的一面其实是留给长白基地的白云三峰。
俞升亦知有些话不能明着问,他看了一眼瓦连京,后者冲他微微摇头告诉俞升暂不必问他姐姐的事儿。
俞升复而看着眼前高大巍峨植物林立的山体,问:“温少将,稍后我们如何?”
“磁悬浮传送梯会接送,”温嘉明说着指向高,众人定睛一看才似乎在黑灰色的植物之上看到规则的黑色形状,但由于海拔差太大他们都看不太清是什么。
楚阡离开帝都前曾坐过测试版,回头说:“成雷,让随扈进入你的全维…”
“不必,楚上校曾坐过的测试版只能带三五个人,如今则不然,”温承昊看向楚阡,“幸存者基地均已归入华夏新基地,华夏基地科研的跃升速度早已不是一城一军所能比拟的。”
“不耽误时间更好。”楚阡压根不理会温承昊话外的含义,“请。”
温承昊一拳打在了棉上无奈的看向温嘉明,温嘉明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他们便听到从头顶传来的巨大声音。
几个规则的黑色形状从紫禁山的边缘悬出显现逐渐下落正式进入他们的视野中,他们看着那形状越来越大变成一个三角铁般的模样,越下落形状越确切逐渐让他们看到真容,最后悬停在他们眼前时不免让所有人脸上都浮现三分惊诧。
面前是个高达五十米的三角形装置,两端无门纵五十米,和悬梯装置相比,巨大的剑齿虎二代就像是个玩具。
温承昊:“磁悬浮传送梯,一梯可容纳至少三百人。上梯吧,楚上校。”
楚阡:“秦风李倩安排分队,陈陌跟我走。”
陈家几人跟随楚阡登入悬梯,剑齿虎二代也跟随陈杰的腕部控制器进入悬梯之中,一直在车顶的喜酒等剑齿虎二代停稳后跃跃欲试的想要起跳去摸一摸悬梯的顶部,狼王曲措则是再跃上剑齿虎二代的顶部,海贼围着悬梯盘旋一圈。
温承昊:“大鸟远离靠山一侧。”
陈陌拿起哨子吹了一声,海贼俯冲至悬梯进入的瞬间收了巨大的翅膀,悬梯一颤。
温承昊看着兆青等人抓扶旁边扶手的动作,说:“不必担心,只要不再有冲击力会很稳。”
陈栗听到这话还是把手放到了扶手之上,一脸自然的回:“等你们修过减震再说吧。”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的特能和意识能量指数级增加,但身体素质却不断下降,不晕车的人也开始晕车,稍微晒一晒也会被晒伤。他们就像是回到了末世之前普通人的抵抗力,怕冷又怕热。
楚硕勋侧身问楚阡:“怎么回事儿?”他见过陈氏小队意气风发的模样,也时时刻刻记得自己儿子什么样,包括这些跟出去的军人,是什么让这些人成为尖锐的武器又单薄的像是一折就断一般。
温嘉明:“是不是太累了,要不然先过安检休息休息。”
陈栗:“不了,难得走到这里,想说什么先说。总有那么一天…”
兆青:“栗栗。”
陈栗闭上嘴,后半句总有那么一天将一睡不起被吞在嘴里。
温承昊未理会陈栗的话,他只觉这些人是舟车劳顿下的矫情,他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腕部说:“成渝,上升。”悬梯跟随启动,俞升看到靠山一侧的开方面出现能量网。
跟随着剑齿虎二代上车的庄飞月站在剑齿虎之内的玻璃窗前,她的手指扣在窗台上。在外面的人看不清庄飞月流泪的脸,无论如何她看到这帮孩子像是今天这般也忍不住。
庄景鸿:“哭什么?人都回来了,还能没有办法?”
庄飞月:“爸!!”
庄景鸿:“孩子们不说就是不能说,你哭丧着脸他们反而难做。”
知桓:“太姥爷你别生气。”
庄景鸿立时恢复和蔼可亲的老头模样说:“我没生气,你告诉姥爷,这么长时间发生什么事儿了。”
知桓和柏学知道的事情少,俩人一字一句倒是让庄景鸿和庄飞月知道了些许信息。庄景鸿看着两个孙儿和芝妮饱满的两颊,又看了看消瘦的司苍布招了招手。
司苍布知道陈家人的性格,若是信不过谁也碰不到知桓和柏学,在这个前提下庄景鸿问什么他自然答什么。
三角形的旋梯逐渐上升,陈杰维持着自己的好奇心和求知欲,问:“靠山体和悬梯之间形成的斥力?”
温嘉明:“地面靠磁斥力,侧方靠磁吸力。”
陈杰:“哇,酷。”
“小朋友有兴趣的话可以来科研了解一下新设备。”温嘉明像是第一见他们一般。
“嘿嘿,酷虽酷但我这儿的事儿也不少,回头再说吧。”陈杰打了个哈哈不予回复。
悬梯的速度不慢,但紫禁峰海拔高度四千米悬梯上升仍需时间差,温承昊毫不遮掩的看着被所有人围在最里侧的兆青。
兆青感受到视线抬头冲温承昊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陈阳则是往左一步挡住温承昊的视线,一挑眉那表情上写满了“请把眼神从我爱人身上移开”的意味。
温承昊似是想笑又忍住一般的侧着头,正如陈陌和陈阳的纠结一般,温承昊也终于明白承天提醒他的话,这些人是带着超界道具的巨大势力,同时也是和他们之间有血缘的亲人。
这种带着亲切感的防备确实不好把握,弄得人时时刻刻觉得新奇又去又不得不板着脸试图将一切公事讲明再谈亲情,更何况温李家人情感不富裕,很难像陈家兄弟那般拥有饱满的情感反馈。
思及至此温承昊不再观察洛书小队,他走到悬梯边缘看着随悬梯飞舞的巨大鸟类,看着悬梯逐渐远离地面。
俞升:“黑灵芝在帝都普及了吗?温少将。”
温嘉明:“嗯,控制悬梯的人三班倒不会出现黑灵芝失效的空档。唯有紫禁峰有悬梯接人出入,另两峰均为峭壁除了能量网之外也有攻击性岛化植物作为守卫。电子眼遍布整个森林,监视二十四小时运作。探测全维原子出入产生意识能量场的设备也覆盖了整个华夏基地,不会让任何异常者用其他方式侵入。”
俞升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全维原子出入时会产生意识能量场,这种能量场已经可以被帝中区的设备所捕捉,无论是提前预防还是立时反应,如今的华夏基地都尽可能做到最好了。
俞升:“那就好。”
楚阡:“小蜜蜂帮了很大忙。”
“嗯?哦,你们都用上了???”陈杰明白帝都已经全面普及小蜜蜂摄录器,他小声郁卒的说:“也不知道把设计费专利费和版权费给人家结一下。”
温嘉明:“结。这笔款已经拨下来,是按魔都区设计的平均费用计算的,如果你有其他需求我们可以再谈。”
陈杰的脸色马上阴转晴,笑容未落就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儿:“…咋结?拿啥结?金子对我们都没有吸引力好吧”
俞升:“用什么作为通用货币?”
瓦连京:“华夏基地已经恢复市场交易了?”
“冲击波毁掉了科技时代的一切,但并未毁掉属于人类的一切,到了。”温嘉明说着悬梯侧面能量网消失,悬梯逐渐降落驶入林木之间平滑向前。
他们眼前的树木枝杈逐渐分开,出现一条条跑道一般平坦的路面,尽头有士兵挥舞着手里的指挥棒,紫禁门的极为高大城墙出现在他们眼前。
温嘉明与温承昊两人率先踏出悬梯,兆青被陈阳领着走下悬梯众人鱼贯而出。兆青不禁仰头看着那印在城门上的巨大字符—-华夏基地紫禁门。
他们就像是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仅仅一个城门就夺取了他们的眼光。
“哇靠,好高好高!!”陈杰:“这就是帝都哇!”
温嘉明回身看着洛书小队:“帝都早已不复存在,欢迎来到新华夏基地。”
这里的城墙比他们见过的所有城墙还要高,城墙有明显的阶梯感,最顶高耸入云难以判断高点在何。整个城墙建筑带着很明显的仿古形态却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跨科技感。整个城墙都是银色的一丝缝隙都无。不断有小型的悬浮设备在城墙顶端出入,城墙外围也明显有层空气隔膜。
整城墙外有不见底的护城河,他们只能从三道银色的的桥上出入。
陈杰咋舌:“大伯,你去找我们的时候就这么高的城墙啊!”他感觉自己都看不到城墙最高,所有巡逻人员都在城墙的第二第三梯上。
楚阡摇摇头:“开始只有两层。”
温嘉明:“建设需要时间。”
俞升定睛判断后说:“是暗物质金属的出产需要时间吧。”陈陌听到这话一愣,仔细环顾,所有人这才发现整个紫禁门的城防建筑都是用暗物质金属做的。
温嘉明:“是的,暗物质金属成型融合为一体也需要时间。”
陈栗:“我艹,你们也太富裕了吧。这么多暗物质金属,多少人才能出产呀。”
“此话慢说,请列位进入安检吧。”温嘉明说着,走过来一位女性。
“各位好,我是帝都紫禁门接待负责人曾瑜,欢迎洛书小队回到华夏基地,请跟随我一一进入侧门准备安检。”曾瑜。
“没想到日子过到现在,还有正门不能入的规矩呢?”陈栗看着巨大城门旁的两个相对小的门。
曾瑜听到这话一挑眉,似乎是被讽刺了很多习惯了一般。
第8章 1-26
华夏基地是他们想象中的防卫森严 而此时的境遇也一同于他们的想象,他们谁也不能相信谁。
温承昊开口:“两个侧门关门后无一丝痕迹 正门用来迷惑敌人 门内均是机关 各位有兴趣也可以试一试。”这话说得有三分讽。
陈栗无视言语之间的讥讽,说:“那倒也不必。”
他们没想到陈栗这么从善如流 还以为陈栗能多顶几句。可陈栗也知道现在的他们对上华夏基地这种级别的力量,恐只有一战之力,只有战斗一的力量 不是认怂而是要再等等。
曾瑜:“请各位跟随我一一进入。”
陈氏小队的人一动未动,曾瑜不明这又是在推拉什么。
“秦风李倩,安排一半洛书军依序进入左边侧门进行安检,安检通过后在瓮城等待 另一半待洛书小队通过后进入。”楚阡:“然斌、甄凤、成雷跟随我。”
秦风众人:“收到。”
楚阡看向曾瑜:“让你进行安检的人出来,洛书小队不接受分离安检。”
“这…”曾瑜已很久没有恼气上头了 能够需要她来接待的人不多,也没有人会做出这种要求。
曾瑜:“楚上校,您把华夏幸存者基地当什么?你忘了你是从…”
楚阡听到前半句话手一抬左侧安检洛书军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纷纷看向他们这一侧。
“嘿 ”陈栗打断曾瑜:“别给我们楚上校扣大帽子 怎么门里的人连日光都不能见吗?如果这不是华夏基地,你以为我们会接受安检??别把我们的配合当做理所当然,这高高的城墙能挡住外面的人,是不是也能围住里面的人无法出来。”
陈栗哪儿能忘了庄飞月刚才说过的话 任何人别说欺负他们家人了,就是少少使了点绊子她也是要找场子回来的。
曾瑜:“请您注意言辞,勿对华夏基地做出此等猜测。请您们的智明者打开对意识岛的遮挡,勿抵抗常规安检项目。”
俞升动都没动,他在见到温承昊和温嘉明时就已屏蔽掉洛书军所有人的意识岛,而温嘉明不知是取信于他们还是自负屏蔽了温承昊等人的意识岛却没有屏蔽自己的。
曾经温嘉明在维面上是仅于温承天第二大的意识岛,而如今在智明者超余的不断加持下,即便俞升意识岛大小并未超过温嘉明,但没有超余的智明者意识岛能量饱和度远远被甩下,已经不能从能量饱和度的高俯视下方的意识岛,除非温承天出现。
“又来了…哪儿这么多常见戏份要演?”陈栗挠了挠自己的额角:“你知不知道上一个和我们这么矫情的基地是春城基地…可不可以省去这个环节直接大大方方的说话,如果你们不愿意那就算了。”
陈杰鼓了鼓两腮撇着嘴说:“好熟悉的感觉,连洛书小队都不放在眼里,想来平民投奔时也什么都不解释吧。持强凌弱,我不喜欢这种地方。”
“持强凌弱??并未有任何归附幸存者对安检过程有异议!?”曾瑜还想说两句话却被温嘉明打断。
温嘉明:“让他们出来吧,所有安检顺序都不少就行了。”
曾瑜把安检员都叫了出来,兆青的眼睛略过面前的安检员,看到一个人时他心里忽然一动,他想到此意识岛瞬间被质暗者连上。
[谢昙:“兆青,他是携带全维原子的辅员,他的全维原子内拥有各种波段的能量,能看透其他全维原子内的结构,并可通过全维原子共振让其他全维原子内的有效生命被震出来。你们现在很脆弱,不能承受任何降维打击。”]
兆青:“我不接受安检。”
曾瑜压着心里的火气说:“这里不实行特殊主义。”
[谢昙:“兆青,不要引出先知。你们现在很脆弱,不能承受任何降维打击。”]
兆青听到谢昙说了两同样的话,他忍不住紧紧回握住陈阳的手,他盯着安检员里的某个人压下内心的焦虑尽可能平和的对曾瑜说:“好,那我们不入华夏基地,让你们的人来山下与我们开会即可。”
“都是常规安检手段。”温嘉明不明白兆青等人为何突然变了脸。
兆青听到这话将手格挡在甄凤身前,他带着甄凤和陈阳一起退了两步,陈陌和楚阡不明却也开始压缩队伍范围聚到兆青身侧。
洛书军数量不少队伍从左侧门排到剑齿虎二代后,见到这个情况离的近的立时回到剑齿虎周围,左侧门的队伍也开始蠢蠢欲动。
温承昊:“没有悬梯各位很难回到地面,请各位不必排斥,不过是常规安检手段。”
“这话说得让人很难配合啊。”陈杰笑着语气里是满满的撒娇之意,可陈氏小队所有人的眼神中不再带有期待。
司苍布从剑齿虎二代走下来,洛书军脚下逐渐出现空气隔膜将他们所有人托起,用行动代表着没有人能将他们困住。
温承昊:“这???”
“哦,忘了告诉帝中区的各位,”楚阡,“这位是司苍布,第一异者超余。”上楚阡和陈氏兄弟汇合,只来得及回山西与温承天说正事儿,但从未说过关于陈氏小队内的变化,直到现在帝中区也不知第一异者超余已归入陈氏小队,更不知西医的第一超余落在了瓦连京身上。
温承昊:“幸会,幸会。没想到兵人异者的天子超余也被您们找到了,看来洛书的凝聚力很不错。”
楚阡看着温承昊一句话也没说但表情上写的很明确,曾经同为拥有兵人天子超余的第一韧者和第一强者互相难以打败,但第三枚兵人天子超余的出现让对立结构瞬间改变。更何况此时的楚阡已不是天子超余忍韧者可描述的了,如果楚阡想他能突破华夏基地的一切屏障杀死自己想杀的所有特化人类。
没想到气氛在这里僵持住,温嘉明眉头一皱找了半天也没想到两全其美的说法。华夏基地不可能对进入的人不进行安检,而看起来洛书小队的人非常排斥安检。
曾瑜:“我们已经同意公开安检。”她的言下之意非常明确,那意思是兆青等人生事多端不配合。
兆青第一无视别人的话,他看着温承昊说:“温上校,并非我们不配合,而是我们不能让任何人对我们所持有的全维原子进行内部去结探测。难道所有进入华夏基地的全维原子都被你们看了个透?所有人全维原子宿主都接受了这种探测?还是你们并未讲明有这种特能作为探测手段?全维原子共振?如果你们想是不是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那你们是否也能将成为植物形态的石板震出来?”
兆青他第一将话说到最满,他生怕周围出现先知,也不想面前的人通过全维原子共振对他们造成降维打击。
俞升等人听到这话一愣,所有人的意识岛感受到震颤,陈陌的暗物质之鞭被他牢牢握在手里,但与此同时他感受到自己暗物质之鞭的边缘被什么勾连住。
楚阡明白过来立时横眉:“温承昊!”这三个字让陈陌他们明白,楚阡带着荆楚基地的人首入帝都时,对方并未说明安检有拥有这种特能的人。
曾瑜没想到有人能看破安检颜强的特能,她瞬间收敛震惊的表情说:“对全维原子的检查是必要的,我们仅仅是为了排除被污染全维原子的存在,华夏基地内四百五十万民众都需要进一步的保护,没有人可以例外。”
“我说不接受安检不是和你讨价还价,我是通知你们。我,作为河图洛书的守护者,我不接受任何针对全维原子的探测和特能使用。我是河图洛书的守护者,我愿意为了华夏所有幸存者贡献我所拥有的一切,但这不包括我全维原子的自由。”兆青从未这么强硬过,他甚至不怕自己的全维原子被看透,可甄凤的全维原子内有谢昙和两个特族虫属于半污染全维原子。如果被安检发现定会将甄凤管控起来,这个管控后面跟随着多少不可知的事件,现在的他们未必能够接得住。
兆青未等帝都的人说话便对陈阳说:“阿阳,我们走。”
“安心,没人能伤害你。”陈阳:“哥,我们走。”
陈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点了点被兆青视线锁定的颜强未发一言的往后退。
温嘉明:“我想事情还未到这一步吧,各位。”
“如果你们在安检时说明会看透全维原子,又能得到多少全维原子宿主的归附?”俞升指着紫禁门巨大的城墙问:“内里的几位意识倒锥知道自己被从里到外打量了一遍吗?”
温承昊:“俞升!”
“温上校,在全维原子宿主不知道的时候看透他们的底牌,这不公平。”俞升避开了温承昊的眼神,他早已作出选择。
俞升不无遗憾的继续说:“别和我说这个世界的公平没有意义,这是新时代了,各位。全维原子既然存在就有其不被看透的意义。”
温承昊:“那看透全维原子的特能难道没有意义?”
“特能当然有意义!”俞升强迫自己将末世前的一切过往仍在脑后,厉声道:“那你为何不敢明说?”
“俞升!”温承昊:“你几时…”
“注意你的态度,温承昊。”陈陌的暗物质之鞭滑过他们的脚下,“我还没死,轮不到你教训我的人。”
楚阡手指微动洛书军纷纷远离左侧安检门重新回到陈氏小队剑齿虎身后。
“我非常希望回到华夏人最多的地方,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兆青看着巨大的城墙,“我在这里等你们,我・们・都在这里。”这后面的一句话不知说给谁听。
而陈栗却皱了皱眉,她捂着自己的耳朵她竟听到了两个声音,一个来自于身边的兆青,一个来自于…意识倒锥的共鸣。
不过片刻城墙出现一只巨大的白色飞鸟,飞鸟落在地上从上面滑下来两个人,“啊,是你!”
“郦水姐,”兆青一伸手,郦水下意识迎过来被兆青拽到身边,百里奚拍了拍旁边的仙鹤走到爱人身边。
郦水:“刚才是你叫我?”
兆青:“你的孩子们呢???”
“别紧张,我的孩子都在我的全维原子内,城内人多我怕看不住他们俩。”郦水:“你们怎么了,兆青??”郦水手一翻将兆青的脉搏压在手指之下,兆青脉搏跳动明明很有力量,可这些人却像是…濒临死亡一般。
温嘉明一愣显然没想到河图洛书持有者竟能连上倒锥,也未曾想到郦水会第一时间给这些人把脉。
终是感情占了上风,温嘉明问:“出什么事儿了?”
兆青反手将郦水把脉的手锁进自己的掌心,说:“没事。”
从城侧门跑出来个战士一路向着温嘉明而来,不用想也是因为有人要出城,而要出城的人身份太过紧要他不知如何理。
俞升看着和兆青聚在一的郦水和陈栗,一挑眉用眼神问,你什么时候有这种能力了?
兆青无奈的摇摇头,那表情里写满了,此时。
俞升复而看向温承昊和温嘉明,他的表情第一如此轻松就听他说:“请问,华夏基地内的人是否拥有全部的自由?”
温嘉明看着俞升定了三秒,而温承昊的眼神却一直看着俞升,他没想到两了俞升都无视了他们曾经的交情。
“温承昊,我刚才警告过你了,把你的眼神从我的人身上移开。”陈陌说着想起来末世前温承昊给俞升买房子的事儿,更是烦躁。
温承昊无奈,论血缘陈陌比他大了几岁算是他哥。
俞升又重复了一:“请问,华夏基地内的人是否拥有全部的自由?”
郦水:“出什么事儿了,兆青?我们在基地内的生活并没有被限制,应家也在渝中区。这个基地是有什么问题吗?”
兆青:“单纯从生活来讲应该没问题吧,至于其他的我判断不了,所以必须叫你们出来。”
郦水指了指兆青:“河图洛书?”
兆青点了点头。
“哦,怪不得。谨慎点好。”郦水和百里奚属于方外之人却也懂得人情世故,更何况这些人像是遭受了巨变一般回到此,似是倦鸟归途却无法落到巢中。郦水能感觉到对着面前这些人是千钧一发之际,他们是用命的耗散一步一步走回这里,他们不能承受更多打击,他们的能量充盈但好像快碎了一般。
思及此郦水有感眼中漫上些许水泽:“别怕,兆青,有我们呢。”她说着从稳定岛内拿出自己的长剑握在手中,倒锥和石板之间天然具有连接感,全维原子宿主和意识倒锥宿主也有阶梯的亲近感,郦水不会让任何人在这时候伤害兆青。从她得到意识倒锥的那天起就知道意识倒锥不仅仅是钥匙,也是守护石板的防线。
兆青:“我不怕,郦水姐。”
“不怕就好,会有办法的。”郦水说着看向百里奚,后者转着手里的念珠微微摇摇头告诉妻子此时不是说话的时候。
郦水不再多言静静的站在兆青身边盯着温嘉明等人。
温嘉明刚想开口,俞升则是歪着头扯起嘴角。
温嘉明立时换了言语:“华夏基地从不限制任何人的进出。”他说着身后的战士面上露出不解,却对着对讲机说“放行”。
俞升并未戳破温嘉明,因为上一秒温嘉明显示在意识髓鞘上的内容是“让他们出来”,但这句话本质是限定了所谓进出的权利,所以温嘉明看到俞升的表情立时换了说法。
温嘉明至此确定俞升看得透自己的意识岛,在维面上俞升的意识岛虽然看起来比他自己的小很多,但意识岛内的意识能量已经天翻地覆,他作为意识维面上曾经的第二名已被很多人牢牢甩在身后。
只不过战士的“放行”两个字暴露了这里拥有界限分明的权限,但俞升不准备说什么,毕竟对方有所收敛自己也不好做那个穷追猛打之人。
孙正平和吴柳宇还有几个人从侧门一头雾水的走出来,在见到兆青的那一瞬间犹如郦水一般明白了什么,快步走了过来。
孙正平路过温承昊时看了看和陈家人对峙的温承昊,他想说些什么但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走向兆青那一侧。
陈栗:“柳儿!”
吴柳宇:“你们怎么在这里。”
陈栗:“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难不成就在城墙底下晃悠,这么快就出城了。”
“我也不知道,一个小时前一直心悸一样呆不住,晃晃悠悠到了城门结果就听到声音了。”吴柳宇忍不住在陈栗身边转了一圈,“陈栗,你们这是怎么了?食物不够吗??…”
孙正平:“石板对倒锥的召唤??”郦水点了点头显然孙正平说对了。
孙正平:“这是怎么了?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阿升…你们是洛书小队??”他早晨知道温承昊要出城就猜到可能是洛书小队回归,但他万万没想到洛书小队是俞升所在的队伍。
俞升:“三哥。”
“我给了你们那么多动物,你们没宰杀吗?洛书小队改吃素了???”孙正平一句话逗笑陈氏小队的大半人。
唯有陈陌陈阳兄弟板着脸不搭腔,他们本来与这些人也不算亲密,平日里沟通也都靠家里其他人。
兆青看着走到他面前的女人,有的人见第一面就会知道彼此的身份无缘无由。
凌兆真:“是青青。”她是肯定句。
“…是,”兆青说着和已经展开双臂的凌兆真拥抱,“我还记得你。”
凌兆真抱着寻找两世的兆青,忍着心里的激动说:“怎么可能呢?你那么小就离开了我,如今两辈子都过去了。”
兆青:“记得,在洛书融合后我记起了曾经的一切,包括我记忆重叠第一世刚出生的一切。”
凌兆真:“这样奇妙?”
兆青放开怀抱看着面前容颜熟悉的凌兆真点点头,“是。”“青青啊,”凌兆真的手抵在兆青的脊背上,她摸到兆青突出的脊骨硌到了她的手指让她心里一酸,问“你上辈子也这样瘦吗?”
“没什么变化,别紧张。”兆青:“我现在很好。”
“没事儿,我会知道的。”凌兆真擦掉脸颊上的泪水,她回头看着站在兆青等人对面的温家人,似是非常了然为何会出现这种对峙的场面。
温嘉明与温承昊则是脸色微变,他们当然知道郦水等人都见过兆青,有的人与洛书小队是月余感情、有的一面之交,可这些人都第一时间关注兆青等人的变化。连双重记忆者凌兆真都是第一时间关切而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似乎想的都是什么正常的程序…连句软和的话都没说。他们似乎太重视什么,反而忽略了什么。
“且不说他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凌兆真:“我早就说过,末世前出现的全维原子宿主都不是自私之人,你们不能用这种方式越过全维原子宿主枉顾他们的意愿看透他们的全维原子再将其安排在你们需要的位置之上。”
“小舅妈,您是不是站错了地方?”温承昊说着眼神却看向孙正平。
凌兆真:“温承昊,注意你的称谓,我和你舅舅离婚一年多了,你忘了?”
陈栗没忍住:“哈?”
温承昊听到这话只能看向孙正平。
孙正平:“别把矛盾往我身上引,我可不做哥哥弟弟谁更好的选择。我既然持有超界道具就已猜出石板对我们恐怕有特殊的吸引力,倒锥只能忠于石板,更何况此…”
兆青:“咳咳。”
孙正平收到信号没再言语,因为他明确感觉到不仅仅一块石板。他闭嘴后看向兆青无奈道:“是你的意志还是石板的力量?我们为何如此听话?”
兆青:“正平哥,你别这么说,你明明知道是因为倒锥感受到石板的共颤,连我都是被石板影响觉得有危险的。”他隐去了谢昙的提醒,反正谢昙的提醒等同于太阳真经石板的提醒。
第9章 1-27
意识倒锥被石板的共颤而唤出 意识倒锥宿主有所感却无所知。
孙正平看着久违的兆青等人问:“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们这样防备?华夏基地内部一切正常 没有特殊情况 被污染的全维原子也没有泄出任何虫族。”
兆青:“因为有人可以看透我们全维原子内的结构 且能过通过全维原子共振越过我们的意识岛直接震出我们意识岛内的有效生命和物资。”
孙正平被这句话镇住,他的眼神在温承昊和兆青几人身上过了个来回 好一会儿才说:”大哥,我不问是信任,你不说是权限。但…唉 但这事儿看透了有点儿让人…”他摇了摇头不再多言,道理他都懂,但知道这个消息太闹心了。
他们说话时洛书军内有个小姑娘在人群中悄无声息的往前蹭,陈栗感觉到回头使了个眼色 那姑娘就停止了脚步又被旁边的战友牢牢挡住身影。
被挡住的姑娘叫做秋鹿,曾在荆楚基地为第一回归的兆青等人改造剑齿虎二代 是洛书军第六小队辅员匠人,复制类全维原子拥有者…同时也是意识倒锥宿主。
陈栗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儿,好在楚阡迁移荆楚区时也做了不少准备,通过各种方式还真保留了几个全维原子包括他父亲楚硕勋也没有被颜强检查 这才隐住了秋鹿携带意识倒锥的事实。
兆青、陈栗、孙正平、凌兆真、郦水、吴柳宇、秋鹿、包括生死不知的谢昙已然聚到一 此刻的境况似乎楚阡做对了,他不应该让帝中区知道已经凑到了七枚意识倒锥。
他们有多少亟待解决的问题却不得不可悲的胶着在此刻,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斗兽棋’安排棋子,自己做大象的时候也不得不做老鼠 不能确定之前谁竟然也不敢交心。
可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兆青感慨的同时也不得不再坚定自己的选择。与其在无知无觉中成了别人的棋子,不如自己成为棋盘。
“你们想做什么??”吴柳宇看着温嘉明,脑内担心的都是琼州区的幸存者。
温嘉明:“请各位冷静,我们并未想做任何伤害幸存者的事,这一点我希望大家有共识。”俞升:“只有这点儿共识可不够。”
“求同存异才是更重要的。”温嘉明。
“那是针对华灿烂的生命来讲需要求同存异,很抱歉,在我们这里对于权力可没这么简单的认同方式。”俞升:“我想你们更清楚虫族如何诞生,在不能确定安全时我们作为石板的守护军不能让石板被任何人控制。”
郦水:“虫族?一人高的虫子?应家说的那种被人类创造出来的生命?”
“是。虫族这边有大变化,现在最应该商谈的本是虫族的问题,可没达成最基础的共识,我不可能让任何人动我洛书军的全维原子…我们难道必须把时间浪费在这上吗?”兆青无奈的看向帝都高耸的城防,城防之上的守卫军似乎也都停止巡逻定在一 ,城门守卫军也在等待一个命令,等待一切恢复正常的命令,或和面前军队战斗的命令。
郦水拉起陈栗的手,不由得问:“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儿啊?是什么让你们变得如此强大,却又如此…戒备着一切?到底发生了什么?”郦水将脆弱两字隐在口中,满眼都是担忧。
“你们现在不行,”郦水的意思是他们现在不能和帝中区硬碰硬。
陈栗:“不,我们行。”她的意思是他们有一战的绝杀之力,但要付出自己而已。
“你们付出了什么?”百里奚似乎看透了一些东西,“俞升,你不必再遮蔽你们的意识岛了,因为应该没有智明者能看透你们的意识岛,包括温承天。”他说着环顾身后的洛书军又问:“你们失去了什么?”
陈栗:“看不透我们的意识岛了?大师,您确定吗?”
“任何人能看透的是同等中的现在,而你们已经走出了现在。”百里奚面上流露出慈悲和无奈,“你们知道你们为此失去了什么吗?”
明明是一样的问句却代表着完全不同的意味。兆青等人当然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只是他们还不明白这种失去的背后意义是什么,是逐渐枯竭的生命,或是再死一的序幕?
而这一再死亡,他们是否还有机会回来?
百里奚看着兆青他们一知半解的目光。
几句话之间足够百里奚看到一切,他开口:“郦水,给应家传信,让他们护住城内的幸存者。有些人做出了证明而有些人并没有,我们只能眼见为实…”
“知道了。”郦水说着垂下眼,片刻之间便看到几只巨鸟出现在城墙,巨鸟在兆青几人头顶盘桓一圈,应云和张子龙落在地上而巨鸟飞回城内。
应云见到兆青等人一愣:“…呵,我还以为戊辰算错了,原来你们…”他没再多说而是伸手拍了拍离最近瓦连京的肩:“没关系,守住这一就够了。”
瓦连京:“不好意思,我并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无所谓,我们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就够了,戊辰手里有事儿得几日才能过来。”应云说完和张子龙相视一眼。
张子龙:“楚将军,请您放心,城内荆楚区的民众有本家看顾。”
早就站到自己儿子身侧的楚硕勋轻颔首:“多谢。”
应云看着温嘉明:“温将军,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们确实答应过这个世道不站在特人的任何一边。但可惜也可贵的是有些人做出了让我们放心的选择,并因此付出了你们不能理解代价,我们必须站在‘少’的这一方。”
兆青皱着眉和家人面面相觑,这话里话外似乎有很多人看出了他们曾失去生命,但这世界上有什么比生命还重要,能让别人用‘少’来描述。
应云:“子龙,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张子龙:“月余,有。”
“很好,”应云回头看着兆青等人说:“还有时间用来谈判。”
俞升听到这话岂能不明白:“您是说????”
应云把手指压在唇上:“有些事儿说出口不就会发生了,戊辰留下的话我们只能转达。若能解释他自然会说,我怕我说破了不该说的。”
“这么短????”兆青:“我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万一我们…”死了,怎么办?
兆青的话没说完被应云制止。
“嘘,你们想的不对,”应云又说,“稍微等一等,左右今天不会有事,对吗?”
俞升:“对,但我们…”
“无论虫族如何而来,嘉姨说过它已经是特化脉络中的一支,如何解决?”应云:“再说按照正常脉络,冲击波未结束前石板本就不该打开。石板会让特人变得更强,同时也会让你们内部不稳定,更脆弱。”
张子龙:“例子已经很鲜明的摆在你们面前了,若不是石板的力量被提前开启也不会有这些损失。”
石板的力量被提前开启?不是石板中的特化能量被导出?俞升听到这话看向瓦连京和秦风李倩,后几者似乎也找到了言语之间的机锋。
温承昊:“我说过,我从来不接受这些神神鬼鬼的预测。”
“话不是说给你听的,你信不信无所谓。冲击波结束前石板不该被打开,但被打开就只能承担后果。”张子龙:“有的人已经付出代价…懂,自懂。”
俞升:“冲击波未结束前是石板不该打开…被打开过就只能承担后果??”
这话不止在场的智明质暗者懂了,众人面色露出惊恐,石板曾打开过?哪个石板能凑齐七枚意识倒锥…或者说哪块石板无视了倒锥这钥匙用其他方式打开过…
几扪心自问他们自然得到了答案,兆青心里一百个结纠缠在一起最终只能说出一句:“我们走!”
俞升看着百里奚张子龙和应云等人撤掉了洛书军身上的意识岛屏蔽,他从温嘉明的表情上看出温嘉明读不出他意识岛上的任何信息。
俞升又看向兆青的意识岛,他看到了不解疑惑和一丝丝惧怕和无奈。他又看向百里奚,百里奚第一撤掉了自己意识岛的屏蔽让俞升看着。
张子龙和应云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们的意识岛不是智明者屏蔽的他们也解不开。
俞升:“为什么我能看到你们,也能看到我们。”
百里奚握着念珠的手指了指俞升心脏的位置,“你心里已有答案。”
俞升脸色突变看向陈陌一滴眼泪从他眼里滑出,众人一惊陈陌反手将俞升拉到身边,而俞升则是看着自己手上的水渍一脸不可置信他没想到自己会哭,更没想到他们似乎失去了最重要的事物。
“怎么了?”陈陌用手背抹掉俞升脸颊上的泪水。
俞升看着陈陌似哭似笑的脸上最终还是落在笑意上:“一辈子就够了,陈陌。”他好像知道绿色倒锥的神秘作用了…
“我们一样,对吧?”陈陌不知道俞升在打什么哑谜,但他只想确认这件事儿。
俞升:“嗯,咱们家,咱们洛书军都一样。”
陈陌:“OK ,可以。”
应云想说什么却被张子龙拦住,应云只能转了话锋:“你们决定在哪儿扎营?是下山,还是在这儿找一?”
俞升:“下山太麻烦了,在外围吧…我们需要安定的休息,可否受累?”
“知道了,”应云:“子龙让里面分一株缠绕血藤出来,再带五个人出来帮你们看着内・外。是这个意思吧。“
俞升点点头,他们需要人守住外面同时看住甄凤的全维原子,与此同时洛书军也需要进一步的修整。
“唉…”应云又张了张嘴。
张子龙拽住应云:“我怎么还拦不住你了?”
“你知道我要说啥???”应云看向兆青:“土黄色的珠子,你记得吧。”
张子龙:“哦,这个啊。确实有点用。”
“土黄色的珠子应该在泉水里对吗?今儿起换那个水喝,用那个水做饭…知道吧。”应云忍不住问张子龙:“一会儿嘉姨回来吧?”
“你能不能别说废话,”张子龙瞪着应云,张子龙用眼睛说他们都快再去死了,这种身体根本打不开河图洛书分分钟动摇华夏在特化脉络中的根基,应羽嘉可能不出现吗?????
兆青点点头:“哦…”
“那还好……”应云:“你们真是够幸运的,要是按戊辰算的时间,这十几天足够你们死一百了。竟然什么事儿都没遇上…难不成…这个太阳真经守护者她有点牛逼啊。”
张子龙:“我没发现你是个话痨啊???”
应云:“闭嘴把你。”
张子龙:“这话应该我说。”
凌兆真:“应云先生,兆青他们的情况很不好吗?”
“嗯,从特能角度和意识能量丰沛度上来说现在没有人能打败这洛书军,但如果是攻击作用于其意识岛或全维原子则很容易对他们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应云的拇指不停的在自己的指关节上点来点去。
凌兆真:“暗物质武器??”
“不止,暗物质武器、颜强的全维原子共振、还有特转完毕的特族虫。现在这些伤害杀他们一杀一个准儿,他们倒是能反抗但反抗等于玉石俱焚,必然会赔上他们自己而已。”应云说着话,陈陌感觉自己暗物质之鞭被勾住的边缘被放松,显然内城中的某位先知不愿意伤害陈陌,他显然也没有预见到陈陌等人是用这种身体回来的。
听到这话温嘉明和温承昊岂能不明白,温承昊:“颜强,出队,回城。”
颜强:“是。”
温承昊:“你们直说就好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说?怎么说?”郦水显然动了怒,“凭什么说与你听,告诉你命悬一线,任你有可能砍断这一线??”
温嘉明:“郦水女士,这话过了。”
兆青等人与郦水相交也有些日子,从未见过郦水动怒,他竟一时不知自己会如此影响到郦水。
百里奚:“郦水。”
“百里,你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羽嘉与我说过。”郦水看着温嘉明:“对待风尘仆仆的归人,你们显得太无情了。”
“郦水女士,如今这个时代都埋藏着暗礁,讲情义?”曾瑜:“电视剧吗?”
“觉得荒唐是吗?”郦水冷笑两声:“怎么?觉得棋子不愿各安其位,荒唐吗?”
曾瑜言语一滞:“我没这个意思。”
郦水:“在这个新世界中,人类还剩下什么?高楼大厦、制度、法律、生命?当你们认为规则凌驾于血亲缘分之上时你们还剩下什么?你不如进去问问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他们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百里奚:“好了,郦水,不要计较。”
“我真是不甘心,一边逃不掉这为人的宿命,一边被超界道具牵着走,”郦水看着兆青:“你们啊,怎么就不能小心一点呢?怎么又非要赌个大的呢?赢了又如何呢??非要这么极端?”她不知道兆青等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她从应羽嘉嘴里知道过洛书小队出现了好几选择的分水岭,显然面前这些人选了最艰难…也最保险的一条路。
百里奚:“郦水,不要失了分寸。”
“就知道讲分寸…”郦水无奈,“怕是羽嘉都会觉得自己所做失了分寸。”
陈栗:“你们别再说了,说的我都想给自己买身新衣服做…”寿衣了,话没说完被百里奚伸手打断。
百里奚:“慎言。”
陈栗摸了摸鼻子没在多说话。
“不要再去做任何与特族虫有关的对战实验,若不是因为…”应云看了看陈陌和陈陌手里并未显现真容仍是透明颜色暗物质之鞭,“若不是因缘际会你们拥有‘武器’,若不是你们打动了‘生命’本身,你们走不到今天。人没有一辈子好运…我真的不建议你们再用任何方式去赌博,你们已经…”
应云背对着温嘉明等人冲俞升他们用口型说:“没有筹码了。”
“好了,别说了。”张子龙按住应云的肩:“收起你的表达欲。”
“我是尊敬他们。”应云:“你们不总说,人类最可贵的地方是会共情的感受?我也在学习。”
“关上门,你私下和他们说。”张子龙看向兆青:“地方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去休息吧。”
众人顺着张子龙的视线看向一侧,突然出现的植物墙预示着内里已经准备好一让他们休息的地方。
张子龙:“温少将,你们回城吧。”
温嘉明:“这不是有效的沟通。”
“前提是你们做好了沟通再决议的准备,而不是决定好了去通知。”张子龙:“长白赤松有话想说而你们并不是对象,别做无用功、让温嘉志回来吧,似乎更需要决策和坚定意志的是你们而非长白赤松。”
温嘉明:“司戊辰去了?”
“放心,我们对这个阶段的力量没有需求,不会抢属于特人的任何东西。”张子龙看向兆青陈陌等人:“我们所做的只是为了让他们休息,不必再为这事往返两地。长白的双岛化植物与你们想象中不同,它做出的决定有更重要的依凭,不像你们帝中区衡量着一切从来都希望自己站在最顶峰,不肯做出让步。”
张子龙:“世界已经向前走了,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愿意相信你们现在坚守的那一套已经落伍了。”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永恒的最强者,我们都在圈儿里,如果你们不愿意融入这个圈儿,而是总想稳固既有的地位,你们将被这个世界抛弃。”应云:“虽然你们已经做得比其他任何掌权者都好,此时的华夏基地是所有基地中最安全的,但仍不够。我相信温承天能听明白我说的话,让温嘉志回来吧,聊聊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再来找洛书谈吧。”
俞升也不相信仍在内城的温承天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而截止于此刻温承天未在开口。
“一百个事儿怼在眼前,难道只有这个事儿最重要????”温承昊被激起了火气。
“是的。有些事儿不能确定前这个世界不能贸然向前走,如果无法确定不如一同陷落,这样还有可能真的触动根基拨乱反正,否则未来会用你根本想象不到的方式到来。”应云。
温承昊:“它已经用我们想象不到的方式到来了!虫族近在眼前,核辐射遍布全球,水世界即将到来,你们却用什么玄而又玄的方法告诉我们要先解决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事儿???”
“你说的都没错,你现在说的每一件事儿都是我们承接了上一代没考虑清楚的恶果,”应云:“所以,为了不让我们的下一代陷入同样的火海,慎重最有必要。无需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们逃不过的我们也逃不出去,我从未幸灾乐祸,我们不需要属于特化脉络中的任何能量却要跟着你们这帮莽夫陪葬,也是够一说了。”
兆青在谢昙嘴里曾听过这些话,似乎很多人都非常担心这件事儿。
兆青不免迷茫,这是不是代表他们担心的是对的。
张子龙:“已经有一块权杖被恶意使用过,还有一块权杖捏在无可控制之人手中,在你们考虑清楚前你们不能拥有真正的权柄。”太阳真经被恶意使用,自然神禁忌之言在德国手中与华夏毫无关联。
“兆青,带着意识倒锥们去休息。这儿的事儿不用你管…”应云:“百里大师。”
百里奚:“知道了。”
郦水:“走吧,兆青。这儿的事儿不用你们解决,他们会想明白的。”
温承昊:“那我说我现在想清楚了就有用吗?话不过是人说出口的几个字儿…你以为这是什么远古时代吗?人发了誓就有用吗?”
楚阡忽然从这么多人所说的玄妙内容中串出一圈东西,他看着温承昊:“承昊,这世界是带着既有的经验和教训往前走,有些老方法虽然听起来像是儿戏却在这个时代被捡起来重新约束特人类的选择。”
楚阡看着温承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但他已经走出那一切,而温承昊被留在了原地。
第1章 1-28
“誓言…誓言当然有用 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吧。”楚阡说着的看了温承昊一眼 谁不希望有可信任的帮手 谁不希望少些事端 但他们既然守护洛书便不可能随意吐口。
楚阡因年龄的原因在第二代中算是大哥,温承昊从未见过楚阡意气用事 楚阡郑重的脸色让温承昊哑口无言,甚至开始怀疑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因誓言产生的制约。
而楚阡无法解答,他回身对自己的人说:“都走吧 去休息休息…也许我们真的该休息休息了。”这最后一句话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兆青随着洛书军的保护往应云张子龙他们弄出来的植物墙走,他突然意识到谢昙用另一种方法成功的传达了太阳真经守护者的意志,他们学会了审慎和小心。
虽然着小心和审慎看起来有些过头,但兆青一想起谢昙所付出的巨大代价 又觉得一切都不过是正当防卫。只有他们小心一百分,这个世界才能小心十分 上天仍是眷顾特人类,将这样重要的超界道具放入了他们手中。
缠绕血藤的枝干如他们第一到渝中那般分开让洛书军鱼贯而入。
兆青等人看到应羽嘉站在一片空地上,还未走进便听到应羽嘉很清晰的声音响在他们耳边:“没必要给你们准备住,对吧。”
兆青:“我们自己有住 嘉姨。”
应羽嘉:“真他妈服了你们…连走都不会就要跑着跨过门槛。”
“你们打了半天哑谜了 我们根本就听不懂!嘉姨,别再说了,就好像我们明天就要死了一样。”陈杰:“我还没活够呢,不就是点儿肉吗 好好吃饭…应该会回来,的吧?”
应羽嘉:“呵呵,再不珍重自身就没机会回来了,太阳真经守护者也是疯子竟做出这种事儿。”
“嘉姨,别说这个…”陈栗:“你不会知道谢昙身上发生了什么,你如果真有超越我们的力量,不如去追本溯源。”
“为你们提供保护不代表要为你们办事,赶紧把你们的脑袋养好。”应羽嘉。
兆青:“嘉姨,我们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应羽嘉眉头一皱:“谢昙什么都没说?”
兆青:“她只在刚才提醒过我,我们之间没有交流,。”
“也他妈是个只会做事不会说话的闷口葫芦,”应羽嘉:“现在有一个选择题摆在你们面前……”
“羽嘉,怎么还有抉择?别让他们赌了。”郦水。
“没办法,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选择,我只不过是把谢昙没说的话说出来。”应羽嘉:“我能做什么端看他们怎么选。”
陈陌:“什么选择?”
应羽嘉:“谢昙脑子里的寄生幼虫总共一千零二十一条,如今少了两条…你们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这话说得如此清晰,他们岂能不明白。
瓦连京:“这…就是代偿??”
“呕…”陈栗直接呕出一口胃里的酸水,其实他们早想到他们这些人就是谢昙头颅中寄生幼虫用来特化的宿体,但话被戳破就让他们连拒绝的机会都没了。
应羽嘉:“谢昙选择这种初衷的原因我不清楚,但她既然被太阳真经石板选中也一定不是随性之人,她必做了充分的考虑才会做出这种选择。让一切提前,否则…”
俞升:“寄生幼虫将在冲击波后出现。”
应羽嘉:“是的。”
“是因为绿色倒锥提前凝结于所有超特人的稳定岛吗?”俞升显得非常累,甚至需要陈陌扶着他才能站住。
俞升:“或是因为黑教会那边做出了什么事儿?”
“也许。”应羽嘉:“我们的人现在只能算出关键人物面前的几个选择,却不知道你们都选择了什么,所以我无法给你们准确的回答。”
俞升:“你说的选择是什么。”
应羽嘉:“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俞升自然算到了,但他怎么说,如何说出口??
郦水:“别逼他们了,羽嘉。”
“唉,”应羽嘉指着面前这些骨瘦如柴的人,说:“你们现在生命力如此匮乏的原因是因为你们曾经戕灭又被谢昙用太阳真经的力量重建身体和意识岛回来,所以你们成为了天然特化能量和意识能量的容器。你们身上的零部件还没互相粘牢就又被应运而生的寄生幼虫选为第一批融合用的皮囊,你们的强悍和你们的衰败是一体两面同时发生的。每一个寄生幼虫都牵扯着你们一分意识能量,除非它们完成寄生,否则你们只能互相比比看谁更能拖了。我个人不看好你们,原因也不用我多说吧,你们之中只有少数人在很久之前得到过太阳真经的馈赠,但大多数人都是末世后才接触太阳真经,但虫族是真正意义上太阳真经下的制造生命…它们是天生的核…”
“我相信作为洛书守卫军,你们身后的每个人都做出了为洛书而死的选择。”应羽嘉:“而我给出的这个选择也很明确,找人完成寄生幼虫的寄生把你们顶替下来;或者你们自己完成寄生,把超界道具释放出来成全这个世界。”
俞升听到这话又笑了:“温李家人听得到吧??”
应羽嘉看了看周围:“听不到,你们应该知道我们的本领,没人能摄录也没人能刺探。”
“选吧。”应羽嘉。
郦水:“这叫什么选择???”
“找人顶替我们?没有人该变成那鬼东西!”甄凤他们岂能不知变作特族虫的痛苦,没有人比他们更知道。
“如果我现在死呢?”甄凤:“跟我绑在一起的寄生幼虫会死吗?”
“谢昙若不死,它们应该也能活吧。”应羽嘉。
“单方面拴住我们?”陈杰:“谢昙怕不是疯了吧,针对我们??”
瓦连京搂住不断颤抖的陈杰,“嘘,安静,阿杰。我们应该想想她刚说过的话,是什么让谢昙做出这个选择?”
应羽嘉颇为赞同的点点了头:
兆青:“河图洛书不会让我们死。”
“也许是吧,你比我们都更了解你手上的河图洛书。”应羽嘉:“但你们选择后者的代价是什么我不确定,也许是让华夏幸存者基地拥有一支强悍的拥有个人意识的特族虫军队,也许你们将没有个人意志,这一切我都不确定。你们应该看过那两位变成特族虫的过程了吧,它们是否还有个人意志?”
“当我没说,”应羽嘉看着面前这些孩子灰败的脸色,突然觉得自己血液中的恶劣又冒了出来。她不再说那些七七八八的,只问:“选吧。”
凌兆真抓住兆青:“我要你活,兆青,我要你活!!我……”她作为意识倒锥宿主竟说不出这枉顾其他生命的话。
应羽嘉:“我建议你们选前者,特族虫的能力与其寄生的宿主息息相关,选择最弱的普通特人最好,你们洛书军中的这些超特士兵经过几块石板的加成已经太强了。”
俞升:“屁话。”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原谅你。”应羽嘉。
“我来选,”庄景鸿说着从剑齿虎上走下来,他住着拐杖在司苍布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到陈陌等人面前对着应羽嘉说:“我来选,我选前者。”
“庄老爷子,这不合乎规矩。”应羽嘉。
“要个屁规矩?这儿迈不过去,谁管你们口中的几个阶段后如何清算??”庄景鸿的拐杖砸在地上铛铛的响。
“应羽嘉,别吓唬孩子们。”庄景鸿,“这若是你的孩子们也不会做的更好!”
“因为我的孩子们不再这个选择之中,我没有想象力所以我无法否认。”应羽嘉:“看着现实,我也清楚的知道你的孩子做了某种意义上正确的选择。那又如何?人生从来都是正反两面,你不能只看手心里的宝石,忘了你们手背下面空无一物。”
庄景鸿:“我们永远辩不过你们,没必要多说,因果算我的,别动这些为洛书已经献出生命的孩子。他们的未来注定在战火之中,岂有一时舒坦?为善者重重阻碍,为恶者平步青云…这不公平。”
应羽嘉:“不是这意思,老爷子。您误会了,在这事儿上没有公平…”
“我不管那些失败与成功,”庄景鸿:“他们没有做错事儿,不应该只得到惩罚。”
应羽嘉:“可他们也拿到了奖赏啊?”
庄景鸿:“与我无关。我选前者。”
楚硕勋:“爸。”
“轮不到你说话!”庄景鸿拐杖一砸地,他本人也跟着晃了晃,他仍是人类没有特化也没有继承者冰晶要凝结。
“我没有阻止您的意思,若一个人够承担我来就好。”楚硕勋:“您年纪大了理应颐养天年。”
庄飞月看着楚硕勋,没有阻止而是坚定地看着应羽嘉:“您应该也是个母亲,您懂我们什么意思。”
“一个人想护住一千多人??”应羽嘉:“哪儿有那么好的买卖?人…”
庄飞月打断应羽嘉的后面的话,“不必把话说的那么明白,洛书军愿意奉献是他们品格下的抉择,但没有人该为了这点儿破事儿反反复复去死。若我们能承担就放在我们身上,否则就做出你的选择。你留在这里的责任是什么?你为什么站在此与我们讲话?不必把所有事儿都推到他们身上,哪儿有那么清闲?”
“被你看透了。”应羽嘉耸耸肩脸上依旧是一派坦然的又说:“我当然可以自己选择,毕竟因果都落在你们身上。光说话不负责任这种事儿太少见了,我也很稀罕。但你们[人]活一世,这么重要的选择权,不要吗?你们不是很喜欢选择题?”
郦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总说你们的本性很恶劣。”
“我从不避讳。”应羽嘉:“所以我们这一被拴在[人]的这一颗心里,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很心疼你们,但我本性里是真的好讨厌你们这些锱铢必较又拥有一切的人类。是谁赋予你们生命又赐予你们死亡,是什么让你们还站在那边试图找到方法做毫无意义的解救?”
应羽嘉这句话似也是说给陈家人,也包括站在陈家人身后的洛书军。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洛书军守卫军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谢昙选择杀死他们,也是谢昙选择重建他们的生命;是太阳真经选择杀死他们,是太阳真经选择重建他们的生命;是[生命]选择杀死他们,又在他们死亡后赐予他们[生命]
这里没有因果,这里只有轮回。
“我都不选。”兆青拍了拍陈阳的手复而松开,他从面前的重重保护中走出来看着应羽嘉说:“这不是个选择,这里没有正确答案。找人完成寄生?这是无效答案,你明知我们洛书军的每个人宁可自缢也不会选这个答案。而后者…”
兆青伸手将袖子撸起来露出他们手臂上的洛书印记:“如果第二个答案有效,这又有什么意义?谢昙此刻的付出又有什么意义?她受了天大的苦就为了造出一支史上最强的特族虫军?甚至还不能确定这些特族虫军是否听幸存人类的号令?”
“她被滚烫的暗物质金属封在地狱里,不是为了被你们随意抹黑。”兆青一字一句的说:“请你不要侮辱谢昙,不要侮辱太阳真经,也不要侮辱我们的[生命]”
“……”应羽嘉眉头一挑。
应羽嘉:“行,我选前者的方式,你们休息吧。”
兆青:“你…”
“这是我的选择谢昙和你说过什么?‘不动孩子’,是吗?好,那我答应你不动活着的特化生命,好吗?”应羽嘉走到兆青身前,上见面她从未站起身如今竟比楚阡还高些。她清亮的眸子盯着兆青带给兆青无形的压力,就好似被渊之内的眼睛盯着,也像是被九天之上的视线跟随。
应羽嘉看着兆青:“成交吗?”
“你和谢昙不一样,”兆青:“你们的选择本质永远不同,你无权猜测她的选择。我…应羽嘉,我,我不允许你侮辱谢昙。”
[谢昙:“成交。”]谢昙的声音在每个在场的人意识岛中响起。
“唉,啧。”应羽嘉无奈,“你们这些特人类,要么就好好装死,要么就别装。”
[谢昙:“人类不一定喜欢选择,但最讨厌自己的选择权被他人拿在手中。这是我的部分,洛书无权决定。”]
应羽嘉:“还用太阳真经的力量?你还有吗?你仍是不甘心…”
[谢昙:“我不用太阳真经的力量也有和你平等做选择的身份,你是谁我就是谁,你呢?你甘心吗?躲得过特人的今天,躲不过属于我们两者共同的明天。你,真的超然世外吗?你想要的东西可比死亡本身可怕的多。”]
应羽嘉:“你既然知道,也敢与我赌?”
[谢昙:“为什么不敢,太阳真经来自于哪个脉络你比我更清楚,知识、武器、盾牌都没有正反面,因为它们终将被生命握在手中。而生命的背面是死亡,太阳真经是生者之经也是亡者之经,它生来与死为伍。成交吗?”]
应羽嘉:“有点意思,成交。”
兆青回头看向俞升,他也被绕晕了。
俞升:“你所说的选择是这个?”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应羽嘉说着退后,不再压迫兆青,兆青额前滑落豆大的汗珠还未退后便感受到陈阳的气息。
陈阳:“还好?”
兆青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
“你所说的是和谢昙之间的互相选择,你给我们的选择是想看看我们在失去生命的无解之下,是否还会站在特化生命这一端。”俞升:“你只不过是想看我们被太阳真经所害又会不会再站在太阳真经这一边。”
应羽嘉不回答而是看向甄凤:“谢昙已是强弩之末,她身上因果太重了,不必测算也知道她没有其他选择。谢昙只能再压一个冲击波的时间,一个月左右寄生幼虫将大面积共出于所有母虫的脑中。按照戊辰所算,对方手上至少有五十五万人。去掉各种损失也不会少于五十万,你们这脆弱的新生状态可顶不住这种体量的战斗。”
兆青:“什么??那你和谢昙之间的约定…”
“当然有意义…”应羽嘉看向兆青:“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虫族的数量你们不清楚吗?那些嗷嗷待哺如幸存者人类一样的想要跨过特化门槛的虫族谁能阻止,洛书的刻像难道不是已经给你答案了吗?我可没那么多合适的尸体能帮你们解决掉由如山如海虫族而来的寄生幼虫。”
“谁让你们创造出如此‘完美’的生命,虫族就如同你们本身一样充满着生命力。要怪就怪站在你们对面那些野心冲天的人类吧,成了特人也不消停,非要看看这个世界的终极。”应羽嘉说着脸上露出讥讽之色。
兆青下意识脱口而出:“怎么才能找到平衡?”
“有点意思,”但应羽嘉不想给这个问题解答,她看向楚阡:“嘿,楚阡,你还他妈等什么?等我给你们说书讲故事??让你的人搭帐篷,该休息休息,你们这帮兵蛋子也不必再战战兢兢,你们死不了。”
“我们没害怕过!”甄凤看着应羽嘉,“我们从未害怕过。有人经历死亡会怯懦害怕,而我们是另一种人!死亡只会让我们坚定自己的选择,就算即将面对的是最痛苦的一切我们也会战至最后一刻。”
赵然斌:“就如吴莲生和彭钰,他们也未曾有一刻犹豫。”
应羽嘉提起嘴角但表情仍是无解,她没再说什么辩驳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特人类,有些人的付出看起来荒唐却不容他人置喙。
楚阡:“去吧,秦风。扎营休息。”
甄凤:“你说的合适的尸体,在哪儿?什么时候转移给我?”
应羽嘉:“刚说完豪情壮志就怕了?”
“我不怕,”甄凤看了一眼兆青对应羽嘉说:“他们有更重要的事儿,不能被寄生幼虫夺取生命力。”
“你知道全维原子内只要有生命,你们就无法死亡吧?”应羽嘉:“你又知不知道被污染的全维原子会反向污染宿主?只要全维原子被污染意味着你们都是被选中的会成为母虫,你们的脑是寄生幼虫的脑巢,知道吗?”
“我知道,谢昙和我说了。”甄凤。
楚阡:“什么时候?”
甄凤:“在我清空全维原子准备迎接彭钰和吴莲生之时。”
赵然斌大惊:“你为什么不说??”
“这是最好的选择,我是洛书军内全维原子最小的人,我的全维原子里没有山川湖海只有一片草地,最多能帮洛书军放牧牛羊。”甄凤:“你们都不怕!我为什么惧怕选择,只要这选择对我们洛书军有用!我不怕!老大,我真的不怕全维原子被污染也不怕做什么母虫,成为脑巢,但很我怕你骂我私自决定…请你不要骂我。”
甄凤说着还是红了眼眶,兆青呼吸却止不住湿润的眼眶。是什么让他们不惧怕生死、是什么让甄凤在见过虫族特转特人后依旧选择开放自己的全维原子任其被污染…
楚阡紧紧抿着嘴刻意舒展反复要皱起的眉头,没有人能怪这种私自决定,没有人。
“你做得对,作为你的长官我以你为荣。”楚阡看着甄凤,将这句迟来的话还给甄凤。
甄凤:“谢谢长官,这是我的荣耀。”
兆青忍不住偏着头克制自己更多情感的迸发,如果可以克制谁又总想哭呢?但兆青这一刻并不会因为自己的泪水而觉得自己软弱,他是被感动被震动被撼动,他以和彭钰、吴莲生和甄凤共在一军为荣。
郦水等人也从这七七八八的话里知道了一切,她们替这些经历了世事变迁欲哭无泪的人红了眼。
陈栗张开双臂抱住甄凤:“真没发现,你小小个子能量还挺大!”
甄凤破涕为笑:“谢谢栗栗姐。”
“别害怕,你有我们。”陈栗擦掉甄凤脸上的泪水,“别怕。”
“嗯,我不怕。”甄凤说着点了点头。
应羽嘉走到甄凤面前,说:“你的全维原子永远回不到从前了。”她一句话为甄凤的全维原子定了性。
甄凤:“我知道,我已做好牺牲的准备。”从他服从安排清空全维原子的那一天就已做好准备,谢昙给过他选择,他认为这是自己作为洛书军成员最好的归途。
“行,视死如归不聪明但是个好品质,”应羽嘉说着递给甄凤一个盒子,甄凤不知要不要接。
应羽嘉:“愣着干嘛?拿着。”
兆青推了甄凤一下:“凤儿,拿着!”他不知道里面是啥,但应羽嘉给的肯定是好东西。
甄凤这才伸手接过盒子。
应羽嘉:“贴身带着,它可保你不被全维原子反向污染意识岛和脑,你的全维原子内没有虫族但已被污染必然是母虫,但由于你的全维原子内只有两个特族虫,理论上你具备成为脑巢的资格但你没办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虫母。”
俞升:“这…”
“这,什么这…”应羽嘉斜睨着俞升:“想你都不要想,知道这玩意儿让人多疼吗?死了撬也疼!在这世道里拢共我也弄不出来多少,别贪婪,不要妄图跟我讲条件,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做错做对也不用你们来管,自有制约我们的则规存在,和我们讲条件的后果可比与谢昙讲条件的后果严重多了,你们承担不了,先熬过这个阶段再说吧,”
俞升:“你们手里有一枚黑色倒锥对吗?”
“哈,”应羽嘉没想到俞升会说这个,她玩味的在俞升身边绕了一圈,“你不算笨,智的提升没有压倒你的想象力嘛,我喜欢。我送你个答案,我们这里不是一枚,是三枚。”
俞升被盯的毛骨悚然,“多谢嘉姨。”应羽嘉那边的人占了三个种族,被汉谟法典判定为相当于三个国家的存在。
“你们这帮孩子还挺有意思,什么时候我有兴趣会再来找你们玩儿。”应羽嘉:“歇了吧,好好睡一觉。”
兆青推了甄凤一把,甄凤:“谢谢,嘉…嘉姨。”
“先好好睡一觉,我这边也需要准备三日后交接。”应羽嘉刚要走又回头看着兆青说:“土黄色珠子。”
兆青:“喝水做饭换泉水。”
“对,是这个意思。三日后勾连你们的寄生幼虫应可告一段落,但你们选择因果不止牵连一,绿色倒锥不会回归原色。”应羽嘉说着一跃而起直接落在半空盘旋的巨鹰身上,飞过城墙回到紫禁门之内的城墙之中。
陈栗擦掉脸颊上的泪水:“我晕,这都叫什么事儿啊。我怎么感觉不是温嘉明他们不懂新世界,而是我从一开始就没懂。”
俞升:“先睡一觉吧。”
陈杰:“就这么踏踏实实的在紫禁门的高墙外睡觉???这…我们,也要陷入用玄学防御的境地了吗?”
前方缠绕血藤组成的城墙分开,应云伴随着他自己的笑声进来说:“用玄学防御,还是用你们口中会玄学的我们来防御。”
陈杰:“来的真是时候,让不让人脑子休息休息了。”
“一猜你们一定会把嘉姨气的不轻,我哪儿敢进来。”应云。
兆青:“嘉姨生气了?”
应云:“别看她没啥表情甚至微笑着离开,她可气的不轻,没打雷就算好的。”
陈栗:“真逗,还打雷。”
应云挑了挑眉不解释,说:“行了,你们心里知道谁应防御、谁不需要防御,这几日我和阿云还有五个本家会在此守卫,你们先休息。吃好喝好睡好就是你们的重中之重…”
陈栗看着应云:“张大哥呢?”
“哦,子龙还被温嘉明他们缠着,”应云收敛带着玩笑意味的表情,正色道:“人类向来如此,身体站起来走过门槛成为特人类易,开特智却很难。如今大部分幸存人类都走过了特化的门槛成为特人,但他们的脑子还纠结在上个时代,你们需要给他们时间。”
应云这话说给迷茫的兆青等人也是说给绝望的谢昙,“温李家的几个掌权者本质不坏,他们只是固执的坚守着上个时代留下的东西。再说他们这一套也确实有用,他们得到的超界道具如此之多,布局部署很早让他们拥有了能够安置四百五十万人的基地,这已是全人类幸存者的五分之一,还不算已经到达亟待安置和即将到达的他国幸存者。这让他们更确信这套东西有用,只不过他们忘了任何时代在过渡时上一个时代留下的办法都会再有用一段,他们身在其中看透不是容易事儿。”
此时此刻这些东西俞升不感兴趣,他看着应云问:“你能告诉我们,除了生命我们还付出了什么吗?寄生幼虫的事儿被你们解决,…而你们这个付出又代表着什么,从我们的角度上是否还有可能有方式弥补?”
应云听到这话沉默了一会儿,只说:“别为难我。”
“明白了。”俞升不再问。
百里奚:“只是让你们失去了一个机会而已,并非是让你们失去生活的权利,一切皆有报,因善而往的人总会找到出路。”
应云:“还是大师会说话。”
百里奚:“可以直接说的就不要给他们模棱两可的回答,这会促发人类的想象力和惧怕之心。他们充满勇气的做出选择,不应该再承担这些有关于未来线索的纠结。未来的一切本就是不确定的…羽嘉留下的话足够他们想出一个有破洞的天,而我却没有更好的解释,我也是人一样看不透却希望你们不要过于忧虑。”
“不好意思,大师,你知道的我们没有想象力也没有惧怕之心…反正洛书军会免疫未来的寄生幼虫,至于你们会不会从其他战争中活下来,我怎么会知道。”应云说着余光看到甄凤手里的盒子,整个人肩头一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左心口脱口而出:“我艹,死了都不得安宁,太惨了吧。”
甄凤还没打开盒子,听到这话看向应云。
“哦,我知道。话明说,放心了小哥儿,这东西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应云说着摇摇头:“唉,啧。”
“你这后两声可真让人不放心。”甄凤扁了扁嘴。
应云:“跟你没关系,我这是心疼别人…”他说着表情略微肃穆,似是觉得不能玩笑而收敛了笑容。
百里奚见到这一幕不再多言,这个时代比他们想象中更饱满,缺少什么也会有其他方式补上来。
“各位去休息吧,我们会守着前后,如有人来交涉我会通知你们。”应云话音未落兆青便缠绕血藤一侧便出现了一个三个集装箱,对侧也出现四个,想来是应云他们几个人的住所。
俞升拿出一个U盘递给应云:“这里是虫族特化的整个过程的路线和我们的数据分析,我想应该对你们有用。”他思索良久本不想交出这些资料,并非是怕吓到应云,而是怕应家人看到这痛苦的过程而收回承诺。
但从东三省回来俞升学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开门见山,多思考却少动心眼。俞升能做的是让信息更明,至于别人怎么选择却与他无关。
“辛苦了。”应云接过U盘,“嘉姨做出的决定不会反悔,但我们很感谢你给的东西让我们提前知道代价。”
俞升:“推己及人。”即便当时有人清清楚楚的向他们展现承诺背后的代价,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让自己被打上洛书军的印记。
真是怎么想也想不到,他们日夜不停地赶路风尘仆仆的站在华夏的城墙下却自己选择了不进城。
剑齿虎二代再被安放在洛书军特化板房之中,兆青等人见应云跳到集装箱顶上望风却不再想和他们交谈便纷纷回身走向自己熟悉的生活空间内。
刚上车知桓和柏学就冲过来扑到兆青怀里,小孩儿哪懂什么言语的交锋,他们只能感觉到大人身上的情绪,他们觉得这帮大人需要一个拥抱。
陈阳扶着庄景鸿回到剑齿虎二代上,想起刚才的事儿,说:“姥爷,姨妈。”
“你还不到年纪说我和你姨妈。”庄景鸿恢复慈祥老人的模样,伸手亲昵的敲了敲陈阳的额头。
俞升:“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兆青:“嗯?”
俞升:“对于温李(陈化姓为李,前文有表)二家来说,亲缘要被隐而不表。而对于姥爷他们来说,没什么比站在自己的崽子这边更重要。若是姥爷和姨妈在城里,也许又是另一番景象。没有人会在我们迷茫未看清真相前为我们出头,再说即便应家说帮着保护荆楚区又如何,自己的亲人只能自己保护。”
“是啊。”兆青把怀里的两个儿子放在地板上:“去吧,爸爸这儿没事儿,去陪着太姥爷。”
知桓:“你们不要害怕哦,爸爸。”
兆青拄着膝盖躬下身看着孩子的眼睛:“为什么觉得爸爸害怕。”
知桓凑上来亲了亲兆青的脸颊甜甜一笑却没回答,他没有答案不知如何回答。
柏学:“只陪着太姥爷就行吗?不用做作业???”
“你这孩子…”兆青点了点柏学的脑门,他小儿子真的心太大了远不如知桓敏感,但这也好。
兆青:“对,这两天不用写作业,去陪着太姥爷。”
“得令!“柏学颠颠的跑回庄景鸿身边边跑边喊“太姥爷万岁!”
“唉…”俞升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儿,拉住要走的知桓问:“桓桓,你的绿色倒锥是什么颜色的??”
知桓的眼珠一动明显是去看自己的稳定岛中心,说:“绿色倒锥自然是绿色的啊,二伯。”
兆青明白俞升的意思,问:“柏学你呢??”
“啥玩意儿,爸。”柏学没听到俞升的话。
兆青:“你二伯问你稳定岛内的绿色倒锥是什么颜色的。”
“哦,绿色的啊,爸。”柏学。
兆青一愣:“妮妮??”
“我??”芝妮赶忙说:“绿色的。”
“什么?”陈栗:“阿布,阿布!人呢??”
陈陌:“车顶上。”
瓦连京先陈栗两步跑到车顶上,片刻后带着司苍布回到车内,听瓦连京说:“阿布的绿色倒锥确实浅了,不是绿色。”
“对,这个事儿还是阿布发现的。”俞升,“绿色倒锥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难不成真如我想……”
“别猜了,没意义。”瓦连京制止俞升的话。
话说到现在所有成年人都明白了,跟随他们失去生命同步变化的就是属于玛雅石板的绿色倒锥,而这绿色倒锥也许就是百里奚口中的机会。
失去绿色倒锥意味着一个比寄生幼虫更大的隐忧,一个绿色倒锥所带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巨大机会被他们失去了。
兆青摸着两个儿子的脸蛋儿说:“至少谢昙真的如她所说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放过了我们的孩子…只不过,”他抬起头像是摸孩子那般碰了碰司苍布的脸颊,“对不起,阿布。”
司苍布懂也不懂的说:“没关系,我有那身衣服,不是吗?”
兆青一愣笑容绽在脸上却说不出什么。
随着他们上车的百里奚看到这一幕说:“有的人天生开智,不能按正常的时间去划定他成长的界限和成长方式。”
兆青:“是啊,大师。”
百里奚:“承一智必失一事,好生引导。”
兆青:“…好,好的,大师。”
百里奚:“嗯。”
“唉???”柏学这才看到百里奚和郦水,小炮仗立时又冲过来看着百里奚说:“阿燕妹妹呢??”
“呃…”兆青面露尴尬:“你要先跟百里伯伯和郦水伯母打招呼!”不要随便就问别人的女儿啊!后面这句话爆在兆青心里却不敢表露出来。
“哦,百里伯伯,郦水伯母您们好。”柏学乖巧的鞠了个躬站起身又是那一句:“阿燕妹妹呢?我已经这么高了,她多大啦。”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少些评论类的有话说:
但我必须说一句,第十卷 所有人我都爱。
活着的死了的、又生又死的、不老不死的、我太爱他们了。
我愿意终身写这条脉络下的所有故事,我太爱这个世界了,他们有太多故事可以展开了。
我起初只是不愿意写其他设定下的故事,无论末世、废土、无限、轮回,我想写自己背景下的故事,但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世界。
我爱这个世界,我会一直为这个世界添砖加瓦,直至笔锋干枯。
第11章 1-29
大人们在恍恍惚惚中压着界限往前熬着 而下一代的生命却展现着无限的可能,亟待产生新的碰撞。
兆青揽着自己小儿子对郦水说:“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 谁小时候没有几个心心念念的玩伴 阿燕也记得你 我这就把她抱出来陪你玩儿。”郦水说着进入全维原子将小孩儿抱了出来。
柏学:“阿燕妹妹。”
瓦连京看着百里燕依旧穿着女孩儿的衣服,头顶一个发髻。
百里燕稚嫩的声音还未分出男女 他见到柏学也很开心立时跳下母亲的怀抱:“柏学哥哥。”
柏学:“你还记得我?那时候你才点点大唉!”
百里燕抿着嘴笑着点了点头。
陈栗:“您家大女儿呢?“
郦水:“她喜欢入定,不爱在外面呆着,我们从不强迫孩子。”
陈栗:“挺好的。”
车里一时人满为患 郦水看自己孩子和柏学玩的还挺好说:“车里人多,我和百里在旁边搭个帐篷,阿燕什么时候下来都行,你们慢忙我们不打扰了。好好休息 有时间聊天。”
吴柳宇:“哦,对 那我也不耽误你们休息了。虽然我也听不懂那些人的话,又是生命、又是寄生幼虫、又是颜色变化的倒锥。我感觉你们熬到现在不容易,正好我也回一趟城和村长嘱咐一声去。”
“回城?”郦水:“百里,你跟着去一趟吧。”
百里奚:“好。”
吴柳宇:“没那么夸张吧。”
郦水:“小心为妙 我们这些钥匙都很珍贵 你也是一样。我们别辜负了兆青他们的付出,活着本身很珍贵,何必让自己陷入麻烦。”
吴柳宇:“好。我会和村长争取安排所有孩子进入我的全维原子,其他人还得在城内生产务农 有些日子终究要过也不能撕的太生分,却也不能不做准备。”
“可以。”郦水看着百里奚和吴柳宇走到应云所在的地方,见他们和应云说了几句缠绕血藤分开他们的身影走向城门。
“大师这算是彻底还俗了?”陈栗刚才也没好意思问,因为百里奚除了手里有一串念珠外再未穿袈裟连头发都长出来了。
“由不得他还留在曾经了,我既然有意识倒锥,他又怎么舍得我一个人往前走。”郦水看向陈栗:“比起你们,我过的可算是好日子了。”
陈栗:“我们也挺好的。”
“有事儿喊我,别担忧。”郦水握住陈栗的手安抚道:“我师父也说过,任何变化都有正反两面,没道理苦果都要你们独吞,还有我们呢。无论是什么未来总能找到方法开解,放心吧。”
“知道了,郦水姐 。”陈栗送着郦水下车。
“太多事儿我想知道,但现在不是好时机,又生又死的让我也不敢缠着你们,总觉得你们今儿不睡觉我就造了孽一样,”孙正平:“昊天他们俩也没做什么不对的事儿,但你们为了加大正确率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我现在都不知道站在那儿好,唉。”
俞升:“连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更好,再等等吧,有些事儿没那么容易考虑。”
孙正平仍是忍不住:“为什么你们的绿色倒锥会变颜色?谢昙又是谁,太阳真经的保护者吗?为什么放过了你们的孩子?你们口中的选择过死亡和戕灭是指谢昙没有放过你们吗??”
俞升:“三哥,别问了。生死不知未必是坏事别给自己添络难,你们意识倒锥宿主都是善良且容易共情的人,没必要。“
“我呕,”孙正平做了个反呕的动作,“我求你们了,不就是个意识倒锥吗?别天天说的我们跟圣父圣母一样,天知道它为啥融在我身上。”他自打进了帝都就没少听这话都听出生理反呕的反应了。
“随你们吧,神神叨叨的。”孙正平看向兆青:“河图洛书什么时候融的。”
兆青:“出了春城好一阵子我们才知道确实在身上。”
孙正平:“行,在你们身上也算我完成任务,我没得选,会陪着你们好好守着石板。”
兆青:“放心吧,至少我不会让我们所拥有的石板陷落用在不应使用的方向。”
孙正平:“嗯,这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现在六个倒锥再有一个就齐了,咱们七个一起守着钥匙、守着河图洛书。”
兆青点点头。
孙正平:“不行,这车上人太多,我不耽误你们一家在一起放松心情,我也先下去了。”
俞升:“有帐篷吗??”孙正平:“熊天生在?”
俞升:“嗯。”
孙正平:“得嘞,我去找大熊,正好小熊还让我给他哥带信儿。”
俞升:“好。”
“有事儿喊我,别什么事儿自己扛。”孙正平站在车头嘱咐:“了不得我去找二哥,我就不信制不住小七。”
俞升:“快别说了。”
孙正平:“咋了你又。”
俞升:“快下车吧,三哥。”
“你怎么莫名其妙的。”孙正平突然想到:“等下,你是刚知道孩子的事儿吗??”
俞升:“你让我好好消化消化行吗?”
孙正平:“你说你多迟钝,你还和二哥一起洗过澡嘞,小七没把你三条腿打断已经是够宠你了。”
俞升:“我错了,三哥,行吗?我没和二哥洗过澡,我一秒就出来了,我不知道二哥在里面!”
“好了好了,不闹你了,这脸色才见点血色赶紧恢复吧,别再这么个被吸干精血的模样,”孙正平:“万事有我们。哪怕是你不说缘由就做出决定,我相信大哥和小七也会枉顾所有意愿站在咱们这边儿。再说你们已然…有的人聪明却算不到你们的情况,有的人很强却在这方面没长弦。就像你末世前少了一窍一样,他们俩情感不充沛只知道下决定,人作出选择终有多种原因推动,对我们的交情有点儿自信,小八。”
俞升:“知道了,三哥。”也许事情会如孙正平所说那样简单,他毕竟和温承天温承昊有多年相交的情谊,他说上几句也许真的有用,但一切都是也许。
就算有用也终将在温承天温承昊心里埋藏着一颗种子,温承昊和温承天终究是帝中区权力第一阶梯候选人,温嘉明温嘉志早晚会放权给这两位第一超余。再说他们岂能因为所谓内心的挣扎去动摇好不容易建立的华夏基地,去颠覆在面上根本没有一丝错误的盘根错节在幸存者基地生存的温李家族。
正如曾经所说,动了温李家组所在的帝中区就是动了魔都和长安三区。
他们已经亲手掰断了内里荆楚与温李家的关系他们也在无法背负更多,毕竟荆楚和温李家还有陈氏兄弟做血缘连接总会有修复的可能,而其他地方断了又靠谁去做连接。
再者而言就如同曾经的俞升他自己,有些事儿终究要温承天温承昊自己想通才能正本清源懂得如何自立于如今的世界之中。
思绪万转不如回头一瞬,俞升回身看到陈陌的眼睛。陈陌伸手摸了摸俞升的脸,俞升脸颊上面的泪痕早已消失无踪。
陈陌:“至于那么害怕吗?”
俞升:“是愧疚。”若不是他和彭钰几人决定赌,他们未必会在那时候触发谢昙的抵抗让谢昙走向筹谋这条路。
陈陌:“我说过,这事儿不是你一个人决定的。她勒住了枣儿的脖子,我们必须前进。”
俞升:“但我们未必没有其他方法,是控制欲和好奇心冲昏了我们的头脑,让我们拽着你们一往无前。”
陈陌:“你明知不是这样。”
俞升:“可事实上可以这么解释…”导师的存在太不讨喜了,他们变化最润物细无声爆发起来却又会牵连在内的所有人。
陈陌:“你不需要更多喜欢。”
“呵,”俞升无奈心酸又觉得好笑,陈陌的独占欲原来还可以这样被展现,他说:“全世界都讨厌我你很开心。”
“对,每一个见到你的人都讨厌你,那最好。”陈陌说着勾着一侧嘴角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混蛋,”俞升说着把手搭在陈陌的腰上说:“咱们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我累了。”
“好。”陈陌说完带着俞升上楼,成了最早回到自己房间的两个人。
庄飞月看着洛书小队的其他人,说:“你们也都去休息吧,难得有这样时间。”
“去吧,咱俩的话说不完,”凌兆真:“车里归我和飞月了,定让你们吃饱吃好。”
兆青:“姐。”
凌兆真:“能记得所有也不错,去休息,青青。”
兆青:“姐你…不是有孩子吗?这么跑出来,真的好吗?”
“给李飞了,”凌兆真:“姐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数。”
庄飞月:“你也是够厉害的。”
凌兆真:“心狠?现在不狠心之后都不一定要吃什么苦。”
庄飞月:“我不是说这个。总归不该把孩子推出去,这事儿我有经验…”
“放心,飞月。我可是两辈子的人看得透什么东西应该坚持,什么不能动摇。”凌兆真说着摸了摸兆青的头:“别这么一脸担忧的看着我,你才多大。飞月和我说了…”她瞄了一眼陈阳又说:“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插手兄弟姐妹的婚姻,这很重要,明白吗?”
“你也是够通透了。”庄飞月说着撸起袖子走到灶台前摆弄着兆青的调料。
凌兆真知道自己站在这里兆青就很难挪动步子,她走到庄飞月身边说:“我这是给他们吃个定心丸,你以为大姑子那么好相呢。”
“大姑子?”庄飞月双手拄着洗手池看向凌兆真。
“怎么,我不当大姨子的。”凌兆真。
庄飞月:“这不太对!”
凌兆真:“你掺和什么,人家两口子都没回话!”
陈阳看着兆青,他掰扯半天没听明白这大姑子和大姨子之间的区别,瓦连京和陈栗陈杰更是不懂,兆青听明白了拍拍自己的脸颊悄悄往楼上逃。
楚阡作为晚辈自是不能插口母亲和凌兆真之间的对话,只剩下庄飞月一个孤身奋战。
未等庄飞月开口,凌兆真又说:“咱们单论单的,你要是拿你们家的辈分说话我可把我弟拽起来了啊,就算我和李飞离婚了陈陌陈阳也得叫我一声小婶婶呢。”
“你这…牙尖嘴利的丫头,我说不过你!”庄飞月。
凌兆真:“可不呗,我是正经两辈子的活,论吵嘴我就没输过谁。”
庄飞月:“上辈子都不作数,少跟我拿这个嚼话头涨年龄。”
凌兆真:“行行行,飞月姐?”
庄飞月:“你怎么和兆青半点不像,你弟弟乖狠,你真的是乖张!”
话一点都没错,所谓上一辈子失亲寄人篱下的经历将兆青变成了一个乖巧过头带着自卑重生的人,也把兆真变成了个行事乖张既有自信的人。不过相同的是他们姐弟俩同样善良,并通过了意识倒锥的识别成为石板的钥匙。
“家里一个人听话就够呛了。”凌兆真环视一圈眼神抓到曲珍,她点点头说:“我觉得我找到了灶台的另一个主人,省的一个键一个键试验。”
曲珍很快加入庄飞月和凌兆真之间。
陈阳一转头兆青就不见了,陈阳看着庄景鸿:“姥爷,您…”
庄景鸿:“行了,心思都飘了,去找你媳妇儿吧。”
没等陈阳说话,凌兆真就回身说:“嘿,老爷子,您这话我不爱听了啊,那儿没到哪儿谁谁媳妇儿啊?俩都是男的没媳妇儿。”
“那怎么还分起姑姨了?”庄景鸿说着给了陈阳个眼神,陈阳了然的退下了。
“哟,在这儿等着我呢,您?”凌兆真说着笑起来,她也就是讨个口舌便宜,又不能真的对庄老爷子不尊敬,就算两辈子的记忆她的年龄也越不过庄老爷子去。
“都去休息吧,这儿有我们。”庄景鸿看着陈阳楚阡瓦连京等人,“你们都去,谁也别在这杵着。也别觉得没进城就没回家,我在这儿。”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一宝在哪儿家在哪儿。
陈阳:“知道了,姥爷。”
“那各位自便,”瓦连京说着将陈杰带上楼。
陈栗刚要说话就被芝妮拦住:“我懂,你和珍姐都要休息。”
曲珍:“我没事儿,我可没事儿。”
陈栗:“您也有洛书印记,怎么就没事儿呢?”
“都走都走,我知道灶台怎么用,会告诉给…呃,两位仙女的。”芝妮说着将陈栗和曲珍往楼上推。
陈栗:“仙女?这个称呼好!你咋知道的。”
芝妮:“看你的小说!”
“我晕!”陈栗:“你可不能和爸爸说你偷看我的小说了,我会被打死的,你才多大!”
芝妮:“不说不说,快点上楼吧,哪儿那么话嘞,姐。”
陈栗:“我还被嫌弃了,有说理吗?”
曲珍:“好了,妹妹最是贴心,你这个做姐姐的幸福着呢。”
“那你幸福吗。珍姐?”陈栗勾住曲珍的脖子,曲珍全程没下车,她对那些事儿也没兴趣。
曲珍:“心情真好?都解决了?”
陈栗:“一大半吧,感觉就要长肉了。”
曲珍:“那就好。”
陈栗:“未来可能要打仗了。”
曲珍:“我们不是早就在做这个准备了。”
“也对,没什么变化。”陈栗说着倒在自己床上,曲珍将门拉上。
凌兆真和庄飞月见车里的大人都消失了,对视一眼笑容瞬间消失在脸上,哪儿有那么多大姨子大姑子的玩笑要开,无非是让这帮人能轻松点儿。
“从我第二醒来就知道这世界不容易,可我没想过会是这么不容易。”凌兆真:“这么算起来,我家青青都死两了,再一再二还能有再三吗?”
庄飞月:“你能不能盼点好?”
“呸呸呸!”凌兆真:“你说得对,不会再有后面的事儿了。”
庄飞月:“你真的不是先知?”
凌兆真:“喂,你都问多少了。”
庄飞月:“总觉得你提前知道了很多事儿竟还把婚离了,这不过就是个把月的事儿,你若是没离婚哪儿那么容易就站在这边。”
“你有多了解楚硕勋,我就有多了解李飞,他们那一家子固执己见情感缺失,要不是长得好我怎么会跟他在一起。这个冲突是早晚的事儿,我听到兆青的名字就知道这一定是我的弟弟,我裹在中间两边难做。既然有意识倒锥在身上,何必不跟着超界道具站在一。”凌兆真说着笑起来:“再说我多少也有点信心吧,希望李飞能想通。”
庄飞月:“是吗?”
凌兆真正色道:“飞月。我两辈子活下来才找了李飞一个人,你甚至可以怀疑我的眼光,却没必要怀疑飞星的选择。鸿雁向南飞他们一母同胞的血亲,陈鸿是什么人你很清楚,没道理下面的人就参不透吧。”凌兆真虽这么说,但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些人没歪,或者说不能用歪正来形容,只盼温李家人中能参透,一切都能顺利解决。
庄飞月:“飞星不会选错。”
“对啊。人们都需要时间来看清自己的位置。”凌兆真说着拧开煤气炉,她看着燃气的灶台明显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庄飞月:“你会做饭吗?”
“呃,学学应该会吧…”凌兆真不会做饭,连用电饭锅都不会。
“您这个大小姐起开吧,”庄飞月说着把凌兆真给带到一边儿,“说得一本正经的,还‘定让你们吃饱吃好’呢。”
凌兆真:“我不会做饭不代表没有饭菜,李飞每天都会做很多放在全维原子里。”
庄飞月:“这叫什么离婚。”
“别看我,我不知道怎么剥夺他全维原子的使用权,”凌兆真嘴硬着说。
“你看我想理你吗?”庄飞月说着笑起来。
凌兆真:“可算是笑了。”
庄飞月:“比不得你两句话就乐观起来。”
凌兆真:“日子总得继续过,怕什么不代表什么就不来。有解决方案就好…事儿一个一个解决,总有拨云见日的那天。”
“嗯。”庄飞月看向窗外,楚硕勋早已接过安置洛书军的活儿,楚阡则是已经躺在车尾的加床上。
庄飞月走到楚阡身边蹲下问:“你还想不想吃喝点什么?”
“我没事儿,妈。”楚阡。
庄飞月:“累不累?”
楚阡:“累是真的累,却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事儿。”
庄飞月把手掌放在楚阡的额头上:“我是你妈,就算我少养你十年也能看出你什么情况。”
“妈,”楚阡握住母亲的手,“真没事儿。”
“辛苦你了,儿子。”庄飞月。
楚阡:“我是大哥。”
凌兆真不知何时蹭了过来探头探脑的说:“你别总当陈陌陈阳的大哥啊,承昊承天也比你小,你也是大哥,家里这么多兄弟姐妹都需要你看顾呢。”凌兆真明明也有三十多岁的模样,却做这些少女姿态丝毫不显得怯。
庄飞月嗔着白了一眼凌兆真,她拍了拍楚阡对自己儿子说:“他们家属这姑娘最会拉拢人心,阡儿,你甭管她,哪儿来的那么多弟弟妹妹。她末世后还生了俩,都你看顾,你看顾得了吗?”
凌兆真:“一个也是赶,十个也是放,我相信咱们阡儿。”
庄飞月笑着白了凌兆真一眼又对楚阡说:“别管他们,睡吧,阡儿,妈在这儿。”
楚阡:“嗯,知道了,妈。你和爸也别太累,还有姥爷…”
“行了,甭操心了,闭眼睛吧。”庄飞月眼中的楚阡似乎回到了幼时还需要她哄一样。
“看来是时候给阡儿找个对象,不然感觉他总像我家那两个刚断奶的孩子,睡前总是缺口奶喝,”凌兆真是个极为跳脱的性子,什么话都是张嘴就来而那语气又让人难以生气。
“凌兆真!你等着我有时间去撕你那张小巧嘴!”庄飞月说着把楚阡床边的帘子拉上,两步把凌兆真给带走:“你少在那儿吵我儿子睡觉,赶紧做饭!”
凌兆真:“呀,我得去找青青,应羽嘉那老妖婆说得用青青全维原子内的什么水。”
庄飞月:“那你还不快点儿,一会儿他们就睡着了!”
“哦哦,”凌兆真说着往楼上跑了两步又问:“哪个房间是兆青啊?”
庄飞月:“三楼最里面,当初是这么设计的。”
“哦,好的。”凌兆真。
兆青和陈阳刚冲了个澡,兆青好不容易解释清楚大姨子和大姑子之间的区别又被陈阳好顿搓摸。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兆青想起来他没和姨妈姥爷打招呼就跑上来不合适,陈阳又好不容易把兆青劝躺下,结果不知道哪个煞风景的来敲门了。
“青青啊,不好意思,是姐姐。”凌兆真的语气里也有三分尴尬。
“哦,姐,马上来。”兆青立时起身,那速度快的陈阳都没拽住。
“青青,不着急,姐没别的事儿,用你的泉水!”凌兆真。
陈阳坐起身把兆青按住:“我去,你出去还不一定得说多少话。刚才谁说的不离开这个房门?乖不乖?”
兆青刚和陈阳闹着玩的时候确实说这话了,至少解决了一个问题让他们心里都放松了些,总不能永远愁苦过日。
陈阳不等兆青回话就跳下床打开门又关上房门一套活儿做的极快,凌兆真突然看到陈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在容易受惊这一点上,凌兆真和兆青很像。
陈阳:“我给姐打水,让阿青在里面休息,省的他忍不住多说话。”
“对,你们好好休息,说话多了伤气。”凌兆真说着和陈阳一起下楼。
陈阳这才第一仔细看了看凌兆真,这女人的眉眼与兆青极像,连两个梨涡都是一个位置。
“怎么两辈子你们还长着相似的脸?”陈阳。
凌兆真:“你看我像有答案的人吗?我是个辅员,农人,专门搞种养殖的!这种思考的活儿不归我!”
陈阳似是也看出凌兆真的性格与兆青完全不同,这嘎嘣脆的说话回话的速度也是完全不一样。
陈阳把泉水导出来蛮多,凌兆真毫不客气的往自己全维原子内存了几桶,另一些放在庄飞月的稳定岛中。
“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总瞥着看我算什么劲儿。”凌兆真:“怎么,青青和你说起过我?”
陈阳:“或多或少,末世之前总认为是自己的梦境,冲击波数量越多他越说能回溯过去的一切,你也有这种情况吗?”
“没有,我从未忆起我小时候的一切。他不该记得呐,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呢。”凌兆真:“先不说这个了,你们是真的把自己给玩死了一是吗?”
陈阳:“算是吧。”
“三岁看老,青青是个谨慎孩子。”凌兆真看到陈阳睨着她的眼神,又说:“怎么,不喜欢我用这么熟络的语气说青青?你认为你和他生活的时间更长,是这意思吗?”
陈阳:“跨分类?”
“遇事就知道往特能身上想,除了全维原子拥有者,一般其他特能若是跨了也大多在本分类下,智明质暗者为大导师,农工人为首席辅员。”凌兆真隔空指了指陈阳心脏的位置,“你们期待别人用感情说话时,为什么自己又收紧了感情这条线?也许这辈子我和兆青没有真正的血缘…”她说着看向自己的手心,“但他一日是我弟弟,我便一日是他姐姐,多少生命重来都不会改变的。”
这话说得一语双关。
陈阳:“您到这儿当说客来了?”
凌兆真笑了笑:“陈阳,且不说我和你之间的辈分。作为一个人我不接受你对我的评价,河图洛书召唤,岂有一个倒锥会不出城迎接?我当然希望你们和和美美,但这事儿与我没关系,别以为所有人都愿意往这儿动脑筋。”
陈阳:“你本就站在中间。”
“怎么?”凌兆真单挑眉,“要问我末世前最经典的问题了?弟弟和老公掉水里我救谁?你多大了,陈阳?人活到这个岁数哪儿有肯定答案?兆青和庄老爷子掉水里,你救谁?”
“阿阳,”庄飞月:“兆真她心思如发最是解人意又长了个快嘴,谁也说不过她。”
凌兆真笑了笑:“飞月姐怎么说怎么对。”
庄飞月:“你啊,一分钟不甘于人下,什么事儿非得凿回来。”
“只有锱铢必较论清楚才知道什么该放下什么该拽着,”凌兆真收了玩笑之意看着陈阳:“既然你们都曾为石板付出生命,那你应该知道超界道具在这个时代的意义。我们看起来有诸多选择却终将通往同一条路,我是钥匙就必须被正确的人握着,否则谁也别想打开那扇门。”
“嘿,小伙子,”凌兆真,“别说如果,兆青就是洛书持有人。我心我主,我知轻重。温李家其他人我管不着,若是李飞走错了路,只要他认可他爱我、我就把他塞在全维原子里让他永远出不来。若他不…他不要我管,我便让他永生不能再进入我的全维原子,我的事儿不用你操心。”
凌兆真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陈阳确实也无从质询。
“不过,”凌兆真:“办法握在我们自己手中,事儿却不能那么做。他们看不清重要的事儿,而你们看的太透,一方着急前进一方戒备守卫。你们要知道角力而下的叫做牵制,感情之下的叫牵绊。陈阳,没有那么办事儿的,人走错路可以回头但情若冷了再暖就难了。甭看就差了一个字儿,那里面可飘出天和地了。”
陈阳:“也许吧。”
凌兆真:“你们应该对自己更有信心,谁不想要个好兄弟呢?对吧,飞月姐。”
“你说话我不张嘴,”庄飞月笑骂:“鬼精鬼灵几十年了,我哪儿是你的对手。”
“阿阳,你听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安个心,怕我辜负青青的期待令他失望,我很感谢你如此保护他。比起骗你我更希望我们彼此坦诚,我相信青青也会愿意我们用这种方式相。我很有自信我会是个合格的姐姐,合格的母亲,合格的妻子,更是合格的石板钥匙。”凌兆真:“我从不囿于一个身份,把一个身份做到极致当然厉害,但平衡也不代表就低了一等。”
这话陈阳同意。
“去睡吧,青青小时候就很粘人,一时见不到人就不肯闭眼。他应该在等你吧…”凌兆真柔下眉眼勾起嘴角梨涡。
陈阳也没别的话可说,凌兆真确实戳破了他的所有心思,他只能道:“晚安。”
凌兆真:“晚安。”
“姨妈您也早点休息,”陈阳说着往楼上走。
陈阳听到庄飞月对凌兆真说:“你这个嘴就没有停弦儿的时候。”
凌兆真:“若是所有人都像我一般看透的事儿就说破,那少了多少误会。”
陈阳挑了挑眉,这凌兆真是个难解角色,他拉开门果然看到兆青趴在床上昏昏欲睡却盯着门的方向,见到他进屋兆青立时便撑起上身。
兆青:“怎么这么久?”他岂会不知陈阳定是和凌兆真说了点儿话,内容怕是大半都关于自己。
全维原子之间互有亲近性吸引,而作为经历过倒锥选择的意识倒锥宿主,他们自是知道自己被选择的条件是什么,钥匙之间早已达成了无条件的互相信任。更何况那是凌兆真,是他的亲姐姐。
陈阳掀开被子躺卧到床中:“和你姐聊了聊你的事儿。”
“呃,”兆青趴在陈阳怀里,“怎么今儿这么快就开诚布公了,你不是从来和别人说关于我的小话都得寻思几天吗?一寻思就没下文总是忘了告诉我。”
“我不说你难道就不知道吗?”陈阳摸着兆青的发,他们因被寄生幼虫牵扯着意识能量连发质都不好了。
兆青:“你得相信你自己,也相信你的兄弟,会有出路的。”
“呵哈,”陈阳笑着打了个哈欠。
兆青:“笑什么?”
陈阳:“刚才听凌兆真说过着类似的话。”
“呵呵,”兆青:“也许血缘之间自有魔力吧,希望她是个像哥那样的好姐姐。”
“你期待了这么久,谁又舍得辜负你的期望,睡吧,小小。”
两个人接了个吻,兆青关上灯找了个相对舒适的角度窝在陈阳怀里,他们太瘦了彼此硌得慌。
在黑暗中陈阳说:“赶紧把寄生幼虫解决了吧,好不容易歇一段还他妈什么都干不了。”
“大家不都一样么,”兆青把被子往上拽了拽,因为各种原因他们所有人不止失去了味觉和感知力,也都被剥夺了性能力。
洛书军的每个人身体部件都一切正常,瓦连京也给看过性激素分泌完全没问题,可心中焦渴该硬的时候不硬。
陈阳:“我说这日子怎么这么没劲呢。”
“啧,”兆青:“睡觉啦!”
陈阳:“我想你了。”
“我知道,我也是。”兆青:“别急,阿阳,都会好的。”
想念伴随在他们的拥抱之间,亟待一水□□融的际会让他们彻底回到人间。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等兆青醒来时已经221年的1月1日了,他足足睡了两日。
醒来的第一秒兆青便看向陈阳,后者仍在酣睡中,他们两个人的姿势似乎一点儿变化都没有仍与彼此亲密的纠缠在一起。
兆青凑过去亲了亲陈阳的嘴唇,人是很奇妙的生物无论如何消瘦双唇却没有什么变化。
陈阳在半梦半醒之间感受到情谊和‘骚扰’,他哼笑出生化被动为主动和兆青亲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
兆青:“你再睡会不?”陈阳同时说:“你着什么急?”
“我没着急,我是睡饱了。”兆青吻着陈阳的额头,“你再睡会,我下去晃悠晃悠骨头都酥了。”
“我困,”陈阳是真的很困,金色超余给了他更多能量,也让他在遭受惊变后需要更多休息。
兆青:“知道,不用你陪我。你再好好再睡一觉,我在车里哪儿都不去。”
“嗯,”陈阳捏捏兆青的手心:“千万别下车。”
“知道啦,”兆青和哄孩子一般将陈阳又给哄睡,他进小世界冲了个战斗澡,回到车内下楼时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凌兆真:“可算有人起床了,你们再不起来我和飞月就得敲门了。”
“姐,”兆青自然而然的喊着凌兆真,“姨妈呢?”
凌兆真:“出去给你姨夫送饭了,你姨妈给你煮了粥过来喝。”
兆青点点头走过去坐在餐桌支着下巴看向沙发上的其他几个人。
商广:“怎么了?这样呆呆的看着我们。”
“感觉上见你们是上辈子的事儿,晃神。”兆青接过勺子,凌兆真又按着自己的口味准备了几碟小菜,果不其然都是兆青喜欢的。虽然味觉还没回来,但一定很好吃。
商广:“听说你们的事儿了,怎么弄得这么惊心动魄的?”
“我们的选择并不多,既然都赌了就赌大的。”兆青:“你们怎么样?阿广,安置在荆楚区了?”
商广:“嗯,我本想递交上申请进入你们的守卫军,但如今看来我没有这个资格成为洛书军。”
兆青:“别这么说。”
“你放心,我没有自贬的意思,”商广笑了笑,“机遇可遇不可求,既然我错过了便应做好能做的,我如今在荆楚区和小灵一起做人事管理。我刚才和吴成雷他们聊了聊,一千洛书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荆楚是你们的大后方,所有荆楚军也站在洛书军的第二梯队之上。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会选择申报成为第二批洛书后补军。”
兆青:“我并不知道什么日子对你来说更合适,按你选的来,你留在城里我们常去看你,你成为洛书军我也欢迎。”
商广:“我懂,咱们之间的情谊不必说这么多。”
兆青看向与商广同时过来的刀灵,问:“小灵,出城的申报方式麻烦吗?”
刀灵:“不简单,一般没有合理缘由不允许出城,出去的人回来会是什么人没人知道,如今是按照街道划分区域半封锁管制,宵禁。”
第12章 1-3
故友和亲朋都尽可能地聚集到了他们身边 有的人满身伤痕也要为他们带来一丝暖意,这种感觉非常令人感慨 他们未曾辜负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似乎也没有辜负他们。
兆青看着这些熟悉的脸孔 煽情的话都会辜负彼此之间的友谊。
兆青依旧维持着平和的声音压抑内心的波动,接着问:“我记得之前说华夏基地有卫星城 这进来怎么没看到?”
商广:“即将研制出悬浮气垫船,卫星城存在的意义不大。”
“真是日新月异,”兆青几句话之间喝完了两碗粥 凌兆真要给他续的时候他摆摆手:“饱了。”
“你们吃的太少了。”凌兆真坐在兆青身边满目担忧的看着兆青。
兆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寄生幼虫将我们被定成了皮囊的缘故,我们的味觉触觉逐渐退化,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曾戕灭过,再活过来很多地方都会有变化。”
“寄生幼虫这玩意真是够恶心人的 ”凌兆真搂着兆青的肩膀安抚,“别担心 明天应羽嘉就会过来,我们至少可以排除一个原因。”
兆青:“你和姐夫那边怎么样了?保持这个状态真的行吗?姐不是还有几个小孩儿吗?”
“你操不操心?嗯?”凌兆真笑着打趣:“你下来喝点粥的功夫还问这么多事儿,好好歇着吧。”
兆青听闻也跟着笑了:“习惯了,感觉还没停止行走 总怕相遇的时间太短 恨不能把话都说清楚。”
凌兆真:“放心吧,青青,我相信咱们一定有时间。”
兆青:“嗯。”
“咱们也得好好调整一段时间了,”陈杰打着哈欠下楼 “咦,阿广,刀灵你们来啦!”说话间楼下的人看到陈栗和芝妮的身影。
兆青:“他们都睡着?”
陈杰:“嗯,可能是因为有金色超余吧,大熊总是喊困。”
陈栗:“灵姐,兆真姐。”
陈杰:“咱们家的称呼好乱啊,我们应该叫枣儿的姐姐为姐姐吗?那也是爸爸的小婶婶唉。”
陈栗:“各论各的吧,兆真姐看着这样年轻,谁要叫大美女奶奶啊。”
“哦!我的天,”凌兆真听到奶奶两个字头晕,“你们可千万别按资排辈,我可没他们那么多讲究,叫我姐就行。都快过来喝两碗用虫草煮的粥,开开胃,过了明天你们定能恢复味觉的。”
陈栗:“兆真姐知道这事儿了?”
凌兆真:“刚青青说的。”
“那你知道还有别的吗?”陈栗鬼精灵一般的转了转眼珠,“比起味觉,咱们家这些男人更想恢复的是性能力吧。”
“喂!”兆青:“栗栗,你的嘴越来越没把门的了。”
“唉咦?”凌兆真上下打量着兆青。
陈栗:“哎呦,这事儿有啥不能说的。回头还得让他们好好研究研究呢,这些感觉和欲望的消失到底是因何而来,是因为寄生幼虫还是什么别的。如果是因为寄生幼虫那就更需要研究了,为什么我们会被定下?以后其他寄生幼虫是否还会指定其他人,是不是失去欲望就代表被选座皮囊,为啥会改变我们对周围世界的感知,多少事儿呢。”
“咦,”陈杰在陈栗周围转了一圈,“怎么睡了一觉,二爸附体了呢。”
“你小心二爸醒来揍你。”陈栗虚势晃了晃拳头。
陈杰抱住陈栗:“这才是我的栗栗!”
刀灵:“我来看看你们都活着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城了,还有很多活儿积压着。”
“干嘛着急,”陈栗走过去坐在刀灵身边,“不好意思,灵灵姐,身边的人突然多了好多,有时候连说话都顾不过来,只能谁在身边拉着谁聊了。”
刀灵捋了捋陈栗落在额前的发:“我哪儿会在意这些。”
陈栗看着刀灵好一会儿说:“你变温柔了。”
刀灵:“比起你们,我的变化不算多。”这个残忍的世道把每个人都变了,但好在他们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唉,”陈栗挽着刀灵的手臂看向商广问:“都没信儿吗?”
商广:“没信儿,这些个人就仿佛原地蒸发了一般,一丝毫痕迹都没留下。”
陈杰:“死识兵…没那么容易被打败吧。”
“嗯,应该是都活着吧,”商广和刀灵调整了这么久,每每说起仍是心痛但总算能平静的说这些事儿了。
陈栗:“说破无毒。”
兆青:“梅乡大哥和高烈大哥呢?还有三妹和漫姐都被安排到哪儿工作了?”
刀灵:“梅乡进了帝中区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高烈大哥在荆楚做后勤,阿漫还是和我在一。三妹在荆楚区的医院里任职,帝中区医师的比例不高,三妹经常被借调到各个其他医院里。”
兆青:“基地内受伤的人很多?”
商广:“不是。她是去各个医院分享经验,如何治疗或缓解虫族造成的伤害,她很有经验。”
兆青点点头:“这些经验太重要了。”看来应该还没有人告诉商广他们虫族已完成特化变成特族虫,他们只知道寄生幼虫的事儿。
陈栗喝了一碗粥看了看表:“灵灵姐,先别走了,咱俩说说话呗。”
“行,你老发话我哪儿还敢走啊。”刀灵开了个玩笑,但她知道这帮人都受了很大的伤害。陈栗既然相与她说说闺蜜话,她也觉得很开心。能有机会做彼此的收声桶和怀抱,也是难能可贵的人生。
陈栗:“那我带着灵灵姐上去和珍姐聊天啦,你们在下面玩吧。”
凌兆真:“栗栗,不多喝一碗?”
陈栗摸了摸自己的胃部:“撑得慌。芝妮你多喝几碗,你们一切正常多补充营养。”
“放心吧,姐。”仪芝妮知道她和弟弟们健健康康才是对家长最好的帮助,
“栗栗,什么时候饿了就下来,少吃那些没有营养的零嘴儿,”凌兆真:“别跟我们客气,咱们是一家人总会熟悉起来的。”
“我啥都会就是不会客气,”陈栗抱住凌兆真,“我太开心了,我们枣儿终于也有姐姐了,他经常念着您呢。”
“我也是,没想到找回了我的弟弟,还带回来这么一大家子亲人。”凌兆真拍拍陈栗的背,“上楼吧,和你的小姐妹儿好好聊聊,女孩儿更应该多聊天心思郁结可不是好事。”
陈栗:“要不是怕和枣儿抢姐姐,我定把兆真姐也给掳到我的房间。”
“我今儿有任务,得站着儿看着你们每个人喝粥,快去聊天吧,不用招呼我。”凌兆真说着目送陈栗上楼,俩人还隔着楼梯挥了挥手。
陈杰:“阿广着急走嘛?”
“已经和荆楚区人事部打过报告,在这里给你们打下手。”商广:“需要做饭我帮着烧火,需要洗衣服我帮你们晾晒。琼州区也来了几个人在车旁边弄了帐篷,说是要给你们和陈家人拾掇海鲜补充营养,一见这么多洛书军人更是满满的干劲。晚上高烈哥当完班也会出来,我们俩自己找地方住,不用特意招呼我们,荆楚军的后勤和一军警卫也都搬了进来,你们放心休息。”
“阿广。”兆青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这一刻他感觉到了非常饱满的善意飘在他们周围。
“什么都不用说,兆青。”商广,“你们的背后不止有同气连枝的洛书军,也有我们这些故友。一千多人一顿饭也够一说了,再说你们这里还有一百多个孩子,需要智明质暗者的配合才能照顾。洛书军都辛苦了一路,换换人吧。你们都好好歇歇,后勤交给我们。”
谢昙转移过来的孩子们在秦风和李倩的努力下恢复了大半,如今只需进一步的梳理便可恢复健康。
兆青:“那我就不客气了。”
“瞎客气。”商广看着兆青,他们眼中有着牵绊下的情谊,那是友情带来的力量。
应羽嘉于隔日清晨准时到来,俞升、陈阳和陈陌已经清醒,瓦连京与司苍布仍是难挡睡意在眠中。
陈阳正在嗦面,兆青正帮柏学揉着因整理全维原子被砸红的手,说起来也是奇怪这个冲击波之后知桓的体能训练和全维原子改造的活儿也不少,知桓却从未受过伤。
俞升曾把这个事儿放在心上思考,又因司苍布很保护知桓,而知桓平日也算安静不怎么受伤似乎也合理。
兆青虽觉得司苍布作为一个孩子得多精心才能保护另一个小孩儿毫发无损,可孩子少受伤总是好事儿,再说需要担心的事儿那么多一个健康不受伤的孩子反而不算什么,大人希望他们永远不受伤才好。
应羽嘉一点儿不见外,带着应云连门都不敲便走上了剑齿虎二代。
有时候人们之间的交往很奇妙,若是人的举动太自然反而引不起什么防备心,再说应羽嘉在他们心里也属于另一个物种,他们仍是信了应羽嘉那个话,在这个阶段内他们彼此之间没有多少真正意义上的利害关系。
应羽嘉:“还整得挺温馨。”
“过来了,嘉姨,”兆青说着拍拍儿子的后背,“你和你哥跟着妮妮下去找阿福叔叔,看看今天的课表是什么,注意不要远离哥姐。”闫思福,是洛书军内的一位兵人强者,几个孩子的体能老师。
“知道了,爸。”柏学说完往楼上窜边走还边回头看着应羽嘉,应羽嘉一抬眸吓得柏学一愣颠颠颠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陈阳看到自己小儿子的反应,把最后一口面汤灌到嘴里。小孩儿有时候比大人敏感的多,大人未开眼而小孩儿已经看到某一部分的真相。
兆青:“嘉姨,您坐?”
应羽嘉也不客气坐下,兆青拿出水果问:“嘉姨,您能吃吗?”他还记得应羽嘉说有些茶他们不能喝,也不知道这些食物应羽嘉能不能吃。
应羽嘉似笑非笑的拎起个特化草莓尝了尝说:“不愧是洛书全维原子种出来的东西,比其他全维原子的好吃点儿…”
未等兆青说话就听到应羽嘉后半句:“好点儿,有限…”
应云一声“嘉姨”,应羽嘉便收敛玩笑之意耐心等待,陈阳起身把碗冲了冲后与兆青坐在一。
这两天他们睡觉吃饭休息,恍然间似乎回到了末世刚开始的时候,那时候他们的心情并不急迫,人也因资源可以从地上捡而显得游刃有余。
而这一切终究是粉饰出来的太平,应羽嘉的到来让他们所有人再想起身在何。对着应羽嘉这么个角色,兆青几人都不知从何开口往何说明,一时之间饭厅陷入安静。
凌兆真进自己全维原子中洗了个澡,出来时看到这一帮子人大眼瞪小眼。她走过去:“你过来了。”
应羽嘉:“嗯。”
庄飞月正带着庄景鸿在旁边的板房中休息,楚硕勋有很多事儿需要对接,城里城外的跑一时一刻也忙不得闲。
凌兆真不动声色的坐在兆青身边,顺脚踩着兆青带着轱辘的凳子腿将兆青和陈阳推远了点儿。
兆青明白凌兆真的意思,他一动念小世界中的俞升和陈陌感觉到小世界有让自己离开的提醒,他们骑上马从洛书回到院子中离开兆青的小世界。他们这些人只能从小世界院子出入,用坐骑已成了每个人的必备技能。
凌兆真:“等什么?”
应羽嘉坐的踏实丝毫没有早到的急窘,她看着陈陌有意无意的说:“这事儿光你一人背不了锅,等等其他天子超余。”
华夏基地给第一第二第三超余起了更合适的名字,天子超余、列侯超余、君卿超余对应三等级的超余,只不过天子超余已不能描述楚阡所携带的超余力量。
凌兆真:“现在叫他们起来是不是不合适?”
应羽嘉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优哉游哉的说:“我怎么知道。”
“明白,”凌兆真看向兆青和刚回到此的陈陌俞升嘱咐,“都不用忙着叫人起来,让他们睡到自然醒。阿升,你一身土和阿陌去冲个澡再下来。”
应羽嘉没有答案的话也是个答案,三位天子超余仍需要进一步的休息。
俞升:“嗯。”
应羽嘉看透凌兆真,说:“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家这些小孩儿。”
“怕?那倒谈不上,”凌兆真:“你一般从不浪费时间,今儿怎么来这么早。”
应羽嘉扫了一眼兆青和陪坐的陈阳:“你们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兆青:“谢谢嘉姨。”这一觉确实让他们感舒适,似是连味觉都开始恢复了一般。但寄生幼虫明明还未转移到别,兆青不明白这里的联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只能感谢应羽嘉。
“我什么都没做。”应羽嘉说着皱了皱眉。
凌兆真:“羽嘉,总归还是该谢谢你,你给了我们一个暂时无需两败俱伤的方法。”
“不是你叫我老妖婆的时候了?”应羽嘉。
“我也没说错,对我们特人来说你和老妖婆的区别并不大。”凌兆真开门见山的说。
“你想从我的嘴里套出来一些信息给你们的孩子解惑?却又担心心思缜密的孩子会陷入对我们的探究,所以留下最善解人意懂得什么时候说出什么线索的人?”应羽嘉笑了笑,又说:“是什么让你们在没有选择时还如此骄傲?”
“总也得安安孩子们的心,不能用你们一句‘现阶段不参与任何事儿’而忘了这世界有多复杂。”凌兆真:“再者而言您既然想到了这个方案,应该也算参与了这个阶段吧。”
应羽嘉看向车窗之外的一特化板房,兆青心中一惊那板房里住着的正是被保护着的甄凤。而上应羽嘉走的时候板房还未建立,从始至终甄凤从未出过板房,应羽嘉真算是有通天本领的人了。
“这是我们不得不顺应的自然,”应羽嘉:“无论你们弄出什么幺蛾子我们都得跟着受累。凌兆真,七巧玲珑心不必在我身上用,我想说什么便说,不想说什么你也挖不出来,上天给你的天赋是农人,好好研究种地比什么都强。”
凌兆真面上一分被怼的不适都没有,仍是笑着说:“我倒是想研究种地,但有些水浇到土壤之中植物便被烧死了。”
“哦,”应羽嘉,“没有洛书承接转化,你们的全维原子无法吸收蕴脉内的能量,自然种不出东西。”
兆青听明白了应羽嘉的话,那些不结冰的冷泉原来是蕴脉,虽然他并不知道蕴脉是什么。
“原来如此,”凌兆真:“还寻思弄出点儿你们喜欢吃的食材,请你们吃顿饭毕竟你们的‘口味’与我们完全不同。”
应羽嘉:“你真没劲,凌兆真。”
“如果没有羽嘉你的帮忙,我们也能找到吸收寄生幼虫释放洛书军的方法,只不过…”凌兆真欲言又止。
“用弱小的特人去释放强大的洛书军?听听你的想法,生命在你们的眼里从来都是可以量化衡量的。就是这样的不断比较衡量之下让你们人类连尸体都不配有!说真的,我还不想打扰我这边‘长眠’。别的生命所做出的牺牲在你们人类眼中从来不值一提,你们只想找人承担所有人因果。”应羽嘉说着看向应云,俩人对了个眼神,应云满目了然的摇了摇头。
应云:“从来如此,嘉姨。”
应羽嘉:“用特人?你也许能轻易说动你的家里人,但你说不动…”她看了一眼兆青,“让他见证战争带来的死亡可以,用别人的命换他们的命有悖于他们心里的天秤,你以为洛书为何选择他?”
兆青听得云里雾里,问:“嘉姨,寄生幼虫会不会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
“这是我该考虑的事儿,”应羽嘉的面色好看了点儿,“还好你说了这话,不然我还以为人类没救了呢。”
“作为个人我当然希望和我的家人一起活的久一点,作为洛书的守护者我也希望洛书能在我们的守护下产生应有的作用。”兆青:“我非常感谢您用您的方式救了我们,让我们和洛书军免于被寄生的下场。但我不得不承认我被谢昙说服了,如果结果是我们无法承担的另一端开因,我宁愿这一切都不曾开始。”
“你有这个想法很好。但你躲不过去。”应羽嘉:“人类毁于战火又从战火而生,这一的开场中你们躲不过[生命]推动下的自相残杀。无论寄生幼虫寄生后带来多强多弱的特族虫,你们都必须承担这个事件的后果。”
凌兆真听到首此皱了皱眉。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们人类什么吗?”应羽嘉双肘支在桌子上身体微微向前倾着说:“贪婪自负又胆小。你们一步一步的试探你们碰到的底线,恨不能这个世界站在让你们有利的角度上为你们弄出来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连一点儿结果都不敢承担。”
“你们哀叹着这个末世来的太早,我却觉得早就应该你们知道这世界上仍有别的生命,地球的掌控者从不是你们。”应羽嘉看着凌兆真:“别来找我讨价还价。求我帮你们,又求我承担后果?凌兆真…末法时代万沤钥眨这世界曾钟爱人类不假但人类已死你们是特人类,别想这种好事儿了。谢昙付出生命不过只换回来一点点来自超界道具的偏爱,正如我们被卷进人类造成的因果,你们特人也是一样,终其一生为人类做的孽擦屁股吧。”
凌兆真:“也许吧。”
“我挺喜欢这个世界,超界道具限定了你们的性格和本我存在的基石,你坏不了…”应羽嘉:“这话也就你说,换个人说没准我会捏断他的喉咙,掏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属于特人类的血红色。”
“看来做钥匙也有好。”凌兆真不觉得害怕,她需要做她的事儿说她该说的话。有些冲突她需要让她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样就能不发生在兆青和应羽嘉身上。
第13章 1-31
更何况凌兆真在表面上确实是两个家庭的媒介 她看了看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上面簇着一刻水滴形状的宝石 意识倒锥。至少此时此刻他对温李家或者说对李飞还抱有幻想 婚姻生活小十年谁敢一笔揭过 若曾经的一切都是虚妄,那就可笑了。
应羽嘉:“凌兆真 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儿,想要说服别人太难了。”
凌兆真听闻看着应羽嘉片刻后说:“我总不能一棒子打死,那毕竟是我孩子们的父亲。”
“可机会这种东西给的太多便不值钱了。”应羽嘉。
这话说的太扎心但凌兆真却无法反驳 她只能说:“我总觉得你在幸灾乐祸。”
“你们人类越乱我越开心,去告诉那里的人,”应羽嘉冲着紫禁门所在的位置扬了扬下巴,“我们之间的仍无话可说 我不会见姓温姓李的。我的恻隐仅发于洛书军如今的结果,这个结果证明了某些人类延续出的特人似乎还有那么点儿意思 仅此而已。”
这话堵得舌头灵活的凌兆真也说不出什么别的。
兆青似乎听懂了这些对话中双方到底要什么,他余光看到头发仍在滴着水坐在楼梯上的俞升,后者蹙着眉似是思。
陈陌则是用手捏着一块玉石,他的手腕出现一段银色的暗物质金属线 昭示着他的暗物质武器仍在进一步的实体化。
陈杰在车头往后探头却似乎不准备过来参与话题 片刻后陈栗带着郦水上了车。陈栗在楼上偷听了一会儿见应羽嘉和凌兆真话不投机,干脆从窗子翻出去找郦水过来救场。
“羽嘉过来了,”郦水走过来自然而然的坐在应羽嘉身边。
应羽嘉伸手勾住郦水的手说:“你们啊,就是因为‘多事’才又被缠在人类之中 还非得去做那把钥匙,你累不累。”
郦水:“逃得了现在逃不了以后,羽嘉,或早或晚我们都会面临这个结果,我又何必挣扎,不如早早参与进来的合适。你这不也来帮忙了吗?”
“躲来躲去还是被掺进来,三家合在一尸体的数目相对也是一种启示,司家的卦区间越来越短证明变数越来越多了…”应羽嘉:“你不准备回去了?”
郦水:“你都说了我是钥匙,又怎么回去。”
应羽嘉:“习惯吗?这个时间?”
郦水:“还行,就是过得慢了点儿,一年是一年的。”
“比不得你们过了三年才涨一岁,”应羽嘉说到这儿想起个事儿又问:“你们那地方确实埋了吧??”
“放心吧,百里带我走的时候和师父已经做了周全的安排,”郦水:“再说师兄仍在那,水上来后便埋得更,很安全。”
应羽嘉:“那最好,人类的屁股都擦不干净,可别再出幺蛾子了。”
“瞅把你吓得。”郦水说着看了一眼凌兆真,凌兆真笑着颔首她已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应羽嘉无视了郦水和凌兆真的眼神交流,每个人都有拒绝不了的关系,有些话可以冲着别人说的明明白白不介意旁听,却不能说给某些人。
应云:“嘉姨,长老到了。”
应羽嘉:“叫百里奚出来吧,他们这儿的三个天子超余要醒了,我们那边的人也要到了,准备吧。”
“好。”郦水说着下车。
须臾间楚阡、瓦连京和司苍布已经醒来,楚阡和瓦连京简单冲了个澡便和所有人聚到一,秦风李倩等人也来到剑齿虎之上。
应羽嘉看着司苍布说:“楚阡,借你们孩子的特能一用接应许长老,他带着的棺椁稍后会被转移至自然世界需隔绝空气。”
“秦风带着阿布过去。”楚阡嘱咐完又问应羽嘉:“稍后再哪儿进行寄生幼虫的转移?谢昙的七窍已被封死需用手术方式打开。”
“甄凤的全维原子是无壁垒全维原子,”应羽嘉是肯定语气。
李倩:“是。”
“那没戏,如果是无壁垒全维原子还有可能。寄生幼虫的寄生是虫族的特化过程,只能在自然世界进行,”应羽嘉:“别麻烦了,多污染一个全维原子便少一个,做好防御应该问题不大。都下车吧,这么多人挤死了。”
楚阡:“除了阿布,其他孩子接到兆青的全维原子之中。你们几个暂时在车上等待,阿京、陌与我下车。”
兆青:“好。”
陈杰勾住瓦连京的衣服整个人显得很不安,瓦连京定会在为谢昙做手术的第一线,他们都无法忘记已经离去的吴莲生等人是如何被近距离寄生的。
瓦连京:“别担心,在车里好好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陈杰平日娇气但这时却与其他人不同,他压抑着自己的不安没说那么多有的没的而是笑着点点头。他们已经习惯作战并多目送彼此的背影走入战火,他相信这也会与往一样所有出征的战士都会安全归来。
“陈阳守着剑齿虎门口,陈栗一会儿用空气隔膜将整个剑齿虎护卫起来,阿杰注意防御。”陈陌,“阿升,看好了。”
俞升:“嗯,去吧。”
紧接着兆青像是个身临其境的旁观者,他看到洛书军人逐渐聚集在一,一层一层的将剑齿虎二代护卫起来。
兆青见应羽嘉一招手护卫着他们休息的藤条分开,只闻其名今见其人的应许长老带着张子龙等人进来与司苍布汇合。
张子龙身后跟着四个穿着毛绒披风的小孩儿,面上均是天真灵动的眼神不住的打量着面前这么多军人。
李倩:“怎么把孩子也带来了?”
“我们的孩子是天生的战士,我们这些成种太强大不在它眼中,有的时候只有‘幼’能够震慑‘小’。”应羽嘉不再解释,“长老,准备好了吗?”
应许长老点点头从他的身侧出现一台棺椁,司苍布按照应羽嘉的要求将一个一个棺椁包好托到甄凤所在的特化板房周围。
兆青看棺椁一个叠一个的起高逐渐形成了几圈用棺椁造成的围墙,唯一不同的是在别所见棺椁均为顶部有盖,而这些棺椁则是侧面有‘门’一般,形态有别于传统的棺材。
陈陌的声音从联络器中传来:“准备就绪。”陈杰听到这话打开车内的监视屏幕,外面布好的小蜜蜂和无人机传回画面。
做手术前陈杰还悬着心,但在瓦连京和朱成宇两人进入无菌隔离室时应羽嘉不知从哪儿拽出来两个坠子,说:“带着,出来给我。”
想来这东西会防止他们被寄生,瓦连京和朱成宇二人将其挂在脖子上。
紧接着他们看到应羽嘉让四个孩子也跟了进去,朱成宇想说什么却被应羽嘉冰冷的眼神给镇住。倒是瓦连京迎难而上,问:“确定孩子们要跟着进去吗?”
应云:“放心。寄生幼虫可不敢沾染还活着的我族,若我们不同意它们连尸体都碰不了。”
俞升站在剑齿虎二代中看着屏幕中四个小孩儿站在手术台的四角,他说:“应羽嘉他们不再寄生幼虫的寄生选择中,而人类特人的尸体全部消解,那这些尸体从何而来?”
陈杰:“嘘。二爸,阿京要进去了。”
层层护卫下剑齿虎二代连个苍蝇都飞不出去更何况声音,俞升见陈杰额头都沁出汗珠,他选择拿出本子记着自己的疑问,将安静还给需要安静的陈杰。
甄凤将谢昙从他的全维原子中请出来,瓦连京和朱成宇需主刀将封在谢昙七窍上的暗物质金属再剥离下来。
“我准备的尸体与寄生幼虫数量一致,不要漏下让寄生幼虫全部出来,”应羽嘉看着瓦连京:“你只管大胆操作,没有人能缓解她的疼痛,但你们稳一些她也可少受罪。”
应羽嘉不爱这世界上的人,可她仍会共感于巨大的痛苦,比如谢昙所遭受的一切。谢昙曾说她和应羽嘉是同一类,在某种意义上她们两个人确实是一类,是拥有巨大不可推卸责任的一类。正如地球是地球上万物的母亲,她们也是一样…
陈阳站在剑齿虎二代的门口,看着屏幕里传来的画面又看了看兆青。他看到他的兆青满目期艾的表情,但陈阳仍是抱着肩没有动守卫者门口,他此刻是家的守卫不是兆青怀抱。
成长让他们的心因要守护超界道具而变的锱铢必较,却让他们怀抱越来越广博。
兆青多希望能有一种事物的存在可以减缓谢昙的痛苦,哪怕一分一秒一刻也好,可是他们却什么都做不到,任何安抚技能对谢昙都没有用。他不忍看却还是睁开眼,多一个人记住谢昙的痛苦就多一个人记得谢昙的付出。
小蜜蜂的高清摄像头传回来极为清晰的画面,谢昙血肉模糊的七窍开了一个便看到蠢蠢欲动细如发的寄生幼虫不断钻出来,平铺在谢昙枯瘦如柴的身上。
朱成宇忍着忍着在寄生幼虫挂到他手套上时差点崩溃,他脑子里布满了彭钰和吴莲生的的影像,他眼珠颤动心都要停了。
寄生幼虫的存在是一种无差别的存在,除了暗物质金属它可以穿透所有防护隔离手段。而作为需要手术的医生,暗物质金属所做的手套会降低他们的敏感度让他们无法操作。
应羽嘉给的东西让寄生幼虫让它们失去了对朱成宇和瓦连京血肉的兴趣,但仍挂在他们身上企图往外面走。
朱成宇抖的像是秋天的落叶无法再操作为谢昙开其他还封闭着的窍,旁边站着的一个小孩儿伸手还未碰到朱成宇的手指上那寄生幼虫就仿佛害怕一样的回到了谢昙的身上。
瓦连京没说话,他无视着已经爬满他手部手腕的寄生幼虫,为谢昙开着其他几个窍,打开的窍越多爬出来的寄生幼虫越多。似是时间的原因,他们曾经看到钻入吴莲生彭钰身上的寄生幼虫不过一掌长,如今一只都得有一米长。
应羽嘉带来的四个小孩儿对这东西完全不害怕一般,其中一个小孩儿还伸手点了点瓦连京的手腕,寄生幼虫如刚才在朱成宇手上一般脱落回到谢昙身上,就仿佛谢昙才是给它们带来安全感的存在。
朱成宇歇了一会儿,将所有惧怕的画面都仍在脑后稳定住自身协助瓦连京继续为谢昙开窍。液态的暗物质金属浇入谢昙的七窍,液体流动凝固后便与她的骨骼形态嵌在一操作起来极不容易。
足足弄了四个多小时才将七条已经凝结成块的暗物质金属切成二百多块拿了出来,瓦连京确定谢昙七窍已开时才抬起头,这一眼让他也一晃。
一层一层细如发的寄生幼虫将谢昙整个身子都铺满,那情状太可怖了。
瓦连京摆摆手朱成宇收到退后几步贴在墙壁上但并未离开,他的头倚在墙壁上,这一刻感觉自己终于不怕这些要命的生物了。
瓦连京知道过了这村便没这店,脖子上的坠子必须还给应羽嘉,而这四个能镇住寄生幼虫的‘小孩’也不会再来。他用最小的镊子挑起一根寄生幼虫用他的视角仔细观察,他必须把握这天赐的机会尽可能的得到更多信息。
应羽嘉在隔离室外看着瓦连京的动作,但难得她并未露出想要催促的表情而是嘱咐:“应云,叫‘他们’起来吧。”
接下来的画面让兆青把被寄生幼虫覆盖住的谢昙都给抛在脑后,惊诧的看着屏幕。
应云走到应许身边说了什么,他们便见到应许吟诵起他们听不懂的话语,紧接着周围的棺椁颤动起来。
百里奚从一侧跃起带着郦水站到谢昙所在的隔离板房之上,郦水手中长剑收起拿出一把古琴盘腿而坐。
所有棺椁侧面的‘门’被震开,一个一个尸体从里面跳了下来。那些‘尸体’仍闭着眼踩在泥土之上左右晃着僵硬的脑袋,让他们似乎也怀疑为何归来而略显躁动。
郦水弹奏出来的声音无法形容,像是划破青空从天上而来又像是震碎厚土从地府而鸣。百里奚转动着手中的念珠,嘴里念出令人心生安宁的法咒。
‘尸体’被郦水的古琴之音安抚,跟随着百里奚的念诵开始合为一队,拖着僵直的躯体向着应羽嘉所在之合拢。
这个场面不止镇住了兆青,也让守卫着剑齿虎二代的洛书军骚动,不少洛书军兵人跳到剑齿虎二代之上,武器已在他们的手中生怕异变。
只不过越看人们却又越安静,因为这些再站在地面上的尸体穿着形态不一的衣服,全身上下布满各种刀枪剑戟和枪支弹药留下伤痕,那是他们死去后仍带着的‘荣耀’和‘勋章’。
“甄凤,到里面去,将寄生后的‘故人’送进你的全维原子。”应羽嘉的表情终于开始松动,眉眼之间露出三分哀思。
甄凤看了一眼楚阡,楚阡:“去。”
陈陌:“我护着他。”
楚阡看到陈陌手中的银色暗物质之鞭:“好。”
应羽嘉扔给陈陌一条和瓦连京他们相同的坠子,似是开玩笑又似说悼词:“手脚轻些,他们会散架。”她看着甄凤又说:“你不需要。”
陈陌点点头正色回:“是。”
甄凤:“放心,嘉姨。”
有那么一刻并非敬畏神鬼,而是他们能从这些‘尸体’身上看出一样的战意。任何死亡的战士都值得尊敬,无论何时用何种面貌再出现在阳光之下。
陈陌带着甄凤来到隔离室,小孩儿见到‘尸体’们时换成了三角的站位,一个小孩儿赤手拎起一条寄生幼虫送到了‘尸体’的手中,甄凤见状立时将‘尸体’送入自己的全维原子。
整个过程就好似另一场葬礼,而兆青他们则是作为观礼者看着已经死亡的人步向所谓的重生而陷入他们眼中永恒的地狱。
一个‘尸体’停在甄凤面前时明显多停留了片刻,但仍旧跟随着甄凤的手进入到甄凤的全维原子之中。
日光倾斜,最后一个人经过应羽嘉的面前。
应羽嘉的脸上终是出现再多经历再也压不住的情绪,面前的‘尸体’在她眼中仍拥有难解的意义。
应羽嘉伸手拂过穿着短打劲装‘尸体’的肩头,‘尸体’侧了侧头应羽嘉立时道:“别睁眼…,直接过去就好。”
百里奚的引导和郦水的琴声停止,他们不敢再站在高跃下来站在应羽嘉身后。
‘尸体’闭着眼勾住应羽嘉的手用僵硬的手指抚过应羽嘉的手心,似是写下了几个字又或者是说出无言的眷恋。他们腕子上挂着一对儿镯子,任谁都能看出这两枚镯子上的纹能合到一。
应羽嘉早就没有泪水了,她像是嘱咐远行的人那般说:“家里一切都好,孩子们在那边也很好,你安心的去吧。”
站在剑齿虎二代里的凌兆真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咬着自己的手指,她突然后悔因为自己不应该在刚才对应羽嘉咄咄逼人。
“原来每个人看似轻飘飘说出来的一句话背后都有着我们理解不了的代价和付出,”凌兆真说着转身走下车,即便回到前一刻那些话她依然会说,但更重要的是她必须过去把更想说的话说出来。
任兆青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这所谓‘尸体’的替代背后似是存着他们不懂的意义,一个懂得眷恋带着战意的‘尸体’真的不算生命吗?真的就应该成为接替他们去被寄生幼虫寄生的皮囊吗?
应羽嘉目送着最后一位‘尸体’进入甄凤的全维原子,再回首时周围的棺椁已被应许收起。
应许走到应羽嘉身边动了动嘴,楚阡等人没有听到声音应羽嘉却点了点头。
应羽嘉:“郦水,转告兆青帮我看顾好甄凤,在未得到我消息前不得让任何人伤害甄凤全维原子内的特族虫,明白吗?”
“知道了,羽嘉。”郦水的眼神中充满悲哀,她握着应羽嘉的手良久还是未说出安慰的话。
应羽嘉笑了笑:“同样的话不必说两,我比你更清楚他已不在了。”
“我知道你不会怀疑自己的决定,但事发之时不免会让你动摇,”郦水指着不远的身影:“别着急,羽嘉。”
应羽嘉看到一堆人,问:“你让我看什么?”
郦水:“看那个最高的孩子。”
应羽嘉:“天子超余东仓贡布。”在她们这族眼中,本名无法遮掩。
郦水说:“兆青他们喊他司苍布。”
“司苍布…司…??”应羽嘉反映了片刻,摇摇头说:“…作孽。”
郦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羽嘉。”
应羽嘉:“天意?这两个字不知道圈死了多少鲜活的生命,我们、你们、兆青他们谁又逃得出去?”
“曾经一切以你们开始以人类结束,而这一用人类做开场一定会有另一个结果的。”郦水说着拍了拍应羽嘉的手背,“如果你不怀疑自己的决定就别让这一切把你也给缠住。”
“看吧,再看、再说吧。”应羽嘉握了握郦水的手放开郦水,对楚阡说:“我不和温李家的人交涉,你们自行斟酌…”她说着看向缠绕血藤组成的围墙,显然温李家的人就在外面。
“羽嘉,真对不起,我对我说出的话感到抱歉和害臊,我不应该认为你所做的决定是简单意愿的达成,”凌兆真的鞠了一个躬,站起身双手合十交握着说:“我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弟弟。”
应羽嘉的看着凌兆真,像是通过她看向华夏基地的首脑们一般。她说:“凌兆真,这世间充满机遇却没有重来的机会,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执着于稳固既有的地位将永远不能获得真正的权利。”
“我明白。谢谢你,羽嘉。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这两家人的连接,但如果一切有机锋,我希望自己能像你一样选择正确的方向放开手。”凌兆真:“至少我和我的孩子们会用全力守护洛书,我们的下一代终将不同。”
应羽嘉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你应得偿所愿。”
第1章 1-32
也许曾经的一切都是奔着完美而却留下太多隐忧 所有人都被卷入曾经的风暴中不可自拔,可至少这一他们站在一条能够持续的路上。
凌兆真:“希望我们特人类能顺利的度过这一阶段 等到这个考验结束 我们将拥有真正的够资格时 我们将与你们一起并肩作战。”
应羽嘉勾了勾嘴角却算不上是个笑容,她看向楚阡和陈陌:“冲动和激情让你们冲破[生命]得到人类丢失已久的誓言之力 从而令河图洛书的认可。可战争与风波将一刻不停,现存在自然世界的所有石板能量的叠加让洛书军的强悍已毋庸置疑,但如何在长久的犹疑中坚持住本心才是真正考验。”
应羽嘉字字珠玑 提醒的是在场的陈家人和洛书军也是在敲打着外面的温李家人。
应羽嘉说着看向陈陌腕间的暗物质金属,“如何能握紧自己手里的刀而不是成为别人手中的武器,此中艰难不比你们曾做出的选择容易。”
“至于…”应羽嘉抬眸看向剑齿虎二代的方向,“至于除了生命之外你们所付出代价背后的意义 未到最后没有人知道这一切代表什么,你们自己走到未来看吧。”
“羽嘉 回去休息吧。”郦水知道应羽嘉从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便无法自持,反反复复的死亡在应羽嘉他们生命中是常事,可没有人能面对爱人多的离去,甚至连应珍而入土的皮囊都会成为寄生虫族的养分。
应羽嘉他们能比特人看到更长的以后却依旧看不到结局 他们不知道此刻的付出会带来什么却只能选择付出 一如曾经选择死亡的洛书军。
“嗯,若有什么不明可问应云,能说的他自然会说。”应羽嘉说完便带着四个孩子与应许离开,留下应云和张子龙理后面的事儿并继续护卫需要休息的洛书军。
谢昙的躯体被送回普通病房照顾着 陈阳终于放开挡着剑齿虎门的手,应云和张子龙知道洛书军会有很多问题干脆站在原地。
楚阡秦风弄出来个大板房做会议室,准备途中俞升和兆青等人去看了看谢昙,俞升被同意近距离查看而兆青只能在窗户外远远观望。
兆青他如今是被重点保护的人,无论自己是否愿意不提陈家其他人和洛书军都不会让他靠近谢昙,没有人敢背负洛书全维原子被污染的结果。
楚硕勋从城内赶出来回到会议室中,他看到众人说:“温嘉志最晚明早会回到帝中区,温嘉明和承天在外面,不知道应家主如何操作的,此时承天连不到你们任何人的意识岛,那守卫着的藤条墙让我通过却不允许他们跨进一步。”
庄飞月把茶杯送到楚硕勋手中给爱人润喉,庄飞月看向秦风:“我会让他们准备晚餐,慢话快说你们洛书军的每个人都需要更好的休息和恢复。”
在公事上庄飞月最多也只能给楚硕勋一杯茶,剩下的事儿她全然都不参与。
秦风:“好的,夫人。”
楚阡:“李倩,把洛书军所有智明质暗者请进来,除了你们三个之外其他人也要旁听。”
李倩:“是。”
这即将是兆青他们所经历最大的一信息交流会,兆青几人被安排落座面面相觑时脑海忍不住出现刚才经过的所有画面。或惊悚、或震撼、或玄幻、或恐怖,经历的一切都从此刻变成曾经,他们所知的世界也跟着又扩大了很多。
原来他们曾经所见到的世界,完全是别人让看到他们才能看到,那些被隐而不发的秘密仍埋着,等待他们找到线索一点点掀开这个世界的全貌。
送入土的先辈成为特族虫的皮囊让应云和张子龙的心情也说不上有多好,表情严肃。
海贼、喜酒和狼王在会议室外或趴或躺或立在高,而喜糖从门口溜了进来钻进长长的会议桌底下停在兆青的脚下。
兆青感受到喜糖的热度,时间过了这么久喜糖仍是他最好的猫儿子,它永远知道兆青什么时候需要一个毛茸茸的安抚。
“它很安静。”兆青说着看向投递眼神过来的应云。
应云:“没所谓,挺可爱的。”
“应云,我都没机会和嘉姨说一声谢谢。”兆青:“我知道你们做出这个决定不需要我们的感谢。”
应云:“你说过了。”
“哦,连我自己都忘了。”兆青说着放松了许多,他能做的唯有一句轻飘飘的感谢,唯有如此。
张子龙:“两个小时后戊辰会带着长白的消息回来。”
“司戊辰?”兆青反问时看到张子龙点了点头,但他没有再开口询问司苍布的事儿。
兆青在剑齿虎二代的荧屏中看到了这转移的所有细节,他当然记得司戊辰这个名字,只是任何人都无法将司苍布的司与司戊辰联系起来,不过应羽嘉和郦水必然不会说废话,此时此刻显然不是追问这个细节的时候。
张子龙见越来越多的人落座,熟悉或不算熟悉的军人坐在一在无知无觉中向人展现着属于洛书军智囊团的面貌。
应云调整好心态说:“这个场面太少见,我真怕咱俩招架不住。”
张子龙:“扯淡,还有你招架不住的事儿。”
应云:“打架我不怕!就怕他们一人一句问也把咱俩问死了,戊辰不能现在回来吗?他比咱们都有耐心…也适合陌生人多的地方。陌生的脸越多,我越觉得不如打一场来得好。而且他们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充满能量…”
“你可闭嘴吧,别吓到他们。”张子龙在桌子底下踢了应云一脚,他安抚的看向兆青说:“他开玩笑的,别当真。”
兆青压着眉尾上挑的冲动心说:你不补一句我还没担心,这补完了反而令人心里惴惴的。
楚阡总控全场:“稍后由俞升、秦风负责提问,其他导师在本会议中只旁听。”
应云:“听你这话我舒服多了。”
军人们落座后非常安静,拿笔、拿本、拿电脑平板各式各样但显然是都做好了记录的准备。千人千面千种思维,如今这个世道更需要尽可能更多的人来吸收新讯息。
张子龙:“各位开始吧,紧着重点问,我们俩精力充沛但你们刚切断真正意义上和寄生幼虫的连接仍脆弱,需要更多休息。”
俞升:“好的,那我们取消没必要的开场白并提前向两位道歉,稍后我们的提问中可能会涉及对您们不恭敬的内容。”
应云:“逝者已逝,又不是你们的长辈家人朋友没什么恭敬不恭敬,开门见山吧。”
俞升:“好。睡前我们将虫族特转为特族虫的资料给您们看了,我想您们也能看出来这特族虫的特化等于是用人脑作为载体改造特人类躯体的同时驱动意识岛实体化让它们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脑。就我们观察嘉姨所提供的已故之人年代区间很大,应该均为末世前死亡,确定会完成虫族的特化吗?如果虫族不特化,后续有影响吗?”
应云:“嘉姨所提供的尸体均是我应张二家的战士及少量不同宗的其他前辈,我们这一族身死灵不灭。因各种原因灵在身体却无法再聚合出来回归生理动能,所以第一冲击波形成时他们也出现了意识岛。”
俞升:“那稳定岛…这些属于特人的特征呢?
“他们的都是空间,已故之人没人能往他们的空间(负维原子)内放入帝王晶(正维原子)。”应云说着敲了敲桌面。
兆青立时反应过来说:“有,帝王晶我这里有,在洛书全维原子内帝王晶未消融。”
应云:“很好,上道 。”
张子龙补充:“至于我们的种族是什么与什么是‘灵’,你们不必问。”
“明白,”秦风:“所以您二位的意思是您们所提供的战士躯体并非一个皮囊困住寄生幼虫,他们拥有意识岛所以一样会参与特转。”
应云:“应该是吧”
“我确定是,”张子龙说着看了一眼应云,“传来信儿了,所有已故者的长明灯都亮了,他们具有生命了。”
秦风:“这…”
张子龙:“我建议你们别拿我这话咬文嚼字,有些话你们能问出口我这儿却没答案,只会让你们陷入谁是谁的死循环中。我们的因果我们背,由我族而来的特族虫和你们而来的叶足虫看似一样却不一样。你们的眼里没有真意没必要让自己陷入这类挣扎,跟着一条脉络走即可。”
“好,”俞升:“寄生幼虫是今日才转移的,那为何在这三日休息后我们都感觉到了少见的精力充沛。”
应云:“这世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欺软怕硬又嫌麻烦的,需要特化的寄生幼虫也不免于此,有更适合寄生幼虫选择的躯体出现且不像你们有抵抗意识,它们自然会选择看起来容易的,那么和你们之间的连接自然变弱了…”
“您是指嘉姨答应我们的时候才从某准备出您那边战士的躯体,让寄生幼虫感受带更容易…”秦风说一半却怎么都觉得诡异。
“你说的没错,已故之人的躯体本未放在自然世界中,是嘉姨答应你们之后才让司长老开始盘点的。这盘点时有一部分已故之人的躯体进入自然世界后湮灭了,最后剩下的数量刚好与谢昙所带剩余的寄生幼虫数量相同,这也是嘉姨最后下定决心的原因。她一动念谢昙那边自然知道有了我们已故之人的躯体作为承接,寄生幼虫跟随她的意志自然会选择更容易入侵又更强大的躯壳。”应云:“别这么看着我,你们洛书军和特人纵向比较可以被摆在实力的顶点,但若所有物种横向比较你们也就那么回事儿。不过我还是那个话,越强的生命在这个时代限制越多,短时间内除了你们内战不用担心被入侵。至少我们这三族从不抢别人的东西,我们要什么有什么,除了脱离这该死特化脉络的自由。”
张子龙:“嘉姨刚临走前说的话很明白,甄凤的全维原子已确定被污染未来并不能再挪为他用。不过除了已经产生的两个特族虫外,甄凤可以在未来参与战争时将碰到的其他虫族或新产生的特族虫扔进自己的全维原子,正好给它们一些食物。”
俞升:“您是说,特族虫互相吞噬?”
张子龙:“正如我们之于你们,特人所化的特族虫在我们躯体所化特族虫的食物链之中。不过你们之前陨的二位身上打着洛书印记,所以应该没事儿。”
陈杰听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总觉的您的话里话外有别的意思哦!”
应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没说什么,而兆青确定刚才应云说的话真的有字面上的含义,楚阡也是第一听说这话看向张子龙。
张子龙瞥了一眼楚阡说:“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怎么可能?你们做人类太久了,如今只不过重回森林嵌入食物链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只不过这我们从人类而来不吃同类,但特族虫嗜血是本性虫化后无可压制。”
“嗯,特族虫的出现已经让我们了解到自身的地位了,”俞升一点也不意外,又问:“我想问一句,你们真的能找到关于特族虫的逆转办法吗?”
“怎么这么问?哦,你是指嘉姨嘱咐兆青关照甄凤的事儿吗?”应云:“嘉姨不也说了吗?她既然现在没给你们消息就意味着需要找办法,办法是什么我们现在也不知道…”
秦风:“这个你们算得到吗?”
“不知道,得问戊辰。”张子龙:“但所谓推算类似于你们的预知梦,是用既有的线索算很近和很远之事。比如现在是变动最多的时候,跟随而来的推算也会更多;而当一切划线而治时,算出来的不过只是一种取向,没什么太大意义。”
“之前听说过你们之中没有超特人,”秦风。
秦风:“对,我们被牵入特化生命进行特化,但我们本质又不是人类,不是人类便不会是特人,哪儿会特化出超特人。”
俞升:“谢昙的情况您们了解吗?”
“有关太阳真经的情况,还是你们自己和谢昙聊吧,”张子龙,“我们无法越俎代庖。”
“好,”俞升:“嘉姨说自然世界现有石板的力量让我们洛书军被进一步促化,您是否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在太阳真经灭杀我们时,河图洛书和罗摩耶那颂也产生了作用?”
应云一愣偏着头轻声问:“嘉姨说这个了??我咋没听到。”
“说了,”张子龙说着从旁边凌空抓出一张纸,他看着上面写的内容。
“不好意思,有的信息我们也不尽然能及时知道。”应云又说:“嘉姨受制于规则的程度比我们更甚,有些话不能说。”
俞升:“嗯。”
应云找到了答案将小抄收进稳定岛说:“你的问题得从头说……”他说着看向楚硕勋,问:“温李家人才刚走,他们有没有让您传达什么话过来。”
楚硕勋点点头看向楚阡和陈陌:“温嘉明说,既然谢昙身上的寄生幼虫已经解决,请咱们同意将她送入帝中区修养。”
瓦连京洗了个澡最后进入会议室没听几句便听到这么一句话,“怎么?三块石板都被洛书军控制,他怕了?”
“有这个可能。”楚硕勋,“河图洛书和罗摩耶那颂他们无法开口,唯有谢昙这个事儿还悬而未定,你们怎么说?”
陈陌陈阳对这事儿连参与的兴趣都没有,俞升知道自己一开口必不是正确答案,因为有些话看似是温李家问他们洛书军的,但仍有其他人在旁边窥听期望得到答案。
陈栗和陈杰本她们作为下一代因在洛书小队中而拥有提问权但并无决策权,俩人正大光明的开始走神。瓦连京拿酒精凝胶又擦了擦手,显然是只抛出问题不回答。
兆青:“我们没有资格为其他人做出决定,”话说到这里他问:“谢昙,还好吗?”
瓦连京:“谈不上好不好,寄生幼虫塞满了她的脑子、脑组织全部丧失所有脑域均已关闭。她只有心脏周围的血液还在流动,但并没有心跳。…”
兆青心感悲哀,问了一个他知道答案的问题:“有恢复的可能吗?”谢昙不可能恢复了,但他仍是不忍相信。
“观测西医说其血液循环范围没有变化,”朱成宇指了指自己的耳机,他让医师看护谢昙随时跟进谢昙的情况。
朱成宇:“但除了瓦连京先生,其他西医暂时看不到脑域开启状态。”
“别抱太大希望,脑域一旦关闭意味着物理上的神经损伤,逆转可能性很低。”瓦连京看向俞升:“你和枣儿刚才应该也去看了一眼吧。”
兆青:“嗯,但我没过去。”
俞升:“意识岛的能量还算充沛,我让李倩试过了,谢昙排异质暗者的连接。”
“你们也看到了谢昙如今的状况。”兆青沉下心说:“她已经毫无保护了,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将她交给任何人,无论因为什么…对吧?”他说着又下意识看向陈阳。
时间也带给了他们很多痕迹,在这样正式的场合中他们也无法将对彼此的依赖完全压制住,但这也是人性最美的地方,兆青永远没有一意孤行的机会。
陈阳握住爱人的手不发一言的表示支持。
陈陌揉了揉太阳穴:“等。”
楚阡:“在谢昙未恢复与我们的沟通前,我们不会向帝中区交出她。”
“好,”楚硕勋点了点头对他身后的副官说:“你到应家的防护之外会被承天连上意识岛,说明这个情况。”
副官立时离开,楚硕勋:“各位继续。”
“谢昙使用太阳真经的前因后果我们这边不是很明确,”张子龙:“我们只能确认…”
[谢昙:“你们可以将我交出去,我对你们并没有用了。”]在场每个人的意识岛内展现出谢昙想要发出的讯息。
兆青:”谢昙,别这样说自己。你是人不是道具,你既没有自保能力我们就得保护你。我们是洛书军,也是罗摩军,也是太阳真经守卫军。我们应该保护每一个没有自保能力的同胞,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谢昙:“这话好动听,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兆青。可你依然会恨我……]
兆青:“嗯?”这是一句不明就里的话,兆青不知道怎么回看向周围,其他人也不明这句话的意义。
[谢昙:“我从人而来心太偏,为了保持相对的公平我只能让你们成为新生的。太阳真经在横向无法偏向于任何生命,但在纵向之力下必然偏爱新生的生命。”]
“我能听到,别连着我!”应云厉声甩了甩脑袋,谢昙的意识触须从应云和张子龙的意识岛上脱落,但谢昙仍连着在场的其他人。
俞升扶额他又猜对了,谢昙仍是如此一直旁听,直到听到她自己满意的答案才会愿意多说几个字儿,而令谢昙满意的答案唯有兆青有可能给出来。
兆青:“谢昙,你还好吗?刚才阿京说了你的情况,你还能不能恢复?”
兆青现在不想知道那些有的没有的,偏爱的热爱的厌恶的讨厌的。他只知道谢昙已经不在了,而且谢昙和他们不一样,谢昙必然不能再作为人回来,但兆青想问,是生是死总要有个定论。
秦风眉头一皱推了一把陷入其他情绪的俞升,他用眼神示意俞升谢昙刚说的话里有坑。他拿出笔要写…
[谢昙:“你看得到,我看得到,想说什么,说。”]
秦风把笔收好表情有些懊恼,因为他的举动谢昙都未回复兆青的话。某种意义上谢昙对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释放讯息,但只有可能和兆青交流。
朱成宇冲兆青摇了摇头,陈杰使用腕部设备抓到朱成宇电脑上的信号传输切到自己的腕部小屏幕上,让兆青看到谢昙,她仍在医疗板房内仍胸膛无一丝起伏。
第15章 1-33
人类最温暖的地方便是心口 当心不再搏动时再多的思考都会是冰冷的。
兆青,“谢昙 你还有可能回来吗?”
[谢昙:“清醒没有意义 兆青 我看不到、听不到、也尝不到这个世界的任何美好。”]
兆青:“我一直不敢问你…杀死我们你的代价是什么?你说过寄生幼虫是一种因为我们而提前到来的代偿,而你不被允许伤害特化生命 你的代价呢?谢昙。”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东北用来挽留他的极浅伤口是谢昙用脖子上的撕裂换来的。
[谢昙:“谢谢你发现我已经死了,兆青。你是唯一个发现我已经死掉的人…”]
兆青捂住脸 谢昙这一句话宣告了他所知的真的存在,有些事无法挽回。
“!!!!”众人。
心思柔软的人因为这句话而落下泪,陈栗红着眼想问些什么却说不出口。他们曾经责怪谢昙为什么要拿他们的生命做誓约,而此时却说不出任何询问的话 因为谢昙也用生命做出了誓约,一个永不能归的誓约。
兆青心中只剩悲哀却无一丝恐惧 怪不得那时谢昙向他要求吃些东西。
人在临死前,只要还有片刻意识总会想要吃最后一口东西的,即便没有味道即便口感如砂砾,作为人她也会想带着最后一口人间烟火离开。
[谢昙:“不必悲伤 生命的背着死亡我们谁都逃不过 我只不过和彭钰吴莲生走在同一个方向上而已…并无差别。”]
兆青:“你既然能用太阳真经的而力量带我们回来,为什么不能把自己也带回来?”
[谢昙:“因为我仍带着人类的自大,死亡是我期待的结果我本没想回来,我以为我用我的死亡可以侥幸让你们拥有相对意义的公平和更多偏爱 却忘了我既然要公平太阳真经会将这种公平贯彻到底,将寄生幼虫也提前带了过来。我被寄生幼虫拖在此时此刻,回不到过去也走不到未来。我寻求死亡而永远求不得,这就是我使用其他方法打开太阳真经的代价,正如同虫族也是太阳真经被打开用于人类生命的代价…我真可悲,我算来算去仍是走向了我最厌恶的那一条路。”]
兆青:“真的没办法解决吗?哪怕是开启其他石板都无法解决吗???”
[谢昙:“你也拥有石板,我们都很清楚你所问的答案,不是吗?”]
兆青看着陈陌后者轻轻摇了摇头。
应云和张子龙相视一眼,无论如何悲剧总令人无奈,某种意义上谢昙和他们送进甄凤全维原子中的故人一样都失去了纯粹的死亡。
[谢昙:“我和太阳真经的偏爱同一地令你们得到了相对的公平,这是我选择的唯一一件事儿,即使让我变成我最厌恶的那种人我也不后悔。庆幸的是将以后应出现的寄生幼虫拽到现在而并非创造出更多无法控制的生命,寄生幼虫的出现拖住了我死亡的脚步,所以我更不能让寄生幼虫脱离我的掌控对你们造成伤害!你们受伤我就输了!因此我告诉你们封住寄生幼虫的方法。我知道到了这里应羽嘉会帮你们找到方法,我和她仍有一赌她避免不了,我的死亡连带着太阳真经…出现变化。我在死前封住了现有虫族的成长线,一个月左右除了甄凤和我全维原子内的虫族不再有虫族可以继续成长。我想这也是和你们坐在一却不同族的人所说的‘一月之内并无异变’的原因吧。”]
兆青:“谢昙,你还能撑多久?”
[谢昙:“放心,足够你们问出我想回答的每件事儿。”]
“不,谢昙。”兆青看着屏幕里谢昙毫无生机的身体,说:“如果你没有多少时间我们就都不问了…谢昙,你还有什么愿望吗?死者为大,谢昙。”他说着捂住脸,荒唐感满到令在场所有人都僵住不知如何回答的状态。
只有真的遇到才会明白别人的心情,在看见死尸站立后的这一刻他们似乎明白应羽嘉和她那位故人最后告别时的心情。
一又一被剥夺死亡又回到人间,唯有这一刻真觉荒唐。
这不是个有效的沟通,在场会说话的人很多、太多问题萦绕在他们心头却没有任何人开口。震慑他们的不是死亡,而是生命长河被猛然阻断的悲伤。
拥有对于特人来讲可以无差别提供特化能量的太阳真经守护者谢昙死在了他们眼前,特人类的挣扎在此刻显得异常可笑。
应云和张子龙也缄口不言等待着谢昙的回复。良久之后,[谢昙:“替我种吧,兆青,种在洛书身后的那片草原上。”]
“什么儿?”兆青压住喉头的苦涩,那片草原也是他们洛书军的墓地,是啊,墓地应该有,应该有这世界上期最短却最美的儿。
[谢昙:“昙。我母亲说她怀我的时候梦到了漫山遍野的红色昙开放。”]
“行,我去找昙种子,你既然说了就定有红色昙,我会种满整个山坡。”兆青抽了抽鼻子却没有流泪。
[谢昙:“好,既然你应许了我的遗愿,那你们问吧。我们都清楚在一切尘埃落定前太阳真经不可打开,所以你们不可能从太阳真经中找到答案。我的时间不一定够你们问出我想回答的每件事儿,我必须封存我最后的时间至到那一刻来临。”]
“问吧,你们问吧。”兆青说着陷入寻找,他的小世界中种了很多植物但没有人会刻意去种儿,昙虽不少见却从未见过红色的昙。
特化后的植物均带着浅浅的黑灰,可能有黑昙却未必能找得到的红色的昙。但遗愿在生者心中带有很强的效力,穷极一生哪怕是用尽方法兆青也要得到一株红色的昙。
赵然斌仍是忍不住用极小的声音脱口而出:“真他妈荒唐极了…”这一刻她竟不知道哪一种死亡更让人无法接受,是彭钰那种经历了一切痛苦缓慢走向死亡的死亡、还是谢昙这种在死亡之后仍见死亡的死亡。
谢昙旁观了自己死亡的全过程并被留在了死亡里。
俞升呼吸几,这一秒他真的很想让承天等人进来,他希望天子智明者能够帮他们稳定的输出问题得到信息。但也许温承天等人坐在此,他们顶不住会同意谢昙进入帝中区,那么谢昙将持续自己的死亡而不发一言。
思及至此俞升找回了理智,终其一生死亡不可避免而最宝贵的是时间。
俞升:“我很庆幸还能和你沟通,谢昙。你的时间很宝贵,哀悼的事儿我们之后私下做。”
[谢昙:“谢谢你的说法,我不需要参加我的葬礼。”]
“好,”俞升维持着心绪将理智拖到最前,说:“是质暗者成长的终极路径吗?通过意识髓鞘的变化同步得到被意识触须连接人所听看闻尝摸得来的信息??”
[谢昙:“我已朽坏无法走到质暗者的终极,我只确定质暗者能够拥有这种能力,是不是终极我不知道。”]
俞升:“母虫成为脑巢后是什么状态?是否可以活在自己的全维原子内不被发现?”
[谢昙:“寄生幼虫进入脑巢完毕后需要在自然世界内生存勾连住特人意识岛形成对接态、启动下一步特转的前提条件。”]
“您的意思是寄生幼虫会在选择自然世界中的超特生命做勾连成对,那如果当下在全维原子内的特人类能躲过?”俞升。
[谢昙:“特人类中的超特人躲过了又有什么意义,太多特人在自然世界之中了。”]
“不受距离限制?”俞升。
[谢昙:“不受距离限制,目前就我所知对方持有特人的量和虫族即将产生的寄生幼虫基本匹配。”]
“呃,明白,”俞升心说:这意思是是说黑教会那边准备了足够的特人类。
“等一下,”秦风忽然打断,问:“寄生幼虫是必然勾连成对的,是吗?如果特人类的量不够呢?”
[谢昙:“寄生幼虫进入休眠期,无论多久特人类总能找到衍的方式吧。”]谢昙显示在众人意识岛上的信息没有情绪,但众人还是感觉到了她的讥讽之意。
秦风:“我们和黑教会之间还不能出现真正意义上的战争?任何敌方的人员折损都意味着我方的百姓有可能被勾连成对。”
[谢昙:“这个教训你们作为人类时不知吃过多少,内战只有输没有赢。虫族是人类创造出来的生命,自是要负责到底。”]
“不引战、不怯战,牺牲是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楚阡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将焦虑的人都按回此时。
李倩:“我和楚上校的想法一致,有些事要入考虑而有些主动权不再咱们手上的事儿,别人出什么招我们抗什么雷,自然而然。”
“看来这个末世把我们都变胆小了,”俞升稳定心神又问:“这个节奏必然和冲击波一致吗?当时你是冲击波正好结束后回到自然世界中的。”
[谢昙:“无需,我那是我自定义下的巧合,和我的意志息息相关,其他母虫便只是母虫而已,提供脑巢后他们将成为虫母,这个信息应羽嘉已经和你们说了吧。”]
“是,”兆青垂下眼,已然成为脑巢的谢昙必定是曾是母虫,而此时她却不仅仅是虫母那么简单。
俞升忽略自己暂时不能推测的点,只问当下想要知道的内容:“当母虫成为脑巢前是否有什么变化?我是指生理物理上面的变化,身体的态变等等。”
[谢昙:“你不会想知道。”]
俞升:“是否能够看出这种变化,变化是否明显?是否肉眼可观测。”
[谢昙:“明显,可观测。”]
俞升呼吸:“好,那你不建议再开启太阳真经,对吗?”
[谢昙:“对,没必要再开启太阳真经,不仅仅是太阳真经开启时所释放的额特化能量会让所有特化生命同步强大,而是在你们还未找到不被影响的方向时,事实上我连罗摩耶那颂和河图洛书都不建议打开。如果你们想开汉谟法典是个好选择,太阳真经最好留在最后。”]
“明白,您说的话会是我们的重要参考。”俞升感无知,原来太阳真经真的被打开了。
太阳真经无视了倒锥的牵绊也被打开了。
[谢昙:“我所说只是个参考,你们一定要站在特人自己的角度上为你们自己找方向。”]
“会的,”俞升:“特人死亡意识岛散溢在他死亡的周围留下各种等级的死亡意识能量,但本质都是意识能量,对吗?那特人身体冰晶化后还有特化能量散溢吗?那我是否可以简单的将意识能量和特化能量是否可以类比为末世前的智能和体能?”
[谢昙:可简化但本质能量运转差距很大,智可传承,但体只属于个人。我所说只是个参考,你们一定要站在特人自己的角度上为你们自己找方向。我的牵绊太多并未刻体会太阳真经内留下的信息,在这一点上我作为守护者并不尽责。]
“人生难免遗憾,”俞升:“请问兆青全维原子内支撑河图洛书的赤松意识态化了,您这边有答案吗?”
[谢昙:“意识态化??”]
兆青:“远看树干枝丫分毫毕现,但它不是真的存在像是幻影却撑住了河图洛书。”
俞升:“这颗赤松的伴生动物是一头鹿……”
[谢昙:“是一头鹿,还是两头鹿?还是两头鹿诞下的新生命?”]
“…”俞升:“您是指??”
[谢昙:“你们很快就会有答案了,不必再拿这个事儿耽误时间。”]
俞升灵机一动看向张子龙。
张子龙:“原来如此,怪不得长白赤松这么特殊,司戊辰还有一个小时左右到。”
俞升点点头:“为什么当时应羽嘉说至少三块石板同时产生了作用,你刚才说你开启的太阳真经…太阳真经被打开了,除了太阳真经还有什么石板同时共鸣?”
[谢昙:“别的石板与我无关。太阳真经石板是我打开的,我得到太阳真经后连恢复个体健康都做不到,所以我一直想不通黑教会的人如何从末世前便能抽出太阳真经的力量不断地用他们的角度完善和创造生命。但有些事儿做了便知道如何做,后果是什么…从太阳真经现世落入人类手中的那天起,祭献一条心甘情愿的生命即可打开太阳真经石板。”]
“没有种下也能打开???”秦风。
[谢昙:“…太阳真经维面上展现的内容保护太阳真经本身,多少我旁观你们的谈话,连你们自己都不停地提醒不要完全相信维面上的信息。不是吗?”]
秦风:“石板会从保护自己的角度上保护石板本身??这叫什么意识??”
“石板开,有维面!”一通百通,俞升无奈道:“…对,我们并不能分清哪个是自然神禁忌之言的维面,哪个是太阳真经的维面。一直被开启的维面是太阳真经,或者说至少开启了太阳真经,对吗?”
[谢昙:“只有石板守护者才知道被开启的维面是哪个…而自然神禁忌之言的守护者刚好是智明质暗者,她自身的特能蒙蔽了她的眼睛,让她可以无条件登上任何维面,所以她以为所有维面的产生都基于破碎的自然神禁忌之言。再说意识能量浓度会冲击破碎的石板,她分不清哪个是自己的哪个是太阳真经,毕竟连你们都分不清,不是吗?]
[谢昙:难道你们没想过,如果被打开的真的仅仅是自然神禁忌之言…那么超余维面上为何没有她?破碎的石板真的能承载冲击波的力量为你们创造出稳定的意识维面和超余维面吗?就算能,自然神禁忌之言的功能中也根本没有给特人特化这一项?为什么持有不同等级金色倒锥的人会按序醒来。所有信息…这个世界都给到你们了…是你们太相信自己的分析、也太容易被维面上的信息引导了,而忘了身在何、忘记了你们拥有脑的意义。自大、懒惰可不是好品质。”]
在场的智明质暗者都变了脸色,时至今日快二十个冲击波了而他们连上了哪个维面都不能确认。
俞升在信息的冲击下逐渐陷入极端的理智继续问:“太阳真经是生命特化能量石板…它的能量有极限吗?或者说它是不是能量循环石板?”
[谢昙:“还不算太蠢。太阳真经和这个世界一样,有来有往才可循环供能,在我承接它的时候它已经被抽去了太多力量…若不是有虫族在数量上顶住了,它在末世后都无法提供更多特化能量给你们进行特化。生命越多它所拥有的特化能量越充沛,但如今即便有虫族在数量上顶住了,但因你们特人类和虫族在逻辑上双方不可能共存。]
[谢昙:太阳真经尽所能的让动植物加快衍促成更多岛化动物却仍堵不上因人类功能性灭绝而带来的大窟窿,而特人类下一代的延续又遥遥无期。太阳真经被持有时只要祭献心甘情愿的生命便无法规避被使用,它所能做的是尽量让这个信息被埋得越越好,越少数打开它才更安全。至到特人类可以正常衍之后,太阳真经的循环才能正式稳定下来。”]
秦风:“所以你说太阳真经最好留到最后。”
[谢昙:“我只看在兆青的面上提供信息,至于抉择在你们身上。就如你们在维面之上,你们读出来什么都是你们自己的。”]
楚阡:“五块石板最后的作用是什么??”
[谢昙:“呵呵,我都死了怎么会知道。楚阡,你太贪婪了,你得到的太多了。从你一出生到现在你是步步踩在点儿上,都得到了加成,你还要什么?你们已经走出所有超特人能得到的现在,你们洛书军的每个人都拥有了刻在身体最小单位上的特能脉,你们拥有多少细胞便有多少特能脉,意味着太阳真经不开启你们也能自我循环产生新的特化能量用于自身特化。你手握皇者超余已然位列所有超余之上,你还想要什么??”]
楚阡嘴角一抽,看来有句话说的没错,死亡可能带走爱情却带走不了仇恨。
楚硕勋听到这话眼神一动看向庄飞月,庄飞月猛地想起来什么悄声离开帐篷去找庄景鸿。楚阡从出生起若得到过什么,那便意味着陈陌陈阳也得到了什么。庄飞月只能在庄景鸿身上得到答案,生命带着绵延不绝的事件即将向他们扑面而来,而这一刻有关的每一个人都不能在缄口不言。
[谢昙:你可以试试把太阳真经里所有的特化能量都吸收完毕后,其他的特化生命会是什么下场?没准顺便连特族虫都解决了。楚阡,对着你我还没输,我不会给你任何答案。”]
俞升:“特能脉…恒强者恒强…”
[谢昙:“事留一线必有痕迹,你们躲不过自己的责任,接受吧。”]
俞升:“如果刚才我们把你交给帝中区,那么太阳真经…”
[谢昙:“帝中区无法再通过我开启太阳真经,但你们会瞬间陷入无可抑制的内乱。不过这样至少你们能快速见到终局,这也算是我生前最期望见到的吧。”]
应云:“靠…差一点儿。喂,小姑娘,你们特人类的终局不要牵着我们好吗???我们现在也被按在特化生命里了!明白吗???”
[谢昙:“时也命也。”]
“绝了,操。”应云爆了粗口,真没想到一个会能把他们也给开炸了。
“彭钰对维面这件事儿一直抱有疑问却未曾想通便离开了,”俞升:“既然献祭一个人能打开石板,又为何有种下这么一说,又为何需要七枚钥匙?”
死亡剥夺了属于洛书军的绿色倒锥,但他们好歹作为人类回来了,而谢昙将去哪里呢?
第16章 1-3
苦痛和未来同时消失在谢昙的生活中。
[谢昙:“小小的一块黄金石板写不下生命的长河 太阳真经的意识体需要被拥有意识倒锥质暗者的全维原子种下才会展现生命最为华美又精细的脉络。至于被献祭打开的太阳真经和被意识倒锥作为钥匙打开的太阳真经有什么不同,我不知道 我也等不到那一天。”]
[谢昙:“我们像是井底的蛙 看到的是那造井人让我们看到的天空。虫族、末世 一切都仅仅是上个时代留下的阴谋罢了。”]
俞升暗叹却不能让自己停在这里感慨,他说:“综合你的所说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没有种下的太阳真经石板相当于最高级别的金色倒锥,在末世前便通过祭献心甘情愿的生命提前提供特化能量供人类所用 在末世前太阳真经、或者说特化能量已经开始作用于人类被使用,并因为某些人类的想法或是所谓‘生命’的再平衡由人类通过特化能量创造了虫族。”
[谢昙:“是,我翻过太阳真经的意识体,现存特人类中不少都是从末世前便接受了特化能量。”]
兆青:“我们全维原子?”
[谢昙:“不 全维原子是地球的种子,太阳真经虽然可以观察到你们 但一块石板造不出你们。全维原子的存在具有超级别的意义,请勿妄自菲薄。尤其是你,兆青,你是摇篮…”]
兆青皱了皱眉 谢昙没必要和他们说彩虹屁 这些话具有其他指向意义。兆青:“你是说知识是摇篮?”
[谢昙:也许吧。]
瓦连京:“既然全维原子是太阳真经只能观察的超级别存在,那你所说的被太阳真经刻影响过的生命是指基因编辑优化工程吗?”
[谢昙:“末世前人类使用太阳真经的方式和代称我并不知晓。”]
瓦连京:“那告诉我,我在末世前是否被特化能量影响过?”他们早已推出答案,但需要一个肯定。
[谢昙:“是。”]
俞升:“有分类吗?末世前太阳真经提供的特化能量所作用下过生命有参与程度的区别之分吗?比如瓦连京和其父亲伊万诺夫 必然不是一个参与度。”
对话渐入佳境,所有参会的智明质暗者已进入迅速的记录状态,每个人负责一个部分将所有信息全部择取出来。
[谢昙:“俞升,你很聪明,你也很幸运,即将走出智明质暗者的迷雾。”]谢昙这话意味着侧面的拒绝,她不想说。
俞升:“谢昙,太阳真经短时间内不会再被种下,意味着没有人再能再看到这部分信息,未来的一切都可以经过我们自己的思考和判断得到方向。但过往等同于历史,历史里没有真相,我希望你能用你的眼见为实为我们解答太阳真经在末世前曾起到什么作用,这可能是我们难能的参考。”
[谢昙:“自找烦恼。”]
俞升看了一眼兆青。
兆青:“我请求你,谢昙,至少给我们一部分你眼中可见的历史真相。”
[谢昙:“…好。在我对太阳真经意识体的观测和分析下得出如下结论,末世前太阳真经曾产生了六类作用。第一类观测品,全维原子均为观测品,但太阳真经无法切入产生影响;第二类浸润品,特化能量间接提升小幅度的提高了人类的某种属性,多为脑活性方面但未留下真正的印记;第四类二代优化品,父母一方为改造品、一方为普通人类;第五类改造品,通过太阳真经影响基因进行特定优化改造;第六类精化品,父母双方均为改造品。”]
俞升立时找到了瓦连京和伊万诺夫的位置,甚至推出了陈陌陈阳的位置,但此时陈陌的注意力虽然在线但明显有些游离飘出去了。而陈阳竟然打瞌睡开小差,对于兵人来说这种强度的会议是极大的考验,陈阳他耳朵现在嗡嗡的,啥都听不进去。
李倩:“那第三类呢?”
[谢昙:“楚阡。”]又夹杂着浓浓的嘲讽。
楚阡:“何事?”
[谢昙:“我不是在喊你的名字,少自作多情。”]
“???”楚阡。
俞升:“你说阡哥是第三类?第三类是什么?”
[谢昙:“是异数、是唯一、是怪物、是不该存活的存在。”]
楚阡:“呵呵。”
楚硕勋皱了皱眉,他想说点什么却知道这时候他不是父亲,是长官。
陈陌的脑袋现满负荷运转很多信息还没进去就飞了,但这句话他听得懂。陈陌:“少放屁。”
[谢昙:“但愿你们兄弟永远一心,别下一秒就翻脸,呵呵!”]
“当然,他们身体里留着相同的血,必然一心。”俞升驳掉谢昙的讽刺,他此时还未想好怎么安抚无知无觉的陈陌和陈阳,所以不想让话题停在此。
思及至此俞升立时说:“以上信息我已收到,请问太阳真经是在末世的冲击波形成后同步具有开启维面的功能,对吧?而种下的太阳真经才有资格通过七枚意识倒锥打开,在此时便不再损失特化生命也可以展现作为石板更强大更全面的功能和力量对吗?”
[谢昙:“是。”]
俞升忽然想到一个点,问:“你已经死了,你的意识倒锥呢?谢昙?”他的声音随着这个问题忍不住颤抖,甚至伸手压着自己的心口。
陈陌不知俞升为何如此惊恐,他揽着肩头却无法缓解俞升的情绪。
[谢昙:“你有答案了,何必问我。”]
俞升瞪着眼睛看向身后,谢昙所在的医疗板房在会议板房的后面。俞升忍不住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谢昙,你说过不动我们的孩子。”
兆青一愣,好一会儿才想到这个冲击波后再未受过伤的小知桓,他瞬间消失在原地进入自己的全维原子,孩子都在小世界里。
[谢昙:“我没动你们的孩子。”]
俞升等着,约莫五分钟后兆青回到自然世界之中。
兆青重重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知桓。”陈阳见兆青的情态算是明白了。陈阳:“谢昙,你他妈应该庆幸你已经死了…”
兆青:“阿阳…”
陈阳忍了忍应和兆青的示意,未在开口。
俞升却说出了陈阳未能说出的话:“谢昙,知桓是我们家最乖巧不生事的小孩儿,他还不到四岁,你做什么让他继承意识倒锥和…和太阳真经啊?”
陈阳:“我艹…”他他妈刚才只想到了意识倒锥,失去意识倒锥的谢昙不再具有种植太阳真经意识体的资格,自然连石板都需要继承。
兆青本不想哭却每都把他逼到死胡同上,他们最近自己活得半生不死也顾不上孩子,竟没有一个人问问知桓的全维原子内有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人注意知桓的全维原子内已经长出了一颗小小的黄金纸莎草。兆青:“桓桓明明说了,他说他的全维原子里有一颗漂亮的小黄儿我怎么会没注意到。阿布还特意提醒咱们说是草,阿阳…”
俞升:“这就是你…说最后一为我们打开太阳真经的原因?谢昙,这是大人的战争,你不该把孩子拖进来!”
陈栗:“谢昙你疯了吧!知桓是末世后出生的小孩儿,你怎么会把他拖进这时候???”
这个内容让在场的所有人惊诧,其他洛书军人当然知道知桓是谁,那才是个多大的孩子。罪、战都不应该祸及一个孩子。
楚阡:“安静!”
俞升:“谢昙,你过了。”
[谢昙:“还好提前把遗愿说了,我虽已走出人类却也能感受到你们此刻有多讨厌我。俞升,你应该明白所有倒锥的继承顺序是指定传承、血缘传承、随机传承。没错,意识倒锥是我指定给仪知桓的,但石板必有要求,是太阳真经选了仪知桓。”]
俞升:“不到四岁的孩子,怎么都是善良的不是吗?你给了他倒锥!太阳真经岂能不跟着过去?”
[谢昙:“我刚刚就和你们说过,‘可以把我交出去,我对你们没有意义了。’”]
兆青:“所以你说我会讨厌你,对吗?”
[谢昙:“我死都死了便不在乎遗愿,我已说出口也算圆满。至少知桓拥有我给的意识倒锥,也算另一道安全锁,我没有愧疚。”]
“你说对了,谢昙,你将我的孩子拖入战场我真的很讨厌你。”兆青擦掉脸颊上的水滴,“但事已至此我们也不能揪着这事儿不放,你已经死了死者为大!你还有没有感情、会不会愧疚你随意!我们的孩子我们自能保护,没有你的意识倒锥他也不会有事!不劳烦你操心!”
[谢昙:“这就是你能说出最重的话?兆青?”]
兆青抿了抿嘴,终是别开头一言不发。
“我需要理智,我需要理智。”俞升不小心将心理暗示都说出口了,但身边却没有人能够笑话他。
俞升:“谢昙,从遇到你的第一天起你就设下了连环套,一套一套的把我们扔进坑里。但你却比任何人都期待获得温柔和体贴,反反复复因为我们的善意而为我们留下一线生机。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件事儿,请你诚实的告诉我…”
“谢昙,开放你所有的意识能量和特化能量去驱动你的智能,你觉得这我们能赢吗?”俞升说着闭上眼,他串出了所有线索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答案。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谢昙:“我…我,我不知道。”]
“是吗?也许你有选择却没有告诉我们,长白之行甚至此刻都不是你最后一个选择,谢昙。我言尽于此。”俞升摇摇头把笔仍在桌子上发出极大的声音,他的语气既无奈又无解:“秦风、然斌接手,我暂时没有问题。”
[谢昙:“……”]他们感觉到了谢昙传导过来的能量,而这能量却没有形成信息,对俞升的话谢昙无话可说,或者不知道怎么说。
秦风:“知桓拥有质暗者第二超余,为何还会被太阳真经选择。”
[谢昙:“……”]
秦风:“明白了。指定传承之力大于石板融合规则。但这种指定传承应该依旧有对超特人分类的要求,对吗?你依旧要找个质暗者才有可能完成指定传承,否则太阳真经识别金色超余的能力无法展现,它将不能被种植成功。”
[谢昙:是。指定传承虽能抵消部分规则,但…若心怀恶意一样拿不到太阳真经。]
“是吗?拖孩子入战场,你这不算恶意吗?”赵然斌:“这不是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我也不需要你的答案。你是善是恶我们辨不清,也不需要你继续说服我们,你一直在那为什么我们从未看到过你的意识岛。”
秦风:“因为她不是智明者,自然不被意识维面展现。”
[谢昙:“石板持有人若不是智明者将不被暴露于维面之上。”]
秦风:“这也是你能锁定洛书小队所在位置的缘故并精准找到兆青的缘故,对吗?你一直在维面上,包括超余维面上,你得到了所有信息。”
[谢昙:“原因之一,我找到的是俞升。”]
“…合理,”秦风:“那还有什么原因?”
[谢昙:“我刚才说过了,太阳真经所展现的意识态纸莎草上有所有现存特人类、虫族及拥有意识岛动植物的生命脉络。但即便人类只剩下这点儿遗孤成为了特人类数量依旧庞大,我通过你们在维面上的对话判断出俞升是真・洛书小队中的一员,并根据根据俞升作为第三超余智明者的身份顺着找到了其他洛书小队的人,生命活动的范围越近、时间越长属于你们生命脉络的纸莎草也会越近,所以我找到了兆青。]
[谢昙:我在兆青的生命脉络上看到了他作为观测品种子的身份,通过各种信息综合比对,我确认他是河图洛书的守护者。]
秦风:“你的意思是太阳真经上并没有河图洛书的归属展示,这是你算出来的。”
[谢昙:“是,未来有机会你们会看到太阳真经的本体模样,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形态询问上。这只是一部分,正如兆青的河图洛书。”]
“你的每句话都是表演,包括你将俞升错认为艾哈迈德…”陈栗说完心中的情绪难以描述,她突然想问一句与此时完全无关的话,“谢昙,你有没有哪怕一秒想要真的留在我们家?”她们四个姑娘是真真切切的在一个房间内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她们或多或少都真的安慰过谢昙。
有时候人生交往不在于时间长短,而是是否真的为彼此付出过感情。
与其说陈栗在问谢昙是否曾经想留下,不如说陈栗在问谢昙是否有一刻说出口的话是没有经过计算,是有感而发,发于心的想要付出过感情。
[谢昙:“陈栗,我很抱歉…我…]
陈栗垂着眼扯了扯嘴角:“知道了,谢昙。”
陈杰拍了拍陈栗的肩轻轻摇头:“栗栗,不是所遇到的每个人都能成为留在我们生命中的人。”
“我是真的心疼过谢昙。”陈栗握住陈杰的手说:“没事儿,仅此而已,没关系。”这世上的情感多种多样,并非只有爱情才会体会付出和失去。
[谢昙:“陈栗,我很抱歉,我并非有意伤害你们。]
陈栗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笑不如哭的表情未再回答。
瓦连京想起刚遇到谢昙时谢昙手中一丝金色的痕迹,但那时太阳真经在她的脖子里,她手中拽着的是兆青的生命脉络。瓦连京:“你是通过伤害兆青生命脉络的纸莎草而对他产生实际伤害的。”
[谢昙:“是的,没错。彼时太阳真经的实体也在我身上,如果你们伤害我我会直接带走兆青。我不被允许伤害特化生命,但我本人因为太阳真经是不死的。无非是受多少罪的问题,那时候我可没心思用动用祭品打开太阳真经换你们回来,死了就是死了。”]
兆青:“谢谢。”
[谢昙:“你还在感谢我。”]
兆青:“恩仇爱憎应分明,善抵消不了恶,而恶也盖不过善。正如我讨厌你牵连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感谢你重建我的生命?”
[谢昙:“不必了,兆青,你依旧会恨我。智明质暗者好赌不服输,我终是赢了。”]
楚阡眉头一动,赌?谢昙和整个洛书军的赌约只有一个,便是和他楚阡的。
秦风:“心甘情愿的生命,可彼时你已经逃出黑教会的掌控,那每一拉起维面还需要一个人是吗?”
[谢昙:“是的,你们见到我时我的全维原子中有孩子不假,但我逃出来时仍带着几个还算有自我的人,只不过他们的自我仍是没抵过黑教会在他们心里埋下的种子。早期一部分是自我献祭,连我都是被牵连不得不看着太阳真经打开,而有的人…,反正黑教会在徐康主导下不止弄出来了一批死识兵,同时也得到了一批不甘心被控制却被埋下忠诚于太阳真经开启信念种子的人。”]
陈栗木然的问:“有叫商厦的吗?”
兆青听到这话回头看到了坐在后排的开口的商广,事情总是一环套一环,不必谢昙回答他都似乎猜到了这个答案。
[谢昙:“有,我记得他们每个人的名字,我把他们的明细和遗物都已给了兆青。”]
“我可去你妈的吧。”陈阳搂着脸色苍白的兆青,“我们走,兆青,不跟她说了。”他们能做的还有什么呢?谢昙死都死了,他们只能像是个被欺负的小孩儿一般,最多不过是退出谈话。
[谢昙:“兆青…”]
陈阳:“不用听了!”
[谢昙:“你说过的儿还算不算数??”]
“嘿,小姑娘!”凌兆真忍不住了:“你不能踩着别人的底线往前,你这么逼我弟弟做什么?你是觉得他们一帮大老爷们很好说话是不是?”
俞升看到凌兆真不得不又开口,他已知道答案必须趁着所有人情感爆发,也趁着自己反恶前再得到一个答案:“谢昙,全维原子之持有人记忆重叠及对末世的影像书面化错误带入你有答案吗?”
[谢昙:“兆青。”]她可以给出很多答案,但她似乎只对这一件事有执念一般。
兆青什么都没说。
“我明明向你打听过商厦,你为什么不说?他那时候是生是死???”陈栗说着还是哭起来:“你说你很抱歉,你的抱歉是为什么????你是任由他抵不过那自我献祭的念头祭献自己强迫你打开太阳真经,还是在我们询问过商厦是生是死之后看着他祭献了自己。亦或者,你祭献他?”
[谢昙:“你们为什么哭呢?陈栗。”]
陈栗一哭陈杰便难以压抑,他瞪着自己手腕上的屏幕似乎想在屏幕上瞪出个窟窿。
陈杰:“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你太过分了,谢昙!我们从未伤害过你,你把我们的孩子拖进战场就算了,谁让他们是我们的孩子?他天生就在战场里。可你做什么要伤害我们的朋友?而且栗栗是真的全心全意的照顾过你,你让她哭你不难受吗??”
[谢昙:“谁哭我的难受!每一个生命临死的哭嚎都让我感同身受!生不如死!可我能做什么?当你掌握了这个权利时才会明白什么叫做牺牲。”]
兆青捂住脸仍是阻止不了泪水的滑落,商厦死了,那个为了给幸存者找一线生机穿越冰雪好不容易撑过去的商厦死了,死在他们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且是为了让他们重建身体得到最小单位特能脉而死。
[谢昙:“你们为什么哭?”]
陈杰:“你!”
[谢昙:“因为你们认识商厦所以为商厦哭,其他人没死吗?其他死的人因为你们不认识,所以连被祭奠的资格都没有吗?这世界上死了多少人…谁为万物而哭?”]
第17章 1-35
“放你妈的屁 不认识哭丧脑子有病!”瓦连京把跌坐在地上的陈栗拽起来,对兆青他们说:“她活着被撕成两半 死后也逃不过去 没必要听了。她口中的信息未必有意义…”
俞升:“你既然还有事情要做 保留你这一点点情感到最后吧,别让它消弭在此刻。”
[谢昙:“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没做错事…我又做错了什么??如果此时我不选择‘死亡’ 你以为未来在仪知桓手中太阳真经能够有‘新生’吗?从我带着老天爷赐给我的全维原子拖着破败的身体活到末世,我要的只是自己的一片天地,可我还是被抓到了。我撑过了你们想象中的所有恶意才得到太阳真经 我以为这是救赎。可我得到太阳真经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带来‘死亡’这是我的宿命,谁为我掉过一滴眼泪?”]
“够了!谢昙!”陈杰:“你又做错了什么?你问我们吗?你真是从生到死保留着完满的性格基调,一点儿都…唔。”
兆青捂住陈杰的嘴挡住了那即将说出口的恶言,再多的泪水也换不回他们的朋友 再多的眼泪也逆转不了他们因商厦而活,再多咒骂也不会改变知桓成为太阳真经守护者的事实。
“祸不及孩童 言不咒逝者。我们有必须要愤恨的人,而谢昙已死,不是吗?”兆青站起身:“谢昙,你真的认为对于你的死亡我们无动于衷吗?”
陈栗捂住脸抱着自己的膝盖 这该死的世界。
兆青:“谢昙 你对生命的一举一动都那样敏感,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陈栗终是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连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泪水是为了谁而流。老天爷赐予他们柔软的内心,难道就是让他们体会这一刻的刀锋入心吗?
[谢昙:“兆青 人生说到底是不断失去的过程,如果你们总想牢牢的圈住自己既有的一切,希望所有都完满毫无瑕疵,那么你们手中的完美将毫无意义。”]
“呵,”兆青欲哭无泪,这近似于哲学的机锋他不想回答也不想参与,他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一月之期…是真的吗?”
[谢昙:“是。应羽嘉的人也算出来了,你可以问仪知桓,只要所有金色超余被他的意识触须连接后太阳石板会重新被种好。石板持有者会知道到底有多少时…”]
兆青打断谢昙的信息展示,说:“你说‘是’就够了,我们就走到这儿吧,谢昙。”他什么都能接受,甚至能接受仪知桓被算计,因为仪知桓是他们的儿子是他们生命的延续,他们会用尽所有力气哪怕是全部死亡也会保着他们的孩子在他们身后多活哪怕一天。
商厦却曾在他们身边被祭献给太阳真经,而他们是用商厦的祭献得到了太阳真经被开启后导出的力量。而谢昙也否定了他们能给予过的关怀,人生最难承担的便是这种力所不及的苦痛。他们救不了商厦,也找不回谢昙了。
思及至此,兆青:“阿广,对不起。阿广…对不起…”
陈阳:“这和你没关系,小小。”
“让它有关吧,阿阳,我们能记住的人本就不多。”兆青。
陈阳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说,小小。我不认为你说得对,但……”
凌兆真走到兆青身边和陈阳相视一眼,多情易感的善良让他们通过超界道具的筛选,而也让他们随时随地陷入愧疚。
凌兆真也曾想过兆青这帮人一路经受了多少,但她没想到兆青他们曾经过的事儿这么痛。是真是假商厦什么时候死的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谢昙没有反驳他们便是要将商厦是为洛书军而死的信念刻在此时。
凌兆真和陈阳一左一右的牵住兆青的手,陈栗蹲在地上她像个孩子却不能耍赖只能哭泣,郦水走过去环着陈栗的肩膀却无法缓解这个事实。
“对不起,阿广,我真的想到商厦了,”陈栗仰头看着已经走过来的商广,“我真的问了,我真的没看出来她的抱歉是因为…商厦在她的全维原子里。对不起阿广,我没看出来…对不起,我没看出来。”
商广想说很多话却不知要说什么,他当然不会幻想失踪这么久的商厦会活着,但这一切似乎真的太难以接受了。他看着蹲在地上的陈栗,情感告诉他快去恨找个人恨,找个人恨就能放过自己。放过自己没有保护弟弟的事实,可理智告诉他这一切与面前的每个人都没关系。
依旧是理智占了上风,商广说:“连我都保护不了我的弟弟又怎么能期望别人比我做的更好。”或者说终是感情占了上风,商广最该怪的人是自己。
楚阡心头不忍,只有当过兄长的人才会明白什么是天生而来守护的意义。
郦水跟着流泪,轻声道:“我们可以哭泣却不能让痛苦打败我们,死亡本是平常事,栗栗。”
陈栗:“我不是不能接受死亡,郦水姐,我们见过太多死亡了。可谢昙,谢昙她问过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太阳真经的力量,…郦水姐。”
人类有时候很残忍,谢昙说的也没错。正因为这个最后被献祭的人商厦,所以此刻才有这么多人为之抱歉为之痛哭。
“面对未来太多未知,若是我也会要这力量。”郦水:“我不认识付出生命的小兄弟,也知道生命的意义从来不能与任何事物等价衡量,即便是所有超界道具都摆在一也许都比不过一个孩子的啼哭。可我想告诉你,因・缘・际・会,没有前因岂有现在?你们岂能得到洛书的认可。”
百里奚:“节哀顺变。”
没有人高尚到成为谢昙口中能为万民而痛哭的人,连慈悲的百里奚和郦水都做不到。
应云和张子龙相视一眼总觉场上特人的情绪变化线看似正常却又莫名突兀,但两人并未说什么而是静静的旁观。
“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商广蹲下看着陈栗说了半句仍是压不住哽咽,“你曾问起他,那他就不算白活,我谢谢你。”
“陈栗,别忘了商厦,”商广止不住泪水却压住哭意,他静静地说:“我们都别忘了他,别忘了刘婵和杨虎,别忘了小青梅和大刘,也别忘了荣泰宁和那帮死在玉温儿全维原子里的人。我们别忘了阴谋,别忘了所有为此付出生命的人…”
俞升闭上眼滑出一滴泪水,岂止现在亦有当年,一个龟壳样的河图洛书真的能让陈鸿死亡吗?
这百年间到底多少人前赴后继的扑在太阳真经造出的华美未来中,为了能量被牵连直到死亡。所有因此而死的人都成了祭品,而他们这些正在活着的人却难以找到未来的方向。
陈陌点了点俞升的手背说:“稳定,不要被他人的情绪影响。”
“记着这一切,我们就不会输。”商广:“我们要做的事不仅仅是痛哭,我们做我们能做的每件事儿,把他们的死亡变成真正荣耀的牺牲,好吗?”
[谢昙:“楚阡,对着你我还没输。我说过赌局是你和我的,他们已开始怨恨你的决定了…”]
这一句话比任何人的安抚都有效,哭泣的人瞬间看向楚阡,陈栗两把擦掉脸上的泪水,说:“不,不,这不是大伯一个人的决定。”
商广看向楚阡,眸子里有三分惊诧和七分疑惑。
陈陌:“输了。”
[谢昙:“是的,有怨恨就会有裂痕,你输了,楚阡。我说过,客家、主家、赌具…兄弟是什么,家庭是什么?你真以为你们的关系牢不可分吗?”]
“不是的!”陈栗看着商广:“阿广,你不要听谢昙说一半话,她最会煽动!话从不说全!当时她没说商厦在她的全维原子里,我们不知道开启的是太阳真经!也不知道太阳真经要通过祭献才能开启!这是个赌局,是我们贪婪想要太阳真经的力量对抗虫族…对抗黑教会…我们…我们不知道商厦是赌具之一…对不起。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决定。”
“你错了,谢昙”陈陌:“我说,你输了。”他手腕一动却扣不住谢昙的意识岛。
[谢昙:“攻击死人没有意义。”]
兆青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擦掉脸上惶惶然的泪,说:“谢昙,我们的痛苦来源于对死去朋友的哀思与能力不及的愧疚。但做出决定的人不应背负所有,家庭存在的意义正是如此,你认为这是我们大哥和你的赌局,但赌桌上不止你们两个!”
[谢昙:“这个世界最稀缺的就是完整的家庭,最不缺也是这一碰就碎的关系。如果你没有河图洛书你能活到此刻吗?没有河图洛书,你有资格站在所有人的中心被层层保护吗?”]
“你以为我活到今天是因为河图洛书吗?”兆青坚定的说:“我活到今天是因为我在这个家里,从三年前陈阳带我翻出窗子踏上冰雪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一时不害怕,我怕这个冰冷世界、我怕未知的未来。是因为有陈阳有他们我才能走到今天,我才没有藏在春天里去做那不知冬夏的美梦。”
兆青一字一句的说着,“如今我既携带洛书就不会怀疑自己被保护的意义,他日若有需要我亦会在最前。轮不到任何人编排我的家人、说低洛书军的付出,挑拨我们之间同生共死的情谊。是,我们永远不会为万物而哭,可人心有轻重才懂亲疏,懂亲疏才明白守护的意义,懂得守护才理解什么是信仰。没有这点儿分别心我们不配走向明天。”
人类的死亡结果固然相同,可悲欢从不相同,也正是这点分别心才让他们更为不同。
亲疏远近才让他们懂得轻重善恶,才让他们明白保护家人、保护朋友、守护属于华夏的洛书…守护属于特人的超界道具。若为天地共泣慈悲本身也无意义,当信仰都不存在,守护又算什么呢?
“谢昙,从我的意识岛上断开,别再用你的情绪拽着我!!”兆青说着意识岛一震,“我心我主,我自有数!”
在场的智明质暗者清楚的看到兆青的意识岛上出现甲片的脉络,他的意识岛甩开了谢昙的意识触须。
陈陌:“果真是又来一???”
“她的情绪影响你们了……”楚阡。
陈阳:“我艹,真他妈无语,你不能总捡着软柿子捏,你影响我试试看?”
“你们三个没有被谢昙的情绪影响?”张子龙惊讶的看着楚阡、陈陌和陈阳。
应云:“哇呜!酷,谢昙很强大,她的意识岛能量丰沛到你们想不到的程度,若连着的不是你们而是普通特人,没准那人就自杀了。”
俞升:“怪不得。”所有人的情绪变化如此之大,虽悲哀但他们也是经历过生死之人,怎能一点自控力都没有。导师分类下的智明质暗者被影响的最小因为他们本身偏理智,而全维原子宿主因天生善良易感而被影响的最厉害,但陈陌陈阳和楚阡则是一点影响都没有受到。
瓦连京看向张子龙:“你有办法切断意识触须,对吗?”
应云点点头,但未等他动作谢昙的意识触须便断开对所有人意识岛的连接,但谢昙的信息仍公布在他们的意识岛之上。
[谢昙:“兆青,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无论我所做的一切是基于什么考虑,但我依旧给‘生命’找了最稳妥的人去守护。我说过你是摇篮,这一让‘生命’回归幼小在‘知识’的摇篮里稳妥成长,不要再在无知中拥有庞大的力量,而这一‘知识’会在拥有最坚定信念的‘武器’下被保护。你不会被迫成为别人手中的权柄,不会重蹈我的覆辙。”]
谢昙这一番话让他们无法辩驳,甚至随时随地又会推翻对谢昙的反感之情。兆青连个表情都做不出了,他轻轻呼吸,只是轻轻呼吸。
陈栗:“别说了,谢昙。我…已经不知道你的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谢昙:“永远要记得一件事,超界道具的存在是为了让有条件解读的人得到更多信息去了解知识发展智慧,而不是给了你们所有的答案让你们跟着任何一种力量照本宣科的往前走。如果是这样,那末世前的百年我们早就赢了,又岂会被逼到一切都提前的此刻。如果你们停止思辨,不如此刻全部湮灭来的痛快。”]
俞升的呼吸,这句话太重了,在场的智明质暗者都停止手上的动作陷入沉思。
兆青仍是不忍,问:“谢昙,你还疼吗?”
[谢昙:“呐…我说不疼你们也会相信吗?‘是我走向那所有边界以外的夜,她在黑色的海里熄灭了光亮,而我将盲目地驶入她的怀抱中’。”]
陈栗:“你…后悔过吗?谢昙?”
[谢昙:“生如蛹岂敢悔于作茧自缚的苦痛,命如桑叶即便被啃食也不敢悔于曾被阳光拂面的欢欣。我这一生如昙开过,虽破败短暂却也无怨无悔。”]
兆青闭上眼:“我的孩子我会拼了命保护,河图洛书和罗摩耶那颂也会看顾太阳真经。我答应你的昙我一定会完成。”他终是不知再说什么。
[谢昙:“兆青,你是个聪明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聪明人。你将守护洛书,守护信息、守护知识和智慧。请你永远别忘记,任何灌输、展现给你们的东西都没有真假,用你们的眼睛去看看这个世界,用你们那被觊觎着永远带有珍贵意义的脑去辨别你们能得到的一切,这是我作为曾经存在的‘生命’能给你的最后启迪。”]
俞升仍是忍不住问出口:“你想保留这最后的情感做什么?”
[谢昙:“……”]谢昙没有回答。
兆青:“谢昙,我们还有作为同一侧生命再相见的机会吗?”俞升听闻这话看向兆青,原来谢昙没有说错兆青是个真正的聪明人,他总能在关键时刻找到关键点,而每每这个关键点都犹如一把温柔的手能敲开逐渐紧闭的蚌壳。
[谢昙:“兆青,我的选择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是其他石板的世界。当你可以接受这世界上的一切时,你会找到真正属于包容的力量。一念动万物复苏,一念倾万物迷途,祝你早日打开河图洛书,为这世界上的‘生命”筑出知识的摇篮,让我们都在智慧中成长。]
兆青听到这话不再追问,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敢多思,思绪翩然之间他说:“辛苦了,谢昙,祝你,安息。”
谢昙的意识能量映射到周围却没有再产生什么讯息,她这作为人连接他们的意识触须弥散,只剩一丝情感封存在谢昙已经死亡的身体之中,等待的不知是什么。
场面安静的像是看到埋在海中漂浮着的冥河水母,恐怖的阴影看似很远又很却真实存在。
陈杰:“她…到底要什么?她到底要表达什么?她做的一切…到底…唉…”
“我看着都累,还好这是属于你们特人类自己要看清的……”张子龙脸上出现那种还好不是我的表情,他又说:“她曾是太阳真经首位正式的守护者,一元初始,‘一’便意味着不可取代的位置。我建议你们听取她的建议,并遵守和她之间的约定。”
应云双手交叉托在自己的后脑勺上:“你们仍旧未得到那个答案,几块石板共同作用。你们也没来得及问特族虫的进一步提升脉络…只是拽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我都替你们崩溃。”
陈陌等人重新坐在椅子上,连楚阡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郦水:“应云,不要落井下石,别再藏着掖着能说什么赶紧说,他们累了。”
“哦,”应云:“那你们确定要继续交流吗?我们可不会跑,也不会死。”
兆青:“继续吧,应云。”让更多信息塞满他们的脑子,让他们看看这个世界变得多大,让他们看淡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让他们不再为了未来和失去恐慌。
商广将陈栗扶起来,说:“坐到你的位置上,我也回到位置上,这样我们才能找到合适未来。”陈栗看着商广轻轻地点了点头。
场面上人们的情绪很不好,应云环顾一周说:“很抱歉,我无法同感于你们的情绪。”
“这是我们自己要调整的,”俞升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复而挣开,眸色一面清澈说:“继续,我们继续。”
“好,”张子龙:“如今太阳真经在末世前被使用百年的事实你们已然知晓,寄生幼虫的出现让虫族的特化脉络也开始清晰,由于虫脑是从特人的意识岛而来所以它们的身体尤其是臂镰、天然的带有穿透你们意识岛的能力。”
应云:“对啊,我早就说了让你们别惹那两个特族虫,除了你们这位楚阡、陈陌和陈阳,谁还有一挡之力?黑灵芝能挡住智明质暗者,但那臂镰是天生的实体暗物质武器,比起陈陌的质金武器不差。”
“…”陈陌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暗物质金属线。
俞升:“你们什么时候推演出这个信息?”
“这世界上大多数事儿都可以演算,唯有生命本身拥有万千变化。虫族未开启特化前,没有力量知道虫族走向何方。”张子龙:“彭钰和吴莲生寄生完毕后,我们这边才有相对准确的推演。”
兆青:“您们连他们的名字都知道。”
“有些人是英雄,应该被记得。”应云面上带着三分肃穆,他们虽然没有想象力感情也不甚丰富,但应云他们是天生的战士,对于任何形式的牺牲都保持着尊敬的态度。
“至于石板共同作用,我只能说不止三块石板的作用。…我们这边推演出来的信息是,‘生命’彼此需要互相制约,超界道具想办法维持平衡。”张子龙:“所以当特族虫提前出现时,‘生命’本身自会找寻所有可能为了达成两端的平衡,不至于让特族虫将特人类完全屠戮。学习‘知识’和创造‘武器’是‘生命’自带的天生技能,而那时‘知识’和‘武器’就在‘生命’触手可及的地方,自然会引起它们的共鸣给你们更多活下去的可能。而且当时…不,这我没算出定数…”
张子龙:“反正,这一个月内所有洛书军人会陆陆续续都得到自己的暗物质武器…”
“你没算错,不止三块石板。”司戊辰风尘仆仆的撩开帘子,一句话给这定了性。
应云:“你可算回来了!别提了!刚才乱糟糟的差点儿把他们这帮洛书军又给弄崩溃了。人类情感太丰富了…夭寿啊,我们要顶不住了。”
司戊辰脱下外套直接把应云给拽走坐在应云的位置上:“我长话短说,子龙和应云的表达没有错误。你们这批洛书军会在这一个月内陆陆续续得到自己的暗物质武器并且同步得到实体化的质金武器,”他指了指陈陌腕间的质金线。
司戊辰:“至于这种特化是否会作用于所有超特人我还没算出来,端看对方手上的寄生幼虫有多少吧……”
多少块石板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司戊辰刚说出的这句话。
俞升:“并不是此消彼长,而是它强我们强??”
司戊辰:“嗯。此消彼长这个方法被用过,不成功。”
这句话玄机太,在场的所有导师都是一愣。倒是陈阳问:“强到最后?互相战斗而死?”
司戊辰:“‘生命’不止剩下战斗这一条出路。”
“可我们和特族虫不可能共存,它的寄生幼虫要我们的身体和意识岛才能完成自己的特化!”陈杰。
司戊辰:“在演而言我只提供信息,至于现阶段你们作为超特人如何选择与其他特化生命共存则不是我能给出答案的。”
“你们就像是所谓算命的,说的一套一套却…就好似谢昙。”赵然斌。
应云:“喂,戊辰所说的每个字都是推演而来的结果,他所说的内容并不是任何维面上给到你们的直给信息。你们是先得到信息再思考,他们是先思考再得到信息,咱们的思考路径是不一样的。人类…是最为懒惰的一种生命,思辨家寥寥无几,还未听几句就又要开始祈求有人承担责任了?”
“你们这样不好。”张子龙说到这里自嘲的笑了笑,“也许这就是神明必死的原因吧。”
“很感谢你们为我们解惑,也请您们谅解,我们刚才接受了过多的□□和负面情绪。”俞升把桌上的眼镜又架在耳朵上,说:“判断权永远在我们手上,我们会为我们的选择承担结果。如果让您感到不快,我很抱歉。”
司戊辰:“无所谓,我们虽三族合为一家共同生活,但我们这一族向来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和评价,我们专心自己的职责而已。阿云和子龙脾气比较不好、情感并不丰沛还没有想象力,所以和他们沟通的时候尽量不要夹杂太带有你们太多个人情绪的评价比较好,更不要做类比他们会当真。”
“喂,”应云。
俞升:“我们记得了。”
司戊辰笑了笑说:“关于产生质金武器这一点应该和寄生幼虫的特转量有关,如果寄生幼虫那边特转了相当量的拥有意识岛的特化生命,那么可能会让超特人拥有进一步的跃化。不过我个人不建议你们将这种期望寄托在特族虫更强上,还是要自己去寻找出路。”
秦风:“您刚才说说寄生幼虫特转相当量的特化生命,刚刚谢昙并没有说这部分信息,您的特化生命中是否也…包括岛化动物。”
司戊辰:“按照逻辑推演下去,是的。寄生幼虫的存活营养物质为脑,而特族虫的脑来源于意识岛。如果它们的育数量过大没有足够数量可以勾连成对的特人类,它们也不会选择永远休眠,所以岛化动物应该躲不过去,至于岛化动物的伴生植物会跟随产生什么后果,还需要进一步推演。”
俞升:“您是指出现第一个特族虫兽后,您才会推演出这部分信息。”
“是的,我的能力极限在于线索的展现,我并没有家主的先天推演能力,而且这个阶段内只能放出我们这些中段位的人来协助你们得到信息。”司戊辰:“您们也不必过多询问,他们受更多规则制约不会进入本阶段,甚至下阶段。”
俞升听到这话扔在脑后,他对几个阶段一点兴趣都没,他问:“那我们的绿色超余颜色逐渐转淡的原因,您是否知道。”
司戊辰:“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很抱歉。”
秦风:“谢昙所言一月之期…”
“这个可以参考,问题不大。因为太阳真经变更守护人,未来应该也不会出现祭奠开启的可能性,所以虫族卡在了特转化的最关键阶段之上,它们长时间直接吸收特化能量,早已忘了怎么通过意识能量去转化出来特化能量。”司戊辰。
“意识能量转化出特化能量,智力转化为能力…究其根本依旧是靠智获取更多能力…”俞升:“在同样的基石下…这一…”
李倩看着陷入思考的俞升,接过话语权:“所以之前的十六冲击波太阳真经都掐着点开启过了…”
“是的。所有冲击波形成时打开的最大维面都是太阳真经。太阳真经给你们的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特化能量,而如今游离在空气中的是意识能量,包括冲击波形成当下所补充的也是游离意识能量。游离意识能量可以作用于列位意识岛,由意识岛进行能量转化、转化成特化能量。但这个转化的过程是相对较慢的,唯有种养殖类全维原子可完成快速的能量转化,当然转化率最高最快的是首席全维原子,也就是兆青先生以及…”司戊辰动了动手指片刻后说:“仪知桓小朋友二位的全维原子。”
俞升:“看来没什么能瞒过你们。”
“已经发生过的算无遗策,未曾发生的给我线索可以得到一部分推演,但仅供参考。”司戊辰。
秦风:“末世前太阳真经开启过多少?谢昙所述的六类被太阳真经观测或浅影响的人到底有多少?”
司戊辰:“你要先给我信息,而不是这样寥寥几个问题,我无法拿着问题推演。”
俞升:“明白了。我会尽量搜集信息,在我们解不开时寻求列位的推论做参考继续得到自己的答案。”
“好,我可以配合。”司戊辰:“再而言兆青先生心中怕是已有决定,不会让第二位太阳真经守护者在短时间内完成太阳真经的开启准备工作,那么未来将不会再有太阳真经开启时所供给的特化能量。除了甄凤全维原子内有特族虫外,其他携带被污染全维原子的母虫都需要至少一个冲击波去进行游离意识能量的收集,形成寄生幼虫也需要时间,林林总总算下来一个月的时间还是抢的出来的。”
兆青被戳破心思也不遮掩的说:“是,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可能让我的小孩用五岁不到的年龄上战场。只是我不明白,如今太阳真经的实体黄金石板仍在楚阡上校的稳定岛中,意识体一样会被种在指定继承人的意识岛中吗?”他仍心存一线,期望这一切可以转圜。
“您也说了指定继承人。”司戊辰垂下眼,“无论谢昙在你们眼中是个怎样的人,作为‘生命’曾经的守护人,她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我知道这些信息后也曾多推演,我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出路,谢昙剑走偏锋,但总算结果还尽人意。”
俞升:“那她如今还留着一丝情感…”
“我不知道。”司戊辰打断俞升:“我可以给你们解惑,却无法给你们这分点。”
陈栗:“你连一月之期都能给我们,为何这个点不行,你应该已经有信息了啊?”
“首先,我个人的能力不足以让我推演无线索下的个人化的关键信息;其,还是那句话我这是有线索推演,我手上有‘太阳真经不再打开提供特化能量’、‘虫族在特化关键期’这些个指定线索才能给你们一月之期的答案,”司戊辰:“我和谢昙从始至终无沟通,我岂能知她的心意?”
俞升:“那绿色倒锥为何在第十五个冲击波出现了。”
“第十五个冲击波你们在长白山,也就是东三省的范围。谢昙应该是在第十五个冲击波时找到了你们的准确位置,她在彼时应已作出决定,寄生虫族是夺去你们生命后重建而代偿提前而生的特化环节。那么她作为太阳真经守护者时,一动念便自然会推动神秘力量。”司戊辰:“按照如今的局面往回找线索,谢昙并非像你们想象中那样情绪化,她作出的决定应是她作为质暗者在千布局下的结果。我暂时还看不透她所说的意,但我对她表示尊重。绿色倒锥到底是因为黑教会那边推动‘神秘’力量的结果,还是谢昙因‘生命’推动‘神秘’的结果,或者说并非谢昙推动、而是既有叠加百年事件残留在太阳真经之上的引申作用力…这个太大,我需要更多线索继续演算。”
俞升:“你是怀疑自然神禁忌之言从属于黑教会??”
司戊辰:“黑教会已失去太阳真经,所以和自然神禁忌之言至少是合作关系吧。”
“葛丽泰,”陈陌记得这个名字。
秦风:“那谢昙做出决定时,没有想过寄生幼虫会出现吗?”
“你说呢?”司戊辰,“她不止想到了寄生幼虫会出现,她连我们能准备的尸体数量都算到了…不多不少加上彭钰和吴莲生刚好消耗掉所有寄生幼虫,如果这是个巧合,那我只能说巧的玄幻了。”
“她刚才还说她不知道!”陈杰。
“那就算是个巧到玄幻的事儿吧,”司戊辰:“就算她刚刚仍和你们有信息交流,但她真的已经不在了,何必拽着她的一言一语?放过她吧。”
“…”陈杰扁了扁嘴,“我真是想不通,想不通现在的一切。”
司戊辰:“慢慢来,你还太年幼。”
应云:“唉,说起这个连我都想不通了,咱们家的故人尸体均从未摆在自然世界之中,可她…”
“只可惜现在短时间内很难再看到成长完毕的太阳真经,”司戊辰:“想来那上面写了咱们想象不到的脉络吧。”
“谢昙一路从未出过国,”俞升:“她作为质暗者的连接难道也能如承天一般范围可至全球?她作为太阳真经守护人的时间不算长…”
秦风:“要么是她的质暗者意识触须可以连接到全球所有意识岛之上,要么就是…”
李倩:“所有三十枚金色超余均已在华夏范围的土地之上。”
一直旁听的楚硕勋开口:“前者还好,后者很棘手。”他说着看向司戊辰,“理论上您们不应该给我们任何提示,即便谢昙将您家的故人金身算计进解决方案之中,对吗?”
“姜还是老的辣,”应云看着楚硕勋笑说:“没错,其他文化脉络下的种族发现石板已流失,便开始帮着自己脉络下的超特人,我们也不能让你们孤军奋战。对方给多少帮助,我们便给多少帮扶。”
俞升想了想:“那您的意思是您们这种古老世家对于我们超特人来讲都是信息层面上的帮助。”
司戊辰:“对,暂时只能做到此,在对方没动手之前我们不能做的更多。我们不能在这个阶段内折损力量…但若对方动手,我们必然动手。但战争的本质都一样,动手必有折损。”
俞升:“此时的折损代表着未来更大的不确定性。”
“也许吧。”司戊辰:“暂勿究,活不过现在都是白搭,眼界要定远但专注力要在当下。”
第18章 1-36
原来末世和废土都不能形容他们现在的世界 谢昙那句话仍是说对了,他们是井底的蛙能看到的都是别人圈出来的世界。
俞升:“问个不太合适现在请教的问题 请问黑色倒锥的作用真的仅仅是形成保护层吗?太阳真经之上曾曝露过所有石板的大概说明 我们当时以为是自然神禁忌之言作为先驱石板的解释力。但若冲击波时打开的维面是太阳真经的 那就完全不是这个解释。”
司戊辰:“先回答你后面的问题。每个石板开启时都会站在石板自身的角度上对其他石板进行说明,开启河图洛书后也会有这部分信息。所谓先驱石板 其先驱的真正内核我们现在还猜不透,毕竟它每打开的时间太短。至于黑色倒锥…你不如直白的说你的问题。”
“汉谟法典短时间内也不会开启对吗?因为你们不会交出你们手上的黑色倒锥。”俞升。
“是的,”司戊辰:“黑色倒锥针对于汉谟法典到底能产生什么作用 我们还不明确。但我们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交出黑色倒锥…其他种族也不会交出来的。更何况我们交出来也没用,生命在延续的过程中一诞生了新的种族。即便你们能拿到现存所有的黑石锥,你也拿不到特族虫的黑石锥。”
“…特族虫已经产生黑石锥了??汉谟法典将他们判定为独立文化下的一脉?”俞升。
司戊辰:“是的,目前23枚黑石锥。由导师而来的族智虫和由医师而来的族医虫已经出现 意味着特族虫的分工已经达成,有分工必有组织 有组织必产生信息,有信息有知识,有知识会产生协同下的智慧,有智慧配合足够量的生命必有一脉文明。按照目前的情况 黑教会动不了你们但你们也抓不到所有母虫 寄生幼虫必然出现而他们早已准备出足够的特人,特族虫早晚会形成有规模的文明。”
瓦连京:“主权国家195个,地区有38个,一共233枚黑色黑色倒锥 一枚新产生的特族虫黑石锥,依旧剩下16枚。按照你们的说法你们自有三枚,你们和其他脉络的古老家族于同一级。你们和谢昙一直强调的平衡,那是不是意味着每个文化脉络自有三枚黑色倒锥属于所谓的古老家族,五块石板十五枚,还剩下一枚,剩下的那一枚在哪儿?”
应云和张子龙相视一眼没回答,倒是司戊辰说:“女性的子宫是天生的圣器,她的修复力令人侧目,上个时代留下的隐忧已被完美修补,恭喜你,瓦连京先生。你确实是天生承载太阳真经特化能量的‘优化品’。”
瓦连京听到这话无奈的看向别。
陈栗:“司先生,我希望你不要用这种形容词形容我的家人,我们想象力太丰富,容易想到不好的事情。”
“很抱歉,”司戊辰说着脸上却没有歉意,“至于暂无人认领的一枚黑石锥,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它在谁手里…它和汉谟法典一道,陷入了不可知的迷途。”
陈杰:“汉谟法典不是在路上吗?”
“嘘,”陈栗:“先别打岔。”
俞升只能问:“谢昙表示太阳真经的作用产生了百年,那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确定是什么时候开始,你们知道吗?”
“据我家长者说是一九一零年左右开始到一九四五年前后达成了所谓的阶段性目标并进入大规模实验中,”司戊辰看出俞升下一个问题,提前回答说:“任何事都不是单一作用下的结果,总有些疯狂时代犹如百家争鸣持续了某一段时间,促成了看似辉煌灿烂的结果。至于是福是祸,唯有后人可知。”
陈陌:“艹。”
陈阳:“第一世界大战前后…真绝了,这他妈时间卡的。”
“末世开始后也就是二零一八年我们位于中段的干支被允许推演天机,所谓上不算百年,下不定生线。我所得到的信息中一九一八年自然神禁忌之言和太阳真经都已然出现,剩下三块石板均未现世。河图洛书、汉谟法典在一九四五年左右应运现世。”司戊辰:“我可以送一个我的推断给你们,我认为自然神禁忌之言应该从未隐没它一直在世间流转,而太阳真经是在第一世界大战左右现世,河图洛书和汉谟法典现世于第一枚核武器爆炸及联合国正式成立的那一年,唯有罗摩耶那颂才是正经末世后现世的石板。”他说着指了指陈陌。
“……很合理的推断,”秦风说着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俞升不去想因由只根据目前信息进行推算:“这么算下来,有可能开启的只是河图洛书、罗摩耶那颂和自然神禁忌之言。”
司戊辰:“我不认为有自然神禁忌之言哦。”
“嗯?”秦风:“您是指?”
“除了罗摩耶那颂之外,所有倒锥都先于石板产生并和石板产生共生共循环的作用。”司戊辰点到为止。
俞升:“…我们所携带的绿色倒锥失了颜色,理论上它便不再是绿色倒锥。所以自然神禁忌之言…真的损坏了。”
李倩:“我天。你们的意思是之前自然神禁忌之言没有损坏…”
“之前是损坏或是先驱共鸣力不足我不清楚,我只能确定现在自然神禁忌之言确实损坏了,理论上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内它都无法顺利开启,直到你们找到出路,”司戊辰:“但它既然主导神秘力量是否还能产生什么作用,我不确定。”
“我艹,这他妈是好一块明晃晃的靶子啊!”陈杰的眼神在兆青和陈陌身上来回跳。
“对啊,”应云笑了笑:“否则对方文明下的其他种族也不至于跳脚连我们都得出来顶缸。太阳真经可谓是连锁事件,谢昙找的就是河图洛书守护者,在她的境况下选择并不多!……仪知桓被选择这个事儿是个谋算结果却不是机缘,而河图洛书是你们长辈恩赐也算不得什么真正的机缘。而太阳真经下的这么多各个等级的金色超余落在你们家,你们如今应该知道这也算不得什么机缘,毕竟你们血液里流淌着的…可纯了。”
俞升无奈的垂下眼,何止不是机缘,简直就是孽缘!
司戊辰:“不要没学会同情先学会嘲讽,应云。”
应云:“哦。唯有罗摩耶那颂,这可真是大机缘!竟然落在洛书家中,有趣。”
司戊辰:“各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这边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俞升:“请问若有不明是否可随时向诸位寻求解惑。”
“可以是可以,但…”司戊辰看了一眼张子龙和应云。
应云:“但谢昙说的也没错,任何从他得来的信息都不具有完整性的意义。”
司戊辰:“我们所说的一切只是参考,因为生命的选择大于一切因果律,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继承于你们想不到的曾经,这一我们不被允许拥有超界道具,所以并不知道未来到底走向何方。”
“我们已经吃到教训,会尽可能的得到更多信息却不会再信息下寻求盲目的确定性,必经过我们所有人的共同思考。先思考后定论,而不是得到定论后跟着某个脉络思考。”俞升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后脑,他很累。言语不过几句话,他的脑子已经转了不知道几千转都需要抽取金色倒锥的力量去供给他此刻的并线思考。
“莽撞是个说起来不太好听的词汇,但也正是因此你们人类会饱受偏爱,跌跌撞撞的总比我们找到更多出路。”司戊辰:“此中平衡我们也难以提点,各位自找吧。”
俞升:“末世开始头三年每年一冲击波,而之后一个月一冲击波,这个冲击波的形成的区间改变应该与太阳真经无关吧。无论有没有太阳真经的特化能量,第三个冲击波都是分水岭对吗?第三个冲击波之后不会再有新的超特人。”
司戊辰:“对。第一个冲击波将人类带上特化的旅途,第三个冲击波是特人或超特人已成定局。之后每个月的冲击波完全是为了补充游离意识浓度和维持保护期微波,让地球生命可以更好地完成特化。”
“所以末世头三年我们是‘胎儿’,剩下的四十六个冲击波对于我们来说是‘青少年’应该给予保护,冲击波结束保护期微波消失,我们就‘成年’了…”秦风。
应云:“这个比喻不错哎!”
李倩:“只不过未曾想我们就像鸟巢中的雏鸟,互相争夺的同时不免要互相残杀。”
陈阳:“别唧唧歪歪的,怎么?还想把虫族当成‘生命’下兄弟姐妹?扯淡。”
“阿阳,”兆青见陈阳的耐心基本已经告罄,问:“二哥,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
俞升:“你想问,你先问。我这儿还得顺顺…”
“好,”兆青看向司戊辰:“司戊辰先生,有个事儿想要请教您。”
“您别客气,洛书守护人,您是想要问长白赤松吗?”司戊辰。
“是的。”兆青:“本来我也没往这方面想,但事实让我不得不往这个方向去靠。在我的全维原子中有一颗赤松支撑着犹如盘龙一般的河图洛书,而最近那棵赤松虽依旧支撑着赤松,但它本身从物理态变成意识态我们都可以轻易进入赤松意识内部,而且产生了洛赤…所以…”
司戊辰:“你所说的这棵赤松是否有岛化动物的存在?”
“是的,有一头公鹿曾承认这赤松是它的岛化植物,但同时其配偶母鹿也岛化了但不承认赤松是它的植物,我也找不到它的伴生植物。”兆青说着说着似乎也找到了答案,“而且早在几个月前我们这头母鹿就怀孕了,但其胎儿一直有胎心但没成长,正是小世界赤松意识态化完毕后我们家母鹿生出了小鹿洛赤,与此同时它们两只鹿成年鹿都不承认意识态化后的赤松是他们的岛化植物…而小洛赤可以踏上意识态的赤松,却向我传达着它的不止有这一个植物。”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司戊辰:“兆青先生,我们并不知道任何石板开启后的形态,它们在全维原子中只被守护者允许的人观察。自我第一和长白赤松交流时便发现这个赤松多智近妖,当然我并不是指它有多少类似于我们脑的思考力,而是我觉得它有很多信息来源包括对洛书所在全维原子的青睐和包容性的预知,以及对其他特化植物的供能疗养作用。”
俞升:“您是指?双岛化植物…”
“我们口中的双岛化植物,也就是一个植物配成对动物的这种岛化方式与成对岛化动植物完全是两个脉络。此种植物的怕是有特殊特化脉络,成对动物也不是真正意义上这植物的岛化动物。意识态怕就是这些植物要求未来,而成对的岛化动物衍出来的动物才是意识态植物要的成对动物…”司戊辰:“你可曾看过那两头鹿的孩子?”
兆青:“很可爱。”
司戊辰:“摸得到吗?”
“啊?”兆青愣了半晌:“摸得到,它很喜欢我天天在我怀里,它还喝奶呢!它不是意识态的…”
司戊辰笑了笑:“能否带它来自然世界给我们看看?”
兆青不解其意点了点头消失在原地,片刻后他托着手来到自然世界但两手空空。
俞升:“它没跟你出来。”
兆青又试了两,他进入小世界真的抱住了洛赤,但出来后洛赤留在了小世界没有跟随他来到自然世界。
兆青没等大家说话又进入小世界把菲林给带到了自然世界之中,所有人被突然出现的巨鹿挤到了后面,兆青皱着眉摸了摸菲林将其送回了小世界。
司戊辰:“是这样了,真是幻真无常啊。”
应云:“你快别卖关子了,咋回事儿?我都看不懂了,他们全维原子真有趣!咱们都没有。”
“既是无常我又怎么知道,长白赤松要求我将它的诉求转达给洛书守护者,”司戊辰看着兆青说:“它要求洛书守护者为它所在的长白三峰所有植物完成扦插,也就是从植物身上得到枝杈移栽到你的全维原子中,并在未来接受全部长白三山成对岛化动物进入你的全维原子中。”
这话说得相当明白。陈杰忽然想起来:“枣儿,你是不是曾经和我们说过你曾经在长白山捡了一颗好几千年赤松落下的枝杈?还被砸了头,有这个事儿吗?”
兆青:“有。”
“我晕???”陈杰:“赤松有点邪门啊,它…它预测你会成为洛书守护者?”
“长白千年赤松?”郦水,“我倒是被扬州的千年梧桐砸过,那梧桐的扦插也成功了。”
“对,要是这么说是有这个事儿,”孙正平,“末世前我在昆明也被老树绊倒,种过枝杈也成功了。”
凌兆真也点点头显然这事儿也发生在她身上,可他们都是意识倒锥宿主,所以顺便看向甄凤和吴成雷。
吴成雷:“为啥都看我!我又没有意识倒锥,虽然我也被杭州那个紫藤缠住过、也种成功了,但并没有意识态化。”
甄凤也点了点头:“有这个事儿,我这儿的柳树也一根枝杈就活了,我对它印象很刻。”
司戊辰:“所以是千年树木选择了每个能碰到的全维原子留下自己的枝杈用于扦插,但因为兆青的全维原子承载了洛书,所以长白赤松才有了资格,它所在的长白三峰因为它的资格能够出现所谓的双岛化动植物。然后一切又反过来…可以啊,这个世界环环相扣啊。”
俞升:“你是说长白三山的植物要意识态化,其成对岛化动物要衍,但生下来的幼崽是不能离开兆青全维原子的实体存在…等下你刚才说幻真无常…外面的植物是实体,里面植物是意识态。里面的动物崽子是实体,那也就是未来这些动物的意识态会出现在自然世界??那这些动物的意识态怎么出现在自然世界…?它们出现的意义是什么???”
“不知道。这个涉及到超界道具的作用,这点信息量我难以演算。”司戊辰:“不过我个人认为,问题不大。”
“光转移长白赤松提出的要求也不是容易事儿,长白三山距离华夏基地也有一段距离,我过去也需要时间。”兆青:“更何况现在我的家人和战友都还未完全恢复,我带着洛书不会独自冒险出去。”
司戊辰:“哦,这个事情解决了,所有植物的枝杈我给你带来了。成对的岛化动物也准备好了,只要扦插成功出现意识态它们便能随时搬过来。”
这话两边堵,兆青本就不会拒绝任何动植物的求助,只能点点头。
陈阳则问:“真的没有危险吗?”
李倩:“对,这是河图洛书的全维原子,如此匆忙决定会不会太鲁莽。”
“这个你们就不能问我了,我只是个信鸽,”司戊辰。
兆青:“其他全维原子不可能接受成对岛化动物吗?也不可能承载出现意识态的植物吗?河图洛书所在的全维原子具有唯一容纳性?”
司戊辰:“也许有,但若有可能便有且有…。”
“太阳真经。”俞升和司戊辰同时说。
司戊辰:“太阳真经先于河图洛书开启,主宰了这么多年也到时候让河图洛书做选择了。更何况,这是最后一批能够进入你全维原子的动物,它们因为赤松而被早早定下拥有了最后一批船票。”
“我…”兆青听得半懂不懂,什么叫做最后一批。
“兆青的决定等于河图洛书的决定吗?”俞升问着,他不希望兆青落入谢昙的境地,当一个人拥有完满的决策权,他距离人便越来越遥远。
“讨论兆青本身与河图洛书的区别已没有意义,兆青身边已经形成最强战力,想要河图洛书完满移位于下一位守护人怕是得兆青寿终正寝心甘情愿吧。”司戊辰抬眼看着兆青意识岛的方向,“更何况您不仅仅完成了河图洛书的种植,也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融合。它…认可您了,某种意义上您已经成为超界道具本身。”
“什么???”陈阳:“是河图洛书的钥匙,又要做河图洛书本身。那洛书开启时对他有什么影响?”
司戊辰:“很抱歉,我推演不到这部分信息。”
“没关系阿阳,别紧张。”兆青按着陈阳的手看着陈家其他人说:“都别紧张,洛书不会伤害我。”
俞升:“嗯,在你震开谢昙意识触须时我看到你的意识髓鞘上显现出洛书的甲片形态,它不仅仅保护你的全维原子,也开始延伸于自然世界对你产生保护。”
“是吗?”兆青说着用他自己的视角看了看小世界中的洛书,小世界中的风从来都柔柔的,洛书的甲片随着风像是风铃版轻轻摆动,似乎在想兆青招手。
“还真是,它很亲切。”兆青说完笑了笑,“抱歉,我跑题了。”
“这世界上的事儿真的很奇妙,”司戊辰:“你们的选择造成因果律的出现,但同时因果律又带着你们一环又一环的将现实推到今天。”
俞升:“您是指什么?”
“导师还真是追根究底。”司戊辰笑了笑说:“我这只是个感慨。”
“我却觉得其间必有意。”俞升似乎找到了和司戊辰这种人沟通的节奏。
“那便是你们的未来,幸运的话连我们都会得到照拂,不幸的话我们也会被拖进火海。”司戊辰说完看着兆青。
兆青握着陈阳的手,他习惯性的用手指捋着陈阳的手心里,那是他爱人的掌心,干燥温暖是他最熟悉的触感。
兆青看着司戊辰又透过窗子看了一眼外面植物的一角,又切换视角再观察自己形成亚世界的全维原子。
太阳真经的力量有没有保护住这个世界兆青不知道,河图洛书要怎么守护这个世界兆青也没想到。他的脚被碰了一下,他低下头看到桌子底下趴伏着的喜糖,喜糖感受到主人的眼光换了个姿势把下巴搭在兆青的膝头。
“特族虫的出现让我们犹如惊弓之鸟,”兆青依旧看着喜糖漂亮的大猫眼说:“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小动物曾撞到我们的怀里,只要它们不要我们的血肉我们从未拒绝过。已经有无法承接的生命出现,那么从曾经余种而来的生命便应该得到更妥善的安置…你又说它们是最后一批,”他说着揉了揉喜糖毛茸茸的脑袋和手感极好的猫耳朵,又道:“人类野心的选择下连特族虫都已提前出现,我们哪儿有资格为了所谓的安全区驳回动植物自己的选择。让它们来吧,这一不求掌控但求包容…互相包容,也请它们包容我们吧,包容我们这些不够成熟的特化生命。”
司戊辰听到这话点点头,脸上流露出一丝不愧是洛书的表情,只不过兆青并没有看到这个赞许的目光。
所有人听兆青继续说:“若一切正常我也会将其陆陆续续分段转移到太阳真经存在的全维原子中…如果一切向好,那我想生命更希望和‘生命’同一地。”
“我在这一点上和谢昙想法一样,请让生命在知识的摇篮里诞生吧。”司戊辰:“不过一切您决定就好,我相信即便这个世界对普通生命不友好却依旧会尊重河图洛书的意见。”
“其实我并不知道什么选择是正确的,这一段时间以来我们经历了密集的选择,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了选择恐惧症。我毕竟智有所不及,按照道理我应该等待这里的导师们沟通完毕再做决定。”兆青这才看向司戊辰:“可刚才刹那之间我有一个念头,会不会曾经我们对于‘生命’想得太多,控制力太强,过早的施用不该被我们触碰的力量得到了所谓的改造品、优化品、精华品和浸润品,动摇了生命根基上的天平。所以‘生命’被我们的意念影响出现我们无法掌控的种族,只是为了对抗人类的一意孤行。就如同末世前我们曾想得到更多控制力,而不断穷尽智力的极限进一步从侧面影响了其他物种的衍和我们本身的生化属性一般,反而忘了给其他生命留出选择。”
“所以,这一我选择被选择。”兆青说着像是做出了人生最巨大决定一般放松握着陈阳的手,他看向陈家人又看了看楚阡。
兆青:“很抱歉,这一是我的任性,我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他不想牵连任何人。
“你的决定我支持,你不会一个人承担责任。”陈阳重新将兆青的手握在自己掌心说:“兆青,我只和你说一,你要牢牢记住,必须一直记得,无论你在哪儿做出的决定都有我的支持。你无需也不必,一个人面对抉择。”
瓦连京:“兆青,不要学习谢昙,她并非想一个人承担所有,而是因为她没有遇到能共担责任的人。”
“一路走来,一梦三年,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我们说要独自决定。”陈栗说着笑了笑。
“对啊,你不能自己抢下英雄的戏份!那句话怎么说的,你的军功章怎么也要分一点给我吧,”陈杰。
“理应满足,共担共责。”俞升也曾被成全任性,他自然要成全自己的家人。
陈陌:“嗯。”
楚阡感受到陈家人的目光,片刻后说:“好,我个人支持。”
兆青最后还是看着陈阳,他顺着陈阳的眼睛看向陈阳的手,他似乎思索了很久又似乎只是顿了一秒。兆青:“我知道了,陈阳。”
秦风和李倩相视一眼,用沉默表示他们不准备参与河图洛书守护者的决定。
司戊辰纵观整个过程后说:“我不知道意识态动植物里外层级这种特化路径的结果,但我相信这是个非常难能的决定。守护‘知识’很难,用正确的‘知识’教导‘生命’得到只会更难,任何情况下如果您有需求随时来找我们,我们会给予最大弹性内的帮助。”
兆青:“谢谢。”
司戊辰几人的反应告诉在场所有人,兆青这个决定至少在此时是个更安全、值得肯定的决定。
司戊辰:“请问列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杰:“我想问个很白目的问题。”
“您说。”司戊辰。
陈杰:“为什么偏偏是虫族?若人类在末世前使用了太阳真经用了小百年,为什么偏偏成功弄出来了虫族却不是什么更高级的物种…比如金光闪闪的那种?而且我们大熊被说成是优化品,他也没有牛逼到我们难以想象的地方啊!…”
“…呃,”这个问题让司戊辰语塞片刻后说:“虽然你们拥有更傲人的想象力,但也许是人类的想象力终有极限吧。或者说成年人在追求力量之上的想象力终有极限,所以这一关于下一位太阳真经守护者的教养在某种意义上是比对抗特族虫更重要的课题。”
应云:“反正短时间内你们不可能免于战争,但在战争之下要做的事儿也不少。”这几个人言下之意是要让知桓保持单纯和美好的心直到真正长大。
陈栗:“那…那为什么你们要让你们的孩子来直面寄生幼虫。”
“因为寄生幼虫在我们的眼中并不是什么威胁,不要以为我们付出了故人的尸体让寄生幼虫寄生便是落了下风。”张子龙勾了勾嘴角:“是我们先让、它才能寄生。”
俞升:“主动性。”
“即便给我主动性,我也不会让这东西侵蚀我们的生命。”李倩。
张子龙:“各家选择不同吧。”
司戊辰:“既然兆青先生已做出选择,那么我先将长白三峰的植物枝杈给您,您种入洛书全维原子后它们自会成长。按照长白赤松的传递过来的信息,九成发芽后植物们的生命才算真正意义上有了保证,它们会全力迁移合并至华夏基地。”
俞升:“之前不是说用长白基地做后备基地,作为华夏的第二道围栏。”
“所以这是你们特人类的想法,”司戊辰点到即止。
现实在告诉在场所有的人,这一人类虽然特化但同时失去了掌控全部生命的权利,他们只能在合作中寻找所谓的平衡,平衡人类曾经使用太阳真经造出的恶果。
“我不会反驳兆青的决定,我想问…”俞升看着司戊辰,言下之意…
“如果兆青先生没有决定接收长白的植物后果是什么?”司戊辰问出俞升想要知道的问题,又答:“很抱歉,选择既定后便没有人能知道另一个选择下的‘猫’是生是死或是什么其他的样子。”
“明白,薛定谔的猫,打开前万千种可能,打开后便走向了一条路。”俞升又问:“阿京问的那一枚多出来的黑石锥肯定不属于我们对吗?”
司戊辰点了点头:“只是有些人提早进入了特化节奏,但你们都一样同属特人类,自然不会给你们多一枚黑石锥。”
“哦,那就好。”瓦连京可担心自己不算特人类了,他若不算这主桌上最强的便都不算了。
楚硕勋陷入沉思,有些话憋在心里要说却也不能现在说,他们家的三个儿子楚阡、陈陌和陈阳似是毫无所觉。
司戊辰见场面上的人目光开始沉静,意味着大多数问题已经解答,他回头看向甄凤。
甄凤被盯的很尴尬,“他们还未开始和寄生幼虫融合,都,都躺着呢。已经产生的两位特族虫还被关着,不会伤害到您故人的…的骸骨。”他越说越不知道怎么描述,只能磕磕巴巴的将现状说明。
“辛苦了。”司戊辰起身递给甄凤一个挂件,仔细看是一枚铃铛。
司戊辰说:“嘉姨给你的东西会让你免于被寄生幼虫寄生,但你的命只有你自己能看住。若有大事,摇铃。”
“谢…谢谢。”甄凤收起铃铛。
“不用客气,这铃铛也不连着我这边,”司戊辰说着坐回刚才的位置。
张子龙愣了三秒:“靠!司戊辰你是人吗?那摇铃连着我!!”
司戊辰平静地回:“我不是人。”
应云低着头用手遮挡着笑了。
“你他妈别笑了,”张子龙推了一把应云。
应云:“好啦好啦,没啥可生气的啊。你就当换个地方守墓了,反正你们家也没少守着‘尸体’嘛。”
张子龙:“你等着的,应云。”
应云:“怎么还等家主回来告状?”
“嘁,”张子龙:“反正你等着。”
“你有本事你别冲着我发邪火,”应云将眼神投递到司戊辰身上。张子龙的气焰一下被浇没了,刻的纠葛让他们姓张的难扛姓司的。
兆青:“司先生,我想问一句,我们怎么辨别全维原子是完全被污染或者是半污染,是看全维原子宿主是否清醒吗?”
司戊辰思索片刻说:“是否清醒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指标,除了谢昙没有例外。”
“您是指如果一个全维原子宿主清醒与我们之间可以产生有效沟通、有自控力其全维原子最多是半污染状态对吗?比如我们的凤儿?”兆青。
司戊辰:“自控力…因为目前我还没有直接面对过意识岛内信息被修改的全维原子宿主,如果非要用精准方式去描述的话,我只能说如果是黑教会那边被污染过的全维原子宿主会有一套完整的沟通逻辑,在某种意义上和我们没有不同,除非是真正和他们交往过的人否则很难看出端倪。”
“除了谢昙,那也就意味着理论上如果谢昙没有太阳真经的话她不会恢复人类意识,这个事儿谢昙自己也表示过,是太阳真经的力量让她免于成为植物人,”俞升:“那么我们有理由推测现在帝中区管制的那些拥有全维原子意识岛破损的孩子和少年人都已经是虫母了,这种情况下还有可能恢复吗?”
司戊辰:“天子超余智明质暗者都在华夏基地,即便他们之间不会互相配合,君卿质暗者也在帝中区,不是吗?”
“明白,您的意思是这些成为母虫的孩子境况现阶段无法逆转,也就是意味着即便拥有导师超余有足够的意识能量补给也受到25%开启的脑域的限制,即便他们能够修复破损的意识岛产生人工意识髓鞘,却还是无法逆转由于意识岛破损而半死亡的脑。”俞升叹了口气。
司戊辰:“您的思考路径越来越广,速度越来越快了。”
俞升:“我现在脑域在196%,想来脑域开发2%的世界与我此刻全然不同吧。”
司戊辰:“你能平衡理智和感情了吗?”
俞升一顿片刻后说:“我能感觉到我主管感情的脑域因开启的脑域区域越来越多而被释放,我觉得2%也许是个分水岭。”
司戊辰:“那是你的分水岭,因为你末世前的智能在高智者的均数之上,所以很容易触碰到这个瓶颈期。”
“您的意思是智明者中末世前智能水平越高的人其在特化后瓶颈突破点所对应的脑域开启范围值越大,而智明者中的所谓‘平庸之辈’反而更容易突破智能压抑情感的那个点。”俞升。
“恒强者所遇恒强,这道理很简单。”司戊辰,“哪怕是普通特人也一样有智能,不过受制于智所开启的极限,这条线低到被你们无视的位置,在婴幼儿时期早早越过而已。
俞升:“我会很好的思考您说的内容。”思考自己的未来,也会想想温李家人的现况是否可能有所改善。
应云:“所以说从猿猴走来的人类真是很累啊。”
张子龙:“总比你什么都不想一切交给本能强。”
“屁嘞!”应云踢了一脚张子龙的凳子:“我特么这叫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我还坐在这儿听他们开大会?我睡觉爽不爽啊!”
司戊辰懒得理会这两位之间的你来我往,看着兆青说:“司苍布……”
第19章 1-37
兆青听闻司戊辰的话立时看向一直坐在他们身后的司苍布 司苍布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倒是抬眼看了看司戊辰,但他的眼神里没有探究也没有询问。
司戊辰没看司苍布而是说:“他的母亲司女祖上混了几代人的血 是本家极远的血脉 司苍布身上与我们有关的血极淡 更何况他已被超界道具选择便与我们的种族无关了。”
司苍布还听不懂这些文字下的弯弯绕绕,但司戊辰的语气让他皱了皱眉 好似他的不应该存在一般。
陈栗:“我希望您换一种说法,阿布是我们家的孩子!我们不希望任何人用这种语气说阿布,你不想要我们也不稀罕嘞!”她虽日日盯着司苍布和仪知桓 但不代表她不疼司苍布,她岂能容其他人用这种弃如敝履的语气说他们家的孩子。
“不好意思,”司戊辰冲陈栗说:“我并未夹杂任何情绪,很抱歉让您们感觉不快。生命种族的界限在时间的长河中很容易被模糊 我们并不抵触混血。我所做出的表示是在告诉你们的孩子如何定心,找好自己的位置更容易面对未来的生活。”
俞升听到这话蹙着眉回:“如果按照你们的思考路径 在所谓的玄机之下而言,这个世界再用事实告诉你们某种意义上的融合会得到更多的力量?”
司戊辰挑着眉这才看了一眼司苍布,但对俞升的诘问没有发表意见,而是说:“看来导师的金色倒锥对你们的作用很明显 您连思考路径都可以模仿。”
俞升:“导师的金色倒锥 您是指导师下的智明质暗者可以混用六枚金色倒锥。”
司戊辰:“人的能力有分工,但‘智’的力量本质是相通的。”
在场的导师们早已进入真正的会议状态,每个人都从自己的角度上记录着在场人的对话,择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秦风:“既然如此 请问,为何金色超余会分化?”
“您是指帝都徐家两兄弟?他们是自然探查者分类下特化出的匠人,一人为农,一人为矿。”司戊辰:“我能想到的原因和您们的一致,应该就是所谓孪生在意识层面的趋同和共享吧。”
李倩:“现在辅员分类下的节能探源者和自然探查者是否全部特跃为匠人了?”
司戊辰:“某种意义上是的,辅员分类下的这两种超特人的特能界限本就模糊,在不断特化中模糊着彼此的边界同时产生了个性化的特能,节能探源者和自然探查者这两个指代已不够准确。”
赵然斌:“这些信息都是我们从太阳真经上读取下来的,难道也能更改?”
司戊辰没有回答,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或者说在整个会议过程中已经多被强调。没有任何被读取出来的信息是真的,他们要得到更多的知识和参考,但只有不失了判断才能得到真相。
兆青:“司先生,如今石板与定量的意识倒锥已聚集到一,关于石板的开启…”
司戊辰:“这是你们的超界道具,具体如何操作、如何开启我这里没有更多信息。”
“知道了。”兆青说着点点头看着坐在对面后排的意识倒锥宿主们,郦水、孙正平、凌兆真、吴柳宇以及陈栗、她自己和如今仍藏在洛书军中的秋鹿已经足够开启一块石板,至于仪知桓虽为意识倒锥宿主但更重要的是太阳真经守护人,他不可能再作为河图洛书的倒锥出现。
俞升的手指点了点桌子:“我们需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地球样本也并没有达到百分之九十。”
“达到了也不是现在。”陈陌提醒俞升。
俞升:“对,不是现在。现在我们需要的仅仅是更好的休息,用这难得的空挡迅速恢复战力,用来应对可能产生的战争。”
“不仅仅是战争,”司戊辰说着看了一眼窗外。
李倩:“司先生??”
“已经一个多月没出太阳了,除了咱们脚下用特化金属和岛化植物牵连土壤形成的类高原和长白三峰外,所有其他山峰在这段时间又被削了至少一千米的海拔高度,再过没多久便没有高的地方了,而辐射冰潮却步步紧逼,”司戊辰:“按照我们的推算裹挟核辐射的冰潮已快到河南和山东,广西两湖以南的位置全部陷落,陕西重庆贵州也少了一半。这部分准确的信息温承天会给到你们,气候只会越来越恶劣。”
俞升再把眼镜摘下来放在桌上:“我们可以自持,但站在华夏幸存者基地的角度上不能拒绝和帝中区的沟通,时间,还是时间。”
秦风:“您既然选择来到此为我们解惑,那是否意味着你们拒绝和帝中区沟通。”
“是,”张子龙提前回答,“你们人类不是向来很含蓄吗?我们确实不喜欢和帝中区的人沟通,他们…”他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脑子里转儿太多了,有时候连戊辰都会被绕懵。”
“我们所说的所有信息,转达权都在你们身上,”司戊辰接着说:“不过帝中区所推出来的信息并不比我们推演得来的少,角度不同也许更适合你们这些特人做出判断。”
“知道了。”俞升:“我们会尽快安排。”
张子龙:“这就和我们无关了。”
俞升:“关于全维原子…也就是谢昙口中的地球种子,他们产生的记忆重叠以及对末世信息倒错的所谓提前预感,您几位是否有信息。”
司戊辰:“这一点一直都没有算到,应该是碰触了特化路径的某个底层基石而不被宣告…亦或者这里有更多‘谋划’的痕迹,我还未找到线索。生命的长河肆意流淌,没有人知道里面都掺了什么。”
俞升:“ 感谢。”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件事,”司戊辰的目光扫过在座的陈家人,“生命一直在循环中,无论人类、动物、植物都在这个链条内生生不息互为给养。人类的死后腐败的尸体也可以滋养大地,即便是此刻特人死亡也会释放意识能量必然被其他特化生命所吸收。但虫族,它们是超越本循环的存在,任何形态的生命和能量都是它们的给养,山川土地和砂石都可以被他们使用。所以…”
陈家人因为这些话而紧蹙眉头。
“所以,特化生命与特族虫被摆在天秤的两端,任何特化生命的死亡都等于是加大了特族虫的实力。超特人强却相对稀少,拥有强战力的岛化动植物也更是毫毛,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珍重的对待普通特人和其他普通的特化动植物。你们要保证小圈内能正常运转,不要像末世前那样崩坏无法循环。而且既然你们如今手握这样强悍的力量,希望你们也能守住这个大循环,尽可能不让打断循环内的任何生命变成特族虫的给养。”司戊辰言下之意是无论他们手握能量到了什么程度什么地方、都不能将普通特人和特化动植物当成工具,要珍而重之的看待己方所有的生命。
“明白。虽然此时看起来超特人比特人强悍许多,但正是因为特人的存在,超特人才有所谓超特的意义。既然这一特化生命的特化过程中环环相扣层层制约,那么特人的意义也许并不仅仅是分工下的螺丝钉,我们即使是超特人也不能超然于此。更何况少了任何一个特人类都意味着加大其他特人类被寄生幼虫勾连的可能性,战争…我们虽不可避免要战,但一定会尽可能减少特化生命的损失。”兆青:“我们不能避免食用特化动植物得到能量,但我会保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地球样本在洛书全维原子中生而不息。”
“是的,有差异强弱必有剥削,但我们希望这一你们能找到平衡,越强越不要把其它生命当做牲畜。”司戊辰。
这话谢昙也说过,看来谢昙真的走出了时间,走出了他们特人的平均水平已经进入司戊辰他们所在的阶段。
俞升:“我们珍记您和谢昙在这方面的提醒。”在整个对话中他第一做出这样的表达,因为这不仅仅是司戊辰他们作为所谓的化外之人对特人的提醒,更是对末世前的经验的一总结。
剥削与反剥削这是所有政治生态都难以解决的问题,三言两语必然找不到答案,但至少所有人心里应该埋下这个种子,珍重弱小就是珍重我们本身。
楚阡:“多谢各位。”
“什么时候需要开门告诉我即可,我只是个门童啊,门童。”应云摸了摸自己的胃口:“我饿了。”
“呃,”兆青:“说了这么久,不好意思。您们若不介意我们可以一起吃顿饭…”
“没关系,”司戊辰柔声接过话茬回:“您们今天得到了太多信息,高信息的射入让你们的情绪略有缓解,但仍需调整。礼节性的沟通都可以暂缓,先好好陪陪家人和孩子吧。虽然战争近在眼前,但我相信我们相的时间会有的。您们会议完毕后,兆青先生可以随时来找我转移长白三峰的植物枝杈。”
说完司戊辰起身,应云和张子龙冲兆青等人点了点头三人直接离开会议室,留下洛书军的参会者面面相觑。
李倩呼吸:“走的真够利落的。”
秦风看向谢昙所在的医疗室,“只希望在与特族虫的战争来临前,我们能先解决…”
“环环相扣,至今为止我们所知的名字仅仅是寥寥数个,仍不知道黑教会对西方社会的掌控力和侵蚀程度。”李倩。
“稳妥的珍重你们来,决然的杀戮我们抗,”楚阡面色冷酷的说:“无论会的加大多少寄生幼虫勾连成对普通特人的可能,我们都必须先解决从我们特人类内部叛出的叛徒,在这件事上我们和帝中区没有分歧。”
陈陌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银色暗物质金属线:“是。”
“全体导师注意,回去后告诉所有洛书军注意自己的暗物质武器形成并根据即将形成的暗物质武器进行训练任务调整。”楚阡:“合理安排休息和训练,尽快恢复战力。”
众人:“是。”
“我想此刻是时候了。”楚阡说着环顾四周,他用眼神看向所有在场以及不在场的洛书军,最后将眼光落在陈家人身上。
楚阡沉了片刻说:“即日起洛书小队享有会议决策权,决策比重稍后由导师团会议进行分配制定。基于河图洛书和罗摩耶那颂作为超界道具的意义,陈陌和兆青拥有否决权,两人同时否决的情况下洛书导师团的决策驳回重议,仪知桓因未成年暂时不计入决策考虑。”
兆青下意识想要看陈阳被陈阳托住下巴,这是兆青的权利,兆青无需也没必要和任何人确定。
兆青明白陈阳的意思心感被支持,回:“好,好吧。我会很慎重的对待楚上校所说的权利。”
陈陌:“知道。”
楚阡:“俞升编入洛书军导师团今日起参与全部洛书军内部会议,对外俞升与秦风主要负责与其他区智明质暗者沟通,对内与赵然武负责科研部。你作为导师金色超余宿主,在第二超余质暗者未成年前责无旁贷。”
俞升:“收到。”
“陈陌、陈阳作为兵人金色超余倒锥宿主除了加强自身能力外编入洛书军辅管日常训练,瓦连京作为天子超余西医编入医务部主管培训并协调所有军医,陈栗编入武备物资部和然斌同属李倩管辖,陈杰编入科研部受俞升赵然武共同管辖。”
陈阳:“好。”
瓦连京:“可以。”
陈栗点了点头,陈杰面上出现两分新奇托着肩膀说:“我可没当过正规军,而且我做起事情来不喜欢被打扰,我有我的节奏、打断这个节奏我什么都弄不出来。”
坐在后排的赵然武开口道:“没问题,都一样。”
陈杰回头看向赵然武:“那,那好的吧。”即将踏出剑齿虎二代和陈家家长瓦连京的保护圈和其他战友协作,这让陈杰仍有些局促,但他明白确实是时候适应这一切了。
“陈陌,你作为罗摩耶那颂的守护人也是拥有着现阶段最强暗物质武器及此时唯一拥有质金武器的人,你要教导洛书军找到他们自己的暗物质武器产生质金武器并尽快学会运用。”楚阡:“我希望你尽快明白自己所在位置的重要性,守护好家庭的同时也要懂得如何引领其他仍在成长中的战士。”
陈陌:“嗯。”
楚阡:“兆青,你的超特人分类虽是中医,但因你全维原子…”
兆青知道自己难安排主动说:“除了日常训练外,我想我仍需要在瓦连京身边和军医战友进行系统的医科学习,我也会去武备物资部共同整理地球样本和物资交换与转移,我的业余时间会学习更多农牧知识,打理好我的洛书全维原子就是对大家最好的支持。”
楚阡:“嗯,与俞升李倩商量合理安排你的时间。”
兆青:“好的,楚上校。”
“至于第天子超余异者司苍布,他跟着我的强度训练,”楚阡:“我理日常事务时司苍布进行常规启蒙学习…”这话说得连楚阡都觉得荒唐,一边启蒙一边接受最高强度的兵人训练。
司苍布没什么表情的说:“我得给泡泡弄他的全维原子,他没有力气,我不能二十四小时在外面。”
李倩笑了笑说:“小弟弟放心吧,军人训练虽苦但也不是毫无休息时间,再说别人也可以帮泡泡打理全维原子。”
“不行,除了我家人谁也不能进泡泡的全维原子,你有空弄我和柏学的。”司苍布毫无表情得看着李倩理所当然的说。
李倩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立时意识到泡泡是仪知桓的小名。“不好意思,我并不是指我们要进入太阳真经守护者的全维原子,请别误会。”
“没关系,没关系,”兆青解释道:“对阿布来说这与太阳真经没关系,他现在也未必听懂太阳真经已经被种下背后的意义。阿布作为天子超余在谢昙杀死我们的时候直面了整个死亡的过程,所以他如今也有些偏执,不允许除了我们家里人之外的任何人进桓桓的全维原子,桓桓也很听他的。”话说到这儿还是挺尴尬。
“他…和桓桓达成了意识通联,两人都可以无条件进入对方的全维原子,我们也没办法制止,”兆青还想找补两句,说完更尴尬了。
陈栗余光看到好几个人的表情忍不住扶额。
李倩尴尬的笑了笑,“您不用解释。”
兆青也尴尬的笑了笑,他闭上嘴确实不准备继续解释,越解释越怪、越描越黑。
楚阡清了清嗓又说:“至于其他由谢昙转移过来的一百二十九名孩子,再筛查三轮,孩童意识岛恢复后逐步重新启动他们的启蒙教育,具体教育地点为成雷的全维原子还是回归荆楚区由导师团判定。仪知桓、仪柏学和仪芝妮的日常训练与启蒙教育仍由俞升、闫思福和兆青负责。”
谢昙锁在其全维原子中的小孩仍是损失了三名骨龄过大产生全维原子的小孩。
谢昙最终还是在冲击波形成前将小孩从吴成雷的全维原子中转移到自己的全维原子,据谢昙当时所传导回来的意识展现,她想杀死这三个被污染意识岛的小孩,但到底做没做、怎么做便没有人知道了。
俞升:“好的。”
“至于我…我本人是天子超余韧者,谢昙对我的定义我不予接受也不予驳斥,是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是最强就够了。我也不跟大家讲什么礼让的套路,我负责统筹洛书军包括洛书小队。秦风、李倩为我的副手,战时朱成宇、甄凤、康午继与我组成洛书军第一小队,原有我的副手自动成为第一更替小队,”楚阡:“同时我本人受洛书小队钳制,若我无法自控陈陌作为罗摩耶那颂最强武备守护人有权对我进行决。”他说着看向陈陌。
楚阡无视了陈陌皱起的眉头,他坚定的对陈陌说:“保持你的暗物质武和质金武器的强度,让它永远是最强的武器,这样我才有被钳制的余地。”
“陈陌,公事公办,”楚阡:“最不可违军法的人就是我。”
陈陌:“好。”
“即日起……”楚阡看向楚硕勋,后者微微点头。
楚阡:“洛书军脱离荆楚军独立编制,暂未确定和帝中区双方合作嵌入度前不受帝中区管辖,但我们对华夏基地有保护责任。”
李倩:“明白。”
秦风:“我会尽快调整恢复训练计划。”
楚阡:“楚司令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荆楚军内部也会形成新的选拔机制形成洛书候补军,具体后续安排需与洛书军导师团进一步商榷,即日起我对各位没有指挥权了。”楚硕勋说着拆下自己一侧肩章递给楚阡。
楚阡看着父亲的举动静了很久才说:“荆楚区作为洛书军大后方的地位不变,我本人虽暂时统筹洛书军的日常事务但经验不足,我不具有完备资格需要进一步考验。”
“有这个觉悟很好,你只有一机会,楚阡。若一步错便不等罗摩耶那颂守护人动手,我会解决你。我在时时刻刻盯着你,楚上校。”楚硕勋说着收回肩章。这是他对儿子的试探,只有得到权力而不沉迷权力小心翼翼的人才有资格承担重任。
“是,楚司令。”楚阡。
因为信任不足所以洛书军和帝中区需要制约,因为足够信任洛书军内部及洛书军的大后方荆楚区一样会形成制约。
楚阡看着郦水、凌兆真、孙正平等人说:“至于列位意识倒锥宿主请您们完善自身保卫机制,我建议你们每个人身边至少五人各个分类下的超特人为守护的最低限。河图洛书守护者会在与帝中区协商补充好地球样本后与您各位沟通,如何开启、何时开启请等待最终商榷。”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本文应该有个新名字:《怎么都打不开的河图洛书》(瑟瑟发抖,狗头保命)
第2章 1-38
对楚阡的话兆青自是没有意见 如今河图洛书还需要补充地球样本,林林总总的事儿都堆积着只能一件一件的解决。
俞升:“正平哥 你在帝中区待得时间久 你受累在地球样本的统计方面多协助李倩和陈栗。”
“好 ”孙正平。
“是否还有其他问题?若没有,今日散会。”楚阡说着环顾四周并无人提出意见。
秦风见状说:“休息二十四小时 请大家整理好心情。未来责任很重,请所有战友维持内心的坚定感,如需心理辅导请去赵然斌登记。”
众人:“是。”
兆青看着会议室里纷纷起身的战友们对楚阡说:“楚上校 也是时候了。”鱼贯而出的人听到这句话又停下脚步。
楚阡:“什么,兆青?”
兆青:“千人流水宴,月前洛书刚种植完毕时咱们就说过这个事儿,如今正是好时候。”他们死而复生又解决了最棘手的寄生幼虫勾连 即将投入新的战斗。
李倩:“对,现在正是好时候 咱们也好久没团建了。”
秦风:“我也同意。”
楚阡:“好。”
一场长长的会议之后所有人都显得疲乏不堪,所谓的团建恰似劫后余生的相互安抚。
寄生幼虫对洛书军的勾连成对算是解决了,洛书军三三两两的扎堆开始真正意义上的休息,楚硕勋和庄飞月则安排后过来荆楚区和琼州区的人接手后勤。
自给自足说得容易 但光一千多人积攒了半个月的衣服就够洗一波了 军人虽自律勤快但训练便会牵扯掉他们绝大部分的精力,连生活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其他事儿了。
庄飞月忙的脚不沾地几乎没时间和自家孩子们说几句什么,洛书军的每一个军人都经历了难以言喻的残酷。大部分军人都不像陈家人那般能拥有长辈和小辈,他们只有自己和战友更需要来自‘母亲’的关爱。
琼州区来的村民大半留在炊事帮荆楚区后勤忙活 陈家人回到剑齿虎时刚好看到符准刚和符莲带着皮良日等在剑齿虎二代门口。
符莲出落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看到陈栗后像是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扑入陈栗的怀里。久违可爱小姑娘的出现让陈栗笑开了颜,两个人亲亲密密的拥抱,符莲才又牵着芝妮的手小声说着女孩儿之间的话。
皮良日冲他们笑的开朗,摇了摇手里的大勺子似是再说你们的饭食有人包了。
兆青:“早听柳宇说你们来了,一直忙忙叨叨的也没时间和你们聊聊。”
“咱们什么交情还用整那虚的!”皮良日迎上来又说:“我们也算是开了眼界!你们也太辛苦了,兆青。早年间看你们翻山跨海就知道你们不平常,没想到如此不平凡。”
符准刚则是说:“我阿爹正在基地里面和村民们继续商量。”
“商量什么?”陈阳和符准刚握了个手,他招待说:“刚哥,先上车坐。”
符准刚:“车里再大也是你们休息的地方,我们搭了板房连着你们的车尾,这样你们活动空间大一点儿。去看看?”
陈栗:“太谢谢了,我们正需要。”
“那你跟我来,”符莲牵着芝妮的手,两个小姑娘先行一步。
兆青看着符莲防风服下露出一角属于少数民族的服装,恍惚间想起温氏姐妹。
陈阳揽着爱人的肩膀将爱人从回忆中叫出来,兆青听陈阳问符准刚:“刚才你说村长商量什么?”
符准刚:“需要和村民们商量多少人留在基地之中,多少人出来,这些事儿我阿爹一人做主不合适。”
“出来做什么?”兆青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他们长期生活在颠簸之中,突然得到很多支持时会恍惚,不敢将一切幸运归在自己一家身上。
“早在我们刚入华夏基地不久楚司令就来过了,”符准刚:“很多话楚司令虽没有明说,但我阿爹都听得懂。强者之军更需要有效的后勤和足够的补给,整个华夏基地没有人比我们更懂得如何与海洋相,如何将海物变成可用之物。”
言下之意非常清楚。
俞升:“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皮良日。
两句话之间走到符准刚给弄好的板房,众人推开门看到和曾经琼州区一样的竹塌,也不知道是怎的他们想也没想便纷纷落榻又躺又倚着。
符准刚和符莲既然出现在这里就意味着他们已经知道陈家人的身份和即将面对的选择,而且这些人必然已被多层筛选,从沟通到观测意识岛能想到的探测方式必然都已经被用过了,确定安全才会放他们进入洛书营地。
陈杰:“没想到你们会做出这种选择,随军做后勤可不是容易事儿。”
“是啊,”陈栗拖着符莲盘腿坐在床上,“我们和帝中区需要更多交涉,但华夏基地对于你们来说是个非常稳定的家园。当年你们不都说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生活吗?何必让自己这么累…”
“所以阿爷才需要商量嘛,现在除了我、我阿爹、飒哥和蓝老师确定来做后勤外,其他人员都没确定。楚爷爷和我们说最好是各个超特人分类都出一个,我爹是强者、我有全维原子、飒哥是匠人、蓝老师你们还有印象没,蓝诗玲…”符莲指着旁边带着柔和笑容的女人说。
符莲见陈栗点了点头又接着说:“蓝姐是智明者,我阿爷是质暗者但他得留在琼州区,得想办法再给配个质暗者,要是没有人同意也至少要出个医师才好。”
“楚司令和你们商量的这么细?”陈栗有些惊讶。
芝妮和符莲在琼州基地时相的很不错,如今故人难遇再见面更是亲昵的很。尤其是芝妮一下子长了这么高令符莲十分惊讶,两个小姑娘早就头抵着头聊起来。
“是啊,楚司令说从你们给的记录里看到咱们共同生活了几个月,认为咱们双方的信任度很高。楚司令他说你们需要更熟悉的面孔做后勤来减少你们心里的不安定感,让你们心无旁骛。”符准刚是个成年人,和符莲这种看到小姐妹而无条件开心不一样,他有过相当时间的考虑才决定随军做后勤。
“我们来华夏基地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基地里一切都很好!正如栗栗所说很适合村民们生活,也是我们曾经最期待得到的家园,但…”符准刚说着看向自己女儿,“不瞒各位,解除植物反结构生长的特能比率并不高。阿莲反出来的植物营养价值和其内部包含的特化能量浓度不比特化植物少,在植物不断岛化的今天她需要更安定的位置。”
符莲听到父亲的话抬头抿着嘴笑了笑:“阿爹说的是。”
符准刚:“我这个年纪在哪儿都无所谓,但我们阿莲带着与众不同的天赋和印记。她太年轻了,刚学会如何善待别人、懂得交朋友,我不能让她埋没在生活里。”
与众不同的天赋和印记?刚学会善待别人、懂得交朋友?俞升将这话一过脑子记住,但现在的他什么都不想入思考,累。
陈栗:“阿莲一直都很可爱啊。”
符莲:“阿爹告诉我要拿真心交朋友,我也在学。妮妮来了真好!”
仪芝妮:“嗯,回头我带你和海贼一起玩,它现在更聪明了!”
“好的呀,之前它一直都不理我。”符莲显得很开心。
兆青看着热聊的两个小姑娘,心想如果未来植物完全岛化那么意味着岛化植物和特人成为同等级拥有意识岛的生命,虽然大部分植物都算温和派,但曾经单向的食物链必然变成双向商议式。他没想到解除植物反结构生长的特能竟可以保留植物内的特化能量浓度还不让植物产生意识岛,符莲的能力等于给了他们稳定的植物营养来源。
俞升:“这样重要的特能,帝中区没有吸纳你们进入公职吗?”
“帝中区要什么人没有,区区一个解除植物反结构生长的特能在帝中区可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再说我这姑娘太单纯直来直去交给别人我都不放心。”符准刚:“楚司令的提议也是给我们找个更好的出路,我希望阿莲有更好的未来,她得跟正确的人学习更多才能好好面对未来的世界。”
“能理解,”俞升如今也是有孩子的长辈,他能理解作为长辈对孩子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周全的考虑,正如楚硕勋和庄飞月。
楚硕勋真的成为了给他们依靠的长辈,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楚硕勋提前沟通所有可以碰触的资源为他们搭建后方基地,甚至连照顾他们的人都选好了。
陈栗:“没想到阿莲也是双重记忆者。”
“她是我两辈子的女儿,”符准刚:“上一她活到四岁刚会叫爸爸就走了,老天赐福她又回到了我们身边。”
陈栗:“那她母亲呢?”
“末世来临的时候被水带走了,”符准刚的面上有一丝悲苦凝出的苦笑,生活总要负重前进。
“能得到符大哥信任我们当然开心,我们家的妮妮也大了,她也需要小闺蜜聊聊心事。”兆青柔声将话题从悲伤中拽到现实。
陈栗:“楚司令应该也和您说了吧,我们几个既是洛书军的成员未来便很难脱离战场。我们一家人不管老少都做好了这个准备,而莲莲还小,您真的决定了吗?”
“我可不小了!”符莲:“从第十五个冲击波开始我的特能增长和生理生化功能水平数值突飞猛进!我可不是之前的符莲了。再说我们一路从海南走到这里,什么没见过,什么没战过。我已经是很合格的战士了,对吧,良日哥哥。”
“是是是,阿莲妹妹最厉害了!阿青栗栗,这事儿你们就甭操心了。阿莲和符大哥选择成为你们的后勤人员也是为了保护琼州区的其他村民。村长是质暗者先知,连他都同意了那这个安排便很有必要。”皮良日:“我们值得信任,嘿嘿。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开朗的人像是阳光,皮良日一笑小虎牙呲出来引着周围的人心境也舒阔了许多。
“我们哪儿能不相信你们?在这个世道能一起生活三个月那是天大的缘分…”陈栗感慨道。
“我们这几个人填了申请表后楚司令让他手下的智明者对我们考核了三轮,您们休息时秦风和李倩也过来了,”蓝诗玲笑的柔和继续解释道:“放心吧,我们很安全。对了,我虽然是智明者但我参与不了任何决策,把我选出来完全是因为…”
符莲抢话说:“我们玲玲姐是做衣服的一把好手!我们总说她是匠人,但她确实又上得了意识维面。”
兆青:“智明者脑子活分,做手工也算触类旁通。”
蓝诗玲:“我最近在研究各类护甲,但怎么都不得方法,所以更期待能够被导师超余的力量促发,再开开智。”
听到这话兆青也笑了笑:“是我脑中关于你们的记忆还停留在初遇之时。说起来你们比我们更早适应这个世界,我们还未走出大陆时你们已学会和海洋沟通在冰潮里得到给养。”每个人都有成长,这个世界并不止赐予人苦痛更给人欣喜的变化。
皮良日:“还好我们在海南呆了两年,如今的大海…”
陈栗:“核爆时你们应该已经不再沿海了吧?”
皮良日:“算算时间我们是擦着核爆的前一刻离开海南,上了内陆发现连高山都被地动和飓风逐渐削去顶子…太可怕了,真是多亏了你们!”
“我们提示的再多也比不得你们壮士扼腕般的决绝,抛弃建设好的基地不容易,”俞升:“现在对于海物的使用应该也有更细致的进步和研发了吧。”
皮良日:“嗯,回头让小柳儿把我们这边有的资料和新设备都给你们准备出来,但大多都还是涂料建材方面的,多亏了飒哥。”
“蓝姐也是一把做衣服的好手,衣食住我们都包了。”皮良日说着拍了拍胸脯。
“那我可真不客气了!”陈栗说着看向蓝诗玲,“当年总见蓝姐教导孩子们,如今竟到了我们这边。”
“在小地方我还能带带孩子,进了华夏基地我便排不上号了,有更适合的老师按孩子们的天赋给他们更好的引导。我和刘飒都是孓然一身的人没什么牵挂,哪儿更用的上我们、我们就在哪儿生活。”蓝诗玲。
陈栗笑说:“导师够辛苦的。”
蓝诗玲:“帝中区发了超特人分类手册,导师都有要跨越的门槛。我倒也没想过要在智的方面走多远,但总希望能至少够得到门槛,听说跟在导师超余身边的智明质暗者特能也会有很明显的特能增幅。”
“是的,超余的能量会持续散溢可以滋养周围同分类的超特人。”俞升,“我们算过特化能量转化效率,导师超余对周边同分类超特人影响最大,其是医师超余,兵人超余,影响最小的是辅员超余…”他说道此时猛地想起谢昙所说的浸润品,思及此他问陈陌:“当时你让栗栗把我的东西都收走了?”
陈陌:“嗯,怎么?”
俞升:“现在都在枣儿那边?”
兆青:“对,二哥你要找东西吗?”
“回头有时间我翻翻。”俞升说着又躺好,太阳真经末世前不仅仅对某些人产生了度影响,恐怕其影响的广度也非他可想象。
蓝诗玲:“比起我这个吊车尾的智明者,阿飒那能产生特化金属的特能才重要,在匠人内部这个特能比例也极低,是工业恢复的基础性特能。”
“嗯,那时候多亏了阿飒我们才能得到大量的特化金属改造剑齿虎二代。”兆青看着坐在门口肤色偏黑的仍带着海岛气息的青年,刘飒腼腆只是笑笑。
蓝诗玲长得特别温柔,不同于郦水那带着仙气感的温柔,也不同于曲珍那看淡世事后的温柔,她就像是每个人身边都有的那种女人,没有棱角令人亲切。
陈陌陈阳已完全躺在榻上,此时此刻说话的氛围更像是聊家长里短与刚才开会时完全不同。
俞升:“蓝姐你刚才说帝中区发了不少资料?”
蓝诗玲:“嗯,我留了帝中区每天的报纸和所有资料,你们要看吗?”
“当然,谢谢。”俞升:“明后天给我就行。”
“好,关键信息我都拿口序纸做了标识,我再整理一下你看起来更方便,”蓝诗玲:“这么长时间我和柳宇二人也做了不少记录,想来对你们都有用。”
俞升:“再好不过了。”
“理论上柳宇应该过来给你们做后勤,他心细又聪明,可谁能想到他竟然拥有意识倒锥。”皮良日笑说:“所以连我都不能过来给你们当后勤了,我得给他服务。”
“原来真是准备每个超界道具都拥有一个团队吗?”俞升听出来这意思,又说:“看来父子心意相同,姨夫早就做出了和阡哥一样的决定。”
皮良日:“对啊,拥有意识倒锥的人也需要更多保护!执行的规划是依照意识倒锥宿主的超特人分类和擅长工种配备适应性后勤。比如柳宇他是海洋型全维原子,刚好就配着我们这三个潜艇兵外加两个从琼州区选出来老渔业养殖户。至于其他全维原子我就没那么懂了…”
陈栗抻了个懒腰躺在榻上:“小柳儿是在回华夏基地的路上找到了意识倒锥?”
“可不呗,啥事儿都赶在最后一批,他是第三个冲击波之前得到的。”皮良日:“完全就是他身上能发生的事儿,末世那么久了都不知道自己能上维面。”
吴柳宇早在五分钟前便靠在门边静静的看着皮良日表演,符莲使了好几个眼神皮良日都没看到一样继续吐槽。
皮良日:“小柳儿哪儿像智明者,他那大眼睛里常年写着两个字,懵,很懵。”
符莲余光看到陈栗闭上眼似是要睡着了,吴柳宇直接伸手推了一把皮良日,皮良日这才发现连陈氏兄弟都开始假寐了。
皮良日嘘声道:“你们还没缓过来呢吧?那都在这儿好好休息休息,我们几个给你们准备晚饭去,海鲜荟萃!”
“不好意思,辛苦你们了。”俞升撑着精力道:“一直接受信息脑子不得闲,确实累了。”他这一句话等于是默许符准刚符莲及吴柳宇小队等人作为他们后勤存在于洛书军之中。
陈家人如今有了同气连枝的洛书军,原先洛书军后勤人员也有了同步的跃升不再适合将时间浪费照顾别人身上,整个洛书军都需要庞大的后勤支持。
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有楚硕勋这种家长尽可能的将一切都准备好了。正如蓝诗玲所说,能够进入此和他们接触的人都不知道经过了明里暗里的几轮筛选。
俞升等人并非放弃思考而是想要接受这种好意,此刻的他们太需要好意,太需要从方方面面一又一的确定人间值得。
兆青回到小世界将两个孩子接出来,陈阳听到动静睁开眼看到兆青抱着知桓和柏学发呆,他伸手勾住爱人的脖子将爱人和儿子都揽进怀里躺着。
兆青看着陈阳下巴上又冒出来的黑青色胡茬,抱着孩子们的手又收紧了些。知桓和柏学已算半个小少年了,早不若曾经那般好团乎在大人的怀里,可兆青依旧没办法放开手。
柏学性子不敏感,他喜欢兆青的怀抱不吱声。知桓几抬头看着小爸的下巴想要问问、又因兆青一脸疲累而乖巧的噤声。
兆青余光看到了知桓的举动,但他不知道如何与孩子解释所以只能抱着孩子一言不发。
在大人嘴里不过五个字‘石板守护者’,可对着一个不到四岁孩子单纯的目光无人能说出口。这是成年人都难以承受的责任和负担,尤其是在谢昙为了太阳真经受苦身陨之后。
第21章 1-39
一旦没了人说话屋里的气氛便又陷入沉静 人们都免不了想东想西。生命不期而遇都是暗礁却也抵挡不住新生命的茁壮成长,兆青看着眉眼犹如小鹿一样温顺的知桓 他真不知道太阳真经会带赐这样柔软的生命什么。
吴柳宇冲着站在房间里手脚不知如何摆放的皮良日招了招手 符准刚和蓝诗玲也跟着走了出去 独留符莲和芝妮陈栗躺在一。
经过这么多轮特化所有特人的五感都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如今可以用耳聪目明来形容。俞升听到吴柳宇在门口和皮良日说着刚才开会中的一些内容 包括太阳真经的情况。
曾几何时俞升听到这种转述的内容会脑子里有千万转,转儿转儿都是要防御、要警惕别人私下传消息,而此时他是真的期望所有围在他们身边的这些人值得信任。
太阳真经易主这件事儿瞒不过所有智明者意味着瞒不过所有人 下冲击波时将没有献祭品太阳真经维面将不再打开。
至于自然神禁忌之言会不会趁着意识浓度的峰值、或是得到什么其他方法趁机打开将没有人知道。
明明理好谢昙和寄生幼虫让他们肩上轻松,但心里依旧沉重,他们的责任和未来太重了,一家总共这么几个人却握着三块石板和三枚意识倒锥。也许走到时光的彼岸再回头看此时不值一提 但这一刻所有人都希望得到更多的支持,越多越好。
经了谢昙一事 所有人都不免认识到一个异常平凡又在此时显得苛刻的事实,超界道具的守护者最需要的是人间温情拽着他们沉溺在世间烟火中才更能摆正心态。
陈家人毕竟从家庭结构走来,不是正统军人吃不惯制式大锅饭也没那么懂规矩,陈家人需要的是更生活化的照顾。琼州来的老乡确实更适合陈家人 他们曾有一起劳作的经历和共同采集狩猎得来的协作时光 更容易彼此信任。
得到信任的方式只有交出信任本身,他们都需要一个机会。上的信任让他们陈家人融入了洛书军,希望这也有好的结果。
楚阡做完简单安排后走到剑齿虎二代没看到陈家人,他转了半圈在剑齿虎二代后面发现这个板房 他和吴柳宇皮良日打了个招呼走进板房内正好看到三两做堆躺着的陈家人。
曲珍冲楚阡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唯有司苍布坐起来又被楚阡按着躺下了,楚阡自己也坐到榻上。
陈栗:“二爸。”
俞升:“嗯?”
陈栗闭着眼说:“我不做洛书的钥匙。”众人听闻转头过来看着陈栗。
“怎么说起这个?”俞升支起头侧身看着陈栗。
“没人知道石板怎么开启,”陈栗:“咱们家目前三个钥匙,小不点儿的不着急,但我爸的罗摩耶那颂不能全是不熟悉的钥匙,我得帮我爸。”
陈陌听到这话合着眼也勾了勾嘴角刚好被俞升捕捉到。
“嗯,你是修复类全维原子很适合与武备一。”俞升说完伸手拍了拍陈陌的脸,心里暗道:真够有福的。
陈杰:“那这么算起来,即便是洛书此刻也打不开了?”
“开不开后面再说吧。”俞升。
陈杰:“二爸,你不是一直想打开洛书看看有没有‘知识’能解决现在的情况吗?不管是特族虫或是核辐射?哪怕是能恢复全球通讯也好啊…”
俞升:“所谓的石板守护者可以将某些智明者扔下维面…我相信这个权限是真实存在的,石板守护人做得到,但什么时候能够学会呢?用什么方式学会?意识维面上全然都是意识光岛,想要踢下去某些人首先枣儿得能分清我们不同人的意识岛,或者说他至少能在芸芸智明者中找到他能信任的几个人。枣儿不是智明者,对他来说这是现阶段难以达成的感知力。”
兆青:“我最近对意识岛的认知提升了不少但仍不够,我现在只能记住咱们家里人的意识岛形状。”
蓝诗玲:“不是智明者也能记住?那您可真算很有天分了。”
陈杰:“这个确实,我们现在都能看到意识岛但只有枣儿能读取意识髓鞘上的信息,我们枣儿不一般呀,又能做中医又有逼近智明者的能力。”
平日里听到这话兆青早就开始制止人们说彩虹屁,但此时兆青仍在放空一时之间没听到周围的人说什么。
陈阳侧头看了看爱人思绪飞走的状态伸手摸了摸兆青的脸颊,兆青用脸颊在陈阳的大手里蹭了很多下。
陈阳轻声问:“怎么?委屈了?”
“我有什么委屈的,”兆青小声回,他是替孩子忧心。
陈阳岂能不懂但他也无法解决这件事儿,他亲亲兆青的额角低声对爱人说:“我会保护你。”
“保护我们。”兆青说着把眼睛闭上抵在陈阳的手心中,仿佛这样就能躲避这世界上的所有波澜。
“嗯,保护你们。”陈阳说着把兆青和儿子们搂的更紧,他们的交谈声音很轻,其他人并未关注。
俞升则是闭着眼轻轻用手背敲自己的额头,说:“看起来超界道具是金手指,但人生的过程没有捷径…每个人都要用万分努力才能做到十分准备…是谢昙提醒了我,太阳真经的开启会让所有特化生命得到特化能量,那么河图洛书的的开启会不会也让所有特化生命得到知识?特族虫中给的族智虫已产生,它们吸收了意识岛拥有了实体的脑。按照咱们的常识它已无意识岛可登上意识维面,但它的臂镰可以直接伤害我们的意识岛,意味着它们突破了物理层面和意识层面的界限。那要是按照这个思路去想它恐怕先于我们完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升维,它可能被排除于石板维面吗?”
“意识岛内有特人的记忆和知识洛基,早晚会完成反向倒灌…它们知道的已经够多了。”俞升说着翻了个身拽过陈陌的手臂枕着,“哪怕是一秒两秒我都不想特族虫得到任何新的‘知识’。”
瓦连京:“你这不愿其他特化生命有、所以自己也不要的想法像个孩子。”
“我知道,所以我在会上没提,回屋才和你们说。”俞升。
陈杰:“大熊,你的适应性可真高,你都可以用如此平常的语气承认特族虫是特化生命了。”
“这是不可避免的,它既然已经出现一叶障目没有意义。”瓦连京:“我们只能想着如何解决,而并非逃避。”
“你是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下的优化品,而伊万诺夫是试验品,对吗?”俞升。
瓦连京:“嗯。”
俞升:“这个事儿回头再说,我再想想。”
“好。”瓦连京知道俞升的犹疑在哪些方面,陈陌陈阳这儿还有很多不确定性。
楚阡听到这话则是双手交握挡在身前,所谓唯一?什么是唯一的异数?什么又是唯一的怪物。他看到父亲示意母亲、母亲离开会议室的全过程,但他还未找好询问的契机。至少现在的他不想问,他接受的信息饱和度也到了顶峰,需要先消化消化。
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英雄,每个人都会因为巨大的不确定性和隐藏的过往而摇摆。
陈杰:“死识兵至今仍无任何踪迹,黑教会他们难道真的要等过完这个冲击波吗?若是我…定要在所谓‘不会’出现的时候出现,打咱们个措手不及。”
“我们有多思虑万千,对方便有多瞻前顾后,”俞升:“如今黑教会能仰仗的导师超余唯有徐康一人,而徐康是个再谨慎不过的人。我唯一担心的便是…基因编辑优化工程在末世前给了对方多少聪明人…”
陈栗:“我觉得他们内部应该比我们想象中撕的更厉害。”
俞升:“这个是必然的,黑教会内部资源分配不均,而那边却不像我们还有机会商讨,必然是上层对下层的绝对压制。”
瓦连京:“你们太单纯了。”
陈杰:“你有什么想法,大熊?”
“你们将自己这方想的太有序,低估了对方的成长力。”瓦连京这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又听瓦连京继续说:“我们直到现在还肤浅的认为黑教会只是个闲散军队、最多不过是个组织,可黑教会的势力从我的上一代开始便绵延不绝,你们岂能小觑黑教会的组织力?黑教会所辖的幸存者基地此时与华夏基地一样,要控制幸存者的量、要建设、要扩张、要恢复曾经既有的一切。有关于虫族的特化正如我们对待战争的戒备一样,是黑教会不得不顺的势却不是所谓生存的主旋律。这一场所谓战争的背后是什么你们考虑过吗?”
楚阡脊背挺的很直,听到这话更是绷紧。
瓦连京:“该想的事情要想但不要把我们的眼界被锁定在特族虫身上,当特族虫是入侵物种即可,回归平常心,把你们的注意力正一正。”
陈陌陈阳从末世之初便强悍的体能和恢复力以及瓦连京这通透的思考力时时刻刻像他们展现着末世前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的成果,有多少人为此所累便有多少人因此受益。
楚阡:“至今为止华夏的飞鸽都没有在地面上找到成规模的幸存者聚集区,山峦不断被削顶的同时散落的碎石也在增加平原岩土的厚度。”
俞升:“阡哥你怀疑他们在…地底下?”
楚阡双手交叉抵着额头说:“起初我们都想过这个方案,厚土山石会隔绝海水,只要隔绝带足够厚那么连辐射都会被土壤吸收。”
俞升:“嗯,那时我们也听说要在山顶做窑洞,为的也是用自然来抵御灾害。”
瓦连京:“这是个想法。”
陈栗:“要是按你们所想,往大了说他们的建设实力正如日新月异的华夏基地,会完全超越我们的想象吗?”
瓦连京:“不要只以为对方有五十五万人,应羽嘉说的这个数是即将出现特族虫的数量,而黑教会…或者说其他幸存者势力绝非这数。”
陈杰:“几年功夫就能有成规模的地下基地吗?不需要挖吗?”
瓦连京托着陈杰的下巴让陈杰看着窗外,陈杰看到巨大高耸的紫禁城墙后跟着点了点头。陈杰:“是啊,这也是末世后建出来的。”
陈栗:“会吗?这可是华夏的土地啊,这样大规模的建造会完全避过那帝中区的‘北斗’温承天吗?”
“个人能力终有极限,人类的想象力总在无关紧要的方向上延伸,而在贴合实际的方向上又缺少联想力。”瓦连京。
俞升:“好,我会注意这一点。”
陈杰长叹一声:“原来承载安排一个基地这样不容易,我看小说里总是一句话所有事儿都安排妥当了,满世界都是救世主和当权者,仿佛所有事情都可以瞬间解决一般,英雄被抬上封神榜,而坏人被打进地狱里…”
“你没看那些纪录片吗?两个国家的政府文件都能磨嘴皮子签几年,”陈栗:“安啦,反正都说这咱们的生命长,耗吧,总会耗到春天的。”
陈陌:“哥,和赛斯怎么谈的?”话语间其他意识倒锥宿主也走了进来,一一点头算是打招呼。
“姐。”兆青。
凌兆真挑眉示意拿出几个毯子扔在三三两两的人身上,他们如此顺利的习惯了门庭若市的现实,更难得的是无论多少人进进出出他们却依旧躺着。
楚阡:“赛斯对华夏基地的认可度很高,知道你们是洛书小队后更是彻底安定下来。”
陈家已然习惯这种所谓因他们而产生它的联合,初遇时以为彼此只是过客,可在时间发酵的魔力下不期而遇的巧合都成了某种天意。
陈栗:“人生真是没有无缘无故的相遇,他那一大家子人可不少,…赛琳娜和欧姆也都来了?”
凌兆真:“赛斯带着两个子女住在帝中区,其他家人选了几地方安置在了福州区,说是习惯和赶海的人打交道。”
瓦连京:“他们家是纽因特人算是蒙古亚种,没成想现在竟和最南方人在一,我还以为他们会选择和阿尔区的人住在一。”随扈早已向他们科普过华夏基地的几大区,阿尔区是内蒙遗民组成的第二大区,取自阿尔山。
陈陌:“他是先知,暗物质武器是什么?”
楚阡:“没见过。”
“和你一样是少数不脱手的线性武器,尾端带着一个钩子,我看像鱼竿。”凌兆真说着看了一眼瓦连京。
瓦连京感受到凌兆真意味长的目光,看向凌兆真用眼神询问而后者却只是挑了挑眉但眉眼含笑,既然笑得出来就不是坏事,瓦连京也懒得问。
“原来是他,”陈陌手上的暗物质武器显出现实体,质金武器银色的光晕很夺目。
陈陌:“刚到达时有暗物质钩子勾住了我的暗物质铁链的边缘,让我无法锁定温承天。”
俞升:“有这事儿?”
“嗯,”陈陌:“他的暗物质武器实体化了吗?”
“这你也问?”凌兆真笑笑:“他虽是首个冲击波便得到天子超余的第一质暗者,但他没有罗摩耶那颂。别说越过你了,即便所有洛书军都得到质金武器也轮不到他吧。”
“那他的暗物质金属是黑色的?”陈陌拿出包裹太阳真经的暗物质金属包,在兆青怀里的知桓猛地抬头眼睛盯着太阳真经的方向。
兆青揉揉儿子的脑袋低声道:“会是你的,在等你长大一些就还给你。”
知桓眼神迷茫却冲着兆青点点头:“好的爸爸,我不着急。”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太阳真经,也不知道陈陌手里的东西是什么,但他知道那应该是他的。
众人听到兆青和知桓的互动内心百感交集却并未说什么而是顺着陈陌的话往下交谈。
楚阡道:“赛斯拥有强压缩暗物质金属的能力,你手里的暗物质金属密度高于你们正常出产的五个量级。”
陈陌点点头,对于他来说这两种暗物质金属本质没差别就好。
楚阡:“不要再浪费你的意识能量出产暗物质金属。”
“嗯,”陈陌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事儿是什么。
“目前有两名特转完毕的特族虫,而只有陈陌一人出现实体暗物质金属武器。”俞升:“虽然理论上甄凤全维原子内的特族虫不会出来,但按照特化逻辑来讲我们慢了对方一步。”
话越说越头疼,俞升干脆坐起来揉着太阳穴。
陈陌跟着起身,用手帮俞升按摩头部。陈栗:“二爸,先别想了,歇一歇。”
符莲:“我让阿爷去请风大哥了,风大哥会很快过来的。”
兆青:“风大哥?”
“嗯,风凌云是魔都区的君卿超余中医,我认识他妹妹风铃儿,我俩在新华夏基地第一高中学习怎么更好的控制全维原子。”符莲说着坐起来:“你们别担心,阿爷是琼州区负责人怎么也能把风大哥给请来的,我也私下和风铃儿说过了。可别怪我多事儿,你们看起来太不健康了,还是得看看医生。”
“怎么会怪你多事儿,”陈栗有感于小姑娘的体贴,她说:“没想到我们莲莲在帝中区也交朋友了,还能给我们找来厉害的医生。”
符莲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阿爹说这两年我最重要的事儿就是交朋友,用心得到很多很多的朋友。而且你们也曾住在我们村啊,照顾你们是我应该做的。”
凌兆真听到这话垂下眼面上流露出三分失望,但转瞬消逝。无血缘的人都会舍了脸面找人来帮忙,而有血缘做纽带的人却毫无表示。
陈杰正好看到陈陌的手腕,他坐起身捞起陈陌带着银色暗物质金属线的手腕,“爸爸,你收回去再给我看看。”他说着拿出高倍摄录机对着陈陌的手腕拍摄。
这句话让所有成年人睁开眼,人们像是看西洋景一般慢吞吞的聚到陈陌身边,只见陈陌一握拳从手腕瞬间出现一条四米多长的银色铁链,转手间被握在他的手中。
楚阡:“最长?”话音刚落又见银色铁链长了两米多,总长七米左右便暂时不再形成了。
兆青切换视角说:“嗯,和之前一样,七米有实体但尾端依旧长的看不到边,都是透明的暗物质武器。”
“物理态金武器尾端连接意识态的暗物质武器,”楚阡摸着陈陌手里的银色铁链,问:“形成这个会影响你暗物质铁链的边缘长度吗?”
陈陌:“不影响。”
俞升:“原来这是你们会出产暗物质金属的真正意义,形成暗物质金属被其他人所用只是个附加作用。”
陈杰看着自己手腕又看了看陈陌手腕问:“这种质金武器都不会脱手吗?”陈陌的质金铁链尾端仿佛就像是从他手腕银色金属线中长出来一般,俞升听到这话又再捋着按压陈陌的手腕。
俞升:“感觉是直接连接到骨骼上的。”
瓦连京切换视角:“嗯,在我眼中质金铁链和他骨骼的分割也不明确。”
陈阳:“之前也查过我哥的骨头,不是说骨髓和我们的没差别吗?”
俞升一想起给陈陌取骨髓做分析时都觉得疼,特人皮肤骨骼的防御度很高想要取出骨髓液并不容易。兆青也忍不住摸了摸陈阳的手指,无论何时陈阳和陈陌都是互相参考的第一线,陈陌被取多少骨髓陈阳便要给出多少。
瓦连京:“在我眼中骨髓形态没有变化,但…再取一吧,取质金铁链和骨头的连接。”在他眼中陈陌手腕上的暗物质金属圈更像是个环形金属片环绕并嵌入了陈陌的腕骨。
陈陌:“好。”
楚阡:“取我和阿阳的,共同比较。”
瓦连京:“行,参考数据越多越好。”
俞升:“为了好区分,以后那只有全维原子眼中可见的依旧叫做暗物质武器,咱们所有人都可见的金属态,定下来直接用质金武器吧。”
“哎!这就是第一的好了,有命名权。”陈杰说着笑了笑。
第22章 1-
楚阡又问了几句关于陈陌的暗物质武器如何形成、与形成前后陈陌的思想动态与契机等等。目前比较了这么多种暗物质武器的形态 唯有陈陌的铁链形态最有用。
瓦连京:“哦,对了。枣儿我需要你和凌兆真女士的血液、头发和指甲。”
“嗯??”俞升。
“上一世你们有血缘 对吗?”瓦连京看着凌兆真和兆青容眉眼相似的容颜。
“脑洞可够一说了 他们的DNA经过一世还能对的上?”陈栗想别的总是差两分 但在这方面满分。
“测了便知是不是两世了…符大哥您和符莲的也能够给我一份,”瓦连京看到符准钢点头回应又看着凌兆真。
瓦连京:“帝中区的数据截止于目前为止 实体全维原子宿主记忆重叠有真正意义上的时间重叠吗?比如第一195到196,第二1955到现在?还是都如兆青一般再出生时间比死亡时间晚。”
“目前所有的数据都没有时间上重叠,你的想法和承天很相似 他也说要拿我和兆青做DNA比对。”凌兆真做了回答。
符准刚突然说:“可是小莲一定和我有关啊,她两都是我媳妇儿和我生的,她和我有相似的印记,我们是一样的。”
“呃…”瓦连京一愣 “我脑子转的太快忘了这个信息,看来只能用枣儿和兆真做孤例了。等下 准刚,你确定两都亲眼见证了您夫人的生育吗?”
符准刚:“我确定。”
瓦连京:“准刚,我想问一句,关于您的第一个女儿你是否留存她的任何…不对 不对冲击波下都会冰晶化 留不下样本。”
俞升听着瓦连京的话突然意识到:“如果兆真和兆青DNA对的上有血亲关系,那么你们这两对相较必有悖论,兆青和兆真的父母不可能还在。”
符准刚:“我听不太懂,如果阿莲不是两辈子我的女儿 她怎么会拥有实体全维原子呢?这和你们还有帝中区讲给我们听信息便有差异了。”
某种意义上作为洛书小队的陈家人和温李两家达成一致面对面沟通,很多信息会立刻明晰,但胶着本身是有必要的。
只要温李两家人还未想通他们不会在官方层面打交道,但不代表他们不会通过非官方渠道互通有无。正如此刻凌兆真的存在就是他们私下的非正式连接。
至于温李家其他人是否都如陈家人一般可以自由进出兆青全维原子他们不得而知,但凌兆真至少是和其伴侣李飞共用一个全维原子,想要互相传递信息太容易了。
双方都知道这一点但凌兆真说话亦是点到为止,她赞同陈家人的做法是时候让温李两家重新去思考自己作为华夏基地执政者的地位和意义了。
对温李家而言,自末世以来华夏基地内部仍有权利上的角力但温李家一家成势独大的局面已经形成,他们很久没有遇到可以与其抗衡的力量了,这个制约出现的时间刚刚好。
瓦连京看着凌兆真许久,久到俞升都坐起来看着瓦连京。
瓦连京挠了挠自己的额头仍是问:“虽然谢昙将全维原子说成观测品,屡强调太阳真经只有观测权没有干预权,但你觉得在所谓的记忆重叠的全维原子宿主身上有没有人为操纵的痕迹?”
凌兆真岂能不明白瓦连京这句话的背面是再问什么,瓦连京在问凌兆真“关于记忆重叠的全维原子你知不知道有人为操纵的痕迹。”
“我从未听说过关于全维原子被干预过的任何信息,一丝都没有。”凌兆真。
瓦连京:“基因编辑优化工程呢?温李家人参与了多少。”
凌兆看了一眼陈陌和陈阳,说:“截至于目前,老爷子仍未曾向我透露过任何这方面的信息,李飞也从不认为我有必要知晓,我所知的都是猜测所以没必要说。”
凌兆真口中的老爷子是陈陌陈阳的爷爷、鸿雁向南飞的父亲陈乾坤,也是目前在华夏基地超然于所有掌权存在的象征,化姓为李的李乾坤老将军。
凌兆真看着一堆人又紧皱起来的眉头笑了笑。兆青似是看出凌兆真眼里的促狭,喊了一声“姐。”
“见天的没见谁比你们更愁,”凌兆真捋着兆青耳后微微汗湿的发,“也没见过比老爷子还能坐得住的人,从知道你们要回来他就一天三遍的在客厅打转,如今温嘉明和温承昊被你们挡了回去他反而更坐得住了。”
凌兆真看着兆青怀里的两个孩子,她也是有孩子的人,她为了自己的孩子也做出了常人难以理解的选择。
凌兆真语重心长的说:“兆青,就算所有超界道具都在你们家,就算你个人意志能打开河图洛书只为你心中的良善所用,就算穷尽你们一家人的智力甚至加上外面的洛书军和后勤人员,包括你们大后方的所有人。我往最大了说把整个华夏遗民都算上,我们也别妄想能解开过去的一切。我们从未放弃坚持找线索,是要用这些线索来让我们的未来变得更好,而不是陷在过去。”
“是,也许在你们眼里这些话像是我对温李家的开脱词,可历史里没有真相,过去最大的意义就是让它过去。”凌兆真说着按了按兆青至今为止依旧僵硬的肩膀,说:“正如你穷尽一切也不可能将‘未来’保护的妥妥帖帖。作为父母我们又能做多少?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在他们幼年的时候学着如何教导他们,我们是他们永远的依靠和避风港。可生命在代际之间长短从来不一样,我也不能永远将他们护在巢穴之中,即便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期望他们不要长大。”
兆青看着面色动容的凌兆真,至今为止他们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凌兆真的小孩儿。凌兆看了看仍被兆青环在手臂之间的柏学和知桓,用眼神告诉自己的弟弟,做父母永远没有尽头却绝对不可能陪着自己的子女到尽头。
兆青低头看到知桓清澈的眼神以及…已经睡出鼻涕泡的柏学,这两个性格迥异的孩子兆青想笑又想哭,他擦掉小儿子的鼻涕泡将两个孩子放在身边。
“你是不是也困了?”兆青轻声问知桓。
知桓看着兆青好一会儿说:“爸爸,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很快长大,我能保护自己的。”
“没关系,慢慢来。”兆青说着笑了笑,这是他第一发自内心的期望孩子可以慢些长大,给他们更多时间教会他们更多东西,让他们有能力对抗这个世界的一切。
兆青:“睡吧,我看你和你弟在小世界里一刻没歇着,净乱跑。”他们开会的时候兆青几用自己的视角去看孩子们,知道知桓拥有太阳真经后更是一秒一看似的。
小世界里的生命聪慧到无可想象的地步,不管吃荤还是吃素的动植物,哪怕有些岛化动物曾经吃过人也不会对陈家人露出锋利的牙齿。
“洛赤带我们逛林子,最近又多了好多幼崽!特别可爱!”知桓说着笑出小米牙,他是非常有耐心的小朋友,总是喜欢观察幼崽。一般母兽在哺乳期防御心极强却都会允许知桓触碰或帮忙照顾幼崽。
柏学则不然,他的性格非常无畏,总是一时不停地招大猫逗巨狼,没见过柏学怕什么。
“嗯,常用药膏别离身,”兆青说着拍了拍知桓的腰,“睡吧,看你困的。”
知桓确实累了,在兆青的安抚下片刻便陷入昏睡,但即便睡着他依旧牵着兆青的手。大人有千般说法和安排都敌不过孩子的依赖,这牵着的手岂能那么容易放开。
兆青看着自己和知桓牵在一起的手,恍然间想到康纳太太牵着他的模样,也许他是应该学学康纳夫妇,学着如何做可以放手的父母。
凌兆真:“做父母能够给予孩子最大的爱就是有一天把自己变成‘多余的’,那时你会发现即便不牵着你的手,他也能走好自己的路。”
兆青:“嗯。”
凌兆真:“你也不必心思那么重,我从未见过比桓桓还乖巧可人的小孩儿,刚才我见他困得直眨眼还满脸担心的看着你呢!这孩子没白养,你以后会享福的。”
任何父母听到这话脸上都会忍不住浮现笑意,兆青问了个毫无关联的话:“姐,你就两个孩子吗?”
凌兆真:“俩还不够啊,我都快累死了。我可没有君然那本事,巴巴的生了五个。”
陈栗:“几个???你是说温承天的爱人,对吗?”
凌兆真:“五个,末世前四个,末世后还一个呢。”
俞升干脆闭上眼,这个内容他可不想听,孙正平见状笑了出来。
陈栗:“下一代除了温承天,其他人都没有结婚吗?”
“没啊,”凌兆真和陈栗说起了温李家的事儿,陈氏兄弟也安安静静的听着。
刚讲了几句凌兆真心念一动手里抓出来一张纸,她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来了”,她说着跑出板房。
兆青等人相视一眼,陈栗:“温李家来人了?”
陈杰:“不一定吧,开会的时候不是说刚走吗?又来了?”
“管他呢,左右不需要咱们迎接,睡觉。”陈栗说着把自己的发辫解开,“脑子都要爆掉了,你看阿京都快打起呼噜了。”
瓦连京闭着眼笑了笑,转身抱着自己的大娃娃陈杰没回话。
约合四五分钟后急速的脚步声踏着尘土走进板房,还未等兆青看清楚就见一个人影直冲瓦连京而去,“啪”的一巴掌响在瓦连京的背上。
打的众人一惊。
瓦连京反应速度极快下意识还手被格挡住,定睛看到来者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兆青则是把下巴抵在陈阳肩上柔柔的笑了出来,血缘家人的存在真的很奇妙。
“波琳娜,”瓦连京站起身和自己久违的姐姐拥抱在一,“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波琳娜:“得信儿立马过来了。”
“哟,多年未见你这汉语可以啊,够地道的东北腔。”瓦连京说着又抱住自己的姐姐,干脆把波琳娜抱得双脚离了地。
波琳娜拍着弟弟的肩背,笑骂:“少跟我扯淡。”
陈栗:“我的天,可真高啊。”
波琳娜听到这话环视一圈。
温嘉志因赤松去长白三峰也不算完全的无功而返,至少把瓦连京他们即将到达华夏基地的消息告诉给了长白基地锡霍特区的首脑-瓦连京同父异母的姐姐波琳娜,另一位通过衍而生的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下的优化品。
瓦连京指着陈杰:“我爱人,”他的大手环绕一圈囊括了陈家所有人,“我家人。”
“替你开心,”波琳娜说着坐下,陈杰眨巴着大眼睛在波琳娜身后虚虚比划着,他感觉这波琳娜坐下都比他站着高。
瓦连京一挑眉,“结婚了吗?”
波琳娜:“在确定所有人都丧失生育能力后我立马结婚了,你姐夫在我的全维原子中。回头做几个意识通联,让你和你家人随时都能进去。”
在他们口中被百般戒备的意识通联在波琳娜口中理所当然,就仿佛他们天生便是一家人。
瓦连京来不及说反对,瞠目问:“你有全维原子???”
“隐藏全维原子,末世前一年我出了点事儿差点没熬过去,多亏了你姐夫我才能再活过来,发现变成实体全维原子了,”波琳娜去掉了所有重逢的煽情和经历中的不容易,又说:“我还有意识倒锥。”
“哇吼,”瓦连京感叹。
波琳娜:“哇你妈个头,我这个意识倒锥可和你们家没关系,你们不是华夏的河图洛书吗?”
瓦连京:“你想服务于汉谟法典。”
波琳娜:“扯淡。…再有个三四天俄国移民就快到了,我已经卸除锡霍特区的指挥身份了,你知道的…很多事儿想不通之前,我们不会产生真正意义上的国家归属感。”
“那自然神禁忌之言你更不会选了?”瓦连京撇撇嘴。
“废话,俄国的我都不选我选德国的,我有病?”波琳娜。
正如末世后的特化脉络不止一条,末世前世界也不仅仅只有一面,每个人都像是毫无所知的路人甲乙丙生活在别人奇幻世界的边角中享受着所谓正常的生活。
瓦连京:“行,我懂了。”转来转去没转出他们家,剩下三块石板都在他们家。
“你懂屁?”波琳娜给了瓦连京一个肘击再碰到瓦连京胸膛时卸了力道。
波琳娜和瓦连京在末世前每隔几年才能见远远的上一面,她从未见过瓦连京可以用‘瘦弱’来形容的样貌。
“听说你们挺惨…没想到真这么惨,”波琳娜按着瓦连京的手臂,“你这他妈肌肉都快萎缩了,竹竿一样。吃饭了吗?你们?”
“特殊情况,天天吃!不缺营养,只是不吸收。”瓦连京:“你不用想着给我做饭吃,不必。”
“你想什么呢?我做饭是杀人好吧,我这么多年了竟然连土豆都烤不熟!你姐夫会做,我等会进去和他说一声。”波琳娜又看了看四周:“正准备休息是不是?行,我这儿没事儿,你先睡吧。”
瓦连京:“什么时候走?”
波琳娜:“没想好,看看剩下三块石板在哪儿再说。”
瓦连京不可置否的笑笑:“留下来。”
“留个屁,你等我给你喂奶呢?”波琳娜说着拍了拍瓦连京的肩头。
瓦连京知道波琳娜不会走,不仅仅是因为三块石板都在陈家,更是因为他们从未有这种机会相聚。末世前他和波琳娜最好的关系就是不相见,减少见面数才能保证彼此都活着,而此时那些阴谋也许继续发酵但他们都不必再躲藏。
波琳娜:“别这么看着我,肉麻死了。”
“有没有找到喀秋莎卡?”瓦连京说的是波琳娜的母亲。,因为喀秋莎卡身上带着那个年代的植入到脊椎中的追踪传感器,所以确认他们姐弟安全后喀秋莎卡便离开了。
波琳娜摇摇头,瓦连京则是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他们的眼神中都没有多少悲痛。
“歇着吧,要不是周围的人都这样我非得查查你是不是碰什么不该碰的了。”波琳娜指着瓦连京眼底的黑青。
“我从不碰伤脑的玩意儿,”瓦连京说着躺下,他看到波琳娜很开心却不会说太多过去的事儿或问起末世后彼此的经历。对于他们姐弟来说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当下最重要。他们甚至不会主动和彼此的家人打招呼,既然能相遇就有未来。
一天也是未来,无惧再分别。
“真,帮我找个地方,我这儿也不少人要安顿。”波琳娜说着和凌兆真走出板房。
“就这样??”陈杰。
“不然呢?”瓦连京抱住陈杰。
陈杰:“你不是说你姐姐很开朗!说她会跑着抱住咱们吗?”
“她是强者!使劲你都得碎了,”瓦连京:“枣儿看到姐姐不也没哭吗?”
“我又惹你们了,对吗??”兆青闷闷的声音惹得其他人发笑,他也跟着勾了勾嘴角,躲来躲去都躲不过这句话。他见到凌兆真时正陷最大的隐忧之中,悲剧之下连重逢的喜悦都不那么明确了。而此时已过了最值得感慨的时间,凌兆真已经成为他生活中即将经常出现的生命。
众人再像是被抽去了骨头依偎在一,楚阡仍是坐的板正,孙正平和郦水相视一眼两人虽未说话也选择了留下。
吴柳宇和皮良日仍在门口,他们看着凌兆真带着波琳娜选位置扎营,不远炊事陆陆续续出来不少人将炉火搭在空地上片刻间便升起袅袅炊烟。
洛书军的军人第一如此散漫的或坐或站的扎堆而聚,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脸为他们升起炉火,感受着久违的香味儿。
兆青和陈阳躺在一,困的厉害却依旧撑着眼皮。郦水没说什么走过来拍了拍兆青的肩膀用口型告诉兆青,睡吧。
兆青余光看到板房外陆陆续续驻足了不少人,百里奚也进入房间找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打坐。
兆青忽然明白为何孙正平郦水等人都进了屋,而板房四周这些人又是围过来做什么的。他隔着墙虽看不到这些人的面容,却明白这里里外外的人都是来保护他们的。
困意难以抵挡,兆青睡着前闻到了些许烟气的味道,他确认这一他们醒来一定能再品尝到久违的人间百味。
曾几何时,他们在重防御的剑齿虎二代中依旧睡的战战兢兢;而此时,有数不尽的人盯着他们手中的超界道具,有数不清的敌人在暗中窥伺,而他们却能在一个没有门的板房中安然入睡。
在这一秒兆青觉得他们失去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他们得到的新世界虽然不算美丽步步危机冰冷危险,但那世界里有着最温暖的人们…这就够了。
叫醒他们的是饭菜香。
睁开眼看到的世界虽是午夜却再感受到了身体里澎湃的生命力,外面的军人们早已吃了一轮,兆青等人参与进去时也不显突兀,
大家似乎掐着点儿,见陈家人大概吃了些东西垫肚子便轮番来敬酒。兆青面对着来来往往将近一千三百人的洛书军和后勤们,不停的在脑海里找每个人名字的同时也不免开怀。
觥筹交错的声音抵得过风雪的呼啸,夜的吵闹连庄景鸿都起来跟着落了座。
整个休息区的上方有司苍布的空气隔膜挡风雪却不遮挡视线。应云和张子龙坐在自己的集装箱上看了片刻也被烟火热闹所吸引,干脆走过来讨口酒喝。
人间酒水无论多浓多淡在某一刻最是芬香,而此刻便是这一刻。
紫禁门的城墙上聚集了不少军人,这些日子以来彼此都听到不对方的声音,却都经常会隔着缠绕血藤的城墙互相遥望。洛书军好奇华夏军,而华夏军更好奇洛书军是怎样的存在。
埋在人头攒动人群中的陈家人并未看到那城墙之上还站着几位年龄不一的人,
第23章 1-1
想念如果有颜色 那么李乾坤的想念是透明的,没有人能看到他是否在乎但想念事实上存在。
李乾坤拄着拐杖找到了自己想看的孙子 但也就是仅此而已。将近一百年他从未认输也学不会低头 这就是最初选择的延续 他们终究站在不同的方向面对彼此却难以跨过那条线。
庄景鸿的眼神越过缠绕血藤的围墙看向高高紫禁门,他老眼昏早已看不清上面有多少人、是什么人 可他知道李乾坤必然在。
“唉,”庄景鸿。
“爸,算了吧。”庄飞月看着不远喝到酒酣耳热的陈陌和陈阳 “没什么比他们能回来更重要。”
唯有孩子们还算在自己桌上坐得住,大人们早就不知窜到哪去了。曲珍和芝妮还留在桌上看顾知桓和柏学,她们两个从不关注其他人说什么。
“放不下的是他,不是我。”庄景鸿说着摇了摇头 “瞒是瞒不住的,阡儿还好 小陌和小阳很有可能认为自己父母的悲剧和那边有关…”
庄飞月:“可是,爸,难道那些事儿真的和那边没关吗?”
庄景鸿:“慎言。”
仪芝妮没听清以为庄景鸿要吃什么,问:“怎么了 姥爷??喝点粥?”
“没事儿 ”庄景鸿揉了揉仪芝妮的脑袋,“妮妮也多吃点儿。”
庄飞月也不再言语而是剥着虾一个一个的堆在司苍布的碗里,嘱咐道:“别放下筷子,你得多吃!多吃多补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司苍布点了点头,
仪芝妮和知桓、柏学被谢昙放过并未经历死亡,他们稳定岛中的绿色倒锥颜色鲜翠欲滴小脸圆润,孩子们中唯有司苍布经历了这一切,所以家里的隔辈人对司苍布很是照顾。
司戊辰不知何时坐到了这桌的空位上看着庄飞月投喂司苍布,而司苍布最大的能力就是无视任何环境的能力,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没给司戊辰。
司戊辰的行为昭示着他并非像他言语中那样对司苍布无感,他非常好奇司苍布的存在。因为他这两天回家也重新算了一下又找到了族谱一页一页的查,司女…并非他口中极远的旁支,而是被人为扔到极远的本家。理论上他们三族和人类之间应该有生殖隔离,怎么会有真混血的后代。
司戊辰:“奇妙。”
“滚蛋,”司苍布。
“唉噫??”曲珍拍了司苍布一把,“怎么说话呢,你这孩子。”
“没事儿,挺有趣儿。”司戊辰笑着举起酒杯去找兆青喝酒。
兆青和司戊辰碰了个杯,爱人和家人在身边,而他一回头便能看到他们的孩子。周围都是自己信任的战友。
不远的华夏基地城墙巍峨,幸存者在里面生活无忧,若是完全参照此时此地去想那此刻便是最好的时光。
又是休息又是开会又是流水席,密集的行程催着他们休息恢复、也催着他们用庆祝去告别昨日的死亡和沿途的一切。悲伤的辛苦的都留在过去,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1月18日清晨,一切回归正常。
明明才两日功夫他们就似乎适应了眼前的一切,洛书军恢复训练,正如楚阡安排的那般所有人都迅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唯一上半日岗的是陈杰和陈栗,因为短时间内仪知桓仪柏学身边不能缺了陈家人。上午陈栗陪着两个孩子上文化课,下午陈杰陪着两个孩子上体能课。
兆青去李倩那边校对了一上午地球样本的事儿,回到剑齿虎二代旁的餐厅中时见到了第一位进入应家围墙内的温李家人。
陈阳先一步回到餐厅见到兆青迎过来问:“怎么你还比我晚。”
兆青看着站在凌兆真身边的男人便知道那人是李飞,他颔首示意复而先回答陈阳的话:“地球样本校对是杂事儿,不好弄呢。”
陈阳看着爱人低声说:“小世界中的动物精神状态好多了,草叶也都绿着恢复生机,看来寄生幼虫彻底解决了。”
兆青:“嗯,肯定是。”
兆青和自己的全维原子相生相依,他被寄生幼虫勾连时整个小世界的状态也出现了差异性变化,动物开始萎靡,而植物开始枯败。是洛书抵充了兆青身上的负面性,尽可能的帮兆青的全维原子充能减少了损失。
这也是河图洛书能够完全和兆青相容的另一个契机,当不同的生命形态想要真正意义上互相帮助时融合才会产生。
兆青冲着陈阳挑了挑眉,再确认李飞的身份,陈阳背对凌兆真和李飞用一个白眼肯定的回复兆青。
“行了,你们俩不用眉目传情,”凌兆真,“这是李飞。”
兆青:“您好…姐”这夫字儿还没出来被凌兆真打断。
“甭跟他客气,我们没复婚。”凌兆真说着无视李飞走过来把兆青按在餐桌椅子上,“他来和我说说孩子的事儿。”
李飞也不在乎兆青这没说出口的招呼和陈阳的无视,他温温吞吞的说:“清清年纪小,阿真最近不怎么进全维原子我也安付不了孩子。”
兆青点头微笑算是回答,别人的家事他最好别发表意见。更何况李飞虽看起来温文儒雅说话不紧不慢,但他既然是第三超余质暗者意味着一切都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闹你就哄啊,怎么?哄得少了不会啊。”凌兆真的婚姻和华夏大多数女人一样,尤其是李家人无论男女除了李飞都是飒利掌权的性子。
即便凌兆真拥有全维原子、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看孩子做饭洗衣都不用她,也不免落得个所谓女主内男主外的境况。
曾几何时李飞日日回家做饭都被不少人诟病,而如今他做了也未必有人吃的滋味儿才叫难受。孩子就这么在凌兆真的全维原子里闹着,在他眼里凌兆真也真能狠下心不进去哄孩子。可他几个月前不过只说了一句“有了洛书,温李家在华夏的地位就稳了”的话。
李飞算是个好丈夫、身在上位没有边事儿,但在带孩子这方面确实缺席了蛮多,与其说他做饭给凌兆真不如说他这一辈子唯有做饭这点算乐趣,他单身时也是一日三餐都做饭。
外人眼中的一切都不是他们的生活,个中甜蜜与苦涩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凌兆真一甩手不干了,影响没影响温李家人对待权力的看法还有待商榷,但倒是把李飞给收拾够呛。
再冷血没感情的人也受不住自己孩子的哭嚎,李飞觉得他最近越来越不理智了,他好像忽然知道什么叫做想念了。凌兆真并未封闭李飞对她全维原子的使用权,但家里少了个女主人,即便拥有一整个春天也少了滋味儿。
凌兆真没等李飞说话便看着兆青:“你甭管他,他那人时间金贵的很,一会儿得不到他想要的他自然会走了。我这儿饭都做好了其他人什么时候回来?波琳娜今儿中午过来吗?阿京在家吃吗?”
兆青:“嗯,阿京回家吃,波琳娜过不过来我还不知道。”
“那我多准备一双筷子,万一波琳娜过来呢。”凌兆真话音刚落一双筷子就递了过来,李飞擎着碗筷的模样倒显得有些可怜。
凌兆真直话直说:“用这张脸卖多少年可怜了,现在不好使,边儿去。”说归说但她依旧接过了李飞手里的碗筷。
陈栗带着孩子们回来时身后正好跟着俞升和瓦连京,没几步的功夫陈陌和楚阡也跟着回来了。
楚阡见到李飞一点也不意外:“您过来了。”
李飞:“太久不见了,一切还算顺利?都解决了吧。”这话问的没毛病。
楚阡:“暂时解决。有没有死识兵的消息?华夏基地周围可有意识能量聚集点?”
“没有,”李飞说着自然而然的坐下,凌兆真在这时候不会再驳前夫的面子甚至还给上了一杯茶。
俞升:“我看过兆真姐给的资料了,所有使用全维原子出入都会引起周边的意识能量浓度差异形成所谓的意识能量场。帝中区和魔都区所研究出来的机器辐射范围是多少?”
李飞看了一眼凌兆真。
俞升:“既然给了兆真姐怕就是让她转交给我们的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飞依旧看着凌兆真尽可能的让自己声音更低更柔和,“你去看看孩子?好吗?清清他哥管不住他,我这儿走不开一会儿清清该乱吃东西了。”
李飞很会把握时间,夫妻多年他自认还算了解凌兆真,知道凌兆真不会在此时此刻驳他,果不其然凌兆真脸上堆起来个人人都能看得出的假笑后消失在原地。
在李飞不知道时凌兆真早就见过孩子好多面了,孩子们早和自己母亲统一战线了,毕竟喝奶吃饭哪个不是妈妈陪着,爸爸只是个摆设。
李飞这两声清清叫的陈阳直皱眉,兆青知道不是叫自己对陈阳解释道:“李清清,三点水清水的清。”
“嗯,李昭,日刀口昭。”李飞说完小儿子的名字才看向俞升,又说:“探测机器的范围刚好够覆盖目前基地的范围。”
“那你们那边怎么判断进入全维原子的是谁?即便是城内也免不了时时有人进出吧。”俞升说着看了一眼凌兆真消失的位置,此肯定也在监测范围内。
李飞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位置说:“承天。”
两个字足够所有人明白他们的判定方法,陈杰讶异:“温承天是人吗?他可以记住所有现下在华夏基地的意识岛形态归属。”
李飞:“这是他的责任。能力多大,责任多大。”
“敬谢不敏,官话停止,”陈栗说完干脆先吃起饭来,“我不跟你们这儿听说话了啊,下午还得去倩姐那边。”
兆青:“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先吃了,我下午得去和戊辰那边整理全维原子继续种植枝杈,树木过多,我这儿有点茫。”
陈阳都吃三分饱了他根本没心情聊天,他一勺东西直接塞进兆青嘴里给了答案,陈陌也是自打进屋就没正眼看过李飞吃的正香。
温文尔雅的背面就是笑面虎,这境况完全不能引起李飞的反弹和其他情绪,众人见李飞拿出个拍立得冲着正在吃饭的陈陌陈阳拍了个照片。
陈陌和陈阳这才不免抬眼看李飞,李飞镇定自若的拿着相纸扇着显影说:“给老爷子看看,他眼神不行在城墙上看不清你俩长啥样。”
够做作的,这都啥年代了,紫禁城门口多少摄录设备。李飞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引起陈氏兄弟对亲缘的概念,只可惜陈氏兄弟对李乾坤将军真的没多少印象。就如同当年他们拒绝回荆楚一样,有些情感见了面才知道有没有。
如今双方的都绷得住谁也没有迈出一步,也意味着温李家注定不可能像庄楚家那般能与陈家毫无芥蒂的相融。
“呵,”陈阳一声不阴不阳的声音让李飞碰了个软钉子。
兆青不习惯冷言冷语的场合,保持礼貌问:“上听阡哥说李老将军也特化了,他老人家是超特人吗?”
“没见他使用过什么特能,问了也不说,应该只是特人吧。我爸都92了能走过这条线已经不容易,活着就行了。”李飞。
俞升:“帝中区那些意识岛破碎的孩子修复的怎么样?”
“经过各种排查总计四百多意识岛破碎的孩子,测了意识年龄末世后出生的有九成。我和承天随机修复了十个…赛斯过来后和承天也修复了三个…”说道这里李飞不免叹气。
陈杰:“这么久只修复了十个?天子超余导师们唉。”
俞升皱了皱眉:“难道是修复之后的后果不好?”
李飞:“非常不好。这十三个被修复的孩子根本不认为自己是人类。”
瓦连京:“认为自己是虫族?”
李飞点了点头:“起初我以为是我作为君卿超余质暗者的能力不足,和承天天子超余配合出现的纰漏,因此承天虽为智明质暗者也没有单独行动,仍是等到赛斯到来。他俩天子超余导师互相配合,但还是出现了相同的结果。他们二人的能力已经可以瞬间击穿意识髓鞘重建意识岛保护层,并触及所谓的意识岛低层区域进行信息灌输,但灌输的信息持续不了两个小时便又会恢复如初。”
“表象是什么,”俞升。
“唉,”李飞:“嗜血、嗜杀、只要清醒就会从全维原子内放出虫族,用那些孩子的话说是让虫族出来捕猎。”
瓦连京:“可杀死吗?”
“杀不死,”李飞。
“和我们所知差不多。”俞升。
李飞:“虽然全维原子宿主生理不利的情况也会侵蚀到全维原子,但虫族的生命力太过顽强,几乎可以完美对冲并反向提供能量给那些因长久昏迷的宿主,减缓或重建他们衰败的生理功能,维持全维原子宿主的生命。”
听到此陈栗问:“玉温儿还好吗?”
李飞:“她毕竟曾持有过太阳真经被重点看护,她从未醒过…”
陈栗:“知道玉暖儿什么时候出生的吗?”
李飞:“排查了所有春城甚至是云南过来的人,只有一个自称在末世前见过玉温儿一家,说玉暖儿为末世前出生的孩子。承天看过,这人的意识岛内意识纤维很流畅没有更改过的迹象。”
陈栗:“哦。”
“意识纤维?”俞升。
李飞:“嗯,灵意识岛发光的正是意识纤维,承天在修复过受损意识岛后便能观测到这部分内容,赛斯近期也能看到了,我还不行。
俞升:“赛斯也是智明质暗者?”
李飞:“不,只是质暗者。”
瓦连京:“注意他们脑…会形成脑巢。”
“嗯,这个情况知道。”李飞。陈陌挑了挑眉,凌兆真果然成了居中的联络点儿。
“别误会,兆真已俩个多月没和我说话了。”李飞说到这个表情稍有变化但不甚明显,他又说:“在研究所有活的虫族,它们的动作代谢都暂停进入休眠,我们自然会知道。”
陈阳:“你喂它们?”
“喂过,用特化动物。”李飞毫不遮掩,“在不违人伦的基础上,我们必须尽可能知道虫族的一切。”
陈阳撇撇嘴不置可否的继续吃着饼,符莲走进来见到陌生人下意识要出去又被陈栗叫住。
符莲:“给你们加个汤。”
陈栗:“今儿不回去看看村长?”
符莲:“明后天爷爷出来,下午我去天生哥那边拿点农学的教材。”
“注意安全,一帮兵蛋子撞你一下也够你一呛了。”陈栗嘱咐着。
“放心吧,姐。”符莲说着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
陈杰:“姑父他们太细致了,若是没有莲莲我一定会更想玉氏姐妹。”
“唉,”陈栗吃饱了顺手捡着桌上吃空的碗碟,正好这时候凌兆真出来。
兆青睁大了眼睛,连其他陈家人也跟着看过去。
凌兆真抱着一个拖着一个,“叫舅舅。”她没手去指,两个孩子也知道谁是舅舅,大点儿的直接跑过来抱住在一边吃饭的兆青。
李昭:“舅舅!”
“唉!”兆青这饭也不吃了赶紧把孩子收拢在怀里起身往后面沙发走,他边走边说,“你就是昭昭呀。”
“我就是昭昭呀,舅舅。”李昭在凌兆真身边耳濡目染,带着凌兆真八分活泼人机灵的很。
凌兆真:“清清,叫舅舅。”
“舅舅,”李清清声音糯糯的。
兆青伸手握住李清清的小手:“你是清清呐,我也是青青。”
孩子总会治愈大人,陈栗见到两个可爱的孩子心生欢喜的也凑过来逗着,片刻后她看出端倪问:“怎么清清和昭昭看起来年龄好似很正常。”
“我不想让他们吸收过多的意识能量。”凌兆真:“我的全维原子有壁垒,冲击波的时候我也会带着他们在低海拔渡过。”
兆青见凌兆真脸上出现少有的情绪变化,说:“清清几月出生的?”
凌兆真:“18年8月,足月足日生的,末世前几天怀上的。”
“我带孩子认识认识知桓柏学好不好,这又多了个小哥哥和小弟弟,他俩一定很开心,”兆青说着看到凌兆真点头冲旁边一直探头探脑的两个儿子招了招手。
孩子们之间天然能融到一,不过几分钟便说起了大人偶尔听不懂的话。
大人们之间仍有很多内容需要聊。瓦连京:“母虫的事儿你们知道多少。”
李飞听到这话迅速分析求解片刻后便想通关节:“你怕不是说所有被污染全维原子宿主是母虫吧。”
“据应羽嘉所说是的。”俞升懒得去分析对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该交流什么交流什么。
李飞:“我们不知道母虫的事儿,能仔细说说吗?应羽嘉从来不和我们沟通,看来你们得到了更多信息,能解决我们目前不少疑惑。”
俞升放下碗静静的看着李飞,凌兆真倒是冷哼一声,李飞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老婆。
“李飞,温家人这样也就算了,你来了这么久就真的一点儿都不想问问你的侄子们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吃苦?”凌兆真:“别跟我说你没看城门录像,没听温承昊温嘉明的复述,也别说温承天什么都没听到。城里那么多医师,你怎么不说带着徐文成那个天子超余中医过来给他们看看?”
李飞一愣:“他们不是有军医吗?”
“呵呵,”凌兆真失望极了,说:“符莲,你记得这个名字吧,就是刚刚那个小姑娘。这样一个和兆青他们不过相了三个月的小姑娘都知道托符大本用琼州区负责人的名头去请魔都区的君卿中医风凌云来看看,你们呢?天子超余中医腿那么沉?都不能说出来看看侄子了??”
徐文成是天子超余中医,从冲击波的第一天便拥有这枚天子超余,和瓦连京这个新天子超余西医不在一个层面上。
“当然…都会来看啊。”李飞说完似乎也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在他的生活逻辑和经验逻辑中却又没什么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狗血快来了,鞠躬。
第2章 1-2
凌兆真发现自己放李飞来到这边并没有达成任何温软的目的 反而令她的心里出现了三分绝望。
“你们什么时候能有点儿人情味儿啊?”凌兆真:“我爱你所以我能忍受你所有的毛病,包括你的无情 只要你忠诚于我们的婚姻我无怨无尤。可若你们连这点儿情谊都分不出来 你们配得到真正的支持吗?你们家难道除了陈鸿就没一个人能回归正常吗???”
李飞不是第一听凌兆真说这种话 但他从未想过凌兆真会公开和他说这种话。他对很多事儿不在意,却在此刻觉得面子上有点儿过不去。
“别用这种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凌兆真:“这里不是什么玄幻修仙小说讲究位高者太上忘情,这是我们快崩溃的新世界。权利能卡住今天的安定,明天呢?他们在你们的眼里只是一帮超界道具 要先沟通信息后联络感情吗???他们在你们连人都不算吗?你们连自己的亲人都不关心,再往上走你们还剩下什么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飞竟无从辩驳,看着自己熟悉面容的妻子第一感受到一丝陌生之意。
“我还以为你多少会比他们好些,因为我最近好像在你眼里看到你对孩子的关怀 ”凌兆真说着抿了抿嘴意识到爱情的滤镜恐怕真的很大,大到会美化李飞在她眼里的一切。
凌兆真无奈道:“郦水在城门把说的那样明白都提醒不了你们来一句关切。换个人装也装得 而你们连装都懒得装。就算你们永远正直,就算你们把安定华夏基地真的看的比家庭和自己的生命更重要,早晚还是会散尽人心。”
“回去吧,李飞…以后孩子我会照顾。”凌兆真:“温嘉志应该回来了吧?才把你撒出来探探路?…对吗?你也不是特意来找我的 对吗?”
李飞的表情岂能骗过枕边人。
“果然是这样 ”凌兆真。
李飞脑后一热:“你…切断了意识通联???”
凌兆真有点想哭,她说:“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带着全维原子上赶着嫁给你?你要的是西安的强强联合、要我的全维原子、要我给你生孩子,对吗?我只是因为‘上’的记忆里你帮过我,就这么简单…”
李飞:“我不认为现在有必要说这个。”
“一又一只试探别人的底线 然后擦着底线多给一丝丝的糖。在爱情里这是有用的,李飞,但除了爱情这将毫无用。”凌兆真。
傻子都能脑补出来上万字的爱恨纠葛不如意,陈栗和曲珍相视一眼真觉差一把瓜子儿,也差一个榔头把李飞一顿暴打。
李飞:“真真,没到这个…”
“既然温嘉志回来了,让他递官方会面文件过来吧。”凌兆真:“我们已经离婚本来也不该再共用一个全维原子,你什么时候想来看孩子都可以。你存在我这里的东西我会整理出来,量大时间会久,你安排你信得过的全维原子过来接收即可。”
李飞:“真…”
凌兆真一转头消失在原地,兆青第一见夫妻彻底划分界限的场面,他动作比脑子快伸手揽住在一旁早已楞掉的几个孩子。
李昭和李清清被兆青抱住,这两个孩子经常经历父母之间的冷颤,还不懂得这一父母间的感情脱离日常拉扯而伤筋动骨了。
李飞见兆青下意识的举动觉得可笑又荒唐,说:“我不会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那可是最好了,”陈栗说着也走过去干脆坐在孩子们身前托腮看着李飞,“不好意思啊,我看了不少末世前的新闻,拿孩子要挟女人什么的……对不起,我可能说的太过分了。”她的语气中一丝抱歉都没有。
俞升确实也从李飞的意识髓鞘上看到了类似带走孩子早晚凌兆真会回来的大概内容,他没仔细分析,也没必要。
“这是我和内子之间的家事。”李飞显然生气了。凌兆真竟切断了意识通联,剥夺了他进入凌兆真全维原子的人权利,这比末世前的分家严重多了。
陈栗:“这不是巧了吗?她是我们家枣儿的姐姐,我们一认血缘二认交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我们家看得上眼的什么人都护,更别提孩子。兆真姐没点头谁也带不走从她子宫里爬出来的小孩儿,请便吧,李飞先生。”
陈栗气人的时候绝对是气人的王者。
陈杰见李飞的表情有三分熟悉,“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要说现在情况危急,要节省一切时间互相沟通!尽快达成一致对外抵御黑教会和虫族!”
俞升:“你能看到意识髓鞘上的内容了?”
“哪可能?之前不是温家那两位在城门口说过嘛。”陈杰:“连我都觉得咱们好矫情呀,可能在别人眼里咱们是帮作的一逼的疯子。”
陈栗:“吃你的饭吧,少说这没用的话。”
曲珍:“不用担心,没有下雨之前应该没有虫族。”
“下雨?”陈栗:“珍姐,你又出现预知梦了?”
“嗯,又换了环境,”曲珍:“雨夹雪,天像是破了个洞。来的虫子大多是…用你们的话是没有特转前的,和凤儿全维原子里那俩位差不多的非常少。之后再有没有战斗我就没看到了…”
“你怎么确定是第一?而不是…后几?或是什么常态?”俞升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温度,“要有雨夹雪,再来两个冲击波也很难。”
曲珍:“我这儿一般看到的都是第一的境况,看到和你们相遇的第一,看到和商广相遇的第一。迄今为止我没有看到过再相见的情况…”
“因核辐射海洋内核素变化剧烈、辐射动物嗜血互相击杀尸体堆积在海洋中已经形成腐败链、加之飞鸽送回来的沿海区域观测数据建模,预计下两个冲击波内海底火山会全面爆发,虫族和黑教会又虎视眈眈,”李飞不再拖拉,凌兆真的举动让他内心焦灼,无法再维持冷静。
李飞:“见到大哥的孩子我们并非一丝触动也没有,而是时间紧迫…我们必须保住华夏基地。华夏基地五百五十四万人,其他国家整体汇合过来亟待安置的人口粗算三百六十多万,这是九百一十万人啊!一千万人…你们明白吗?我们无情?你们又懂个屁?”
李飞说完站起来凳子发出哐啷一声,他们思考路径完全不同。但不知为何平日里十分冷静的自己,在此时此刻却觉得异常烦闷,他不想再和任何人交流,他想进凌兆真的全维原子中问问凌兆真到底他做错了什么。只可惜,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凌兆真身边最被信任的资格。
“我们什么都不懂!行吧!那你别来废话!”陈阳也站起来用身高压制目眦欲裂的李飞,他说:“你们伟大你们光荣你们超然!行吗?都是你们对,我们傻!可以吗?既然你们那么牛逼,那你滚回去吧,用你的方法,何须我们的支持。”
“你!”李飞无语。双方都被气到一佛升天二佛跳脚。
俞升听到这话和兆青面面相觑,对着自己身边的人和应家那种超然世外不顾三两的人他们说得出“若没光明的明天宁可共同陷落”,但面对这鲜活的千万人口,他们却又犹如被当头棒喝。
兆青:“都先别吵了。”
“吵?你以为我们上门是为了和你们吵?”李飞。
陈阳:“你他妈少在枣儿面前喊!滚蛋,没人想听你们废话!”兆青见状只能拉着自己的爱人,事情都揪在一起,双方不再一个思考体系下,价值观彼此冲突。
“别和你们废话?你们怕什么?怕我们痴迷权力利用你们?我们当然痴迷权力!”李飞回头一手按在桌上杯碗震起又落下,“要不要来握握,看看你们愿不愿意放手?现在整个华夏基地没有比你们洛书军实力更强的军队,你们怕什么?担心这世界会不会被我们玩坏?…呵呵,先走过明天吧。”
俞升看着眼含怒意的李飞和不想沟通的陈阳,会不会所有人都再线陷入迷思,温李家急于想要控制所有超界道具,而陈楚二家亲身经历太阳真经造出的孽果而固守着超界道具不要被‘无度’之人使用。
俞升开口:“很好,你说服了我。”
李飞眉头微蹙不相信面前这位君卿超余智明者如此好说话,他说话时意识触须飞绕在每个人身边,虽未连接任何人的意识岛,但依旧会加强对其他人的情感震慑,这也算质暗者的技能之一。
“我承认你意识触须所释放的情绪影响了我,”俞升。
这些人在谢昙手底下活过必然早已知道这一切,但李飞无惧自己被看透,既是质暗者便理所应当使用质暗者的技能。
“你的理所应当我非常能理解。”俞升站起身伸出手,李飞不明所以却只能先伸手握了上去。
如今李飞他们都无法读取在场洛书军任何人的意识岛,温承天通过他所听到城门的三言两语大概推出了陈氏一家经历了艰难、付出了代价。哪有人能平白无故得到超界道具,如温承天自己,这两个月他每天只睡一小时才掐准了所有时间,只是他们都没想到陈氏一家经历的是死亡。
死过的人再回来都会有难以逾越的执念,那是死亡时所看透属于人类的最重要的贪恋。
无论高官厚禄香车美女金钱名望,在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人们要的只是爱,撒手人寰时留在脑子里的贪恋只有情。所以他们此时执着于找到拥有“爱”的人去控制他们得到的一切,尽可能的将未来的舵握正一些。
“我们在死亡后过分执着了,”俞升看着自己和李飞交握的手,“我们这几个被家里其他人守护的太好、过于单纯和白目,忘了这世界上不止□□的痛苦也有感情上的求不得。是我们贪婪,把您们温李家的血亲当成了和阡哥和姨夫一样的存在。”
李飞听到这话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紧,可理智告诉他、他没做错。
俞升:“我们不能要求所遇之人都给我们完满的感情回馈。”还记得末世后第一见到温嘉明,对方显得那样亲切。想来是因为彼时俞升作为普通的智明者与温嘉明这拥有第二大意识岛的智明者不同,他不懂真正的聪明人在一秒之间就算出了多种可能。
温嘉明当年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但依旧是刻意说出了会令陈家人产生好感的话。刻意便是累赘,从李乾坤抛弃陈这个姓氏将所有自己带着的儿女改成了李、就意味着他们早已做出过选择。
“李先生您受累向帝中区带回我们的口信,我们身份敏感不适合此时进入帝中区,请帝中区掌权者到此商议后续事宜。”俞升收回手说:“我们这边随时可以。”
李飞眉头轻轻动了动,这是他要的一句话,可当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却显得那样刺耳。
“我们不能站在一起守护河图洛书,但我们可以站在一侧守护华夏基地的所有同胞和愿意与我们共存的幸存者。”俞升说完面上展露出礼貌性又官方的笑容,又道:“温嘉明少将提点的没错,如今更重要的是求同存异。”
只要能保住华灿烂的生命,用什么方式又有什么区别。他们已经牢牢的被各种感情束缚着,对权利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要他们洛书军一直维持着最强战力,若真的扛过一切在顺利后有人被权利迷了眼,他们也可以拨乱反正。
陈陌听出爱人的意思,说:“来,谈。合理,我们配合。”
楚阡:“李部长,请传信吧,既然时间紧迫那没必要再耽误时间,我们这边已经调整完毕。”
李飞明明达成了目的却隐隐觉得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巨大的责任和权力下这东西看起来无足轻重…但也许再想捡就捡不回来了。
李飞兜里的无线电发出电流声,明明不在场的应家人也做出了相应的迎合,非常主动地将所有屏蔽都打开了。
李飞拿出联络器说:“温将军,对方已经同意见面,随时可以开启谈判。”
对于李飞来说这明明是个好消息,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话的整个过程中一直皱着眉头。人生终有割舍,此时能往前走一步就够了。
陈栗张了张嘴,本想问一句帝中区的导师是否知道智能和意识能量的特化会影响感情,更何况温李家的人很有可能是被度嵌套在基因编辑优化工程里的生命,他们是否知道自己缺少了什么。
可陈栗转念一想又觉得这话是另一种奚落、没必要说出来欺负人。
陈家人的突然配合让李飞脑子有些乱,他再注意到身边时桌上的残羹剩饭都收拾好了,桌面也擦干净摆上了颜色漂亮的茶汤。
李飞才想起刚才这些人说的话,脱口而出,“你们死过了?什么时候?怎么造成的?”不管李飞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是亲情或是想要得到信息在场都没有人回答他。
心思最柔软善良的兆青早已小跑着去找司戊辰,怕因即将到来的谈判耽误时间要赶紧做完剩下的一些枝杈扦插。
陈栗带着四个孩子们出去将李昭和李清清介绍给因为训练而拖堂晚归的司苍布和仪芝妮,顺便给没吃饭的孩子们准备加餐。
李飞的表情太过恍然,瓦连京都觉得被无视的李飞很可怜,但在他心里更可怜的怕是陈氏兄弟。温李家人即将到来,为了避免冲突他必须说些什么。
“唉,”瓦连京不喜欢自己如此多事,但这正是作为家人的意义和辛苦之。
陈杰:“怎么了,大熊?”
“陌,阿阳…”瓦连京欲言又止的神情令俞升心惊。
陈阳顺手将凳子垒在一:“怎么了?难得你露出这种纠结的神情…”
俞升冲瓦连京摇了摇头,瓦连京则是看着俞升反问:“那你认为什么时候更合适?你不会天真的以为被影响的都是我们这些蓝眼睛黄头发的外种人吧。”
陈陌看到这互动,不解的望向自己的爱人,而俞升看着瓦连京又透过窗子看了看紫禁门高耸的城墙。曾经、过去、此刻,是不是不撕开就无法走向未来。
瓦连京从俞升的表情只看到纠结,陈陌无知无觉所以他唯有一个人做主,他开口问李飞:“你们末世前是不是也接触过太阳真经的力量曾被改造过基因?你们是被直接改造的试验品,对吗?”
李飞沉默了。
俞升:“阿京!”
瓦连京:“越早确定越好!还拖?拖到什么时候,等下会议桌上打吗?”
“……”俞升无法反驳。瓦连京和他姐姐波琳娜经历的一切绝不是孤例,如同核武器别的国家有自己国家也得有,直到有的人足够多形成联合制约不允许其他人有。
“你一点儿也不惊讶我们知道这个信息,”瓦连京看着表情几乎没有变动的李飞说:“看来温承天的能力足够强,连谢昙会将这部分信息告诉我们都知道了。”
李飞动了动嘴唇还是没发出声音,他是君卿质暗者他能得到的信息不少,但正因为他是君卿质暗者便更懂得等级之间的差别,他来之前天子超余温承天并未算出会在这个问题上交锋,所以他一时不敢擅自回答。
楚阡:“…我去问问姥爷。”
“不必,”李飞立时拦下楚阡:“不必惊动庄老爷子…”瓦连京的话杀了个李飞措手不及,他下意识阻止人惊动庄景鸿并说出了他口中的真相。
“不必?”楚阡:“你是试验品吗?温李家有多少人参与了基因编辑优化工程?”
“……”李飞。
俞升:“请庄老爷子过来。”
李飞听闻抢话说:“我大哥陈鸿是唯一失败品。”
陈陌听到父亲的名字,才把这些人所说的话从心里过了一遍。他听出这其中的起承转合看着俞升直发蒙,半天不知道说什么。他下意识掀了桌子负气而出,俞升岂能坐得住马上跟跑了出去。
兆青正好回来撞上脸黑如锅底的陈陌,他看到呆坐在沙发上的陈阳,问:“怎么…怎么了?”怎么连桌子都掀了。
瓦连京:“陌阳的爸爸陈鸿是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的直接试验品,李飞说陈鸿是众多试验品中唯一的失败品。”
“呃,”兆青结舌,他大概猜到却没想到是真的,他第一反应是两步跑到陈阳身边带着陈阳消失在原地。
见陈氏兄弟都走了场面上其他人才松了一口气,楚阡既然已被定性为唯一异数,接受力自然很强。
楚阡:“阿京,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物以类聚,大哥。”瓦连京比楚阡小几天,这是第一叫出大哥这个称呼。
瓦连京解释道:“我不止一的提醒陈陌和陈阳,他们的恢复力、速度、体质、力量都不正常。我的身份如此敏感怎么可能随意将自己是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第二代的事儿说与毫不相关的人,彼时我想知道真相,遇到同类对方有意收纳我自然顺势而上,可他们除了血是热却什么线索都没有。”
楚阡闭上眼,他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关注陈陌和陈阳,不要关注自己,既然是异数是唯一那他便不需要任何解释,这事儿只与他自己有关可以自己扛。
瓦连京:“再者而言我们走到今天,他们兄弟两仍一如二十年前,嘴里说着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却压不住骨子里的多情、坚定和对家庭的眷恋。再多的真相抵不过一个能安心睡觉的地方,末世也来了谁还想多嘴……若不是有必要我也不会说。”
陈杰:“怪不得,大熊你真的是因为太阳真经…”
“对,上个冲击波我得到医师的天子超余,谢昙又明确的说出了末世前被太阳真经影响过的生命分类登记。我和波琳娜聊过,她虽不知什么黑教会,但她记得在研究所里见过不少宗教人士和军方人士,他们总是穿着一眼能看穿的衣服。有些事情那边有…这边必然有。”瓦连京他知有些事儿不可能是某一方的特例,他继续说:“阿升得了智明者超余后思维路径被扩了很宽,我的一切过往他得到一丝线索便得到整个过去,我瞒不过他,陈氏兄弟自然也瞒不过。只不过我们俩都未想好怎么样才能更好的沟通这个事儿,但似乎不能再拖了…他们俩只是不上心…”
俞升确实在第十五个冲击波前后找到了线索,但一来这涉及到了陈氏兄弟父母的悲剧,二来那时谢昙已经在他们的车里。死亡即将到来,无知的去死好过知晓一切的死去…没有人愿意撕开这一切。
可惜也可幸,无论谢昙的好意或恶意他们终是活了下来,不生不死的靠着一股子信念回到华夏基地。这颠簸流离的感受还未消退便开始得到了海量的信息冲击,在信息的轮番轰炸中没有契机将这一切说出来。
更何况他们只见过温家人,未曾见过与陈氏兄弟有相同血脉的人他们又岂敢确认,而如今李飞冷清冷血的模样昭示着他和温姓四位没有区别。
“如今见了好几位温李家的人才看出陈鸿怕是你们家唯一保留感情的试验品,”瓦连京的直白令李飞不适。
瓦连京:“我想这也是凌兆真不愿意自己小孩长大的原因…女人的子宫虽然可以修复一切,但凌兆真却依旧担忧。得到谢昙那句,‘父母一方为试验品一方为普通人类则可得到二代优化品’仍放不下心。”
“晕倒,”陈杰:“我刚才还想说昭昭和清清太冷静了。”
瓦连京:“我既然心里有谱便不能再拖,若真有弯弯绕绕只能现在撕开,立马陷入内战好过在会议桌上见多几人再冲起来!大家都是超余,对方没有感情,而我方情绪变化激烈,而那时候的变动可不再是一两句话能抹过去!”
楚阡:“我是异数暂且不提…既然李飞将陈鸿姨夫说成失败品,那陈陌陈阳身上确定有影响吗?”
陈栗回来站在门边听到了这一切,见这屋里的炮仗已被人牵走沉静的问:“大伯,应家那几个人可说过…‘怀疑你们血里面有什么才一家出了这么多金色超余’,如果你们身体里留着被太阳真经影响过的基因血液,那你们得到金色超余是真的很合理。正如瓦连京和伊万诺夫一样,他们都刻被太阳真经影响过。”
庄飞月和楚硕勋在外面目睹了陈陌疾走式发疯,俞升都追不上更别提他们了,夫妻俩赶到此解情况刚好听到陈栗这番话。
陈栗背对门口看到自己身后出现影子,肩一抖直接蹦到陈杰身边回头看到是楚硕勋夫妇又瞬间放松:“姨夫,姨!吓死我了!”
楚阡看着自己母亲,他不得不承认陈栗这说的话非常合理,正好他也需要个答案,为什么他是唯一的异数。
俞升不知和陈陌说了什么把对方的情绪按住又拉回房间,而兆青带着陈阳刚好也回到自然世界,一家人算是再相聚。
庄飞月岂能不知道儿子和陈家人知道了什么又要问什么,她说:“当年我不明白两家为什么突然掰了,是我爸去帝都亲自将陈鸿和飞星接回家。我不知道什么基因编辑优化工程,只知道我妹妹在孕期得了一种罕见的血液病,我俩是同卵双胞胎所以选择换循环血…我们也是这几日得了不少信息才知道飞星刚怀上陌时被安排改造,陈鸿没同意在改造一半时叫了停,所以飞星才会出现血液病。”
楚硕勋:“我们在陈鸿飞星出事之后才知道一些旁枝末节,飞星应该是唯一一批被安排在孕初期进行改造的试验品,但陈鸿的情感回归让他叫停了这一切,但操作已经进行了一半,所以才需要飞月去同步承担因未完成实验过程而引起的血液溃败。当时阡儿还在喝奶…所以,这应该是阡儿被影响的原因。”
陈陌听到这个难掩暴怒,无论俞升说什么他还是绷不住,他的暗物质之鞭竟窜到十五米扣住李飞的意识岛。陈阳眼底赤红若不是被兆青拉着怕是和他哥的质金鞭子,一拳已经砸到李飞的脑袋上。
陈陌:“就告诉我一件事儿,我爸的死跟他们有没有关系?”若陈鸿不死,一切可能都会改写。
这几日这个问题庄飞星问了自己很多,一切的一切都随着一个一个巧合和悲剧被掩埋,又碰到末世,线索都断了。
庄飞月看着楚阡忽然落下泪,哪儿有不疼孩子的母亲。彼时她疯,楚硕勋又正当年在武汉军区杂务缠身,帝都来信儿说能帮忙照顾楚阡他们便同意了,他们没有究过楚阡去帝都会遇到什么。楚阡若只是喝了两口她的奶便成为了谢昙口中的唯一、异数和怪物,她自己都不会信。
庄飞月看着已然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陈氏兄弟对楚阡摇了摇头,她只能用口型说“对不起”,她不能让场面变得更混乱,可她真的…
楚阡看母亲眼里含着无解的伤痛,他只能微微摇头说:“我没事,至少我自己没感觉到异常。我一切都很正常,母亲。”可无知无觉就真的代表没有异常吗?楚阡从去了帝都开始每个月都会打一疫苗,可他知道此时不是他该开口的时候。
庄飞月听到这话情绪完全崩掉,她的手指勾住儿子的衣襟却不知道说什么,说道歉、说心痛、说不舍都没有意义了。
“别这样,妈。”楚阡拍了拍母亲的肩,“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儿。”
庄飞星和楚硕勋的反应让陈陌暗物质武器直接窜到帝都之中拽住了温承昊和温嘉明的意识岛,他没见过温嘉志和温承天,所以找不到这两个人。
[温承天:“住手!”]
“给我滚!”陈陌怒喝间意识岛也甩掉了温承天的意识触须。
“陈陌,”俞升按着陈陌的肩膀,抵在陈陌耳边低声哀求:“陈陌,你给我冷静点!别这样!”
“哥,我们杀了他们。”陈阳整个手臂上青筋突出,兆青这小坯子按都按不动,用眼神把陈栗也给叫了过来俩人几乎吊在陈阳身上。
兆青:“阿阳,你别,你别窜火儿!你刚才在小世界怎么答应我的!!!”
陈阳怒吼:“他们杀了我爸!!!!”
“这是你的猜测,没有人说了准话!你再等等,若是爸爸真的死于他们之手!我不阻止你!但现在一切悬而未决,不要犯下让你自己后悔的决定,”兆青的安抚特能急速窜出他的手指,却仍只是能压住陈阳的脚步却阻止不了陈阳因怒意而澎湃的心跳。
“够了!”庄景鸿还是来了,是被悄咪咪钻出去毫无存在感的曲珍请来的。
陈陌像是没有听到庄景鸿的话一般,手中的锁链越缩越紧,不止攻击着温承昊和温嘉明,被质金武器圈住的李飞都已无法呼吸被微微吊起。
“他们只是被改造了一部分基因强行拓展功能性脑域而造成了情感部分被压抑,他们不是罔顾人伦屠戮亲手足的畜生!”庄景鸿:“小陌,放开你舅舅!”
陈陌顿了一下似乎在判断庄景鸿说的话。“陈陌,放开你舅舅!!”庄景鸿只能看到质金武器圈住了李飞的脖子,李倩和秦风本是来做开会准备没想到却听到这个内容。
李倩发现被质金武器控制的李飞意识触须也被锁住、无法突破其意识岛周围形成的封锁求救,未曾想到质金武器能同步达成这样的攻击。
陈陌的踟蹰让庄景鸿心惊,有些事儿一旦做出来便没有回头路。
“陈陌!”庄景鸿的拐杖敲到山响震得老人家直咳嗽,他断断续续的才能把话喊出来:“你…听不听姥爷的了!”
“陈陌,你冷静点儿,姥爷不会骗你!”俞升死死抠着陈陌的手,“不要做难以挽回的事儿,陈陌!若事情指只和咱们家有关我陪你去杀了他们,但华夏基地需要温李家和洛书。你听听姥爷说的话,我们要的是真相,不是仇敌!求你了,陈陌!”
陈陌这才放开李飞,后者摔在地上倒着气。瓦连京帮李飞看了一圈,气管、脖颈肌肉有损伤,颈椎有点变形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生理损伤,但在秦风和俞升眼里李飞的意识髓鞘出现了细细的冰裂纹。
瓦连京伸手将陈氏兄弟拽到身后,用自己的身躯挡住李飞给陈氏兄弟一丝时间调整。
陈陌的胸膛剧烈起伏,若不是庄景鸿他真的能用质金铁链活活撕了李飞。李飞则是惊诧不已,他没想到陈陌竟然这么强。他现在思考力都下降了,脑活性也跟着迟钝了不少。
瓦连京:“你们若伤害过陌阳的父母我将陪着他们向你们个体复仇,但若你们和黑教会有关就别怪我们不配合了…”
李飞咳嗽良久仍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他伤了嗓子声带无法发声。
[温承天:“我们与黑教会无关!”]
瓦连京没有甩开温承天意识触须的能力,语气里没有丝毫情绪的说:“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庄景鸿走过来用仍属于人类苍老的手拽住陈陌和陈阳,他苍老又没有特化岂能拽动两个得到金色超余又趋近完美的……优化品。
幸运的也是这个完美本身,陈陌和陈阳情感意识浓厚,被俞升兆青使劲推着不得不跟随苍老的庄景鸿坐到了一边儿。
兆青干脆压在陈阳的脚面上席地而坐,他用整个上半身压住陈阳的膝头。
兆青递给庄景鸿一杯水,庄景鸿不敢松手呼吸仍是剧烈还伴有咳嗽。陈栗赶紧接手喂了庄景鸿好几口水,庄景鸿才缓过来。
庄景鸿一字一句缓慢的说:“在我们那个年代力量和强大是必须追逐的方向,其他人有…咱们不得不跟上,等发现异常及时止损也来不及了。那时人们分不清什么是优化品什么是精化品,他们只是用着不同的方式去寻求更多的出路。在我眼中这都没有对错,你们难道就能凭着一腔热血看出真伪吗?”
说到此庄景鸿苦笑两声,又道:“李乾坤再想得开也不会亲手杀自己的儿孙,因为无论经过多少磨难他最终是要将你们推上去承载他得到的权利,又怎么会舍得亲手折断你们的羽翼。只能说意外比布局的结果更早来…在历史的车轮下名字很多组织的名字被换了一个又一个,黑教会这个名头连我都不是很清楚,更别说李飞、温承天他们这些小辈了……”
曾经的悲剧像是个久远的故事,从庄景鸿的嘴里说出来更带着岁月的沧桑感。
彼时庄景鸿作为父亲当然能接走庄飞星,但他连陈鸿都能带走证明他必然知道的更多。庄景鸿大概说完时李飞也缓了过来,他未曾想一直住在武汉远离一切的庄景鸿竟知道这么多。
所有的事情都卡着那段激荡变幻的历史而前进着,人们在趋近神圣之力的过程中都曾与很多意识形态合作过。正如庄景鸿所说,黑教会是如今仍存活的三个字,这三个字可以是黑教会、也可以是白教会、可是任何组织的名字或每个国家的名字。
在萌芽中的势力就如同婴孩,未曾长大前岂能分辨出善恶。
庄景鸿慢慢说着,他口中的过去牵绊着陈家这代人不懂的际遇,他们所踟蹰不敢与之交锋的权利在庄景鸿所说的过去中显得不值一提。
陈氏兄弟被庄景鸿苍老的声音带到过去,在父辈的故事中他们只是被留下的果子,未等到收获便跌落泥土打着滚的成长后又被末世阻断。
“他们总以为自己能控制一切却不知道在悬崖勒住缰绳。太骄傲了,人类天生的骄傲让我们以为能控制一切。”这话从庄景鸿嘴里更显难解。
作者有话要说:您所预定的狗血已上线,请查收(作者已变狗头,保命)
第25章 1-3
一句一句的刨白让庄景鸿说完了自己所知的内容 他看着沉静下来的陈氏兄弟缓声道:“我相信你们两个,老天爷赐予你们的能力并不是让你们泄愤而是让你们守护好得到的一切。”
“为什么?”陈陌。
庄景鸿没有回答而是用布满纹路的手压在陈陌的后颈上 他将陈陌那一后颈的冷汗擦去覆上干燥的温度。没有人知道陈陌问的为什么里面包含什么 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追问为什么庄景鸿不回答。
“为什么?”陈陌。
庄景鸿看着非要追根究底的孙儿说:“如果这里真有人故意将陈鸿和飞星推到末路 我拼了命也会讨个说法。但我还活着就轮不到你来问我为什么?明白吗?”
陈陌咬紧了后槽牙终是说不出反驳的话。
“你们身上所背着血海仇是我女儿和女婿的血,是你们兄弟三十多年的颠沛 是咱们一家这么久的骨肉分离。”庄景鸿,“若能回到过去我用尽一切也不会让这发生,但现在我看到的是最好的结果。”
“这并不能抵消!”陈阳说着捂住自己的脑袋。
“没有人要抵消什么 ”庄景鸿拍着外孙宽厚的背,“是,没有沾血的双手未必无罪,也许有人知道要出现惊变但认为这是考验、也许有人收到了求助却想要激发更多在生死边缘的力量。这其中的故意都是为了力量本身而不是为了要谁的命 种种因由际会到一才造成了悲剧。而悲剧产生后再杀多少人,追出千万里也换不回心尖上的肉…”
庄飞月捂着嘴哭泣 也许最该怪的是自己,陈陌陈阳的悲剧中她是旁观者,楚阡所遭遇的一切她都是加害者之一。而楚阡并不怪她,这更让她难以接受 她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你们当然可以记恨每一个在当下没有拽住陈鸿飞星生命的人 但我希望你们也别忘记正如我们一家的念念不忘、他们也从未停止补救和寻找。只是未曾想你们却带着他们最想要的力量回来,压住了他们本就不多的情感。”
“若你们都是普通特人,哪怕是携带超余的超特人,你们现在也会感受到来自家族亲眷的周全保护 你们要的欢声笑语会随着曾经失去的一切一起回来。可谁让你们带着河图洛书,带着三块地球石板,你们已经是超然于一切力量的洛书军…你们的踟蹰正也是他们的忌惮…”庄景鸿的话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
兆青甚至忘了要继续用特能安抚陈阳,进入末世以来他们经历了一切却少了来自长辈的引导。
人们困在自己的年龄和见识中体会悲欢离合,却未曾想他们此刻犹疑的一切在年长者的眼中不过是淡淡几句话便可拆解开的事实。
“感情再淡漠他们也一样经历了失去之苦,如果这是一种错误…唉,每个人在当下已付出代价。”庄景鸿说着:“他们当然有错,我、飞月和硕勋也有,但我们都不是你们的敌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姥爷。”陈阳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总而言之他绝没有指责庄景鸿和楚硕勋庄飞月夫妇的心。
“不要让仇恨和悲剧遮蔽了你们的双眼,”庄景鸿苍老的眼神里埋着年轻人不懂的邃内容,那是在场所有人都没有经历过的,那是真正的战火和历史所留下的痕迹。
“等你们活到姥爷这个岁数会明白延绵不绝的恨只会将人带入苦海,”庄景鸿面上出现看透一切的淡然,“你们也会明白再多的布局也比不上老天爷的冥冥安排。”
“端看此时平心而论温李家做的很好,他们包容幸存者…平衡各个基地形成的新区,建立学校复苏经济重启工业,华夏基地内是你们想象不到的欣欣向荣,这是我在冰雪来袭这么久最期望见到的景象。”庄景鸿牵着两个外孙的手,用苍老单薄的手骨按住澎湃厚重的年轻手掌。
庄景鸿:“一切走到今天…你们手握他者不可想象的超界道具,但你们应该也明白他们一样掌握着力量。你们知道要做什么、不做什么,你们这样年轻又热血心中定有更好的选择。一时置气比不得长治久安,天平两端都重量才有平衡,两边就意味着少了哪边都不行…明白吗?”
“不要因为没有满足期待而燥怒,也不要因为少了解释就胡乱猜疑。终究会是你们这帮年轻人一起走向明天,你们之间没有仇恨和错误,而曾经的一切会随着我们这些老不死一起被埋入泥土。你们拥有未来,别拽着我们留下的因果执着不休了。”庄景鸿:“你们要的真相连我们都看不清哟,哪儿还有答案。”
陈陌和陈阳无法反驳庄景鸿的话,也没有人能反驳。
“看看外面那些用生命追随你们的战士,想想那些把未来拴在你们身上而充满期待忙忙碌碌的身影。你们还有什么放不下?又有什么背负不了的?对吗?”庄景鸿笑了笑:“更何况究其本质你们的选择并无分歧,只是方法不同罢了。至于哪个方法更好,端看未来了。”
庄景鸿压住了场面上的一切,良久的沉默令所有人思绪万千。
“陈陌啊,你以为家长那么容易做?顾好一家和治好一军一样艰难。”庄景鸿拍着陈陌的手眼神却看向楚阡,他继续说:“你若想做统领便要拥有坚定地内心和不移的信念,他人听从你的命令将生命拴在你的手上任你差遣,你要明白这不是给你肆无忌惮的权利,而是你肩上巨大的责任。”
兆青皱了皱眉心下不忍,比起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唯有楚阡连生气的权利都没有,庄景鸿一句话封锁了楚阡的过往,连楚阡追问的资格都给剥夺了。
楚阡:“知道。”
兄弟连心,陈陌见楚阡打落牙齿活血吞的模样跟着绷紧了后背。
良久之后陈陌面无表情收了腕间的质金铁链,他起身走向坐在凳子上晃神的李飞,他俯下身在李飞耳边一字一句的说:“我会盯着你们,温・承・昊、温・承・天。”
温承天全程连着李飞的意识岛,帝中区的温李家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陈陌的话既说出口,陈阳面露不甘却也选择与自己亲哥永在一,他们兄弟一起撑过了年幼的时光守望项背,任何选择都是两个人的。
陈阳站起身走到陈陌身侧居高临下的看着李飞,说:“姥爷还在我们越不过他去,这一你们最好摆正心态把手都按住了,可千万别碰到不该碰的。我们可不是阡哥,道德伦理在我们眼中都是狗屁。”
楚阡听到这话勾了勾嘴角又瞬间压了下去,人生复杂到让他觉得无奈又觉得有趣和新奇。
“来,谈。合理我们配合。”陈陌说着和刚才同样的话仍是不免咬了咬后槽牙。
陈阳走回兆青身边坐下不忿的低声咒骂:“真他妈绝了,操。”但他却看到爱人坐在地上仰着头看向自己的眼神。
“起来,别坐在地上。”陈阳说着不解的摸了摸兆青的嘴角,用挑眉反问爱人为何如此表情。
兆青心念一动带着陈阳进入小世界,两个人都坐着没了沙发倚靠自然直接摔在地上,未等陈阳开口兆青便顺着姿势吻住爱人的唇。
缠绵温情熟悉的味道交错在彼此唇齿间,时至今日两个人房里什么都玩过,兆青也不再是愣头青。
吻过后兆青又像是曾经那般追着陈阳的下唇亲了好几下才拉开彼此的距离,陈阳再傻也看出了兆青眼底的情谊和难以言喻的情绪。
手握力量的人选择泄愤和复仇多容易,但又有多少人能在弹指之间通晓大义,放纵从来比压抑更容易,陈阳即便咬着牙也要做出选择的模样很让兆青心动。
陈阳难得无法消受兆青如此情又崇拜的目光。
兆青眼见着陈阳耳朵都有点红了却仍无法克制心里澎湃的爱意,得到一个爱人是万千机遇下的美妙巧合,而他的爱人心里跳动的是热血温柔又持重的心,陈阳的存在让兆青倍感荣幸。
“我…是听我哥的…”陈阳说了一句最没意义的话。
兆青摇摇头,若心里不赞同谁又会听谁的呢?但这话没必要说出口,兆青自认所知言语中没有什么能够评价这一切,说多说少都会折损面前这个男人的英武。
“好了,别看了。”陈阳兜不住这眼神,伸手托着爱人的下巴又吻了过来。在柔情蜜意中消解着刚才经历,将一切拉回平常。
吻从来都是甜蜜而令人难以抽离的,亲着亲着陈阳笑了,他贴着兆青的唇齿之间说:“再等两天,我都给你记着。”
陈阳的怒意其实比陈陌要淡很多,因为他那时太小了,他连对父母的印象也少而又少,爱得到的薄、恨自然也没那么令他触动。
陈阳的愤恨都是因为自己哥哥血红的眼睛和李飞那轻描淡写说出的失败品陈鸿二字,他不能接受任何人侮辱他的父亲,也看不得任何人欺辱他的兄长。
兆青追着又吻了吻陈阳迷迷蒙蒙的睁开眼:“嗯?”
“好好准备准备,老公快行了,”陈阳说着顶了顶兆青。
“呃…你,”兆青想笑又正经的问:“兵人恢复的比我们都快…我这儿没感觉呢,你确定有恢复吗?”如果性能力恢复便意味着他们身体的一切都开始了进一步重启,这是天大的好事儿。
陈阳低头亲了亲兆青:“有些事儿老公一人持枪上岗就行…”他看了看兆青下身,“你这儿不着急。”
兆青短促的“哈”了一声驳斥陈阳丝毫不要脸的话,但看着彼此的眼神中依旧蕴藏情,终是头抵着头无声的笑了起来。
陈阳的看着兆青,语气淡淡的说:“因为有你,我才甘心。”准本溯源庄景鸿说的那些大义和他没关系,但有一句话庄景鸿虽没说明但他却懂得,若一切不曾是那样,此刻怀里岂有这等温存。
兆青伸手捋着陈阳的浓眉,饱含情意的说:“我知道。”他投入陈阳的怀抱,是谁曾说家庭的牵绊会磨损英雄的气概。事实告诉兆青英雄的气概不会被任何事折损,是因为爱一切显得那样温柔。
兆青陈阳回到自然世界时没看到陈陌和俞升,兆青这才想起在他们刚进入小世界后陈陌俞升二人也跟着进来找了个地方消解陈陌情绪内的焦躁和俞升的崇拜。
正如兆青的崇拜,俞升免不了感慨自己得到了怎样的爱人,他们也需要用拥抱去说明爱意。
温家几人来到会议室时俞升和陈陌仍未从小世界出来,温家兄弟的表情非常自然礼貌,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从未发生。
符莲和曲珍作为接待人端茶送水安排座位。
不知为何兆青没有观察帝中区最强天子超余的兴趣,他看着和知桓柏学玩到一起的李昭和李清清。
兆青的生活中充满不确定性,而唯一确定的是爱情。陈阳在感情方面对他的照顾无微不至,陈陌和俞升偶有争吵也过不了夜,瓦连京和陈杰俩人黏黏糊糊跟连体婴一般。他知道爱情中有很多求不得但身边从未出现过,这让他庆幸感慨自己的幸运又无奈于姐姐的遭遇。
凌兆真没有回到自然世界中,不知道这个巧言善辩的女性在自己的全维原子中要怎么去面对婚姻的彻底崩盘。
陈陌和俞升还未从小世界中出来,会议无法进入正式的节奏。
兆青余光感受到不远的李飞目光也投递在这些孩子身上,李飞的眼神中有着很的不解和迷茫,情感的缺失正是他们因基因编辑优化工程得益而付出的代价,而不早不晚的爆发在此刻。
一切一切都是一场场机缘下的巧合,谁也不是故意却都不无辜。
思及至此兆青拿出他们这边自制的黑芦荟凝胶递给李飞,无论如何李飞算是在洛书军营地内受了伤,总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兆青看着脖子上仍有淤紫的李飞问:“你有没有感受到我姐对你的感情?哪怕一刻?”
“这世界上有太多比感情更重要的事儿,”李飞截至于现在仍这样认为,他接过兆青手里的凝胶解开衬衣的风纪扣,将凝胶胡乱的擦在自己的脖子上。
李飞脖颈上的淤青逐渐被揉散,兆青刚好看到李飞扯开自己领子露出的锁骨下有一道不显眼的暗金色痕迹。
陈阳见爱人瞎好心顺手把兆青拽走:“甭管他。”
兆青见陈阳仍心里不爽的样子,从善如流的跟着陈阳找了个地方坐着,他握着陈阳的手不断用手指捋着陈阳的掌心,低声嘱咐爱人稍后要保持情绪的平稳、不要有太明显的鄙夷和排斥。
陈阳嗯嗯啊啊的点头,兆青见爱人这小孩儿一样的敷衍又想笑又觉得可怜,他趁着没人看这边迅速的亲了陈阳脸颊一下。
李飞自是看到了兆青和陈阳之间的互动,他的表情上写满了肉麻和排斥。
陈栗见状说:“我真不明白了,既然你们有那么多重要的事儿,为什么还要结婚生小孩,踏踏实实的搞事业不好吗?”她的语气里尽是反讽。
未等李飞回答瓦连京开口道:“他们都期望得到第二代,整体研究虽然被迫中止了但个体血脉依旧可以留存,他们认为有更自然的方式得到优化品,事实上他们也成功了。”
“操,”陈栗扯了扯嘴角,她毫不给面子的说:“连自己老婆孩儿都算计,我没兴趣和这些冷血的人开会,需要我做什么一会儿你们转达即可。”
“很抱歉让你们不适。”温承天进来说了第一句话,因为陈陌没在由始至终他一直看着陈阳。
陈栗听闻瞥向温承天和温承昊的方向说:“既然你们兄弟俩都来了,我丑话说在前头!少拿你们末世前那点儿恩惠跟我们家俞升攀交情,有正事儿说正事儿、没正事儿咱们两家没交往。”
温承昊未曾想到不过几天功夫他们之间的关系又降了几度,他说:“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多少分歧。”
“那是你们的认为。”陈栗一句话怼回去,“大事儿好谈,小情便不必续了。”她话音刚落陈陌带着俞升回到自然世界出现在兆青身边。
陈陌眼皮都没抬拽了个椅子坐在座位上,俞升还算礼貌冲温承昊温承天点头示意,但他没开口意味着他们之间已出现刻的隔阂。都以为成年人有多成熟,其实和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他们总得选择一方站定。
温承天的眼神一直定在陈陌身上,他能看到陈陌意识岛的形态,却看不到里面的意识能量浓度和意识髓鞘上的任何展示内容。他的眼神太专注,陈陌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陈陌看着俞升说:“眼睛不想要了?”俞升一顿,回头正好撞上温承天的眼神,知道这话不是冲着自己。
温承天勾了勾嘴角无视了陈陌的无礼,他的眼神依旧从陈陌的额角往下捋着看陈陌的肩骨、手臂和手腕上的质金线。他刚才听说了这男人手中出现了银色的武器,这是首位出现实体暗物质武器的人。
在帝中区的温李家第一感受到信息迟滞性的负面影响,他们完全猜不透面前这群洛书军强悍到了什么程度。
陈杰:“唉!这位大帅哥!你再这么看我爹我会怀疑你爱上我爹了!”
“我当然爱他…谁能不爱最强的武器…”温承天的语气中饱含感情,不管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都弄得陈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陌:“滚。”
温承昊:“别拿我们的礼貌当忍让!”这一句两句的骂他弟弟,这谁忍得了。
俞升脑子里犹如走马灯一般的走过末世前的一切,又见温承昊难以压抑的怒气的脸色,俞升问:“我不觉得你缺失感情,你就像是一个各项功能都加强版的陈阳…你更暴躁、易怒、掌控力强…唯一不同的是你对爱情没兴趣,那你有性需求吗?”
陈氏兄弟和瓦连京作为优化品,性是他们生活中的刚需,且不说鸿雁向南飞这代试验品,温承昊天所代表精化品对这种事儿有需求吗?温承天有五个孩子,而温承昊连爱人都没有。
“????”温承昊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弄的无法回答。陈杰忍不住乐出声,果然俞升能用诡异刁钻的提问化解场面上的尴尬,俞升一脸正色的直白弄得温承昊天兄弟俩都无言以对。
俞升不再追问,而陈家人的沉默让场面略过尴尬直接陷入冰点,楚阡又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
秦风和李倩面面相觑,俩人知道刚发生的一切在楚阡的示意下坐到了楚阡的左右主导这会议的流程。赵然斌带着笔记本成为了会议内容记录员,陈杰打开小蜜蜂摄录器记录会议全内容顺便进行实况转播让第二会议室的导师团们旁听全部过程。
赵然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耳机方便听取第二会议室导师团的建议,为在场的几位补充角度完善自身这边的信息收集。她又重新看了一下所有与会者的腕表信号是否在线,如果有什么不方便口述的信息,她会直接通过电子信号同步到每个人的腕表屏幕上。
他们一家人正式融入洛书军,产生最大效用的人是陈杰。陈杰的摄录设备、信息共享设备及激光设备成了洛书军近期生产的主项目,百分之八十的兵人都已经用上激光武备作为辅助,而全部智明质暗者都已经用上腕部设备与所有导师连线。
退役的剑齿虎一代被请出来装了大型交换机和信号发射器,有通讯兵常驻其上用于连接所有特化后的电子设备,负责传输稳定所有信号并同步扩大信号范围。
温承昊和温承天旁观洛书军的准备,他们看到在主会议桌上的每一个人都调整着自己的腕表,洛书军内没有交流但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更令温承天不解的是这些曾经在帝中区的意识倒锥宿主也与洛书军融合的很快,他看到陈栗叫住郦水说着什么,而百里奚站在门口和吴柳宇交谈着。
这些人身上所散发的默契分为哦让温李家显得格格不入。
除了陈陌和俞升再无一个陈家人坐在会议主桌之上,包括作为河图洛书守护者的兆青也坐在了后排。
兆青无视温李家人对他的观察,他坐最的角落中照看几个玩到一的孩子,他看着柏学和知桓分享着他小时候康纳先生给他做的玩具给李昭和李清清。
陈栗:“倩姐,现在开始吗?”
李倩:“好,那就正式开始。”她的话让互相观察的人们收回好奇心进入正式会议。
冗长的谈判与交锋在兆青耳边滑过,不知为何他眼里只有面前这些玩到一滚在一起的孩子。郦水把百里燕也带了过来,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偶尔会高过会议桌上的言来语往。
理论上孩子们应该出去玩儿,可这些孩子身份特殊,兆青陈栗不敢有一时一刻的放松。陈栗已和孩子们一道坐在毯子上,像是个守护神一样守着孩子们的安全。
兆青看着自己家小孩儿面上鲜活的表情和李昭李清清略显淡漠的天真,他伸手摸着李清清的脑袋又看了看被选中的知桓。小孩儿的注意力仍被玩具吸引着,不知道大人的纠结。
是什么让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下的试验品和精化品连生育都算计好,期望借由女人的子宫去做所谓的先天优化,又是什么让思熟虑的人做出了选择将太阳真经指定传承给一个孩子只为了所谓单纯的善良。有人强行将孩子的骨龄拉起来只为了得到强悍的士兵得到可以控制的全维原子,也有的人选择压制孩子的成长期望他们在更多温暖中感受到人类情感的美好,进而得到更多的情感。
这些孩子身上,到底承载了多少来自成年人的期望。
知桓最为敏感他看向兆青,[知桓:“怎么了爸爸?”]
知桓知道大人在旁边开会,他每都会让玩嗨了的柏学小声一点儿。
兆青轻轻摆头用口型说:“没事儿,你玩你的。”他伸手亲昵的摸了摸知桓的脸颊,干脆也滑坐到地毯上看着孩子们摆弄当年康纳先生给他做的木质积木。
这个世界从某个角度上来说还算温柔,钢筋水泥消解的干干净净,而一个老者亲手磨出来的木质积木却保存完好。
知桓放下积木蹑手蹑脚的爬过来坐在兆青怀里用脸颊蹭着自己小爸的脸颊,兆青被知桓这动作弄得心头软热。
“爸爸很幸运,”兆青低声说,他真的很幸运在冰雪中得到这几个孩子。
柏学:“怎么!爸!你说啥!”他最近非常喜欢模仿陈阳,总是尽可能粗声粗气的说话。
百里燕:“你要小声点,嘘。”正好芝妮和苍布俩人从最后一排后面弓着腰走进来,俩孩子身上汗哒哒的,显然是刚训练完毕。
兆青看了一眼时间到点吃饭,陈栗弄出来小桌也不管那边大人聊什么给孩子们摆上饭菜,曲珍还弄了热毛巾让芝妮和苍布擦脸。
李昭和李清清对兆青也非常信赖毫无芥蒂的挤上桌和其他孩子一道吃起来。
柏学和知桓的骨龄够,两个人已学会如何使用筷子,而李昭和李清清还在用手抓的阶段里,没一会儿两个小孩儿脸就成了小猫。
孩子堆的温馨反衬着成年人之间的冷漠。任温李家的人如何想也未曾想到他们会接受这样一的交流,一太过正式而无一丝情义的交流。陈家人就仿佛不知道彼此身上留存着相同的血液那般和他们就事论事,约定着楚河汉界。
俞升甚至开口向温嘉明要求其归还他们在杭州所转让的红色倒锥,不过让出去的东西岂能那么容易再要回来。好在洛书军身上的红色超余数量也不算少,陈家两枚楚阡一枚,总计三枚。
如今十枚红色超余已有九枚在洛书军和华夏基地的控制中,唯一未曾找到的一枚很有可能已在黑教会的人手中,极大概率是在徐康手中。
彼时在俞升眼里帝都像是他人生中联系最紧密的城市,而现在他已有家庭便不再他贪恋无法完全属于他的亲情。
回忆持续胶着着。
话说到半夜众人心思不同焦躁又闷热,温承昊几憋不住心里的燥意可当他看到楚阡等人挽起袖子后不经意露出的洛书印记又觉得没什么资格跳脚。他们口中的大义比不过面前这些人曾用生命许下的诺言,他们缺失的是情感却不是判断力。
温承天几用上特能期望从意识岛的层面上引起俞升等人的共振,却发觉他的攻击在这些人的意识岛上犹如清风拂过没留下一丝痕迹,他第一失了掌控感。
好在俞升等人非常自持,这几天无论是从谁那得到的信息只要温承天等人问他们就会回答。
俞升在温承天的要求下将他的君卿超余拿出来给面前的所有人进行展示,温承天看到后不免皱紧着眉头,他们未曾想到金色超余的体积竟然也会增长。俞升明明是君卿超余其金色超余的大小已然逼近他自己手中的天子超余,若非他还有其它特化能量的储存方式……
温承昊因此看向楚阡,楚阡没给眼神。
楚阡认为没必要将自己的金色超余拿出来吓唬任何人,他手中已不是天子超余而是皇者超余。彼时谢昙不知所以太阳真经曾在华夏基地周围开启,特化能量充盈过所有相应范围内的金色超余携带者。而在长白山谢昙总控了太阳真经倒出的特化能量,将其全部充盈到了洛书军的身上。
这是个恒强者更强的世界,楚阡是原生韧者第一超余携带者,又是谢昙口中的异类,在多特化中已然成为目前最强金色超余的携带者。在每特化能量的争夺中,他都争夺到了最多的特化能量。因此谢昙对他没有任何好印象,认为他的强悍会影响整个世界的未来。
而司苍布作为原生的天子超余异者又是“混血”自然也分到了不少,瓦连京是在谢昙强行断掉了伊万诺夫的□□后得到西医第一超余,他属于新生者得到能量远不如楚阡和司苍布。
事实上楚阡和司苍布手里的天子超余早已突破传统超余的模样,司苍布的金色超余如今像是一把真正意义上的金色短剑。楚阡他两在最近距离感受开启的太阳真经,他的金色超余尖端已超过一米三像是一枚金色的长矛。
楚阡和司苍布如今正学习将天子超余变成真正意义上的手持武器,金色超余的星状棱面与尖端十分锋利,一把无法离开宿主过远且不会碎裂包含强大特化能量的武器正适合他们贴身使用。
无论温家的人递给楚阡多少目光,后者都没有拿出自己的金色超余。楚阡知道此时拿出来就完全没的谈了,温李家人对能量的痴迷超过想象,何必踩别人的敏感线。
和温李家的会议一直持续到隔日天光,双方在谈判中不断约定彼此的权利边界和对超界道具的使用边限。某种意义上帝中区夭折了大部分想法,他们手最大的牌是寄望陈家人讲血缘感情,但这张牌被他们自己扔在了身后。
多方商榷下油陈家人和楚阡麾下组成的洛书军保留了独立的管制权,不从属于任何华夏基地的行政区。一旦华夏基地受到外部袭击,洛书军将被拆成二十个独立小队编入华夏基地守卫军,与华夏基地守卫军共同作战,而楚阡所率领的几位副手则作为洛书近身军与意识倒锥宿主小队成为超界军,负责协助其他军人并作为华夏基地的最后一道防线。
帝中区有权第一批参与河图洛书的开启,并享有完整的维面沟通及审核洛书维面参与智明者的权利,也就是他们提出谁不能上维面兆青就需要将谁踢出洛书维面。
同时帝中区提出想要确定所有超界道具的位置,并和兆青一样有召集权。这个事儿涉及到所有意识倒锥的宿主,郦水等人被叫来但几乎没有人应承。关于楚阡提出荆楚区作为洛书军后备行政区的要求帝中区也未第一时间同意,此两件事还在胶着中。
洛书军作为独立超然的军体组织不享有外交权,也就是洛书军任何首脑不得私下与外国幸存者势力沟通。瓦连京和波琳娜之间可进行家庭式的会面,但波琳娜及其全维原子内幸存者的归属需要与俄国幸存者政体首脑进一步的商榷。但这件事被波琳娜本人否决了,她全维原子内都是其夫家的亲戚,她卸除锡霍特区指挥权就是为了不和俄国幸存者政体沟通,此事没有结果。
作为现存华夏基地的首脑,温李家的人不能否认他们都想过要强行争夺超界道具将其最大化的握在自己手中,温承天甚至赛斯提出过如果有可能他们两人会联手从意识层面上控制河图洛书的守护者。结果赛斯知道对方是兆青一行人直接拒绝了温承天的提议,而温承天本人也万万没想到持有河图洛书的会和他们有如此的血缘纠葛。
他们更没想到区区洛书小队在楚阡的支持下成长为洛书军,又在石板的促化下整体跃升了几个量级成为了一股坚不可摧的武装力量。
若真掰扯实力也许彼此仍有压制的可能,但折损他们其中的任何一方都等于损害华夏幸存者基地的实力。这一点他们两方都懂,所以只能在语言的来往之间寻求微妙的平衡。
林林总总的内容光写满条款的纸张就好几米长,陈栗几撇着嘴和兆青对眼神,在她眼中这种官方文件没有任何意义,在兆青的眼神示意下陈栗没有多话。
孩子们早撑不住了,凌兆真因此出来过一,她一言不发的将孩子们抱进自己的全维原子休息,期间看也没看李飞一眼,李飞则是第一在正式场合忍不住将自己的眼神投递在前妻身上。
各种各样带着细枝末节的条款让洛书军和温李家虽然没有吵打起来那么难看,却也都是热气上脑。陈家人比较随性,陈陌陈阳早就脱得只剩下一件白T恤,连楚阡这平时对外板板正正的男人都脱了军服外套挽起衬衣袖子。
但温李家人像是依旧放不下身份一般,喝着冰水也要保证风纪扣妥妥帖帖的扣着。
陈阳听着这些人你来我往的锱铢必较的话气闷不已,想要说话却又压抑着自己的冲动憋得汗湿了一件T恤。
兆青见状递过来毛巾给陈阳擦汗,他接过毛巾擦了两把干脆起身到后排换T恤,而这时温李家的人少见的闭了嘴纷纷看向陈阳的后背。
陈家人被温李家人的举动弄得一愣,好在温承天很快又开口将会议节奏拽回焦灼。
兆青做主给开会的人加了两餐,陈阳毫不客气的在后排仰着头睡了几个盹儿,瓦连京和陈杰俩人都不知道玩了几场联机游戏。
时间走到中午,两边在大方向上没有分歧但仍有几件事儿悬而未决待后续继续商榷。所有人的精力都耗散太多,温李家人准备离开。
温承天:“期望下开会时可以有幸请各位进入华夏基地看看我们帝中区目前的发展情况,相信在座各位会感受到新世界的另一种面貌。”他的邀请是真心而发却带着假意,作为温李家的人他希望陈家人可以进入帝中区,而作为帝中区的二代领导者之一他不愿意洛书军进入他们的核心行政区。
温嘉明:“是啊,小升,总生活在城墙之外也不是个事儿。”因为陈氏兄弟在沉默中拒绝了与温李家之间的血缘纽带,温嘉明只能用俞升做突破口。
第26章 1-
电视小说里强悍势力并入某些组织时总会形成一又一的碰撞 真实世界中哪儿有一拍即合,在权利面前只有互相制衡却没有互相融合。
俞升:“我们倒也不会一直生活在城墙外 长白赤松正拉着长白三峰往此来 相信它会为我们准备适合的地方驻扎。”
“这??”温承昊刚要说什么被温嘉明打断。
“分属两地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沟通速率…”温嘉明话没说透 但俞升知道对方已经在隐隐的表示不满。长白基地作为帝中区曾安排的后手基地,虽然目前已取消后手基地的计划 但长白基地植物的特殊性让他们依旧不希望任何其他势力掌握这三座山峰,包括洛书军。
“这有什么影响的,华夏基地悬浮磁设备如此先进 想要见面不过是毫秒之间的事儿。”陈杰状似一派天真的说。
“如今世界中的特化生命并不止我们特化人类,岛化动植物已向我们人类展现出真正意义上思考的力量。若想稳定的迈向前方,尊重每一种特化生命自我的选择恐怕更重要。我能明白各位的担心,洛书驻扎在外意味着会分流华夏基地的幸存者生命数量 如今人口的意义都不仅仅用红利能形容的,谁能聚集更多人谁就有更强大的可能…”俞升的直白令温承天等人不适。
成为导师的第一梯队后温承天已很久不这么直白的说话 也很久没听到过这样毫无润色的话语了。
俞升:“但这是不可避免的,现实情况让你们说出口的邀请都是过眼云烟,究其根本你们不愿意我们入城,而我们需要稳定的环境休养生息建设后方。我们胶着了二十多个小时签了五百多个条文的意义正是如此 我相信在我们彼此认可双方都共于华夏这个大整体之下 可以为了华夏幸存者基地的安全守望项背,包容这微小的异议。我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某种意义上的‘兄弟’,分家不分心,保战力保能力。只要保存好此刻差异 我相信未来我们终会毫无芥蒂的互相信任。”
话说的如此好听,但五百多个条文中都没有涉及荆楚区和琼州区的归,全部是对彼此的制约和要求。只可惜俞升说的没错,在长白三峰的权属上他们所有人都敌不过一个树冠遍及半座山的赤松。
温承天绷着表情尽可能露出微笑:“我也期待这一天,你们这些超特洛书军人对我们有很重要的意义。”
“司家人和谢昙都曾经提醒过我们,无论发生任何事儿都要记得我们和所有特化生命都在天平上,那里有我们、有特族虫、有岛化动植物。任何生命的夭折都等于是破坏了平衡,同时增加了特族虫的生存几率。”俞升委婉的提醒温李家人不要站在能力的角度上只知道超特人的重要性而忘了普通特人的意义,同时他也是在说明自己这一方把普通特人看的极重要,不会伤害普通特人。
温嘉明:“这个角度上我们彼此没有分歧,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基地内所有的人民都过上平稳又安实的生活。”
俞升首提了提嘴角笑着说:“在这一点上我们连评价您们的资格都没有,您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标杆式的,我们虽是洛书军却没有能力在这方面做得比您们更好。我们的分歧在于过去的私事和未来的公事,但在幸存者此刻安宁的生活面前我们没有任何微词,也不敢提出任何要求。”
温承天伸出手和俞升相握,温嘉明:“关于地球样本…洛书守护者提出的首补充要求帝中区会尽全力满足且无条件给予,未来物资兑换将按照物资兑换明细进行互通有无。联络器已给您们留下,物资兑换比例明细每日都会有飞鸽给您们送到此,后期我们这边恢复网络后一切信息及时共享。关于技术交换,早先我们曾承接过您方的摄录设备图纸,所以悬浮磁的技术会直接公布给各位。您方目前所掌握的通讯摄录设备激光技术高于我们的研发程度,后期也希望各位研发出相应的装备及时进行专利认证,保证双方的收益。”
瓦连京见商榷已到最后环节站起身活动着久坐僵硬的关节,他看到温嘉明说起地球样本这四个字时表情上出现很明显的停顿,温承昊、天兄弟的眼神也有半秒的偏离,似乎有什么新情况。
俞升:“好的。”他身在其中有太多需要思考的事儿,并未注意温氏的变化。
温承天:“我们现在所说的任何装备都不包括石板上所承接的知识,尤其是罗摩耶那颂所出产的银色倒锥。”
陈陌垂着眼懒得说话。
石板的归属无法隐藏,不如开诚布公的告诉温李家人武备石板罗摩耶那颂在陈陌身上。
虽然徐康在维面上说出了这一点,但未见到陈陌那一刻温李家人仍留着幻想,正是这个消息的确定令本志得意满带着说服意味而来的温李家人转了风向被强强压了一头,成为了下风者。更何况连太阳真经都落在了陈家的孩子身上,如果真有天意,只能说老天爷太偏爱陈家人了。
但这一切是陈家人用生命换来的,他们只要没有付出过生命就不能驳斥陈家人的付出。没有多少人能在牺牲后再回到人间,即便敌对也没有人能对他们曾经的牺牲进行评价。正无论正名负面的评价都不需要,牺牲本身的意义超越一切。如陈家人对温李家的‘无情’很抵触,却也不会反驳他们在末世这几年所得到的成就,未来要承接千万人的幸存者基地,这是冰雪末世后在特化世界中的奇迹之地。
他们彼此忌惮的同时也彼此认可,彼此制约的同时也不由得佩服对方。
“很抱歉,罗摩耶那颂守护者必有自己的想法。”俞升打了个完全没味儿的比喻。
温嘉明:“此的意识倒锥数量已经超过七枚,而您们手上已有三块石板。虽然太阳真经在您们的孩子身上还未开启成长路径,但河图洛书和罗摩耶那颂理论上随时都可以打开,但因为特族虫的原因还需要进一步商讨。”
陈陌:“不止吧。”
“呵呵,”温承天礼貌性的一笑,“核武类武备仍在修复类全维原子中修复,它们目前的分子属性极端不稳定,如果强行拿出来有核爆或核泄漏的危险,只能请罗摩耶那颂守护者耐心等待了。”
“呵,”陈陌的冷笑令在场的人尴尬,但从政者最重要的就是脸皮厚,温李家人的脸上仍是得体的微笑。
陈陌手上的武备石板没那么容易开启,行至今日走了这么多地方,他已经得到了太多既有武器装备,楚阡带着洛书军而来,不少军队内部才能使用的武备也被带到了陈陌触手可及的位置但仍未达到罗摩耶那颂9%以上的武备熟知量。
无论如何,事实好像告诉他们核武器装备在末世前就已经至少占了全体地球武备种类的1%以上,这个事实令所有人讶异,包括作为军人的楚阡和温李家等人。
绚烂庞大的上万年文明史,没有人能真的统计出这一切。
陈陌只接触过楚阡带来已转移到陈栗修复类全维原子内的一枚小型核弹头,但好似远远不够。
思及至此陈陌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俞升余光看到陈陌将他的后脑勺挠的一片血红,连头发都挡不住。
俞升把陈陌的手拽在手里:“也许您们能通过核武备的量去掐住罗摩耶那颂的成长轨迹,但曾有人说过承一智必失一事,你们当然可以要这个钳制权,但结果走向哪里我们谁也不知道。”
俞升所说是陈陌的心思,但陈陌在死后总有个隐隐约约的想法,他说:“核武类装备真的能占到地球武备种类的1%以上吗?那在某种意义上难道不是同属于一种,核潜艇、核战机、核弹头…换汤不换药…差的到底是什么武备。”
俞升看着爱人,一般陈陌从不纠结在这一点上,他看着陈陌的意识髓鞘从陈陌的意识髓鞘上读出陈陌认为自己有个武器库但不知道在哪儿的这种荒唐信息。
好在他洛书军的意识髓鞘已不会被现阶段的超特人导师看透,俞升握紧陈陌的手示意稍后再说,陈陌点了点头。
俞升:“既然您方已经决定提供地球样本,我们双方又已经约定同时首肯下才会打开河图洛书,那么关于河图洛书是否开启、什么时候开启还请各位早做决定。至于其他石板,我们所签署的条文内并无明确说明。”言外之意是别以为少了核武类武备就能钳制罗摩耶那颂,罗摩耶那颂的使用权只在洛书军身上。
温嘉明微笑:“好的,我们尽快安排,再商讨。”
在权利面前力量会被忌惮,所有人都期待河图洛书为整个世界在另一个方向上找出路,但温李家人会更惧怕河图洛书打开后的不确定性,河图洛书有没有可能进一步拉大洛书军和帝中区之间的战力差。
俞升看着温嘉明的表情总觉得这里仍藏着太多信息,俞升压下疑窦问:“汉谟法典守护者在路上的时间不短了,他什么时候到?”
温嘉明的表情微动,“已尽可能的追踪中。”
俞升礼貌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暗骂:怕不是汉谟法典身上发生什么掣肘了吧,难不成又损了一块地球石板……
温嘉明:“那我们便不耽误各位休息了。”
俞升压住表情微微点头,他真怕自己冷笑出声。截止于此刻陈家人仍未见到华夏幸存者基地的最高首脑温嘉志,此谈判只不过多放出来个温承天,连真正与陈陌陈阳兄弟血缘更近的李家人也只有李飞在场。
在气温升高、冰潮袭击和虫族围攻的现实下,人们仍不免会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期望好的形势能向着己方倾斜。
在普通人的眼中此时发生的一切都略显荒唐,明明有更重要的事儿可人们却胶着在所谓的权力纷争上。不过想一想末世前有的国家领导人还能脸书治国,此时发生的一切不过是既有社会权力结构的延续,究其内核从人类走来的他们仍持续着人类内部的互相拉扯,这一点似乎不会改变。
既有的一切都留在了所有人的记忆中找新方式的路艰辛又困难,而捡着曾经的东西用看起来省力许多,权利的模式没有那么容易颠覆。
正是这种胶着才能带来真正意义上的未来,避免出现极端强者将整个世界上的幸存生命拽入刍狗的屠宰场。
洛书军与帝中区仍有谈判的弹性,双方的总目标一致所守护的对象也是同一个对象…全体幸存特人类。双方目前的敌人也是同一方,由黑教会和特族虫所组成的他方势力。
温李家想要保住的权利和洛书军想要做的制约早晚会紧密的扣合在一,在这件事儿上再急迫的决议都只能等待双方的趋同,而促成合作的除了时间没有其他推进方式。
温嘉明:“我们会尽快商议,也请兆青先生在合理的范围内了解石板开启的方式。我们这边也会在能力范围内进一步挖掘‘记忆重叠’的真相,希望尽早给彼此更多信息。”
兆青:“也请您们尽可能的寻找基因编辑优化工程所留下的材料谢昙对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下所参与的人类分类终是她的说法,…我们都需要了解上一个百年中太阳真经到底起了多少作用。”
温承天:“八十年代华夏的基因编辑优化工程停止,很多资料都遗失了,档案馆全部化作戕粉,我们会尽力寻找,也请您这边得到信息后与我们互通有无。”
俞升:“好的。”
兆青也点点头,如今早已有超过七枚意识倒锥围在他的周围,可石板并没有给兆青任何新的信息说明自己如何开启。
这也是他们无法立时决定打开洛书的原因,没有人知道洛书要怎么打开。兆青只待得到足够的地球样本后,再着手安排意识倒锥宿主进入小世界直面河图洛书的本体。
温嘉明:“稍后徐文成少将会来到此为您们再看看有什么需要调理的地方。”
俞升:“暂时不必叨扰天子超余中医,君卿中医风凌云已经到了,正在给外面的洛书军战士进行普查,如有需要我们再通过联络器请天子超余中医帮扶。”
温李家不亏是一家,或者说当年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的选择脉络异常清晰,李飞没有想到的事儿温嘉明和温承天即使想到了也没有做,徐文成并没有跟着此谈判的队伍一起来。
温承天面上一丝尴尬转瞬而逝,终是开口:“小八,有任何需要帮忙只要不影响华夏基地,你们开口我们会帮忙。”
俞升听到这话知道对话已经转入私人内容,“七哥,我觉得你们是时候分神关注一下你们自己的境况,如今人类已然全员特化,而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的后续影响仍在你们身上存在着,想想办法吧。试验品、精化品、优化品之间的区别如今是肉眼可见的明显,你们所缺少的情感并没有加大你们的控制力,反而让人缺少信任感。”
温承天笑了笑:“你也不必这样直白。”
“于私我应该直白的说,”俞升:“我从未看出你和昊哥身上的特殊,所以可能很多事儿唯有你们自己能够找到答案。”
温承天毫不遮掩的说:“生命的选择不同,我首听说基因编辑品下还能分出这么多品类,浸润品、试验品、精化品和优化品以及楚阡大哥。我们的父母都是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下的试验品,我们两代因此得到的益数不胜数,我们便必须承担由此而生的负面性。若不是末世…我和我哥活不到四十岁。”
俞升:“精化品活不过四十岁???”
温承天点了点头:“是的,父母一方为普通人的优化品出生头五年几乎没有异常的能力增幅,而五到五十岁会大幅度持续增幅,五十岁后会断崖式下降回归至普通人。而…大伯母则是站在了两者之间既给了陈陌陈阳强悍的能力,又有机会通过未改造完毕的事实为他们留下属于人类的一切、摒弃了编辑品可能产生的负面影响,与其说他们兄弟是优化品不如说他们是完美品。更何况在大伯母孕期,飞月伯母一直分散着半优化的负面影响进而让楚阡大哥得益,只能说他们哥仨很幸运。”
“操,”陈阳坐在后排仍是忍不住出了两声。
陈杰:“优化品五十岁后能力会断崖式下降回归至普通人???”
瓦连京:“别紧张,最多不过是变成普通人,没什么不好。”
温承天:“末世暂时抵消或者说延后了我们精化品和优化品在生命长短和质量上的负面影响……”
“是因为本质你们所使用的能量是特化能量吗?”俞升:“只要有源源不断的特化能量,你们不会再四十岁死亡。”
“是,所以当太阳真经不再开启那对我们会有什么影响?我们比你们更期望得到当年研究的所有数据和记录…”温承天看到陈栗和陈杰怀疑的目光说:“我没必要在这个方面说假的消息,八十年代初基因编辑优化工程被叫停,我们和陈陌陈阳一样是自然衍下的第二代。”
陈杰小声咕哝着:“哪里自然…你们明明是刻意想要得到第二代,怎么会那么巧兄弟娶了姐妹得到你们兄弟。”
“嘿,小伙子。”温承昊看着陈杰说:“去看看华夏历史,爱情不是每个年代的主旋律,你们要推测要玩笑别拿我们父母说事儿。”
“你们的父母是父母,其他人的父母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吗?”陈栗一直忍着,她没想过温家人能当做一切不存在一样不给任何解释,哪怕只是说一句迟到的节哀顺变也算有点心。
兆青轻声制止:“栗栗。”
陈栗想要听话却仍是忍不住抛下一句:“我二爸说的没错,回去先给你们自己治治病吧,看看你们的感觉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先做人后做事,否则做出来天大的成就你们也熬不成人。”
温承昊额头绷起青筋,温承天倒是微笑着说:“我会考虑你的建议,侄女。”
“…”陈栗想说啥直接被郦水扯到后排安抚住。
俞升则是忽略这一切说:“李老将军没有当年的资料备份吗?”
温承天:“他是第二决策者,不是直接记录人。”
俞升:“明白了。”第二决策者,那第一决策者是谁?不过这事儿已然不重要,他们要关心的点足够多了。
温承天不再发表言论,温嘉明说了两句官话后温李家人起身准备回到帝中区。他们出来的时间够久,久到缠绕血藤城墙之外的随扈都已经出现嘈杂之声。
若不是这些帝中区掌权者的副手都在会议室外面随时可以传递消息、早就有人冲进来‘勤王’了。
俞升:“向二哥他们带好。”
温承天:“好,有机会定得带着你再回家吃个饭,你二哥总念着你。”
“我也念着二哥,但我的家在这里,欢迎二哥随时过来吃饭。”俞升:“希望你们一切顺利,也希望我们一切顺利。”说完他微微叹气。
他们终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打动不了谁,‘情感’说服不了‘理智’,而‘理智’却也打动不了‘情感’。
温承昊伸手拍了拍俞升的肩:“摒除我们的立场,我个人对于你的成长表示肯定。”
俞升像是对过去告别一般,真心的说:“无论我身上有多少刻意的安排,我都不否认是你们的照顾让我拥有了十年很单纯的时光,上班、下班、做研究、度周末,我会怀念那简单重复的生活。”
陈陌听闻看向俞升,有些话听着在不舒服也不会在此时打断爱人对过去的刨白。
第27章 1-5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 俞升已做好准备向过去彻底说再见。
温承天:“如果你想…”
“闭嘴,无论你放什么屁他都不想。”陈陌忍了,没忍住。
俞升听到这话将陈陌拽到自己身后看着温承天说:“人都会怀念过去 但这里才有我的未来。”
“未来从不是完美的。”温承天。
俞升在陈陌说话前抢着说:“我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说这种话不合时宜,但我想告诉你们,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我得到了最好的爱情。”这是他末世前最熟悉的几个人之一,他们参与彼此生活的时间都是真的。
他们曾生活在一个宿舍里 一起上课打球、一起淋雨跑步、一起吃饭工作。孙正平靠在一侧 他的表情里也有着三分动容,人生从不完满。
“我非常感谢昊哥和小七你们在末世前对我的照顾,我…我有自己的家庭了 我有爱人、子女,有兄弟、家人。”俞升说到这几个字时笑了起来,那是真正幸福的笑容,“谢谢你们。”
温承昊表情上露出三分不解和两分认为对方感情脑的鄙夷 倒是温承天轻轻的皱了皱眉。
俞升见状收敛笑容 “人生一世什么都可以是假的 唯有感情不能假、也假不了。人心在感情上都是贪婪的 没有人付出后会不期望回报。单方面的爱情是一场美梦 唯一的凭仗是梦里的人不会醒来。”他说着看一眼李飞。
李飞自然无话可说,而温承天则是沉了片刻说:“希望华夏基地一切顺利。”
“是 希望每一个平凡个体的人生都一切顺利。”俞升说着伸出手臂示意门口的方向 众人起身看着俞升和楚陈三兄弟将温李家人送到缠绕血藤门口。
在会议室内的其他人瞬间塌下肩 纷纷长舒一口气。无论如何,站在华夏幸存者这个高度下他们愿意求同存异共同守卫所有特化人类的未来。
陈栗:“总觉得二爸说的话也是白说,看温承昊温承天俩兄弟,他们可不是什么感情丰富的人。”
瓦连京:“李飞是感情确实 但我倒觉得温承昊天他们兄弟俩某种定向情感过于丰富。”
李倩:“嗯?”
瓦连京:“偏执、固执、认准了某些事儿即便要付出再大的代价也绝不回头…”
李倩:“嗯,对。我会记下来,李飞是试验品而温承昊、天兄弟是精化品,这两种必有不同。”
“妈耶,能不能歇一会儿!”赵然斌甩着双手说:“太久没有这么高强度信息量的会议了,我手指都要抽筋了。”
秦风也难得开口评价说:“不愧是天子超余,温承天这种说服力快赶上持有太阳真经的谢昙了,他几用意识岛共振试图引起我们的同意,好在咱们家君卿超余足够给力。”
赵然斌:“何止是给力,最后还给了他们绝杀一击!”
“这谈判只是个开始,只要我们于这种超然的地位他们就不会放心,”李倩摇摇头:“人心,永不满足。”
兆青:“我们摆正自己的位置即可,我们不变外面再变也影响不到我们。”
秦风和李倩点点头,赵然斌:“有兆青哥在,我无时无刻都很放心。”
“好了,禁止拍马屁,”兆青笑了笑,“难得君卿中医过来了,你们也去看看有没有其他调养的方式,在这儿拘着一天一夜了都去伸伸腰腿。”
赵然斌:“好。”
李倩:“你们先去,我再看一遍会议记录。”
“我回头再看,我头疼,”秦风也是智明者,经了天子超余的降维打击整个人分分钟都能吐出来。
“嗯,”李倩目送赵然斌扶着秦风离开说:“看来同分类下超特人互相震慑力更大。”
“倩姐,您可真够厉害的。”陈栗:“就这还能工作下去呢?”
“心静自然平。”李倩的意识岛意识能量很充沛几乎逼近作为君卿超余的李飞,未来大有可为。
“我对自己未来的位置很笃定,知桓没有成长完毕之前我是洛书军辅助天子超余韧者和君卿超余智明者的质暗者,任何时候我都需要保持自我的平和。”李倩这话说给别人也是说给自己,只要是洛书军血都是热的,但她必须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冷静。
“我是真的佩服你了,姐姐。”陈栗:“如果你需要休息和充电随时来找我。”
“会的,咱们好歹也在一个办公室,不是吗?”李倩说着笑起来,和陈栗配合整理物资数据资料的过程很顺利,双方的节奏总能打在一。
兆青看着李倩和陈栗的交往欣慰的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交往方式,陈家人终于走出了自己的家开始和外界产生真正意义上的连接。
兆青嘱咐陈栗看着孩子们带司苍布出去找君卿超余风凌云,不少排在君凌云帐篷前的战士看到兆青都纷纷侧身,而兆青则是带着司苍布排在了队尾,他需要和洛书军一起保护河图洛书却不需要特权。
站在兆青司苍布前面的正好是李峰,他回头问:“最近你们恢复的怎么样?”
兆青:“我这儿恢复速率不快和陈阳相比差距很大,咱们其他战友中是不是兵人恢复的最快?”
“可呗,”李峰是洛书军第三小队匠人,他说:“兵人在我们眼里和怪物差异不大,这才几天功夫他们的味觉都恢复完毕了,我这嘴里还是不咸不淡刚没了血腥味儿。”
“慢慢来,一步一步走稳了,”兆青知道这事儿也急不得。
“司小哥最近感觉怎么样?”李峰。
“他各项指标恢复的挺快,但他毕竟是咱们之中意识年龄最小的洛书军人,我主要也是想让君卿超余中医看看苍布,”兆青总还希望能有什么方式解决一下他们目前的状况,所有洛书军一个不少都是成年人,唯有司苍布意识年龄不足四岁。
见过温承天也有不少好,他们至少将目前特人境况进行了初步定义,意识年龄也是这开会中定下的说法。
对于末世后出生的孩子看骨龄话年龄都不精准,不止小孩儿和少年人的成长强度有变化,连年长者也出现了逆年龄年轻的状况,唯有意识年龄可以概括目前的所有特人类。
在温承天的描述中他现在可以通过意识岛中的意识年轮判断出特人类的意识年龄,就像是看树干年轮一样,有的树很粗但只有几道年轮,有的树很细却走了上百年。
这种类比非常适合目前的特人,意识岛的大小和意识岛内的意识能量浓度都无法辨别一个人到底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了多久,而意识年轮则很明确的展现了每个人的年龄。
李峰听到兆青的话也点点头,“辛苦司小哥了,咱们大人经受这一切都不容易更别提他了,天子超余果然也不是好承接的。”
兆青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看司苍布毫无表情的脸说:“他配得上天子超余。”
陈阳和几个哥哥往回走的时候刚好看到兆青在那边带着司苍布排队,走过来正巧听到这一句,他直接跟上话说:“谁想得到咱们在高原上还能捡个小狼崽子回来。”
兆青:“你别总这么说我们苍布,后面排队去!”
“我不排,回头你们都查完了我们再去,不着急。”陈阳伸手搓了搓司苍布的脑袋,“他不是小狼崽子是啥?不是小狼崽子母狼还会盯着吗?”他说着侧头,周围几个人正好看到已不知道大了多少轮的狼王曲措,狼王正把长吻搭在手臂上看向司苍布的方向。
作为动物超余的狼王曲措、喜酒和海贼在太阳真经特化能量的充盈下如今都难以描述其威武。动物们几乎都聚在一,他们看过去的时候自然也无法忽略其他动物超余。
“我阡哥真是牛逼了。”陈阳说着忍不住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越了解他们越觉得楚阡是被选中的男人,楚阡自己作为已然超越了所有天子超余的皇者超余就算了,他的坐骑小黄竟然也不一般。
小黄是楚阡在末世后捡到的,当时捡到的时候以为是小猫崽结果越长越不是那么回事儿发现可能特化前是狮子。捡了个公狮子就不说了,经过李倩他们的分析这货的DNA中竟携带已经灭绝的非洲开普狮的血种,是传说中体型最大的狮子亚种开普狮就算了,还是个有开普狮超余的狮子。
小黄正趴在所有动物中间梳理毛发,感觉到有视线大猫眼望过来看到是陈阳他们就又低下头清理自己漂亮的鬃毛。
李峰:“楚上校的黄爷确实牛逼,它是咱们洛书军所有动物的王,它一个喷嚏连大熊的熊猫都会打个滚,也就我们秋鹿的小铃铛能撑得住。”除了楚阡和陈家人管那开普狮叫做小黄外,洛书军其他人都叫它黄爷。
秋鹿的小铃铛是一只带着超余的母马,原种是法拉贝拉小矮马,虽然特化后体型变化不如高马大,但它也带着矮马超余几乎不怵任何肉食动物,连黄爷呲牙小铃铛都敢往上冲说踢谁就踢谁,个子小脾气极大。如今小铃铛正围在斑比和菲林身边,斑比和菲林原种是驯鹿属下唯一的一种角鹿,俩只鹿都带着驯鹿角鹿超余。
这个事实让俞升他们判断所有动物超余都是公母各产生一个,能碰巧组在一起衍生息的并不多。
动物超余分散性比他们想象中更散,除了陈家人整个洛书军的动物有三四百个,却只出了两只动物超余,温承天那边目前只有六个动物超余。
说起来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除了兆青和陈栗外其他意识倒锥都携带者至少一枚动物超余。秋鹿的小矮马自不必再说,郦水有一对丹顶鹤超余,孙正平有一只公黄牛超余,凌兆真有两只松鼠超余,吴柳宇有一只公海豚超余,波琳娜有一只公棕熊超余。
符莲那边也有一枚动物超余,是公梅鹿超余。
世界终是用另一种方式保留了曾经的多样性,并约定了特人能够侵犯的边界。如今超界道具互相制约的情况下,但凡有点理智的人谁也不会伤害携带动物超余的动物。
兆青看到陈阳颇为羡慕的眼神说:“正好现在有时间,咱们再进去和华南商量商量,也许它会愿意呢?”华南是他们在神农架捡的小华南虎,正是公华南虎超余。
“可拉倒吧!都聊了那么多它都不愿意出来。”陈阳。
“大部分有动物的军人都是兵人,未来海贼肯定是要跟着妮妮的,狼王曲措自然是跟着咱们阿布,桓桓虽然不是兵人但他需要更周全的照顾,我想让喜酒跟着他。你也得努把力和华南商量商量,它若是愿意跟着你,咱们柏学以后也能拥有自己的小动物超余。”兆青。
“喂喂喂,别什么事儿都压在我头上,你为啥不让我哥进去和那斑蝰蛇超余好好聊聊,蛇很适合他们韧者,正好把海贼让出来给咱们。”陈阳。
“这用我说吗?”兆青说着带司苍布随队伍往前走了进步。
在兆青他们身后的洛书军第十八小队质暗者姚立勤说:“洛书全维原子确实厉害,竟然出了这么多动物超余。”
兆青从不避讳这些和他们一起用誓约选择死亡而被刻下洛书印记的战友们,他们在同生共死中积攒了更多情谊。
“但凡能沟通的我们都在想办法,斑蝰和华南还算能说得上几句话。还有一只八哥超余和画眉超余,那两个几乎不能沟通,无论我们说什么它们都是自顾自的叽叽喳喳,脑仁疼。还有一只亚洲巨蜥超余和一只鹰嘴龟超余这俩完全不搭理我们,不断特化让它们形态改变到现在都没有人能看出它们是公是母。”兆青颇为头疼的说:“至今我能找出来的动物超余就这几个…肯定还有…”
之前那些日子因为意识能量被既定的寄生幼虫连接,洛书军每个人虽实力增强但整体状态太差,仍维持着之前的训练量让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要做的事儿,兆青因此筛了小世界中的动物超余,但他小世界中动物太多没时间一个一个动物捋,还有没有其他、还有多少没人知道。
目前为止兆青他们确定动物超余的方式非常基础,直观判断哪个变得特别大就去由兆青进行沟通,有趣的是动物自己会知道自己是不是本纲目科属下的超余携带者。这几个都是给兆青面子自己承认的,还有不少用装傻来拒绝沟通。
太阳真经已经更换守护者又变成未开启的状态,意味着新太阳真经守护者仪知桓找不出哪些是动物超余。
说起太阳真经,某种意义上开不开启兆青他们这些成年人没有话语权。
仪知桓太过年幼他的意识触须根本没办法远距离连上任何人,知桓本孩儿是个柔顺的孩子对外人没有任何连接意愿。他只愿意把自己的意识触须连接到自己喜欢相信的人身上,所以即便温李家的金色超余坐在他的面前他也没多少冲动去实施太阳真经守护者的责任。
谢昙的选择成功了,意识年龄的屏障挡住了仪知桓对外界探查的冲动。孩子心里的世界很小,小到只能装下自己喜欢的人。
姚立勤:“不可能所有动物超余都有战斗意志,很多动物原种就是非常平和的物种。不过我觉得您现在发现的这些都不错,鹰嘴龟、斑蝰蛇和巨蜥理论上都是很好斗的品种。”
兆青:“鹰嘴龟?”
姚立勤点了点头:“对啊,鹰嘴龟纯肉食,是咱们国产淡水龟中最凶猛的一种。斑蝰蛇就不说了那是百步蛇毒性极高,那个巨蜥应该也是好斗勇武的种类,”
兆青:“是吗,那我们这巨蜥和乌龟怎么天天就知道睡觉,难不成是我们判断错误了?我可是很努力才采到血让李倩分析的DNA去确定的原种。”
“那应该不是,倩姐在这方面很厉害,”姚立勤:“也许是什么适应性特化吧。”
兆青:“好吧,回头我再努努力,想办法说服它们吧。”说话间兆青和司苍布排到了前面,还有两三个人就能轮到他们,而陈阳则是抱着肩等在一边,
少时片刻,兆青按着司苍布坐在风凌云面前,风凌云的诊治仍是很传统的把脉方式。他用自己的中医特能让特化能量顺着司苍布的脉又走了两圈说:“身体上问题不大,我会开一些调理身体的方子…”他说着抬眼看向兆青。
兆青立时对陈阳说:“阿阳,那没什么问题你带阿布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方子。”陈阳大概知道爱人要做啥把一句话没说像个摆设一样的司苍布给拎走了。
兆青见司苍布已走远说:“风大夫。”
“说吧。”风凌云岂能看不出兆青有事儿要说。
兆青冲姚立勤说:“我问几个问题就走。”
姚立勤:“没事儿没事儿,风大夫这几天都在这儿,时间够。”
兆青坐下说:“我们家里的西医查过阿布的性激素水平,完全没有应该属于这个骨龄的性激素波动,他的身体您应该也直观的看到了是个成年人的身体了。”
兆青有时候真觉得自己操碎了心,如今大事儿一个一个的解决他又将注意力转回了自己的家中。之前担心司苍布发育的太快和知桓的关系会变质,发现司苍布的性激素水平异常又担心是谢昙的情况影响了司苍布。
兆青:“按道理这几天陈阳他们这些成年兵人的激素水平都快回归正常值了,但阿布没有变化。”
“是什么时候发现司苍布激素水平不正常的?”风凌云让助理记录着。
兆青:“上个冲击波前就发现了,所以我们不知道是他自体正常状态的延续,还是被这能量充盈后绿色倒锥褪色影响了。”
风凌云:“这孩子的脉象非常有力,我之前看的战士们多多少少还有脉象阻塞需要疏通的位置,连瓦连京这拥有超余的脉象中都有阻滞,而我的特化能量在司苍布的脉中走了好几圈并未发现任何不顺的情况。司苍布像是个天然能量的容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我送进去用于探测的特化能量竟也有被司苍布吸收的迹象。”
兆青:“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的事儿您也知道吧。”所谓信息不瞒着医生,风凌云来之前李倩就请示过楚阡和俞升,在两者的同意下整理信息给风凌云做提前准备,包括基因编辑优化工程和血统的问题。
风凌云:“这事儿知道,进来时您这边的智明者给我普及了这个信息。我可能也是编辑品种的其中一品,但目前我还没有找到我自己的位置。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我没有参考信息。”
“波及范围太大了。”兆青。
风凌云:“我回魔都区后会私下入了解这个情况,如得到特殊信息会告知你们。”
兆青:“谢谢。”不知道李倩他们之前和风凌云如何沟通的,他们之间也有了某个程度上的默契。
风凌云:“关于司苍布性激素水平的事儿,他的意识年龄远不到产生真正意义上应该出现性征的年龄,目前我所了解的特化中药材中对性激素提升水平最高的就是黑虫草,你们应该也常年喝,相信对司苍布并没有什么用。”
“噢,对。上个冲击波之前特化虫草的其他作用对大人影响比较大,孩子都没有什么反应。”兆青说到这里有些不自然。
姚立勤想笑又忍着,毕竟能亲眼旁观洛书守护人隐晦的说房里事儿挺有趣。
“如果您是要寻求药物的治疗,我不建议。”风凌云。
“我也不想用非自然的方式去影响我们家的孩子,我是担心上个冲击波对阿布有其他影响,而且我们阿布是‘混血’的事儿也让我很挠头。他身上的影响要素太多了…”兆青。
荆楚区和魔都区的关系也不错,符大本不开口魔都区也会派风凌云过来。
第28章 1-6
华夏基地中的各个行政区都在想办法和洛书军产生沟通 权力之间的制约不仅仅发生在洛书军和帝中区之间、也发生在华夏各个行政区之间。
魔都区的掌权者是天子中医徐文成的母亲,这样的契机魔都区于公于私都不会放过。巧合发生在每个地方,魔都一个地方出了天子中医和君卿中医 虽然天子超余徐文成现在算温李家的人,但他和魔都亲缘关系斩不断。
一切都昭示着基因编辑优化工程残留的痕迹,或者说都有太阳真经在百年间持续留下的痕迹。
风凌云:“如果您不介意,这出诊后我可以每两周来一。”
“会不会太麻烦?”兆青。
风凌云:“正好我想多了解了解你们 你们是目前第一批绿色倒锥出现褪色的军队 而司苍布作为原生超特人更是个孤例具有观察价值。更何况瓦连京先生也在这里,中医西医的分类将我们固定到某种职业取向之中,但我们本身的能力不应被限制。您这受基因工程影响的编辑品类最全面 实在是让我无法不心动。”
司苍布确实是个孤例,他是目前所知唯一一个‘混血’的原生超特人,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失去了绿色倒锥的原生超特人。最重要的是如今竟无人能排除他是不是也曾受到过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的影像,毕竟没人知道他父母的真实情况 这是一个孤例中的特例。
“好 那先谢谢您了。”兆青起身。
“您不查一下吗?”风凌云。
兆青:“我这儿不着急 先给他们看吧。”
风凌云点点头他一边给姚立勤诊脉一边对兆青说:“我给您的资料您收到了吗?”
兆青:“嗯 收到了。我们家路上没有遇到过和您弟弟风凌雨相似的人 我已将资料给了赵然斌,让洛书军再排查排查。”
风凌云:“我弟他有全维原子 他从小极为聪明必然在首冲击波时成为智明质暗者 存活率一定高于他人…但三年也太长了 怎么会一直没消息。”
兆青:“别着急,陆陆续续帝中区的飞鸽们都会回来,我们这边出面让其它飞鸽也继续排查。”
风凌云:“真不好意思,我在魔都区身居要职 但也不敢为自己提出要求。”
姚立勤:“要不咋说你们这些当官的能把自己的路都圈死,末世哪有比找自己亲人更重要的事儿。兆青,回头我和战友们说一声,让他们先暗地里帮风大夫摸一轮。”
兆青:“这样也行?”
姚立勤:“哎呦,咋个不行?让大熊(熊天生)去说一声,蜀中的小熊(熊天赐)还能不帮忙?这是找亲人又不是做坏事,谁在基地里没有几个认识人。你们啊,就是给自己定的规矩太多!啥都不敢做,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事儿,也忌讳这忌讳那的。”
兆青:“那行啊,麻烦姚大哥了。”
“麻烦啥!”姚立勤看着风凌云说:“风大夫帮咱们这么大忙,我们也得投桃报李,对不。”
风凌云:“那多谢姚先生了,结束问诊后我去找您。”
姚立勤:“客气!我住三十八号板房。”
风凌云:“好。”
兆青也跟着笑了笑,任何事情有好的方向都会让他开心。
风凌云接着看向兆青:“至于您的特能,有时间咱们还需要更仔细的聊聊,咱们中医的特能技也是垒加的,没出现只有一种的情况。”
“好,那我先回去了。”兆青说着离开,走出了家庭的围栏他才知道自己和其他中医超特人的不同之。他只有一个安抚镇痛的特能技,而其他中医都没有出现这种特能技。
兆青回到自己的板房时几个孩子都在睡午觉,他撑了一天一夜也累的不行,找个地方躺下还没睡沉便感觉自己被环抱住。
兆青迷迷糊糊的呢喃道:“没有其他人要过来了吧。”他总觉得赛斯迟早要过来一趟,这是他们进入末世后很早就产生的缘分,斑比和菲林也是这么得来的。
如今斑比和菲林的孩子洛赤成了小世界赤松的岛化动物,可以说见面很少但缘分很了。
陈阳:“别操心了,赶紧睡觉。”
兆青:“哥呢?”
“呵呵,”陈阳忍不住笑,“别提了,也不知道阡哥想啥了,可能是看最近大家的身体状态都马上要缓过来了,大会也开完了竟带着赵然斌和吴成雷关禁闭去了。咱哥和二哥见这架势也跟去了,近两天就别想见到他们了。”
“咦??”兆青睁开眼迷迷蒙蒙的看着自己爱人,“还休息不够!风凌云还在这儿呢,赶紧都去看医生!关什么禁闭啊?”
“你管他们呢?还不是之前那些自作主张,”陈阳捂住兆青的眼睛,“睡你的。”
兆青又挣扎着想要睁眼,最终还是没抵过睡衣小呼噜打起来陷入眠。
说是禁闭但更多是换个稍微暗一点的地方休息,连床铺都是柔软的。如今性能力没有恢复的他们难得有时间好好沟通,陈陌和俞升躺在一好好聊了聊陈陌的想法。
陈陌说:“我觉得我这里拥有的并不是现代武备,似乎都是很古老的武备,包括中世纪刚出品的热武器之类的。”
俞升:“怎么会突然有这个想法?
陈陌:“不知道,像是罗摩耶那颂给我的意念一般,它已在我的意识岛出现意识态,我能感觉它真的和我融为一体了。它一直在告诉我,我身上暂存的武备量已超过百分之九十但是我自己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哪儿,所以我没有达成武备理解量…罗摩耶那颂,它也很着急。”
俞升难得听到爱人一气儿说这么多话,他说:“我帮你想着,你别跟着它陷入焦急。”
石板和守护者是一体两面互相影响的存在,经了长白之事俞升发现陈陌身上或多或少也开始展现被影响下的变化。
俞升:“石板对守护者的影响很大,它让谢昙智能更高、也让兆青的慧根更明…对你也一定有影响,有什么情况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陈陌说着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别挠了,”俞升说着拍掉陈陌的手把陈陌的脑袋拽到自己眼前,他看到陈陌后脑勺血刺呼啦的又说:“你都挠出血了,干嘛呢!这是。”
陈陌总觉得后脑痒却又被爱人掐着手。
俞升给陈陌的后脑清理了一番又轻轻吹着陈陌的后脑勺,陈陌这才算稍微踏实点躺在俞升的腿上呆住了。
俞升和陈陌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聊家庭也聊对洛书军的想法,聊未来他们这个小家怎么和洛书军这个大家融合,也聊和温李家如何交流。
聊着聊着俞升笑起来。
见到爱人展颜,陈陌问:“怎么?”
俞升:“你现在真像一个大家长,家里的事把把都抓的稳。你这人不说不说,一说话还挺周全。”
陈陌勾住爱人的脖子□□着爱人的唇,片刻后才说:“不想聊天?”
“你现在还能干啥?”俞升说着舔了舔沁出血珠的嘴唇,陈陌总是这样会让他又疼还有点痒。
“别着急,我少吃的我肯定要补回来。”陈陌说着被爱人捂住眼睛。
俞升挡住陈陌用眼睛骚扰他的目光,轻斥:“扯淡。”两个人又小声的说着话,直到撑不住精神儿入睡。
众人醒来时都觉得这一觉睡得比之前更好,通体舒展。
关禁闭的还没回来,兆青走出板房时看到郦水他们正在打理动物们。
郦水的气质很特殊对动物有很亲切的吸引力,连他们家的狼王曲措和喜酒也能允许郦水在它们身边走来走去。
兆青:“忙着呢,郦水姐。”
郦水:“嗯,也没什么事儿顺便给动物们洗洗澡梳梳毛。”
兆青这才发现白糖他们一个个油光水滑干干净净的,“太谢谢了,我最近都顾不上这事儿了。”
“好好休息比什么都强,”郦水指着喜酒几个说:“那几个不让我碰,其他的都给洗好了。”
“它们几个独性,回头我来。”兆青看着拒绝被他人抚摸的喜酒、狼王和海贼,正好香喷喷柔软的喜糖蹭了过来,绕着兆青蹭来蹭去。
喜糖当然也不喜欢被别人碰,但它知道自己洗干净了主人就少点儿活儿,它肩高也到兆青胸口了但对比其他超余动物显得很幼小,某种意义上它又成了小动物。
“哎呦,我的喜糖,”兆青抱住喜糖的脑袋亲了好几口,喜糖的喉管中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他摸着喜糖柔软的皮毛,捋到喜糖肩胛骨的位置时顿了顿又好好摸了几把。
郦水:“发现了?”
“咦??”兆青凑过去看,“这…这是??”他发现之前喜糖这些动物肩胛骨的卷毛变成了一小片,摸着很有肉感里面似乎有软软的骨骼。
郦水:“未来怕是会有翅膀和皮翼。”
“什么??”兆青十分惊讶。
“水即将漫上来,陆地不复存在,对于此时生活在山上的动物来说最好的特化路径便是拥有翅膀,不是吗?”郦水说着摸了摸自己的丹顶鹤。
这话说的没毛病却又让人一时难以接受,兆青摸着喜糖背后的小毛肉片儿问:“那皮翼是什么?”
“像是蝙蝠那样没有羽毛的…”郦水,“我也是听阿京他们的推测,阿京说他在爬行动物身上也找到产生微小态变的骨骼,而且听说爬行动物的肺也开始出现变化似乎是往…”
“真正意义上的适应两栖?不…不,算上翅膀的话是三栖吗?水陆空?”兆青:“这真是很奇妙了…”
“这事儿我没你们想得快,”郦水笑说:“你们能开始关注动植物证明你们的精力也回来了,我见你的肩骨也没那么紧绷,再养养体重也能回来。”
“多亏了你们,”兆青十分真心的说。
“还有三天第十七个冲击波就要来了,”郦水。
兆青:“嗯,这我们即将看到冲击波的本貌,太阳真经打不开了。”
郦水:“之前百里和我说过冲击波给出的能量似是两种,可我感受不出来。如今看过来意识能量和特化能量虽可互相转化但来源和本质都不一样。”
“承天说意识能量主打意识层面的能量充盈,而特化能量则作用于特化生命的生理方面,无论哪方面的增强都会略微带动另一方面。”兆青:“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想到的,意识能量和特化能量就如脑力和体力根本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力,但脑力能保证体力被正常运用,而良好的体力又会支持脑力可以完美使用。”
“没了太阳真经,意识维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开,百里在这方面和我态度不一样……、我是上不了维面却希望维面打开,而他则是上的去却不希望维面引领智明者得到信息。”郦水。
兆青还是第一听郦水说这个,“百里大师为何这么说。”
郦水:“他说看似智明者智能很高,但因为超余的存在出现了真正意义上的能力阶梯,一般智明者会更容易受到超余智明者的影响。人们期待用群体智慧解决问题时最先要突破的是因群体智慧而产生的集体降智,他们这个分类最要堤防便是出现乌合之众。”
“…百里大师的角度从来都这么通透,”兆青,“对了,郦水姐,我们之前还好奇过…”
“好奇什么?好奇我的年龄?”郦水:“你们一个个尤其是栗栗、瞅着百里像是看个诱拐少女的人。”
兆青笑了笑:“我们没想到在末世前年龄的计算方法也有差异。”
郦水:“末世前的世界和此刻也没什么不同,虽幅度更小但一切都存在,高的地方比低的地方时间走得快。末世前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多,到了生儿育女的年龄而按照‘上面’算却没什么变化,用流行的话说我可是当了很多年的少女。”
兆青听出了郦水的言下之意:“看来末世前您们生活的地方很低。”
“应该说很,”郦水:“那时候每三年我们能上来在道观中生活两个月,我总想更熟悉现在人多的社会,反而在末世来临时被扔进了特化脉络。”
“我以前认为不同种族血统之间的壁垒很,难以跨越,”兆青看着远正在训练的司苍布,这是被定下的混血。
“是时候把种族血统的概念和纲目科属分开了,某种意义上既有的动植物和你们是一个种族血统之中、最初的最初你们都来自于同一批初始细胞,慢慢衍发展到今日这样绚丽多彩的阶段。在既有的生物链条中,你们在一个圈内生生不息。而种族血统是个更大的圈,从久远之前便消失又被很艰难的捡回来重新建立,我本就不敢说这个大圈重新转起来了……”说到此郦水颇有些无奈的说:“如今想要转起来应该更难了,任何圈都不想把特族虫串进来,但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郦水也看向司苍布:“我知道你的担心,可关于司家我了解的也不多。我只听羽嘉偶尔说过一嘴,这点信息除了让你们混乱没有其他作用,寥寥数语没人能推出一个世界。”
“唉,”兆青的叹了一口气。
“兆青,没机会的。”郦水,“在你眼中阿布是个孩子,但他已做出选择。选择之后的弥补也许会让他稍微舒服点却改不了大脉络,他的绿色倒锥与你们一样褪了色,那又怎可能再恢复?如果你一直想把孩子推回之前的世界,对他来说也未必是好事。”
“可能是最近大事儿都解决了有时间能空出脑子,所以我总是免不了担心这几个孩子。”兆青。
“我能理解,百里够决然够出世了吧,有了阿亚和阿燕不也舍不得这世间。孩子是独立的个体…不是我们的延续却是我们终身的牵挂。”郦水,“做父母的总是要想通这件事儿的,你能给他们的唯有揪心,除此之外你的帮助很有限。”
兆青:“郦水姐,你说真的没有必要打开太阳真经了解特化脉络吗?”
郦水在兆青眼里有一种超然的存在地位,她是踏在所谓几个种族血统之间的连接,兆青昨晚上做梦都是这点儿事儿,俞升又在关禁闭他怎么也得找人说说。
郦水:“如果是按照那个什么谢昙所说开启的同时要充盈能量,那还是算了,除非你们能找到更好的方式只得到信息而不得到能量。”
兆青:“按照他们推算的数量,怕是连特族虫都有几十万。上谢昙把太阳真经导出的能量锁定在了我们洛书军身上,所以我忍不住想…也许这个能量能够解决阿布的问题…”
“可结果呢?不止是你们强了,对吗?”郦水说着她看到的现实:“即便是我和百里两个人对数量多的虫族都会有些吃力,更别说特转过的特族虫了。你们洛书军已强到和目前的超特人产生能力壁垒,但终究…唉,特族虫是跟随着你们应运而生,你们就像矛和盾,即便羽嘉他们解决了谢昙携带的寄生幼虫,但未来产生的特族虫短时间内怕是只有洛书军可以迅速走向一对一,而其他这些特化生命来对上虫族都得玩拉锯战,可不能再增加战争难度了。”
“更何况阿京先生说的也没错,不要让特族虫拽着你们的思考路径,咱们面前的变数可不止特族虫。”郦水。
陈栗:“天天说小话,我的枣儿啊!自打回了华夏基地你真的太操心了,我都觉得累,你可越来越像二爸了。”
“我知道我现在很讨人厌,明明决定的事儿却要翻来覆去的说,”兆青说着扑在喜糖的脊背上胡拢喜糖柔软的皮毛,“感觉自己确实要走上二哥的老路了!”
陈栗:“可不是,你本就多虑但最近思考的时间也太多了,你多看点菜谱和电视剧吧!赶紧消耗消耗过剩的思考力。”
郦水捋着兆青的后脊梁:“也许过了下个冲击波就好了,你们的身体像是一个封口的袋子进不去东西也出不来情绪。兵人生理素质更好扯开口子的时间更短,我想等你的感觉一切正常后你的焦虑也会下降、不会再如此犹疑。”
陈栗把手臂支在郦水的肩头:“我们身边太缺你这么个人了…谁闹心枣儿都能安抚,但我们家那几个嘴不行说不出这么通透的话,我又天然小一辈。”
郦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们有需要,我都会在。”
陈栗:“谢谢你啊,郦水姐。”
“是我们应该谢谢你们,”郦水将陈栗飘落的碎发捋顺,“让你们独自出去受了这么多苦回来,早知道当时陪着你们去好了。”
陈栗抱住郦水的腰将下巴抵在郦水的肩上,“郦水姐,谢昙说过意识倒锥宿主是天生的兄弟姐妹,我感觉这一点她说对了。”
郦水听到这话表情柔软,她伸手将陈栗揽在怀里说:“这是天赐的缘分,将我们摆在良善的一,不必多思便多了真正可以信任的家人。”
“是啊,正平哥很可靠,小秋鹿也可爱极了,小柳儿也贼贴心。我太幸福了!”陈栗。
郦水笑着打趣陈栗说:“你好吵闹。”
陈栗:“噫,小鹿儿就不嫌我吵闹,她比我还吵嘞!下雪啦!”
他们说着话阴沉的云下又聚起了风,片刻间雪飘落。郦水看着掌心的雪皱起眉:“果然,雪都变小了,在掌心会很快融化。”
喜糖旁边的海贼猛地甩了甩翅膀似是要把身上的雪都抖落,见雪越下越大海贼干脆挤进陈家的板房之中。
兆青:“海贼还蛮喜欢起风天的,怎么今儿还躲雪了?”
“倩姐倩姐!!!”秋鹿从兆青身边跑过去,“倩姐,程昱说这雪不对!!!”(程昱,洛书军第七小队全维原子农人)。
“雪不对??”兆青说着拍掉喜糖身上的雪,动作还未落他们身侧的雪便停了,他抬头一看上方出现空气隔膜接住了落雪。
第29章 1-7
陈杰在屋里听到了秋鹿的声音跑出来抓了一把地上的雪 他手心里的雪融化成水从他的指缝间滑落。
陈杰:“肉眼观察没什么不对啊?”
“嗳?!”瓦连京弄出来一盆水把陈杰的手按在里面洗掉陈杰手里的的雪水,陈杰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缝出现浅浅的红色,像是…
“????这雪的酸碱度不太对吧!”陈杰。
“做多少实验了?几岁了?还用手去抓?你忘了辐射??”瓦连京。
“我没忘了辐射 这不是最近咱们很无敌嘛,什么感觉都没有。”陈杰说到这里露出笑容,“咦??大熊,我也快恢复了吧 我都有刺痛感啦!”
“我晕 蠢成这样。”旁观了一且的陈栗表示嗤之以鼻,看着瓦连京采了样本又将陈杰拉回板房中。兆青抬头看着空气隔膜上的雪,逐渐堆积的雪显出不太正常的粉红色。
司苍布手握天子超余迅速导出特化能量让他们头顶的空气隔膜面积越来越大 直到整个洛书军营地都被遮挡住才停手。
正在关禁闭的几个人自动自觉地解除禁闭,俞升两步走进他们家的板房,瓦连京这儿已出了数据,如今的雪不止携带极高放射性物质硝酸根离子浓度也极高。
瓦连京:“我去找秦风他们几个。”
“我和你去。”俞升看了一眼简单报告 随着瓦连京又离开自己的板房。
兆青则是安排身边的人将地上的落雪扫到一 并拿着排刷和毛巾将动物的毛重新清理了一遍 期间还得多提醒动物们不要舔。
其他洛书军也收着遗落在外的设备 酸性侵蚀会毁设备。如今落下的雪是经过了各种污染属性加强的雪 再加上强酸性连特化金属都难抗。
一时之间可谓是手忙脚乱,兆青抬头眼神越过缠绕血藤看到紫禁门城墙上的守卫军的身影也忙碌了起来。
大概两三个小时后俞升才回到家中 还未站定他就对兆青等人说:“这雪内所含的酸性浓度很高 融雪出来的雪水让特化金属和特化板材出现了腐蚀点。如果按照赛斯他们的预知要下雨 那么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强酸雨,”
陈栗:“什么??这么严重?”俞升:“李倩带着然斌开始找适合的材料,看看除了暗物质金属外还有没有其他不会受到腐蚀的材料。洛书军的其他先知除了陈陌都投入暗物质金属的出产中,在这个角度上咱们比帝中区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陈栗:“那我先去找倩姐 我这儿还有不少暗物质金属。”
俞升点了点头,陈栗立时奔了出去。
俞升接着说:“怪不得不管是谢昙还是司家人都不让再开启太阳真经,普通虫族的外壳都可以免疫强酸和强碱,若再给它们提供特化能量就干脆举手投降算了。”
兆青:“现在酸性对建材的腐蚀点…”
俞升摇摇头:“这酸雨雪和末世前咱们经历的那些小儿科的酸雨都不一样,现在雪水中的酸性浓度含放在末世前已经可以造成人类的二度烧伤了。若按照赵然武团队的建模,降雪降水之中的酸性程度只会越来越高,再来几其阶梯提升的浓度就会直观烧伤普通特人。”
“这么快?”陈阳。
俞升:“不快了,咱们去台湾岛的时候已在沿海看到了粉红色的冰雪,只不过不是从天上落下来的,是凝结在冰潮推进的前线。”
陈杰:“对,那时候在台湾海峡的海水中还搜集过海洋生物,咱们都明确感觉到了海水的温度变化!那是不是意味着海底在那时候已经有火山已经爆发?前两天李飞说的话你们还记得吧,两个冲击波内所有火山都可能陆陆续续爆发!温度迅速上升!”
俞升:“这种酸雨对特化生命的打击太大了,尤其是特化植物!它们的根系始终要在土壤内吸收营养,水泽万物也能带着这些酸毁了万物。内部侵蚀难以抵御,核侵蚀可以靠突发变异,但强酸会直接烧掉一切!”
陈杰:“怎么有解决不完的难题!不能干干脆脆的打仗吗?”
“即便是打仗我们也换不来平和的日子!我们要面对因为战争带来的死亡、饥荒和瘟疫。想要痛痛快快的解决一切迈入下个阶段,那都是妄想…是妄想!”俞升说着余光看到司苍布回到屋里,“阿布,现在这空气隔膜你能持续多久?范围还能变大吗?”
“范围越大、持续时间越短,”司苍布:“我要对需防御部分有具象化的概念才知道怎么控制空气隔膜的形成。”
司苍布现在是他们之中最累的人,他不仅要迅速学会成人才能理解的知识,也要跟楚阡一道完成天子超余应有的训练量,还要承担天子超余应承担的应急反应,比如现在他一直在持续对空气隔膜输送特能。但司苍布的变化是惊人的,他像是一个海面迅速吸收着周围的知识,每一个小时都与前一个小时不一样。
瓦连京:“你不是想那个吧…”
“我不得不想,”俞升:“为什么偏偏异者的特能全部和空气有关,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如今阿布的空气隔膜能帮我们抵御外部雨雪的侵蚀,那未来这个空气隔膜会变成什么样?如果所有异者都往一使劲呢?”
兆青听到这话看向他们摆在板房内的植物,如今他们家常摆放的植物都是用陈栗做出的空气碗粘合在墙壁上的。每有能量衰竭形成的孔洞陈栗去补一下就可以,大概三五天补充一即可保证存续性。
“在二叠纪和三叠纪之间地球曾经历过一漫长酸雨的侵蚀,末世前的科学家推测是和兰格利亚火山的爆发有关。但兰格利亚火山只是一个火山群!如果陆陆续续全部爆发,咱们的地球便不是水世界而是王水世界了。”俞升:“想靠我们的呼吸系统分离那时候大气之中的氧气…”
瓦连京:“你是说异者的存在是为了创造新的空气层?抵御外部不适应环境为既有特化生命提供生存环境?”
“是不是也能抵御特族虫的侵入,高墙厚瓦是不是都敌不过他们的空气隔膜?”陈栗。
司苍布:“不能。我的空气隔膜能抵御住普通热武器和用特化材料做的热武器,但无法抵御质金武器和特族虫的臂镰。”
陈栗:“呃…我艹。”
“先不说特族虫,阿京说的没错,它只是入侵物种,而我们要面对的是整个地球适应环境的改变。”俞升:“按照帝中区给我们更新的超特人分类数据,异者占总人口的2%…也就意味着将异者能力均摊两个异者要护住一百个特人类的生活面积。”
陈杰:“那我们藏进全维原子中就好了啊!”
“我告诉大家一个非常恐怖消息,”俞升:“因为酸雪的下落,我刚才和帝中区的温承昊通过电话了……”
“这有啥恐怖的…”陈杰撇撇嘴后瞬间睁大眼:“他说啥了??他又说啥幺蛾子了!!!”
俞升:“第十五个冲击波时所有超特人形成了绿色倒锥,同时所有全维原子内的普通特人都被弹了出来。温承昊说帝中区刚刚完成人口普查和调研,现在确认帝中区所有全维原子都无法再接收普通特人。”
“????”众人一惊。
兆青:“姥爷可以进入我的小世界啊!”如今庄景鸿正在他的小世界中。
庄景鸿年迈又是人类不适合在这个环境中生存,在小世界的‘春天’反而会好些。偶尔爬爬山偶尔钓钓鱼,他也到了在‘春天’里颐养天年的时候了。
“姥爷不是特人类…是人类。”俞升提醒,“从第十五个冲击波到现在,咱们身边都是超特人,一个普通特人都没有。怪不得和温李家人沟通的时候我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信息没和咱明说,若不是酸雪这事儿即将掀开更艰难的境,他们也不会主动打电话来说明这个情况。”
“那其他特化动植物呢???”兆青立时想到更可怕的状况。
俞升:“李倩已安排两队战士去旁边的林子里带未岛化的动植物回来了…如果连洛书全维原子都不承接特化动植物,那普通特人便不用试了。”
兆青:“去东北的过程中咱们着急赶路,再说那边也已被收集过资源了…所以我没有再往小世界转移过任何特化动植物。我竟不知…发生了这种变化,成雷他们也没有收集过吗?”
“那时候的情况你也知道,”俞升:“我们进入东北一路几乎都是大雪,植物掩埋在雪中、动物消失无踪……”
“…那如果是这样,地球样本怎么办?”兆青的肩一下子垮下来。
“什么?”陈栗:“我艹…其他全维原子内的地球样本拿出来就再装不回去了。”兆青想都没想从自己小世界内拽出来一只特化鸡,再往回送的时候果然进不去了。
俞升看到这个事实呼吸几,尽可能的稳定情绪后用对讲机告诉李倩:“不用让战士冒雪出去了,洛书全维原子现在也不接收特化动植物了。”
“怪不得那天签订协议时说起地球样本温嘉明的神色会这样复杂,”瓦连京。
“我打个电话…”俞升说着站起来用温李家留给他的联络器说明情况。
陈杰:“真他妈残酷了,其他特化动植物在小世界里还能呆的好好的,偏生普通特人都被弹出来了,全维原子这是为什么啊?…”
瓦连京问:“温承昊是要带普通特人过来让洛书全维原子试试是吗?”
“现在他也坚持,”俞升紧紧拧着眉。
兆青:“有必要,来普通特人吧,我试试。”
“若你成功了呢??枣儿?”陈杰下意识反问。
兆青看着陈杰的眼睛没有回答,所有人也知道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
众人在焦灼中等到了温承昊和一名异者带着个半大小子过来。
异者撤了遮挡雨雪的空气隔膜,温承昊直说:“这是栽平,承天的大儿子,普通特人。”
“温栽平…”俞升看着二十岁模样的温栽平,他还带过这孩子但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
俞升:“平平过来。”
“升叔,”温栽平站在俞升身侧,兆青没耐心拽住温栽平的手腕试了好几,众人看到兆青额间不断出现汗珠但温栽平依旧在原地便知道了结果。
陈阳见兆青眼眶都急红了忙安抚道:“小小,够了…别再试了。”
“…”兆青失望的放开温栽平的手。
洛书全维原子如今也不接受普通特人,兆青跌坐在座位上惶惶然的说:“其他特化动植物也不接收了,地球样本怎么办?那洛书岂不是开启不了了??”
只有巨大的变故产生在眼前才会让之前担忧的一切又瞬间变成无足轻重的小事儿。温承昊见兆青的情态不似作伪,整个人也陷入怔忪。
陈杰:“艹,早知道一直抢救地球样本了,谁有心思来什么帝都。”
“这话没意义!第十五个冲击波的时候我们还未到东北……”陈阳呵止。兆青是容易愧疚的性子,但在这世界无论怎么做都会愧疚,何必增加自己的心理负担。
陈栗也说:“抢?怎么抢?世界那么大光他妈蛇就上百种,咱们家是他妈创世主吗?抢个屁。”
楚阡:“承昊,这么大事你们都能瞒到现在???”
“放屁,什么叫做瞒??”温承昊失了风度,“在这个世界中普及所有幸存者,确定所有全维原子都没有接受特人的能力那么容易??第十五个冲击波连你们都在东北,我倒是想告诉你,我怎么说啊?脑电波吗?”
楚阡一掌拍在桌面上,俯身问:“那几天前为什么不说?嗯?如今酸雪落了!兜不住了才想起来找洛书全维原子?”
“怪不得温嘉志一直没出来,”瓦连京冷笑一声:“刚做完人口普查?多少超特人还完不成人口普查?是堪堪完成所有特人和所有全维原子进行交叉实验吧,嗯?如今刚好确定!又被已产生腐蚀性的酸雪给惊着了,不得不来找我们寻求另一个答案。”
楚阡:“温承昊,孰重孰轻!”
温承昊:“那你们又如何?非要抻着地位,摆这谱?几天前踏踏实实进入帝中区不就没这个事儿了。”
“摆谱???”楚阡,“真庆幸做对了选择,没有第一时间进入帝中区…你们的心思太了。”
“你!”温承昊:“楚阡我因两家关系敬你的年龄一分。”
楚阡拿出已成为长矛的皇者超余斜睨着天子超余强者温承昊。楚阡淡淡的说:“那你把姻亲关系都给我忘了,乖乖敬我三分。”
温承昊看到楚阡金色超余倒锥大小愣了,他的天子超余不过是一把匕首的长短。
众人的话根本没经兆青的耳朵。
兆青如今已经慌得不行,下意识将拇指上的指甲都咬掉了。
兆青:“司戊辰几天前明明提醒咱们了,他们反复强调普通生命…原来是在提醒咱们普通的特化生命无法被全维原子承接……”
俞升抬眸看着温承昊:“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守护普通特人?你们根本就是怕洛书成为唯一能接受普通特人的全维原子。谢昙那时说有这些普通特人便足够了,因为她那时候已知道普通特人无法进入全维原子!那么无论什么时候形成脑巢,其内部的寄生幼虫都必然能找到对应勾连的意识岛。”
陈杰:“谢昙当时是不是说寄生幼虫勾连不受距离限制????如果那边的人不够…会用咱们这边的吗?…”
俞升:“温承天还在等什么?你们在帝中区真坐得住???”
“俞升!你跟我顶这个有意义吗?洛书全维原子一样接收不了 !”温承昊强制自己从楚阡的皇者超余转开眼神,又说:“金色超余终究是外部力量,楚阡,你也不要太猖狂。”
“是吗?你不想要吗?”楚阡说着把皇者超余又往前推了推,温承昊想辩驳却又被口水呛了一下。
温承昊喝了两口水看着楚阡说:“谢昙在第十六个冲击波时使用太阳真经只为你们提供了特化能量,但时间的作用是你们不可想象的…我们始终先走一步。”
“你是说哪个先走?你真认为精化品会高过其他编辑品?你醒醒吧。”楚阡半句话也能气死人,温承昊脸色一白竟一时不知道怎么顶回去。
陈阳救下兆青即将被啃坏的手指,又听俞升说:“谢昙早早便说过了,若万事倾覆洛书全维原子是最后一片绿洲,即使它无法再承载特人。她早已做出提示…”
温承昊:“那你们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因为那时我们即将死亡,我们没有人知道洛书归途…告诉你什么?用脑电波告诉你们来收尸吗?让你来收尸,你会抬起你们高贵的腿去长白吗?”俞升冷冷地看着温承昊仿佛他们毫不认识。
曾经俞升有多尊重温承昊,此时俞升就有多失望。
俞升:“大哥,你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们能说的都说了,包括我们的死亡和如何被重建身体回归世间。而你们呢?你们还有多少隐藏着的信息?”
温承昊:“小升,只要你们愿意进入帝中区,我们会开放一切信息。”
也许所有人都是从一而终的人,没有人变化过,温承昊温承天从末世前便是如此。
“公事公办吧,温承昊。”俞升眼含拒绝的看向温承昊:“你们有没有联系上葛丽泰的方法?”‘生命’被按在幼小的仪知桓身体里,‘知识’因为各种原因无法打开被广博,‘武器’又是所有人忌惮的对象连样本都凑不齐,‘防卫’又消失无踪,他们只能试着追求‘神秘’的力量。
“联系她??”温承昊反问,“她不会合作!”
“那让温承天和温嘉明出来,”俞升用手抵住额头,“兵人跟不上我们的思考路径,我不想解释,不合作也得想办法合作!”
[赛斯:自然神禁忌之言既然站在对面便不会帮你,此时追求‘神秘’的还言之过早,要对‘知识’有信心。]
俞升感受到自己意识岛上出现信息,他猛地睁开眼打开对讲机:“子龙,放人进来!”
三分钟后他们见到了曾经的故人,天子超余质暗者、也是在此刻第一个被称为大先知的赛斯及其家人。
俞升几人忙起身迎了过去,赛斯被欧姆扶着走进板房请到上座。
欧姆:“各位,好久不见。”
赛斯环绕一圈:“那小姑娘呢?”
兆青:“去帮忙找能抵御酸雪的物资了。”
“挺好,全须全尾的都回来了,”赛斯说话声音带着老者既有缓慢和沉,他说:“看得出你们的焦急,我开门见山,我来因为地球样本…”
众人的表情像是瞌睡被送来了枕头,赛斯充满睿智用看透一切的眼神回答了人们心中的疑惑。
俞升:“预见?”
赛斯点了点头:“第一场酸雪落下我们会因为地球样本而会面,我在应出现的位置完成我既定的任务。”
兆青:“赛斯老先生,您有什么办法?”
赛斯:“意识通…”
“不行,”陈阳这时候反应极快的回,“意识通联兆青,谁都别想。”
赛斯似乎知道这一幕一样的笑了笑。
瓦连京:“洛书免疫所有智明质暗者的合力技,上一位太阳真经守护者谢昙说过、除非兆青心甘情愿,否则兆青不可能被动意识通联。您…是单一质暗者,还是?”
赛斯:“单一质暗者。”
俞升:“其他人安静!您请说完。”
“意识通路,”赛斯:“我对需转移物资进入洛书全维原子的意识岛形成意识通路,洛书守护者使用意识探针进去拿即可。”
兆青:“我没有这个能力啊。”
赛斯:“你是智明者,为什么没有这个能力?”
第3章 1-8
“????????我是什么?”兆青一顿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是智明者,其他人也是一脸懵逼的模样。
“我,我从来没有上过意识维面!”兆青说着看向周围所有人。
赛斯的到来让李倩和秦风赶了过来 离得近的智明质暗者都被叫了进来,赛斯全然默许所有人的旁观。
李倩秦风等人听到赛斯对兆青的评价也是面面相觑,兆青不是中医吗?
“你是没上过?还是没被允许上去?”赛斯看着兆青静静的说出事实。
“…哈,”俞升整个人卸了力气 他喃喃道:“我们到底…犯了多少自以为是的错误?”
瓦连京:“我问过所有中医没有一个中医有安抚镇痛特能 枣儿你的安抚镇痛竟然是来自于智明者的意识岛意识能量共振?”
“我?”兆青显然比所有人都懵的更厉害,“可是我学医很快…”
“智明者学什么不快?你是学什么都快!而不仅仅是学医快,”俞升捂住脸 他真的没脸再做君卿超余了。
陈陌:“稳定。”
俞升跟着陈陌的声音稳定心绪,说:“总说你的角度清奇…没事儿会给我们提醒,原来你根本是智明者。谢昙早早说出了一切,‘在你可以的时候已知道你是洛书守护者了 我…对不起 那上面太乱而你太弱小了 我不能让人找到你’。第三个冲击波也就是219年11月23日所有特人完成所谓的被孕育 超特人和普通特人的分水岭正式产生…也是那个前后我们认为枣儿你是中医 你也跟随我们的思考路径走向了这一点。而按照谢昙所说她在219年9月融合太阳真经,那时候她找到了你并且在你模模糊糊刚熬到差不多上维面前就把你给踢了下来 自此禁止你上维面。”
“219年9月?那时候我刚上维面…”吴柳宇小声说的话刚好被所有人听到。
温承昊满目诧异的看着兆青:“我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洛书守护者是压着特育微波最后一批超特化的智明者??”
帝中区将第一、第二个冲击波成为特孕微波 第三个冲击波成为特育微波来纪念人类走向特人类的特殊时期。
陈栗:“我艹,都不准人身攻击我们枣儿!所有信息都是推论来的,要是你一直上不了维面你也不会认为自己是智明者。”
“末世一年零十个月还上不去维面会直接被打下来的智明者?”温承昊讽刺道。
“滚蛋,”陈阳能容这个 “这不是你们帝中区,滚回去阴阳怪气!!”
俞升耳朵里听不到其他声音,只是道:“怪不得,怪不得啊!谢昙和枣儿唯一一聊天是聊聪明人的选择,谢昙一直问兆青、如果兆青是个智明者将如何面对这个世界……”
坐在一角的李倩说:“温承昊,目前所有超特人的分类的都是看特能、分析生理生化功能水平进而给出定义,你们的判断中难道就没有错误?即便我们误判了又如何,整个洛书军的所有智明质暗者和兆青都有过沟通,没有人发现他是智明者!那意味着即便把兆青放在你眼皮底下你也看不出一二三。至少老天爷仍给了我们机会完成地球样本的搜集,而你们想要解决的问题怕是也只能和我们沟通吧。”
任何形式上的侮辱和冷言冷语他们都不接受。
“没人能打击洛书军的自信心,兆青是我们的战友没人能奚落他。”秦风:“谢昙最后一和我们沟通时曾明确的说过、她曾抑制某些人的特能发展。如今看来她说的某些人是指兆青!兆青就算是最后一批智明者也没道理第三个冲击波后看不到意识岛形态要等到第十五个冲击波后才能看到…除非有人掐住了他的特化进程…”
陈阳:“被强制停止特化进程会怎样?”他的话让所有人看向兆青。
瓦连京打开联络器:“成宇,安排体检,请风凌云再留一天!”
朱成宇的声音从联络器中传来:“收到!”
兆青:“我没事!不要耽误时间!”
瓦连京:“无需多言,医疗方面我是统筹,你听命令即可。”
俞升:“第十六个冲击波时谢昙已‘死’,太阳真经彻底易主!遏制枣儿特化进城的力量被撤除,所以这段时间你的脑活跃度和智的提高才会如此明显,连智明者特能技都出现了,兆青开始可以读取意识髓鞘上的信息…”
瓦连京:“兆青的脑域在第十六个冲击波后只开放了2%。”
秦风:“我们都曾怀疑过绿色倒锥的意义,而在我们的推测中绿色倒锥的出现像是一个分界线。参照我们的日常记录分析,成长率高的超特人在得到绿色倒锥后成长率依然高,而成长率低的超特人成长率亦维持着低水平的情况。”
李倩迅速分析着数据:“这是个恒强者恒强的世界,兆青的情况等于是在‘出生’的时候遭受重击,他的成长率几乎为。”
他们不会允许任何人侮辱兆青但他们依旧客观,兆青的成长率在第十五个冲击波之前被暂停等于已被定性,作为智明者他终身无法再有大的跃进和作为。
“这像是谢昙会做的事儿,”赵然武在后排说。赵然斌将所有事情都告诉给了自己哥哥,赵然武虽主管科研却也是洛书军中首屈一指的智明者。
赵然武:“谢昙受智的困扰,只有保持洛书守护者的‘单纯’,她才有机会得到救助。否则在长白山两个智的对垒很有可能让我们失去两块石板!河图洛书是知识石板,如果谢昙没有掐住兆青的智明者的特化脉络如今兆青会变成什么样?而现在十几个冲击波过去了,兆青早已垒住心锚!不会随意被任何事儿诱惑。”
俞升突然站起来立时退到离兆青最远的地方,他说:“从今天起知桓我来带,你带柏学!此时你的思维已有定式,即便河图洛书是知识石板也不会再给你更多的影响,反而是我们…”
“哈?”兆青脑子根本不转了,咋扯到养孩子身上。
“哈哈哈,”瓦连京反应过来拍掌大笑,“有意思,有意思啊。”
陈阳:“你们都笑屁啊,这什么反应!”
瓦连京:“对,知桓给阿升带,枣儿你少靠近导师超余,知道吗?即便所有导师都将迈过自身的暗礁找回属于自己的情感,但我希望你根本碰不到这暗礁。我们都见过谢昙的情况,不是吗?”
兆青听到这话了然大悟,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说:“原来智商低竟然是好事,”说着笑起来,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兆青:“不用担心了,上谢昙说起你们的脑域开发量连看都没看我,证明我即使是智明者我的‘智’也不值一提。”
兆青说到这里看向陈阳挑了挑眉,陈阳也跟着笑了笑。
“你们说的是这个意思啊。那你完全不用担心,你这情感丰富的再怎么丢都够的。”陈阳摸了摸兆青的脑袋,“做饭做的好,种地种的好,点子多还能学医,原来是机灵的智明者。”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你不要闹,”兆青把陈阳的手拽下来收进自己的掌心说,“我还是会继续学习医科知识的,如果我不够格做中医我便做个护工,我会用我所学的知识去照顾我的小世界和我遇到的生命。我不参与任何科研和研发,也不参与导师们日常的任何会议。如果有需要我会和农人多学些种地的本事…无论谢昙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我曾经答应她、也答应彼此的话不会变。”
兆青看向赛斯:“老先生,我‘智’能怕是不太够,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中医到现在都没有看到过我的意识探针,我二哥说过意识探针想要通过意识通路就仿佛穿针引线要很精准的操作才能达成,意识探针带着很锋利的意识能量,如果操控不当会使意识通路受损而反噬质暗者的意识岛造成伤害。我不知道自己对意识探针的控制力怎么样,我能和您完成意识通联得到其他全维原子准备的地球样本吗?”
“当然,无论意识探针多粗多细,我给的通道够宽你可到达对方意识岛即可。”赛斯露慈祥的笑容又说:“我很荣幸亲耳听到你的选择,这是困扰我很久的事…没想到你在无知无觉中已然想通。”
“嗯,枣儿,恭喜你了。”受‘智’困扰的俞升坐到了兆青对角点了点头。
原来他们身边不止陈陌陈阳兄弟恪守本心从始至终丝毫未变,兆青也是如此,本心足够强大在无知无觉舍弃了‘智’的优越反而找到了平衡。
“开会吧,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兆青眯着眼睛躲避着大家的目光,他很久没出现这种不好意思的心情了,不习惯。
俞升仍是止不住笑意,李倩和秦风也是相视一笑,连赵然斌也低着头笑起来。他们某种意义上都是受‘智’迫害的亲历者,看到有人能守住本心很羡慕又欣慰。
他们的笑容里带着怀念和苦涩,思念着他们因此而忘的战友。
一个谨小慎微永远不期待‘智’发展的智明者在整个导师群体中是异类,但对于石板守护者则是最好的品质。
温承昊听着这些人的对话,似乎读懂了这对话中的含义,但作为一个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下的精化超特人,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放着大好的路径不去走反而小心翼翼的要维持自己的平庸。
赛斯:“意识探针的使用也需要训练,你能进去不代表你可以将需要的地球样本带回你的全维原子,这其中可能要走很多你才可以熟能生巧,我会带你。”
“不同全维原子的特性都不同,我若贸然会不会伤害到战友们…”兆青仍是怕自己进境慢。
吴柳宇和郦水不知何时坐到了后面,吴柳宇:“从我的全维原子开始,我有意识倒锥,你试就好!”
“我这边也可以,兆青,”郦水:“我相信所有意识倒锥宿主都会愿意让你学,熟能生巧。”
“好,我一定努力。”兆青知道自己不需要说感谢,只需要努力。
赛斯:“几年未见,你们没什么变化。”这是末世后最高的褒奖,陈氏一家除了表情不丰富的陈陌都笑了笑。
俞升:“当年在格陵兰也没和您说上几句话,未成想在这里还有机会见到您。您那时就预见了会碰到我们吗?赛斯老先生。”
赛斯颔首,说:“我预见了你们的一段未来。”
俞升:“什么样的未来能让您确定兆青的全维原子内有一整片绿色,让您舍得出在末世之初最珍贵的驯鹿幼崽。”
赛斯缓慢的眨眼又笑着摇了摇头。
俞升:“司家人曾对我们说过‘未来如果说出口便做不得数了’,您觉得他们口中的未来和您们预见之间的差异是什么?”他知道赛斯既然来了便会对他们知无不言,作为携带超余的智明质暗者,他们双方没必要藏着掖着。
“在我这里是开端,在他们那边是结果。不过这一切都是生生不息的一个圈,每一个开端都是上一个境况的结果,而每一个结果都是下一个未来的开端没有本质差别。”赛斯:“至于为什么有些话我敢说出来、有些话则藏在喉舌之中,那是因为我预见了我说出来这个动作。”
“预见了您说出来的动作…原来如此。”俞升,“那您知道为什么第十五个冲击波后普通特人无法进入全维原子吗?是因为…他们没有产生绿色超余倒锥吗?”
赛斯:“是。”
俞升:“看来所有超余倒锥都是一把钥匙,红色超余是连接河图洛书的知识信息模块的钥匙;银色超余是连接罗摩耶那颂获得武备图纸的钥匙;金色超余连接太阳真经承载特化能量的钥匙;黑色超余倒锥是连接汉谟法典提供守卫能量的钥匙;而绿色倒锥…至少现在看来绿色倒锥的存在也能打开超特人进入全维原的门。”
赛斯:“绿色倒锥不仅如此。”
陈杰:“老先生,您…是否预见过我们的…我们的绿色倒锥变成透明颜色的了。”
“你是问我是否预见了你们的绿色倒锥会变成透明?还是问我是否曾预见过你们的未来?”赛斯充满睿智的眼神中带着古井无波的平静,似乎任何问题和事件在他眼中都是平平无奇的事。
“都有吧。”陈杰。
赛斯:“我预见了洛书守护者的死亡但未曾想到你们的意识岛被寄生幼虫锁连着,自然也不知你们绿色倒锥变成透明的情况。”
俞升看着赛斯还未追问便看到后者摇了摇头,不知是赛斯告诉俞升他没有预见到新的内容、亦或者他没有预见到自己说出口的画面,也或者等到再一个新世界那天他已不在。
“赛斯先生短时间内不会离开洛书营地?”李倩问。
赛斯缓缓颔首,双掌交握在一起依靠椅背像是思考什么。
楚阡:“那先说正事。”
兆青:“承昊先生,请问地球样本的转移您方是否确定交付数量?”
“嗯,地球样本分别在八个全维原子内,其中两个全维原子已在你这边了。”温承昊说到这里颇有一些不甘心,赛斯不愿意和温李家人经常见面却在第一时间决定留守在洛书营地。
“那我…我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我和赛斯老先生去学习试着建立意识通联…我……”兆青说着环视四周,郦水和吴柳宇已准备好,而凌兆真掀开帘子孙正平走了进来。
凌兆真:“走吧,兆青。我们两个这边早准备好了,你先试试。”
因为洛书军人数众多,各种头脑风暴时聚不齐有兴趣有能力的人,所以在他们的会议室外面有两块屏幕,一块是公布及时沟通内容,一块是可以进行倒转回看的录像内容。
不少智明质暗者觉得不方便进来都在外面记录着他们自己取向内有用的内容,凌兆真、孙正平等意识倒锥宿主也看着这一切。
郦水:“先用我们几个,你需要多试验增加通联成功率,帝中区送来的物资转移全维原子你要争取一成功。”
李倩:“成雷他们也准备好了,除了甄凤您都可以试试看,尽快练熟,兆青。”
兆青:“地球样本浩如烟海,真希望这一能过百分之九十的这条线。”
瓦连京:“我去和我姐说一声,她算一个,她全维原子中西伯利亚的生物几乎都全了,应该能查缺补漏。”
“好。”兆青说着露出微笑,他所拥有的比想象中更多。
赛斯:“稍后也会有一些你们的新朋旧友过来,他们在风尘仆仆中赶回华夏基地,正好也能为你补充一部分地球样本。”
兆青:“新朋旧友?”
“你见到会认得。”赛斯话音未落张子龙撩开帘子进来。
“兆青,”张子龙从不管这里面多少人聊什么,他问:“长白植物的意识体种的如何了?”
兆青:“都发芽了,部分都已长出弱杆。”
张子龙:“成活率多少?”
“百分百。”兆青说着又确认了一番,“对,全部扦插成功。”
张子龙回身传了个消息出去,又看向兆青说:“长白赤松会动员所有植物带着三峰急速赶来,十日内必到,你这几日辛苦注意所有双岛化植物意识体的成长情况,若有孱弱者及时告诉我们的人。”他说着递给兆青一个保温杯:“这里是嘉姨让我给你的一道蕴脉,你将其绕着意识体植物林浇一圈自然能形成蕴脉小溪从另个角度滋润意识体植物林,这两天我、应云和司戊辰都得出去接长白三峰,司家长老会坐镇门口。”
兆青接过保温杯:“知道了,子龙,路上注意安全。”
“小样儿还嘱咐我,”张子龙哈哈一笑,“有事儿和司长老说。”
“我们会尽可能少打扰长老。”兆青礼貌的点头,他脑中的司长老和之前见到过的应许是差不都的模样,都是如赛斯一般的睿智老者。
“哈哈哈,他那人很随性,如果谁过去他不搭理换人即可。那我先走了。”张子龙说完阔步离开。
温承昊看着赛斯、应张司家和陈家人的互动,一时不知心中作何感想,他们兢兢业业的陷布局如此多年,可以说是赔上一代又一代的幸福,可为什么这像是横空出现的陈氏一家可以得到这样毫无芥蒂的归附,而他们温李家虽主管华夏帝中区却仍被孤立着像是孤家寡人。
赛斯看着陈家那边来来往往的人和坐在一角的温承昊,他问温承昊:“如果你们一直被孤立,永远不被理解,你们是否还愿意承担这保护华夏幸存特人的职责?你们被制约、被监视、被剥夺、被重压的情况下,你们是否还会坚如此时?”
周围的热络的声音逐渐静下来,温承昊看着赛斯,而赛斯则是看着窗外被空气隔膜遮挡住在高形成雪盖一样的酸雪。
温承昊没有回答,但赛斯这句话不仅仅问到了他的心坎里,也问到了一直连接着他意识岛温承天的意识触须中。
温承昊只是说:“请兆青先生尽快完善特能技的运用,我方将于本冲击波后提供剩余六名带有需求地球样本的全维原子。”
温承昊说完起身离开,俞升看着温承昊的背影心中不知何解,直到陈陌托着他的下巴拧到自己的方向俞升才笑了笑。
陈陌嘁了一声,俞升侧低着头小声道:“你能不能把那套房子给忘了?承昊大哥给每个人都买了!”
陈陌用表情说明了他的意思,俞升捏了捏爱人的手掌不再逗闷子。
赛斯则是看着温承昊身影消失的门口说:“太顺利了。”
这话没人能接,他们知道赛斯的评语不是对着他们这些在风雪中归来的倦鸟,而是对着那些一直守在巢穴中的温李家人。
第31章 1-9
某一刻俞升他们也会感慨 追根究底温李家真的做错了什么吗?
基因编辑优化工程让他们失去了一部分感情,加大了他们的生理属性让他们拥有更强大的体魄去抵御冲击,同时他们拥有末世前最好的资源和预见作为指引 接管曾经帝都的过程中虽有小小的掣肘但并无大型的风波。
这一切且不必和走过大半个地球的陈家人相比,他们连普通幸存者的经历都比不过。人们会祝福顺利的产生,但顺利本身就是迷途,将带着他们走向不堪一击的未来。
截止于目前 温李家人可以算是顺顺利利的每掐着点儿带着幸存者们找到了更好地选择 他们不曾亲眼见到华夏山川的变化,不曾亲眼看到旧土的倾颓,他们才刚刚所谓的挫折。
兆青:“赛斯先生。”
“我不累 咱们开始吧,兆青。”赛斯说着将兆青带走,俞升和李倩二人随侍,陈陌负责兆青整个意识通联学习中的守卫和总控。
他们之间连话都不必多说总能迅速找到自己的位置。
兆青在两日后的晚上摸到意识通联的边缘 他刚学会如何从其他人全维原子中带出地球样本时便如赛斯所言见到了旧友。
向布岛和梅向豪下午来到洛书营地 晚上陈家人陆陆续续忙完回到家中时陈栗已接待了几小时。
兆青:“你的腿完全恢复了?你的心脏和哮喘怎么样了?”
向布岛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站起来走了好几步 “都好了 特化能量让我恢复了健康。”
“没想到阿岛哥哥竟然也携带意识倒锥呢!”陈杰很惊喜。
俞升:“怪不得那时候你总在收集资源的第一线。”
向布岛神色赧然的挠了挠头说:“我这儿是复制类全维原子 需要更多种类的物资才能得到更多资源。我是二零一九年底得到的意识倒锥,得到后没多久便和阿豪启程 这种超界道具不能流落在外。”
梅向豪冲着大家笑了笑 他接过陈阳递过来的啤酒顺手和陈阳的酒杯撞了个响。
陈栗:“你们怎么没跟着巴基斯坦的遗留幸存者在基地里生活 看这意思你们是一直在华夏者基地周围的森林里生活吧…”
向布岛:“阿豪不信任何残存政体组织啥的,他说等石板守护者现身,我也着急但拧不过他。”
陈栗看着向布岛和梅向豪左右挑眉,梅向豪没什么话倒是向布岛耳后有些泛红 时间会帮孤独的灵魂成其好事。
兆青把饭菜往两个老友那边推了推,陈阳问:“你们也是听到了兆青那石板的召唤?”
“是啊,意识倒锥被触动天上又下起了酸雪,我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等,他也同意陪我们就一起上来了,”向布岛神色向往的说:“我们远远看过这座山,真没想到华夏基地的变化这样大,竟然都有悬梯这种交通工具了,好神奇。”
陈栗:“你们之后什么打算?”
这话问的向布岛一愣,他反问:“是河图洛书倒锥的数量集齐了吗?”
兆青:“按道理数量够了,但有些倒锥会用在其他石板上。你们来的很是时候,如果你愿意可以考虑和我一起服务于河图洛书。”
“好啊,”向布岛爽利的答应。
梅向豪脸色没那么好看,但也许是这几年他们俩人也吵得够多了,谁也说服不了谁便只能互相忍受。陈阳像是看到了曾经防备的自己,笑着饮酒默不作声。
兆青则是很体贴的感受到梅向豪的情绪,他说:“回头阿豪和阿岛你们两个和郦水姐他们住在一个区域中吧,那里都是意识倒锥宿主和他们的家人。我和阿京的姐姐们也住在那儿,你们聚在一可以互相照看、互相保护。你们一路两个人颠簸到这儿也不容易,先踏实下来歇歇。”
向布岛:“近期不准备打开石板吗?”
兆青摇摇头说:“受制于样本量和年龄伦理的束缚,如今咱们这边的石板都没有进入亟待打开的步骤。而自然神禁忌之言多半在对方手中,汉谟法典没了消息。”
梅向豪:“看来什么事儿都不容易。”
“我们曾混入其他幸存者基地拿到过帝中区发的小册子,上面写河图洛书的开启有重重限制。”向布岛,“真没想到您是河图洛书的守护者。”
“认识你们的时候我们还未得到河图洛书,”兆青实话实说。
向布岛:“这样也挺好,见到是熟悉的朋友阿豪也能少些担忧。”
梅向豪还是那样习惯将饭菜拌在一起吃,俞升观察了一番梅向豪和向布岛的意识岛发现这两个人的意识岛能量很丰沛。
梅向豪:“怎么了?”
俞升:“你们的意识岛意识能量很丰沛,比大多数超特人的特化能量更足。”
向布岛:“嗯,今儿下午你们没回来之前我和栗栗聊了聊,我们这也是才知道最近十六个冲击波太阳真经一直用祭祀的方式开启并给特人类和虫族充能。黑教会的事儿我们也略微知晓了一些…”他说着看了一眼梅向豪。
“若按你们所说我们一九年底在昆明城见过黑教会的人,”梅向豪简单的说明他和向布岛的归国过程。
正如陈家人一般,大部分进入华版图的幸存者遗民只要有归附基地的意图都很容易被在云南的基地吸引。
梅向豪:“…事情就是这样,我们在禄丰那个新城呆了两三个月,但我总觉得那地方邪性…便找机会带阿岛离开了。”
“他一直在国外生活,但不知道为啥特别排斥印度人,他看到穿长袍的人越来越多便要离开。”向布岛:“也亏得他机敏,不然可能连我也得被…”他点了点自己的脑子,指虫族寄生。
“阿岛也是幸运,他不是种养殖类全维原子出入自己全维原子的数很少,几乎没留下什么把柄,”梅向豪:“光明正大的方法出不了新城,好几□□查下来还是被拦在城内,我是找了个暴动的晚上让阿岛呆在全维原子中,我翻高墙才逃出来的。”
俞升:“你们在的时候春城出现了几暴动?□□都是什么,知道吗?”
向布岛:“好像是三,有两是因为新城首脑要求全体幸存者上缴资源再分配。你们也知道有人能看到稳定岛内物资数量,全维原子是极少数超特人的外挂而普通特人没有强悍的体能只有自己的稳定岛,在这个世道谁敢把自己保命的东西给别人……这两冲突后让城内少了很多人口。第三冲突是新城首脑在高压下建立了一所寄宿学校,要求人们交出孩子。有孩子的家庭不多,而在几冲突后不少普通民众都没了反抗之意,那些家长…大部分都消失了,小部分融进了所谓的政府职能中。”
陈杰:“你们知道消失的人去哪儿了吗?”
“新城首脑说这些人被驱逐了,这话谁信?他们做事太不遮掩了,除了明面上被驱逐的人之外也总有人失踪,”梅向豪:“我特意混到转移做物资盘点,发现根本没有多少人出城,再傻的人也能看出来不对。”
向布岛:“恐是被喂给虫族了。我和阿豪俩人借着全维原子的存在,稳定岛内东西不多所以一直没被盯上,这个世道平平无奇反而是好事……””
梅向豪说着拿出向布岛的素描本给大家看着向布岛画的春城城图,后面还有很多素描人像。
向布岛:“这一路都是阿豪在开车,我没事儿就把见过的外国人都画了下来,寻思有一天有用,给你们吧。”
梅向豪把本子扔给陈阳,兆青和俞升翻看着果然看到了艾哈迈德、沙地里和辛格,还有不少人虽对不上号但必然也是黑教会的人。
兆青:“这真的太有用了。”
“虽然在春城渡冲击波时得到特化能量最多,但久留无好事,看来我们的离开是对的。”梅向豪。
向布岛说:“阿豪在这方面很厉害,新春城一直标榜自己会成为全世界最强大的基地、说什么会给超特人最多的特化能量,没想到是占着太阳真经被打开的距离先机。这冰潮和地面辐射越来越令人恐慌,春城发过招贴说有方法迅速转移到内陆,他们说新家园已准备好、有坚硬的堡垒作为穹顶可以给百姓安身之所。”
梅向豪递过来一堆资料,他指着一张招贴画,上面写的正是向布岛说的内容。
“迅速转移到内陆?坚硬的堡垒作为穹顶……”俞升复述着。
陈杰:“迅速转移?多半是借由意识通联吧!这几天咱们测试了不少,只要有稳定的意识通联无论两人相隔多远都可以互为坐标来往穿梭。”
“嗯,等于通过全维原子产生了几扇‘门’,作为‘门’的人可以选择全维原子内生命体进入自然世界的坐标点。”瓦连京。
俞升:“阿杰,去扫描发给李倩让他们先比对末世前的全球通缉库…和咱们有的户籍库,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许参考。”
“这些都是外国人在华夏的户籍库中能找到吗?”向布岛问着。俞升:“我们在末世之初拷过所遇国家的离线户籍库,后来电子产品裂解速度太快,资料便不全了。”
向布岛:“厉害!你们连这个都想得到。”
兆青:“你们能抵住特化能量的吸引而选择离开,这不容易。”
“我们胆小,”向布岛说着笑起来,“能力不用太多够保护他就行,我有意识倒锥能保护自己,再说关键时刻我俩进全维原子躲着就好了。”
“你变化还蛮大的。”兆青说着想起初遇时梅向豪对向布岛圣母的评价。
“我们进来的时候有人查过我们的意识岛是否有外力更改的痕迹,”梅向豪:“你们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被外力更改过的意识岛吗?”
即便向布岛带着意识倒锥,洛书方也不会忘了常规的防御。秦风李倩二人排查过梅向豪和向布岛的意识岛,也去询问了司长老和赛斯的意见才将两人放入的。
“我们没有遇到过多少,但帝中区汇集了一批意识岛破碎的孩子。我们怀疑都是春城意识通联后送过来的孩子…母虫未来的变化双方都掐不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用这些孩子做‘门’来到华夏基地。”兆青。
俞升知道面前这两人有所保留,提醒道:“直说吧,你们不可能永远不做联想,我早晚会看到你们意识髓鞘上所反映出的所想。”
向布岛仍是单纯,俞升一说他的想法立时就跟了过去。
“死识兵???你们的全维原子内带着死识兵??”俞升话音刚落陈陌的质金鞭便扣住梅向豪和向布岛的意识岛。
向布岛显得有些慌还未解释便被依旧很镇定的梅向豪安抚住。
梅向豪说:“他现在于半疯的状态,我们既然选择进入洛书营地便理应当提供更多信息,大战在即我们躲得过新春城却躲不过这世界的变化。”
向布岛点点头:“嗯,我想说的也是这个意思,若只是我俩离群索居多照顾个人、少照顾个人没差别,但既然上来了便不能隐藏这个事儿,再说我们也希望他能恢复。”
兆青:“是谁?”
“刘亿海,我和他在新春城守卫待过一段时间,不知何故他被调走光鲜过一阵子但很快没了消息。…我们是在来华夏基地的路上捡到的他,他哥应该是不在了,他挺惨。”梅向豪难得说出这种评价,又道:“还好有阿岛,不然他难活下来。”
向布岛摇摇头:“我都不知道让他活下来是不是对的了,他…”
“没有被寄生吧???”陈杰。
“寄生??”向布岛,“哦,那没有!刘亿海和他哥刘万山都没有全维原子,一个是强者一个是异者,都是春城当时蛮厉害的军人。”
兆青:“嗯,我们认识…”他说着将死识兵的情况告诉向布岛和梅向豪,这俩人的意识髓鞘反馈表示着他们虽然捡到了一个死识兵但不知道死识化的真正内核,也不知道刘亿海杀死了刘万山。
“……唉,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如今活成了两个人,他每天都和自己对话,会喊自己哥、也会喊自己阿海。现在的他没有一点儿暴力倾向,他一直重复着近似的日常,吃饭睡觉看电影。”向布岛没想到刘亿海身上有这种波折,他说:“听完你们说这些,我真的…不想让他出来了,记忆存在过便不会消失。如果你们让他恢复正常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此时的平和也会离他远去?”
这话让兆青他们无法回答,俞升冷静的说:“我知道这很自私,但对于黑教会我们了解的太少,我们需要刘亿海的记忆。”
瓦连京:“每个悲剧都应有个结果,看清未必是坏事。”
于公于私向布岛无从拒绝,但他说:“如果可以的话只要阿海没有暴力倾向和攻击意图能不能不要伤害他?我知道他手上一定有很多人命…可若他恢复也未必需要你们的审判,过他自己那关不容易。如果他不能恢复你们能不能也别伤害他,我有地方安置他…”
每个看似胆小的人都在坚持着自己的一套生存逻辑,能活到现在必然有自己的坚持,向布岛依旧没有变还是那个温柔又和暖的人。
“好。”俞升:“我去找赛斯和其他导师商量刘亿海的事儿,你们先吃。”
“拿着便当,二哥。”兆青。
俞升:“我去他们那边对付一口就行,阿岛等信儿。”
“好,”向布岛点点头。
“阿岛,那你们有没有见到过裴明和刀坚…”兆青问出了他们熟知的每一个名字。
向布岛和梅向豪辨认着名字和样貌,他们进入新春城的时间很短,几乎是卡着谢昙的时间线正好得到了两太阳真经的增幅。
“这个,张安和!他被称作新春城的象征,每集会都是他坐在主位上用电子发声器讲话,他在民众中的信任度极高。对吧?”向布岛指着张安和的照片和梅向豪说。
梅向豪:“是他。他们好像是被称作什么圣骑士吧…我们走之前新春城的宗教气息已很浓郁了…”
“至于刀坚和裴明我们二人没见过,”向布岛将资料还给兆青。
片刻后商广和高烈走了进来,想来是俞升将他们叫了过来,兆青介绍后大家坐在一。
梅向豪和向布岛的融入让他们知道了很多关于新春城、黑教会之间的情况,他们一直隐藏在平民之中用百姓的角度补充着他们在信息上的缺失。
赛斯首肯了俞升他们想要治疗刘亿海意识岛的举动。
兹事体大他们必须和帝中区联系,温承天得知这个消息急匆匆的赶来。这是赛斯和温承天少数的合作之一,而兆青他们没有选择旁观。
在生死沉浮之间他们学会了胆小、不想亲眼见证那物是人非下的苦痛,无论刘亿海是否恢复…他一个人将会组成一个修罗场,任何曾见过‘春烂漫’的人都会被刘亿海的记忆拖入无边血海。
温承天和赛斯仍在治疗刘亿海的过程中,而在会议室中的兆青忍不住时时瞥向商广。商广这两天瘦了很多,下颚线棱角分明意味着他的内心也遭受了强大的冲击。
商广:“若你非要想起商厦,不如想想他最活泼的样子。”
被看透并没有让兆青尴尬,他说:“阿广,比起末世前的人类…我们拥有很多超界道具的指引,算是得了外挂。我没想到经历一点一点的把我们推向了看似预言却完全未知的前方,急迫的心情遮蔽了我们得眼睛,让我们不知道我们所得背后付出了什么。”
商广声音微哑:“从我们选择进入军队第一天就预备好了要牺牲,商厦独自走进大雪会牺牲、因为伤重没有挺过冲击波会牺牲、被黑教会的人抓住会牺牲、不愿意被转化为死识兵会牺牲、被祭献给太阳真经会牺牲、进入洛书军会牺牲、回到荆楚区也会牺牲,他会牺牲于曾经也会牺牲于未来。”
“牺牲是伟大值得歌颂的,”兆青由衷的说:“但我多希望再也不会有刘婵、杨虎、彭钰、吴莲生和商广这样的牺牲。”
商广:“灿烂的和平都是踩着鲜血和牺牲才能得来,谁也停止不了这一切。”
陈栗:“惟愿未来回头看一切都值得。”
兆青:“牺牲本身就是值得根结果没关系。”
“…是啊,”商广长叹一声轻轻颔首。
兆青:“谢昙留了一些东西在我这儿,也许有商厦的遗物。”
商广沉默片刻说:“身外之物早晚戕灭而我只要活着他便活着,杨虎活着、刘婵活着,我们所有人的父母也都活着。我不会让任何人动我的意识岛…我要我的记忆一直如此。”
残酷、温柔、真实、富足的记忆中所有人不曾远走。
兆青:“我的意识岛很安全。”他已和河图洛书融为一体,意识岛也被河图洛书形成的能量盾牢牢保护着,又有意识倒锥保护他的躯体。太阳真经种入仪知桓的全维原子,那是他的儿子岂能伤害他,某种意义上兆青‘无敌’了。
商广闻言看向兆青:“保护好你自己,所有人将与你终身同在。”
“嗯,我知道,”兆青说着揽住商广的肩,“阿广,我希望你做好牺牲准备的同时可以用尽一切力气活着,我更需要你们活在我的身边而不是活在我的心和意识里…我们失去了很多,我不想失去你,你是我进入华夏前第一个朋友。”
“当然。”商广说着回手搭在兆青肩上,搭了片刻总觉得这姿势不太对,他回头看到陈阳抱着肩显然已经看半天了。
商广:“去吧。”
“嗯,那我先回去,”兆青说着冲商广摆了摆手。在哪里等待都是等待,他选择回到自己最熟悉的怀抱中。
凌晨兆青听到楼下的动静从陈阳怀里爬出来,他知道俞升回来了。不看归不看,但不好奇不可能。他下楼刚好看到神色疲累的俞升正靠着陈陌在沙发休息,瓦连京正用伏特加洗洗自己的肠胃。
兆青理所当然的过去给添了几个小菜,顺便做些米粉备陈阳他们早晨吃。
“得亏你们没去。”俞升懒在陈陌怀里揉着自己的额头,温承天和赛斯理修复刘亿海被死识化过的意识岛用了将近八个小时,这意味着死识化的恢复极为困难。
刘亿海确实恢复了,恢复后不到五分钟他整个人又瞬间崩溃了。若没有赛斯和温承天二人拽着他的意识岛,他一个人就能在疯狂中任由狂乱的意识能量撕碎他自己的意识岛。
“我第一见到意识能量暴动,原来人类的意识岛可以从内部被撕碎,被自己活活撕碎。”俞升。
“现在小刘的情绪稳定下来了吗?”兆青知道刘亿海必然能给出很多信息,但这都不是他想关注的。
俞升:“赛斯和承天还在疏通和牵引,他杀了他相依为命亲人和爱人刘万山,刘万山在刘亿海的生命里一个人重叠两种身份,这个坎难过去。”
瓦连京:“死识化带来的后果比我们想象中严重的多,赛斯和温承天二人理一个刘亿海都需要这么久,那么其他智明质暗者需要的时间便更长。”
俞升:“但这也反证了一个对我们来讲有利的信息,确如我们推论而来,对方没了太阳真经也不可能再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死识化…对了,阿广还好吗?”
“就那样吧,自己的沟都得自己迈过去,”陈栗,“我听说梅乡大哥也过来了?”
俞升:“嗯。无论小刘是如何逃出来的都意味着有一批死识兵不稳定,但具体要等承天和赛斯得到的信息了。我只想得到信息但暂时不想再承担情绪才回来的,咱们好不容易熬过来别又被拽下去。”他说完就着陈陌的手喝了一口酒,这酒是使用蕴脉泉水酿造的特化粮食酒,味儿劲儿非常足。
他们成年人每人每日只供一两,什么时候喝都行但绝不多给。
兆青:“我从未想过对战是这样的,个体的悲剧互相堆砌而我们都还未看到战争的影子。”
“我们期待利利索索的奔赴战场,可战争从来都是各种信息之间的对撞。但不提赛斯的预见和应羽嘉他们的推演,给我们的准备时间也不会太多了。这个冲击波如果不能拉起维面、意味着曾经承载外交职能的智明者不再有沟通的机会,信息缺失下人们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做出极端选择。”
“他们必然在等寄生幼虫。”瓦连京:“现在要确定的是他们的大本营在哪儿?我们是否有可能掏到他们的巢穴。”
兆青:“…”
俞升:“怎么了枣儿?”
兆青:“最近我和赛斯学习意识通联…你们也知道当全维原子打开的时候会产生意识能量场可以被检测出来。那你们说如果我们……”
俞升从兆青这缺三少四的话中判断出兆青的想法,回:“你是指让赛斯和承天去通联玉温儿,通过玉温儿到达徐康那一端,在开启的那一瞬间至少能确定徐康他们可能产生的意识能量场是否在华夏基地周围?不对!你是想…你想过去??”
兆青:“我就是想想,我知道我现在也开始有智明者的通病了…”
俞升笑了笑:“你这可不叫智明者的通病,我们那时候想这个一般都不往外说,哪儿像你还询问其他人的意见,我们不一意孤行就是好的。”
瓦连京:“这个事儿或早或晚吧…最大可能是承天他们已通联过了,如今岿然不动自有他们的意图。”
兆青:“你们是说?”
俞升颔首:“咱们能想到的办法温承天怎么会想不到?赛斯不配合还有李飞,他那边想完成意识通联不难。温承天几人屡用时间太短来震慑咱们、让咱们不要贸然做出行动,但他们本身按兵不动也是一种信息。”
瓦连京:“温承天的操作瞒得过我们但瞒不过赛斯,赛斯一眼就看出温承天不是第一接触死识化的人。赛斯也是够脾气说因为在洛书营地他才会见温承天,未来他们两人最好也保持不见面的相安无事最好。”
“不是第一接触死识化?”陈栗听闻不敢想。
瓦连京:“刘亿海绝不是第一个逃出来的,也不是最后一个。”
俞升:“温承天他们的保留太多了,未有全面信息前我不会同意洛书军全体一马当先、即便要战斗我也要至少留下一半人守住冲锋陷阵者的后背。”见面数越多越发现帝中区的信息量不可测,比起温李家人他们洛书军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陈陌:“嗯。”
“枣儿,明儿别忘了帮我问问凤儿,他全维原子中的寄生幼虫的特转情况怎么样了,那两只已然成型的特族虫是否有其他变化?有没有被饿死。”
“好。”兆青点了点头。
俞升:“对了,阡哥的暗物质武器即将形成,这个冲击波后他的质金武器会出现,你们所有人都别忘了这个事儿!尽可能的发挥你们的想象力得到最合手的武器,别像丰吕似的到时候得拿铁锹拍特族虫。”
陈栗:“我旁观了吕峰质金武器形成的第一瞬间,他崩溃的表情是我最近快乐的源泉!”
兆青也感觉到自己的暗物质武器即将形成,说:“真怕我的暗物质武器是把铲子或是锅,我用质金锅去拍虫族好像也没比吕峰的质金铁锹好到哪里去。”
“呃…你最好别再这么想,”瓦连京,“人都说相啥来啥。”
“若真是锅,至少也得是个趁手的平底锅吧,千万别是没把手的大铁锅。”俞升说着笑起来。
“那我只能祝福你们俩不是手术刀和钢笔了,”兆青说着直接闪进小世界。
俞升看着兆青消失的位置说:“枣儿这反应越来越快了。”
陈陌掐着爱人的后颈,嘱咐道:“好好给我想,钢笔不行。”
“知道了,”俞升说着拿出一把匕首,“天天想它呢。”
“嗯,近身战斗匕首很好用,”陈陌。
瓦连京:“没想到你会让阿升往近战武器上想。”
陈陌:“若是战斗轮到他身上就是近战,搏命吧。”
“也对,”瓦连京。
俞升:“愁死你俩得了,我去补个觉。”
兆青进入小世界的第一时间被已经等在期间的陈阳揽在怀里。
兆青:“你什么时候醒的?你不是在外面床上吗?啥时候进的小世界。”
“你都从被窝爬出去了我还睡得着?”陈阳说着亲了亲兆青的脖子,打趣道:“天天的和他们说小话,连觉都舍不得睡么?”
兆青:“姥爷还睡着?”
陈阳:“嗯,姥爷习惯在小世界的生活了,很规律。”
“你说小世界也真够有趣的,”兆青:“它第一秒就接受了姥爷没有用光膜限制姥爷的行动,小世界动物也知道不要伤害姥爷。如今姥爷没事儿爬爬山逗逗鸟也算惬意。难不成因为姥爷没有特化所以小世界不防御?”
陈阳:“你操心不操心?”
兆青还没回话余光见到一道影子,洛赤跳入兆青怀里后腿还给了陈阳胸膛一脚,把陈阳给怼到了一边儿。
“…我擦!”陈阳哪管这个,他拽住小洛赤的后腿威胁到:“我把你烤了你信吗??”
洛赤一点儿都不怕陈阳,听到陈阳的话它两条后腿交替着给了陈阳手臂一顿无影鹿腿踢,留下了一堆小蹄子印儿。兆青每看到洛赤都觉欣喜,若不是洛赤现在还不能离开小世界他真恨不能时时刻刻和洛赤聚在一。
洛赤的个头比一般的小鹿更小,如今兆青单手就能包住洛赤。
兆青摸着洛赤的头柔声问:“我们洛赤今天喝奶了吗?”
洛赤小声呦呦两声,它很是亲昵的舔了舔兆青的脸颊又拿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兆青的颈子。
“你养孩子呢你?”陈阳吃味,好不容易崽子们有人看顾还莫名其妙出来个洛赤占据了兆青的时间。
兆青听到这酸溜溜的话一手抱着洛赤一手拽住陈阳:“走,陪我去看看那意识林植物,它们现在都是用实体化在生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像赤松那样变成意识态。阿阳,你说等长白赤松过来了,咱们洛赤是不是能离开小世界了?”
陈阳:“它在这里呆着呗,离开啥,还得天天你抱着啊?”
“你不要总和小动物争,快走!”兆青说着和陈阳离开院子。
斑比和菲林早等在此,俩人跃上专属的坐骑颠颠儿往意识林的位置去。
陈阳:“你若喜欢,将斑比带出去当坐骑吧,它也有动物超余?能够保护你。”
“再说吧,斑比在小世界称王称霸惯了,几乎没接触过外面的岛化动物,别出去再吃亏。”兆青说着看到陈阳□□的斑比用鹿眼看了看他,似是再反驳说自己不会吃亏。
兆青摸着斑比的鹿角说:“你之前的主人来了,你还记得吗?”
“它上哪儿记得,”陈阳。斑比呦呦两声似是再说自己记得那个老爷爷。
兆青:“对,是那个老爷爷来了,找时间带你们出去见见老爷子。”
斑比和菲林的脚程极快片刻来到了意识林,兆青抱着洛赤走到了河图洛书赤松的意识体之中,。
兆青:“阿阳你有没有发现赤松意识体里面很让人舒适。”陈阳:“特能控制效率更高。”
兆青:“嗯,意识岛光泽也有微微提升,意识能量更稳定。”洛赤脚步轻柔的踩着兆青的手臂站在兆青肩颈上用圆圆的鹿眼望向高大的赤松上方。
兆青托扶着洛赤的腿,夸赞道:“咱们洛赤也很厉害,能到赤松的顶端去。”
“二哥不是看过了吗?洛赤等于是能踩在赤松的意识态上。”陈阳拽着洛赤的一只小蹄子,“它怎么踩住的呢?现在我们不都在意识体里,它能进来也能踩住?”
洛赤啪啪啪啪又给陈阳好顿踢,陈阳也在那儿跟都孩子一样左闪右躲的防御。
兆青看着这发笑,说:“生命的特化真奇妙,洛赤竟能在虚实之间自由穿梭。”他说着和陈阳穿过赤松意识体来到他们种下的长白意识林中,鳞栉比的植物枝杈已经纷纷张开,它们会自动调整所在的位置为每一个植物留足空间。
小世界也会根据这些植物的需求进行微调产生新的土地和山峦,兆青的‘春天’永远生机勃勃。
兆青:“洛赤,你要帮我看着这里,若是有植物出现特殊情况一定要来叫我哦,你呦呦我会知道的。”洛赤呦呦两声算是答复。
兆青和洛赤之间有很神奇的共鸣,像是某种意识层面的连接。
“呦呦,再呦两声。”陈阳见状捏着兆青的下巴。
兆青的脸颊久违的出现了一丝肉感,他们洛书军吸收外界营养的生理功能彻底回来了。
“你正经点儿!”兆青轻踩着陈阳的脚面。
陈阳低头亲吻着兆青的唇迹,兆青则是勾住陈阳的脖子两个人交换了个绵长的吻。
洛赤第一见这种场面,踩在兆青头上仔细看了好久后用前蹄使劲踩踏了陈阳的头好几下才愤愤不平的跳到斑比的背上小声呦呦。
两个人的吻没有分开,但兆青笑意难遏伸手揉了揉陈阳被洛赤踩踏的地方,他们很久没有真的感受到彼此唇迹之间的柔软,他们的触觉也跟着回来了。
亲着亲着视角便颠倒起来,兆青看着小世界中湛蓝的天空又安心的闭上眼享受陈阳的吻,生而有时偷一晌欢愉。
太久没好好感受彼此让兆青的后劲儿很大,洗完澡干脆在小世界歇下了。陈阳神清气爽的回到自然世界中,第一时间在起居室看到陈陌。
第32章 1-5
兄弟俩相视一眼 最近也难得有时间他们兄弟俩能单独碰上。
陈阳:“你带二哥进去呆呆?”
陈陌:“刚出来。”
陈阳:“你什么时候进去的?”
“关你屁事,”陈陌连个眼神都懒得给陈阳,他们这种兵人一旦发现生理机能恢复正常岂能不品尝爱人味道。
陈阳从上柜拿出啤酒 顺手掀开锅盖看到煮米线的水,他拧开煤气灶拿出兆青给他预备的一碗料。
陈陌:“来一碗。”
“呲,你没长手啊…”陈阳笑骂着回怼。
“少他妈废话,你的暗物质武器?”陈陌。
“形成了。”
陈陌听到这话蛮惊讶 问:“是什么?”
“带棱拳套。”陈阳回身感受了一下 直接捞住陈陌在旁边盘绕的暗物质之鞭,兄弟俩开始角力。陈阳力大,但陈陌控制暗物质之鞭的时间更长更精准胜一筹。
“操 ”陈陌将陈阳的手松开,说:“莽夫。”陈阳必然是近战者,这让他不免悬心。
陈阳:“又不用我冲锋陷阵,你们在前面就得了呗 等战斗到我这儿必然是近身战斗。”
“你他妈不满意?”陈陌听这后凿话还能听不懂?最近一两个月出现特殊情况陈阳会被留在车里守卫家庭。
陈阳:“没有啊 我现在觉悟多高啊!”几句话间米线熟了 他给他哥盛了一大碗怼过去 又给自己下了一锅。
陈阳又说:“你和阡哥是韧者速度更快 我以后安安心心的保护咱们家这些后线和洛书军的文职。”
陈陌哼了一声像是说,算你识相。
陈阳:“要等暗物质武器具象化得到质金武器才能进甄凤全维原子里和它们试试吗?”他总想再和特族虫试试 看看能不能抓到对方的弱点。
“不然呢?屁用没有…”陈陌。
“哎哎哎哎 我忍你很久了、你个老东西!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呢??阡哥现在不也没具象化吗?”陈阳说着把自己的大海碗端到桌子上。
“拿阡哥当参照?那你怎么出拳的时候不能产生压强波?温承昊 可以!”陈陌对陈阳说话从不留情面。
陈陌:“你的君卿超余拿出来我看。”
陈阳把自己金色超余拿出来,说:“那天开会我拿出来温承昊的脸色挺臭,我这超余肯定不比他的小,再给我点儿时间我会比他强。”
“他是精化品。”陈陌。
“屁!精他妈个头!老子在这方面绝对比他强!”陈阳。
“呵 ”陈陌这才算满意,“回手把辣椒酱递给我。”
“事儿事儿的。”陈阳把辣椒酱罐子拎过来扔在陈陌面前。
他们的味觉回来了,所有人对吃饭都有了另一个程度之上的喜欢。以前陈陌总是喜欢对付、认为摄入足够的能量维持身体所需即可,如今也开始讲究起口味来。
刘亿海的情况逐渐稳定,温承天和俞升了解情况时赛斯一直旁听坐镇。
俞升觉得温承天早已知道刘亿海口述的信息,但他从未追问温承天如何得知。温李家人既然仍旧藏着掖着,那大家谁也别怪谁留后手。
等到温承天走了之后赛斯才对俞升说,他仍不能完全相信温承天担心俞升被温承天潜移默化的控制影响。
俞升很感恩赛斯的照顾,而赛斯则是提醒俞升,他让俞升也不要相信他自己,因为他也是导师第一超余不能保证自己永不变化。温承天可以用特能影响人,而他还多了一项预见,他要俞升时时刻刻的保持自心的清明,懂得拿捏‘得到’的分寸。
兆青在冲击波即将形成的当天下午去看了看刘亿海,他忍了很久但还是想见见这个久违的朋友。
刘亿海的状况比兆青想象中更不好,刘亿海看到兆青这个熟人时眼神略有触动,但那眼底的颜色很快又消失殆尽。
兆青在看管刘亿海特化牢房的玻璃前站了好一会儿,他看着关押刘亿海的牢房,觉得这里的布局和大小刘的房间非常相似。
饭桌上的平板电脑依旧在播放相同的电影,当年陈杰离开时为大小刘留下了很多电影,而此时刘亿海再也不会看那些新电影,他只会一遍一遍的看曾经和刘万山一起观赏过的电影。
相见无言,兆青要离开前被刘亿海叫住。
刘亿海:“有麻酱吗?”
兆青看到刘亿海空茫的眼神,未曾想连兆青的存在都成了刘亿海用来想念的参照。
兆青拿出来自己熬的麻酱,又找了豆皮和龙口粉丝,他递给看守刘亿海的洛书军拿进去,后者记下刘亿海的需求。
“您放心,我们会善待他,一日三餐都我们吃的都一样,这是他第一提出需要。”周家冉,洛书军第九小队强者。
兆青:“他不差那一两口吃的,他是在想念亲爱的人。”是亲人也是爱人,是亲爱的人。
刘亿海听到这话抬眸看着兆青,他很久没和人正常沟通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兆青先开口说:“如果我杀死了陈阳他绝不会怪我,他只会在死前怪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我,轮到让我动手的境地。我知道我这么说也像是风凉话,因为这事儿没落在我身上。我过来只想告诉你我有朋友和我说过只要我活着、我遇到过的每个人都不会真正离开。”
刘亿海没有回话垂下眼,每个人的悲恸都各不相同,谁也安慰不了谁。
“阿海,任何时候你想要聊聊,我们都可以,聊什么都可以。”兆青。
刘亿海起身拿出和当年相似的锅具煮了些水将兆青给的龙口粉丝扔进锅里挖出来一点点麻酱看着没有声音的平板电脑屏幕。
兆青看着那桌子上的两套餐具明白刘亿海留在了过去里和刘万山在一起。兆青呼吸压住想哭的冲动,刘亿海的沉默让他明白面前的人已经死了,人力所不能及生老病死悲恐惊。
刘亿海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的抬起头看着兆青问:“他们一定会带着虫族来吗?什么时候来?”
听到这话兆青还是落下泪,他多想像看电视剧一样上嘴皮碰下嘴皮说什么仇恨没有意义,再多的杀戮也换不回曾珍重的一切。
刘亿海看到兆青的泪水似乎想到什么事儿微微提了提嘴角似哭似笑,他没有再追问那个问题。
周家冉:“我每天都会和他聊聊。”他们能说的只有这一句话。
刘亿海成为过死识兵意味着他是很多悲剧的加害者,而他本人也是黑教会的受害者。一切未尘埃落定前他们不知如何对待刘亿海,甚至连刘亿海都不知道如何对待自己。
可再多的禁忌在死别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刘亿海也在等一个终局,无论哪边赢他都会奔向死亡的终局,终有一天他会去找他的此生挚爱和他唯一的亲人。
兆青和周家冉两人往外走着,刚出了门兆青说:“不还意思我还是太爱哭了……我们走了那么久,一路只在北极、昆明和琼州生活的时间多一些。昆明城对我们的意义也很不同,那是我们经历的第一场守卫战,未成想我们以为守住的春城依旧陷落了……”
“能理解,我们也最怕面对十个人出去九个人回的局面。”周家冉,“小刘身上仍有很的军人痕迹,可惜了。”
兆青想起刘亿海脖子上的一圈金属,问:“他脖子上的是什么?”
周家冉解释道:“那是帝中区带来的意识枷锁,用赛斯老先生出产的意识金属制成,会持续高频震颤遏制他的特能使用和意识岛能量聚集、防止他聚集特能产生攻击性和意识通联全维原子逃走。”
兆青:“他的意识岛光芒虽暗但意识能量非常充沛,我相信他的特能也很强。”
周家冉:“他本人被太阳真经改造成死识兵又多得近距离得到太阳真经的能量,但他现在完全丧失战斗意志。”
兆青:“他头上有意识通联的红点或是红圈吗?”
“暂时没找到,但他后颈脊柱上有一条黑金色的线,”周家冉反手指着自己的后颈。
兆青:“赛斯和承天怎么说?”
周家冉:“他们说那是太阳真经留下的印记,犹如我们的洛书印记都是不符合现在规则的强制充能。”
“冲击波晚上会形成,我和甄凤在一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找我们,你们这两天辛苦了。”兆青嘱咐着。
“嗯,放心吧。您也要注意自己的特能变化,祝您一直不聪明,”周家冉开了个玩笑。
这千余位洛书军人都成了他们亲密的兄弟姐妹,每个人都会很关注其他人的变化,他们也没什么不可说、不能说。
“呵,我看啊,你们个个都希望我被炊事班收编,”兆青说着摆摆手离开,但在笑容背后刘亿海那毫无生气的模样还是留在了他的脑中。
兆青又转了一圈和所有洛书军战友打了个照面,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活成了象征,需要时常出现加彼此对于守护洛书这件事儿的心锚。
他们的死亡换来了洛书印记,但守护的誓言要靠时间才能垒住。
兆青回到剑齿虎之上保温包被稳妥的放在一侧一如往常,但大部分陈家人都坐在沙发吃着水果看纪录片。
陈栗见到兆青赶紧招着手一脸有话要说。
兆青人还没落座便听陈栗压低声音说:“刚大伯去找司长老说事儿,我正好在旁边。我的妈呀,我见到司长老了。”
“见就见到了,咋了?”兆青随口应和着,接替应云他们在此驻守的司长老从未主动出过他的房间但事事周到,他从未放一个洛书军不想接待的人进来,还让楚阡给他们带过来水果吃。
陈栗:“我的亲娘啊,我这辈子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男人。百里奚够好看了吧,我的妈,那司长老长得跟…我都不知道咋形容,天仙似的。”
兆青:“有那么夸张吗?”
陈栗:“你得相信我的眼光,咱们家的男人可长得都不差,但我看着司长老有一种‘延年益寿’的感觉,你知道看到美丽的东西感觉自己生命都跟着延长了…你晓得伐!”
“小痴,”兆青捏了捏陈栗的鼻子笑看其他人,所有人都已经被陈栗荼毒过一回了。
“我真的不是痴!他特别好看,真的!我叫他美人都觉得是对他的侮辱!”陈栗说着看向车头的方向:“也不知道大伯说完了没,可别被迷晕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被什么迷晕了?”楚阡说着走上剑齿虎将外套和帽子挂在一侧。
兆青:“刚栗栗说司长老很好看。”
陈栗:“大伯你说,司长老难道长得不好看吗??”
楚阡去说正事儿了没仔细看面前的人长啥样,猛地听到陈栗的问话一懵,回:“还行,很周正。”
“还行???”陈栗柳眉倒竖,“您家长那样叫还行?叫周正???”
“很典雅?”楚阡试探的的抛出来一个词汇,他有轻微的脸盲对非工作生活训练可能长期接触的人都不怎么上心,一眼被他记住的都是目标和敌人。
“好了好了,别为难大哥了,”兆青把楚阡解救出来。
俞升:“这冲击波大概率不会昏睡,自然神禁忌之言的维面是否能打开也都是异数,大家缓精神时要更注意周遭变化。”
兆青听到这话问:“二哥,当年玉温儿被帝中区接走,如今怎么样了?”
“形如枯槁,仍有呼吸但从未醒来。”俞升无奈的摇头,又说:“承天他们会进行实时观测。”
“观察脑的变化吗?”兆青。
“截至于目前大家都不清楚寄生幼虫如何产生,如何出现在母虫的脑巢之中,”俞升看出兆青所想,说:“我不建议你去见玉温儿,专业的事留给专业的人。越无私人关系越冷静理智,其结果越有参考价值。”简而言之告诉兆青不要过去徒增自己的烦恼,影响他人的进度。
这世界上的亲疏远近影响着每一个人的判断,某些时刻温李家人的感情缺失反而能让他们手上研究行进的更顺利。
兆青点点头,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肌肉,这个冲击波过后便再没有给他们休息的时间。
“哥,转实了吗?”陈陌问着,他的暗物质武器已产生了三十多米的质金实体,作为质金铁链它的灵活度和意识态的暗物质武器一致。
楚阡:“这个冲击波后必然实体化。”他说着捋了捋自己的手腕,那已然出现和陈陌一般的质金线意味着质金武器即将出现。
俞升:“短矛?”
“嗯,”楚阡:“皇者超余给我留下的印象太刻,我的暗物质武器没有脱离它的形态,但短矛后面好似还跟着要凝结,我怀疑最终会形成锁链箭。”
“其他人都怎么样?”俞升。
兆青:“阿布是一把形态诡异的刀,我也帮着看过有点像弯刀但边缘形状不规则,阿阳是带棱拳套,阿京你的是什么?”
瓦连京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质金线说:“手术刀。”
“…还是没脱得了既有最熟悉的的概念,”俞升的暗物质武器还未出现,听到瓦连京的话很担心不会形成匕首。
“桓桓、学学和芝妮没有出现暗物质武器的情况是吧,”瓦连京。
“嗯,他们被谢昙放过自然也不具有凝结暗物质武器再因此得到质金武器的资格。”俞升瞅了一眼保温包,几个小的早已安排睡觉了,包括凌兆真和郦水的孩子也在里面。
楚阡:“今天华夏基地周围陆陆续续出现了好几个意识能量场,但暂未有人通过场到达这边。”
“对方开始试探了。”俞升。
“我亲自看顾甄凤和谢昙,”楚阡说着凌兆真喘着粗气跑了车,她扔给楚阡一样东西。
凌兆真:“这是意识能量场捕获器,里面经过测试了,如果对方形成意识能量场可以在他们出入的瞬间将意识能量场凝结,聚能通道小的话能抓住对方,聚能通道足够大的话…”
楚阡沉声道:“我们可以通过?进入他控制的全维原子?”
凌兆真:“是,但承天那边不建议你们进入其他人的全维原子,层级之间有制约,如果你们进入的是兆青那种亚世界型全维原子很容易被宿主一动念而杀死,这个制约不是你们可以抵抗的。自然世界中我们所遵循的规则在亚世界型全维原子内未必有效…”
“亚世界型全维原子,其宿主有所谓完全的掌控力类似于所谓的‘造物主’,对吗?”俞升听到这话抬眸看着凌兆真。
凌兆真:“某种意义上是的,兆青和仪知桓的一定是亚世界型,其他人我不确定,我的全维原子并不是亚世界型。”
俞升:“怎么判断是不是亚世界,筛选某一类物种必杀的能力吗?”
凌兆真:“简单而言是有‘生存世界’和真空的‘存储世界’,但具体是否有其他规则我也不是很清楚。”
兆青心念一过,这意味着吴柳宇的海洋球也是亚世界型全维原子,吴柳宇拥有真空保存的存储世界,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陈栗。
陈栗:“别看我,我这肯定不是亚世界型,我这里根本没有生存世界。”
俞升:“枣儿试过,他在吴柳宇的全维原子内仍可以自由出入自己的全维原子,等冲击波结束后让吴柳宇也去成雷全维原子内试一下,看看亚世界型全维原子是不是不受空间套叠的限制。”
楚阡:“可以。”
俞升:“关于全维原子的定性你这边有吗?现在有多少个亚世界型全维原子?”
“据说只有意识倒锥宿主的全维原子有可能产生亚世界全维原子,”凌兆真:“关于全维原子的的定性我去管李飞他们要。”
“你们和好了?”陈栗问。
凌兆真:“没有,但我可以去要。”她也觉得荒唐,女人好好过日子的时男人决定额理所应当,当女人决定不过日子了男人又舍不得予取予求。
俞升:“那您受累再要一份帝中区更新的特能名册。如果对方要求用洛书军的特能名册去换,也可以。”无论是帝中区或是洛书军所给出的资料都有所保留,但想来双方的想法都是有总比没有强。
“好,我有分寸。”凌兆真说着走到楼上打电话,她已经切断了和李飞之间的的意识通联,需要什么都是李飞送到缠绕血藤门。
俞升:“赛斯也留在此渡冲击波了吧,回头枣儿你问问全维原子亚世界的事儿。”
兆青:“好的,我会记得这一点。”
瓦连京突然想起来问:“枣儿,你找到切断意识通联的方法了吗?”
“嗯,”兆青颔首,“我和陌哥试过了,我现在确定头上的红圈代表意识通联,我可以单方面切断这意识通联。当我再带陌哥进入小世界时,陌哥又进入了小世界的考核期、去哪儿都带着光膜。”
既然凌兆真有这个能力兆青只能一试,思来想去能被实验的人只有陈陌。
俞升:“挺好,我终于有片刻私人空间了。”现在他可以自由的小世界活动,而陈陌出了院子就抓不住他,俞升表示很满意。
陈陌冷哼一声那意思是俞升自己呆不了几天,小世界对陈家人的防御时间相对较短,很快会再给予陈陌相应权限。
兆青:“但我和陈阳之间的关系切不断…我也不知道是因为我内心无法下定切断的决心,还是本身就无法切断。”
俞升:“那李飞头上是?”
“我姐说是红圈,”兆青。
俞升:“那可真是奇了,现在所有洛书军人也都是产生红圈可以自由出入成雷的全维原子,兆真和李飞之间的关系也是红圈。那要是这么说,性、婚姻关系显然都不是红圈红点的区别,对吧?”
瓦连京:“会不会和亚世界有关?”
俞升:“我先记下来。”
“还有一个半小时到十二点,如果确定所有人都不会失去意识的话,你这边需要在两小时内做好准备。”楚阡看着兆青说。
兆青:“明白,洛书军两班倒,分别三十五小时。”
俞升:“对,咱们家里的人也是一样分两批进入你的全维原子,亚世界型全维原子可以迅速将意识能量转换为特化能量充盈特人,我们不能放弃任何变强的机会。吴柳宇的全维原子也会接受一部分并未产生洛书印记的随扈,稍后我会和所有导师同在一感受维面是否开启。”
楚阡:“有兵人保护你们。”
“嗯,如果自然神禁忌之言可以打开的话,这便是我们第一在非太阳真经影响下上维面,是保留意识还是失去意识全看这一把了。”俞升。
瓦连京:“我觉得葛丽泰应该会想办法促成自然神禁忌之言维面的打开,但你们上去了也会很快被踢下来。”
“是这个道理。”俞升。
兆青:“我这边意识通联联系的可以了,我和赛斯决定在这个冲击波之后开始从其他全维原子内转移地球样本。”
俞升看了一眼表见还有一些时间说:“我旁观过你和赛斯进行意识通联的整个过程,枣儿你的意识能量使用效率不高,在使用的过程中意识探针耗散了不少意识能量。我认为我们不同种类超特人对特化能量和意识能量的需求取向有差异,比如兵人定然是要更多的特化能量,意识能量只是为了他们能得到更多特化能量产生更丰沛的特能。而我们导师得到特化能量的初衷是为了维持身体的强大可以接受意识能量的继续充盈。所以…稍后我们感受一下,如果这里的游离意识能量浓度过高的话,我个人不进入亚世界型全维原子…我要留在自然世界,我更需要意识能量。”
凌兆真摇了摇手里的联络器,说:“你的想法和承天一致,只不过现在没有证伪过程一切都是推论,你们要的资料冲击波后送过来。”又扔过来一个小袋子被兆青接到。
凌兆真:“我刚才听到你们提到意识能量充盈的事儿,这个你们先拿着。”
兆青打开小袋子看到上百枚一公分宽规整的银色小珠子,“姐,这是?”
“三级意能珠,”凌兆真解释着:“透明、白、灰、银、黑,目前五级意能珠,各级之间比率都是1比1。”
陈杰伸手捞出来几枚说:“这是那时候温承昊说要给我结版权费的华夏基地通用货币?”
凌兆真:“对,这是用意识聚能器搜集空气中游离的意识能量做出来的珠币。按照承天和赛斯的想法游离意识能量犹如空气一直相对平均的散溢在空气中,无论特人是否吸收它们都在那里,但冲击波结束后意识能量不再补充游离意识能量早晚会和帝王晶(正维原子)一样消失无踪,唯一有可能留存游离意识能量的只有亚世界型全维原子,所以最后选择转化游离意识能量的搜集形成通用货币。意能珠目前流通率很低,大部分特人使用的都是掺了暗物质金属的暗金纸币。”
“我这儿只有按月定量发的意能珠,我一会儿去问问吴柳宇他们,他们身上应该有暗金纸币。”凌兆真。
“暗金纸币等同于末世前的纸笔,而意能珠等同于末世前的贵金属,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俞升。
凌兆真点了点头,俞升从兆青的袋子里捏了几枚走,“我和秦风他们先研究,”他说着看了一眼凌兆真。
“明白,我也会想办法搜集更多意能珠,再帮你们问出怎么从意能珠中导出意识能量供给于个人,”凌兆真是农人,她以前只是定时定量的拿工资,她从未想过这些能量转化之间的事儿。
“兆真姐,您顺便把你和李飞每个月的工资表给我一份,从什么时候开始领的意能珠以及量的多少,我想知道这其中的能量比率。”俞升说着起身,“我先和秦风他们会合,有事儿联络器沟通。”
凌兆真:“好的,没问题。”
陈陌送俞升下车,两个人又说了些爱人间的嘱咐。
生活曾经将他们牢牢的绑在一渡过像冲击波日子成为过去,而他们可以各安其位用更有效率的方式对待即将到来的变化。
221年1月23日午夜12点,冲击波正式形成,周遭的气温猛然下降所有建筑物都再被披上白霜。
兆青在司苍布用空气隔膜双重保护的剑齿虎二代中未觉寒冷,他站在车头看着巍峨的紫禁城门,看着那银色的防御建筑物被冰霜铸成童话里才有的后哥特面貌。
所有人都清醒着,兆青意识岛一颤意识探针被动而出却瞬间又被弹回自己的意识岛,陈阳走到兆青身后扶了一把未站稳的爱人。
兆青:“事实告诉我们之前开启的确实都是太阳真经。刚才自然神禁忌之言的维面开了,还没等我上去我又被踢下来了。看来葛丽泰确实有方法找到我们…至少是找到我。”
陈阳:“嗯。”
周遭的意识能量在急剧下降的温度中逐渐充盈,他们第一在清醒中感觉到这个过程。平日游离在空气中稀薄的意识能量此时像是雾气凝结,逐渐出现类似水的波纹将所有特人都掩埋其中。
意识能量的充盈带动兆青思维的进一步活跃,他伸手摸着陈阳耳后掩在发间的红点说:“别人猜不到圆点和圆环的差异但我知道,我想你也是拥有全维原子的人,你和我一样都是小世界的宿主。”
陈阳抓着兆青的手亲了亲兆青的手指:“这是你让渡专有权利而赐予我的礼物。”
兆青:“既然亚世界型全维原子不受全维原子空间套叠的规律的限制,那么我们的小世界无论在哪儿都意味着有两扇天然能打开的‘门’,我和你。只要你和我维持自身安全,那么我们在乎的人都有最后一道避风港。”
陈阳安静的看着爱人。
“阿阳,你一定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儿,我们双方都要懂得站在原地做好彼此的第二扇门。”兆青的话让陈阳皱了皱眉。
兆青接着说:“以前我总希望你无时无刻的在我身边。可如今我的小世界并不仅仅是咱们家的后院,里面生存着重要的地球样本和洛书军人。我想请求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请你做小世界的另一扇门。”
陈阳的沉默让兆青安心,因为他知道陈阳用沉默做抵抗是因为爱、因为舍不得自己受苦。
兆青伸手捋了捋陈阳额角的发说:“我们从西雅图走到华夏基地,你保护了我整整三年多。现在的我们不再是孤零零的一家人、我们拥有太多责任,你比我更知道什么是应该做的,任何情况下你都不要莽撞、要懂得等待。”
在爱人殷切又坚强的目光里陈阳点了点头,他俯身亲了亲兆青的眉眼,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在冰雪中走路都会摔的爱人长成了一棵参天的大树,用温柔的树荫为所有人撑起一片空间休憩。
“是你用一个世界保护我,”陈阳用拇指蹭着兆青的脸颊,“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兆青,但你要记得若任何时候我感受到你的生命底线被触碰,我绝不会留在你要求的位置,我用尽一切办法来到你的身边。”
他们既然共用一个全维原子,在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生命已经连接到一,陈阳从早些时候就开始懂得切换视角观察小世界的一切,如果小世界整体的生态被破坏那意味着兆青的情况一定发生异变。
正如那时有寄生幼虫勾连时小世界内的生命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萎靡,草叶的尖端也出现了枯黄。
“嗯。当然。”兆青投入陈阳的怀抱,“若真到那一刻不用等你过来我也会把你抓过来的。”
“拉钩吗?”陈阳伸出手举起小指引得兆青发笑,可后面的话却让兆青不再有玩笑之意。
陈阳:“兆青,给我你的誓言,确定的告诉我、我绝不可能孤单的活着或孤独的死去。”
兆青仰头看着陈阳线条冷硬的下颚线,他伸手用小指勾住陈阳的小指说:“我发誓,绝不让你孤单的活着或是孤独的死去,我们必将同生共死一起面对人生的终局。”
“好,我们必将同生共死一起面对人生的终局。”两个人话音刚落便觉得洛书印记一凉,他们挽起袖子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兆青:“等等看吧,若是有什么变化也会在冲击波完毕后形成。此时开启的是自然神禁忌之言,而从长白山开始誓言对我们来说便拥有了实际的效力,也许誓言本身也是‘神秘’的力量之一。”
他们像是拿到新世界入场券的人,一个点儿踩到了便会步步踩点。
“一天天的神神叨叨,少吸收点儿意识能量知道不?吸收了直接抽进去转成特化能量促发小世界的跃化。”陈阳座靠椅子上将兆青拽到自己膝头,如今时间虽然多了但两个人相的机会反而变少了。
“谁让你整的这么郑重。”兆青:“我还不乐意变聪明呢。”
陈阳:“是你非要把话说的那么大义凛然,我都怀疑赛斯和你说什么预见了,你好似下一秒就要奔向理想了。”
“我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彩虹屁的极限,还奔向理想嘞。”兆青:“不过我真的有个一定要实现的梦想。”
“什么?”陈阳。
“等到一切运转有序后咱们一家退居十八线将未来留给孩子们,咱们每日最大的烦恼就是三餐吃什么。”兆青想到这样的日子就舒心,“我一定要过这样的日子。”
“好啊。”陈阳笑说,“我们几个肯定能闲住,就怕你和二哥会闲的发慌、脑袋瓜不停转事事都得操心。”他把大手放在啊兆青的头顶,“我都能摸出来你脑袋里齿轮在不停的工作。”
“你脑袋里才有齿轮嘞!”兆青说着把陈阳的大手拽下来轻咬了一口,他说着看到陈阳衣服里的坎肩。他用手指勾着坎肩的一角说:“你又偷穿妈妈给我织的毛衣!”
“咦?你的不是我的吗?”陈阳说着抱住兆青,“连你都是我的!”
兆青故意和陈阳娇着,如今撒娇都成了见缝插针要抢时间的互动了。
直到现在他们陈家每一个人身上都会经常穿着康纳太太做的毛织品,有时候哪件衣服磨坏了他会将整件衣服拆掉回归成毛线团再交给曲珍往里面掺特化的线和质金线给小孩穿。
小孩皮肤滑嫩,这种属于末世前柔软的毛线反而更适合他们。
前一阵子他们突逢巨变又死又生、又不死不生的时候兆青特别想念康纳夫妇,他经常靠在剑齿虎的扶手上看自己和康纳夫妇的合照。因为他们没有感觉却又哪儿哪儿都不舒服,兆青将家里的毯子被子都换成了康纳夫妇和陈陌陈阳姥姥刘凤为他们提前准备的柔软物件。
这些带着爱意柔软的事物曾在他们最苦痛的时光里支撑着他们,直到应羽嘉解决了寄生幼虫后兆青将所有被褥拿到小世界晾晒后重新收起,又把车里的铺盖换成了在路上收取的物资。
唯有衣服他们从不限制,因为他们仍需要这一点带着曾经生活气息柔软毛线告诉他们是从温暖年代走来的人类,即使成长为特人类生活在寒冬里也没什么可怕的。
兆青:“意识通联若用对了地方真的是个好技能。”
陈阳:“当年我耳后出现这个红点痒了好久呢。”
“咦?怎么没听你说过?”兆青。
“痒了得小一周吧,但我当耐力训练了。”陈阳笑说。
“你可真厉害,我最怕痒了,陌哥和阿杰好像也很怕痒,”兆青:“反而是二哥和栗栗不怕痒,阿京像是个能控制自己一切的超人。”
“俩矫情玩意儿,”陈阳笑骂。
“怕痒是矫情?”兆青抬头瞪了陈阳一眼。
“你怕痒是可爱,他们是矫情。”陈阳理所当然的说着。
第33章 1-51
“咋的 我又没说错。”陈阳又追了一句。
兆青被逗笑再好好的抱住陈阳的肩背他的手指间仍搓挂着父母给的温暖,他忍不住说:“阿阳,其实我们很幸福 对不对?
“嗯?”
“爸妈留给我的一切都还在咱们的生活里,而妈妈留给你的河图洛书成了我们在这个末世里最大的依靠,是河图洛书的存在才让我们有这样的机会,不止做一个儿子、丈夫和父亲。”兆青看着陈阳 后面的话太大他没有说出口。
是河图洛书的存在让他们有机会成为超界道具的守护者、有机会成为洛书军 有机会成为很多人口中的英雄。
哪个男孩儿会没有英雄梦呢?温软如兆青他的英雄梦里也许没有刀枪战火却也想为所有在意的人提供一方可以永远安全休憩的天地,正是洛书给了他这个实现英雄梦想的机会,他的意识岛在这个充满了意识打击的年代里成为铜墙铁壁。
兆青:“我好感谢爸爸妈妈们啊 感谢我的爸爸妈妈给我们末世前的温暖,也感谢你的爸爸妈妈给我们末世后保护。”
陈阳把兆青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没说什么,因为他的爱人说出了这世界上最温暖的话语他听着就够了。
相爱的人永远拥抱不够 他们抱在一起直到秦风来敲门告知兆青可以进行洛书军随扈转移两个人才分开下车忙活。
他们早已学会没空找空抓紧一切时间感受这个世间的爱意 每一分每一秒尽情享受 这样才能在需要的时候用尽权利去努力 去拼搏搭建自己的未来。
自然神禁忌之言开启时间不过五小时便结束了 所有人再坐到了会议室之中。如俞升所言,所有洛书军导师八成以上都选择留在自然世界充盈意识能量 而兵人和匠人都进入了小世界之中轮番吸收更多特化能量。
商广和吴柳宇坐在离楚阡最近的位置上 他们从未想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这句话还可以用这种方式展现。
商广:“在自然神禁忌之言形成的维面上 各位洛书军智明者意识岛上的洛书印记十分明显,所以被葛丽泰用最快的速度都给踢了下来,未来各位也很难再登上自然神禁忌之言的维面。温嘉明温承天父子及之前在太阳真经上明确是华夏智明者的人也被踢了下来。阿青你应该根本没上去吧…”
兆青:“嗯,刚连上就被踹了下来。”
俞升:“对方很容易看到了你的身份 我有理由推论石板守护者都会有自己的渠道知晓信息,现在端看他们知道的信息包不包括未种植成功的太阳真经了。”
兆青颔首:“以后冲击波时孩子们都会在我的全维原子内吸收特化能量,至于知桓需要的意识能量…”
俞升捏着手指间的意能珠说:“我已告诉所有能进入华夏基地的后勤部队及荆楚、琼州二区领导者尽可能收集在华夏基地流通的意能珠。用我们既有的物资去换,有多少我要多少……”他知道无论怎么和帝中区交涉对方都不可能让渡意识聚能器的图纸让他们有机会搜集空气中游离意识能量,制造货币的权利必然被国家级组织垄断。
当然这本身也应该被垄断,否则基地根基将被动摇。
赵然武:“我们和帝中区之间的关于意识能量的科技水平差太多了,意识枷锁、意识能量场探测器、识能量场聚合捕捉器都已在我手中拆过,我可以再组装但关键零部件我无法仿制。”
李倩:“请大家注意,经过多番测试如今全维原子对所有普通特人无接收权利,且全维原子宿主拿物资和动植物时不会产生意识能量场,只有在超特人进出全维原子时会产生意识能量场。”
吴成雷:“倩姐,我问一句,你的意思是我们从全维原子内拿取物资,哪怕是拽出来一只岛化羊也不会产生意识能量场。”
李倩:“测试结果是这样的。我可提醒你们这些全维原子宿主,在高倍速的摄录机配合意识能量场聚合捕捉器时、我们发现超特人在进出全维原子意识能量场聚能通道时,你们进出的肢体是随着你们习惯出现的,有的人是手、有的人是腿、也有人是脑袋先出来。这个捕获器速率是万分之一秒,意识能量场的聚能通道小的话能抓住对方,聚能通道足够大的话可以让对方通过。同时你们是真的有可能因为捕获器卡住哦!小心手脚和脑袋…”
“晕……”吴成雷:“这岂不是告诉我们要一起‘噗’的一下全出来,防止卡住吗?”
“闭嘴吧,少用形容词!”赵然斌无奈的推了一把又在犯傻的吴成雷。
李倩:“还有兆青先生和吴柳宇先生,经过洛书军及后勤军的第一轮信息搜集,咱们这边暂时只有您二位是亚世界型全维原子,您二位除了要注意我刚才说的问题之外、也要注意您二人虽不受全维原子套叠规则的限制,也就是您二位进入其他人全维原子不会锁死自身的全维原子;但若在套叠的当下有超特人通过您二位的全维原子作为媒介出现在其他全维原子内部、无需捕捉器也会出现暂留意识能量场往来穿梭,万望保重您们的全维原子…”
兆青点了点头。
“注意这一点,”楚阡:“然武、阿杰,帝中区和魔都区对意识能量的研发到达了这等水平,你们有条件可以研究,无时间要专注强项。”
“明白,我和陈杰先生会进一步发展生物摄录展示等电子设备及战略激光技术,”赵然武。
陈杰:“我真没想到原来阿武哥哥本身也是研究激光的,他的主攻方向竟是激光通信和激光动力推进!我们俩正好取长补短了!”
“嗯,未来河图洛书只要能打开我定会先将通讯交通拿下来,”俞升,“然武,注意和我保持距离尽快继续发展你的智能突破瓶颈找到平衡。”
赵然武:“是。”
“自然神禁忌之言开启的过程和太阳真经给你们的感受有什么不同?”楚阡说着向质暗者李倩抬了抬下巴。
李倩揉着太阳穴喝了口浓茶说:“自然神禁忌之言开启的过程明显不如太阳真经顺利,这块石板抽取我们意识能量达成意识通路的过程并不稳定。”
吴柳宇:“对,整个维面开启的五小时中陆陆续续有意识探针断联的智明者,有的明显是葛丽泰那边的人,她不可能踢自己人下维面。我和商广二人呆的很稳定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咱们这边质暗者较多、给的意识通路相对稳定。”
李倩:“嗯,我能感觉到赛斯老先生对我们其他质暗者形成的意识通路也有引领作用,更何况此质暗者的天子超余和列侯超余都在,我们的意识能量相对充沛。”
秦风:“自然神禁忌之言关闭时给你们充能了吗?”
“嗯,看来所有石板开启时使用质暗者意识能量后都会归还,”李倩。
陈栗:“这还好,不然我总担心你们成为电池,用来用去别再用的比充的快。”
秦风:“知桓小朋友也供能了吗?”
“嗯,他也迷迷糊糊的说自己的意识能量被用了,很乏累正抱着列侯超余睡觉呢。”兆青说着看了一眼在小世界院子里被庄景鸿照顾的孩子们。
兆青:“不好意思各位我问一个基础问题,请问智明者能登上维面本质上是不是质暗者提供意识通路而智明者意识探针凝结穿过意识通路、进而让意识岛出现在意识维面上?”
俞升:“是的。”
“那也就是说所谓被踢下来,是石板守护者切断反弹出意识探针的能力对吗?”兆青上去的时间太短,半秒来不及感受什么。
俞升:“切断意识探针或封闭某特定意识探针登上意识通路的权限,具体要你打开洛书后再感觉一下,这个我们无法描述。”
兆青:“明白,我没有问题了,大家继续。”
俞升:“兆青,我再提醒你一点。我们作为至少被三块石板共同作用下的洛书军,已直接走到特化人类的‘未来’。举个例子,无论温承天他们用特化能量如何遮挡自己的意识岛、在我的眼中都会看到轮廓。”
兆青有些懵:“我记得这个事儿,温承天只能看到洛书军的意识岛形态却无法在读取出任何信息。”
“前提是我撤除意识岛屏障,如果我使用智明者特能技遮蔽意识岛他们将绝无可能看到,即便温承天是天子超余智明者对我也没有压制。”俞升又说:“我再给你举个例子,如果是温承天要遮住李飞和自己,那么我只能看到他们两个人浅浅的意识岛轮廓,若是吴柳宇要遮住赛斯那我便能看到赛斯意识岛的全貌。”
兆青:“啊…我明白了。”
俞升:“特能技的使用跟智明质暗者之间的意识能量差直接有关,你要尽快熟悉这种感觉、用来判断你所见导师之间配合的状态。赛斯搭上吴柳宇不是大杀器…那都比不过吴柳宇随便找个意识能量差微小的质暗者有用…”
“意识能量相配的智明质暗者配合才会拥有更稳定的输出效果。”兆青,“稍后我会去赛斯那边请他给我更多质暗者方面的信息指引,而二哥咱们晚餐后加课。”
俞升:“好。”
李倩:“我、秦风、吴柳宇和商广过去给你作参考。”
兆青:“耽误大家的休息时间了。”他异常感谢这些后勤人员和洛书后补军,正是他们的存在成为了另一道示例,让他们不陷入洛书军内部信息的桎梏。
李倩:“没什么比给洛书智明者补课更重要,加油,兆青。”
“好。”兆青。
楚阡:“阿广、柳宇,自然神禁忌之言维面上有什么信息?”
商广:“首先,对方虽第一时间排除了洛书军智明者但无法分别各色人种,葛丽泰还挑不出来自己想要留在维面上的智明者,所以现阶段我们这些人应该都不会被排除。葛丽泰对出现洛书军这件事儿很惊恐,他们并未想过会出现一部分人被打上某块石板的单一印记,这种印记的出现突破了他们现阶段对石板的认知。”
俞升:“自然神禁忌之言上形成了对石板的功能信息描述展现了吗?”
“出现了,”吴柳宇说着递过来几张纸分发到没有上维面的洛书导师手中,继续说:“我和俞升一直注意着维面上的对话,这些信息是百里大师记录下来让我给你们捎带过来。”
百里奚是个很自我的人,一般不出大事儿他不参与洛书军会议,但他会按照自己的需求进行信息收集并提供收集结果。
俞升看着百里奚抄录的结果说:“大部分信息和太阳真经给出的一致,不过这上面对自然神禁忌之言的描述比之前太阳真经上的描述功能多了不少,明显是在凸显自然神禁忌之言的作用。”
其他导师通读后,李倩问:“我是否可以认为当年太阳真经用祭献人类开启时太阳真经为了保护自己模糊了掉了祭献能开启的这部分信息…但在石板融合后,石板会根据其守护者的心意去展现自己应显示的信息,比如葛丽泰想要我们更重视自然神禁忌之言?”
“葛丽泰想要所有智明者更重视‘神秘’的力量?”秦风说着抬眼看向商广和吴柳宇,“你们直面信息的产生,葛丽泰和黑教会有关吗?”
商广思索片刻说:“我个人从她所述信息的表层并未看到他们和黑教会直接有关的讯息,但我看到了几个有印象的意识岛很稳定的在自然神禁忌之言的维面上呆着。”
俞升:“你是指在春城见过的外国人意识岛?”
商广点了点头:“当年我成为为智明者第二个学会的技能是识别意识岛形态,所以我绝不会记错我见过的意识岛,而且我相信对方早晚也会找到我…”他说着看向吴柳宇。
吴柳宇:“…明白,我近期会在阿升哥身边多待、充盈作为智明者的意识能量浓度,尽可能留在意识维面上。”
瓦连京:“不必进境太快,芸芸泯矣最好。”陈栗听到这话一挑眉,如今瓦连京在某种意义上可算是正经的华夏人了,连这么晦涩的话都说得出来了。
“阿京说的对。”吴柳宇点了点头,“我应该尽可能不让对方把我择出来,但我不确定我们作为钥匙如果从属于某块石板后还是否能泯与众人。百里奚大师意识岛能量过于充沛,再有几葛丽泰如果还判断不了百里大师的身份定会将百里大师也踢下来。”
俞升:“或早或晚他们一定会排斥强而归属未定的人,但他们会留下那些不够强的智明者,期望得到更多的由智明者带来的依附者。”
陈陌:“不能失去消息来源。”
俞升回头环视一圈正好看到坐在后排的蓝诗玲举起手,他笑着点头示意蓝诗玲讲话。
转过身时俞升笑了笑,强有强的好弱有弱的优势。
蓝诗玲说:“如果你们不介意只是想知道对方在维面上说了什么,我可以试试。”
“琼州区的智明者蓝诗玲,是咱们的后勤人员。”兆青介绍着。
蓝诗玲:“我的意识能量无法让我在维面上一心二用,而且我对意识维面上形成的展示信息读取速度也很慢,但若是专心拆解其他智明者说出的信息应该没有太大问题。”
秦风:“好的,辛苦蓝女士,稍后我会与您进一步沟通。既然您需要承担一部分智明者的职能便需要更多训练,不能将时间都留在后勤物资准备,我会安排其他人接手质金防护服的缝制。”
智明质暗者都可以记住所有后勤人员名字、身份、从哪个行政区而来及目前在洛书军的位置与职能。
“好,我听从安排。”蓝诗玲温婉一笑,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作为智明者被重视的一天。
楚阡:“李倩,稍后你和楚司令及符村长联系,我需荆楚琼州两个行政区内所有智明者名单。”
秦风听闻提醒道:“关于这两个行政区归属的问题,您准备什么时候和帝中区沟通?目前我们这些沟通内容都基于私下的情分,帝中区让我们动、我们和‘里面’的两区才有沟通,若帝中区明文不准那可就算‘勾连’了。”
“什么叫勾连,说话这样不好听。”赵然斌。
“这是事实。”秦风。
楚阡:“你们的意见?”
“掐时间,”俞升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日期,“卡在长白三峰即将来临的前夕,和平谈判成功率最高。但若对方做了幺蛾子的事儿更好,咱们的胜算更大。”
陈栗:“这还有不和平的可能?”
俞升无奈的点了点头:“虽然琼州区和荆楚区是华夏所有行政区中人数最少的两个区,但站在帝中区的角度上我们这是摆明了要分封而治…长白三峰上除了波琳娜曾经所在的锡霍特区外,其他大多数幸存者虽已经迁到华夏基地,但毕竟还有少部分留存维护长白三峰。这部分是真正的山民不会离开大山,他们的归属大概率会因为长白赤松的行为而直接归到我们这边。”
李倩:“对,虽然渝中并未有离开华夏基地内城的意思,但应羽嘉摆明了只和咱们沟通而完全不理会温李家,等于血统种族的他方也压到了咱们这边。站在这个角度上我们对帝中区的危险远远超过什么特族虫和黑教会,更别提所有意识倒锥都会受到石板守护人的召唤,连赛斯老先生都留在了洛书营地…”
“我个人认为我们和帝中区融合的可能性极低。”秦风斟酌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口中的定论。
李倩听到这话则是笑了笑说:“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的?”
“嗯?”陈陌。
李倩:“他们起初想要长白做华夏基地的后备基地……后备基地中不应该有武装力量吗?如今事事如他们所想还不满意吗?”
“很好,”秦风说着将这件事儿记在笔记本上,智明质暗者的记忆力极好只有少数情况会再动笔记录,而这个点秦风要好好记下来。
秦风:“我会拿这个作谈判基石。”
赵然斌:“你们可真够噎人的。”
秦风:“用彼之矛攻彼之盾,只要咱们这边所掌握的幸存者人数不超过华夏基地的两成应该不会产生太大冲突。”
“此事会议结束后导师团另行商谈。”楚阡:“维面上是否还有其他讯息需要共享?”
商广和吴柳宇二人将维面上葛丽泰一方所沟通的内容重述给当前的所有参会者,每个人都从自己的角度上进行了提问和信息汇总,兆青大概了解后提前一步带着陈阳、李倩、凌兆真和陈栗去找赛斯。
他们五人刚到赛斯的帐篷,老人家已拄着拐杖坐的板直等着他们。赛斯:“现在时机正好,意识能量浓度依旧饱满最适合你来操作。”
凌兆真:“对方准备的全维原子在门口等着了,我叫他们进来?”
“好的,姐。”兆青点点头,他和赛斯多用洛书军的全维原子达成了意识内的物资转移,吴柳宇已经给他转移过自身海洋球中的所有地球样本。
赛斯继续提醒兆青:“因为你个人并未有真正通联其他人全维原子的意图,所以你和我的操作不会建立出永久的意识通联通道,理论上你拥有河图洛书你有这个能力。你的全维原子作为首席亚世界型全维原子又是洛书全维原子,即便你身在其他全维原子中也不受套叠规则的束缚,其他的全维原子也对你的洛书全维原子有归附性性,这些你应该都也发现了吧。”
兆青:“嗯,咱们通联吴成雷、秋鹿、也包括吴柳宇这个亚世界型全维原子时,我能感觉到对方的全维原子想要和洛书全维原子产生进一步的连接,但未有进一步信息前我仍想保留双方的自由。”
“没有必然站在顶端的超界道具,包括亚世界型全维原子…越强越要留出更多弹性,”赛斯远远见到六位全维原子宿主跟随凌兆真而来。
第3章 1-52
兆青在脑中过了一遍赛斯所说的话。
赛斯将亚世界型全维原子形容成超界道具。兆青思考间歇顺便扫了一眼来者 曾经被他排斥过的颜强也在其中。
此时兆青已恢复康健意识岛又得到了洛书的防卫,他心中已有定数、知道自己的全维原子在所有全维原子中的地位,不再像刚回归时担忧颜强的特能。
且不说颜强根本不可能将完全融合的河图洛书震出来 兆青本就不怕被颜强看到自己的小世界,他当时担心的是甄凤的全维原子收到影响,而如今因为应家的要求任何人都碰不了甄凤的全维原子。
兆青在凌兆真的介绍下和所有全维原子宿主一一见过,凌兆真和孙正平作为头两个被通联的全维原子宿主为其他六人打了个样。
徐康他们所做的事儿在前 任谁也不敢说被意识通联是可以完全放心的事儿 即便对方是河图洛书。
所有提供地球样本的全维原子宿主都将李倩给整理过去的地球样本需求赶到相对固定的范围内,兆青通联过去直接转移到了自己的小世界中。
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不短,等到只余一位时 还有六小时冲击波便过去了,所有参与地球样本收集的人都没有休息过。
楚阡和陈陌都过来看过,俞升忙完干脆留在了这里观察整个意识通联择取地球样本的过程,跟随旁观的还有洛书军第七小队智明质暗者雷茹 她作为拥有双视角的智明质暗者能看到比单一视角的智明者或质暗者更多的信息。
在雷茹的眼中整个过程非常美 她看到了赛斯形成的广博的意识通道 也看到了兆青的意识探针进入每一个全维原子宿主意识岛 意识探针通过意识岛作为媒介入到她所看不到的全维原子中将地球样本带回来 整个过程形成了非常斑斓的意识能量聚集,雷茹似乎看到了盛生物所形成生命态通过意识通道进入兆青意识岛消失于其中的过程
智明质暗者如今都能看到意识岛上的微小差异 质暗者的意识髓鞘上盘踞着意识触须 而智明者的意识探针只在需要时从意识岛内部伸出意识髓鞘。
无论何解最后一名是颜强,兆青站在颜强面前,他礼貌的微笑颔首说:“之前在城门并非是排斥您,任何特能产生一定有意义。”
“是的。”颜强:“我明白您当下的担忧 若我莽撞动了洛书军内半污染的全维原子,那后面您这边的很多安排都未必能达成。”
兆青点点头,想来也会有人和颜强解释这些讯息。颜强是如此珍贵带着音波的全维原子又拥有这样的特能,还被归为地球样本的搜集全维原子地位一定不凡。
兆青:“准备好了吗?”
俞升看着颜强的意识岛微微提起一侧嘴角,他交叉自己的胳膊,颜强的意识能量很强对于自己意识髓鞘的控制力也不弱,只可惜…俞升已走出了普通的君卿超余能看到更多的讯息。
兆青不用回头都和俞升有默契,但他忍不住看了一眼陈阳,后者则是满脸自信的和兆青扬了扬下巴。
颜强见状明白自己被看透但他依旧要做自己的任务。
兆青示意赛斯两个人对颜强建立意识通联,在整个过程顺利所有应搜集的地球样本都已转到兆青全维原子的那一刻颜强动了。
颜强通过导出自己全维原子内的音波而震了兆青的意识岛,其意识探针跟随兆青收回的意识探针通过赛斯建立的意识通道直接要刺入兆青的意识岛,在碰触到的那一瞬间颜强的意识探针被兆青意识岛上的河图洛书能量盾弹开。
与此同时兆青感觉到自己的全维原子内出现一片音波游走而形成的波纹,还未对小世界内动植物产生作用时被颤动幅度加大河图洛书所形成的能量波给冲抵掉。
兆青收回意识探针赛斯切断意识通道,所有人静静的看着颜强。
颜强的脸色又青又白,但还算诚实的说:“身负重任,不得不确认河图洛书是否在您的全维原子内。”
兆青也能理解温李家的难,直至于现在所有洛书军都看过河图洛书的样子,大半后勤没来得及进入洛书全维原子也都至少看过照片。帝中区连洛书的甲片都没见过是什么形态,他们必须让有能力的人过来看一看。
兆青:“原来你可以将音波固定在指定区域却不影响其他生存空间动植物的衍,这是很厉害的天分,颜强。”
意识通联会让兆青看透所有被通联过的全维原子,他与徐康那边意识通联的差异仅仅是兆青作为河图洛书守护者不想达成永久意识通联。
兆青和赛斯配合下的意识通联像是一客访,而徐康则是通过太阳真经的能量在别人的全维原子内留下‘门’,同时击碎全维原子宿主的自我意志让全维原子宿主永不能说不,这样徐康那些人便可以随时犹如无人之境一般出入,也能够放入和取出所有内里的生命。
“你到看你想看的了吗?”俞升问了一个他知道的答案,颜强什么都没看到。但与此同时颜强也等于有了答案,他唯一看不透的只有可能是河图洛书。
颜强:“您意识岛上那是河图洛书形成的……?”
“是的,河图洛书形成的保护能量盾,”兆青说着拿出一沓照片递给颜强,“您也别无功而返,这是河图洛书本体的照片拿回去给他们看吧。”
颜强接过,“十分感谢您的配合。”
兆青不予理会对方这种论调,倒是在一旁的陈阳阴涔涔的说:“温李家是不是让你用全维原子共振将河图洛书震出来?”
颜强没有回复、也没有想任何事儿,他的意识髓鞘上一片空白,但这就是答案。
兆青不再观察周遭的人而是切换视角去看自己的小世界,地球样本绝对已到达百分之九十,洛书正在出现变化他舍不得错过这一刻。
俞升提着嘴角但眼中毫无笑意的说:“明知道我们能看透这件事儿、却依旧要在情势不明地方开放你的全维原子,还要试图完成得到洛书的这个动作。颜强你是个合格的战士,你的两个任务一个成功、一个失败了。我们很喜欢这种交流方式,至少双方还算直白。”
颜强不知回什么,将照片放入自己的稳定岛。
俞升又说:“哦,颜强,想来天子超余智明者很忙、列候超余智明者又身在敌方无法确定其动线。作为君卿超余智明者的我提点你一句,你是难得跨了两个分类的智明者辅员,你做事要坚定、说话更要精准!去告诉你的长官,你成功的任务是因为洛书守护者的允许、而并非配合。”
时间久了,兆青都忘记嘴毒的俞升什么样,显然俞升若想气人仍是有一手。颜强在帝中区全维原子内的排名不低,很少被这样直白的教训。俞升看到对方意识岛光芒反馈感觉到颜强细微的心里变化,同时他抓到了一丝线索…
俞升错开眼神笔杆在空白的本子上敲了敲,李倩和俞升一起办公的时间也不少了,这明显是发现了什么的意思。
李倩从座位上站起来挡住俞升说:“既然各位全维原子宿主已完成了各自的职责,那么请吧…”她冲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省的在缠绕血藤外的兵人担心各位的安全。”
颜强面上仍是平和的微笑,“多谢”,说完第一个离开此,其他全维原子宿主的看了兆青一眼跟随着颜强的脚步离开。
“笑的还挺礼貌,但人该气坏了吧。”陈栗说着手中的一把□□甩来甩去,她的质金武器已形成,是一把小巧的□□。
这也是为什么陈栗会过来保护兆青,若陈陌动了对方一定会有所反应,但如今帝中区还不知道洛书军全军都会形成质金武器。
李倩则是回头问俞升:“您看到什么了?”
俞升:“帝中区必然有徐康的消息,颜强在听到我说列侯超余智明者时意识髓鞘有信息反馈,还未形成就被他压住了。”
“……”李倩:“双方的保留越来越多了,看来谈判会进行的很艰难。我把这事儿告诉秦风……”
“他来任他来,清风拂山岗,”俞升说着曾经武侠小说里的话、看向自己手腕间形成的质金线,他的暗物质武器形态已出这几天就会出现质金武器。
“不过颜强的到来仍有好,如今算是从我们能把握的所有角度上确认洛书全维原子被河图洛书保护着,而兆青…你,很安全。”李倩最后三个字变成口型,在场的人都懂了 。
兆青的无敌态是他们身负河图洛书才慢慢得到的讯息,那么对于敌对的势力来说是个秘密。
陈阳见兆青眼神放空便知他在看洛书,问:“洛书有什么变化?”他说着也切换视角观察小世界,接着眉头一挑,还未踏出去的李倩则是停下脚步,差点忘了重要的事儿。
俞升:“枣儿?”
兆青收回自己的视角看向俞升:“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说。”俞升。
兆青手一动从他手中出现一条洛书甲片。
俞升:“你也能向谢昙那样拽出石板的一部分了?”
赛斯也跟着望过来,他能看到的时间太多基本没有什么能引起他兴趣的事儿,而洛书却让他有了难能的新鲜感。
兆青见状走到赛斯身边让赛斯用苍老的手托起他手中垂下的洛书甲片,兆青:“我随便拽的。”
“…金枪鱼的像?这是你们口中的洛书刻像?”赛斯能感觉到这赭红色的洛书甲片上充满着能量,那上面的地球样本刻像栩栩如生。
兆青意识能量的驱动下那明明定在甲片上的刻像竟游了一圈跃出了甲片又像是落入水中那样回到甲片之中再成为固定的刻像。
众人啧啧称奇。
俞升:“河图洛书长成了,这是好消息,那坏消息是?”
“坏消息是河图洛书长成了却仍无法开启…”兆青继续解释道:“目前地球样本的量已到了百分之九十所以河图洛书整体从原先的鸦青偏土黄变为赭红色,但同时它给了我一个讯息我所得到的百分之九十地球样本中的‘必要样本’不够…”
李倩:“什么是必要样本?”
“我想应该是指异常重要的物种吧…”兆青说着长叹:“洛书不会给到样本个体是什么…它从不给我这种明确的指示……”
俞升:“什么叫不够?哪些是必要样本?”
兆青:“岛化猴子、岛化猩猩、人类是必要样本之三,仍不够…”
俞升:“……类人和人类?还不够?”
赛斯则是摸着手里的洛书甲片说:“能知道你现在拥有的是多少吗?”
兆青:“百分之九十一点七六。”
俞升:“这么精准?”
“是的,这种统计型的讯息洛书愿意给我。”兆青思索片刻又说:“也许不是洛书不愿意给我‘必要样本’的提示,而是对于我们来说‘必要样本’有区间和自我认知的……”
赛斯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恶,我们当年吃金枪鱼却很少捕杀北极熊,对我们来说北极熊是‘必要样本’。虽然只差不到百分之八,但这百分之八之中不知道囊括了多少物种组成的地球样本,而在你的心里这一切又有着不同的偏重,这个偏重和河图洛书所提出的‘必要’未必一样。”
陈栗:“这…这太,开启石板的过程太曲折了。”
兆青:“我从来没觉得开启石板是个简单的事儿,可也未曾想过一环套一环到如今还不行……”
俞升:“还差什么?”
李倩托着下巴:“兆青,我记得你之前给我的地球样本统计方式中说‘所有暂存于世界的地球样本’,如果是灭绝样本你看纪录片或书籍有个人认知即可,这个信息依旧有效吗?”
“有效,”兆青点了点头。
李倩:“难不成是差长白基地的双岛化成对动物?”
这便不是兆青所知了。
“那被辐射侵害变异的动植物对你来说有‘必要’收集价值吗?”李倩又问。
兆青和洛书共感后说:“不,如果辐射变异动植物有效的话意味着形成了新的物种…”他举起手里依旧牵连着的洛书甲片,“那这上面应该还有第三层脉络,对吗?辐射变异对于活在自然世界中所有物种,包括我们都躲不过去。好比末世前人被核辐射但本质还是人,特化生命被核辐射本质还是特化生命,又岂会重复囊括在剩余不到百分之八的数量之中。”
李倩:“嗯,你说的有道理。”
俞升:“柳儿海洋球中的海洋生物你都收过了吧?”
兆青:“嗯,柳儿是最早一个给我转移地球样本的全维原子宿主,他的海洋球分特化前和特化后两个区域,每个样本给我准备了至少一对。他连冥河水母这种超珍稀物种都有,因为他的给予直接补充了洛书所需百分之十五的地球样本。”
俞升:“难不成真如李倩所说‘必要样品’是成对岛化动物?”
李倩:“看来得尽快和司长老沟通看看什么时候转移长白成对岛化动物。”
“你那边意识态林怎么样了?”俞升。
兆青:“意识林扦插植物经过这冲击波已基本成熟,还未转化为意识态,周边已形成蕴脉小溪自然环绕。对了,结了不少果子我都给炊事班送过去了,给大家尝鲜。”
当时应云张子龙给兆青留下的保温杯看起来不过掌握大小,但那其中的水往外倒了足足两个小时还未见枯竭,兆青干脆将保温杯放倒留在原地,直到足够的蕴脉水形成小溪环绕意识林后、兆青把保温杯从水里捞出来,再一看果然不再往外流水。
俞升对李倩说:“我猜他们对方多半是要等到意识林植物全部意识态后再转移岛化成对动物。”
“子龙走的时候说十日内长白三峰必到,那意味着十日左右意识林扦插的植物会转为意识态。”俞升,“如今又过去几日,应该快了。”
在众人说话间赛斯已然闭上眼休息,兆青示意大家离开赛斯的帐篷。
俞升和兆青说:“你熬了三天,还有几小时冲击波结束,你赶紧去休息休息。”
“嗯,现在意识能量浓度依旧很强,还算舒适。”兆青说着看向周围,
意识能量组成犹如水波一样的浓度仍未减少,他们像是泡在水中的人,一举一动之中都会带起身边意识能量的波纹。
陈栗啧啧两声,说:“这三天也不知道帝中区又能通过意识聚能器弄出多少意能珠。”
“这是个问题…既然对方有所保留,那我们也得明算账。”俞升拿出凌兆真的工资记录递给李倩,他对李倩说:“你受累做个比例分析,将咱们洛书军能够控制的所有物资全部按找这个做参考形成比率,同时你们也要开始纵向衡量出红色倒锥的价值,是按照倒锥本身的价值还是按照倒锥能够择取的洛书信息量。”
李倩:“没问题,交给我。”
俞升:“你和秦风后期要安排一组导师专门做财务和物资出入库记录,未来这个部门很重要,需要什么系统去和陈杰商量让他给你们做。”
李倩:“好,我知道了。”
凌兆真:“刚才李飞传来信儿,说所有意识岛破损的少年人及玉温儿周边都出现意识能量场,但对方没敢过来也没有动作。”
俞升听到这话看了一眼腕部显示屏说:“谢昙周围并未出现。”
“想来他们不敢,”陈栗。
李倩:“多半是谢昙无人通联成功。”
陈栗:“也对。”
凌兆真递过来一份文件:“我磨了很久才弄来,我不知道李飞是不是表演,反正他给我的时候表情很难看,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全维原子的定性说明?”俞升反问着接过。
凌兆真点了点头,自从她切断了和李飞之间的意识通联一切反而容易了。
兆青揽住姐姐的肩头使劲握了两下算是安慰,凌兆真最近很少笑,眉头总是轻锁着满目都是公事公办的严肃。
凌兆真看着弟弟才稍微扯了扯嘴角,说:“男人也真够贱的,我一心一意对他、他拿我当老妈子。如今我切断了他和我之间的意识通联他反而愿意主动给信息,连表情都多了起来。我不知道他是故意引起我的同情心想要得益、还是真心的期望挽回。”
这一句话辐射打击面有点广,在场不少男人都面露尴尬,好在大部分都是弯的不把自己往直男里套。
俞升:“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的原始资料都不见了,但后续针对他们这些个体必然还有观测资料,你可以要个备份阅读参考。这部分我没兴趣,事已至此只要陈陌陈阳楚阡没有异常即可。我是想您自己去了解一下他们到底是被封锁了情感、还是被剔除了情感。大脑很神秘,有的人在强烈刺激后反而会激发某些功能的开启,也许事情有转机。”
凌兆真:“这我早提过了,毕竟我的孩子是…优化品。只可惜当年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的全部资料都被大哥带走了。你们也知道陈鸿大哥他有全维原子,他想要藏起来的东西没人拿得到。听说这个基因编辑优化工程是在民国时期开始和苏联一起协办并持续的,八十年代咱们国家和苏联的关系愈发紧张、加之陈鸿大哥的离开所以基因编辑优化工程在八零年被明令禁止,各项数据检测说是持续到九五年左右也跟着逐渐停止了。”
说到这里凌兆真长叹一声又说:“我和阿京的姐姐波琳娜聊过这事儿,两边的时间几乎都卡上了。波琳娜算是赶上了我们和苏联合作的尾巴,而阿京出生时我们和苏联的合作刚刚停止,又过了几年太阳真经便不再苏联的控制中是因此波琳娜的母亲才有机会将瓦连京和波琳娜带出来。”
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信息的交错都要靠每个人去沟通,有一句没一句有时候才能说到点子上。
第35章 1-53
密集的信息量冲击让所有人疲累 但此刻却无法休息。
俞升听闻这话问:“太阳真经八十年代确定在苏联手中?”
“嗯,我给波琳娜见过你们拍的太阳真经本体照片,她小时候也见过一 印象刻十分确定。”凌兆真:“我本来以为她有全维原子能多少有点资料,结果她当时太小了全维原子还在成长中。”
俞升:“李倩,你去找波琳娜和瓦连京把这个事儿聊透,我这儿得进洛书全维原子和楚阡陈陌说事儿。”
李倩:“明白 您别忘了徐康的事儿 我去找秦风准备意能珠兑换比例,栗栗跟我走。”
陈栗:“好哒。”
李倩:“唉,你累不累 三天没休息了?”
“没事儿,先做重要事儿,我困了去兆青的全维原子想睡多久就睡多久。”陈栗。
“嗯,你累了和我明说 我现在正于脑域冲破限制开发增大脑域的不稳定状态 感情受到影响。”李倩进入了瓶颈期 “我终于明白这种感受了 我明确知道你们辛苦但根本不会想到让你们去休息 在我脑子里你更有用。”
“OK!”陈栗说着挎上李倩的臂弯,笑说:“我好喜欢你们有一说一哦!”
李倩:“嗯 其他智明质暗者的经验对我们很有用 没必要让特化种的常见事件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毕竟我被占用的感情脑域早晚会被释放回来。”
陈栗:“你们可真厉害,连这个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人多力量大。”李倩。
俞升看着两个挽在一起往前走的姑娘,“李倩,别忘了你该想什么!”
“哦 记得的。”李倩回应着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她小声说:“真担心我这个是笔记本电脑的形态。”
“噗。”陈栗。
智明质暗者在智能成长的过程中因为意识能量的充盈让所开脑域赶不上其意识岛的能量增幅,大脑为表为了迅速跟上意识岛的动作,将已开脑域中与思考分析关联最小的情感脑域占用了,正如眼盲的人其视力神经依旧有效只不过是被移到触觉和听觉的作用之上一样。
导师们需要冲破脑域的平静开启更多部分,这样便不会再占用情感的部分,其情感也会慢慢回归。
可如温李家这些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下被改变过的基因的人试验品和精化品,他们的情感区域是被压制、还是在基因的改造下比正常特人小、或者根本不存在,这一点俞升还不确定。但俞升个人认为不可能完全不存在,从温承昊和楚阡的描述中温承天和王君然之间的感情很稳定,毕竟养育了那么多孩子。
可一想到这里俞升反而脊背一凉。
兆青:“怎么了,二哥?”
俞升看着紫禁门的方向说:“…希望人不要将生育当成一种追求完美的途径吧。”
兆青立时明白俞升在说什么:“那天来的小孩儿是温承天的小孩?”
俞升:“嗯,6年出生的温栽平。”
兆青:“唉…没想到他是普通特人。”
“这反而不是坏事。”俞升说着将兆青推进剑齿虎二代中,“你赶紧睡觉去,哪儿那么多要操心的。”
兆青:“放心吧,我不会有你们的瓶颈期,谢昙在第三冲击波前锁住了我的成长,意味着我是带缺陷被‘生’下来的,先天不足终身不足。”
“扯淡。”俞升说着把陈阳也推上车,“我进小世界把兆真姐说的那意识能量场的事儿告诉阡哥和陌,有事call我。”他转身离开时觉得兆青戳到了真相,整个特化世界中唯有兆青这个河图洛书守护者被太阳真经第一位守护者强硬的拽住按在原地。
兆青意识岛意识能量一直再充盈,但他对于智的特能也停留在了此,除了安抚特能和观察意识髓鞘外兆青没有再产生任何有关智明者的技能,比如遮蔽意识岛。在没有赛斯的情况下,兆青的意识探针都无法‘穿针引线’进入其他质暗者的意识通道。
如今一个新的冲击波过去了兆青的脑域开发停止在1%不再扩域,他的特能成长率也几乎为。
某种意义上兆青的情况都不是先天不足能形容的,事实上他被谢昙掐断了后面继续超特化机会。更何况兆青本人没有发展智能的想法,单纯从超特人的角度上来说兆青选择了保持平庸。
俞升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超特洛书军人们感慨万千,有的人要保持强悍才能维持安全,而有的人必须止步不前才能维持平和。
也许平衡的本身便是得一物、失一事过程。
俞升刚进入小世界看到迎上来的陈陌,陈陌如今出院子要带光膜弄得他懒得出去,正好守在院子里一把便能抓到想要找清净的爱人。
俞升捂着陈陌索吻的唇仰头躲着却终究躲不过爱人的甜蜜,缠绵的吻过后俞升手指抵着陈陌的嘴唇。
陈陌:“怎么?”
俞升点了点陈陌的嘴唇:“找你和阡哥说点事儿,他在后院的训练场上?”
如今经按照兆青的意志小世界主院扩大了不知多少倍,其大小足够所有洛书军一起折腾了。
洛书军最近选了地方开始建立固定营房,等到这些战友被洛书认可后应该也会产生意识通联拥有自体询问兆青便可进入小世界的权限,省的每都需要陈家人送进来。
兆青他们曾经生活的小院依旧是他们私人的空间被保留着,除了楚阡其他军人从不过来。如今小院的常住人口是庄景鸿和曲珍,最近增加了凌兆真的小孩李昭和李清清。
凌兆真忙里忙外又少了事事都会的李飞,她自己又不会做饭干脆便把小孩儿送进了兆青的全维原子中让庄景鸿和曲珍带。
庄飞月有时间也会在小世界里帮忙带孩子,但大多时候她得协助楚硕勋理荆楚区、安排荆楚区和洛书军之间的物资转移,承担她作为楚夫人的责任。
“放开我,我得和你与阡哥说事儿!”俞升作势要咬陈陌。
“嗯,”陈陌虽点了点头却未放开爱人,因为他知道爱人也许想说这个话,但却不止要说这个。
俞升挣不过陈陌的铁臂说:“你这种大杀器唇倒满软的。”这个冲击波之后陈陌的暗物质之鞭已找不到尽头,质金鞭也能瞬间幻出百米左右。
“你第一天知道?”陈陌一挑眉。
俞升翻了个白眼还是没躲,又一个长吻让他踏踏实实的感受到爱人的唇迹有多么柔软和温暖。两个人快滚起来时刚好被听到声音走过来的楚阡撞个正着,楚阡抱着肩看这俩人亲来亲去。
陈陌感受到了楚阡但没理会,俞升面皮没那么厚挣着躲开、瞬间正经的将他在外面得到的讯息告诉楚阡。
楚阡听完说:“如果他们有徐康的消息正好能解释他们如此坐得住的原因。”
俞升:“是。”
陈陌:“不过你说这关于河图洛书必要样本的事儿,你觉得多大概率我这里的百分之九十样本也会出现‘必要样本’?”
“应该通用,”俞升。
“除了核武备之外还有什么武器是‘必要样本’?”陈陌。
楚阡:“按照武备来说那就太多了,吴柳宇和皮良日给你们的那个核潜艇还没有让你冲到百分之九十??”
陈陌无奈的皱着眉表示没有到达百分之九十,他明明已经看过摸过甚至去吴柳宇的全维原子内开过,并且由皮良日的讲解对核改装武器有了刻的理解,但只产生了这个单一样品,总计样品还是冲不到百分之九十。
楚阡:“小姨夫还在…就好了。”
俞升:“怎么说起爸爸?”
庄景鸿正好在拉伍夫依娜丝曾经最喜欢的地方纳凉,他虽老迈眼睛不怎么灵但耳朵还不错,他无视了孙辈之间的缠绵却没错过这些话语。
“过来,”庄景鸿招了招手,陈陌几人跟着走过去。
庄景鸿让孙子坐在自己身边缓缓的说:“你爸学文却爱武器成痴,他会选择加入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也是想要强化自己的体能和抗打击力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战士,但直到他死他都未展现一丝与常人不同的潜力…未曾想这些优化在他身上成为了隐藏基因落到了你和阳儿身上,连带着飞星的情况飞月和楚阡也被牵连其中。”
楚阡听到这话难得有一丝表情说:“小姨夫很喜欢收藏各类古早武备,我在他的书房里见过很多稀奇古怪的兵器。”
“是啊,你爸在基因编辑失败后选择转业进入考古事业一方面是为了寻找河图洛书,另一方面便是因为他本身就喜欢那些古老的刀枪剑戟,他自己又有全维原子可以稳妥保存。…唉,…只可惜他的藏品随着他的死亡不在了。”庄景鸿说着拍了拍陈陌又问:“你爸是记忆重叠者,你知道他有全维原子吧。”
陈陌:“知道。”
俞升正好趁着爷孙俩聊天在旁边通览着凌兆真给的全维原子定性明细文件,他正好看到隐藏全维原子的信息时念了出来:“怀疑隐藏全维原子为继承于血亲留下的实体全维原子…怀疑…隐藏全维原子为继承于血亲留下的实体全维原子??”他念了两…每一个字都让他感慨和震动。
“嗯?”陈陌接过看着隐藏全维原子的条目,楚阡也跟着看过来。
俞升过目不忘,说:“这是数据给出的答案,佐证了谢昙所说的观测品内容。全维原子宿主从一零年代开始被监视着…谁生谁死直到八零年都有记录。通过比对他们发现隐藏全维原子、也就是所谓的先知们其父母有一方必为实体全维原子持有者,怪不得凌兆真说这资料李飞给她的时候李飞本人显得很纠结…这东西若是真的可谓绝密了……”
楚阡:“开会。”
“啊?哦!”俞升按着太阳穴吐槽说:“枣儿还真说对了,咱们回到华夏基地后没做别的天天开会了。”
庄景鸿笑看孙子们的各异的表情说:“信息都在言语的对撞中得来,每一个新时代都不能闭门造车。”
陈陌则是心思完全没在这上,他整个人看着隐藏全维原子那一条发怔。
“也许这就是陈鸿留给你的…飞星将河图洛书给了小阳,而你将承接属于陈鸿的一切。如果这是真的你要好好接受它,明白吗,小陌?”庄景鸿说完苍老的手拂过陈陌的头,他垂而老矣思考力赶不上孩子们,但他话在年岁的加持下多了几分沉淀的味道。
陈陌虽没什么表情,但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在诉说他心里的惊涛。
庄景鸿:“并不是周全的陪伴和保护才代表好父母,他们已经竭尽所能,对吗?我的孩子…”
陈陌闻言看着庄景鸿苍老却不浑浊的眼睛忍不住点了点头。
“小兔崽子转眼都长这么高了,”庄景鸿说抬脚踢了陈陌一脚,“去吧,开会去吧。”
“好,”陈陌内心五味杂陈。
“老了可真好,啥事儿都不用管了。”庄景鸿嘴上玩笑但心里有数,陈陌的隐藏全维原子必然来自于陈鸿。他不知道那些特化世界的规则,他只是知道父母的爱能够穿越一切。像是这种能装下一切财富的好东西,哪个父母会不愿意留给自己的子女。
陈陌和楚阡先行一步离开小世界,俞升要离开时听到庄景鸿说:“有时候人意能打败天意…”
庄景鸿的声音很小,俞升回头时庄景鸿仿佛没说过这句话冲他摆了摆手,俞升颔首离开小世界回到自然世界中时正好撞在陈陌身上。
楚阡见俞升的表情问:“怎么连你都恍恍惚惚的?”
俞升:“我没事,我是好奇人意和天意哪个更重要?我们的意志和超界道具的意志哪个更重要?”
陈陌听到这话回头看着爱人,楚阡则是把手臂搭在陈陌的肩头将手掌抵在陈陌的头上,安抚说:“我们现在无需区分人意、天意,我们要做的是确保没有恶意延续。”
由谢昙所带来[生命]的反反复复以及和温李家的交涉本来让俞升很困惑也很疲乏,而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生命自有其绚烂美丽的地方。
俞升笃定的相信了庄景鸿刚才说过的话,他对陈陌说:“你的全维原子一定是爸爸留给你的,它恐怕要展现真容了…”
陈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总是有意无意的挠后脑痒,导致那里几乎时时刻刻都于结痂的状态。
俞升见爱人反应过来了,说:“那么下一个课题便是‘为何你的隐藏全维原子会开始出现改变、成为实体全维原子’了。”
“真是跟不上你们导师的思考路径。”楚阡忍不住挑眉看着陈陌说:“你小子反应和推理能力倒挺快。”他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明显能从俞升和陈陌之间的互动看出这两个人得到了相似的信息。
俞升:“或许阡哥您可以找个爱人。”
楚阡呲儿了一声,他从来不接这话。前一阵子在大兴安岭经历让他们知道智明质暗者会出现瓶颈时,瓦连京提出了让所有导师找对象。他当时同意了这个方案,让秦风基于个人喜好不强迫做出相应安排,比如安排团建和联谊会之类的,其实本质是分出来时间给予战士们私人生活。
更何况这个事儿主要操刀是秦风和李倩,这俩人感导师群体被鄙视干脆把这个想法推行到了整个洛书军辐射所有超特人分类。
彼时他们生命受到那样急迫的影响,这半玩笑的方案成了他们的日常调剂,直到寄生幼虫被解决导师们陆陆续续的正视瓶颈,这也放诸脑后变成了日常的玩笑话。
不过这个举动造成了更多死宅的出现,男男女女互相没有交往的心思都去看电影看小说打游戏了。
俞升又说:“陌不需要有导师的推理能力,他只需要和我有灵犀便可以了。”
“我艹……”楚阡被迫吃了一嘴的狗粮,他用消失表示自己的拒绝,只留下一句:“在会议室等你们。”
俞升:“阡哥速度越来越快,再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闪电侠之类的?”
“……”陈陌瞥了自己爱人一眼。
“你这啥眼神?”
陈陌:“男人不能用快来形容。”
“呃…你确定要和我聊其他男人快慢的问题,你哥再快再慢也没个人…”俞升说着忍不住笑起来伸手勾住陈陌的肩。
陈陌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俞他知道陈陌的心情很好,好到非常好的那个程度。想到这里俞升摸了摸陈陌后脑勺,陈陌下意识想躲却没动。
俞升:“不知道爸爸留给你的全维原子是什么样的?”
“多半进不去。”陈陌。
俞升立时理解到,如果当年陈鸿的全维原子能进去那么陈陌陈阳身上的悲剧全然不会发生。
俞升说:“没关系,至少爸爸给你留下了足可以打开罗摩耶那颂的武备支持。”
陈陌:“你也相信姥爷说的话?”
俞升坚定的看着陈陌:“我相信你,是你告诉我你好似有很多武备但你不知道放在哪儿了。”
陈陌听到这里忍不住闭上眼表情难解,片刻后才浅浅的笑了笑。
“走吧,走吧,开会!”俞升说着尾音也跳脱起来。
他们所遇到的每一段失去背后都延绵着隐蔽的爱,伴随着他们的生活逐渐被掀开让他们感受到饱满的善意。即便前方变化莫测,但事情一件一件展现出线索,亲朋故友回到了他们身边,生活恢复有序让他们心感轻松。
也许他们没必要再忧心,绿色倒锥不会再充盈耀眼的绿色又如何,任何牺牲都一定有其意义。
俞升和陈陌最后两个到达会议室,刚刚分开不久的李倩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种脑浆干涸的感觉。
赵然斌:“有必要这么密集的开会吗?”
俞升抬起手晃了晃手里的资料,所有导师像是看见鱼饵的鱼儿提起精神,莫名被拽过来的陈栗用手指推着自己的脸颊说:“我得把我掉下来的黑眼圈推上去,为啥枣儿他们能去睡觉啊?而我要在这里!我又不是导师!”
“主要内容是武备物资问题。”俞升。
陈栗像是个皮球泄了气,哀叹到:“当我没说!”
221年1月26日晨间五点,兆青和陈阳起来了解到俞升和陈陌刚睡下没多久。他二人吃过早饭正好接到赵然武那边整理送过来的一份夹杂着原始材料的会议记录。
兆青不断翻看着,他跟随着会议纪要内容不断的睁大了眼,彻底醒了盹儿。
兆青:“我晕,全维原子宿主作为观测品竟然还有这样细致的的记录被留存下来!”
“你说啥玩意??”陈阳说着凑过来看记录,陈杰和瓦连京也没参会一起分享着新信息。
兆青指着会议记录说:“你看,这上面有我的信息,我记忆重叠的第一辈子生活城市坐标…他们的将我们标记为隐藏全维原子宿主。”他说着往后翻但没找到陈栗的记录,但看到了陈鸿的记录。
兆青:“这里也有姨夫!从出生到死亡到再出生……但这里的记录都很泛泛,没有细节和任何参与过程,只是确定了我们的姓名、身份证号、年龄、活动坐标。外国人也被标记着它们的身份ID,真神了。太阳真经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个观测的?”
“我去…”陈杰凑过来看着说:“这么恐怖!!!”
瓦连京:“一共多少全维原子??”
“嗯?”兆青立时反应过来说:“第一批全维原子宿主均携带隐藏全维原子,首批记录为一九一零年,推测全球总计三千位全维原子宿主。经观测隐藏全维原子宿主有一躯体重建的机会、其全维原子会同步转化为实体全维原子。而实体全维原子宿主死亡后,其实体全维原子会回归隐藏态被血亲继承…他还列举了案例,有三十三个案例…”兆青说着翻了翻,“没有哥啊。”
数据内容十分清晰,让人看着心惊的同时也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第36章 1-5
几个人头抵着头一起阅读着新信息。
“你看这儿…”瓦连京:“本项目数据统计至一九八零年…那时候陈陌连个精子都不是?怎么会记录到他?你和真姐的躯体重建的时间也晚于一九八零年 要是再往后记录几年怕是也会有你们的信息。”
“躯体重建??”陈杰砸吧这这几个字。
兆青看着瓦连京:“如果是‘躯体重建’这个字面意义,那便和我们之前所推测的一切都不同。并非产生了什么玄幻的前世今生、也并非是重生,从一开始到现在我一直是‘我’。”
瓦连京:“若一切都有解释 那其中需要的入了解的点跟着增多了。你们的躯体如何重建?重建后为何转移了生活坐标?”
陈杰:“停停停,把这个先放下好吧,你们看后面!”
兆青把原始材料扔边上继续翻看着会议记录说:“陌哥的隐藏全维原子有实体化的趋势,其后脑出现了实体全维原子宿主所拥有印记…推测二代隐藏全维原子宿主经历了躯体重建亦可以获得实体全维原子。此条佐证于证据链规则 若拥有实体全维原子宿主死亡后其全维原子将被血亲继承成为隐藏全维原子 携带隐藏全维原子的宿主躯体重建将出现实体全维原子。”
“我艹??这是什么人话啊??”陈杰把记录拽过去读了一遍,还是觉得不通顺。
凌兆真从楼上走下来,她显然是到现在都没睡着 她说:“他那意思是指,比如我和兆青所谓记忆重叠的‘第一辈子’带有隐藏全维原子,我们两个死后‘躯体重建’隐藏全维原子便成为了实体全维原子。而陈鸿大哥因故没有熬过末世意外死亡,所以他的实体全维原子则被其血亲小陌继承成为隐藏全维原子。小陌之前和你们一起在漠河死过、所以其隐藏全维原子变成了实体全维原子开始进入显现过程。”
兆青:“是 有这么回事儿 我记得姨夫说过爸和他是两辈子的战友都是记忆重叠者 所以这辈子都有全维原子。姐 你也是第一看到这些材料?”
“嗯 时至今日李飞才将这部分信息给我,他们早知道观测品的意义。”凌兆真说着去壁橱拿了一小坛特化米酒 又拿出几个杯子。
陈杰挑挑眉却不敢说话 这一大清早要喝酒看来凌兆真是真受刺激了。
特化米酒可和末世前的酒不是一个概念、超带劲 瓦连京表示很满意,蹭一杯是一口,有酒他就开心。
凌兆真继续说:“看来婚姻真是迷途啊,他明确知道我非常想要得到这部分信息 但即使日日睡在一张床上也未曾和我说过一句。我今早给他打电话来着,你知道他说啥吗?”
兆青大概猜到了也没敢吱声。
“他说,我作为他的女人、我唯一的职责是在家里生孩子照顾家人,就算有全维原子也不应影响我们的天性,”凌兆真说着像是噎了一口气一般顿了很久。
“我可去他妈的吧。”说完凌兆真直接端起坛子喝了一口。
“彼时我不知道李飞是被基因改造过的首代试验品,我追他蛮久他都没有反应,有一天他忽然同意了,然后我们顺利结婚生孩子走到末世……”凌兆真说着哭起来:“我真的没想到…他是因为知道了我是全维原子宿主而和我在一起。”
这让一帮大老爷们咋安慰,面面相觑着只有兆青把手放在凌兆真背上拍了拍。
对于他们来说再震惊的事实都属于久远的之前,一九八零年到现在也四十年了,可凌兆真的痛苦却是刚刚才被掀开真相。
“兆青,”凌兆真看着兆青追问:“你告诉姐姐,他有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他和我在一起有没有一点点是因为对我动心??”
兆青沉了一会儿说:“人相久了都会有感情,再说姐你长得漂亮又有能力,他没道理不喜欢你。”
“我对那个什么鬼基因工程没兴趣了,我不想知道他们的感情是被封闭、还是被改造没了,这两事实个哪个我都接受不了!”凌兆真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姐,你喝慢点。”兆青求助一般的看着陈阳。
陈杰和瓦连京相视一眼,他们家最甜的人是两位意识倒锥宿主兆青和陈栗。他们感情最丰沛、对每个人的照顾细致入微,他们用尽全力维持着一个家应有的温暖。
所有意识倒锥宿主性格各异但本质并无不同,可以想见凌兆多么温暖又多么需要爱的性格,只可惜不是每一个用火热的心去维护出来的家都是值得守护的。
“我去揍李飞。”陈阳:“姐,你不拦着吧。”
“我拦着个屁!你把他脑袋打爆老娘直接丧夫!”凌兆真说着眼神开始迷离。
陈杰小小的松了口气,特化米酒度数极高上劲儿也特别快,这才三大口凌兆真就开始醉了。凌兆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让人看着怪心酸的。
兆青:“姐,你醉了,我送你上去休息吧。”
“我来吧,你们一帮小伙子哪里懂照顾女人。”庄飞月从车后面新打的房间中走出来,他们一家三口早也住上了剑齿虎二代。
“姨妈,您什么时候回来哒。”陈杰问,他们家的称呼乱的随心。
庄飞月:“陈栗通过联络器告诉我这情况,她说昨晚开会真真的表情很难看因为人多绷住了,栗栗怕搞不定让我早点回来。”
陈杰:“嗯,真的搞不定!还好有特化米酒,这要是千杯不醉我们真不知道说啥。”
“女人的记忆力比你们想象中好的多,这一宿甭管是睡是醒都免不了一直琢磨这些事儿。离婚、切断意识通联都是小事,远远比不过爱情从一开始有可能干脆没存在过…”后面这些话压没了声音只剩下口型。
“放屁!他利用我!撞上来的全维原子多难得啊!他利用我的全维原子!利用我给他生第二代‘优化品’!李飞你不是人!我他妈真是猪脑,色令智昏,活了两辈子活狗肚子里去了!!”凌兆真没听清庄飞月后面的话不代表她没话说,她说着还猛地给了自己脑袋好多下,敲的哐哐作响。
“好了好了,你放心,咱不放过他。咱们家这么多个小子不会让你吃亏,早晚把他揍成猪头!”庄飞月说着拦住凌兆真自虐。她半扶着的拽走凌兆真回头说:“你们聊着,我带她上去歇歇。”
“嗯,”兆青:“我会照顾昭昭和清清的,别担心。”女人更容易开解女人,兆青再细致也还真没理过这种事儿。
“我晕,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儿啊!李飞是人吗???”陈杰看着瓦连京不无感慨的又说:“还好大熊是第二代优化品,不然人家也要被骗感情骗身子骗生小孩了!”
瓦连京被爱人可爱的言语萌到,他揉着陈杰的脑袋问:“你还能生孩子呢?我怎么不知道!”
“嘤!”陈杰娇着抱住瓦连京,他的爱人拥有感情也拥有对他的衷情,他得到了很好的爱情。他们的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的磨合和波澜,唯一需要适应的只是体型差带来的‘摩擦’而已。
陈阳握了握拳头,“早晚得揍李飞一顿,不能打爆他的头、也得打断他一根骨头。”
“不用你,我去揍,”瓦连京:“你们有血缘不能打长辈,等差不多安定下来我去揍断他一根肋骨。”
“哇!”陈杰:“大熊你太帅啦!”
瓦连京:“谁要是敢这么对我姐姐,呵呵。”
“嗯,我绝不拦着你们!”兆青是真有些生气。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但如果上升到‘没感情还要让人家给他生孩子’这个高度,简直人神共愤了。
思及至此,兆青:“唉?这个温承天到底有没有感情啊?王君然可是给温承天生了五个呢!之前二哥还说‘希望人不要将生育当成一种追求完美的途径’,现实这么快就开始啪啪啪的打我们的脸……!”他很无奈继续看会议记录。
陈杰:“你还看得下去啊!”
“不看也的看啊,坏消息一锅端吧。”兆青通览一遍,好在后面并没有坏消息。
兆青把记录扔在说上说:“试验品和精化品精挑细选对象生孩子这个消息可真够坏的,我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俞升打着哈欠走下来说:“也不算没有好消息,至少我们知道了死亡和全维原子之间的虚实关系,实体全维原子宿主死亡若有血亲终被继承成为隐藏全维原子,隐藏全维原子宿主死亡后大概率有一躯体重建的机会得到实体全维原子。”
兆青:“那我?算几?”
俞升:“你?只能说谢昙的动作很快而我们又都得到了河图洛书的保护。你当下不也很清晰的感觉到你的意识岛进入了全维原子中被河图洛书滋养,而全军都完成了所谓的誓言形成洛书印记。想来当下被洛书保护着意识岛不止你一个。若是这两个条件少了一个…你和成雷、栗栗这些全维原子宿主都很难醒来。”
陈杰:“别人眼中咱们只是睡了一觉,未曾想咱们是在睡梦中度过了这么多暗礁…还好,还好,不然我们都没有下一代,全维原子又能给谁呢。”
“全维原子自然湮灭?”兆青。
俞升:“多半是。”
俞升又说:“符莲的情况应和陌一样。”
兆青:“你说符莲是继承了她血亲的全维原子形成隐藏全维原子,又因为自身死亡而躯体重建?产生实体全维原子?”
俞升:“对。符莲不是符准刚所谓两辈子女儿,她是正儿八经的‘妹妹’,上面有个早夭的姐姐。这个点你们不用究,人在巨大痛苦中很容易将所谓的新生当成死亡的补偿。”
“原因呢?”兆青猛地看向瓦连京,问:“我和我姐这辈子还是血亲??”
“没错…”瓦连京指着躯体重建这四个字,说:“所以这四个字非常精准,你们这两个对照组出现了悖论,佐证已然摆在面前,那么符莲符准刚必然在另一套路径中。”
俞升翻开原始记录指着记录中的一个名字点了点,他说:“这位是符准刚的妻子、符莲的生身母亲,实体全维原子宿主。我问过,符莲的全维原子是末世后一年左右受重伤度昏迷、又正巧碰上冲击波醒来后出现的。如今我们都知道所有既往的冲击波都伴随了太阳真经的开启,符莲也是极端巧合下的巧合之一,她再活过来了。”
“你的意思是‘躯体重建’伴随着太阳真经的开启?或者说只有太阳真经的开启才能得到躯体重建的结果?”瓦连京。
俞升:“至少末世后给到的证据是的,至于末世前百年的情况我暂时没有证据不做推论。”
兆青:“怎么确定符莲的全维原子是继承的?而不是首代隐藏全维原子?”
“好问题,”俞升继续说:“符莲见到自己的全维原子时她的全维原子内几乎都已建设完毕,山川河流布匹物资,那不是一个新生全维原子应有的丰富度。只是符准刚和符莲没往这边想,全然以为是自身的‘心想事成’。符莲虽然在帝中区学校内学习过全维原子的相关知识,但小姑娘也不傻从未说过自己全维原子的情况,反而模糊了这一点。”
“是,所有全维原子都有建设的过程,没有什么全维原子是一蹴而就的。”兆青。
俞升反手勾着自己的肩膀说:“符莲肩头有一朵暗金色莲,其根部刚好连到她的左背心脏位置,我拿自己的金色超余试过了,那上面闪过金色的水波状流动,类似于……”
“谢昙的后背的太阳真经脉络?是…特能脉?”兆青说着摸了摸自己锁骨的位置,自从洛书枝干变为赭红色后他的洛书印记消失了,他已不需要任何印记去证明洛书在他身上,他是河图洛书本身。
“没错,”俞升:“还有一个事儿,你们觉得符准刚看起来是个什么样的人?”
兆青:“二哥,你这么问那我们肯定不能把他们往普通人身上想了。”
“符准刚是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中的试验品,但他本人完全不知道。经测试符准刚被改造基因和体能有关,他的出现让我们了解了一个情况。被改造体能的试验品其情感压制并不明显,而被改造智能的才会出现明显的情感压制。”俞升。
“确定试验品的请改是被压制了?”兆青:“那精化品?”
“只能确定试验品,精化品没有案例。”俞升:“还记得符莲这随军说的话吗?她在学习真心交朋友,按照记录其母亲只是观测品,所以理论上符莲属于二代优化品。除非她母亲携带全维原子被直接誓言…具体这些情况都没有考证。”
瓦连京:“随军前筛过好几轮,怎么会漏下这个信息?”
俞升:“筛,是为了筛他们意识岛是否有问题,是否和黑教会有关。我们并没有问是不是曾经参与过基因编辑优化工程。即便我们问了符准刚也会说不知道,因为他本身不知道这个信息;问特能脉对方也不会给出有效回答,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是特能脉以为只是特殊的印记。现在特人类对信息没有统一的概念性,普及同一概念需要时间…唉,说到底我们对基因编辑优化工程波及面想的太小、知道的又太少。”
俞升叹了口气,又说:“唯一能确定的是符准刚曾经当兵,不到三年便退伍了…原因是军队改制转业,不保留军籍军衔,签保密协议不能说出曾当兵的经历。阡哥让李倩查过他们早在末世前离线的军籍库,根本没有符准刚这个人从军的记录。我和赛斯两人都和符准刚沟通过,在我们确认符准刚没有说谎的情况下,唯有一个可能……”
瓦连京:“他所在的编制不在常规军编制中,是被隐藏的一支。”
兆青想了想符准刚的年龄问:“那支军队什么时候改制…解散的?”
“进入末世以来符准刚是第一被询问这些事儿,他看到我和赛斯主导提问便知道瞒不住,再说末世前的保密协议没有意义了。”俞升:“符准刚一九七八年十六岁入伍,一九八一年军队改制,他说他是最后一批进入那个军队的军人。他们军队内没有重重编号,只有番号为‘金乌’。”
“金乌??”兆青。
陈杰:“金乌怎么了,枣儿你知道。”
“金乌是华夏对太阳的古称…”兆青,“这名称和…等下,一个名称而已也许是巧合,若是符准刚不知道他们曾参与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你们怎么确定的符莲不是母系继承?”
俞升:“第十五个冲击波后符准刚身上出现了暗金色的印记,是个鸟的形态,鸟的喙在他左背心口位置。正因为他出现了,所以他才很迅速的接受了符莲身上的变化。出现这种情况的人并不多,他才认为符莲与众不同,不想让她泯与众人决定将她送到洛书军中做后勤。我排查过了,也是特能脉。”
瓦连京:“咱们当时说要查DNA时符准刚还说过他和符莲有相似的印记,我还以为是胎记什么的,没想到是这个。”
兆青思绪一动,忽然想起来他曾在李飞领口看到过一抹暗金色脉络,他说:“二哥,那天李飞受伤擦药的时候我看到他锁骨上有一点点暗金色的印记,会不会是特能脉?”
“你看到了?那这个信息稳了。”俞升下意识扯了扯自己的领子,“签订协议最后几小时可以用面红耳赤来形容我们彼此,咱们都脱衣服了他们却无论流多少汗都板板正正的连风纪扣都不打开。”
“我确定李飞有!我不会眼到这个程度的。”兆青:“难不成这是所有试验品都会留下的太阳真经印记,在第十一五个冲击波出现?”
俞升:“嗯哼。”
“第十五个冲击波后阡哥、陈陌陈阳都没有出现特能脉,波琳娜和真真姐的小孩儿现在身上也没有特能脉。那是不是意味着只有试验品和精化品身上才会出现特能脉,而优化品不会出现特能脉?”兆青。
俞升:“我和你想法一样。观测品因为本身也是生命被展现在太阳真经上但太阳真经对其没有作用,这和谢昙所说一致。至于剩下的五类,阡哥是唯一先不谈;浸润品影响过小很难产生特能脉,…其余二品的特能脉多半也可以区分。”
“区分?”瓦连京。
俞升:“符准刚的特能脉为何偏偏是个鸟的形态,符莲则是个和起名字有关的莲?我怀疑所有试验品都有相似的印记,而第二代精化品才有个体化的特能脉。”
瓦连京:“信息点太杂。”
俞升:“如今已然可以确定太阳真经和基因优化编辑工程之间的关系,温嘉明温承天这两代都是基因工程的试验品,同时这个实验的波及面比我们想象中还大,波及人数也比我们想象中更多。”
瓦连京:“必然是常态化实验,否则不会有人无知无觉,连保守的华夏都会弄出来金乌军作为实验军,看来其他参与太阳真经实验的国家其度广度更不可测算。等下,你为什么刚才说浸润品影响过小很难产生特能脉?你有证据?”
俞升:“是,无知无觉的恐怕不仅仅是符准刚所在的金乌军。我末世前的工作单位属于军方下的航天工科,主攻方向是太空空间站建设。我们这个部门最主要的研发工作便是基于太阳建设临日空间站…当然这只是个幻想,都是概念性的。”
瓦连京:“你有军籍可查,不是吗?”
俞升:“对,我们都有军籍、参与军训享受正规军人待遇,但你知道我那些前辈都自称自己为什么军队吗?”
作者有话要说:八月五日,完结章。
我们开始倒计时。
至少十个番外查缺补漏。
我先说一下不出番外的角色,全体第二代:仪知桓、司苍布等第二代;另楚阡、甄凤、刘婵、子黍不出番外。风家、郦家不出番外。应张司三家不出番外,有无限流BG正文。
你们还想想看谁,可以点。
也可以点小动物,我们洛赤是肯定要有一章的,呦呦!
第37章 1-55
在众人追问的眼光中俞升说:“…・日・军…这两个字还是太阳的别称 我没有特能脉。综上所述我有理由怀疑我们日军是所谓的‘浸润品’,我还在寻找新的证据。正平哥也去帮我找之前的同事、看看能不能了解更多情况。”
“既然已经有这么多线索被曝露,直接和温李家问不好吗?这样多耽误时间啊?”陈杰。
“问一定要问 但必须得到更多信息才能掌握相对主动权,”俞升:“这不是个干净利落能解决全部问题的世界,但你们先不必关注这一点。”
“真实生活没有捷径,”兆青说着又翻看了一下会议记录 “如果出现了不同的特能脉 这些特能脉的区别仅仅是大小和特化能量流转速度吗?“”
俞升拢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人的精力太有限,我现在要专注的点太多,我不知道要不要在这时候入的去挖掘曾经的一切。”
“谢昙第一天上车向我们展示她背后的印记 阿布拿着超余在她背后划过,那时我感觉到了很强的能量。虽然当下我不分不清那能量的本质是什么,如今看来必然是特化能量。”兆青呢喃着,他一时不知怎么组织语言去描述自己想说的。
俞升:“这些形成太阳真经特能脉的人等于是自体成了特化能量池。温李家那几个签订条约时很仔细的观察过陈陌陈阳。陈阳那傻大个因为出汗还换了一T恤 这让温李家的人确认陈家兄弟身上没有暗金色的印记。温承昊虽眼红阡哥的天子超余成长为皇者超余 但话里话外却始终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怕也仗着这个暗金色的太阳真经印记形成的特能脉吧。”
陈杰:“这就是他们口中的‘先走一步’?”
“我们身体戕灭被太阳真经重塑整个躯体和意识岛 ”俞升:“我不相信我们付出过生命反而还比不过这些在末世前被改造编辑过基因的生命。”
瓦连京:“特能脉可以成长吗?”
俞升:“据符准刚所说 不能。但我不确定温李家有没有其他办法,我的想象力在他们身上向来不够。”
“有没有看他们的印记度?以及特化能量自提波及度?”瓦连京提出了个非常专业的问题。
俞升点点头:“安排医师测过了 符准刚的特能脉入真皮 而符莲的渗透到肌肉组织。其特化能量弥散、长宽都差不多是一点一公分左右。”
瓦连京:“是否向外弥散影响其他超特人?”
俞升:“不影响其他超特人。”
陈杰:“谢昙说咱们洛书军身上都有最小单位特能脉?如果其他编辑品的特能脉都有形态差异 那最小单位有多小?”
“细胞。我们细胞膜上有暗金色的脉络,用金色超余去试会产生金色流体脉动,离开我们身体的血液、组织、细胞在相当长时间内都会保持活性直到冰晶化消融才会算彻底失去活性。”瓦连京淡淡的说,“他们有特能脉作为自体特化能量池 但即便身上外显的能量脉再成长也终有限制。而我们的每一个细胞上都布满能量脉、我们骨细胞、血细胞、吞噬细胞和反吞噬细胞都有特能脉,细胞无时无刻在分裂重组,我们是特化能量的皮囊。”
俞升:“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细胞膜上有特能脉的??”
瓦连京:“昨天下午…喂,我能想起来说给你就不错了啊,我多少事儿?”
兆青:“这话嘉姨也说过,原来这种玄而又玄的定义会被这么实在的方法观测到。”
“我这辈子没这么忙过,我抱抱阿杰还得挤时间?还不给酒喝?”瓦连京开始抱怨,他确实很无奈…他从没过过这种日子。
“可以适当给你放假…”俞升知道瓦连京最近压力大,“但酒不能多喝。”
瓦连京揉了揉脸说:“真他妈烦,信息量太多了,一环套一环。”
“是啊,我们身边遇到的每个人都带着被掩埋的信息点,”俞升无奈道:“而我们像是通关才能得到线索的人,只能在既有线索下一点点延展将每个信息尽所能都串联起来。”
兆青感研究人员的辛苦,他说:“无论前尘往事中夹杂着怎样的安排或阴谋,至少此时此刻我们没有落于下风。都辛苦了,再忍忍肯定有恢复正常生活节奏的那一天。”
“谁让我被锁在这个家里,”瓦连京又看向俞升嘱咐道:“阿升,我提醒你,符莲既然有这种特殊情况,那么光看符准刚符莲的意识岛去判断他们是否曾被智明质暗者联手修改是有效参考系,同时也要挖三代。符准刚是金乌军人之一,那金乌军有多少人还活着?而符莲的母亲和符准刚生活那么久从未暴露一丝一毫自己有实体全维原子的情况,那么她是谁?她从哪儿来,在末世前她嵌在我们所知信息中的那个点上?”
“明白,这太阳真经的暗金特能脉偏偏是在第十五个冲击波后显现的…”俞升说着冷笑了两声。
兆青:“绿色倒锥也是第十五个冲击波形成的,只可惜现在谢昙不会再给我们任何信息。”
“没所谓,我已让阡哥去请过司长老了,但司长老说他只是代班不想入而直接的参与这一切,让我们等应云和司戊辰他们回来,”俞升说着突然转了话锋,笑道:“我开始懂得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怎么得趣了。”
陈杰伸手掐了一把俞升的脸:“二爸你又开始啦!好可怕!”
俞升:“好奇心是我的推动力,我的瓶颈快彻底过去了,你们不用再担心了。”
“确定吗?”兆青故意用夸张的语气问。
“确定,不信你问你哥去。”俞升说着笑了笑。
“岂敢岂敢,”兆青说着笑了笑,他哪儿能没发现俞升面上的表情开始变多,对家里人的关注也开始越来越细致了。
瓦连京拿走会议记录翻看着,又说:“种种信息都表明,看来一九八零年前后不仅仅是华夏和苏联结束基因编辑优化协作工程的时间,也是太阳真经被黑教会彻底控制脱离苏联政府辖制的时候。”
“虽然谢昙一直强调着观测品并未被影响,”瓦连京指着会议记录中的推论一项说:“也许你们这些全维原子宿主本身是太阳真经推动力下的首代…隐藏种根年代,隐藏种根年代…”
“你是说,隐藏种根年代的开启和太阳真经有着直接的关联,而这所谓的全维原子不管是实体或是隐藏的都是特化脉络推动力下的…”兆青说了一半,又说:“全维原子宿主是特化脉络下最早的那一批,这一点很多人都说过。太阳真经…特化能量…”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全维原子的变化也和特化能量有直接关系??在末世前我的小世界便出现过几大的山河结构变动,但其他时间我的全维原子变化很缓慢。进入末世后才在太阳真经密集的开启中不断跃化改变,得到洛书后才开始随心而动。咱们在莱拉沉浸在死亡意识能量之中是我小世界变化最大的一之一,全维原子可转化意识能量为特化能量,说到根本还是特化能量让我的全维原子跃化!”兆青说着看向陈阳,“那是不是意味着末世前太阳真经在什么人手里用祭献的方式屡多打开了??”
陈阳:“你思维跳的太快了,我这儿有点儿跟不上。”
“所以说开会的时候还是得叫上你。”俞升打着哈欠,继续说:“我让李倩去统计咱们这边能接触到所有全维原子宿主,统计他们记忆中自己的全维原子都是在什么情况下出现大的变化和跃升。只要有时间重叠点意味着这一要素有效!我们可以反推在末世前大概什么时候太阳真经通过祭献的方式打开过,进而得到更多讯息。”
俞升说着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把烘焙好的特化咖啡豆,塞进手摇机中成粉。
俞升挺累但很享受一直能够有新信息状态,他又说:“我有理由怀疑…不,我是确定。虫族必然是在末世前被创造出来的种族,所以虫族才会和人类一样属于特化前的种族,否则它的一切都将比我们晚一步而不是跟随我们的脚步而来!”
“看来二哥你已抓到很多线索。”兆青点了点这些资料说,“太阳真经种植体上的信息一定比我们想象中更清晰。”
“谢昙透露出太阳真经成熟体上拥有所有特化人类的信息做叶脉,正如河图洛书的物种甲片。。”瓦连京。
“太阳真经一直持续被使用,而无论何解咱们家早已被太阳真经的力量或或浅的参与过,所以陈、温、李、楚、徐这几个末世前核心权力的辐射圈中的第二代、第三代都没有逃出去、拥有了更多符合条件得到了天然金色倒锥的归附,”兆青。
瓦连京:“应家人也说过类似的话,末世头三年的三十枚金色倒锥并非随机选择下发。”
兆青:“那司女到底什么情况?她是正经的天子超余异者,再临死前将金色倒锥给了阿布。难道连其他血统种族也被裹进了基因编辑优化工程?”
俞升把咖啡粉放在咖啡机里,咖啡的香气逐渐漫出来,他说:“再看吧,我已吩咐秦风他们尽可能的多得到意能珠,以后冲击波也会让陌在你的小世界中吸收特化能量尽快促发他的全维原子显现出来。真真姐说过,爸当年带走了所有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的资料。就算时间不回去…我们也至少能知道一部分真相。让我们来看看吧,绵延整个九十年代那一个世纪的能量到底为我们所在的世界画下了怎样的伏笔。”
兆青:“嗯。我们也要找找方法,看看能不能解决目前所谓首代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下的试验品及双试验品的血脉如何找回感情。阿莲和妮妮的感情很好,而且阿莲非常细致连请君卿超余中医过来都想得到,一定有什么办法做些事儿。”
“你认为有必要吗,枣儿?”俞升回头看着兆青:“我们很难把握感情和理智之间的度。他们的身份比我们想象中更敏感和重要,重要到我们即使知道他们有徐康的消息也不能问的程度。”
俞升沉吟着说:“最近这段时间我并线在天平两端考虑这个事情,他们缺乏情感在我们眼中必然是隐忧,我们也知道这是未来的定时炸弹,但要不要在此时让他们陷入这种内心情感和理智的博弈较量?要不要再等一等?如果要等那要等多久?”
当权者应该偏重理智还是情感,若都存在应该什么时候用理智什么时候用情感,人类天然找不到理智和情感的平衡。
天堂和地狱一样有秩序,一方是圣灵感召万事归宁,一方是魔鬼压制无事发生,唯有人间从来乱成一锅粥。
兆青想了片刻说:“我不知道那些大是大非,我只知道对于我姐和王君然有必要,是真是假总要有个定语。”
俞升听到这话不由得点了点头:“对,大是大非不如先定定小调,自己家里都摆不明白有什么资格在咱们面前讲大是大非。”
陈杰:“对!先揍他丫的!除了因爱情产生的自愿谁也没资格让拥有衍能力的人献出子宫,不是吗?以爱情的名义欺骗更不能饶。”
“明白。”陈阳点点头,这句话他完全听懂了:“李飞我不能打,但温承天我可以揍一揍,是这意思对吗?”
兆青:“你啊,就想找机会收拾温家那两兄弟。”
陈阳:“他俩之前那样我都想揍,别说还有理由了。”
“对了,亚世界型全维原子可能拥有多个宿主的事儿…”俞升定定的看着兆青和陈阳蛮久说:“既然只有意识倒锥宿主能出现亚世界型全维原子,那么你们此刻唯一的参考系是吴柳宇,他有没有情人?”
“你看他有吗?”兆青一挑眉,吴柳宇是个单身汉谁都看得出来吧。
“他有没有喜欢的人?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性伴侣?”俞升。
“我哪里会知道这么细!”兆青耳朵一红。
俞升:“那这个事情得安排安排。”
“晕…”陈杰:“又来了又来了,啥事儿总是第一个往找对象上偏,可怜的小柳儿又要走向被安排相亲之路了。小柳儿一定会想,进了末世都三年了怎么还有人跑媒拉纤。”
“最近中文功力见长啊,连跑媒拉纤都知道了?”俞升:“看来你还是很闲,如果闲不如和你然武大哥多待一待?帝中区的受控核聚变还未研究成功,不然你们也涉猎一下碰碰大运气?”
陈杰:“sorry,二爸,小的错了!!”
俞升把话拉回正题,说:“我怀疑亚世界型全维原子有特殊意义,否则也不会如此稀少还被赛斯说成超界道具、需要在意识倒锥宿主中遴选。越稀少越珍贵,越珍贵在这个世界的保险锁越多,会不会所谓伴侣是第二全维原子责任共担人,承担支撑保护你们的意义?保证你们的生存率在顶峰?所以陈阳耳后才会是和你一样的红点,他已是洛书全维原子的第二个宿主了。”
“前两天冲击波意识能量浓郁时我想到了这一切,也和陈阳说了。”兆青说着挽起袖子,让所有人看他的洛书印记。
俞升一见:“怎么会有变化??这……”他看到兆青的洛书印记的六棱上又显现了一个同样大小的洛书印记,里面明显是陈阳的名字。
“他也是?你们做什么了?”俞升当然不会认为这俩人是为了美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自己纹的。
“我认为真正誓言的约束力是属于自然神禁忌之言‘神秘’的力量之一,我们感受过冲击波时浓郁的意识力量,连死亡人数过多自然神禁忌之言都会被冲击打开,那么很有可能之前的每维面都是太阳真经维面套叠自然神禁忌之言维面,大维面让我们忽略了小维面的存在。谢昙也说过这一点,她说葛丽泰也未必能分清打开的维面是哪个;而且洛书印记并非是三块石板的作用,而是四块…这也反推我们的绿色倒锥出现异常…”兆青,“对,张子龙也说不止三块,只不过一部分信息他没有推算出肯定答案。”
“把这些分析的过程留给我们不好吗?”俞升皱着眉却笑了笑。
兆青:“对吼,好累哦!脑子转的都热了。”他说着拎起陈阳的手掌覆在自己额头上。
俞升:“你和陈阳的誓约是什么?”
“才不告诉你。”兆青把袖子放下笑眯眯的看了看陈阳,这是他们俩的秘密。
“无非是那些你情我愿的生死相随吧,”俞升开着玩笑,“我会知道的,下一个冲击波我会趁着自然神禁忌之言打开时拉着你哥试一试。”
陈杰:“大熊,这个世界好玄幻啊!”
瓦连京:“还挺有意思,咱们试试?”
俞升:“如今经过多实验,非生存类无氧全维原子宿主无法将你们这些全维原子宿主拽进去达成所谓的真空死亡,而你身在任何其他哪怕带有一丝氧气的全维原子中都可长时间存活。而因为你不受空间套叠的规则束缚。你身在其他全维原子中,我们这些和你产生了意识通联的人也能运用通感去要求进入你的小世界。”
兆青:“但前提如我所想,我和阿阳需要其中有一个人在自然世界中,否则你们的通感也找不到相应的对象。”
俞升:“非绝对安全你和阿阳将必有一人留在自然世界中为我们做安全锁,辛苦你们了。”
兆青:“这有什么可辛苦的,冲击波当日我便和阿阳聊过这个事儿,他答应我了。”
“你们是因为聊起这个才互相许诺的吗?”俞升看着兆青,“是因为害怕力所不及的分离吗?”
兆青笑了笑,倒是说:“二哥,你应该彻底度过瓶颈期了吧。你现在看待周围事物的方式柔软多了,连眼神都与之前大不一样。”
瓦连京:“快到2%了…”
俞升问瓦连京:“你的脑域仍有极小的速率开放,对吗?”
瓦连京:“嗯,虽然超特分类是我们超特人往前走的大框,但个体在差异化的生活中仍有进步空间,任何专业经验的增长都会引起我们只能的小幅度变动。当然我比不过你们这些专业智能开发者。”
兆青想起个事儿说:“二哥,小世界中的那条大蛇斑蝰和华南都同意出来协助咱们了,你最近有时间好好和它们沟通沟通,让它们尽快熟悉咱们岛化动物军团的节奏。”
“你说的是在南方得到的圆斑蝰蛇和神农架得到的华南虎幼崽之一?”俞升。
兆青:“嗯,它俩有动物超余。”
俞升:“怎么说通的?”
“我和它们说只有出来才有机会找配偶,”兆青说到这里也是满脸黑线。
“性驱动?”俞升。
瓦连京:“挺合理,对于它们这种携带超余的动物来讲选择其他岛化动物的可能性不大,它们当然想要找到同类的超余衍最强后代。”
兆青:“只可惜那只巨蜥对衍完全没有兴趣,它只想睡觉。圆斑蝰蛇桫椤出来之后就更没有动物骚扰它了,它恐怕能睡个几年。鹰嘴龟我还在沟通,我感觉它有点心动了。”
陈杰:“桫椤?”
兆青:“嗯,圆斑蝰蛇的伴生植物是一株桫椤,华南的伴生植物是一颗油松。我觉得桫椤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正好陌哥口味比较…特,特殊,他不是很想拿蛇做坐骑么……”
陈杰暗笑:“枣儿,你想说就说憋着干嘛,我爸那人就是特例!他喜欢这些血冷的鞭形动物。”他说着压低声音:“除了二爸!哎呦…”
兆青扫了一眼被俞升打了脑袋的陈杰,笑而不答省的自己也被俞升用拳头施以‘爱的鼓励’。
第38章 1-56
和小世界动物沟通时兆青总会感慨自己的一叶障目 起初以为是他作为小世界全维原子宿主而带来的天然能力,如今看来也是智明者的内在能力在驱动着他。
俞升又说:“再找找,地球上的物种万千 你小世界中必然有其他动物超余。”
兆青:“好,我最近锁定了不少个岛化动物,回头再沟通看看。”
俞升:“进度好快?前一阵子不是还难找吗?是小世界有什么变化了吗?”
兆青:“上和赛斯接收地球样本的时候,对方几个全维原子都有岛化动物拽着自己的植物主动撞进意识通路之中 我觉得这些动物恐怕都是动物超余 它们想要靠近洛书。”
“有这种情况?”俞升说着掏出来个本子记下来。
陈杰:“怪不得那些帝中区来的全维原子脸色那么黑。”
“怕是河图洛书对生命的影响难以言喻,动物聪明的很知道哪里更适合它的发展。”瓦连京说着举起杯子喝了一口。
俞升眼一瞥完成记录后迅雷不及掩耳的把瓦连京的杯子勾过来,这动作做的太快瓦连京一时不查没护住。
俞升闻了闻杯子里的味道又盯着瓦连京说:“这才几点你就喝酒??一天一两特化米酒不够你喝吗?你大清早用七十度的高粱酒兑着咖啡喝???”
瓦连京:“ 我这不是提神吗。”最近他的工作强度很大,晚上睡觉都不够睡。
“我告诉你!你的限酒令并没有停止!你知不知道你的脑子有多重要?不要仗着末世前留下的增幅就肆无忌惮!”俞升说着直接将酒倒入旁边的盆里,特化植物早已突破其他植物的界限,只要是营养它们都喜欢。
俞升:“陈杰!你要是再装看不见我可直接管了 别说我不尊重你作为阿京伴侣的权益!你那不叫宠爱 叫纵容!”
“知道啦知道啦!”陈杰摸了摸鼻尖儿。
“谁没事儿愿意当坏人 显得我事儿事儿的。”俞升说着给瓦连京换了一杯补脑的特化核桃汁。
且不说瓦连京作为西医天子超余的地位 端说瓦连京作为上个时代遗留的智力优化品 他的存在和末世后的智明者有比较意义非常珍贵。
俞升想到这里让兆青将自己公寓里的东西都转移到了小世界中。
兆青:“二哥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我得翻翻我之前的东西和日记再确认一下,既然是浸润品 那一定有东西持续浸润我们。”俞升思索道:“一会儿我找一趟正平哥 帝都在末世来临时留下的人口相对较多 我之前的同事应该不少都活着。”
兆青:“别忘了帮我确认还有多少纯粹的人类活着!”
地球样本进入小世界后被锁定了数量,即便是兆青动念也必然会留下至少各两对。这些样本是无法被拿出洛书全维原子的,为的是保证有下一代的延续。
偶尔会出现某个种类整体限制松动的情况,那意味着某个样本在自然世界中的所有衍生纲目属全部灭绝。而在这个时候兆青更会将其移入最安全的位置 让其受到妥帖的保护和照顾,期待某一日地球恢复既往的适宜性将这些珍贵的物种再带回自然世界。
而年迈没有特化的老人,是上个时代留下的珍贵余种之一。
话越聊越偏,还没等拽回来陈杰手里的联络器传出闫思福的声音:“这边来了个女人,嚷嚷着要见你们,你们知晓一声等秦风的信儿。”
如今每天都有五人小队在门口帮忙做门卫,集装箱内住的是司长老不是应云和张子龙,带着长老二字有天然的长辈感,总不能让司长老时时刻刻去帮他们开门。
“咦??”陈杰听闻说:“很少会直接到咱们这边的……”他说着给联络器回话:“好的好的,我知道啦,谢谢福哥。”
洛书营地地方不大,没一会儿秦风到剑齿虎二代说明情况:“对方是全维原子宿主,来找你们要儿子…”
“要儿子??”兆青一愣:“不能啊,柏学和知桓父母双亡,阿布的妈妈连天子超余都传给了他,多半是不在了啊。难不成是阿布的爸爸??”
秦风:“不是,是位女性。”
“说什么名字了吗?”俞升反问。
秦风:“她指名要见洛书守护者或是…谢昙,或者陈栗和兆青也行。”
“???”俞升思绪万转,“兆青,把谢昙留下的东西拿出来给我!里面多半会有小孩儿的名册!”他了解自己也了解作为智明质暗者的导师,他们的好奇心和控制欲那样强烈,岂可能不做这方面的准备,俞升这几年自己的日记和分析材料如果拿出来足够塞满十个剑齿虎二代。
兆青将谢昙临死前留下的东西拿出来,他们从一堆东西中找出有文字的东西。
秦风叫来赵然斌和俞升兆青三个人翻着,三个半智明者很快找到了谢昙留存的名册,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每一个小孩的的名字和资料以及太阳真经转移到她手中每开启所祭献特人的名字。
兆青摸着那被祭献的最后一个名字,是商厦。
痛苦在心里却不会影响他们对理事件的速度,兆青一直没有看谢昙留下的东西也是为了不被动摇,事到临头去找信息反而会因为急迫的心情而产生专注力、少些情感事半功倍。
更何况俞升他们统揽大局一直没有让兆青做这个动作、也是认为其他事儿更重要。
兆青询问过商广的意见,当时商广虽说的理智又通透,但大家都明白商广都没到可以接受这一切的时候。
谢昙留下的信息一点一点被展开。
“看来那女人找对地方了。”俞升和兆青相视一眼,或者换一种说法那女人找上门这件事儿对于洛书军来说非常必要。
俞升:“认识我们、有儿子、在南方、有可能接触昆明基地…李晓雨吧…”
陈杰:“李晓雨??”
俞升指着记录中的一个名字说:“冯春天,其父亲冯兆年,母亲李晓雨。骨龄9岁,年龄…”他缓慢的念着谢昙记录上的信息。
“很耳熟,原来是他们一家啊,”陈杰:“找出冯春天给他们就好了嘛,哪有这么麻烦。”
“骨龄9岁!!”俞升:“骨龄过大意识重建失败,他的全维原子已被污染是虫母了,谢昙告诉我们将他们三个绞杀了。但具体这是三个成为虫母的小孩是被绞杀还是被转移回了谢昙的全维原子没人知道……”
“我晕,这谁能还她一个儿子啊!”陈杰。
“我不认为她是为了儿子而来!”秦风突然说。
俞升看着秦风点了点头,“陈杰,把你爸和你大伯给我拽起来,秦风你安排…赵然斌接待她,你让然斌跟着她痛苦流泪都可以、理由你们自己找,我的要求是不生异变拖一个小时!…阿京你去请郦水和百里奚过来,还有吴柳宇!陈阳你现在出去点二百洛书军,要二百人成形成质金武器,动作要快!”
陈阳:“好。”
俞升说着敲了敲桌面:“是时候了,撞上来的机会我们再不出手便不会再有这机会。”
曾几何时他么是没有准备只能作为客家用命赌,而现在他们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待对方来赌。而这人既然敢上门便意味着对方还仍当他们是客家,却不知他们早已坐庄。
掌管驱动着人世间百年甚至更久的太阳真经回归幼小,如今这世界应该换一块石板坐庄了。
整个决议过程比他们想象中耗时更短,导师们的思考路径互相追逐,一句话代表一百个意却被他们一秒看透。
楚阡和陈陌听到足够的理由同意了这个方案,陈阳坐在后排紧紧地握了握兆青的手。兆青点了点自己的洛书印记,用无声来诉说着两个人已有同样的誓约、要相信彼此誓言的力量。
陈阳并未理会在场有多少人而是低头轻轻亲吻兆青的唇角,“平安。”
“你要照顾好孩子,控制好自己!直到我完成任务之前你出入小世界要按照你的定点别碰我的位置。”兆青的手按在陈阳的身上感受着爱人搏动的心脏。
陈阳:“把心放肚子里,不必挂心这边。”
兆青:“好,家里有你!我很放心。”
凌兆真:“我也去。”
“姐??”兆青看向凌兆真。
“若真有异变拿我的生命去钳制帝中区胁迫他们帮忙,他们若不合作那我也死得其所,不是吗?”凌兆真淡淡的说。
郦水:“兆真,你太极端了,不要闹。”
凌兆真:“失恋的女人有几个不极端,情感不丰富我也成不了意识倒锥的宿主。我是太乖,闹得太少了。放心,他们不会撕破脸、也没那个敢撕破脸的胆量,我这里是他们汲汲营营十多年才弄出来的全维原子,他们可舍不得我全维原子里的一切。”
帝中区不愿意归还红色倒锥,而凌兆真也只是说好听话一丝物资都没有归还李飞。
“唯一可惜的是我这里没有核武器…”凌兆真愤然,无论李飞如何而想给了她一切不给核武都是一种宣召。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低,甭管别人怎么想你、你要高看自己一眼。”庄飞月难得在会议上开口。
凌兆真:“知道了,飞月姐。”
俞升:“可以,周全合理。”
李倩:“附议。”
秦风:“附议。”
楚阡:“你们要时时保持最高警戒,确保你们的意识倒锥一直于保护你们的状态。在外决定参考百里大师的意见,决策权在兆青和赛斯老先生身上。秦风,安排好随扈洛书军。”
秦风:“是。”
庄飞月:“郦水,辛苦你了…一定帮我看好我的孩子们。”
郦水:“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保护他们不被……”她指了指自己的双眼,“看透。”
异人自有异方,郦水有办法遮蔽自身让他们不被全维原子宿主发现踪迹,她刚已在吴柳宇、吴成雷和秋鹿的全维原子中试过了,完美的遮蔽了她和兆青的身影。除非全维原子宿主有时间亲眼找遍每个地方,否则将不可能找到他们。
十五个太阳真经特化能量的充盈下,哪儿还有一眼能看遍的全维原子,更何况是半污染的全维原子,连全维原子宿主也不敢在虫族遍布的地方随意走动。
当然这种方式对洛书全维原子无效,河图洛书在便没有任何方式能够遮蔽兆青作为洛书全维原子宿主的探查。
俞升:“兆青,唯一要注意的是什么?你还记得吧。”
兆青点了点头,他必须要尽可能减少和避免在其他敌方全维原子因为超特人出入所形成的暂留意识能量场,防止有生命跟随能量场进入自己的小世界,不管是敌方或是虫族。
李晓雨还有意识,意味着李晓雨最多是半污染的全维原子。
俞升:“给你安排洛书军随扈是为了以防万一,你身上是探测任务并非战斗任务。我希望你的思考基于这一点,你比我更明白任何一方人员的折损意味着‘生命’本身的震荡,得到信息后,回来。”
兆青:“明白。”
这是他们耗时最短的一会议、半小时内所有安排均已完成,秦风带着半数洛书军由陈阳快速移动到吴柳宇的亚世界全维原子中,百里奚、陈栗和赛斯也跟着进入吴柳宇的亚世界全维原子,吴柳宇本人则是通过陈阳进入兆青的洛书全维原子之中再将百里奚、陈栗和赛斯放出来。
通过吴柳宇可以确保与会布置期间兆青身边不出现意识能量场、陈阳身边意识能量场存在的时间最短,转移一个人和转移一群人意识能量场聚集的而时间和大小都不一样,这样可以尽可能防止任何纬度上的探测,防止五八门的特能……
早先他们就试过,洛书虽然是首席全维原子,但吴柳宇同为亚世界型全维原子宿主进入洛书后依旧可以有使用自己全维原子的能力。
安排完毕兆青带着郦水和凌兆真三人走向缠绕血藤门口,陈阳和俞升脚步压得不快不慢远远地缀着,楚阡和陈陌则是留在二三十个洛书军前似乎仍在参与日常训练一般。
海贼和喜酒则是没有在岛化动物训练场,它们已进入小世界中安静等待。同意协助兆青的桫椤和华南也留在小世界内,随时准备帮助兆青。
兆青他们三人站在缠绕血藤等待血藤城墙开时从旁边集装箱的窗子里伸出一只手,便听那里的人说:“用完记得让楚阡亲自送回来。”
兆青接过,这是应羽嘉给过瓦连京几人使用的坠子能够让保证他们不被寄生幼虫寄生。
“洛书军不需要这个,给郦水、凌姑娘和其他需要出入的人。”话音落那人便离开了窗口。
虽未见司长老真颜但兆青相信了陈栗的话,长成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这样骨骼云亭白皙修长的手和清丽的声音。
兆青将三枚坠子递给郦水和凌兆真,另外一个跟着他刚写的便利贴送入小世界。
应羽嘉说过他们洛书军既然逃过了一寄生幼虫的指定,便意味着走出寄生幼虫的因果律再没有寄生幼虫可以选择他们寄生。
是时候了。
准备完毕后面前的缠绕血藤打开,正如外面的人听不到里面说话一般,兆青立时听到了女人们的哭嚎。
赵然斌看着兆青等人说:“哎呦,你们可算出来了,你们这是在谁的全维原子里干活干到现在啊?这儿着急死了,丢了个孩子呢。”
兆青未敢再回头而是将眼神定在哭嚎的李晓雨和张鑫(李晓雨的婆婆,辅员)身上,张鑫和李晓雨一句一句叠着腔要求他们归还冯春天。
兆青看着泪流满面的李晓雨,他知道这眼泪中必有真心真意的苦痛、也必有被安排下的一板一眼。
郦水扶着李晓雨:“这位姑娘,谢昙已经死了!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孩子在她的全维原子里呀!”
李晓雨听到这话一噎,“谢昙怎么会死呢?她不会死啊??”她刚说完便立时像是被什么拽住意识岛闭了嘴,这毫秒之间的变化躲不过智明者的兆青。
“她被割断了腿脚没挺过上个冲击波已去世了,她全维原子内确实出来了一批小孩,但没有骨龄超过7岁的。”凌兆真。
每一个字都是真却不是全部真相的话。
李晓雨:“你是?”
凌兆真:“我?我怎么了?”
俞升不远不近的看着李晓雨,李晓雨的每一个表情的动作包括她的意识岛信息都展现着,虽然她的意识髓鞘上的信息反馈堪称完美,但俞升还是能看出李晓雨知道的太多了。
“你怎么会懂我的苦!那是我的孩子!”李晓雨又哭起来,她好几冲着兆青伸手都被郦水和凌兆真故意格挡下来,张鑫在哭泣中还频频看向缠绕血藤分开而展现出的洛书营地。
郦水:“你别着急了,你什么时候到华夏基地的?怎么直接找上我们?华夏基地安检在那边您可以进城,城内有失踪人口统计部门!尤其是丢了孩子!他们一定会帮忙的。”她说着轻抚李晓雨的背,一枚本非常小的弦针消失在她的手中,若是百里奚在便能看到那冰针后面拴着一条透明的弦仍缠绕在郦水的手中,而其他人无知无觉。
“是谢昙抓走了我的孩子,我找他们做什么!!!”李晓雨满目血色伤痛的看着兆青,“我们怎么也算有一面的交情,你们不能无视我的孩子!任由他去死啊!”
兆青伸手扶住李晓雨,说:“冯春天确实不在我这边。”他选择说出此时的现实。
大人的选择多种多样,针对成年特化人类的战争早在另一个层面开始,但孩子都是被连坐在这一场战役中的无辜牵,他的孩子、其他特人的孩子,这个世界特化人类唯一的一批孩子。
在兆青碰触到李晓雨的那一刻,从半空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扯住眼神瞬间空洞的李晓雨,周围出现意识能量场,连带着扯着李晓雨的郦水和凌兆真消失在原地。
张鑫则是猛地起身冲进了缠绕血藤之内的洛书营地,用她的眼睛观赏了一场真心真意的暴怒和安排下的慌乱。
兆青几人被拽进李晓雨的全维原子跌落在一大理石高台面。
李晓雨眼神空洞站起身走向坐在高的人,每走一步李晓雨的眼神便回归灵活一分,最后满目笑容的坐在那人脚下。
兆青看清座位上的人时瞳孔一缩,但看到对方意识岛后又静下来。
他们以为会见到徐康,未曾想会见到…和他们杀死列侯超余韧者辛格拥有一样脸的男人。兆青不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但在向布岛的素描本中见过这兄弟俩的画像,必然是和黑教会有关的人。
在场视线中一共五个人,兆青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全维原子宿主的意志。他作为洛书全维原子虽然不受普通全维原子的压制,但他明显感觉到李晓雨的全维原子在想方设法的压制他们。
郦水和凌兆真额前都是汗珠,这种压制在同等级的全维原子更很明显。
“你认得我…”那穿着长袍的男人光着脚走向兆青,“真是你们杀死了辛格、艾哈迈德和那个自诩为刹帝利的质暗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兆青隐去向布岛从春城出来的信息,顾左右而言他。
“不必急着否认,辛格的死很可惜。但我对你们的感激依旧超过我的愤怒,区区一个首陀罗不配用刹帝利(沙地里)这个名字?即便他得到了…用你们华夏的话说是列侯质暗者超余,”男人正好停在兆青身前,“叫我塔卡尔,我和辛格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刹帝利。”
兆青:“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他说话间听到了练兵的声音,正如洛书军的存在,很多全维原子内也藏有足够的战力。
“那两枚列侯超余一定已被融合了吧,我找你、你也不会还给我了?对吗?”塔卡尔说话时用布满暗金色纹路的拂过兆青的脸颊,他没有真的碰到兆青却让兆青有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
兆青一惊,特能脉心口蔓延至手指,塔卡尔是极强的试验品或精化品?
塔卡尔:“你…是洛书吗?”
“我不明白…嗯?”兆青话没说完被塔卡尔掐住下巴打断。
塔卡尔:“这世界上我看不透的意识岛都是石板守护者,你如果不是河图洛书?难道你要在我面前承认你是罗摩耶那颂?”他说轻轻的摸了摸兆青的下巴像是在摸石板一样。
凌兆真“啪”的一声把塔卡尔的手打落,“你放尊重点儿!”
兆青心说:又一个聪明人,一个意识能量意外磅礴的意识岛,目前对方的意识触须和意识探针还未显现,兆青拿不住对方是智明者或是质暗者。
塔卡尔看了一眼凌兆真和郦水,又看向兆青:“你和黑石锥(印度脉络对意识倒锥的称呼)倒是寸步不离啊…”他动了动手指一股能量波冲过来,把兆青三人弹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大理石台面上,他们的身体上闪出蓝光并未受伤,但疼痛仍在。
郦水下意识想要反抗但她的全维原子套叠关系锁住拿不出武器,而稳定岛在全维原子中也无法拿取任何物品。不过他们三人手腕脚腕上都是陈杰和赵然武联合出品的最新激光武器,其能力非常酷炫且打击力极强。
郦水的意识髓鞘反馈正中塔卡尔的下怀,兆青倒是可以胡思乱想,他的意识岛除了洛书军智明质暗者谁也看不透,塔卡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装逼…开始沟通。
周围出现一圈超特兵人,凌兆真扶着兆青和郦水三人尽可能往一站,他们身前身后出现空气隔膜似是怕他们有其他方式伤害到塔卡尔。
兆青:“塔卡尔先生,既然您猜出我是洛书守护者便应该知道我对华夏基地的意义,您一直用全维原子关着我又有什么意义?任何人都不可能枉顾我的意愿占有河图洛书。”
“我从来对其他人的东西都没兴趣,我要的是什么?你心里没数?…”塔卡尔借由自己留在洛书军营地的眼睛说:“你们的人慌了…慌得厉害…”
意识通联全维原子宿主能够控制全维原子,而意识通联其他超特人则是可以控制其五感和特能技的使用。
兆青:“您想要的没人能给您,没有人用自戕来释放超界道具。”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想到谢昙,谁都舍不得自己的生命,而谢昙却用自尽释放了超界道具。
塔卡尔斜睨着兆青几人说:“黑灵芝的作用我已知道,你和你周围的小姑娘们不可能永远被黑灵芝保护着,那时候我们再聊。”
兆青:“塔卡尔!你到底要什么?”
塔卡尔:“邀请您与我合作呀?”
对方生涩又诡异的华文腔调弄得兆青不知一阵反胃,塔卡尔长得不赖,但光鲜亮丽的服装和他脖子手上美丽的纹并没有让他显得高洁,反而让人不适。
这人让兆青想起在猴村看到过的大祭司,诡异强悍又神经质。
“我和雷瓦不一样,他想要通过力量获取超界道具的支持,而我只想通过更好的方式得到超界道具的支持。”塔卡尔说着手指从李晓雨的脸摸到李晓雨的脖子,光天化日的竟还往下摸着。
不,塔卡尔并未想要任何人的支持,兆青别开眼不让自己的眼睛泄露自己的想法。
塔卡尔:“母虫们都准备好成为虫母,虫族会由虫母产生真正的幼虫,你们再不释放‘武器’幼虫便长大了,我作为特人类也是万万不希望我们落了下风的。”
在对方口中竟将虫族的异状说成形成幼虫,这幼虫和寄生幼虫只差了两个字却差出天和地了。
“既然您的先知已看到虫族进入此等情况…那我也和您打开天窗说亮话,”兆青说着,若对方没有谢昙作为参考,能知道脑巢的情况唯有先知的预见这条路走得通。
兆青话说的很慢而对方并未驳斥,看来塔卡尔所知信息果然比他们少得多。
兆青顺着塔卡尔的话往下说:“您既然在华夏基地将我掳走,那您应该能猜到我早知道黑教会的事儿,您敢说您和黑教会毫无关联吗?我们受黑教会的迫害,你觉得我们之间可能合作吗?”
“我和黑教会的关系…如你和华夏基地的关系。这么长时间了你们连华夏基地的紫禁门都不愿意踏入,不是吗?”塔卡尔:“没有永恒的敌人,也没有完美的朋友,不是吗?”
兆青别开眼神说:“塔卡尔先生,我不是智明质暗者无法跟上您的思路,如果您真的想要谈判便和我出去,我们那边有……”
“列侯超余质暗者和君卿超余智明者,对吗?”塔卡尔说着笑起来:“你们竟然把列侯超余给了一个孩子?暴殄天物,他们吸收能量的比率虽高但成长的再快也不会比我们这些走过千山万水的超特人强…”
凌兆真和郦水的意识髓鞘上展现着塔卡尔要的信息。
郦水:“您是质暗者?你想要列侯超余?”
“列侯超余?”塔卡尔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暗金色的纹说:“不过是区区金色超余,你真以为没了超余其他人便少了特化能量的充盈了吗?”他说的洒脱,但人们都听得出他口气里难以压抑的气愤与羡慕。
兆青看着塔卡尔手上的暗金色纹闪耀出金色的流动感,他和凌兆真相视一眼。
凌兆真:“你承载过太阳真经的力量,你是试验品?”
又一个与符莲一样被太阳真经刻参与过生命脉络的人,符莲的暗金色莲只在肩头而这个已然出现在指尖,那是否意味着塔卡尔所固下的太阳真经特化能量远不是符莲所能比拟的……
塔卡尔看着凌兆真说:“我们是天赐下能够承载能量被选中的圣品!试验品?你在侮辱我?”
凌兆真:“强悍的人从不在意别人口中的代称,你是第一代还是第二代?”
“什么第一代、第二代?”塔卡尔眯着眼睛。
凌兆真看着塔卡尔略显年轻的面庞,说:“我还真是说错了,看来你是第二代精化品,你父母才是试验品。”
塔卡尔盯着凌兆真良久,凌兆真笑笑将碎发别到耳后主动说:“你没必要这么看着我,我是谁、来自于哪儿你清清楚楚,我当然知道这一切。”她说着不免感觉心酸,她所知的一切都是兆青一家回归后得到的新信息,没有一句是枕边人告诉她的,她是色厉内荏的可悲者。
塔卡尔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眼神如刀锋一般看向兆青:“谢昙做了什么?第十六冲击波太阳真经明明开启了却没有提供给我们更多的特化能量?”
兆青他天生不会说谎,他可以说出一部分真相却无法说出假话只能沉默不语。
“你们在谢昙身边却没有承受太阳真经的力量?”塔卡尔不太相信,示意李晓雨。
兆青他们周身的空气薄膜消失,李晓雨头一歪兆青郦水和凌兆真竟被剥了好几层外套。
“我艹,你们他妈有病吧!!!”凌兆真压捂着自己的内衣,郦水倒是没什么表情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兜还在就行。
他们的衣服被空气薄膜圈住,兆青确认李晓雨没有存储空间,看来没有意识倒锥的人果然无法形成亚世界型全维原子。
每个人对自己全维原子都有精准化的控制,兆青能够在自然世界收取晾晒在全维原子内的衣服,李晓雨自然也能在全维原子内收取挂在其他人身上的衣服。
塔卡尔走过来绕着三人转了一圈特意看了他们的脊背,他看到兆青手肘内侧的印记,他把手拂过但洛书印记并没有呼应。
兆青心说:心脏,是心脏。
符莲和符准刚不是特例,试验品和精化品身上的特能脉一定是从心脏按照自身特化能量充盈水平而展现形态和大小范围。
面前的这个塔卡尔显然是对特能脉控制达到了另一个层面可以自己唤起印记内封存的特化能量,像是一个行走的活金色倒锥能够引起其他人身体内的特化能量共鸣。而符准刚和符莲因为信息不足只有印记却不能从自身内部驱动,要靠俞升当时用金色倒锥去引起印记内特化能量的共鸣。
双例再印证金色倒锥果然只是特化能量的载体,兆青同步确定再洛书印记果然是自然神禁忌之言的手笔而不是太阳真经的约束。
兆青也立时想到了瓦连京说的话。他们的每一寸细胞都是太阳真经之力经由四块石板共同作用力下形成的新细胞,他们是全新的生命,身体里每一个最基础的细胞都是太阳真经特化能量的载体,他们的太阳真经特能脉在身体最小单位上不被肉眼观测。
正如很多人都告诉过她们的那样,他们已经走出现在是特化人类的未来,现在又怎么会看得穿未来。
在这一刻兆青被突然触动,应家和百里奚都给他们洛书军下了定义说他们提前走入了特化生命的‘未来’难道这就是所谓‘未来’和‘现在’的差异。‘现在’的能量聚集在一外显着看起来强大,而‘未来’特化能量将成为他们最基础细胞的养分,而让他们彻底进入澎湃的特化生命。
可得一事必失一事,好运背面是坏运气…到底当时的一切代表什么?
“谢昙身上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塔卡尔。
“啊?”兆青在想别的事儿他没注意。
“我问你谢昙身上发生了什么?”塔卡尔眯着眼大量兆青,“你刚才在想什么?”
“想生命的现在和未来。”兆青实话实说,“我们在大兴安岭周围遇到谢昙,她勒住了我的特化脉络要求我们救她,但我们到达时她的生命已经垂危,第十六个冲击波时她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成长完毕的太阳真经在她手上夭折了…却未曾想…”
这话郦水和凌兆真已经暗示过自己百,让这一段话完美的展现在自己的意识髓鞘之上。
这是对于他来说最精准的语言却能模糊所有多思人的想法。兆青不由得佩服其俞升这些导师,他们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么个近乎完美的说法用来引导其他聪明人陷入迷途,而这一段话也非常符合自己无法说谎的情况。
这是个眼见难以确认真实的世界,更何况除了出了洛书军谁也未曾见过寄生幼虫特转超特人类。
“…却未曾想虽然太阳真经被关闭了但母虫却因此进入准备育的状态即将成为虫母对吗?你们说这世界多美。”塔卡尔摸着李晓雨的脸颊兆青旁边的空气隔膜散溢,衣服掉了出来凌兆真和郦水赶紧穿上。
育…塔卡尔不解其意但兆青却不能说对方说错了,脑巢对于寄生幼虫来讲和人类的子宫没有差异,这一被衍二字缠住的不仅仅是女性,是有脑的全部生命。
兆青忍着胃部的不适说:“塔卡尔先生,正如您说虫族即将…成为幼虫,母虫即将成为虫母。所以石板的力量不应被束缚在全维原子中,您也知道全维原子套叠下里层全维原子会被锁死,我有我的使命请您放我出去。”
塔卡尔听到这话笑了,说:“你看我想要给你们机会解决虫族吗?我巴不得太阳真经不再开启,那么我们才拥有最后的特化能量。石板?你真以为我们会在乎超界道具?…洛书军也不过是个千人的超特军队,而我们早已做好准备…”他看着李晓雨的眼神竟充满爱意。
兆青:“您真的相信你们能保留和虫族之间的连接?”
“再强也不过是我们创造出来的杀戮机器,它们和虫子没有区别只会听虫母的话,”塔卡尔。
“您参与了虫族的创造?”兆青说着,但内心不免哀叹曾几何时他们也认为虫族和虫子没有区别,而现实即将打在每个人脸上,包括他们也包括塔卡尔和黑教会。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真的是个劳碌命,还说写完了这个正文歇一阵子。
结果第二部 已经开始写大纲了。
第39章 1-57
未来他们无法控制 黑教会也未必能控制得了。
“想从我这里套消息?”塔卡尔斜睨着兆青。
兆青:“您误会了,我只是见您很年轻,不像是参与了基因编辑优化工程的人。”在头脑风暴中导师们早已想到既然当年基因编辑优化工程都作用于人类了 必然在之前不知道涉及了多少个物种,虫族怕也是这么出来的。
“你一个医师应该尊重你的超特分类,你知道这些毫无意义,”塔卡尔余光见凌兆真回避的动作说:“我和艾哈迈德、潘迪特不同 即便你们是黑石锥选择特化生命也比不过这些能够承载全新生命的母虫来的珍贵。你们不配上我的床…”
凌兆真终是忍不住了她说:“你最好这样想 若是你的人动了我们,你便完全没有谈判的机会了。除非你一辈子都缩在一个女人的全维原子里,否则……”
“岂敢对李夫人不敬 ”塔卡尔果然知道凌兆真的身份,刚才李晓雨明显也知道凌兆真与其他洛书军的身份不同。
凌兆真扬了扬下巴说:“算你识相,你最好做到你说的话。你可以不拿超界道具当回事儿,但别小瞧了华夏基地。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温李家的孩子在我的全维原子内 那是真正意义上上个时代留下来的‘优化品’ 他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天然特化能量的容器 你最好敢赶尽杀绝 否则定让你永无宁日。”
塔卡尔的表情有微小的变化。
兆青算是明白了 超界道具的意义对于大多数特化生命来说仍在玄幻的层面上,更何况曾经切使用过太阳真经的黑教会 在黑教会眼中石板不过是能量的载体 载体的能量终有极限。
黑教会至今未敢动、只敢在华夏大地找地方藏匿完全是因为华夏基地这四个字的震慑 黑教会暂时不敢对上的并非是携带洛书的陈家人或是什么洛书军,真正让他们忌惮的是掌握华夏至高权力的温李家。
更何况黑教会内部疑似无法完全融合,四分五裂,任何一方都不想成为那被枪打的出头鸟 至少在虫族没有得到他们想象中的能量时他们不想华夏基地的温李家正面对决。
塔卡尔:“我当然明白李夫人作为帝中区首席全维原子的意义,岂敢对您有丝毫不敬,刚才是下属太莽撞弄出来能量波吓到您了吧。”
真是够虚伪的,凌兆真被这话弄得都不知道咋回答了,她哼了两声不再开口,她和郦水最好的方式便是按照要求说自己该说的话,同时不做过多联想。
兆青表情虽未变化内心却焦灼起来,他们懂得入敌营,对方当然也必然懂得渗透奸细。
凌兆真在帝中区虽有相应的地位但在李飞那莫名其妙的男主外女主内思想下并非人尽皆知她的相貌,能接触凌兆真的人不足百人,看来帝中区内至少被渗透到某个层面了。
“等一下,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母虫?虫母?你是说李晓雨的全维原子已经被污染了??那你还在这里生活!快放我出去!”郦水满眼惊恐的看着周围,但他们所见只是一块大理石组成的圆形高台,周边有一圈建筑物。
人是天生的演员…
兆青跟着仔细观察周围忽然觉得蛮熟悉,“猴村??”
“潘迪特…一个自诩高贵却不愿意融合帝王晶而因空间过大引起意识岛爆裂的婆罗门,说来也是可惜、差一点你的姑娘能释放一枚意识倒锥出来了。”塔卡尔似笑非笑的看着兆青:“我们不是第一见,只不过那时你们的眼中没有我和辛格,可我却真真切切的记得你们,强悍又…”
塔卡尔读到郦水凌兆真意识髓鞘上的信息瞬间收敛笑意,他猛地坐直说:“你们是在猴村得到的罗摩耶那颂??”
开会都开了这么多温李家知道的郦水凌兆真都知道,俞升早就交代了很多种可能,告诉他们什么信息可以泄露什么信息不要联想。
除了洛书军曾失去生命在多个石板的作用力下重塑躯体、特族虫特转特化人类的方式以及质金武器的存在之外,所有信息都可以外泄以换取交谈方在信息饱和度的冲击下反馈出更多信息。
郦水:“超界道具自有其神圣般的意志,即掉在你们家门前也会被更适合的人融合。”
“你!”塔卡尔震怒。
兆青:“在猴村后面猴山上的猴儿酒池中,某种意义上你们脉络的超界道具确实在你们的信仰之中,只不过你们选错了供奉的方向和祭品。”他平静的语气转移了塔卡尔的注意力。
家里一堆智明质暗者兆青岂能不知道智明质暗者的通病,塔卡尔和他说了十几句话,但在塔卡尔脑中一万个念头都过去了。兆青随时可以在塔卡尔情绪有变动时再抛出去一个信息。
兆青:“也不知道这些类人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他想起了猴村的一切,如果当年塔卡尔手中的潘迪特大祭司选择杀死猴山上的类人,而不是折磨女人去用什么献祭猴神的方法,他们也许早就发现那猴儿酒中的罗摩耶那颂。
这一切被兆青说出口时连他自己都不免有一种宿命感,所遇的人似乎都曾出现在他们的生命之中,也许那时候他们也见过辛格。只不过时过境迁,没有多少人有智明质暗者的脑子能记住每个过往的画面。
“类人?不过是特人类的补给罢了。我给你们时间考虑,选择被虫族吞噬还是选择配合。”塔卡尔说着抬起手指示意,周围超特士兵拿着暗物质金属过来。
兆青说:“为什么不现在用虫族来震慑我们?是因为…刚才您说的虫族即将形成幼虫时没有攻击力?或者说幼虫的出现是虫族为了衍出第二代而产生的首代灭亡?正如虫子的朝生暮死,也如同第三个冲击波后人类已经功能性灭绝一样…这是产生新生命的代价吗?”
塔卡尔回头的看了一眼兆青,沉吟着:“兆青对吗?陈陌对吗?陈阳、俞升、陈栗、陈杰和瓦连京,对吗?”
“明知故问。”凌兆真。
“兆青先生,听起来您并不怕虫族?您好像知道的太多了。谢昙是不是和您们说了什么?”塔卡尔。
“应该是您们比我们更了解谢昙吧,我们和谢昙相遇时她已经遭受了你们极端的戕害。”兆青说着咬紧了后槽牙不免狠狠的看着对方,“塔卡尔先生,您不会以为全世界就您家有先知吧。”
塔卡尔:“别这么看着我,我有洁癖从不和多个人共享一个母虫,我只要忠于我的。此刻忠于我的才会在未来忠于我。”
谁还能听不出这话,从谢昙登上剑齿虎二代的第一天兆青他们便猜到了这一点。
“你…你们这帮畜生!”郦水。“我对这个称号敬谢不敏,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从未强迫过任何一个人成为母虫,”塔卡尔摸着李晓雨的脉,“我的母虫都是自愿的。”
兆青:“没有人能抵御智明质暗者的蛊惑、”
“呵呵,都是选择而已。”塔卡尔:“谢昙倒是好命遇到了你们。”
兆青:“不然呢?”
“看来故土的作用对超界道具守护者也有意义,我还以为谢昙会因为太阳真经的指引走向埃及呢?毕竟这玩意儿是埃及脉络下的石板…”塔卡尔:“我只是太不明白,第十六个冲击波太阳真经维面明明开启了,那属于太阳真经能释放的巨大特化能量都哪儿去了?”
凌兆真看着塔卡尔的指尖问:“这是个恒强者恒强的世界吗?越是被太阳真经刻参与过的生命,越是携带着金色倒锥的超特人、越能吸收更多特化能量。”
“废话…”塔卡尔。
“那你们和携带金色倒锥的人,哪个更…”凌兆真。
塔卡尔:“问你旁边的河图洛书守护者,他不是已都猜到了吗?”
兆青:“塔卡尔,任何得到都伴随失去,你们在身上留下太阳真经印记成为了天然的特化能量的载体,你们的肉身成为一个又一个的‘金色倒锥’,那你们这种被太阳真经在末世前便刻参与过的生命,在那时候失去了什么?除了情感…还有别的吗?”
兆青尽力稳定自己终是问出一句自己非常想知道的话:“难道对于你们来说你们只会用这一种方式去伤害…去控制,去达成你们的目的吗?”
塔卡尔他口中的母虫有男有女,对于他们来说性别没有意义,刺向母虫的利剑都是同样的。
兆青又问:“塔卡尔,如今普通特人已无法进入全维原子必将陷入水火热之中,你是否真的想过幼虫出现后生命将走入什么样的地方?”
塔卡尔听闻兆青的话一愣。郦水能感觉到塔卡尔很强,她侧头和凌兆真相视一眼,塔卡尔为何会因为一句话而出现这种情况?
片刻后塔卡尔甩了下脑袋看向兆青:“你到底是不是医师?”
“不是医师?我是什么?”兆青反问塔卡尔。
塔卡尔:“虽然我看不到你意识髓鞘上的展现信息,但你的意识髓鞘上也没有盘踞属于质暗者的意识触须,你是智明者吗?”
“很多人都这么问我…”兆青:“可我从未上过意识维面,倒是医术还不错,我的特能还有麻醉和安抚的效果。”他是个永远不能突破的智明者,要么是被卡住特化脉络无法和所有智明者一样形成意识探针,好不容易在第十六个冲击波后形成了意识探针还没踩上意识维面边缘半秒就被踢了下来。
塔卡尔冷笑两声,他当然知道河图洛书没有上过维面,只可惜他没有谢昙的信息。
双方都想要言语间的信息、不免来回试探。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石板有特殊地位,也许您和陈陌很特别…”塔卡尔:“但我不仅仅只有您一个可以对接的华夏人,别逼我去帮你们产生内战。毕竟很多人被埋下了仇恨种子,如今又嫉妒你们拥有高新鲜的空气,没有什么地方比那华夏再建立出来的故土更吸引他们。”
兆青:“仇恨的种子和嫉妒?你是指春城基地的徐康、玉暖儿??如今整个云南都陷入核辐射的冰潮之中?这个世界怕是没有几个地方拥有华夏基地的建设力量能建设自己的类高原,春城基地还能算你们的后备基地吗?”
“听听这话,你们在亚高原幸福的居高临下,有人在下面享受苦楚,他们多嫉妒。”塔卡尔。
下面?郦水听闻这两个字立时有了反应停止联想。
这突如其来的停止联想足够兆青抓到郦水的情绪变化反问塔卡尔:“你是指有人在山峰之上躲避冰潮和核辐射就有人在地下躲避冰潮和核辐射?”
“你当医师可惜了…”塔卡尔说着。
兆青:“老天爷给了我聪明的脑子缺不允许我走向智的开发,你见过汪时?”
彼时兆青的特能发展过慢、在昆明城时没有留下超特人分类,若是有人可以给出别人关于他确定的超特人分类,那便是和他一起照顾过伤患的汪时了。
“我听说太阳真经遗失后黑教会四分五裂,您在哪一块里?”凌兆真看着塔卡尔。
塔卡尔:“温家人倒是什么信息都不落下…”
这信息是兆青他们杀死艾哈迈德和辛格后带过来的,但凌兆真说出口便代表帝中区说出口,至少在塔卡尔这种多思的人眼中不可能去想最简单的结论,他们会往最复杂的可能去思考。
“谢昙的太阳真经种成功了意味着所有超余都在华夏这片土地上,让我想想你们的新据点在华夏哪儿,”凌兆真托着下巴状似思考的说:“南方已然陷落,高原物资匮乏气候恶劣,谢昙躲到东北,而你们未必敢藏在中原…东南西北…西北对吗?雷瓦和葛丽泰那老女人竟然藏在西北!看来我老公还是挺聪明的嘛。”
凌兆真这话是俞升教她的,兆青测了测头看似是佩服的看着凌兆真实际则是让发间的小蜜蜂更清晰的摄录塔卡尔的表情。
谁能不推?谁能不猜?谁能不算,集体的智慧远远不是一个智明质暗者特能可以想见的。即便帝中区和洛书军之间仍有交涉,在这个层面上的信息必然共享。
这就是兆青他们以身犯险的最终目的,他们要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华夏幸存的土地上隐匿着,既然所有全维原子都已经无法让特人容身,必然得有地方形成基地容纳黑教会这边所有的信徒。
若按照应家所说不少于五十万人,那无论怎么拆都会出现上万人的聚集区,这些人的根据地在哪儿?黑教会那边必然用尽一切方法遮蔽了所有在外面生存的特人意识岛,防止温承天的能力将他们找出来。
兆青他们要做的是至少揪出来一个,或者是干脆自己过去让温承天这个大型‘北斗’找到他们的位置,确定幸存者位置。
同时凌兆真也在吓唬对方,告诉对方华夏帝中区对这一切都尽在掌握。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塔卡尔对侍从大喝:“把他们给我看好!”
暗物质金属扣到兆青几人手上时连兆青都有些惊诧,帝中区连意识枷锁都发明出来了,这里竟然还在用猴村留下的老一套,这也太…古老了。
不过马上兆青便不再这么想,因为李晓雨人没动但他们因为手上急速运动的暗物质金属手环直接给拽到了一个房间撞上笼子半个手臂卡进了暗物质金属的墙里。
郦水手指一动一层薄薄的空气薄膜出现,将他们圈在了一。
凌兆真呼吸:“太诡异了吧,他们竟然还让咱们三人在一!”“他们很自信。”郦水紧紧地皱着眉,她免不了的担心。
兆青:“他们在等,等黑灵芝的失效时间。”
兆青用口型又说:“塔卡尔是质暗者…李晓雨的全维原子应该是无壁垒全维原子,塔卡尔的意识触须多半还连在张鑫的意识岛之上,所以他能通过张鑫的五感知道洛书基地内部的情况。”他说着把手搭在自己发间触碰到将一枚小蜜蜂摄录器。
“等下,”郦水托着兆青的下巴让小蜜蜂对准自己的口型一字一字的说:“我怀疑河图洛书会加大兆青的说服力。类似谢昙能够通过意识触须加大意识髓鞘之间的情绪共鸣,请逐一分析。”
兆青看到郦水的口型也是一愣,他眼神问郦水为什么那么说。
郦水用口型看着小蜜蜂摄录器回:“塔卡尔是很强的质暗者导师,身上又有太阳真经充盈留下的特能脉,不应该被你问住。也许…只要还是人哪怕是走向了恶魔也终究不免人性的存在,而洛书会触动人性内最真实的情感知识逻辑,达成自我拷问也说不定。”
兆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思考这件事儿,又说:“塔卡尔他这边的智明者已经很用力的遮挡他的意识岛,却因为他的质暗者能力太强而在我眼中仍有意识岛的轮廓。”他说完这才将小蜜蜂摄录器扔进自己的小世界,同时又拿了一枚出来。
小蜜蜂多改良已经增加了感应纤维,刚出来便扣住兆青的发将一个小球完全隐匿在兆青的发间。在小世界内取用物资并不会产生意识能量场,不会被任何方式探测到。
吴柳宇会拿到这枚小蜜蜂,接着陈阳连小世界都不用进入便能从院子里拿到这枚小蜜蜂。这是他们被塔卡尔拎着李晓雨转移的当下,所有超余都在外面晃悠的原因。
洛书军的所有超余都不会从在塔卡尔的眼线张鑫的视线内消失,但陈阳一样能够拿到这枚小蜜蜂得到讯息。
凌兆真摸摸弟弟的脑袋用口型说:“补课效果显著,我们青青可真聪明。”
兆青笑了笑:“别闹,姐,我是你弟弟,不是你儿子!”
“是啊,你是我亲弟弟,两辈子最亲最亲的弟弟。”凌兆真说着。
兆青:“姐,你知道了。”
“嗯,知道DNA检测结果了。”凌兆真小声说:“刚知道就被你们家那个俞升压着回忆自己是怎么出生的…我怎么记得?我连上辈子怎么出生的都忘了。你呢?你不是说你回忆起了一切吗?”
兆青:“我是回忆起了上辈子的一切,这一生我最早的记忆便是那个路灯然后是奈雯修女的容颜。”
凌兆真:“好烦,一个谜团跟着一个谜团。”
“嘿!你们姐弟俩看看周围环境好吗?”郦水压低声音。
“不好意思,郦水姐,这几天信息迭代速度太快了,”兆青有一种一天过一年的感觉,嘘声说:“身边的人好多,和这个说话就来不及和那个说。”
凌兆真:“言归正传,准备什么时候……那个那个?”
兆青:“郦水姐,你需要多久做准备。”
郦水:“一分钟?”
“那就等到黑灵芝功效结束前的……”兆青冲着两个姐姐眨了三下眼睛,“小时,这样他们也不知道失效时间。”
凌兆真见状捏着兆青的脸颊:“把你可爱的。”
兆青没躲自己姐姐的骚扰,说:“姐,有点危机感好不好!不要闹!…你在这里姐夫肯定会担心的。”
“前提他得有心,”凌兆真说着单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你说他有吗?”
“肯定都有的,五蕴皆空六根清净的人不也有吗?”郦水说着冲凌兆真笑了笑,“你该对自己更有自信,你是那么棒的女人。”
凌兆真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后红点的位置,哭也哭了醉了醉了骂也骂了,可仍免不了期望一个好的结果。
“对了,这个?”凌兆真指了指他们被暗物质金属铁链拽进墙壁孔洞内的手腕,“不会有什么刀给咱们切掉吧。”她寻思实在不行用激光切开得了。
“怎么突破意识倒锥的保护啊?”兆青提醒着。
“也对。”凌兆真。
兆青仔细观察周围说:“这…好像是一大快暗物质金属做出来的牢笼。”
“你倒是胃口不小。”凌兆真笑说。
郦水:“这是你第一离开华夏基地吗?”
“呃…”凌兆真点了点头,“我一直被保护的很好…”话一说到这里她感觉自己好像在潜意识为李飞说话便不闭嘴了。
“你啊,可真够任性的。”郦水瞥了凌兆真一眼,不再多言。
兆青:“郦水姐,您什么都不怕似的。”
郦水:“我见过多少事儿了。”
兆青:“上听到嘉姨说一年等于三年是真的吗?”
郦水小声说:“对啊,我对于你们来说年龄18岁但经历却是三个十八年哦,你回去的时候和栗栗说说,可别让她天天用那小眼刀扫射我们百里了,百里是个君子和你们想象中不一样。”
各个文化派系中的‘方外’种族都出来参与这个世界,有必要让别人知道华夏的其他种族血统也有动作。郦水正是卡在两个种族之间在自身犹疑中不小心被拽到人类这一边的,但她同时也代表另一条脉络。
“世界变得好大!”兆青感慨道:“以后栗栗恐怕天天找您讨教如何保持年轻。”
话说到这里郦水仍是担忧,说:“只盼望他们口中地下不要太…”
兆青想到时间在高原上的变化又看了看郦水,郦水抬眸虽一句未说,兆青也知道了某些事实。那是玄幻却合理的事实…人类在末世前好像真的只是个一叶障目的顽童,在追逐力量的过程中放出了魔鬼,牵连了太多生命。
凌兆真:“终是他们得到的信息更少。”
郦水:“你怎么确认?这三两句话?”
“非也非也,”凌兆真:“当塔卡尔使用华夏语期望得到答案意味着他更需要我们所知的信息,从他开口的第一秒便知主客了。我们是被邀请上门的…主人。”
兆青:“对。只要大陆架一日没有全部陷落,这里就是华夏。”
“即便陷落这里也是华夏…”凌兆真挑了挑眉:“打不打得过虫族放一边,但还轮不到这些外人撒野。”
闲话不过两三句,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闭上眼找了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开始缓神,期间来过两拨侍从给他们送过酒水饭菜但一口未动。
双方都在耗时间,兆青想尽可能的看看对方能不能给出更多信息,而对方等他们黑灵芝对意识岛的保护失效。
兆青想要将锁着他们的暗物质金属一股脑都送入小世界仓库,而对方便会立时知道洛书全维原子将不受空间套叠的信息点,未来这招将不再有用。
郦水使用过一遮蔽对方查探他们身影的能力,未来这一招也将不再好用。他们暂时不会用身上的激光设备,这是用来给他们做近身防御保命用的设备。
彼此都只有这一试探机会。
郦水一边打坐一边掐着时间她推了推兆青和凌兆真,前者很快睁开眼后者竟迷迷蒙蒙的显然是刚睡醒…
郦水:“你心可真大。”
凌兆真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说:“我这不是保持体力么。”
“这是个石台,你动后我用空气隔膜接住咱们,尽可能用最快的速度缩地成寸将咱们送到我认为安全的地方!”郦水用口型说着。
凌兆真恢复精神,兆青也点了点头。
“三、二、一……”郦水说着兆青一动念,万万没想到他们身下的地板支撑消失,他们所有人跟着大理石台面下落。凌兆真叫了一嗓子瞬间闭上嘴,在即将落在地上时郦水用空气隔膜托住了他们。
整个石台上的人落在一片焦土之上,所有人都蒙了一秒。
塔卡尔好歹算是被人用空气隔膜托住了,他立时大喊:“抓住他们!”
郦水反应也不慢弹着手中的弦线,兆青感觉自己的是被人拎起了衣服转眼他们猛地走出去很远,再睁开眼已经在一山洞内。
郦水继续控制着指尖的弦线,说:“她现在看不到我们、也听不到我们。真是抵不过本能,咱们直接入地了?”他们在一个地下山洞内。
“你问谁呢?你带我们来的。”凌兆真。
兆青:“总比大平原强。”
“要都是大平原,咱们便只能使用其他障眼法了,但那太容易破不如这种天然遮挡来的安全。”郦水看着兆青说:“再等片刻,你们先吃点东西,我需要确定她不能抵抗我的控制。”
兆青给小世界传了个信儿,约么又等了二十分钟后郦水点了点头说:“可以了。”
兆青将百里奚带出来,百里奚遮挡住兆青等人的意识岛后第一时间出去查看。
须臾后百里奚回来告诉他们此全是荒漠和坚石厉瓦,满眼无一丝绿色却带有着残酷的勃勃生机,虫族的身体全部于休眠状态但虫族头顶那一根触须抖动速率极快。
百里奚又给此做了个障眼法,又有郦水的空气隔膜做隔音保障。
百里奚说:“你们的讯息已经第一时间传回去。”
“帝中区怎么说?”兆青看了一眼表,他们等待的时间里足够外面开个彻夜大会了。
百里奚:“分析出来其他与你们现况无关的信息我先不转述了,他们认为塔卡尔会因为李晓雨一直找不到你们、通过其他方式将你们锁在李晓雨的全维原子里。”
“怎么会是锁在这里??难道不是把我们弹出去吗?之前二哥他们说李晓雨不会回到洛书军营地前做门,我们多半会被弹到其他‘门’所在的位置!”兆青。
“前提是他们只对超界道具有兴趣,”百里奚继续说:“所有人导师包括我和温承天都看了你们和塔卡尔的的交谈录像,塔卡尔对超界道具有兴趣,但却不是他派出李晓雨这个母虫做媒介的唯一原因。我们认为塔卡尔这些人已做好了所有超界道具都不打开的准备。”
百里奚:“塔卡尔之所以让李晓雨做出这部分动作有两个目的,第一从你们身上获取关键信息,第二造成河图洛书在他控制下的假象。至于你是心甘情愿还是被锁在这里都不重要…其他超界道具对他来说得到是种附加,得不到也无所谓。”
“罗摩耶那颂他也不想要吗?”凌兆真。
百里奚:“他不是不想要罗摩耶那颂,而是确切的知道自己得不到。太阳真经曾刻的影响过他的生命,他知道超界道具的力量。如今塔卡尔已确定陈陌本人成为了人形兵器,他无法越过陈陌得到罗摩耶那颂。他的智能下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无谓的斗争…”
“你的意思是塔卡尔做好了…”郦水看着丈夫总觉得自己这想法很荒唐。
百里奚:“如果其他石板都无法实现其用途,那这个世界的主旋律便还是特化能量之间对垒,他对自己封存的特化能量很有自信。”
兆青:“你的意思是说?黑教会如今要做的事情是毁掉其他石板??”
百里奚:“他们知道毁不掉,所以会尽可能的让你们被困住,时间越久越好。”
“理论上他锁不住我?”兆青用口型说,他的全维原子还有一扇门,陈阳。
“可如你一般的人太少,”郦水一语双关的说,“有的石板确实有被困住的可能。”
陈陌可以进入他的小世界,等于罗摩耶那颂不会出现问题,思及至此兆青瞪圆眼睛看向百里奚:“你是说汉谟法典?”
百里奚颔首:“俄国最大幸存者基地幸存者迁移靠近华夏基地的计划表面进行顺利,大半幸存者已经到了华夏基地周围按批安置。但这些幸存者中没有尼普顿,俄盟负责人承认与尼普顿一家失联两个月了。”
“司戊辰也说过汉谟法典和最后一块黑色倒锥一起陷入了迷途,难不成是被他们拿到了?温家人在上签订条款时便知道这个消息了,对吗?”兆青记得那时俞升特意问了汉谟法典的事儿。
百里奚:“此时追究这个没有意义。”
“那意味着这两块石板短时间内都没意义了…”凌兆真:“好在羽嘉当时说这两块石板一个因为绿色倒锥不全而破损,一个因为集不齐黑色倒锥而难以开启。”
“开不开启和在谁手中控制是两件事…百里大师你刚才说塔卡尔想从我们这里获取到关键信息,他是不是最想知道的是太阳真经如今还在不在谢昙手里…”兆青用口型说着。
百里奚轻轻颔首:“俞升让我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兆青。
百里奚:“提醒你。”他一个一顿又说了一。
“哦!”兆青点点头。暂留意识能量场,俞升提醒他不要多打开自己的小世界。如今他们身边因百里奚出入的意识能量场还暂留着,好在他们会在此待一段时间可以亲自守着这道门,不让任何生命污染洛书全维原子。
郦水:“无论如何不能污染你的全维原子。”
兆青:“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您看了录像,您觉得您和赛斯老先生合力有可能控制塔卡尔吗?通过塔卡尔产生意识通联像是商广和梅乡那样将我们带出去。”
“不好说,我并未亲眼和塔卡尔见面,对方所承载的太阳真经之力我还拿不准。但我们可以……”百里奚看向自己的爱人。
郦水:“可以。”
凌兆真:“你们夫妻说人话!”
百里奚:“既然对方屡强调母虫的意义又说幼虫会很快出现,那我们来看看寄生幼虫到底是怎么出现又进入……”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母虫的脑巢中…如果可以的话我们最好亲眼看看母虫成为虫母过程中的变化到底是什么。那时谢昙的未尽之言都是什么…”
“您都听到了?”兆青。
“她无差别的连上了所有在洛书营地的生命,我想避也避不开。”百里奚:“是时候将你看到寄生幼虫特转后半段的开始续上了。”
兆青抖掉一身鸡皮疙瘩,他想起谢昙成为脑巢后被强制弹到了自然世界之选定寄生目标后才可以再被锁进全维原子,说:“那你们三个赶紧带好司长老给的坠子。”
百里奚:“他们带,我是半罗汉之身。”
兆青嘴角一抽,连罗汉之身都出来了,他压下自己心里的槽点。
兆青想到这东西之前给了吴柳宇,他用意识能量在小世界里一找抓在手中扔给百里奚说:“小柳儿暂时不出来,大师多一道保险是一道,最后再用…金刚不坏之身硬撑吧。”
“也好。”百里奚。
如此从善如流又让兆青嘴角一抽,这身在被污染全维原子即将近距离关上虫族变化的恐怖的气氛生生转了味道。
郦水:“我不反对你们要详细的了解敌人,但百里你应该也听到了,塔卡尔说黑教会的那些幸存者生活在地下,生活在西北的地下!”
百里奚:“已让应家去办了。”
“这不是他们负责的部分,他们真的能干预吗?万一干预…结果未必…”郦水有些担忧。
百里奚:“那就看对方基地的生存度了,若惊动你师兄他们扛不住,应家出手也是在辙,你担忧无用。”
郦水咬了咬唇,没再说话。
百里奚握着爱人的胳膊安抚,说:“再说这一我们不会被困的太久,母虫产生脑巢成为虫母必然会出现在自然世界之中让寄生幼虫勾连意识岛定下特转路径的开始,我和赛斯先生二人准备联手通过这位李晓雨形成意识通联带着咱们出去,到时候便端看塔卡尔将她摆在那了。”
兆青:“多半不是华夏基地。”
“温承天和俞升也是这样想。按照他二位的推论,上一洛书军的两位小朋友被特转用了十五天,这一不会那么久…”百里奚。
“嗯,当时是彭大哥和莲生硬生生的拖慢了自己特转的时间,为了让我们得到更多信息。”兆青。
作者有话要说:《再遇冰河纪》说到底其实没有主线。
他的主线就是是整个世界观的平铺文,所以这里面情节的拓展都是为了引出大世界观,里面概念性东西更多,它的大脉络起承转合太多结果削弱了个人英雄主义的强度。
这也是为什么在冰河的故事主线中关于主要人物的恋爱线异常坚固,爱了基本上没波澜不撒手,外界变化再大小家里也是温暖的。
洛书最重要的作用从来不是让华夏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掌权者,它从来都是为了平衡和为万物美好的未来打下地基和基础。洛书永远不会成为救世主,但所有的一切都将在它身上得到承接和未来。
冰河主要是在大变化中互相扶持着产生成长,所以每个角色在故事开篇之初都有不尽人意的缺陷,仔细分析没有一个可以成为真正意义上光芒万丈牛逼格拉斯带闪电的主角。
即便是两年前我重新码字文笔涩哑的时候也从未用极端化的方式描写任何一个主要角色(粉嘟嘟不算,这是极端恶心的话,我修文还没修完,我不明白我两年前对这三个字为毛有萌点啊??)。
我要他们是第二梯队一方面是为了呈现主要脉络,一方面就是想要永远保住他们,冲锋陷阵的人可能夭折但他们要活着。
即便我整个大架构都结束,他们也依旧不是救世主,他们就是温暖的底线,让所有在其上的脉络即使跌落也有个怀抱承接。
《又见水时代》这个故事主线是衍,衍就是结婚生孩子!两个人圈在房间里做你们想看我发不出来的事儿。
所以它更偏重于个人情感,因为外部的情节在这个阶段相对有序。
由于冰河掀开了世界规则序幕,未来我不需要再针对规则进行情节带动产生隐晦性的推论,我可以在既有的上帝视角下尽可能的精简描述方式。
说实在的我现在存稿也产生了一定量,我觉得这种方式更好写(哈哈哈。)
不少小伙伴看了水时代的文案给了我回馈,我能保证的是1V1双洁,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炮灰,狗血但不纠结。
请大家务必记得一个世界设定,冰河依旧延续着看似特化能量为王但实际意识能量为王的时代。也就是拳头再强悍,生命拼的也是脑子。
所以这里的童年(知桓)和童仕明(柏学)他们名字的变化基于什么?为什么文案中出现了陈家某几个人却没有出现兆青和陈阳,其中的缘故在哪里?
我很抱歉,即便你们揍我,此刻的我也不能说哇,哈哈哈哈哈。
写文最爽的事儿就是不仅仅能看到rou还能提前看到所有梗哇,顶锅盖跑啦。
第章 1-58
如果没有坚强的心念 没有多少人会延长自己的痛苦只为给别人信念。每说起这两个名字,兆青心中都会溢出一股力量。
百里奚:“那便继续你洛书军的职责吧,作为在场唯一的洛书军智明者 用你的眼睛看看虫族是如何变成寄生幼虫的吧。”
“我准备好了。”兆青话音刚落砰地一声他们眼前的地上出现几只休眠中的虫族,百里奚抓了几只休眠的过来。
兆青捂着自己的心口呼吸几才把眼睛移过去,他见过瓦连京解刨死透透的这玩意儿,但还是第一见到活的虫族。洛书军对他的保护极为严密 彭钰和吴莲生被特转形成的特族虫他都没有亲眼见过 只在监控和录影中远远见过。
“郦水,你在这里保护他们。此仍有上百超特人,我去混迹其中搜集其他信息 顺便看看能否知晓虫族的数量。”百里奚说着拿出一个没有芯的摇铃,晃动几下兆青并没有听到声音。
郦水:“百里这是通过我们的方式确定此是否有和我们一般的异人,半年前我们还陆陆续续收到其他异人的消息,不少异人藏到了黑教会之中…这半年消息越来越少了”
兆青:“异人不会被智明质暗者影响意识岛吗?”
“各家都有各家的本事 有的虽没有方术但有血统 一代一代的血液流到现在依旧再传承它们的作用 我们眼里的真相比你们多一些。”郦水。
兆青:“原来如此。”
百里奚:“好像有回音 我先出去。”
郦水:“好 这边寄生幼虫有信儿了告诉你。”
百里奚:“一月之期要留给寄生幼虫完成特转的事件,左右不过这两三天便能看到脑巢形成。”
“嗯 你不要掉以轻心。”郦水嘱咐着。
百里奚轻颔首离开山洞同时加固了他们所在山洞的障眼法。
凌兆真:“百里大师能隐藏住吗?不少超特人也未必看不出来出现了个生面孔吧。”
郦水:“百里在不同人的眼中可以变成任何人。”
凌兆真:“你们真的有点过于玄了啊 我觉得应羽嘉已经够妖里妖气的了……”
“诸法无相 我相众生相,”郦水说着笑了笑,“我们这都是人修出来的本事,和羽嘉他们这种先天一族完全不同。无论我们是否甘心、也不管多少种族见到我们会高看一眼 我们终究是人也仅仅是人,特化脉络早已给我们定义。”
“做特人也许没什么不好呢…”兆青说着架起一圈摄录器,同时拿出不少仪器开始做观测准备。
兆青一直以为自己是中医,让他瞬间进入科研者的思考路径不太可能,他只能模拟俞升和瓦连京做过的事儿,并尽可能的将一切画面印在摄录机和自己的脑中,出去将信息分享给真正的聪明人,而他自己依旧还做那个被落在榜外的秀才。
郦水:“如果拿你作参考,确实不赖。”
“那你就那我做参考呗,何必总去想着人有多坏,好人也不少啊。”兆青拿出一张纸说话的时候刷刷的写着字。
郦水看着凌兆真说:“你这弟弟…”
凌兆真与有荣焉的拍了拍胸膛:“可爱吧。”
“喂,您们二位姐姐注意一下地点,好吗?”兆青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十分感激,因为有这样两个姐姐一直陪在他身边他才有机会完成这第一真正离开家的任务。
思及至此兆青说:“谢谢姐姐们了。”
郦水:“这话说的。”
“没想到我活到正儿八经的三十多岁还能得到姐姐们的保护。”兆青:“我一直觉得女性很伟大,所以当别人说我阴柔娘娘腔时我都会当成一种变相的赞美。”
郦水:“男性和女性的思考路径完全不同,分析模式也大有差异,各取利弊吧。”
凌兆真:“但愿经这功能性灭绝可以使那些掌权的男性成长,明白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平等,我们甘愿奉献生命在生育的职能中,但这不是他们困住、伤害我们的理由。”
兆青听到这话想到引他们而来的李晓雨,说:“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也很重要。当年我们见过李晓雨一,她身负全维原子却一直被家庭中的男人和长辈压制,好不容易想要挣脱却第一时间寻找下一个依靠完全没有自主性。”
“唉,当然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不是她、不知道她身上的难。无论如何将自己的生命拴在另一个人身上、期待别人是个好人…那太被动了。”兆青说着将各种检测仪器都摆出来。
“时间太久了,几千年下来连女人们自己都忘了自己身上有多少能量和上天赋予的天分,”郦水:“好在有一时喘息,束缚女性的牢笼被暂时打开了。”
凌兆真:“你算幸福的。”
“是啊,”郦水拿出个蒲团坐下,她看着兆青又说:“这一我们的生命必然很长,从我的个人来将我真的希望太阳真经更晚打开。给些时间让这世界上的每个人都用另外一种方式和路径为自己拼一把,等到所有人都找到平衡后再育下一代吧。”
兆青听到这话略觉沉重,可他却无法反驳姐姐们。
到底还是生命本身陷入了迷途,让他们寻找的出路的步伐步履蹒跚。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百里奚和郦水一直用兆青凌兆真猜不透的方式沟通着,兆青压缩着自己的休息时间尽可能的了解着眼前陷入转化的虫族。
郦水:“对方已经发动所有在此的死识兵和死识奴来找咱们,百里也混迹其中。”
凌兆真:“死识奴?…”
郦水:“嗯,死识奴养殖动植物、囚禁看管抵抗死识化的特人类给虫族补充口粮和能量。”
兆青:“死识奴转化一直都没有停下来,可太阳真经早在前年九月便在谢昙身上了。这个塔卡尔身上的特能脉可以支撑这么大幅度的抽取吗?”
郦水:“百里说李晓雨的全维原子内只有一名真正意义上的死识兵,剩下的都是被埋下忠诚种子的死识奴,可能和改造浅度有关吧。”
兆青把这部分信息扔进小世界,拽出来个笔记本看着俞升给他的信息。
兆青:“对方绷不住了,这两天在华夏基地各个地方都出现了不少意识能量场。意识岛破碎的孩子周边形成的最多,不少孩子已被拽回自己全维原子内。”
凌兆真:“开始争夺母虫了。”
兆青:“不止,也开始争夺幸存特人了,出现意识能量场的地方抓到谁就带走谁。好在温李家动作极快,发现几例后开始单独隔离全维原子。承天如今连着整个华夏基地的每个人,只要对方意识岛出现一点异常立马会有人过去排查是否受到攻击或本身有死识化可能是奸细。”凌兆真:“抓出来多少个了?奸细?”
兆青:“三十多个都是表层意识逻辑的改变,李飞和温嘉明俩人可能完成审问和修复。”
郦水:“看来我们对死识化的理解还不够明晰,死识兵、死识奴、黑教会忠诚信念等等…你们口中的裴明和刀坚?他们既然是第一批度死识化的兵人,如今怕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兆青:“彼时的消息就将他们描述成神圣骑士了…唉。”
郦水:“一定得让他们注意拥有金色超余的人,可千万别拽进敌方全维原子中。”
“嗯,我嘱咐过了。”兆青说:“母虫形成脑巢后其全维原子到底会变成什么状态?”
凌兆真:“什么状态你都别想等着看了,实际成熟你必须离开。”
“这个我知道。”兆青从不固执,又道:“我担心那些被拽走的人,逃得过寄生?逃得过全维原子的湮灭吗?”
郦水:“你认为是湮灭?”
兆青点了点头,指着眼前在休眠中的虫族,虫族像是在内部被抽取营养躯壳开始干化,如今身形已收缩了两倍有余,但其单一触角的颤动频率越来越高。
兆青:“寄生幼虫的出现等于是在剥夺虫族的躯体做营养,当寄生幼虫进入脑巢后这里的虫族多半会死亡或进入不可预知的阶段。所有被污染的全维原子内寸草不生一片焦土,意味着内里的特化能量全部弥散。我们的脑和意识岛互为表里,连脑都没有了那还怎么用意识岛转化意识能量供给给全维原子。没有能量…全维原子也会湮灭的。”
凌兆真:“告诉他们了吗?”
“刚才我整理了这两天的所思所想,他们应该已经看到了。”兆青用手指点了点掌上的记事本,“二哥说大概三五小时内我们即将看到寄生幼虫的出现。”
郦水:“好,我告诉百里,让他准备回来。”
兆青:“可以,我这边也安排赛斯老先生出来。”他们必须卡时间。
凌兆真:“三五个小时刚好,暂留意识能量场在咱们走之前可以关上。
兆青:“是这个意思了。”
郦水看着凌兆真:“既然如此一会儿你便趁着时间回去吧,我们并不能确定第二道门在哪儿,你…不是合格战士。”
凌兆真听闻点了点头:“好,我作为帝中区的代表在塔卡尔面前出现已完成了我的作用,我不会给你们添乱。”
“你倒是一点儿不固执,”郦水笑笑。
“什么情况做什么事儿,我绝不会拖累你们。”凌兆真知自己的长短板,她嘱咐道:“你们在外面一定要非常小心,我会在青青的全维原子内等待,如果有需要便把我们都弹出来帮你们!可千万别硬撑!”
“一定像姐姐学习。”兆青说着将赛斯老先生带出来。
赛斯出来时正好手心托着一样东西递给兆青。
兆青接过问:“这是什么?”
赛斯:“帝中区刚送来的意识能量封闭器,能形成一道屏障保护暂留意识能量场不被侵入,但这是测试品受时效和攻击强度制约,他们正在加紧研发。”
兆青:“好,知道了。”
郦水将脖子上的吊坠取下来想要递给赛斯,赛斯见状说:“不必,楚阡上校又去要了几枚。”
凌兆真:“这司长老平日里谁都不见神秘兮兮的却不避讳和阡儿沟通,咱们家阡儿话也不多咋就能说动这司长老了。”
闲话少叙,兆青嘱咐赛斯:“赛斯老先生,您定要保护好自己!”
赛斯拄着拐杖轻轻颔首:“放心吧,在我的眼中我还能陪你们走一段时间,我将看到下一代的出生但无法看到他们的长大。”
兆青等人都听出了赛斯话中意。
郦水:“老先生您这是看到了自己死亡的日期?”
兆青:“您是先知有隐藏全维原子,应该可以带着实体全维原子活过来。”
赛斯则是摇摇头:“我活了太久,不需要下一生命。”
兆青张了张口却不知说什么。
赛斯指着虫族的实验台:“去做你的事,不要探究别人的生死。”
兆青听取指示回到了观测台前,凌兆真随着兆青在观测台周围绕了一圈确保所有激光设备都开了。此有赛斯通过而留下的暂留意识能量场,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兆青见凌兆真又走了几圈才回到他身边,凌兆真:“可千万安安全全的。”
兆青点了点头将凌兆真送回小世界。
郦水则是第一和赛斯同一地,她感觉出赛斯身上有着很强大的意念之力、或者说是同他们一般的信仰之力。
赛斯:“不是每个人都会拒绝回归大自然。你们的信仰让你们寻求突破身体的极限往无限走,而我们的信仰让我们突破时间的牢笼融于大自然。我们本质并无区别…都是要走出桎梏。”
“是啊,”郦水礼貌的笑了笑。
话语间百里奚带着两个人回到山洞之中,郦水立时起身接住一位陷入昏迷的人问:“怎么回事儿?”
百里奚话不多说扯开那昏迷之人的肩头大家看到了此人蔓延整个后背闪着流体波动的特能脉。
百里奚:“意识能量场还在?”
郦水立马明白爱人的意思,反问:“那里的人?安全吗?”
百里奚:“这位是子黍兵人韧者。昏迷的是风凌雨,意识倒锥宿主二代精化品。”
“?”郦水歪着头仔细端详着姬姓男子的样貌。
“风凌雨??”兆青听闻这个名字说,“凌云大哥一直在找他。”
郦水:“意识倒锥宿主?全维原子?有没有被污染??”
“放心,没有被污染,”子黍看着兆青等人说:“百里大师已将母虫可能发生的情况讲给我们,若此会湮灭那继续留在这里的意义不大。凌雨的意识倒锥对我没有防御,他是我掐晕的,他还想继续渗透得到更多信息,可我们只有这一机会我必须送他上去。”
未等兆青反问,郦水:“赛斯先生!”她虽然能猜到子黍的身份,但她仍要为河图洛书做好一切防御。
赛斯颔首拄着拐杖和百里奚再排查了子黍和风凌雨的意识岛,这两个人确实没有被黑教会死识化的情况…但风凌雨不太对…
意识倒锥宿主兹事体大,子黍简短的说明他和风凌雨这两年得到的信息。
他们两个人从两年前故意被黑教会抓到一直渗透隐蔽到此时,第十五个冲击波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影响,子黍和百里奚那边也断了联系。
兆青抽空写着说明等到百里奚和赛斯两人颔首确认风凌雨的意识岛没有被别人控制后将风凌雨送入自己的全维原子中,而子黍则提出留在此。
百里奚:“子黍熟知地下城的结构和内部情况,可以作为向导。”
子黍:“百里大师将您们的计划说与我听,你们此时出去定不会回到小五台山的华夏基地,必然是在‘门’的另外一边。”
郦水:“这两年您和风凌雨一直在黑教会之中?我对你家有耳闻,你可以避过死识化……”
“郦水,尊重些。”百里奚提醒着。
郦水一顿,她这个两世记忆又有时间差叠加的年龄,百里奚让她尊重意味着面前的人年纪起码百岁开外。
郦水:“真没想到您也会跟着‘小孩儿’们入陷阱找寻信息。”
子黍自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兆青默默地记录下这些信息,他没有提问的心情,这世界这么神秘出现什么人它都能接受。
没有其他人郦水自然而然成了询问者:“您能避得过,那小孩儿既然是精化品那只是特人类吧?又身带全维原子岂能被黑教会放过。”
子黍:“他天赋极高是智明质暗者,在被抓到的当下便修改了自身的意识岛内的信息,他遮蔽了自己对全维原子的记忆和与此有关产生的全部认知逻辑,连自己有意识倒锥都忘记,所以他会受伤。在对方进行死识化时他提前一步自己完成对自己的‘死识化’,他植入了对方想要的信息但最终主控权在我们自己手上,对方看不出来的同时由于是自体作用那么在你们眼中也没有逻辑冲突点。”
“啊?”郦水很惊讶,赛斯仍在闭目养神。
百里奚:“这是个方法。”
郦水:“那他怎么恢复??”
子黍:“他死识化时的最高控制者是我,我已祛除他意识岛的迷障,等他这醒来自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兆青在旁听的过程中不断地记录新信息,这世界上太多奇人异士了,一个人竟然能将意识岛的控制权交由另一个人,看来子黍和风凌雨之间的羁绊也很。
百里奚看向兆青想到一事问:“剑在你手里吗?”
子黍:“你说那一把?”
百里奚:“对,罗摩耶那颂的守护者需要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武备样品熟知量,你的藏剑尤其是‘那一把’可否借他一观?”
“可,”子黍。
郦水戳了戳百里奚小声说:“他们现在怎么这么好说话。”
子黍:“时代不同,小雨告诉我要与时俱进。”
郦水完全没说小话的尴尬,她本也是说给子黍听的。
兆青听闻话语间带到罗摩耶那颂开口道:“多谢姬先生。”
“不必,守望相助。”子黍说着找了个地方坐下盯着体型继续收缩的虫族,“应该是在触角上。”
“寄生幼虫?”兆青。
子黍:“嗯。”
兆青:“死识奴少了两个,对方不会警觉吗?”
子黍:“他们只会认为是你们杀的。”
兆青:“哦,”这话说的非常合理。
子黍:“李晓雨已陷入昏迷,距离她成为脑巢的时间不会太久,百里你们两人从内部通联全维原子宿主也需要时间,该准备准备吧。”
兆青立马抓到重点:“您见过商广和梅乡通联玉温儿?”
“这两位速度可能快一些,”子黍颔首,商广和梅乡意识通联时他正在玉温儿的全维原子内。
郦水:“您进过好几个被污染的全维原子?”
子黍点了点头:“我和小雨作为死识奴进过二十多个被污染的全维原子。”
“我从未想过意识通联竟然还能达成这种效果…”百里奚简短的说明他如何找到子黍和风凌雨、
“原来全维原子宿主产生了意识通联竟然会在彼此的全维原子之上留下真正意义上的门。这等于是达成了全维原子内部的连接…”兆青。
子黍:“是的,地下城黑教会做出了强制要求,每个区都要有至少一个带有生存功能的全维原子于其他区通联。虽有不同等级全维原子的上下压制,在有门的前提下任何强制力都有可能突破上层防御。我听到了百里的铃音,带着风凌雨从四十七区的全维原子宿主来到这里。”
兆青:“这段时间您有徐康的消息吗?一共有多少个区呢?”
子黍:“确实有大半年没见过徐康这人了…地下城在黑教会的控制下形成了一百零八个教区,每四个教区组成一个教城、每九个教城合为一个教域,总共三个教域,塔卡尔正是三十六教区之主。”
作者有话要说: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喝酒了,所以作者有话说我说了一堆屁话而我自己根本没印象。然后我看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
别人喝多了有桃粉色的故事,我喝多了打开青绿色晋江,怪不对我注孤生……
既然事实已经挂了一天,删也是欲盖弥彰,我就祝大家身体健康吧。
还有未满十八岁不得饮酒哦~
第1章 1-59
地下城。
他们猜到会形成万人基地 但从未想过会形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城池,一个地下王国。
兆青:“塔卡尔身上的特能脉区域很大,这样的人才是一个教区的主?”
子黍:“第十五个冲击波后特能脉开始显现 塔卡尔心想要回到地面之上,他不想通过黑教会的势力往上走。正如海拔三千米是目前最好的生存高度,地下也要到某个度才适合生存,最好的地方都被占了 还需要进一步开发。不少知道真相的超特人都想借机回到地面 三个月之前我最后一听到徐康的消息,他已是一城之主。”
彼时听商广与艾哈迈德所说徐康能得到那么多那婴儿在黑教会内部的地位不算低,这样的人熬了这么久却只成为一城之主。
更重要的是徐康去哪儿了呢?竟未在地下生活。
兆青陷入沉思 这个名字在他们的生活内出现的数太多了,快成为他们的梦魇了。
郦水按谢昙的时间算了算,说:“黑教会的建设力太快了,这一年怎么可能建出来这么多分区。”
子黍:“地下城在末世的第六个月正式建立 徐康一年前到的时候地下城已然初具规模了。”
兆青:“帝中区竟无知无觉…您见过统领者吗?雷瓦之类的?”
子黍:“我只见过十几个教区的区主 徐康、塔卡尔、斯宾塞等等 在小雨那边都有名单和影像 雷瓦我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刀坚裴明这些死识兵呢?”兆青问。
子黍:“每一个教区都有一名黑骑士做所谓的武力象征 刀坚、裴明是其中两个。月前太阳真经开启却没有释放特化能量给所有人这让地下城骚动,虫族又集体陷入休眠意味着有新变化 黑教会开始点兵了。我刚在百里口中知道虫族会通过寄生幼虫寄生特人特专为特族虫…真没想到它们的特化路径会是这样。”
兆青:“您这还需要我们传递的信息吗?”
子黍:“小雨那里记得的更多。”
“明白 ”兆青拆下发间的小蜜蜂扔到自己的全维原子中 换上一枚新的。
“我们所进入的全维原子形态、状况小雨那边也都有记录,”子黍:“普通特人已无法活着进入全维原子,我们这些死识奴算强劳动力需要进入各个全维原子中进行劳作。”
百里奚:“这个全维原子土地下全是煤矿,需要开采和提纯。下面没有自然光 对燃煤的需求量更高。”
“原来是这样,看来黑教会这边几乎没有重新发展工业技术。”兆青。
子黍:“很难发展重工业,照明业和能源转换业非常发达。”
郦水:“如今普通特人无法再进入全维原子中,而太阳真经遗失后黑教会失去所谓的‘神圣力’和特化能量做为驱动力,他们还能控制那么庞大数目的幸存者吗?”
“黑教会手上还有不少存储特化能量的特能珠,”子黍,“更何况此仍有自然神禁忌之言。”
兆青:“特能珠??葛丽泰果然在这里?”
“嗯,葛丽泰应该十区,”子黍从腰间拿出个袋子掏了掏扔给兆青,“拿进去给他们看。”
兆青接过看到手中正圆形的珠子,里面金色流体不断变幻流动着,是特化能量。
“……谢昙说她得到太阳真经时太阳真经已抽出太多能量了,”兆青反手抓出来一枚意能珠,他看着意能珠中银白色的流体变幻不由得发蒙。
郦水见状说:“人类终究是逃不过这个固定思维,总是在这方面先找到出路。”
“未必是坏事,都是能源。”百里奚。
兆青拿出个盒子将两枚珠子放入其中,写好说明将自己肩上的小蜜蜂一同放入让俞升他们去研究。
子黍:“黑教会中已有幸存者醒觉不愿再被蛊惑,规模虽小但也是一股助力,总会有办法。”
兆青听到这话不解的看向子黍。
子黍:“此事涉及到的人数太多,去除所有损耗对方依旧会有残余力量。”
兆青:“我以为…”
“杀了某些领头人幸存者就会奔着你们而去?”子黍:“醒醒吧,永远没有话本中的止战之殇,常年生活在地下人们都会忘了天空的模样,再过几年不需要任何所谓‘神圣’的力量,地下统治者也将让民心归附。我们只能等待太阳真经的作用力逐渐熄灭,才能再带起星火燎原。”
百里奚:“为何这么说?”子黍看向郦水又说:“地下也并非你们想象中的阴暗潮湿。”
“!!!”郦水:“先生,那些人生活的度到哪儿了?您是否碰到过本家的人?我师兄?”
“我见过你师兄一面,他们设了阵封了山内的路暂时还碰不到黑教会的人,但我听说您家族长失踪了。”子黍。
郦水:“族长失踪了??这…”
子黍:“担心你们自己的境况吧,无需为更强者操心。”
郦水:“唉,也对。”
相识的故人说了几句便纷纷闭目养神,百里奚和赛斯两人已做好准备并锁定李晓雨的位置,将其意识岛牢牢拴住。
两小时后兆青看到虫族的身体开始剧烈收缩,百里奚和郦水将兆青塞到众人身后。兆青往小世界传了个消息,想来华夏基地那边的人也会很迅速的动起来。
众人眼睁睁的看到观测台上两具虫族的躯体,其中一只像是被强大的内缩力带动着迅速紧缩成一团而那疯狂颤动的触角自然而然的脱落化成戕粉消失无踪,最后观测台上只留下一枚弧形刀状黑褐色的壳;而观测台上的另一只触角脱落,但干扁的虫身开始恢复光泽和厚度。
兆青:“不是所有虫族都有机会成为寄生幼虫,它…那只好像要恢复成普通虫族了。”
“虫族的特转也是千钧一发的突破,岂能有百分百的成功率,”百里奚说着郦水手中出现一段弦,她定弦于观测桌的四角封住虫族醒来后的活动空间。
百里奚和赛斯又感受了片刻同时说:“脑巢形成了,李晓雨的意识岛光芒开始受到压制。”
郦水见虫族在片刻之间恢复既有的大小,他们能清楚的感受到这普虫恢复能动力不久后会醒来。
郦水:“准备离开吧。”
“稍等,”子黍说着走向观测台拿起刀状的虫壳观察,他常年隐蔽在黑教会这边和虫族打交道。
子黍将虫壳在手里掂量了一番说:“半小时?有吗?对方什么状态。”
“塔卡尔不再找寻我们的身影,正带领所有侍从和死识奴围着李晓雨等虫母的身边举行跪拜仪式。”百里奚:“但参照李晓雨现在意识岛的状况,我只能给你十分钟。”
“可,等。”子黍说着瞬间离开这个山洞。
郦水见状冲兆青解释着:“已产生寄生幼虫留下的虫壳应是上好的材料…先生家是铸剑的好手熟知各种材料,他应该失去收集这虫刀壳了。”
兆青:“确定着虫刀壳没有污染性了吗?”
赛斯:“没有生命活性。”
“明白,”兆青说着将得到的信息传到小世界。
几句话便到了约定时间子黍拎着一个大袋子回来递给郦水说:“帮我存着,分你一成。”
“行。”郦水说完冲兆青眨了眨眼:“给你一些研究。”
兆青:“谢谢郦水姐。”
百里奚:“准备离开。”
兆青首通过这种方式离开其他人的全维原子,又不知要从哪扇门出去、出去后会到哪儿,他心里少见的紧张。
郦水:“别紧张,有我呢。光论战力我们家百里和这位先生可不是好惹的,再说还有赛斯老先生的暗物质武器。”
兆青微微点头,前几日曲珍说预见中,在大雨的对战里有特族虫带着普虫如山风海啸而来。
兆青:“出去后我会第一时间展示我自己意识岛以便于承天找到我,”他回头看了一眼即将醒来的虫族,“只要这普虫别跟出来就好!”
郦水:“我会注意。”
子黍:“先别展现。”
“呃,好。”兆青。
子黍:“我会帮你们锁定当下所属的教区位置,你们要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伪装。我没有示意前,你们不要说话、不要展现意识岛。”
兆青:“明白。”
子黍:“只要塔卡尔本人没有发现我们通过李晓雨出去了,那么咱们几个问题都不算大,唯一便是赛斯老先生。地下没有生产能力还难以控制的老人都不在了。”
“老人反而难以控制?”郦水没想到。
“自然,我们这些异人不算,”子黍:“纯粹的老人身体衰老但经历比一般特人类更多,心智也更为坚定。”
“我有办法,多谢提醒。”百里奚看着兆青:“我会将所遇之人的眼睛遮蔽,你们的相貌、年龄、性别在对方眼中会是千人千面。”
子黍看了一眼百里奚:“嗯。”
赛斯:“准备。”
兆青呼吸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岛在赛斯意识触须的勾连下被连接到其意识通路之上,百里奚的意识探针先他一步直接进入李晓雨的意识岛之中。兆青在这二人的操作下将意识探针连到了李晓雨意识岛对应听觉的部分。
李晓雨闭着眼兆青连接视觉没有意义,他听到塔卡尔不断地赞美声,似乎是在赞美这些母虫变换为虫母的美丽过程。
兆青还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当年彭钰他们被寄生幼虫特转时骨刺冲破皮肤的声音,同时他还听到了不少人的惊呼,似是看到什么恐怖的画面一样又被塔卡尔的话语震慑重新顶礼膜拜。
兆青的思绪还未想到别,意识岛一动跟随着百里奚意识探针的指引出现在自然世界之中,他还没听到什么睁眼看到周围躺着四个被制服的超特人。
赛斯:“这个房子外面还有不到十个超特人守卫,我已缠住他们的意识岛。”郦水拿出一个罗盘开始定位。
子黍走到窗边往外看着:“是塔卡尔所在的零三六区。”他接着提醒兆青:“这里所有人的意识岛都被智明者隐蔽着,你先不要动,把你择出来太容易了。”
兆青听到这话有些着急,他的任务之一是帮助上面锁定此坐标。
不到三分钟后郦水说:“山西淮南,唐懿宗的墓穴距离此不到三十公里!土地度四百五米!青,告诉里面!”
子黍:“先不要。”
郦水:“啊?”
子黍:“等我一言,咱们先出去。”
兆青操纵着腕部设备,三十多个小蜜蜂顺着窗户缝飞了出去。他不知百里奚做了什么,自己眼前一再看向郦水等人便是另一个模样。
兆青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摸到了自己嘴角的小窝,看来被骗的是视觉而他们本人还是原有的相貌。
百里奚和子黍将地上的几个度昏迷的人扔进柜子里,带着兆青和郦水大摇大摆的走出所在房屋。兆青到了外面不禁感叹人类的创造力,他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
正如在类高原日新月异的新华夏基地,此入目尽是山路石桥所有房屋依山开凿有门有窗。
百里奚:“先离开这里,找地方掩蔽送你们回去。”
“好。”兆青尽可能让小蜜蜂飞的更远。
因为百里奚为他们选的样貌正是塔卡尔的侍卫,所以入目的每一个人都会停下来向他们鞠躬。
这里的幸存者看很整洁,肤色各异没有苦闷之意,还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只不过那苍白的面色昭示着他们许久未见到自然光。
空气里有着挥之不去潮湿的味道。
子黍小声解释:“这里教区的数字越小、生活的地方越、生活环境越好,一百号开外的地区因为核辐射污染土壤渗透居住区,居民都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异。”
兆青压住叹息之意,普通特人类的生活都一样在水火热之中。
郦水小声道:“这里的人未必都被死识化,但他们却心甘情愿的生活在此。”
“已有一部分人相信地面全部陷落的信息了,在他们眼中上面均是废土。”子黍说着示意百里奚跟随,所有人转了几个弯来到一无人的房间。
子黍带着人们躲进屋子里才算微微放松说:“此是醒觉者的房屋,先待一会儿。没有问题你们便可以通过自身全维原子离开了。”
兆青:“您不跟着离开吗?”
子黍:“我无意参与这战争,无论谁赢谁输平民都难以脱离当下的生活环境。山峰几乎拦腰折断让厚土更厚,大陆架将被水淹,又有屠戮怪物层,在山上的不会回到平地而在地下的也无法上去。”
兆青听到此睁大了眼睛,他从未想过这个事实。
当普通特人无法使用全维原子做桥时,带着辐射的冰潮和海洋即将阻断他们上下往来的通道,所有普通特人都会被困在某个固定的位置上。
郦水:“可是此是陕西还未有冰潮吧,现在走来不及吗??屠戮怪物层是什么?”
子黍抬眸像是看着一个什么都不懂小孩儿那般的看着郦水,他说:“水潮…地下水道全部被污染了,越往上被核辐射影响的侵人嗜血动物越多,那些集结出去的人是黑教会的分裂势力,他们不甘心为人臣被统治想要抢你们准备好的华夏基地,而下面的普通特人将难以突破那一条由辐射水道和屠戮动物组成的封锁线。”
“可虫族幼虫即将勾连成对,这里会…”兆青一时不知如何描述。
郦水:“应家的计算中至少要产生五十万寄生幼虫,你留在这里且不说会不会被寄生幼虫勾连,这里会变成一个大型的特族虫巢穴,子黍先生。”
百里奚:“你为何不让兆青展现他的意识岛,也不准郦水锁定此方位?”
子黍:“放过我们。”
“什么?”兆青不解。
赛斯:“先不要说出位置。”兆青更不理解了,他的任务就是找到这里的坐标,为何每一个人都告诉他不要说。
子黍扫了一眼郦水又看向兆青,他看着兆青好半天最终只是说:“你们准备准备离开吧。”
兆青:“姬先生,您刚才是想说什么吗?”
“我想说的话风凌雨会告诉你们。”子黍说着看向百里奚:“百里,我所有的藏剑都在小雨,他自会找出来协助罗摩耶那颂的开启。”
外面的街道仍十分平静,所有地下城的区主都各自控制着好几个母虫,他们都在所谓的期待中即将眼见着悲剧的发生。
没有人发现他们离开了李晓雨的全维原子,也没有人会知道兆青他们曾来过这里。
“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办?”百里奚一直顺从每个人的个人意志,不劝。
“帮我跟小…不必解释了,把风凌雨交给他哥哥。基因编辑优化工程随着末世成为了上个时代的事儿,他才二十岁让他别再揪着过去,一家好好在上面过日子吧。”子黍说到此笑了笑,又道:“他是智明质暗者又是精化品定然十分理智,他会知道怎么选择有好…算了,什么都不必说了。”
百里奚:“那把剑你没放在你自己身上?”
子黍起身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说:“你们准备离开吧。”
郦水:“姬先生!”
子黍看着外面昏暗的灯光说:“不必用这种可惜的语气。听先知说酸雪已然落下,核辐射早晚被地上的生物完全吸收。特族虫将出现在两边地上地下都逃不过,而辐射后的侵人海洋屠戮生物即将随着开化的冰雪大面积侵入内陆,你知道又知道哪边是天堂?”
这话说得让人无法反驳。
子黍:“一些死识兵会跟随野心被你们引走,而我们将留在此用尽一切方法重建我们的家园。”
赛斯:“我看不到你的成功只看到了百年争斗,你的后代被卷入其中在战火中成长,而你们仍未回到地上。”
子黍听到这话一愣。
郦水:“赛斯老先生是大先知,他能看到未来。”
“后代?”子黍自嘲的笑了笑,说:“那您可能看错了一件事儿,我不会有后代。”令他唯一心动的生命被他亲手送了出去,而即便他们在一起也不会有后代。
赛斯意味高的摇了摇头,他没必要再多说。
没有人会不留恋太阳,子黍说:“全维原子会因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血脉而逐渐湮灭,上下的‘门’也会随着虫母的出现而至少对特人类关死。”他说着看向周围这几个人,“下相见不知何时,多谢照拂。”
郦水不再试图说服子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说:“也感谢你的保护和引路。”
子黍颔首:“我会在这里帮你们守一段时间,确定意识能量场消失后再离开。”
“我也会留几日。”百里奚说着看向郦水:“我去找你的族人,得确定你们组长什么时候失踪的,是否有需要提前做准备。”
郦水:“好,多远多近你都能来到我身边,我相信没有能拦住你的屠戮怪物。”
百里奚:“嗯,若不是很多普通特人被困在此,他也不会选择留下。”
“两三月内他若愿意带领足够多种类的超特人还有机会突破屠戮怪物层,而逐渐散溢的辐射和不断变化的地壳会地下城不断下移,原有的空间即将成为特族虫的巢穴。上下之间会出现持续很久无法突破的壁垒,壁垒里是滚动的岩浆和毒气,直到…石板再在……”赛斯犹如通灵一般眼神失焦,众人等待着他所说的后续却只听赛斯说:“壁垒出现后,即便是地下的神仙也不可能逃得出去、而地上的我们也也将再无法使用地壳内的任何资源。天空留给天空,而地底埋地底。”
子黍似乎被触动问:“太阳还会降临吗?”
第2章 1-6
这是一个所有人都在拷问自己的话 太阳还会降临吗?
兆青:“太阳真经已回归幼小,在我们准备好之前它不会产生作用。”
子黍:“知道了。”
“天上地下融为一体前…地球没有出路,一方泡在酸雨雷电中、一方埋在厚土中 你们都永不见真正太阳的光耀,”赛斯说着拄着拐杖起身走到兆青身边。
兆青听到永不见太阳的光耀心里一惊,他和子黍不同,他知赛斯的能力。
“赛斯 你也是到了全新的地点才能有新的预见吗?”兆青问。
赛斯:“我只在应该的时间、地点说出我该说的话。”
兆青看着子黍红了眼眶 他说:“我被允许出来一探本是为了确定黑教会的幸存者生存坐标、确定虫族的特转情况,确定其他幸存者的生活境况搜集信息进而做出安排…我不是出来遛弯、不是出来晃悠的,为什么没有解决方法呢?这些壁垒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你们为什么上不去?至少上去一个都行啊??难道不是吗?那些黑教会的分裂势力都知道通过‘门’上去!不是吗?又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我在哪儿?”
兆青真觉得一个又一个的信息暴击让他无所适从 难道他只能旁观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吗?
子黍:“超特人都上去此间普通特人要如何生存?有执念与你们一战的黑教会终是少数,这里已形成权力的阶梯,至高者不会让自己陷入冲突他只会巩固现有的一切。我所能联系到的超特人都是自愿留下的,普通特人不应该沦为地下牲畜…”
有的人有能力离开却甘愿留下。
赛斯见兆青还想说服子黍开口道:“兆青 为什么在长白山时没有军人离开?”
兆青听闻这个问话一时无法回答。
子黍:“好坏永远无法真正分出界限 即便所有好人都离开 甚至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下特族虫 这里也不是你们可以一网打尽的地方。”
兆青不得不承认 毫秒之间他确实想过这件事儿,他知平衡的重要性却在不见天日的此不免彷徨。
“这里会产生无数的特族虫 特族虫的进势不可挡难以逆转 它们将与我们长久的共存于这个地球。这里也有我们共同的敌人 但更多的是想活下去的普通特人,你们想打败的黑恶势力正也是我们想推翻的。”
“黑教会不仅仅是个教会了,自然神禁忌之言也站在了权利那一边,对吗?”兆青心下哀然。
黑教会已经成长为真正的政权 正如华夏政权当权者温李家,而温李家有洛书作为钳制有楚陈家作为牵绊。而此的石板却与权利同在一端,个中艰难兆青不忍想。
子黍:“洛书,你只能帮我们一件事。”
兆青猜到了子黍所说的内容,他看向窗外,那外面的普通特人看起来和华夏基地的并无不同,他们会欢笑会奔跑会跌跌撞撞也会讨价还价,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胸前都带着一枚小小的章。
子黍:“那是普民章,证明身份用的,超特人都没有。不归顺的超特人都是奴隶,而死识化的超特人不需要这东西。”
兆青:“没有多少死识化普通特人,是吗?”
子黍:“太阳真经遗失后特化能量开始珍贵,现存的特能珠都是之前留下的遗珠,而身上有特能脉的人能量可供自己使用却无法导出形成新的特能珠。听说城区研发出来了意识能量转化器,未来应该能少量出产特能珠。但若意识能量逐渐弥散…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而对于这些普通特人来说,不需要太阳真经的而力量让他们相信什么,只要可以安定的生活那生活本身就会成为信仰,无需蛊惑人们也会安贫乐道。”子黍说着闭上眼。
郦水:“先生,死识化终究是外力强压下的修改,你要相信我们从人类而来的恢复力,他们终将看破眼前的迷障。你们一定可以拨乱反正!”
子黍:“借你吉言。正如她说短时间内我也不会做任何反抗的举动,我们必须给出更多时间让太阳真经所产生的的死识化威力逐渐减弱,令更多被改造的意识岛回归正常。”
兆青:“可时间越长他们的统治力度越强,你们的成功率…”
子黍:“我辈只需坚持。”
兆青难以描述此刻的心情,他只能说:“我给你一些特化武器?”
“不必,此越少热武器越好。”子黍。
兆青:“我…我去商…”量一下。这话他说不出口,商量什么?和谁商量?商量是否说出这里的位置?还是如何商量救助?洛书军不可能被留在这里帮助子黍,他们自己的屁股都擦不干净。
赛斯:“兆青你的到来并不是为了给子黍解决问题,你是你人生的主角却是这个时代的旁观者,你要做的是连接所有脉络,传达属于河图洛书的智慧。”
子黍此时才正色看向这位老者,他道:“屠戮怪物和地壳变动让咱们踩着的地方成了安全之地,与其死在往上熬得路上还不如在这里才能有更多个明天。按照老先生所说,地上地下才会形成真正的壁垒。兆青啊,我们熬上不去了,可若你们想、你们的力量仍能击穿整个地层。”
兆青喉头滚动咽下堂皇的苦水。温李家还有高精度核武器…如果他们想可以击穿地层。
子黍仰头靠在墙上说:“就算我们要终身和无所不在的势力战斗,就算我们最后不一定成功,也请给逃不上去的普通人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好吗?”他说着看向兆青,那眼神里没有波动又似千言万语。
“让我们有个机会活,可以吗?”子黍。
兆青忍着喉头的哽意,说:“我没有资格审判任何人,我…不知道我在哪儿。”
郦水也明白了这两个人再打什么哑谜,她把自己的罗盘放回稳定岛,一言不发的站到百里奚身边,她一个字也不能说。
兆青仍是忍不住劝到:“可你们真的要毫不挣扎的接受在地底下的生存吗?…也不是完全没机会,一个两个十个八个一千一万,逃出去不好吗?”
赛斯徐徐说着:“方式越多,特人类这个物种存活下去的可能性才越大。你若参与了他们的现在,也等于切断了他们的未来。在你眼中厚土之下非善地,但当保护期微波弥散后厚土会成为一道真正意义上的防御墙,而天空之上要经历的是什么?兆青,作为洛书守护人,你需要用更长的时间视角去看待此时此刻。其他人可以由心而发,而你要看长久计…”
赛斯的话犹如当头棒喝,人们总会自以为是的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散发善意,而时间会改变一切的性质,人们所能做的除了持正本心之外也要学会用更长远的角度看待一切。
赛斯:“子黍,这里也可以是新的家园,你的决定无论结果但初衷并无错误。”
子黍:“我心有主,我知我意。”
这话也曾从兆青的嘴里被说出来过,只是某个字不一样而已。
子黍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洛书。”
兆青:“兆青。”
子黍:“言,字子黍。”
兆青伸出手握住子黍的手,由衷的说:“我希望您一切顺利,在久远的未来我们都可以挺过一切再相遇。”
子黍:“惟愿我们可以相遇。”
兆青:“我们不会断了联系,你可有信得过的智明者?我们约定一个暗码,好不好?我会将他留在洛书维面之上。”
“…我会再找一个智明者为我们在洛书维面上达成交流。”子黍说沉下肩,他最心爱的智明质暗者已和他不在一。
百里奚:“不愧对你身上的血脉,愿你得偿。”
子黍:“我得到的已经够多了。”兆青这才看到子黍手腕上有个红绳,上面拴着一只末世前常见的招财猫铃铛。
百里奚将郦水带到兆青身边又低头嘱咐了郦水几句,郦水低声询问:“不能留下应家给的东西吗?”
百里奚摇了摇头:“他们不会同意帮助姓血脉,你先回华夏基地,我晚些便到。”
郦水:“我会和羽嘉再谈谈。”百里奚看透了结果未说话却用眼神告诉爱人‘多管闲事’。
“让我试试,”郦水看着百里奚,“特人类和基因优化下的编辑品可以求同存异,那么终有一天特化生命也可以求同存异,不是吗?总要有人去试试看。谁让我们两边都说的上话呢?事在人为,百里。”
百里奚闻言沉吟道:“如你坚持,那去试试吧。”
赛斯看着子黍:“这是一条血腥又艰苦的路,一路上有欺骗倾轧和砥砺相助,有些人看起来是朋友却是敌人,而有些很明显的敌人胸怀中有着一颗为你跳动的心,愿你明辨是非得知真意。”
子黍浅低头:“多谢您的提点。”
赛斯:“郦水,我们先走,浪潮即将出现。”
兆青将郦水和赛斯送入自己的小世界,即将离开前他听到子黍说:“兆青,尽你所能得到更多智慧!我期待维面开启的那一天,更期待真实桥梁重建的那一天。”
“嗯,我会的,我们也会排查所有上面的全维原子看看能不能找到‘门’!”兆青。
外面突然出现骚动,他们眼见着刚才离开的房子被一股能量顶开如山如海的虫刀壳裹挟着很多人和普虫肆意滑出。子黍看着犹如潮水一般往外滑落的虫刀壳瞪大了眼睛,终是不留一丝人意。
兆青:“……虫母的全维原子湮灭了,普虫和内里的超特人也被弹出来了…”
道路上出现成群成群的死识兵,普虫猛然出现似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街道上的普通特人惊叫逃窜,不少人被普虫的虫勾抓住用虫吸针输送液体融化内骨再被吸干,塔卡尔也被弹了出来。
百里奚:“回去!兆青!”
兆青:“言!你们可一定得比‘那些人’熬的久!你们可千万别输!”
子黍看着兆青颔首:“建设好你所在的家园,我们互为依靠。给你,拿着。”兆青伸手抓到子黍扔来的东西。
子黍:“符为两,合而为一,若我身死!必有传承!盼你帮扶!”
“好,我这边也是一样!它为信物!”兆青说着进入小世界,还未站定便是一个踉跄被等在那的凌兆真接住。
兆青猛地抓住郦水的手:“你可相信子黍?”他已被子黍打动,所以需要第二个人来判定。
郦水顿了一下点头,说:“相信。”若人生真有什么可以不经思索的给予辅助,那便是血脉传承下的坚持与本真,这是祖先印刻在他们历史之中的佐证。
兆青:“赛斯!你不拦我???”
“你已作出决定,兆青。”赛斯微微点头。
手里的东西硌的兆青手心生疼,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走了这一遭。他看着那即将关闭的意识能量场伸手从河图洛书周围召唤一枚红色倒锥伸手扔出意识能量场…
郦水顿了三秒:“百里说子黍拿到了,子黍说‘你我兄弟,互为依靠’。”
兆青压下心头的激荡异常坚定的说:“只愿子黍先生能得偿所愿。”若特化人类已被分隔两地,那华夏的血脉也要在两边更好的衍生存。
郦水:“你会得偿所愿,兆青。”
兆青听闻看着郦水缓缓点头,他的所愿与子黍同在一,必将得偿。
凌兆真:“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兆青猛地想起虫族:“先防普通虫族!”说完他驱动着自己小世界内的光膜靠近意识能量场。
所有内部的洛书军早就围了过来,众人看着由意识能量探测器所实体化的意识能量场,直到三分钟左右意识能量场彻底弥散小世界入口被关闭人们才松了一口气。
221年2月2日,母虫形成脑巢全维原子湮灭特转为虫母。
意识能量场彻底关闭兆青这才摊开掌心看到半块老虎形状的石头,石头上刻满了复杂的纹。
郦水:“这是?”
兆青:“子黍先生让我拿着,说若他身故,让我相信这信物的另一方。”
“这是虎符,有两块可以合而为一。”郦水摸了摸那带着血色的千年古玉说:“怪不得他唤你兄弟,我相信子黍不会死,他一定能熬过去。他会重建你手中信物的真实意义,我们总有一天会再相遇。”
“我再等五分钟确认一切正常,”兆青看着手表:“我必须出去确认是不是所有的‘门’都无法通连我们地上和地下。”
郦水微叹:“通连也没有意义…。”
“什么意思,郦水姐?”兆青。
郦水:“风凌雨醒了,他说地下城有八百万人口,超特人不足十万其余都是普通特人类。你有多少扇门也救不了八百万人…兆青。”
兆青听到这数字懵了良久,旁边的人有说了几句而他都没听到,转过劲儿时五分钟已到,他立时离开小世界直接跌进陈阳怀里。
兆青站稳看到自己身剑齿虎一代,陈阳亲了兆青额头一下立时下车与自己兄长们一起投入战斗。兆青无视外间混乱的声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复述给当场的几位。
帝中区还来了两位导师,将这边所的得到信息一并转达给温承天同时传回华夏基地内的消息。
并非温承昊、温承天兄弟俩拿腔作调,而是形成脑巢的虫母全维原子湮灭在各释放了大量的普通虫族。如今在华夏地基科研区出现大量虫族,洛书营地的混乱也是因此产生。
外面的洛书军在楚阡的带领下进入战斗,而兆青所在的剑齿虎一代被空气隔膜和激光武器重重保护着,导师和通讯兵们在其中维持着信息的传输互通有无,只为让所有人得到最新、最及时的消息。
“现在虫母的状况如何!”兆青说着看到李飞的眼角青紫,脸上也有打过的痕迹,但他没时间问别的事儿。
李飞:“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对方通过全维原子抢走了五分之四的母虫,剩下二十二名母虫已有三名形成脑巢、全维原子湮灭放出五千多只普通虫族。剩下十九名还在脑巢培养阶段!…又有一个成为母虫,还有十八名。”他全程和温承天的意识触须连在一,共享着彼此的视觉和听觉。
兆青心念一动赛斯出现在他身边,赛斯:“其他洛书军人都随着陈阳那边的‘门’出来了,母虫形成脑巢成为虫母的过程根其自身能量有直接的关系,生命体征越差形成的越慢,如李晓雨那般生命体征极好的形成的越快。”
李飞:“这是你的预见!还是你们亲眼所见??”
“无差别…”赛斯话音刚落温承天的意识信息展现在所有人意识岛上。
[温承天:又一个母虫形成了脑巢。]
陈杰:“我艹他妈的。”
[温承天:“帝中区科研所周围八条街道已封锁形成防护墙,在楚阡的支持下主要虫族污染点可控,但仍有百只左右普虫逃了出去,帝中防卫军正在追捕…”]
“十七,”兆青看着剑齿虎一代的屏幕传来洛书营地外面的情况。
陈杰:“现在洛书营地由我爸统领,大伯带着留守的半数洛书军进华夏基地帮温承天他们了。”
对于洛书军来说普虫的威胁性不大,几日不见洛书军中的绝大多数都已形成质金武器,不脱手的银白色武器在他们的掌中闪着寒光,他们的速度也足够避过普虫的虫吸针。更何况目前所有洛书军人都配备着激光刃武器,对普虫有很高的杀伤力。
兆青想都没想拿起拎起陈杰的手腕对着陈杰腕表收音器说:“阿阳,带着刚从小世界出来的洛书军进城!还有十六个脑巢未形成!十六个待湮灭的污染全维原子!”
陈杰立时将他耳机信号切到音响上,音响内传来陈阳的声音:“这里只留二百人??”
兆青:“快去!”他说话时眼前突然想起子黍的面容,“普通特人才是最珍贵的,不能自保的生命更值得守护,别在我这儿耽误时间。”
这话说完那边陈阳没有回话,片刻后兆青在屏幕内看到陈阳带着五百一十名洛书军人冲出洛书营地,陈陌则是冲着剑齿虎一代点了点头。
李飞看着兆青,几日前这个看起来文弱的男人目光犹疑首离开重重保护出任务,而此时这个男人已学会将弱小放在手心。
陈杰见外面人手不足战况吃紧,回身说:“枣儿,你看着摄录器!协助房讯维持传输信号稳定,随时观察所有洛书军生命体征,控制阿京那边的医疗组!”洛书军人再强悍也是血肉之躯。
兆青见陈杰迅速穿着作战服,他眼前的画面和最初最初的画面合到一。彼时在尤金的书店中陈杰从病床上翻身下来,压着他的后背让他伏低。
“别真把我当成科研兵,好吗?”陈杰的声音依旧活泼,“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他说完便拿着武器离开剑齿虎一代,剑齿虎身后的大面板上属于陈杰的方格亮起。
这是第一和虫族之间产生的大规模保卫战,也是洛书军的首演习,所有人一万个谨慎不为过。
兆青坐在陈杰刚才的位置上,随时观察着所有洛书军的方格,哪个闪烁了便按动左侧显示屏上会显示受伤军人肩上小蜜蜂摄录器的视角,方便救援和了解情况。所幸现在闪烁的不过一两个,多数都是帝中区内的洛书军闪烁。
兆青伸手摸了摸陈阳的方格,这一秒他才有时间看看自己的爱人。分神不过一秒,他的眼光继续关注着所有方格,将闪烁方格的信号切到屏幕之上同时甩到瓦连京的腕部设备上。
第3章 1-61
整个剑齿虎二代中有五十多块屏幕 由房讯带领的四个通讯兵管理,战时陈杰和李倩也会先来做通讯员。
任何情况下通讯都是最重要的,必须时刻保证各方通讯有效。
兆青虽有洛书和意识倒锥的重重保护但不会有人让他跟随医疗组散在外面 这几日一有时间他就会来这里学习如何使用剑齿虎一代内的设备。缓慢增长的智能加快了他的学习速度,但他的智能增长的天板仍不可突破。他预感自己最多只能拥有智明者最粗浅的能力,能学会如何辨识意识岛形态和意识髓鞘上的内容,而不会再出现任何其他智明者特能技产生。
谢昙给了兆青真正意义上成长打击 他永远不会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智明者 会一直是个半吊子。
“足够了,”兆青喃喃自语,手指飞快的在面前的操作台上拨动按键 将需要的画面切到相应人员的呃腕部设备上。
房讯:“怎么了。兆青?”
“没事儿,我自然自语。”兆青:“你那边有特殊情况吗?”
房讯:“设备一切正常,但司小哥在战斗中洛书营地之上的空气隔膜不断出现破损点,陈栗带着人修补着咱们周围尽可能保证通讯不被影响…”
“明白!”兆青把耳麦带上 冲着话筒将信号切到医疗:“准备足够复方黑芦荟油 战斗结束后排查所有战士做好腐蚀伤的治疗准备。”
耳机里传来应答声 兆青:“还有什么你们随时提醒我!”
房讯哈哈一笑:“还提醒啥 你这跳的够快了 我话说的一点儿没关系你都安排好了。”
丛冬冬:“我看兆青比我习惯的还快!”他是中医,战时作为通讯组保证通讯后线有医疗支持 非战时他只需要每隔两天来熟悉操控台即可。
丛冬冬:“兆青 你在那边没受伤吧。”
房讯听闻回头上下打量兆青一番:“兆青有洛书做金钟罩 安啦!”
“金钟罩,真搞笑。”程绍云,通讯组韧者,越是战时越需要苦中作乐。
兆青笑笑 回归洛书营地即便立马投入战斗他也安心。
李飞第一旁观战斗模式的洛书军,洛书军将保卫做到了每一个战士身上。帝中区对超特战士的保护措施也不少但并未如此细致,什么激光设备、特化武器、摄录设备等等等。
李飞:“是否可以共享你们这方面的技术。”
兆青满脸严肃的反问:“激光武器还是通讯摄录设备改良技术?”
“只要能够提高超特军人生存率的设备,我们都需要。”李飞。
兆青:“可以,拿技术来换。”
李飞一顿,他没想到兆青会说出这种话,一个会在乎所有普通特人生命的石板守护者怎么也会在这一点上和他推拉。温承天让他见缝插针就是为了和性子最柔软的兆青先沟通,得到兆青的首肯后很多事情都有了撬门砖。
“温承天,你需要的东西现在即便我答应你、也没有多余的设备让战士们立马用上。”兆青冷静的说:“混乱解决后你向洛书导师团提出你的需求即可,我们很好说话,我们不会藏私但我们也不会永远被任何人呼弄。石板和至高权利不可能在一…”
李飞眉头轻皱,温承天确实连着他。
话说到这里兆青看向李倩:“多少信息量?”他在问这几日洛书军给温李家共享了多少他传送回来的信息量。
李倩:“与虫族有关的全部,与特人超特人有关的信息全无。”
“风凌雨什么情况,说了什么?”兆青。
李倩:“他只醒过来几分钟,听说自己在哪儿之后情绪大变,全部过程中唯有俞升和司长老在。俞升得到信息传递到小世界内,具体内容连我都不得而知。”
兆青明白李倩的意思,他遇到子黍和地下城的事儿帝中区并未知晓,而风凌雨说明地下城幸存者人数时只有俞升和司长老意味着这个信息点对帝中区也是隐藏的。
这种正大光明的说小话让李飞眉头紧拧着,他清了清嗓刚想说几句话把兆青隐藏的信息套出来就听到兆青猛然说:“谢昙的全维原子呢???湮灭了吗?”
“??”李飞立时反应过来打开对讲机:“俞升!谢昙早已死亡,洛书营地中的普虫是从何而来?她的全维原子是刚湮灭吗??请立刻确定!”
兆青回身切到出来俞升肩上的小蜜蜂信号,他见俞升满身脏污的在一个新板房内观察着正在异变的虫母。他又切出来司苍布和陈陌的小蜜蜂信号,这两个人正在和普虫战斗的第一线。
话分两头,虫母全维原子湮灭当下俞升正在存放谢昙尸体的板房内与秦风一道观察谢昙情况,并汇总整理着兆青传过来的虫族变寄生幼虫的录像。
早在兆青那边传来李晓雨形成脑巢时谢昙身边突然摔出来三个孩子。
俞升定睛查看发现是当年谢昙说会杀死的三个孩子,其中正好有李晓雨的儿子。还未等他们进一步做什么,李晓雨的儿子全维原子湮灭撕开意识能量场,放出了巨量的虫族踩着滑出的虫刀壳往外飞奔着。
好在当下楚阡在俞升身边,而甄凤反应极快伸手将谢昙的尸体拽进自己的全维原子内,同时他本人也进入了自己的全维原子内。
而甄凤在慌乱中所做的举动刚好留下了另一个意识能量场,不少虫族顺着那个能量场进入他的全维原子,削减了一部分洛书营地的战斗需求。
俞升和楚阡等于是被冲出来的虫族迎面暴击,楚阡清出一方空间。
司苍布用空气隔膜做推手将三个昏迷的孩子从虫刀壳中择了出来,其中两个还在昏迷中,而形成脑巢李晓雨的儿子骨头已开始变形。
俞升那边乱糟糟的一时没时间传输信息过来。
俞升的声音从音响里传来:“虫族来源为冯春天湮灭的全维原子,谢昙在甄凤全维原子中。一切情况可控…普通虫族数量在一千三百左右,已击杀五成,三成随着甄凤留下的意识能量场进入了甄凤的全维原子!”
兆青:“什么?虫族速度那么快,三分钟的暂留意识能量场就足够进去这么多?”
俞升:“甄凤毕竟是母虫,这些虫族它们刚被弹出来对自然世界很抵触,最近有意识能量场自然转移速度很快。不用担心甄凤身上有坠子,他已经回到自然世界正在各个点位频出入自己的全维原子吸引剩余虫族进入他的全维原子。”
普通虫族它们长久的被困在全维原子内竟然对全维原子产生了极大的依赖。
兆青不会问为什么,甄凤既然会做便一定是得到首肯的。他说:“我在通联李晓雨意识岛离开她全维原子时曾听到类似骨骼冲破皮肤的声音,和当年彭大哥吴莲生特转时骨节状况十分相似。谢昙也说过母虫在形成脑巢成为虫母时体态会有明确的变化!”
俞升:“已经观测到,冯春天的上肢出现虫甲骨刺,膝盖出现骨刺剥离撕裂,他小腿在溶解……”
兆青眼前猛地晃过谢昙曾经的体态。
李飞:“全维原子对虫族仍有吸引力?”
兆青听闻立时说:“你们不要这么做!甄凤是孤例!他身上有应家给的护身符,其他全维原子宿主接收普虫后会成为母虫被反向污染,现在正是特族虫特转的关键期,我不确定这些虫族是否会被二特转!”
俞升:“普虫?哦,普通虫族,明白。我观察到这些普虫都失去了触角,初步判断它们应该不会在二特转,但李飞你那边不要实验,这没有证伪!”
兆青眼前又有两个洛书军灯格闪烁他赶紧切过去告诉瓦连京安排医疗兵过去。
兆青:“华夏基地虫族量很大,咱们这边有四个军人受伤。”
“明白,我让韧者带着甄凤…”俞升的声音一顿,几秒后说:“张子龙回来了,已经把甄凤扯在大鸟上飞进华夏基地。”
李飞不必多说温承天那边也知道甄凤是进来做什么的,立时告诉所有防卫军不击杀高空鸟兽。
李飞:“承天已启动各主要虫族污染点的意识能量场聚合捕捉器,尽可能让甄凤全维原子留下的意识能量场持续时间更长,吸引更多虫族进去。已安排守卫军临阵归剿,若有异常也可以随时关闭捕捉器。”
俞升:“这些普虫看起来非常无序,它们有进食欲望但更多的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似乎再等待什么命令一般…”
“脑浆都成为了寄生幼虫的养分,那意识岛还在吗?”兆青问了个自己知晓答案的问题。
俞升早已猜到,而李飞眉头一皱帝中区的温承天也意识到了这里最关键的点在哪儿。为什么此时此刻黑教会的人还没有来,所有人都在等,等待虫母的醒来…
兆青心里存着很多事儿盯着洛书军灯格一言不发。
天上的酸雪不断落,在地面上开融化淡淡的粉色,混合着虫族被砍解而出的蓝绿色的组织液和其胃囊中黄蓝白色的消化液不断流窜着。
这一的战斗毫无悬念,傍晚大量虫族已被消灭或进入甄凤的全维原子。
在观测中俞升和温承天几乎同时掌握了母虫形成脑巢的过程,母虫在形成脑巢前其白色内骨会逐渐黑甲化,从脚底往上直到天灵盖黑甲化完毕便满足可以形成脑巢的身体素质。
在此时其全维原子内可以特转的虫族触须形成双态化寄生一龄幼虫通过母虫的意识岛直接进入母虫的脑吸收营养成为寄生二龄幼虫,当母虫脑巢的脑组织完全被吸收干净后才会出现可以接触自然世界的寄生三龄幼虫,三龄幼虫才有资格特转特化生命。
与此同时洛书营地和帝中区又出现了几来自他方的意识能量场,在重防御中他们没有看到虫族而是任由对方将母虫拽走,最后只有帝中区留下了六个未被接走的母虫。
见此情况兆青知道地下城和华夏基地一样,是个足够庞大的幸存者基地。正如好几个华夏分区不知道虫族来过一样,地下城不少城区也不知道虫母的诞生伴随着外泄的虫族,他们还在持续的希望己方得到更多的虫母。
而他们不知虫母全维原子湮灭时还多少有争抢意识,而此时所有参与这战斗的人都只是旁观他们将虫母抢走的过程。
越少虫母在华夏基地意味着被勾连的生命越少,而帝中区剩下的六名虫母成了最棘手的存在。
洛书军这边的战斗结束较早,基地内还在排查漏网之鱼。
整理洛书军营地时李飞问兆青:“告诉我,你去的地方准确位置在哪儿?”
所有人都知道兆青出去是为了做什么,兆青三缄其口。
李飞追问兆青:“为何不回答。”
兆青本就陷入难解的纠结,子黍的话依旧在他耳边环绕。
在子黍眼中一切的一切都是可以拖、可以等、可以战、可以防的。唯有来自地上的威胁,会在毫秒之间切断他们的生命。地下城没有多少热武器所以子黍才会拒绝兆青的给予。地下城也承担不了大型武器的对冲,而他们这边特化武备精良,要什么有什么。
彼此都是血肉之躯,而这里依旧是地球,地球武备中最难以抵御的侵蚀已沿着水脉将地球整个污染,形成了子黍口中的屠戮怪物。
兆青都没见过屠戮怪物到底长什么样,但他知道帝中区手上仍有…高精准的特化核武器,并有将其精准发射到某个定点的技术实力。
子黍所说的话是在告诉兆青,在地上地下的壁垒真正形成前,什么黑教会、什么虫族都不会将地下八百万人全部杀死,而地上能。
李飞:“兆青!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兆青反问:“我说出来你们会怎么做?派兵过去围剿?还是将这六名虫母扔到那尽可能的减少我们这边被勾连成对的特化生命???”
“?不然呢?”李飞:“华夏基地的幸存者不能承受任何风险!”
兆青:“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个话背后是什么?”
李飞:“那你告诉我啊!是什么??”
按照应羽嘉的推算将有五十万人被寄生幼虫勾连,兆青不说的话这里即将有六名虫母脑巢内的寄生幼虫勾连华夏基地的幸存者。
他们地上的智明质暗者也许能分辨出谁被死识化,但他们没有精力和能力排查八百万人内心的信仰有多。最重要的是他们地上也根本无可能在抵御虫族的同时保留救援能力…若兆青说了意味着八百万人立刻被推向死亡的边缘。
兆青咬着牙,若他说出地下有八百万幸存者在黑教会的控制下讨生活,怕是下一秒高精度核武就会直接冲着整个西北而去。按照帝中区的思考路径,为了此的千万人地下的八百万人都不能留。
兆青余光看到赛斯微微摇头,赛斯也并不同意将这个信息告知帝中区。
“告诉我!兆青,你隐藏了什么??”李飞。
剑齿虎一代的门被猛然拉开,俞升:“你要谈什么?和我谈!我们双方的约定中,您方并无越过我和洛书守护者谈判的权利,你更不应该用意识触须去试图影响洛书守护者。”
李飞见俞升出现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影响兆青的情绪变化逼出更多信息、略有不甘心的看着俞升。
李倩走过来将兆青挡在自己身后,她的能力不如李飞她只看到了李飞意识触须的摆动,并未发现他又在用这招。
赛斯见这里已有其他超余和李飞对垒,身影一虚消失在原地进入他女儿的全维原子,折腾了这么久他也累的狠了。
俞升坦然接受李飞的目光,他说:“帝中区如今还有六个母虫,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将母虫转移到洛书基地,我们来承受全维原子湮灭时冲出来的虫族。”
李飞:“那再好不过。”
俞升一挑眉,这个答案很温李家,他又说:“至于寄生幼虫勾连成对的事儿,你大可回去和温承天商量,但我建议你们将其当做无解的概率事件。”
李飞:“你让我接受它们的随机性?随机特转华夏基地的幸存者?你放屁!”
俞升:“寄生幼虫的勾连成对本来就是概率性事件。”
“那你们呢?你们那也叫概率性事件?”李飞。
“是,当然是概率性事件,任何选择下都有千万种概率。”俞升走到李飞面前,低声问:“你不能接受的是随机特转华夏基地幸存者,还是不能接受你们自己身上背着概率?”
李飞冷笑一声:“你们有应羽嘉兜底,未来也不可能再被勾连成对你们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啧啧啧,”俞升摆了摆手指说:“这要是换个人一定会被你绕进去,但这对我没用。李飞、承天,你们不用回答我,你们只需要问问你们自己。你们不能接受的到底是什么是生命被寄生幼虫特转还是你自己身上也背着概率?或者我换个说法,你们本心要保护华夏基地的幸存者这我不怀疑,但你们有没有一刻认为自己的生命更强、更贵,对这个基地的未来更有用,所以不认为你们应该在概率里。”
“你!”李飞发现自己进了洛书营地就总是不知道说什么,看起来像是个傻子一般。
俞升拿出一天热毛巾边擦手心中的粘液边说:“帝中区里面也在清理战场,洛书军即将退出来,成天需要你的力量,回城去吧。”
李飞眯了眯眼带着帝中区两个导师离开,走的时候还撞了俞升一下。
俞升:“李飞,我接受随机概率,但我不接受人为操控下对荆楚区和琼州区的概率提升,听明白了吗?”
“你在警告我?”李飞回头死死的盯着俞升。
俞升语气淡淡的说:“不是警告,是威胁。”
李飞气的胸膛一震,带着两名导师拂袖而去。
俞升拿起对讲机:“子龙,开启屏蔽,禁止帝中区用任何手段从洛书营地得到信息!”
张子龙的声音传来:“得嘞,请好吧您!”
三秒后房讯说:“咱们的信号也发不出去了,已然安全。”
俞升:“小蜜蜂都回来了吗?”
“全部归位一只不少,”房讯:“帝中区已被跑通,连地下排水管道都下去过了,无人机趁乱进了研究所,除了对方稳定岛内的东西,能得到都得到了。”
俞升:“很好。”
兆青:“这…两天发生什么事儿了?二哥,你…”
“我不好说话了,对吗?”俞升说着张开双臂,脸上终于漫上笑容,“恭喜你完成任务,枣儿。”
任何情况下给家人一个拥抱都是最重要的事儿,兆青抱了抱俞升说:“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们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温李家了,会不会太尖锐。”
房讯:“可别提了,还能共同战斗意味着咱们格局够大了,我连见他们都闹心。”
李倩:“你个愣头青别跟着搓火!修复设备腐蚀点,快去!”
俞升:“三个小时后开会。”
李倩:“是。”
俞升说着带兆青离开剑齿虎一代问:“八百万人是真的?”
兆青:“在我眼中子黍没有撒谎,赛斯和郦水也都认可子黍的说法。”
“咱们又赶上点儿了,若没撕逼这事儿还真不能冷眼冷面的扛下来,”俞升说着将兆青推进剑齿虎二代,“对了,你没受伤吧!”
兆青摇摇头:“不用都问我!我有洛书和意识倒锥怎么会受伤!到底出啥事儿了?能把你们气这样?连表面上的礼貌都不维持了。”
俞升:“陈阳回来了,让他和你说,我进去洗个澡还得给你哥换药。”
兆青:“陌哥受伤了???”
俞升:“还好,问题不大,刚回来没休息就参与战斗又有些撕裂。”
兆青感受到陈陌要进小世界的意念不再追问,伸手将俞升直接送进去,有些信息和真相比不过先让受伤的人休息。
第章 1-62
缠绕血藤分开 战友们陆陆续续回来,兆青干脆倚在剑齿虎二代的门口看着陈阳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回自己身边。
兆青伸手应着陈阳两个人握在一,“没受伤吧?需不需要找医师先看看?”
“没事儿 一点儿腐蚀伤,你帮我弄就行了。”陈阳说着把几日未见的兆青拉近浴室探头亲了好几口,最后还是因为自己身上太脏才把兆青放开。
“真想你。”
兆青听到这话哪儿还有什么愁容,立时笑起来说:“恭喜我们阿阳完美完成任务 乖乖等在原地!”
陈阳:“给我奖励?”
兆青:“行 晚上的,三小时后有会!”
陈阳:“恶心,没完没了的会。”
“乖 以后信息迭代速度会越来越快,咱们已不在路上不能随心所欲,”兆青说着拎起浴室洒给陈阳洗着身上,看到腐蚀他错开洒的出水面 将水调柔和才又冲上去。
曾以为分开出任务会多难以接受 如今却连拥抱都浅浅的。想念是真的但更多的是彼此之间的成长和互助 他们需要拥抱更需要看着彼此的眼睛缓声诉说没有对方的陪伴而自己身边发生了怎样的事件。
兆青进入李晓雨全维原子等于洛书守护者被送出去搜集信息 帝中区自然要来协助 温承天过来时顺便用所谓的共同研究送来了几个全维原子被污染的母虫。
好巧不巧其中一个母虫周围形成了意识能量场将陈陌拽了进去,俞升见状大惊失色 吴柳宇收到陈陌送进小世界的信息俞升才稳定了许多。
帝中区趁乱又把这几个母虫送回了帝中区研究所。
陈陌在那孩子的全维原子内看到虫族在特转寄生幼虫的休眠期 还未仔细看看便遭受了攻击。两百多个超特人打他一个 每他刚缠住一个人的意识岛要绝杀时那人就被拽出全维原子保住性命。
来来回回车轮战打了几十个小时,在别人全维原子内陈陌的能力被另一个有‘上帝之眼’的人压制。他杀不了任何一个人,一直有满血的超特人进来加入打击他的车轮战,陈陌再强也挂了彩。
在整个过程中不断有质暗者连着陈陌的意识岛 不停地询问各种问题,企图从陈陌嘴里撬出洛书军的底牌得到更多信息。这种持续体力对战和意识鞭挞犹如刑囚,但陈陌一个字都没说。
直到全维原子湮灭陈陌随着虫刀壳和虫族被冲出来…结果第一时间见到的人是满脸惊诧的温承天,温承天显然不知道母虫成为虫母后全维原子会湮灭。
这话都不必多说陈陌一打眼便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在意识能量场鱼贯而出的虫族成了他们第一时间共同的敌人。
陈陌不想自己在疲乏和暴怒中撕了温承天,用最快速度回到了洛书营地和俞升汇合。三两句之间足够楚阡明白情况,但看在华夏幸存者无辜的份上楚阡带着人进了基地内部。
兆青:“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是不是又内个圣字开头了,我还让你带人进去帮他们了。”
陈阳:“刚我回来的时候阡哥还跟我说,这两个事儿不能混在一起看。他说你做得对,我应该带着洛书军进城。”
兆青:“咱们应该想到的,不能他们说什么信什么了…即便没了赛斯他们依旧有两个导师超余,互相配合下意识通联一个被污染的全维原子总归不是难事儿。”
“他妈下作,”陈阳说着用拳头砸了一下浴缸的水面,“他们真下得去手,这妈逼等于刑囚我哥!几十个小时不吃不喝不睡光战斗,你在那边多久我哥不眠不休多久。哥回来的时候都他妈脱相了,没吃几口东西又要理这边的虫族!”
“我说李飞的眼角怎么都裂了,整个人像是被打了。”兆青。
“我没打死他算他好的!”陈阳:“机关算尽!他们都让李飞来抗雷,还不是因为真真姐在咱们这边?咱们总不可能真杀了她孩子的父亲。恶心透了!”
兆青听到这话忍不住勾起嘴角。
“你笑啥?”陈阳看到爱人的笑容表情同步跟着变化,爱人之间的气场影响着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他们总是趋同做着一模一样的举动。
兆青:“你现在都能说出个一二三了,几天不见你又厉害了!”
陈阳:“你不生气啊?”
“生气啊,怎么会不生气?”兆青,“可我知道生气没什么用,我们除了冷言冷语不可能真的报复他们。…”
陈阳:“没一个好东西!”
兆青:“你看过陌哥的伤吗?有没有…致命伤?”
“……”陈阳嘬了嘬牙子,在兆青的眼神追问中不情不愿的说:“就算没有致命伤又如何?他们不还是一样想借着这事儿从我哥嘴里逼出更多信息?如果没有全维原子湮灭这个事儿他们要困我哥多久?万一全维原子湮灭并不送出生命怎么办?我哥若是死了…我要温李家一赔一。”说到此陈阳咬牙切齿的恨。
“嗯,真有那一天我陪着你。”兆青。
“你说多气人,连你都说这话了。”陈阳像是个找到同阵营的孩子,说起这事儿贼委屈,回来的路上楚阡还提点他,说什么既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人员伤亡让他记着却不能追究。
共存是个不容易的事儿,兆青想起子黍对陈阳说:“至少我们之间打断骨头连着筋,谁也不敢指谁于死地,可地下城的人却要想办法与黑教会共,只为消减太阳真经死识化的影像得到相对的平衡才能反抗。”
陈阳:“我跟你说,在咱家里别说这话!啥事都扯得贼大,站在地球的角度上我们还他妈都是害虫嘞,自尽得了呗。”
兆青见爱人的表情觉得爱人鲜活又可爱,他捧着陈阳的脑袋亲了好几口,说:“好好好,你说的都对。我送回来的录像你都没看吧,哥丢了我又在外面你还哪儿不能去,你肯定没心思看的。”
陈阳:“怎么会!我都看了,你和哥传回来的消息我都看了,我担心死你们了!”
兆青摸着陈阳的脑袋:“你怎么这么棒?”
“……嘶,你出去一趟回来怎么跟我这儿哄儿子一样,哄我呢?嗯?”陈阳说着把洗白白的兆青揽进大浴巾中擦干。
“我有吗?”兆青没发现自己有这个举动,他说:“可能是被刺激了吧,信息量太大了…李飞上一秒真的把我问动摇了,我到底应该做华夏基地的洛书还是要做幸存者的洛书…我应该看着这里的千万人,还是应该看着八百万幸存者?彼时有两千五百万,如今整个世界又剩下多少人?”
“不能说,”陈阳知道八百万地下城人口的事儿,他道:“操,经了我哥的事儿我可算看明白了。那帮人手可狠,自己家血脉都能这么练,这地球上也不差这点核辐射,为了永绝后患还不一定干出什么事儿。反正你肯定做得对,我的小小…”他说着亲了亲兆青的嘴角。
兆青想说的话太多了,最后只留一句,“是对是错留给后代吧。”
陈阳岂能不知爱人在三言两语后的纠结与无助,“我的小小。”
兆青:“嗯?”
“无论你去哪儿做什么决定都别忘了你是我的小小。我不是智明质暗者,我需要你向我解释为什么要这么决定,但我一定和你选择相同。”陈阳握着兆青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说:“我们一体同心,若有后果我与你共同担负,若有未来我和你一同行走,别忘了这个,好吗?”
兆青用手做梳捋了捋陈阳掉落的发,“你头发长了。”他在说谢谢。
陈阳亲亲亲兆青的湿漉漉的指尖,“你永远不用和我说那两个字,天涯海角天上地下、哪怕不站在一,我也陪你。”他看得出来。
兆青眼中漫出柔泽,在水光中他笑说:“你是不是偷栗栗小说了,这嘴甜的。”
“趁你不在看了情话大全。”陈阳说着把兆青稳稳的圈在怀中。
兆青感受着陈阳温暖又宽厚的怀抱,把脸埋进爱人的胸膛之中,在这一刻这里就是他的整个世界。他需要在爱人的气息中充电得到力量,去对抗外面的风波。
两个人回到房间内抱在一躺着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天,陈阳能感觉到爱人在一句一句日常里逐渐放松。
昏昏欲睡间兆青还记着开会的事儿,等醒来时早又是天光。
兆青摸了摸旁边仍留有余温的被窝笑了起来,曾几何时陈阳最能赖床。而现在陈阳为了拥有更强悍的能力,每日都早早的进入训练状态。
兆青点了点自己的脖子锁骨,走得早不代表陈阳不贪恋这被窝。他在睡梦中还感觉到陈阳啃了他好几口,肯定都有痕迹了。
兆青发觉自己几三番都是看会议纪要的人,帝中区如今正在研究空气隔膜设备,正在期望用设备导入异者的特能加大空气隔膜的稳定性和效果。
“他们这脑洞真不小,”陈杰参与了会议,对兆青说:“他们想…”
“利用悬浮磁技术和异者的空气隔膜将整个类高原托起形成悬浮天城,是吗?”兆青一心二用的说。
陈杰:“唉???这个纪要里面没写啊!”
“纪要没写但赛斯说了,他对咱们的描述一直是天空的,从未说过是地上的。那自然是有技术配合特能让我们可以彻底离开大陆架的支撑……”兆青。
陈杰:“赛斯老先生真是神了。”
兆青:“你爸怎么样了,伤好了吗?”
“拆线啦,今早又涂了药只剩下新疤了。”陈杰说到这里嗤了一声,“真应该趁乱多给温李家人几拳。”
“都需要缝针了?那是见骨了?”兆青皱了皱眉。
“可不是呗,温李家兵人超余虽然只有温承昊一人,但精化品不少,我爸说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特能脉。”陈杰,“艹,要不是他们心黑非要试探我爸,也不至于弄得几百精华超特人战力折损。”
陈栗也晃荡下来说:“所以说孽力回馈啊!要不是这样他们哪儿需要洛书军的支持?让我们有机会进入帝中区得到这么多资料哇。人真的应该善良一点!否则啊,会赔了资料又折兵,多逗!”
华夏基地防御性极好,早年得了陈杰的小蜜蜂也没落下这部分的研究。他们既然知道有这种设备,整个防卫城墙上方都有电磁场,动物和人行走通过没问题,电子产品直接会被脉冲损毁掉。若没有这个契机,小蜜蜂还真进不去基地里面。
陈杰:“主要是爸爸太牛逼,要是我可能就跪了…听说我爸回来意识岛髓鞘都有冰裂纹了,温李家真太记仇了,定是给李飞找场子,谁让李飞在洛书营地受伤的了呢!”
“要是为了李飞报复反而是好变化,怕就怕都是他们理智算计下的布局,一丝私人情感都没有全是无情的偏执。”兆青:“不过我真没想到罗摩耶那颂竟然不会形成保护罩,保护陌哥的意识岛。”
陈杰:“这个二爸也说奇怪,武备石板竟然不保护守护者的意识岛。二爸说可能因为罗摩耶那颂不也是成长型石板,只有一个开启条件,所以不像洛书那样走完华夏省市后有长成这个环节,能够被触发一部分作用于守护者。”
“嗯,这个多半是按照二哥说的那样了。”兆青说着通览完会议纪要将其放入资料夹内递给陈杰。
兆青:“他们把那六个虫母送过来了吗?”
“便宜不占就是吃亏,他们岂能不送过来!”陈栗。
“有温儿吗?”兆青。
陈栗:“没有,他们说玉温儿的身体被抢走了 。”
“抢走了?”兆青沉吟着这个答案,“你们有方式确认吗?”
“我们有不信的权利,却没有找出真相的能力。”陈杰皱着眉,“只有那一会儿能把小蜜蜂送进去。现在帝中区更不会向我们开放哪怕一点…我太不甘心了,这也问不得那也碰不得!都是迷雾,约束只是我们。”
“没有吹散一切迷雾的大风,阿杰,若风起你未必能承受得了。”兆青看着外面阴沉的天色,雪被隔离在空气隔膜之外,太阳还在却不会照应这人间。
兆青:“谢昙的身体送出来了吗?甄凤全维原子内什么情况?”像这种信息一般有专门的导师负责观察记录,不会写在大会议纪要中。
“我天,小凤儿的全维原子里太吓人了,之前嘉姨送来的那些…”陈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都活了全部特转完毕,别提了…”他说着拿了一块糖压着涌上来的恶心感。
“那些普虫被吃了?”兆青反问时陈栗捂住耳朵,掩耳盗铃。
陈杰:“呕,…吃了,可香了…”
兆青:“那两位呢?”
“彭大哥和莲生特转的两只特族虫说是还在忍耐,正在啃土,但也跃跃欲试了。”陈杰。
兆青:“它们有自控力?”
“有,但好像蛮薄弱的。”陈杰。
“应家特转出来的特族虫和彭钰莲生有很大差异吗?”兆青。
陈杰:“外在差不多,暂时没有观测出差异。”
兆青:“它们对甄凤什么反应。”
“说到这个挺邪门的,我们明显能感觉出来它们对甄凤比较尊重,而且每甄凤进去都有一只特族虫跟着他,绝了。”陈杰:“主要你也知道,应家那些特转出来的特族虫根本管不住,它们连暗物质金属都吃了。它们在甄凤的全维原子中是自由的,现在观测全靠凤儿按时进去收摄录机。嘿,你说它们还知道不要吃录像机,奇怪不奇怪。”
“能吃暗物质金属?”兆青。
“对,应家送来特转出的特族虫跟吃薯条一样,彭钰和吴莲生正在磨牙,时间长了应该也能啃断。”陈杰。
“看来还是有某种意义上的个性意志的,既然甄凤可以获得这些特族虫的尊重,那孕育了寄生幼虫的虫母…恐怕是能够命令这些特族虫。”兆青。
“此话与二爸说的一致。”陈杰。
兆青:“谢昙?”
陈杰:“你可别去看她哦,她全身皮肤都剥落了肌肉溶解,纯黑色的甲骨上盘布着红色的血管…挺可怕的。”
“知道了。”兆青:“没有资格出产寄生幼虫的普虫首来到自然世界,对方手握那么多虫母绝不会关着那些普虫。凤儿这招只是打个时间差,普虫会适应这个自然世界,发现这里的土地更有营养未来不会再有用。”
“嗯,这个阿京也说了。”陈杰。
“阿京呢?”兆青问。
陈杰:“他带着火箭筒观测那四个母虫呐!”
“四个?”兆青。
“两个形成了脑巢,凤儿很快就都给扔进他全维原子里了,”陈杰:“对了,阿京让我问你,那个刀型的虫子壳里没有其他品类的寄生幼虫吧?可别弄岔劈了!我们都不敢碰,都放在一了。”
兆青:“把那些虫刀壳都收起来,地下城的人和郦水姐都说是上好的材料。”
“尊的吗?”陈杰立刻打开联络器,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瓦连京。
陈栗:“这还差不多,当收看管费了。让他们算计,算计来算计去错过好东西了吧!”
不久之后当帝中区发现这虫刀壳的作用时,这个世界上已不能在形成新的虫刀壳,洛书军手里的虫刀壳对于悬浮城来说成为了绝大的资源之一。
俞升:“然武它们正在整理从基地内部带出来的资料,有不少好玩意。”
陈栗:“真捞到东西了?他们会把核心玩意儿放在明面上吗?”
俞升:“全维原子内是另一个世界不是此,稳定岛内能放下重要资料却无法形成有效模型。有些东西只有在此时此地才有观测意义,我这儿要的只是线索,看看别人智慧下的结晶扩展思路。”
陈杰仰着头看兆青:“倩姐连那些虫族尸体都安排人收了起来,说是想要物尽其用。”
兆青:“可以啊,虫族的壳子什么都能防,好材料。”
“恶,”陈栗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清理虫族粘液和消化液的过程简直绝了!”
兆青听闻这话看向窗外,他看到昨日糟乱的洛书营地今日恢复有序,琼州区的老乡正在军人之中帮忙打理虫族尸体。
陈杰:“准钢叔说用特化砗磲磨出来的粉可以中和虫族粘液和其消化液的腐蚀性!那个砗磲粉阿京也拿走了不少,说是没准能放强酸看看能不能给未来做出适应性材料啥的。”
陈栗:“在这一点上我真的建议做成乳液…”
“你可闭嘴吧,”陈杰做了个鬼脸:“我们这么一大堆钢铁军人,怎能涂乳液那么娘!”
兆青看着陈栗和陈杰闹在一起,他伸了个懒腰将腿搭在桌角整个人懒懒散散的往下躺,刚要掏个抱枕就感受到了毛绒的温暖,喜糖又过来给他当靠枕了。他回手摸着喜糖的大脑袋,人的适应力真的好强,几日不见每个人的变化显而易见。
兆青听到陈栗说:“哎哎哎,你看,枣儿又开始那爸爸欣慰脸了。”
陈杰:“嘿嘿,我们枣儿去地下城见大世面啦!”
“懒得理你们,累着呢。”兆青笑回。
曲珍从小世界出来看到这几个人拿出个笸箩,里面是做好的糕点。曲珍:“你们吃着,我去给孩子们送上午的点心。”
喂养孩子这方面曲珍有执念,一日三餐从蔬果到点心都得是自家准备的才好,倒不是怕在外面吃了脏东西,单纯是觉得喂养孩子是个舒心事儿。
陈栗:“好,一会儿我也过去。”
“珍姐!”陈杰喊住曲珍。
曲珍:“咋了?”
陈杰:“你下午是不是要去童一峰的全维原子?珍姐。”
“对,他那儿是工厂型全维原子,我去收质金线回来用。”曲珍。
陈杰递给曲珍一大包材料,上面还有一张纸说:“这个我手工试过能出线,您让童小哥帮我用机器大规模试一下。纸上是配方,我想要一批有弹力的质金线。”
曲珍收进稳定岛:“好。”
第5章 1-63
自从回了华夏基地他们洛书军的日常便是训练、研发、制造、种植。在城建和适应性大规模技术上他们的研发速度永远不可能超过基地里面 即便打开河图洛书他们也没有太多精力做得完美,如今他们所有的研发取向都是和作战、保护有关的随军辅助设施。
思及至此陈杰打开联络器:“倩姐,我们洛书营地所在的位置稳定性越来越低了。”
频的地动和山川变化让新九州高原长时间于小浮动震颤中 洛书军无法进入连接大陆架的基地内休息,所在营地位置正是整个新九州最薄弱的位置,像是个伸出山川的平台,在风雨冲击中震颤不已。
陈栗见兆青又陷入沉默走过来轻声问:“咋了 枣儿 你这回来总是心事重重的,地下城给你那么大的冲击吗?我们看你撒出去小蜜蜂的摄录画面还好吧,普通街道正常生活水平啊 也没有很高科技。”
“唉,昨晚上我睡前和你二叔聊天时还说这事儿了,因为普通才更让人揪心,他们看起来和我们没有差别。”兆青说完陈栗明白兆青的纠结点。
陈栗:“那确实挺有冲击力的 末世之前我们还去过被极端组织控制的城市呢 我们当时以为里面会是战火连□□不保夕啥的 没想到里面的生活特别平常。你根本想不出这一秒和你讨价还价的人 下一秒会变成人肉炸、弹。”
兆青:“子黍给我的冲击非常大…我敬佩他又惋惜。”
陈杰:“我们都看了你们之间的对话录像 导师团做了好几建模,去掉赛斯所说的什么岩浆和屠戮怪物层 光说三百米土岩层都很难挖开。按照现在的天气状况和人力极限 我们洛书军全上满打满算一天转移十三万人 不眠不休还得俩月才能都从底下疏散出来。更别说什么屠戮怪物、岩浆、地动……想要把人弄上来没戏。”
陈栗:“屠戮怪物到底是什么?”
俞升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说:“目前在神内陆的地面之上还没有飞鸽看到所谓屠戮怪物,我们认为是受辐射的特化动植物在地下进行了第二大规模适应性特化。”
兆青:“哥也训练去了?”
“可呗,你以为我能拦得住他吗?”俞升走到咖啡机前 片刻几个人手上都有一杯香醇。
兆青:“风凌雨怎么样?”
俞升:“斯说风凌雨不需要外界的辅助去将其意识岛恢复正常,我们没必要再照顾他。他的特能脉形态不规则且走遍了全身包括指尖,连脖子和头皮上都有。风凌雨时睡时醒自行恢复中,已被风凌云接入魔都区。”
“比温承昊天兄弟的特能脉范围还大?”兆青:“他是精化品?”
俞升:“yes,他目前意识岛内的意识能量和温承天不分伯仲。”
“在没有金色超余的状态下还不分伯仲?”兆青很惊讶。
“是,看来这个世界的等级并非我们想象中那么明确,要不你以为你哥和陈阳最近咋那么勤快,生怕有精化兵人比他们强。”俞升:“我们做过小规模统计,目前第一代试验品特化出的超特人身体素质与均数超特人差异不大,同比感情又被压制的厉害,侧面说明试验品并未起到真正意义上的跃升。而第二代精化品、优化品不管从素质、体能上都比常规超特人要强出一到六个量级。据咱们私下在城里打探出来的消息,精化品的数量比咱们想象中要多。目前帝中区正在汇总精化品的量,正在整编精华兵。”
“……他们这这就是不甘心落于下风,嘁。”陈栗。
“栗栗,不要拿有色眼镜看人。他们用一切方式去组织产生更强战力的基础是为了维持自身统治保卫地位不假,但也是为了保护华夏基地。只要他们给普通特人足够合理的生存空间,我们不是敌人。”俞升:“你爸的事儿是个例,若我身他们的角度怕是也会考虑这个方式。”
陈杰:“你是考虑,他们是做!你身边有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做这么下作的事儿。”
兆青:“二哥,你说相同背景成长起来的人、或者我这么问相同分类下的超特人思考路径会相似吗?”
“智明质暗者?”俞升看出兆青的疑惑,他说:“我们性格各异,分析数据信息角度虽然不同但这世界上的解决方案大同小异,很有可能不同的开始得到一样的解决答案。”
“仿佛做算式,解题过程不同但所谓正确答案却一样。”兆青沉吟着,塔卡尔不愿意开启任何一块石板,温承天带走了陈陌…兆青不得不多想。
“屁嘞,我们和他们可不一样。”陈栗。
俞升:“栗栗,把你的心态摆正,否则你说着说着会把一切在你心里说成真的。未来你和李倩会是物资的主要负责人,你们和帝中区及华夏各区之间会产生很多沟通。无论如何我的提醒是再告诉你,别再用单纯的好恶来影响你对事物的判断。”
陈栗呼吸:“知道了,二爸。”
“优化品的数量多吗?”兆青。
“按照目前的统计优化品数量不多,但问题是优化品从外观、行为方式上都难以区分出谁是优化品。单纯的能量测算中又有各种叠加项,所以优化品统计数据仅为参考。”俞升,“至于浸润品…多数浸润品均为末世前科研机构的人,智能基础不低百分之九十以上全部转化为智明质暗者,经过常规测算的大家末世后的升幅均有合理解释。如果非要说明浸润品的基底影响,那便是给了更踏实的地基进行智明质暗者的特升。”
瓦连京:“超特人之中也出现所谓的先天能量壁垒,强度按照拥有超余,拥有特能脉,被太阳真经开启面直接充能数…林林总总叠加项非常多。”
俞升:“至于阡哥…”
“阡哥怎么了?”兆青见俞升欲言又止。
俞升:“谢昙说的没错,阡哥几乎是赶在点儿上,他末世前的体能素质超过均数精化品,末世后又第一时间得到了天子超余,他的特能成长率令所有人望尘莫及的同时又多掐在太阳真经开启的第一线。如今又因洛书军的关系成为了拥有最小单位特能脉的载体…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唯有巧合、任何人为都很难在这样多的干扰项内给他如此丰沛的路径。”
瓦连京:“从原始特化能量值、特化能量成长率、拥有的特化能量载体量来说楚阡都是真正意义上的皇者,无可置疑的第一名。”
“他身负的特化能量已突破某种压制,引出了意识能量的稳定成长率。”俞升。
“??意识能量的稳定成长率?这是?”兆青。
俞升:“这是新概念,理论上意识能量没有稳定成长率。空气中布满了游离意识能量,端看个体的吸收转化速度。在我们做过基础检测后,我们也曾担心因为楚阡身上各种特化能量值和比率的叠加,如果他的意识能量不跟随成长的话他的意识岛、他的脑早晚会跟不上他特化能量的叠加以及躯体的强悍倍速,这之间的落差会是个隐忧。却未曾想到他竟然拥有稳定的意识能量成长率,虽然他受制于超特人分类限制并未出现大幅度的脑域提高,但其脑域确实是有稳步开放的状态,只不过他没有意识触须和意识探针。”
兆青听完这些话微微皱起眉头。
俞升看出兆青眼里的担忧,正也是他的担忧。
俞升说:“这个世界让强者恒强,却不允许最强者没有制约的存在。我很担心阡哥的制约到底是自身的某项巨大缺陷,亦或者会有更强的外部力量成为他的制约。”
兆青:“暂时阡哥身上没有异常项吧。”
“没有,”俞升感慨道:“他自控力极强、他不缺失情感的同时也能用理智克制自己的偏执,他像是个上了发条的机器,唯一的几放纵我们都曾亲历。”
陈栗:“醉酒也算放纵?”
俞升:“平日里出气啊很少饮酒,对甜食无感,对睡眠的需求也不多,他也没有…嗯哼的需求。通过了解,他末世前也是这样,而具体产生原因他却未多言而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此时是曾经过往事件叠加的结果,过往之中的真相我们撕开够多了…”
瓦连京:“这是重要不紧急的事儿,至少目前所有情况向好且可控。而你们脑中那些不可控的因素,全部都是无法解决的何必牵扯你们的精力。”
俞升:“我知道解决不了,这不是告诉枣儿一声让他心里有个数,他比咱们都细心。”
“知道了,我会多关注阡哥,”兆青。
俞升:“嗯。”
“我出去这几天阿阳的变化也不小,”兆青:“我真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想通了,哥被温李家算计了,我还以为他会气一阵子或是冲动的出去报复。”
俞升:“我们不能只是身体走出了特化生命的现在,我们的心也要走出这一切。如果产生恶劣结果我们必复仇,但既然活着便不推算过去的可能性了。双方仍需更多合作。”
兆青:“他们合作我们合作,他们背叛我们复仇,他们再合作我们不计前嫌。”
“听起来可真圣字开头的…”陈栗。
陈杰:“但这是很经典的方式哇,说这种方式在合作中成功率最高,对吗?谁提出的来着?”
俞升:“罗伯特・阿克塞尔罗德,一报还一报策略。对方表现出欺骗行为我方不再坚持合作,同时若产生恶劣后果我们对于对方的一欺骗行为只给予一报复。报复完毕后不再计入下合作的考量,对方合作我方合作。”
“一也让他们难以承受。”陈杰说着哼了一声。
俞升:“我将这个写进制约条文中于昨天下午让人送进去给温承天签,我们这边不会有欺骗行为,端看他们要怎么做了。不签我们做好报复准备,签,我们做好完善的报复准备和后续合作准备。”
“这样做是对的,”兆青。
俞升:“难得你有同意。”
兆青苦笑,他脑中有个非常不好的线索,他问:“隐瞒信息算欺骗吗?”
俞升:“此条约最大制约双方都是导师,洛书守护者你所知的信息你有全部决策权,说给谁不说给谁全看你的心情。”
“晕,”兆青被俞升的语气逗笑。
“我没跟你开玩笑,多少人因为你是洛书守护者才给了我们连接彼此的机会,在这一点上我们必须相信你的意志,否则那些信任你的人怎么办?他们在悲哀中求一个生存的机会,兆青,谁也不能剥夺这一切。”俞升。
兆青:“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我所做的事儿踩在两条线之间,我隐藏的信息也许会造成更大的敌对势力,终有一天会有人说我是华夏基地的叛徒。”他内心无比希望子黍永远正直且最终成功,但此时的放任也有可能促发地下城的彻底黑教会化,形成难以打败的敌对势力。
陈杰:“屁嘞!你知道的事儿我们都知道啊!那人和你的对话我们都知道啦!”他们不约而同的将子黍这三个字隐在口中,那是他们心里的星星之火。
“我知道咱们家永远在一,也知道我有洛书军的支持…”兆青难以诉说自己的纠结。
“兆青,别怀疑你自己。”俞升低头用拇指拂过兆青的眉心,他说:“事情走到今天,我们所学会的所有既往认知都持续着、同时也都被完美推翻,我们能做的是百般思考后随心而行。这世界上最脆弱的是连接,你手上的线很重要。如果你不做出这样的选择,他人岂敢把线放在你的手中。”
兆青听闻忽然想起子黍的眉眼,那个坚定地男人无惧未来的风波与战斗选择留在地下城,却向他祈求一个所有人都能活下去的机会。
“生命不能用八百对一千,多两百这种方式衡量。一个生命等于一百个生命等于一千个生命,反之亦然。”俞升:“你所做出的决定一定不完美,但你要相信我…没有更完美的决定。赛斯说的没错,我们这边未必能活到时间的最后,这个地球上的生命也需要第二条出路,任何人无权捏碎种子发芽的路径。”
瓦连京:“所谓的一性解决下必有遗漏,我不相信帝中区得到这个消息后不作反应,更不相信他们能完美的灭杀所有地下城产生的隐忧。只要一个地下城生命活下来,我们这里必是他们永远的仇敌。此时地下有我们的朋友,而反之我们只有敌人。”
兆青吸入空气,缓缓吐出。每个人口中都有一个未来的世界,而谁都没有错。
俞升:“我们此刻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不让任何人逼迫你、胁迫洛书;胁迫阿陌,掌控罗摩耶那颂。只有你们两个人稳定,生命才有稳定的未来。所以请你不要有负罪感,不要怀疑自己。”
“谢谢,”兆青:“阿阳代表家庭给了我盲目的支持,而你和阿京代表洛书军给了我理智的支持,对此我感荣幸。”
俞升:“摆正心态,阿青。”
兆青:“阿京在我睡着的时候来帮我看过了吧。”
俞升:“嗯,你的脑域没有再开放的趋势,你会停止在1%。完成地球样本搜集后,你那近乎为 的成长率彻底变成了。我很抱歉,阿青。你…不会形成质金武器了…”
无论是什么能量互相转换都需要成长率的支持,而完成地球样本收集后兆青没有成长率了。
“我不遗憾,此时此刻刚刚好。”兆青看着自己腕间形成一半建然而止的质金线,他说:“如今已确定自然神禁忌之言在地下城黑教会的掌控中,而汉谟法典?”
“彻底丢失。”俞升:“俄国遗民已到达华夏基地,所有情况都有过沟通了。尼普顿身在高位一家人被层层保护,凭空消失。未有冲突打斗、也没有留下任何意识能量场的痕迹。赛斯在你睡着的时候也去见过俄方对接智明者,对方意识岛正常无更改痕迹且开放了一切给我们看,在赛斯眼中尼普顿也是猛然消失在时间线之中。”
这是个只能接受却不可能有解释的事实。
兆青:“关于赛斯,最近我和他相数不少,我发现他的预见和我们身边任何一个先知都不一样。…”
俞升:“也许这就是预见的终极。”
兆青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说:“这个终极满残酷的。”
陈杰:“妈耶,我有点听不懂啦!”
兆青揉揉陈杰的脑袋,不再解释而是问:“对了,张子龙既然回来了,那长白三峰?”
俞升:“司戊辰和应云孩子那边,两日内必到。”
话音未落俞升的腕表剧烈的震动起来,洛书营地又是一阵骚乱。
俞升看了一眼说:“又湮灭了一个全维原子,他们在理虫族。母虫越虚弱越晚形成脑巢反而意味着其中的虫族量越多,最近几出来的虫族量有阶梯性上扬。”
兆青:“嗯,明白。”
俞升:“带好激光武器,关键时刻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小世界找得到的动物超余全放出来,你出意外什么生命都别想在你小世界里踏踏实实的活。”
“我知轻重,放心吧。”兆青点点头。
他们都在准备,准备一场一定会发生战争。
兆青越过窗子看着那如浪潮一般涌出的虫族被瞬间绞杀在防护线内,每一个决定对于他来说都是艰难的,而唯有这个决定最为艰难。
兆青的目光凝在虫族的身上,沉吟道:“我需要和应羽嘉见一面…单独。”
“好,我去安排。你所有的决定都有我的支持,明白吗?”俞升说着面露不忍,他把手搭在兆青的头顶,人生在互相搀扶下磕磕绊绊才能走过去,而有些路却是独木桥,他们只能一个接一个孤单而行。
兆青:“嗯,我没事。别这样看着我,二哥。”瓦连京:“你二哥他的情感脑域被彻底放开,最近比较多愁善感。”
“滚!”俞升把手收回来一脚踢在瓦连京的凳子上,起身出门。
瓦连京在俞升下车后看着也要离开的兆青说:“我再提醒你一,你要独自做决定但你不是孤单一人。尽快解决你心里的疑问,家里仍需要一个好厨子。吃大锅饭吃的有点想吐,栗栗半夜都开始偷偷煮手擀面了。”
栗栗和陈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瓦连京所说的全部内容。
兆青听闻扯了扯嘴角,玩笑回:“谁也别想抢我厨子的位置哦!”
玩笑中消解着兆青忐忑的心情,但所有隐忧都被埋在既有线索之中,让人无法安宁。
应羽嘉最近也忙得飞起,挤着时间在221年2月7日赶来在司长老所在的集装箱内和兆青短暂的见了一面。
这几日整个华夏基地都动了起来,所有的嫌隙至少在面上都被摒除。
归附协同各个国家的残存政府也画地为治协同建设,各方势力互相包容只为让整个华夏基地的防卫布局提高一个层。
帝中区和华夏基地各个行政区均送了不少暗物质金属和匠人出来协助洛书军为洛书军营地建造城防,应家送出来不少缠绕血藤的种子种满了城墙下和城内城外主要科研区周围。
应羽嘉对于兆青要求见面的事儿毫不惊讶,两个人入浅出的交谈了两三个小时才意犹未尽的停止兆青主要询问的内容。
司长老全程在一旁像是听戏一般半倚着,偶尔坐直也是为了煮水泡茶。他穿着少见汉式宽大的袍子,袍子长长的下摆从床榻拖到地上,他从未开口和兆青说任何一句话。
应羽嘉所说的内容牵扯了兆青一大部分精力,两个人结束对话后他才有时间观察司长老,定定的看了好几秒才把自己的眼睛从司长老身上拔、出来,略感尴尬的撇开。
应羽嘉:“你脸都红了,有那么夸张吗?”
兆青听了这话面上更热了,陈栗的话毫不夸张,真有的人会美丽到让人生理性的心跳加速且不敢有一丝旁的心情,怕是对美丽的玷污。
兆青不再看司长老,又说:“如今不算谢昙未湮灭的全维原子有五个,我们洛书军自己一个,帝中区送出来六个已经湮灭了两个,还剩下四个。”
在他们谈话的过程中,洛书军所持有的三个孩子中除了李晓雨的儿子冯春天又湮灭了一个。与此同时酸雪仍在落下,且融化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有少量地区形成了雨夹雪。
由于长白三峰的动线,如今整个新高原周围都出现了大频的地动。长白三峰的到达会引起山脉之间的对撞,必然也会造成一定不稳定性。
应羽嘉:“除了让我给你解惑,还需要我办什么事儿,明说吧。”
兆青:“嗯,不会和您藏着掖着。综合所有目前的信息以及洛书军导师团的建模推断,酸雪即将在这两天彻底变成雨。赛斯也时时刻刻的帮忙看着,剩下的五个全维原子恐怕也会在这两天内接连湮灭…由于长白三峰迁移引起的地动频也越来越高。”
应羽嘉:“直接说你们的结论,我不需要你们的推导过程。”
“这是最好的时机,也是唯一的时机。”兆青说着看了一眼手环,“应该说三十六小时到五十小时内是最好的时机。”
地下城势力盘根错节选择离开的那一部分黑教会势力是明知自己无法回归到地下城的人。他们掀起这场战役的目标从不是和任何个体战斗或泄愤,他们的目标无非是占领这个已然形成规模的亚高原。
兆青:“错过这机会,对方也将无法再趁着虫母引起的全维原子湮灭从内部得到大量虫族,而掀起大规模对抗战,而…赤松的到来是……”
应羽嘉:“这点你说的没错,对方也是时不我待。新九州高原即将在控制者的脑洞和智慧下形成悬浮城。而飞行功能这个特化对于所有物种来说都是个缓慢且需要触发点的过程,你们特人类习惯奴役动植物导致你们锁定了一部分动物形成了坐骑。你们自身除了异者和个别几个能力极强的超人外依旧都会继续受重力约束,想要翱翔天空多半要等被你们锁定的坐骑进一步的飞行功能特化。而对方也必然受此限制,需要时间才能再跃到天上来。”
兆青:“对,那时候水泽和厚土才会真正成为天上地下的分割线。”
司长老首开口道:“‘所谓天空会留在天空上,而厚土会埋在厚土下。’终有一部分人会留在满目疮痍的水上,端看那得到悬浮城的人是谁,被踢下去的又是谁了。”
赢了、他们有可能留在此建设悬浮城。输了、他们便是那挤在最恶劣生活条件中的人。黑白之之间灰色地带也有人生存,而那些人会比天上地下更艰难。
兆青内心一惊看向应羽嘉,他们被遮了眼睛,直至今日任何预见都没有说过他们必赢。
应羽嘉:“新九州高原的结构图你们都收到了吧?”
兆青点了点头。
“洛书军营地所在的位置是一个伸出高原的岬角,”应羽嘉低头看了看自己锋利坚硬的指甲,状似无意的说:“高墙能抵御住的风波终究有限,没有翅膀的人啊,任何时候都别忘了准备能装得下自己的船。”
为什么应羽嘉会提醒他,为什么他要发现这个线索……兆青:“他们敢吗?”
“你说的他们是哪个他们?”应羽嘉挑了挑眉。
兆青起身匆忙走到门口:“我,我先去做准备。”
应羽嘉见兆青的慌乱,说:“兆青,无论天上地下或水间、洛书军都有最高的存活率。”
兆青听闻停在门口,反问:“他们能接受背叛的后果吗?”
应羽嘉:“怎么问我?你知道的,我只与洛书军交谈?”
兆青:“那下见面是什么时候呢?”
应羽嘉一顿,说:“这世界对我族来说没有天地水之间的壁垒,随时,我们随时见,洛书。”
“谢谢,嘉姨。”兆青回头的看了一眼应羽嘉。
应羽嘉露出难得的温柔微笑:“去吧,洛书。”她目送兆青离开后笑容瞬间消失。
“连我都不知道背叛的后果是什么?”应羽嘉面目严肃。
司长老:“那你如何选择?与洛书同一地还是在这里稳定衍?”
应羽嘉沉默了片刻说:“长安…长安还在甄凤的全维原子中。”
“若长安还有思考能力,定不会同意你作为一族灵长做出跌落的选择。”司长老。
“那你呢?”应羽嘉反问。
司长老用手抵着太阳穴眯着眼回望应羽嘉。
应羽嘉:“你再漂亮对我也没有吸引力。”
司长老:“我族族长和姻族族长将做决策的权利给了你,你怎么还问上我了?”
“……”应羽嘉被噎回来,忍着没把脏话抛到司长老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上。
“安定的生活是休养生息,若是跌下去权当试炼了…我随便。”司长老漂亮眸子看向窗外。窗外是高耸入云的紫禁城门和在协同建立洛书军防卫的洛书军人与帝中区匠人。
“帝中区灭掉地下城留下的野火不过是绵延百年之后才能发作的仇恨,若洛书出了异变那这世界可就有趣了。”司长老。
“人类善妒自私,毁掉得不到的…这又不是第一。”应羽嘉。
司长老:“往人类叶障目自诩天下首等聪明可控制万物,才敢说什么斩草除根。这一自然用它的语言告诉他们人类屁也不是,而同为种子的谁对谁也没有完全灭杀的掌控力。难道他们不会怕吗?”
“他们怎么会不怕,胆子小的像针尖,可心眼儿却多的让他们盲目,他们有一就敢赌一百。兆青隐下信息令帝中区非常不满。”应羽嘉。
司长老:“兆青隐下的地下城,那也是特化生命的摇篮之一。”
应羽嘉:“你开算了?”
“怎么可能,现在只有戊辰这种中段可以开始推演,我要是被允许推演我第一问必是…”司长老说着笑了,那唇角勾起的弧度像是能勾掉人魂儿一样。
应羽嘉:“你可别笑了。”
“那咱们俩也赌一个。”司长老说着整个身体往前趴,他的下巴抵着双臂搭在窗前眼神定焦在正被兆青喊住的人身上。
“赌??”应羽嘉顺着司长老的眼神往窗外看,“赌个屁,你心思都没在这儿。”
“是吗?”司长老说着宽大的裙摆上下翻了翻露出一丝流光。
应羽嘉无语,她起身将司长老的袍子往下拽了拽,让其规整的拖在地上遮住所有光彩。
“不要为了拒绝而拒绝,”司长老仍是看着防御建筑那边忙碌的某个被兆青拽住的人,但却在对应羽嘉说:“羽嘉,人类蒙昧。而我们何尝不自负呢?我们自负的认为拒绝本身意义,却不知道也许只要一句话和一个动作就可以弥合掉即将产生的裂痕。你为什么只愿意做你心中的‘先见之明’呢?”
“我…”
“羽嘉,你所谓的被动选择也是选择本身哦,你选择了不帮助‘那里’。”司长老说着用纤秀的指尖指了指紫金门的位置。
司长老:“不要还没学会想象力,先学会乐见其成下的幸灾乐祸哦,这样反而失了纯粹。”
“烦的个死,懒得和你说话,就你们天天的事儿贼他妈多!”应羽嘉说着气呼呼的离开司长老的集装箱。
“嘁,这个世界蛮有意思呀,多有趣。”他说着用手指点了点窗子上的某个身影。
兆青离开集装箱正好看到正在指挥做防卫的楚阡,他小跑过去一把拽住楚阡:“哥,我有事儿和你说,先叫上人来小世界。”他说完消失在原地。
楚阡一头雾水又嘱咐了几句叫上李倩来到小世界,他们刚站定便见到兆青和俞升。
兆青:“我闲话少叙,还有多少洛书军人没和小世界产生意识通联?”
李倩:“三百二十三?怎么了,兆青?”
“稍后安排这三百多战友来找我,”兆青看了下时间,“三个小时内要完成所有洛书军和小世界的关联,让其与我产生意识通联。让吴成雷再来一趟,我去请赛斯为我和吴成雷加固意识通联。”
俞升不明,但兆青既然没说原因他也不问。
兆青:“哥,防御建筑弄的怎么样了?”
楚阡:“咱们所在的位置结构相对不稳定,目前主要防御建筑位置靠近紫禁门及外壁山体。”
“好,李倩,防御建筑要做但要注意其度。”兆青点到为止。
李倩:“没问题,我们有实时建模防控,会保证洛书营地稳定性。”
“好,那你出去安排战士们吧。”兆青又说:“对了,李倩,帮我告诉所有意识倒锥宿主,刀兵无眼做后勤的人一大半都不是兵人,让其现在全维原子内做后勤吧。让他们尽快做好安排,我三个小时后要和他们进一步沟通。”
李倩听到这话若有所思,但仍是先颔首:“好,”说完她见兆青不再多言离开小世界。
兆青看着楚阡和俞升,在后两者追问的眼神中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俞升:“疯了吗?”
“所以我没告诉其他人,只告诉了你和阡哥。”兆青:“此事若是我臆想至少不会影响其他人;若不是我多想,有你们两个我相信也能做全暗中准备。”
“再说是真是假端看结果,”兆青补充。
楚阡:“明白。”他的速度已快突破音速限制,他即将成为第一个天上地下无壁垒的超特人,也有可能是现阶段的唯一一个。
楚阡的坚韧坚定非常人所及,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俞升是洛书军中最高、且情感回归思绪周全。
俞升:“应羽嘉的提醒?”
兆青:“我知道应羽嘉相帮咱们的同时也不介意看人类内斗,她的话中有三分幸灾乐祸不假,但七分都是我们所忽略的角度。塔卡尔的选择…代表着一批人的思考路径,我们不可能排除这一条线。”
“这是你回来后愁眉不展的原因?”俞升追问。
“是。”兆青点点头。
楚阡:“你们所拿到的资料中对悬浮城的建设概念预计到哪一步了?”
“有这个东西???”兆青一愣。
俞升:“嗯,上趁乱从研究所中带出来的,帝中、魔都和长安三区设计了一个悬浮城计划,里面有五级概念介绍,设计、研发核心悬浮装置核心机、补充附属悬浮设备、制造异者特化能量转化装置、达成悬浮。”
“这其中……”兆青。
俞升:“这其中向我们披露的是悬浮设备和异者能量转化装置,我们当然也能想到其他的设备也必然有进度,但若和你所说嵌在一想,那我可真是…想象力不够了。”
兆青拿着悬浮城核心设备的设计图看了很久,他不是工科生根本看不懂这连设计图都无比复杂的设备是怎么让整个新九州高原悬浮离开地面的,他唯一能看懂的是上面的一句话—-悬浮城预计高度未原平流层底部。
那即将是万米高空。
生命在出现的那一刻到底是善是恶…
兆青、俞升沉默良久,而楚阡早已想好自己要做什么。他是陈家的底线、也是洛书军的底线,若一切走向未知他有超越所有超特人的反击之力。
小洛赤感觉到兆青出现很快速的跑到院子里又因为兆青低落而复杂的表情没有跃上来,它在兆青脚边走来走去偶尔故意用小蹄子蹭过兆青的脚面。
思绪间足够所有人恢复理智。
“和之前一样…没有区别,”俞升:“我先出去,还有很多事需要安排。”
楚阡:“面上不要有大动作。”
“明白,哥。”俞升消失在原地。
楚阡:“你还有什么事?”兆青既然未动,那必有未尽之言。
“除了洛书军之外,我也想和身边意识倒锥宿主达成意识通联,”兆青抬眸看着楚阡。
“给我个合理的理由。”楚阡已知道全维原子宿主产生意识通联会让其全维原子之间形成往来通道,形成彼此全维原子的‘门’。
兆青:“那日转移地球样本时我感觉到和我产生暂时意识通联宿主、他们也都期待和洛书全维原子产生进一步的连接。”
楚阡:“这不是理由。”
“多一个门多一分危险,但也多一个机会。”兆青:“我想包容和接受这世界上产生的规则,才能在规则之中找到更好的出路。”
兆青又说:“这是意识通联能够产生的作用技之一,既然存在便一定有意义。我…我不会要求通联其他全维原子,那是我对自己不负责任。我想为能接触到的意识倒锥宿主留下门…行吗?哥?”
“你知道意识倒锥宿主都连着谁吗?你知道这些间接通联关系会产生多少扇‘门’吗?”楚阡。
兆青用沉默做出了回答。
楚阡:“你决定了?”
“门有主人便有锁,任何与我通联的人都无法越过我来到这里。我会做好守卫者的职责,若有异常会第一时间切断意识通联。”兆青:“洛赤,它会保护这里,它…是这里真正的王,比我拥有更纯粹的洛书能量。”
楚阡定着眼神看兆青,良久未回复。
兆青又说:“家里的人都会无条件支持我,但我是洛书军的全维原子属于整个洛书军,所以我需要您的首肯。”
“行,半个小时后告诉你答案。”楚阡准备离开看到兆青仍是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问:“你不出来吗?”
“我需要和洛赤再沟通沟通。”兆青说着指尖一动,洛赤一跃而起落在兆青的怀中呦呦两声。
楚阡:“无论导师团是否同意你的动议,我个人首肯你的包容态度、但同时我认为你很莽撞。”他不知兆青决定背后的那些意,但他明白‘门’的作用不仅仅是为了让其他人来到洛书全维原子,也是为了让洛书全维原子内的人逃出去。
若有天万事倾覆连洛书全维原子都会湮灭…兆青想要保住留住几扇门,也给洛书军更多生存机会。
第6章 1-6
兆青看着楚阡消失在院子里 他抱住洛赤摸了好多把心里才稳定了一些。
兆青:“我的小洛赤,如果一个地方太干净是不是也少了所谓的‘生机’?没有害虫的地方哪里有益虫呢?”
洛赤呦呦两声,支起小巧的身子舔了舔兆青的脸颊。兆青见洛赤两角之间出现能量盾 片刻后布满洛书印记的能量盾从洛赤身上蔓延到兆青身上又逐渐蔓延着形成一方独立的空间。洛书能量盾逐渐成长慢慢扩大,最终整个院子的光膜上都映出洛书印记。
站在兆青臂间的洛赤则是像是累坏了一样啪叽一下四蹄展开,还将小舌头甩出来呼哧呼哧的大喘气。
兆青吓一跳,“累了??”结果洛赤一下子翻身而起踩着兆青的肩又踩着兆青的头跃到地上再灵活地回到兆青怀里呦呦两声。
兆青摸着洛赤的头:“还学会吓唬我了。”
“呦呦!”
“好好好 我知道你是逗我开心。你好厉害啊 小洛赤。”兆青摸着洛赤。
前几日兆青偶然一个人进入小世界休息和洛赤独时,小洛赤展现了这个令人惊异的能量。
洛赤的成对植物不仅仅是支撑河图洛书本体的意识态赤松,洛赤身负洛书能量是真正意义上小世界的王 在兆青不知道的时候洛赤便已将各个区域的光膜全部都通过它自身加固充斥了洛书能量。
与此同时兆青发觉他和洛赤之间不仅仅能感知彼此想什么,甚至可以对话。他完全可以从外人听起来一模一样的‘呦呦’中知道洛赤在说什么。
“呦呦!(别担心,这里我罩的住~)”
兆青:“我知道你罩得住,我这不是怕你受伤吗?”
“呦呦呦!(我才不会受伤嘞!)”洛赤晃晃身体兆青在它身上看到洛书保护罩的光晕。
兆青:“你还小…很多物种都没见过 有些可凶了。”
“呦???(我最凶!)”洛赤说着用小角顶了顶兆青 让兆青看到它角间的洛书能量形成锋刃的截面 似是能割破虚实之间的一切。
兆青:“他们总说我已经成为洛书 我看成为洛书的是你吧。”
“呦~~!(我就是你呀。)”洛赤说着整只鹿环在兆青的肩上 用柔软的腹部贴着兆青的后颈舔了舔兆青的颈子。
“你别逗了,你是一头鹿 我是一个人。”兆青摸着洛赤的皮毛 又嘱咐道:“洛赤 若生命是个循环不能缺少任何的圈,若我们必须包容一切才配做洛书。那你一定要帮我保护好这里,这是我的家,我们的家。
兆青看着一如最初的庭院 曾经写着名字的门牌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洛书军营房内的一个高锥塔。
高锥塔的基座上刻着兆青和陈阳的名字,意味着他们二人是小世界的宿主,临近他们名字的当然是陈家人。接着按照通联的顺序刻满了所有与兆青意识通联人的名字,而那即将再多将近四百个名字。
“呦~(放心吧!有我,你不准怀疑你自己啦!)”
兆青笑回:“你说多奇怪,你就呦了这一声,我怎么能听出这么多意思。”
“呦~呦~(都说啦,我是你嘛!)”
“又来了哦!那你告诉我,你会不会变成人啊?你还会不会长大啊,我的小洛赤?你现在这个大小太可爱了。”兆青说着席地而坐将洛赤摆在怀里。
“呦~呦~(你少和陈阳打架我就不会那么快长大啦!我也不想长大!)”
兆青:“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和阿阳才不会打架。”
“哼,”洛赤从鼻子里呛出一声,生气一般的趴在兆青怀里。
“还真生气啦?”兆青揉着洛赤的下巴,说:“不逗你啦,乖。”他把洛赤拎起来亲亲洛赤毛茸茸的小脑袋。
“呦~呦~(我去采松子!)”洛赤说着舔舔兆青。
兆青:“我第一知道原来意识态的植物也会结果子哦。”意识态赤松成熟了一批松子,他连摸都摸不到但洛赤很喜欢吃。
“呦~(那是我的口粮,你等大树来吧~)”洛赤说着使劲贴了一下兆青,从兆青怀里跳出去消失在兆青的视线范围内。
兆青从洛赤身上能找到很多力量。
小世界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保护神,而兆青可以专心致志的保护外面。他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环视一圈,入目所及仍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却也全然不同。
庄景鸿仍是坐在他最喜欢的位置,他那些贴心的孙儿在百忙之中还给他做了个舒服的摇椅。“姥爷,今儿没去钓鱼?”兆青。
庄景鸿:“歇晌,傍晚去。”
兆青思及一事走到庄景鸿身边说:“姥爷,您不能再离开小世界了。”
“外面冰天雪地一会儿酸雪一会儿酸雨的,我老胳膊老腿可别出去了。”庄景鸿话虽这样说,但他的眼睛告诉兆青他已知道一切。
“人类的数量比我想象中还要少,整个华夏基地都没有找到第二个人类。也许仍有人类在其他全维原子内,但…您是必要样本之一,在人类灭绝前您不可以离开小世界。”兆青说着抱歉起来。
庄景鸿:“过来,我的崽子。”
兆青走过去被庄景鸿牵住,他很喜欢听庄景鸿用‘我的崽子’来唤自己。那是长辈还在的幸福,庄景鸿的语气里总是带着他们这些年轻人不懂的亲昵和自然。
庄景鸿起初只是管楚陈三兄弟叫小崽子,什么兔崽子猴崽子鸡崽子都叫过。时间长了这个可爱的称呼落在了陈家每个人的头上,连知桓柏学那一代也被叫做小崽崽子。
“我比其他老人生活的都幸福,对吗?”庄景鸿:“看这漂亮的绿色,看远的海和那带着雪顶高高的山。”
“再美的地方没有自由会不会也是囚牢?…”兆青不得不承认庄景鸿失去了自由。同时所有特人类都将失去自由,天空的即将被困在天空之上,而厚土被困于厚土,恶水间的将在恶水之间挣扎。
庄景鸿:“什么是自由?”
兆青答不上来。
庄景鸿伸手点了点兆青心口的位置说:“人们生活的地方从来都是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有人一辈子没出过自己的小县城他就没有自由吗?你替我惋惜的是失去自由吗?”
“战争和灾害一时不停,怎么在有限的环境中生活到最好才是你应该想的。”庄景鸿说着递给兆青一块酥糖,是老式的红皮生糖。
无论是有壁垒、无壁垒全维原子,因为冲击波的裂解其间属于上个时代的物资都已戕灭,如今只剩下亚世界型全维原子因为有独立的真空保存空间还保留着末世前的物资。
“你看你们走遍了全球存下了多少好东西。”庄景鸿将兆青的手指握起。这样重的任务就这么砸在一个心思单纯的人身上,其中的辛苦活了将近百年的他都理解不了,更何况旁人。
庄景鸿:“世界上美好的地方太多,即便拥有超界的力量你也不能奢望可以拯救一切。你要事情往你想要的地方毫无风险的发展,可以说是拯救也可以说是…掌・控,明白吗?自由在每一个愿意承担责任、承受风险的心里。”
“嗯,”兆青握紧了拳头,他看着庄景鸿说:“姥爷,您一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庄景鸿笑道:“你这崽子。”
兆青:“我还没长大,我需要您。”需要您作为我的父母,我的长者,我的长辈,和这世界上仅剩的人类教导我们那从人类而来的经验,让我在特人类的路上一往无前;让我们学会承担责任和承受风险,突破生命的藩篱和时间的限制,带我们找到真正的自由。
“我争取活个一百二十岁,行不?”庄景鸿见兆青又要说啥,赶紧摆摆手说:“欧呦,可不能再活了,我到一百二现在还有二十多年呢,我太老了再活太累!”
“嗯,好。等一切稳定了我进来给您养老。”兆青由衷的说。
“去吧,还没到你退休的时候,”庄景鸿说着把兆青推起来。兆青的看了庄景鸿一眼离开小世界,他回到自然世界中刚好看到知桓在一旁一边看书一边吃饭。
兆青走过去把书籍合上,说:“吃饭要好好吃饭,不然会胃胀气,怎么这么晚才吃中饭。”
“上午做题忘了时间,爸爸。”
“你不能总忘了吃饭,你还在长身体。”
“我不饿,波琳娜姑姑给我们送了核桃面包,很好吃的。”知桓说着抱了抱兆青。
瓦连京的姐姐波琳娜非常喜欢孩子,谁的孩子她都喜欢。波琳娜因为自身的情况和对基因编辑优化工程了解过少、一直未敢要过自己的孩子。
波琳娜主动要求成为洛书军小学的教务主任,负责从谢昙全维原子中出来的一百多个孩子的衣食住行。
这一百三十个孩子都是末世后出生被特化能量和高原催熟的孩子,其中有二十七位有特能脉印记,意味着他们是精化品。优化品无印记暂时无法排查,但想来一定占有相应的比例。
华夏基地已然排查过这一百多个孩子没有家人在华夏基地之中,而即便这些孩子仍有家人在地下城也没有人能核对出来信息将其送到父母身边,洛书军会成为他们的父母、师长、兄弟。
如今除了曲珍和陈栗,波琳娜可谓是后来居上宠孩子宠的厉害,自家孩子更是被她宠的没边儿。
知桓看到兆青的指缝间有一抹红色,“你拿着什么呢,爸爸。”
兆青将手心里的生酥糖交给孩子,说:“是你太姥爷让我拿出来的糖,吃完饭尽快吃了,这是我们小时候的味道在这里容易消解。”
“谢谢爸爸。”知桓,“我最爱爸爸了。”
兆青:“桓桓啊,未来你自己有家庭了想住在哪里?”
“我有啊,这不就是我的家??”知桓。
“当然,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但你也会有你自己的家…你会有单独的房间、单独的房子和小家活动的空间啊。”兆青。
“一定要有单独的房间吗?”
“对啊,像是我和你爸不也有单独的房间吗?房间上有锁,代表着那是我和你爸的地方。”
“那我和阿布吗?”知桓追着兆青问,“那我要住在爸爸隔壁,我们偷偷再打一扇小门好不好!不告诉任何人,好吗?”
“打一扇门?”兆青笑问。
“对,小小的门,不告诉任何人好不好,爸爸不要带锁好不好,我想永远能去去你的房间!我会很懂事的,我晚上不去!行吗?”
面对可爱的儿子提出的要求,兆青哪儿能说不。
兆青抱住儿子说:“不带锁不行哦,这样吧,爸爸把锁放在你那边,钥匙也给你。爸爸不能随便过去但你能随时开门来我的小世界,好不好?”
知桓:“真的吗?好的啊爸爸,那我们拉钩!”
兆青勾住儿子的手指,他亲了亲儿子的额头说:“我的孩子,我将永远不去主动找你的门藏在哪儿,但只要你想你随时过来。”
知桓看着兆青,父子心头一热相视而笑。
“你要答应爸爸,钥匙必须一直在你自己手里。包括你的家、你的世界、你的门,那钥匙必须都在你手里。”兆青慎重的交代给儿子,他可以开放一切给儿子,但他幼小的儿子必须保护好自己。
“知道了,爸爸。”知桓点点头。
“好了,吃饭吧。”兆青说着要离开给剩下的洛书军做意识通联,刚走下车他猛地反应过来回头看着剑齿虎二代。
陈栗正好回来,“咋了,愣头愣脑的看门干哈。”
“我生气!”兆青说着攥了攥拳头。
“为毛?谁惹你了,我去揍他!”陈栗。
“没事儿!我去忙,”兆青总不能说因为知桓要和司苍布在未来住在同一个房间而生气吧,他边走边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呸呸呸!”
兆青虽然会担忧孩子们之间的情感问题,但这是第一有直观的感受意识到司苍布和知桓的关系完全不是小孩儿合得来的关系。
他们早和孩子们说过房间里住的都是情侣,情侣需要私人空间亲亲抱抱生小孩,所以锁门的时候不能敲门、硬推、不能打扰,结果知桓刚才说要和司苍布住一起。
兆青想着小跑起来,他觉得自己已适应了并线思考,关心家庭的同时也不会忘了还有多少事儿堆积着亟待解决。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去,每个人都在极端的忙碌中。海贼已成了洛书营地内所有岛化巨鸟的领军者,岛化动物们在各自纲目的超余带领下与洛书军人互相配合。
洛书营地像是堕入神话的方寸之地,强悍的军人踩着巨兽的肩膀互相借力配合将综合战力一步一步提升。
兆青在赛斯的协助下完成了所有洛书军的意识通联后骑在斑比身上顶着疲乏的眼睛再来到导师团。
兆青知道自己的小世界洛书全维原子中出现了几扇门,但还未去确定位置。那是吴成雷他们几个洛书军中全维原子与他产生通联后的门,唯有甄凤远远望着。
楚阡在防御建筑盯场,李倩转达兆青导师团同意了兆青通联意识倒锥宿主的动议,并且已经和其他意识倒锥宿主先行一步沟通取得了对方的同意。
俞升全程没有参与沟通而仅仅是旁观,他不希望自己下意识抽取金色超余内的任何特化能量去影响面前这些善良无私又美丽的意识倒锥宿主们。
李倩顺便把帝中区协助洛书营地做的防卫建筑设计图给了兆青,兆青扫了一眼之后扔进意识岛。暗物质金属结构不被任何常规仪器探测,没人知道这里面还有什么机括,他留一份只为未来。
意识倒锥宿主们一个接一个来到会议室,兆青看着那些很熟悉和刚熟悉起来的面容鞠了个躬,他什么都说不出。全维原子对洛书全维原子都有亲近性想要产生进一步的连接不假,但这些人的首肯也是对他和洛书军的支持。
郦水离得最近,她扶住兆青的手臂:“没必要,阿青。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文缛节,我们支持洛书更支持你。你是洛书,我们才会如此放心将一切都交给你。”
吴柳宇:“我早说过洛书全维原子什么都好,就是海洋面积小了点儿。”
孙正平:“我觉得草原也小了点儿。”他是的全维原子是草原球,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向布岛为修复医疗物资空间球,他说:“内个,我的全维原子可不太一样,你们看到别惊讶。”梅向豪很不满意,他不想向布岛开放这个权限给别人。但看着面前这些和向布岛有一样权利作出一样选择的人,他没有资格阻止向布岛往前冲,他终究不能替爱人承担这个责任。
秋鹿全维原子为复制球,她说:“我的也不太一样哦!通联完毕是不是你们都能通过阿青哥哥门来我这边啦?我一直不能带人进去,我超想让其他人来参观的!我这里在现在可谓是真正的超现实主义啦!尤其是女孩子,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凌兆真:“我没什么煽情的话,我的家应当应分为你留门。”
陈栗和波琳娜也站在后面,极近极远的关系也都是支持,她们冲兆青摇摇手表示愿意通连。在极大的信任和支持下他们唯有相视一笑,赛斯跟着走过来和兆青两人开始通联意识倒锥宿主。
郦水、吴柳宇、孙正平、向布岛、秋鹿一个一个完成和兆青的意识通联,当完成和凌兆真的通联后兆青的意识岛一震整个人猛然失去失去意识被拽进全维原子中之中。
在小世界营地的洛书军人被弹出来,众人面面相觑。陈阳心念一动,但他无法进入小世界只能切换视角看到了令他毕生难忘的画面。
兆青与洛赤被洛书能量形成的盾球裹着托起,悬浮在河图洛书本体之上。
河图洛书其板根形成的华夏地图整个裂开融入土地后整个小世界开始天翻地覆。所有活着的物种都被洛书能量盾托起,山川河流重新排布后物种归位。
河图洛书留在了云南的位置,同时曾经融在小世界地面上的陈家院子和后院上的洛书营地和种养殖区域被整个托起悬在洛书巨大的枝叶之间像是树屋却绵延千米。
意识林带着土壤被托到了更高连接着陈家前院被送入赤松的意识体之中错落却有致的各安其位,而洛书随着赤松意识体仍在攀高生长最高点在极高难以触及。
枝条带着甲片变成甲链开始无限延展延伸至各,海的生命甲片被送回海中,山的生命甲片被送到相应的山峰之中,草原的生命入草原,盆地生命的盘在盆地。那些根脉不在华夏土地上的物种甲片也被送入了适应的环境之中,洛书像是万物的守护者其枝条甲链携带着尾端的甲片遍布小世界的每一寸却未遮挡光和春风。
顷刻之间,万物归位,洛书与万物同在。
洛书军有感低头纷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洛书印记,那印记从鸦青色变成了兆青口中的赭红色。秋鹿笑了起来,因为她那赭红色的洛书军印记上面有一颗漂亮的小星星,那是她作为洛书钥匙的印记。
而郦水、吴柳宇、孙正平、向布岛和凌兆真小臂内侧也出现了一颗红色星星,代表着他们成为了河图洛书的钥匙。
离得近的人早早跑过来围观,陈家人被挤进房间中。
俞升未看到小世界的变化,但他从在场意识倒锥宿主的反应中找到信息,他和赛斯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赛斯欣慰的点头:“只有守护者才知道石板需要什么,也只有守卫者各归其位产生‘门’钥匙才有用,不是吗?”
陈栗用手抵着自己的嘴,她想哭也想笑,河图洛书得到了钥匙意味着他们最无解的环节被兆青莽莽撞撞的破开,而她失去了守卫兆青的机会。
波琳娜揽住陈栗的肩头说:“看来没咱们什么事儿了,他不再需要更多的钥匙。”
“嗯,”陈栗抽了抽鼻子,“我说过我要守护我爸。”
见过一便知后续如何达成,波琳娜:“那我帮你们守护孩子吧…”
“什么?”陈栗反问。
波琳娜:“谁让你们家人口这么少,石板又这么多?我帮你们守着小孩儿,不让人欺负他。”
陈栗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谢谢姐。”
波琳娜擦掉陈栗的眼泪,笑说:“跟我还客气。”
瓦连京在不远笑了笑,人生在不断失去时也在不断得到,他们每个人都得到了期望已久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原因:63章部分章节发重了,所以多损失字数也要补上大家的购买量。
第7章 1-65
外间的一切都没有影响兆青 很多信息倒灌到他的脑中但他依旧神台清明。
兆青睁开眼时整个人还悬在半空的洛书球盾之中,这高度吓得他一抖。怀里的小洛赤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帅帅脑袋小耳朵跟着扑棱扑棱的 它踩着兆青的肩膀像是个小小王者往下巡视着。
兆青不知道怎么落在地上,他想走到各看看,脚下一动洛书能量盾跟着延展带他到了海上。
原来‘门’竟是这样的。
在海上有一扇巨大无比的‘窗子’里面有天空和海洋,那是被通联吴柳宇全维原子产生的巨大意识截面。一半天空蔚蓝 一半海洋邃。
天海交接的位置波光粼粼 海洋动物见过两脚兽因为他们从属于吴柳宇,但大部分海洋动物都是第一看到陆地上的四脚兽,一只好奇心极强的海豚游过来被洛书能量盾挡住但还是冲洛赤跃跃欲试着。
洛赤谁也不服的性子又上来了 它伸出蹄子往那边踹没想到直接穿过几层洛书能量盾,伸到吴柳宇海洋球的海水截面之中踹了海豚一脚。
“呦!!!(有水!)”洛赤吓了一跳,抽回全是水的蹄子把脑袋埋在兆青肩头。
兆青用手擦干洛赤小蹄子上的海水:“叫你狂!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洛书能量盾会保护你但不会阻止你!以后看到门别随便过去,过去了回不来怎么办?”
“呦!!~(我回得来!)”洛赤。
兆青:“你不听我的?等所有事都结束了我陪着你 你不准自己过去 知道吗?”
“呦咿!(好的吧!)”洛赤。
“倒是乖 我带你去看看其他门。”兆青说着回头看到被踹了海豚茫然又好奇的眼神 又看到远巨大的鲸鱼身影缓慢游过。
兆青和洛赤随着洛书能量阶梯几步来到华夏草原最大的地方 看到了孙正平的草原全维原子截面。草原彼此相接,连着两方空间。
狼王曲措狼族的族狼正对着意识截面跃跃欲试 但撞不开洛书能量盾。
“呦哟哟!(那不是你们的牧场!不准撞门!)”洛赤说着急起来 踩了兆青肩膀好几脚。
狼王曲措虽然没在但其带领的岛化族狼很给洛赤面子 只是嗤了一声乖乖的绕回来看着自己牧场。
兆青笑了笑,看来洛赤天然懂得门需要守卫,挺好。
郦水全维原子纯种植球截面产生在洛书军后方的种植园中,凌兆真全维原子种养殖球的截面也在那与郦水相邻。
最奇妙的是秋鹿和向布岛的全维原子截面 这两个截面是正儿八经的门。一个是玻璃对开大门,一个是旋转门,产生在洛书营地和陈家小院相接的位置。
兆青透过玻璃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候诊室和一个商场的公共区。
洛赤第一看到非自然世界,跃跃欲试的把刚才答应兆青的事儿圈扔在脑后一般的往前窜。若不是被兆青拽住后颈皮,洛赤一秒就能窜进秋鹿的全维原子内。
“嘿!小崽子!你刚才答应我啥了???”兆青说着找出两把密码连锁把两扇门用锁卡上。洛书能量盾能挡住被通联的全维原子来到洛书全维原子,却挡不住他俩。
“呦呦呦呦??!~(你竟然不然我过去!!)”洛赤没见过锁更不可能拆开密码,它当然也不会拿脑袋撞门,有盾也疼它又不傻,再说这表示兆青不让它过去。
“不上锁怎样?你刚才像是要听我的样子吗?不拽着你、你就飞扑过去了!这是玻璃!你会开门吗?你撞上去多疼啊!你还要不要长角啦?”兆青说着拍了拍玻璃啪啪直响。
“呦呦?哼哼吭?!~(我没去过嘛,哪里是什么地方啦!绿绿的还闪着光!!)”洛赤看着秋鹿的全维原子,商场里的霓虹灯红绿相间,引得洛赤非常想去小蹄子在地上来回蹭着。
“回头我带你去!乖啊!”兆青。
洛赤:“哼。”
兆青看着洛赤机灵的小鹿眼,觉得这小东西很有可能因为他没让过去、而去其它只有洛书能量盾的全维原子意识截面。
“我会把喜糖叫过来看着你,你现在不准去其他全维原子,听到没。”兆青:“洛赤,你别让我着急,现在忙,不要逼我进来做真实的门哦!你乖乖等几天,只要一切都安安全全我定陪着你过去玩,好不好?”
“呦呦,哼呦唧~(我想去玩!)”
兆青抱着洛赤柔声劝导:“洛赤,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还没带你出去玩过呢,把这个机会留给我们彼此好吗?我陪你过去一,然后你自己就能去玩啦,好不好?”他只需要去一看看洛赤在其他倒锥全维原子内是否一样有很高的权限,他得亲眼见证洛书能量盾会形成保护洛赤才行。
兆青知道洛赤很重要,不仅对他自己很重要,对这个世界也很重要。
“呦咿!呦咿!~(好的吧!不要让我等太久哦!)”洛赤很喜欢兆青这个说法,它喜欢兆青陪着它。
“嗯,好。”兆青说着又把洛赤抱起来。他在洛书营地上看到了几个意识截面,代表着吴成雷几人的全维原子与他产生了通联。
走回陈家小院,兆青看到远眺的庄景鸿。
兆青:“姥爷,刚才动静不小吧,你还好吗?”
身在其中观赏异景的庄景鸿感叹道:“再好不过了,这里真美。”
兆青:“洛赤,如今咱们家的小院儿这么高,家里人在小世界往来也容易有危险,你注意用能量盾保护家人哦。”
“呦!呦咿!咿咿咿咿~(不要,不让人家玩还要人家干活!人家还小!你做就好啦!)”
“洛赤,你连这话都说出来证明你是个成年鹿了,你要分担家庭任务!”
“呦!呦咿!呦咿~(我还这么巴掌大我怎么就是成年鹿了,你看我的角还只是个小包包!”洛赤说着用脑袋狂顶兆青的脸颊,把兆青脸颊都给戳红了。
“别卖萌!会躲避活儿都是成年人,”这话内涵了。
兆青赶紧又说:“会躲避活儿的都是成年鹿,我外面好多事儿你帮帮我好不好,洛赤。你比我更清楚小世界的每个生命都很重要,尤其是姥爷他是人类,他年纪大了可千万别摔到他老人家,知道吗?”
洛赤:“p,呦咿!(行吧,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帮你吧。)”
兆青说着把洛赤放在地上,“姥爷,外面还有很多事儿,我先出去。”
庄景鸿:“去吧,去看着你的世界。”
兆青临走之前指了指洛赤。
“呦!(我不乱走!)”洛赤用小蹄子戳了戳地面,“呦!呦呦呦咿!呦咿~(我与你在一起,洛书会帮你,你知道怎么做吗?)”
兆青看着洛赤,它们两个的眼睛一样的黑,洛赤的想法瞬间传到兆青脑中。
兆青点点头离开小世界回到自然世界,刚好撞进一大堆人的目光中,兆青面上的微笑还未落下又绽放了出来。
陈阳:“怎么这么久?洛赤那小玩意儿又磨你了?”他看到兆青和洛赤走来走去沟通的全过程,但不知道他们说啥了啥,听到也没用他不懂洛赤话。
“没有啦,嘱咐它照看姥爷,小院现在的位置太高了。”兆青:“我这儿没事儿,放心吧。你去通知一声,让弹出来的洛书军人自行进去吧,里面变化蛮大你也进去熟悉熟悉。”
陈阳:“不着急,我在这儿陪你一会儿。”他的爱人赶他去做事,但手指却挂在他的衣服兜上。每有变化,无论是好变化或是怀变化他们都会寻求彼此的存在。
“也行,那你陪我一会儿。”兆青。
兆青看向将一切开放给自己的朋友们,他看到了那些人手臂上的红色星星,也看到了被落在最后的两个家人。
“钥匙定了下来,剩下的唯有…我们撞撞大运吧。”兆青说着看向唯一没有和他产生意识通联的洛书军人,甄凤。
甄凤笑着摇摇头:“没事啦,我没有被排斥的感觉,你不能通联我,我懂。”
兆青也跟着摇摇头,甄凤不懂而在场懂得人不超过五个手指。
俞升:“刚刚全维原子又湮灭一个,如今剩余四个。”说话间华夏基地又剧烈的摇晃了几下。
“长白三峰越来越近了,”李倩,“刚才帝中区说咱们这边产生了巨大的能量,不是意识能量也不是特化能量,我一问三不知都给挡回去了。”
兆青:“是洛书能量,洛书能量是唯一的无差异能量,无需转换即可以成为太阳真经的特化能量、罗摩耶那颂的暗物质能量、汉谟法典的守护能量,自然神禁忌之言的…意识能量。”
俞升:“……意识能量属于自然神禁忌之言。”
“是的,到时候你们上去读吧。”兆青提前说:“给不给帝中区消息你们决议即可,第一我没有能力、也不会踢下去任何智明者,这些通用信息是普世智慧属于所有生命。首维面的开启形成以后的基调,我得保证洛书无遮无掩、公正不偏;而后续怎么用红色倒锥学习适应新时代的新知识,你们来定。”
俞升:“是,洛……”
“这两个字在你口中言之过早,再等一等,”兆青制止俞升的话,洛书与他融合,但仍剩最后一步。只有最重要的依靠来到他身边,他才会成为真正的洛书。
俞升:“好,兆青。”
赛斯:“兆青啊…”
兆青:“赛斯老先生?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最后一结束后……”赛斯的眼神还是那样睿智却又邃,他说:“未来无论即将发生什么…你能不能把我送进洛书全维原子中?天上地下或是水间对我都一样,我不想生活在自然世界的时间之上了。我年纪大了,累了。”
欧姆:“爷爷?”
赛斯摆了摆手打断欧姆的诧异,他说:“你们要活在哪儿你们自己定,我不在你们的时间里。”
兆青:“好,到时候我送您进去。”
“爷爷,不要离开我们。”赛琳娜忍不住想哭。
赛斯拍了拍赛琳娜的手背,“是时候放过爷爷了,你已经九十岁了怎么还如此恋小。我放过了时间,时间却不会在此刻放过我。我不会立时死去…但你我是时候永别了。”
众人一惊,因为在他们眼中赛琳娜不过四十出头,可若赛琳娜九十岁,那赛斯多少岁?只可惜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
赛琳娜还是哭了,赛斯拍了拍孙女的肩看着兆青笑了笑说:“谢谢你给我最后的安静,我这枚超余会在我死后留给洛书军的质暗者李倩。”
被点名的李倩一愣,她自问和赛斯没说几句话怎么会被点名。赛琳娜和欧姆不解的看着赛斯,赛琳娜的孙女儿是质暗者。
赛斯对赛琳娜说:“相信爷爷,不让你们得到才是对你们的爱。你们的心智不够坚定…承受不住非线性时间的折磨。”
“果然如此,您的预见是站一感受非线性时间的能力。”俞升。
“这不是能力,是诅咒。”赛斯沉吟的强调让所有人汗毛直属,他准确无比的在人群中找到李倩。
赛斯强大的意识触须拍打震颤着令周围没有超余的导师下意识退了两步,李倩没有动。楚阡和陈家人没人开口,而李倩则是稳稳的站在原地看着赛斯。
李倩:“为什么是我?”赛斯:“你害怕诅咒?”
李倩:“并非,我们早已被诅咒过…我不懂您为何选择我。”
赛斯将自己的金色倒锥拿出来,那是一把金色权杖只比楚阡的超余小了几寸。
李倩看着那金色倒锥,任何导师都拒绝不了这样的力量,包括已经拥有超余的俞升和什么都不懂的仪知桓,他们都看着那。
“快谁拽着我点儿,我这么冲过去很丢脸!”吴柳宇作为智明者拽住旁边的人,也不管是谁先拽着。
赵然武等人早就退了出去,省的在这屋里展现无可抑制的贪婪,丢人。
李倩汗湿了整个后背,说:“谢谢您的信任,我承认我非常渴望得到您手中的天子超余。但我不是优化品也不是精化品,我的特能成长率排名过低,中途得到金色倒锥反而可能无法令它发挥最大的效用。”她说着鞠了个躬,一步一错的回到楚阡身后垂下眼,她知道自己的位置并忠于自己的选择且不会让自己动摇。
“可以,现在我尊重你的选择……”赛斯不可能将超余留给华夏基地的任何人,而他的血脉也承担不了这样的大任。
赛斯在洛书营地这么久观察过每一个成年质暗者,李倩是正儿八经从人类熬上来的质暗者,她拥有女性的坚韧和男性的冲劲,她的勤奋与内心的坚定非常人可及。
赛斯:“…但不代表会任由你这么选择。此事过后除了人类我只见李倩,洛书也不必再来找我。若李倩不同意,我只有死后释放这枚倒锥让它真正随机自由的选择。”他从不说废话,定下来的事儿所有人都知道不会改变。
“这…”李倩听闻这话岂能不惊讶,超界道具不能随机!她下意识看向楚阡。
楚阡:“此事我不参与,无命令,无意见。”
“兆青!!”李倩看了一眼兆青,又对赛斯说:“我不是推诿也不是表演,我是真心不接受!我的质暗者成长率比不上彭钰、更比不过华夏基地中的芸芸质暗者。就算老爷子你不相信华夏的质暗者也不能就这么定下来,还有人散落在外面亟待回归!兆青。我们应该做正确的选择!”
兆青:“李倩,此事我不能参与,我没有意见。”
“不参与、无命令,无意见。”俞升直接别过头,不做李倩的稻草。
李倩:“老先生,我真的请您重新考虑一下,您所知所学所想若能教导给我、是我的荣幸,但我们应该把天子超余的机会留给最大胜率的人。哪怕您在选一个末世后出生的超特人也好,我们这里有好多孩子都很合适!”
“机会从不能只留给最强的人,而是要留给更需要这个机会的人,更需要才会更拼命守卫这个机会!”赛斯说着金色超余权杖在地面上敲了几下,他说:“没有人能说服我,你也不能,小姑娘。”
李倩红了眼眶抿着嘴再退到楚阡身后,她手指冰凉却似乎只能双手交握。
陈栗看着李倩实在可怜,像是看到曾经在瓶颈期纠结的彭钰,她走过去抱了抱李倩用温热的手搓着李倩的手腕。
“喂,至于吗?你脸色都青了,感觉你吓得都要闭经了。倒锥而已,那是力量,怕什么。”陈栗把李倩的手握在掌心,她们日日在一,彼此支撑也彼此照顾。
“退下。”李倩使了个眼神,陈栗不该说话。她的理智依旧够用,但她的手指好像真的温暖了许多。
“得嘞。”陈栗说着藏到楚阡身后蹲下冲李倩挤眉弄眼。话语间洛书营地随着整个新九州高原又颤了颤,密集的地动意味着长白三峰越来越近了。
“个人抉择与整体无关,所有导师调整心态勿忘初心,恢复各自任务!”楚阡一句话让所有围观的人纷纷颔首回“是”后离开。
赛斯将自己的质暗者天子超余收起,拄着藤木拐杖离开会议室。
赵然斌想说点啥被秦风直接拉走了,秦风:“喂,这事儿跟咱没关系,让倩姐自己想。”
赵然斌:“多好的机会啊,为什么不要?”
秦风:“你不懂。”
“我是不懂,”赵然斌,“但只有得到了倩姐才有可能懂得更多!她值得!”
两个人越走越远,而此,秋鹿:“嘿,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我还没找男朋友呢!你干嘛牵着我!”
“对对,对不起。”吴柳宇腾一下松开手窜到别,脸红了个透。
“咦???你是男人你脸红什么?什么年代出土的文物,牵手都脸红!”秋鹿说着跑到陈栗身边,俩人小声嘀咕了两句互相打气。
秋鹿跟着跑出去,她得回到自己的位置。
郦水也笑起来:“太热闹了。”
“让他们闹吧,能放松一刻是一刻。”凌兆真说着勾住郦水的手臂,“咱们也趁着小震进全维原子看看吧,还不知道意识通联产生的‘门’到底啥样。一会儿还得出来做最后准备。”
“好。”
意识倒锥宿主们接连消失在原地。兆青则是回头看了一眼俞升和楚阡,后两者微微点头。
只剩下家里人,陈阳在地震中把爱人揽进怀里低声道:“又有小秘密。”
“对,”兆青毫不掩饰的说:“你太冲动,这事儿不是百分百发生现在不能告诉你。”
“太直白了吧,嫌弃我?”陈阳说着掐了一把爱人的脸蛋儿,曾几何时要求自己知道对方的一切,而此时他们终于给了对方完整的人格,在真正意义上爱情带来的融合中享受彼此之间的秘密。
兆青:“一会儿帮我把喜糖送进去让它跟着洛赤,洛赤太皮了我怕它在各个全维原子中乱窜。”
“我们喜糖腿脚不行,你让它看着洛赤那小灵活玩意儿?”陈阳。
兆青:“洛赤很照顾喜糖。”
“会吗?”陈阳,“我天天看到它欺负各种小动物,没它不敢欺负的。”
兆青:“嗯,它很听喜糖的话,和我一样也舍不得我们喜糖受累。”
陈阳:“神秘兮兮。”
“知识是生命的摇篮嘛,”兆青说着抱住陈阳。也许生命的会换个方式传承,至于如何传承便只能等待[生命]再成长完毕,而[知识]会准备适合的一切,让万物融汇在一起,没有高低之分的保护住曾有那华灿烂的生命本身。
陈阳:“这都是哪儿跟哪儿,你是不是又变神棍了。”
“我揍你了,陈阳!”兆青说着咬了一口陈阳的下巴。
陈栗:“哎哎哎啊,这屋还有别人呢??OK ?”
兆青瞥了一眼还蹲在地上的陈栗:“那你为什么不出去呢??有眼力见的都走了!”
“哎呦?”陈栗:“枣儿,你现在话口厉害的很!可以啊!”
陈杰:“咦,我也被内涵了哦,我有眼力见,我去找大熊一起参观小世界。”
陈陌:“先做事!”
陈杰:“嗷!”
地震越来越密集,同时一个全维原子又湮灭了冲出来的虫族数量远超于往常,并裹挟出少量被拉开拉环的特化□□。
陈杰:“我艹,说啥来啥,事儿来啦!”
第8章 1-66
楚阡的对讲机响起朱成宇的声音 朱成宇:“一名虫母脑巢内的寄生幼虫全部消失,其身边形成黑金能量盾可撕开甄凤全维原子壁垒建立意识通道回到自然世界!”
“虫母开始特转!”瓦连京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兆青闭上眼,再没有机会延长时间了 虫母脑巢中寄生幼虫凭空消失……彼时寄生幼虫需要直接接触被勾连成对的人,而此时它们已可以通过意识态进入超特人的脑,还是谢昙救了他们。
洛书军准备足够多的暗物质金属液体,却也封不住空无一物的大脑。
“我马上到。”俞升话音未落陈陌已消失在房内 只剩下拖地而行不断摆动的质金铁链瞬间跟随着陈陌的身影消失。
楚阡打开对讲机:“全军戒备 通知帝中区!”
特化□□爆在洛书营地之中,兆青被陈阳非常使劲的抱了一把。
陈阳:“注意安全,我的小小。”
兆青:“你也是 陈阳。”
二人匆匆抢了个吻瞬间松开彼此,他们必须回到自己的位置。
准备战斗。
洛书营地响起尖锐的警报声,人类既有武器的出现意味着对方已准备完毕,缠绕血藤分开露出洛书军和华夏基地相对着的质金城墙。
巍峨高大的紫禁门之上军人来往穿梭 而缠绕血藤将自己的身子埋在洛书军防御墙之外。司长老瞅了一眼那身形看似萎靡却没有撤走的缠绕血藤 在他眼中缠绕血藤的根系开始暴涨遍布整个洛书军营地之下。
司长老勾了勾嘴角:“说的那么轻松 好似你真敢甩手不干一般。”话音随着消失的集装箱消失在此。
站在紫禁门城墙上的应羽嘉看到集装箱消失的这一幕:“艹 说的那么高大上还不是甩手不管!”
司长老带着风帽遮住容颜坐着轮椅上出现在应羽嘉身边:“我什么时候不管了?”
“…人吓人吓死人啊!”应羽嘉。
“你我谁是人?这里我看着 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司长老。
应羽嘉一跃而起落在上方盘旋的巨鸟之上,司长老:“小伙子 脚步慢点别踩到我的衣摆 会痛。”
城门守卫军立时退了两步 想要吐槽这拖地的大裙子有什么痛的却没时间吱声。
洛书营地四战火,紫禁门守卫军将高瞄准武器对准倾泻而出的虫族。守卫军不得擅自离开城门,但在这一刻只要是军人心便在一。
无论上层之间还有多少掣肘和磨合,军人的血却热在一 他们只想守卫。
孩子们被转移进洛书全维原子,兆青和赛斯二人站在剑齿虎一代之上远眺,陈阳守在剑齿虎一代周围。芝妮作为没有印记的陈家人却也是洛书军的一份子,她没有质金武器但操作激光武器的精准度极高,配合着她常时间在陈陌楚阡身边浸润韧者超余的特化能量增福,她此时是个合格的战士。
全体洛书军除了兆青都已形成质金武器,而兆青此时却不再需要质金武器…他心思一动从小世界拽出一条洛书甲链。他视角一换看到洛赤早已把自己置于任何生命都无法攀爬的意识态赤松之上,趴在洛书的顶端。
洛赤知道兆青在看,站起来呦呦两声洛书能量随着它的双角鼓包开始形成引起整个洛书的共颤。洛书能量被洛赤顺着洛书甲链送到兆青身边,为兆青保驾护航。
四个帐篷内虫母脑巢中的寄生幼虫全面特转完毕,虫母脑巢被释放人类头骨凋敝形成三角形的虫面,其原始意识岛迅速成型毫秒之间成为黑匣脑粘合在收缩成拳头大小的虫面之上。
黑匣脑形成时虫母周围形成无法突破的能量盾,即便陈陌的质金武器重击在上面也不能造成伤害。
赛斯:“生命撞击形成的毫秒之间,无人能突破它必将形成的因果律。”
虫母的特转速度远远超过他们所见过的特族虫,只见黑中闪金的能量盾球不断扩大,虫母的身形在其中一再暴涨。
兆青不由得害怕,此时又一个母虫的全维原子湮灭,巨量的虫族伴随着尖利的嚎叫之声从意识通道内涌出。
“普虫没有声带!特族虫来了!”兆青冲着腕部设备示警,在滚动的黑甲之中他们看到了特族虫的身影。
一级警戒的号子声响彻耳边,甄凤被楚阡带着四定点开放甄凤全维原子形成意识通道却只能吸引少部分普虫进入他的全维原子,而新的意识通道完全不会引起特族虫的兴趣。特族虫站定巨量虫族之上,它们看着这个美丽的自然世界和巍峨的紫禁门似是在等待。
紧接着从意识通道那方伸出一只巨大的臂镰,与此同时砰的一声眼前的黑金能量盾爆开,能量波冲的兆青往后一退,他手中的洛书甲链颤动着他周围出现洛书甲盾。
两只虫母相对而出,比特族虫高大三倍的虫母身躯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特族虫只有一对钩镰,而虫母还多一堆副上甲趾,背后有甲虫一般的甲片可以辅助增加冲击速度却无法飞起。
楚阡将甄凤甩到兆青身边,甄凤撞在洛书能量盾上被包裹入内送到兆青身边。
虫潮如水潮覆上沙滩,不仅仅是洛书营地出现了大量特族虫和普虫,华夏基地内部产生三十多个意识能量场,从四面八方涌出普虫,黑教会的超特士兵也跟随出现。
意识能量场捕捉器凝住意识通道,普虫和黑教会的人的行动也跟着收到制约时间能拖住两三秒。
两三秒便足够超特士兵关闭地下掩体的门。并非他们不懂得提前准备,因为没有人知道还有谁被寄生幼虫勾连成对,他们必须尽可能等到最后一秒才能将普通特人保护至至地下掩体之中。
所有地下掩体都是千个普通特人一区,每个区域之间均为黑色暗物质金属作为屏障。每一个普通特化人类都被分发了一枚暗物质金属蛋,若发现身边有人特转为特族虫可以躲入蛋中,也可以提前进入其中直接躲避。
温李家终归只能将一切留给随机性,否则他们身上将背负更多的负面率。一切的决定都是犹疑,有人机关算计却忘了看看背后,有的人得到消息却不信这个选择真的被考虑。
新生的特族虫除了应家给予尸体替掉的的那一批之外需要时间成长强化虫甲短时间内啃不动暗物质金属,更啃不动黑色的暗物质金属。
若战争陷入胶着,每个区域有报警器可以拉响警报会有超特人士兵来救助。但如果所有兵力都陷入战场,那么地下掩体便只能听天由命期待特族虫啃暗物质金属速度慢,而黑色暗物质金属墙可以尽所能的将特族虫困死在一,这样他们总有时间最大概率的保住更多幸存者。
城内的岛化动物均已出战,为的是和特化人类共同的家园。
内城外城开始全面进入战斗。
兆青和赛斯看着一个又一个陷入战斗的洛书军,普虫不是洛书军的对手,而他们和特族虫果真不相上下。
特族虫的臂镰会穿透洛书军人的身体,让他们的鲜血洒在白雪皑皑的地面上被雨水冲走。
兆青不敢多看却不得不看,军人意念足却又好逞强重牺牲,战争中一秒两个世界,他怕剑齿虎一代中的洛书灯反应不及时。他须在目力所及找到无法撑住的军人,通过彼此之间的意识通联将其拽到自己的全维原子内。
曲珍和无武力后勤都在洛书全维原子里面为伤者提供救助,而洛书军医疗组则是见缝插针的奔跑于战场之上修复战士受伤的躯体、将兆青视觉死角内的昏迷战士送入洛书全维原子由向布岛安排救助。
兆青仍是做对了,若没有前一步的意识通联,向布岛在小世界中也不可能转移任何人进入他的医疗系全维原子。全维原子互相通联产生的意识截面是真正的门,需要的人可以通过兆青的意念往来穿梭。
向布岛的医疗全维原子内保留了末世前的所有医疗设备,且全部特化完毕,在他的意念重很多设备也在不断进化中,更适应特化世界的需求,当年所缺少的药品也在时间中逐渐补齐。
兆青早已开放意识倒锥宿主的往来权利,他们的存在会最大概率的保护所有军人。包括从紫禁门上跌落的城墙守卫军。
郦水坐在洛书军城防之上在雨水中抚琴,琴弦拽往紫禁门攀爬特族虫的躯体,由洛书军人追上将特族虫固定在洛书军的战场之上,百里奚护住武力稍弱的华夏守卫军。
城内战斗力最高是精华品兵人,他们特化能量超群却没有质金武器保护自己的意识岛,他们需要成队才能互相守住后背。
恒强者要付出更多,洛书军责无旁贷。
这是洛书军和紫禁门守卫军的第一合作,没有提前预告也没有演练。
紫禁门守卫军看到洛书军人的动作后也迅速进入配合状态,又有司长老在紫禁门城墙上八面不动的指点,守卫军迅速的知道要防御谁、自己的实力又在哪里。
紫禁门守卫负责人是李向,温嘉明的太太,陈陌陈阳的三姑。她在指挥中看到司长老的举动,还未等她询问便听到应羽嘉的声音。
应羽嘉从巨鸟上直接跳下来稳稳的落在李向身后,几句话之间便将该说的话都说开。
“我们推不出关键时刻的个人动线,有那个翻天覆地找你们最高决策人的时间我不如多杀几个虫。这是你们的选择,你们自己定吧。”应羽嘉踩着点儿一般讲这话说给三门的守卫负责人、李雁、温嘉明和李向。
李向不解又震惊,她是试验品没有多余的感情但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她不相信应羽嘉的话却又刻的觉得是他们能干出来的事儿。
“李向,人生百年却只有一机会,你们到底要强力的同盟还是带有绝杀武器的对手,自己选。”应羽嘉隔空点了点李向的心口,一跃而起再回到大鸟身上。
洛书军的战力被特族虫栓死,城内唯有华夏守卫军和各区城防兵人。
应羽嘉曾答应过兆青他们看顾荆楚区和琼州区,极为聪明的温承天知道应家重诺他将所有区域幸存者拆散送入不同的掩体之中。
在彻底的随机率之下应羽嘉想要达成自己的承诺就只能看顾所有地下掩体,她已做出选择能用她的眼睛看着这产生战火的土地,随时告诉自己的人冲向某个掩体进去解决特转完毕的特族虫。
最后一个母虫的全维原子湮灭,其冲出来的普虫量虽不多但过来了三千特族虫和两千多黑教会超特士兵。
在虫母的号令下特族虫分兵两路、一路与洛书军缠斗,一路犹如海潮爬上了高耸的紫禁门,即将突破城门防卫军的围栏。
司长老见城门防卫军力所不及,他们终是不能偏安一隅用嘴战斗,他手中成诀第一个冲破禁忌,惊雷落下冲掉一部分往上爬的特族虫。
守卫军被这异状吓蒙。
司戊辰风尘仆仆的回来直接被藤蔓甩到紫禁城防之上,骂道:“愣着干个屁!”他见到落雷心中吐血,这一阶段根本不允许他们使用五行术,可司长老说破就破了。
“噢噢噢,”守卫军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抹掉自己脸上的残血,用韧者的速度飞身扑向再涌上来的特族虫。
司长老:“禁忌为我所破。”司戊辰低头看到司长老巨大的长袍底下已晕出点点红色,在雨中化为朵朵红。
“因果有我,你们上。”司长老。
“长老!”因果已有人承担,但司戊辰若上了只会让因果更重,对司长老的伤害只会更多。
“‘神秘’推动‘生命’产生虫母带来特族虫!他们先出手我是抵抗因果自保才冲破限制!特族虫的量比我想象中更多,你若再犹豫此没有未来!”司长老:“不会有改天换地的下一个悬浮城掌权人,它们臂镰杀光这里会立马撕碎带他们过来的人。”
司戊辰:“有转机!”
“关键时间点不许推算!你才多大?”司长老:“转机不在你身上,司戊辰,你别走过了!这点因果动不了我的根基!去战。”他距离此刻太远了,能够做到的事情是借着自己是‘始终’撕开因果引出第一道惊雷。
司长老:“去!”
“是!”司戊辰说着手中出现圆形法器,三方城门陆陆续续出现几人身影。
司戊辰:“长老,只有我们十一个被解禁!!”
“暂时够了,去吧。”司长老点了点头。
应许不知何时站到了司长老身后,应羽嘉已做出选择但因果他来背。
应许:“我们这帮老东西只适合背因果用。”
司长老:“可别,我跟您不是一批的,我年轻着了。”
“最大也最小,最强也最弱。”应许:“轻着点儿,可别熬不到金鼠归来。”
“他永远是最倒霉的,往年还能抗住…今年赶上末世后的最大变化太阳真经转手、特族虫产生跟着陨落。时间轴已被拉长全然都是战火无休无止,此间水盛我亦无碍。”
应许低头看了一眼全然被染红的长袍,“这水可滋养不得你们。”
司长老:“张呢?”
应许:“理长白三峰路上的虫,这山峰底下有一百七十万普虫三十二万特族虫。”
“多少??光下面??”司长老听闻伸手差点掀开遮脸的帽帘。
应许按住司长老的手:“让他们专心战斗。”人类蒙昧又好色,战场之上不需要美人。
“我是按照这里的数量,去金鼠、十一个才堪堪够助一把。若二百万…岂不是所有都要上?我们后面距离此刻太远!被规则压制的太厉害根本不行!”司长老这话越说越显年轻,平日沉的姿态也金属褪去。他本就是最年轻中最老的,最老之中最幼的。
应许:“定,你已经不能再承担更多因果了。”
“那也不能偏看着,到时候只能求求洛书容纳了。”司长老话虽说得极低,但那语气里中的孤傲却不减一分。
“怎么回事儿?说你幼你还小上了,一丝沉不住气。不要抢别人的功劳。”应许的在人上落了重音,“把属于人的机会还给人,相信他们吧。”
司长老听闻抬眸看到洛书营地之上的战火,和那些在战火中挣扎的身影。司长老微微叹息,清丽的声音说:“太多、太少了。”
应许:“有时一个就够了。”他们二人的交谈在其他人身边均是无声的,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整个洛书营地在炮火和对战中撕裂成焦土,战区被锁定的同时也让这个地方显得过于窄小,洛书军人踩着一层一层的虫刀壳和普虫尸体与特族虫战到一。
鹰嘴龟超余被兆青放了出来,在小世界中不甚听话的它出来倒是第一时间帮助兆青将整个剑齿虎一带背在它的背上。
看起来厚重巨大的身形行动速度却不慢,用咬合力极强的尖嘴撕碎冲过来的虫、踩死冲过来的黑教会的兵。
厚重的甲壳和硬皮让它几乎免疫腐蚀液,鹰嘴踩着一层一层虫族的尸体将联络通讯的剑齿虎一代稳定的托起。
在其中的通讯兵随时观察着所有洛书军灯块,告诉骑在最灵活岛化动物身上的医疗组去哪里翻找受伤昏迷的洛书军。
不少人和虫族被挤到边缘从山崖掉落,被海贼号令的岛化巨鸟在半空中捞起来扔回面目全非的洛书营地。
司苍布见状一边战斗一边控制金色超余向边缘形成空气膜,尽可能的将战场控制在此,减少洛书军的跌落。
赛斯:“保护你意识岛的盾,会化为实体?”
兆青将甄凤扶起来,说:“此时需要洛赤。”
“真美妙啊。是此时?那之后呢?”赛斯沉吟着。
未来不发生兆青也不知道,但他也有自己的疑问:“非线性时间内看不到这种关键节点是吗?”
“非线性时间只有关键点会被遮蔽,而产生线索后立时会给我后续的一切。所以我选择帮完你立时离开,多待一秒我会多知全部。”赛斯:“只有洛书全维原子内能让我的时间恢复正常,因为你免疫所有超特人的特能技,那是石板守护者独一无二的能力。以后若有机会让李倩给我一些照片,我仍有好奇心却不想看到自己生命的终局。”
兆青:“好。”
兆青和赛斯的话没有引起甄凤的注意,甄凤的胃里一阵一阵的疼痛满口血腥滋味儿,他使劲拽着胸口的鳞片,若没有这物他也会变成这可怖的虫母。
兆青:“凤儿,别怕。”
“我不怕,兆青。”甄凤的眼泪无声的落下,他不怕却心有余悸。
司苍布主战特能无法供给空气隔膜,白点一般的酸雪下落还未触及皮肤便化作了水,雪线如点越来越即将连成水线,酸雨应运而来。
洛书能量盾能够抵挡扑面而来的虫族,却抵挡不住上方的雨雪,酸性令他们眼睛刺痛却不敢闭上眼一分一秒。护目镜没有意义,此时的他们对抗自然只剩下这具肉身。
地动越来越强烈,新九州之下靠北的方向地面的冰盖被顶起,翻腾窜出一条又一条一道几米宽的根系,远眺目之所及已看到巨大的阴影。
紫金门大鸟盘旋,上面是应家人在为长白三峰做引领。特族虫和被送过来的黑教会军人也开始纷纷不安起来,似乎是惧怕华夏基地另有外援一般。
巨大的爆破声响彻在帝中区的位置,音爆穿透所有人的耳膜让众人望向城内,烟尘从内城漫起…属于虫母的尖啸响彻内城。
“他们…玉温儿没有被拽走?”兆青心头一颤,看向那不停靠近华夏基地的阴影。
长白三峰近在咫尺,那上面的赤松枝干像是在对兆青招手,他似是伸手便能触碰到他最期望触摸到的枝条,可事实上它们距离很远。
长白三峰上的植物因为要迁移已耗散了大量的特化能量,而张家人少、虫母带着特族虫和普虫爬上牵引山峰前进的根茎往整个山体侵蚀着。
兆青看着那在酸雨中被击打的鸦青色的赤松枝条,又猛地回头听到城内虫母的尖啸。
没有时间了…
兆青不知道自己落泪了没,但他的眼睛在酸雨中特别疼。他猛地将甄凤拽起来,喊到:“赛斯,帮我!”
赛斯指着长白三峰的方向:“它还未到!”
兆青:“没有时间了!”他只有这毫秒的机会,河图洛书要怎么开启、到底那赤松能带给悬浮城怎样的未来都是未知之数,他只知道没有时间了,再不做洛书军即将跌落。
第9章 1-67
兆青能感觉到山下是如山如海的特族虫和普虫 一层一叠的在虫母的召集下往上侵蚀着新九州高原和长白三峰。
赛斯不再犹豫,拿出金色倒锥。
甄凤躲着却挣不开兆青的手臂,他在酸雨中大喊:“你们要做什么??”
兆青摇摇头不再多言和赛斯配合毫秒间产生意识通路 兆青的意识探针刺入甄凤的意识岛。俞升早已受伤被陈陌扔到高,他看到了这一切不忍的闭上眼。
当太阳真经促发洛书军抵抗虫族时,当寄生幼虫应运而生时,当洛书上出现虫族刻像时 他们就应该想到这一刻。必要样本是与人类有关的一切…包括使用特人类而来的特族虫。
陈阳:“小小!”
兆青无视所有声音 他只能相信自己、相信洛赤、相信洛书…相信谢昙曾给予给他们的这一生命。
意识通联很快完成,甄凤被放开。
甄凤惊恐的看着兆青,他扑上来抓住兆青:“断开它!断开它 兆青!它会毁了你!它会污染你!你不能成为母虫!”洛书全维原子是首席,任何被通联的全维原子都没有能力断掉意识通联。
酸雨下落让所有人都像是落水狗一样,甄凤明明和兆青对视着,却感受到兆青的眼光透过自己看向了更的地方。
洛赤奔到甄凤形成的意识截面旁。它猛然冲进甄凤的全维原子内 那是第一个鲜活的血肉闯入甄凤被污染的全维原子中。
所有期间的特族虫都被鲜活的血肉吸引 而半臂长的小洛赤灵活的跃起从每一个飞扑过来的特族虫脑袋上踩过 它窜了几步在碎石瓦砾间找到了那做出承诺的生命。
洛赤呦呦两声洛书能量盾出现在周围将彭钰和吴莲生特转的特族虫包裹起来 洛赤身形如风带着包裹两个特族虫的球踩着往它身上挥舞的刀镰回到意识截面猛地跳回洛书全维原子。被洛书盾包裹的特族虫跟随洛书冲了过来 而其他特族虫则纷纷往意识截面上撞击被洛书盾全然消解冲击的力量。
甄凤知道自己全维原子内发生的一切,他不停地摇着头:“不要 兆青。你不知道身为母虫要承担什么 我每晚都无法安眠 我每时每刻都感觉有东西要往我脑子里钻。让它们回来…求你了。”他的手死死的扣着兆青的衣服,他见兆青没有表情伸手勾住自己脖子上的绳把坠子给兆青,却被兆青轻柔的按住。
兆青:“我不需要,你留着它。”
“你是我们的希望 别让它们伤害你,我求你了。你不能成为母虫,你把它们还给我。”甄凤脸色惨白惨白的,恨不能刚自己刚才死掉、变成母虫也好过污染洛书全维原子。
兆青托着甄凤的脸,“你别怕,寄生幼虫已经寄生完毕了,这世界不需要脑巢了。”酸雨水混着甄凤的眼泪落在他的手心,又烫又伤又很温热。
“不要。”甄凤仍是不解,他看不透,他不明白。
兆青:“我不会成为母虫,我即将是洛书。”
耳边响起巨大机括启动的声音,兆青心里一凉,说:“去吧,凤儿。”
“去哪儿?”甄凤一愣,下一秒他消失在自然世界之中。
机括启动的声音盖住特族虫的嘶鸣,洛书营地上的特族虫忽然失去敌方纷纷左右的查探。当洛书军人全部进入小世界后,兆青便成为了站在此唯一的靶子,但他身负洛书能量盾,虫有天生趋利避害的本事。
能够抵抗他的意志不进入小世界中的唯有陈家几人和楚阡,兆青想也未向再将其送入。陈阳的看了兆青一眼,质金拳套捏碎手边的虫族消失在原地,他必须成为另一道门,守住兆青的最后一扇门是他作为爱人最重要的责任。
只剩下楚阡留在此地,既然楚阡坚持兆青便不再动念。
特族虫失了洛书军人做攻击目标,母虫嚎鸣带着特族虫一跃而起随着普虫的簇拥涌向紫禁门。
应羽嘉在半空中看到这一幕终是哀叹,她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可帝中区仍做了她最担心的选择。
帝中区匠人协同洛书军人做的洛书营地城墙入土壤的部分会弹出巨大的弧形钢片像是一把持续伸展的刀,瞬间把洛书营地所在的岬角切断。
彼时楚阡确实没有注意到帝中区的匠人设计图中有这个机括,而在兆青的提醒下俞升分析了他们手中的设计图,纯暗物质金属设备不会被任何方式探测出内部结构,但俞升发现这个设计可能达成,而他们默许一切的发生。
巨量的虫族尸体加重了洛书营地的重量,兆青像是亲耳听到山体崩裂的声音,他看着巍峨高耸的紫禁门上面人头攒动,战士和特族虫胶着在一起。
耳边响起的声音嘈杂而剧烈,一时之间兆青都无法判断到底是什么声音。
有洛书营地要跌落的声音,有虫母引领虫族大军从地平面往新九中高原冲击的声音,有巨大机器启动的声音,也有整个新九州高原颤动着要和大陆架撕裂的声音。
事情说出千万句,而时光不过三五秒。
楚阡站在兆青身侧,洛书能量盾护着他二人。身下的剑齿虎一代和鹰嘴龟都已被送入小世界,他们踩在一层一层的虫族尸体之上。
而外间已有虫族爬上高原从四面八方而来,洛书岬角上已出现又一批从地面上攀爬上来的特族虫。虫族像是被饿了很久的生物,它们暴食速度极快所过之连土壤都被吃掉。
[温承天:兆青,绝无此意!]伴随着温承天展现在兆青意识岛上的信息,洛书营地彻底断裂从四千米的新九州高原之上跌落。
长白三峰在兆青跌落的那一瞬间顿了一下,毫秒之后植物们应和赤松要求纷纷拔出根系扑到白云峰主峰之上,不少虫被没有植物防御的山峰吸引,而白云峰植物互相积压将所有能量和根系都用来保护白云峰急速往新九州高原而来。
楚阡刚拽住兆青的手准备弹出去时,温承昊的身影出现在紫禁门之上,他冲破特族虫的拦截整个人跟随扑向洛书营地跌落出现的山崖,他身后跟随着几条藤蔓兆青在跌落中被温承昊抓住手腕。
楚阡则是运出特能借着空气之间微小的压强几个弹跳回到紫禁门前,他扫了一眼温承天所在的碉堡,用质金武器缠住仍往华夏基地涌入的特族虫。
温承昊被徐家兄弟驱动的藤蔓缠住腰部和兆青悬在了山崖之外。
温承昊破口大骂:“你们他妈有病吧!不稳不跑???其他人呢,都掉下去了???”
兆青侧着头看向如刀斧劈开的山壁,那纵的截面都是暗物质金属面,温承昊顺着望过去一懵再没有说出来第二句话。温承天把他从战场里拽出来说会发生这件事儿,他没信但听了温承天的往前冲,这才拽住跌落的兆青。
思及至此温承昊两只手拽住兆青,生怕兆青真的掉下去,如果兆青掉下去悬浮城就真的没有未来。洛书军会变成恶水间真正的锋刃,刀光会插入悬浮城的核心。
温承昊摇摇头,兆青没有多言而是低下头看着下方。新九州高原还在颤动,他第一用这个视角看到下方,整个新九州亚高原在和大陆架分离。
原来悬浮城核心机早已建设完毕,所有人都在等一个千钧一发。黑教会在等、温李家在等、洛书军也在等。
只有虫母的全维原子全部湮灭,基地各的意识能量场全部展现后才能确保知晓所有地方位置,尽可能的减少残留让他们知道弹往哪儿打。
此时时间正好,所有敌方均已现身而悬浮城起将正在往上扑的虫潮彻底扔在穷山恶水之中。
兆青的视线被逐渐遮挡,坠落下去的洛书营地被再托起逐渐悬浮上来,悬梯驱动的声音被悬浮城核心机的声音盖过。
兆青的看了一眼温承昊,后者的眼神三分不解五分迷茫、十分尴尬。
兆青手中洛书甲链一甩带着洛书能量盾两人冲到上方,温承昊被洛书甲链拴着直接甩到了紫禁门的城墙之上,而兆青踩着洛书能量聚成的阶梯一步一步踩到城墙之上。
洛书军被兆青从洛书全维原子中移出来,短暂的休憩虽不能治疗好他们的伤但让他们补充了足够多的洛书能量,特能充沛意识能量饱满的洛书军再和虫族扑杀到一。
在洛书营地被悬梯推上来的时候,在半空中的应羽嘉的松了一口气,缠绕血藤疯长从洛书营地所在的位置直接伸长栓到了紫禁门之上,徐氏兄弟见状驱动特化能量让自己控制的藤蔓绕着缠绕血藤的脉络将洛书营拉回新九州高原。
新九州高原已和大陆架剥落离地两三米左右,酸雨磅礴如水倾注,没有大陆架的支撑只能靠植物包裹着土地维持着这片想要悬浮的土地。
虫族一个踩着一个将同类送到新九州高原之上,虫喙急速的啃食这地球上最有营养的几个地方之一。
特化植物帮着新九州高原尽可能的形成藩篱挡得住土壤剥落挡得住酸水却挡不住暴食的虫族,它们的枝叶被啃光,它们的根系被拽出,它们一点一点失去生命。
温承天看到满是虫族尸体的洛书营地被拽回来才吐出口中憋着的气,他整个后背都汗湿了看着站在碉堡之外的兆青。
温承天首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吓得双手冰凉发抖,他不知道楚阡强到能用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让空气产生压强差进而凭空跃起,也不知道洛书如此强悍其身负的能力远超过他的想象。他一手的冷汗却只能攥紧拳头,原来他想不到的事儿太多了。
温承天更没想到那个按钮会被按下。若他和温承昊没有被李飞的意识触须叫过来,拥有登天梯的洛书军会落到地上,而再见面便真是相对无言只剩刀锋了。
兆青也在此时侧头看着城墙碉楼内满身疮痍操纵着悬梯的温承天,没有质询、没有辩白、没有废话。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温承天,兆青都知道、而看不清的是温承天自己。
温承天走出来还绊了一下,他稳定住自身说:“兆青,新九州高原总共一百零八层内部结构。我需要断掉几层令攀附在上面的虫族跌落到地面,但原型机过大在二十到八十层都有设备。”
小百万的虫族在母虫和特族虫的引领下拽着整个新九州高原,与原型机动力产生钳制,似是要将他们拽到恶水之中。
“经测算总计二百一十万普虫,三十六万特族虫…华夏基地综合战力一百八十万特化军人、三成受伤,一千一十名洛书军。”温承天的声音发虚。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兆青。
“啊?”温承天,“我求你了,有什么说什么!!我们没有时间!”
兆青毫无表情的看着温承天,他的耳边响起一声在华夏基地内部虫母的嚎鸣。兆青:“我求求你好吗?你有什么说什么,可以吗?”
两句话间见整个洛书营地堆积的虫族尸体在颤动,而下面埋着的是谢昙所在的医疗房。
“温承天…放过他们吧。”兆青的肩跟着洛书营地的颤动一起抖着,他的声音颤的像是吞了三月的春寒。
“我没有。”温承天下意识反驳,他没有想要杀死陈氏兄弟。
兆青摇摇头,他说的不是温承天的兄弟,他说的是悬浮城的‘兄弟’。
下一秒虫母、特族虫和普虫都纷纷停止动作,它们的口中发出嘶鸣和嚎叫,未能特转的普虫没有声带甲足互相拍打伴着。
那被虫族尸体掩埋的地方逐渐鼓起一个巨大的包,那熟悉的黑色轮廓悄然出现。无比巨大的黑金能量盾里面是什么,所有在场的人都清楚的知道。
楚阡很快反应过来,他号令洛书军趁着虫族归宁的这三分两秒理着眼前的特族虫,而下一秒似乎因为那黑金色能量球中需要很多能量,他们眼睁睁的看到不管是特族虫还是普虫撞向那能量球的动作。
那只有质金武器才能切割的虫甲在碰到能量球时瞬间化作黑色飞灰被抽进不断旋转的能量球之中。黑教会信徒在此时像是疯了一般的发起总攻,热武器之间的对抗甚嚣尘上。
“你们真是疯了,你们亲手将它拽了上来。”温嘉明。
兆青这才看到温嘉明也在身后的碉楼中,而温承天则是哑口无言,无论是面对兆青还是面对父亲。他甚至没有机会启动高精度核武,洛书营地在新九州高原之上,他们不能损坏那唯一的悬浮城核心机。
更何况就在不久之前温承天通过李飞得到李向的消息,他飞奔到总控室亲手毁掉了那控制面板。他不同意向任何地方发射核武、也不同意洛书的坠落,他们想要控制一切却从未想过用毁掉去得到控制。
毁掉洛书不是悬浮城的壮士扼腕,而是自断后路。
兆青看着那在能量球之中不断成型的黑甲轮廓双手环抱住自己。
温嘉明:“承天!不要一错再错。”
兆青的看了一眼温承天,他松开环抱着自己肩膀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洛书甲链,他言尽于此。
下一秒,若不幸,唯有战斗。
砰地一声黑金能量球炸裂,巨大无匹的两对刀镰率先伸出,托起整个新九州高原核心机的轰鸣都盖不过那山呼海啸般的虫鸣嘶叫。
虫皇的诞生宣告着特化生命的另一支势力正式崛起。
兆青整个人都在抖,那是面对巨大恐惧时的自然反应,仿佛几年前他和陈阳在西雅图的房子里看到那漫天掀起海浪线。
而那惊天动地的白线如今化作虫皇竖直的瞳线,带给兆青入骨髓的恐惧。虫皇的出现意味着虫族自有领导,任何人不可能再有绝对控制权。
特族虫见到了自己的皇将手脚不够快的黑教会信徒生生撕碎,反应快的黑教会信徒借由四出现的意识能量场逃窜离开。只剩下少量的人还站在虫母身边,似是不相信自己会被撕碎寻求被保护也似是囚徒。
楚阡一跃而起,他带着残影的身体扑到巨大的虫脑之上他的质金链矛勾住虫皇的坚硬的脖子。
“蚍蜉撼树…”司长老。
俞升目眦欲裂彼时他和兆青担忧楚阡的强悍,如今看来千万个楚阡也比不过一个虫皇。他们依旧自负而渺小,忘了这个世界绝对的控制权从不在人类手上。
史上最强的超特人在虫皇的甲趾间像是个轻易能够撕碎的玩具,它都不必使用那两对锋刃巨大的臂镰,用趾甲就能轻易撕开楚阡。
虫皇向前一步身形一顿,它那犹如卡车车头大小的眼睛微偏便看到了在一旁用质金铁链裹住它黑匣脑往后拽的陈陌。
陈陌:“你想都别想!”
虫皇没有人类的五官,只剩下巨大的眼睛和虫触喙,但所有特人都能看出它的讥讽。那是强悍对上弱小产生的天然讥讽,它仍是走了两步把陈陌拽的飞起。
楚阡靠音速逃脱了甲趾的控制,飞身而起在中途被臂镰穿过胸腹,但他那一米多长的金色超余直接插入虫皇的肩甲。
温嘉明:“承昊!别去!”
兆青看到温承昊也趁机早已飞身而入,用天子超余对准虫皇的黑匣脑却在接触的那一瞬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下滑,令人骨酸的声摩擦声响彻耳边,天子超余最终插入虫皇的脖子之上。
毫秒之间足够陈家所有的热血青年冲过去,陈氏兄弟被楚阡的血晕红了眼,二人飞身而上用质金武器疯狂攻击虫皇,司苍布的空气隔膜出现在虫皇周围不断收缩,企图将虫皇包裹住。
虫族看到虫皇被攻击纷纷要反击,但“嘶!!!!!!!!!”声长鸣是虫皇在嚎叫,它的声音引起高频音爆,兆青眼前一黑耳边出现蜂鸣听不到任何声音,但虫族却没有继续往上冲。
虫族身体里早已没有热血,一丝也没有…它们的停下是令行禁止,虫皇有意,万虫归心。特人类最引以为傲的金色超余在对方身上像是两把小孩儿玩的匕首,华夏最强的兵人已被虫皇掌控。
“楚阡!”兆青心念一动竟没有将楚阡召回小世界,而司苍布的空气隔膜在即将接触虫皇铠甲时消失无踪,这一秒他才知道虫皇代表什么。
俞升:“没有人能在它身边使用特能技???”
“免疫所有超特人的特能技,那是石板守护者独一无二的能力。”兆青欲哭无泪,“她释放了石板,但她因为够格曾经也是石板…它是石板。”
正如此刻的兆青,也是洛书。
穿过楚阡胸膛的臂镰不断下落几乎要把楚阡活活撕开,陈陌的质金铁链死死的拴住虫皇的臂镰生怕那臂镰再进一分。
“别・管我…走!”楚阡看着那巨大的虫眼,口中喷出的鲜血阻碍了他的声音,他虚弱又坚强:“带洛书,走…走啊!”
陈陌摇了摇头,但下一秒他和陈阳便被其他的刀镰直接抽回紫禁门之上,冲击波将坚固的暗物质金属城墙砸出凹陷,晨阳眼前一黑两三秒才看到周围。
“温承天,”兆青将洛书甲链收起,在战火和恶斗中他看着一个他不熟悉的人,祈求着他救救这个世界。
酸雨倾盆时时刻刻伤害着超特人的皮肤却像是给虫族的虫甲做了营养抛光,它们生机勃勃,而他们满目疮痍血泪。
兆青:“承天,救救楚阡和承昊,可以吗?那是你的兄弟…你们是一脉同根的兄弟。”
温承天看着和紫禁门差不多高的虫皇…
兆青:“温承天,放过地下城,悬浮城才能存在。”
温承天瞳孔一缩,兆青果然什么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5/6/7/8
因为我是个白痴,6有重复部分,我进行了四章内容调整。
大家可以刷新一下在8中看到新内容。
谢谢
第5章 1-68
温嘉明:“承天 欲成大事必有牺牲!”
兆青说:“你觉得你是拽着线索的猎人,但也许你是被饵线勾着的猎物。谁在未来张着嘴,等着你消灭你的‘兄弟’剩我们势单力孤自投罗网。”
“血…够多了。”兆青。
人有多少血能流 半个虫皇的身子都染上血色。陈陌遭受重击无法起身但仍拽着手里的质金铁链,他的质金铁链仍缠着虫皇的恶狗脸,他不可能让钩镰撕开楚阡,陈阳跌撞到哥哥身前一并拽着质金铁链。
温嘉明:“承天!”
“够了!”温承天咬着后槽牙手指一动意识能量场产生 是不是他们不应该听取上个时代留下的执念?是不是固有的经验拽住了他们?
温承天手腕一动从意识通道中拽出了一个人…是 徐康。
兆青看到徐康心弦一松。
徐康不仅仅是个背叛者、不仅仅是春城恶势力之一,他代表着地下城的线索,有徐康温李家早晚能找到地下城。在悬浮城上升到一定高度确保核辐射对悬浮城冲击最小时 他们必将毁了在孕育之中的地下城。
退一万步没有徐康悬浮城正式进入平流层后也可以对整个西北地区进行核打击,但温承天此时既然愿意交出徐康意味着帝中区的选择。
兆青看着温承天点头:“谢谢。”
“我不知道…”温承天这四个字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这是天子超余智明者第一说出这四个字。最可贵的也是这四个字,人最可贵便是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徐康的出现让虫皇的虫触喙不断拍打 楚阡的身体像是一块被撕开巨大口子的破布被它从臂镰上如弃敝屣的甩下来 一直被钳制无法移动的温承昊也被扔下来。
司苍布猛地向前扑用所剩不多的特化能量聚起空气隔膜想要接住这两个坠落的人 却终是只能格挡片刻 温承昊团起身子先行掉落给满身血红的楚阡当了肉垫。
两个人的超余跟随距离的原因从虫皇身上被拽出 温承昊用自己的身体做桥导出特化能量输送到楚阡体内却阻止不了他撕开的胸膛中调动幅度逐渐虚弱的心脏。
下一秒楚阡消失,温承昊一惊想到兆青才松了一口气。从始至终虫皇没有伤害温承昊 只想撕开楚阡。
这丝分别也是能有此刻喘息的原因 绵延不绝的是死亡之后也不会消失的猜疑和恨 谢昙始终不相信楚阡会固守本心,也不会忘记对徐康的恨。
徐康早不若当年最后一面时那样意气风发,他极瘦又佝偻着,没有一丝毛发的脑袋上印着层层叠叠的红圈意味着他曾通联过超特人无数。
兆青切换视角确定楚阡被向布岛和刚进入小世界瓦连京接手后才松了一口气 却听到徐康哆哆嗦嗦的坚定的说:“神圣的意志无法改变,只可惜我未在当年为主留下你们。”
兆青没有回答,他看着虫皇的脑袋伸到徐康身前,虫触喙不断地拍打但没有人知道虫皇是否在说话。
徐康软了腿,他的声音惊颤又苍老,“女…女皇,我从未想过…呃…”臂镰穿过他的胸膛,鲜血喷到兆青等人的面颊和身上。
徐康的身体遭受重击意识岛光芒瞬间变弱几乎消失濒临死亡,列候智明者超余瞬间从其稳定岛弹出,又被虫皇的甲趾勾住。
他们看到从虫皇臂镰之上伸出一条又一条的黑管刺入徐康的身体,被剧痛导致瞬间休克的徐康身子一颤又猛地睁开眼。虫皇甲趾一动,锋利的金色超余直接刺入徐康的脑被生生推进了颅骨之中,虫皇臂镰一转鲜血涌出他却只能呜呜几声。
徐康意识岛光芒大盛,有比较才懂得死亡是个奖赏,有的人造下的罪孽让他逃过了死亡,却会在痛苦中保持意识岛活性一直活着。
虫皇的臂镰上挂着不生不死的徐康,可它没有动还是微微偏着头看向兆青。
虫皇那巨大又邃的虫眸中倒映着被洛书能量盾包裹着的兆青,人们看着虫皇的伸出一根甲趾试探一般的往兆青身上戳着。
洛书能量盾跟随着甲趾的力度凹陷出一个波面,俞升心惊胆战,因为他知道连质金武器都无法另洛书能量盾改变形状。
兆青又怕又不怕,怕这巨大的虫皇,不怕…谢昙。
虫皇的趾甲不再压迫洛书能量盾,兆青看到那趾甲裂开一缕鲜红色脉络窜出来逐渐形成一朵的模样…一朵兆青找了很久都未曾找到的红色昙。
“不要,危险。”俞升示警的声音极为微弱,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
兆青走到城墙边上,在他眼中此刻没有虫皇和这漫天的酸雨,也没有那犹如焦土的洛书营地和军人的鲜血,没有虫族的尸体和黑教会信徒的残肢。
只有那朵昙。
兆青撤掉周身的洛书防护盾,任何敌对的能量都不能透过洛书防护盾伤害他,而他想要得到这朵昙只能用手亲自去摘。
兆青眼里只有这朵,头顶上的酸雨似乎都为了这一刻停止。
在其他人眼中都是惊恐,虫族停止了杀戮所有人一动都不敢动生怕破坏这一刻的平衡。陈阳心都快跳出喉咙,他看到虫皇巨大的甲翼展开遮住了兆青的上方,几乎随时能将兆青捕获。
兆青伸手碰到那朵,低声道:“我找了很久,没想到还是你先找到了。”近看才发现那昙红色茎瓣脉络之中游走着点点金色,它十分脆弱却又生机勃勃。
虫皇两对臂镰一对甲趾,出了攻击徐康的臂镰外剩下三只都在甲翼的遮挡下全部对准了毫无保护的兆青,俞升扶助温承天的肩才不至于惊叫出声。
这一秒核心机的噪声、虫族的嘶鸣、长白引起的地动依旧剧烈震响,可整个世界却又安静无匹。
“你这一生如昙开过,虽破败短暂却也无怨无悔…”兆青说着落下泪,原来谢昙当时封存的那一丝感情不仅仅有对徐康的恨,也有作为石板对这个世界无限的眷恋。
兆青说着手指一动将那朵红色昙拽出来托在掌心,他始终看着这朵,说:“我会为你种满整个山坡。祝你安息…再见了,谢昙。”
红色昙消失在兆青手中,谢昙不在了。
兆青瞬间将红色昙送到小世界中由洛赤叼走,他看向虫皇的眼睛,猛地拽出一条洛书甲链洛书能量成盾。
兆青大喝:“虫皇,带着你的子民离开。”
谢昙的遗愿和所有情感随着她的消失灰飞烟灭,而虫皇知道面前的兆青是超界道具之一,是克制它们的存在,是天然的敌人。
虫皇的臂镰又下降了两份直抵兆青的意识岛和脑,洛书护盾在抵御中被压出波纹。兆青双手拽住洛书甲链,在他身后的俞升和温承天看到了那甲片上的刻像。
“不要以为转化了意识岛你们就真的拥有了脑。离开!否则,你们将永远失去承接智慧的可能。”兆青带着洛书能量的双手一用力,甲链被拽出咔的声音。
成长完毕的石板,一个脉络损毁终身损毁,正如被掐断特化脉络的兆青,也如此刻。
虫皇似是理解又不理解它的动作停滞良久,兆青死死盯着虫皇,他一步也不会退。
兆青低声:“要不要永生永世做个牲畜,你选。”
虫皇虫眼一缩长嘶一声震得众人耳孔流血,它的嘶鸣中带着万千不甘却又不得不退。
虫皇甲翅挥舞巨大的身体悬空逐渐远离兆青,它挥舞的臂镰意味着它不甘心,兆青的意识岛仍在它在臂镰的攻击范围内。
带着翅膀的阴影又落在兆青所在的位置,俞升心一紧以为其他虫母也出现甲翅,抬头一见看到展翅悬停的应羽嘉。
应羽嘉白羽翅和虫皇黑甲翅形成鲜明的对比,明明身形差异极大的两个物种却显得势均力敌。
应羽嘉:“洛书给你机会,乖乖走。”
虫皇要威胁它的力量都死掉,却不敢断掉自己种族的未来。虫皇仍想伺机而动,它狡诈的想要在毫秒间重伤洛书又不至于伤害自己一族的智慧之链。
“还是你要战?”应羽嘉手持强弓利箭在上蓄势待发,她歪着头勾起嘴角轻声说着:“我是谁你是谁…你动手,我参战。”
截止于此时应羽嘉率领族人除了救人之外从未伤害特族虫,普虫在他们眼中只是害虫,而特族虫是另一个种族下的子民,先动手者失先天生机。
应羽嘉话音一落四均有应家人展翅而起持弓悬箭,数起来不过零星几个展翅悬停的应家人却像是带着看不到的千军万马,令虫母和特族虫纷纷后退。
新生的种族能量澎湃却比不过古老种族蕴藏的强悍。
虫皇嘶鸣长啸瞬间退飞到洛书营地之上,虫皇身后出现纯黑色的意识能量场,不管是特族虫还是普虫跟随着它的长啸冲入那黑色的意识通道之中。
华夏基地内的虫族也受诏令跃爬出紫禁门。
一个又一个虫母守在意识通道周围,似是怕此有异要保证子民完全转移一般,往新九州高原攀爬的虫族主动放手如潮水般褪去纷纷跳入恶水之中。
虫族的身影匆匆掠过,兆青在一个母虫肩膀上看到一道少数民族的衣摆,他抬眸撞上一双熟悉的眼睛,那是已长大成人的玉暖儿。
毫秒之间只够他们相视一眼,玉暖儿脸上特能脉昭然若揭,她随着身下的虫母消失在意识通道中。这一刻人们才在虫族的黑影之中看到那夹杂着的少量人类,他们主动或被动的一起堕入无尽的黑暗。
俞升喃喃自语:“它们到底记得什么?又忘了什么?”
温承天:“虫皇的全维原子竟然没有湮灭。”
虫皇最后一个踏入意识通道,它回头看着紫禁门的方向不知在看兆青还是应羽嘉,它转身离开徐康的哀鸣被一并封入关闭的意识通道之中。
虫族的离去并不代表一切的结束,剧烈震荡的新九州高原唤回了他们的思绪。
温承天立时找到理智启动腕部设备半空出现投影,所有人都看到了新九州高原的实时状况,下层全部被虫族啃食干净,露出了核心机的部分外壁。
无需温承天下令断掉几层,投影中有明确的数据分析,新九州高原只剩下不到七十三层…原型机失去了植物和土壤的保护暴露在酸雨之中。
脚下是穷山恶水他们不可能再落下,若落下意味着回到虫族的口中。
兆青从城墙上一跃而下,陈阳在下面冲过来将兆青锁在怀里怀中,两个人骑在华南之上踩着虫族尸体再回到洛书营地的岬角之上。
伤痕累累的陈阳顶着风雨护着兆青,喊道:“做什么?”
兆青指着没有虫族拖慢脚步急速靠近新九州高原的白云峰,他说:“我的植物…来了!”
“毛?”陈阳话没说完脚下一震,兆青身子一歪喜酒从一旁擎住兆青的身子,华南见状蹭了一下喜酒。
俞升在投影里看到了能洗去一切恐惧的画面,那是不同生命之间的守望相助。
新九州高原底部不断蔓延出一个又一个的植物根系,而从仅剩的白云峰植物树冠之间逆向窜出根系彼此勾拽。
百米长的巨蟒如龙一般用身躯拽着两块土地让其不断连接,可以飞翔的动物吊住白云峰的植物往上拽着。灵活的猫科动物在断裂点上轻巧飞奔将一个一个跌落的小动物叼回树上,犬科动物在出现断裂点的地方不断示警农人过去协助修复。
俞升:“羽嘉,鸟来。洛书异者上!”
应羽嘉手指一动,应家平日所骑的巨鸟纷纷悬停高高低低,洛书军异者在司苍布的带领下越到巨鸟脊背之上,郦水带着陈栗二人骑着仙鹤跟随。
“全军异者上!”温承天也不犹疑,“无坐骑下山边缘辅助!”
兆青在岬角上看到巨鸟背上的身影便知道要做什么,他释放小世界所有的巨鸟,让其回头架着帝中区异者随在洛书军之后。
温承天表情复杂但肩膀放松了,洛书比他想象中强悍又可靠,还好一切终有转机。
司长老:“是时候了。”
“好。”司戊辰看向温承天:“借你意识通道一用。”
“?”温承天还未开口,他的意识触须被动被使用连上兆青的意识岛。
兆青眸子一动瞒不过盯着他的陈阳。
陈阳:“你可别在这时候出事儿。”他刚才差点因为兆青的异状被吓死了。
兆青拍了拍陈阳的手臂:“是最后一批小动物拿着船票上船,别紧张。”陈阳听闻切换视角看到小世界意识林中出现一对儿有一对儿的岛化动物。
异者悬停在白云峰底部由司苍布主导空气隔膜穿透白云峰底部被啃食七零八落的土壤,众异者将特能汇集到一互相查缺补漏,最终形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空气碗将白云峰逐渐托起,从下方给白云峰力量让白云峰被拽上新九州高原。
白云峰植物的根系尽可能包住最多最肥沃的黑土将悬浮城原型机一点一点重新包裹在土壤和根系之间,赤松带则随着白云峰的起伏从山崖底拽着根系逐渐向上。
俞升让还有行动力的洛书军人迅速将洛书营地上清理干净,虫族的尸体被移走,虫刀壳也被妥善安置。所有洛书军医师都消失在此地、他不需要目睹奇迹,他必须去看顾那些差点付出生命的军人,他们都是奇迹。
兆青和陈阳重新踩在满是血迹的焦土之上,而这一刻兆青心里终于有了踏实的感觉。他冲着断崖伸出手,闭着眼感受到被松针轻抚掌心带来的微痒。
巨大的赤松一点一点撞进兆青的眼里。
兆青拽着陈阳轻喝一声,喜酒和华南带着他二人跃入赤松的枝杈之中。
兆青稳稳的落在那巨大的枝干之上,他张开双臂抱住触手可及的树干,轻声说:“来了。”他说着把陈阳的手也按在树干上,冲陈阳柔柔的笑起来。
陈阳其实啥都不明白,只知道爱人笑了。
兆青闭上眼说:“过来。”
陈阳刚要反问又看到郦水几人,他撇着嘴点点头,看来他未来的人生有一段会在神叨叨中度过。
郦水等人消失在自然世界出现在洛书全维原子相应的截面的位置,意识倒锥的本体从各个全维原子中飞出截面被他们掌握。
兆青的那一枚意识倒锥则是飞到了洛赤的额间,钥匙找到了相应‘门’,他们同意打开门让这个世界看看未来的样子。
白云峰挤碎悬梯将洛书营地所在的岬角稳稳的接住,这一刻他们不再是无根的浮萍,而得到真正的洛书军。
洛赤在小世界中呦呦两声,长白赤松特化能量暴涨,顷刻间其根系遍布整个新九州高原稳稳的包住在其中的所有生命和悬浮城核心机。
兆青睁开眼看像陈阳,陈阳被爱人的眼眸吸引,那与平日一样的爱人的眼中此刻仿佛拥有全世界最美的点点星光,那是生机和未来。
兆青在半失神间用力的握紧陈阳的手,而陈阳不言不语犹如往常,让他贪恋这温软人间。
赤松彻底停在洛书营地上稳定扎根,白云峰植物随着赤松的落定而纷纷带着土壤聚拢而来,形成新的森林。
长白赤松鸦青色的枝干上泛出点点红色逐渐汇成赭红色的脉络,赤松茎秆急速成长抽出嫩芽形成老针树冠蓬发跟随着那红色的意识脉络层层叠叠的铺盖逐渐盖住了大半个新九州高原。
带着强酸的雨水被茂盛的针型树冠遮挡从边缘逐渐滑落,幸存者们从地下掩体走出来纷纷躲避在树荫下。
人们不敢闭上眼生怕错过了这一秒,他们看着从树枝之中穿行的红色甲链犹如生命的脉络撒入整个新九州高原,为这片饱受伤害的土地带去独一无二的生机。
外面的酸雨依旧不停不歇,新九州高原却有了避雨之地。俞升和其他智明者的意识探针活跃起来,质暗者的意识触须也纷纷准备好,他们已准备好承接这来自新时代的知识和信息。
须臾间河图洛书赭红色的意识体全然出现,鲜红色的枝干茎甲盘虬在长白赤松广博的身躯之上。
此刻,河图洛书与万物同在。
河图洛书意识维面,开启。
–第十卷 ・洛书之光完—
–《新记史》前导纪・《再遇冰河纪》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217-12-25 11::59-22-8-5 8:: 预计12万的再遇冰河纪正文更到193万左右才停止。
太多话和字被揉碎在时间里,被展现在故事里。
我想说的感谢很多很多却不知怎么说,我想谈的未来很久很远也不知多久能结束。
完成比完美更重要,感谢一切,我完成了。
这完成不管是否尽人意但至少我完成了,它给了我信心和一切,我将为我的故事继续添砖加瓦。
我会在重重限制之中继续写那未来的故事。
我会保持身体健康,长长久久的把所有支线都补齐。
大家对冰河的评论我都看到了,有无条件支持的也有争议的,有投雷也有负分。
我依旧感谢所有看过的人,这是我所有作品中最复杂的一部。它人设不完美、主要情节反复、剧中人物主线选择牵拉不干脆。
人生正是如此,冰河之中没有英雄,没有天生完美者。英雄一念为白一瞬为黑,我不能让我整个世界的基石出现黑白分明的可能。
只有不完美的人才能在挣扎着中艰难的维持平衡,无论大家对他们的评价是什么,我个人都很感谢他们陪伴我度过了这三年。
冰河更新一年不过几百个收藏,至今的数量大家应该也都看到了。我不怕冷遇,我只要完成我的世界。我爱我的笔,持续的写作不会让我干枯而是给了我给养,我不会停止。
我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天分型,而是努力型。冰河是我完成的第一个大长篇,我在实践中懂得长篇到底如何写,我在写冰河的过程中完善了整个我想要的世界脉络,为所有其他的故事打下了真正意义上的地基。
未来将不会再出现更新几卷主世界观依旧隐藏的情况,是冰河让我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上帝视角。
我爱冰河,我爱每一个看过冰河的你们,全看完我也感谢,看一章也是我的福分。感谢大家。
至少十个番外查缺补漏。
我先说一下不出番外的角色,全体第二代:仪知桓、司苍布等第二代;另楚阡、甄凤、刘婵、子黍、郦家家主不出番外。
应张司三家不出番外,有无限流正文《平反》(不引流,不建议!听我一句劝大家别去看。是BG,此文开篇生涩难懂,女主人设在初期是个半疯的人不讨喜,因我《新纪史》整体世界观结构过大是为了整个世界观而嵌入的必要品。)
其余想看的番外都可以留言,只要不是我其他故事的梗和主要脉络我都在这里写了。
下一部《又见水时代》:主角 司苍布X仪知桓
冰河于我,永远不同。
我想说的话很多,多到挤在喉咙里一句也发不出。
我想写的话很多,多到碎在手指间一字也打不出。
谢谢你们陪我到现在。
愿我们未来也可以彼此陪伴。
感谢大家。
鞠躬。
第51章 番外一・我的植物
清扫战场的过程很令人心酸 尤其是在幸存者的欢呼声中更显心酸。
河图洛书意识维面打开,这一只要能上的去的生命都有资格得到信息。
兆青知道自己的身份,从始至终在意识维面上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他是河图洛书的守护者也是洛书本身。在河图洛书不需要守卫时,他只是一个河图洛书存在的载体。
人无法一心二用,兆青的精力和绝大部分能量都被牵扯在洛书维面上,他坐在赤松的枝干之间看着军人们在劫后余生的战场上来往穿梭。
兆青冲身边的陈阳摇摇头 又用下巴点了点洛书营地。
“不用我陪你?”
“去帮更需要帮助的人。”
陈阳喉头滚动 人在胜利之后反而会有无奈的恐惧和空虚,他说:“小小,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对吗?”
“我在这儿等你,陈阳,我哪儿都不去,我会安安全全在这等你带我回我们的生活。”
“好 ”陈阳的看了一眼爱人 跃到华南身上回到洛书营地。
一股子巨大的空虚从兆青的心里漫上来 尤其是当紫禁门城内的人们为战争胜利敌人的退去而欢呼时 那空虚中会夹杂着难以言喻的伤痛令兆青无法呼吸。
无需清点 兆青清楚地知道此时的和平背后所损失的鲜活生命早晚会被遗忘在过去之中,有的人会被刻在纪念碑中与洛书军永生 有的人会留在历史中和华夏政权同在 有的人会被镶嵌在耻辱柱上被唾弃 而有的人却连黑白善恶都无法辨清。
英雄是什么?恶魔是什么?生命的未来是什么,而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兆青的眼眶里尽是泪却一滴泪水也无法留下,应羽嘉落在兆青身边,她收起翅膀和兆青坐在一。
陈阳抬头看了看兆青的方向 他冲应羽嘉微微点头,应羽嘉清晰的看到陈阳的口形:“拜托,开解他。”
在这一刻应羽嘉不由得感慨人的美好,相爱的人会退一步为的只是给予爱人更多的弹性,令合适的人走上去带领爱人从迷思中出来。什么时候开始会期待爱人是万能的,又是什么时候能有自觉原来自己并非无所不能。
应羽嘉:“洛书维面美吗?”
“啊?”兆青这才看到应羽嘉,他反应了片刻才说:“对不起。”
“为什么和我道歉?”
“很抱歉你们上不去维面,等二哥下来我让他汇总信息给你。”
“洛书啊…”
“嗯?”
“好好说话。”
“哈?”
“不要跳跃式的和别人沟通,谁能读的懂,你一句话一杆子支到八百里之外,谁能知道中间都有多少细节?兆青,放松点,我们未来会有时间,你无需一句话说到语言的尽头。你若是一本书,那中间可少了不少页,看得人会不懂。”
“哦,”兆青点点头,问:“为什么所有人都叫我兆青的时候你喊我洛书,而此时又要叫我兆青?”
“因为你已成为洛书,现在更重要的是走回来,兆青。”
“羽嘉,”兆青双手环抱着缩起的膝头,“什么都知道的感觉,好吗?”
“呵呵,这你不应该问我,我并非什么都知道,知道的人是那里的。”应羽嘉抬起手指,兆青顺着看到紫禁门城墙上的司戊辰,她又说:“你们作为人类时,你们的生命在我们眼中犹如朝生暮死的孑孓,短的不能再短。可我们会羡慕你们的存在,因为你们的生活好丰富、好多彩、好多泪水和好多欢笑。曾经的曾经,我们一睡沧海桑田都过去了,闭眼前你们茹毛饮血,睁开眼时你们围着篝火笑闹。我们不知道烟尘的味道,却想要知道生活的滋味儿。而此时…”
应羽嘉侧着头看兆青的脸,她伸手将兆青额间的冷汗拂去,轻声说:“我并不羡慕你,因为你脑中的纠结我从未体会。我们的人生很单纯,是人的时候只想着守护老山,发现血脉不单纯时又很快找到新的目标。我们三家,包括擅长推演司家都一样,不是我们放弃了思辨,而是思辨放过了我们。千百年间多少智者都参不破的道理,你指望融了个超界道具就醍醐灌顶吗?你想的也太轻松了。”
“是我太自负了。”
“不,”应羽嘉揽住兆青的肩头,她那雪白的羽翼护住兆青的脊背,她说:“你不是太自负,你是太幼小。青啊,末世前的百年对于你们来说只是个屁,你们都是冲破末世这颗蛋的新生儿,你们的艰难和成长刚刚开始。”
应羽嘉像是变了个人,曾经的她对特化生命爱理不理,而此时的她温柔的像是个…母亲,她甚至不抵触兆青下意识摸她翅膀翎羽的手。
“怎么这么看着我?”应羽嘉读懂了兆青眸子里的话,她说:“想知道我的秘密?那用你的秘密来换,说说这棵树,我很想知道。”她说完拍了拍他们身下的赤松,赤松的树干微微摆动,一个纸条顺下来上面几棵饱满的松果。
兆青莞尔一笑伸手将松果摘下来分给应羽嘉,应羽嘉欣然接受,两个人咔咔的开始嗑松子。
兆青第一吃没有炒的松子,青涩中似有一股子香甜是他无法描述喜欢的味道。咬碎的是营养,也是生命。是需要感谢的赐予,也是最平常的食物。
兆青:“末世之前所有全维原子都得到过某个植物的枝条,上天将种子种到我们的‘外挂’之中,紧接着将一切再留给命运遴选。”
“不要去猜测为什么是你,既然选中你便就应该是你。”
“与其说这赤松是我的植物,不如说它是孕育了‘我’的植物。被选中成为洛书全维原子的全维原子内必然会有一棵植物成为洛书藤甲的支撑逐渐形成意识体,那么其实体存在的位置将形成双岛化森林,一个植物周边会出现成对的岛化动物,为的是形成新的纯岛化生命,用来给超特人做岛化成对的意识兽,形成真正意义上的多保险。”
“只是超特人吗?”
兆青的叹息揉在风里,他说:“大概率吧,超特生命会继承属于人类的一切,所以它一定会继承人类突破极限的天分,为普通特人找到超特的其他路径。再说第三个冲击波的超特定性是针对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生命,生命永远有特例,连人类本身都是千百万年来进化出的特例。”
“这点我无法否认,你们在投机取巧方面向来牛逼。”应羽嘉笑笑。
“这个新生的世界很残酷却也很清晰,曾经人们幻想想要打破却永恒存在的阶级在此刻被堂而皇之的明示。特化动植物是特化生命给养,而只有出现岛的特化生命承担着抵御和突击的未来。强悍的岛化动植物互相结对,而我们人类和动物没有本质的区别,我们从动物走来,唯一与动物不同的是我们学会了奴役其他伙伴…超特人将与意识兽彼此互为保险。”
“所以拥有意识兽是你们超特生命的未来,是吗?”
“是…”
“但这意识兽又本身受岛化动植物的逻辑牵绊,所以它们天然拥有自己的岛化植物。其实说到底双岛化植物和纯岛动物产生的意识兽一起组成了特化人类的保险栓,最终超特人在自然世界将拥有一个实体的岛化植物和意识兽。而其相对的意识植物和岛化动物将生活在洛书全维原子之中,这是特化人类必须付出的制约。这个世界用一种诡异的方法,留住了所有生命形态。”
“听起来荒谬又复杂,对吗?”
“生物多样性真的有必要吗?”应羽嘉闭上眼,眼前是亘古之前的荒原和蛮火,“我承认这个地球是因为这样变得热闹,可费了这么大劲,就为了保住既有的一切,这种特化真的值得吗?在我过往的经验中,一瞬之间整个地球物种全部灭绝都出现过,为什么偏偏在这一刻,要求万物和新共存。”
“也许是因为控制欲吧。”
“…”应羽嘉听闻此据侧头盯着兆青,良久未发一言,“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兆青点点头:“我们人类的手太长,越过某些力量成了地球的主宰。我们轻而易举的灭绝一个又一个的物种,又创造出…行星级别的武器,如果人类想,维原子冲击波前就可以毁灭地球。”
“兆青,回来。”应羽嘉说着握紧了兆青的肩头,甚至令兆青疼痛。她的看着兆青,小心翼翼的提醒:“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翅膀会出现吗?截止于虫皇出现前,我们的翅膀孱弱的缩在骨骼之中,我们不被允许飞翔和幻身。”
兆青的眼睛一动不动。
应羽嘉说:“因为虫皇走的太快了,它拥有意识通道、全维原子又没有湮灭,还出现了飞翔的能力。而你作为洛书只能掐住它们智慧成长的脉络,若它们独孤一掷的尚武、只想拥有肉/体的绝对强悍,特化人类将没有未来。所以需要拥有先天飞翔能力的种族制约平衡制约虫族的存在……”
兆青的眼睛猛地眨了眨。
“对,留在现在。兆青,走到未来的话,未来会提前到来,这你比我更清楚。”应羽嘉后面的话变成无人所觉的气音,却响彻兆青的脑海。
应羽嘉:“你的眼光留在你的植物身上吧,别再往前走了。这是难能回归平静的维原子冲击波时期,好好享受当下的特化吧。前面走的踉踉跄跄靠着天大的运气你们才走到现在,后面的每一步都要稳稳当当的。”
兆青猛地点了点头,他呼吸压住一切思绪,片刻后恢复内心宁静的说:“是啊,难得的休养生息。”
兆青摸着赤松带着纹路的树干,感受着那属于植物平和又坚韧的力量从掌心经过。
特化后的人类一如曾经的人类,人类首从树上拽下果子品尝那属于果实甜美的味道时懂得了从大自然得到营养,而特人类也是在植物的身上找到了未来–他们将拥有属于他们的意识兽。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日,惊喜掉落。
第52章 番外二・意识兽
应羽嘉的提醒无声却又振聋发聩 人们每时每刻都在往前走,但人们不能站在未来的某个点回过头说曾经要怎么做。
那安排下的一切是人类曾经的自负,兆青意识到赛斯的无奈 原来人眼光的长远确实有度的限制,当超过自己所能接受时会化成灾难。
兆青呼吸压住一切思绪,片刻后恢复内心宁静的说:“羽嘉。你要不要见见洛赤?”
“因为岛化赤松在这里所以你的洛赤能够离开洛书全维原子?”应羽嘉。
“是啊,意识兽等同于超特人的一命 未来只要意识兽在、超特人理论上不能被杀死而只能自体耗散能量衰败。这全维原子内外不同形态同个植物是意识兽的双岛植物桥 无论多远多近只要意识植物在全维原子内、其相应的意识兽都可以通过这实体岛化植物而进入全维原子内躲避。”兆青说话时他和应羽嘉周围出现洛书能量盾,将他们的对话藏在两人之间。
“这等于是给你们生命一个绝大的外挂,真令人羡慕。”应羽嘉从兆青的话里听出超特人几乎不死的事实。
“是外挂不假 但若人们猜透这双岛植物桥的作用想要毁掉超特人的外挂也不是不可能。若在自然世界的赤松损毁我的意识兽洛赤将无法回到全维原子中用物理态躲避危险,意识兽它只能留在自然世界,即便有稳定岛可以躲避却也…”
“会被意识层面上的伤害所伤,”应羽嘉接上兆青的话。
“对 如今这个世界物理战力依旧有效 可更大程度是打开了新的局面 意识层面上的对抗其难度和风险未必比现在少。虚实之间的交叠 只是为了防着看不透我们的生命形态。”兆青说着抬起头 眼神透过赤松树冠的缝隙看向无尽的空。
“我知道,其他生命形态来到此至少要百年 ”兆青说着低下头 “特化生命自己的围栏还没有冲破 而我担忧的太早。稳定岛是意识兽在自然世界的巢,而暗物质武器和暗物质金属可以直接割裂稳定岛内的物资,自然也会伤害到意识兽。星空外面的侵扰终是排在地球生命内战之后的。”
稳定岛存在的意义被兆青知晓,他没想到这从空间融合帝王晶而来的稳定岛存在意义竟是如此。稳定岛竟然真的是他们第二个生命的载体 真不知道未来稳定岛还能产生什么作用。
“有这个前瞻性也算好事。”
兆青勾起嘴角自嘲的笑笑,说:“要前瞻又不能碰触那不可说的一切,这尺度…好难。”
“呵呵,你以为超界的力量那么容易承载吗?……关于意识兽和双岛化植物桥这件事儿,你要说吗?”
“我…还在考虑,这部分信息没有在意识维面上展现。因为我形成意识兽,所以洛书给我解惑。曾经谢昙说过,这一生命的摇篮是知识,这从河图洛书所来的意识兽绝不可能仅仅是只给特人一枚‘复活币’。我是真的希望,我所做出的决定能帮这里的特人类更好地往未来走。所以我…”
“慢慢考虑,至少在维原子冲击波结束前都不着急。”
兆青不愿意把某些身份往自己身上揽,可事实让他不得不追问,“羽嘉,一族灵长的责任…很,很重吗?”
知识是生命的摇篮而兆青现在是这摇篮里最初的生命,他存在的意义和虫皇一样。虫皇是虫族之皇,而兆青是特人类的灵长,都是自己种族拥有不可躲避责任的父母和引领者。
“嗯,很重。”应羽嘉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的身姿仍是女性充满力量却依旧纤弱,她说:“一族之长会让你无法将眼光锁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为了整个种族的延续你不得不做出将他们扔进炼狱的抉择。”
“意识兽是我们超特人的牵绊和保险,但特化生命却仍没有出路。我即便是领头羊,却也受太阳真经的制约,”他说着切换视角,在洛书全维原子内的知桓正帮着大人忙活,“太阳真经一日不觉醒,我们特人类拥有再多的外挂也没有第二代…羽嘉,你们是否受此影响?”
应羽嘉咬了咬指甲,说:“我不太确定,因为咱们的生命形式某种意义上有本质不同。我们的种族被大清洗过,血统觉醒的过程艰难复。你们的育因太阳真经重回幼小而被按下暂停键,而我们多少年也不一定有子女。某种意义上如今我们三族活着的所有生命都是一代,曾经的我们之间有先后,而此时我们几乎同时重聚。我为母是占了他为子的天赐先机而已……”
“好,好复杂。”
“嗯,每个种族想要活下去都不简单,让我…看看你的意识兽吧。”
兆青心念一动,陈阳有感进入小世界后再出现在赤松之上,他站在兆青身后问:“怎么了?叫我?”
“我想让羽嘉看看洛赤,但这是洛赤作为我的意识兽第一来自然世界,我希望你也在。”兆青说着手指勾住陈阳作战服的带子。
陈阳如今也学会抓重点,意识、兽,多半是又有什么奇怪的新生事物了。
应羽嘉哭笑不得,笑骂:“矫情。”
兆青听到这个评价脸上终于露出三分人气儿,说:“是陈阳的手将我带出西雅图的房间踏入这个冰冷的世界。他带着我一步一步找到家人,走到北极进入亚洲,我们路过昆明走过海南回到武汉。是他,我才有机会融合洛书,这一路以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才有的经历。无论我成为谁,他都是我的依仗,我只有永远将他摆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才能更好的看待这个世界。我不能忘了我是如何走进这个世界的,他是我的…初心。”
应羽嘉听到这话没有再拿兆青打趣,守望初心,这四个字说起来矫情又没意义,可这样矫情的四个字却也没有多少人能做到。
正如被剥离太阳真经成为虫皇的谢昙,因为谢昙曾完整开启过太阳真经所以从谢昙而来的虫皇具有无上资格。即使没有太阳真经虫皇也是超界道具之一,虫皇对虫族产生智慧的渴望让它选择离开才给了此一线生机。
思及至此应羽嘉不免感慨,人类真的很厉害,他们一环一环的创造出无法控制的生命,到最后竟将最大的威胁推到超界道具的高度上。
兆青亦如此,即便有日洛书更替他本身亦是超界道具。它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念起万物复苏,一念落万世倾颓绝不夸张。
初心,对于兆青极为重要。
应羽嘉看着陈阳眸子里兆青的倒影,陈阳一句话没有说他只是很情地看着兆青。也许这就是人每都能突破极限走到最后的原因。人天生带着感知爱的能力,小孩儿出生的第一刻就知道要对谁微笑投入谁的怀抱。有的经历会让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失去爱的能力,可若遇到那个对的人那爱如野火不休不灭。
兆青拍了拍身边陈阳跟着坐下,他二人切换视角看着他们的小世界。
小世界中的洛赤有感呦呦两声从意识态赤松的顶端直接跃下穿过意识态赤松的枝干,它的身体逐渐虚化再凝聚出现在自然世界。实体赤松穿过洛赤逐渐意识态的身体,洛赤完美的降落在兆青的怀里。
陈阳看到了前半段洛赤的身体虚化后面他看不到,而兆青的视角内有洛赤虚实变化的整个过程。接着陈阳和应羽嘉只看到兆青的怀抱一震,仍是空的。
“于是,你这是让我们看了个…寂寞?”应羽嘉笑道,她一开始也没想过自己能看到。他们拥有意识岛却没有超特人的跃升路径,在特化生命的进程中他们的权限等同于特人根本无法进入任何全维原子。
兆青看着陈阳,问:“阿阳你也看不到洛赤?”
陈阳摇摇头,好在他有前半段的视角知道兆青看似空着怀抱里定是洛赤。
“那你回去做事吧,我和羽嘉还有话说。”兆青说完自己都笑起来。
陈阳跟着笑开,他手指掐着兆青的下巴晃了晃,他用眼神表示、等会咱们好好聊聊你拿老公当工具人的事儿。
“我这儿还支撑着洛书维面只有点儿说话的力气,不然我也会帮忙清扫洛书营地,你快去吧,”兆青说着亲昵的推着陈阳的背。
兆青身上没有伤,可陈阳看着仍在微笑的兆青心疼的厉害。
兆青得多难才不能独,得多怕自己在洛书维面上做出个人化的举动、才需要一个他不熟悉却强悍的生命为他开启另一个层面上的信息。
兆青甚至不需要陈阳自己,因为他只要在兆青身边,兆青定会委屈、会痛苦、会哭泣,因为他的怀抱是兆青最后的避风港,而此时兆青都不能停止行使责任连个怀抱都不能拥有。
陈阳想到这里不再忍耐而是吻上兆青的额头。
“我们不是英雄,所以战争过后我要爱人一个亲吻,不过分吧。”
兆青的内心被陈阳的话击中连抱着洛赤的手都收紧了,他没有顾及应羽嘉在身边而是凑过去亲吻陈阳的嘴角。
未等应羽嘉说什么,陈阳下巴竟被踢了一脚,他捂着自己的下巴看兆青空无一物的怀抱,旖旎和悲伤的气氛被第一来到自然世界的小生命轻松打破。
“……”陈阳:“刚才是不是那该烤着吃的小玩意儿踹我了?”话音未落他又挨了连环鹿腿踢。
兆青看得到洛赤,赶紧捂住洛赤的两个前腿,说:“洛赤!不要踢阿阳!”
“哟哟!哟吁!!(亲什么亲,不准他吃你!)”洛赤确定自己能踢到陈阳之后更是跃跃欲试的要往上扑。
“他没有吃我!”兆青说着把洛赤紧紧箍住。
“哟哟!噗!哼哟!!(屁嘞,一没事儿他就吃你,刚才还要烤我吃!等他有兽了还有我好果子吃吗?!让我先踢他!让我踢他,踢踢!)”
“哈哈哈哈,你这小玩意儿还挺有意思。”应羽嘉看不到洛赤,但因为种族原因天下所有的声音只要他们想听都听得到。
洛赤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这才往应羽嘉一侧看,一看它竟吓得一跳,是真实的在兆青怀里跳了一下把小鹿脑袋扎进兆青的胳膊之间,小鹿尾巴都夹起来尽可能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兆青来不及反应洛赤刚才说的那一堆而是被洛赤怂样逗笑。
“唉,傻大个。去干你的活儿,我们这儿聊天呢。”应羽嘉扫了一眼陈阳。
“……谁傻大个?”
应羽嘉懒得和陈阳废话,洁白的大翅膀直接拍过去将携带列候超余的强者陈阳从树上扫下去。兆青吓了一跳,用洛书盾托起陈阳将陈阳稳稳送到地上。
“你这翅膀好有力气。”兆青说着洛赤很小声地“哟”了一声,那意思是要回去。
兆青安抚着洛赤:“你乖,没事,这是应羽嘉,是……”他说一半看向应羽嘉,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介绍应羽嘉的存在。
意识兽的存在兆青能解释,应羽嘉则是个谜。
应张司三家几给了他们周全的保护和解惑,在最关键的时刻应羽嘉的存在也让虫皇忌惮,是虫皇不得不离开的原因之一。
【“我是谁你是谁…你动手,我参战。”】应羽嘉的声音言犹在耳。
兆青看着应羽嘉。
“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二掉落。
正文完结的好真多,番外可以随时掉落不用顾忌字数只要把想写的写了就行,也可以给我一丝休息喘息的时间。
你们想看谁可以点哦,我会看着添加哒。
全家福(?陈家日常),开盲盒(开兆青第一卷 收的集装箱),李飞追妻火葬场挨揍,以及已经失去的部分角色会写,这些都是被点过的~
笔芯。
第53章 番外三・应羽嘉
“我是谁?你不是猜到了吗?我们都是一族灵长。”应羽嘉托腮看着兆青 她那的翅膀在兆青身后轻轻扇动。
兆青回身看着应羽嘉洁白的翅膀,问:“什么样的种族天生有翅膀呢?天…天…”
“嘘,”应羽嘉食指抵在自己的唇迹 制止道:“别拿外国的东西往我们身上套,若让他们听到你说我们是天使,能把他们大牙笑掉了。”
“那,应家 张家 司家是三个古老种族吗?”
“不,我们应家和张家是一个种族,司家是另一个种族 另有少数非三姓混杂在我们之间。你真想知道?”应羽嘉看着兆青,提醒道:“知道这一切可能会让你的注意力从洛书维面上转开,也有可能让你陷入更难解的混乱之中。”
“想知道。”兆青摸着洛赤顺滑微硬却手感很好的皮毛,说:“想看看我们这个地球的生命到底有多华和灿烂。”
“好吧 这是你成为洛书向我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我理应回答。”应羽嘉说着收回翅膀
兆青将洛书能量转到眼睛 他看到应羽嘉的翅膀收缩最后留下一片羽毛缩进被顶裂的衣服、卡在肩胛骨的位置
应羽嘉:“但我先提醒你,除了少数生存在全维原子内的人类、所有人类均已灭绝。你们是另一个种族了 这你能理解吧。”
兆青:“嗯 我们是特人类 从生存死亡、能量运转方式都与人类不同。曾经的人类对于我们来说算古人类了…”
“不,”应羽嘉摇摇头,她的眼神遥望着远方像是透过时光看到亘古之前,她说:“正如人类之后的特人类 古人类真实存在。若非要比较的话,我只能说古人类和如今的特人类较为相似,拥有更强悍的体魄可以使用不同的能量。人类和古人类唯一的关系是你们人类历史中最早的生命形态中有古人类的血脉,或者细胞,或者能量灵魂什么都行,你随便代指。反正你们算是从古人类那陨灭后四散的营养而来…正如特人类从人类走来。古人类、人类、特人类,你们完全不同,却都曾地球这一个熔炉里被打碎。”
“那你们三家有一家是古人类的延续吗?”
“非也,”应羽嘉似笑非笑的说:“我们三家是被古人类所灭的其他种族,应家与张家为古兽,我们带有翅膀可以飞翔,原始形态不一可幻身。司家则是另一脉,异妖,他们享通天能事可从万物借力可推演、若无物可造万物。”
“…这,这算是神话故事吗?”兆青很惊讶,万万没想到应羽嘉说的内容。
应羽嘉回头看兆青空无一物的怀中,反问:“你的一切难道不是神话吗?曾经叫玄幻神话现在叫科幻未来有区别吗?地球比你想象中更古老,生命反复衍过很多…每一的结果都不一样,而一又一都没有成功突破我们所在的星球。”
兆青脑中出现非常多的故事,问:“所以你们才说很多方式都用过但都不成功?”
“嗯。我们的成长路径与你们完全不同。简单来讲我们成长是靠着那些在无尽轮回中的先驱,他们得到一分我们便能得到一丝,多少特化能量和意识能量对我们来说都没用。”
“这样奇妙,感觉你们就像千百万年前一个智人站起来所有智人都站起来一样。”
“差不多吧。”
“刚才见应家人均展开了漂亮的羽翼,而张子龙并没有飞起来,他没有翅膀吗?”
“他?有啊,但他家的先驱还没得到翅膀。”
“咦,难道你们不是一种古兽?”
“当然不是,古兽是一个种族,类似于现在的哺乳动物,同一个种族下都有自己的分支形态不一。我们家的先驱是世间生来便带着翅膀的古兽,自然会最早找回自己的翅膀。”
“你们古兽有纲目科属的名字吗?”
“哈哈,纲目科属,”应羽嘉笑的爽朗她看着兆青说:“这个你先别追问了,我怕你会陷入古籍的烟海找寻我们的佐证,岂不知所有古籍都只有万分之一是真,而你挑不出来那些是真相,它只会让你们迷惑。”
“也对,那异妖呢?异妖也和你们一样?一家一家的?”
“不,异妖和我们不同,每个异妖都是特例、形态独一无二,只不过因为特殊原因某些异妖开放了自己的血,出现了相似的定数。”
“你刚才不是说你们三族生育极为困难吗?”
“不啊,古人类特别能生,我们古兽之,最难衍的是异妖和混血。我口中开放血脉并不是指生育,开放血脉的方式有很多,跟着天机而走。我们的存在现在看起来和你们无二般,但事实上若真的计较起来你即便是洛书也没资格和我们对话。”应羽嘉说着郁卒,“一朝跌落,落地的凤凰不如鸡。”
“你这话里有话。”兆青扯了扯嘴角,他岂能听不明白。应羽嘉所说的自身背景不过是牵扯他注意力的故事,而话里仍是特人类的未来。
“不然呢?兆青,可以想见那些跟随虫族掉进穷山恶水特人类的命运,他们与你们并无二致但不再有一刻闲暇。穷山恶水中虫族可潇洒的活,他们的生存极为艰难。这里即将成为一个家园……”应羽嘉说着环顾四周,此仍有硝烟却即将成为一部分特人类最舒适的生活圈。
“逆境,试炼,贫瘠,怪兽,惊怖,可以想见只要他们活下来会成为怎样的强者。”应羽嘉说着勾起嘴角,他们天生喜欢更强的对手跃跃欲试。
应羽嘉说到这里又想到一个点,笑着补充:“你知道吗?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威胁虫皇,这等于我们和虫皇有的聊。而那些掉进恶水间你们的同类,必然是你们的敌人,没得商量啊……”她拖着长音,三分幸灾乐祸。
“你又来了,你看到我们有内战的可能都会开心,而每你又会施以援手。这样也够分裂,羽嘉。”
“对古人类的仇恨让我们幸灾乐祸,而生命的统一性让我们不得不扶持选择一方作为我们未来的兄弟,希望这一我们选择相信的别背后捅我们一刀。”
“至少我不会。”
“那我们很大概率会活到最后,”应羽嘉的话语中夹杂着叹息,“杀死我们的从来不是强悍的敌人而是自己的镰刀。悖不说这些了,都是屁话。曾经的记忆也没有完全回到我们的脑海,只是些没有真相的画面而已。还是担心现在吧…”
“你们如此特殊,未来你们要如何在这里生存呢?”
“借你一用咯。”
“哈?”兆青一脸不解。
“对外我将说我们是守护洛书石板的古老种族,而洛书开启后我们的恩赐将回来,这翅膀是其一。”应羽嘉:“在长白给我们留个地方行吗?”
“我岂敢不留,”兆青笑笑。
“哟,你又知道了。”应羽嘉一挑眉,张家为了守卫长白山能付出一切。
“整个长白留下的山民除了少量超特人之外,大部分都是张家的人,我岂能不知道长白是你们的地方,是我们该向你们讨个栖身之所。”洛书真正开启的那一刻,兆青得到了很多信息成为洛书,他的智慧瞬间被冲到顶峰。如今又缓缓下落,再从洛书成为兆青,而他决定继续做兆青,他可以使用洛书却不能成为工具。
“咱俩这场面话说的,”应羽嘉哈哈大笑,她与兆青三两句便定下了未来古老三族的生存方式,未来她将不断弱化三族的存在感直到真正被允许放肆的那一天。
两个人沉默片刻,应羽嘉看着微有破损高耸的紫禁门问:“你不进去了吗?”
“不了,作为制约保持相应的距离更好。”兆青摇摇头,他非常好奇里面的情况但他作为洛书只能在外面陪伴此成长。
“唉,你们这样真累。”
“让里面日新月异的用科技创造新家园,此将保留自然的原貌。我既然承接了古老的地球石板自然要守着老办法。反正都在一个空气球里,毗邻而居没什么不好。”
“是挺好,我喜欢自然环境。”
“双岛植物桥的实体植物必然在此,有你们帮忙守着我也放心。”
“哟,小哥儿,你挺精明啊,这就开始给我安排活儿了。”
兆青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抱歉啊,我虽然无法继续特化但我毕竟是智明者,不算计好像不符合我的超特人分类。”
“真逗,你这小样也叫算计?”应羽嘉,“如今洛赤已意识态完毕,后面多久会出现更多意识兽?你心里有时间点吗?”
兆青:“具体时间我不知道,但必然是陈家人先出现意识兽、然后洛书军、接着才能到城里。如质金武器一般…”
“洛书能达成的作用会以你们洛书军为先,这便是先天生机。”应羽嘉看到兆青的表情,“你在偷笑什么?洛书维面上有人讲笑话?”
“不好意思,我脑子里同时想好几件事儿,我难以控制我的脑洞,”兆青说着捂住眼睛笑问:“羽嘉,你们是修炼还是修仙啊。”
“屁嘞!”应羽嘉跟着笑出来,她伸手拽下兆青的手,嗔叱:“你学会开我玩笑了?别看你有洛书盾,但我一样能揍你。”
“错了错了。”兆青笑着讨饶。彼时他唤应羽嘉为嘉姨,而此时作为洛书他拥有和应羽嘉一样的地位,他们似乎真的可以交朋友,他们也必须交朋友。
“好了,不闹了。七十二小时洛书维面关闭后楚阡应该能缓过来,你们趁早做准备,长白山上的植物也需要更多人来照顾,荆楚和琼州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帝中区定不会给你们人手。”
兆青点点头:“嗯,理应照顾长白植物。若是没有洛书全维原子意识林做生命延续,长白植物舍掉两峰时不知道会死掉多少植物…它们真的辛苦了拽山而来又为整个新九州托了底,没有它们我们将无法悬浮。”他轻抚着掌下的赤松,虽然当时他正身巨变,但长白三峰植物所做出的举动他都知道。
长白三峰两峰植物为了能更快过来托住洛书军营地,断了根系扑到主峰白云峰之上,为赤松和其他植物提供养分和能量,如今奄奄一息全靠意识林中种下的枝杈吊命。
应羽嘉:“与其说我很神秘,不如说由你们而来的特化生命很有趣,任我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到搬山的愚公会是植物本身。”
“长白三峰真的很神奇…”
兆青只去过一的山脉却为他们承接了特人类的未来。
“这里未来叫长白洛书营地吧。”兆青。
应羽嘉:“可以啊,这个命名权肯定没人和你争。”
兆青看着身后的山峰,这是他们的长白洛书营地……
作者有话要说:掉落。
第5章 番外四・长白三峰
应羽嘉:“这话回过头说会觉巧的厉害 这华夏多少琼山峻岭偏生长白山跟着你踩住这么大的先机。虽不知这双岛植物桥和意识兽未来还有多少作用,但这能占住初始可谓幸运至极。老张家关键时刻幸运点儿真够…”
“是啊,事情发生当下都以为捱不过去 可回过头会发现留着痕迹,满目线索像是每一安排下的巧合。让人缺失掌控感…”
“你这赤松也够厉害,它竟将一大半天池水存在了他的根系之下,在白云峰中产生了暗湖 此是个植物生长的好地方。”
“这我不太懂。”
“回头可以和你的植物好好交流交流 ”应羽嘉说着将一把松仁儿扔进嘴里,“好吃。”
“哟哟,(兆青 兆青,那是你的松仁儿!)”洛赤小声咕叽着。
“给羽嘉吃一些没关系,你怎么心眼儿也和身子一样小。”兆青说着单手掐住洛赤的上肢胛骨,洛赤如今抱起来不到二十斤、胖猫一样的大小。
“呦呦呦吁 (你要小心哦 它们很会吃的 什么有能量吃什么。)”洛赤看出应羽嘉只能听到它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呦给兆青 它的眼神一直盯着应羽嘉。
兆青见洛赤刚刚还怕得不行 此时又有点跃跃欲试想要拿小蹄子去试试水。
“你这小玩意儿倒是向着你。”应羽嘉像是故意气那看不见的洛赤一般,用翅膀勾下来一根松枝从上面撸了一把松果。
“呦咦 呦呦(你看你看 她是大怪兽。)”
“好了 我的洛赤,乖一点。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我怎么也想不到洛赤与我之间有这样刻地牵连,你看它的性子与我完全不相同。”
“像这种类似于半身一样的存在 它的性格也许带着你们初生时所拥有的性格基石,只不过在时间里你们变得更大众化,少了色彩。”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经历会改变我们。”
“洛赤是一头小鹿对吗?”
“对啊,驯鹿的幼崽。”
“从性格到属性都很像你啊。”
“啊?哪里像?”
“性情温和、天性善良、喜好和平、机敏谨慎、吃苔藓也能活、耐寒、能吃苦、善负重穿越森林沼泽和雪原,又被称为林海之舟。它们甚少与其他物种搏斗,与人类之间的关系密切,容易驯养,亲人性动物。唉?真是巧了…”
兆青还没从那容易驯养的评价里缓过来,问:“又有什么巧了?”
“华夏最早也是唯一用驯鹿做经济动物的民族是鄂温克族,他们常年生活在大兴安岭的高寒地带,而你们也是从大兴安岭再活过来的。”应羽嘉笑着自嘲的摇摇头,宿命论什么的她曾经一点都不信,如今却不得不信。
“……嗯。”大兴安岭发生的一切在兆青的心里永远不能被忘记,他这一路随着陈阳救了很多人,却没有救得了谢昙。他们这一路也躲过了很多生死,也没躲过太阳真经。
“你知道在鄂温克人心里驯鹿代表什么吗?”
“什么?”
“驯鹿是吉祥、幸福、进取的象征,也是追求美好和崇高理想的象征。”应羽嘉说着侧头看兆青,她第一这样仔细的端详一个人类,不,是特人类。
“我很喜欢驯鹿的意义,但你说的是我的小洛赤而不是我,”兆青说着抱起洛赤,他笑眯眯的看洛赤的小鹿眼,亲昵的用鼻尖儿蹭了蹭洛赤的鼻尖儿。
兆青那一脸温软和笑容很打动人心。
应羽嘉说:“你很让人…安心,对,是安心。”
兆青眉眼中仍有几分历经世事后难得的清澈,他知晓人心却不世故,很难得。
“洛书在你手里,我很放心。若是个谢昙那样的分裂者,我还不如直接带着我的人跳入恶水,省的烦。”
谢昙这两个字在兆青心里走过还不觉太疼,而从别人口中这样轻飘飘的带出来则是让人如心头扎刺。
“谢昙…谢昙很苦。”
“众生皆苦,岂止谢昙。”
“可我们都有机会去追求意思平和,而她虽行事剑走偏锋机关算尽但追其根本谁又能说她错了?她曾经打开的是主管特化能量的太阳真经,如今她与我的存在一样,即便脱离了超界道具也拥有石板本身的力量……”
“兆青,我不太明白你们人的想法,每这个时候会更迷惑。”
“什么意思,羽嘉?”
“我不知道你们人为什么把自我的喜好和对美丑的概念看的那样重要?且不说虫族本是你们使用太阳真经通过各种基因整合创造出的生命…它被你们叫做虫族,它们在你们眼中就是脏污的蝼蚁吗?”
“……”这话问的兆青无法回答。
“当然我并是替虫族声张什么,它在我眼里是敌人,任何无法与我们共存又要和我们争夺资源的生命都是敌人。生命之间的互相碾压与劫掠是永恒的命题,这无可厚非。但虫族在我眼中已然是独秀的生命种族。”
应羽嘉的话让兆青陷入沉思。
“虫族一族和你们特人类一样稚嫩在成长期,但它们从外观、力量、对战能力、成长方向任何方面都有与我们一战的潜质。而我从你的口中只能听到惋惜……你惋惜的语气里带着人特有的悲悯同理心、以及毫不自觉的优越感。虫皇的镰刀可以轻易撕开楚阡的胸膛,你们有什么可骄傲的?”
兆青看着应羽嘉良久,他说:“人类走过那么多时光,创造了辉煌的文明历史,无论是好是坏,他们都曾创造出其他种族没有创造出来的力量,甚至触及造物的根本、令虫族诞生。在这一点上,我作为从人类而来的超界道具守护者,我不会放弃骄傲。”
“嗯哼,”应羽嘉挑眉示意兆青继续说,但她内心不由得赞许,三言两语能打碎的骄傲本质都是自卑,若谁的头被按在屎坑里而内心依旧骄傲,那也值得钦佩。
“但你刚才说的话我听进去了。是啊,我不应该用我的喜好和对美丑的概念套在其他种族,或是其他人身上。生命本身即使对立,也没有优劣之分,在生命的概念中咱们和恶水间的蜉蝣是平等的…”
“挺好。”应羽嘉笑了神态里满着一股子放松。开智容易种慧难,兆青至少是个有慧的特人类,稍许点拨便能看到。
“我…截止于此刻对谢昙都报以尊重。我会在未来学着用平等的眼光看虫族,但若有机会我真想再回去看看那些日子,那些谢昙在我们车上拖着伤痛的身体帮我们哄孩子的时光。”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我便再多几句,反正我也不在乎你们对我的观感和评价,里嗦和神神秘秘都无所谓,我想怎样就怎样。”应羽嘉神色超脱,又道:“谢昙作为人,身上的经历确实令人惋惜。但你要记得一件事,你们人类有个精神领袖曾说过一句话,我以为然。‘手段代表着形成中的正义和正在实现中的理想,人无法通过不义的手段去实现正义的目标’。”
“无论那些所谓被种下忠诚种子之心的人是自愿或是被迫,但结果谢昙选择使用和黑教会一样的手段、使用太阳真经的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即便这个目的之一是为了让守卫洛书的力量达到峰值、碾压特人类中其他势力的战力,亦或是为了得到完美的摇篮保护回归幼小的太阳真经。”应羽嘉的脚悬空不断晃来晃去,她说:“手段是种子,而目标是大树。不义的种子长不出正义的大树。这一点你比我更清楚,否则这懂得照顾治疗同类的赤松如何而来?它们岂有机会能来到你的身边?”
若谢昙没有成为虫皇,带着那样的经历而长出大树、怕只有毒箭树或是什么食腐大王了。不过这话说出来也没意义,没味儿。
“羽嘉…”
“嗯?”
“你好厉害。”
“呵呵,”应羽嘉的长舒一口气,她看着兆青的面庞说:“我只是比你们多吃了些许米,多见了一些时光而已。你要快快成长却要一步一步慢慢走,不要急。看你怀抱的姿态能感觉出洛赤是个幼小的生命,跟着它的节奏,你还是个‘孩童’。”
兆青把应羽嘉的话放在心里,而此时他只想保持平和,他看着自己的洛赤说:“前几日它便和我说过,它是我,但彼时我参不透这句话。生生拖到临门一脚才想到这小世界内赤松和长白赤松之间的关联,进而明白这两者是洛赤的一个植物。当我知道了它们之间的虚实往来,才明白意识兽的存在和至于我的关系。”
“有个事儿我挺想不通的,按照你们的行进路线,你们妥妥的上过长白山脉其他主峰,为何从未与赤松有过往来和会面。”
“呦呦呦,(我知道呀?让她求我啊,我告诉她!)”
“哈哈,”应羽嘉大笑后瞬间板着脸,说:“什么时候烤它,分我一份。”
“呦呦咦呦,(看吧!我就知道她是看上了我这个有营养又可爱的小动物!!!!)”洛赤说着在兆青怀里上蹿下跳,也不知道是要躲避还是要和应羽嘉战斗。
兆青被洛赤逗得发笑,其他人都在整理战场、盘点死亡人数,在意识维面上与更多心怀不轨的聪明人交锋,而抱着洛赤的兆青却感受到了难以言喻的情绪。
当有方法可以真的和“自己”相、接纳“自己”、[爱]“自己”、抱着“自己”的那一刻,原来会产生幸福感和真正的安全感。
而这一切是洛赤带给兆青的,那是兆青的――洛赤。
作者有话要说:‘手段代表着形成中的正义和正在实现中的理想,人无法通过不义的手段去实现正义的目标’–马丁路德金
哎呦,前面的集美,这是你落下的番外吗?
第55章 番外五・洛赤
“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做到的 竟然会给你们类似于半身一样的存在。它承载着你们的性格和思想,同时还给你们的生命作保障。”应羽嘉看着兆青,只可惜此刻的她还无法拥有看透一切的双眼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可以。
应羽嘉说话时洛赤从兆青怀里挣脱,兆青眼见着洛赤顺着应羽嘉的翅膀踩到应羽嘉的头上。
“呃…”兆青瞬间移开眼神。
“是不是它放肆了?”
“没…没有啊。”兆青打着马虎眼,小幅度勾着手指那意思让洛赤回来。
应羽嘉也不拆穿,“让它说说看 为何赤松一直没有表露和你之间的关系?按部就班直到最后才托住洛书营地。”
“洛赤 告诉羽嘉。”
“呦啾呦~(因为我呀,只有我存在了,大松树才会知道自己的意识体在哪儿 才会知道谁是我们的识主。)”
“识主?”
“果然在我头顶。”
“呵呵,不好意思。洛赤,下来!”兆青伸着手,而洛赤似乎看出应羽嘉虽然有吃了它的能力却不会伤害它 它竟然把小蹄子一缩用一个很微妙的姿势趴在了应羽嘉的脑袋上。
“没事儿 让它玩吧 ”应羽嘉托着下巴问:“小东西 继续说。”
“啾呦吁呦~(兆青是我 也是我的识主,大树是我 但大树不是兆青 兆青是大树的识主。)”
“这什么意思?”应羽嘉思考片刻问兆青 “它在说你们之间的生命连接关系吗?”
“呦啾~(我就知道这些啦,我也不明白!)”
“是不是意味着如果小洛赤出现生命危险我也一样,或者说我们两个的生命加起来组成了‘我’生命的真正厚度,只要我们双方任一还有生命值 两个都会活着?而…赤松,不管是意识体或是这本体,它们死亡像我刚才所说会将双岛植物桥关闭让意识兽无法进入全维原子,但并不会损害我和洛赤的生命。”
“嘻呦嘻~(不是呐,植物,如果我瞬间嗝了…)”洛赤突然四蹄伸展全身放松,歪着头小舌头垂出来装死,模模糊糊的说:“呦~(大树也会死掉的。但如果我不是瞬间嗝了,大树的良好状态会给我补充能量的…)”“哦,原来是这样啊。”洛赤装死的样子击中兆青的心,他笑眯眯的伸手让洛赤再跃入他的怀中,摸着洛赤。
不过洛赤的话中展现着一个残酷的世界,兆青:“看来即便走到了意识层面,一击必杀的可能性一样存在,意识兽会是我们的另一条命,同时它也是我们的弱点。”
“你还想要全无敌态啊?”应羽嘉嗤笑一声,“如果你全无敌,那意味着不知道什么生命祥泰会出现。”
“一定要出现上下之分,对吗?”
“哪里哪里。”应羽嘉,“你不能指望所有超界道具都是你,而你最不能指望的是‘你’永远不变。当然我对你能保持住最初的自我,有百分之八十五的信心吧。”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兆青苦笑。
“洛书意识维面上怎么样?”
“短暂交锋后陷入长久的静默…”这个场面令兆青亦觉惊讶,在智明者们短暂的惊诧过后所有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好难得你们人不聒噪!”
“温承天他们还未想好是否公开洛书在此,而其他势力不明所以更不敢在洛书维面上随意站队。汉谟法典和太阳真经对外属于完全遗失的状态,而自然神禁忌之言是否凑到了足够的意识倒锥暂时还不清楚。按照目前维面开启时我的感觉,自然神禁忌之言仍属于破碎开启。总而言之,这维面上不会有外交层面上的冲突,所有人都在尽可能吸收着河图洛书对于超界道具的基础解释。”
虽然基本上所有聪明人都知道河图洛书的归属,但毕竟经历了一场真正的对抗战,在信息受到阻碍的今天,即便公开承认都要疑惑三分,更别说没有实际肯定的情况下。
“你暂时不要发言。”应羽嘉提醒。
“是这个意思,只要我不给出肯定的答复,其他地方的智明者对于我的归属都会保持着疑问。时间太仓促了,我需要等二哥他们下来之后听听导师团的意见,再说和温李家还有很多事需要谈。”
“你…原谅他们吗?”
兆青叹息,洛赤知道识主不开心抬头用小舌头舔了舔兆青的下巴。他心有千千结将洛赤抱起来,问:“小洛赤,你要原谅他们吗?”
“呦嘻唷(兆青青,我还小啦,我只知道喜欢!不知道什么是讨厌和仇恨!我也不懂什么叫原谅哦!你不要问我这个啦,这个世界的一切我都好喜欢!因为这个世界有我和我的兆青青!)”
“哈哈。”兆青发现洛赤太会安慰。
“艹,真萌。”应羽嘉觉得生命真有趣,刚出生的时候每个生命都会下意识的爱这世界的一切,天生的爱是人的本能。哪怕像是他们这些更多能量载体的古兽,生下来的时候虽有黑白明暗之分,心里也没有仇恨。
“哎,兆青。”应羽嘉用肩膀撞了赵清一下,问:“它这么一两个声音,怎么表达出那么多意思的?”她不必再问兆青是否会原谅温李家做出的事实,关于洛书营地跌落的那一幕和温家兄弟最后的做法都在她眼中。
没有记恨也好,这样也就没有所谓的恩情了。
“唉咦?羽嘉,我刚反应过来你怎么也能听懂啊,我以为只有我能无条件听懂洛赤说的话呢。”
应羽嘉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用你们特人类的话说,我们的听觉是无壁垒的。”
“你们三家都是吗?”
“不,我们的听觉视觉无壁垒,张家嗅觉味觉无壁垒,这算是不同古兽种类之间的差异。司家所代表的异妖对能量的运用无壁垒。”
“以后有时间想去你那里听故事,可以吗?”
“哎呦,”应羽嘉纠结溢于言表,说:“我这是看你今天无法独才来找你搭腔的。平日里咱们好邻居不说话,行不行?我不喜欢和你们特人类沟通。你再善良,你的脑子也比我们多几个弯儿,你们的心也比我们多几个窍。我们除了战斗力之外,能压住你们的只是经验和记忆的量,时间长了真怕被你们影响和算计咯。”
“你说话可真难听。”兆青不可置否,说:“有时间算计你们,不如在洛书上得到更多知识来的迅速。”
“我还是那句话,这是你的想法!不是别人的。你身在这个位置,未来会遇到相当多的身不由己,我们之间的关系越疏离,对你越有好。”应羽嘉口中是冰冷的事实。
说到这里应羽嘉压低声音,凑在兆青耳边说:“你可以没事儿让洛赤过来,正好提高一下我们的食欲。”“呃…”
“吁呦哎,(大怪兽!我咬你了!!大怪兽把我放在餐桌上给他们开胃啦!!兆青青!!)”
“好了好了,不放,不放!羽嘉不会的!”
应羽嘉舔了舔嘴唇,“放心,小东西,你那么好吃一定留在最后啊,平时你过来让我们舔一舔借个味儿?”
“呦呦呦吁呦哎,(兆青青,你快帮我啦,你不要让我过去!兆青青你看她的眼睛啊,她好坏的!不准舔我!不准尝我的味道!)”
“羽嘉!你不要逗它了。”兆青爱怜的搂着洛赤。应羽嘉终究给他留了一条隐秘的联系,预示着未来他们将极少出现明面上的沟通,但因为洛赤的存在他们可以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状况下往来。
“这洛书维面开启也是四十八小时?”
“是,公共维面十二小时,三十六小时为红色超余维面,所有红色超余持有者都能在上面呆着。”
“现在红色超余能用了?”
“没有,”兆青在意识维面上找到红色超余的部分,说:“红色超余只能被智明融合,融合的方式是使用意识探针刺入红色倒锥,融合红色超余的智明者在洛书上会有专门的智慧链。”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这声里有愁事儿啊,说来让我开心开心。”
“持有红色超余的智明者我无法将他踢下维面,除非我切断他的智慧链让他们意识岛爆裂进而脑死亡,释放红色超余给下一个智明者。”
“哈哈哈哈,太有趣了,你们人活的好纠结啊!”应羽嘉抚掌大笑,又道:“你连虫族的智慧链都不会扯碎,更别说同为特人类的智力先锋了。”
兆青:“嘿!过分了。”
“吁呦,(我说过的她很坏的!你看她幸灾乐祸的样子!哼,等我一会儿回去找到它们的种族刻像,我非要咬它一口!我要用它们家刻像甲片磨牙!)
“嗯??”应羽嘉听出这意思,挑眉看着兆青。
兆青反手捂住洛赤的鹿嘴,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他既然能扯断智慧链意味着洛赤必然也能,更重要的是兆青竟然不知道这些种族也有刻像在落树上,得找一找了。
“嘁,一个智慧链而已。真以为河图洛书有我们的种族刻像我们就在特化脉络之中?扯淡,你让它咬碎了试试,看看我们有没有影响?”应羽嘉面色没变,但心里一突突,她没想过他在河图洛书中竟然也有刻像…
兆青轻轻拍了洛赤屁股两下,教育道:“小小年纪怎么还会威胁别人了!学点好!”
“假模假式的,一点儿劲儿都没用。”应羽嘉把话题扯开,说:“你啊,什么都好,但我看你宠孩子能宠上天。”
“呵呵,”兆青笑笑,“童年很珍贵,我希望所有幼小生命的童年都能快乐。”
“兆青,陪你再久也抵不过你一心几用,万事求以平常心,未来你我少相见,”应羽嘉一挑眉,“但…”
“明白。”兆青伸出手应羽嘉握上,两个人紧紧扣住三秒分开。洛书军,古老三族,结盟。
应羽嘉:“应云、张子龙、司戊辰,不毁古老三族重聚之路便任君差遣。”
“好。”
应羽嘉展开翅膀飞起悬停到半空,她扫了一眼兆青空无一物的怀抱,轻声说:“还是怎么看、怎么好吃。”她边说边缓慢飞离兆青。
“吁呦噗呦呦呦,(我非要用它们家刻像甲片磨牙!)
应羽嘉:“你试试看啊,小东西。”
“它不会它不会!我会约束它!放心吧,羽嘉。”
“吁呦呦,(就会就会就会,咬不屎你吓屎你!!)
“嗯哼,揍你!”应羽嘉凌空指了指洛赤的位置,又说:“它还小,短时间内不要带它离开赤松主干位置。”
“知道,放心吧。谢谢你陪我,羽嘉。”
“呵呵,我这是找乐子。走了。”应羽嘉说着离开。
兆青看着飞走的应羽嘉低下头,说:“你啊,太调皮了。”
洛赤呦呦两声,这没有实际意义只是撒娇,它躺在兆青怀里将柔软的腹部露出来,一脸任君采撷的小模样。
“噗呦,(大爷,来嘛,摸吗?这里好软乎的)。”洛赤说着用自己的前蹄戳了戳自己腹部的位置。
“????”兆青听到这话一愣,“洛赤,你最近话口越来越…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学的??”
洛赤所有说的话都不是兆青教的,越多沟通越发现洛赤的词汇储备有点…过于丰富了。
“呦吁嘻,(从你的意识岛中捡简单的先学一学,嘻嘻。摸吗?好软的!)”
兆青哭笑不得,洛赤的话中有很多可以究的内容,可他还是先把手按在了洛赤的腹部上。
吖,好松软。
作者有话要说:洛赤提醒您:来撸番外啦。
第56章 番外六・陈阳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没存稿,当日写当日发。
今儿我们晚上聚餐了,太累困的滴儿当啷,没写完小两口起腻可以明天来看,明天统一两章校稿,有错别字先忍忍我睁不开眼了。
应羽嘉的离去让兆青周遭安静下来 陈阳在洛书营地中忙着也时时刻刻用余光扫看着爱人的情况,兆青几冲陈阳微笑着摆手陈阳才能把眼神从爱人身上拔开。
等剑齿虎二代再被拿出来安置完毕时,陈阳回头发现兆青已靠在赤松的树干之间闭着眼。
那一眼让陈阳心里漏了两拍 瞬间通过小世界来到兆青身边。
身边突然出现一个人令兆青睁眼,他不必看都知道是谁复而闭上眼问:“你又想什么了?如今尘埃落定,把你脑中那些危险画面都清一清。”他伸手抱住陈阳的腰,将头靠到陈阳的肩头。
兆青小声咕哝着:“没想到意识维面开了之后这么累 应羽嘉所说的话牵扯了我大部分的精力 可我依旧会并线想很多事,同时也免不了关注意识维面。”
陈阳将兆青的手握在掌心,这一秒他心头猛然出现一丝后悔的情绪 如果三年前他没有执意将兆青从西雅图带出来,现在的他们未必过的不好。如今兆青被锁在巨大的责任之中,他将是所有生命觊觎的能量,他永无宁日。
“总说我爱多想 怎么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你了?”兆青说着两只手将陈阳的手臂圈在怀里 “我…有点累了 阿阳。”
为什么陈阳非要去整理洛书营地 说实在的还真不缺他这么一个人做后勤 他也是怕自己看到兆青的模样会忍不住鼻酸眼热。虫皇的强大不仅仅震慑住了温李家,也将他们所有的自信心击碎。心疼无助和无力不足以描述他的心情 除了能与兆青永在一外 他的全部生命都挡在前方都无法保护兆青。更何况…他们所有人最在乎的界限已经被打破 那样美丽的小世界又必须包容所有生命。
“嗯,你甭管我,我都是瞎想,你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兆青听出陈阳的声音有异 要睁眼时被陈阳的大掌盖住。兆青的睫毛在陈阳掌心轻柔的颤动着,一股子心酸漫上兆青的心。
“阿阳,我的意识岛一直被牵在意识维面上导致不再增长的智力因洛书能量又冲到26%,等到意识维面关闭我的智力水平也会回归普通。”兆青说着缓慢的拍着陈阳的手臂,又道:“我是很累,因为谢昙、玉家、徐康和所有冲到咱们眼前的人而感怀,虫皇的钩镰很吓人竟然能够让洛书能量盾变形…但我真的还好…,你不用……”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都明白。”陈阳打断兆青的话,他听兆青说这样长的话都似气短,他知道兆青说这些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看来这一给你们的打击也不小,”兆青说着勾起嘴角,“那些有的没的,大的小的道理不想说给你听。”
“嗯,你不用说,说啥,说我傻吗?你这样辛苦,不用安抚我。”
“哪有。之后的和温李家的谈判咱俩都不参加好不好?我们休个假?”
“可以吗?”
“当然可以,大赤松肚子里有个树洞,我们可以进去整理整理做屋子。我们藏进去,只一日三餐。”
“好。”
“终于可以踏踏实实的休假了。”兆青说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洛赤呢?”
“它,回小世界了,它是特意出来安慰我,小世界现在有相对危险的生命,它的进去做出更多防御。”
“你……”
“我不会,”兆青睁开眼将陈阳的手从面上拖下来,说:“我不会成为母虫,放心吧。成为母虫再特转为虫母也是机遇,机遇留给生命的时间向来短暂,我赶不上。”
“呵呵,”陈阳心里最大的石头落下去,他轻松许多面上也有三分笑容。
“你笑什么?”
“笑你现在不会好好说话了,你这语气特别像谢…阿昙,她也总是玄而又玄的话里有话。”
“你真讨厌,”兆青笑说:“成为母虫的前提是全维原子中得有未特转完毕的虫族,如今进入小世界的两只特族虫都是成熟体,没有幼虫哪里来的母虫。”
“这听着还算人话。”
“真正倒霉的是凤儿,他被卡在时机之中。在特转当下幼虫会从母体身上寻求营养,而谢昙早已死去,甄凤便承载了这个职责,但被羽嘉给的东西保护住没有成为虫母。”这事儿说起来复杂的多,兆青只能捡最简单的和陈阳解释。
“不想管别人。”
“你这人。”兆青吐槽。
“剑齿虎二代整理好了,要不要我带你回去休息?”
“先不要了,大赤松正在缓慢的给我提供带有滋润感的意识能量,在这里我会舒服些。”
“好,我陪着你。”
这时候兆青不再推拒,他和陈阳抬头看到大赤松将的纸条不断下压几乎盖到二人头顶,为他们俩提供了一片独的空间。
兆青伸手摸了摸大赤松的枝条,说:“谁能想到呢,想破头都想不到。当我陪着你离开西雅图时,我怎么也没想到今天。”他的幻想那么多却也从未想过人生会走到这一步,他的生命会和一种动物和植物刻的牵连到一。
“是啊,那时候帝王晶在我们眼里就是个奇怪的鹅卵石。这一步一步发现空间、得到稳定岛、分辨出意识能量、得到意识倒锥又融合石板。”
“那时候我们开车都小心翼翼,还好你胆子大不然咱们会错过很多物资,如今西雅图应该也不复存在,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成了末世前的孤品。”说起来不过才三年多一点儿,兆青像是过了一辈子一样,那些在西雅图记得的名字像是好遥远的记忆,不仔细想都挖不出来。
“咱们的洞房也应该裂解了。”
“哈哈,”兆青随着陈阳的话想到那时候他唧唧索索的写小字,结果被陈阳拿过去写了个大大的love,“咱俩也够傻的,你说字儿都留了咋没拍个照。”
“……那时候我心里想法老多了,想和你生米煮熟饭又想出去收物资,还担心我哥想找卫星电话。”
“被□□二两肉控制。”
“嘿,你这话说的我可不爱听了,谁做梦先梦到我的…”
“阿阳,”兆青语气软和截断爱人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陈阳这哪儿还听不懂,赶忙道:“是我色令智昏,垂涎你的美色。”他这话也没说错,确实是他先肖想兆青,在他们没有确定关系时他的梦里便已把兆青这样又那样很多了。
第57章 番外六・陈阳
兆青笑着想要驳斥陈阳自己身上没有美色这玩意儿 又觉得说出口更不要脸,最好不理会这个话题省的陈阳揪着拿自己打趣。
陈阳:“结果再没机会带你回西雅图看看了。”
“所有最珍贵的东西我们都带着了。”兆青说着想到康纳夫妇家的所有东西,问:“阿阳 你在西雅图住的几年一直是那个房子吗?”
“是啊,我搬过去一直住在那里。”
“哦,对,你还改隔断藏武器来着 搬家肯定不方便。你当时打弄这个隔断的时候没有人问你做什么吗?”
“在西雅图谁请得起建筑工人?都是我自己砌墙做暗门。”
兆青忽然想起陈阳第一在小世界院子里做灶台时的画面 “厉害了。”
“咱们俩家干脆做个树屋?”陈阳寻思兆青一直说这植物是兆青的植物,又说开洛书维面时在赤松身上舒服。
“嗯??”兆青来了兴致,“这个提议好 咱们和二哥说一声找盛工帮忙设计设计,回头我也问问大赤松怎么想的。”
盛工,盛康,洛书军匠人。
“我们做个三室一厅 咱们和俩儿子三间房 厅做小厅、大厨房放在我哥他们家 咱们分家不分锅 一起吃饭。”
“呵呵。”
“咋了?”
“有点像很久之前的家庭 家里二三十间房但只有一个厨房,大家吃喝烧水都在一个锅里。”
“这样不挺好吗?”
“当然好了 咱们这些人分开住都没意义。”兆青说着打了个哈欠又道:“但我知道你咋想的 孩子们终究也要习惯小家 要知道家庭之间的融合关系。”
“我根本没往这里想,你大概什么时候智力水平会下降,你这联想力太丰富了,我单纯想和你有点儿二人世界。咱们有了自己的房子 我才好把俩崽子赶到他们大伯家住。”
“哈哈,”兆青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方法,陈阳这脑回路太逗了。
陈阳见兆青疲色略显,问:“未来这洛书意识维面是想开就能开的吗?他们不会让你天天开吧。”
“怎么可能,这开完之后可能会休息一段,此是首通过意识倒锥的认可进行真正意义上的石板开启,每开启后意识倒锥都得歇一段时间进行能量充盈和转化,具体这个时间应该在石板的通用信息里,我现在不想看…”
“嗯,甭看,让二哥他们烦心去。”陈阳亲了亲兆青的手指,“我只需要确定不是无时无刻能开启就行,这样容易把你熬干了。”
“你说咱们几年前想法怎么那么单纯,咱们没进华夏之前几乎都于没有先见之明的状态,对这世界的所有事儿都模模糊糊、跌跌撞撞。”
“呵呵,”陈阳跟着笑笑。
“其实那句话说的一点没错,此刻再回头看连莱拉都不可怕了。”见过虫皇之后兆青的恐惧点被提高,人在经历万难后回头看曾经的一切都被模糊了难度,都像是新手村的任务。
“莱拉,我依旧怕。”
“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陈阳缓声:“莱拉那时我和我哥被锁在小世界中,治疗快血流致死的阿杰,我那时候脑子里全是你们在外面的幻想,我以为所有可能我都想到了,却猜不到你会经历那些。咱们在迪拜,你话都说不利索,那是我第一体会到什么叫做无能。”
“那都是人力无法控制的巧合…再说如果没有那一,也不会激活小世界转化能量的速率。”
陈阳抢白:“可这一切都是用你最平凡朴实日子换来的!”
兆青听到这句话忽然意识到陈阳内心到底在纠结什么,他把手按在陈阳心口的位置说:“千万别这么想,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便是跟着你离开西雅图。如果你没有回到我身边,即便我守着安全富足的未来,那也失了滋味儿。”
“我没…”
“我知道,你现在就是尘埃落定后的瞎矫情。”
“喂!”
“好好好,不戳破你,给你留面子。老夫老夫又不能退货是吧,我都记得。”
陈阳这才发觉自己和兆青说话时,周边也有洛书能量盾。兆青和应羽嘉说着不能被外人听的话,而和他说着生活中最没必要被外人听到的话,废话。
“阿阳,你有时间好好想想咱们的房子,不准再回过头去想曾经做出的选择,”兆青说着又闭上眼,“此时此刻已是最好的结果,我们都熬过来了,也将继续熬下去,至到熬出一个真正的未来。”
“嗯、”陈阳点点头,低头看着自己手心里兆青的手。曾几何时他牵着拽着兆青才能走稳,而此时兆青却成了他掌心内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产量很低,我昨天刚做完离职,正在理智交接期忙的飞起。
也准备趁着难得的时间段去带家里人旅游,去趟青海一共五日,去看看漂亮的“天空之境”,为自己清清脑子也静静心。
明天我有两个二面,后天我闭关一日,会将番外存稿按日更存好,放入存稿箱内。
笔芯。
第58章 番外七・春节
在意识倒锥宿主允许的前提下 超界道具开启的时间均有定数,河图洛书每开启均为8小时。河图洛书也不像太阳真经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打开,在兆青手中被整个洛书军守护也几乎没有破损的可能。
因暂时还没有智明者提前融合红色倒锥 公开维面结束后所有智明者都离开了超余维面,兆青一直撑到最后才去休息。
兆青休息时洛书营地逐渐恢复有序,他醒来后身旁仍有陈阳陪伴过的余温,他摸了好几把坐起身透过剑齿虎二代的窗向外看着。
血色已被冲刷干净 只剩下战火留下的的焦土预示着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陈阳正在和其他兵人强者一起搭建板房 查看是否有隐藏爆破点,战后防御和修复很不容易。
屋门被打开一条缝,兆青回头看到一个爪钩接着厚乎乎软软的大猫爪将房门整个拉开。
“过来 喜糖。”兆青说着喜糖跃上床,他摸了喜糖几把,喜糖刚洗过澡全身上下柔软又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味道,对猫奴来说相当有吸引力。
陈栗见兆青屋门开着 过来探头查看刚好看到兆青整张脸都埋在喜糖腹部的样子。
兆青听到女孩儿的笑声就知道是陈栗 他头都没抬问:“你大伯怎么样了?”
“救是救过来了 但几天内很难醒来。大伯血几乎流光了、内脏均有破损 要不是有阿岛医疗全维原子中的生命栓治舱 大伯都等不到阿京和风凌云。”
生命栓治仓,兆青听到这五个字大概知道作用。
“栗栗…”兆青很想问个问题却又很担心结果。
“嗯?”
“我想知道…洛书军…”
陈栗猜出兆青的问题说:“有七名濒死 和大伯一样因为阿岛救了回来。阿岛说还好咱们的医疗团队反应速度不慢 他那个生命栓治舱还在升级中 要是咱们拖得时间过久也难说。具体你之后再仔细询问吧,目前咱们洛书军还没有人员阵亡,放心吧。”
“嗯,”兆青悬着的心这才放回原位置 问:“我姐他们意识倒锥宿主都去休息了?醒了吗?”
“都是困乏累,有的起来吃了顿饭又睡回笼觉了。”陈栗说着手掌贴着兆青的后背一下一下捋着,又道:“兆真姐说来守着你,我没同意,赶她去休息了。”
“嗯,家里这么多人,再说我哪里需要陪着。”兆青起身伸了个懒腰,问:“什么时候开会?”
“这三天休息。”
“嗯?”兆青没想到俞升会做出这个安排,“现在应该是信息交换最密集的时候,二哥怎么会同意休息。”
“一来大伯还没醒,很多关键问题需要拍板的人;二来,这几天适合休息。”陈栗说着笑起来,问:“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庆祝顺利度过吗…”兆青说着看向手环,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除夕二字。他不由得感慨道:“…卡在最后两天开了洛书意识维面。”
“这不正好,明日起万象更新。”俞升披着睡衣倚在门边,说:“庚子年只剩下不到十个小时,它会带着所有灾难离去,明天一切都会不同。”
“很少在二哥你口中听到这些玄学的话。”
“我并非不信玄学,而是不懂。22年正是进入千世纪的首个庚子年,加之每2年北极星会发生变化产生岁差,可谓是双重变化。传说中的河图洛书已然现世产生着完整的作用,未来可以了解了解这些玄学内容,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神秘的线索。”
意识维面上给了他们很多新信息,也将智明者的眼界开到更广博的地方。
陈栗听的一个头两个大,吐槽道:“22年?这都221了。”
兆青:“今儿除夕,还是庚子年,明天才踏入辛丑年。”
陈栗:“一说起你们老祖祖宗的东西各个都神秘兮兮,玄乎乎的。”
“古老的文化中必有糟粕,但更多的是传承已久的经验和智慧,可以了解看看。”兆青说着走下床,陈栗顺手将外套递给兆青。
兆青的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的气场纠结,一方面因为洛书充满着生机和一方面他的精神十分疲劳。
陈栗:“不再睡一会儿了?”
“等脑子里的东西都停转了再补眠,现在越睡越累。二哥,基地里面怎么样?”
“人口损失百分之3左右,伤员不少,公共建筑损害这些林林总总的情况都排不上号。。”
“那出了多少特族虫?”
“情况都可控,没有地方需要洛书出手帮扶照顾,先空空脑子!别接受信息了。”
兆青强迫自己的注意力从与战争和平有关的信息上抽离,说:“现在下午两点了,咱们还得准备年夜饭。”
“呵呵,于是能牵扯你精力的只有做饭吗?”俞升笑道。
“烤鸭吃吗?”兆青看着笑话他的俞升,他忽然很想吃烤鸭脆皮蘸白糖。
“……吃。”俞升话音一落便轮到陈栗笑话这两人了。
因着应羽嘉的允诺,应张司家各出了一个人留守洛书军,缠绕血藤再盘绕在洛书营地的小城墙上,给了洛书军一方踏实的天地。
整个新九州高原随着核心机的运转缓慢上浮着,高度越高上浮的速度越慢,如今停止在海拔高度两百米的位置进行修整。两百米并不高,但悬天悬地便又是另一个感觉,如今他们可谓是上不靠天下不靠地了。
未来他们将在这片悬空的土地上休养生息。
老人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如庄景鸿一般无法离开小世界,如赛斯一般自觉隔离自然世界。
兆青下楼和几个家人打照面互相拥抱聊天,最后所有人一起决定让洛书军都进入小世界在河图洛书的滋养下过年。
应云、司戊辰和张子龙婉拒了兆青他们的邀请,说正好借个地方在外面开席和本家一起跨年。
这个庚子年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意义重的一年,灾害、变故,可日子终将一日一日过去,每个明天只要睁开眼都是新的一天。
第59章 番外七・春节
进了小世界 兆青第一时间去向布岛的全维原子中看楚阡和几名受伤的战友。其中洛书军黄健刚失去了一条腿,覃枫摘了一个肾,其他的战友缝缝补补没缺肢少件儿。
兆青晃了一圈和所有人都打了招呼 此时正在向布岛的全维原子里和风凌云说话。风凌云是向布岛拽进自己全维原子中帮忙的,暂时还没允许风凌云进入小世界。
“多亏了风大哥,要不然阿京和成宇也忙不过来。魔都区还好吗?您不需要赶回去?”兆青询问着。
“魔都区属于科研区,我们那边冲锋的军士少 来之前都理过了。”风凌云说着把带着血污的手洗干净 他刚协助瓦连京理了几个受伤的岛化动物。
“阿雨情况稳定吗?”
“随着他意识岛被遮蔽部分逐渐回归、精神状况也越来越稳定了。他…除了提醒我不要将地下城的信息泄露外,其他关于地下城的一切仍绝口不提。如今对外我仅仅说他在向布岛的全维原子中被治疗…暂时没有人挖他的过去。”
兆青:“阿雨的想法和我们不谋而合。”
“你弟的情况你应该了解,他身上的特能脉绝非末世后形成的 他末世前的经历如果他愿意可以告知我们。当然这不是必备要求,只要对新九州无危险隐私权仍能保障。”俞升:“阿云,你一会儿去找李倩一趟,让她配合阿岛帮风凌雨把来往痕迹做好 不要出纰漏。帝中区的人都是精明人 虽然暂时查不到风凌雨身上但以防万一。”
“好。”风凌雨多协助洛书军 明面上是按照魔都区司令徐建安的要求和洛书军打好关系 而暗地里则是为了各种各样的牵绊 任何涉及到风凌雨的信息他都不会告诉徐建安,谁让徐建安是徐文成的亲爹。
俞升:“行政区没有自己的兵力 早晚都是受制于人。”
风凌云:“这些事不是我一个医师能参与、能提出建议的。”
“你误会了 这是句闲话 基地里面只要不产生内部倾轧影响特人类的生命,与我们洛书军便无关系,多谢您来协助。”
“别客气,我本人想和你们交个朋友 我也需要你们这些人作为我的朋友。”风凌云说的话非常实际。
无论是在魔都区或新九州高原,风凌云的重要性永远抵不过天子超余中医徐文成。他们医师不像兵人,在战争中兵人一个顶一个都是扛着战斗冲锋哨的重要战士。
风凌云是正经的“平民秀才”,在末世前他们家唯一熟悉的最多到街道党支部负责人,小平小民从未和所谓的权力者打过交道。他离开魔都区和帝中区是个人物,但只要徐文成在的地方他只配做个助手,很荒唐的阶级事实。
徐建安在魔都区出现大变化时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徐文成,即便有时候徐文成因为帝中区的原因分身乏术,徐建安的第一反应也是等待徐文成而非找风凌云。
君卿中医是地球上珍贵的金色超余之一,却在魔都区成了托底备份一样的存在。
更何况风凌云家里如今藏着一个从地下城出来全身特能脉的智明质暗者风凌雨,他不得不找更多的盟友和依靠。
俞升伸出手和风凌云相握,说:“我当然愿意交您这个朋友,如果您愿意的话我这边可以出官方文件,请您妹妹风铃儿过来做洛书军后勤。当然,她要经过洛书军导师团的意识考验。”洛书军再强势也不可能把君卿超余中医从魔都区拉出来,但保护个小姑娘问题不大。
风凌云:“那再好不过了,魔都区的事我会搞定,相信徐建安会乐意促成这件事。”
“嗯,风凌雨和你的状况咱们还得再商量,我们也不好参与要求太多,慢慢来吧。”
“好,谢谢你,俞副官,有您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风凌云并非想要得到什么更多,他只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作为中医实现自己的价值也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如今对外俞升正式成为楚阡的副手,外面的人都会喊他一声俞副官。
“那我不耽误您们这边准备年夜饭,兆青先生来握个手。”
兆青微笑着握住风凌云的手,说:“您有事随时来找俞升,能帮的他一定会帮你…”话未说完他感觉到一股温暖的能量游走于他的周身,他惊讶的望着风凌云,后者额头微微渗出汗珠,片刻后风凌云才松开手。
“不好意思,之前耗费了太多特能。现在只能帮您把全身走一遍,您心绪郁结、好几个大穴出现阻滞,情况比较严重的我都用特能冲开了,有时间还要让洛书军的中医帮您继续疏通。”风凌云用特能梳理了兆青的周身,中医特能主[气]的引导,曾经被人们诟病无实际证明的存在如今成了实实在在的特能。
“谢谢,您太细致了。”兆青确实感觉到整个身子都跟着轻松了许多,一直绷紧的肩颈也松泛了,呼吸之间连空气都似清新了很多。
“中医特能能够缓慢的整个肌体变得强健,后续我这边不忙也会来洛书军和其他中医战友交流,大家互通有无。”
俞升:“行,这个简单。我会让洛书军导师团去做准备拿出来一份相对合理的学术研讨方案涵盖各个职业,相信帝中区和徐建安都会很容易接受。”
“…真的,太谢谢你了。”风凌云知道自己未说出口的话都被对方看在眼里。
俞升:“咱们认识的时间短友谊谈不上。成年人讲利反而彼此都放心,您有所图我们能满足,我们有需要您能支持。咱们在礼讲利,最后才能讲情。”
“是。”风凌云听到这话更放心了,不怕人有所图,怕的是带着一张亲切的面皮吃干抹净之后自己才发现。
风凌云又和俞升说了几句离开兆青的小世界。
兆青和俞升相视一眼,兆青说:“个人有个人的难,明明应该被摆在很重要的位置却被忽略。”
新世界但每个人仍有自己的位置无法突维,正如整个对话中所有涉及到未来交往和约定的内容都由俞升开口应承。兆青作为洛书本身已失去自由交往朋友的权利,他必须约束自己不随意对个体释放同情和感性,这样才能减少风险尽可能往更广博的方向看。
风凌云也一样,卡在中间不上不下。
“时不与他,偏生他和天子超余中医都来自于魔都区。他终究是个从平民走来的外人、而人家是父子俩,这世界本质和末世前没什么不同,光脚很难走到高。”
“唉…”兆青不再多想,“那我先回小院,孩子们还得洗个澡,你是不是还要逛逛后院营地?大概多长时间?”
“两个小时。”
“好。”
“饺子馅归我和,年夜饭我也得出力。”
“知道了。”兆青笑着骑在斑比的背上,颠颠儿回到陈家小院。
任何时候回到家都会油然而生放松和亲切感,尤其是看到两个半大小子被按在水池里被洗涮而庄景鸿在一旁抚掌大笑时,心像是从天上落在地上不再那么空。
知桓少见的翻着白眼,看到兆青回来马上伸出手语气里带着委屈:“爸爸。”
“怎么了这是,咋还在院子里给他俩冲凉。”兆青拿出浴巾裹在白白净净的知桓身上,把穿着泳裤的知桓从充气泳池里解救出来,司苍布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拿毛巾给知桓擦着脑袋。
“你以为我愿意?”陈栗一头的汗,她和曲珍俩人按着柏学那个小魔王被弄得一身水。
陈栗又说:“小崽子这两天放养了一样,跟小猪一样滚了一身泥水连指甲缝里都是!他这个小强者我们抓他洗澡贼费劲。”她转头盯着柏学,吓唬到:“我告诉你,现在你老爸和你伯伯们忙,否则没你好果子吃,还得让阿布去抓你!?知不知道阿布有多累?还有,你怎么能带着桓桓弄一身土??你啊……”
“嘻嘻,别生气啦,姐。我带着哥哥一直和各种大动物沟通来着嘛。得让它们听话的出去帮忙,可不能让我爸受伤。”
战时紧张,兆青只来得及扫看几眼小世界,此时回想起来柏学带着知桓骑着斑比菲林穿梭于各个山峰。
知桓找到了所有岛化动物,和它们交流让它们出去听话配合兆青。
不知道是不是不同石板的问题,兆青现在才知道知桓更容易和所有小动物达成心灵层面上的沟通,而兆青作为洛书教化意味太强烈,有时候会激起刚产生智慧岛化生物的逆反心理。像是十三四的孩子,老师说啥更不愿意做。
所有出去协助兆青的岛化动物,知桓都提前沟通过了一轮,所以才会那么容易便协助兆青按照兆青的意念而动。
如今知桓骨龄停止在十岁上下,但他个子小比柏学矮了大半个头。
兆青一转头知桓正被司苍布抱在怀里穿衣服,每每这个时候兆青都有一种不知道要不要制止的纠结,不制止自己心里怪怪的,制止的话自己思想脏脏的。
陈栗:“知道你疼你爸,但你也不能把自己弄成小泥猴啊?而且你现在咋这么矫情,非要拉着你哥在这里洗澡,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儿一样。”
“我多大?我不到三岁啊!我和我哥玩个水咋了,再说没有你们我哥能陪我玩水吗?他天天那么安静,怕不是我姐姐吧。每都要洗澡的时候再确认确认,嘿嘿。”柏学理直气壮的说,这话说出口令陈栗一愣。仪柏学,泥塑仪知桓的第一人。
陈栗啪的一把给柏学屁股一掌:“你不准说你哥像女孩子!”
“咋啦,姐姐咋了!在我眼里姐姐是褒义词,你不是我姐吗?妮妮姐不是我姐吗?姐姐有什么不好!”柏学:“姐姐多才幸福嘞,嘿嘿。”
陈栗:“你小子还有理了!”这话说的她想笑又得板着脸,“你这小嘴儿抹了蜜一样。”
知桓跟着笑出声,“我哪里不赔你玩水了,你不要天天想着玩。”他根本不在意被人说成姐姐或是女性,这点他和弟弟一样,在他眼里女性非常坚韧优秀,像陈栗、像曲珍、像谢昙,被描述成女性是种褒奖。
“我为啥不玩,太姥爷说了,小孩儿最重要就是玩儿,玩着玩着才能好好长大。”柏学笑眯眯的窜到另一侧:“是不是,太姥爷,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庄景鸿笑眯眯的说,隔辈亲隔辈亲更别说隔着两辈儿。
第6章 番外七・春节
庄景鸿非常宠爱柏学知桓阿布和芝妮四个孩子 他要求陈陌他们每周必须放四个孩子进小世界一天,倒不是为了陪着他。小孩儿天性跳脱,即便温柔可人如知桓困在老人身边也呆不住一整天。
楚阡和陈陌啥性子庄景鸿都知道 这兄弟俩对小孩儿很严厉,而陈阳对孩子不严厉但也不咋宠。他比谁都知道外面训练多辛苦,强制从孙子辈儿里给重孙子们抢一天休息日。
这一句话惊醒多少大人,兆青不再盯着司苍布和知桓。无论他们的骨龄和身份是什么 他们本质都是降生在这世界上不足三年的孩子。
思及至此 “阿布,你怎么样??”兆青上下扫看着自家的孩子。
司苍布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
早先兆青刚睡醒便第一时间看了阿京放在主屋桌上陈家人在此战中的伤情病例 除楚阡之外生理方面受伤最严重的是陈陌,他的双手因为卡着质金铁链而虎口撕裂血磨出骨头。
陈阳则是腹肌背肌撕裂,兆青心疼坏了,当时陈阳得多疼还跟着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陪他睡觉之后才去理伤。
司苍布则是左腿韧带断裂且特能枯竭。在战斗过程中司苍布耗损了大量特能 这孩子又为托起新九州空气碗提供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特能支持。他一直使用金色倒锥导出能量 超过他意识岛能够负担的极限 导致意识髓鞘出现碎裂。
意识伤害已成为主流伤害 是否有行动力已不代表伤重晨读。按照叠加伤害程度,家里楚阡受伤最严重、其便是司苍布。
司苍布在他们家的存在一直很特殊 所有人都忽略了他作为比知桓柏学还小一个月幼年的需求 把他看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成年人。他的训练强度比肩楚阡 他的学习强度和知识储备量要比肩陈。他娱乐的时间比他们这些成年人还少,每日一两个小时的休闲的时间也基本上被知桓占满,不是陪着知桓、就是帮知桓整理全维原子。
如今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世界,在恒强者恒强的前提下司苍布的金色倒锥因为这一又猛涨了不少 可能力再强他们也不该忘了司苍布是个孩子。只可惜司苍布对于外界已经形成自己的定式,一般的拥抱和温软言语对他都没有作用。
兆青蹲下平视坐在那儿帮知桓穿鞋子的司苍布,问:“阿布,今天除夕,你有什么非常想吃的东西吗,我给你做。”
兆青为司苍布提供的照顾非常有限,司苍布自身也没有作为小孩儿对长辈的需求。兆青从司苍布的意识岛反馈看出、唯一能让司苍布放松的地方是知桓身边。
司苍布需求长辈的关爱的机会寥寥无几,最频的时候是在大兴安岭,在他连生命都不懂的时候经历死亡,他曾需求过温暖的兆青和强悍的楚阡陈陌,除此之外再无依赖。
陈陌和楚阡都属于表情少的人,但那都是成年人经历世事后的稳重,而司苍布是真没有表情的人,他偶尔几勾勾嘴角大部分与知桓有关,极少数是因为兆青或曲珍、曲措。他像是个被封在金刚罩里的战士,还未经历成长便被剥夺了属于童年的一切。
司苍布连小孩儿的口欲期都没有,细致如兆青都看不出司苍布除了肉之外还爱吃什么,肉做出一百个口味司苍布也没差异反应。
兆青还私底下让瓦连京看过,司苍布味觉神经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他从未对酸甜苦辣咸任何一种味道有喜爱或讨厌的反应。
司苍布:“都行。”
兆青知道司苍布的性子,司苍布很少主动说话,但问到什么点头摇头无法回答时也会很快给出回复,少数能让司苍布主动开口只有知桓和柏学。
孩子们的交往方式大人无法干预,柏学从不惧怕司苍布的冷脸,想说啥就说啥。司苍布不像应和知桓那样但也从不拒绝柏学。
在兆青眼里柏学更像司苍布的兄弟,他们三个在未来必然守望项背。
“我之前给你做了一个菜本,也没时间拿给你。今天你先翻翻,你看哪个有兴趣告诉我。”兆青说着拿出个活页本,上面是他从各个菜谱里面剪出来的彩页,这东西本是做给司苍布的,忙忙叨叨没来得及给孩子。
对于这几个急速成长的孩子,每个孩子包括芝妮的知识面都有断层。如今司苍布已经能使用大多数武器,但对菜肴的丰富度没储备。
“哦,谢谢兆青。”司苍布还揽着知桓,另一只手接过厚厚一本菜肴彩页。
“任何时候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和我说,我都给你做。”兆青说着拍了拍司苍布的肩膀,他准备再和俞升聊聊,司苍布不能没有童年。就像称呼,司苍布的称呼里从来没有亲属关系,没有父母姑婶兄弟姐妹师长只有名字。
“好,”司苍布点了点头,眉眼似是柔和了些。
“爸,我咋没有!!”柏学顶着一头泡沫踩着水扑到泳池这边,溅了兆青一身水。司苍布则是眼疾手快把知桓换了个位置,刚换的干衣服别弄湿了。
“弄的一地水!你回去把头发洗干净,一会儿我带你去找洛赤。”知桓冲着弟弟说。
如今除了兆青能找到洛赤之外,只有知桓也能找到洛赤。
洛赤在小世界中是绝对的王者,只有它想见谁、没有谁能控制它。此时洛赤正追着帮洛书军整理后大院营地的陈阳,见缝插针的对陈阳施以连环鹿腿十八踢。
“咦,好啊。”柏学立马把脑袋扎进水里涮了涮又出来,跟小猫一样甩了甩脑袋试图把水都甩没。
陈栗按住柏学把柏学从水里拎出来:“不准甩!!”曲珍见缝插针把柏学给弄干,换上衣服。
也不知道柏学这性子随谁,换衣服的过程中他还颠颠出去追黄椒跑了一圈,黄椒是两年前留下的下司犬之一。
司苍布:“傻子。”
“不要这么说柏学。”知桓制止司苍布的话,司苍布眼神里透露着不置可否,不反驳也不搭话。
“一会儿让洛赤引你们去意识赤松,你带着阿布睡一觉,别让你弟闹阿布。”兆青嘱咐着。意识赤松除了兆青之外,其他人想去只有洛赤引领开路才行。
让司苍布过去被洛书能量滋润,其意识岛也会更快恢复强韧。
“嗯,我也是这样想,阿布意识岛有点脆。”知桓说着看向司苍布,问:“阿布,你头疼不疼?”
“还好。”
“哦,有点疼是不是?”知桓知道司苍布不说出来的画外音,他说:“珍姨,我要加了黑虫草和黑灵芝煮的鸡汤,来两碗就行。”
“两碗你们仨人够喝吗?”曲珍拿出个竹篮给孩子们分汤。
“我和弟弟不能喝,太有营养,给阿布喝。”知桓说着又看向司苍布,“一会儿睡觉前你喝一碗,醒来再喝一碗!我们正好回来吃年夜饭。”
“嗯。”司苍布从不拒绝知桓的投喂。
知桓翻开兆青给司苍布弄的菜肴彩页,司苍布眼神也追了过去。知桓翻了好几页,眼睛一直盯着司苍布的表情。
知桓说:“爸爸,这几个菜吧,”他点着红烧蹄o、蒜蓉上海青和三杯鸡示意给兆青。
知桓又解释道:“爸爸,阿布还得休息三四个小时,等他醒过来您做年夜饭的时间都不够了,下阿布自己和你说。”司苍布一直跟着知桓的话点头。
在任何人眼中司苍布的表情没有一分变化,而知桓却能看出司苍布要什么。
无论兆青如何对自己说孩子们都是孩子,他都不能否认司苍布和知桓身上已经出现太刻的牵连,也不知道这种牵连到底怎么产生的,也不知道未来会结出怎样的果实。
不过想这些都没意义,兆青微笑着说:“好。你弟衣服穿好了,你带着阿布和你弟找洛赤去吧。”
“我来啦,”柏学像个小炮弹一样的往知桓这边撞,直接撞到了司苍布。
柏学:“咦?你的空气隔膜呢。”
“阿布现在特能匮乏!不准再撞他!”兆青揪住柏学的后颈皮,说:“柏小学,吃年夜饭前任何人没时间再给你洗澡,爸爸希望不会在看到你身上有泥土,好吗?”
“好嘞,爸爸,您请好吧!”
“……”兆青看着三个孩子骑在狼王曲措身上离开。
兆青想了很多,话都滚在他的喉咙间,他最后问:“是不是给柏学听相声了?这都哪儿跟哪儿……”
“哈哈哈,”陈栗说着躬身刷洗泥猴用过的小泳池,“你和珍姐先去弄饭,我马上来。”
难得兆青站在灶台前不用想其它任何事,久违混在锅碗瓢盆之中令人心思安逸。
陈阳终于忙完,回到院子里从后面抱住兆青亲了一口直接告状:“真他妈绝了,你看看我胳膊。”
兆青扫了一眼陈阳,一手臂的小蹄子印儿,兆青用黄酒搓蹄o的手顿了一下又讶异又想笑:“洛赤又追着你踢了?”
这洛赤和陈阳真可谓王不见王,尤其是洛赤非常“宠爱”陈阳,每都气的陈阳呼呼的。
第61章 番外七・春节
“这小玩意儿 贼会气人!小小,我现在真的需要你跟我好好解释一下,小东西到底和你啥关系。它是继承你的性格还是咋的 它所作所为到底是你的意志还是它自己的想法。”陈阳说着箍紧抱着兆青的手臂,又问:“这家伙天天哐哐的,见我就踢!再这样下去我会怀疑是你想踢我!!!”
“哈,歪理!我想踢你用它动腿吗?”兆青笑眯眯的驳斥陈阳的话 又问:“你的肌肉撕裂恢复了吗?之前在大赤松上也不和我说 拖那么久,多疼。”
“有啥的,肌肉撕裂而已 阡哥和我哥现在还在医疗修复舱里呢。”陈阳说着把大菜板拖过来,他扫了一眼准备出来的食材拿出一把大砍刀帮忙切排骨。
陈阳:“向布岛的医疗全维原子真绝了,各种医疗设备不说,竟然还有这么多科幻电影里才有的医疗功能舱 牛逼。”
“不同全维原子取向不同 小秋鹿的全维原子有人能进去吗?”兆青问。
“暂时没有。秋鹿说等你不忙了让你陪她试试 她说她有感觉只要你去过 其他人便能通过意识截面去她的全维原子了。”
“行 我忙完了去找她。”
“你这三天休息,没时间办公事儿。”
“你这人 啥你都说了算呗。”
“我说不算吗?哎呦 ”陈阳话音未落又被连环踹了几脚 洛赤转眼消失无踪,他无奈的看着兆青:“…你看见没?”
“……我真不不知道它可以在小世界产生内部意识截面,以此做桥随时出现在小世界的任何一,”兆青抬头看着上方出现又消失的一小块意识截面 明显通向意识赤松。洛赤这是用内部意识截面找到陈阳,达成对陈阳的连环踢,又瞬间关闭截面。
“我真的要把它烤了,我必须烤!正好年夜饭吃!”
“好了好了,你跟它一般见识干啥,它才孕育出来多久。下我见到它,我说它!”兆青说着垫脚亲亲陈阳的嘴角,又拿脸颊贴着陈阳的脸颊蹭了蹭。
任何时候对陈阳来说这招都受用,他说:“这排骨要蒸?要烤?”
“蜜汁,烤着吃。”
“还做点啥?”
“你去院子里采一把上海青,咱们蒜蓉。再去杀一只特化鸡和特化鸭,我要做三杯鸡和烤鸭。其他我再掂对……”
“好。”
“对了,还是多杀几只,你自己看,给战友们也都送过去。”
“你做???”
“我哪儿做的过来。”兆青笑说,“你送到炊事班,让杜大哥掂量着弄。”杜芳芳,男,炊事班班头。
“这还差不多,”陈阳说着把切好的排骨放一边儿,“回头我送一缸糖蒜过去,给一桌分两头算咱给战友加菜了。”不是他们小气,而是厨子时间太少做不出来那么多东西,他们全家剩下的在吃食上天分都不多。
唯有曲珍一直替陈家人恪守着客气和关爱日日都煮酥油茶,至少每个战士能分一杯。
兆青:“行,你说了算。”
“看吧,还是我说了算。”
“行行行,你都说了算,啥时候都是你说了算。”
从末世之初他们结婚到如今,算起来将将三年多一点儿,兆青可算懂得在爱情里爱人一会儿是儿子、一会儿是父亲的感觉了。陈阳是个非常好的爱人,偶尔给他依靠,偶尔依靠他。
陈阳得了满意,把需要宰杀的鸡鸭鹅都拽到小院里在兆青身边理,忙里偷闲围着爱人难得。
俞升扶着陈陌回来时刚好看到陈家小院炊烟袅袅,瓦连京和陈杰晚一步回来也是会心一笑。
瓦连京需要监控所有伤者到稳定状态,陈杰则是被叫去学习了解向布岛医疗全维原子内的仪器。这些仪器未来必然要拿到自然世界用,需要做联网和即时数据监控。
陈杰小跑着飞扑到兆青身后,整个人骑在兆青背上,撒娇道:“哎哎哎哎,好久没看到我们枣儿掌勺了,可馋死我了。”
“你这话有歧义哦,想被你二叔打?!”兆青打趣着。
“嘻嘻,二叔才舍不得打我呢,我现在是金贵的小可爱。”陈杰仍挂在兆青背上,兆青侧头看到陈杰脸上的纱布,说:“不要因为疼就不用黑芦荟,别再脸上留疤。”
“留疤不好吗,大熊说我啥样都好看,伤疤!是男人的荣耀!”
俞升:“少放屁,那是真皮坏死的象征。”他说着白了一眼陈陌,将陈陌安置在庄景鸿身边倚着。
陈杰这话都是从小跟陈陌他们学的,一个个不懂好好养护自己的身体。
陈陌在向布岛那边待不住,今儿除夕他得和家人在一起。手皮恢复了便要求出来,掌骨还有裂纹打着石膏。只可惜楚阡没办法和他们一起吃年夜饭,但这不算遗憾,他们家有很长的未来。
陈阳用膝盖给了陈杰屁股一下:“你没长腿啊,树袋熊啊,给我下来。”
“就不,我要和枣儿腻着,咋的,你吃醋啊。我把大熊送你,你也可以骑着大熊嘛。”陈杰今儿一天已经在陈家所有人身上腻过了,连陈栗都背了他十几分钟,只剩下兆青。
“滚,我没兴趣骑别人。”陈阳说着不再管陈杰。
战争并没有持续很久,描述起来三言两语便说透,但对于身在其中的他们来说艰辛自知,每一秒和下一秒都没有人知道是否能再看到自己在意的人。
陈杰需要每个人的拥抱,也需要拥抱每个人。
“哎呦呦,枣儿,二叔开黄腔!啥叫不骑别人,二叔都骑谁了?嘿嘿。”陈杰笑嘻嘻。
“不予理会,不予解释。”兆青说着拒绝,又问:“阿杰,年夜饭想吃啥菜,现在还来得及点菜哦!”他好歹快一米八,背着一个仍一米六六的小个子陈杰丝毫不吃力。
“我要吃焦溜丸子和炸椒叶。”陈杰。
“今儿你们咋了,枣儿说要吃烤鸭,怎么个个都点帝都菜。”陈栗笑道,她点的菜已经在制作中,黑椒牛柳和清炒空心菜。
“唉,还真是唉。”陈杰看陈阳正清理着炉子、旁边摆着鸭子。
“姥爷点的也是醋椒豆腐,”兆青,“珍姐,帮我找个大砂锅。”
曲珍:“哎,好嘞。”
“我回来啦,”芝妮说着跑进院子。
“辛苦了,”陈栗迎过去,问妹妹:“都喂完了?”
“嗯,所有参战没受伤的岛化动物我都去喂过了,它们吃的很好。有几个还让我摸了摸,都很乖很给面子。”
“好,去洗个澡,一会儿吃晚饭。”陈栗摸摸芝妮的脸颊,“小猫。”
“嘻嘻,”芝妮抹了一把脸,对俞升陈陌说:“爸,二爸,我先去洗个澡。”
俞升:“去吧。”
岛化动物不缺口粮,但它们做出了很重要的辅助,芝妮代表陈家人出去挨个送吃的也应该。
“枣儿,过几天有时间你和桓桓再去走一趟和所有岛化动物沟通沟通。它们最好能和其他岛化动物在自然世界继续训练,未来会成为一大助力。”俞升切着特化韭菜,他做饭不咋地但活馅儿倒是一把好手,。也是特意学的,总不好每做饭都没啥能拿得出手的。
“好。”兆青。
俞升:“洛书的红色倒锥,咱们洛书军中的这几枚我打算融合一枚,主管交通通讯;荆楚有两枚定然给秦风、赵然武,我考虑的是超维科技发展未来和农业生产,这样陈杰和咱们的全维原子跟着可以有所施展。还有一枚…我寻思的人选是吴柳宇…你的情况…”
家里虽然还有一位智明者兆青,可兆青无法在特能方面有真正意义上的成长,即便洛书维面开他的智力和特能都会冲到顶峰,但洛书关闭后会开始回落。再说作为洛书本人他分身乏术,无法再承接一枚红色倒锥。
兆青:“我都明白,别把我算进去,我没有精力更好地使用一枚红色倒锥。你想选海洋变迁?”
“对,海洋变迁这四个字像是所谓的变迁史,可它内里饱含着水系的未来,水是生命之源,我们也从海洋走来,其中绝非泛泛。吴柳宇带着海洋球他很合适,我也考虑过百里奚,但他配合的可能性很小。”
兆青:“你想的对,百里大师不会拒绝帮助咱们,也不会主动融合超界道具。”这里面涉及的问题太多,简而言之百里奚需守护郦水这个意识倒锥宿主和他们的家庭以及他们作为异人的身份,不会再承接更多责任。
“魔都有两个金色中医倒锥、不会让出医学,而世界构成宇宙秩序和超维未来建筑这两个帝不会放弃,农业和能源最好情况咱们和帝都只能各切其一,时令变化和文化脉络对于咱们来说吸引力较低。”
当时楚阡在神农架绞杀藤和西安蜱虫得到了两枚红色倒锥;陈家在昆明巨蚊、海南菊石、西藏牦牛、广州蟑螂得了四枚红色倒锥;魔都在上海大鱼得了一枚红色倒锥;帝都则是在杭州巨蛇及帝都蚰蜒得了两枚红色倒锥;另有一枚失落,多半在黑教会地下城之中。
过了这个春节,即将展开另一个争夺赛。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去青海旅游~存稿准备好了,祝大家开心哦
第62章 番外八・楚陈家
陈家手中的四枚在杭州给了帝都一枚 又在地下城给了子黍一枚,只剩下两枚。好在楚阡仍有两枚,洛书军暂未占下风。
综合算起来帝都温李家三枚 洛书军总计四枚。
“这事儿最终还得和阡哥好好商量,再参考洛书军导师团的建议。言大哥那边有一枚也不知道他找没找到合适的人,再说仍有一枚不在控制中。红的倒锥融合后洛书维面会开启取向争夺,怎么争夺没人知道 你所说的都是最好情况。”
“嗯 我先和你念叨念叨,如果有条件你觉得咱们选这四个,行不行?”
“交通通讯、超维科技发展未来、农业生产和海洋变迁……”兆青又沉吟了一遍 在脑中过了几说:“我觉得可以,下开维面上面情况一定很复杂。二哥你需要力保交通通讯、超维科技发展未来,若农业生产和海洋变迁被替换,最好方向为文化脉络。”
“嗯 好 我会参照你说的做准备 你觉得行我才好在导师会议上正式提。”
“呃…我不参与你们导师的决议…”兆青做菜的手一顿 他一直把这对话当成家里人之间的交流 可再往下说他却又无法躲避这个职责。
“你的重要性不一样了,兆青。”俞升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平淡却挡不住复杂的心绪 又道:“你毕竟是洛书了。明天开始这个世界能换个人守护 挺好。”
兆青沉了片刻才“嗯”了一声。
陈阳:“喂 二哥,我忍半天了啊。哎呦…”他侧头躲过一铁链。
“你跟谁‘喂’?”陈陌岂能容许这个。
“小心点儿,现在别用手!”陈阳说着用脚背托住连在陈陌手心的质金铁链,生怕又把陈陌的手骨弄严重了。
庄景鸿看着这哥俩的互动笑的一脸慈祥 他拍拍陈陌,后者很快将质金武器收起来又好好的躺下。
“呃…是我的错,我的错。”俞升笑起来说:“我一会儿赔酒!赔酒!说着不让枣儿多想、这话又忍不住越说越多。我是开心……”他看着兆青又道:“虽然责任在你肩膀上很重,但我真的开心。作为智明者能够登上你这样一个守护者所守护的石板维面,是我的荣幸和幸运。”
兆青忽略那些大到无边无界的定义,笑回:“开心就好,我也会承担我的责任。”守护世界他不懂,但守护家庭他懂,他会稳步成长。
陈杰仍在兆青背上像是个三趾树懒,闭着眼含含糊糊的说:“放心吧,我亲爱的枣儿,你有我们呀,你的责任平摊一下,咱们家这么多人每个人来一份,你就不累了。”
“呵呵,”兆青心灵熨帖,笑回:“好啊,我们阿杰已经帮忙承担了好大部分,回头必须让你大伯给你个好衔头,我们阿杰那样重要。”
“嘻嘻,我是科技小王子嘛!”
“你他妈下来吧,”陈阳看不下去了,说:“现在就你重!压在人身上。”
“好嘛好嘛!这就下来啦。”陈杰扁扁嘴。
兆青:“没事儿,陈杰才几斤,不沉。”这会儿交谈的功夫他做出来好几个菜。
“哼,大熊说我是小精灵,人家当然不沉。”陈杰说着冲陈阳做了个鬼脸,但还是从兆青背上下来,他钻到兆青怀里面对面给了兆青好大个拥抱。
兆青自然放下炒勺,第一时间抱抱陈杰。陈阳看到这也不多话,冷硬的表情也跟着柔软,家人都微微笑起来。
家里有陈杰这么个幺儿角色挺好,陈杰会代替每一个家里人给所有人一个紧紧地拥抱。
人们不再聊那些变化与未来,说着家长里短。不一会儿陈家小院来了好几趟人,都是来给送小吃的战友,一时之间门庭热络,气氛温暖。
终于赶在晚上八点半所有菜都上了桌,兆青让洛赤把孩子们带了回来。司苍布的脸色好看多了,知桓和柏学也明显睡了一大觉,精力饱满。
庄景鸿落座,陈家人也跟着一个个坐下,兆青在灶台前分着蔬果汁看到陈阳跑回院子。
兆青:“都送过去了?”
陈阳点点头:“嗯,姨妈姨夫守着阡哥不过来吃,他们本想随便吃吃,没想到咱们会送饭过去。”
“嗯,当然得送饭。如今姥爷无法离开小世界,不然咱们全家都应该去阿岛那边守着阡哥吃饭。这是咱们一家人第一个春节…一会这边吃完饭你和哥去那边陪着姨夫姨妈守岁吃饺子,这边有孩子们陪姥爷应该行。正好你再把哥塞进医疗修复舱里,修复修复。”兆青小声说着。
“成。”陈阳又问:“真真姐还没找到?”
“嗯。她没在小世界里,我刚才忍不住去她全维原子看了看,也没在。她该是打定主意不和咱们过年了…”兆青语气里有三分遗憾,但这个春节对凌兆真也不一样,这是她离婚后带着孩子独自过的第一个春节。
“别打扰她了,姐心里有数,咋舒服咋来吧,阿京的姐姐不也没和咱们过年么。”
“嗯,”兆青点点头,他这个做弟弟的也不想用洛书召唤意识倒锥的方式把凌兆真找出来,他还记的凌兆真说过的话,兄弟姐妹血脉承接却又应该保有自由。
“哎,内两位别说悄悄话啦,菜都凉啦!”陈栗招呼让陈阳和兆青赶紧过来。
“来了!!”兆青说着让陈阳举着托盘,二人一起回到餐桌旁,全家落座。
全家坐到一感情便开始浓郁甚至粘稠,庄景鸿苍老的目光拂过座位上的每一个人。
“都吃饭吧。”庄景鸿一开口三分沉哑,这是他期望几十年的画面岂能没有触动。人活得年岁越多越在乎家人,末世战争后一家人还能在一起和和美美吃顿饭是天大的恩赐。更何况这桌上都是他久违的崽子,是他重新找回来的命根子。
陈陌陈阳俩人似是被触动都没说话,也不动筷子。
兆青和俞升相视一眼看向陈栗,陈栗压住下意识要飞起的白眼,心说每都得让她这个姑娘在情感波澜中重冲锋陷阵,但她还挺爱做这事儿的。
陈栗举起杯说:“先说明以下言论与姥爷无关。”她状似正儿八经的话打破凝结的气氛,她又说:“看看你们这帮男人关键时刻掉链子,是不是都想哭?要不咱们先干一杯,你们兄弟俩抱头痛哭??”
“你活腻了?”陈阳说。
陈陌没那么多废话直接捞起旁边的蟹八件扔一件过去。
“我躲…”陈栗灵巧的躲开又赶紧给补上一件,狗腿的说:“老父亲,您用,您请用。”
“呵,”陈陌心说用个屁,他用筷子都费劲。
“行了,别卖蠢,”俞升举起杯,陈栗眯眼看过来,用眼神说是你们俩让我上的,你们还说我卖蠢?
兆青乐不可支不说话。
瓦连京举起酒杯:“要不咱们先喝一杯,之后你们再各自感怀!”好吧,他必须承认他馋酒的事实。
“感个头!肉麻兮兮。”陈阳举起杯子。
陈陌拿起酒瓶给庄景鸿杯子里添了一杯底。
庄景鸿窦性心律不齐伴有心率过缓,属于人类的老年病在他身上持续着。他不能过量饮酒,但今儿不让他喝他不会同意,陈陌帮忙看着酒量一点儿一点给续,老爷子也没话说。
陈阳和陈陌坐在庄景鸿左右,兆青俞升顺着往后坐着,孩子们都坐在对面。
陈陌:“喝酒吧。”
“就这?”俞升笑问,“你这个家长不说些别的?”
陈陌扫了一眼爱人,那眼睛里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会儿收拾你。
但这一年他们经历了如此多的事件,此时仍有最重要的人在昏迷中,话又似乎不能只这三句。
庄景鸿早已退居二线笑眯眯的看着陈陌,他是家里的老人,如今楚陈家的家长是楚阡、陈陌。
陈陌硬着头皮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都辛苦了。”
“噗,”陈杰又瞬间忍住,咬着自己的下唇在陈陌的眼刀中把嘴巴粘的死紧。
俞升憋着笑看自家爱人难得的窘态,陈阳早就陷入窃喜被兆青在桌底下小踹了两脚才绷住脸。
但说了第一句后面的话似乎顺利的多,陈陌:“都辛苦了。”明明是一样的话人们却又缓缓止了笑意。
知桓敏感知道大人们的情绪点其实一直不高,都是强撑着才能笑出来。柏学则是不太懂,但很安静的看着周围人。
“过去的日子没必要再提,是好是坏咱们都挺过去了。未来对于咱们家这几个没在人群中扎堆过活的人来说不算舒坦日子,一堆七七八八的责任和义务需要背负和履行。我能给到你们几个唯一的话是:任何时候你们不想干了都成,我带你们离开。”
俞升一挑眉没打断陈陌的话,虽然他下意识想要反驳说、这话不负责任,但一思确实是他们的底线。如果连陈陌都无法忍耐,那么他们离开也是应当。他余光刚好看到庄景鸿在微微点头,作为家长最重要的职责是保护家人,陈陌是个合格的家长。
第63章 番外八・楚陈家
陈陌:“除此之外 我对你们没有别的承诺,吃饭吧。祝大家除夕快乐。”说到这里,他勾了勾嘴角。
“除夕快乐。”俞升。
“姥爷 除夕快乐。”陈阳说着和陈陌一起和庄景鸿碰了碰杯。
“除夕快乐。”庄景鸿说着也和俞升兆青碰了碰杯,其他人纷纷起身和庄景鸿碰杯,知桓带着柏学最后从桌子对面跑下来也碰了碰杯,他俩喝的是几乎没有度数的果酿。
在他们刚要仰头喝酒时 从上面跃下来个小影子又稳又轻的刚好把四个小蹄子踏在菜肴盘子的缝隙。
“呦呦呦!!!(兆青青 你是不是落下了什么!哼!)”洛赤说着用鼻子哼出一大口气,非常不满。
“呃,”兆青放下酒杯 在众人的目光中把洛赤抱起来,说:“这位可能也得参与咱们的年夜饭,它…它是洛赤。”
“知道啊,斑比和菲林那长不大的小鹿宝宝嘛。”陈杰说着伸手要摸摸洛赤 被洛赤躲开了 “咦 好不亲和的小动物。小世界大部分小动物都让我摸哎!”
“呦!(青青青青!!人家不是普通的小动物啦 你要介绍人家!还有除了你和大坏蛋谁也不能摸我。)”
知桓能找到洛赤 但洛赤也不然知桓摸。
“好好好,不要闹。”兆青看着所有人说 “我先不多解释了 多说这饭吃成答疑会 这个洛赤是很重要的存在,略等于我。”
“……你这不算多说吗?”俞升听出来很复杂的内容,但他首先跟了一句:“你不用解释,那它需要来杯酒吗?”
“给它一杯吧。”庄景鸿开口 “它可没少偷酒喝。”他日日都在小世界和洛赤撞上不止一。他经常看到洛赤灵活的撕开各种包装袋吃零食,喝酒也喝汽水儿。
洛赤比兆青想象中更不好描述,这个性格基调也不知道随谁了,他可不敢说随自己。
兆青讶异的问:“你还偷酒喝?”他问归问手里很顺畅的拿出个稍微宽口一点的杯子,心说这样洛赤好舔喝。
“哟哒~(酒是粮食/精,小酌怡情!)”
“……”兆青无语,“你这个词汇量,真的要注意一下。”
“你还能听懂它说什么?我现在完全看不透它的意识岛,”俞升。
一般情况下智明质暗者能够无壁看到所有意识髓鞘上的内容,包括岛化动植物,但洛赤的意识岛有更密的洛书盾能量态,无法看到任何信息。
“嗯。这个小东西没事儿在我意识岛内择自己想学的,现在会的东西非常诡异。”兆青说着俞升和瓦连京面面相觑。
好么,又一个极为值得究的形态出现了。
“哟噗呦呦~(人家哪里诡异!兆青亲亲不准这样说我这个小可爱,我还是个单纯的小鹿鹿呢!!)”
兆青亲亲又是什么称呼,兆青槽点不断却又觉得新奇好玩,自从河图洛书成长完毕后洛赤便一天一个变化,可爱极了。
洛赤头一歪,人们看到它凭空用嘴拽出来个红酒瓶子。它把红酒瓶哐的一声摆在桌子上,利索的用嘴撕开瓶口塑料膜,两个小蹄子又凭空拿出个开瓶器、用嘴夹住红酒开瓶器塞进软木塞,用两个小蹄子握住开瓶器的柄绕啊绕把木塞弄下来。
然后众人眼见着洛赤两个小蹄子抱住红酒瓶倚在兆青手臂上做支撑、“吨吨吨”的往兆青给宽杯里倒酒。
“哟呦~(喝酒酒喝酒酒!~我爱葡萄,葡萄酒好好,我爱梅子,梅子酒好好!)”洛赤那短小可爱的尾巴摇晃着都快甩出虚影了,显然很喜欢喝酒的样子。
这样拟人化的动作和内核比海贼它们模仿人类得来的些微表情更令所有人目瞪口呆,唯有庄景鸿看过不知道多少没啥反应。
兆青没心思解释别的了,他眼睛一眯问:“洛赤,你能从小世界存储空间里拿东西是吗?”
洛赤抱着酒瓶的两个小蹄子一顿,身子一僵,瞬间小鹿眼漫上饱满的热泪:“哟唷呦呦(兆青青青,尼什么意思?尼是嫌人家吃得多吗?你跟人家分里外!你是不同意我这个可爱的小鹿鹿用存储空间吗?)。”
众人无需听懂洛赤说什么也能知道洛赤在卖可怜,可对于第一看到洛赤如此状态的人们更是冲击和新奇。
兆青被洛赤水汪汪的鹿眼击中心头,忙解释:“我不是这意思,你吃东西能吃多少,我是说你不能喝太多…”这酒字没说出来就被洛赤一顿表示兴奋没有内涵的哟哟哟打断。洛赤那瞬间变化的表情预示着一件事儿,我伤心我流泪…我没事我装的!
兆青无奈又觉得洛赤好可爱,他只能说:“来吧,先干杯吧。”教导新生命不是容易事儿,更何况这个从石板应运而生的新生命。
俞升按捺住好奇心,不多问,只开怀。
众人举杯干了这杯除夕酒。
饭吃两口陈阳想起个事儿拉了根插线板过来把电视连上,陈杰想起来去年过春节的情况马上反应过来找出电脑弄出来他们约定看的“春晚”。
庄景鸿看到这久违的电视晚会画面,倒是比所有人反应都大,笑说:“你们还存这个?”
陈杰:“嗯呐,姥爷。之前给你的随身听拷了不少评书和大鼓,您要是有兴趣看电视,我给您多弄点。”
“呵呵,好啊。弄点儿相声和小品,我看个乐儿。”
“唉,”俞升觉得自己的在家里的人设要崩,他一定会成为婆婆妈妈那个不讨好的人,但他又不得不说:“阿京,等过几天带阿岛过来给姥爷看看有没有适合老爷子的仪器,给老爷子弄弄眼睛,不然不能总盯着电视机。”
俞升也知道自己讨厌,庄景鸿还没看电视他就得先说这些有的没的。但庄景鸿早年眼睛受过伤,左眼弱视,右眼老化还有白内障不能多看电视。要不然咋给老爷子准备随身听,连手机都没给发。
“呵呵,”庄景鸿倒是很受用的样子,显然是有人记得他这个老人家的一切令他心里舒坦。这毕竟是他“二孙媳妇”,能够把家里所有人的情况都记住才好帮着陈陌操持这个家。
庄景鸿年纪大、再开明也是个老古董,他根蒂固的认为年长的“儿媳妇”要负责家里的一切,谁让大孙子楚阡没对象,责任自然落在俞升身上。当然这个称呼他可不好说,小孙子陈阳也是个男媳妇,该有的尊重要有。
瓦连京:“好,应该问题不大,至少左眼弱视能缓解。回头我和凌云商量商量,配几副外敷缓解的敷贴,定不会让老爷子眼睛情况再下降。”
“不着急,”庄景鸿呵呵笑答。
兆青非常喜欢听这种沟通,很朴实又很接地气。
小孩儿们在大桌上坐不住,柏学拉着知桓坐在了电视前面,司苍布自然也跟了过去。
芝妮看到和陈栗说一声又弄了个小桌和弟弟们一吃饭看小品。
柏学笑的嘎嘎的,知桓眼睛弯成新月小声笑着,司苍布仍没有什么表情但整个人还算柔和,眼睛盯着电视明显也感兴趣,上个世纪留下的笑料在现在孩子眼中仍很有效。
看着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背影,兆青声音不大说:“未来应该有一段休养生息的时间,我寻思几个孩子的训练强度能不能稍微再降降?尤其是阿布。”
“怎么?”陈陌第一个皱起眉头。
俞升直接用手抵住陈陌的眉心,说:“大除夕的能不能别皱眉头。”他大概知道兆青的原因,无非是心疼孩子。
兆青也能看到意识髓鞘上的内容,说:“心疼孩子是一方面,再者而言我觉得阿布也没必要太区别于柏学和知桓。你们若非要有个参考基准,那更不能让他的训练强度比芝妮高那么多吧。他比柏学知桓还小一个月呢……他几乎没有属于孩子的时间。我知道作为天子超余异者、他的成长很重要也不能慢,但能不能给他一些时间哪怕让他发呆也行。”
“拔苗助长确实不好。”庄景鸿。
对于司苍布来说何止是拔苗助长,简直就是直接扯为成熟态。
“给他休息时间不也只给桓桓弄全维原子了。”陈阳。
兆青听到这话有点着急,回:“你别管他休息时间做什么,你得给他休息时间。你们几个平心而论,他比你和哥休息时间都少。回到新九州也有一段时间了,只有阿布回家吃中饭的数最少,这样不合理。”
若这么比较确实令陈氏兄弟思,陈阳嘴硬:“男孩子,有点压力怎么了。我和我哥小时候还没有休息时间这概念。”
话也没说错陈陌和陈阳小时候忙着求生。求生,而不是求学求强,他们一时放松就可能送命。
“咳咳!”兆青瞪了陈阳一眼,用眼神制止。一来不准陈阳说这些让庄景鸿难受,二来有句话说得好苦啥不能苦孩子,他们这些大人都在让孩子拼命干啥。
作者有话要说:PS:剧情需要,滑板、山地车、摩托车、水摩托均有一定危险性,请小伙伴们谨慎尝试。
第6章 番外八・楚陈家
大人永远想替自己的孩子遮风挡雨 但生命的流向必有前后。
“错了错了,我不参与这个话题。”陈阳讨饶。他就随便说说,兆青说啥啥对 咋做都行。只要不危及兆青的人身安全和这个家的完整度,他没意见。
洛赤见状来了劲直接给陈阳手臂一顿连环鹿腿踢,嘴里呦呦着一大堆没意义表示兴奋的话,又被兆青圈住冲陈阳嗤鼻。
陈阳揪住洛赤的头顶的小鼓包 那是洛赤还没长出来的小角 说:“我还治不了你?你是不是来劲??你是不是找烤?孜然在哪儿呢??”
“呦呦(兆青青青,你看他!)”
“他不会,他逗你玩儿呢。”兆青虚势去咬陈阳在洛赤头顶作乱的手 制止道:“你别总逗它,它那里是长角的地方,你轻点。”
“哎?你为了它要咬我??”陈阳说着扯住兆青的脸颊。
兆青:“它才这么点点大。”
“又来了啊,它小它有理是吗?”
“没有原则性问题你就别和它一般见识啦。”兆青两边胡拢着。
陈栗笑出声。
陈阳:“笑屁。”
“挺好 跟养了个孩子一样。”陈栗非常喜欢刚才的气氛 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兆青不谋而合。
时间才过了几个月但像是过去了好长好长 这样日常化的对话 聊聊孩子再插科打诨的时光像是上辈子一样。
这确实是个珍贵无匹的气氛 俞升说:“我和李倩他们再研究研究,用芝妮做参照尽可能给阿布更多时间 我也会多准备些材料 看看能不能测出来阿布更多兴趣点。比如玩玩街机啥的。”
别人家的孩子都尽可能的少玩游戏 他家的孩子得用游戏来增加兴趣点,省着太单一。
曲珍:“玩游戏行吗?不会上瘾吧。”她年纪不小思想多少有些老派,但足够温柔亲和。
“咱们家的孩子,不会。”俞升很有自信。
曲珍点点头 也对,俞升他们一定能把司苍布养好。
他们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说话,语速很慢,经常好几口菜下去跟一句话,完全不似被时光追赶着恨不得十几秒说出几件事那样的信息密度。
大人们说话声音也不大,背景音中不仅仅有电视中的锣鼓喧天也有后院洛书军的喧闹吵打。孩子们的注意力早就飞了,谁都没注意家长们再谈论他们的教育。
听到也无所谓,每个小孩儿在过年过节时都会在饭桌上听到关于自己的内容,然后随着鲜香的饭菜被扔在脑后,只想着初一能拿到多少红包。
“给阿布看看滑板、山地车之类的。”瓦连京提议道,“桓桓和学学也可以玩玩。”
“滑板?山地车?”俞升。
“对啊,摩托车、水摩托都行。这些都很容易被年轻男孩儿喜欢,刺激又不至于太危险。”瓦连京这是针对于现在的特人类而言,特人类已走出人类骨骼强健、更敏捷且恢复力强。
若末世前的人类小孩儿最多还是玩玩滑板和山地车就行了,摩托车和水摩托还是要成年之后骨骼长成再去试试。
俞升:“这些我完全不懂,回头我看看资料。”
“嗯,还有不少男孩儿也喜欢街舞,都不错。”瓦连京一个点子随一杯酒而出,俞升也都当没看到,今儿除夕不限酒。
想到这里俞升苦笑,人生啊,总是一个角色跟着一个角色。
兆青:“咋了,二哥。”
“之前我是个自作聪明惹人讨厌的人,如今我是个鸡婆的管家,我好烦啊,我觉得我每天都在盯着你们的一举一动,时时刻刻都有从口中奔出去的教化和规矩。像是本能一样,根本不受控制。烦!你哥要是能多几句话多好!”俞升也喝了不少酒,眼镜收起来了整个人显得年轻许多。
陈陌听闻笑起来,他捏了捏俞升的耳垂。
俞升:“滚蛋,烦你,别碰我。”
“…”兆青笑眯眯的看着这互动,俞升至少微醺了,他们俩酒量都一般。
陈阳:“你也放松点儿,今儿喝大了没事儿。”他说着给兆青添了一杯酒,又说:“外面有应家人他们守着,咱们洛书军也时时刻刻留一队做日常防御,你不用费心。”
任何时候总要有人留守,洛书军在外留守十二人,每一小时换一班轮三日。全部为随机抽签组队,在小世界的人都可以好好放松。
兆青看着陈阳笑开,未说出口的所有话爱人都知道,这是他的幸运。,他不敢让自己醉,生怕洛书军在放松产生未可知的变化,他一直通过在自然世界的洛书意识态观察着整个新九州高原。
这个感觉很玄妙,兆青成为洛书后他和洛书之间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共鸣,无论是小世界中的洛书实体亦或是新九州高原上的洛书意识体,只要洛书甲链入的地方他都能看到、也都能感知。
“我还能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我就是知道你没有专心过年。”陈阳说着把盘子里剥好的蟹肉送进兆青嘴里,塞住兆青想要辩驳的话。
陈阳:“甭跟我说那些,这几天好好过年,新九州高原炸了也和咱们没关系,了不起咱们再去恶水间救人。”
“呸呸…咳咳,”兆青呛到,喝了两口果汁才缓过来,“不准说这个,大过年的。”
“好好好,你说啥是啥,”陈阳擦掉兆青嘴边的残渣,说:“好好过年,放松放松,你能绷三天你绷不了一辈子,明白吧。”
“嗯。”兆青点点头,把感知和视角从顺着意识态洛书甲链抽回来。
俞升:“这阿阳在你身上观察力一直不错,我都没发现你走神。哦,不是走神,而是分心。阿阳,你怎么观察别的事儿没这样细致?”
反驳醉酒者说话的人最傻,陈阳才不上套。
“哟,聪明了。”俞升从陈阳意识髓鞘上看到陈阳所想。
陈阳:“哥!”
“少废话!”陈陌。
“我艹,我说啥了?”
“闭嘴。”
“我晕。”
庄景鸿目睹了孩子们之间的话,在旁边哈哈大笑,陈陌和陈阳也笑起来,陪着老人家喝小酒。
兆青笑笑,举起自己的杯子和俞升干杯又喝了两口酒,他正在按照陈阳说的话把自己的思绪清空,防御永远抵不上进攻的方式他确实得保持平常心。
夜半酒酣,桌上剩下残羹冷饭但人心头暖暖,兆青和俞升看到庄景鸿一直拉着陈氏兄弟也不去打扰。
看来陈氏兄弟没办法陪庄飞月和楚硕勋跨年,兆青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安排不够完美,比庄景鸿能握着的时光更少理应让血脉至亲陪着。
“二哥,咱俩去看看姨妈和姨夫。”
“好。”俞升忙起身去水池旁洗了一把脸。
兆青走到陈栗身边嘱咐陈栗,说:“别注意时间,五个馅儿都得煮,还有战友送来的两个馅儿,别忘了。”
陈栗:“哦,你们陪姨妈姨夫?用不用我过去?人少是不是不热闹?要不然你们带着孩子过去?”
“没事儿,阡哥还没清醒他们俩可能也没心思感受吵闹,需要的话我和二哥会过来叫你们。”
“好,”陈栗拍了拍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去吧,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栗栗。辛苦你了。”兆青总会感慨陈栗的辛苦,她无法像曲珍一样只关注家里,也不能不关注孩子。偶尔她要成为众人的“姐姐”,偶尔是众人的“妈妈”,陈家女人少,她一个人承担了几个职责。
“喂,还和我说这个,弄得我跟上年岁一样。”
“呵呵,不说不说,我们栗栗永远是小仙女。”兆青说着和俞升相伴往向布岛的全维原子走。
陈陌和陈阳看到这一幕仍是陪着庄景鸿小酌,吃瓜子吃糖斗地主,他们的爱人承担了他们对家庭的责任,挺好。
兆青和俞升走进向布岛的全维原子,向布岛的全维原子是个四十多层楼的医疗中心,每一层都有专门科室配备,各式各样的治疗设备被分门别类的摆放着。
一楼左边的门卫室被向布岛改成了他和梅向豪的家,他透过玻璃看到俞升和兆青跑了出来。
向布岛:“楚上校的情况越来越稳定,再过两日没有特殊情况便封胸。”
楚阡的撕裂的胸骨仍未闭合,所有内脏都暴露在无菌仓内被直观观测,目前这种程度的观测只有医疗型全维原子能够达成。
“嗯,我们过来陪楚司令和司令夫人跨年,你快回去吧,一会儿阿豪又用眼神告诫我们别占用你的时间了。”兆青玩笑道。
“甭理他,三十七楼坐电梯。”
“知道。”
“对对对,你俩都来过好几了,我可能喝的有点多。”向布岛捂着额头,他也有些想要忘记的事实,但此时便不多说令人心塞了。
俞升也不想让兆青烦心,笑着冲向布岛说:“快回去吧。”
“嗯,你们自便,”向布岛说着跑回自己家。
兆青还没时间看战争后统计,他说:“阿岛能够通过自己封住每个患者的活动范围,医疗全维原子名不虚传。”
“嗯,是啊。”
第65章 番外八・楚陈家
兆青听出俞升话中的顿挫 他看向俞升没有追问,至少这三天他什么坏消息都不想听,更何况是已是尘埃落定的结局。
俞升看出兆青的想法 笑说:“难得你这样通达,走吧。”
“嗯,我这也是逃避。”
“逃避可耻却有用,这三天我们理应庆祝 至少洛书军并无一人损失。”俞升觉得这话残酷 但亲疏有别,他们必须找个底线能让他们接受所有事件才能更好的承受未来。
两个人乘坐内部观景电梯到了三十七楼,很快踏进楚阡所在的医疗修复舱室。
“你们俩怎么过来了?刚才阿阳来的时候我们说了 不用人陪。”庄飞月的眼睛仍很肿,红血丝尽显但人精神头还行。
任哪个父母猛然看到自己孩子被撕开胸膛连心肺胃脾能肉眼看到、都会难以接受。之前楚阡刚被送进来庄飞月几昏过去,昨儿半夜才缓过来。
“你们俩怎么过来了。”
兆青看到凌兆真带着两个孩子也在这里,他说:“姐!我找了你好久 你咋也不说一声?”
“有啥说的 ”凌兆真说着垂下眼不看弟弟 只看着自己的孩子。她的身份特殊 无论未来怎么变换都曾是李飞的老婆 这时候没必要去弟弟家过年,让弟弟难做。
兆青看出姐姐的想法说:“他们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
“呃…青青 你有点儿自觉成不?别没事儿看我意识髓鞘。”凌兆真总忘记兆青是智明者。
俞升笑道:“看来你做智明者大家都不习惯。”
凌兆真翻了个白眼 俞升也是智明者 她藏着掖着没意义干脆落落大方的被观看。
庄飞月:“兆真带着孩子来陪我们也挺好。”
凌兆真:“和舅舅打招呼了吗?”
“舅舅,”两个娃娃这才满面笑容的扑到兆青怀里,刚才气氛不好孩子们最是敏感没有动。
兆青挨个抱起来亲了亲让两个孩子都坐在他膝上,娘舅娘舅 除了娘就是舅,两个孩子非常喜欢兆青。
“老爷子那边他们兄弟俩和孩子们陪着,我们过来给您们煮饺子,也陪陪阡哥。”兆青说着倒不开手,俞升拿出来个煮饺子的口锅。
俞升又走到玻璃窗前看着里面的无菌医疗舱,说:“意识岛光芒很稳定,刚才阿岛说两日后差不多可以封胸。”
“嗯,阿岛刚也上来看了一趟,说情况越来越好了。”庄飞月说着吸了吸鼻子。
“别担心了,姨妈。大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兆青柔声道。
凌兆真:“这话我都说过很多遍了,那也止不住飞月姐这汹涌澎湃眼泪。”
“你这丫头,我哭我的又没碍你事儿。”庄飞月和凌兆真平辈儿,交往说话更随意。
“你大过年的别和孩子们苦着脸,阡儿还有气儿,怕啥。”楚硕勋话说的硬,但两鬓又白了许多。这是他唯一的血脉,嘴里说着不疼,但恨不能这一钩镰穿透的是他的胸膛而非他儿子。
“给您们带了些饺子,我们自己包的,咱们吃了元宝好跨年。”兆青不动声色的将话题引开,给两个长辈缓缓心思。
“哎,好,好。”庄飞月点点头,说:“还好你们包饺子了,我都没来得及。”
“阿青特意做了茴香馅儿,想着姥爷爱吃您做的口。”俞升。
“我们阿青最细心。”庄飞月这才笑起来。
凌兆真:“我真是有福,到哪儿都有人投喂。”
“下不要这样,姐。你跟我见外,我很不好受。”兆青实话实说。
俞升:“可呗,兆真姐,你不知道家里几个男人早早摩拳擦掌要揍李飞…呃,当俩孩子说这话不好,姐你知道就行了。”
“没事儿,你们揍你们的,我不让孩子们看。”凌兆真心里舒服了些,那堵在胸口的气散了点儿。
庄飞月:“早和你说了,有事儿得记得回娘家,你兄弟还在岂能让你吃了委屈。”
兆青:“明白,要不我亲自揍?”
“你细胳膊细腿儿你能揍谁?别看李飞文质彬彬的他也是强锻炼出来的,你打不过他。你可别跟别人动手,你不行。”凌兆真心疼弟弟,可别给她弟打坏了。
人都说女生外向,但事实上女人最向着娘家,儿才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当然这都是大概率,如今特人类社会没有后代的情况下男女性别职能会越来越模糊,性别所分出的个性也会逐渐融合统一。
“那行,我也怕我揍人不疼、不能给姐出气,我派阿京出战,姐,你看行吗?”
“嗯,行。”凌兆真终于笑开。看来她想错了,没了爱人她仍有家人。只要兆青在的地方就是她娘家,她多了一个可以回去的家。
兆青和俞升陪着凌兆真和楚硕勋庄飞月聊天,饺子煮好时兆青和俞升的手环也正好震起来,零点到了。
向布岛的声音从广播里传来:“新年快乐!”
“哎呦我艹,”凌兆真冲着摄像头,“阿岛你吓死我了!你这儿全维原子再亮堂也是个医院,你猛地给我来一句,吓不吓人!”
“嘻嘻嘻,兆真姐,啥时候下来打麻将啊。”向布岛。
梅向豪的声音也传过来:“你别吵吵,让人家一家先好好过年。新年快乐,各位。”
兆青笑眯眯的看向摄像头,说:“新年快乐。”
向布岛既然在广播室,必然顺便能看到这楼里的监控。监控并非向布岛所自己安装,而是本身全维原子自带的,他不知道咋拆也拆不过来。
“得嘞,你们一家先过年。”向布岛说着关闭广播。
俞升举起酒杯必须喝二轮,他说:“姨妈、姨夫、兆真姐,新春快乐,大吉大利。”
“诸事顺遂,身体康健,大吉大利。姨夫、姨妈、姐。”兆青。
“平安喜乐!诸位。”凌兆真对着两边都平辈。
“大吉大利,未来你们都会顺顺利利!健健康康!”庄飞月说话时举杯的手微微颤抖,她真的恨不能用自己的生命去祝福孩子,祝福每一个和她有关的人。
“万事顺意。”楚硕勋说着用杯子撞了撞其他人的酒杯,大家干了这一口。
医院的环境略显冷清,但至少家里的人都在,即便分在两跨年他们的心都是热的永在一。
陪着楚庄夫妇吃了跨年饺子又待了一会儿,他们俩和凌兆真都被推出病房。
庄飞月非说:不让健康人在病房里多呆,让他们都出去自己找辙玩儿去,别在这打扰他们俩中年人休息。
兆青不好戳破,倒是凌兆真口无遮拦说:庄飞月要和楚硕勋过二人世界。
庄飞月也不反驳,说:知道就赶紧利索麻利的走。
庄飞月和楚硕勋仿佛走回了他们年轻时,似是要将那十几年婚姻的不如意都补足,虽人到中年少了蜜里调油,但两个人的感情确实焕发了新的生机。
兆青抱着昏昏欲睡的李昭,凌兆真抱着李清清和俞升仨人往外走的时候还念叨楚硕勋和庄飞月的状态。
凌兆真:“这样也挺好,总算不辜负之前受过的苦。”
“嗯,是啊。”兆青说着看李昭打了个哈欠,“昭昭?困了?”
“不困,舅舅,我想和柏学知桓哥哥玩。”李昭强睁着眼睛。
“没事儿,你要是困了你就睡,明儿哥哥们也能陪你和清清玩儿啊。”兆青哄着凌兆真的两个娃娃,话说到这儿他对自己姐姐说:“姐,你以后别总拘着,让孩子们一起长大多好,多个玩伴多个发小。咱们能陪他们多久?相伴一生的还是他们。”
“好。你说的都对!姐姐受教了。”凌兆真。
听凌兆真的语气都能开玩笑显然心情缓过来很多,兆青也跟着舒心。
他们路过门卫室没看到向布岛和梅向豪。
俞升:“七个战友在这里被治疗、二十几个战友陪着,他俩应该是上去热闹了。”
“嗯。”兆青点点头和俞升从旋转门回到自己的小世界,刚进陈家小院李昭和李清清醒了跳下地和柏学知桓汇合,几个孩子玩到一。孩子见到孩子都不知道困,能一起玩到天明再抵足而眠。
每兆青都有种是司苍布和芝妮在带孩子一样,芝妮总是在一旁哄着孩子们陪着玩儿,但明显看出她对看孩子比玩游戏有兴趣;而司苍布则是面无表情守偶尔参与,完全看不出来他对啥有兴趣。
凌兆真:“这也就是熟了,平时看你们家阿布慎叨叨的,这孩子咋养能养成这样。对了,我听珍姐说这孩子是跟着狼长大的,真的吗?”
兆青点点头,“嗯,我们遇上阿布的时候他骨龄大概十三左右,意识年龄不足两岁,吃生肉不会说话,站立姿态时间不长跟狼一样。”
“苦了他了。”
“真真姐来啦,快来打麻将,我们三缺一!!!”陈栗招手,麻将桌上瓦连京、陈杰和曲珍,差一个但陈氏兄弟俩没兴趣。
麻将桌上的人对智明者没兴趣,谁要和智明者玩牌,来了凌兆真正好。
家里人终于找回了平时的休闲时光,找回了属于他们的家庭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免责:女生外向或有了媳妇忘了娘都是剧情下的俗语。
生命不应被定义,温暖的人都值得倾慕。
另就提前祝大家221春节快乐,诸事顺利。好像有点早(早小半年嘞恁呐!)
既然剧情到这里,祝大家天天都顺利,平安,喜乐,健康,多福。
第66章 番外九・开盲盒
兆青是新手智明者 没想到竟然不允许一起打麻将。吐槽道:“…对智明者的鄙视还存在于这个层面?”
“你这个智明者不再成长了,记牌也不是问题,自然被排斥。”俞升。
“可阿京……”
“所以说他们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俞升呵呵两声找陈陌去了,兆青见凌兆真被拽走也去找陈阳。
他俩在庄景鸿的吊楼外面坐了一会儿,俩兄弟接连走了出来,一人一个把爱人分走。
兆青被陈阳托在斑比身上 俩人随便找了个方向在小世界里骑鹿兜风 菲林归了那两位。
兆青:“姥爷睡了?你们俩走的时候看心脏监控数据了吗?”照顾人类还是得老方法,各种特能对庄景鸿来说作用都不太大。
陈阳:“嗯,看过了 姥爷有点儿激动。可能喝了酒的原因,每分心跳数值略有上升。”
“喝酒活血,但不是长期措施。”
“姥爷不咋爱喝酒。”
“放心吧,我看老爷子身体还康健 好好保养十几年总还是有的。”
“嗯 他刚开始享福 希望给他的时间更多。”陈阳说话闷闷的。
兆青回手抱住陈阳 说:“放心吧 老天肯定疼你们,这是咱们家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未来都是好年景。”
“知道。”陈阳见到一片漂亮的湖水 拉着兆青俩人步行向前。
兆青:“唉咦?这湖我没见过。”
“呃 好像是新出来的。”
“洛书长成之后还没出现这么大的变动,”兆青话音未落怀里又被个小东西占住。
“我…我受不了啊,你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洛赤!!!”
“哟唷(他凶我,兆青青!)”
兆青席地而坐把陈阳也拽到身边 他现在向着谁都不对,问:“小洛赤,这湖怎么回事儿啊?”
“哟呦唷(这是大赤松带来的长白天池水呀,一半分给了咱们一半在新九州地形成暗湖。这水可好了,和羽嘉那个大怪物给的蕴脉效果差不多呢。)”
“你连蕴脉都知道了。”
“呦N儿,(我多聪明!我多伶俐!我是世界上最有智慧的小鹿!)”洛赤一脸骄傲,小鹿脑袋扬的高高的,引得陈阳也摸了洛赤脑袋一把。
洛赤嗤鼻出气,踹了陈阳几脚但也明显拿小脑袋拱陈阳的手。
洛赤是兆青的半身,兆青爱陈阳,洛赤说到底不会真的讨厌陈阳。陈阳亦然,也是拿洛赤寻开心而已。
陈阳对这个新世界逐渐形成的规则也有了经验,问:“未来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意识兽?”
“嗯,我有这个预感,应该从咱们家人开始、接着是洛书军,出了洛书军再往外形成速度会慢些。”
“我不关心别人,我能形成就行。”陈阳说着冲洛赤呲了呲牙,“到时候把你叼走,省得你总占用我爱人的怀抱。”
“呦噗呦呦,(兆青青青,你看到了没,他就是这样一个贼心不死的坏蛋!!)”
“……”兆青把手按在洛赤头上,说:“我接受你的情绪,但你这个描述要改改,贼心不死不能用在这里!”
“它说我贼心不死?”陈阳拽住洛赤小耳朵,“咱俩是不是位置不对?谁是贼?老子先得到兆青的好吧!”
“你别拽它耳朵,它耳朵好薄的!”兆青。
洛赤一甩头把陈阳甩开:“呦呦,(兆青青青,最喜欢我!!不喜欢你!!!)”
这话兆青不翻译,但陈阳哪儿看不出来兆青眼里的揶揄,他躺在草地上还转了个身把背留给兆青。
听陈阳在那儿小声咕哝:“真没地位。”
兆青乐得不行把洛赤放开,拍拍洛赤的小屁股那意思让洛赤去玩儿。
洛赤是个好小鹿,平时闹归闹、给陈阳连环鹿腿踢归踢,但它仍是个体贴的可爱小鹿。洛赤舔舔兆青的手背颠颠的跑到森林。
兆青则是从后面抱住陈阳,说:“看你这小家子样儿。”
陈阳一个翻身将兆青压在身下,低头咬咬爱人的鼻尖儿说:“你现在可厉害了,嗯?”
兆青笑着“嗯”了一声,俩人笑声叠在一滚到一起,席天慕地情谊交融。
情侣们过了一段没有人打扰的时光,等兆青和陈阳俩人回到陈家小院时初二都快过去了。
俩人在陈栗揶揄的目光中和庄景鸿打了招呼得了两个大大的红包,如今通用货币早已更新换代,庄景鸿封的大红包中是在新九州高原流通的新货币质金币。
难得休息光打麻将打牌不免单调,而他们这些人也禁不住和兵人爱人再继续研究人体构造,思来想去决定玩个新奇的。
兆青和俞升商量完俞升也很有兴趣,通过对讲机将李倩他们都叫来了。
洛书军那边大家也都玩疯了,连向来持重的李倩都难得披着直发没有紧紧梳起来。
李倩:“行,那我去准备,按照各位说的无论开出来什么都不收公有,归他们连。如果有什么军里面需要,我们出公补给交换。”
“嗯,这才有意思。”俞升同意。
陈氏小队在这一路上不知道收了多少集装箱存在小世界存储仓库中,曾经在末日种子库开了几个,之后便一直没时间打开剩余的。
如今尘埃落定,大部分补给都可以制造也都有了后备补给链,末世前的东西再厉害也都属于曾经。
这些集装箱被兆青提议作为盲盒,每三个月下发一批给战士们开着玩儿。
洛书军不算楚阡贴身小队总共1人,个全维原子,每二十五人为一连拥有一个全维原子,一连五个小分队,每队五人。
楚阡贴身小队也有一个全维原子,正是秋鹿,算上她足足1个全维原子。不过现在秋鹿和甄凤换了个位置,甄凤成了楚阡小队的全维原子。
全维原子为补给线的今天,洛书军均25人用一个,足够多。楚硕勋为了给配上足够的全维原子可谓是煞费苦心,甚至连荆楚区都没留下这么多全维原子,只为了给在外的孩子和战士更多保障。
片刻后所有人聚在后院营地中,秦风朗声道:“规则是这样,只有三种东西我们会回收或销毁,第一、毒/品;第二、放射性物质;第三、生化类病毒细菌。大家明不明白??”
兆青说的时候没多想,李倩和秦风商量后这三种不能在战士手中流通,为的都是不破坏伤害战士的身体。
兆青的集装箱来自世界各地,什么都有可能出现。
他们相信战士的自制力,但不能小觑好奇心。成为特人类的他们都不免藐视末世前的一切,以为对自己无效都能扛过去这个自信基础可能会坏事。
“明白!!”战士们来了兴致,现在能激发他们好奇心、感受随机性的机会不多。
秦风:“来吧,战友们后退,让兆青把集装箱放出来。本场禁止使用特能,侦察者向后转自觉守规矩!”
“是!”各响起几个零星的应答,约合三十名战士自觉向后转。
赵然斌:“大家看到旁边举着牌子的战友了,他们手中的牌子代表出现在他们左边的集装箱编号,稍后你们连长出来抽签,抽到啥号你们拿哪个回去。”
“得嘞!!”吴成雷摩拳擦掌,“快点咯!”
郦水他们那些全维原子也坐在一侧,旁观这一场。
俞升见状:“正平哥,要不下你们也参加?一个全维原子一张游戏入场券,这样你们有地方放。”
“好呀!”向布岛最年轻,性子也相对活泼。
孙正平:“行,下我也跟着玩儿。”
俞升:“正平哥,你的后勤找好了吗?”
“不找了,到时候你从荆楚和琼州给我拨几个过来,我怕找到双边人影响你们。”孙正平自然而然的说着。
凌兆真:“我也是,你随机给我配。”
孙正平和凌兆真都与帝中区有不能切断的过往,但他们已属于河图洛书,心有定数便也不想产生其他没必要的纷争。
俞升:“好,那我看着办。”
凌兆真:“哦,对了,我可不跟着玩儿,太傻了。”
俞升看向那边,陈阳和兆青从两边往外放集装箱,因为他俩也是第一干这个事儿几拿出来的型号都不一样。
在嘈杂中李倩带着笑意用大喇叭喊:“小的给两个!算一个号中!你们这几个连长给我绷住了!别抢!没喊开始呢!!”
本来是娱乐,没有令行禁止有点混乱更有意思。连长们都想给自己战友抢个有好东西的,所以现在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
“我艹,熊天生!你过分了,不带用岛化动物,你给我下来!”吴成雷拽住旁边熊天生想往大熊猫身上爬的腿。
熊天生:“不行,我要十八号,十八号是我的幸运数字,起开!”
吴成雷:“我不!我也要十六或者十八号!要么顺要么发!”
俞升旁观也觉得傻,几乎每个连长都想要有六有八的,十四号被轮空,总共二十六个号。
秋鹿站在自己连长孔林身边,说:“孔林哥,咱们是智明者你别和他们兵人抢!只要不是别带二就算你胜利!”
他们可不想开个盲盒盯着“二”“是二”“二是二”的名头过仨月。
作者有话要说:拒绝毒品,人人有责。
第67章 番外九・开盲盒
孔林倒是想抢但他一个导师智明者哪儿有这个本事 他幽幽的说:“有伤风度。”接着默默的吹了个哨,一只巨大的特化金刚鹦鹉从远飞过来落在孔林面前。
在旁边的连长闫思福一脑门黑线,说:“你他妈这叫有伤风度?你弄鸟出来?”
特化金刚鹦鹉叫做金刚 没等孔林说话它就喳喳起来:“你才鸟,你全家都鸟!你才鸟,你全家都鸟!”
孔林居高临下藐视着闫思福:“有本事你别骑猪啊。”
“……尼玛,穷酸秀才嘴甚是毒。”
“请不要再显摆你那蹩脚的文言文储备 谢谢。”
闫思福义愤填膺的拿起哨子使劲吹了一下 接着从随军岛动营地跑出来一个强壮肥硕的大动物,一只平日里在陈家人眼中非常好吃的…岛化野猪。
闫思福有时候也很无奈,别人的坐骑一个个牛逼哥拉斯带闪电 他骑二师兄。
人生充满巧合,末世来的时候轮到他看顾营地里的猪圈,正好老母猪下小猪崽儿就这一只活了下来。
那时候人们对身边活下来的生命非常珍惜,闫思福一直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也想自己的猪活下来。
结果可爱的小猪变成皮糙肉厚獠牙极长英武又令人垂涎的特化野猪。
猪越长越大 闫思福和猪的感情也越来越 几大家生活资源匮乏时都眼含红光的看着二师兄。炊事班的人来来回回好几趟 但闫思福咬咬牙都没同意杀猪。
此猪也不辜负闫思福 产生了意识岛拥有了自己的植物基本脱离大家的食物链 且二师兄在战争结束后被发现是公猪超余。这有了超余的岛化动物等同于诺亚方舟中的幸存动物,带着重大意义属于未来。
闫思福骑上二师兄视角和孔林差不多 他说:“我的二师兄就是给面儿 有超余 牛逼!”
“首先,它不是牛;其,它没有…”孔林说到一半把嘴闭上,又咕哝着:“有伤风化 不能说。”
闫思福大笑道:“哈哈哈,小秀才,咋啦,你把那最后一个字儿说出来啊!”
“你不要脸我要脸,滚!”孔林说着金刚直接给了二师兄一喙,二师兄展现超余的时间不长,对周边的岛化动物还没有太大的震慑。
七彩性子跳脱活泼,天不怕地不怕,加之洛书军岛化动物们一起生活时间很长了,它对这个大獠牙但性格憨厚的二师兄没有任何抵触和惧怕。
二师兄被叨了一嘴也不反抗,从鼻子里嗤了一声远不像前几日在洛书营地和虫族对战时的悍勇。说是悍勇可能也是保命,它毕竟是猪,任何吃肉的生命看它都会觉得它好吃,它被咬了好几口刚恢复八成。
二师兄内心模模糊糊的觉得,未来不管在哪儿它都是真正的肉盾,很香很吸引怪物,愁死猪。
赵然斌远远看到金刚啄二师兄。
“我晕,”赵然斌夺过李倩手里的大喇叭,“各位,各位,一定注意安全,比赛第一友谊第二。”她说完自己愣了一下,底下炸开锅一样笑起来。
李倩白了赵然斌一眼,“你来搞笑的吧。”
赵然斌红着脸默默把大喇叭塞回李倩手里,做恭敬装,说:“您来,您来搞笑。”
“……”李倩听闻把大喇叭塞进秦风手里,“我不适合搞笑。”她说着一甩头发坐到一边观战。
秦风看着手里的大喇叭,他不明白这好好地大喇叭怎么就成了搞笑的接力棒,为毛他作为导师要搞笑。
而周围的人都四散而开,把舞台留给了秦风。导师有时候很可爱,在别的地方用脑过度在某些时刻特别容易上钩,好逗。
秦风一脸的赶鸭子上架,憋了半天拿起喇叭说:“我…我讲个笑话??”不用他真的讲出口下面就已经笑开了锅。
人越笑越想笑,越多人笑越止不住。下面越笑秦风脸越红越憋不出啥,越这样底下笑的越开怀。
俞升也忍不住笑意,说:“回头看来还是得找时间做联欢会,让他们每个连出个节目,不能总干巴巴的吃饭,让他们三五成群的玩儿,得一起玩儿。”
“你老派不老派???”凌兆真真忍不住给了俞升一个大白眼。
向布岛:“我看可以,你别让他们自己出节目,你们指定,说相声小品都可以呀,我这儿还有好多女团舞呢。”没遇到梅向豪之前他是正经的直男,追女团是他的人生乐趣之一。
“女团舞是什么?”俞升从没看过。
向布岛拿出个手机迅速打开相册播放视频,俞升看了几眼,道:“行,我到时候让李倩去准备服装,让他们男的跳。”
“……您真是好想法。”向布岛本来寻思洛书军的妹子跳,洛书军的妹子个顶个的好看。
“我会问问,她们愿意的前提下可以,不愿意的话没必要让她们从视觉讨好其他男兵。无论有心无意,她们在洛书军会接受赞美的目光而非其他有色眼镜。”俞升说完看向仍一片欢乐的军人们。
向布岛:“嗯嗯,俞升大哥说得对,我没想过这些,应该让女孩子们自己去选。”
凌兆真:“你们这小伙儿够上道啊!”
“嗯,保护你们就是保护我们。”俞升说的很自然。
对待与自己不同的生命,无论是意识形态或生理结构,只要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可以不支持不喜欢,但也应不打扰不强迫。
在锣鼓喧天的混乱中,有的连长抢到了自己想要的号码,有的连长被挤到后面。整个场面尘土飞扬,连兆青都骑着斑比后退了好多步远远观望
集装箱一个一个被打开,引起一片欢呼和嘈杂的笑声。笑容和笑声会治愈一切,兆青不远不近的看着洛书军们的欢颜,心中一片宁静与祥和。
陈阳:“怎么?”
兆青:“觉得值,特别值。”这些军人保护着洛书军和新九州高原,而他想要守护这些人的生命和笑容。
“守住他们的快乐,不让流血冲锋者失去笑容是我们作为超界道具的意义之一。”郦水抱着腿坐在自己的仙鹤上搭着话,她又柔柔的说:“你看他们的快乐,多简单。”
“快乐不难,只要看得开。”波琳娜。
兆青的小世界不仅仅通联了河图洛书意识倒锥,也通联了洛书军四十一位全维原子,所有的门都在后援营地。
波琳娜和其他意识倒锥宿主也和兆青产生了通联,但因为洛书意识倒锥已经齐备只产生了门,不占用其他意识倒锥。波琳娜最近经常游走在小世界和吴成雷的全维原子中,她得给在无壁垒全维原子中生活的孩子们上课。
“俞升,大概什么时候把学校建起来?孩子们应该更适应外部的自然环境。”波琳娜。
“先建学校、医院和食堂,”俞升他们最近商榷和帝中区谈判内容的时候在规划新到来的白云峰,规划他们自己的洛书长白营地。
郦水:“在张家山民的协助下那些断根的岛化植物都在恢复中,它们最近正在调整自身扎根区域可能白云峰山体结构还会有小的变动。你们先规划平地,入山再等等。”
“好。”俞升。
兆青:“大赤松一直没有让我帮忙,我也不敢随意将此的蕴脉导出去浇灌其他植物。洛赤说大赤松存了长白天池的水做暗湖,营养够吗?”
郦水笑道:“它既然没向你提应该是没需求,你把意识林照顾好它们自然也会恢复的更快,更健康。”
兆青想起洛赤和自己的关系,意识林和外面整个白云峰的岛化植物未来都会成为意识兽的双岛植物桥,和特人类息息相关。
兆青:“一定得让山民特别注意白云峰植物,这些植物对于我们的未来有着不可言喻的作用。”
“嗯,”郦水想起张家的嘱咐,问:“最后一批拿着‘船票上船’的成对岛动物开始陆陆续续怀孕,是不是?”
“对,”兆青和陈阳两人兜风的时候看到过,他说:“怀孕的母岛动物其在自然世界中的植物也较为强健,体型较小精神萎靡暂时没有孕育的成对岛化动物在自然世界的植物也于调理状态。我已让二哥安排农人专门照顾这些成对岛化动物,看看它们状态提升时能不能反向影响自然世界的岛化植物,为它们提供稳定的生机。”
俞升点点头:“未来洛书军也会有农人专门看顾意识林,郦水姐…我有个不成熟的小想法。”他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合适。
郦水笑笑没有搭腔,倒是百里奚看向俞升满目了然。
百里奚:“可。”
郦水:“小亚是农人,她拒绝进入自然世界,一直在我的全维原子中照顾植物。世事嵌套,也许她在等这一天。”
俞升想要让百里奚和郦水的大女儿百里亚做意识林的守护者,洛书军人数稀少若遇大战必然全力在外。虽然俞升目前还不太清楚洛赤和虚实赤松之间的关系,但小世界中必须有人留守照顾意识林,思来想去百里亚最合适。
兆青明白俞升的想法和安排,确实是个好安排。
百里亚那孩子兆青交往不多,但每每看到都觉得是个超凡出世的孩子,继承了她父亲的超凡和母亲的脱俗,本身又是农人心静只喜欢和植物交往,是守护意识林的不二人选。
第68章 番外九・开盲盒
倒不是说百里亚这孩子十指不沾阳春水 而是兆青觉百里亚光脚走在泥水里插秧也会让人觉得她一丝尘埃都未曾沾染,她根本不像是在滚滚红尘中打滚的凡人。
兆青:“郦水姐,我二哥这是个提议 具体您再和小亚商量,听咱们孩子的意见。”
“好。”郦水笑笑,感慨道:“初初相遇,真未想过咱们之间的牵绊会如此之 你我便不提了 没想到第二代还能裹在一。”
“是啊。”兆青应和着笑起来,他们家柏学到现在还是特别喜欢百里奚和郦水的二女儿,百里燕。
有事儿没事儿柏学就要去找燕妹妹 左一个小儿给燕妹妹,右一个宝石给燕妹妹,可谓是追着人小姑娘屁股后面跑。
忽然一声巨大的欢呼盖过了这边的讨论,兆青连忙看过去 陈阳问:“这是咋了 又炸开锅了。”
俞升听对讲机听了一会儿 他们距离不远但太嘈杂了 一千多人围在要开的集装箱旁边他们啥都看不到。
俞升:“这闫思福好运气啊。”
“咋了??开出来啥了?”兆青来了兴趣 跪在斑比背上挺身想看看,陈杰带着孩子们早跟战士们一起玩疯了 他们没有摄录视角。
“闫思福抢到了二十二号集装箱。”
“呃 ”兆青 “这按照他们的说法,二十二会被笑三个月呢。”
“你可知道这二十二号集装箱里是啥??”俞升也开始卖关子。
凌兆真:“别卖关子了,我快好奇死了,你再不说我冲进去自己看了啊!”
“钛 5HC杠HQ高柜,小三十吨高密度金属钛。航天科工、精密仪器、耐热耐腐耐低温。”俞升不免羡慕,又道:“这骑着二师兄运气果然不一般。”
如今原料排序在重要性上重新被打散排列,但钛依然居高位。在地壳山体远离新九州高原的今天,钛的珍贵性不言自明。
兆青笑笑:“阿福这名字名不虚传,果真有福气,他那二师兄听说是公猪超余。”
“啥超余??猪?”凌兆真一愣,她刚才走神没看到闫思福在远骑猪这事儿。
“是,除夕当日盘点时发现他那猪‘飞升’了,是猪族、猪属、猪种下的亚种、成华猪的公猪超余。”
如今洛书军中总是将得到超余的岛化动物描述成“飞升”,每有岛化动物确定有超余立马成了大爷,从吃喝玩都提升一个档,当然训练强度也比一般岛化动物重。
兆青听的一眼蚊香,“哦,这…猪还分这么多。”
“是啊,闫思福运气确实不一般,这成华猪属于猪中大熊猫,濒临灭绝数量稀少,还能让他掏到一个。”俞升,“阿福这二师兄的‘飞升’激起了咱们家战士的希望,动物种类多,属于动物的超余们都还没有完全归位,任何动物只要其同属没有产生超余的消息,应该都有机会。”
“这是个好消息。”兆青想了想手一动,人们发现在兆青手边也出现了小世界内意识截面。而兆青明显还没觉察到,人们只见他手中出现一条很粗的洛书甲链,下面连着好多条分支,都是…猪。
在场的智商都在线,纷纷凑过去一人拿一条,后营地拆着“盲盒”,洛书守护者带着意识倒锥们和陈家人研究猪……
吴柳宇:“找到了,成华猪。”
兆青伸手接过成华猪的甲链和其他猪亚种比对着,说:“哦,原来在洛书上也能看出来是否出现动物超余。你们看我左手是滇南小耳猪,它的刻像名称后面公母都没有星星,而成华猪公猪后面有菱形的星星标志。”
兆青说着又开了个小世界内意识截面拽出来鹤形目甲链,郦水很快找到自家两个超余的位置,说:“喏,仙鹤。也有这菱形的小星星。”
“嗯,对鹤形目的鹭鹤科鹭鹤就没有。”兆青比对着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俞升:“还真是够奇妙的,洛书上有展现且公母还未必同时出现动物超余。”
百里奚:“既然在洛书上有展现,也许动物超余的意义和我们想象中不同。”
郦水:“对,那日在城墙之上我听兆青威慑虫皇时说‘若不想智慧之链断绝…’那么对于这些动物来说所谓的智慧如何达成,是否是从动物超余开始出现真正意义上的开慧?”
凌兆真默默地退出这个对话,和波琳娜相视一眼吐槽道:“他们这些人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还是比较喜欢兵人,傻有傻的乐趣。”波琳娜以为然。
陈阳在一边虽然也听不太懂郦水他们所言的意,但他是再也不想被归为傻有傻的乐趣这一类,勉力听着。
兆青则在旁边压不住笑容,这几天他很开心。他刚好余光扫看周围看到了自己身边的两个小世界内意识截面,“……”
俞升:“没自觉,是吗?”
“呃,现在有了。”兆青点点头,看来洛赤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到。
“不然你怎么拽过来在别的甲链?活着换个说法,智慧之链。”俞升又道:“难不成在外面你拿出智慧之链时也是产生了意识截面??这意识截面和意识暂留场的差异是?回头得检测监测!”
“你们太没劲了,能不能别说正事儿!看那边!”凌兆真指着远又在一个集装箱前的战士炸开了锅。
这没等俞升问赵然斌就兴冲冲的跑过来。
赵然斌:“快快快,买定离手,你们猜是啥!”
“?????”兆青等人。
陈阳:“你们都知道是啥,我们赌个啥劲?”
赵然斌:“全后营地就你们不知道里面是啥,自然是你们赌,我们旁观,来玩吧!俞副官!俞大哥!”
“好好好,”俞升今儿也不想扫任何人的兴致,问:“你们想怎么赌?”
“能源、食物、你们猜品类!猜不中的话那集装箱里东西一人一盒!”赵然斌脸蛋红扑扑的,兆青等人望向那边,好多战士把集装箱团团围住不让他们看到里面是啥。
俞升:“你们有必要遮蔽意识岛吗?”
“公平,公平!”赵然斌抿着嘴憋笑意尽可能一板一眼的说,“反正你们要是没猜到,一人一件记得用!”
陈杰被丰吕抱着捂住嘴,他们看到陈杰张牙舞爪的好似要表示啥。
兆青:“请问,为什么不让我家陈杰说话?”陈杰一直在前线明显知道是啥,瓦连京在不远抱着肩,他一脸也知道但乐见其成的模样。
“哦。阿杰说希望丰子帮他控制一下言语密度。”赵然斌睁眼说瞎话。
陈阳一脸的我信你个鬼。
郦水:“呃,看这架势有…有陷阱,我和百里不参与。”
赵然斌看了一眼仙风道骨和超然世外的百里奚郦水,她作了个不知道从哪儿学来奇奇怪怪的揖:“大师不必客气,确实也不太适合大师们。”
“你们快点儿!猜啊!”赵然斌催促着,又说:“洛书军和洛书意识倒锥都不能回避哦!快点儿,快点儿!”
“行行行,陪你们玩儿。”陈阳说着撸起袖子。
俞升也只能笑着陪玩,现在好似那迟到的企业年会,总有个项目和乐趣就是玩“领导”。如今洛书军的大领导还躺着没清醒,自然被玩的是他们这些守着超界道具和陈家人了。
最后除了郦水和百里奚都参与了这赌局,猜什么的都有,连兆青都猜了首饰。
赵然斌听到最后答案后冲着后面,拿着大喇叭喊:“耶!!!!”对面的战友们立时欢呼起来。
兆青:“完了,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倒是有种不错的感觉。”陈阳不知道为何心情有些愉悦,摸着下巴预感是好事。
“无论什么结果别和你们哥说。”俞升现在感觉也很不好,一般成年人的场子玩到最后能引起HIGH点的都和yellow擦点儿边。而能让赵然斌一个未婚小姑娘来做通知的显然也不能是啥太过分的,可为什么所有人的反应如此雀跃。
孙正平那个不靠谱的人连情/趣用品都猜了,都不对,那是啥?幸运的是陈陌此时在向布岛的全维原子里修复不知道这过程,俞升放心了点儿。
向布岛:“你们怎么都有感觉???”
孙正平:“我觉得我有没有感觉意义不大…”
吴柳宇:“我不发表意见。”
“谁能把我咋的?”凌兆真反问。
波琳娜看热闹不嫌事大,追问:“然斌,是啥,是啥!”
赵然斌招招手,生怕被打一样的拽着自己大岛化松鼠的一根指头,似是随时让她的大松鼠把自己带走。
赵然斌这反映令兆青俞升感觉越发不好。
场地静下来,赵然斌鼓足勇气冲大喇叭喊着:“维X利亚的秘密!!!!”喊完她瞬间和她的大松鼠消失在兆青等人面前。
“……”兆青。
俞升:“……”
“啥秘密?”向布岛不知道是啥问梅向豪。
梅向豪:“你不是追女团吗?”
“我追女团啊?你说的是什么综艺吗?”向布岛。
俞升压住内心的冲击,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字。
“……干。”
第69章 番外九・开盲盒
陈杰终于被放开 大喊道:“哎呦喂,你们这帮傻子!把自己卖了帮别人数钱!!!”瓦连京跟着大笑,他俩看到了集装箱无法参与 但他从十五号连长那里要了不少。
就这还有不怕死的人,周家冉和几个强者被推搡着一人托了个精美包装的巨大盒子被挤到俞升他们面前。
洛书军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傻,还知道让强者这些肉盾顶缸。
周家冉苦着脸憋着笑,说:“我…我就是个快递员 您 您别放在心上。”他说完立时放下,想往回跑但被人群挤住还是在前面冲锋当肉墙。
兆青一直没说话,但脑子里的槽点都爆了。这帮人可真贴心!每个盒子上还标了名字!一粉蓝调的盒子上有硕大的兆青 一个粉绿色的盒子上有硕大的陈阳。这时候他们倒不把他俩当一家了!非得分成两个盒子!
陈阳见兆青脸色变了又变,忍不住哈出一声又瞬间憋住,总得先上的去床盒子里的东西才有机会用。
兆青抿着嘴扫了陈阳一眼,陈阳的表情像是陷入沉思帮着兆青义愤填膺的看着捉弄他们的战友。
陈阳:“不应该!不应该!太不应该了!”兆青听到牙根一痒 他十分想拿陈阳磨牙。
所谓愿赌服输 俞升也不好临时变卦 但他维持着一个完美的笑容看向秦风和李倩 后两者拼命摇头。好似智明质暗者那珍贵的脑袋里没有脑浆全是草 怎么摇都没事儿一般。
摇头有屁用,没有秦风谁遮蔽的意识岛?没有李倩的默许这帮小崽子可还敢?
导师团有一个算一个肯定都参与了 俞升有超余 秦风一个人的能量还无法对抗俞升的探知特能 秦风遮不住所有洛书军的意识岛,除非所有洛书军智明者都上。
俞升笑着说:“谢谢大家礼物,我收了。这事儿到这儿不算结束!有一个算一个,智明质暗者……”他的语气很轻 洛书军导师团收到意。
“俞副!咱们要公私分明!公私分明!”米明浩,洛书军智明者。
“哎哎哎哎,这事儿和我们质暗者没关系!!!”麦豆大喊着,洛书军质暗者。
“怎么和你们没关系,你们看不到意识髓鞘吗?默许等于同谋。我亲爱的导师团成员们,我这个人向来公私分明,你们归我,咱们三个月后见。”俞升说完不少唉唉叫的声音同时夹杂着不少智明质暗者跃跃欲试。能和君卿超余玩玩智力游戏互相算计,很有趣。
孙正平:“我说这事儿和我没关系。”
吴柳宇脸红的厉害,小伙儿恋爱都没谈过,支支吾吾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凌兆真作为孩子都生了的成熟女性表示:“蛮好看。”
向布岛抱着自己的盒子,他拆开看到精致布料组成的小物件,终于知道维X利亚的秘密是啥意思了,但这小伙子明明有X生活却单纯的像个孩子,还在那里旁观俞升和梅向豪说:“导师们玩的样真不一样啊。”
“……”兆青叹息,心说:你先别担心导师团了,你先担心一下你自己被玩的样吧。
逗也逗了,再多撩拨便有骚扰的嫌疑。洛书军人们爱玩却有度,三三两两又去拆剩下的不到十个集装箱。
“你看这些孩子,多会玩儿。”陈阳看着犹如潮水褪去的战友们还火上浇油。
“……”兆青心念一动旁边出现个小世界内意识截面,小洛赤出现踏在陈阳肩上,呦呦呦呦的给陈阳胳膊一顿鹿腿连环踢。
“哎呦!洛赤!”陈阳制止无用。
这是兆青叫它来的,洛赤自然要使劲卖力的找场子。洛赤敏捷系数极高,在任何形状上的物体上都能灵巧踏行,它左边连环鹿腿踢,右边连环鹿口咬,陈阳根本躲不开。
陈阳:“小小,青青,错了,错了!”
兆青也不好太过分,招招手洛赤落到他怀里,他摸着洛赤摆动的小尾巴看着陈阳心说:还是有点点不解气。因为他前一夜还让陈阳折腾了好久,现在都于没缓过来的阶段,陈阳竟然还看着这些玩意露出窃喜的表情!
陈阳压着笑意委屈道:“你不是说了么,你要踢我会自己来,为啥指示洛赤来。”
“嗯?”兆青微微一笑,轻声问:“你说是我指使的洛赤?我没听错吧?”
“…”陈阳这求生欲立马飞出来,压低声音:“哪有,我发誓我没有!我真的特别生气,他们这帮小崽子不够意思,还玩咱们,回头我给你找场子。”越说他越无法止住笑意。
“信你有鬼。”兆青飞了陈阳一个白眼,但又忍不住因为眉开眼笑的爱人而跟着露出笑容。
接下来便没有人再来逗兆青他们,不同连队给别人留下了艳羡的话题和笑柄。
闫思福开出了钛、孔林开出了一集装箱药、有的连长开出建材和武器、奢侈品、护肤品的、还有开出来冰鲜冻品的以及玩具和“秘密”的,还有个非常好笑的是赵然武,他开出来了一集装箱特级猫砂……
没有人知道猫砂为什么还有特级的…不如开出来猫粮,还能给喜糖们当零食吃。
别说智力跃升的岛化动物,没有岛的小动物们也不傻,只有最初需要猫砂或定点排便。动物们在小世界都有固定的卫生间,正好收集粪便转肥料。生命虽然特化了,但传统农业的很多方式依旧有用,被农人们保留着。
聪明的动物习惯模仿主人,未等正式训练喜糖它们都知道马桶是做啥的,部分聪明蛋如海贼连冲水都知道。不过小世界山林中生活的动物没人规制和训练,它们排于自然,消于自然。
开完了所有盲盒集装箱,如今小世界天色转暗,眼瞅着到十一点他们仍要去玩真人CS。
后营地连着一小座山几乎没有动物生存,正好适合他们做掩蔽训练,这些彩弹对他们没有任何危险性。平日里训练是特化金属或空气做的空包弹,总得收着手不能尽兴,这玩意正好。
陈阳这个强者自然要被拉去。
兆青:“小心点,肌肉拉伤。”
“安了,”陈阳说着被闫思福拉到二师兄上。
仍在原地的兆青等人看着两个强者骑猪的画面,纷纷乐出来,搞笑。
凌兆真乐够了问:“这些仿真武器也就能在小世界玩玩,出去会裂解。”
“是啊,末世前的一切人造物在自然世界都无法存续。”郦水。
兆青:“回头你们也一人拿个集装箱走,自己拆着玩。”
孙正平:“行。有点意思。”
俞升见大部分人都走了,只剩下意识倒锥宿主以及秦风李倩,他说:“我这儿有个事儿要和你们商量一下,秦风。”
导师团再休闲放松也不会停止每天的晨会,陈陌非常反感但他不能阻止爱人履行职责。导师团今早也商量了不少内容,刚定下取向时向布岛来信儿说楚阡醒了。
“今楚上校醒了,他说很多事拖则生变,荆楚区和琼州区的事在急不再缓,让我们明日一早便出去和帝中区要他们过来做后勤。这是我们和帝中区的交涉资料,内涵协议条款和人员名单,你们看看?”秦风。
郦水:“这…我们来的时候可没说要参与你们的决定。”
吴柳宇也有些茫然,他被允许参与洛书军导师团会议,但没觉得自己要决定什么。
孙正平:“不合适。”
凌兆真也摇摇头,扭过头干脆一个字都不看。
李倩:“有些事我们导师团做安排谋划,老大也都能做主。但你们是洛书的钥匙,有些事还需要你们过目。如今郦水、孙正平、凌兆真,向布岛、您们几位都没有自己的后勤团队。”
吴柳宇有皮良日等人,也是从琼州区走出来的人。
秦风:“百里大师,我知道您的能力。但请您同意,意识倒锥仍需更稳妥的保护。”
“嗯。”百里奚,“我不会拒绝,郦水既然被选中,她应参与这世界的一切,但不必再配智明者。”
秦风:“当然。”
李倩:“条款和协议内容都是官方说辞,双方遵守是君子协议,不遵守都是个屁。”她仍记得被强制召回洛书全维原子的瞬间,那一瞬间她明确知道洛书营地会坠落。她对帝中区如今全无好感,她必须守住一切底线保证所有超级道具、洛书军以及洛书军后勤的安全。
“你快过瓶颈了,李倩。”俞升提醒道。
“是,我第一个回归的感情即将是厌恶。”李倩难得说出这种话。
兆青:“一会儿聊完了给你一个集装箱你自己去海边拆着玩,喜欢归你、不喜欢你放着我收。”
“对我没必要像哄孩子一样。”李倩无奈。
“我不希望你回归的第一个感情是厌恶,是好奇、是热爱、是平淡、是安宁都行,别是厌恶,这世界挺好的。”兆青开解着。
“嗯,知道了,我不需要集装箱,回头我去您院子里摘番茄就行。”李倩。
陈栗扶额,道:“完了完了,番茄又要都没了,我们要遭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强迫症,李倩心情有波动难以自我压制的时候会疯狂摘番茄做番茄酱,而且很难吃,是甜是咸是苦全看命。
秦风:“要不然你还是开盲盒,行吗?”
李倩懒得理秦风陈栗,但这两天的气氛确实缓解了她的焦虑和厌恶,也许未必要再回归想洛书营地的坠落,看看这欢声笑语和鲜活的生命也挺好。
第7章 番外十・导师团
此时的气氛不像是个会议而像是朋友之间的互相商量 不紧绷不急迫,循序渐进。
兆青弄出来几张大垫子招呼没兴趣完真人CS说完智明质暗者席地而坐,一起野餐。起初只有几个人过来吃零食 慢慢的洛书军导师团的人便都凑了过来。
他们个顶个的都是工科理科脑,平时不做研究的话多数喜欢看书和玩电子游戏,运动方面没有天分,八成以上最讨厌的事儿就是出汗。
难得这些智能高的人有时间聚在一起吃零食、发呆。
秦风他们这边仍说着话 现在说的话他们早上开例会都聊过了 唯有这些意识倒锥宿主和兆青没听到。有的智明质暗者重复听上一两句,有些不听玩游戏,有些干脆躺着睡觉。
秦风:“您几位主要看的是后面的人员统计名单 包括栗栗也是一样,未来你们要服务于某块石板需要后勤和保卫。我们会尽职尽责的筛查他们的意识岛进行意识检查将风险降到最低,我们能给出意见,但最后选谁您们各位需要自己选 先看看眼缘。”
波琳娜有自己的团队 她说:“我可以看看吗?我这儿需要一个智明质暗者 我家里都是农人匠人和兵人。”
“当然。”秦风送过去一份。
并非是因为瓦连京的亲缘让他们相信了波琳娜 而是波琳娜用自己的行动和意识岛状态得到了洛书军导师团的认可。
当时兆青连接了足够的意识倒锥打开了河图洛书 但之后得闲时陈栗、波琳娜和知桓都和兆青产生了意识通联。全维原子都不免想要在河图洛书里留下一扇门,为自己的未来找寻多一条出路。
兆青是石板守护者他的全维原子权限最高 压制所有意识倒锥 即便是无石板归属的意识倒锥全维原子连接上也等于像兆青开放了一切。
陈栗自不必说 兆青知道波琳娜全维原子内的情况,有多少人生活生产,全维原子结构如何等等。
唯一特殊的是知桓,知桓在懵懂中和兆青产生了约定 兆青小世界内出现了知桓全维原子的隐藏意识截面。
兆青没去找知桓的意识截面藏在哪儿,他把开门的权限留给了孩子,即便找到他也无法通过。
“哦,这个啊,行。”郦水点点头。
其他人也不再拒绝,这是他们的后勤队,未来将日日相伴、刻的参与他们的生活。
“我不拒绝,”孙正平接过一份资料,又问:“琼州和荆楚损失了多少人口?有多少被虫族特转的?”
“这也是我们要说的另两件事,其一:琼州和荆楚无一人伤亡,其二:特转三人成为特族虫已随着虫皇离开。”
“羽嘉看顾的很好,三人特转,应该是最小伤亡。”郦水。
“是,新九州十九区,最小伤亡。”秦风。
孙正平:“你们有多少协商成功的把握?琼州区人不多,荆楚区是十万人体量的正规行政区,温李家没那么好说话。”就事论事,他不会向帝中区传递任何洛书军的消息,也不会协助洛书军倾轧帝中区,他言语间的度在这里。
“经统计,琼州区367人,荆楚11323,咱们洛书军112人。”俞升:“我数过目前新九州营地的人头,活下来的总计九百八十万多一些。咱们算上那三百多孩子和波琳娜带来的人,林林总总也不足总人口的12%,如果帝中区有质疑,那真是……呵呵。”
兆青:“二哥,你现在也能看到所有人的意识岛?”
俞升:“嗯,目前新九州高原上生活在自然世界的意识岛我都可观测。若非要比较我现在是北斗1,温承天北斗。只可惜赛斯老先生这个北斗1不愿意再出山了…”
兆青微微颔首,这过年洛书军都在小世界中,但赛斯如他所言没有出来与他们相见。上赛斯和自己的孩子们聊过了之后,将他的孩子们都赶回了福州区。
兆青知道赛斯住在哪儿也从未主动上门叨扰,倒是洛赤因为好奇心去过几趟,因为赛斯是第一个决定住在山里的超特人,洛赤很好奇。
李倩仍未想清楚是否能够承接赛斯给予的一切,至今未向俞升他们表态。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人的惶恐与纠结谁人能懂?
俞升在这点上足够自觉,从不追问也不强制。
俞升说:“谈判的整个过程我来主导,陈陌做主。我希望你们这些意识倒锥都在场,这是对咱们整个长白洛书营地未来有关的决议。”
兆青思索片刻说:“我也去。”
“你不是不想再参与这种会了吗?”俞升问。
“这我参与。”兆青不再解释,俞升也不追问。洛书营地坠落的那一瞬间,只有兆青和楚阡亲历,有些感受和压制只有他们这些身临其境的人才能给出。
思及至此,俞升:“也好,阡哥不出面,你出面也好。”
“嗯,我旁观,尽量不插话。”兆青不得不承认他预备做一件事儿,在对方咬文嚼字推拉降低我方权益时,他将给予温家兄弟一个冰冷的眼神提醒对方给他们做过什么。
“你练练眼神……”俞升说完被兆青推了一把,兆青一个眼刀甩过去,表示不准看我的意识髓鞘!
秦风笑起来:“什么时候你们才能记得意识岛年代了,唉?兆青,我们不应该能看到你意思髓鞘上的内容啊。”
“没必要防着你们。”兆青说着一挑眉,说:“我可不像某些智明者,玩个游戏还遮蔽其他人的意识岛。”
“哎呦,错了错了,”秦风讨饶,好几个智明者都笑起来。
“在小世界里我不想遮蔽自己的意识岛,只要在自然世界中洛书盾会无条件形成,而且我免疫所有特能技,放心吧。”
秦风:“虫皇…仍是石板,对吗?”清扫战场,休息,他们也没有挖过新的信息。
“是。未来洛书即便易主,只要我活着我仍是石板。”兆青。
正好说到虫皇,李倩开口:“凤儿哭了两天,我这辈子没见过比他还能哭的男孩儿。我们怎么说也没用…”
“你们知道了,你们也想到了对吗?”兆青至今也没往小世界的某看。
“嗯,想到归想到,但谁又敢真的让你去做呢?”李倩,“必要样品全盘与人有关,特族虫自然也…不能被排除。”
秦风:“它们,什么情况?”
逃避再久也要看看,兆青切换视角找到两个特族虫所在的位置,“……”
“你这是啥表情???”俞升心里咯噔一下。
“哦哦,没事,没事,”兆青按住俞升要起身喊人的动作,说:“在吃土而已。”
“……”秦风:“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吃土。”
赵然武:“我从未想过吃土两个字是真实意义存在的,虫族对能量的分解速度太快了,它们竟然能在几小时内啃完一座山,土壤对它们都有实在的饱腹意义。”
兆青颔首:“确实令人讶异。当时洛赤进入甄凤的全维原子,通过洛书盾带回了这两位特族虫,它们是谁甄凤应该和你们说了。”
“嗯,彭钰和吴莲生。”李倩,说道彭钰时赵然斌将头微微转开,她不想让人旁观自己的表情。
“这件事我还未考虑清楚是否与温李家开诚布公,你们来定吧。”兆青知道无论解释的再多、他说多少句安全都没用。
洛书全维原子是个特例不假,兆青能控制此的一切,但特族虫是整个新九州高原的噩梦,帝中区和民众未必能接受河图洛书全维原子内有虫族这个事实。
“我不建议说。”赵然斌说:“人心可怕,咱们永远不知道对方为了打败咱们会用什么方式。硬碰硬双方都有机会,但若他们来一句全城九百万人都无法接受,要求咱们离开…咱们是走还是不走?”
波琳娜:“放屁,给他们脸了!他们能接受驱逐河图洛书的后果吗???”
“唉,”凌兆真闭上眼,她为何不敢去兆青家过年。即便洛书军没有真的跌落,但温李家毕竟做出了那一切。
波琳娜:“我晕,我是不是错过啥了。”当时她留守在吴成雷无壁垒全维原子内保护孩子们。
“别在这儿追问了,”郦水旁观了一切,人心易变,好在没酿成大祸。
“好吧,回头咱们私下说。”波琳娜。
陈栗:“嗯。”
俞升:“这事儿我们一会儿商量。”
“你们不睡了?”陈栗看了看时间近午夜十二点。
“不了,有事先办事,回头…倒休。”李倩。
“你这个冷面笑匠。”秦风的情感前几日回归了,现在正常的很。
俞升:“还有个事情需要各位知晓。”
“您请讲。”郦水。
“关于属于河图洛书的红色倒锥,”俞升说着和兆青商量过的内容,他们选什么作为主攻项目、如何分配,这些内容导师团都通过了。
第71章 番外十・导师团
只有融合了红色倒锥的人才有机会进入超余维面 因此有资格争抢河图洛书内的固定项目作为自己的科研方向,把控某个取向内的成长型知识钳制他人。
楚阡醒过来推荐的人是秦风和李倩,但秦风拒绝。
秦风非常实在 他作为楚阡的贴身副手承担着整个洛书军后勤运转的一切,包括人力资源、后勤储备、交涉沟通、布局演算,权责等同于末世前军队的政委。现在洛书军的大事小情秦风都忙不过来,更不要说未来加上荆楚和琼州的人总计小十一万人 他要做的事情更多 分身乏术。
俞升:“经过商议,楚阡所掌控的两枚红色倒锥归李倩和赵然武,他俩主要去抢超维科技发展未来和农业生产。”
“俞副…”李倩。
“你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俞升引导着 “这不是正式会议,聊天而已,你说。”千人千般千选择,但终究他们都知道自己要什么。
李倩下定决心 说:“我拒绝红色倒锥。”
“原因。”俞升明知故问。
李倩眼神坚定的说:“我需要更多时间和赛斯老先生学习 未来我会承接质暗者天子超余。”
“我天 你终于下定决心了。”赵然斌松了一口气。
李倩:“既然赛斯给我这个机会 为了洛书军 也为了我自己我得试试。”
“很好,你需要自己去和楚阡请示 但我个人同意。”俞升很满意 又问:“你是否有推荐?”
“雷茹 智明质暗者,女性。”
被点到名字的人正在假寐差点睡着又被旁边的人推醒,雷茹得到这个消息很震惊。
“雷茹,全维原子种植球 智明质暗者。作为导师她可以上意识维面,也有保护自己意识的手段方式。”李倩看着俞升说:“雷茹克己复礼,除了研究农学提高产量和看古书没有其它兴趣。她是个坚定、勤勉、细致、少话的女性,我还听说她不婚主义,丁克。虽然现在丁克也没什么意义…”
赵然斌:“倩姐,茹姐在呢。”这话拆开每个字儿都是赞许,至少不是褒义,但从李倩嘴里说出来怎么怪怪的,带着极端理智下的怪异。
“我知道。”李倩又说:“男性和女性因先天差异,思考路径与关注重点不同,然武作为男性得到一枚红色倒锥,雷茹应作为女性得到一枚,平衡洛书军的思考性别偏重。”
赵然斌默默闭嘴,她情感瓶颈不明显,和这堆智商怪物比她算正常的智明者。
孙正平小声和波琳娜说:“我突然想旁观他们导师团开会,一定很有乐趣。”
波琳娜:“超有趣!”
俞升:“雷茹,你的推荐我会考虑。”
在角落里的雷茹:“目前没定下来对吗?”
“是,决议下来后会告知你。”俞升。
“好。”雷茹复而又躺下,她睡眠习惯很好,晚1早雷打不动六个小时。
如今所有智明质暗者都在这儿,她虽然没啥兴趣但也不好过分不合群,但习惯得最大限度的维持。
“……”孙正平:“真逗。你们感情受影响的导师也挺好玩哇。”
赵然斌:“您别逗我们了。”
俞升:“李倩推荐雷茹此事后议。说说我们的情况,陈家本有四枚红色倒锥。彼时年轻单纯给了温嘉明少将一枚,要回来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2,他们脑抽的情况下会还给咱们。”他们陈家既然得到了四枚便是四枚,可噤口不言归,但数量不会欺骗在场的导师团。
脑抽…非常形象了,兆青撇撇嘴,心说温李家根本不可能还给他们。
“我弄了很多交换条件,尽可能让我们的收益最大化。”秦风。
“一枚……”俞升看了一眼兆青。
兆青说:“我做了决定,此枚无找寻。”
在场绝大部分人都知道这枚的归,孙正平吴柳宇等不知道的也不多问,知道的多了烦心。
俞升:”剩余两枚,其中一枚归我毫无疑义,我会抢交通通讯。”
赵然武:“交通通讯和超维科技发展未来,我们必须抢到其中一个,两个都在我们手中最好。”
“这两个配合会在很大程度上钳制帝中区和其他势力。”百里奚。
“对,”俞升接着看向吴柳宇,说:“最后一枚归你。”
“啥????”吴柳宇不知道话怎么到自己这里,还砸下来这么大个馅饼。
俞升将之前说给兆青听得理由说给吴柳宇,总结道:“我们商议过,这枚红色倒锥给你是很合理的方向。整个洛书军的全维原子中唯有你的是海洋球。”
李倩:“通过兆真姐弄出来的帝中区统计数据,种植养殖球的全维原子数量最多,功能性的之,海洋球占比很少。生命从海洋走来,海洋本身的珍贵性不言而喻。你应该试试看,柳宇。当然,如果你接受你要通过我们洛书导师团的考验,及[神秘]的歃盟。”
吴柳宇:“不是我接不接受的问题!我是智明者没错,但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我现在连瓶颈的边儿都没摸到,我的智明者能力还不如然斌,我的智能连旁观导师团会议都困难。”
兆青笑而不语。
俞升:“秦风。”
秦风:“……李倩。”非正规会议的气氛就是这样,有时候情感回归的人会躲出去,把不好说的话留给别人。
李倩淡然开口:“这一点也是我们选择您的很大原因。”
情感被压制也有好,至少没有抱歉的心。
“噗,”向布岛在旁边乐半天了,一直憋着现下憋不住了。
“全维原子宿主天性良善随和,您情感丰沛很安全。智明质暗者产生全维原子的几率不高,当然雷茹属于异类,她应该善良但因为轻微自闭目前看不出来是否随和。”李倩。
雷茹默默翻身背过去懒得听。
赵然斌:“我天,真的,倩姐,可以的。你真的可以搞笑…”
李倩瞪了赵然斌一眼,没感情但有表情。
李倩接着说:“赵然武和雷茹用男女做区别打内部配合,而您和俞副做情感和理智的配合做洛书军和外界的后勤。毕竟在智明者中想要找到几个不怎么…咳,又合适的人选不多。我们让阿京先生帮您看过脑域开放程度,您出现瓶颈应该也会很快会渡过。”
这话相当有内涵,越不那么聪明的智明者越容易渡过瓶颈。
“……”吴柳宇,今夜的风叫做沉默,让他不知说什么好。
俞升补充:“给你,是为了让你抢海洋变迁。”
吴柳宇:“你们…说的我都不反驳,甚至觉得很有道理。但你们怎么保证我能抢到?万一我只能拿到那个剩下的怎么办?”
“那就随机,现在也没看出您有什么特殊研发取向,您是白纸,随时可以推倒了重学。”李倩。
吴柳宇满目无语,这和骂他智力不够有什么区别?好在他们本身是智明质暗者,日日厮混在一完全能理解过分理智下的毒舌。
李倩:“我们都可以教您。”
陈栗压着笑意:“我看到了曾经礼貌版的二爸,你觉得呢?枣儿。”商广在吴成雷的全维原子中陪伴自己仅剩的战友,怀念逝去的亲人。
兆青笑着点点头,夜半饿了。玩真人CS的在夜间更嗨,刚才他和陈阳联系,陈阳说那边还没结束。
兆青顺手拿起个蛋挞还没送到自己嘴边儿便被洛赤叼走了,他宠爱的摸了摸洛赤的脑袋和洛赤分享一盒蛋挞。
俞升:“柳宇你好好想想,还有时间。”
孙正平:“想那么多…要是我有这个资格,我定然要。进境快慢又如何,总要先有这个机会再说别的话。你若不行、这里不也这么多智明质暗者吗?你把你自己当U盘,弄资料给他们也行啊。”
吴柳宇:“正平哥,你不要这么毒好吗?”
意识倒锥宿主平日交往的都不错,全维原子又自带亲近性,更何况如今他们服务于同一块石板,有点儿越过朋友直接变亲人的意味。
孙正平:“小柳儿,你别想那么多。你得到的机会是很多人梦想中的未来,你的犹豫和自谦只会让那些错过的人心里留个小疙瘩,你一直说自己不够好、不够牛逼、没天分努力不了,其他人怎么想?”
俞升微微点头,他这三哥情商够,这样像是开玩笑的话确实可以开解不少人。
洛书军忠诚,但洛书导师团的大部分人都是有野心的智明质暗者,谁不想能拥有一个更重要的未来,展现自己智能使用的边界。
孙正平:“你有全维原子、能上意识维面、有机会融合红色倒锥,更珍稀的是有洛书红色倒锥的人愿意给你一枚。你的幸运别人无法置喙,但谁又能逃得过本能在半夜里化作柠檬精冒酸水的真实?…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几个要说服你太容易了,不如大大方方接受,顺便接受他们这些智明质暗者的教育?哈哈哈哈。”
雷茹闭着眼却听到了这些话,她无法否认也无从附和。她能理解李倩推荐自己的原因,同时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沉默有一部分来源于因特殊性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