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1 物是人非

冬天,是杀戮的季节。

太阳刚落,天空就灰蒙蒙的了,广场上的大锺响了七下,平安夜的晚上,正是游人如织,人影憧憧的几乎走不动。

天气寒冷起来的时候,比大规模的杀伤武器都厉害,围著围巾带著手套还是能感觉到寒气森森,南方倒是少有冷成这样的。

平安夜晚,生意不错,朵只剩下一束了,卖的小姑娘不断搓著手取暖,可是这最後一束偏偏是半残的,即使她想低价卖出去也没人要。

总会有想浪漫又买不起好的人的,小姑娘年纪不大,耐心却好,蹲在一角安静地等著她的最後一个主顾。

有人走过来,拖著箱子嘎吱嘎吱的,小姑娘一下子蹦起来,跑过去搭讪:“少爷,要吗?”

最後一个主顾是个年轻人,个子修长高大,脸上却是和气的,暗夜下鼻高眉厉破是英俊。

“我像有钱人吗?”年轻的男人好像有些惊讶,停下脚步冲小姑娘笑笑,他长的高大,笑起来却异样的干净,小姑娘脸一下子红了。

“是啊,是啊。”小姑娘点头,仔细瞧瞧年轻的男人,男人穿了一身及膝的黑大衣,虽看不出材料来却显得异常配他,沈稳的让人舒适。

“要是没有女朋友,也可以送给自己的,今天可不该是单身的日子。”小姑娘伶牙俐齿,年轻人却也没有拒绝,干脆地掏钱包付钱。

大概是觉得做了一笔赚钱的生意,也可能是很少看见这麽温和的人,小姑娘又问了两句:“哥哥,你是回家吗?”

卖掉了,称呼也从“少爷”变成了“哥哥”,年轻人失笑,温柔回答他:“是啊,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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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这边,这边!”

拖著箱子经过了保安的盘问,走过了长长的小区园,凌寒往前又走了两步就听到前面有人大叫。

“这边。”看到凌寒的眼神转过来,那边挥手的美人更加兴奋,差点手舞足蹈起来了。

美人就是美人,即使汲著拖鞋,穿著大四角裤也依旧是美人,脸白的在路灯下能发光。

“非夜,我还以为你发达了。”凌寒把那束火红的玫瑰递给俊美的男人,咧嘴笑的牙齿白白亮亮的。

非夜手忙脚乱地接过束,一边带凌寒爬到三楼:“你知不知道现在房价多少?买这套二居室我都要把自己卖了。”

年轻男人的房子,凌乱的很,沙发上堆著一堆衣物,三两个沙发坐垫落在地板上,茶几也不知道经过了怎样的荼毒,方形的边角甚至缺了一块。

冰箱上有边上散乱放了一排喝空的啤酒瓶子,非夜手脚敏捷地把束拆开,把朵一支支插到扶正的酒瓶里,慢慢摆了个爱心才有空回头打量凌寒。

“你长这麽帅,卖给美女老板有什麽要紧?”

凌寒出国後非夜就考了个不错的学校,现在在外企虽然辛苦工资倒是不错,偶尔邮件的时候会向凌寒抱怨一下老板的苛刻。

非夜怪叫一声:“美女?谁告诉你他是女的?”

弄好朵非夜又手忙脚乱地把沙发上的衣服拨到地上给凌寒腾出座位:“怎麽想起买了?还是压烂的,难道是反省这麽多年,终於决定向我表白了?”

“对了,你怎麽这麽久才回来?我他妈的还以为你数典忘祖不打算回来了呢?正打算攒了钱去把你从帝修主义的泥淖里拯救出来。”

非夜还是和以前一样,叽里咕噜地问了一堆问题,凌寒也就安静看著他,一直看到非夜自动消声。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

凌寒无声地笑笑:“外面的月亮又不比这边的圆,有什麽不一样的,我想回来就回来了呗。”

凌寒以前走的急,非夜隐隐的就知道原因,现在听凌寒不愿意说,也就不问,反正人已经回来了,还住在自己这,还怕跑了?

不过有些事情是必须问清楚的:“没有带洋妞回来?”

“谈了两个,又散了。”凌寒拾起茶几上的烟微笑,“烟还是少抽吧,伤身体。”

非夜有些诧异:“你出去一趟倒像修身养性去了,别是趁我不在就变性去了吧?这麽婆婆妈妈的。”

他嘴里调笑著凌寒,手也不闲著,兜手去凌寒胯下摸了两把,两人小时候在一起常玩的举动,以前凌寒都会大笑著挣脱开,谁知这却真摸著了。

“你……你怎麽不躲?”非夜缩回手,表情讪讪的,倒是没想到会真的摸到。

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凌寒却是未觉般继续微笑:“你真让你摸了你又疑惑,不让你摸你又要闹,真是要我怎麽样?”

凌寒说的淡,里面却是淡淡的宠溺,非夜突然有点心酸,只有他最清楚凌寒对他多好,在凌寒走後自己才明白要是再找一个那样对自己好的人有多难。

非夜在这边伤春悲秋,凌寒却在他房间里转圈,开始收拾那些杂乱无章的东西,到底是做惯的,进行的有条不紊,屋子很快就收拾干净了。

“你还真是‘贤妻良母啊’?”屋子转瞬就干净了,非夜反而不高兴起来,这样的凌寒他真不熟悉,陌生的像是个披著凌寒皮囊回来的陌生人。

以前的凌寒也会这麽帮他打扫,但是肯定是暴揍他一顿,再帮忙的,现在是怎麽著?

他烦躁地点了一根烟,正要讲话却被凌寒打断了:“烟少抽吧,容易得肺癌。”

“抽烟又怎样啊?容易得肺癌就得吧,哪个男人不抽烟啊?”非夜的语气有点冲,却还是乖乖地把烟摁灭在干净的烟灰缸里,又把窗子推开散去烟味,“你怎麽变了这麽多。”

凌寒不吭声,很久之後才低声说:“肺癌容易死人啊,我希望你活的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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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眼的时候看到了陌生的天板让凌寒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回家了,回家了。

非夜已经去上班了,早上睡的朦胧中好像交代自己中午去某地等他吃饭的。

凌寒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很久没有睡懒觉了,一睡人就懒得不行,他赤著脚透过镜子看自己,却发现自己什麽改变也没有,依旧那副温温吞吞的样子。

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其实还很早,凌寒吃完早饭把非夜留下的纸条拽出来看看,是家面馆,离的还挺远,需要打车去。

这麽久没回来了,非夜不在,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倒不如慢慢走过去,凌寒想著,而且还要去趟沈家和沈意打个招呼。

想到这他不由得叹气,沈意倒是真对他好,只付钱不索取的好父亲这年头还真不多了。

今天是周末又是圣诞节,人依旧多的可怕,大街上堵车堵得人发狂,凌寒摸摸看看走了半个多小时倒是惬意。

天冷,走走人就热火起来了,出来的时候也没带水,凌寒四寻觅著自动贩卖机,却发现有人一直盯著自己。

循著视线看过去,却是堵在路边的一辆车里面的,见他眼神也看过来,里面的人的视线更加紧热起来,几乎是立刻的,车上也下来了一个男人。

不能怎麽巧吧?凌寒想,又不确定是谁,直到对方凶巴巴地喊了一声。

“我靠,这麽多年你死到哪里去了?不会打个电话啊?”

是沈蓝波。

凌寒笑笑,认真地点头:“小沈,好久不见了,你气质越发的好了啊。”

他没说错,沈蓝波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姿笔挺俊秀,像迎风的柏杨,精致的脸庞硬了点,可是眉眼依旧秀气的很。

只是同闲适而笑的凌寒不同的是,沈蓝波的眼神实在太凌厉了,细长的眼睛微微上挑,衬得一张脸都惊人的阴沈。

变化真大,凌寒想,以前的沈蓝波啊……以前的沈蓝波……

他摸摸额头,以前的沈蓝波怎样呢,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晃动的糊成一团,几乎都是沈蓝波的身影,可是凌寒就是想不起来以前沈蓝波长什麽样了。

肯定是因为想太多了,刚出去那会儿,思念迅猛的像洪水,闭眼都能在脑海里描摹出沈蓝波的样子,笑的怒的安静的哭泣的,生动的像是长在自己心里了。

“我问你去哪了!”沈蓝波气势逼人的靠过来,眼睛像淬炼过的寒,“不要给我试图转移话题啊。”

“旅游去了。”凌寒轻轻的笑,“去了很多地方啊,看了很多东西和人,我拍了很多照片,你要看吗?”

他在裤子口袋里摸了两下,然後露出有点抱歉的表情:“硬盘忘在家里了,我下拿给你看。”

沈蓝波睁大眼睛恶狠狠地盯了他许久,才缓缓问:“家里?我怎麽不知道你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麽觉得好虐TAT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2 喜欢过你的

“你到底什麽时候回来的?”沈蓝波低吼,像愤怒的狮子,眼睛的瞳孔都在细微的缩小,可见紧张到了何种地步。

他这麽激动,凌寒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才笑起来:“昨晚刚回来的,怎麽了?”

手腕被沈蓝波扯著,凌寒笑眯眯地掰开沈蓝波细长的手指:“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给你带手礼了,不要气成这样。”

凌寒穿了黑色的大衣,脖子出露出一截白色的围巾,短短的头发还是那麽竖著,气质却温和多了。

“我说了不要转移话题。”沈蓝波冷冷地,他抓凌寒用了十分力气,可是凌寒只是轻轻就掰开了他的手指,力气大的像怪物。

所以即使自己长大了,还是莫名其妙地低於凌寒,沈蓝波有些不是滋味,以前是嫉妒,现在则是郁闷,他总以为他可以超越凌寒的。

车还停在路上,前面终於缓缓地动了起来,沈蓝波车後面的车把喇叭按的震天响,成功惹来了沈蓝波一串流利的咒骂。

“先跟我来。”沈蓝波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抓住凌寒往车里而去。

本来以为会遭到挣扎或者拒绝的,但是凌寒很安静地被沈蓝波拉上了车,让上车後的沈蓝波不由後悔刚才怎麽不多拉一会儿。

後面的喇叭催命似的,沈蓝波只好先开车,可是开了两步又堵起来了,凌寒左右张望了一下,就打开沈蓝波的置物柜翻起来,里面一排整齐的香烟,都像待检阅的骑兵。

他在里面翻了翻,沈蓝波从口袋里翻出打火机扔给凌寒,没好气地训斥:“出门不知道带打火机啊。”

银色的Zippo,从沈蓝波白皙的手上娴熟地转了两圈落到凌寒的身上,只一瞬就可以看出沈蓝波平时有多爱抽烟了。

“不是。”凌寒有些为难,把打火机还给沈蓝波,有个羞涩,“有没有水?”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这麽羞涩而笑的时候居然还是有股青涩纯洁的味道,好像那些日子,青涩的牙都酸了,却美好的流泪。

沈蓝波看的眼睛都直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怀念还是因为瞎想,直直地盯著凌寒,半晌才喃喃自语:“完了。”

“把手机借我。”凌寒突然拽了拽沈蓝波的袖子。

沈蓝波冷峻的脸上微微有了点笑意,又很快板起脸来,把手机掏出来,不耐烦地催促:“你直接告诉我号码就好了,我打给你。”

“呃。”凌寒怔忡起来,干净的眸子里微微的困惑,“可是我没有手机。”他号码回来的时候就注销了,现在还没办新的。

“那你要手机干嘛?”沈蓝波恼怒起来,脸色越发阴沈,一双黑眸明明灭灭的,不过他五官是真清俊,这样扭曲起来都觉得漂亮。

“给……朋友打个电话。”凌寒淡淡解释,“本来打算和他吃饭的,可是看你这样子,我不请你吃一顿你不甘心啊。”

他调侃沈蓝波的很随意,却让沈蓝波很不甘:“你就是住在他那的?”

“暂住而已,今天就回家的,我有点想你和爸爸了。”凌寒还是淡淡的,摸摸沈蓝波的眼睛,“你过的好不好啊?”

“不错。”沈蓝波点头,飞快地瞥了凌寒一眼,,露出点讽刺的笑,“工作顺利,感情美满。”

凌寒沈默了一下,微微点头:“过的不错就好。”

其实只是出国,但是不知道凌寒怎麽就切断了一切联系,开始他还用用沈意卡上的钱,後来不知道去干了什麽,连钱都不用了,只偶尔发一封只言片语的邮件告诉沈意他还活著。

“我……我想结婚了。”沈蓝波偷偷看了凌寒一眼,发现後者无动於衷只是温和地盯著有些恼怒,“可是对方完全不知道在想什麽。”

“那就弄清楚她在想什麽再去求婚好了。”凌寒随意安抚,把沈蓝波的手机接过来,“我先打个电话。”

他拿著沈蓝波的手机,有点惊讶,这款手机居然还是以前他和沈蓝波一对的那支,只是看磨损情况,大概是後来又订了一个一样的。

沈蓝波见他盯著手机看,红唇微微扬起,正要说话,却被凌寒温和截断:“这手机性能果然不错,我当时掉在水里都没坏,可惜屏幕有点了,只好扔了,你还挺喜欢的啊?”

沈蓝波一震,眼睛里荡起一片涟漪:“扔了?”

他和凌寒一对的手机,在发现凌寒不见了之後就摔碎了,後来又懊恼的不行,又订了一个一样的,原以为凌寒见了必定感动的。

怎麽会扔了呢?沈蓝波皱眉,有点不信,肯定是凌寒在撒谎,凌寒以前就爱口是心非的。

非夜的号码凌寒只打过一,还是对著纸条按的,因为凌寒一时倒记不太清楚,提著手机迷糊地按了好几。

“他妈的说几了,你打错了!”连续打了几,又按错了,那边终於爆发了怒吼,“你有毛病啊,这是骚扰!”

那边的怒吼太大,连沈思的沈蓝波都听到了,正想接过手机来,却听凌寒温温和和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

打扰了别人道歉是正常的,可是凌寒的声音沈蓝波怎麽听怎麽不舒服,正常点不好吗?这种低沈压抑出的温柔,怎麽听都觉得是在……勾引人。

如此反复几,凌寒也不在试图打非夜的电话,转头对著沈蓝波狼一样的眼神询问:“有水吗?”
这不用沈蓝波回答,凌寒就看到後面的车座上扔著几瓶矿泉水,他渴的要命,就这麽爬起来隔著车座那拽後面的水,长长大衣下的臀部露了出来,滚圆挺翘,沈蓝波鬼使神差地就摸了上去。

多麽熟悉的触感。

“喂,这是赤裸裸的调戏啊。”凌寒拽了一瓶水翻身做好,一本正经地抱怨,“我老婆会生气的。”

“噗嗤……”刺耳的刹车声与车胎摩擦的声剧烈响起,前面後面都传来了一片骂声,好在这是一条堵车的道路,沈蓝波速度很慢,没引起什麽大问题。

“开玩笑的啦。”凌寒按住沈蓝波的手,有些无奈,“快走,这边有警察。”

沈蓝波也没心思开车,找了条岔路把车开进去,愤怒地质问:“这种事可以开玩笑吗?”

凌寒耸肩表示抱歉。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在说什麽!”沈蓝波吼的声嘶力竭,“我给你打了那麽多电话,寄了那麽多封信,我……我……”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睛微红的,却努力克制住:“我整整找了你一年。”

他跟爸爸要凌寒联系方式,得到的却是冷冷一瞥,即使後来以不高考为威胁,得到的也只是轻蔑一笑:“你真以为我要你考试啊,那玩意对一般人有用,对你有什麽用吗?”

像女人一样的闹了绝食,自杀等等威胁,最後得到联系方式的时候凌寒却一点回应都没有,沈蓝波拒绝去想自己当年的状态,那些回忆糟糕的他想了就会发疯。

凌寒和沈蓝波对视许久,他的眼睛一直很安静,安静的看不出情绪,沈蓝波知道那是情绪被碾碎的痕迹,他有点心疼又有点恼怒,不明白什麽事会让凌寒心死至此。

明明是凌寒先走的,如果他不走,安静地等到自己想明白,那麽现在肯定生活的很好。

“为什麽你到现在还这麽理所当然呢?”凌寒吐气。

凌寒的声音如此的冷,略带嘶哑,像吐著毒气的蝮蛇,不带一丝感情,沈蓝波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歪头去看凌寒,冬日的阳光暖的让人心醉,凌寒漆黑的眉毛在晶莹的阳光下浓黑如墨,剑般在刚毅的侧脸。

年轻时候的事情,谁说的清楚呢?

凌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想知道什麽呢?我确实喜欢过你的。”

喜欢过……

沈蓝波一震,这是他第一听到凌寒如此清晰的表明那些情意,凌寒说的很轻,不惊起一颗灰粒。

那些年少的酸涩与甜蜜就在这纤尘里被一笔带过了:“可是已经过去了啊。”

我曾经喜欢你,喜欢到可以把心掏给你。

“我去了很多地方。”凌寒低低地说,他这麽安静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世界都沈淀了,愿意听他慢慢说,“已经看开了。”


我怎麽会舍不得虐沈蓝波呢,这章先铺垫一下,後面自然是要狠狠虐的。

话说这章真是难写啊TAT,三千字写了我两天,也不知道奇怪不奇怪,有意见一定要告诉我,我去修改,谢谢啦^^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3 喜欢是你的事

“一、二、三……”凌寒在喃喃自语,沈蓝波皱起眉头。

“你在数什麽?”

“手机铃声。”沈蓝波如此的凶残,凌寒还是温柔的很,不紧不慢地解释,“总是让人等电话不好,接电话吧。”

沈蓝波的手机铃声很奇怪,不知道是呼喊还是什麽惨叫,一声声地在车内回荡,有点像“厉害”还是什麽的,电话那边的人锲而不舍,不断地重复拨打著,惨叫声便一声声地回荡著。

“不用管它。”沈蓝波挥挥手,却也没把手机关机,只是调到静音,再转头虎视眈眈地看著凌寒,眼睛黑的令人发毛。

“青沫……他。”沈蓝波舔舔唇,试探地看向凌寒,“他还和我在一起……”

“嗯。”凌寒淡淡地应了一声,“他不错的,爸要是同意也没什麽。”

“不是,青沫……”沈蓝波去拉凌寒的手,天冷,可是凌寒的手干燥温热,被他握在手里细细摩擦著也没有任何反应,稳稳的放在他手里,没有一丝反应,即使他口里念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以前他提到青沫还是别人,凌寒就会气的要命,沈蓝波气越发的粗了,断断续续地把话继续下去:“不是,就是朋友,不是恋人。”

凌寒还是淡淡的:“嗯。”

“你又遇到了其他人?”沈蓝波有些不甘心,手指在凌寒的掌心画圆圈,凌寒也不挣扎,随便他弄,只偶尔因为痒笑两声。

沈蓝波舔著嘴唇喘著粗气,车里温度高,他急得一身汗,嘴里呵出的热气白的一片,把脸都氤氲在里面了。

“我没有说谎,我真喜欢你,我只是……”他停顿了一会儿喘息,“我只是在逃避。”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对凌寒有感觉,可是他当时总是觉得……觉得自己怎麽会喜欢凌寒呢?土里土气的,除了学习什麽也不会,他即使喜欢男人,也该是喜欢青沫那样玲珑剔透的,怎麽可能喜欢凌寒呢?

凌寒,凌寒有什麽好呢?哪怕是到现在沈蓝波都说不清,他想了这麽多年,也想不明白,可是他起码知道一件事,他希望凌寒一直在他身边,凌寒不在的日子,难过的沈蓝波想哭,可是又不知道该怎麽办。

他不明白,他和凌寒总共也就生活了六年,凌寒却已经走了七年了,他更该习惯的是没有凌寒的日子,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的愉悦日子,为什麽忘都忘不掉。

沈蓝波眼睛暗红,眼睫毛抖动的厉害,害羞又难过:“反正,反正你不要走,我喜欢你的,我们再开始好了。”

“哦。”凌寒应了一句,轻描淡写地拒绝,“可是我已经走了,我不是说人,我喜欢过你,可是喜欢到一定地步会转身的,因为……”

因为不转身已经走不下去了,凌寒把下面的话咽下,过去的时候实在没必要计较,他摸摸沈蓝波柔软的黑发:“都想结婚的人了,老想著过去不好。”

“你也不一定是喜欢啊。”凌寒笑笑,沈蓝波的头发很软,摸起来很舒服,以前他肯定做不来,现在却能亲切的像哥哥一样了,“你只是生气我先走了,就像你无法接受你的东西不是被你扔了,而是有人直接把东西抢走一样。”

凌寒说的很轻,却很残忍,对两人都很残忍,沈蓝波有些委屈,把凌寒的手拽下来:“我不是的,我没有……”

再傻这麽多年也分清楚是不是感情了,可是凌寒却懒得纠正沈蓝波,举手投降:“好吧好吧,你是真心的,可是我已经不喜欢了啊。”

沈蓝波抿嘴,不吭声,然後猛然扑到凌寒身上去咬後者的唇,他用了十分的狠力,一口下去就咬出了殷红的血,湿漉漉的铁锈味在两人唇瓣间散开。

凌寒的眼睛暗了暗,却不客气,两手抓起沈蓝波的胳膊往後用力反剪过去,他的动作快速利落,沈蓝波痛的抽搐,头不由扬起,身体也往後退去。

“不要闹了。”凌寒冷冷训斥了一句,松开沈蓝波,又伸手抹去嘴上的血迹,嘴角刺刺的痛让他很不高兴,咬在脸上最要命了,有人会看到还不好掩饰。

“凌寒!”沈蓝波大叫,“你真这麽狠麽?”

“下叫哥哥啦。”凌寒抽出纸巾擦带血的手,“小时候没礼貌现在也没礼貌,我总有一天要打你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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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蓝波把凌寒拉扯进门,他的动作凶悍粗暴,饶是凌寒这样敏捷的身手也被拽的跌跌撞撞,差点载到开门的沈意身上。

“你说不知道的。”沈蓝波瞪了吃惊来开门的沈意一眼,把凌寒的手塞进沈意手里,“我先把他放在你这里,等我签完那劳什子的合约就回来,他要是再不见了,我就跟你拼了。”

“爸。”凌寒小小声喊了一下。

“待在家里不许动。”沈蓝气势十足地对凌寒喊了一声,一把抓住凌寒当著沈意的面狠狠亲了一口才扬长而去。

凌寒措不及防有些怔愣,倒是沈意很快就反应过来,把凌寒拉进门来:“他就这个脾气,别生气。”

又不是第一见到,凌寒笑笑:“爸爸你真是教子有方诶,他居然肯乖乖去工作。”

沈意把凌寒拉到沙发坐下,得意地哼了一声,他才不会告诉凌寒,他就是威胁沈蓝波不好好工作,一辈子也不同意他和男人在一起。

其实沈蓝波想什麽,沈意怎麽会不知道,这小子现在拼命赚钱大概想著要“私奔”逃离自己呢。

“什麽时候回来的?”这麽多年没见沈意,他居然还是以前那副样子,时间好像格外厚待他,模样几乎没变,依旧气质儒雅皮肤白皙。

他和凌寒之间相向来直接,凌寒笑笑:“昨晚回来的。”

“昨晚回来的,起这麽早,不要倒时差吗?”沈意随意问,从桌上拿了个橙子,揉捏起来。

凌寒平静地迎著他探索的视线坦白:“不用。”他沈默了一会儿才继续,“回来有段日子了,先去外面晃了两圈。”

他把声音压到最低:“说起来好笑,我长这麽大,出了这个城市就直接去国外了,都没有去别的地方看看,断断续续看了一年,才发现祖国还是很美的啊。”

在沈意面前实在没有撒谎的必要,凌寒以前还会觉得自己有天能够超越沈意,可是长大了才想通了,这个男人通透的像成了精,怎麽都能轻易看穿你。

最关键的是,沈意确实是为了他好,凌寒的喉结动了动,他以前叫沈意爸爸,跟叫老板没区别,现在却真是踏踏实实地爱这个父亲。

暖气开的十足,凌寒脱了大衣,里面只穿了一件烟灰色的毛衣,他接过沈意手上的橙子开始剥起来,那橙子金黄饱满,被沈意捏了半天,皮一撕开就汁水四溢,有几滴甚至落到了凌寒的衣袖上。

“感觉怎麽样?”沈意倾身去给凌寒卷袖子,凌寒也不知道去哪晃了,皮肤晒的油亮,连身上都是,沈意给他把袖子卷了一半,手突然颤抖了一下。

凌寒想了想,歪头缓缓回忆:“不算太好,不过……”

他下面的话沈意剧烈的动作打断,沈意握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後拉扯了一段,凌寒手上的橙子因为措不及防都掉落在地上了,金色的汁水把白色的地毯染的湿漉漉的。

“怎麽了?”

沈意不答话,细长的手指在他手腕上凸起的伤疤上按了两下,古铜色的伤口不大却纠缠的厉害,纠缠的伤口像几条粉色的蜈蚣。

“你去干了什麽?”沈意厉声问,他很少这麽雷霆大怒,以前或笑或静都觉得安恬,现在发起火来也有气势,和沈蓝波一样细长的眼睛挑起来就让人觉得冷的颤抖。

沈意用力捏紧了凌寒的手腕,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久:“我以为你是个聪明孩子的,有什麽事情是无法过去的?我养你一场容易吗?”

凌寒有些惊讶,然後慢慢笑起来:“你以为是什麽?”

他慢慢收起笑容,不咸不淡地看了看沈意:“我又不是女人,就算是女人也没有说为了这种事情自杀的,谁离开了谁不是一样活啊。”

沈意定定的看了凌寒很久,凌寒无所畏惧地反看回去,他的眼睛水洗过的干净,让沈意突然想到了天山上的雪水:“你是不是去了西藏,怎麽像是去朝圣了。”

“去了啊,去了很多地方,挺好玩的。”凌寒想起什麽似的笑笑,“我一直想,你要是用空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我记得以前看到你有很多这种照片的。”

名山大川确实有治愈功效,只是不知道凌寒怎麽会想起到乱跑,沈意毫不受凌寒话题干扰:“那你的伤疤怎麽搞的?”

“伤疤是男人的勋章诶。”凌寒抗议,“不要这麽严肃,真的是不小心搞的。”他拍拍身上,“还有很多啊,出去玩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讲讲吧。”沈意兴味盎然地催促。

“故事很长啊。”凌寒无声地笑笑,“你想听我以後说给你听好了,不过现在还是做饭吧,我饿的很,以前在家不觉得,到外面才突然觉得爸你手艺很不错啊,我想著你的小排骨想了很久啊。”

说来也奇怪,沈意并不缺钱,可是却烧的一手好菜,并且乐於给他们做饭,一点也不嫌油腻麻烦。

凌寒不想说,这麽明显的转移话题法,沈意却也不想和他计较,伤口怎麽弄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伤口到底好了没,他拍拍凌寒的脸抱怨:“有没有搞错啊,你回来就是要吃饭的吗?小懒猪,自己过来帮忙吧。”


继续远目,我总觉得以後让沈蓝波再追凌寒要痛苦死了……这是真看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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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 疼痛的记忆

沈意用漏勺把肉块从沸水里捞出来,再放在盘子里准备沥干,他的做法很奇怪,但是却意外地美味。

凌寒在切柠檬,厨房里倒是难得的温馨,沈意把东西收拾好後,突然就一直盯著凌寒,他的视线很悠远,凝固在凌寒的侧脸,让凌寒都忍不住侧目。

“我脸上开了?”凌寒忍不住问。

沈意用袖子擦擦脸,笑眯眯地:“没有,只是感叹你长得这麽快。”

他说的如此款款情,真是个好父亲,可是凌寒并领情,慢慢腾腾地看了沈意一眼,眼睛里微微有点趣味。

“你透过我在看谁?”凌寒突然问,脸上淡淡的讽刺,“你旧情人?”

沈意愣了一下,然後大笑著坦白:“不,你和他不同。”

凌寒冷冷地看著他,沈意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耸耸肩:“你小的时候,侧脸有点像,可是你大了眉眼轮廓长开就完全不同了。”

沈意的声音里有著回忆的甜蜜:“不过你长的没他好,他喜欢笑,和你不同,是真的笑的很开心,你嘛,笑的再好也不免三分薄凉。”

锅里的肉香从氤氲的白雾里飘出来,把沈意的脸都弄模糊了:“而且你们性子南辕北辙的,他可没你这麽刺,一戳就会哭的家夥,你却铁血的很呢,怎麽都打不倒。”

“打不倒啊……”凌寒跟著重复了一遍,他语气并没有什麽问题,只微微的惆怅,却无限的凄凉。

因为性格倔强所以就要一遍遍地被欺凌,直到确定自己有著所谓的“坚强与铁血”麽?

人有的时候,真是自私又无聊啊,凌寒对沈意的故事并不感兴趣,抿嘴笑笑:“挺浪漫的。”

“不及你和沈蓝波浪漫。”沈意笑盈盈地接茬,“你不是有疑问吗?怎麽不问,我不知道你也会不好意思的啊?

凌寒安静地听著不说话,半天才冒出一句:“你是为了那个人才收养我的?”

沈意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养你和你长相无关,我还没猥琐到那个地步。”

“你要问的不是这句吧?”沈意好像很急躁,凌寒意兴阑珊的样子他却忍耐不住,“沈蓝波没和你说?”

“他说了很多,我不知道你指哪件事。”凌寒肩膀拧了拧,挣开沈意的手,微微往後退了一步,“你这麽急干什麽,我……”

凌寒压低声音:“我不想问,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吧。”

“你不知道!”沈意提高声音,“你知道为什麽沈蓝波说发邮件寄信打电话都得不到你的回应吗?”

“我告诉你……”

凌寒声音坚定地截断:“我不想知道。”

他剧烈地喘息起来,好像在和什麽无形的东西搏斗:“我不要知道,你要是真为我好,别让我知道,我不想再疼了。”

“原来你也是个胆小鬼。”沈意叹气,开始往锅里放调料,“连知道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是胆小。”凌寒低低地反驳一句,“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多,比如你先送我去美利坚,让我待了两个月再转去法国,不是因为你比较了我的生活坏境,是为了让沈蓝波相信,我确实去了美国。”

“他的电话都打到美国去了吧。”凌寒叹气,“我不是不知道,爸你把我想的太幼稚了也太无能了。”

他出去了这麽些年,变得从来都不仅仅是气质,有能力的人才能谈及变化,要查出沈意和沈蓝波之间的事情现在於凌寒来说真的非常简单,他的眉眼里有著微微的愤怒,不显山不露水却也消不去,却正是显示了他已经是成熟到能控制情绪的人了。

“喜欢就是喜欢,因为习惯而去喜欢,那是同情。“凌寒做了个简洁有力的手势制止住了沈意的话头,“我只是不想再卑微下去了,与你的阻拦无关,你是个好父亲,一直是,别破坏了你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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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做的排骨色泽红亮油润,香气浓郁不散,凌寒夹了一个,酸甜香脆,肉质鲜嫩,舌尖上都是浓的化不开的美味。

“果然还是不行啊。”凌寒放下筷子,梗著脖子咽下一块喃喃自语,沈意没听清,不由得询问,“什麽?”

“没事,忘记洗手了,我去下洗手间。”

门被关起来的瞬间,也响起凌寒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他吐的如此激烈,趴在马桶上,眼睛血红,点点泪珠飞洒。

那块勉强吞下的排骨又被吐了出来,呛的他气都喘不匀了。

凌寒慢慢平复了呼吸,用水漱了口又顺便往脸上扑了点水,他抬头对著镜子的时候被里面的男人吓了一跳。

眼睛微红,眼睛里湿漉漉的,从额头到脖子都滴著水,潮乎乎的性感气息,镜子里的男人意外地引人眼光。

凌寒低低地骂了一句,用水用力扑到脸上,直到脸上的红晕消失,才用毛巾擦干,开门出去。

“你怎麽了?”

开门就是个不小的冲击力,沈蓝波俊美到无双的脸猛然凑了过来,把凌寒吓了一跳。

“身体不舒服?”

沈蓝波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的,或者已经站在门口一段时间了,焦急地捧起凌寒的脸,审视著凌寒微红的眼睛,细长的手指忍不住划过凌寒冰凉的鼻梁:“怎麽了?”

凌寒刚要回答,喉咙里又是一阵烧灼的热流,他用力推开沈蓝波,趴到马桶上又是撕心裂肺的呕吐。

“到底怎麽了?沈蓝波急的不行,帮凌寒拍背,眼睛也随著凌寒红了,鼻子皱成一团,“吃不干净东西了?”

凌寒甩开沈蓝波的手,有点厌烦,但也没说什麽,倒是沈蓝波忍不住又上去纠缠,不过他是真著急,一叠声地问了数。

“你真想知道?”凌寒突然笑笑,低声问,“阿扑吗啡用多了。”

“那是什麽?”沈蓝波有些茫然,不过听到这个奇怪的药名还是一震,“你吃那个干嘛?”

”不是吃,是注射。“凌寒纠正。

“刚出去那会子,我忘不掉你。”凌寒压低声音,第一向沈蓝波讲述那些空白的日子,“我总是在想你,我告诉自己,这是错的,这是会……”

“为什麽的错的?”沈蓝波激烈地打断他,“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克服了精神克服不了身体。”凌寒慢条斯理地说,他斜斜地倚在墙上,一条腿微微曲起踩在身後,白色的瓷砖映他的暗色的皮肤格外明显,也显得他无比的洒脱。

“他们说移情疗法不错。”凌寒的眼睛里空荡荡的,“我交了两个男女朋友,可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牵著他们的手,老是想你,我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就分手了。”

这种话分明是在变相地说明凌寒离不开沈蓝波,对沈蓝波的爱持续到了无法改变的地步,可是沈蓝波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高兴,心疼的要抽搐。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啊。”凌寒的声音有点儿忧伤,“你说的大概没错,我真的很贱啊,白天还好点,晚上我会睡不著,生理反应激烈的我都不知道怎麽办,我想找其他人的,可是又完全没有感觉。”

那些欲望是延绵千年万年的反应,流淌在血液里,再强的精神力都敌不过生理反应,那些日子漫长的像没有尽头,所视皆是绝望。

“在我想你的时候。”凌寒的手从沈蓝波的裆部轻轻划了一下,“我就让人给我注射阿扑吗啡,这样我就会剧烈呕吐,一边想著你一边吐,一直吐到我再也不想想起你。”

沈蓝波用力拽住凌寒的手腕,脸色狰狞的像野兽:“那你不回来,你是已经穷到买不到飞机票了吗?我找了你那麽久!”

凌寒不睬他,继续轻飘飘地解释:“勃起的时候也可以在生殖器上电击,疼的多了,我就不想了。”

“好了好了,你已经回来了,以後我会陪著你的。“沈蓝波又惊又怒,抱住凌寒,心疼的要命,”你已经回来了,过去了好不好?“

“啊。”凌寒轻轻叫了一声,叫的沈蓝波心惊胆战,连忙问,“怎麽了怎麽了?”

“没事,是过去的,你非要听。”凌寒把沈蓝波推离自己,他力气大,一点都不客气,一下子把沈蓝波推出老远,“我不是在寻求安慰或者在讨同情,我只是满足你的好奇心。”

撕开自己的伤口,袒露出来给沈蓝波看,也不知道会满足什麽样的好奇心。

沈蓝波心里凉凉的,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这是真失去了,可是他并不想相信,勉强露出一个笑:“既然你说过去了,为什麽你不敢重新开始?你分明是无法遗忘。”

凌寒轻轻笑笑,又凉又淡:“随便你,少爷你向来自我惯了,我也不敢对你要求什麽,只是请你手脚安分点。”

他贴著沈蓝波的耳朵轻轻地吐气:“我不想再吐了,你一碰我,我就想吐,懂吗?”


去玩了海盗游戏,才知道那个礼物获得有多困难,废柴如我一个都没玩到TAT 向所有送礼物的姑娘敬礼,太厉害了,万分感激!

今天手机打不开会客室,远目,我已经刷了很久了,还是不行,所以留言就明早回吧,那时候人少,顺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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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5 我可以陪你做

人是个奇怪的东西,激动的时候可能两眼血红脑子浆糊掉,却也有可能冷静到不像自己,只是冷眼看著令自己激动的人离开。

凌寒走了,沈蓝波关上门,他的表情并不如刚才的多变,现在也是淡到空荡,走到盥洗池边地头用水洗眼睛。

他不想阻拦凌寒,凌寒说碰到他会吐。

会吐到底是个什麽概念?沈蓝波都搞不太清楚,他做了这麽多年的少爷,唯有一生病有那种体验,厌恶到想把胃掏空,希望那些东西远离自己,喉咙烧灼,嘴里苦涩。

那种痛苦,沈蓝波不想凌寒再来,可是他又不知道,如果不去靠近凌寒,自己到底该怎麽做。

他把头埋在满是水的池子里,鼻腔里呛得都是水,却还是执著地要睁眼开来。

水中一片暗蓝,透过透明的玻璃只看到一片混沌的色彩,眼睛被水刺激的涩到疼痛,可是沈蓝波就想埋在水里,这种馄饨的色彩,让他有种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寂寥到想哭。

水冲进肺腑,有人猛然提著他的领子把他拉出水面,沈蓝波呛得剧烈咳嗽,脸上的水湿漉漉地落进衣领里。

“不是吧?你要寻死?”凌寒松开沈蓝波的衣领,往後退一步,笑意盈盈,“天冷,还是少碰水,感冒了可不好玩。”

再说苦肉计也没用。

凌寒太了解沈蓝波了,这位少爷是舍不得自己吃苦的,自然不可能真的去自杀,他拍拍沈蓝波的肩膀:“不要这样,我不值得你这样。”

沈蓝波不说话,只顾著喘气,在水里有点时间,他手脚都发软了,凌寒摸摸他的脑袋:“我知道你不甘心,玩具向来只有被你扔的命运,所以不如这样。”

凌寒无声笑笑,沈蓝波惊恐地看著他,却剧烈咳嗽到说不出话来,只能听著凌寒继续残忍地撕开他们最後那点微薄的关系:“你要是真不舒服,你可以来上我,我不介意,只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时间,到底多久你会厌倦这身体”

“我很快搬回来,半年怎麽样?只是每你要的时候,提前告诉我一下,我准备一下比较好,我想你不喜欢我半途吐了吧,至於我不勃起……”

凌寒顿了顿:“反正你以前也不在意,现在也不会在意吧?”

相爱如欢,接触的从来都不该只是肉体,凌寒的眼睛冷冷的,却很干净,沈蓝波瞧著,不知道怎麽有点儿恍惚。

他们的关系确实始於肉体,自己从年少时期就对凌寒的肉体有著异常的迷恋,可是那还是因为有感觉啊,否则这麽多年来,自己为什麽不会对别人有感觉呢?

他不知道怎麽解释,凌寒等著他回答,脸上淡淡的讽刺,於凌寒来说,自己确实只是个渣,只是喜欢著做爱,从来不知道讲感情的禽兽。

以前不在意,现在也不在意。

这句话让沈蓝波悚然一惊,才回忆起过去自己确实以凌辱凌寒为乐,没完没了的虐待与血腥,那些个日夜浓郁的血腥味似乎都能顺著记忆飘到鼻端。

这些似乎想反驳都反驳不了,自己确实觊觎著凌寒的肉体,难道喜欢一个人要搞柏拉图吗?可是真要承认那也是不可能的,他是真的有感情啊。

凌寒又往後退了一步:“看来是我想多了,你并没有这个想法。”

“不是。”

沈蓝波脱口而出,凌寒笑笑,嘴角三分凉,格外的讽刺:“行,那麽我们说好了,半年之後你不要再烦我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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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想到自己没给非夜电话会被教训,但是一点都没想到非夜会追到沈家。

他愣在门口,刚要开口就被非夜一把拉住衣领:“你为什麽要乱跑啊?”

“我这麽大了,又不会丢掉。”凌寒笑的轻描淡写,“出去晃了晃,就忘了时间,耽误你上班了,真是对不起啊。”

非夜并不客气,怒火滔天差点摔杯子:“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难道不知道做事靠谱点,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你不会打电话来说一下吗?”

凌寒斟酌了一下,到底是跟非夜说自己打了忘记号码了,还是跟非夜撒谎自己忘记打了,这两种无论哪种好像都不好说出口,於是他只好微笑著不说话。

想做蒙娜丽寒吗?非夜嘀咕了一声,倒是不再发火,拉了凌寒就要走。

“呃……”凌寒想说自己还有事,非夜却阴沈著脸,看来沈家给他的记忆并不好。

“放开他。”沈蓝波追上来拉住凌寒,凌寒条件反射的就要甩开,却被沈蓝波死死拉住衣袖,“不要走。”

忙到爆炸……考试去死吧。

有些草,夜再修改吧,TAT 亲们不要嫌弃啊……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6 你会不见了

冬日的午後,太阳也热烈的很,虽然还是很冷,但是阳光从天空洒落,透过树枝斑驳落在身体上时,还是暖意洋洋的。

沈蓝波的头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先前的水滴,树影斑驳成一块块奇怪的光斑落在他脸上,光怪陆离的色彩显得他瓷白肌肤像假的,因为咳嗽他说话还是很喘,拉著凌寒断断续续地哀求:“你不要走,我们把话说完。”

有什麽话,不能下说呢?不过是搏著这最後一点过去的余韵得到原谅罢了,凌寒轻轻晃晃手腕,不重也不粗暴,却让沈蓝波心里刀割似的痛。

如果是以前,沈蓝波哪怕拉自己一,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的,凌寒真的很想摸摸沈蓝波的头发,他并不确定沈蓝波到底有多喜欢他,可是他知道,失去一个东西总是难过的,哪怕那个东西廉价如鸡肋。

凌寒歪头想了想,有点儿好笑:“我又不是回不来了,你先进去吧,感冒了爸又要担心了。

沈蓝波小的时候最高兴的一件事就是自己是独子,可以享受沈意所有的爱,後来凌寒来了之後,他就开始讨厌了,因为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哥哥。

这个哥哥会抢夺父亲的爱,会用更加优秀的光环遮掩住自己的优点,有乖巧的行为博得其他人的视线,沈蓝波那会子总是厌恶凌寒到不行,因为实在不甘心。

他很久没有想起这种感觉了,现在却又彻底体会了一把,他讨厌凌寒用凉凉的笑容说出关心的话,亲昵的像哥哥,却又死死把他们相隔开来了。

都同性恋了,还介意什麽兄弟?

沈蓝波记得很久以前凌寒这麽说过,那时候自己满心不悦与惶恐,自己怎麽可能是同性恋,还喜欢凌寒那样的人?

一个穷小子,靠著自己家发达了,既不会玩少爷的游戏也不会那些俏的浪漫,落拓的像条狗,自己怎麽会喜欢呢?

这麽徘徊著,犹豫著,反倒错过了。

比起凌寒来,自己总是懦弱的可怕,沈蓝波想,微微眯眼,他的眼睛痛的厉害,看东西都有点糊。

“他一定要留下。“沈蓝波抬眼瞪视著非夜,疲惫和伤心让他的眼睛暗红,蛛丝般的裂痕在他的眼睛里布满,“你有什麽资格带走他。”

非夜怒极反笑,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倒是说说,我有没有资格?”

他当著沈蓝波的面把凌寒的手死死握紧,凌寒只穿了毛衣,外面寒气森森的,脸色虽没什麽变化,但是握著他手的非夜却感觉出来了,一边腾出手抽下自己的围巾给凌寒围上。

这简直就是挑衅了,沈蓝波眼睛直跳,心里热血沸腾,他肯定想不到有天他也会经历这种被他数吐槽的狗血剧里面。

非夜的围巾是米黄色的,配著凌寒烟灰色的毛衣还是挺好看的,但是也只是片刻,沈蓝波疯了一样的扑过来,把非夜的围巾拉扯掉了。

“你有病啊。”非夜直指沈蓝波的眉心大怒,俊美的脸上满满的讽刺,“你有本事你不要拉,看看他会不会留下来。”

“我不是……我……”沈蓝波似乎也有些发怔,半茫然地辩解一句,“我只是想让他留下来。”

“靠,他又不是一去不回头了,你要不要这麽作死做活的啊。”非夜暴躁地骂了一句。

他刚要再说,抬头看看沈蓝波愣在那里,突然不敢动了,沈蓝波的眼神似乎能切皮割肉,几乎化为有形的针扎进了他的皮肤。

他默默看了一会儿沈蓝波,又转头看凌寒,後者正在研究脚下的泥土,脸上并不带什麽表情,却有著的不耐烦。

凌寒脸上的不耐烦很明显,明显到一眼就能看出,但是非夜不知道为什麽就觉得凌寒这个表情很假,如果真是不耐烦的话,凌寒也只会淡淡地瞥一眼默默离开吧。

这个想法让他狂躁,他不喜欢凌寒和沈家纠缠不清的,要是为了以前提供的那些钱,他们还回去就是了,为什麽还非要和最讨厌的沈蓝波接触呢。

“他就是会不见啊。”沈蓝波低声说,带著点哭腔。

只是一觉睡醒,人就不见了,无论自己怎麽找都找不到,明明知道地址,无论是打电话还是寄信都得不到回应,好像茫茫天地突然间就把人吞了。

“我去找过你……”沈蓝波吞吞吐吐地挤出一句,可惜声音太小,连凌寒都听不清楚,自然也想不到这个少爷曾经了多大的勇气离家去走一路去寻觅他,又吃了多少苦头才被沈意拉回来。

“你只要让我讲完就好了。“沈蓝波放低姿态,低声哀求,”你要是看到我不舒服,我们就隔著门讲话好了,我……我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他说到这个地步了,凌寒还是没有什麽反应,沈蓝波急起来,从口袋里拎出一串车钥匙就不要命地往眼角上划去,但是他的角度不知道怎麽的,钥匙最终落在脸颊上。

空气里只有钥匙撞击的清脆声,沈蓝波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一道血痕,用手一抹,满手鲜红。

非夜愣在了,凌寒也有点怔忡,沈蓝波把手放下随便地甩甩拳头,沈声问凌寒:“就用这个换你半天好了。”

凌寒有点儿茫然,半天才找到声音:“你怎麽想的?你自残我就会高兴,所以要留下来?”

要死了,明早9点的课……点了我还在赶文。

最近更新可能更晚了,澹熬夜已经成常态了,抱歉哦^ ^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7 我去喜欢你

“你不要走。”沈蓝波压低声音,手又动了动,凌寒投降似的叫,“好吧好吧,你赢了,我陪你说话。”

他任命地拍拍非夜的肩膀:“你先回去,我晚上回去,路上小心。”

非夜清秀的眉毛扬起来,有点儿不屑:“你总是心软。”

要是真不在乎,就随便沈蓝波好了,脸划了也好,死了也好,反正又不是凌寒的事情,何必害怕呢?

沈蓝波这麽做,无非有两个效果,测试出凌寒对他还有感情并且留下凌寒。

凌寒不急不缓地看了非夜一眼,眼睛平淡,眸光不变,非夜被他看的心头一跳,不知道怎麽反倒觉得自己的话像在骂自己。

可不是麽?凌寒心软,对的不仅仅是沈蓝波,还有自己,无亲无故的兄弟,却能一直供养他到大学。

他低下头,有点儿低落:“那我先走了,你晚上要回来啊,我……我包饺子吃,等你回来。”

凌寒点头,给他把围巾整理好,才慢慢回头看沈蓝波,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刚才好像是想划眼睛的。”

凌寒有点儿疑惑,刚才沈蓝波拿钥匙的手分明是往眼角而去的,但最终却落在了脸颊上,这淡淡的疑惑让他心里的讽刺膨胀的更大。

故作玄虚吧,凌寒想,不知道沈蓝波脑回路是怎样的,以为这种行为可以让人觉得欢愉,而去最终还是舍不得的仅仅是划伤了脸。

不过也有可能这个白痴还在想著苦肉计,凌寒心里一凛,不管沈蓝波如何打算的,自己还是离他远点好了,要是再纠缠下去,这死的肯定还是自己。

“还挺好看的。”凌寒的眼睛在沈蓝波的脸上扫了扫,如玉的脸上一道暗红,被涂抹开来的一块胭脂色,红的残W,白的皎洁,倒是越发的增加了几分美。

“我想,要是你不在了,看东西又有什麽意思,不如不要,所以……”沈蓝波压低声音嘟囔,後面的话含混到凌寒听不清,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是半途犹豫了,沈少爷哪里愿意吃这个苦?

凌寒笑意盈盈,往家里走去:“情话说的不错,蜜糖似的,这几年你祸害了多少人?”

他问的轻佻,也没有什麽吃醋的意思,不过是平常的问话,沈蓝波却跳起来辩解:“一个也没有,我一直在等你。”

守身如玉啊。凌寒嘀咕一声,对上餐桌前沈意试探的眼神,羞涩地笑笑:“爸,我们去谈谈,你要是饿了先吃。”

沈意做了个随意的手势,凌寒往楼上爬去,沈蓝波被扔掉玩具一样的亦步亦趋跟著凌寒爬上楼。

沈意是个细心的人,即使凌寒离家这麽久,房间里也干干净净的,推门一股细细的沈水香,凌寒吸一口气,房间基本没有变动,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连桌上他最後扔的那支笔都仍然横在那里。

一进这个房间,好像往事都会奔腾而来,记忆纷撒,凌寒压抑住那些兴奋的记忆坐到床上,顺便拍怕身边示意沈蓝波坐下。

凌寒的床铺还是洁白的,沈蓝波磨磨蹭蹭地挨著凌寒坐下,却不知道怎麽的,没看清床的位置还是姿势没放好,整个人沿著床沿滑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沈蓝波愣了片刻,把头低下,呆呆地看著手。

这原本是个好笑的事情,凌寒心里却说不出的怪异,沈蓝波的动作今天一直在失控,好像无法掌握住肢体似的。

当然可能只是因为激动,所以行为有点儿失控,凌寒心里默默说服自己的不安,陪著沈蓝波一下坐到地板上,後背倚著床。

“说吧。”凌寒淡淡地,“这可是你那张脸换来的,抓紧时间。”

沈蓝波没说话,把头埋在膝盖里,半晌才含糊地挤出一句:“对不起。”

“没事。”凌寒冷淡地回应,等了半天却没听到沈蓝波讲话不由得有些奇怪,他看向沈蓝波,後者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只留了一个毛茸茸的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伸手到沈蓝波的膝盖间抹了一把,正碰上沈蓝波细腻的皮肤,满手都是湿漉漉的。

沈蓝波哭了。

凌寒静了静,无声地笑起来:“怎麽你又哭了。”

好像哭就能成为原谅的借口似的,以前自己疼的时候沈蓝波哭,现在沈蓝波自己疼了也是哭。

他把沈蓝波的脸掰起来,沈蓝波一边躲一边怒吼:“我哭我的,关你什麽事?”

凌寒不动声色:“那你哭吧,我走了。”

“你走的那天,我发疯了一样找你。”沈蓝波著急地控诉,“你为什麽不告诉我。”

“我以为你会回来的。”沈蓝波的放缓声音的时候,声音很好听,就像他笑起来的时候,春风般俏逸,有种令人怦然心动的味道。

“我等你到晚上,你一直不回来,我以为你离家出走了。”那晚的事情漩涡般涌来,沈蓝波的声音有点凄凉,“我骂了你,我以为你生气就走了。”

他去检查凌寒的衣柜,发现所有东西都不见了,惊慌失措要命,凌寒身上能有多少钱啊,要是不够就要挨饿,够了又担心会被抢劫。

他慌慌张张地打电话给父亲,却被不咸不淡地告诉凌寒出国了。

出国并不是什麽大事,可是父亲却死活不肯告诉他凌寒的地址,直到自己……

沈蓝波呆了呆,才慢慢继续,却也不再回忆,或者他的记忆里也残留著许多的不愉快:“我知道让你一原谅我过去的行为不太可能,只是你不要那麽排斥我好不好?“

“就算你不喜欢我了。“沈蓝波咬牙,终於还是接受这个事实,”我来喜欢你好了,追到你再喜欢好不好?“

沈蓝波长的真好看啊,睫毛乌黑细长,双眼满含期待的时候亮晶晶的,真是星眸如梦,让人不忍拒绝。

“小沈。”凌寒摸摸沈蓝波毛茸茸的脑袋,脸色温柔到虚幻,“谢谢你圆了我少年时的梦想,可是……”

凌寒的眼神有点儿恍惚,沈蓝波以为他要说梦想已变什麽的,却见凌寒用手抵住心脏部位,半茫然地说:“可是这里已经关闭了,你进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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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努力的,捏拳。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8 与性别无关

天已经黑了,窗口陆续漏出的各种光线显出了黑夜的到来。

非夜终究还是要失望的,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准备好了一切等凌寒回去吃饺子,反正这个寒冷的冬夜,他最终也没有等到凌寒的回来。

“既然刚回来,就一起吃饭吧,也算给你洗尘了。”凌寒信守承诺,给了沈蓝波一个下午,他下楼的时候沈意正坐在沙发上等他,淡淡讲了两句。

凌寒可能反驳沈蓝波的话,但是对於沈意还是存有七分敬意的,既然沈意留他讲话,就不可能驳了沈意的面子,虽然他心里也淡淡猜到沈意为了什麽。

凌寒本来想给非夜打电话说一下,可是最後发现自己还是不知道,也就耸肩放弃了,他并没有多少羞愧感。

这也是个机会,他离开非夜这麽久了,并不喜欢这小子奇异的眼神和亲昵的动作,有些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还是控制住比较好,对谁都不会太伤害。

“你已经毕业了。”沈意轻轻敲了敲桌子,微微沈吟了一把,大概是沈蓝波和沈意嘀咕了什麽,晚上的菜肴都异常清淡,连油和盐都放的很少。

凌寒拿不准沈蓝波到底讲了多少,不过也不是特别在意,沈意大概也不会管太多,他随便地点头:“您需要什麽,直接吩咐就是。”

沈意当然不是白养他的,从来的目的都是给沈蓝波培养一个帮手,所以被送出去的是自己而不是沈蓝波,凌寒并不感到难过,那些艰难的岁月,沈意愿意养他,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客气什麽?”沈意笑笑,“你要是不习惯休息一年也是行的,只是我想还是先和你打个招呼,免得你去找工作。”

沈意的笑,又热却又冷,如此反差的两种情绪却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奇异地让凌寒觉得浑身发毛。

凌寒埋头吃了两口饭:“当然,我休息两天,去应该不成问题的。”他顿了顿,才低低地又加了一句,“我在外面也做了两年,也有点感觉,爸你要有时间,我们交流下好了。”

沈意满意地笑笑:“好,你向来让人放心,我相信你不错的。”

沈蓝波对他们话题一点心思都没有,目不转睛地盯著凌寒吃饭,即使凌寒不在意,连沈意都看不下去了。

“吃饭。”沈意给他夹了一块青菜,沈蓝波看了看碗里,又瞧瞧凌寒,一副是不是也学著来一的样子,想给凌寒夹一筷子,不过大概对於凌寒先前会吐的话还心有余悸,不敢直接动。

凌寒挑起眉毛,干脆地暗示:“我这两天感冒。”

沈蓝波的手抖了抖,筷子落在了桌子上,沈意皱起眉头训斥:“多大了,吃饭都不会。”

他教育沈蓝波是了大心思的,但凡是见到沈蓝波必要求其站如锺坐如松,各种礼仪也没少教,沈蓝波性子虽然不大争气,但也是高韬秀丽的,今天见到沈蓝波失礼就不舒服。

沈蓝波低头不说话,把筷子捡起放好,也不再吃饭,只恹恹地垂著头。

凌寒原本咬著筷子在看事态发展,但是见沈蓝波的状态实在不对,况且也觉得沈蓝波实在可怜,不由得叹气:“爸,他又不是小孩子,一时失手罢了。”

沈蓝波闷不吭声,沈意才觉得不对头,平时沈蓝波肯定早跳起来反驳了,今天却安静的很,他心里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因为凌寒在吧,在喜欢的人面前犯错还被父亲训斥,肯定觉得丢脸了,沈意心里淡淡的难过,这个小孩已经……

沈意摸摸沈蓝波的头:“我总以为……”

总以为你还是孩子,他笑笑,有点儿难为情,草草地扒了两口饭就走了。

孩子已经长大了,大到可以恋爱与有秘密了,凌寒没有回来前他一直没有注意到沈蓝波已经是个大人了,只是这个大人到底什麽时候才能让他像凌寒那样的让他放心啊。

痛苦可以让人成长,并且速度飞快,沈意想,拿了衣服出门,背影都好像突然老了几分。

“你为什麽不能让人放心点呢?”凌寒叹气,盯著桌子上沈蓝波那後来捡起来的筷子发呆。

凌寒心里淡淡的遗憾,突然伸出手放到桌子上,他的手指修长,指骨宽大,亮棕色搁在洁白的餐桌布上十分遗憾。

“沈蓝波,握住我的手。”凌寒命令,沈蓝波有些茫然,还是稳稳地把手压了上去,与凌寒十指交缠在一起。

“怎麽了?”

不是的。凌寒心里舒了一口气,嘴上立刻敷衍出一套:“你看,我的手比你都大,人又粗糙,你和一个姑娘好多好啊,她又软又香的,还能帮你……”

沈蓝波打断他的说教:“你抱过?”

凌寒沈默了一会儿,低低地“嗯”了一声。

“我要是比她们还漂亮呢?”沈蓝波突然问,眼睛里水汪汪的,还真是美人如玉,“那你要不要?”

沈蓝波向来讨厌人说他漂亮,现在居然这麽说,凌寒有些诧异,正要摇头,却听沈蓝波继续说:“你、你要是喜欢什麽样的,告诉我好了,我去按照你说的做。”

他的声音十分的低,大概是委屈到了最,凌寒心里淡淡是难受,他并不喜欢沈蓝波的这种样子,比如自己已经看开了,沈蓝波反倒掉下去了。

“你难道要变性?”凌寒支颌而笑,“况且与女人无关,不管你是什麽,我都不会喜欢的。”

他也把筷子扔下,往楼上而去:“那麽,老板,以後合作愉快,希望你像样点,不要让我瞧不起。”

我很认真地在虐小沈啊,不是表面啊,我一直在伏笔啊,好吧,我再努力点好了。

於是……又3点了,各位晚安,谢谢礼物留言票子^ ^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9 温柔与吃醋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所以连雪都落得早,圣诞节的时候就开始下雪了,凌晨时分凌寒推窗看了看,雪并不如何大,细细碎碎地飘零著,却没想到早起下楼的时候,地上已经落成白了。

“天气变化的真厉害。”凌寒嘀咕,伸手去接电话,他就是被铃声吵醒的,这铃声已经执著地响了有五分锺了。

“喂。”

“睡的好不好?”沈意的声音传来,凌寒既惊讶又不惊讶,会打这个电话且如此的除了沈意不会有其他人,可是……他望了望锺,才六点啊。

凌寒颔首:“不错。”

被子是刚晒过的,还有阳光的味道,沈意十分贴心,房间弄的非常好,凌寒睡的很沈。

“那就好。”沈意笑了两声,“起来了有空就到我这来吧,我在公司。”

凌寒站著和沈意闲扯了几句,正想说过两天再去,眼角却瞥见沈蓝波也下楼了,他仓促地去看沈蓝波,却发现沈蓝波是往门口而去的。

这是要出去?穿著睡衣?

凌寒两脚交替踩了踩脚丫,下来的急,他光著脚,地板冰凉,冻的他浑身都发冷了,正想喊沈蓝波多穿两件衣服,却感觉有什麽东西在自己腿边蹲了下去。

“穿起来吧。”沈蓝波轻声说,嗓子还有些沙哑,“脚抬起来。”

凌寒茫然地点头,沈蓝波单膝跪在他脚步,手上还拿了一双毛茸茸的拖鞋,那鞋子图案也好玩,是个派大星,拿在沈蓝波秀气的手里异常搞笑。

沈蓝波要干嘛?凌寒愣了半天居然没反应过来,沈蓝波只好又催促了一句:“左脚抬起来,冻感冒了就不好了。”

电话那边也因为凌寒的沈默不耐烦起来,连著喊了好几声凌寒,凌寒一边茫然地按照沈蓝波的吩咐抬脚一边对著电话那边嗯嗯啊啊应好。

沈蓝波是在给他穿鞋?

电话挂断了,脚上开始暖和了,凌寒才反应过来,踩著搞笑的派大星拖鞋咧嘴笑的有些尴尬:“起的这麽早?”

沈蓝波居然会如此体贴了,凌寒心里都不知道什麽感觉,感动、惊讶、心疼等情绪混成一团,甚至还有著淡淡的悲伤。

沈蓝波确实发育迟缓,长大都比别人慢很多,而且还是在凌寒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才能慢慢拔高到一个层。

“呃,先起来吧。”

沈蓝波没有答话,还维持著单膝跪地的动作,一手甚至拽著凌寒的脚踝,凌寒轻轻动了动腿:“有点儿冷,我去穿衣服。”

相碰的皮肤间有奇异的温度,沈蓝波的手明明很凉,搭在脚踝上凌寒却觉得炙热,最终还是忍不住把沈蓝波推开,匆匆地先上楼了。

凌寒向来从容不迫惯了,这麽匆忙的时候,反倒有著逃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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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淡淡地覆了地面一层,一踩就是一串脚印,相对於见过雪山的凌寒来说这点雪实在没什麽新奇可言,但是他却觉得异常的有趣。

大概是因为可以顺著脚印清晰地看到自己先前的行进路线,看到自己的过去,脉络般清晰。

凌寒慢腾腾地走进沈意的公司去找後者,刚才跑上去之後,凌寒才想起自己电话里嗯嗯啊啊地答应了沈意什麽。

沈蓝波关在房间不知道干嘛,凌寒出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沈蓝波,那房子安静的像死了。

“来了?”沈意招手,倒是聪明地在门口接了凌寒,省了琐的预约程序。

凌寒笑笑,并不讲话,安静地跟著沈意去了办公室。

“你先熟悉下环境,职务的事情我等下来说。”沈意忙的不行,把凌寒领到一个办公室,和凌寒讲了两句就要走,好歹还是想起给凌寒派了一个助理,“小莫不错。”

小莫?

凌寒眯眼,又是熟人,他客气伸手笑笑:“你好。”

沈意在他说话的功夫已经跑了,这是个崭新的办公室,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墙壁则是讨喜的乳白色。

凌寒打量完办公室的时候,小莫的手还没放开他的手,甚至变本加厉地在他手心摸了起来。

凌寒懒懒瞥了他一眼,声音冷冷低低的,倒像昨晚的雪,干脆又冰寒:“放开。”

“你再说一遍!”小莫逼近凌寒,沈声命令。

这语气倒有点儿威胁的味道,凌寒无声地笑笑,这麽些年,除了几个极其亲近的人,他还真没对谁客气过,一个“滚”字就要脱口。

“就是这个声音,这个笑……”小莫低声念叨了两句,“我想了那麽久,那麽久……”

凌寒听不清他在呢喃什麽,也不想管,淡淡地吩咐两句:“这里你比我熟悉,整理一下都给我吧,以後请多指教了。”

“你再说两句。”小莫激动起来,他很喜欢凌寒的声音,低沈到华丽的声线,像大提琴。

凌寒被他弄的都忍不住笑起来,牙齿雪白笑容绚烂:“把你的合同条约拿来,你要是再这麽傻下去,你就可以直接滚蛋了。”

明明是沈意最喜欢的助理,但是不知道为什麽每碰到凌寒的时候都是一副白痴到不在线的状态,凌寒也懒得计较,正想让他走,门却嘟嘟地响了起来。

交接手续还没办,凌寒今天来也只是过来看看,他刚才来的时候也没看到什麽人,倒不知道会有人会来找他。

他甩甩头正要喊进来,却被小莫在後面用笔戳了一下腰,大概是著急,居然是笔尖那端插进来的,硬生生的把凌寒的皮肤戳破了。

“呃……”凌寒短促地叫了一声,捂起腰部皱起眉头。

凌寒的声音很短,可是还是听出了点因为疼痛而拉出的黏腻声音,又软又低,听来勾的人心里发痒,简直想上去狠狠地咬两口,让他不间断地叫下去。

“我不小心的。”小莫抢在凌寒发火前解释,一边帮凌寒去看後腰,“我只是想说……”

他停顿住,凌寒穿了件薄薄的毛衣,很轻易就被他掀了起来,露出来的皮肤油亮而紧窒,腰线流畅完美。

後腰确实有一个小小的伤痕,出了点血,小莫把冰凉手按了上去,凌寒因为寒冷打了个寒噤,身子立刻紧绷,像一只随时会跳起的豹子。

触感真好,小莫感叹,充满了力量,凌寒被他摸的不耐烦,催了两声:“墨水进去没有?进去了给我拿点碘酒来。”

小莫不做声,默默地在伤摸了几下,才缓缓开口:“是有点,我……”

以前凌寒就恨过不敲门的人,主张立法惩罚的,今天他又要再怨恨一了,因为这推门的是沈蓝波。

“你没吃饭,我……”沈蓝波维持著推门的动作,手里拎著什麽,话讲了一半就断了。

确实不知道该说什麽,凌寒的衣服半露著,身後的小莫正在摸他的腰,说暧昧也行,说情色也可。

沈蓝波默默地看著凌寒,凌寒回望回去,沈蓝波的眼睛是墨黑的,也很安静,在等待什麽。

没有询问,也没有解释。

“我先走了。”沈蓝波僵笑,关门离开,关门那一瞬凌寒正把他那张满含情绪的脸看进眼里。

嫉妒,伤心,失望……与心疼。


本来想说,虐了几天了,来章温馨的,但是写完一看,澹为什麽反而比昨天虐啊……我果然废柴,蹲墙角画圈圈。

谢谢礼物留言票子^ ^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1 世界真小

雪断断续续下了几场,天气也越发的冷了,穿的臃肿的像个包子,出门的时候还是冻的瑟瑟发抖,张嘴就是一片白气,幻化成各种奇怪的样子。

天一冷,人就懒得动,起床成了会呼吸的痛,每天和被子分开都要很久,上班上学实在是最痛苦的事。

“你起这麽早干什麽?”非夜揉著眼睛出来的时候,面包机突突的声音,牛奶已经热好了,凌寒还煮了一锅白粥,闻起来香气四溢。

凌寒把东西放好,舒了一口气:“反正也睡不著。”

“嗯哼。”非夜哼了一声,“是麽,我以为你是高兴终於搬走了,沈家的东西就是好啊,你无论如何都舍不得。”

他现在已经懒得和凌寒争论了,凌寒说话的时候客客气气的,做事情绝对是劝不回的,因此非夜已经不想劝凌寒留下来了。

只是他心里不舒服,说话也就毫不客气:“我这个蜗居自然是留不住大人物的。”

凌寒不轻不重地敲了他一下,给非夜拿好筷子:“外面冷,出去多穿点。”

“你就会转移话题。”非夜不满地嘀咕,“只会对我心狠,碰到别人就软成一团了。”

软到了非夜都怨恨的地步,大男人当断不断的,黏黏糊糊的不难受吗?尤其每凌寒都是委曲求全的样子,其实离开了又怎样?谁离开谁不是一样的?

他这麽想的时候,并没有意思到这观点同样适合在自己身上,非要留凌寒在他身边有什麽意思呢?

“那你要怎麽样?”凌寒哼了一声,有点儿不耐烦,看来耐心是真的被耗尽了,“我干涉过你生活吗?”

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上厕所还需要牵手一起走,凌寒缓和了一下语气:“就算我不回去沈家,也要搬出去的,总不能一直住在你这,你带人回来也不方便。”

他说完话就低头吃饭,再不理睬非夜,所以连非夜嘴里含著的那句“我哪里带过人回来”都堵住了。

两人闷不吭声地吃完饭,非夜准备东西去上班,凌寒收拾自己的东西,说要搬过去,其实也没什麽东西,不过是凌寒的电脑衣服等物。

非夜穿好鞋子就在门口等凌寒,凌寒有点儿纳闷,抬头招呼了一下:“你先去上班吧,我自己等会儿打车走。”

新车还没来,凌寒出去几都是打车的,这边地址也不算偏僻,叫车还算方便。

“有积雪,车少。”非夜闷闷地说了一句,“快点,我在下面等你。”

&

提著箱子下来的时候,楼下居然停了一辆车,非夜正站在边上。

“你有车了?”凌寒有点儿惊讶,银色的索托兰,价位不算太高但也不是非夜能买的,他回来几天还没见非夜开过。

“老板的。”非夜左右张望了一下,“他住在附近,有时候会顺带捎上我。”

“那……”

凌寒正要说话,门却突然开了,下来的男人穿著黑色的长衣,显得肤色格外白皙,入眼便是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又长又斜,里面亮晶晶的,像沈淀了星星。

这双眼睛……

凌寒有些发怔,非夜欢乐地打了个招呼:“谢谢BOSS啦,帮我把我哥送过去就好了,这天气打车还真不容易。”

“不客气。”男人挥挥手,眼神落在凌寒身上,後者的视线同样也在盯著他。

“看什麽?你们认识?”非夜有点儿奇怪,见凌寒的眼神有点儿恍惚忍不住问。

“不是。”凌寒笑的掩饰,“你老板真是美人啊。”

是青沫。

世界真小,很多东西转了一圈就又回来了,像虚空的圆,随便取一点都既是结束又是开始。

最近碰到的人实在太多,凌寒倒不是很惊讶,笑眯眯地伸手去打了个招呼:“你好,非夜受你照顾了。”

青沫的眼睛在凌寒与非夜之间转了又转,眼睛里看不出情绪,隔了会儿才客气地伸手与凌寒握了一下:“不客气。”

“你们认识?”非夜有点儿敏感。

“是啊,同学过。”青沫眯眼笑笑,他的眼睛特别的长,笑起来像飞扬的蝴蝶,颤颤悠悠的,特别撩人。

“哦。”非夜觉得有点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好看著凌寒上了他老板的车绝尘而去了。

“去哪?”

“沈蓝波他家。”凌寒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窗玻璃上留下了一片水汽,他闲著无聊,就用手指开始涂涂画画。

他们俩碰到一起,确实比较奇怪,凌寒找不到话来说,甚至有点儿尴尬,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能再和这个人有接触了的。

居然因为这麽神奇的理由碰到一起,还是由青沫送他去沈家,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碰上沈蓝波,事情简直就是连环的,一环套一环。

不过这也不能怪凌寒,谁能知道非夜的老板是青沫呢,老天总是能给你些意外的东西。

凌寒窝在椅子上对著窗子涂抹,一点儿也不知道该说什麽。

好在青沫也并不想讲话,安静地开车,他的手指雪白,搭在黑色的方向盘上对比的如此明显与优雅,连修剪整齐的指甲都是漂亮的桃色,桃瓣般精致。

凌寒开始只是在随便画著,後来就开始专心致志地写字,青沫转头轻轻瞥了他一下:“还疼吗?”

“嗯?”凌寒有些茫然,转身去看青沫,青沫并没有看他,只是专心地开车,侧脸俊美,浓密的睫毛翘翘的,耀眼的很。

“我说你膝盖还疼不疼。”青沫的声音有点轻,轻飘飘地在狭小的车子里飘荡,像凌寒嘴里呼出的热气,飘渺到了虚幻。

他这麽说的时候,凌寒下意识地就去摸了摸左边的膝盖,然後才有点儿狐疑地问:“你怎麽知道的?“

这里的伤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走路的姿势也应该没有问题,否则非夜不可能不问他。

青沫低低地笑了两声:“在外面的时候,我偶然见过你两,你不知道吗?”

今天终於在1点之前发出来了TAT

谢谢亲们票子礼物留言,昨天没更居然还有票子TAT 好感动,我明天要努力造出二更来感谢^ ^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11 情敌什麽的

见过的?外面?还能有两?

凌寒不吭声,只是原先在窗玻璃上涂画的手停了下来,水汽氤氲的车里,也能透过那些粘附的水珠,清楚地看到凌寒涂画的内容。

那是两个小脚印,小时候常玩的游戏,只是凌寒因的两个脚印靠在了一起,有点儿像一个踩著一个,又像那两个脚印在温柔的摩擦。

青沫细长的眼睛荡漾起来,吹皱一湖池水的闪亮:“在多多玛,我看到你在踩高跷玩。”

他说的很简短:“你有点儿呆,我看到你摔倒了,伤了膝盖。”

他说的再轻描淡写,凌寒也不相信在那麽偏僻的地方青沫能够“偶然”看到他两,还是看到他摔倒的。

“你去那干什麽?”凌寒沈吟了一下,像青沫这种浑身都透露出都市灯红酒绿味道的人可不该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去。

坦桑尼亚的首都,交通又不发达,更何况因为战乱极其危险,还有各种高传播的疾病,怎麽看也不像是青沫该去的。

“我去那种地方不奇怪。”青沫轻松反驳,开进一条小道,这两天雪下的大,小道上的积雪还未清理干净,他的速度缓了很多,也就有时间转头打量凌寒了,“奇怪的是你,我记得那时候你该在上学的。”

凌寒还是沈默著,眼睛里写满警惕,半晌才低低地吐出一句:“关你什麽事?”

青沫知道的太多了,凌寒想,不确定这个人要干嘛,这麽大手笔地调查出自己的行程路线看起来怎麽也不像是为了一般事情。

“确实不关我的事。”青沫笑笑,“我也是受人所托啊。”

受人所托,沈蓝波麽?

青沫的眼睛里泛出奇异的色彩:“我只是比较奇怪,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让你突然跑到那种地方去。”

“出去走走有什麽奇怪的?”凌寒勾起嘴角,露出个不著痕迹的笑,“你不是也出去了吗?”

“猎奇和找死有著本质的区别。”青沫停下车,轻轻呼出一口气,“你吃早饭了吗?我有点儿饿了。”

他问的客气,可是并没有什麽咨询的意思,不过是例行公事,因为他停车的地方,正是一家面馆,天气如此寒冷,这家店又生的偏僻,人居然还颇多,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

刚才严肃的话题就这麽戛然而止了,凌寒想了想,摇头拒绝:“我吃过了。”

青沫点点头,拉开置物柜开始找东西,从置物柜翻到扶手箱,哗哗啦啦地翻个不停。

“你在找什麽?”凌寒等了半天也不见青沫下车,不由得有些疑惑。

青沫的手继续在口袋里摸著,半天才不紧不慢地来了一句:“在给你找理由,拒绝陪我吃饭的理由。”

他把白皙的手掌摊开来,上面空空如也,他却像托著什麽东西:“八点了,小沈差不多该出门了,你要这时候回去吗?”

&

“我骗你的,小沈其实是九点出门。”

陪著青沫吃完早饭拖拖拉拉到沈家的时候已经近九点了,车胎刮著积雪哧拉哧拉的,和著青沫的轻声几乎听不清。

凌寒冷哼一声:“那又怎样?”

“你会碰上他啊。”青沫笑笑,按响了喇叭,“怎麽,你不是要避开他吗?”

刚才去吃面的时候,他告诉凌寒沈蓝波八点出门,凌寒果然愿意在外面消磨时间也要避开与沈蓝波碰面:“他还挺可怜的。”

“我什麽时候告诉你,我要避开他的?”

凌寒用看著神经病的眼神看著青沫:“我当然知道他什麽时候出门,如果真不敢见他,我根本就不会住进来。”他摊摊手,“我只是想要看看你到底要干什麽。”

凌寒换了一副神情,刚才微微的紧张突然不见了,好整以暇地看著青沫:“你想在我这试探什麽?我还惦记著沈蓝波?”

躲避多半象征著还有感情吧,凌寒轻声叹气,他就没想过也避开沈蓝波,因为知道再也发展不出结果了。

持续的喇叭声果然把人引了出来,凌寒的眼角瞥到沈蓝波探出的脑袋和微微睁大的眼睛:“你要喜欢他继续好了,我没有跟你抢人的意思。”

沈蓝波和青沫的事情,以前就是凌寒心间的刺,现在却能平静地去看了,他的眼睛很平静,注视著外面初升的阳光,像对著转折的光阴。

青沫狭长的眼睛闪了闪,笑起来倒是好看:“我凭什麽相信你?”

“你看,你又搬了回来,谁也不知道你们之间又会发生什麽的不是麽?”青沫问的轻描淡写,但是的质疑还是让凌寒有点儿发怔。

”你起码该给我个保证吧。”

情人总是敏感的,凌寒想,他歪歪头:“什麽保证?发誓我永远不会和沈蓝波在一起?”

青沫没来得及回答,凌寒就继续下去:“没问题,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你……可以对沈蓝波放心的。”

沈蓝波愣在门口,青沫摇下窗子做了个稍等的姿势,转身对凌寒笑:“不,我是对你放心。”

“对我放心?”

“你还真是迟钝啊。”青沫摸摸凌寒的头发,“我会‘偶然’看到你,自然是因为我想看到你。”

凌寒瞪大眼睛,一时居然不能理解青沫的话:“你……你是说。”

青沫不再说话,把凌寒推下车,只是这微微提高了声音:“你说了你永远不会和沈蓝波在一起的,遵守承诺啊。”

沈蓝波刚好走到车前。


TAT 我废柴地到现在才把小沈情敌第一拎出来……

其实从开始青沫通过沈蓝波问凌寒题目我就在暗示,到後面关心凌寒,再到青沫挑拨小沈和凌寒关系……废柴的我暗示无数也点不到点上啊TAT

至於除了青沫和小沈之外的美人,全部忽视吧……我压根就没想著要暧昧,只是为了一个剧情在弄伏笔。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12 想回家

很久之前,沈蓝波就知道“冲动是魔鬼”这句话,不过知道归知道,不过是句空泛的句子罢了,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真理之所以是真理,是因为面对再多的人都屡试不爽。

“你答应了我的!”沈蓝波隔著窗子去抓青沫的衣领,近乎咆哮,“你说过你不会碰他的。”

“你这个王八蛋,我……”沈蓝波气到无语,“我居然还相信你。”

凌寒从车上下来,有点儿茫然,可是他听了两句就迅速听懂了,迅速绕过去把沈蓝波拉到了一边:“你跟他干了什麽?”

沈蓝波被他拉扯著离开青沫,後者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沈蓝波拉扯了变形的领子,脸色不变,声音半冷淡半讽刺:“我答应了你什麽?”

青沫仔细地把衣服的褶皱抚平,嘴角勾起三分讽刺:“我要你相信了吗?居然问出这种话,你三岁?”

爱恨都是一个圈,转都转不完,沈蓝波看著这个以前让他心动的男人,恢复了冷淡:“也是,你比我聪明多了,自然不在乎信誉。”

沈蓝波的眼睛里灰蒙蒙的,凌寒按了上去,低声问:“怎麽了?”他眯起眼睛,有点儿敏感,“他骗了你什麽?

沈蓝波低头不吭声,凌寒推了他两下沈蓝波还是不出声,青沫笑笑,漫不经心地讽刺:“他怎麽敢说呢?比如他卖了你?”

沈蓝波的身体震了震,凌寒稳稳地扶住他,然後转头和青沫告别:“是麽?辛苦你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你不信我?”青沫的皱起眉头,细长的手指绞紧了,“你相信他?”

凌寒的眼睛冷冷的,丝毫不为青沫的话所动:“往大了说,我是他哥哥,就算不管这个,我认识他也这麽多年了,信他自然要胜过信你。”

“你……”青沫的眼睛闪了一下,火星四射,压抑的愤怒让他的眼睛格外亮,“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凌寒薄薄的嘴唇掀起:“谢谢你送我回来。”

他说的客气,却是下了逐客令,拎了沈蓝波就往房子走去,看都不看青沫一眼。

&

“他喜欢你呢。”

沈蓝波被凌寒拉进屋子时就在呢喃。

凌寒笑笑,不以为意:“我又不是名体媚器,他争著我做什麽?况且就算真喜欢,也不过闹著玩罢了,还能来真的?”

沈蓝波呆呆地看著他,不知道怎麽突然想起那句“郎心似铁”,凌寒有时候真是干脆到让人绝望的地步,让人想劈开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铁做的,而最让他後悔的是,这个人还曾经为他折腰过。

“他骗了什麽?”凌寒换了个姿势,脸色冷峻,“关於我的?”

凌寒脸色太冷,刚才护短的行为又太明显,沈蓝波心里都不禁升起奇怪的感觉,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凌寒:“你怎麽了?”

他以为凌寒是该生气的,起码不该还是这麽维护他。

“很奇怪吗?”凌寒无声地笑笑,揉揉小沈的头发,“你这麽笨啊,怎麽到哪都是被欺负啊。”

他不喜欢沈蓝波是一回事,他和沈蓝波纠结也是他自己的事,可是不代表他喜欢看到有别人欺负沈蓝波,还是那样扯高气扬的姿势。

“我以为你恨我的……”沈蓝波低下头,颇有自知之明地嘟囔了一句,然後抬起头来期待地看凌寒,“你不生气了吗?”

凌寒沈默了一下:“嗯。”

他从来就没恨过沈蓝波,就算偶尔心里不爽,也仅仅是不爽罢了,他知道的,沈蓝波并没有错。

喜欢一个人,就要做好被拒绝被伤害的准备,没有规定要求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必须爱你,世界不是围绕著自己转的,规律如此,敢爱就要敢承受。

可是凌寒突然不知道如何和沈蓝波解释,自己年轻的时候,并没有少做错事,纠缠著沈蓝波掉下了这个渊,然後自己又走了,把沈蓝波一个人留下了。

“说吧,你和他怎麽了?”

凌寒耐心地又问了一遍。

“他说他知道你在哪。”沈蓝波狠狠地吸了两口烟,又从鼻子里闷出两条雪白的白烟出来,“我就去了。”

凌寒仰头去看沈蓝波,不知道怎麽有点儿敬畏:“你就这麽去了?偷渡?”

“爸爸不让我去嘛。”屋子里都是烟味,沈蓝波瞥了凌寒一眼,露出一个苦笑,把烟摁在桌子上灭掉,“我跟著他去的。”

“你就信了他?”凌寒的嗓子有点儿哑,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也不怕他卖了你。”

“然後他不见了。”沈蓝波说的有点儿简短,闷了很久才继续,“他说的没错,我当时确实答应了他一些条件。”

“我想回家。”

在异国的时候,他一个人被抛弃在那里,什麽也没有,吃的苦也不想再回忆,最终也只有想回家的念头,沈蓝波低下头:“我想回来,所以答应了他很多事情。”

沈蓝波的眼睛黑的凌寒觉得有点痛,他几乎忍不住要避开,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拍拍沈蓝波的手腕。

“放松,你已经回来了。”

他说的温柔,沈蓝波慢慢把蜷缩的手掌伸展开,掌心被尖锐的指甲戳破了,洇染了一块块的胭脂红。

“我回来了。”沈蓝波有些茫然,乌黑的眼睛里呆呆的,重复地喃喃自语,“我回来了……”

凌寒抬头,窗户里的阳光透进来,薄薄的像刀刃的色彩,刮的他心头直跳。

或许有更多的事情发生在了沈蓝波身上,远比他想象中的多,凌寒拍拍他的手腕:“嗯,回来了,你上班已经迟到了,我给爸打个电话,你休息去吧。”

“你原谅我好不好?”沈蓝波的眼睛里有著薄薄的泪光,抓著凌寒的手臂像抓著救命稻草,声音轻的听不清,“我不是故意的啊,我真的去找过你的……”

他捂住眼睛:“我知道我没用,可是我真的努力了。”

离开了沈意和凌寒庇护後,沈蓝波才知道自己有多弱,他想要的东西费劲心思也寻觅不到,青沫却能轻而易举地找到凌寒。

“你不要跟他走。”沈蓝波嘟囔,“我以後变得好好的好不好?”


设置了存稿箱,但是後台显示出现,前面没有……

在後台折腾了一个小时也没折腾出来,只好删了重发一遍,鲜网真是……渣到让人咬牙切齿啊。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13 小沈晕了

年关近了,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年货一批一批地往家进,窗子门口玻璃上都贴上了喜庆的红。

沈家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今年家里还多了一个人,院子里的枯木桃枝上还星星点点地挂著几盏小灯笼,红WW的煞是可喜,颇有点儿枯木逢春的味道。

除夕夜的时候,还是沈意下的厨,凌寒原本要帮忙的,还是被沈意教训了一顿去休息了,沈意说那是长辈的权利,凌寒倒是不太好反驳。

大概是因为看出了沈意心里浓浓的爱了吧,喜欢看孩子们高兴,还是满足他好了。

他上楼的时候,往沈蓝波的房间看了看,那家夥又不知道在捣鼓什麽,除夕夜也不出来,一直闷在房间里。

凌寒没回放间,直接去了书房,那间房子墙角原本有壁炉,可是一直没用过,只残留著一个空旷的洞,突兀地横在那里,里面乱七八糟地对著沈意的一些书籍。

凌寒坐在地毯上,周围散了一地的碎片,他不知道怎麽迷上了拼图,下班就喜欢玩拼图,真人头像、童话小屋还是什麽的,都拼的乐此不疲。

“尾巴,尾巴……”凌寒念叨著,正在给舒克找尾巴尖儿,满地都寻觅不到,正急著,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把一块拼图放到他手心。

雪白的手指,干净修长,指甲都是粉红色的,凌寒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他漫不经心地把拼图按上去,果然是那块,小小的尾巴尖儿真是翘翘的:“饭好了?我这就下去。”

沈蓝波摆摆手,略有点儿犹豫:“不是,我只是想来和你说两句话。”

在房间里闷了一天,就是为了来说两句话?凌寒心里咯!一下,脸上却淡淡的,他已经不少孩子了,并不喜欢表情外露。

“哦。”凌寒心不在焉地应了两声,“你说吧。”

舒克的原型渐渐出来了,凌寒已经拼好了它的身体,正在拼飞机,沈蓝波默默看了一会儿不知怎麽的居然有点儿嫉妒这些拼图。

凌寒搬过来已经一个月了,在此期间与他想出和谐,斯文有礼,简直是个好哥哥了,无论沈蓝波是无意还是可以的冲撞都只是淡淡一笑,夹著点儿宠溺。

沈蓝波心里猫抓般的疼,他不怕凌寒讨厌他,也不怕凌寒恨他,最怕的就是凌寒这种样子,不疼不痒不冷不热,一副好哥哥的样子,却把他们的关系牢牢地隔绝了开来。

爱恨都是殊途同归的,凌寒要是怨恨反倒说明是在乎的,沈蓝波叹息,小心翼翼地恳求:“你能不能看著我?”

“不要婆婆妈妈的。”凌寒跪著去拽远的一块碎片,稍微有点儿不耐烦,“看著你干什麽?”

沈蓝波沈默,凌寒把那块拼图拿到手忍不住笑起来:“说吧,今天除夕,你要是有什麽心愿我帮你满足好了,当是给你个红包。”

“或者是看上了什麽姑娘,要我给你参考?”凌寒笑嘻嘻地把飞机拼好,“我写情书还不错,不过这年头已经不流行这个了,还是你要我帮你要号码?”

凌寒以为说的好笑,沈蓝波却有点想哭,自从搬回来,凌寒总是有意无意地对著沈蓝波提到女人,心中的想法不想也知了。

“不是。”沈蓝波有点笨拙地解释,吞吞吐吐地,“你是不是要出去旅游?我能不能……”

“不能吧。”凌寒干脆地拒绝,他喜欢一个人出去,“放假了,你没有自己想去的地方?跟著我出去干嘛?”

我最想去的地方,是有你的地方啊,沈蓝波低下头。

凌寒换了副口气,哥哥般开始温柔训斥:“我过两天就回来了,这出去也有点儿事,你乖一点,老大不小了,总让人担心不好。”

沈蓝波还是不说话,也开始拿地上的拼图帮凌寒拼起来,只是他笨手笨脚的,总是做不好,数和凌寒的手撞到一起。

“沈蓝波你是不是眼睛受伤了?”凌寒冷不丁地问,,他被沈蓝波乱按的手弄的极烦躁,明明拿的拼图碎片是对的,但是每都按不到正确的地方,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

沈蓝波有点儿困惑:“没有啊。”

“你去……找我的时候。”凌寒顿了顿,“是不是被人打了?”

”嗯。”

沈蓝波低低地应了一声,把手乖乖地放好:“我不玩了。”

凌寒沈默了一下,他大概知道些事情,在异国他乡被独自丢下,没钱没家不说,还是沈蓝波这种少爷性子,吃的苦想必是真不少,最让他担心的就是有人打过沈蓝波。

他向来是知道沈蓝波身体的,又弱又渣,只是他真觉得沈蓝波被伤著了。

反射明显迟钝很多,凌寒有些疲倦,又懒得去想,对於不好的事情,他总是抗拒的,心里又微微不安:“你有空吗?年後抽个时间跟我出去一下吧。”

沈蓝波惊喜地抬头,凌寒笑笑,揉揉他的头发:“下去吃饭吧。”

&

沈意还是照例做了一桌菜,豪华地凌寒都有点儿敬佩:“爸,你是不是打算改行啊?”

“他不会啊。”沈意低声说,拍拍凌寒的肩膀,“吃饭吧。”

凌寒知道他说的是谁,也不接茬,接了筷子就吃起来,他过来住了段日子,沈意已经习惯了他清淡的口味,做的东西都很清爽。

“一眨眼,居然都大了。”

凌寒和沈蓝波都不喝酒,只有沈意浅浅倒了杯红酒,他有点儿感慨:“都是娶老婆的年纪了。”

他对著凌寒指指点点:“有没有喜欢的人啊,我喜欢小孩子呢,你们倒是给我折腾出一个来啊。”

凌寒咬著筷子笑:“行,你喜欢孙子还是孙女?”

因为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凌寒答的也干脆,沈意大概也知道,逗的也开心:“龙凤胎好了,要不三胞胎?”

“你怎麽不要一支棒球队?”凌寒摇头,给沈意舀汤,“喝点儿暖身子。”

他们谈笑风生,边上默默夹菜的沈蓝波的筷子却突然掉了,两人同时回头,一齐盯著沈蓝波。

“我不是故意的。”沈蓝波磕磕巴巴地解释,蹲下去捡筷子,这一蹲却再也没有起来,沈闷地倒在了地板上。


最近在攒存稿,更的有点儿慢,TAT 已经勉强写了一半,所以大概不会断更,谢谢看文的亲^^

还有谢谢各位的礼物留言票子,ucon君的贺卡,瓜牛姐姐的,还有嗜风、恤天、樱芽、swdywy的朵和香槟。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1-15 受伤

劈里啪啦的声音响来,爆竹与焰火的声音贯彻了整个小区,里面还夹杂著孩子的欢呼与大人的交谈,热烈而快乐。

空气里弥漫著浓浓的硫磺味道,红色的炮竹皮三三两两落在地上,风一吹,上下翻飞像蝴蝶。

严冬的季节,这天却不是如何寒冷,因为是团聚的日子,外面嘈嘈杂杂的,不时听到银铃般的笑声与各种吆喝,欢天喜地。

沈家的暖气开的极足,饭厅的气氛却凝滞的快要无法呼吸了,连桌子上饭菜的香气似乎都无法飘动了。

“小沈?”回过神来的凌寒和沈意同时叫了起来,只是前者是镇定的,後者慌乱的很。

沈蓝波从桌子下爬起来,下颌上都是血,凌寒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扑过去看沈蓝波的脸。

沈意也吓的不轻,迅速站起来,动作之迅疾把桌子上的红酒都带翻了,红WW的液体把白色的桌布映的惊心动魄,正如沈蓝波的脸上。

细如白瓷的脸上被划开了一个切口,血汩汩地流下,一滴滴地落到凌寒的手上,原来沈蓝波跌下的时候撞到了桌角,连脸破开了,幸好划的伤口不大,只是血多。

“你是不是不舒服?”沈意厉声问,他从来不曾对沈蓝波如此粗暴,“你隐瞒了病情!”

沈蓝波手里还捏著筷子,有点儿笨拙地把筷子放下,才小心翼翼地看看沈意:“怎麽了,爸。”

沈意的眼睛锐利似刀子,细看还有著微微的惊恐,连瞳孔都微微收缩了。

“我……我没有啊。”沈蓝波有些无奈,“真的没有什麽不舒服是。”

凌寒已经手脚麻利地从药箱里掏出了创可贴,一边帮沈蓝波贴上一边安慰沈意:“大概是椅子没放好。”

他这麽安慰沈意,自己心里却突突的,先前的疑惑一股脑儿涌上来关於沈蓝波身上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沈意点头,安静下来,也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况且沈蓝波又爬起来了,想来应该没有什麽大事。

今天是除夕,就算去医院也只有几个值班人员,而沈蓝波的身体怎麽看都需要做个全身检查,凌寒拉拉沈意:“过完年再说吧。”

於是除夕夜就这麽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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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大家都过的战战兢兢的,看沈蓝波的眼神像看婴儿,好在他之後一直很正常,并无摔倒肢体不协调等症状,让凌寒和沈意稍稍舒气。

新年中午吃完了饭,沈意就出门了,凌寒换了一身大衣,也拎著钥匙要走。

他蹲在门口穿鞋的时候,正遇上下来喝水的沈蓝波,两人眼神相对,凌寒眼神温和,反倒是沈蓝波先移开了。

“我出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的。”凌寒教训沈蓝波,像哥哥叮嘱孩子,“这边是允许放烟火鞭炮的,别被炸著了,天冷,别乱跑。”

“哦……”沈蓝波点头,也不反驳,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凌寒也无意管他,他还有事要办,外面有人在等他,匆匆拎了钥匙就出门了。

沈家的大门外停了一辆车,凌寒匆匆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他坐上去之前嘴里甚至还冒著白气,沈蓝波隔著窗子,看到载著凌寒的车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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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吵吗?”青沫随意问,把车上的音响关掉,那是圣桑斯的小提琴,声音优美华丽,凌寒却一直蹙著眉。

“无所谓。”凌寒有点儿心不在焉,随意点头。

青沫低低笑了起来,声线像刚才的琴声一样优雅:“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今天约我出来。”

关掉了音乐的车里,猛然就局促了起来,只剩下了两人的呼吸声,交叠在一起,都透著三分暧昧,青沫听了不由得笑起来。

凌寒瞥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找个方便的地方。”

青沫应了一声,也不问凌寒所谓的方便的地方是什麽,就利落地转了个弯儿,嘴里倒是不依不饶。

“我以为你在家过年呢。”

凌寒还是一声不吭,青沫无声地笑笑,他知道凌寒向来不是爱说话的人,也不逼迫,只腾出一只手,试探地按在了凌寒的手上。

肌肤相触的时候,凌寒忍不住抖了一下,但是居然没动,安静地任由青沫的手交叠在他上面。

“我以前就常想。”青沫收回手开车,声音淡淡的,“为什麽沈蓝波运气那麽好,可以靠你那麽近。”

“我又不是人民币。”凌寒哼了一声,“我都不知道我什麽时候这麽受欢迎了。”

沈蓝波固然对他不好,可是他也不记得有一个除了沈蓝波之外的人靠近他,凌寒想,不知道现在做款款情状干什麽。

青沫噎住了,两人之间又沈默起来,静的发涩。

“他对你又不好,凭什麽老在你身边呢。”青沫呵出一口气,给车转弯,还是忍不住先开了口,“我真想揍死他。”

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只能偷偷地看,连靠近都会战栗,而凌寒眼睛里也看不到他,明明是一个班的,但是凌寒除了沈蓝波,谁也不理睬,哪怕是问题目。

“我只能借他接近你。”青沫笑笑,有点儿苦,“其实我也想不通的,你好像也没什麽优点。”

但是这个没有优点的人,著实让青沫嫉妒沈蓝波嫉妒了很久,直到感情扭曲到了奇怪的地步,蕴含出了不同的东西。

他比沈蓝波聪明也干脆多了,接受喜欢接受的干脆利落,可是怎麽也不能让凌寒看在眼睛里,他如何不急。

“所以你就揍他了?”凌寒轻声问,手里把玩著钥匙。

“噗嗤。”车胎刮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青沫一边熄火一边避开凌寒锐利的视线:“到了,下车吧。”

这是一个新小区,到都有崭新的痕迹,保全也不错,刚才给他们做了登记,青沫带著凌寒上楼:“我刚搬来的,环境还不错。”

确实不错,青沫的房子很精致,正是寒冬,院子的木质栏杆边种了许多的忍冬,青葱到了墨黑的色彩,漂亮的发光,中间偶尔还夹著一两点红,仔细看,居然是墙下红 。

“这边,这边。”青沫笑著拉了他一把,“那麽贵的房子我可买不起,这边才是我的。”

对面是栋五层高的公寓房,凌寒眯眼看了看,笑笑,跟上了青沫的脚步。

“你真的揍他了吗?”走了两层凌寒突然问。

青沫瞥他一眼:“你刚才已经问过了。”

“可是你没回答啊。”凌寒脚尖蹭蹭脚下的瓷砖,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凌寒低著头,只露出点儿棕色的脖子,青沫不知道怎麽的突然心软了,微微叹气:“你约我,就是为了问我有没有打他?”

“难道我回答是,你也要打我一顿?”青沫冷笑,“都是男人,干一架怎麽了。”

凌寒回答的简短:“他不正常,你还对他做了什麽?”

青沫有点儿茫然:“我能对他做什麽?”他慢慢瞪大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字一顿地吐出字来,“难道是……”

凌寒听不到他在说什麽,不由得又上了两个阶梯靠近青沫,却被青沫一把抓住手腕,死死按住。

“我也不知道他怎麽了?”青沫扬眉,细长的眉毛拧著一个倨傲的弧度,“不过我想嘛,他欠著一笔钱,那些人大概不会对他好过……或者是卖了器官?”

灼热的气息扑到了凌寒的脖子上,他感觉到了青沫靠近了他,可是他没动,这些话的杀伤力太大,他还来不及消化。

小沈……小沈,果然是出问题了麽?

他有点儿恍惚,好像又看到了沈蓝波水汪汪可怜巴巴的眼睛,那眼睛如此的黑,里面的色彩刮的他有点儿疼。

凌寒剧烈喘息了一下,掌心蕴含了力量要往青沫打下去,他对自己的力气颇有信心,但是这他还没来得及动,就感觉身边剧烈地扭打了起来。

是沈蓝波,不是错觉。

凌寒揉揉眼睛,大概是沈蓝波看到了青沫的车跟来的,这个认知让他头疼起来,实在不知道沈蓝波刚才听了多少。

不管过多久,沈蓝波的武力值都是废的,三两下就被青沫打的直喘气,嘴里倒是不甘心,还在愤怒地嘟囔著。

凌寒听不清他在说什麽,也顾不得听,急忙把沈蓝波拉扯到身後,自己去挡青沫。

三个男人在狭小的楼梯过道里纠缠打闹,尽管是寒冬,都热出一身汗来,看著两个幼稚园般的男人,凌寒烦躁的不行,大吼一声:“都停下。”

他不去拦沈蓝波,却挡住了青沫,把沈蓝波护在身後,青沫看了大怒,忍不住和凌寒都推搡起来。

事情发生的时候,凌寒都没反应过来,他只觉得自己一脚踏空了楼梯,然後又被什麽拉扯了一把,可是拉扯他的力量又猛然掉了下去,最终他只看到沈蓝波终於从楼梯上滑了下去。

“小沈?”

凌寒大惊,伸手去拽他,却没拽住,上面的青沫也懵然地伸出手,却都只捞到一把空气。

“小沈……”

凌寒又叫了一声,带点儿绝望,看著沈蓝波从楼梯上笨拙地滚了下去,一阶一阶地翻滚著,而後在沈蓝波落地的地方,猛然炸开了一朵。

那硕大鲜红,转瞬就把沈蓝波白皙的脸都映红了,凌寒才醒悟过来,那朵炸开的红是鲜血。

“小沈!”

凌寒第三叫的时候,声音里已满是凄厉,像哀嚎的野兽,嗓子嘶哑的几乎听不清。

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把满身是血的沈蓝波抱起来,膝盖软的几乎站不住。

我犹豫了两天,最後还是决定放小沈一条生路,好好的美人毁了以後就没意思了……我还是多虐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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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两天的分量补足了。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16 病

沈意向来讨厌医院,可是自从有了沈蓝波,他好像就和医院定了契约一样的,总是要来这个满是消毒水的地方。

今天是新年,医院里真是阴冷的很,长长的过道里再也看不到平日拥挤的景象,只是空荡荡地似望不到边。

其实暖气打的很足,但是人还是忍不住从心里发寒,心里就冒著冷气。

“对不起。”凌寒摊在椅子上,半晌才对沈意挤出一句话。

新年的当口,只有急诊室有著小猫三两只留守的人,连人都是凌寒直接开车送来的。

沈意不吭声,医院的人太少,留守的也没有几个优秀的医生,他刚才已经和院长打了招呼,临时找了医生来。

医院向来是最公平的,谁在这里都是一样的,等著死神的招呼或者擦肩而过;医院却也是最不公平的,有钱有势,或者就能有张生命VIP席。

沈蓝波摔的也不是特别厉害,送到医院来的时候,人还清醒著,只是死死抓著凌寒不放,伤的地方主要还是下巴,牙齿都磕掉了。

“没事。”沈意笑笑,也沈默半天才闷出一句话,“我只是在想,或许我对他的教育真的有问题,太放纵了果然是不行的。”

他虽然笑著,眼睛却寒光一片,凌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昨晚沈蓝波刚伤的,今天又受伤了,实在……

他们闷坐了一会儿,等著的医生终於来了,皮鞋的声音嗒嗒地踩在空旷的长廊里,步步都令人心跳加速。

大概是临时被叫来,医生的脾气也不大好,看也不看著急的沈意和凌寒一眼,坐坐在那听小护士汇报。

“安排在23床,下午四点来的急诊摔伤,五点已经在手术室进行了缝合,下颌有六针……”

医生截断她的话:“还有别的症状吗?昏迷?晕眩还是呕吐?”

护士有点儿怔忡:“是陆医生做的,除了下巴有伤,其他地方没事,不过现在机器开不了,也没法做CT,不知道有没有什麽内伤。”

滚了一层楼梯而已,犯得著这麽大惊小怪麽?医生被护士的话气的倒要笑了,斜斜地睨了跟进来的沈意一眼:“带回家吧。”

凌寒犹豫了一下:“不是这个,我怀疑他肢体不协调,最近已经摔了几了。”

医生不说话,等著更多的解释,凌寒呼吸:“他拿东西的时候会落空,目力判断的地方也与动作有差距,我怀疑他踏错了楼梯……“

医生的脸色凝重起来:“你确定?”

凌寒肯定地点头,连被沈意掐都没停顿:“肯定。”

“牙掉了两颗。”医生皱起眉头,拿起报告,“不过他落地姿势确实有问题。”

一般人从楼梯落下,绝对不是这种姿势,无论是翻滚还是直接落下,过程中的时间都够自身的反射神经换个姿势的,而这个病人的伤显示的好像是直接落下磕到下巴,没有一点点的移动。

他推开沈意和凌寒来到沈蓝波的病床前,後者还瞪著乌黑的大眼睛,即使下巴上还缠绕著绷带,医生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病人实在是漂亮的惊人,从他的角度正看到一排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

“知道起坐试验吗?”这麽漂亮的男人,医生的声音都不自觉放柔。

沈蓝波看看凌寒,又看看沈意,有点儿茫然,然後点点头,笨拙地解释:“知道,生物老师教过。”

“做给我看看吧。”

三个人围绕著沈蓝波,如此凝重的氛围让沈蓝波心里微微不安起来,他张开嘴想反驳,但是最终看了一眼凌寒後还是缓缓按照医生的吩咐做了起来。

起坐试验、反跳试验、过指试验、趾-指试验,沈蓝波都做了一遍,他一直怯生生的,凌寒不得不上来握住他给他帮忙。

试验做完了,沈蓝波还是拉著凌寒的手不放,他或许是预感到了什麽,眉宇间都是不安:“怎麽了?”

医生出去了,沈意也跟了出去,凌寒被沈蓝波拉著只好留下,他无奈地摸摸沈蓝波的眉毛:“你跟著我干什麽?”

青沫当场就吓住了,凌寒开著青沫的车来的,也是好运气,路上居然没有遇到交警:“我让你待在家的。”

沈蓝波打心里厌恶凌寒这种语气,但是心里又徒生一种凄凉,他原本以为,他病了,凌寒起码会对他好点,起码不是这种客套的温柔。

“你为什麽要和他出去?”

沈蓝波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你说你不喜欢他的。”

我是不喜欢他啊。凌寒想反驳的,可是突然顿住了,他不想再给沈蓝波希望了,他现在只想安静地做沈蓝波的哥哥:“谁说非要喜欢才能在一起的?更何况,谁不善变呢,哪会死守著一个人。”

凌寒说的淡,沈蓝波心里却打了个激灵,确实这样,曾经一直缠著他的凌寒现在已经淡然了,反倒自己,开始死皮烂打。

可是自己真的真的很喜欢啊。

沈蓝波低头,低低地问:“我得了什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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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像是共济失调。”医生的声音冷淡的很,毕竟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具体还要等报告。”

“他……”沈意欲言又止。

“怎麽?”医生头都不抬,快速地在病历上写著什麽。

“这病严重吗??”

沈意的声音有点儿抖,他一向镇定惯了,今声音抖的却像落叶。

“不知道。”医生摇头,手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沈意,“看遗传性还是散发性吧,要是遗传性,多数还是要死的。”

沈意还没说话医生就快速继续:“还是等报告吧。”

“他会死吗?”沈意执著地不理睬医生的问题,双目炯炯地盯著医生,大有医生吐出“是”就要扑上去打医生的姿势。

“要等报告。”医生丝毫不畏惧沈意的目光,“如果我没估计错,他还要检查肌电图、体感诱发电位,还有丘脑MRI。”

“估计?”沈意大怒,“你就这麽不负责任吗?能严谨点吗?”

“这是医院,安静。”医生敲击了一下桌面,厌恶地避开沈意的眼神,“所以需要等报告。”

正是新年的当口,许多机器都不开的,就算想检查都检查不起来,更何况现在做了也要等报告,哪里有这麽急色要答案的。

只是……只是一个动作迟缓,怎麽会这麽严重?沈意的眼神如一潭死水,医生也不怜悯,他见惯了这种家属。

“刚才做的反跳试验。”医生的声音里有点儿遗憾,“我也希望是散发性的,不过……你最好还是看看家族病史,尤其是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吗?”

“隐瞒只会延误病情啊。”医生轻轻呵出一口气,然後便不再看沈意了。

HE……真的……

顺说,我真的真的非常忙……所以日更有点儿勉强,TAT 所以可能有点儿慢,然後,明天我就走温馨路线了,扶额,老实说,老这麽虐下去,我也写的没有激情了,还是让沈蓝波追凌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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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17 好好看你

夜人静,沈家客厅的灯还亮著,惨白的灯光将偌大的房子印的白茫茫的,在这个节日里显得格外苍凉。

“你也早点睡吧。”沈意摸摸自己的额头,揉了揉鼻子吩咐凌寒,“今天闹腾的厉害,你好好休息。”

凌寒的眼睛在雪白的灯下黑的像墨汁,纯黑到了极致,反倒觉得有点儿脏,积攒了无数的罪恶,咄咄逼人的很。

沈意避开凌寒的眼睛,再催促:“快点休息去吧。”

凌寒靠在沙发上,顺手将壁灯也开了下来,银色的灯光水银一样流泻下来,屋内的光线越发的明亮,照耀的他脸上的表情格外严肃。

“你说过想听我故事 。”凌寒突然笑起来,他笑的少见的灿烂,灯光把牙齿都照的闪耀起来,“现在你有空麽?”

“有吧……”

沈意有点儿怔忡,他以为凌寒要问沈蓝波的病的,他们已经在这里对峙半天了,并不是沈意不愿意说,而是他觉得医生的话是正确的,没有确定的事情,怎麽能说呢?

他拒绝承认他心头那惴惴的不安与惶恐,沈重的如山般压在他心头。

“我觉得很奇怪,他们那麽穷那麽多疾病与战乱,为什麽还能那麽热情,笑的那麽灿烂。”

沈意嗯了一声,他第一听凌寒讲这麽私密的事情,虽然他领养了凌寒,两人关系也不错,可是凌寒从来都不喜欢亲近他。

“你给的钱很多。”凌寒以这句做为起点,笑的有点儿尴尬,“所以我没有太多时间赚钱,大多数时间都很闲……”

“你是我儿子。”沈意轻声打断,“给你钱是应当的。”

凌寒笑著点头:“太闲的时候,电视是个消遣,我在电视上看到……我是说,其实那真的只是个消遣,可是我看到了一群热情的人。”

“他们真的活的很热烈啊。”凌寒轻声感叹,“是关於卢旺达的,不管年轻人还是老人,笑的都很灿烂,报道是时候,我所知道的,他们正面临著贫穷与饥饿。”

大概是在沈家呆久了,凌寒还是养成了有钱人的习惯,忧郁、不安甚至是空虚,还是很想知道为什麽那些人可以活得那麽高兴。

现在想来其实真的简单的很,贪心是无止步的,饥饿的时候想著要吃饭,吃饱了却又渴求精神的享受,在孤儿院的时候,只想吃饱,到了沈家又渴求爱意。

“我选择了靠近卢旺达最近的坦桑尼亚。”凌寒给沈意倒了一杯酒,红色的酒业晶莹剔透,浓郁的酒香散开来,优雅而芬芳,“我只是看看,可是到那我才发现,旅游也可以很苦的。”

“他们缺乏医生,极度缺乏,疾病却肆行,甚至艾滋病的比例都非常高。”

凌寒歪头想了想,好像在回忆,又好像在组织语气:“我生病了,可是我找不到地方治疗。”

他把裤管往上拉了一截,慢慢露到了膝盖,上面都是粉红色的新肉,纠结地凹凸出来,一看就是受过伤:“其实只是普通的摔伤,可是那里的医院实在不能称为医院。”

凌寒笑笑,“耽误了些时间,我差点站不起来。”

沈意从凌寒伤口露出来就在蹙眉,这时才抽空抬头瞥凌寒一眼:“你们是不是觉得受伤很好啊?不知道有人会担心吗?”

孩子的伤,总是能痛在父母心里。

“知道啊。”凌寒吐气,“所以我很担心啊,爸你没有什麽要说的吗?”

绕了半天话题又回到了原点,沈意咬牙,这麽拙劣的询问方式,他刚才居然没有发现,这让他有点儿颓废。

“还要等详细调查的。”沈意叹气,“又没出来正式报告……”

“我不是问那件事。”凌寒打断他,“我只是想知道,沈家到底有没有家族遗传病。”

沈意张了张嘴巴,凌寒迅速截断:“我听到医生问你了,你真不知道?”

“好吧。”沈默半晌沈意也没讲话,凌寒站起身点点头,“那麽,要麽是真的没有遗传,要麽……小沈不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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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一个黑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却迅速愣住了。

“怎麽了?”沈蓝波坐在床上怯怯地看著凌寒,他手脚修长纤细白皙,只穿著睡衣坐在暖气十足的屋子里,依旧精致的有点儿像娃娃。

凌寒把吊灯打开,刚才沈蓝波只开了壁灯,他在外面没见到光影,还以为沈蓝波睡了,现在有点儿尴尬,他以为睡著的人正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回来一个多月了,凌寒从来没有踏进沈蓝波的屋子一步,现在猛然进来,才发现沈蓝波的屋子里已经改变了很多,那些曾经摆满了玩具手办的地方,都换成了一叠叠的文件,整齐地堆放著。

凌寒的视线转了半天,就是没落到沈蓝波身上,沈蓝波惴惴不安:“到底怎麽了?”

要是不出什麽事,凌寒肯定是不会进自己房间的,沈蓝波可怜巴巴地低下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以为凌寒还在为昨天下午跟踪的事情生气,来兴师问罪的,嘟囔著辩解了两句:“我只是怕他伤害你。”

世上唯一不变的东西是变化,但是沈蓝波好像不受这条规律的约束,还是白痴的可怜,凌寒不知道怎麽的,想笑又心酸。

只有沈蓝波会这麽笨,找借口都找不到好的。

“我没生气。”凌寒坐到沈蓝波身边,半晌才吐出一口气,“我只是奇怪,我们约定的时间只有半年,可是已经一个月了,你怎麽一点动作都没有。”

沈蓝波愣了一下,才想起凌寒说的是那个上床的事情,沮丧地低下头:“你又不喜欢我,我怎麽敢。”

“以前你可不管我喜欢不喜欢的。”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喜欢你啊。”沈蓝波反驳,有点儿委屈,“我没想要做,我只是想,你要是愿意留下半年也是好的……我想,我想好好看看你。”

凌寒没答话,沈蓝波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突然眉飞色舞起来:“你困不困?不困我们来玩拼图好了,我都拼了好多遍了,这一定不会错的。”

没人会比自己更清楚自己的病情,凌寒突然产生了这种想法,或者沈蓝波早就知道了,关於那些乱七八糟的症状。

“好”凌寒点点头,带著三分怜悯。


好像要高潮了……

OTL 挤出一章来真困难,摸摸等文的亲,谢谢投票留言送礼的亲^^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18 你是累赘

沈蓝波是个不太信神的家夥。

说是不太信是因为他碰到事情很少往鬼怪方面想,遇到些迷信的家夥也往往爱嗤之以鼻,可是他又习惯了祈祷。

每个晚上,沈蓝波睡觉之前都会安慰自己,明天会好点,或者起床的时候,他会告诉自己他能挺过去。

他心里有某些东西,苦闷而隐秘,秘而不宣却又时刻蠢蠢欲动著,直到这个早晨他接到了某个私密的电话。

凌寒下楼的时候,锺声正响过八点,昨天都折腾的不轻,所以连起床规律的沈意都毫无动静,他下来的时候正在想,是不是应该动作更轻点。

的咖啡香气提醒凌寒楼下已经有人了,有点儿出乎意料,坐在桌前的居然是沈蓝波,甚至还烤了点面包,尽管棕色的色泽显示那些面包遭受了不太好的礼遇。

“起这麽早?”凌寒有点儿尴尬,他现在看到沈蓝波就手脚不自在,自从知道沈蓝波身体真不好後,凌寒总是不敢对他太凶,但是又不愿意靠的太近。

给了希望再离开什麽的,其实更加的残忍。

沈蓝波放下手上的咖啡,皱眉指指自己的嘴巴,嘟嘟囔囔:“我要去补牙。”

下巴磕碰了,牙齿还掉了两颗,幸好只是两颗犬牙,虽然有碍观瞻,讲话倒是不碍事,起码不会漏风。

我陪你去吧。凌寒刚要想说,却碰上沈蓝波因为期待而晶亮的眼睛,立马改口:“好,那你小心点,不要开车,坐车去吧。”

沈蓝波点了点头,礼貌地道谢:“谢谢,我会注意的。”

凌寒心里突了一下,他一直希望沈蓝波能够有礼貌一点,但是现在沈蓝波这麽正经地道谢,他却突然别扭起来,好像这一刻他一直以为可以俯视的沈蓝波脱离了他的某些掌控。

人犯贱起来真是无边了,凌寒心里暗自骂了自己一句,居然会因为礼遇觉得别扭,自己也真是无药可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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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套精致的小别墅,木质的栅栏上绕了一圈圈粉红的瓣,细看才能发现是纸折的,寒风吹过,便落在行人身上,沈蓝波的肩头与头发上都有几朵,衬著他雪白的脸惊人的漂亮。

“你一个人过来的?”沈蓝波往前走了两步就有人小跑过来,他是个极俊秀的年轻人,穿著及膝的白色长袍,胸口的口袋里插了一把笔,绿绿的,就像他那张公子脸一样不可靠。

“坐车来的。”沈蓝波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我没告诉爸爸。”

“他还真够放心的。”白袍的人嘀咕了一句,“进来吧,外面这麽冷。”

小小的别墅不大,里面却是干净,长长的走廊里安置了数盆卉,室内的温度也很适宜,淡淡的香里夹著点微微的消毒水味道。

“报告已经出来了。”

沈蓝波跟著白袍的人走到里间的办公室,後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疲倦地揉揉眉头:“你的直觉挺准的。”

外面都是飘著粉红色的装扮,里面却有著很多冰冷的医学器具,森冷的散发出银色的光芒,虽然看起来不像,可是这里确实是一家医院。

一沓沓白色的资料被扔在沈蓝波面前,俊秀的医生有点儿郁闷:“你还是早期,怎麽发现的?”

不是我直觉准,是凌寒直觉准。

沈蓝波有点儿想笑,那个人一直在强调不喜欢他了,可是真出来问题,自己都没察觉出来,凌寒就已经发现了。

“你上个月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开玩笑的。”医生摊手,“遗传性共济失调,我不知道沈伯父有这个病的。”

沈蓝波盯著医生,医生解释:“你来的很及时,我大概可能能控制住,只是你要做好一些准备,当然,最坏的打算就是瘫痪。”

其实最坏的打算因该是最终无法呼吸,窒息而亡,不过医生不想说那麽多。

“你这麽久没打电话。”沈蓝波低头沈默了一会儿,抬头的时候居然笑了起来,“我以为没有什麽事的。”

怀著侥幸或者天真的想法,沈蓝波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他知道的,即使真有什麽,也很难挽回凌寒的,只是他以前以为,自己起码有时间,慢慢去追凌寒的。

老天一直都很有耐心,等你真的有想要的东西的时候,他才会过来,慢慢低将你心爱的东西拿走。

“我要了解你的家族情况啊。”医生淡淡呼出一口气,白色的热气在空气里划出诡异的图形,“我不知道为什麽,你父亲把你家资料藏的那麽。”

他与沈蓝波对视一眼,这个少爷并没有多麽的吃惊,甚至眼睛里有种如释重负的舒畅。

“我受不了没完没了的猜测。”沈蓝波吐气,微微有点儿笑意,“知道了反而感觉好多了,其实结果比我想象中的要好点。”

“为什麽?”年轻的医生还没有锻炼到那种冷漠的地步,有点儿好奇,“知道你可以活的久点,只是会无比痛苦?”

这一个月,沈蓝波一直过的很不安,躲在房间里开始没完没了的猜测,他嘴边泛起一丝笑意:“我还以为我要立刻准备遗书了。”

听说遗书里会有最真实的想法,医生有点儿好奇:“你准备了?写了什麽?我能要你那俩车吗?”

沈蓝波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喂喂,没事消遣我很好玩麽?”

医生无声地笑笑:“好玩啊,你都给我消遣这麽多年了,要是你以後不在了,我找谁去消遣?”

“天池你说……”沈蓝波有些犹豫,可是又控制不住要问,“他们都说我很笨……”

“你本来就很笨!”天池转转手上的笔,龙飞凤舞地在纸条上写著注意事项,他知道沈蓝波用说的肯定记不住。

“你听我说完啊!”沈蓝波有些恼怒,年轻的医生做了个投降是手势。

“OK,你继续。”

“我……我真的不能一直喜欢一个人?”

沈蓝波茫然地看著天池,天池也看著他,两双黑眸在空气里撞击起来,几乎摩擦出火,当然只是天池眼里的。

两人各自沈默了一会儿,天池拍拍沈蓝波的肩膀:“我认识很多人,聪明沈的,讳莫如的,才华横溢的……但是我相信,你绝对是我最看不透的人。”

这种时候,不关注病情,还能想著喜欢不喜欢,天池都不知道该说什麽。

“你不用把我没脑子说的那麽迂回。”沈蓝波皱眉,他只是问个问题。

天池把笔放下,有点儿严肃:“喜欢是你的事情,我向来不喜欢管你,不过你是我兄弟,我说心里话,你最好不要喜欢人。”

沈蓝波眨巴著眼睛看他,天池地吸气:“你大概不知道你以後的状况,你跟谁在一起都只是个累赘,小沈,就算你们相爱,以後的事情也会慢慢磨平他对你的爱的。”

况且那个人的情况我也知道,天池把剩下的话咽下,他不喜欢你了,那麽干脆利落。

“所以,乖一点。”天池摸摸他的脑袋,“听我的话,离他远点,你会连累他的。”

沈蓝波低头不说话,天池也不再讲话,半晌才淡淡叹气:“找个借口搬到我这里来,我照顾你比较方便。”

不能喜欢人,因为会成为累赘啊……沈蓝波想,心里有点痒,很想去伸手挠挠。

空气里的涩意让天池都不知道说什麽了,沈蓝波的沮丧如此明显,可是有些话他还是要继续下去:“还有,你最好弄根你爸头发或者血液什麽的过来。”

沈蓝波不解地看天池,天池呼吸一口:“你还不明白吗?这是家族遗传病,可是你爸并没有……”


越忙越急,越急越乱,越乱越草,我现在就在这个状态,文章直接往白开水方向一去不复返了……面条泪TAT

其实这两天写了的,但是一直不敢更新,远目,修了数遍,才勉强把文拉了点回来,泪奔,废材蹲地画圈啊……

谢谢各位礼物留言票子,感动。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19 骗人很简单

“你当然要告诉他!”

轿车无声无息地停在沈家门前时,里面却发生了争吵,天池那张公子般的脸上难得有了点儿正经:“你需要照顾,而且他是你爸,你以为你能隐瞒?”

沈蓝波息事宁人地举起手,小小声辩解:“可是他又不是医生,告诉他也只是多个人伤心罢了。”

“这不是你瞒著他的理由!”天池有点儿愤怒,“你瞒不住的,事情只会更糟糕而已,而且等他亲自带著你去医院检查,他受到的打击会更大。”

“可是不是还有你吗?”沈蓝波小声提醒,用信任的眼神望著天池,“你会帮助我的,对吧?”

沈蓝波和尹天驰关系一直都很好,两家是世家,父辈关系就是不错的,关键是沈意非常喜欢天池,比起沈蓝波这个不争气的废柴,天池确实要强悍很多。

“你怎麽能这麽无耻!”天池把车倒出去,担心被沈意看到,“你要我怎麽帮你?给你做份假的检验报告?可是你的病况会严重起来,你爸又不是白痴!”

沈蓝波有点儿不知所措,低头看脚面:“可是……可是你说,能够治好的。”

他瞪著一双漆黑的眼睛,里面流露出孩子气的信任,天池一下子就心软了,这是他的兄弟啊,就算很笨,还是他兄弟啊:“当然能治好!你不信我麽?”

“那很好办啊,我们可以说去旅行了。治好了再回来啊。”沈蓝波天真无邪,“所以爸爸不会发现的。”

沈蓝波说“旅行”的时候天池抖了抖,一把抓住沈蓝波的胳膊,一字一顿:“好吧,这我陪著你,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天池摸摸沈蓝波的头,沈蓝波和青沫出去那,天池就怒不可遏,他比沈意都清楚沈蓝波那一年到底吃了什麽苦,每提到这个话题都愧疚的不行。

“不是你的错啊……”沈蓝波小声辩解,“是我不敢告诉你而已。”

天池耸肩:“那麽这我很高兴,你只告诉了我一个人,虽然……嗯,又要骗人了。”

&

沈蓝波开门的时候极其小心,大气都不敢喘,进来才发现家里根本就没有人,鞋柜上空空的。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神情猛然变了,脸色都成了无色的,身体倚著刚合拢的门缓缓软倒,狼狈地坐到地上。

下雪的季节,地板冰凉,沈蓝波无措地瘫坐在地上,两手捂住眼睛,一滴滴水珠沿著指缝下落,很快就沾湿了他的裤子,这场哭泣迅疾而无声。

他经常哭,其实软弱的像小女孩儿,可是沈蓝波每的泪水都不过是武器,小时候是跟父亲索要心爱玩具的武器,後来就是软化凌寒的武器,或者干脆就是要骗得同情心。

无声的哭泣什麽都没有,沈蓝波也从来不偷偷的哭,哭泣是要张扬的,宣示著某种需求,等待著某种成果。

如果哭能得到一些东西,为什麽男人就不能哭?沈蓝波从来不觉得哭可耻,可是现在他恨不得把眼睛捣瞎,把泪腺割掉。

他在天池面前镇定而强大,可是这一刻他还是战栗的像个小孩,他总是这样,什麽也对付不了,惧怕任何事情。

他害怕疼痛,他害怕疾病,他害怕死亡,沈蓝波心里挤满了恐惧,压抑的情绪洪水般流泻出来,奔腾不息,几乎将他淹没。

可是最害怕的是,如果这样,他真的如天池说的,不能喜欢任何人的,沈蓝波的喉结不断滑动著,好像泪水流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不能再靠近凌寒了,他总以为他有很多机会,反正他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是年少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知道的时候老天已经收走了他喜欢的权利。

凌寒、凌寒、凌寒……

沈蓝波小小声地叫,又忍不住警告自己:不能这样的。沈蓝波哽咽著告诉自己,会被发现的,要镇定啊。

可是沈蓝波也没有机会叫几声,就闭嘴了,他听到了门外钥匙的声音,他想爬起来上楼,可是他发现已经来不及了,门已经推开了,正抵在他的身体上。

“怎麽了?”凌寒皱著眉推开门,沈蓝波红著眼睛站在门口。

“你不是去补牙了?”凌寒有点儿疑惑,沈蓝波走了一个下午,现在回来眼睛却红通通的。

“我再也不要去那个医院了!”沈蓝波一听凌寒提补牙就怒不可遏,近乎咆哮起来“他让我等了半天,最後却告诉我他要下班了,让我明天再去!”

凌寒放下手上的包裹,疑惑地看看沈蓝波:“牙没补?你哭了?”

沈蓝波气的发抖:“他们都笑我,不就是掉了两颗牙麽?”

“哦。”凌寒笑起来,摸摸沈蓝波凌乱的头发,“小朋友笑的?”

沈蓝波的脸都红了起来,凌寒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死劲揉揉沈蓝波的头发:“这麽大的缺牙巴,是很好笑啊,去洗脸吧,这麽大了,还能这麽闹腾。”

凌寒抿嘴笑著上楼了,嘴角的笑意灿烂的一塌糊涂,不再看生闷气的沈蓝波。

凌寒走了沈蓝波也笑起来,其实骗人真的很简单的,尤其是单纯的人,因为人们已经习惯了他的诚实。

他的眼睛有些萧瑟,又有些宽慰,这些表情是不适合出现在沈蓝波身上的,他向来只该是蛮横地要求与天真的微笑。

可是他总是要长大的,尽管有点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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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终於要长大了,我也终於有时间了,远目,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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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2 爆发

晚饭的时候沈蓝波经过凌寒的门口回房,凌寒没有关门,他就顺势看了一眼,後者正在从箱子里往外倒腾衣服,见他眼光飘过来忍不住笑了:“牙齿明天补吧,你少说话看不出来的。”

晚饭的时候凌寒笑的就没停过,沈蓝波缺掉的两颗牙齿好像能带给他无限的欢乐,让沈蓝波心里都动了起来。

沈蓝波嗯了一声,犹犹豫豫地跨进凌寒的房间,看凌寒把行李箱里的东西都拾掇起来放回原,不由得有些纳闷:“你不是要去旅游?”

公司的假期并不长,加上新年也不过半个多月,沈意给凌寒多批了一个星期,可是时间也还是很紧,他知道按照凌寒的计划,初二就该出发的。

凌寒奇怪地看了沈蓝波一眼:“取消了啊,你生病了,我还能出去?”

他说的如此理直气壮,好像突然和沈蓝波的关系就好了起来了,看也不看沈蓝波,把随身用品一件件放好,淡淡呵出一口气:“不要多想了,我是你哥哥,总是要照顾你的。”

“你怎麽知道我想多了?”沈蓝波静了静,才低声问。

凌寒放充电器的手抖了一下,然後有些尴尬地笑起来,选择了一个含糊的答案:“是麽,你没多想,挺好,早点去睡吧,我明早带你去医院。”

“你怎麽知道我会多想?”沈蓝波提高声音,死死盯住凌寒,“你其实比我自己都清楚我喜欢你是不是?”

沈蓝波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其实凌寒比自己想象中要关心自己的多,他想起那些刻意的远离,那些淡淡的关心,凌寒在他身上的功夫远远不止想象中的,哪怕自己做过那麽多错事!

一个人,如果能先於自己发现自己的异常,那麽那个人的视线得多麽长久地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啊。

这个想法让沈蓝波战栗起来,燃烧的他血液都沸腾起来,所以说,还是自己太迟钝麽?

凌寒不说话,沈蓝波低下头:“我不需要哥哥。”

他恨这种咫尺天涯的感觉,呼吸那麽近,想法那麽远,硬生生要把爱情换成亲情,多麽的妄想!

“你想要怎麽样呢?”凌寒叹气,“我喜欢不喜欢你有什麽重要的?我喜欢你的时候,眼睛在你身上,我不喜欢你的时候,眼睛还在你身上,沈蓝波你一直都是我生活的重心啊。”

他很久没有用这麽悲伤的语气说话了:“你要逼我到什麽地步呢?小沈,你退一步可以再喜欢一个人,即使不动,你也能喜欢我,可是我呢?我该怎麽办?”

沈默弥漫开来,沈蓝波张张嘴,喉咙一阵干涩:“我只是想……”想要你喜欢我,可是天池的话突然砸了下来,铺天盖地的,在他身上砸出一个洞,流淌出一汪碧血。

“你喜欢谁都是累赘。”

他嘴唇开开合合了几,终於没有说出来,凌寒也不在意,漫漫一笑:“我找不到喜欢你的理由,或者说,我无法说服自己和你在一起。”

凌寒指指心口:“有些东西,过去了不仅仅意味著过去,那些伤痕总是会在的,时时刻刻地提醒我,如果我不碰,他没事,一碰就会溃烂的。”

沈蓝波是他心头的那道暗伤,一碰就血如潮流,翻卷出模糊的血肉。

“我能原谅你。”凌寒下结论,“可是我不能原谅那些感情,你明白吗?它们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扯碎了,我也不想要了。”

沈蓝波低低地问:“我不明白,你明明是在乎我的。”

“是啊,在乎,仅此而已,你死了我会伤心,你受伤了我会心疼。”凌寒闭上眼睛,把最後一句话说出来“可是也仅此罢了,如果我喜欢你,你死了我该是想一起死的,现在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沈蓝波想,这个世界真干脆,干脆到了残忍,他刚刚得到自己可能失去生命的消息,现在又得到了自己明确得不到感情的消息。

他笑笑,低声嘀咕了一句退了出去,他的声音说的太轻,所以凌寒没有听到沈蓝波那句话。

那麽就让你早点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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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的灯一直亮到夜,夜进门的时候吓了一跳:“你怎麽还没睡?”

沈蓝波裹著被子坐在沙发上看书,见沈意进门立刻把书扔下,从沙发上爬起来。

“你去哪了?”沈蓝波笑嘻嘻地问,他很久没笑成这样了,沈意愣了一下,也笑起来,有点儿暖,“出去走走,怎麽了?”

“想跟你讨论一下我的父亲。”沈蓝波笑的更加灿烂,“今天有人跟我说,其实……我和你一点都不像?”

他的话未完,沈意就雷霆大怒:“你说什麽?”

放钥匙的置物柜被沈意一巴掌拍歪了,沈意从来没有这麽怒过,沈蓝波都禁不住吓了一跳,可是他记得天池刚才的叮嘱“一定要笑到最後,才能炸出来”。

所以他继续笑起来,孩子气的灿烂:“你为什麽要生气啊?”

沈意镇定下来,也缓缓露出一个笑:“我今天有点儿累,你有什麽明天再说好麽?”

自己是身世还真有问题啊。沈蓝波已经连绝望都不想了,他最坚强的一堵墙也将垮了,他看的出来沈意的疲惫,可是他不想放过。

“你是害怕吗?”

沈意的眼睛一瞬间极其哀伤,沈蓝波都心疼起来,他知道的,沈意向来疼他疼的要命,可是他也知道的,天池说的很对,闹翻了反而好,起码自己搬走後沈意不会太想他。

就算是伪造了检验报告,父亲也不会放心的吧,沈蓝波难受地想,除非自己被放弃了,否则父亲肯定会知道的,并且很伤心。

“我没有什麽好怕的。”沈意缓缓地说,“我只是奇怪你居然随便相信别人的话而来怀疑你的父亲。”

楼下的吵架很快就把凌寒惊起来了,他匆忙跑下来,沈意笔直地站著,沈蓝波诡异地笑著,地上凌乱地散著些装饰品。

“你什麽时候才能长大啊?”凌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可是他看到了沈意的眼睛,这个男人一瞬间眼神就萧瑟地衰老了,他不由得大怒,用力拍在桌子上,“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

“关你什麽事呢?”沈蓝波挑起眉头,笑的冷冷的,“你不是要走的麽?”

他不耐烦地把凌寒推到门口:“滚吧,这是我家,我不想听到不相干的人的话。”


远目,看的人冒泡嘛,长期潜水不利於身体健康啊……

话说我放假了,大概能恢复更新了,远目,谢谢亲们礼物留言票子。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21 敌对

冬的夜晚,漆黑寒冷,阴森森的像张开口的怪兽,等著行人的不如,这时候响起什麽声音都让人恐惧。

“咚咚……咚咚。”雕铜质大门被敲得啪啪响,暗夜里惊心动魄,四周邻里已经不耐烦起来,有个青春期的男孩还用他的公鸭嗓子大吼:“别敲啦!”

男孩的要求当然没有得到满足,敲门声还是持续响著,里面甚至夹杂了一个男人的怒吼:“沈蓝波,你疯了啊,开门!”

凌寒用力敲门,他睡梦中被惊醒的,屋子里开著暖气,他只穿著薄薄的睡衣,刚才下来的急甚至没有穿鞋子,现在被沈蓝波猛然推到门外,冻的浑身发抖。

“你有毛病啊!”凌寒大怒,喊了半天没人开门,干脆抄起门口的瓶往门上砸去,薄瓷的瓶刺啦碎成了数片,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却还是没有引起里面的反应。

沈蓝波和沈意之间是真的出问题了,凌寒想,不由得跺跺脚,他赤著教踩在门口的青石板上,脚底都快没有知觉了。

刚才他们到底是在讨论什麽?凌寒吃力地回忆刚才听到的只言片语企图找出吵架的矛盾点,却发现自己确实是太冲动了,完全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他只是看到满地的碎片与伤心的沈意,凌寒在呼啸的寒风中抖了抖,所以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沈蓝波少爷又开始闹别扭了,训斥的也很理直气壮。

“滚吧,这是我家,我不想听到不相干的人的话。”

凌寒想起沈蓝波刚才说的话,他知道其实沈蓝波现在并不会这样的,除非是真的出了什麽大事,大到沈蓝波失控了。

夜风更冷了,战栗就像连锁反应,凌寒打了一个寒颤又接著打了一个寒颤,或者自己太理所应当了,因为是沈蓝波,所以自己总是直觉地认为沈蓝波是错的。

这麽想,除了沈蓝波确实爱闯祸之外,也是因为自己太看高自己了,总是站在高看沈蓝波,凌寒心里有点儿难受,难道自己一直在伤害沈蓝波吗?

他呵出一口白气,看著氤氲的白气慢慢散去,终於停止了敲击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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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沈默地看著沈蓝波,客厅的水晶灯与壁灯一起亮了起来,他眼睛中的寒意看的沈蓝波都禁不住僵住了身体。

门疯狂地响著,沈意不动,沈蓝波也不动,两人沈默地对峙著,直到沈意动了起来。

“阿蓝。”沈意拉开椅子坐下,他这个动作惊得沈蓝波往後退了一步,他忍不住嘲讽地笑起来,语气却是温和的,“你很累了吧,为什麽还不去睡?”

沈意向来是谈判高手,沈蓝波低下头:“爸,你为什麽生气,难道我说的是真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吧?”

沈意换了个姿势,冷冷地看著沈蓝波:“我很失望,你居然敢这麽对我。”

当然会失望,大概自己养的孩子变成了白眼狼了吧,沈蓝波想,其实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是不是真的,血缘有什麽关系,他只知道沈意养大了他,沈意就是他的父亲。

可是自己爱这个父亲,沈蓝波心里难受死了,自己不能让父亲痛苦,所以宁愿断了的干净,要是自己能够好好回来,那时候可以解释的吧。

只要等自己好了就会一切变好了。沈蓝波天真也急切地想,他并不知道时间不属於他,当他再有时间回来解释的时候,有些人未必还会在原地等他。

不过他不知道,所以他无畏,只是坚持表达自己的爱的方式:“可是……我也很失望,你为什麽要瞒著我?”

沈意拍拍袖子,沈默了一下:“好吧,既然你想知道,就听个故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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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夜晚真久啊,凌寒想,站在门口等待,他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麽事,可是却有不好的预感。

但是进不去!即使知道可能发生了什麽大事,凌寒还是进不去,沈家的防盗系统很好,窗户里面都有很多栏杆,所以他只能徒劳地等待。

“你还好麽?”有人拍怕凌寒,声音里带著敌意。

凌寒豁然回头,看到的却是一张凑近的脸,公子般俊美却也不正经,眼角带著风流,连翘起的红唇都带著三分轻佻。

“尹天驰?”凌寒勉强辨认出来,几乎有点儿不敢相信,“你在这干什麽?”

凌寒也回以天池敌意:“你有事?还是……”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今晚的事情跟你有关?”很久以前凌寒就不喜欢天池,沈蓝波是个没脑子的家夥,事事以天池马首是瞻,没少替天池背黑锅。

“什麽事情?”天池瞪大眼睛,他狭长的眼睛里溢满笑意,“是说小沈和你们闹翻了?”

凌寒一直不喜欢天池,大概是因为天池眼睛太利太亮,总是戳的他不安,即使他现在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小孩。

“果然是你。”凌寒怒气腾腾,“你为什麽不能离他远点儿,欺负他很好玩吗?”

“那你干嘛不离他远点儿呢?”天池漫不经心地问,“你欺负他就好玩了吗?”

公子不再和凌寒做孩子式的拌嘴,大声宣布:“好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我愿意接手,那麽现在我带走他好了,大家都消停了。”

凌寒往前走了一步要去拉天池的衣领,脚下却一阵疼痛,他踩上了刚才碎掉的瓷片了,温热的血很快涌了出来,在寒夜里很快干涸地黏到地板上。

“听著。”凌寒一点也不介意那些伤口,拉扯住天池的领子语气森冷,“我喜欢不喜欢他是我的事,不过你要是再不消停,我会让你没发再闹腾。”

他的眼睛里寒气森森,是淬炼过的锋寒,带著点儿暗红:“你可以试试。”


远目,端午快乐哟^^。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22 报复

“我为什麽不敢试试?”

凌寒气势逼人,天池却一点也不退让,要是有桌子都能翻给凌寒看:“他妈的你嫌弃他就算了,别人还不能要他了,你真当自己是什麽啊?”

很久以前凌寒就讨厌天池,可是他一直找不到理由,他总以为是因为天池太高高在上了,今天他总算明白了,是因为天池的眼睛,总是能轻易揭穿他。

这是个比沈蓝波聪明太多的人,所以自己最不喜欢沈蓝波靠近他,怕沈蓝波被带成天池这样吧。

“我什麽时候嫌弃他了?”凌寒瞪了他一眼,用力吼出来。

天池有点儿惊讶,睁大眼睛:“真的,我以为你不喜欢他的,那你的意思是你要接手?”

他很快地做了个强有力阻止的手势:“别跟我说什麽你是他哥哥,你能对他负责,你该知道他需要的不是哥哥,是个能陪伴他的爱人,而我,能够成为这样的人,你行麽?不行就放开。”

需要爱人?凌寒的眼睛一瞬间黯了下去,微微张开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又合上,天池想他已经把这头野兽逼到胡同口了,现在也只是差了点打击,否则就能看到野兽哀嚎了,於是他轻松地笑起来,有点儿甜蜜。

“我们会在一起的,你要是真是他的好哥哥,该帮助我的。”天池在“好哥哥”三个字上加重音调,吐字格外清晰。

是的,好哥哥,凌寒想,他一直这麽告诉自己的,也是这麽告诫沈蓝波的,用哥哥做好最棒的屏障,只是他有点儿茫然。

好像一直牢牢掌握在自己掌心的东西被抢走了,凌寒想,有点儿迷惑,就像他从来不知道会有人喜欢沈蓝波一样,那个人又笨又坏,怎麽会有人要呢?

这种想法有了太久,以至於凌寒都想不起来自己为什麽会这麽想了,他总是觉得,即使自己不和沈蓝波成为恋人他们也能经常看见,他们是要住在一起的兄弟啊。

“就算他喜欢人。”凌寒回过神来,微带厌恶,“也不会是你吧?而且这和他搬出去有什麽关系?”

“你还真是自私诶。”天池歪著头,眼神残忍,“不喜欢他还要占著他,真不知道小沈怎麽会觉得你善良的。”

“我不要他发卡。”凌寒面无表情,“我也不善良,只是我不知道这和你有什麽关系。”

“得了吧,我可不是小沈,色令智昏。”天池上下扫描了一下凌寒的身体,耸肩,“虽然我在你身上连‘色’都找不到。”

“你觉得他无法原谅。”天池掰开手指算起来,“来,说说,他到底欠你什麽?”

“上床这玩意,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他固然有快感,你不能一点感觉都没有吧?”天池的眼睛乌黑,夹著冷冷的笑意,“而且据我所知,是你先开始的,我认识小沈这麽多年,我想,他还没胆子先推倒你吧?”

凌寒抿嘴不说话,天池继续下去:“那麽就是後来你出国……”他顿了顿,“这个我知道你吃了很多苦,可是凌寒……那是你自己倔强地不肯低头,你想报复他吧?”

“报复”这个词像爆竹一样地在凌寒的耳边炸开来,天池的声音里带著药引燃烧的嗤嗤声,又像响尾蛇游过的心寒声,激的凌寒心头直跳,血液都沸腾起来。

“我为什麽要报复他?”凌寒外厉内荏,紧紧捏住了拳头。

天池毫不放松:“你想让他後悔,你想让他知道你对他还是有用的,你了那麽久的时间成了他的空气,你知道的,就算他不喜欢你,你走了他也会不习惯。”

报复?自己真的存在这个心思麽?希望看到小沈後悔,凌寒心里突突地,他沈默了好一会儿才冷笑起来:“当然,你们都是少爷,所以理所当然地觉得我该我他考虑好一切?我为什麽不能走?”

“你能走的。”天池耐心地解释,“那是你的自由,可是你也没有抱怨的资格,因为路是你选的。”

“你不喜欢他了,又靠近他。”天池做了个无奈的手势,眼神阴暗,“知道麽?我一直觉得沈家不该收养你,你就是条冻僵的蛇,区别在於你做了个稍微的停留,向小沈索要了更多的东西,发现得不到你就咬了他一口离开了。”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能强求的。”天池平静地看著凌寒,“所以你以前得不到小沈没资格抱怨,现在沈蓝波得不到也没资格抱怨,大家好聚好散好了,何必拉拉扯扯不清呢。”

“我突然发现,你比谁都自私啊。”凌寒笑起来,天池也笑起来,他知道他成功了,他已经把凌寒逼到了极致,他想不久就能看到这头野兽的嚎叫或者……妥协了。

“既然大家都自私,不过是扯平了而已,你干什麽老是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天池有点儿奇怪,“我是弄不清你怎麽想的,不过我也不在乎,我说要带走就是要带走,只是来通知你的,不是来和你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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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由有声到无声,里面却从无声缓慢到了有声,直到沈蓝波捂住耳朵大喊:“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

沈意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著他:“我才讲了一句话,你激动什麽。”

在故事开口之前沈意沈默了很久很久,等到沈蓝波都快睡著了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句:“你看的到吧,我们长的很像……”

太久的沈默将气氛凝滞到了最,空气里干涩的几乎无法呼吸,沈蓝波缩在沙发上,两眼茫然无神。

“我什麽也不想听。”沈蓝波摇头,“故事的性质不管如何,你都是用来欺骗我的,为什麽这麽多年你不告诉我这个故事呢?”

其实他只是让自己心软,沈蓝波清楚自己其实坚持不了多久,他吸了吸鼻子,嘟囔起来:“我什麽也不要听了,你居然骗我!我要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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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会有用的,捏拳,他总有一天会成为天池这样的霸气攻的!还有什麽能比疼痛更让人成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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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23 分离

沈蓝波的视线战战兢兢地对上沈意的,沈意的眼睛并不如想象中的锐利,温和中带著悲哀,看的他几乎窒息。

这麽对视的时候,钥匙撞击铜门发出清脆的声音,沈蓝波和沈意同时回头,U哒一声後门缓缓被推开了。

“你……”沈蓝波皱起眉头,站在门口的男人逆著光,短短的黑发刺o般竖起,金色的光薄薄地打在他他坚硬的侧脸,整个人显得刚硬又脆弱。

“你们谈好了吗?”门口的人淡淡问,刻意晃了晃钥匙发出清脆的声音,“我进来了。”

沈蓝波下意识地就往钥匙看去,然後急忙站起来从窗口往外面看,可惜外面漆黑一片,什麽也看不清楚,他有点儿急:“天池呢?”

那串钥匙上挂著一节绿竹,是天池的东西,沈蓝波以前经常丢三落四,所以家里的钥匙都配了一份给天池防止自己的丢了,这种习惯一直保留到凌寒住进来,不过钥匙也一直放在天池那没有收回。

“回去了。”凌寒淡淡回道,他还穿著睡衣,上面还可笑地印著向日葵和小熊,衬著他锐利的眼睛特别诡异,“我关门了啊。”

沈意点点头,他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麽事,只是他觉得谈话也没必要瞒著凌寒,他不理解沈蓝波和凌寒又怎麽了,但是他听得懂凌寒语气里的寒冷,也知道天池是谁。

有人做了好心人,他想,大概清楚了为什麽沈蓝波这麽问,如果是天池的话确实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和煽动沈蓝波过来争吵,那个孩子也是他看著长大的,他清楚天池有那样的能力。

但是清楚不意味著赞同,沈意揉揉眉角:“怎麽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不要每都惊心动魄好吗?”

凌寒乖巧地点头:“我们闹了点矛盾,爸你给我们点时间谈一下好吗?”

沈意看看他,又看看沈蓝波,点点头,起身走了。

沈蓝波却有点儿愤怒:“你为什麽总是管我们家的事?”他粗暴地推开凌寒往卧室而去收拾他的东西,“你就不能自觉点吗?”

再对我这麽关注与密切,我会无法离开啊,沈蓝波简直想咆哮,心里又高兴又难受,虫子爬过的滋味,想挠又挠不到。

“你赢了。”凌寒站在沈蓝波门口,神情里带著三分厌恶,他即使是最生气的时候也没有显示出这般的表情,“我确实不配做你哥哥,尤其是我们曾经还有那麽肮脏的肉体关系。”

沈蓝波默默收拾著东西,听到凌寒这麽说手禁不住顿了一下,但他还是很沈稳地听了下去。

“我确实欠你的。”凌寒笑笑,“谁让我只是个贫穷的孤儿呢,要是没有你,我还真没办法过到今天的日子。”

名车豪宅,甚至还能有闲情逸致去寻觅爱情,凌寒有点儿想笑,天池今晚一下子点醒了他,自己确实太贪心了,若不是沈家,自己还在为生计疲於奔命,哪有什麽奢侈情调去要那些飘渺的感情?

爱情实在是个奢侈品,生活才是必需品。

他嘴角的笑痕宛然,灯光的阴影下睫毛轻颤,让沈蓝波又想起那年春天,他坐在桌子前,肆意而放荡地享受凌寒的恐惧与欲望。

只有回首的时候沈蓝波才能发现以前和凌寒在一起的每个日子都很美好,连记忆缝隙里的阳光都是温暖的。

“呃,那不是我的钱……”沈蓝波小声说了一句,然後闭嘴,凌寒的眼睛里面放射出的冷意让他无法进行下去。

凌寒不在意地摆摆手:“反正我欠你们家的,你从来都不姓沈不是麽?”

其实养了你肯定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沈蓝波想,但是他不敢说。

“不过你上了我那麽多。”说这句话的时候,凌寒吐字尤其清楚,简直是一字一顿,“就当我卖的好了,大家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

各不相欠……沈蓝波有点儿惊慌,他竭力抑制住狂乱的心跳,也慢慢露出一个笑:“你……你不要这麽轻贱自己吧,这种东西怎麽相互抵消?”

凌寒的嗓子也尖锐起来:“你们家养我就没有私心吗?你父亲养著我不过是希望我能帮你。”他终於愤怒起来,眼睛里亮晶晶的流淌著水流,“就算是养只狗看门,你也需要喂养饲料的!”

天池说,做事就要干脆利落,不留有一点余地,他确实做到了,把凌寒刺激成这样,沈蓝波的眼睛里灰蒙蒙的,他不想反驳,也无法反驳。

这场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其实凌寒是真无辜的,他只是莫名其妙地被卷入了各种的事情里,沈蓝波想,心里空荡荡地,或许自己应该真的离凌寒远点,他带个凌寒的总是伤害。

“我只求你一件事。”凌寒已经控制不住声音了,嘶哑而破碎,沈蓝波最喜欢的低沈似大提琴的声线还是破了,干瘪地室内旋绕,“把那些照片都删除了吧。”

“什麽照片?”沈蓝波有些茫然,他抬头看著凌寒,後者捂著眼睛,沈蓝波惴惴地猜测凌寒是不是哭了。

“不要装了。“凌寒有点儿暴躁,他移开手掌,显露了半只眼睛,狭长地上挑著,里面细细碎碎的亮光,惊人的W丽,像揉碎了星光,“你给尹天驰的照片。”

沈蓝波还是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愣著。

“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凌寒低低地哀求,这情形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他总是跟在沈蓝波後面恳求,“那些照片会毁了我的,你要什麽,我都答应你好了。”

“非夜会难受的。”凌寒又加了一句,“我就剩他一个了,你不要伤害他了好不好?”

照片,照片……室内没有人再说话了,沈蓝波的神情像是冻住了,他想,他知道凌寒说是什麽了,那些以前拍的各式各样用於威胁凌寒的裸体照片。

“我没有想要……”想要发出那些照片,沈蓝波想大声说,可是他突然意识到了什麽,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嗓子口,只能怔忡地看著凌寒半厌恶半哀求的眼神。

他们确实完了,提示音乐叮当响起的时候沈蓝波想,这提示音像丧锺一样结束了他和凌寒的一切,彻底的。

“效果是不是很好?”沈蓝波机械地打开手机,天池的短信立刻跳出来,後面还阴险地跟了一个:)符号,开心的很。


这种天气居然感冒了,想死了TAT 吃了白加黑,结果一直睡到夜,半夜爬起来,打到6点才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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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2 误会

沈蓝波面色苍白,呆呆地捧著手机很久才低低道歉:“对不起。”

他的脸色大雪压境般的苍白,漆黑的睫毛浓密成阴影,整个人可怜巴巴的,凌寒却不想再理他了。

伤害是无穷无尽的,只要在,就能不断加,他对沈蓝波失望透了,甚至能说绝望。

“照片给我吧。”凌寒有点暴怒,他控制不住脾气了,那些压抑了多年的戾气翻卷了上来,而这终於对上了沈蓝波,他一直舍不得的沈蓝波。

就算没有爱,他以为还是有点余情的,沈蓝波竟能残忍至此!凌寒粗粗喘气,他知道自己心里更难受的其实不止这些。

到这个地步了,自己其实都没有真正恨过沈蓝波,凌寒想,笑的有点儿绝望:“喂,快点,我一秒锺也不想跟你待在一起了,想必你也不乐意吧。”

“没有照片啊。”沈蓝波还是低著头,头发遮住了眼睛,呼吸急促的要命“手机已经坏了,早就没了。”

凌寒愣了一下,然後冷笑起来:“你聪明多了。”

聪明到已经能完全握住自己的软肋了,凌寒感觉到了无比的疲倦,比七年前更胜,那时候他们还年轻,他以为还有未来,现在他才知道他是连未来都没有的。

总是和这个男人纠结,伤害,纠结再伤害,再多的原谅都没用,沈蓝波於他就是那把心间匕首。

“你不用搬走了。”凌寒的手指在门上敲了敲,沈蓝波抬眼去看,凌寒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搬走,你以後……”

他慢慢走了出去,高大的身材拉出长长的影子,就像他出国前那个夜,带著决绝:“你要好好的。”

沈蓝波没有阻拦,安静地看凌寒走了出去,他也无法阻拦,他急促的呼吸与抓紧衣服的姿势显示他连说话都无法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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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有点儿大,凌寒下火车的时候有点儿郁闷,这个城市实在是多雨的,雨声淅淅沥沥好不烦人,心里都湿嗒嗒的。

他裹紧了衣服,三月的天气还是有点儿寒,他一连打了数个喷嚏,暗自嘀咕:“谁骂我呢。”

因为大雨,游客都困在了车站里,连车站附近的商店都挤满了人,凌寒远眺了一下,发现稍有空座的是一家麦当劳。

很多年前吃的呢,凌寒想,他小时候在孤儿院就没机会吃,後来大了有钱了又没心思吃了,也就是高中那会子和沈蓝波来过几。

想到沈蓝波的时候他心里微微动了一下,然後又迅速平静下去,那个少爷现在不知道在哪玩呢。

他按照原计划出去旅游了,沈意批给他的假期就到明天,他虽然和沈蓝波闹翻了,却没打算反悔,答应沈意的事情他就会做到,只是这回去後,最好还是申请去下面吧。

一堆绿绿的食物充塞在宣传册上,凌寒草草地扫了两眼,随便点了几样东西,这期间一直有人盯著他看,甚至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是因为自己的年龄麽?这里都是小朋友来的,自己这样的青年确实比较怪异,凌寒转头巡视著视线来源,转了一圈却没在店里发现。

奇怪。凌寒想,不过他没再继续寻找下去,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吃他的汉堡,他已经饿了一天了,外面连绵的雨又格外讨人厌。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这些东西。”有只手指轻轻地在凌寒面前敲了敲,“我以为你喜欢中餐的。”

“不算难吃。”凌寒随意回答,抬起头来才发现是自己一直讨厌的青沫,後者在如此的寒冬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骚包的很。

凌寒斜过身子往外面看了看,外面雨气氤氲有点看不清,可是还能看到停车位上青沫那俩索托兰,难怪刚才没找到视线来源呢。

“我路过,还以为看错了。”凌寒面色不善,青沫下意识地解释,他在凌寒面前坐下,“你出去了?”

凌寒的脚边还放著行李,他漫不经心地点头:“是啊,看看风景,不过人真不少,也没见到什麽真好看的。”

“你不知道沈蓝波的事情?”凌寒如此的平静,青沫有点儿奇怪,“他……”

“知道。”凌寒不耐烦地挥挥手,他大概知道青沫说的事情,沈蓝波和尹天驰在一起是比较奇怪,但是也不是特别令人惊讶,那两个人小时候就喜欢黏在一起。

“好奇怪的味道。”凌寒嘀咕,他承认他只是不想听青沫再说一遍沈蓝波和别人在一起,即使他不喜欢沈蓝波了,他也不想,一点点也不想。

那晚他连东西都没拿就直接离开了,他一点也不想听到关系沈蓝波的一点事情了,那个人是好是坏他都不想再管了,断就要断干净。

“哦。”青沫点点头,凌寒不管他,继续吃东西,他等会儿还要去看房子,时间并不多。

“那你不回沈家了?”

凌寒有点儿不耐烦,公共场合他也不是很情愿发火,可是这个人总是能戳到他的痛:“管你什麽事?你还有事吗?没事闭嘴好吗?”

他这麽说青沫反倒笑起来:“看来你是真看开了,我倒是没想到你能这麽狠呢。”

自己对沈蓝波的感情到了外人都这麽清楚的地步了麽?凌寒有些难受,但是他竭力控制住了,继续一声不吭地吃东西。

“你手机号码多少?”青沫掏出手机来,看著凌寒大口吃饭忍不住皱眉头,“你很久没吃饭了吗?”

这种熟稔的口吻!

凌寒的火气噌噌的,现在和沈蓝波有关的东西都能引起他剧烈的反感:“没有。”

真不友好。青沫沈默下来,默默地看著凌寒。

凌寒倒是没撒谎,他真没有手机,他离开沈家的时候几乎是空手的,就带了证件和钱包,後来出去玩了半个月,更加不会去买手机了。

其实就算有手机,也不知道联系谁,除了非夜,靠近凌寒的一直只有沈蓝波,凌寒有点儿烦躁,现在好像什麽事情都能扯到沈蓝波,让他很不舒服。

“你要是需要房子的话,我可以提供。”青沫在凌寒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说,他迎著凌寒冷冷的眼睛微笑起来,“你不会害怕的吧?”


喵了个咪的,大夏天居然发著烧,我恨医院恨医院,揪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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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25 情到酣

凌寒大踏步登上火车的踏上他旅程的时候,沈家正大乱著,救护车的音乐声,邻居的议论声,沈意的喊叫声,那个早晨沈家特别的热闹,可是却是种悲哀的热闹。

沈意一直抓著沈蓝波的手,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昨晚气了他一晚上的儿子倒在地上,浑身冰凉,甚至叫不醒。

救护车上时医生简单地看了一下,给沈蓝波做了心脏复苏术,紧蹙的眉头松开:“还好。”

沈意当然不会相信还好,他看的到沈蓝波白到无血色的脸,几乎没把桌子掀翻,那个常年给沈蓝波做身体检查的老医生也被他堵在办公室宣泄不满。

沈意大怒:“我一直吩咐你每年好好检查,现在是什麽情况?”

那个医生年纪已经很大了,并不畏惧沈意吃人的眼光:“我去年检查的时候,确实什麽情况也没有,脊髓性共济失调的病发时间是十六七岁,他之前一直都好好的,我都以为他没有遗传到。”

沈意的手指搭在桌子上收紧:“那麽……现在怎麽又有了?”

新年那天的时候他心存侥幸就是因为此,沈蓝波每年都检查的,医生一直都说没有任何症状,所以那时候他都不是很担心。

很多时候,在你以为度过危险期之後,危险才会真的到来,因为它喜欢袭击措不及防的人。

“每个人情况不同。”医生也有点儿无奈,“其实他发现的很早,厚心肌梗塞还很轻,所以也就差不多今年的体检检查时间,这病防也防不住,只能迎接。”

“厚心肌梗塞麽?”沈意顿了一下,显然他了解这个词,“他会猝死?”

“不。”医生反驳,“他的情况很好,只是伴随著轻微的心率缓慢,如果他能好好调养的话,心脏病并不是问题。”

医生揉揉鼻子,“共济失调这病是不会立刻出事的,只是会……”

“只是会慢慢瘫痪,从脊椎到全身是不是?”沈意倚在墙上,好像已经站不直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後居然像喃喃自语了,“然後肌肉组织会脱力,最後无法呼吸,七窍流血而死……”

他的眼睛里有点儿茫然,带著回忆的味道,好像亲身经历过似的,呼吸紊乱精神混乱。

医生倒不是特别惊讶,这是家族遗传病,沈意是孩子的父亲,想必不是父方这边,母方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孩子的母亲就是死於此的。

他突然打了个寒噤,记起二十多年前这个男人牵著孩子来的时候的景象,每年的例行检查与担忧,其实沈意早就有心里准备了吧,只是那个普遍十六七的病发期让他以为沈蓝波安全了。

那麽……孩子的母亲大概是真的死於七窍流血了。

&

沈蓝波刚出生那会儿就有无数个人去看这个漂亮的小娃娃,他眉眼长的像沈意,五官都精致的无可挑剔,粉嘟嘟的一团好不可爱,去看他的女性家属都纷纷要去捏他细嫩的小脸。

时隔二十多年,那天的情形就又突然转回来了,沈意倚在门上看著一圈人把沈蓝波围住,拿的提水果的,送营养液的,反正沈家的小公子病了,不仅仅沈意的朋友,凡是跟他有些往来的,都过来了。

沈蓝波静静的,穿著雪白的病号服缩在被子里,眼睛乌黑雪亮,被一群人围观也没什麽大反应,倒是能客气地道谢。

“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

“是啊,现在医学发展的不错的,你看是不是出国治疗?”

缩在被子里的沈蓝波像突然回到了婴儿时期,他那些阿姨伯母什麽的都纷纷安慰,有的甚至还摸摸他的脑袋,满脸慈祥与爱怜。

沈蓝波用力地点头,乖巧的像个雪娃娃。

“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天池的父亲咬牙切齿,他是个颇有威严的男人,脸色严峻,“下再也不会胡闹了,你放心吧。”

沈蓝波还是点头,心里微微愧疚,他知道这个“教训”想必不轻,天池都没来看他,按照惯例,肯定被禁足了。

他面前人潮涌动,女士的香水味,男士的香烟味,医院的消毒水味混成一团熏的他发晕,他在晃动的人影里透过空隙看他的父亲,倚在门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他最大的意图就是瞒过父亲,但是最终却以最惨的姿态被揭发出来,连带的天池一起倒了霉。

沈蓝波不知道沈意是怎麽发现自己的,他只记得自己醒来後睁眼看到的沈意通红的眼睛,他一直惧怕的父亲,眼睛红肿不堪。

只是自己生病,却能带累这麽多人,沈蓝波心里说不出的滋味,他总是累赘,以前是父亲的,然後是凌寒的,偶尔还会拖累天池,反正到哪他都会带著不幸。

如果……如果自己死了,会不会一切都好啊?

沈蓝波其实是个怕死怕疼的家夥,可是他现在突然发现他并不是很在乎了,其实死也没什麽好怕的,就像他现在每天需要做的,躺在床上,脑海里一片空白。

只是偶尔的空白里会闪现凌寒的影子,沈蓝波对此很苦恼,他总是一个人轻声地那影子讲话:“你还记得那我们去游泳的事情麽……”

他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几乎把他和凌寒在一起的事情都回忆著说了一遍,每这个时候,沈意总是轻轻地关门离去。

“谢谢大家了,早点回去吧……”沈意看看时间就客气开始送客,沈蓝波的休息时间要得到保证,来客纷纷表示体谅,放下礼物都慢慢离开了。

沈意关上门坐到沈蓝波窗前:“感觉怎麽样?”

“没感觉。”沈蓝波摇头,虽然他一直被勒令休息,但是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身体有多大变化,可是他确实开始瘦了起来,而且速度惊人,下巴搁在膝盖上的时候都觉得无比尖锐。

他没问沈意关於那些病,沈意也没告诉他,可是沈蓝波知道,自己是因为心脏病来到医院的,那晚他想挽留凌寒的时候就突然无法呼吸了,只是他想不通,天池说的明明不是这个症状。

“共济失调就会伴随著轻微心脏病,你这太激动了,下不要再这麽激动了。”沈意并不打算瞒著他,轻声解释,“不过这不是什麽大问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沈蓝波还是用力点头,很用力很用力,好像这样就能表示他是真的很相信似的。

“小寒回来了。”沈意摸摸他的头发,有点儿温柔,“你想看他吗?我把他叫来好不好?”

这什麽语气?一副“反正你已经快要死了,我要满足你最後的愿望”的架势,他心里有点儿想笑,事实上他也这麽做了,他笑的很灿烂:“爸,你为什麽不反感男人和男人在一起?”

沈蓝波的记忆里,母亲是个遥远的词,他小时候看过几,後来大了知道母亲和父亲离婚且定居别国了,他对此毫无感觉,他的记忆里只有男的,他父亲,凌寒……

沈意不理睬他,把话题继续下去:“他昨天刚回来,你想见他吗?”他略微有些犹豫,“你病的时候一直在叫他。”

沈蓝波不知道什麽叫病的时候,只是他看得出沈意眼睛里的严肃,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为什麽要叫他?”

“爸,你一直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对不对?你觉得,我有资格叫他回来吗?”

沈意沈默了一下,帮沈蓝波拍送枕头:“你睡觉吧,睡醒了就好了。”

沈蓝波再躺平,喃喃自语:“他大概很高兴吧,终於摆脱我这个狗皮膏药和衰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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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老歌恢复更新了。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26 爱情猛於病

凌寒回到酒店的时候,酒店刚开了夜床,雪白的被子蓬软地掀起一角,床头的浮雕壁灯发出温暖的橘色光芒,床头柜上放著果盘,里面是切的整齐的哈密瓜和点缀的樱桃,酒店很细心,大概是为了照顾女士,还备了一份芝士蛋糕。

酒店确实把“宾至如归”的口号落到了实,凌寒想,只是这里面做的愈精致温馨,心里反倒愈想念家,太过整洁与完美的地方总是有琉璃感。

不过他并不是个有家的人,凌寒从手上的包里开始掏东西,电脑、充电器、手机……

他刚刚从沈家回来,出乎意外的是,家里一个人也没有,屋子里好像根本就没人住,桌子上洁白的台布上甚至落了灰,那个小三层别墅显得空旷又寒冷。

大概沈蓝波搬出去了吧,沈意便也没回家,凌寒静悄悄地把他的东西收拾好,离开的像来时那样迅疾。

他把钥匙放在了他房间的桌子上,那个地方终於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给手机插上电源,然後开机後把它扔在床上开始脱衣服,隔了一分锺,疯涌的短信果然滴滴答答地响了起来,迫切地展示了他离开期间有多少人需要他。

凌寒有点儿惊讶,他的手机里就简单地存了几个客户与沈蓝波非夜的,客户不可能给他发短信,那麽就是非夜或者……沈蓝波的?

他有些犹豫,手指划过按键,心跳如雷,按开才发现都是些广告或者移动的垃圾短信,陆陆续续的几乎有2条。

非夜确实发了两条,一条是问他最近怎麽样,还有一条问他怎麽老不开机的,然後就没了。

凌寒一时哭笑不得,他心里有种淡淡的奇异感,为刚才自己莫名其妙的期待。

手机的界面安静下来,他的手随便划过,智能手机总是这样,不小心就能点开许多回忆,他的手指划开了沈蓝波的那栏短信。

凌寒的短信界面有点儿像QQ的界面,短消息都串联成一串在屏幕上,发消息的是蓝色在左,他回应的是黄色在右,编辑了未发送的在中间,是暗色的银灰。

“你在哪?我请你去吃饭好不好?”

“下雨了,你没开车,我去接你,你在哪?”

“我种的仙人掌开了诶,是鹅黄色的,你晚上回来就能看到,我把它放在你窗台上了。^__^”

“你怎麽老不回短信啊……T T”

……

一排蓝色,隔了很久才会拉出一条黄色:“你有事麽?”

像蓝色的海洋里突然跳出一条色彩斑斓的鱼,突兀而尖锐,划开那些可爱的符号与语气,冷漠干脆。

那些都是前些日子沈蓝波发送的,凌寒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他的手机几乎很少用到,所以有时候他看到沈蓝波的短信时都是两三天後了,不过他也不在意,反正他也很少回,而沈蓝波即使不回也发的很欢乐。

最後一条短信已经是2天之前了,凌寒愣了一会儿,慢慢编辑了一条“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钥匙放桌上了。”。

可是他没立刻发送,而是瞪著这条短信发呆,心里有点儿烦躁,这话怎麽看都像是欲盖弥彰的,已经闹成那样了,再联系反倒显得自己黏黏糊糊的。

他摸摸鼻子,最终还是关掉了短信界面,於是那串蓝色海洋与间或的黄色小鱼里又夹了一条银色,森冷而充满……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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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蓝波又做梦了。

他知道这是梦,这有点儿神奇,做梦的时候我们一般都不知道那是梦境,可是他知道,固执地知道,因为他又看到了凌寒。

凌寒已经离开了,再也看不到了。梦境里的沈蓝波泫然欲泣地想,现在他看到的凌寒就是回忆。

这个回忆有点儿难受,他看到年轻时的自己和凌寒并排坐在门口的草坪上,两人的膝盖碰在一起,亲密又温暖。

“我会的。”那时候的凌寒理著短短的板寸,露出青色的头皮,他的脸还没长开,一团稚嫩,清晰的就是那双乌黑的眉毛。

小小的沈蓝波穿著黑色小西装,打著红色的领结,表情蛮横又严肃:“我也会的。”

他们正瞪著草坪里的那些儿,暮春的时候,沈家的大院里堤草飞莺,蝶乱,沈蓝波细致地向凌寒炫耀著他的生活,关於那些玩具、模型与书籍,他骄傲地向凌寒展现他家院子被匠呵护的美好的朵。

沈蓝波雪白的小爪子揪著凌寒的一根手指,一脸不服气:“你怎麽会的?”

那时候凌寒刚刚住进沈家,贫穷的孤儿给小沈少爷展现了新的生活,也激发了他那颗敏感骄傲的心,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嘲笑打击著凌寒。

“开心里面有个园,我经常帮忙。”凌寒低下头回答,开心是他住的孤儿院的名字,可是显然那里的孩子并不会多开心。

沈蓝波更加严肃,反复强调起来:“你那里面的朵和这边是不同的,你不会种!”

凌寒对著气势逼人的小沈少爷点头,有力地:“嗯,我不会。”。

小小的沈蓝波高兴起来,兴奋地宣布:“爸爸新买了模型,我教你去玩。”

小沈少爷拉著凌寒上楼,他们的手搭在一起,沈蓝波的手白白小小的,拉著凌寒的时候却握的紧紧的,拖著凌寒一路前行。

那个时候的自己,其实已经握住了自己的幸福,抓的那样牢固,可是他最终还是慢慢松开了手,让凌寒从手里挣脱开了。

沈蓝波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睛里涩涩的,感觉到了自己掌心里的力量,猛然睁大了眼睛,却发现自己握住的是父亲。

“又做梦了?”

沈意轻声问,他有点儿憔悴,这些天反复奔波让他也迅速瘦了下去,连握著沈蓝波的手都是绵软的,无力的很。

沈蓝波没点头也没摇头,他突然不确定刚才那到底是梦境,还是自己只是在迷糊中回忆过去。

“我给你办了出院手续。”沈意轻轻地把手从沈蓝波的手里抽出来,“医院里环境不好,还是回家吧。”

沈蓝波的病需要针刺治疗,沈意已经做好准备了,先让沈蓝波休息些日子直接带他出国治疗,如果成功的话,以後只要没有并发症,沈蓝波就会好好的。

医院已经联系好了,或者说很多年前就联系好了,从沈蓝波出生的时候起,沈意就开始准备了,只是沈蓝波平安地活到现在,他还以为沈蓝波没遗传到呢。

沈蓝波点头,他现在很少讲话,总是喜欢缩在被子里发呆,好像突然剧烈衰老了下去。

“那就起床吧。”沈意吩咐,把左手的钥匙塞进口袋里。

他本来是想告诉沈蓝波凌寒回来过了,且把钥匙放下了,可是对著沈蓝波静静的眼睛,他突然发现他什麽都不能说了。

有时候,那些可笑的爱情,比疾病更伤人,而面对疾病他们会积极而惊恐地抵抗,对待爱情,却甘之若饴。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27 我没等电话

凌寒一早就心情不好。

首先是这个缠缠绵绵黏黏答答的雨居然又开始没完没了的下了!比黄梅雨的季节都厉害,这个城市确实在长江中下游,可是从来没有三月如此连绵多雨的,简直就像老天没事拿著水瓶往下倒似的,从窗口看下去,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水汽里。

凌寒非常憎恶雨天,容易堵车不说,还容易引起不好的回忆,比如说以前下雨天,沈蓝波最喜欢把他压在透明的玻璃上边做边看雨帘。

他想,他讨厌的不是那些性爱……

天池虽然讨厌,但是有句话是对的,做爱的快感是双方的,他从中并未少获得快感,他讨厌的是那时候的自己。

纯粹、倔强、执著到了愚蠢……却也那麽的认真。

最讨厌的事情不是你爱的愚蠢,也不是你恨的可悲,而是你找不到途径,爱不能,恨不行,遗忘不得,前进不了。

有些伤口,不碰无所谓,一碰就会腐烂,他想男人一点的,不计较任何东西,可是他又无法大方,他想要撇的干净,又发现回忆这东西,永远斩不断,因为他在你心里。

然後就是他的手机。他昨晚没事把玩那个手机良久,後来居然握著手机睡著了,结果醒来的时候,手机已经被掀翻在地,四分五裂,装起来都无法开机了。

买的时候明明说了抗摔的!凌寒有点儿郁闷,他倒不是心疼手机,而是想到那一串短信,蓝色的,黄色的,银灰的,回忆般的短信就心里气闷。

有些东西,平时未必多关心,甚至有点儿厌恶,可是失去後,却会格外思念。

手机事件後,他的整个心情就灰暗了,但是当他湿漉漉地到达公司时,才知道,倒霉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沈蓝波不在,这点凌寒不惊讶,他的办公室隔壁就是沈蓝波的,这少爷虽然努力朝九晚五了,但是还是时不时地蹦J著玩失踪,而且他不在,凌寒反而舒气。

沈意也不在,这点凌寒有点儿奇怪,按照沈意的习惯,这个点儿早到公司开始理事情了,而且今天是新年後的第一天上班,各个部门都忙得兵荒马乱,沈意该来主持一下早会的。

凌寒原本想一进公司就先换身衣服,然後去见沈意,顺便把工作调换一下,离沈蓝波远点,免得大家互相尴尬,但是他路过沈意办公室发现沈意不在後,就决定先去换衣服再等沈意来了。

“经理……早。”凌寒刚进办公室,他的那个年轻女秘书就神色怪异地打起招呼,“您怎麽来了?”

自己不该来麽?凌寒有点儿奇怪,微微挑了挑眉毛,就算今天雨很大,也不该就不上班吧?不过他向来寡言惯了,也懒得讲话,下颌微扬,示意秘书出去,他要换衣服。

即使是对多日未见的下属,凌寒也毫无讲话的欲望,脸色森冷。

“对了。”秘书出去的时候,凌寒犹豫了一下吩咐,“有没有多余的手机?有就拿个过来,没有就去买一个。”

“现在?”秘书有点儿迟疑,现在正是忙的时候,而且外面还下著大雨。

凌寒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手机卡放在桌上,声音沈稳冷淡:“现在。”

“您要是等电话。”小秘书还挺体贴,掏出自己的手机,拆下SIM 卡递给凌寒,“先拿我的用,新手机半小时後送到。”

“谁告诉你我等电话了?”凌寒一震,随後大声呵斥,把小姑娘吓了一跳,手机都差点弄掉了。

凌寒看到小秘书委屈又无辜的脸叹气,“出去吧。”

那个手机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凌寒略略怔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SIM插进了秘书的手机。

他不是在等电话,凌寒想,压住心里惴惴的不安,他只是担心客户有问题,毕竟他的这个号码上存了好几个重要客户。

&

“时间延後了。”

沈蓝波下楼的时候,沈意这麽解释,客厅里的窗帘拉开了,露出一片朦胧的雨色,雨滴劈里啪啦地敲打著外面的青石板,像有韵律的歌声,伴著沈蓝波一夜了。

“嗯。”沈蓝波点点头,坐下去喝粥,天气这麽糟糕,飞机不适合起飞。

“公司怎麽样了?”他难得想起这个问题,有点儿惴惴不安,“还是我自己去吧。”

他这麽大个人了,完全可以自己出去的,何必拖著父亲去受罪。

沈意也在喝粥,慢条斯理地咽下一口粥後才慢吞吞吐出一句话:“我就你一个儿子。”

沈蓝波低下头,不再说话,他不知道说什麽,面对他父亲,他总是愧疚的很。

“我已经交给别人了,放心吧。”沈意安慰,“不要想那麽多。”

沈蓝波怔了怔,还是悄声询问:“公司是……给凌寒了吗?”

他们昨天就回来了,沈蓝波自然发现了凌寒屋里的东西都不见了,但是他什麽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之前放在凌寒窗前的那盆仙人掌拿回自己房间了。

那盆开的仙人掌尽管很顽强地活下来了,期却也过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绿色和毛茸茸的白刺,像是要扎人似的立在沈蓝波的床头柜上。

凌寒玩的那些拼图沈蓝波也一并收藏起来了,他这麽做的时候,沈意并没有干扰他,也没有让他去休息,只是郁郁地看了他一眼回房间休息了。

“当然不是。”沈意的表情有点儿冷,“交给小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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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28 岁月如刀

凌寒小时候最常安慰非夜的一句话就是:过两天就好了,再忍忍。

那时候孤儿院的小朋友多,挨饿是常事,被别的同学瞧不起也稀松平常,更不要说没完没了的打架了,简直比吃饭都频。

忍耐与习惯是个好东西,忍耐的了饥饿,忍耐的了暴力,最终也就能忍受各种残忍,知道他们的轻如鸿毛与命如野草。

他再想起这句话的时候,正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往外看,巨大的落地窗被雨水洗刷的晶亮,只是缭绕的雾气让他看不清楼下的景象,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糟糕。

沈意还是没来。

秘书的手机还没来,凌寒刚才又去隔壁看了下,沈意的办公室还是没人,这让他有点儿郁闷,只好又回了办公室。

其实可以问问秘书什麽的,凌寒想,但是又不想出去,还是等小秘书回来了再说吧。

门轻轻地响了两声,凌寒以为是秘书来了,随便应了声:“进来吧。”

他的头没抬,还在纸上写写划划著:“东西放这吧……对了,总裁为什麽没来?”

秘书没动,也没回答他的话,凌寒有点儿奇怪,抬起头来却对上了一双嘲弄的眼睛,不由得有点儿怔愣:“莫助理,有事?”

来的居然不是秘书,凌寒心里不爽,但是都是同事,他也不好说什麽,不咸不淡地招呼了一句:“坐麽?”

凌寒一直不喜欢小莫,他对这个男人的记忆始终停留著莫名其妙与神奇之上,比如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沈意的左右手,但是他并不能发现小莫有多大本事,再比如说,这个男人,从他少年时候,就表示了对他肉体莫名其妙的喜欢。

他来公司的时间不长,原本是小莫指导他入轨的,但是沈蓝波就是不喜欢小莫,跟沈意闹了几还是把小莫调走了。

那是凌寒回来後少有的一对沈蓝波的感激,他实在不喜欢有人总在背後用阴冷而黏湿的眼神看他,冰凉的像蛇,被盯上了就甩不掉似的。

小莫一言不发,其实他是个清秀的男人,但是凌寒不喜欢他,看他就带有几分不耐烦:“还有事麽?”

这种语气,送客的情绪十分明显了,但是小莫还是动也不动,半天才笑起来:“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在凌寒发火之前迅速举起手来:“说实话,我好多年没看到沈意这麽火了,你干的真不错。”

是说自己离家气到了沈意?

凌寒心里泛起淡淡的愧疚,但是他并不觉得沈意会为这个发多大的火,沈意向来是个聪明的男人,不可能为这种事情生气的。

“上班时间,莫助理还是在自己办公室比较好。”凌寒淡淡地提醒,“家长里短这种事情,还是不适合在公司说的。”

小莫不理睬他,继续笑著,眼神有点儿恍惚:“他好像还真有点儿倒霉,每养的人都能反咬他一口,真不知道他怎麽还能忍下来的。”

每个养的人?沈意除了自己还养了别人吗?凌寒有点儿疑惑。

“你知道沈意不是沈蓝波的亲生父亲吧?”小莫问,凌寒不吭声,他不清楚这事,他只恍惚地知道沈意对待沈蓝波身世上确实有隐瞒。

“沈蓝波确实不是他生的。”小莫的声音淡淡的,“那你不奇怪为什麽他那麽疼沈蓝波麽?简直疼的变态了。”

“有时候,感情比血缘更重要吧。”凌寒谨慎地回答,他弄不懂小莫为什麽突然跟他说这个。

“屁。”小莫突然愤怒起来,手指上的烟也晃动起来,烟灰落在了他的衣服上都不在意,“因为沈蓝波是他情人的儿子,他爱屋及乌。”

“情人的儿子?”凌寒有点儿茫然,“沈蓝波是私生子?”

小莫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是情人也不对,毕竟他只是单恋。”他嗤笑起来,烟抖动的更加厉害,有点儿指点江山的味道,“那人是他弟弟,恨他恨的要命,他是沈蓝波的伯伯才对呢。”

凌寒沈默了一会儿,消化著这关系:“你是说,沈意喜欢他弟弟,但是他弟弟不喜欢他,而沈蓝波是他弟弟的儿子?”

“那为什麽沈蓝波是由沈意养著的?”凌寒很快找到关键点。

“你真能抓重点。”小莫赞赏的点头,“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弟弟兼暗恋的人死了,沈意当然要养著沈蓝波,而且疼的变态。”

死了?凌寒一震,突然想起为什麽沈意总是那麽淡淡的。

“嗯,死了,弟弟死了之後,沈蓝波才出生的,沈意是个好哥哥啊,就干脆娶了弟弟的遗孀,等沈蓝波出生又给了她一笔钱离开了。”

沈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女人,沈蓝波说他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凌寒心里默默整理著数据,不确定小莫说的是不是真的,而且为什麽说这些。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麽跟你说这些?”小莫突然问,好像能看懂凌寒在想什麽。

凌寒点点头。

“因为我很高兴。”小莫轻轻笑起来,“我以为沈蓝波不会继承他父亲血统的,没想到还是来了。”

“他父亲的血统?”

“是啊,他不是死了麽?你知道他怎麽死的麽?七窍流血,无法呼吸,无法说话……”

凌寒怦地站起来:“你说什麽?”

“我说沈蓝波也会这麽死,我很高兴,现在你懂了麽?”

凌寒气的浑身发抖,几乎口齿不清:“你胡说。”

小莫宽容地笑笑:“怎麽,你还没去医院?哦,对了,听说你去旅游了,做的不错,难怪沈意那麽生气。”

他转身走了,轻飘飘的,不知道和沈家有哪种仇大恨,能在转身的时候笑得如此灿烂。

凌寒跌坐在沙发里,战栗就像会传染似的,他一下一下地抖个不停,他突然想起了沈蓝波的病,他以为不严重的病。

“你真不知道?”青沫的话突然在脑海中出现,凌寒才回味过来,为什麽今天沈意和沈蓝波都没来。

他想起手机上那停止的短信,沈蓝波最近奇奇怪怪的情绪,天池有意无意的暗示……一切都像爆炸般在他脑子里炸开,让他疼痛不已。

死亡……

沈蓝波怎麽会死呢?凌寒想,眼睛睁的极大,眼珠都像要蹦出来似的,他自己都觉得疼起来,不由得摸了摸,这一摸才发现手上湿漉漉的,不是血是泪。

窗外雨还在下著,真的很大,哗哗啦啦的,凌寒想,秘书居然居然还没回来,这种办事效率实在应该开除了。

其实沈蓝波有病,和自己有什麽关系呢?自己又不是医生,而且沈蓝波没告诉自己,说不定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自己何必去自讨苦吃呢?

他想起十七八岁的时候,自己总是被沈蓝波欺负,他总是哀求沈蓝波,他想起自己在国外那段日子,生不如死疼痛不堪。

他还记得沈蓝波从小对自己的各种嘲笑,他甚至能记得沈蓝波脸色不屑时眉梢的弧度,这些记忆好像约好了,突然纷沓而至,涌现在他的脑海里,要将他淹没似的。

沈蓝波的事情,已经与自己无关了,自己该一个人重新开始,克服生理和心理的障碍,找个女人或者男人过日子,然後每天淡淡微笑,看到沈蓝波的时候,也能淡淡点头,坦然面对过去。

可是……可是那时候,说不定沈蓝波已经死了……

他茫然地想了一会儿,然後拎起沙发上的衣服冲了出去,他突然发现,其实在生命面前,感情这东西其实渺小的厉害,厉害的他能放下一切脸面。

最幸福是事情不是听说爱我,而是知道你还能活著。

他冲到街上去打车,雨大的几乎看不清,只一分锺,他的身上就全部湿透了,不过他什麽也不在乎,只是跑著。

眼睛被雨打的睁不开,又疼又涩,凌寒眯起眼睛打量前方,迟钝地注视著面前缓缓靠近的灯光。

有雨在下,有人在喊,天空里像是有亡灵似的,一切都显得那麽狰狞。

灯光靠的更近了,凌寒往後退了退,有人在他身边喊著,他觉得像是沈蓝波的声音,不由得回头去寻觅,在他回头的那个瞬间,灯光终於以最近的姿态靠近了他,亲吻到了他。

然後他飞了,在雨幕中,像飞翔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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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是在晌午停的,尽管地面还汪著积水,太阳却总算赏脸地露出了点笑脸,半耷拉地显出点阳光,照的积水都带著瑰丽的色彩。

沈意对著电话讲了几句就办妥了,边去拿东西边吩咐沈蓝波:“证件都准备好了麽?下午一点的飞机。”

原本的计划是今早九点的,所以东西沈蓝波是早准备好了的,但是这麽仓促让他有点儿惊讶:“不能明天麽?”

天气并不理想,难保还会没有大雨,沈蓝波自己都不想承认,其实他是不想走。

好像在同一个地方,就能呼吸一方空气似的,这种感觉卑微到了最低,却又让他觉得幸福,这麽远那麽近的幸福。

“没问题。”沈意简短地解释,“只是局部有雨罢了,而且……早点去早点回来。”

他这麽说,沈蓝波就没什麽问题了,收拾了东西就和沈意出门,毕竟时间还是很仓促的。

沈蓝波离开的时候,往家看了一眼,不知道为什麽,他总觉得心里惴惴的,好像离开了家就会错过了什麽似的。

是因为舍不得麽?沈蓝波思忖,弄不懂自己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是什麽。

“快点。”沈意皱眉,“我们还要去机场。”

“嗯。”沈蓝波点头,最後一看了眼家。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29 擦肩不错过

下雨的天气,是最适合睡觉的,天气微凉,卷著被子好像能睡到地老天荒,所以天池被电话吵醒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把被子卷得更紧。

然而打电话的那个人好像理解他似的,孜孜不倦地反复播著,於是他的铃声《活著》就幽灵般地在室内反复吟唱。

我们都是很柔软的动物,活在壳里,发誓抵抗,最後不过丢盔卸甲,慢慢地顺从……

“他妈的。”天池呻吟一声,从床上跌跌撞撞地爬下来,捞起扔在沙发上的手机,“你最好有十万紧急的事情,否则我不确定今天会发生什麽事情。”

他含蓄地威胁,希望对面的家夥能够识相地主动挂断电话,谁知对方却大声吼起来:“快过来,这边出事了。”

如果你再不说重点,很快出事的就将变成你了,天池想,懒洋洋地要提醒,下一秒却被再的怒吼惊醒了。

“我好像撞了人了。”对面的人惊慌失措,反反复复地念叨,“真的……”

像腊月的雪倒头浇在了脖子上,天池打了个寒噤,一下子惊醒了:“谁?你撞了人了?等等,你是谁?”

电话那边的声音有点儿熟悉,但是天池又想不起来,他把手机拿到眼前看联系人,里俏的头像下面赫然写著“何一”。

他妈的,又是他!

天池的火噌噌的,他开了家私人医院,设备技术不错,性格又爱张扬,老同学几乎都有他的名片,几乎都是他的固定客户,但是这个人偏偏是他最不待见的。

以前在高中,何一就没少和沈蓝波冲突过,天池向来护短,自然摩擦不少,更悲惨的是大学後天池居然和他是一个班的,两人宿舍对著,每沈蓝波来找他,何一都要阴阳怪气地嘲讽几句,弄的沈蓝波再不肯来,天池只好翘课穿过大半个城市去找沈蓝波。

旧年的摩擦,现在打搅他睡觉,旧恨新仇让天池火的要命:“你撞了人不打电话报警,你找我干什麽?”

那边的何一还是很慌乱,话都讲不清了:“我、我叫救护车了,可是雨……雨太大了,前边都淹没了,前面还有路面……塌方了,车绕路,一时过不来。”

天池回过味来,确实,这两天雨就下个不停,低洼的地方早就淹没了,有些地方排泄系统不好,都无法通行了,今天的雨又格外大,人可能困住了。

他的医院里倒也有急救车,如果路程不远说不定能比救护车先到,这种时候时间就是生命,天池也懒得跟何一计较他们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他敏捷地去找裤子,用肩膀夹住电话:“好吧,你在哪,要是靠我这近,我去看看。”

这种时候也不好开玩笑,毕竟人命关天,谁知道救护车什麽时候才能来,天池指挥何一:“看看他情况,告诉我。”

“他在流血……”何一战战兢兢的,好像哭了,嗓子哑的不行,“很多很多血,他身上都红了。”

“镇定!”天池冲出房间,一边怒骂,“妈的,你也是个男人,遇事就不能镇静点?”

他大声呵斥:“告诉我,哪里在流血,你先找个地方把他放平了,还是有气的吧?”

“我、我不敢!”

何一战战兢兢,挣扎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认识他……他是……”

这麽慌乱,不是装了领导或者女朋友吧?天池皱眉:“不管你认识不认识他,先看看他的情况,快点,否则……”

他的话被拦截住了,何一终於鼓足了勇气把最後两个字吐出来了:“凌寒。”

天池的电话掉了下去,扬声器里还回荡著何一慌乱的叫喊:“是凌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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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四平八稳地开著,沈蓝波透过车窗四张望著这个城市,好像在寻觅似的:“爸,路好像不对啊?”

这不是他们常去机场的道路,沈蓝波趴在窗子上,像个小孩子:“你走错了。”

“没错。”沈意沈稳地开车,“以前那条路积水,开不进去。”

“哦。”沈蓝波点点头,想起父亲刚才说的局部地区有雨有点明白,一个城市里确实会这样的,日出东边太阳雨,尤其这个城市还是省会,十分的大。

“坐好了。”沈意轻声训斥,共济失调就包含了肢体不协调,以後他就要一直纠正沈蓝波的各种姿势,为以後的穿刺做准备,“很快就会回来的,不要担心。”

他到底是做父亲的,理解沈蓝波心里的不安:“又不是不回来的,没什麽好依依不舍的,你就当出去旅游一好了。”

“嗯。”沈蓝波点点头,坐正了,但是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隔了两秒锺就又要去翻後座翻他的包,他的手机等物还在里面。

“皮猴子。”沈意笑眯眯地训斥他,“一刻都不得消停的,你小时候就皮的要命。

沈蓝波有点儿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啊,是麽?那麽爸爸你这麽多年辛苦了啊……”

……

沈意难得说起沈蓝波小时候的事情,沈蓝波终於高兴起来,热烈地问著小时候的事情,气氛到确实融洽。

“爸,你当时为什麽突然想要养个小孩。”沈蓝波突然问,他问的委婉,其实重点还是要问沈意为什麽要养凌寒。

到这个时候还能惦记麽?

沈意回答的不动声色:“我想你一个人比较孤单,想找个人陪你,怎麽你现在後悔了?”

沈蓝波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心里想,要是他和凌寒的认识不是由领养开始的多好,是在马路上,校园里,快餐店,哪怕是凌寒去勒索他或者凌寒骑车撞了他也好啊,那样他们就会有一个明媚的开始了。

可是如果那样,自己也不会真的和凌寒纠缠那麽久吧,等自己遇到凌寒的时候,凌寒说不定已经是别人的了……

沈蓝波就这麽默默想著,想著这些不可能,想著这些虚幻过去,梦想著甜蜜的未来,坐在车上一路驶向机场,驶离凌寒。

“手机关机了麽?”换登机牌的时候沈意提醒沈蓝波。

沈蓝波摇头:“没呢。“他的手机一直放在包里,这时候进去安检了才想起来,他把登机牌塞进口袋,“等下。”

他的手机还是那款旧的HTC,黑色的屏幕蓝色的背景,右下角用血红的字母组成一个爱心,沈蓝波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上面有几十通未接电话与短信,都是天池的。

“天池这麽舍不得我啊。“沈蓝波笑笑,想著等到了一定要给天池打两个电话,现在就没必要了,两个大男人煽情似的黏黏糊糊弄的像生离死别多不好。

他的手指划过屏幕,这又是智能机的不好,短信就这麽一下子滑了开来,红色的字体在蓝色的屏幕上散成一滩鲜红的血。

“凌寒被撞了,快回来。”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3 退後也是爱情

手机静静地摊在手上,沈蓝波的手很稳,没有一丝颤抖,所以上面的短信又被他仔仔细细地研究了四五遍,直到他父亲凑过来。

“怎麽了?”沈意皱著眉头,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沈蓝波,“擦擦,流鼻血了。”

难怪下巴痒痒的,沈蓝波恍然大悟,但是没接纸巾,而是提起袖子随便抹去鼻子下面汩汩的鲜血,语调倒是漫不经心的:“我不去了。”

雨水充足的季节,天气自然是不会干燥的,沈蓝波的鼻血引起了沈意的警惕:“怎麽了?你不要紧张啊,有事告诉我。”

虽然医生说了沈蓝波的厚心筋梗塞不严重,沈意还是很紧张,抓住沈蓝波的手:“到底怎麽了?”

沈蓝波歪头想了想,把手机递给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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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天池给凌寒签家属保证书的时候嘀咕,眼巴巴地看著门口,就希望沈蓝波能凭空冒出来。

他确实比救护车先到了点,粗略看了下凌寒的情况,气息还算平稳,因为雨天所以车速并不算快,脸上的血倒像是皮外伤,不过天池也无法确定是不是有脑损伤。

最让他担心的是凌寒的腰腹,那里隐隐的青紫,他最怕是肋骨断了,断了也就罢了,可要是戳到了内脏,可怎麽办才好?

人现在已经进了急救室,别的也只能等情况出来再说了,他心里郁闷的很,怎麽就能老碰到这种事情?

“应该没事吧?”有人怯怯地拉了拉天池的衣袖,让天池越加不耐烦。

“我怎麽知道。”天池龇牙咧嘴,“喂,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何一身上都是湿的,还沾著点血与泥巴点,脸上带著未消退的懵懂与惊恐,闻言大力摇头:“没有。”

果然是被吓住了,哪里还有以前的半分嚣张,天池想,然後也沈寂下来,他突然想到,经历这种事情,连何一都会惊吓成这样,换成沈蓝波……

“我不知道他回来了。”何一突然说,他们俩都站在急救室外面,一片静寂,所以何一的声音便有股幽幽的味道,“他不会有事的。”

“这种事情,你说了不算,得医生说的才算。”天池皱眉,然後回过味来,”喂喂,你要脸不要脸啊,这是小沈的人,你离凌寒远点啊,再敢有非分之想我揍死你!”

何一的声音还是幽幽的:“这事你说了不算,得凌寒说了才算。”他直视天池,“我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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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意开车送沈蓝波回医院的时候,车里的气氛酸涩的几乎凝注起来,沈蓝波想开口都无法开口。

“不要紧张,很快就到了。”沈意瞥了一眼沈蓝波,语气淡淡的,倒不像生气。

沈蓝波闷闷地点头,半晌才挤出一句:“对不起……”

沈意要摇头:“没事,他有事你走了也不安心,而且……我也有点儿担心。”

“你来了啊。”天池担心沈蓝波找不到地方,就等在医院外面,看到沈意的车就哧溜扑了过来,“急死我了。”

两双眼睛都直直盯著天池,凌厉而紧张,天池也紧张起来:“没事了没事了,医生刚才已经出来过了,大腿骨折,肋骨断两根,脑部有点擦伤,但是没什麽大问题,都是皮外伤,住三个月就好了。”

三个人都同时舒气,尤其是沈蓝波,像被水浇过似的,额头都湿漉漉的,冷汗涔涔。

“天池,你先下去,我有点儿事。”沈意吩咐天池离开。

天池有点儿纳闷:“哦。”

“爸,有事你快说。”沈蓝波有点儿著急,他要去看凌寒,他现在就想握著凌寒的手,他只想看著凌寒告诉他什麽事都会没有。

沈意沈吟了一下:“你也听到了,他没什麽大事,我们还是按计划走吧。”

沈蓝波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他还在医院!”

“我知道。”沈意古井无波,“可是你也需要医院,要是去的晚了,说不定你连医院都不需要了。”

“你在这也没什麽用,你又不是医生,等你回来他也好了,你们就都好了。”沈意耐心劝了几句,沈蓝波却一声不吭,看来是坚持留下的。

“小沈……”

沈蓝波打断他爸的话:“可是我不想走。”他声音低低的,像小兽似的,可怜巴巴的,“爸,我就在国内不好麽?”

“那家医院治疗你比较好,我已经……”

“可是我不想走!”

“然後呢?”儿子的倔强让沈意尖锐起来,“然後你守著他好了,你再去死?”

他从来不曾这麽凶狠,把话摊到了明面:“阿蓝,你的病还是早期,如果是晚期……”他露出个嘲讽的微笑,“你只有三个月,你甚至来不及反应,你将无法动弹,无法讲话,最终将无法呼吸,只能看著死神走向你。”

他把脸埋在手掌间,话语都含糊起来:“那时候,你即使你得到了他的爱又如何呢?你们还是要分别,把你死亡的痛加在他身上。”

“爸,你没事吧?”沈蓝波有些犹豫,他觉得沈意的情绪不太对劲。

沈意摇摇头:“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你父亲麽?”他平静地笑笑,“他的病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到尾声了……我了比你还要久的时间去喜欢,去追求,可是最後……”

他语调并没有什麽大的变化,眼神静寂的像多年转折的光阴,那些年华的悲伤就这麽流泻了过来:“他最後已经没法讲话啦,我问他喜欢我吗?我们那时候,还没有几个人能接受同性恋,所以我们关系从来没有更进一步。我问他的时候,他就拼命眨眼,他的肌肉已经萎缩了,连表情都不能做了,只能眨眼……”

沈蓝波原本要问的详细点的,可是沈意的话却把他钉在了远,他发现他什麽也问不了,他总以为他的父亲是无敌的。

“然後他就死了。”沈意还是笑,“血从他身上任何一个地方涌出,铺天盖地的,我们的爱情,只有他眨眼的那一瞬间。”

车里面很安静,沈意轻声地回忆:“你能想象麽?那种红,有一天,你喜欢的凌寒也要面对那种铺天盖地的红,你忍心麽?”

沈蓝波的张开嘴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终於还是什麽都没说出来,他想父亲是对的,那种死亡……

谁都无法承受。

“即使你们无法在一起又怎麽样呢?”沈意望望他,“你还是能看到他啊,等你连看都看不到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其实在不在一起也没多大关系,你只要知道他好好的,就会满足了。”

沈蓝波大著胆子:“爸,你不懂我们的感情……我无法离开他,我不想看不到他。”

“阿蓝,我只拥有了他对我眨眼一瞬的爱情,可是我养了你25年。”沈意反驳,暗色的眼睛里流淌著湿意,“我比你更懂什麽叫爱情。”

沈蓝波低著头,再也无法说话,他已经被驯服了,他知道自己并无反驳的理由。

“你可以去看他一眼,然後和我离开。”沈意的声音开始冷却,恢复他平日的冷峻,“要麽就留在这,看他几个月,再让他痛苦一辈子。”

一击即中,沈蓝波面色苍白,让凌寒痛苦,还不如让他痛苦。

他想起以前总是凌寒来包容他,他从来不能给凌寒带去快乐,那麽是不是这能够让凌寒避免痛苦?

“我们直接走吧。”沈蓝波按在车门把上的手缩了回来,“现在就走吧。”

“你不去看一眼?”

“反正总是要回来的,这一眼看不看有什麽区别。”沈蓝波也笑起来,“天池会照顾好他的。”

如果我喜欢他,起码我该有个正常人该有的一切,沈蓝波离开时想,他这走的干脆利落,踏上飞机时一眼都没回头看。

与此同时医院的凌寒正睁开眼睛,他的面前正站著殷勤的何一。

“嗨,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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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31 送你一份大礼

起床是会呼吸的痛,尤其是周末的时候,早上天池揉著眼睛走下楼看到桌上的早饭时忍不住拍桌子:“我不要喝粥了,我要吃豆腐脑。”

“哦。”凌寒一边喝粥一边在口袋里掏啊掏,半天才掏出八毛钱扔在天池面前的桌上,“给我带半碗,多放点虾米,对了,我不吃香菜。”

“为什麽是我去买?”天池仇恨地看著凌寒。

凌寒翘起腿,平静地应对天池的不满:“因为地是我拖的,饭是我做的,衣服是我洗的,对了,你下能不能注意点啊,用纸巾擦干净了好不好?”

“擦干净什麽?”天池有点儿迷糊。

“床单,我早上搓了半天,你就不能利落点吗?打个手枪都能弄的到都是,还是你又梦遗了?”

天池顶著他那种公子般的脸怒视凌寒,却见後者脸上纹丝不动,不由恨恨地咒骂:“斯文败类,对了,你什麽时候滚出去?”

要不是你住在我家,我犯得著每天污染床单吗?天池恨恨的想,又有点儿无奈:“你是打算在这住到什麽时候啊,呜呜,我想娶老婆了,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能啊。”凌寒轻松地点头,“等你什麽时候想把他地址告诉我了,我就搬出去。”

你妈的,你就不能换个要求啊?天池真想仰天长叹一百声啊,沈蓝波的地址沈家那边是严禁透露的,这边的凌寒又往死里紧逼著要,他作为一个可怜人已经被压迫了两年了。

“你为什麽不找沈伯伯要啊。”天池有点儿不甘心,柿子专门捡软的捏麽,“你们就在一个公司啊,你问了多方便。”

凌寒用看白痴样的眼神看天池:“我能从他那弄到,我来找你干什麽?”

沈意倒是一直都在公司,只是不太爱讲话,人也剧烈衰老了很多,凌寒根据他的情况,大概就那猜测出沈蓝波的状况如何了,比如沈意心情不好的时候,肯定是沈蓝波的病情又恶化了。

其实如果自己真的仔细研究沈意的行程,还是能发现沈蓝波的地址的,但是凌寒不想。

好像要给自己一个理由似的,否则他以什麽理由去看沈蓝波呢?小沈走的时候,甚至都没告诉他。

其实该断的已经断的差不多了,凌寒想,这两年沈淀下来,大概沈蓝波也差不多忘记他了,只是他还是执著地想知道沈蓝波的情况,想要沈蓝波活的好好的,想要知道沈蓝波生活的很幸福。

人真是软弱到悲哀的动物啊,凌寒想,尤其是他,剥去了坚硬的外壳,里面其实柔软的一塌糊涂,连面对过去的勇气都没有。

“你住吧。”天池突然冷静下来,哼哼了两句,抓起凌寒放桌上的八毛钱去买豆腐脑。

“对了。”走了一半天池突然停下来,严肃地看著凌寒,“豆腐脑涨价了,现在要九毛了,你还差一毛。”

凌寒:“……”

“下雨了!”天池买完豆腐脑回来就大喊,“收衣服啦收衣服了!”

凌寒的声音遥遥的从楼上传来:“你收一下就是了,而且衣服不是晾在阳台上吗?还是你又偷偷搬到院子里了?”

“腊肠腊肠啊。”天池急的跺脚,“还有咸鱼和腌肉啊,快点下来!”

今年春节凌寒是和天池一起过的,天池是个标准的吃货,灌了无数腊肠不说,熏肉火腿咸鱼腌肉都准备了很多,从新年吃到现在都没吃完,天气暖和的时候,凌寒就把那些干货拎到院子里晒晒。

那些吃食可真是天池宝贝,即使知道腌制食品不好,天池还是吃的乐不可极,要是真被雨淋湿了,想必天池要唠叨和郁闷好久的。

凌寒咚咚的跑下楼去帮忙抢收,那一串串腊肠都挂在梨与桃树上,有的树枝都压弯了,雨点劈里啪啦地落下来。

最後一挂腊肠从绳子上拉下来的时候凌寒才舒了一口气,站直了身子,却猛然撞到了树枝上,头上立刻落下一把絮絮的瓣。

“已经春天了啊。”凌寒掸去肩膀上的梨,雪白的梨触手柔软娇嫩,纠缠在他手指上有著春天的甜蜜气息,他才恍然想起,原来又是四月了。

他好像和四月特别有缘,每这是这个时间发生一段影响他生命的事情,他的离开,沈蓝波的离开……

今年不知道又会有怎样的波折呵……

“你站在雨下面发什麽傻?”天池大喊,有点儿得意,“豆腐脑我买回来啦,今天大爷心情好,多送了我半碗,要不要分你啊?”

“真讨厌,我本来计划去苹果园喝咖啡的。”天池趴在窗台上看著雨幕抱怨,他是个有计划的人,计划了就要执行,而去苹果园喝咖啡这件事,他从周一就开始唠叨了。

凌寒坐在客厅看报纸,闻言不由得看了眼天池,然後眼神又飘忽起来。

天池确实和沈蓝波是好友,两人很多的习惯性动作都是惊人一致的,沈蓝波以前也爱趴在窗台上,雪白的脸贴著窗玻璃,乌黑的眼睛转的滴溜溜的,抱怨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著,小巧的鼻子皱巴巴的,可怜兮兮的。

“喂,不要这麽看我啊。”天池伸手挡住自己的脸,投过指缝看凌寒,眼睛滴溜溜的,“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和我日久生情爱上我了的。”

凌寒白他一眼:“你不是要出去麽?这雨又不是下的淹没了,你开车不就行了?”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麽去那边?”天池问,凌寒不吭声。

“周末诶,你不出去玩,就坐在家里?”天池嘀咕,“我看上追你那人不错啊,还开著凯迪拉克呢,你不要出去和他约会?”

凌寒已经算是坦荡荡地出柜了,因为他刚回公司那段时间,何一一直公开追他,热烈的让天池都赞叹不已,也让公司人都知道了凌寒是GAY。

不过凌寒向来不喜欢何一,拒绝的干脆而执著,但是这事传开了,以後凌寒倒是遇到了很多同类,干他们这行的GAY还挺多。

“你喜欢啊,喜欢你就收了呗。”凌寒漫不经心地回,“对了,你最近是不是又刷我卡了?都买了什麽啊?”

凌寒的收入其实还没有天池的多,但是天池家控制天池的钱控制的紧,以至於天池现在都养成了凌寒钱的习惯,幸好凌寒也不爱钱,两人住一起还算安稳。

“你管那麽多干什麽?”天池翻白眼,但是好歹起了点愧疚心理,“嗨,你有没有什麽特别想要的东西?”

“你不用送我。”凌寒摇头,羊毛出自羊身上,反正最後的还是他的钱。

“是麽?”天池转头去看窗外,“那他大概要伤心死了,你不想要啊。”

他对著凌寒震惊的脸嘻嘻笑起来:“算了,你继续看报纸吧,我去苹果园喝咖啡了,晚上早点睡。”

他说完就要溜走,却被凌寒敏捷地一把按在沙发上:“你刚才说什麽?”


嗯,先来个过渡章,免得冲击力太大了……远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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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32 沈默的重逢

被按在沙发上的可怜人挣扎半晌也没脱离魔爪,不禁有些愤懑不平:“我明天也要跟你去参加晨练。”

“嗯,欢迎。”凌寒应了一声,“现在老实交代吧。”

半个小时之後,他们都坐上了凌寒的车,冒著大雨往传说中的苹果园而去。

大雨劈里啪啦的,凌寒的车性能不错,在积水里开的四平八稳,天池不由羡慕起来,敲著窗玻璃唠叨:“我也想换车啊,我要买新车。”

天池订了一堆汽车杂志,他自己没钱折腾,就尽力折腾凌寒的,但是以前都不敢这麽大手笔,今天终於找到机会了:“萨博95,我很喜欢啊,而且也不贵的!”

凌寒不感兴趣地瞥他一眼:“是麽?

“是的,线条很棒。”天池用手比划出一个流畅的弧度,“你会喜欢的。”

“哦。”凌寒还是不感兴趣地点点头,“喜欢你就买吧,反正你说的,也不贵。”

“嗯,那卡拿来吧。”

凌寒奇怪地看著他:“其实我挺好奇的,你到底怎麽做到的?能无耻的如此理直气壮?”

“因为我这个无耻的人,几乎奉献了青春的大半部分在为你和小沈服务。”天池漫不经心地回答,手上把玩著凌寒的手机。

凌寒沈默下来,他知道天池一直在努力安抚他,也关注著小沈那边的进展,提供著各种帮助,更早以前,在他走了之後,陪著沈蓝波的也一直是天池。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可是真正听天池这麽说的时候,心里陡然激起了一阵W羡,沈蓝波真的很幸运,人这一辈子,到底能得到几个这样甘心为你鞍前马後的朋友呢?

即使他有著非夜,可是非夜也从来不懂他,就那麽亲人似的寡淡相著。

周末的路况还是一如既往地差,甚至说更差了,他们又被堵在某个路口了,进不得,退不了,只能无聊地坐在车里看雨帘等待马路疏通。

“其实我喜欢特别讨厌喝咖啡。”天池严肃而神秘地凑近凌寒,搞的像特工,“味道怪怪的。”

“我知道。”凌寒点头,“你是儿童嘛,喜欢果汁对不对?”

早晚要喝牛奶,要是周末在家,就要喝现榨的橙汁,极其讨厌西式的饮食,挑食挑的人神共愤,凌寒跟他生活了两年,都能背了,只是他弄不明白,现在说这个干什麽?

“小沈也不喜欢。”天池还是很严肃,“可是他却选了这麽个地方,我猜,他身边还带了别的人,这个人喜欢喝咖啡。”

能让沈蓝波这种人做出妥协与让步的人很少,天池的潜台词没有说出来,但是想必凌寒能够听的懂。

凌寒的笑容裂了一下,然後又灿烂起来:“是麽?”

“是的。”天池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至於那个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我就不知道了,你知道的,那小鬼虽然二百五的很,但是外貌还是很能骗人的。”

“知道麽,我以前……很怕你。”凌寒突然说,有点儿想笑,“是真的很怕啊,看到你都发怵。”

天池惊诧地哀嚎一声:“为什麽?我、我长的很可怕吗?”

他手忙脚乱地在脸上抹起来,有点儿沮丧:“我虽然不觉得男的长得好是什麽优势,但是我一直以为我长的还行的。”

凌寒噗嗤笑起来:“别紧张,长相方面,你比沈蓝波来的都要好。”小沈长的好,是那种精致的秀气,天池的却是那种俊美,眉眼有著男人的英气,五官又有著柔和的线条,耀眼的很。

“因为你太犀利了。”沈蓝波虽然好看,但是其实性格方面糟糕的一塌糊涂,而天池却比沈蓝波敏锐太大,看的也的多,“你每满含意地跟我讲话,都没有好事。”

天池沈默了一会儿,终於撤去他脸上伪装性的慌张:“我无意瞒你,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他上周末回来的,什麽也没说,只是约了这个地方,并且关照我,不要告诉你。”

“哦。”凌寒应了一声,对天池说的“不要告诉你”毫无反应,只是淡淡问,“他身体还好麽?”

“恢复的不错,只是以後每天要复健,有点儿烦,但是起码没什麽危险了。”天池举起凌寒的手机,联系人那栏里新加了一个“小沈(新)”,他已经把号码输入好了。

“那你告诉我干什麽?”凌寒有点儿奇怪,“不怕他跟你翻脸了?”

“我要是说,我厌倦了不断给他擦屁股,打算跟他翻脸了你信吗?”

“不信。”

天池咧嘴:“那就是了,我带你去自然有我的目的。”

“其实我虽然不是很喜欢你。”天池挑剔地看著凌寒,“但是不知道为什麽,我总觉得你是沈蓝波的,这观点影响了我十几年,以至於我有时候看到你,都替你觉得悲哀。”

“哦。”

“沈蓝波是个没有恋爱的人。”天池残忍地,“他一直跟你在一起,你离开後,他又在等你,他一直都没有意识到他在一个复的世界里,现在他出去了,你懂麽?他可能绕过你看到新世界了。”

新的世界,看到了更多的人,体会到了更多的美好,所以曾经与自己的一切就成了过去麽?凌寒想,小沈会有新的恋人,会再甜蜜地笑起来?

他这麽想的时候,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感觉,他只是想知道沈蓝波的身体状况罢了,如果真的不错,那其他也什麽关系。

“那你带我去干什麽?同情我?去找你兄弟给我讨个说法?“凌寒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不知道为什麽,觉得我突然成了泡沫剧的主角,还是炮灰型的。”

天池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谁敢同情你啊。”

“我只是觉得难受。”天池把手机还给凌寒。

凌寒这麽能忍的人,到底心里藏了多少东西,才能让眼睛都染上灰败的灰,绝望的点燃不了一丝火。

“什麽时候的事情。”天池抽出一根烟,又扔了一根给凌寒,“他走的时候?”

凌寒歪头想了想:“大概吧。”

他也记不清什麽时候了,只是他车祸醒来後,发现沈蓝波已经走了的时候,他就懂了。

其实他一直都在骗自己,他只是无法原谅沈蓝波的伤害,他只是在等待沈蓝波的行动,他只是希望沈蓝波能够能用现在温柔代替过去的痛苦。

他欺骗自己,骗的毫不心软,在死亡面前,才现出原形来。

“难怪你那时候那麽失魂落魄。”天池评价,“是不是要是那时候,他在你身边,你就原谅他了啊。”

“不知道。”凌寒诚恳地回答他,“但是我现在是真的原谅他了,谁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有些事情,交给时间就好,我现在诚心诚意地希望他好。”

“时间也顺便磨平了你的感情吧?”天池摇头,“爱恨啊,其实殊途同归,都代表你对他有感情,但是现在,我总觉得,其实你真的生活的很愉快。”

“天池你谈过恋爱吗?”凌寒心平气和地问,“我是说那种相爱。”

“没有。”天池可怜巴巴地。

“那就对了。”凌寒抖抖手上的烟灰,眼睛眯起来,“所以你看,并不是所有人都要谈恋爱的,很多人都是认识了,然後就结婚了,一辈子也就那麽过来了。”

“我以为你很执著的。”

凌寒嗤笑:“我曾经很执著,但是现在……我已经老了,没心思搞年轻人那套了,爱恨情仇,其实也无趣的很。”

“那你干什麽不找个新的人,气死他。”天池不高兴地皱眉。

“我心里有著别的人,和别人在一起,不是坑人麽?”凌寒笑笑,“不过你说的不错,这亲眼看到他好好的,我就该踏实地找个人了,人终归还是耐不住寂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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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虽然打了预防针,但是真正看到沈蓝波的时候,凌寒还是微微震动了一下,沈蓝波也一样,一下子站了起来。

“来了啊。”沈蓝波小声招呼,这是个包间,大概是服务情侣的,灯光特别昏暗,沈蓝波的脸都看不清,只是有著模糊的轮廓,清瘦的很。

再见的时候,还是如此的平淡,一点也没有什麽恍如隔世的感觉啊,凌寒想,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他心里胀胀的,好像昨天才和沈蓝波吵完架。

“雨有点儿大,路不太好走。”天池把外套脱下来,顺便打开水晶灯,“等很久了吗?”

“没有。”灯光流泻下来,沈蓝波也展现出来,样子没怎麽变,只是个头好像高了,凌寒想,这肯定是他的错觉,沈蓝波走的时候,身高已经定型了,然後他才醒悟过来,大概是因为沈蓝波太瘦了。

“我不请自来,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啊?”凌寒拉开椅子坐下来,又仔细地看看沈蓝波,“怎麽你还记仇啊,就吵了几,居然回来还不让告诉我。”

他说的随意,却把天池告诉他消息与沈蓝波与他之间过往尴尬的事情都一笔揭过了,平淡而有礼,还顺便往沈蓝波身後看了看:“怎麽,我还以为你带了洋妞回来。”

房间里并没有天池想的女人或者男人,只有消瘦的沈蓝波一人,凌寒敲敲桌子:“身体还好麽?刚回来,多休息休息。”

沈蓝波轻轻笑起来,他真是瘦了太多了,下巴尖细的骇人,倒还是惊人的秀气:“我就知道,要真邀请你来,你肯定不会来的,你啊,就爱和我对著干。”

他的声音太软,夹杂了浓重的依恋气息,凌寒愣了一下,沈蓝波已经转头招呼天池坐了:“看吧,我就知道你会告诉他的,你以前老说不喜欢他,跟他久了是不是偏向他了?”

天池哼了一声:“你很行嘛,能算计我了。”

面前的桌子上已经放上了天池爱的橙汁,他有点儿不甘心沈蓝波真的能反攻倒算。

“凌寒。”沈蓝波的眼神有点儿热切,“我回来了。”

他的眼神太热切,凌寒还没来得及回答,天池却剧烈咳嗽起来,被橙汁呛的不行,他突然想起,刚才他和凌寒好像谈了什麽了不起的话题。

沈蓝波回来了,战胜了疾病,熬过了困境,满含希望於热切地回来了,可是刚才,凌寒说什麽来著?

再找个人……

大雨倾盆……网线都断了……好不容易才用网卡上来,信号太差了。

如果还有人嫌短的话,艰难……我再加5字好了,35,这已经够二更的字数了TAT

谢谢snt23的礼物,那个七夕竹好漂亮QAQ 不知道哪里来的?

谢谢亲们礼物留言票子。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33 游戏人生

“说的这麽好听,回来了也不见你第一个联系我。”凌寒笑笑,波澜不起的,他并不避开沈蓝波热切的眼神,却也没什麽反应。

沈蓝波有点儿失望,表情倒是没什麽变化,只是眼睛低垂了下去,细声细气地解释:“刚回来精神不好,想休息两天再看你,我想精神一些。”

精神些再看你,把最好的样子给你麽?这种为悦己者容的态度天池听的只想笑,沈蓝波这种小白,居然也能说出如此情意绵绵的话来了,还有鼻子有眼的。

凌寒却比他笑的更快,噗地一声笑起来:“开你玩笑呢,这麽拘谨做什麽?”

“对了,这回来不走了吧?”凌寒笑眯眯的,不知道怎麽转换的如此自如,已经化身了朋友角色,与沈蓝波谈的轻松随意,“下打麻将叫上你,那种地方才是聚会的好去啊。”

凌寒说的太轻松了,轻松的好像他和沈蓝波从来就没有过矛盾一样,让人恍惚的以为,他和沈蓝波一直都是好朋友好兄弟,这种亲热的随意,反而让人难受。

其实最难受的事情,不是他讨厌你恨你,而是他完全忘记了你,忘记了曾经,不论是甜蜜还是伤害都不能再让他记住你了。

屋子里沈默下来,沈蓝波似乎想不出什麽来接茬,隔了会儿才轻轻笑起来:“好。”

他把面前的红茶与点心推给凌寒:“喝点东西吧,外面冷不冷?这雨可真够大的。”

这家咖啡店也稀奇,有咖啡有果汁有红茶,居然还有些乱七八糟的中国小点心,不知道老板事先被沈蓝波进行了怎样的折腾。

凌寒浅浅地喝了一口沈蓝波特地给他点的红茶,含蓄地笑笑:“今年多雨,怎麽你不喜欢雨?”

他问的随意,沈蓝波却突然抖了一下,慢慢露出一个笑容:“是啊,下雨天很讨厌的,总让我觉得是一个人。”

他并不知道他在雨天的车祸让沈蓝波留下了终身难忘的记忆,也不知道,沈蓝波的病在雨天就会格外明显,全身都痉挛起来……浪漫的雨天在沈蓝波眼里真是噩梦的天气。

气氛再尴尬起来,沈蓝波的话题凌寒没有接手,只是偏过头去看墙壁,天池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出去看会儿雨,你们先聊著。”

连他这个只和凌寒生活了两年的人都知道,凌寒不喜欢红茶也不喜欢糕点,一切甜腻的东西凌寒都不喜欢,沈蓝波与凌寒认识这麽久,居然都不知道。

他心里陡然生出点儿怜悯,碰上沈蓝波这样的人,凌寒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非常可怜……

天池出去後沈蓝波明显舒适多了,吐出一口气:“他很不错吧,你看起来很好。”

他走的时候,了好长时间拜托天池照顾下凌寒,沈蓝波知道天池做的肯定不错,因为他看到了凌寒的外套上的牌子,那个牌子正是天池一直穿的。

“不错啊。”凌寒点点头,然後也跟著吐出一口气,“不用这麽客气的,有什麽话就直说吧。”

他们都已经不再是少年了,还玩著暧昧与揣测,凌寒问的很直接:“你身体真的还好吧?”

沈蓝波点头,有点儿犹豫:“没什麽大碍的,我当时没告诉你,只是害怕我死了……我不想让你伤心。”

沈蓝波的眼睛有点儿红:“你当时还在医院,你有没有怪我?”

“没啊。”凌寒摇头,“回来就好了,以前的事不要多想,好好休息,找个人谈谈恋爱或者出去晃晃都不错。”

“我还是喜欢你啊。”沈蓝波说的委屈,脸上却平淡,“像你以前那样,怎麽忘都忘不掉,我在医院的时候,想著我都快要死了,还惦记著你做什麽,但是我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凌寒沈默地听著沈蓝波诉说:“我总是想著你,我想我回来了,就要对你说对不起,我想要你原谅我,你要是愿意原谅我,我做什麽都愿意的。我想我们可以忘记过去,从新开始的是不是?”

沈蓝波求助似的望向凌寒,眼睛里晃动著希望的火苗:“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我不想浪费时间了凌寒,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一天或者一小时!”

他等了多久?凌寒想,他几乎用他的青春在等沈蓝波这句话,而当他真正等来的时候,凌寒发现天池说的很正确,时间已经磨平了他的感情,他心里连一片涟漪都无法激起了。

他仔细看沈蓝波的眼睛,那里面很清澈,只有浅浅的希望,干净的让人心动,他想,就这样吧,其实他什麽都不在乎的。

凌寒笑起来:“好啊,那就试试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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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早上下楼看到一对男人坐在自己家的餐桌前时,脸色已经不能用灰暗来形容了,眼睛里溢满了愤怒与怒气。

“你为什麽还在这?”天池咬牙切齿地戳戳看报纸的凌寒,“你说了你看到他你就搬走的!怎麽你要耍赖吗?”

“没啊。”凌寒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只是我以为你还记得,房贷是我在还的。”

这麽一套房子,天池自然买不起,他当时买的时候,只付了首付,後来就一直是凌寒在还,因为他一也没还贷,都忘了这事了,理所当然地觉得这房子是自己的。

那你还是要给我滚!天池想大吼的,但是还是憋了回去,上帝知道他最近手头很紧,还有他看上的车,马上快夏天了,他还需要旅游……

“好吧。”天池歪头想了一会儿,勉强点头,“你可以再住一段时间,只是……我觉得你还可以还的更快点的,放在完全属於我们才安心嘛。”

房子完全属於你才安心吧,顺便把我踢出去,凌寒想,但是懒得反驳,只闷闷地应了一声。

“那麽,你呢?”天池调转头对著枯坐在凌寒身边的沈蓝波,“你为什麽要住在这?不不,我知道原因了,那麽你的诚意呢?”

沈蓝波举起手,有点儿困惑:“什麽诚意?房租吗?要交多少?”

凌寒放下报纸,警告地看了天池一眼:“什麽也不需要,只是让你住的时候注意点,毕竟还是人家的地盘。”他拍拍沈蓝波的肩膀,“房间在二楼,你先去看看吧。”

沈蓝波一走,天池就围著凌寒转起圈来,嘴里啧啧有声:“我记得昨天某人跟我说的,他想找个人好好定下来,怎麽他才回来,你就忍不住了?还护短的这麽厉害。”

凌寒心平气和地继续看他的报纸:“是啊,所以我决定和他试试,怎麽你觉得不可以?”

“可以,只是你也太……”天池找不到好的形容词,“我觉得你不像还是很喜欢他的样子。”

“但是也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儿感情。”凌寒还是很平静,“而且我们曾经在一起过,现在试试也没什麽不好的,了不起再分开就是了,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确实没必要大惊小怪的,他现在恋爱的态度就像去超市买大白菜,买一个回来,如果不满意就退回去换一个,除了浪费点儿时间,并没有什麽大的损失,他只是在找一个“伴”而不是“爱人”,无论这个人是沈蓝波还是何一或者其他任何人,他都无所谓。

天池看了他一会儿:“真惨,他可是真的很喜欢你的。”

凌寒嗯了一声:“是啊,所以我给他机会了呗,他要是让我再喜欢上他就皆大欢喜,要是我不喜欢,他也好死心了,对谁都好。”

两人都沈默下来,最後以天池的点评为结束:“不知道为什麽,我想同情喜欢你的人了,你是不是只在喜欢沈蓝波这件事上疯狂过?其他时候都是这麽像冷淡的石头?”

“郎心似铁啊……”

&

沈蓝波在二楼转了一圈,并没有急著看他的卧室,而是跑到了凌寒的卧室去了。

其实他很恍惚,感觉自己还在做梦,梦里有雨,他遇见了凌寒,凌寒笑眯眯的,飞扬的眉毛弯弯的,他说喜欢凌寒,凌寒就拍拍他的头,说他们是互相喜欢的,他们可以在一起的。

是不是因为太幸福了,人就会觉得恍惚,认为自己在做梦呢?沈蓝波想,心尖上却有一丝甜,他昨天没有见到凌寒太激动的表情,可是他亲耳听到了凌寒说“交往试试”。

如果不是还喜欢,凌寒不会这麽说的吧?而凌寒不愿意太亲热,大概是害羞吧?

沈蓝波推开凌寒卧室的门时正这麽安慰著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心悸,好像有什麽事情不对头似的,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

或者因为自己大病了一场,沈蓝波想,他现在总是爱怀疑,不过他不想说,有些不好的情绪,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他不想凌寒嫌弃他。

门慢慢开了下来,沈蓝波眼睛轻轻转了一圈,看清了屋内的陈设,心里就难受起来。

这房间和凌寒以前的房间一点都不同,沈蓝波回忆凌寒以前的房间,干净、整洁的不像男生的卧室,所有的东西都码放的整整齐齐的。

这个房间却不,虽然看起来还算整齐,但是到都丢满了凌寒的私人物品,揉成一团的废纸,玩了一半的拼图,翻了几页的书,甚至还有半个吃了几瓣的橘子。

窗帘是暗紫色的,上面绣著浅色的朵,看起来有点儿华丽,沈蓝波知道,这主意肯定不是凌寒的,凌寒喜欢浅色,这种骚包的色彩,肯定是天池选的。

他慢慢走进屋里,凌寒的桌子上放著些书本,翻了一半的是《高卢战记》,边角揉皱的是《公子》,还有几本杂志,都堆放在一起,《公子》肯定是天池的,沈蓝波知道天池的爱好,其实他自己以前也订这种杂志。

整个屋子里都有著凌寒的气息,但是这气息里面夹杂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即使这个男人是天池,沈蓝波心里也惆怅起来,好像他的东西终究还是被别人抢走了。

他站在满是凌寒气息的房间里,脑海里展现的却是凌寒和天池在房间里的气息,凌寒看《高卢战记》,天池在他一边翻著《公子》,他们偶尔讲话,但是大多数都各干各的,只有灯光在他们身上流泻,静谧而美好。

沈蓝波慢慢捏紧了拳头,他不能发火不能生气,他自己选择的,选择一个人面对疾病,选择把凌寒推开,选择很久之後才回来。

他想起很久以前凌寒说的话:我追你会累的,等我累的走不动的时候,我就会转身。

不知道凌寒是不是已经转身了,沈蓝波心里有点儿空虚,摸摸凌寒的床铺,但愿你走的不要太远,而我还能快速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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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蓝波走出凌寒卧室的时候愣了一下,对面的书房里天池和凌寒正挤在一起看著电脑,他走过去有点儿奇怪:“怎麽了?”

“没事。”凌寒淡淡回答,“玩游戏,你看好了吗?要怎麽装修?还是你跟我一起住?”

他说的很平静,一点也不扭捏:“不过我的床有点儿小,你要住进来估计还要换张床。”

这栋三层别墅大的很,有很多空房,沈蓝波再选择一个房间完全可以的,凌寒却提出了邀请,这让沈蓝波心里好受了很多。

“我警告你们啊!”天池把键盘敲的劈里啪啦响,“不许在我房子在里乱搞,尤其是厨房!我以後结婚要用的。”

凌寒冷哼一声:“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管我那麽多干什麽?”

天池鄙夷地看著他:“你要不要脸啊?在别人的房子里还能理直气壮。”

“不要说的你好像要脸一样。”凌寒还是冷哼,“有本事你别用我钱啊……”

他们俩一句句互相讽刺起来,沈蓝波立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麽,他们即使在争吵,氛围也是相当好的,他不知道该怎麽打破。

“嗨,你来玩吧。”天池站起来,把他的座位让给沈蓝波,“会玩吧,需要教你吗?”

这个游戏其实非常幼稚,就是两人分成红蓝二组爬过一座大山,山里有断桥、野兽、机关等陷进,两个人都互相帮助,一起完成所有难题爬上山顶。

沈蓝波一声不吭地坐到天池的座位上开始游戏,他是蓝色的小人,具有在水里穿梭的本领,而凌寒的红色小人可以自由穿越在火海里,两种颜色的小人在绿色的大山里穿梭,还挺有默契,两人互相帮助走的有条不紊。

“你往前站一点,不然接不住的。”经过一条河流的时候天池突然指著屏幕告诉沈蓝波,游戏现在到了小红人要跳过河流,小蓝人要在河边抱住小红人的阶段。

沈蓝波还是一声不吭,但是也没接受天池的建议,就那麽僵硬地站在小河边,按照他的估计,他可以接住跳过来的小红人。

凌寒倒是犹豫了一下,他手下的小红人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往沈蓝波那跳去,慢吞吞的速度让沈蓝波心里都生气起来。

哪怕是场游戏,凌寒都无法相信他能做好吗?

小蓝人尽力张开双臂等待小红人的落下,沈蓝波的心里也微微紧张起来,他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小蓝人抱住了小红人就是自己抱住了凌寒。

“啊……”的惨叫从屏幕里传出,久久回荡著房间里,沈蓝波的小蓝人果然没有抱住凌寒的小红人,小红人可怜巴巴的掉进水里淹死了,屏幕里只剩余小蓝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并且伴随著一连串的崩溃表情。

沈蓝波心里动了动,他突然觉得,这场游戏就是他和凌寒的关系,他们的爱情就在山顶,疾病什麽的就是障碍,而凌寒总是能准确地在障碍地方接住他,而他却只是在障碍面前伤害凌寒,他始终不能带著凌寒过一个真正的难关。

他总是找不到重点,像是刚才,他甚至不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接住凌寒,让凌寒划过他的臂弯落了下去,他们就这麽擦肩而过了。

蓝色小人还在崩溃著,脸上都是夸张的泪水,小红人的惨叫也持续著,好像在嘲笑他似的,沈蓝波心如刀绞。

“对不起。”沈蓝波道歉,不知道怎麽为一个游戏都能脆弱成这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就是一场游戏嘛。”凌寒无所谓,“记住了,重来就行了。”

如果他们的人生也能这麽轻松地重来就好啊,即使错过了,犯错了,只要漫不经心地重新开始就行,最终还是能登上山顶获得胜利。

凌寒漫不经心地按了“再试一”,等待沈蓝波与他再来一,却发现沈蓝波只是呆呆地发愣。

他等了片刻,见沈蓝波还是没有反应,也不敢催促,离开座位去看旁边的天池下副本去了。

“这个真的很拉轰啊。”天池得意地摇头晃脑,“要不要我送你?”

“不要!”凌寒说的斩钉截铁,“你送的东西就没有好货,而且这明明是女号用的,你想怎样?”

天池被揭穿了也不恼怒,嘟囔起来:“但是这装备真的不错嘛,你可以拿去送人泡妞。”

桌子上放了天池切的一盘菠萝,他一刻也闲不下来,一边玩游戏一边试图用牙签戳了吃,键盘上都滴上了菠萝汁,凌寒看的不耐烦,一边指挥天池前进一边戳著菠萝喂他,两人姿势娴熟而亲昵。

沈蓝波呆呆回过神来,听到天池的抱怨:“这菠萝有点儿涩,你买的时候就不能注意点吗?”

“你是路痴吗?”凌寒指著屏幕冒火,“这路已经走了八百遍了,你居然还能找错!把地图调出来!菠萝会涩是因为你忘记泡盐水了,说多少遍你也记不住,下记得让我来。”

“我打赌没有1遍!”天池反驳,“你以为我愿意切这玩意吗?我刚才不是看你和小沈在玩吗?”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回头看看沈蓝波,後者正站在书房中间,静静地看著他们,眼神凉凉的,他连忙推了推凌寒:“你怎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了?”

沈蓝波连忙摇摇手:“你们玩,我下去转转。”

他发现他再也受不了这气氛了,好像他只是客人,凌寒与天池是主人,而他这个客人还是如此的惹人厌,凌寒连招待都是勉强的,需要天池不断催促。

他慢慢走下楼梯,外面雨後天霁,空气清新的很,让他困难的呼吸终於畅顺了很多。

沈蓝波拍拍胸口,也不知道对自己的心脏还是对自己的情绪:“你要坚强啊。”

我回来了TAT 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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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感激我不在的时候,还是有票有礼物,所以今天的字数是57,看文愉快^^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3 大被同眠

有一个说法,喜欢的两人大被同眠,不是有人阳痿就是有人心里有鬼,凌寒不知道现在这个是什麽情况,但他确实和沈蓝波躺在一张床上,盖著同一床被子纯睡觉。

以沈蓝波从少年时期就对他身体执著的喜爱来看,凌寒以为今晚会有午夜场的,他甚至准备了套子,虽然他对这种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不过这是一个情人该付出的职责不是麽?

尽管电击与呕吐药时代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凌寒现在还是不太能接受做爱,但是他无所谓,了不起做的时候他忍著点好了,而他的忍耐力一向不错的。

他转头去看枕边的沈蓝波,由於床不大,他们靠的极近,沈蓝波乖乖地锁住被子里,雪白的脖子上的单色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因为消瘦,人越发像假的了。

这是沈蓝波。

凌寒心里泛起奇妙的感觉,他少年时期最大的幸福就是看沈蓝波的睡颜,那时候眼睛饥渴的很,总是逡巡在沈蓝波的脸上,永远看不够,无论是沈蓝波长长的睫毛还是沈蓝波秀气的眉眼,他都爱整夜整夜的看,直到熬不住才会睡去。

那时候的沈蓝波年轻活力,飞扬跋扈,像匹小豹子,皮肤都带著温润的光泽,而现在躺在这里的沈蓝波样子没怎麽变,却明显衰老了很多,连得意的眉角都压成了平淡。

他们的青春都消耗给彼此了,凌寒突然想笑,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人这麽纠缠了,从暗恋到分离,每一都惊心动魄,让他的人生跌宕起伏。

小沈,小沈……

凌寒突然想这麽叫,他心里有点儿堵,他想,如果沈蓝波不反对,他们就在一起吧,这麽慢慢变老也挺好的,老了还能互相回忆往事,比跟一个不知道前尘往事的人度过余生好多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著沈蓝波,眼睛流露出的温情他知道都不知道,只是这麽看著沈蓝波,直到沈蓝波掀起被子动了起来。

沈蓝波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凌寒的眉眼,他的手指上有点儿糙,刮的凌寒眉毛生疼,让凌寒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啊,对不起。”沈蓝波连忙撤回手道歉,把手塞到被子里做老老实实状。“打扰了你吧,你快睡觉吧。”

凌寒瞥了眼墙上的挂锺,才1点锺,他很少这麽早上床的,睡得著才有鬼,更何况今天是周末,玩了一天,大脑里还残留著兴奋。

沈蓝波卷著被子小心翼翼地往床沿移去,怕惊扰了凌寒休息,凌寒一把按住他的被子,有点儿不耐烦:“没事,只是一个人睡久了,不习惯和陌生人睡,你躺著,倦了我就自己睡著了。”

凌寒说的挺顺口,安慰的也挺合理,只是话全部讲完了才想起自己用了“陌生人”三个字,这词完全是下意识出来的,连他自己都是才反应过来的,不由得侧脸去看沈蓝波,却发现沈蓝波安安稳稳地躺在被子里,脸色并无变化。

没注意就好,凌寒心下想,心里还是有点儿烦躁,他知道沈蓝波情况比较特殊,毕竟谁那有病过之後都会有点儿怯弱,只是他受不了沈蓝波这种小媳妇样子,他记忆里的沈蓝波永远是做错了都理直气壮的样子,为什麽现在反倒唯唯诺诺的?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天池一句话都没说捧了饭就去书房了,他对沈蓝波了解已久,轻易就能看出沈蓝波心里的不痛快。

“虽然我们确实没什麽。”天池这麽说的时候,对著凌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过瓜田李下,还是要避嫌的嘛。”

这又不是孤男孤女问题,凌寒和天池认识这麽久了,要真有什麽暧昧早发生了,还等现在?凌寒心里就有点儿不以为然。

“诶。”天池推推凌寒,“比你想的要严重的多,他现在是蹦到极致的弦,随时会断,你不要乱弹啊,我管不著你是不是真喜欢他,不过他这根弦断了,我可是让你也会断了的。”

天池脸色严肃,眼睛凌厉,相的久了凌寒都忘记了天池其实在对沈蓝波的事情上,一直都是这麽雷厉风行的,一切对沈蓝波不好的事情天池都会都严厉禁止掉。

果然是好兄弟,凌寒心里苦笑,要不是真和天池相这麽久了,他几乎都以为天池是爱著沈蓝波的了,关系居然还能好成这样。

“我觉得你们还是找个地方搬出去。”天池建议,“你要是实在喜欢这地方,就我搬出去吧。”

他一直都对这个别墅颇为得意的,离他公司近,环境好,周边还有大型广场与超市,住的也十分舒适,天池向来是享受派的,但是对上沈蓝波的时候,放弃的毫不犹豫。

沈蓝波到底有什麽好,值得天池这麽对待的,凌寒几乎都有点儿嫉妒了,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嫉妒的是沈蓝波还是天池:“你对他可真上心。”

“当然。”天池回答的毫不含糊,“他是我兄弟。”

“是麽?”凌寒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看你比较像他妈。”

这种老母鸡护鸡崽的习惯连沈意都没有天池做的顺手。

天池也有点儿漫不经心,他正小心翼翼地往楼底下看,大概是在看沈蓝波:“有些人,你说他笨也好,说他天真也好,但是他总是觉得,是他的东西永远是他的,一旦那东西不见了,他就会崩溃,无论这东西是人还是物品。”

沈蓝波确实是那种人,总觉得一切都会在原地等他,是他的东西,将会永远属於他,并且心甘情愿地。

天池颇有意地看了凌寒一眼:“沈蓝波就是这样的人,他一直觉得我是他兄弟,我就要一直做著他兄弟懂麽?否则他会受伤。”

”即使他给你惹了这麽多麻烦?为什麽你一定甘心做他兄弟?”凌寒沈默了片刻,“还是你就喜欢给他收拾烂摊子?”

“因为是我先对他伸手的,我告诉他,我可以做他最好的朋友。”天池笑起来,大概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而他既然也伸手回应了我,那我们就算达成契约了,男人讲话要有信誉,不到天崩地裂的时候,我想不出我为什麽不再做他的兄弟。”

他说完了不再管凌寒怔忡的表情,端著碗“怦”地关起了门。

凌寒的眼睛盯著天板,回忆著天池的话,他感觉的出来天池意有所指,是说他曾经先拉著沈蓝波跳下同性恋的潭再丢下沈蓝波这事吗?

在这件事上凌寒确实对不起沈蓝波,这个认知让凌寒更加烦躁,他又仔细地把他和天池的对话过滤了一遍,就怕自己又遗漏了什麽重要信息,又做出什麽伤害沈蓝波的事情来。

不过这样多累,凌寒倦倦地想,就算是他贱吧,他还是怀念那个会冲他大吼,会骂他会侮辱他的沈蓝波,他喜欢有活力的沈蓝波,现在的沈蓝波这麽小心,难道是因为太在乎他的缘故?

凌寒心下愧疚愈浓,沈蓝波一世小霸王似的人,现在被折腾的这样小心翼翼,他简直都想揍自己,心里只想著如何和沈蓝波说开,还是不要这麽拘谨好,被子却再被掀了起来。

“吵到你了麽?”沈蓝波挠挠头,“我还是去隔壁睡吧,省的你睡不著。”

凌寒这没有按沈蓝波的被子,而是直接把沈蓝波的手指握过来,并且是十指交叉式的:“我不困,你要是也不困,我们谈谈好了。”

沈蓝波还是小心翼翼地点头,手任由凌寒牵著,凌寒捏了捏,触手居然都是粗粝,不由得低头观察起来。

一般人手上有老茧都是在食指中指,或者是握笔或者是拿枪的,但是沈蓝波手上的茧子在每个手指的指腹上,甚至包括了小麽指。

厚厚的一层老茧让沈蓝波手指的触感差了很多,凌寒记得以前沈蓝波手指素白纤细的时候总是光滑的,而现在手指放在他皮肤上,已经刮皮肤了。

“怎麽留下的?”

“哦。”沈蓝波收回手,随便应了一声,“复健的时候留下的吧,有手指动作,做的久了就有老茧了。”

“你快点睡觉吧。”沈蓝波又催促一声,“睡不好明天没有精神,我还是出去吧,等你睡著了再进来吧?”

“不要这麽说了。”凌寒有点儿不耐烦,差点吼出来,“你不能正常点啊,这种小心翼翼的姿态干什麽?你是男人诶。”

沈蓝波缩著头,凌寒想起沈蓝波又怕疼又怕死,以前还爱哭哭啼啼的,像个小女生,心下一动,声音也和缓起来:”在医院的时候疼吗?”

“还行吧。”沈蓝波轻声回答,“开始有点儿不习惯,後来习惯了也就还好了,而且我知道的,疼就代表著我还活著,我能回来看你的。”

他一直不会说情话,但是这回来,每都能一击即中,凌寒即使感情淡了,被他这麽一说,胸口也沈重起来,几乎喘不上气。

“嗯,以後都好了。”凌寒半天才拍拍沈蓝波,“睡觉吧。”

这个话题太沈重了,凌寒想,有意避开,他不想进行下去了,让他有种再崩溃沦陷的感觉。

沈蓝波怎麽能这样呢?他该是那种蛮不讲理的态度,怎麽能软成这样,却偏偏能撞击他软肋,并且黏黏糊糊地堵在他胸口,拉都拉不下去。

“嗯。”沈蓝波简短地应了一声,“让你心烦了,对不起。”

“说了不要用这种口气了。”客气到了极致反倒像疏离,凌寒忍不住对著天板皱眉。

“我昨天还是带著侥幸心理的。”沈蓝波慢慢呼出一口气,“我总觉得你还是喜欢我的,即使不喜欢我,你也舍不得我,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我想多了。”

他也抬头看天板:“凌寒我没有那麽迟钝的。”以前迟钝是因为不知道在乎,现在在乎了焉能再迟钝?

沈蓝波不是不知道凌寒对他态度的漫不经心,只是他并不在乎,和凌寒在一起就好了,能看到凌寒就好了,凌寒真不喜欢他也没什麽,慢慢培养感情就好了。

只是他突然发现,凌寒不仅仅是不喜欢他而已,两年不长,却已经将他们之间的所有爱恋与仇恨都洗刷干净了,现在的凌寒更需要没有他的生活。

他可以不介意凌寒不爱他,但是他不能接受凌寒受著委屈陪他再生活下去,有什麽意思呢?他喜欢的人不痛快,他即使看的到凌寒又有什麽意思呢?

沈蓝波笑起来:“和你在一起那是我的希望,但是如果你不给我希望也没什麽。”

他的眼睛有点儿黯淡,但是神情淡淡的,嘴角甚至还有著淡淡的笑痕:“你要是不舒服,我就离你远点儿好了,我只要知道你还活著就好啦!”

我快乐哪里抵得上看著你快乐呢?


公告:

放假了,更新时间做些调整,目前还没确定(打工时间还没确定,等安排好了就会有准确更新时间),大概没有以前那麽晚了,估计白天的多。

冲刺我还是基本保持日更,字数为35左右。

最後,新月了,请继续支持啊啊啊,那是我码字的动力啊趴,最近越写越多,人气却越来越少了啊TAT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35 爱人的方式

凌寒几乎是匆忙跑出门的,天刚刚亮,楼下的大锺才响过六声他就迫不及待地从床上爬起来,下楼晨练了。

他向来是个作息规律的人,八点半上班,所以他六点半起床晨练做早饭,充足的时间让他总是从容不迫的,从来没有如此地慌乱。

可是他确实吃不消了,整个晚上他几乎都没有休息,只是闭著眼睛缩在床上,而他根本不是个爱逃避的人!

但是有什麽办法呢?沈蓝波整个夜里几乎都在偷偷看他,即使是在壁灯关掉之後,凌寒也能在黑暗中感受到沈蓝波的视线,那种黏在脸上的感觉这他无比的别扭与慌张,倒不是讨厌,而是觉得不好意思似的。

时间真的是个非常有趣的东西,十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以偷窥沈蓝波的睡脸为喜好,十年之後,却又轮回到他被沈蓝波看到尴尬的局面。

其实看不看倒不是重点,凌寒从来不是个薄脸皮的人,而是因为他做过那个偷看的人,所以他知道偷看的心情与里面夹杂的感情,这让他堵的发慌。

他能习惯沈蓝波对他的无理,他能忍受沈蓝波的蛮横,但是他不能看到现在沈蓝波的小心翼翼,他怦地一声关上大门,沿著小路开始跑步。

有些人好像生来就是享受的,锦衣华服名车美人不说,即使磕破了点儿皮都会被无数人慰问,而有些人就如路边的野草,谁都能上去菜两脚。凌寒有些悲哀地想,他就是命如野草,而沈蓝波却无比金贵,而更大的悲剧在於,连他都尽量避免让沈蓝波受伤。

他不习惯沈蓝波的颓废,这显得他无比残忍,即使他自己知道,他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沈蓝波的事情,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愧疚。

如果能回到过去,凌寒不由自主地想,他是不是就能控制住自己,让他们都不走上这条路呢?最终彼此都找不到出口,只能无助惊恐彷徨。

因为彼此伤害太多了,所以相都是那麽的小心翼翼,小心翼翼到令人心酸,他们都怕任何一个波折,因为现在一点点的裂痕都能让他们彻底崩溃。

他沿著小路反复跑著,一遍又一遍,汗水湿透了他的衣服,但是他好像有强迫症似的,只是不断跑著,一直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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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一头汗水地回到家的时候,人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反正不管如何,该如何生活还是要生活,沈蓝波如何想他管不著,可是他应该是坦荡的,他们已经在交往了,还要如何呢?

他重重地推开门,惊讶地发现天池居然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洁白的餐布上早餐还挺丰盛,有牛奶有煎蛋,居然还有培根和红茶。

“你不是不吃西餐的麽?”凌寒甩甩头发上的汗水,四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他的脸涨的通红,“不过沈蓝波也太神奇了吧,他居然能让你起来做早饭!”

天池懒的很,凌寒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这家夥是典型的酱油瓶倒了也不扶的人,不要说做饭了,让他早起好像都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而现在这个散漫如此的人居然主动早起开始做早饭了?不得不说沈蓝波真是厉害,居然能如此影响天池。

“不是。”天池吃的几乎要翻白眼,“我是不喜欢吃啊,但是今天一定要吃的。”

“因为是你的女餐?”凌寒忍不住笑起来。

“当然不是!”天池怪叫起来,用奇异的眼神看凌寒,“这是小沈做的,我能不吃麽?”他指指桌上另一边的一份,“那份是你的。”

沈蓝波做的?凌寒几乎已经他幻听了,他了解沈蓝波像了解自己的一样,他可从来不知道沈蓝波会这些玩意,毫无疑问,沈蓝波绝对是君子远庖厨的人。

凌寒的表情太过怪异,怪异到天池都忍不住要解释起来:“我知道比较奇怪,但是确实是他做的,我亲眼看到他做的,对了,他走的时候说他今天有事,晚上回来。”

沈蓝波已经走了?凌寒往大锺看去,已经快8点了,他今天因为心情出去了很久,难道沈蓝波就以为他逃避地走了?

凌寒站在餐桌前,这尴尬的折磨到底什麽时候是个头啊,他用叉子叉了一块煎蛋,原本以为只是卖相还可以的,味道居然意外地不错,他想原来沈蓝波也是有优点的啊,还能做饭。

可是他又觉得不舒服,沈蓝波出去的时候,还是什麽都不会的,那麽做饭大概也是近两年才会的,沈蓝波确实在一点点地改变,努力而缓慢地发展。

沈蓝波确实拿出了他喜欢的诚意,凌寒想,尽管这诚意如此的微小,怕也是沈蓝波尽力弄出来的了。

&

沈蓝波当然还是去了医院,他现在需要定时来检查,尤其是他的身体刚刚好点儿,需要反复检查和复健。

“来了。”沈意在医院门口等他,见沈蓝波来打了个招呼,“感觉还好麽?”

沈蓝波颔首:“还行吧,就是心口有时候会疼,我不确定是不是心脏疼……有可能只是我感情波动。”

“那一会儿再做个检查。”沈意笑笑,他这两年老了很多,眼角的皱纹遮都遮不住了,但是不知道为什麽还是感觉那麽神气,大约是气质实在不错。

沈蓝波也笑:“行,爸,你最近怎麽样,要我说,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是早点休息吧。”

沈意不轻不重地踢了沈蓝波一脚:“什麽叫我这把年纪了?要不是你太笨了,我犯得著还这麽努力麽?刚回来就搬出去,放我一个老人家一个人住。”

沈蓝波的笑意凝固了起来,半晌才抬起眼睛:“不会太久的,我很快就会回去。”

“怎麽,他还是不肯接受你?”沈意笑吟吟的,“那就早点回来吧,谁让你小时候那麽笨呢,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当然是带著他一起。”

两人谈话间已经到了医生办公室,敲门後进去沈蓝波进去,而沈意留在门外等候。

“姓名。”医生开始还是例行公事。

沈蓝波不耐烦地挑挑眉:“基本情况病历上都有,你以後就是我的专门负责我的了吧?我不信你不知道情况。”

医生抬头看他一眼,是个挺年轻的人,闻言不由得笑起来:“只是随便问问,好吧,既然你不乐意,我们就来谈谈你的复健安排。”

“我建议你还是在医院比较好,毕竟这里有专业的医护人员,矫正姿势也来的更专业。”

“不需要。”沈蓝波冷淡地回答,“我自己能做好。”

如果凌寒现在看到沈蓝波肯定会惊讶,这个小沈绝对不是他记忆中软弱可怜的沈蓝波,现在的沈蓝波神情冷淡,眼睛漠然,浑身都是我不好惹的气息。

他不能再在医院了,凌寒会发现不对的,而他一点也不想让凌寒知道,他这辈子基本都离不开这种治疗了,沈蓝波心里疼的抽搐,他知道他和凌寒之间出现了缓和就是因为他的病,所以他也知道他的病对凌寒的冲击力有多大。

“那……”医生迟疑起来。

“我可以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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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蓝波出来的时候,沈意在百无聊赖地翻著沈蓝波的手机,刚才沈蓝波进去的时候,就把手机一堆东西扔给了沈意。

“怎麽了?”

“凌寒发了短信。”沈意晃晃手机,“问你晚上回不回去吃饭。”

沈蓝波一把抢过手机,确实是凌寒的,这个短信可能是他收的第一条凌寒主动的,并且是与他相关的信息了。

“你们相的看来还不错。”沈意有点儿羡慕,“你真幸运,他真大方,那种情况下,他都能原谅你。”

沈蓝波嘴角勾起来:“他本来就很好啊,不然我为什麽喜欢他呢?”

凌寒一直在包容他的,沈蓝波知道,他想这辈子也未必有人愿意这麽包容他了。

”你小子确实容易走狗屎运,只是既然喜欢了就好好珍惜吧,这错过了,你们是真没有机会了,错一步,就要错过一生的。”

“我知道啊。”沈蓝波点头,“快点去检查吧,我等会儿要回去,晚饭还是我来做吧,他上班还是很辛苦的。”

“柔情之术这麽管用麽?你用的这麽顺手。”

沈蓝波笑起来:“用什麽方法不重要,他心软就装可怜,他喜欢照顾我,我就弱点儿好了。”

“他要是知道你还是骗他,会不会爆发啊?”

“我没有骗他。”沈蓝波压低嗓子,“我是希望赚同情,可是我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你这话说的。”沈意失笑,“好像是在说,我虽然没有钱,但是我是真的爱他似的,太缺乏诚意了。”

“不。”沈蓝波摇头,“不管我做什麽,都是因为我爱他,我想和他真的在一起,而如果当他真的受不了的时候,我还是会离开的。”

沈蓝波直视著沈意的眼睛:“我跟你不同,我不能因为别人的视线或者别的什麽就放弃,我会为我们未来争取到最後,而这个底线就是他不愿意了。”


我恨鲜网,我明明早上更新的,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後台有前面没有,等我回来才发现……

内牛,亏我还熬夜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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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36 捉奸什麽的

沈蓝波在回天池家之前,先去买了一套东西,包括他爱看的书爱玩的物品什麽的,总之就是能和凌寒东西放在一起的小物品。

人的性格真的是很难改变,沈蓝波的独占欲一如既往,他还是喜欢凌寒全部属於他,哪怕是凌寒的物品也是该染上他的气息的。

“你有偏执症。”天池曾经评价过,沈蓝波不以为意,偏执症有什麽不好,难道自己喜欢的人不和自己最亲近,身边反倒有别的人麽?

他一直很高兴凌寒的性格够冷,基本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状态,即使偶尔碰到什麽人,也是一碰即开的状态,省了他许多的功夫。

要是凌寒对他能再亲热点儿就好了,沈蓝波心满意足地想,不过他不著急,已经在缓慢靠近了嘛,总是会更加亲密的。

沈蓝波买完东西,还提了一堆食材准备回去烧饭,凌寒大概不知道,其实沈蓝波会做饭已经很久了,只是他们间事情实在太多,沈蓝波总是找不到几乎展露出来,等真正有时间的时候,两人又是两地分隔。

他做了很多,从下午就开始折腾,四月的天气温度正适宜,他就这麽静静地在厨房做他的菜,在氤氲的雾气里看著那些鱼肉慢慢弥漫出香气,成为美味的食物。

因为太喜欢了吧,所以做的心甘情愿,一点也没有在意甩到手上的油滴,沾上衣服的酱汁,混满身体的腥气。

这种心情大概类似於凌寒以前被他欺负吧,因为喜欢,即使受了委屈也能忍耐下去,只是希望对方能够高兴。

墙上的石英锺敲到6下的实话沈蓝波开始往桌子上搬食物,他知道凌寒差不多到家了,而等他放好东西的时候,门果然响了起来。

“你在干什麽?”天池顿在门口,手上的钥匙晃来晃去,一副不能承受之重的样子,“还是其实你是田螺姑娘变的?”

沈蓝波有些恼怒,他甘愿为凌寒做饭,但是不代表愿意被天池说,脸色涨红:“为什麽你会回来啊?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够亮了吗?”

天池很委屈:“可是这是我家,我要回来吃饭呀。”

“外面难道饭店都关门了?”

“那里不卫生!”天池提高嗓子,“而且为什麽是我出去?这是我家,如果你们要约会,你们为什麽不去外面?”

两人相互怒目,不过沈蓝波很快就败下阵来,他息事宁人地挥挥手:“好吧好吧。洗手准备吃饭吧。”

天池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眼睛一亮就奔去卫生间洗手了。

“他平时都这麽晚回来吗?”沈蓝波等了又等,都快7点了也没等到凌寒,而他知道公司的下班时间,“习惯性加班?”

天池耸肩:“工作加班很正常啊,我们先吃饭吧。”

满桌都是菜,上帝知道凌寒都不能做的这麽丰盛,红绿夹杂,芳香馥郁,他咬著筷子滴口水:“开饭吧开饭吧。”

“等会儿。”

“真是重色轻友的家夥。”天池不满地嘀咕,用筷子的另一端去戳沈蓝波,“我对你这麽好,也不见你做饭给我吃。”

“那筷子你一会儿要吃饭的,不要乱戳。”沈蓝波倒是没生气,用力拍打天池的头,“想吃你自己找个老婆嘛,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找个人很困难?”

天池的眼睛亮晶晶的,捧起脸来做少女祈求状:“其实……其实……”

他羞答答地:“我们可以3P的……”

如此惊天大雷沈蓝波也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喔,那你是为了我来3P的呢,还是为了凌寒来的?”

“当然是为了吃的!”天池用力拍桌子,“好你个沈蓝波,你居然还不放心我,你不放心我,当时托我照顾干什麽?没见过你这样的白眼狼!”

“他很喜欢你啊……”沈蓝波闷闷的,可怜巴巴的,“为什麽你这种人总是比我讨喜呢?你小时候都尽干坏事让我背黑锅。”

天池在长辈眼里一直都是乖宝宝,沈蓝波却算是个调皮蛋:“你昨天还无耻说什麽你先伸手的,明明是因为想找个专门替你背黑锅的!”

天池昨晚一边说就一边往下张望沈蓝波的动静,没想到这家夥还是听到了,他倒是无耻,大大咧咧地耸肩:“谁让你那麽笨的,再说我那麽说对你不好麽?我不信他昨晚没有触动!”

沈蓝波哽了一下,居然还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天池这支狐狸对付凌寒比他还要娴熟,这点让他恨的要死。

“你喜欢的,为什麽我就要喜欢?”天池白了他一眼,然後幸灾乐祸起来,“不过我不喜欢,还是很多人喜欢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审美眼光怎麽了,可是确实有人在追凌寒诶,比你优秀多了!”

沈蓝波慢慢捏紧了拳头,天池乐的嘴巴都歪了:“真的,上他来接我……不要这麽看著我,那天我车坏了,他车里还坐了别人的,把我送回家,他们俩就又出去了。”

“当时已经7点了啊。”天池强调,“鬼知道他们去了什麽地方。说来你们都这麽久不在一起了,就算心里没有什麽,生理总要解决的嘛,或者他们只是炮友?”

他跳起来躲掉沈蓝波发射过来的筷子,夺路而逃:“我知道实话伤人,可是诚实是美德啊……”

沈蓝波站在公司楼下的时候,已经8点了,在此期间他心里活动挣扎了半天,反复徘徊在是直接打电话问凌寒在哪还是偷偷去公司看看凌寒到底在干嘛之间。

前者倒是很方便,可是沈蓝波又在疑心天池说的话,他倒是不怀疑凌寒会喜欢别人,凌寒那人干脆的很,真有了别人肯定利落地甩开他了,所以他担心的是天池说的那人到底有多优秀,能够拐走凌寒啊!

沈蓝波知道自己一直都是个糟糕的人,脾气不好,智商好像也不是很高,和凌寒的过去也糟糕的一塌糊涂,他担心如果凌寒经过对比才发现自己是个垃圾甩了他怎麽办啊……

公司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只有极少的几个窗口灯亮著,凌寒的办公室沈蓝波大致知道在那,从楼下倒看不出来是不是亮著,沈蓝波吸一口气,还是上去了。

虽然有保安,不过沈蓝波上去的很顺利,他那张和沈意一样的脸比任何证明来的都有说服力,他一边走一边东想西想,比如会不会是因为凌寒嫌弃他只是个纨裤子弟,连班都不上,只家里醉死梦生什麽的……

这麽东想西想,沈蓝波到达凌寒办公室并且推开门的时候还是心不在焉的,所以当他看到灯火通明办公室里两人黏在一起的时候还没明白什麽事。

凌寒趴在沙发上看不清脸,倒是在他身上忙乎的人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後笑起来招呼:“哟,小沈,你怎麽来了?”

如果文章上传成功了,感谢吧……掩面,我彻底崩溃了,文全部都堵在後台,前面一篇没有啊……泪流跑开。

我再去试试……要是好了,明天大概能二更什麽的……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37 情人的权利

这个场景以前发生过一,那是凌寒刚回来,也是在这个办公室,当时的沈蓝波摔门而去,独自找个地方默默泪流去了,这他终於换了战术,甩了门,就气势十足地往沙发走去。

“你一个人来的吗?”那个人还在微笑著问,直到笑容被沈蓝波的拳头打碎。

“呃……”

年少时期的沈蓝波武力值几乎为废的,现在他大病了一场,武力值基本还是个渣渣,所以能打的对方脸上见了红,鼻血横流可见了多大的力气,又有多麽的愤怒。

“你怎麽了?”凌寒趴在沙发上回头见到这个场景还有点儿茫然,“你怎麽来了?”

“小莫你要紧吗?”凌寒撑著腰爬起来,注意到有人见了红,连忙抓住小莫,“别动,我去找点纸。”

沙发上的场景倒真和沈蓝波想的不同,这凌寒的衣服也撸了起来,露出了後腰,只是比上多了块膏药,还散发著浓烈的膏药气息,他捂著发疼发热的手,悲哀地想自己是不是搞错状况了。

凌寒手忙脚乱地帮小莫堵住鼻子,也顾不上管沈蓝波:“今晚谢谢你了,你先回去吧,我明天给你道歉。”

他拍拍小莫,後者脸上还带著血,笑的倒是无所谓:“没事。”然後瞥了沈蓝波一眼就离开了。

“你是来发疯的?”凌寒恶狠狠地擦著手上染上的血,“你也不小了,为什麽老干这种事情?”

“我看你们都趴在沙发上。”沈蓝波有些委屈,“我以为你们在……我知道他一直喜欢你的。”

凌寒有点儿不耐烦,或者是嫌弃丢脸:“我又不是人民币,为什麽他会喜欢我?”

“我趴在那。”凌寒皱眉,“是因为我腰疼,他给我贴片膏药而已,你往哪想了?”

他昨晚和沈蓝波睡著一张床上,几乎一直保持著清醒状态,肌肉都僵硬著,早上一大早又出去晨练,跑完步不说,回去见沈蓝波不见了,中午公司午休又忍不住去俱乐部晃了一圈,要不怎麽说老了呢,就这点运动量,坐到晚上下班的时候,腰都算的几乎断了。

“我……”

沈蓝波想辩解两句,凌寒却挥手:“回去再说吧。”杵在办公室也不嫌丢人,“你小心你爸知道你揍小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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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想找人,为什麽要瞒著你?”凌寒奇怪地看著沈蓝波,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审问,“对一个人忠诚是起码的品德,我不至於连这点儿道德都没有吧?”

沈蓝波不信任他这点,让凌寒非常的不爽:“如果你不高兴,可以直接问我,为什麽要去公司找我?你希望找到什麽?男人还是女人?”

沈蓝波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细声细气地解释:“不是,我只是有点儿不安,你知道的,你在这方面的魅力从来都不少。”

“这也不是你的理由。”凌寒还是皱眉,“信任是相互的,尤其是恋人。”

我以前和青沫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没有这麽做,沈蓝波想,但是他不敢说,因为……他确实不少个可以相信的人,这点连他自己都得承认。

“我只是害怕。”沈蓝波可怜巴巴地低下头,小声嘟囔,“而且你们问心无愧害怕什麽?”

“如果你要去,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凌寒再强调,“你也可以质疑我为什麽这麽晚还不回家。”

“我……”

沈蓝波突然顿住了,他想他明白凌寒的意思了,并且很想扇自己几巴掌。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凌寒耸肩,“而根据国情,我们是没法结婚的,我觉得在一起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起码你可以正常行使你的权利。”

沈蓝波简直想撞墙,他怎麽能猜到凌寒是在给他行使“情人”权利的机会,他又怎麽会知道他一直以为的死板的凌寒能傲娇至此!居然还能玩出“我不回家,你应该来关心我”这种三流小说的戏码!

凌寒和自己有著很大的代沟,而这代沟还是自己造成的,好像自己一直一厢情愿地理解凌寒,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去了解过,沈蓝波想起早上天池的吐槽:你不知道他不吃甜的吗?你怎麽蠢的老是给他做甜的?

他以为凌寒总是那麽刻板的样子,正直严肃,现在才发现凌寒居然是能撒娇和抱怨的……沈蓝波觉得自己受到了冲击,虽然这个发现甜蜜的他心里都能冒泡了。

“我下会的,下一定会的!”沈蓝波举起手一叠声地发誓,脸上带著殷勤,“那你原本计划是什麽?”

“公司临时有点儿事。”凌寒脱去外套,因为说开了就变得懒洋洋的,“我想直接就出去吃吧,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点,但是你一直没打电话。”

为什麽你不能给我打电话?沈蓝波想问,但是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因为早上给你发的短信你没回。”沈蓝波的脸并藏不住心思,凌寒解释,“我担心你有事,不敢打扰。”

“为什麽你不直接给家里打电话?”

“你想被天池笑死吗?”凌寒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还有你觉得,你该用怎样的方式甩掉这个吃货?”

想到刚才回来,桌子上一扫而空的状态,而那个是三人份的晚餐,沈蓝波突然就无言了。

“我们可以搬出去。”沈蓝波想了想笑起来,“这样你就不怕他嘲笑了。”

凌寒摇摇头:“沈蓝波你知道为什麽坚持和他住在一起吗?”

难道是你看上他了?沈蓝波暗自牙咬。

“他身上有家的味道。”凌寒有点儿严肃,“没有他我也不能这麽快想通,而我们两人明显都是不会理关系的,他能够帮助我们调剂下去。”

“难道你打算在这住一辈子?”沈蓝波忍不住攘攘起来,“他也是要娶老婆结婚的。”

凌寒笑笑,有点儿意味长:“不会太久,我只是想借助他,看看我们到底能粘合到什麽程度,小沈,你明白的,我们俩现在都缺少激情,在一起有的叫相爱,有的却仅仅叫相伴。”

凌寒终於舍得把话题摊到台面了,他也承认现在也仅仅是没有其他人才找的沈蓝波了,如果有合适的,他随时会踢开沈蓝波。

沈蓝波不吭声,他也不知道说什麽好,而且说什麽都是多余的,真正做出来的才是好的,他想,他可以让凌寒再喜欢起来的。

“你今天喝小莫靠的好近。”於是上个话题就该结束了,沈蓝波现在也学会了转移话题方法,并且能让自己抓到优势,质问凌寒,“你可以回来让我帮忙的。”

被子上还有阳光的味道,是沈蓝波抱出去晒过的,凌寒趴在上面呼吸:“你精虫上脑不要觉得所有人都精虫上脑好吗?”

沈蓝波真想哀嚎,凌寒不知道是不是天天锻炼的缘故,皮肤依旧紧绷的能弹琴,水珠滑落都是圆润的弧度,小腹的线条流畅的几乎没有瑕疵,那腰,不瘦却劲道十足,扭的……

“我已经跟左手一起很多年了。”沈蓝波望天板,“都不知道精虫上脑什麽滋味了。”

或许是青春期做的太多了,沈蓝波的整个青年时期都这麽清汤寡水的过著,他是男人,即使不爱跟别人做,该有的欲望还是有的,但也只限於欲望,偶尔有了就自力更生一下。

凌寒懒懒地:“总比我好,我好久都没有有欲望的感觉了。”

两人都沈默下来,年少的时候不懂事,尽干一些折腾自己的事情,现在回头看去,真是且二且乐著,还两人都是如此。

沈蓝波对手指:“是只对我吗?”

他记得凌寒说的,吃了药就使劲想他,一想就吐,以至於看他靠近都不舒服,但是昨晚他们躺在一张床上,那麽近凌寒都没有反应,他以为凌寒已经好了呢。

“不知道。”凌寒还是懒懒的,“没机会发现,我没喜欢过别人,没机会去实验。”

沈蓝波觉得他无比喜欢现在的凌寒,干脆坦白,以前从不轻易说爱与喜欢的,现在却能坦白说喜欢与不喜欢,这大概是凌寒也因为含蓄吃了很多苦头,现在也怕了绕圈子。

沈蓝波看事情总是乐观型的,比如他就不会想,因为现在的爱与喜欢在凌寒的心里已经廉价了,廉价到了可以轻易说不口,在那个他们都傻的年代里,凌寒就奢侈地挥霍完了他的爱。

“那你到底是什麽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沈蓝波好奇起来,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凌寒看上的,他现在发现自己当时能让凌寒动心真是伟大的很。

他也学著凌寒趴到床上,於是两张脸近的几乎贴在了一起。

凌寒眯眼想了想:“呃,就是那你感冒,然後……”

“然後什麽?”沈蓝波瞪大眼睛,他的脸雪白,眼睛就格外的黑,凌寒不知道怎麽就想到了小白鼠。

“然後我忘了。”凌寒狡黠地笑笑,拍拍沈蓝波的头,“你会做饭了啊,我饿死了,给我做碗面条去吧。”


我跟鲜网拼了的心都有了,咆哮,更新好了永远不出现是欺负我吗欺负我吗!非要用体发文很烦啊抱头,转换时候的错字挑到眼啊,我还不习惯看体字啊泪流!

谢谢亲们礼物留言票子^^ 我努力往甜蜜方向发展了哦!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38 来快活吧

沈蓝波真的懂什麽叫相思之苦的时候,真是想骂人的。

他关掉凌寒“有事不回去吃饭了,你自己先吃吧。”的短信,心里真是恨恨的,他有心功夫弥补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惜时间实在不允许,因为他见到凌寒的机会也不多。

凌寒回来的时间时而晚时而早,都是应工作需要而变动,倒是很少为了私事提前回来,沈蓝波先前感觉还好,但是过了一个星期後就受不了了。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又是两地分隔这麽久,他几乎每时每刻都想看著凌寒的,但是凌寒也只有周末会和他在一起,别的时候都在安稳上班,下班了又因为工作有些疲倦,沈蓝波这样也不敢拉著凌寒讲话。

要是凌寒不那麽忙多好啊,沈蓝波寒著脸往垃圾箱里倒菜肴,他倒是想直接去上班,可是现在一来他身体还不允许,二来隔了这麽久没上班,要再上手还要些功夫,沈意也就命令他先好好休息。

真他妈的像个怨妇啊……沈蓝波这麽想著,有点儿闹不明白自己变成了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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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这样做什麽?”凌寒推开房门看到沈蓝波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後笑起来,“怎麽你一个人在家玩的这麽高兴?”

房间里暖气十足,沈蓝波坐在床上只穿了一件内裤,他肤色雪白,发色乌黑,赤裸著身体坐在床上像无声的诱惑。

“客人需要什麽服务吗?”沈蓝波笑著跳下床,这麽多年了,他还是美人一枚,双腿修长脚踝纤细,漫步在地毯上像在跳舞,笑起来像只小猫,眉眼弯弯甜蜜极了。

凌寒笑起来,往後退了一步抵在门上:“什麽都可以吗?”

“什麽都可以。”

凌寒大笑,掏了掏衣服的口袋,然後又趴到地毯上寻找东西,他在家极少穿西装,今天下班还没来得及换,现在衬衫半敞地撅著屁股在地毯上找东西,对沈蓝波不能不说是制服冲击。

“你找什麽?”沈蓝波纳闷地凑上去,顺便摸摸凌寒的腰部,他特别喜欢那里流畅的腰线与紧窒的皮肤,前两天凌寒睡著了他就偷偷摸了好几。

“钱啊。”凌寒被摸的笑起来,拍开沈蓝波的手站起来,摊开掌心,那里有一枚一元的硬币,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落在那里的。

“干什麽?”风光旖旎的时候凌寒突然来这出,沈蓝波不由得愣了一下。

凌寒弹了弹手上的钢!,拍拍沈蓝波的脑袋把一元硬币放到沈蓝波的手上:“乖,洗洗睡吧,你的小费。”

这麽浓烈的性暗示,凌寒当然不会不懂,要是平时他还会乐意地顺著沈蓝波的意思折腾折腾,可是今天他明显还有别的事情,温柔地摸摸沈蓝波的头发:“我有点儿事,你自己睡吧。”

沈蓝波怪叫起来:“今天周五!”

他放下了脸面连色诱都搞出来了,凌寒就算不乐意做也该和他闹闹,怎麽会说还有事,让他先睡?

他又不是非做不可,他知道凌寒其实还有点儿心里阴影,所以他从来不提议做爱,可是没必要连这点情调都不许搞吧?

还是其实凌寒还是受不了与他太近距离的接触?沈蓝波心里咯嗒一下,又开始惴惴不安。

“我真的有事。”凌寒皱了皱眉头,“你要玩明晚好了。”

凌寒不会骗他,说有事就该是真的有事,沈蓝波想,他不是不相信凌寒,只是觉得不甘心,他以为在一起了就能好好地甜蜜纠缠在一起,可是现在看来,他见到凌寒都比较困难。

“公司的事情?”

凌寒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嗯,我去书房,你早点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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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蓝波郁郁寡欢地在床上翻滚了半夜,好不容易睡著了,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凌寒已经出门了。

“到底有多少事情啊……”沈蓝波坐在沙发上翻著一堆公司的资料,他受不了了,他要早点回去上班,再这麽过下去,在不在一起有什麽区别?

凌寒出去的早,回来的却很迟,都六点了才推开门,只是这开门的速度很有力,把坐在床上的沈蓝波吓了一跳。

“你跟爸爸……你爸说了什麽?”

沈蓝波这回来後,凌寒还是第一这麽明显地表达生气,脸色有点儿阴。

“什麽说了什麽?”沈蓝波有点儿茫然,“你回来了啊,对了,你去哪了?今天发短信你都没回。”

“我到底欠了你们家多少啊?”凌寒有点儿生气,“当年我毕业了,本来可以自己创业,为了你去了你爸那里,现在怎麽的,又嫌我干的多了?”

沈蓝波的嘴动了动,他想他知道凌寒说的什麽了,他昨天才和沈意抱怨过凌寒没完没了的工作,估计他爸开始给凌寒换工作了,要麽就是长谈过了。

“不是……”沈蓝波想解释,却一时想不出好的语言来。

他当然不是为了所谓的权钱防著凌寒,他只是希望能多点时间,多在家里休息,而不是每晚都回来那麽晚。

凌寒看著沈蓝波,一副等待解释的样子,沈蓝波只好接下去:“你每天好忙,我都看不到你……”

凌寒有点儿恼火:“你是小孩子吗?还要玩我们要一起上厕所的游戏?每天2小时缠在一起,你以为我们是连体儿吗?”

“我没有要一直缠在一起啊。”沈蓝波有点儿懊恼,“我只是觉得,你工作那麽长时间,那麽辛苦,想让你多多休息休息。”

“为了昨晚的事情是不是?”凌寒突然问,“昨晚没和你玩你不满了?你想要我有多空闲?整天没事和你在家玩情趣?”

当然不是,虽然我确实想和你亲密点儿,沈蓝波心里反驳,但是就是说不出口,他其实就是有点儿自私的,想要以他为重心的。

凌寒笑起来,开始脱衣服,他今天穿的很正经,漆黑的西装,白色的衬衫,还选了条淡银色的领带,衣服一件件地落了地,他强健的身体也慢慢展露了出来,一片动人的古铜色。

沈蓝波有点儿惊慌,不明白怎麽事情又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不是,我只是觉得你需要休息。”

凌寒笑笑:“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沈蓝波手忙脚乱地去开暖气,呼吸都急促起来,眼睛有点儿湿:“对不起,可是我真没有只想你的身体的,凌寒你别这样,我会心疼的。”

他的眼睛露出了点儿哀求:“我真的会疼的。”

这样的凌寒总会让他想起自己少年时期对凌寒做过的残忍事情,沈蓝波心里疼的要炸开,气喘吁吁地:“我错了好不好。”

“沈蓝波你是我的一个梦想。”凌寒的眼睛平静的激不起一丝纹路,“即使是个糟糕的梦想,我也想把你握到手上。”

他最的愿望就是牵著沈蓝波的手过下去,踩过青春,走向衰老,直到他们都逐渐死亡,这个愿望支持著他到今天都努力著,即使这个愿意本身所带来的甜蜜与美好已经差不多消失殆尽了。

“但是我不希望你糟糕到我连握都不想握了。”凌寒压低声音,“我很努力了,如果你真如你说的那样爱我,你能不能再努力点儿,我有点儿吃不消了……”

他很少这麽脆弱,眼睛里面有点儿绝望:“我很努力地握住你了啊,你不要再重下去了,我会放手啊。”

那麽多年的感情,他一点都不甘心,凌寒直视著沈蓝波,让他看到自己眼睛里的软弱,他并不如想象中的强大,也是会痛会难受的,甚至也会怨恨。

凌寒的眼睛再也不是那种锐利或者冷淡了,里面含满了难受,沈蓝波呼吸窒了窒,心口陡然疼了起来,好像这一眼他突然望进了凌寒的心里。

“虽然我确实想和你在一起。”沈蓝波几乎要发誓了,“可是我真的只是觉得你应该多休息,公司那麽多人,为什麽你老是加班?”

凌寒的情绪有点儿低落:“我不是怪你,我只是……”

他挥挥手:“好了,这事是我冲动了,可是小沈,除了工作我还能干什麽呢?它对你们来说可能是负担,但是对我来说是乐趣知道麽,我靠它才能正常生活下去的。”

在工作上他一直都能找到被需要的感觉,而他也想不出他除了工作还能有什麽消遣,他也从来不觉得工作辛苦,每个人感想不同,就像以前,沈蓝波痛苦学习的时候,他也不觉得学习有多讨厌。

沈蓝波这学著凌寒摸摸後者的头发,凌寒的头发又短又硬,有点儿刺手,挠的他掌心痒痒的:“我不是故意的。”

他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凌寒,包括凌寒的想法生活习惯等等,沈蓝波心里简直想杀了自己,为什麽每都能把事情弄到最糟糕。

“嗯,下有事你先问问我主意吧。”凌寒点点头,还是有点儿疲倦,“我晚上约了 非夜,你自己吃饭吧。”

&

天池抱著个超大号的瓶下楼,那瓷器看的出是珍品,胎轻瓷细,手指按压在上面几乎能透光瓷器看清,瓶颈细长优雅,上面还用绸缎骚包地系了个红色的蝴蝶结。

沈蓝波呆滞的视线移到天池身上,天池喜滋滋地靠过来:“漂亮吧?我了很多功夫才找到的,可是……”

“很漂亮。”沈蓝波僵硬地点点头,截断了天池的话,他心里像炸开一样的难受,现在一点也不想跟天池讨论瓶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天池更加高兴起来,抱著瓶左顾右盼:“凌寒呢?怎麽还没回来?买菜去了?对对,今天该好好吃一顿的。”

他把瓶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前前後後看了两圈,越看越得意:“虽然晚了点儿,不过真是珍品啊,他不烧一桌好的都对不起我啊。”

“什麽晚了点儿?”沈蓝波有些茫然,凌寒已经出去了,当然肯定不是去买菜了,而是和非夜去吃饭了,他总是能把凌寒惹毛了,并且还惹的不轻。

“生日啊。”天池理所当然地解释,“他早上不是去孤儿院了嘛,我想他今天搞慈善肯定也没空,就晚点儿送礼物呗,以前你不在,我都是午夜连寿面一起给他的。啧啧,这麽好的东西,最终还是要被他捐掉……”

“不过说起来,他还真可怜啊。”天池嘀嘀咕咕的,“连父母都没有,生日都是随便挑个日子与别的人一起过过,得有多寂寞啊,你早上给他下面条没有啊?”

票票君呢……最近来的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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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39 我们养小孩吧

今天是凌寒的生日?

沈蓝波一脸被雷击似的表情,天池就懂了,有点儿懊恼:“你真忘了啊?我昨天居然忘记提醒你了。”

明明是沈蓝波的情人,去需要天池去提醒,两人都没有发现这语句有多奇怪,天池望天:“算了,你晚上给他弄点菜,准备礼物了吗?没准备这个瓶就给你了,你送他吧。”

虽然经常欺负沈蓝波,天池关键时刻还是不掉链子的:“他什麽时候回来?”

沈蓝波低著头不说话,天池等了等没等到回答有点儿不耐烦:“他没告诉你?打个电话去问问啊。”

“我不知道今天是他生日啊。”沈蓝波小小声地辩解。如果他知道,他不会又惹凌寒生气的,他会准备好东西啊,他其实是想让凌寒高兴起来的。

“你不知道他生日?”天池愣了愣,然後拍拍沈蓝波的肩膀,难得的有点儿嘲讽:“兄弟你够可以的啊,你们认识十几年了,你连他生日都记不住?得,你这辈子赶紧死拽著他不放吧,也就他不跟你计较,要是换了别人,你等著被踩死吧。”

“他没有告诉我啊。”沈蓝波低下头,声音小的像蚊吟,“他却告诉你了。”

生日这种私密的事情,凌寒从来没有主动告诉过他,却告诉了天池,沈蓝波自己都说不清心里的感受,堵的慌,他好像又被排斥了。

“天哪。”天池惊讶地感叹,用看猪的眼神看沈蓝波,“我现在是真同情他了,你这种人,谁能受的了啊,沈蓝波你还别说,你的狗屎运那真是杠杠的,一般人渣到你这个程度,就做好一辈子光棍的准备了吧?”

“谁告诉你是他告诉我的?他没有身份证?还是他的作息你一点都不懂?”天池笑的有点儿幸灾乐祸,“难怪你今天在家,他早上去孤儿院都没带你去?沈蓝波,你还真是见不得人诶,他都不愿意带你出去。”

&

凌寒是带著酒气进来的,他现在偶尔会抽根烟,酒却是不碰的,今天不知道是太高兴了还是太难受了,居然破天荒地满身酒气。

“还没睡?”他看到坐在地毯上的沈蓝波有些惊讶,大概是喝酒的缘故,凌寒的眼睛雾蒙蒙的,有点儿朦胧,“有事吗?”

沈蓝波听到了楼下车发动的声音,闷闷地问:“谁送你回来的?”

“非夜啊。”凌寒把撩了撩额发,有点儿燥热,“喝了点儿酒,他不让我自己开车回来。”

他也坐到地毯上,倚在沙发的边缘,眼睛亮晶晶的:“非夜说他要结婚了。”

他笑的真甜蜜,絮絮叨叨的:“他女朋友挺好看的,今天愣是没让他喝酒,看得出来挺关心他的,结婚了以後大概会很好吧,要是有宝宝就更好了,生个小姑娘就更加棒了。”他顿了顿,眼睛里面流光溢彩,“非夜说宝宝可以叫我爸爸。”

沈蓝波心里突然有点儿嫉妒,凌寒只有说非夜的时候才会这麽眉飞色舞。

“你喜欢小孩吗?”

“喜欢啊。”凌寒歪头回忆,“其实我也没怎麽看过小孩。”他伸手比划了一下,“不过小孩子真可爱啊,软软嫩嫩的,你小时候也是白白嫩嫩的,我老想咬你,看看你会不会比豆腐软。”

沈蓝波笑起来:“你咬了没有?”

其实凌寒刚来他们家的时候,沈蓝波记得真的不多,他对凌寒的记忆多数都来源於他们有了肉体关系之後,大约那时候才开窍。

“当然没有。”凌寒呼出一口气,“你小时候白嫩嫩的,却凶的很,我怎麽敢咬你, 不过你声音也软软的,像糯米糕黏黏的,所以听你喊我,我也很满足的。”

凌寒脸上写满了怀念,沈蓝波想,如果你想,我现在可以天天叫,从早叫到晚,温柔的叫著你的名字,叫到我的牙都掉了,再也叫不动,可惜我的声音早已不再是你喜欢的软糯,而是低沈了。

“你从来没有告诉我这些事情。”沈蓝波低低地抱怨,“我都不知道的。”就像凌寒的生日,凌寒也不愿意告诉他,只能等自己很久很久之後听凌寒怀念地提两笔而心酸,然後怀疑其实自己和凌寒不是生活在一个时空的。

“啊,因为那是我的事情啊。”凌寒理所当然地回答,懒洋洋地从沙发边缘瘫倒在地毯上,“你这麽晚不睡是在等我回家吗?”

大概是意识到昨晚对不起沈蓝波,凌寒笑的有点儿挑逗,虽然他从来都不是故意的,不过凌寒每暧昧微笑的时候,都显得极为诱人,坚硬的侧脸被软化,薄薄的唇似笑非笑地挑起,真是十足的诱惑。

他们靠的极近,沈蓝波甚至能闻到凌寒身上的肥皂味,隐藏在酒气下面几乎嗅不出来,可是沈蓝波每天夜都在使劲嗅著这个味道,熟悉而温暖。

他轻轻地贴上了凌寒的唇,极轻极慢,像电影里的慢镜头,而眼睛则一直盯著凌寒的眼睛,动作缓慢而坚定。

两张唇贴在一起,沈蓝波什麽都没做,只是静静地贴著凌寒的唇,他身下的凌寒也没多大反应,安静地睁大著眼睛,与沈蓝波互相望著。

凌寒的唇上沾著酒水的味道,沈蓝波轻轻地舔了舔,舌尖弥漫出一股苦涩,然後又反复舔起来,像个小孩子,直到凌寒忍不住笑起来。

“喂喂,不要舔来舔去的。”凌寒笑眯眯的,“好像小狗。”

他不敢说他胃里有点儿泛酸,就大笑起来:“感觉很奇怪的。”

“我们没有小孩。”沈蓝波低低地说,把脸埋在凌寒的脖子里,他并不喜欢小孩,可是凌寒喜欢,而他们是男的,一辈子也不会有小孩的,“如果你喜欢,我们领养好了,也不是非要自己生的。”

凌寒的手在半空中握了握,最後还是迟疑地落在了沈蓝波的背部,他觉得脖子上湿漉漉的,又不敢确定那到底是什麽触感:“我没说一定要小孩啊,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轻轻地摸摸沈蓝波的背部,眼睛死死盯著天板,好像那里突然多了个UFO似的,反正坚决不低头看沈蓝波:“我不会为了小孩就去找个女人结婚的,那样对谁都不好。”

可是还是控制不住你喜欢,沈蓝波想,这是凌寒的一个遗憾,而他现在想满足凌寒的每一个要求。

“你怎麽没告诉我今天是你生日呢?”

凌寒漫不经心地应一声:“哦,也不是什麽大事,懒得说。”

生日这种事情,都懒得说了,却能和非夜约好了出去吃饭。

“那你昨天回孤儿院呢?你去了一天,都不愿意告诉我,天池说……这两年你每年这个时候都去那里的,是怀念过去吗?”

沈蓝波低下头,浑身写满低气压。

“不要这麽玻璃心吧。”凌寒笑起来,“真没什麽大事,不过回去看看,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把它再翻新一遍呗,再买点儿东西给孩子们,要是还有闲钱的,就负担几个孩子的学费。”

“是你长大的福利院?”

凌寒喷笑:“当然是我长大的福利院,不然还能有别的?”

“那你去……就是看看过去的孤儿院,顺便感恩感恩?”沈蓝波反应过来,“说来,你都没有父母,那边对你也不是很好吧,有什麽好看的?”

“还行吧。”凌寒微微一皱眉头,轻描淡写地避开沈蓝波的话题,“好不好另说,起码把我养大了嘛。”

“那边的孩子都是没有父母的吗?”沈蓝波有点儿好奇,“那你们都把那边当家?”

“没有吧。”凌寒歪头想想,“有时候也未必就是父母双亡的,比如父亲死了,母亲没有抚养能力,也可以进的。”

“那你……?”沈蓝波顿了顿,还是问下去,“是有没有父母的?”

凌寒微微笑,也不介意沈蓝波的无礼:“我也不知道,这事也没人关心,既然已经决定不要我了,就该当我死了吧,无论他们是不是活著,都没有意义了啊。”

“你就没看过你入院资料吗?”

“没有。”凌寒还是摇头,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老院长已经调走了,谁知道当时什麽情况?而且我大概是没有父母的吧,当然就算有了,也没什麽好去找的嘛。”

沈蓝波沈默下来,凌寒对这个话题十分冷淡,他又不知道说什麽了,只好又随便挑了几个:“晚上你就你和非夜他们一起吃饭的?对了,你助学了几个孩子?”

“是啊,晚上和非夜约好了出去的。”凌寒不好意思地笑笑,“非夜说要见他未婚妻,他一向不喜欢你,我想就不要带著你了吧。”

非夜也不知道了多久才想通了自己感情,好不容易想要结婚了,要是沈蓝波再折腾折腾,凌寒就真的要疯了:“有七八个吧,他们现在还在九年义务,学费也不多,就是些书本费和一些生活费,等高中了可能费多一些,不过我应该养的起吧。”

他当年为了高中与大学就牺牲了很多,凌寒想,尤其还加了个非夜,虽然没什麽好後悔的,但是凌寒总觉得,再来一,他肯定不会再走那条路了,累的如今找不到归路。

“你不是喜欢孩子吗?”沈蓝波的眼睛一亮,“我们也可以收养一个啊,要是怕他寂寞,就收养两个好了。就从你助学的几个孩子里挑好了。”

凌寒摇摇头:“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雨啊。”

“你喜欢小孩,他们也缺少父母,领养回来不是挺好吗?”

“好吗?你养他们吗?”

“可以啊。”

凌寒摸摸沈蓝波的头,想笑又有点儿忧伤:“养小孩不是养小狗的,不是你给点钱,他就能活好了,小沈我们都不适合养孩子,我们没有温暖人的能力。”

他其实很冷漠,而沈蓝波明显更不适合养小孩,谁知道会不会毁了小孩。

“不可能,我会养好的。”

“哦,是麽?”凌寒微微一笑,“你真的能记住?你能每天陪他玩,给他讲作业吗?你能耐心地回答他那些你听起来弱智的问题吗?或者其实你能在他低落的时候安慰他,在他被别的孩子瞧不起的时候,及时地帮助他?”

“我当然可以。”沈蓝波拍拍胸脯,脸红脖子粗,他有种被凌寒瞧不起的感觉,“虽然我开始可能做不好,但是我会努力的,我是男人嘛。”

“这样啊。”凌寒还是笑,眼睛里面也是温温和和的,飞扬的眉毛挑的极高,“我们认识这麽久了,你知道我生活习惯还是知道我喜好?沈蓝波你连我生日都记不住,还能质问我为什麽不告诉你,你觉得你真的可以?”


这种甜蜜中带刺的感觉…… 为什麽比大冲击都难写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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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 沈蓝波的日记

周一的早晨所有人都懒洋洋的,晨会的时候,要不就是双目无神,要不就是哈欠连天,凌寒自己状态也不好,也就没心思多说,草草讲了两句本周努力方向什麽的,就散了。

沈意给凌寒的权利一直不少,而且最近大概是因为沈蓝波回来了,给的权利越来越多,凌寒有时候忙的像陀螺。

“念吧。”凌寒坐在椅子上揉头,示意秘书把这周的行事表读一遍。

秘书果然就抑扬顿挫地念起来,其实这周事情还算少,起码今天的事情不多,合约上周谈拢了,这周只要确定细节签约就行了。

“周总说您上提到的X地风景照片,他已经寄到您邮箱了。”秘书突然想起一个事,“您的私人邮箱。”

凌寒的邮箱一般都由秘书理,那些基本都是商务往来什麽的,这寄的是私人物品,加上他跟那个周总也挺熟,就给的私人邮箱。

“去吧。”

凌寒点点头,去开邮箱,他今天没精神,不如先看看风景图等状况好了再干活。

会让凌寒精神不好的,当然是沈蓝波。

“不结婚还是有很多理由的啊。”凌寒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他用力过度还是就是和沈蓝波有摩擦,明明两人都按照标准的幸福生活模式去做了,还是觉得怪怪的。

到底差什麽呢?沈蓝波现在会做饭,会嘘寒问暖,他们也会贴在一起睡觉,偶尔接个吻,多数时候还能一起在一个房间看书的看书,看文件的看文件,和谐的很,但是就是不对头!

这种不对头无比的糟糕,比不在一起还糟糕,凌寒觉得,现在简直就是在磨感情,时间如刀,一把把地切割著他们最後那点联系。

凌寒的那个私人邮箱,还是在国外上学时申请的,一直用到今天,他也懒得登陆,漫不经心地爬上MSN,打算从那边直接进去。

凌寒的好友少的可怜,唯一的几个都是以前因为作业加的同学,後来他回国了,几乎都断了联系,偶尔也能收到一个明信片,但是一年也就那麽几。

沈蓝波大概是凌寒加的唯一一个真正的好友,这还是沈蓝波自己主动加过来的。

凌寒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觉得沈蓝波的名字前面有点奇怪,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多红色的小。

凌寒不怎麽用MSN,这些事情一般交给秘书就好,所以他除了会用MSN聊天之外,对它就一无所知了。

沈蓝波的名字前有朵红,凌寒琢磨了一会儿,想不通为什麽沈蓝波会有红,他怀疑是因为沈蓝波的资料填了女的,可是翻回去看看,沈蓝波填的分明是男的。

凌寒折腾了一会儿,才发现那朵红是可以点进去的,里面是附带的博客。

沈蓝波设置了访问密码,凌寒想了想,输入了自己名字拼音,系统果然提示成功了,他不由得笑起来,沈蓝波的密码这麽多年就没变过,数字就是他生日,拼音就是他名字。

沈蓝波大概太闲了,他的日记几乎天天都有,几乎都是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但是他记的异常认真,絮絮叨叨地写著。

应该不要紧吧?凌寒想,偷看别人日记很不道德,不过如果是沈蓝波的话,他觉得沈蓝波也不会特别在意吧?毕竟沈蓝波一直都把密码告诉凌寒的。

凌寒当然不知道,沈蓝波是因为了解他从来不看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才写的如此放心。

凌寒从第一篇翻起,看日期居然还是他在国外的时候,沈蓝波的开始也很简单:“我回来了,他却走失了。”

这个大概是沈蓝波找他回来的时候,凌寒端起秘书泡的咖啡喝了一口,满口清幽的苦涩,连舌根都泛起苦味。

沈蓝波写的都不长,常常都是一两句话:“下雨了,我讨厌打伞,如果他在,我就可以不用打伞了!”

“天池好烦,来就来吧,每都和何一吵架,我现在不想听到任何一句和凌寒有关系的话!”

这个大概是沈蓝波上大学的时候,天池去找他,凌寒嘴角泛起一个笑,他想沈蓝波当年肯定讨厌死他了,不知道後来怎麽又开始想他的。

这麽断断续续地翻了有一年,沈蓝波的日记有长有短,可是所有的主题都是固定而唯一的:凌寒。

“他还是没回来,我寄的信也没反应,他大概是真的不回来了。”

这篇日记之後,就突然断了,断了大概有七八个月,然後沈蓝波又回来了。

“我还是想他,我尝试和女孩子拉手了,可是我觉得女孩子的手太小太细腻,一点都没有他手签的舒服,我以前为什麽不多拉拉呢?我好傻……”

凌寒这麽慢慢翻著,等待秘书过来打招呼说午休的时候,他才恍惚想起已经过了这麽久了。

“你先去吃饭吧。”凌寒挥挥手,反正现在没什麽事,他们都有点儿清闲。

秘书小姐犹豫了一下:“需要给您带饭吗?”

“不用。”凌寒头也不抬地拒绝,“我带了三明治。”

“可是……”秘书小姐顿了顿,“刚才有人打电话来叮嘱,一定要让您吃好了,他说他叫沈蓝波。”

老板的儿子,秘书小姐还是记得住的,也就直接跟凌寒说了出来:“他说,您还是不要再吃速食了。”

沈蓝波麽?凌寒嘴角歪了歪,不知道怎麽的有点儿难受:“那你看著办吧。”

秘书小姐走後,凌寒快速反到了最近一个月的,大概是因为清闲,沈蓝波的日记详细多了。

月15号  雨很大,我找不到撑伞的人

又下雨了,我做了个噩梦。晚上我看到了他,都说时间优待我,可是我觉得真正被时间优待的是他呵。

他基本没怎麽看我,我有点儿沮丧,我以为我回来了,他会激动一下的。

他说我瘦了,我本来也想回一句,你也瘦了,可是仔细看看,他养的居然不错,眉目越发俊朗了,大概是年龄上去了,气质居然越发的犀利了。

不是说衣带渐宽终不悔麽?为什麽我瘦了,他却胖了TAT

天池借故出去了,我觉得很好,这家夥不知道怎麽教凌寒的,现在凌寒看起来有点儿无赖,有种油盐不进的感觉。

我说我想他,他就嗯,我再说我爱他,他就沈默。

他沈默的时候,我就惴惴不安,我拼命拼命告诉自己没事的,他就算再拒绝我,我也可以再追的,可是他居然干脆利落地说我麽可以交往!

不知道是不是雨太大,他被雷劈了……

月16号  居然出了彩虹,是说我要开始转运了吗

我搬到了天池家和他住在了一起,他和天池相的非常好,我有点儿嫉妒!!

但是我是大度的,我决定不跟他们计较!!

我选择了和凌寒住在一个房间,这麽多年没和他住在一起了,我特别想抱著他。

可是我一直抱著他,他就无法睡觉,肌肉都僵硬了,所以我只好放开他,佯装睡觉,其实我知道他一直到後半夜才睡著,可是我却一夜没睡,直到他悄悄离开。

我觉得心口有点儿疼,大概是医生说的受刺激了。

我讨厌这种病!它把我的情绪反应的如此清晰,不给我一点点拒绝的机会,我的心反应的太过直白,一疼我就知道了,我又难受了。

大家都说我有点儿迟钝,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因为我迟钝,老天都惩罚我了,现在我比谁都诚恳,因为我的心会立马因为他疼起来啊啊啊!

明明是糟糕的事情,我为什麽反而觉得甜蜜啊,我真是有毛病!

5月11号  晚霞红的有点奇怪,我觉得有点儿像荔枝(¯¯)口水

他控制欲太强了!!!

晚上天池洗了一盘葡萄,他从乱七八糟的流理台一直教训到滴水的地板,天池被他教训地一直悄悄在翻白眼,其实我挺同情天池的呵呵。

他控制欲一直这麽强,我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但是他不是很愿意跟我说,只是会默默地皱皱眉头,而为了看他皱眉头时弯起的眼睛,我以前不知道做了多少违逆他的事情。

我觉得大概是因为他在孤儿院长大,缺乏安全感,要不就是保护非夜养成的习惯,喜欢把人牢牢按在掌控之中,那样才能舒气。

我有时候会故意犯点儿傻,让他教训我,这麽说起来,其实我挺M的TAT

不过我想,弱弱的我大概是他最喜欢的,可以满足他的控制欲,可以让他觉得我完全属於他,否则他不会没事就爱摸我头!

那就一直傻下去好了,能和他在一起,哪种方式不是生活呢?

5月17号  早上很冷,中午很热,晚上又很冷

幸好白天没事,最近的梦越来越多了,好点儿的是不再只是噩梦了。我昨晚梦到了我们第一的事情,最近我没有什麽欲望,不知道怎麽会梦到那麽旖旎的画面。

我们第一是在他房间的,我把他压在身下,可了劲的折腾,其实那时候我对《公子》上的美女都没有那麽大热情,反反复复地亲吻他的背脊,像个神经病。

他的身体一直很好,有种我嫉妒却得不到的阳刚之美,可我想他大概弄不懂,就算是野兽发情也要选择对象的,我只对他有过反应, 我从来没有对他隐瞒过欲望,不知道怎麽就会被认为是精虫上脑。

其实我也弄不清是梦还是回忆,因为我注意到了床单上的红,我想他可能很疼,可是他一句话都没说,就那麽喘著气呻吟,鼻音黏腻地上扬。

他一直不爱说自己的感受,我其实不是很明白,如果他当年直接对我说喜欢,我大概也会喜欢他吧。对一个人是嫉妒,可是当那个人成为自己的人的时候,我有的也只有骄傲吧?

这麽多年兜兜转转地在原地打转,果然是因为我太笨了。

其实我挺喜欢他那时候的老实样子,可以和他鼻尖贴著鼻尖亲吻,呼出的热气把彼此都融化了。

5月22号  星星特别少,而且月亮也不见了,大概要下雨了

他生日我却忘了TAT

他当然没有怪我,但是我心里挺失望的,要是他怪我,我心里大概会好点,但是他只是说没关系客气的像个陌生人。

他说他累了,没有力气折腾了,其实我比他还累,因为我总是弄不懂他在想什麽。

大概还是我太笨了,天池能看出他的一些想法,我却完全不行,可是我总觉得,我们俩在一起,只要知道彼此相爱就行了,为什麽还要知道对方的那麽多想法呢?

他累的时候可以直接告诉我,他爱我的时候可以直接来吻我,为什麽要用奇怪的方式隐晦地暗示我呢?嘴巴就是用来说话的嘛,要是我那麽了解他,那其实也就是个知音嘛。

不过他还是喜欢暗示,所以我还是努力地学习好了,希望我能跟上他。

5月23号  太阳被乌云挡住了,冷飕飕的

早餐我还是做了甜点和煎蛋,大概是我眼神里含的期盼太多了,尽管脸色不好,他还是把早饭都吃完了。

天池一边啃三明治一边朝我翻白眼,我想他大概又在骂我笨了,他已经反复提醒了我多凌寒不爱吃甜的,可是我还是坚持做甜的,笨的都执著。

我想天池其实也不是特别了解我,尽管他总觉得,其实我笨的需要他牢牢的看住,否则随时会死去,呵呵。

其实我在等凌寒自己说,不爱吃甜的就不爱吃甜的,一句话的事情,可是他就是不肯说,哪怕勉强自己吃也不愿意告诉我!

口味这个东西不能算隐私吧?最多算是比较私密的事情,可是我们都是情人了,他还是不能坦白告诉我,我不明白,如果在这件小事上,他都能执著地瞒著我,那麽他心里又到底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

我不介意为他改变,甚至努力改变我的本性去配合他,可是前提是他真的也为我坦诚了。

就像他说的,他已经努力了,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就像杯子里的水,他不溢出来,我永远不知道杯子里已经满了,我在等他认真对我说:我们一起吧!

5月2号  太阳还是没从乌云里挤出来,我多穿了一件衣服,不冷了

他昨天说他也不知道没有父母,我今天要去调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父母。

虽然他说无所谓,可是还是会寂寞吧?一个人没有家庭,总是会渴望的,如果我不能给他那种家庭的温暖,或者我可以帮他找到父母?

希望他真的有对父母,尽管那样有点儿伤人,比较扔掉小孩什麽的很讨厌。

算了,先调查看看,他去上班了,我在家也很无聊啊,我不想再像怨妇那样了TAT

现在我需要给他秘书打个电话,提醒他好好吃饭,养胃其实是很必要的啊,他不知道怎麽就是不会照顾自己,明明照顾我的时候,总是很细致的!


奄奄一息地回来了……所以说生病什麽的最讨厌了,大恨医院。

沈蓝波很脑残吗? 我觉得还行吧,大家都不是省油的灯,让他们俩折腾去吧,我要去休息,我妈已经开始咆哮了,以後要断网了TAT

冲刺一百天(美强高H调教)1 END

沈蓝波也是个懒得装扮的人,他的博客也就空白一片,只有那些标的认真的日记,一篇篇整齐地将他们的青春就这麽顺理成章地梳理了出来。

“真是个笨蛋。”凌寒低声念了一句,连日记都不会写,要不是他认识沈蓝波已久,谁能从那些轻描淡写里读出那些波折起伏的心思!

他这麽默默骂著,握著鼠标的手却有点儿抖,许久才点对了叉,关掉了页面,心里却闷的慌。

沈蓝波说他不爱讲自己的感受,可是他自己也没有说过感受啊,凌寒心里有点儿苦,他不知道为什麽沈蓝波平淡枯燥的文字能击中的泪腺,让他心里酸酸的疼。

嘴里有点儿干,凌寒端起早已凉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越发的苦了,满嘴都是那种味儿。

秘书带了吃的回来了,饭盒在凌寒的桌子上铺满了,在凌寒皱起的眉头下解释:“菜是沈少爷点的。”

凌寒点点头,没有吃的欲望,他反反复复地想著沈蓝波的话,近乎风魔。

事实上他们的第一,凌寒记得要比沈蓝波清楚一点,确实很疼,可是也很热,那时候的自己好像得了皮肤饥渴症,那麽热都死死抱住沈蓝波。

汗水相沾,热气氤氲,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执著地想要清醒,想要看沈蓝波是不是高兴,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可以融合在一起。

那个夏天特别的热,开著空调都闷出了一身的汗,窗外地知了就没完没了地叫,於是记忆里的那个夏天,就是在蝉鸣之下做爱,反反复复地纠缠,好像他们之间就只剩下那件事了。

记忆是会骗人的东西,回头过滤的时候,几乎剩下的都是美好,凌寒在记忆的缝隙里找著自己当年的那些痛,那些血,却发现什麽也没有了,只有他和沈蓝波抱在一起,反反复复地亲吻缠绵。

最痛苦的时候,他在地板上划上倒计时的数字,可是现在回忆的时候,记忆又模糊起来,到底是因为什麽绝望的?沈蓝波的傻还是自己的傻?

他笑起来,有点小小的难受,他想,或许十年之後,他再看这段记忆,里面残留的还是和沈蓝波生活在一起的美好,并且愈加美好。

下午三点的时候,凌寒再也忍不住了,破天荒地第一早退了,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思念如洪水。

他开车回家,路上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一定要和坚持下去,坚持下去,他们总会找到回到幸福的路的。

车经过某个文具店的时候,凌寒突然瞥了某个人,他慌忙减速,又看了一遍,才确认那真的是沈蓝波。

凌寒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这个点儿泊车还算顺利,所以他回来的时候,沈蓝波还在那个地方,并且还在和店主交谈著。

“不是。”沈蓝波认真地比划著,有点儿苦恼自己说不清楚,“大概这麽高,他的名字叫陆生。”

“不知道。”店主摇头,沈蓝波有点儿沮丧,“那谢谢了啊。”

他转过头来,看到身後的凌寒愣住了,表情呆呆的,半晌才向凌寒挥挥手,十根爪子白白的:“你怎麽在这?”

沈蓝波穿了一件蓝色的外套,里面露出一截白色的毛衣,他皮肤本身就白,穿浅色的衣服就格外清爽,这麽大了看起来还是秀气的。

现在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天气正合适,凌寒是早就只穿单衣了,但是沈蓝波居然穿了这麽多,他想起沈蓝波日记里说的“冷,多穿一件”有点难受,弄不清是不是因为沈蓝波的身体不如从前了,这样的怕冷。

沈蓝波的手果然冰冰凉的,指骨十分纤细,凌寒上前把他的手十指相扣地握到了掌心里。

“今天怎麽下班的这麽早?”沈蓝波用力把手抽回来,他的手捂不热,反倒把凌寒的手弄冷了。

凌寒又把他手拉回来,往车走去:“请了个假,准备看房子。”

“真的啊?”沈蓝波惊异地睁大眼睛,“你要买房子吗?”

“真的啊。”凌寒弯起眼睛,笑眯眯的,“总不能一直住在天池家吧,你觉得多大合适?”

沈蓝波的眼睛更加的亮,没顾上说话,就盯著凌寒的眼睛,半晌才回答:“随便啦,能住人就行。”

他果然喜欢弯起的眼睛,凌寒继续笑眯眯地。

“你为什麽喜欢弯起的眼睛呢?”

“因为很有趣啊。”沈蓝波伸手比划了一下,“你的眼睛翘翘的,要是弯起来特别好玩,而且我喜欢你眉毛栖下来的样子,不那麽神气。”

“咿,你怎麽知道我喜欢弯起来的眼睛?”沈蓝波突然想到这个事,有点纳闷。

凌寒不回答他,低声问:“你身体不好,不要乱跑,怎麽又跑出来了?”

“哦,我去你待的那个孤儿院了。”沈蓝波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父母嘛。”

凌寒愣了一下,然後低哑地笑起来:“哦,是麽?”

他还以为什麽会隐瞒一下的,然後有结果了再当喜报告诉自己,没结果就算了,但是他没想到沈蓝波就这麽坦白地讲了起来。

不过也对,沈蓝波大概是真的不知道隐瞒,他单纯的可怕。

“是啊。”沈蓝波也笑起来,他笑起来牙齿白白的,特别生嫩,可是真是个美人啊,颜如玉,唇嫣红,“他们说老院长搬来这边了,可是我找不到地方啊。”

“明天再找吧。”凌寒柔声说,“你要不要陪我看房子去?我想要有大飘窗的房子,晚上可以坐在上面看星星。”

“你不喜欢看星星。”沈蓝波提醒他。

“那就看月亮好了。随便看什麽,你要去吗?”

沈蓝波磨磨蹭蹭地提醒凌寒:“我们可以回家啊。”他的眼睛晶亮,“爸爸说仙人掌又开了,这是粉红的,我觉得下我们可以种出白色的来!”

“你不奇怪我为什麽突然要买房子吗?”

“不奇怪呀。”沈蓝波笑起来,“你想买就买了嘛,我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麽,可是这又不妨碍我继续喜欢你。”

“你想接吻吗?”

沈蓝波摇头晃脑:“你今天发烧了吗?”

凌寒拍了他一下,温柔地堵住沈蓝波的嘴,鼻尖靠著鼻尖的亲吻起来。

&

桃三两朵的时候,非夜的儿子终於出生了,三月的季节,又是阴雨连绵的,沈蓝波到达医院的时候,浑身都被打湿了,只是手上那束红玫瑰因为雨水的滋润而格外娇嫩。

凌寒是直接从公司来的,反倒比沈蓝波先到,见到沈蓝波先是赶紧掏出手帕给他擦雨水,然後抱怨:“怎麽来了也不知道带把伞。”

“带了。”沈蓝波还是迷迷糊糊的,“刚才去店买,不小心就忘记在那了。”凌寒瞥了一眼那束耀眼的玫瑰,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你带个蛋糕什麽的就好,实在不行就空手,生孩子你送一束玫瑰做什麽?”

沈蓝波不答话,只是捏紧了手上那一大束玫瑰:“孩子呢?”

他们还站在医院门口,凌寒领著沈蓝波往产房走去:“已经出生啦,刚才送去育儿室了,我等会儿带你去看吧。”

沈蓝波点头,跟著凌寒往里面走,正碰上笑的兴高采烈的非夜,新爸爸见到沈蓝波愣了一下,然後挑起眉头教训凌寒:“他呆你也呆啊,带著玫瑰过来做什麽?向我老婆求婚,还是你们打算要结娃娃亲?可是你俩也不能生啊。”

凌寒笑著摆手,示意这事跟他没有关系,沈蓝波皱起眉头嘀嘀咕咕:“你狗嘴里就不能吐出象牙来吗?”

“你这智商!狗嘴里到底怎麽吐出象牙来!”非夜是一天不挖苦沈蓝波就会死基夫。

“是给凌寒的。”沈蓝波睁大眼睛,对著非夜指指点点,开始宣战,“你已经做爸爸了,以後他再也不要对你负责了,他全部是我的了!”

沈蓝波把塞给凌寒,蛮横的理直气壮:“以後你都是我的了,你不可以再和有妇之夫走那麽近了!”

他忍耐了很久很久,今天终於找机会把这事说了出来,他再也受不了凌寒对非夜那种亲到骨子里的态度了。

凌寒低头看了看娇W的朵,突然笑起来:“你的为什麽是一百朵?”

店一般都是9朵,99朵,或者999朵,暗喻长长久久,不知道沈蓝波买的为什麽却是一百朵。

“比长长久久还多一天不好吗?”沈蓝波歪著脑袋,对凌寒有些不满,“你这种时候,不是该抱著我说我爱你吗?”

非夜大怒:“靠,我儿子出生日,是给你们来炫耀奸情的吗?”

沈蓝波不理睬杂音,抱著凌寒把嘴凑过去:“我说真的啊,你以後再也不许跟他暧昧不清了。”

“一百天。”凌寒突然低声念叨了一句。

沈蓝波吃惊抬头:“什麽一百天?”

凌寒笑著摇摇头,把眼睛压弯,十年前的今天,他痛苦地在地板上划下“1”这个字数,十年之後,他抱著沈蓝波鼻尖贴著鼻尖亲吻在一起。

时间是个虚空的圆,从哪画起,又从哪结束,循环往复,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非夜在边上低低地骂了一句:“这对狗男男!”

窗外大雨倾盆,三月的天气,空气都清新啊,桃被簌簌打落了一地。

【完】

後记:

终於写完了……本来预定1章的,因为最近不断爆字数,只能完结在91了。

好吧,其实这文乱七八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定性,只是把一个发泄肉文扭转成半途玛丽苏最後又扭成小白文的我也很苦逼啊,所以看在我如此苦逼的份上,就不要再骂了吧。

感谢一路陪我走下来的姑娘,无论喜欢不喜欢,都谢谢你曾让我努力过^^

关於文章,其实也没什麽好说的,凌寒是个闷骚,沈蓝波是个小白,所以这就是两个二货的故事,偶尔装装字母,偶尔仰望5°角,但最後还是走到了一起。

文章我写的很高兴,陪我走过了最郁闷的时期,希望看文的也能高兴,都乐乐吧。

番外按照会客室提的一共有三个:年少回忆,甜蜜H,日常生活一天,鉴於我挂著H的标题行著剧情之实的无耻事情,番外的肉一定一定会喂的各位大脸1圈)喂!

好吧,这里打个广告,下一篇还是美强,不过可能有点儿重口,是兽人生子的,掩面……

——-华落地於211-7-1

人物问题:

1 请问您的名字是?

凌寒:凌寒。

沈蓝波:沈蓝波。

2 年龄是?

沈蓝波:29?

凌寒:你居然用疑问口气?

沈蓝波:我只是有点儿恍惚,时间跨度太大了。

凌寒:你是在怪我没有早点和你好吗?

3 性别是

沈蓝波:男性,我有身份证。

凌寒:就算你长的有点儿漂亮,但也没到离了身份证就无法证明自己性别的地步。

沈蓝波:我只是觉得这样更有说服力……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沈蓝波:糟糕吧,纨裤子弟的骄傲跋扈什麽的。

凌寒:乱七八糟的,自卑自闭,有时候还有点儿阴暗。

5 对方的性格呢?

沈蓝波:有点儿温柔,但是多数时候我不懂他,但是这不妨碍我喜欢他!

凌寒:小白。

沈蓝波:(震惊)这能是用来形容性格的词吗?

凌寒:这个词可以解释你的性格。

沈蓝波:……

6 两个人是什麽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凌寒:孤儿院。

沈蓝波:我想想哦,大概是上初中的时候吧。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沈蓝波:脏。

凌寒:漂亮。

沈蓝波:(羞愧)其实只是衣服有点儿脏。

凌寒:嗯。

沈蓝波:真的!

凌寒:嗯。

沈蓝波:TAT

8 喜欢对方的哪一点呢?

沈蓝波:所有!

凌寒:(面不改色)他比较傻。

9 讨厌对方的哪一点呢?

沈蓝波:他不爱说真话。

凌寒:他不了解我。

1 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吗?

凌寒:不错吧。

沈蓝波:很好!只是他不知道为什麽从来都不能主动点儿。

凌寒:(意味长)我主动点儿的时候,你就该说不好了。

11 您怎麽称呼对方

凌寒:沈蓝波,小沈,少爷什麽的……

沈蓝波:凌寒。

12 您希望被对方怎样称呼呢?

凌寒:凌寒。

沈蓝波:我喜欢他叫我阿蓝,但是他明显更偏向小沈。

凌寒:阿蓝。

沈蓝波:嗯?

凌寒:阿蓝。

沈蓝波:什麽事?

凌寒:没事,叫给你听听。

13 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沈蓝波:熊吧?我也不知道。

凌寒:榴莲……

沈蓝波:那是动物?

凌寒:不是,虽然你看起来闻起来都比较糟糕,但是吃起来味道还是不错的。

沈蓝波:榴莲不是动物。

凌寒:哦,那就癞蛤蟆吧,虽然看起来不行,但是能捉虫。

沈蓝波:是不是天池教你的?你们一天不欺负我就会死是吧???!!!

1 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选择?

沈蓝波:拼图吧。

凌寒:看情况,他的喜好变动挺快。

15 自己想要什麽礼物呢?

沈蓝波:他!

凌寒:我太大了,找不到那麽大的礼品包装盒。

沈蓝波:要不我把自己包装了送你吧?

凌寒:可以吧,但是缎带不要打粉红色的。

16 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凌寒:(淡定)受方。

沈蓝波:为什麽我有种我才是受方的错觉……

17 为什麽如此决定?

沈蓝波:因为我比较弱?

凌寒:如果爽到了,在上在下有什麽要紧。

沈蓝波:为什麽我觉得你是在掩饰你无法对我勃起的事实?

18 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吗?

凌寒:非常满意。

沈蓝波:我一点也不满意!

19 初H的地点是?

凌寒:我房间。

沈蓝波:我家。

2 当时的感想是?

沈蓝波:我没有感想只有感官……

凌寒:疼吧,或者爽之类的,谁记得。

21 当时对方的样子如何呢?

沈蓝波:没注意,我光顾著看他下面的地方了。

凌寒:瓷娃娃。

22 初夜的早上,您的第一句话是?

沈蓝波:不记得了。

凌寒:不知道。

23 每星期H的数是?

凌寒:这得看情况。

沈蓝波:(不满)我很久没做过这个了。

凌寒:因为你不行了?

沈蓝波:……

2 您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星期几回最好呢?

沈蓝波:哦……六七回?

凌寒:纵欲伤身。

沈蓝波:切,这才不叫纵欲。我们最多的时候,几乎一个星期都躺在床上的。

25 那麽是怎样的H呢?

沈蓝波:刺激的,毁天灭地的快感!

凌寒:享受的……吧。

沈蓝波:把吧去掉吧?

26 自己最敏感的部位是?

凌寒:小弟弟嘛。

沈蓝波:哦,他的敏感部位是耳朵。

27 对方最敏感的部位是?

凌寒:小弟弟。

沈蓝波:其实他最敏感的部分是乳……,我一直很奇怪,不是女人才会有反应吗?可只要我一咬,就……

凌寒:你这麽乐意分享啊,要不我们明天找个人3P研究一下?

28 如果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沈蓝波:……

29 坦白地说,您喜欢H吗?

凌寒:喜欢。

沈蓝波:真惊讶你可以如此理直气壮地干脆!你现在和我上床都像性冷淡。

凌寒:或许因为你不是美女?

3 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是?

沈蓝波:床上,地板,沙发。

凌寒:记不清了,学校,图书馆什麽的都试过。

&

夫妻恶劣三八问:

1,父亲(或者儿子)跟对方落水,你选择救?

凌寒:他。

沈蓝波:……为、为什麽?

凌寒:孩子,你爸会游泳。

2,假如对方被歹徒拿刀架著,你的反应?

沈蓝波:报警。

凌寒:警告他不许哭。

沈蓝波:(恼怒)你才会哭,你全家都会哭。

凌寒:(面无表情)嗯。

3,对方脱光光躺在你床上摆出诱惑的姿态,你会?

沈蓝波:扑上去!

凌寒:无视。

沈蓝波:你真的阳痿了吗?

凌寒:你老了吗?

4,承上,改成最爱的人,可是你却发现你硬不起来,这时候你觉得?

凌寒:没感觉,我现在还在这个状态中。

沈蓝波:洗洗睡吧。

凌寒:没错,习惯就好,顺便安慰他两句。

5,你是他脚踏六条船中的第六,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你将?

沈蓝波:他不可能脚踏六只船。

凌寒:嗯。

沈蓝波:你的反应呢?

凌寒:同情他们。

沈蓝波:……

6,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想做什麽?

沈蓝波:抱著他抵死缠绵。

凌寒:上班。

沈蓝波:世界末日了尼玛你还上班?脑子坏了?

凌寒:脏话少说,明天是周一。

沈蓝波:#¥%&……

7,约好一起出游,结果下起豪雨?

凌寒:带伞呗。

沈蓝波:我们俩的出场,就是要伴随著大雨的啊。

8,对方衣服被水泼到,你的反应?

凌寒:带他回去换衣服,淋湿了感冒照顾起来很烦。

沈蓝波:他一向很大方,大概只要不是洗脚水就不会生气吧?当然如果他生气了,我也不需要反应,你知道的,不叫的狗咬人才痛。

9,那麽,自己被水泼到呢?

沈蓝波:等著他过来给我擦。

凌寒:(不耐烦)泼水节吗?为什麽总要泼水?节约资源很重要。

10,喜欢的人要你吃你讨厌的东西,你会怎麽做?

凌寒:吃掉。

沈蓝波:拒绝。

凌寒:都几岁了你还这麽挑食。

沈蓝波:我以为嘴巴除了吃饭接吻外,还有个用途就是讲话,拒绝是必须学会的。

凌寒:为了你身体好。

沈蓝波:哦,谢谢。

11,什麽样的事情会让对方发出尖叫声?

凌寒:我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

沈蓝波:不知道。

12,那麽你会因为什麽而尖叫呢?

凌寒:没有吧。

沈蓝波:(喋喋不休)他和别的男人混在一起。说起来,你上到底是和谁吃饭的?别给我拿谈合约搪塞,有像你们这样谈合约的吗?居然谈到宾馆去了,我告诉你……

13,尖叫过後你如何安抚?

凌寒:晚上我们出去吃饭。

沈蓝波:(停止追问)好啊,去哪啊?

凌寒:(耸肩)这样安抚。

14,如果有一种药,可以让对方疯狂爱上你,你会使用吗?

凌寒:以前会吧。

沈蓝波:为什麽现在不会?

凌寒:(眯起眼睛)怎麽你到现在还没有爱上我?

沈蓝波:……我的理解能力比较悲催,你别计较TAT

15,如果对方毁容了或者身材走样了,你还会爱他吗?

沈蓝波:会。

凌寒:嗯。

16,如果对方死了,你接下来的生活是?要怎麽理他的尸体?

沈蓝波:你妹,他为什麽会死了?

凌寒:嗯,我不会死,他骗你的。

沈蓝波:(抓住凌寒)真的?

凌寒:比黄金还真。

17,你死了以後容许他有新欢吗?

沈蓝波:允许,我都死了,还有什麽不允许的。

凌寒:他貌似不肯在我之後死。

18,如果他跟新欢说你比不上他,你觉得?

凌寒:分手。

沈蓝波:他不会用说的,他要是有了新欢,肯定先甩了旧爱,他最恨搞暧昧不清。

19,自己认为什麽地方胜过对方?

沈蓝波:(无耻地转头)诶,我什麽方面不如你?

凌寒:(宠溺微笑)没有,你什麽都比我好。

20,如果对方天生身体状况太虚弱无法H,可以接受精神式恋爱吗?

沈蓝波:去掉如果,我们现在就在精神恋爱TAT

凌寒:是麽?我昨晚问你要不要做,你说不要。

沈蓝波:我脱你衣服的时候,你还在看书,你觉得你能一边XXOO,一边看书吗?

凌寒:能。

沈蓝波:……

21,要是对方变成了女人,你还会爱他吗?

沈蓝波:会。

凌寒:会。

沈蓝波:(激动转头)你这是变相表白吗?

凌寒:不是,是直接表白。难道我没有说过我爱你?

沈蓝波:(大声)当然没有!

凌寒:(事不关己地耸肩)哦,那真抱歉。

22,承上,为什麽?

凌寒:有什麽好为什麽的,他变成了女人还能生孩子了,我干什麽挑剔。

沈蓝波:对对,你可以生小孩了!

23,你心目中最强的人是谁?为什麽?

凌寒:奥特曼?

沈蓝波:(战战兢兢)奥特曼不是人……

凌寒:哦,那超人好了。

沈蓝波:超人也不是人……

凌寒:不是人为什麽叫超人?

沈蓝波:好吧,没有童年的孩子伤不起。

24,当你为了某个东西不见怀疑对方拿走而大吵一架,後来发现是自己忘在房间里,这时候你会?

沈蓝波:找东西这事从来都不是我干的。

凌寒:我不觉得有什麽东西珍贵到丢失了值得我和他吵架,我的命都不行。

25,要是可以选择,你希望自己先死还是对方先死?

沈蓝波:他先死。

凌寒:(微笑)我先死。

华:……?

凌寒:嗯,他比较脆弱,活著的人比较痛苦。

26,要是可以选择死法,你希望自己怎麽死?

沈蓝波:跟他在一起死行麽?

凌寒:都死了,我还挑剔什麽?

27,承上,不希望怎麽死?

凌寒:如果有选择,没人会想死。

28,如果对方会老,到时候你还有可能对他产生「性」趣吗?

凌寒:会吧。

沈蓝波:撒谎,你现在就不行!

凌寒:嗯,可是我喜欢你嘛。

沈蓝波:……我会对你一直有性趣的!

凌寒:谢谢- -

29,假如男人可以怀孕,你希望你们有孩子吗?

沈蓝波:希望!

凌寒:不希望。

沈蓝波:(疑惑看凌寒)你说你喜欢孩子的。

凌寒:喜欢和生不是一个概念。

30,承上,谁生?

沈蓝波:我希望他生。

31,再承上,生几个?

沈蓝波:三个?不不,可以四个。

凌寒:画饼充饥没意思,等真能怀孕了,我们再讨论。

32,一起出去吃饭结果吃了一堆之後发现双方都没钱,你会?

沈蓝波:打电话向天池求救。

凌寒:(冷淡)不可能。

沈蓝波:你这麽笃定啊?

凌寒:(淡定)我和你出门,一定会考虑清楚的,带小朋友出门要格外小心。

沈蓝波:……

33,一觉醒来你发现你被对方卖掉了,你是什麽反应?

沈蓝波:不会吧?

凌寒:虽然说欺负残障人士不好,不过事实就是他还没有卖掉人的智商。

沈蓝波:TAT

3,如果世界毁灭了,只剩你和对方两个人,你第一个行动是什麽?

沈蓝波:除了我们俩?天池呢?我爸呢?

凌寒:安抚找不到爸爸找不到朋友的可怜孩子。

沈蓝波:你!

35,你和对方谁更适合被包养?

凌寒:他。

沈蓝波:你!

凌寒:(侧头)呃?

沈蓝波:会洗衣做饭烧菜!

凌寒:嗯,你也适合,只会吃。

36,如果对方最大的心愿是看尽天下美人,你会怎麽做?

凌寒:很好啊,一起看。

沈蓝波:我不知道你喜欢美人啊?

凌寒:是个人都喜欢美人。

沈蓝波:那你也喜欢天池?

凌寒:喜欢。

沈蓝波:你们这对狗男男!

37,如果有一天对方爬墙了,你是什麽反应?

沈蓝波:不可能。

凌寒:嗯。

沈蓝波:你这算发誓?

凌寒:不算,我一定在爬墙之前先告诉你,给你充分准备,不会让你最後一个知道,以至於手足无措的。

沈蓝波:(恨恨地)他爬墙我就剁了他。

38,你觉得什麽手段可以将对方一击致命?

沈蓝波:喂,明天早上吃红豆玛芬。

凌寒:(冷淡)哦,虽然我不爱吃甜食,但是无所谓啊,只有小朋友才会为了挑食打闹起来。

沈蓝波:(掀桌)你才是小朋友!

凌寒:真可怜,小朋友被一击致命了。

沈蓝波:TAT


澹本来答应了清欢做那个一百问,可是做了一点就疯了TAT 所以拖了个三八问,也算我做完了吧!!!

说来这个做下来,发现沈蓝波和凌寒真是鸡同鸭讲二人组,难为他们还能胡扯到一去。

明天上肉肉小番外^^

PS:完结了大家上来冒个泡嘛,蹭蹭。

非夜的老婆又怀孕了。

凌寒把这个消息告诉沈蓝波的时候,後者本来正在玩他的拼图,听到这话忍不住爬起来,愤懑不平:“靠,那小子也太能搞了吧。”

他单膝跪在地毯上,冲凌寒发牢骚:“他打算怎麽的,小烟就一直放在我们家?”

非夜和他老婆都忙著上班,虽然请了保姆照顾孩子,可是终究不放心,沈蓝波每天在家闲著没事,凌寒就经常把小孩接回来给沈蓝波照顾。

“你自己说的,你要养小孩。”凌寒神情淡淡地,“这才几天啊,你就不耐烦了。”

“你来试试。”沈蓝波欲哭无泪,搬石头砸脚这种事他这体会很刻,“小魔头一哭就没完,哄都哄不住。”

还有没完没了的尿布,天气不好,他们家的阳台上一溜的尿布,沈蓝波偶尔出门,邻居都露出善意的笑:“小沈,娶了媳妇都不说一声,孩子多大了?”

凌寒笑起来:“我看你在家很闲嘛。”

沈蓝波在地上打滚,露出一截白色的肚皮,像个小企鹅:“我不要再带小孩了,我要出门工作了。”

凌寒有些为难:“我已经答应非夜了,他老婆怀孕期间,帮他带小孩。”

“不要不要。”沈蓝波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嘴巴气鼓鼓的,“要带你自己带,我不要带,小孩子好烦哦。”

临近而立之年的沈蓝波一点都没有本年龄段该有的气势,就差没滚来滚去抱著凌寒的大腿求不要了。

凌寒想了想,挑起眉头:“这样吧,你要是愿意,我们把上你说的姿势都做一遍。”

沈蓝波瞪大了眼睛,他们俩在一起一年了,他还第一听到凌寒提到这个话题。

性爱一直是他们间的一道暗伤,沈蓝波尽量不去提,凌寒也不说,但是这事确实横在他们之间,谁都无法跳跃过去。

年少时的错,却要青年时候去买单,并且极其昂贵,沈蓝波不知道凌寒会不会後悔,但是他心里确实不舒服,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再想回避都都无法忽略。

“你怎麽想起这事了?”沈蓝波讪讪的,上他洗澡时打手枪被凌寒看到了,凌寒就笑,沈蓝波就有些恼羞成怒,训斥都是凌寒的错,两人做都不做。

“你可以做啊。”凌寒当时笑眯眯的,“你能硬就行,我无所谓啊,以前我们做的时候,我也不是每都能硬的嘛。”

沈蓝波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此旧话重提,沈蓝波却无论如何都不敢接茬了,姿势什麽的也就是他玩笑的时候说说,真干起来,凌寒无所谓,他自己还有心理阴影呢。

“我去做了治疗。”凌寒笑笑,“心理和身体一起的,效果不是很明显。”

他漫不经心地把沈蓝波身边的那盘薯条拉到一边,沈蓝波自从自己能烧饭了,就爱折腾一些小零食,而这种食品向来不是沈蓝波喜欢的。

“你居然跑去治疗!”沈蓝波有点儿委屈,“你让别人摸你。”

他扑过去咬凌寒的脖子,舌头湿嗒嗒地在凌寒皮肤上游移著,含含糊糊地抱怨:“男的还是女的?不会是天池吧?”

沈蓝波的眼睛睁大,捏紧了手,咬牙切齿,摇晃著凌寒的肩膀:“快说是谁是谁!”

自己都碰不到的东西,为什麽总是别人能摸到,沈蓝波觉得自己真惨,他把手沿著凌寒的衣缝滑进去,感受到结实的肌理更加愤怒了。

“到底是谁啊?”

“医生嘛。”凌寒被缠的满身是汗,几乎无奈地放柔声音,“好吧,好吧,是治疗仪行不行?除了你没人要我的,不知道你整天在担心什麽?”

那是因为你自己不知道,沈蓝波泪水汹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谢凌寒的迟钝还是责怪凌寒的愤怒。

“好了,好了,我们试试前列腺。”凌寒扒下沈蓝波的手,“留给你试行不行啊?快放开,我去洗澡。”

凌寒说的随意,沈蓝波却脸红了,把手缩了回去,低声抱怨:“你说话不能含蓄点吗?”

凌寒乐了:“得了便宜还卖乖是吧?做的是你,还不让说了。”

性这东西,凌寒向来不避讳,都是人,有欲望有什麽可耻的,又想做又要遮遮掩掩才奇怪呢,沈蓝波想做,他努力配合有什麽不对麽?

沈蓝波抱著凌寒的腰:“要是还是不行怎麽办啊?要是等你好了,我老了怎麽办啊?”

凌寒笑笑,把手边的那盘榛子递给沈蓝波:“年纪大了就好好磨牙,我去洗澡。”

沈蓝波嘟嘟嚷嚷,凌寒不睬他,去拿衣服洗澡,在柜子里捣鼓了半天才准备好,进浴室的时候又磨蹭了好一会儿,叮嘱沈蓝波:“你把闹锺取消了。”

凌寒起床一向规律,周末都是如此的,沈蓝波开始还不习惯,但是跟凌寒生活了一段时间也就还好了,所以有点儿纳闷:“为什麽要取消啊?”

凌寒吸一口气:“因为明天我未必会醒著,大概也爬不起来。”

沈蓝波没懂凌寒的话,但是也无意多问,应了一声就去关闹锺,凌寒那边去洗澡。

凌寒洗澡向来都是战斗澡,速度快的很,今天却磨蹭了很久,出去的时候沈蓝波等了都快半小时了。

沈蓝波把一排剥好的榛子平铺在空盘子里,见凌寒出来忍不住抱怨:“明天去买一个克丝钳子,这玩意好硬啊。”

“用牙齿咬就行,左右不行就上下咬,注意点,别崩了牙。”凌寒叮嘱,拿著毛巾擦著湿漉漉的头发,水迹从他头发上滴落,划过眉毛,落在锁骨上,别有滋味。

沈蓝波的视线随著水珠从凌寒的头发划过凌寒的眉毛,又落到锁骨上,最终随著水珠的下落放在了凌寒平坦的小腹上

“你要是不介意我的口水,我就咬了给你吃。”沈蓝波的视线继续下滑,凌寒什麽也没穿,就在腰上系了一条白色的大毛巾,洁白的毛巾映著凌寒古铜色肌肤,下面反倒更加有诱惑力了。

“让你自己吃的。”凌寒笑起来,扔了毛巾,一手按住胳膊,“你剥了干什麽?”

“给你吃啊?”沈蓝波回答的理直气壮,盯著凌寒的动作,“你胳膊怎麽了?受伤了?”

他的动作很快,眨眼就扑到了凌寒身上,去看凌寒按住的那块,上面一个浅浅的针孔,沈蓝波睁大眼睛:“你去打针了啊?”

凌寒拉扯住沈蓝波往床上倒去,眼睛忽闪忽闪的,笑眯眯地:“嗯,疫苗而已。”

他顺著动作把沈蓝波按在床上,自己趴在沈蓝波的身上,吹了一口气:“亲爱的,孩子你还带不带吧,带了咱们就来商量一下什麽姿势。”

凌寒沾著水的皮肤贴在沈蓝波的身上,热的沈蓝波心猿意马,他急急地去亲凌寒:“带啊带啊。”

男人都是本能的动物,隔了多少年不干都照样娴熟,沈蓝波用手去寻找凌寒身上的敏感点,用力地咬住凌寒的嘴唇。

“疼。”凌寒甩甩头,他的发丝上全是汗水,额头湿漉漉的,沾著汗水的黑发贴著额头格外性感,沈蓝波忍不住又咬的更加用力。

头发丝黏在头上痒痒的,凌寒忍不住甩甩头发,想把头发甩开,黑色的发丝像带著魔力似的,每碰到沈蓝波的脖子,都让後者欲望勃发,等沈蓝波从凌寒额头亲到脖子的时候,他下面已经剑拔弩张了。

“轻点。”凌寒小小声地吸气,这麽多年了,他的呻吟还是小小的,鼻音黏腻,尾音颤颤地,叫的沈蓝波心里痒痒的,像被羽毛刷过似的。

“喔。”沈蓝波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用力地咬著凌寒胸前的一点嫣红,他说话时嘴唇的颤抖带动著乳尖一起抖,凌寒的呻吟又轻轻逸了出来。

持续锻炼的身体一直都是强韧的,被迫著向沈蓝波打开,肌理结实线条流畅,还是充满阳刚之美,沈蓝波的手指在凌寒的皮肤上流连,几乎无法放下来。

这是他的人,沈蓝波想,不知道为什麽眼睛发热,这真的是他的了,会一直是他的,一辈子是他的,不会中途不见了,除了死亡,再也没有东西把他们分开了。

他第一知道人能这麽幸福,幸福到了抱著喜欢的人,胸腔里就能挤满热流,热的他想哭。

“凌寒,凌寒……”他胡乱喊著,嘴唇在红色的乳头上反复吮吸,吸的凌寒的呼吸像要断了似的,断断续续凌乱不堪。

从胸上一直到尾椎的快感让凌寒的眼睛有点模糊,他尽力朝沈蓝波露出一个微笑,一点都不知道这时候的笑比诱惑来的更狠,直接如火漆般烙入了沈蓝波的眼睛里,换来更多的咬噬。

药效发作了,凌寒模模糊糊地想,有点怀疑医生开的分量过重了,他现在浑身发软,像泡在开水里似的,脑子还算清醒,身体却躁动的不像自己的了,只想叫嚣著让沈蓝波更直接点。

他裸露的大腿在沈蓝波的腿根蹭来蹭去,那里的欲望已经翘了起来,盯著沈蓝波的小腹,凌寒嘶嘶地抽气著,声音暗哑不堪:“别咬了,你直奔主题行不行?”

红色的肉粒已经被咬的鼓胀起来了,硬的如小石子,沈蓝波换了一边继续把玩下去,听到凌寒这麽说禁不住一愣,不是正做著麽,什麽叫直奔主题?

凌寒的手已经自己给自己撸起来了,欲望已经开始滴水,见沈蓝波半天没动静,忍不住睁开眼睛呻吟:“你干嘛呢?”

沈蓝波眼神奇异,他上和凌寒做了一半,凌寒虽然配合,但是性器一点反应都没有,但是今天却翘的老高,前面滴下的液体更说明了饥渴,如此的迫不及待。

“你好了啊。”沈蓝波欣喜若狂,胡乱亲著凌寒的肌肉,一会儿又咬著凌寒因为欲望而高高昂起的脖子,他一口咬在凌寒的喉结上,控制著凌寒的呻吟。

如此婆婆妈妈的沈蓝波终於换来了凌寒的不满,他一把推开沈蓝波,坐在了床上,他身上原本系了一条毛巾的,刚才纠缠了一会儿,毛巾早就不见了,他也就赤身裸体,皮肤红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凌寒在床上的时候,向来是颇有魅力的,但是沈蓝波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凌寒,汗水亮晶晶地黏在皮肤上,蒸腾的热气把全身都熏的通红,眼角眉梢都是浓浓的情欲,连眼角里都像装了一只欲兽,蠢蠢欲动著。

“你怎麽了?”沈蓝波再迟疑都觉得不对头了,凌寒太热情了,拉著他的手往身下探去,他一下子就摸到了凌寒潮湿的欲望。

凌寒不答话,只是喘气,沈蓝波也不想再问,帮著凌寒揉著欲望,眼睛在凌寒的三角地带滴溜溜地转著,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用手去碰粉红的後穴。

凌寒因为这个碰触战栗了一下,脸也痉挛了一下,尽力控制了些,沈蓝波没注意,手指上沾著凌寒的精液就往後穴里挤去。

粉色的後穴紧的一根手指都进不去,沈蓝波咬牙,细嫩的肉又热又紧,死死地绞紧了他的手指,烫的他下身一紧,粉红色的穴肉像是小嘴一样的,热情地迎接著他,不愿意放他离开。

这种感觉……

沈蓝波脸色通红,他居然又碰到了,他以为他这辈子都看不到这样的凌寒,碰不到这样柔软的後庭了。

他挣扎著伸进第二根手指,凌寒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别弄了,直接插进来吧。”

沈蓝波低下头,後穴已经变成了W丽的红,依依若若地吸附著他的两根手指,格外娇羞,就这麽直接插进去?凌寒会疼吧?
凌寒却不管不顾了,呼吸喘的像要断了,压著沈蓝波的欲望就要坐下去,他焦急之下对不好焦距,弄了半天也没对准。

“你不对头。”沈蓝波喘著粗气,努力克制住勃发的欲望,这使得他满脸的汗,“你怎麽了?”

凌寒也喘著粗气,脸憋的通红,带了三分绝望,声音断断续续地:“靠,有你这样的吗?你……你他妈做不做啊?”

“你是不是男人啊?”凌寒喘气,“你要是不做,我做你吧,我受不了了。”

他动手往沈蓝波的後面摸去,沈蓝波立马拦住凌寒的手,也不管凌寒怎麽了,连忙扶著欲望往凌寒的後庭插入,上帝知道,他最怕疼了。

虽然说的如此豪放,但是这麽粗的东西,凌寒还是疼的直抽气,沈蓝波就要拔出,凌寒又挣扎起来,憋了劲要结合在一起。

“没见过你这麽别扭的,上床像打架。”沈蓝波有些不满,他也不舒服,凌寒的後面干涩的发紧,一寸寸往里面顶入,匝的他分身都疼。

凌寒再也忍不住,奋力往沈蓝波身上一压,沈蓝波只觉得後穴里慢慢弥漫出了点儿温热的液体,然後一下子润滑起来了。

“流血了!”尽管这种时候,被紧紧绞紧的欲望开始爽了,沈蓝波还是忍不住懊恼起来,“你急什麽啊,疼不疼?”

他摸摸凌寒,才发现後者是真的不对头,身上烫的发火,眼睛里雾蒙蒙的,都找不到重点。

沈蓝波再傻,也终於知道问题在哪了,咬牙切齿:“他妈的,你刚才打的真的是疫苗吗?你打药了吧?”

凌寒也不再否认,胡乱点头,扭动身体要沈蓝波律动。

“你居然打药……”沈蓝波用力望著天板,他不敢看凌寒,这麽多年下来,他已经记住了凌寒自控冷静的样子,再看到凌寒在他胯下呻吟,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只想疯狂地折腾。

凌寒倒是比沈蓝波想象中的冷静,声音被顶的乱七八糟,说话却还是有条理的:“沈蓝波别装了,我们不能再回避这个问题了。”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十天半月没有性生活还是正常的,一年两年甚至更久没有性生活,那是让人绝望的,他们俩再努力,也熬不过午夜时在同一张床上小心翼翼又尴尬的脸。

“可是你居然打药,你居然打药!”沈蓝波的心里像被肆虐过的,咬的斑斑点点,“你打药了跟我上床,你当我……”

他说不下去,他知道的,其实凌寒无所谓做不做,凌寒只是在照顾他,凌寒在按照幸福的模式给他走下去!

“我……”沈蓝波突然哽咽了,偏头不去看凌寒,他的欲望还在凌寒体内,柔软的内壁紧紧裹著他的欲望,销魂的紧窒与舒爽,像个魔窟,进去就不想出来,可是这等快感汹涌的时候,他却想哭。

“好吧,我也不知道为什麽分量会出问题。”凌寒回答的快速而直接,拱起身体接受一波波的撞击,眼角都红了,飞扬的眉毛这会儿温驯地栖了下来,“我估计是太久没做了,我受不了这种刺激。”

“沈蓝波,我说了我会让你幸福的。”凌寒也望著天板,虽然他的眼睛里好像已经没有视线了,他光裸的皮肤蹭蹭沈蓝波,“你动快点,我有点吃不消,要炸开了,这药太狠了,我怀疑我过敏了……”

确实严重了,凌寒泻出第三的时候,他们都受不了了。

沈蓝波两眼血红,像个疯狂的兽,都快哭了,一边疯狂地顶著凌寒一边摸索著手机战战栗栗地给天池打电话。

凌晨三点的时候,可怜的天池被电话吵醒,他正要发火,那边却传来沈蓝波近乎哽咽的声音。

“天池快来啊,救命了。”


这个番外写的很慢,望天,因为把我一直刻意回避的H搬到了台面上。虽然我也想把幸福停留在结尾,可是该说清的还是要说清,生活,离开了性是肯定不能的。

我写的很困难,感情实在是复杂,希望他们都好,可是又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这是个坎,希望他们都能过去。

兄弟就是用来两肋插刀的,天池十几年里对这句话体会刻,什麽给沈蓝波送钱救场啦,给沈蓝波送钥匙啦,揍欺负沈蓝波的人啦,这麽些年,他干的稳妥而娴熟,而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面又多了一件关於房事的时候,他终於爆发了。

“你知道我在睡觉吗?知道我明天要上班吗?”天池的声音从大门下传来,他有钥匙,直接开门进来了,一路骂骂咧咧的,“他妈的,如果你不是半夜过来邀请我3P享受的,我今晚就让你们一起悲剧了。”

他抱怨的声音如此大,但是脚步声一点都不慢,所以他跑进卧室的时候,沈蓝波只来得及手忙脚乱地给凌寒盖上被子。

空气里有股熟悉的味道,天池似笑非笑起来:“怎麽,还真是喊我来享受的?”

沈蓝波却不理睬他声音的轻佻与暧昧,焦急地拉著他的手:“你的药箱呢?算了,你先来看看,他怎麽样了。”

天池这时候才有时间却审视另外一个主角,凌寒躺在被子里,脸色嫣红,只是闭著眼睛,上面的睫毛抖的惊慌失措,而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一直流到耳朵下边。

“不错。”天池闲闲点评了一句,确实不错,他本来还觉得沈蓝波的眼光异常的,谁知今天看到的凌寒居然别用风情,强壮的男人被压倒的时候,果然有股凌虐感,惠极必伤,强极必辱还是很有道理的嘛。

只是这脸色也太红了吧,汗水简直如雨水飒飒而下,像冷夜的雨,把古铜色的肌肤滋润的湿漉漉的,露出的一点脖子线条流畅,可惜也是通红的。

他迟疑地看著沈蓝波:“嗑药了?”

真能享受,他还以为凌寒这样的人冷静的很呢,谁知道这麽潮。

沈蓝波也急的一声汗,讲话都磕磕巴巴了:“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打了药吧。”他想了想,吧嗒吧嗒地跑进浴室翻垃圾箱去了,隔了一会儿果然带回来一个针筒,“就是这个,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反正他不对头。”

针筒是空的,上面什麽标记也没有,天池摸摸下巴:“大概催情剂什麽的吧,我看他也没什麽嘛,最多你辛苦点儿,再多做几回呗。”

他说的轻描淡写,甚至含了点儿调笑,这不能怪他,虽然凌寒的脸色红的异常,可是自从他来了後,凌寒就一直平静地躺在那里,虽然睫毛抖的厉害,可是一声不吭,大约也没什麽要紧的,小沈小孩子心性,向来是靠不住的。

沈蓝波扶额:“我做不动了。”他顺把凌寒的手从被子里拖出来,“他也不行了,这麽下去肯定会精尽人亡的喂。”

凌寒的手又大又宽,握在沈蓝波白色的手里格外显眼,天池这才看到他手上都是掐出的血,红色的血落在沈蓝波白皙的掌心,W丽的像朵。

“这麽能忍啊……”

沈蓝波点点头,手还是握著凌寒的手,他们两只手,棕色与白色交缠,反倒没有违和感:“先不管什麽药,你给他打针镇定剂吧,这个大约是管用的。”

一帮人折腾了半天,中途天池下去拿药,沈蓝波去准备热水,最终才把凌寒弄睡著了。

“你们……”天池很少有这种状态,无语的很,“真是牛逼啊。”

他把针管塞进口袋,准备带回去化验一下:“多大个人了,还能胡闹成这样,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过敏,要是出事了怎麽办?”

沈蓝波有点儿委屈:“我也不知道啊。”

“不过还是我的错。”沈蓝波低头,沮丧的要命。

他知道凌寒为什麽会这样,肯定是他逼得紧了,否则凌寒也不会想出这种方法。

可是他能怎麽办呢,他是个成年人,与喜欢的人睡在一张床上,他不可能忍耐的住,也不可能隐瞒的住,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让凌寒产生那麽大的愧疚感。

他心里从来没有这麽疼过,比以前凌寒不爱他还要疼,疼的他要窒息,这是那种手里握著幸福却无法享受的痛苦。

其实,他真没觉得不能做难受过,最多有点遗憾,可是这点遗憾,和凌寒比起来,比芝麻都小啊。

到底是要怎麽样啊,沈蓝波都有点绝望了,怎麽都找不到对的路径,无能他们俩怎麽努力,都好像会差一点。

“慢慢来嘛。”天池安慰了他一句,也不是很能帮上忙,爱情这种东西,别人都只能看看,“我先回去了,明早过来看看他。”

沈蓝波咧嘴笑:“麻烦你了。”

“自家人说什麽客气话。”天池拍拍他的脑门,“他比较固执,你善通一点好了。”

沈蓝波守著睡著的凌寒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眼睛红通通的,但是居然破天荒地没有说什麽,只是拍拍凌寒:“试试中药好不好?”

凌寒还没见过这样的沈蓝波,正要挣扎著解释两句,沈蓝波的眼泪就啪地砸了过来:“怎麽办,我想抱著你去洗澡,可是我抱不动你……”

於是这事就这麽轻描淡写地揭过了,天池来了两趟,给沈蓝波送了两疗程的中药,顺便开凌寒的玩笑:“不知道你这麽时髦啊,还玩这个,我还以为你想更潮点,玩个跟风去自杀什麽的。”

凌寒就有点恼羞成怒:“关你什麽事?”

这当然不关天池事,却对沈蓝波起了重大影响,凌寒开始还没注意,隔了两天才反应过来:“你这两天很忙嘛。”

沈蓝波回答的含含糊糊:“还行吧,就是很长时间不看文件了,眼睛不舒服,对了,等会儿还有两个问题,我问你一下。”

“你要工作了?”凌寒有点惊讶,接过沈蓝波递过来的药碗,“你不是说要做米虫的麽?”

“腻了。”沈蓝波回答的简单直接,“把药喝完了,不许剩。”

他确实腻了,这种泡沫似的幸福,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他和凌寒战战兢兢地维持,但是稍有不慎还是会戳破这个泡沫。

“你会一直喜欢我的,对吧?”

“会啊。”凌寒皱起眉头,他很少喝药,“好苦。”

“良药苦口嘛。”沈蓝波嘀咕,他突然想通了,他那麽糟糕的时候,凌寒都喜欢著他,那麽现在他伪装成小宠物的样子又有什麽意思?

明明自己也觉得过的像个怨妇,但是为了过这种幸福模式的如胶似漆,他一直忍了下来,可是凌寒也觉得不幸福!

两人按照幸福模式战战兢兢地生活著,可是到底什麽是幸福模式?这麽患得患失,失去自我,沈蓝波舒出一口气:“喂,周末陪我看足球赛去。”

他再也不要和凌寒开车,并且是开上一天看所谓的大海蓝天的美景了!

生活什麽的,就让他自然下去吧,他们总会找到适合的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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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还有人在看吗……写的要蹲地画圈了……留言没有,票票君也缩短了一半……

中药的见效是最慢的,疗程又长,所以吃完一茬就得又换一茬,吃的凌寒苦不堪言。

效果也不是很明显,但是也是有的,有时候沈蓝波夜里摩擦著凌寒的大腿,後者也会气喘吁吁地呻吟两句:“喂,你别摩擦了好麽?我用手帮你吧。”

靠著大腿摩擦,分身与大腿接触的感觉格外淫靡,凌寒向来是不害臊的,沈蓝波这麽做的时候,却能脸红到滴血,看都不敢往下面看。

沈蓝波心满意足地抱著凌寒蹭来蹭去,果断拒绝:“不要,我就要摩擦。”

药熬多了,屋子里整日弥漫著一股中药味道,沈蓝波不觉得什麽,反倒是凌寒觉得受不了,皱了眉头抱怨:“闻的头晕。”

中药的方子沈蓝波看过一眼,都是什麽半枝莲、元参、香附、虎杖 之类的,听起来名字都挺香W,只是不知道药效到底能不能也这麽香W。

“开了窗了。”沈蓝波汇报,凌寒去上班,他在家就打开门窗换气,可是药是一天两要熬的,散了晚上又有了,根本没用。

沈蓝波原来用了点香水,只是他实在小看药方味道了,浓郁的香水味道都被掩盖住了,後来他又烧了线香,只是那玩意的味道和药材味混到一起更加难受。

凌寒难得地闹脾气:“还是弄药丸吧,味道受不了了,实在不行就不吃了。”

沈蓝波抱住凌寒的腰:“诶,慢慢来嘛,病也不是一天就能好的,要不我们出去玩吧,药停一段时间好了。”

凌寒拿眼睛斜他,却又忍不住笑:“你不是说不出去看风景了麽,枯燥又无聊,还费时费力的。”

“旅游和看风景未必能划等於号吧?”沈蓝波眼睛亮晶晶的,眉毛弯弯,笑得很是甜蜜,“我们去蜜月旅行吧?”

蜜月旅行,听起来都是橘色的词,温暖的很,凌寒笑笑,没拒绝,心里暗自嘀咕,人家蜜月旅行的时候在床上,他们俩蜜月的时候不是还得看风景吗?

可是听起来真不错啊,一起出去,一起走走看看,凌寒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该腾出时间来,好好出去玩玩。

说是这麽说了,可是现在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凌寒的工作也忙,压根抽不出时间来,有时候周末还会占用一下时间要去工作,所以也只能是说说。

越来越忙的时候,凌寒会愧疚一下,去看看沈蓝波的反应,结果一看之後简直是要郁闷了,沈蓝波居然比他还忙!

小沈还没去上班,还在晃荡期,他无所事事,决定继续为凌寒所谓的身世奔波,满城地找前院长,大有挖地三尺的架势。

“诶,你觉不觉的奇怪?”沈蓝波有一天趴在地毯上算东算西,“入院人口和後期的怎麽也对不上号。”

凌寒也在忙著,闻言漫不经心地接口:“是啊,我记得小时候的孩子很多的,後来就慢慢消失了,有的被领养了,有的自己跑掉了,有的就不见了。”

沈蓝波哦了一声,压低声音:“那你就不觉得奇怪?”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凌寒头也不回,“福利院的收入很多都是政府和慈善来的,有人从中抽成不奇怪,但是还没有黑暗到卖孩子的地步,所以有些孩子的消失大概和福利院无关。”

基本孩子都是要登记在册的,少了一个福利院也要向政府报告,凌寒小时候在那住过,虽然穷点,但是确实对孩子还算可以的。

“不是不是。”沈蓝波摆手,爬过来把一沓白纸放到凌寒面前,“我在看你的资料,住院资料。”

凌寒脸色变了变:“你看那个干什麽?”

“没什麽,只是顺手拿来的。”沈蓝波轻声道,“从你8岁到13岁,嗯……骨折过,韧带拉伤,皮下组织出血,甚至还断过两根肋骨。”

老院长给的资料特别齐全,凌寒的所有资料都有,甚至还有几份小学成绩报告单,这份入院资料大概是为了报销方便,罗列的特别整齐。

“你那麽小,到底做了什麽,能伤成这样?”沈蓝波细长的手指在地板上敲击了几下,居然有种慢条斯理的压迫感,“你被虐待了吗?”

凌寒扔下手上的笔,有点严肃:“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妈的,过去一百年我也要找他算账!”沈蓝波青筋暴跳,粗口不断,“有没有人性啊,居然打小孩子。”

最关键的是居然打凌寒,那麽多伤,看起来都疼的要死,沈蓝波心疼的要命,咬牙切齿地等著凌寒报上那个人的名字,自己再去痛打几顿。

“事实上不是我受虐待。”凌寒回答的有些艰难,“是非夜。”

沈蓝波歪头看他,有点纳闷:“他?因为他欠揍麽?”

“不是。”凌寒的脸上寒气森森,大概想起了不好的东西,“因为他长的漂亮。”

沈蓝波是个漂亮的人,但是站在非夜面前,他都能被非夜的光给掩盖下去,後者实在是惊人的美丽。

“他漂亮和虐待有什麽关系?”沈蓝波有点迷糊,还是没懂。

凌寒的语气变得粗暴:“就像我们关系那样。”

就像我们关系那样?沈蓝波瞪大眼睛,然後才後知後觉地醒悟过来,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直响:“你是说,有人猥亵他?”

“可是他的资料上什麽都没有!”沈蓝波翻开非夜的资料,那上面的入院资料简单的很,一点都没有凌寒的洋洋洒洒好几张。

凌寒叹气:“因为他的伤都让我受了啊,虽然我长的不好看。”

开始到年少了啊,把前面的故事都写出来了……掩面,好吧,不管有没有人看,我都把故事发完了T_T

“你是不是喜欢非夜?”沈蓝波的脸色阴阴的,他从来没有这麽怀疑过凌寒,这感情实在太浓烈了吧?

屋子里陷入沈默,天气预报说晚上有风,外面果然刮起了大风,且隐约有雷霆之势,窗玻璃和阳台未关拢的门被吹得呼啦啦的,外面的动,更衬得屋内的静。

沈蓝波顿了顿,站了起来:“我去把门关一下,你整理一下措辞,等会儿我们慢慢讨论,我想这个故事足够长不是吗?”

沈蓝波很少这麽冷淡,他一向要麽委屈要麽撒娇,各种卖萌,长的好看所以表情也偏向孩子气,这会儿突然冷淡下来才发现他自有一股气势,既冷又阴,长长的睫毛一瞥就晃出阴森的浓密。

凌寒有那麽一秒居然被镇住了,仅仅是张大了嘴却没有反驳沈蓝波,目视著沈蓝波小跑著去给门窗加固。

“外面下雨了,苗子都恹了,我看明天要弄些竹子把架子搭起来了。”沈蓝波带著一股湿意跑回来的,脸上沾著点水珠,四找毛巾擦脸。

他们搬回了沈家,沈意倒是不太回来,所以家里就沈蓝波和凌寒一起住,沈蓝波在家闲著没事四折腾,也不知道从哪得了种子,回来把园里的名贵草硬生生地拔了一块,腾出来种菜。

凌寒先前还是持有嘲笑与观望态度的,但是等他吃到第一批新鲜青椒的时候就彻底闭嘴了,沈蓝波或许很傻,但是也是他愿意傻,如果真愿意干,还真有点天赋。

“你晚上不是准备了吗?”天气预报报了之後,沈蓝波就去折腾他的宝贝了,凌寒有点纳闷,“行,那我明天带几根细木材回来。”

“木材不行,要竹子,细也有韧劲。”沈蓝波摇摇头,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了,“好了,这麽长时间你该想好了吧?我甚至还跟你胡扯了一些让你放松了。”

沈蓝波跟他扯了这麽一通是让他放松?凌寒失笑,心里不知道为什麽有点惆怅,他们之间好像相自然多了,沈蓝波的棱角也慢慢露了出来。

不过如果能在一起,别的东西都是细枝末节了。

“你怎麽像在审问犯人?”凌寒摸摸鼻子,对著沈蓝波凌厉的眼光真不适应,“你知道的,我们那里孩子太多,所以竞争有点激烈。”

“争吃的、喝的、用的……”凌寒眯起眼睛回忆,“那里的物资是真的很匮乏,有时候也会有些好心人嘛。”凌寒说到这个词禁不住笑起来,可是沈蓝波总觉得凌寒的眼睛里隐藏了点东西,“他们回来福利院看我们,留下钱啊吃的穿的什麽的。”

“钱和一些重要的东西是要交给负责人的,可是一些小零食什麽的还是留给孩子的,所以这时候就看孩子的讨喜程度了。”凌寒笑的露出一口白牙,寒气森森的,“非夜长的很好看,送他东西的人很多很多。”

“所以别的孩子嫉妒了?虐待他?是那些大孩子吗?”

凌寒还是笑,眼睛却有点红:“大孩子会揍他是真的,那里也不像学校管的那麽严,打架是家常便饭,所以他们经常打非夜,抢些东西。”

如果只是抢些东西,其实并没有什麽,关键是青春期的孩子,还会有各种萌动,而那里的姑娘们和男生并不分在一个区,漂亮的非夜就成了靶子。

“所以你帮非夜揍他们?受了这麽多的伤?”

“看不出来,你们关系好成那样。”沈蓝波嘀咕,不知道是嫉妒还是什麽,“那麽早就那麽好了。”

“沈蓝波我看起来很像好人吗?”凌寒有点奇怪,“你怎麽会觉得我是无偿帮助的君子呢?”

“啊?”

凌寒把沈蓝波扔下的毛巾捡起来,放在桌子上,轻声细语:“我也住在那里,我也饿,也少穿的,我为什麽要拼命去帮他?受伤的时候那麽疼。”

“那你……?”沈蓝波越发纳闷了,他所知道的,凌寒对非夜好的有点像神经病。

“我也收东西啊。我帮他解决困难,帮他打架,保护他,他的东西基本八九层都归我。”凌寒回答的一本正经,眼睛却越发的红了,“所以,你以为的,我们是好兄弟,而事实是,我们是利益关系,懂吗?”

“那你之後对他那麽好!”

“因为我欠他的。”凌寒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我很久以前一直想不通,可是之後我才懂了。”

“你记不记得你第一去我们那?”凌寒突然话锋一转,微微笑起来,只是他眼睛红著,格外诡异。

“听实话吗?”沈蓝波摸摸鼻子,“我第一看到你,就觉得你很脏,乌漆抹黑地一团,我一点都不想要你。”

凌寒似笑非笑:“我对你印象倒不错,干干净净的小少爷,笑起来懒懒慵慵的。”

“啊。”沈蓝波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也只是开始嘛,後来你到我家挺干净的,房间整整齐齐的。”

“是麽?”凌寒歪头,“你再仔细想想,你先和谁说话的。”

和谁先说话的?沈蓝波也学著凌寒歪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段记忆於他不过是个模糊的影子,凌寒可能记得,他却几乎没有印象。

“不会是非夜吧?”

“就是非夜。”

沈蓝波惊讶地睁大眼睛:“真的?我先跟他说话的?”

非夜如此的讨厌,他居然先跟非夜说话的,沈蓝波心里波涛汹涌,暗暗觉得当时自己一定是被美色蒙蔽了。

“你跟他说话,他不理睬你,所以你才跑过来跟我讲话的。”

那时候的非夜漂亮的很,连小沈少爷也忍不住凑上去讲话,凌寒站在一边,第一如此羡慕非夜的漂亮,因为漂亮可以脱离这种生活,他那时候已经听到院长如何介绍沈意了。

沈蓝波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嫌弃了凌寒一会儿,见非夜不理他,就去拉凌寒了,也不怕脏了,只是凶巴巴的:“你叫什麽?我叫沈蓝波,你可以叫我阿蓝。”

“他居然不睬我!”沈蓝波嘀咕,“果然三岁看八十,从小就不讨喜。”

“可是这跟你先前话题有关吗?”

“有啊。”凌寒笑的淡淡的,“你们家条件那麽好,你觉得他为什麽不愿意理你,不愿意去你家?”

雨果然大了起来,风呼啸著刮过窗子,外面的树枝呼啦呼啦的,简直有点摧枯拉朽的势头,凌寒忍不住往窗外看去,却发现只是黑黔黔一片,什麽都瞧不到。

“因为他知道我想去。”凌寒淡淡呵出一口气,像说出了一个超级大秘密,“他想给我机会,你懂吗?”

“所以别说什麽我对他好了。”凌寒凑近窗户看窗外,声音幽幽的,“我这辈子,一直都欠他的。”


我也觉得我最近很勤劳=V= 希望我能继续勤劳下去……OTL

谢谢亲们留言票子礼物^^

沈蓝波第二天抱著小魔头的时候,还在回味著凌寒的话。

“我欠非夜的,欠很多很多,一辈子都还不清的。”

凌寒是他的爱人,既然非夜曾经对凌寒那麽好,那麽自己为了凌寒做点牺牲也什麽,沈蓝波安慰自己,不就是带个小孩吗?又不会死人!

沈蓝波忘记了,带小孩确实不会死,但是他会烦的想死……

今天是周末,本来非夜夫妻该是能带孩子的,可是假期难得,那两个只想著要休息,一大早电话催命似地打来,凌寒下去了一趟,回来手上就带著他们小孩小烟了。

“怎麽又送过来了?”沈蓝波睡眼惺忪,昨晚他和凌寒谈话太晚,今天的起床时间就晚了,“今天不是周末吗?”

凌寒自然不敢告诉他们那对无耻夫妻出去玩了,把小孩塞给沈蓝波:“我去洗澡,你给他喂点牛奶。”

小烟才三个月大,夏天热穿的也不多,沈蓝波抱著倒不算吃力,只是对著口水滴答实在无奈:“乖,睡觉好不好?”

小孩子白白嫩嫩的,脸蛋圆鼓鼓的,眼睛乌黑,转动的时候格外水灵,沈蓝波就摸摸他的头,放低声音:“那喝奶?”

小孩听不懂他在说什麽,在他怀抱里扭动起来,要到床上去,沈蓝波把他放到床上,两手放在一边防止滚下床,小孩就咯咯笑起来。

三个月的孩子,小身子柔软的很,软软的一团,在床上欢乐地打滚著,非夜给他儿子留了一个三毛似的头,只有前面有短短几撮,看起来搞笑的很。

这麽软,这麽香,孩子真奇妙啊……沈蓝波心里想,不知道怎麽会有这麽可爱的生物,可爱到他心都忍不住软了,就想笑,暖暖地笑。

要是自己和凌寒能生一个多好啊!长的像凌寒的小孩,沈蓝波遐想起来,不知道会不会也像凌寒小时候那样,一声不吭地闷坏。

他一瞬间突然理解了为什麽凌寒那麽喜欢小孩,又理解了凌寒为什麽不愿意要小孩。

孩子确实是可爱的,逗起来好玩,抱起来温暖,可是自己一旦照顾不好,这麽可爱的孩子,以後就可能长成奇怪的样子,成为不好的人。

如果自己以前没有遇到凌寒,沈蓝波想,不知道自己会是什麽样子,成为一个标准的纨裤子弟麽?

凌寒洗澡出来的时候,看的的就是一组傻笑的场面,小烟在床上打滚著咯咯笑,沈蓝波笑的有点虚幻,看起来倒像在发呆。

“他快一百天了,得给他准备些礼物了。”凌寒仔细看了眼小孩,夸奖起来,“你看他长的越发好看了啊!”

非夜自身是美人,找的老婆沈蓝波看过几,也是水灵灵的姑娘,所以小孩子长的好看也正常,沈蓝波忍不住捏住小孩白嫩嫩的脸蛋:“男生女相,看你以後怎麽办!”

“你小时候也很好看啊。”凌寒笑起来,“男生女相未必就不好,这年头可不就流行阴柔美吗?”

小孩子被捏的哭起来,毫无征兆地大哭,眼泪鼻涕一起下来,简直有点惊心动地,凌寒手忙脚乱地抱起来要哄,却被沈蓝波一把拦住。

“别动。”沈蓝波有些沈痛,皱著眉头去找尿布,“他拉身上了。”

扒开尿布果然是拉了,沈蓝波面无表情地给小孩擦干净屁股,换上干净的尿布去洗手,凌寒在後面痴痴笑:“你真是经验丰富。”

沈蓝波把尿布扔进洗衣间,遥遥地回答:“刚才非夜没给你尿布吗?今天天气不好,不容易干啊。”

“不是有尿不湿吗?”凌寒有些纳闷,去把刚换完尿布笑的口水滴答的小孩放在床中间。

“天热,尿不湿对皮肤不好。”沈蓝波洗手出来,甩甩手上的水珠,“真是烦人。”

“你做的不错。”凌寒忍不住夸奖家庭主夫,“比非夜靠谱多了,我很放心。”

“是麽?”沈蓝波出去了一会儿,带著一瓶牛奶回来,他是试了试温度,然後把奶瓶塞给小魔头,“你看,孩子我带了,你是不是拿出点诚意来,把昨晚的故事讲完了?”

小孩一边吸著奶瓶,一边拉著沈蓝波的一根手指不放,偶尔喝两口还抬起头来看看沈蓝波,嘴巴里的奶还会因为笑滴下来,沈蓝波就平静地用纸巾给他擦去。

“什麽故事?”凌寒莫名的有些心虚,虽然他知道小孩子会比较烦,但是看著沈蓝波……总有种百炼成钢的感觉啊。

“你到了我们家。”沈蓝波笑眯眯地,“一直都是为了钱和好生活?来来,告诉我,你什麽时候喜欢我的。”

“一见锺情你信吗?”凌寒也笑眯眯地。

“信啊。”沈蓝波笑的酒窝都出来了,“我昨晚想了一个晚上,你到底什麽时候开始改变的,然後诡异地想起了一件事。”

沈蓝波琢磨了一下用词:“你老实说,你曾经给我拦截了多少情书?”

他们十几岁的时候,都是打了鸡血疯狂的时候,那时候满校园都是情书小情侣的,沈蓝波却诡异地一封情书也没收过,他当时还郁闷地和天池抱怨了好久。

“因为你衣冠禽兽,连皮囊都无法掩盖里下面的伪劣了。”天池那时候嘲笑的不遗余力,得意地把情书在手上晃晃。

凌寒睁大眼睛:“什麽叫被我拦截了,不是你自己不要吗?”

“我每天带回家的那些情书什麽的都是你的啊。”凌寒有些幸灾乐祸,“你自己从来不来看啊,我还以为你不屑呢。”

沈蓝波也睁大眼睛:“胡扯,我以为那些都是给你的!”

那也是促成自己感情变质的东西,沈蓝波一直都记得,就是那时候自己开始疯狂地嫉妒凌寒的,好成绩好脾气,还受欢迎。

凌寒同情地看著他:“那些都是你的,真的,包括那些零零散散的小玩意,都放在你的柜子里,然後你让我帮你清理柜子了啊。”


徵文不影响我更新……这边才是重点嘛,两边都会日更下去的T_T

不过如果有空,还是请大家帮忙支持下徵文

“居然……”沈蓝波的表情垮的惨不忍睹,凌寒都有点同情他了。

“你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一直是不屑一顾呢?”沈少爷小时候有钱长的又好,凌寒开始看他都是用仰视的,还真以为沈蓝波是不屑一顾。

那时候是真仰视啊,带著敬畏的色彩,有钱人家的公子,连训斥他的时候都是优雅的,眼角眉梢都带著他喜欢的骄纵。

凌寒有时候想,他确实把沈蓝波宠上了天,可是他就爱看沈蓝波那种骄傲,因为他自己无法得到,他喜欢小沈少爷一直那麽单纯,单纯的好像世界就是白色的。

“真的啊。”沈蓝波声泪俱下,“我一直以为没人喜欢我的。”

“哦。”凌寒笑的不动声色,“你後悔了?没有把上妹子?那一堆情书倒是确实能让你过的很销魂。”

凌寒笑的若无其事,沈蓝波却真实地察觉到了危险,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些遗憾嘛,不过就算有选择,我也会选你的啊。”

他讨好地碰碰凌寒的眉毛,不知道在哪学的亲昵方式,又笨又好玩:“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噗。”凌寒忍不住笑起来,他发现逗沈蓝波特别的好玩,因为沈蓝波会很认真,很认真地解释与讨好,“有也没关系,年轻的时候,谁都会有个别的心事嘛。”

“你也有吗?”沈蓝波立马横眉立目。

“没有。”凌寒摇头,“我一心一意地忙著喜欢你了,连自己怎麽长大的都没注意。”

得到答案的沈蓝波心满意足起来,蹭著凌寒的脖子:“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我们用的一个牌子的香皂和洗发露。”凌寒推推沈蓝波,早上刚起热的很,因为有小孩子在,他们没开空调,缠在一起热的很,浑身躁动。

沈蓝波不理睬凌寒,蹭著凌寒,身体扭的像麻一样,床上的小宝宝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笑的咯咯的,短短的小手在半空中使劲挥舞,欢乐地很。

“别动啊。”沈蓝波低声威胁凌寒,他下面的欲望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硬硬地顶著凌寒,头上都是汗水,“动出事来别怪我啊。”

“说的好像我怕你似的。”凌寒嘟囔了一句,倒是听话地不再推拒沈蓝波,任著沈蓝波汗水黏腻地咬著他的脖子,手指在他身上游移起来。

沈蓝波的手指细长灵活,很快就把凌寒身上摸了个遍,後者倒没有多大反应,他却已经被挑拨的不行了,分身上的液体隔著内裤都溢了出来。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凌寒不知道怎麽的竟然也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药起了效果还是怎麽的,下身竟然也隐隐地半硬起来,但是他努力控制了,什麽也没做,只是抱著沈蓝波。

“所以说,晨勃什麽的最讨厌了。”沈蓝波蹭了一会儿不动了,凌寒等了一会儿,沈蓝波果然痉挛了一下,隔了几分锺才从高潮的余韵里出来,懒洋洋地抱怨,“话说我会不会出事啊?”

除了中药,还有一套食物,每天芙蓉鸡翅,韭菜鸡蛋,羊排蜂蜜什麽的,凌寒吃了没事,沈蓝波倒是鼻血四溢。

“不会吧。”凌寒也想不明白,“你这个年纪,不该正是如狼似虎的吗?好吧,晚上咱们喝粥吧,我也觉得最近夥食太重了,还是清淡点好。”

沈蓝波心有戚戚地点头,也有点忧虑:“我也觉得,不过咱们年龄不是一样吗?”

於是两个无聊的男人,一大早在弥漫著尿味、精液味的房间里无聊地讨论著关於饮食、勃起、睡眠的问题,并且认真而详细。

可是他们嘴角的笑都那麽真实与舒意,生活什麽的,其实很多时候,就是这些鸡零狗碎的琐事,但是你做的乐不可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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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腻腻歪歪地在边上讲话,小宝宝终於受不了了,哇哇大哭起来,胖乎乎的小手蜷缩起来,软软的小身子用力在床上打滚,一副要求得到关注的样子。

果然是个不讨喜的小孩!沈蓝波暗自牙咬,然後推推凌寒:“你哄一下,我去洗澡。”

昨晚的雨下的大,但是温度一点都没降低,沈蓝波洗澡出来正要抱怨,却听到楼下有汽车声,他推开窗子往外面看了看,隔了一会儿张大了嘴巴:“天哪……”

凌寒没注意到沈蓝波这麽吃惊的表情,还在逗著小烟玩:“宝宝笑一笑啊,笑了就给你。”他试图把奶瓶从宝宝嘴里拔出来,换来了宝宝毫不留情的手脚挥舞地示威。

“我、我……”沈蓝波跑到凌寒身边磕磕巴巴地回报,“你快看看谁回来了,我怀疑我出现幻觉了。”

“不是爸爸吗?”凌寒听汽车响动差不多就知道了,他跟天池在一起的久了,也爱琢磨各种汽车,对不同车的声音都很熟悉,这声音分明是沈意的途锐。

沈意已经几天没回来了,鉴於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凌寒觉得他和沈蓝波实在没有立场去询问父亲去干嘛了,所以也没注意,只是几天不见,他还真有点想沈意了。

沈蓝波掩盖住眼睛,喃喃自语:“我一定是看错了。”

沈蓝波还没这麽惊讶过,凌寒纳闷地很:“看到妖怪了?外星人?”

“你自己去看吧。”沈蓝波哭丧著脸。

凌寒有些疑惑,跑到窗前,他的房间能看到整个庭院,沈意的黑色途锐果然停在院子里,只是下车的两个人里,沈意边上走的怎麽看都像是个女人,两人正在门口亲密讲这话。

“爸带女人回来了?”凌寒也十分惊讶,仔细看了看,“长的还算不错,只是……他这算是要黄昏恋?”

沈蓝波青筋暴跳:“那是我妈!”

他换了个哀怨的表情:“不知道为什麽,我有种我们要倒霉的感觉。”

昨天出了点事,回来就昏睡了一天。

大家出门都小心点,最近的天灾人祸真的很多T_T 为温州动车那些受伤的人们祈福。

PS:传说中的妈妈回来了

凌寒呆了一下,转头去扒衣柜,沈蓝波跟在後面絮叨:“她会不会逼我们分开啊?”

“你再不换衣服下去,她就真要逼我们分开了。”凌寒把衣服扔给沈蓝波,开始快速穿起来,他已经听到了门响,而他身上还有沈蓝波留的味道!

“我觉得挺好的,干什麽要换啊!”沈蓝波嘀咕个不停,他不知道从哪折腾出来一个大四角内裤,拉轰的一塌糊涂,整天穿著那个在家里晃来晃去,他本就身材纤细高挑,皮肤洁白细腻,穿著肥肥大大的四角内裤像是搞桃色交易的。

“你要是想让你妈觉得你是个拉皮条的,你这麽穿也没什麽问题。”凌寒拍拍他的脑袋,“对了,怎麽突然回来了?这麽些年都没有动静。”

凌寒对这个前女主人一点都不熟悉,沈意从来不说,沈蓝波也一副他没有妈妈的样子,他对沈母唯一的认识也是来源於小莫的。

如果按照小莫说的,凌寒倒是觉得她非常的可怜。

“喔,我在外面治疗的时候,她去看过我几,前今天发了邮件问我复健的怎麽样,我说挺好的,她就说传几张照片给她,我觉得挺烦,就问她为什麽不自己回来看……”

沈蓝波捂住眼睛,有点儿羞愧:“我从来不知道她是行动派的啊,就那麽随便敷衍一下嘛,谁知道她就来了?不要生气啦。”

凌寒压低声音:“我没有生气她过来,我只是觉得……你对她的态度有点儿问题。”

“她总归是你妈妈嘛,犯不著那麽冷淡。”凌寒再拍拍沈蓝波,把袖子整理好,“我先下去,你换了衣服也快点下来。”

沈家尽出美人,沈蓝波长成那样,他母亲的基因自然也不差,年过五旬了居然还有种雪肤容的味道,大概是保养的好,有股富贵人家的温婉气质。

“伯母,您好。”凌寒倒是没太拘谨,打了个招呼,然後去帮沈意拎箱子,“爸,你去哪了?”

沈意的神情倦倦的,轻描淡写地回答:“没去哪,路上碰见了路女士,她要过来看看阿蓝,顺便看看他媳妇。”

媳妇什麽的……

沈意说的生疏的很,大概当年的记忆也不是很美好,凌寒笑的有点尴尬:“刚回来累了吧,你们先休息,我做饭去。”

沈蓝波还没有下来,而那个路女士还在好奇地看著他,凌寒呼吸窒了窒,冲沈母笑笑就忍不住冲进了厨房。

他刚在厨房待了五分锺不到,沈蓝波就也冲了进来,一副逃难的样子,啪啦把门关起来。

“你怎麽也来了?”

沈蓝波大口喘息了一下:“她要见儿媳妇,我不来找你找谁啊?”

“你告诉她你结婚了?”

“说了啊,我们现在跟结婚没差嘛。”沈蓝波兀自天真无邪,“你刚才没见到她吗?她还在一个劲地问。”

沈蓝波洗了一盘葡萄,找了个盆子整齐地码好,甚至抽空用胡萝卜雕了两个红:“给,把它送去。”

凌寒做了个後退的姿势:“我没有和女性在一起的经历,那是你妈,当然你去比较好。”

沈蓝波勃然大怒:“胡说,你秘书就是女的,我说了多少了,你也不肯换了!”

“她只要听我安排就好。”凌寒忍不住反驳,“可是这是你母亲啊,我怎麽跟她说?说哈罗,你儿子被我拐走了?”

“她既然来了,怎麽可能不知道?”沈蓝波也有点纳闷,“而且我们肯定是要坦白的嘛,早点去接触也挺好。”

按说凌寒不该担心,他和小沈的关系熟悉的都知道,沈意也没有什麽意见,可是凌寒知道沈意的性格,能不揽责任,他肯定不会主动承认的,而害“儿子走上不归路”这麽大的责任,沈意肯定不会主动背的。

“她肯定不知道!”凌寒扶额,想起刚才那好奇的眼神,“就算知道也不详细,你相信麽?爸肯定没告诉他!”

“不可能吧?”沈蓝波咽口口水,歪头想想,“没告诉就没告诉吧,等会儿告诉她好了,她要是反对,我就说反正你也没养我。”

“你还……”凌寒想了想,没找出形容词说沈蓝波的,於是顿了顿,“好吧,那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说好了。”

这种事情,总要拉上沈意一起的,他们两个小辈单独说多不好。

沈蓝波点点头,开始从冰箱里拿菜,一边询问凌寒:“你没吃早饭,饿不饿啊?”

“我给你热一杯牛奶吧。”

“太腥了,你自己喝吧。”凌寒心不在焉地拒绝,“小心烫啊。”

沈蓝波有时候觉得凌寒其实还挺难伺候的,嘴里不说,但是特别能挑剔,煎蛋要双面煎的,一点点腥味都不喜欢,喝小米粥要熬到粘稠的那种,时常要他折腾一个多小时看细米熬成米,就连吃个番茄都别扭,要他拿开水烫了皮才愿意啃两口。

“我以前怎麽没发现你有这毛病?”沈蓝波挺纳闷的,他总觉得凌寒是那种特别随意的人。

凌寒一边切菜一边撇嘴:“以前你正眼看过我吗?”

沈蓝波僵了一下,凌寒忍不住笑起来:“被你惯的呗,人不都这样麽?得寸进尺的,你要是不这麽顺著我,我也就不会挑剔了。”

沈蓝波菜也不洗了,嗒嗒地跑到凌寒面前开始歪腻:“那你继续挑剔好了,我还是喜欢你这种样子,我要做你空气。”

凌寒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让你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书,学个情话都学不好。”

“是公子上说的。”沈蓝波委屈的很,人家看美女,他找那些情话,他容易吗?

凌寒身体贴著柜子,被沈蓝波压在上面亲了又亲,亲了还亲,最後连呼吸都快断了,眼神四飘渺:“喂,这种地方……你也能发情啊?”

沈蓝波撩起凌寒松松的衬衫,手指像黏在了凌寒的皮肤上,不停地上下抚摸著,嘴唇也不闲著,慢慢地从凌寒的唇移到下颌,最後落在凌寒的喉结上。

“有什麽要紧的……”沈蓝波嘀咕,轻轻咬住凌寒的喉结,把凌寒的话咬断在嘴里,他喜欢这种动作,向能撕开凌寒,把凌寒的骨血咽下去。

刚才的那通发泄果然没有满足,沈蓝波迅速有了反应,他的脸红的一塌糊涂,凌寒的也差不多,两人的头上都是湿漉漉地汗水,皮肤上都黏黏地吸在一起,逼的凌寒抱怨出来:“放开吧,热死了。”

“肯定是药膳吃多了。”沈蓝波哭丧著脸,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身子扭啊扭啊,四蹭著凌寒的身体,两人几乎都快半裸了,完全忘记了这地方是厨房,而他们俩在做饭。

门哗啦拉开的时候,沈蓝波还在凌寒脖子上舔舐著,所以凌寒一眼就对上了门口的女性,对方换了一身家居服,一脸怔忡。

“我是来想看看,有什麽需要帮忙的,毕竟……你们都是男人,大概不会做饭。”


这是真的要完结了,大概还有两章,冲刺就真完了……T_T

“我真的只是……”她顿了顿,然後愣在原地,找不到下文了。

凌寒理解她的震惊,看到儿子和别的男人衣衫不整地靠在一起,总是有著冲击力的,可是他们现在真的是衣衫不整啊,他侧了侧头:“您……先回避一下好吗?”

沈母这才反应过来,飞快地点头出去了。

“哇哦。”沈蓝波有点惊讶,“不用去说了,她自己看到了。”

凌寒整理了一下措辞:“你怎麽有点幸灾乐祸的?”

“没有啊。”沈蓝波去洗手,细长的手指欢快地在水流里搅动,“只是这样很好嘛,她已经知道啦,其实她不知道也无所谓嘛,我跟她没什麽关系的。”

凌寒点点头:“你上去看看小烟醒了没有,我来找她谈谈。”

“您好。”凌寒客客气气地坐到她身边,沈意不知道是不是休息了,房间里一点响动都没有,只有沈母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怔。

“我不知道他是同性恋。”女人怔怔的看著凌寒,“我刚才看到楼上的小孩了,很可爱。”

“他是离婚了吗?小孩的妈妈呢?”

“您误会了。”凌寒笑的彬彬有礼,虽然这个误会不揭开更好,“那是我朋友的孩子,小沈没有结婚,他一直跟我在一起的。”

“我以为……他喜欢女孩子的。”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他现在跟我在一起过的还不错。”凌寒飞快回答,“不过我们没结婚,当然这个意义也不是很大,不过有时间我们或者会去趟加拿大结婚的,您愿意参加吗?”

“我几乎没看过他。”女人自顾自地说,“就他出生那两个月,小小软软的,漂亮的像雪娃娃。”

“他现在也很漂亮。”凌寒笑起来。

“我生他的时候是难产。”女人低下头,“生了有两天,沈意在外面哭,我在里面哭,他哭他情人的孩子,我却哭我自己的孩子。”

凌寒不知道说什麽,他大概理解她的感受,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安慰,沈意在对待别人的事情上向来残忍。

“我很早就签订了条约放弃了他的抚养权,但是他是我生的,生他的时候那麽疼,那麽难受,我想他来的不容易,将来一定会幸福的,会有美丽的妻子和小孩。”

“同性恋的血液会遗传吗?”

“遗传学上说来不会。”凌寒笑笑:“您生了他两天?”他压低嗓音,“我不会反驳你不是个好母亲,有时候放弃也是种爱,我想您大概很爱他,可是……您痛苦地生了他两天,我有可能让他幸福二十年甚至更久。”

“我不是要阻拦。”她也微微一笑,“我也没什麽资格阻拦,我当年放弃了他,就已经没有资格要求他了。”

“不是。”凌寒摇头,“我不是说您会阻拦,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告诉您,您答应与否是您的事,但是我该告诉您,您是他妈妈,不管放弃没放弃。”

“他……喜欢你吗?”沈母有些迟疑,“我刚才看到他抱著你。”

“现在很喜欢。”凌寒把水果推给她,“以後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就是他不喜欢我了,也能找到别的他喜欢的人的。”

“他怎麽高兴怎麽过吧。”凌寒最後下结论,“他是个容易满足的人,那麽也比较容易幸福的。”

凌寒上楼的时候小烟还没有醒来,尽管外面的雨声劈里啪啦的。

“雨很大啊。”沈蓝波趴在窗台上,有点儿不满,“再这麽下下去,菜秧子都会被淹死的。”

凌寒在一边整理东西,听了有点不以为意:“你真当我们靠你那点菜吃饭呐,淹了就淹了,雨停了再种就是,坐下来歇歇。”

“过了时令再种就活不成啦。”沈蓝波在窗边喃喃自语,“仙人掌也没再开了,明明长的很好的。”

养在沈蓝波窗台上的仙人掌又被搬到了凌寒的窗前,可是这株仙人掌再也没有开,四月的时候,沈蓝波就在等著了,每天眼巴巴地盼著,但是它却再也没有动静了。

明明以前经常开,开的还很绚烂,那时候都没有心思照顾的,却能开的那麽好。

沈蓝波恹恹地伸手去接雨水,雪白的手臂伸展在半空中有种晦涩的细腻,像延展的一株白色嫩芽。

凌寒瞧的有趣,忍不住笑起来:“开过一,夜里,你在睡觉。”

“它又不是昙,怎麽可能夜里开了一,白天就败了!”沈蓝波嘟囔,“你连骗人都不会!”

“被我剪了。”凌寒轻松地回答,“真开了,是鹅黄色的,粉嫩嫩的。”

沈蓝波又惊又怒:“那你为什麽要把它剪掉!我等了好久的。”

他以前笨手笨脚地,想送凌寒一株,可是什麽都养活不了,只有仙人掌被他折腾著存活下来了,在沈蓝波心里,这株仙人掌几乎算是他和凌寒的定情信物了。

凌寒定定看了他几秒:“小沈,我就在这里,你可以直接对我好,直接告诉我你爱我,不需要用它来当我之间爱的存证什麽的。”

“我一直在,我们之间不需要有什麽别的去证明。”凌寒呵出一口气,轻蔑地撇嘴,“开谢有什麽关系,我既然去喜欢你了,就会一直喜欢,我不敢说沧海桑田,但是我活著,我就敢保证我的这句话。”

“凌寒。”

“嗯。”

“凌寒。”

“嗯。”

“凌寒。”

“凌寒,凌寒,凌寒?”沈蓝波著急起来,一叠声地叫起来。

“干嘛?”凌寒抬起头。

沈蓝波很不满:“刚才叫你,你干嘛不答应我。”

“你不是就想叫叫我名字吗?”凌寒有点奇怪,“你叫吧,我就在你身边的,慢慢叫,我会一直在的。”

沈蓝波惊异地睁大眼睛:“靠,这个你都知道啊,你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凌寒笑笑,懒得说他知道是因为有时候他也会这麽想叫沈蓝波,只是叫著,其实没什麽事也没什麽感觉,只是喜欢沈蓝波的名字从嘴角划过的感觉,流动的气息里带满了心满意足,凌寒明白,那肯定是膨胀的幸福感。

“你在收拾什麽?”沈蓝波不满地抱怨,“对了,你刚才跟我妈说了什麽?她有没有骂你?”

“她骂我干什麽?”凌寒失笑,“她说她很高兴你生活的不错,让我多照顾照顾你。”凌寒眼睛淡淡的,有著淡淡的遗憾,“她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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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汪汪,我一定是死於牙疼的T_T

最近一直没写文,隔壁还靠著存稿,这边就彻底断了……下午写了两章,牙疼的发疯,文还是那句话,我尽量更新……

沈蓝波向来迟钝惯了,但是这却敏锐地从凌寒的眼睛里发现了那丝遗憾,他有些迟疑:“你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凌寒莫名其妙。

沈蓝波压低声音:“你是在为你没有父母伤心?”

他从来没听凌寒抱怨过这方面的东西,沈蓝波的家也不算是完整的,但是他毕竟有个父亲,且疼他疼的要命,而凌寒什麽也没有,只能孤零零地一个人在福利院。

而等凌寒真正到自己家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好好待过凌寒,沈蓝波心里懊恼的很,人啊,总是要付出昂贵的代价後,才能在很久之後才能明白一个道理。

其实自己没有那麽多同情心的,沈蓝波想,自己真不算个好人,但是碰上了凌寒,他总是在渐渐的心软,开始患得患失。

都说两个完美的人在一起会更加完美,沈蓝波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但是他想,两个不完美的人在一起,也能努力互补的,因为爱屋及乌与希望给对方看到完美。

“没有啊。”凌寒摇头拒绝承认,“我只是觉得你妈妈不容易吧,她生下你就要放弃了你,肯定很想你,你真的不要下去跟她好好聚聚?”

沈蓝波想了想:“那行吧,今天雨有些大,我们明天一起出去吃顿饭好了,正式点,像一家人那样试试。”

其实他根本不在乎那个女人,沈蓝波想,但是他在乎凌寒,既然凌寒希望一家和乐,那麽就一家和乐好了,我愿意为凌寒做出点牺牲的。

他们在上面说的热火朝天,其实下面的女人早走了,凌寒点点头:“行啊。”

这个话题结束了沈蓝波忍不住舒了一口气,他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谈话总是顺著凌寒的话走,他刚才问凌寒的问题,已经被凌寒轻松地拨开了,像往常一样,他总是很难从凌寒嘴里问到东西。

“你到底在收拾什麽啊?”沈蓝波跑过来摸了凌寒一把,他手指冷冰冰的,上面还沾著雨水,放在凌寒炙热的脸颊上,凌寒忍不住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去旅游啊,你不是要去吗?现在我收拾东西呗,过两天就出发。”

沈蓝波怔怔的:“不是吧?这麽快,你这雷厉风行的。”

“爸回来了,我休息些日子没事吧。”凌寒摸摸下巴,“我好久没休假了,你想去哪儿?”

沈蓝波嚷嚷著要出去玩已经嚷嚷了好久了,但是等凌寒真正提出来来的时候,他反倒有些犹豫:“现在天这麽热,也找不到好的地方玩,我们再等等吧。”

“为什麽?”

沈蓝波不说话,只是摇头,然後扑过来抱住凌寒,悄声问:“诶,刚才在厨房,你是不是硬起来了?”

凌寒呆了呆,没理解沈蓝波这思维的跳跃性,後者却已经手指娴熟地去扒他衣服了:“真的,刚才顶到我大腿了,绝对起来,快让我看看,现在趁热打铁说不定就好了。”

凌寒哭笑不得:“你疯了啊,真当你是医生了啊?”

沈蓝波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凌寒的眉毛,然後又在凌寒的唇上停留了很久,他的眼神似水的流泻下来,看的凌寒都不好意思了。

沈蓝波笑笑,就往下看,隔著一层裤子审视凌寒的下身,目光转的滴溜溜的。凌寒忍不住踢了他一脚:“有完没完啊?”

沈蓝波很是委屈:“我好久没做了,你连看都不让我看,你自己都说了,我这种年纪怎麽可能忍住嘛,你还天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凌寒忍不住反驳:“胡扯,到底是爱晃来晃去啊?”

沈蓝波在家,几乎从来都不规规矩矩穿衣服,要麽是光著上身,下面穿著他那条拉轰的大四角内裤,要麽就是穿长长的白衬衫,下面露出洗白的大腿,凌寒有时候偶然瞥见他,总是嘀咕,要是有人在外面看到了,一定会以为他们家是搞黄色交易的。

沈蓝波哦了一声,手指从凌寒的下巴滑到胸膛上,他也没脱凌寒的衣服,就是在经过凸起时忍不住按了下去。

“呃……”

凌寒轻声叫了一下,沈蓝波刑罚起来:“有感觉?”

他在床上摸了摸,正抓到小烟手上滑下来的核桃串珠,那串珠凹凸不平的,他想了想,便毫不客气地往凌寒的乳尖碾压下去。

凹凸不平的浮雕扎在敏感之似刀般尖锐,却另有一股快意从胸口升起,疼痛中带著酥麻,凌寒抖了一下,觉得尾椎都软了。

“不是吧……”沈蓝波欣喜若狂,“怎麽突然这麽敏感了?”

他左想右想,但是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因为刚才被人撞见了,你兴奋?现在就有反应了?”

凌寒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是。”

“肯定是!”沈蓝波斩钉截铁,“不然你怎麽会有反应了?原来你喜欢那种随时被偷窥的禁忌感啊,你早说嘛,说不定咱们就解决了。”

沈蓝波懊恼起来,他和凌寒经常开车去看海爬山什麽的,那麽多的机会可以搞个野战什麽的,他居然不知道!

“我说不是就不是!”凌寒气的脸都红了,虽然沈蓝波觉得那是羞的,而且挺好看的。

“好吧,不是。”沈蓝波息事宁人地答应,继续用小串珠在凌寒的胸前按来按去,玩的不亦乐乎。

乳尖被反反复复地碾压,一会儿就硬了起来,凌寒剧烈地喘息了一口,沈蓝波说的没错,他今天异常的有感觉,但是却不知道为什麽。

沈蓝波的一只手从凌寒胸膛撤开,换成了舌头,隔著一层衣服舔著凌寒的樱桃,口水将凌寒白色的衬衫都濡湿成了透明的色彩。

温热的舌头在舌尖打转,用力地盯著开始肿起的小肉豆,偶尔沈蓝波还会用力吸一下,凌寒忍不住小小声呻吟了起来,并且下面真的有了反应。

他的头上沁出一层的汗,被沈蓝波压在床上忍不住扭动起来,半硬的欲望却正好摩擦到沈蓝波的腹部,两人同时都是一抖。

“真的起来了。”

沈蓝波差点仰天泪流了,他试了无数的方法,都差不多以为他这辈子一直靠右手了,现在凌寒却突然好了。

他急的要命,手慌忙探到凌寒的下面,忙的连裤子都不完全褪下来,就这麽解开纽扣,把手伸了进去,拼命往里面挤。

等沈蓝波的手从凌寒的小腹滑到胯间,又用力挤进凌寒内裤,真实感觉到了半硬的欲望与囊袋的时候,他激动的都要哭了。

月初了,亲们支持一下,谢谢^^

手上湿漉漉的触感让沈蓝波从来没有如此激动过,他凑过去亲凌寒,两人湿漉漉地吻在一起,拉起的银丝落下都毫不在意。

“你不是真的忍的这麽辛苦吧?”凌寒似笑非笑,粗气的空隙调戏沈蓝波,“这麽激动,看来你真是压抑了很久啊。”

沈蓝波真摸著凌寒的眉毛,听著後者这麽说,忍不住用力按了下凌寒的眉毛,让後者的眉毛弯了弯才笑起来:“说什麽呢?做不做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真的没有缺憾啊。”

沈蓝波就喜欢看凌寒弯起的眉毛,且一看就傻乐,凌寒忍不住笑起来,这样眉毛就晚的更加厉害了:“嗯,那还是别做了吧,下好了。”

“我才不要。”沈蓝波扑过去咬凌寒的脖子,边咬边含含糊糊地讲话,“看我沮丧那麽有意思啊,你天天欺负我欺负不够似的。”

凌寒被沈蓝波咬的唉唉直叫,又要笑,气都快喘不匀了,胸膛剧烈起伏著。

沈蓝波见状又去咬凌寒的胸膛,他特别喜欢那里的风景,喜欢看凌寒棕色胸膛上两点红色的肉粒颤抖的样子。

“真的很痒啊。”凌寒笑著推开沈蓝波的头,後者含含糊糊地敷衍,答应的极其爽快,行动的也格外干脆──拒绝。

凌寒又尝试著推了两把,沈蓝波还是不肯离开,他就也懒得动了,任由沈蓝波的唇含著他挺起的胸部,用沾著唾液的牙齿嘶哑著他硬如石子的胸肌。

“喂,长期运动真有好啊。”沈蓝波的手在凌寒的背脊上滑动,凌寒的肌肉很结实,在背脊上隆起优雅的弧度,手指滑动间能感觉到手下强劲的力量,像是随时会爆发似的。

“是有好啊。”凌寒也摸摸沈蓝波细腻的皮肤,“不过比不上美人你天生丽质啊,你看看你这皮肤光滑度,啧啧。”

沈蓝波用力咬了一下凌寒的乳头:“谁是美人啊,再胡说咬死你。”

凌寒被咬的浑身难受,连忙举手:“行行。”

沈蓝波手慢慢滑动,沿著凌寒的背脊到有力的腰部,然後是尾椎,其实他的抚摸其实真没有什麽目的性,就是随便乱摸,但是这种毫无章法的动抓一下西挠一,反而让凌寒察觉出一种别样的情色感,顺著战栗的皮肤慢慢渗入了骨髓,让他全身都激动起来。

凌寒忍不住蹭了蹭床单,他们的床单沈蓝波刚刚换过,刚从柜子里抽出来的床单上凉冰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情爱中格外的敏感,凌寒甚至觉得布匹的纤维网格都是粗糙的,摩擦的他小腹一阵颤抖。

小烟不知道什麽时候醒了,也没哭,就在沙发上看著他们,婴儿特有的漆黑眼睛好奇地盯著他们,滴溜溜地转著,吓了凌寒一跳。

“喂,小烟醒了。”

“不用管他。”沈蓝波有点不耐烦,他的手已经穿过了凌寒的臀部触摸到了股沟,黄色的壁灯正好打在凌寒棕色的皮肤上,将股沟那边映的诱人而清晰,他趴到了凌寒的腹部上,头上的汗水和凌寒身上的汗水混合著落下,将他瓷白的脸描摹的几乎透明了。

“这是犯罪啊。”凌寒呻吟一声,“他还小呢,要是教坏了怎麽办?”

“得了吧。”沈蓝波哼了一声,摸到凌寒的後穴,带著皱褶的地方既紧又热,烫的他心神俱乱,只想将手指插入,已经没心思应付了,“他还小呢,什麽都不知道。”

大概是太久没做,凌寒的後穴又干又紧,插入了一个手指都难以前进了,沈蓝波有点急躁,忍不住用了点力气。

“呃……”凌寒精喘一声。

“怎麽了?疼?”

“还行吧。“凌寒喘著粗气,断断续续地呻吟,沈蓝波一急就暴躁,“还行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啊,你给个准话啊。”

“疼。”凌寒想了想,手抓紧沈蓝波的胳膊,眉间微微蹙起,剥削的嘴唇咬成一团,“没事,你做吧,也不是特别疼。”

沈蓝波叹了一口气,简直要哭:“大爷,你知道不知道现在是我服侍你啊,回头你一疼又萎了,我就完了。”

他把凌寒的身体抱紧,再去吻凌寒,只是这急躁多了,舌头直接挑开了凌寒的牙关,舌尖纠缠著凌寒的舌尖,在凌寒的上颚不断舔舐,隔了一会儿又用退出舌头用牙齿咬凌寒的唇,将凌寒的唇咬的几乎起火才罢休。

咬的太久的後果就是凌寒的唇肿了起来,红WW的像涂了血,沈蓝波左看右看,突然觉得这样的凌寒更加性感起来,对他有种窒息的诱惑。

“怎麽了?”

“没事。”沈蓝波笑笑,趴到凌寒的小腹,嘀嘀咕咕,“我第一,你多多指教啊。”他嘀咕完了就往凌寒的下体奔去,张口含住了凌寒的分身。

因为来的太突然,凌寒经不住叫了一下,但是突然被温热口腔含住的舒爽感还没过去,他就皱起了眉头。

沈蓝波真的是个秀气的人,五官精致的无可挑剔,是典型的古典美男子,可是那真是个悲剧,因为沈蓝波的嘴真他妈的算得上:“樱桃小口”啊……

虽然他努力了,也仅仅是努力地吞了一小半,眉毛都皱成一团了,最终也只是笨手笨脚地,口水流了小小寒湿漉漉的。

凌寒定定地看著沈蓝波皱眉努力很久,然後才笑起来,拍了拍沈蓝波:“放开。”

沈蓝波痛苦地喘息著:“不要紧。”

“我不是说你要紧。”凌寒还是淡淡的,轻轻拍了拍沈蓝波的头,“你牙齿没收好,破了。”

沈蓝波赶紧退後,一看果然如此,而且不仅仅是一,是多出,有的只是牙印,有的却能表皮都破了。

他手足无措地立在那,凌寒望了望天:“天哪,怎麽会有你这麽笨的小孩……”他推了推沈蓝波,“趴好,我给你做个示范。”


远目,我回来了,顺便带上了日更君……

希望大家继续支持^^

“笨小孩需要好老师啊。”沈蓝波抓住凌寒的胳膊,“喂喂,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第一是怎麽那麽熟练的?”

“我很熟练吗?”

“是啊。”沈蓝波点点头,边回忆边点评,“你的技术真是没话说的,舒服的要命,我当时就在想,原来世界上还有这麽美妙的事情啊。”

凌寒第一给他口交的时候,他几乎还是个懵懂的少年,但是那种舒爽感,他却一直记得,甚至入了骨髓,在午夜梦回间仔细回味。

“大概是因为我真心想让你舒服吧。”凌寒轻声说,“所以做的大概不错。”

沈蓝波低下头不说话了,他刚才尝试了一下,呼吸像被堵住了似的,喉咙火烧火燎的,那种感觉糟糕的要命。

所以……凌寒是真的愿意为他牺牲,才能做出那种事情吗?

“我、我也能的。”沈蓝波磕磕巴巴地解释,“可是我刚才咬了你,我等一会儿再做一好了。”

“没事。”凌寒点点沈蓝波的鼻子,“做爱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没有谁比谁委屈,你别动了。”

凌寒犹豫了一下,还是低下了头,凑过去亲沈蓝波已经勃起的欲望。

沈蓝波嫉妒了半天,下身早就高高翘了起来,凌寒的舌头稍稍凑了上去,就感觉到了前者的激动与战栗,因为立刻就有了腥燥的液体落入了他的嘴里。

“好热。”沈蓝波嘀咕一声,凌寒的嘴里又紧又热,像潮湿的巢穴,爽的他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了。

嘴里的檀腥未浓郁的像能烧灼肺腑,喉咙也被摩擦的疼痛,但是凌寒什麽表情都没有,只是抿了抿唇,缓慢地舔舐起来。

沈蓝波呻吟一声拽紧了凌寒的头发,他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凌寒黑色的头发里惊人的白,两色却融合的无比和谐。

肉刃在嘴里刮过,蹭的舌头都麻木了,口水像蕴藏不住的,将沈蓝波紫色的分身染的湿漉漉的。

沈蓝波的身上有一股奶香味,大概是喂孩子沾上的,现在混合著精液的檀腥味,刺激的凌寒鼻子痒痒的,非常想打喷嚏。

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嘴巴用力合了起来,如此突来的刺激。沈蓝波惊喘一声,用力拉紧凌寒的头发,浑身一个激灵、

凌寒往後退了迟了点,粘糊糊的白色液体喷了他一脸,连唇上都沾了几点,红白交杂格外淫靡,有的甚至从他的唇上往下落去,又落在他的锁骨上。

凌寒用手抹了一把,看著手上浓稠的浊液笑了起来:“你不是早上才射过,这麽浓郁。”

沈蓝波按住凌寒的手,凑过去亲凌寒的唇,边亲边皱眉:“又腥又涩。”

“又不是吃的。”凌寒哈哈大笑,“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嫌弃什麽,我还没说什麽呢。”

“有点像碎果冻。”沈蓝波嘀嘀咕咕,手上沾著精液在凌寒身上划来划去,最终把成果展现给凌寒看,“看。”

沈蓝波用了半干涸的液体在凌寒的身上写了他的名字,他写字向来不好看,唯有签名龙飞凤舞好看的很,在凌寒棕色的皮肤上像某种隐秘的宣布。

“别闹了。”凌寒笑起来,推推沈蓝波,指指自己的下身,“你再不做,我是真的就要软了。”

沈蓝波还是毫无章法,胡乱亲著凌寒的分身和囊袋,亲的凌寒忍不住扭动起来,劲瘦的腰部扭出一段旖旎的弧度。

“你这是隔靴搔痒。”凌寒笑起来,小小地吸著气,“沈蓝波,诶,沈蓝波,你听我说。”

沈蓝波抬起头:“嗯?”

“找点润滑剂吧。”凌寒叹气,提醒这个好像总不知道KY为何物的情人。

沈蓝波挠挠头:“我没准备诶。”

“抽屉里有。”凌寒再叹气,“还有套子,一起拿出来。”

沈蓝波应了一声,伸手去拿,边拿还边嘀咕:“你为什麽准备的这麽全?”

抽屉里果然有润滑剂,沈蓝波扭开了一支,居然还有水果味,他挤了一团在手上,有点兴奋:“你怎麽好意思去店里买的?”

有了润滑剂,果然事情就好办多了,沈蓝波细长的手指沾著透明的液体进入凌寒後穴,立刻温顺包拢手指,柔软的媚肉蠕动著,像一朵逐渐绽放的,W蕊嫩惹人疼爱。

若隐若现有含蓄的秀丽,光裸有明亮的明W,不一样的风景一样的诱人,沈蓝波边吞著口水边给凌寒润滑,鼻血都快喷出来了。

凌寒的状态也差不多,私被反复抽插著,偶尔沈蓝波的手指还会按到他的敏感点,这让他腰不禁软了,小腹崩的紧紧的,仰起的脖子露出一段好看的弧度。

手指下的洞穴又热又紧,烫的惊人,像有吸附能力似的,随著自己手指的抽插慢慢地开合著,乖巧而贪婪,沈蓝波心跳的快要爆炸了,这种感觉他真是太久太久没有感受到了,只能激动地在凌寒的私四按压,寻找敏感点。

“呃……”凌寒小小声呻吟著,这会子再也没有心思跟沈蓝波胡说八道了,甜美的快感充满了他全身,他的眼睛都微微茫然起来。

粉红色的缝隙慢慢地变成了W红色,沈蓝波的眼神像起了火,呼吸急促的要命,抽出手指一把拽过床头柜上的,将一片片瓣撕碎,慢慢塞进凌寒的後穴,柔软的瓣很快就全部进去了。

“感觉很奇怪。”凌寒吸气,“你把塞进去干嘛?”

好玩呗。沈蓝波不说话,用手在凌寒的後穴里抽插著,他动作不算轻,红色的瓣很快被他研磨成了碎块,随著透明的润滑剂一滴滴滑落。

白色的床单上洇染出一点点红,格外的靡丽,沈蓝波也忍到了最後,低声为凌寒:“可以了吗?”


抱头,其实昨天该更新的,我晚上存了草稿箱,结果存到了今天晚上的澹我会再补一章。

话说我真是好久没认真写肉了……一写就刹不住了内牛。

沈蓝波的眼睫毛很长,长长的睫毛在乌黑的眼睛里投下一片阴影,密密的像夹杂著水草的河流,带著一层荡漾的水光和薄雾。

“真是个美人。”凌寒忍不住感叹,抱紧了沈蓝波的脖子,咬在对方的脖子上,“颜如玉啊。”

沈美人不管凌寒在嘀咕什麽,开开心心地折腾他的,偶尔会小小,小酒窝甜甜的。

“啊?”凌寒抬头看他,眼睛里雾蒙蒙的,斜睇的眼光都带了几分风情,他有些茫然地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将唇舔的红而湿润,“什麽?”

日球。沈蓝波骂了一句,委屈的要命,他已经忍不住了,居然还能有这种活色生香的画面出来,简直是要他的命!

他再也不想忍了,提起腰身就往凌寒身上用力,内壁被弄了半天,早就湿润了,里面间或还夹杂著些瓣,现在又被挤进去的肉棒慢慢挤出来,红色的碎夹著透明的液体慢慢顺著他们的交合流了下来。

沈蓝波摸了一下凌寒的股间,满身都是湿漉漉的,扑面而来的淫靡气息,让他忍不住呼吸。

“你慢点……”凌寒呻吟一声,扭了扭腰,这个姿势正让沈蓝波看的更加清楚,包括後穴那渐渐被拉平的褶皱与薄薄的水色。

如此风景,沈蓝波忍得住就怪了,猛然就戳到了。

“呃……”就算经过润滑了,这麽猛然的入,还是让凌寒疼的痉挛起来,手指握紧,身体绷的像琴弦,好像一拨就会断似的。

沈蓝波感觉停止动作,往後退出,他动的时候,分身又被紧窒的肉穴绞紧,抽动的十分困难。

越是後退摩擦越大,反倒更痛,凌寒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干嘛啊?” 

“你疼啊。”沈蓝波悄声道,凌寒想了想,扭动腰肢,换了个好点的位置,用脚缠住沈蓝波细瘦的腰身。

柔韧性真好。沈蓝波嘀咕,但是却不再讲话了,他感觉的到凌寒开始好了,因为抵在他小腹上的欲望火热,简直是戳在他肚皮上的。

大概是因为前面有感觉了,凌寒紧窒的後穴也蠕动了起来,夹得沈蓝波的肉刃都蠢蠢欲动起来,不断地向前挤压,扭动著分身大幅度地抽插起来。

粗大的欲望以极快的速度抽插,“滋滋”的黏腻声下甬道更加润滑,精液和肠液在交合糊成一片,又顺著股沟滴落到床单上,留下一滩淫糜痕迹。

又是一入浅出,凌寒低声叫了起来,尾椎的酥麻混杂著快感直击脑中,他忍不住用牙咬住沈蓝波克制住呻吟。

“别忍。”沈蓝波摸摸凌寒的头,“门关好了。”

他们卧室隔音效果不错,当然关键是沈蓝波想听,就算他爸爸听到了也没什麽嘛,都是男人,谁还不懂床上那点事啊。

“小烟会……会哭。”凌寒断断续续地挤出一句话。

“谁让你非要带他来的。”沈蓝波有点郁闷,一口咬住凌寒胸前的肉粒,将软软的肉粒纳入嘴里反反复复地吮吸起来,偶尔还要咬两下。

敏感的胸膛猛然被咬住,酥麻快感遍布全身,凌寒几乎没忍住就要射了出来,努力控制住了,又忍不住咬了沈蓝波的脖子一口。

沈蓝波的状况差不多,他感觉他的欲望被纳入进了又热又紧的地方,那里舒服的要命,在抽插间让人飘飘欲仙。

快感太浓烈了,凌寒想,有点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今天这麽有感觉,欲望之舟上翻滚著,潮水般的快感淹没了他,浓稠而香甜。

身体贴的太紧,凌寒的分身就仅仅地靠著沈蓝波的腹部,毛茸茸上沾著乳白的液体,随著沈蓝波的不断律动而扭曲,勃起的更加夸张,像兽,发泄无尽头。

沈蓝波只顾著只大力地挺进著,甚至感觉腰部都酸起来,在律动撞击男人臂瓣声中低低地叫凌寒:“凌寒,凌寒……”

嘴里念叨著,手沿著凌寒湿漉漉的臂瓣的慢慢滑下,含著他的地方温温的软软的,穴肉在律动间会翻卷出糜红,红色的褶皱被撑开,他又慢慢摸到阴囊。

凌寒热的一身的汗,头发湿漉漉的,一绺一绺地沾在额头,飒飒的汗水像寒夜的雨,从额头到俊挺的下颌又落到清俊的锁骨,最终停留在肿起的前胸。

沈蓝波不停地叫著凌寒,大概是太激动了,睡在沙发上的小烟也忍不住叫起来,开始还是依依呀呀的,过了一会儿声音就渐渐大起来,然後慢慢变成了哭腔。

就是在欲望中,凌寒也是能感觉到小孩子那股著急的,大概是饿了或者别的什麽,但是反正现在小孩需要人了,他推了推沈蓝波,用嘶哑的嗓子问:“喂喂,他怎麽了?”

沈蓝波正做的高兴,现在无比懊恼:“啊啊啊啊,我回头一定要干掉陆非夜!”

他说的再狠,也没用了,反正孩子已经哭了,并声势越来越猛,凌寒挣扎著要爬起来:“是不是饿了啊?”

沈蓝波拉著凌寒不让他走,开玩笑,这种当口是能停的吗?

他一生气,就忍不住用力地耸动,分手大幅度地进出著,刺激的凌寒刚刚有点理智的脑子又迷糊起来了。

“靠。”凌寒生气了,“等会儿做会死啊,我去看看他怎麽了,你出去!”

“我不要。”沈蓝波比凌寒还要生气,他忍了这麽多年了,终於顺利了一,谁知道会不会过了这村没了这店啊,今天做了,就算以後没机会了,他好歹也有点回忆。‘

凌寒不再睬他,推著他就要爬起,沈蓝波用力扣紧凌寒的腰部,嘟囔起来:“行,你要下去,就连著我一起下去吧,只要你能走到那边。”


我真是邪恶星人,咳。

两人身体还黏在一起,小烟又哭个不停,沈蓝波的表情又愤怒又挑衅,凌寒瞬间觉得头大了。

这个一大一小……其实心理年纪都差不多吧。

“放开吧。”凌寒有些为难,低声请求沈蓝波,“要不等会儿再做好了,他哭了,一会儿爸爸要上来问的。”

沈蓝波反驳的理直气壮:“你可以去的,但是要带上我。”

这是……凌寒笑起来,牙齿雪白:“你这麽爱刺激?”

“爱啊爱啊。”沈蓝波拼命点头,大概发现这两个字说起来不顺口,又重复表达了一遍,“很喜欢的,我们可以试试嘛。”

“雨停了。”凌寒往外面看了看,要推开沈蓝波,“真别闹了,否则我揍你了。”

沈蓝波抱著他的腰不放,打滚撒娇,反正抵死不让分身从凌寒的後穴出来:“再睡一会儿嘛,雨停了就让他停了,你起来干嘛?让我再抱一会儿你。”

凌寒就躺在身下,强健的身体被迫展开了,露出了甜美的蕊,沈蓝波品尝的正高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开的,他低头湿嗒嗒地亲吻凌寒的眼睛,喘出的热气喷了凌寒一脸。

“你不嫌恶心啊。”凌寒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噤,落了一层鸡皮疙瘩,“沈蓝波你再这麽活下去,智力会退化到三岁的。”

沈蓝波点点头,眼神款款情:“要是我变成了三岁的样子,你会像照顾那个小鬼一样的照顾我吗?”

凌寒歪头想了想:“不会吧。”

“为什麽?”沈蓝波身体僵了僵,然後就剧烈地抽插起来,一副“答案不满意我们就干到死”的架势。

刚刚高潮过的身体,敏感的很,沈蓝波抽插的又快,凌寒很快就吃不消了,欲望中的人,其实暴力值真的没什麽用啊。

“舒服吗?”沈蓝波问。

凌寒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你要是下面也跟著退化到三岁,我就养你。”

“真的?”沈蓝波笑的见牙不见眼,就差扑上去啃凌寒两口了,“那我还是养你吧。”

他暧昧地将欲望戳的更,手指用力掰开凌寒的臀部,然後摸索到了两人交合,将流下的液体抹开,涂抹在凌寒的大腿上,留下吊诡的图案。

“你干什麽啊?”凌寒有些不耐烦,低头问沈蓝波,却瞬间睁大了眼睛。

玫红的穴肉吞吐著巨大的分身,沈蓝波的白皙的手指在凌寒红的发烫的後穴上轻轻抚摸著,看见凌寒惊惧地回头,忍不住一笑。

“看。”

沈蓝波的摊开的手掌上还有红色的瓣,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放的,红色的瓣在他白皙的手上W的惊心动魄,他就这麽慢慢吞吞地用手指把瓣捅进了微微开合的穴内。

直到半根手指捅进了後穴,摸索著在内壁上按摩的时候,凌寒才回过神来,一直坦荡荡的脸上居然有些……害羞。

“你在干什麽啊?”凌寒呻吟著,用手捂住眼睛,低声咒骂,“真是禽兽。”

沈蓝波闹不懂凌寒到底是在说自己禽兽,还是在说他禽兽,但是他很高兴凌寒的这个评价,所以更加高兴地往里面塞瓣。

沈蓝波的手指很细,但是再细也是男人的手指,原本就被撑的褶皱都拉平的穴内又被迫著容纳了一根手指,凌寒忍不住皱起眉头,腰线扭出一个诱惑的弧度,咬牙切齿地问:“你有完没完?”

沈蓝波不回答他,他的手指忙著在内壁的褶皱上摩挲,偶尔还要用指尖去刺激嫩肉,感觉媚肉兴奋的较紧,忙的不亦乐乎,实在没空回答。

手指在里面反反复复地揉摸,那里都是神经末梢,敏感度最高,凌寒的前面已经湿漉漉地开始滴泪了,沈蓝波还有心思慢条斯理地律动分身玩。

所以……其实小白什麽的,有些方面还真是有杀伤力啊。

瓣越来越多,汁水混合著液体被沈蓝波的分身挤压的破碎,揉碎的瓣又随著沈蓝波抽插的欲望而落到交合与大腿上,刺激的凌寒忍不住咬了沈蓝波一口。

“真好……”沈蓝波轻声感叹。

凌寒挣扎著反驳:“你好完了吗?赶紧让我去看看孩子吧,他都快哭晕了!”

沈蓝波头痛地扶额,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个姿势,在凌寒以为要新开始样的时候,突然抱著他站了起来。

凌寒被沈蓝波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猛然被抱起的姿势让沈蓝波的欲望顶的更,大惊之下居然射了。

一股股的浊液喷洒出来,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下,沈蓝波大概也是没有想到凌寒会这麽快,也被凌寒因为高潮突然紧缩的後穴夹的差点射出来。

“你……怎麽突然能抱住我了?”凌寒呻吟著问,声音嘶哑破碎的像棉絮,在室内游走著,更有种隐隐的诱惑。

沈蓝波有点悲愤:“上抱不动,我最近一直有在练习,你都没发现吗?”

凌寒给他一脑勺:“你身体不能瞎折腾,快点放我下来,等会儿你晕倒了,我就惨了。”

沈蓝波被夹的呼吸都快断了,关键是……他真的抱不动了。

行走中的分身好像会弯成奇怪的形状似的,无限地在甬道里前进,研磨著敏感点,刺激的凌寒紧紧抓住沈蓝波的肩膀,就差要尖叫了。

他已经无暇顾及沈蓝波了,沈蓝波也是坚决不会告诉凌寒的,其实他已经不行了,力气小的男人真是可悲啊。

孩子最终还是被凌寒抱到了,只是凌寒抱怨了好久,因为他实在不喜欢那种野兽般交媾的感觉。

沈蓝波满嘴抹油般地安慰凌寒,一边心里盘算什麽时候再来一,却被看破心思的凌寒要打到星星上去。

“你身体不好,还是别做这麽危险的动作了。”凌寒白了沈蓝波一眼,顿了半天,“要是实在要做,还是在床上吧。”

沈蓝波在一边窃笑:“你怎麽就突然好了?”

“不知道。”凌寒也有点郁闷,那之後,成功率就高多了,而且最近越来越成功,譬如现在,沈蓝波在偷摸他的腹部。

“大白天的,别耍流氓啊。”凌寒拍开沈蓝波的手,才摸了几下,他居然有感觉了,这让他很郁闷。

沈蓝波委屈地抽回被打红的手:“好吧,晚上耍好了。”

“对了,你到底还要不要去旅游啊?”凌寒突然想起这事,“现在是淡季,等我忙起来,就连请假都不好请了啊。”

“当然去了。”沈蓝波笑眯眯的。

凌寒也笑眯眯地:“什麽时候。”

“不知道。”

凌寒揍了他一下:“你还有事?”

他坚决不相信沈蓝波是因为天热,这家夥肯定藏著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

“签证还有一些文件还要些日子,你再等等吧。”沈蓝波安抚,摸摸凌寒的肌肉,然後又偷偷摸摸地亲上去,亲了一不够,又来一,反反复复亲到凌寒都懒得推开他了。

“要去国外吗?”

凌寒恍然大悟,难怪要等这麽久:“去哪?”

“加拿大吧?然後我们顺便去趟阿拉斯加州,你一直都想去的吧?而且那里可以结婚啊。”

“你知道我喜欢那里?”

“我知道啊。”沈蓝波点点头,“虽然你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沈蓝波最终还是发现了凌寒在看他的日记,用他的话:“有个东西叫访问记录,你不知道吗?”

凌寒当时摸著鼻子,十分地惭愧:“我真不是故意的。”

沈蓝波摇头表示无所谓:“反正写的都是你的,密码就是你生日,你看了也无所谓。”

“你不会当时就知道我会看你日记,所以才那麽写的吧?”凌寒有些怀疑,他不否认其实沈蓝波的日记给了他很大的改观。

沈蓝波笑的有些狡黠:“当然不是!而且,就算是……我 不过把我的想法真实地反应给你了而已,感情都是真的,我一句也没有撒谎啊?”

“扮猪吃虎的家夥。”凌寒嘀咕了很久很久。

“好啦好啦。”沈蓝波抱紧凌寒,笑的很甜,“就是加拿大啦,不过走之前,我要问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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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蓝波又自言自语了,缩在被子里嘀嘀咕咕个不停。

“说什麽呢?”凌寒上去摸摸他的头发,“孩子已经送走了,你还不满意?”

沈蓝波昂起头让凌寒摸,像个满足的小狗,舒服的很。

“我有东西送给你。”

“什麽东西?”凌寒凑过去看沈蓝波手上的东西,“还神神秘秘的。”

沈蓝波挣扎开去,手里挥舞著红色的喜帖,像挥舞著两只红色的蝴蝶:“想看吗?快求我啊!”

“闹什麽啊?”凌寒笑的厉害,不知道沈蓝波怎麽又玩起这种幼稚戏剧。

“不就是天池要结婚了?”凌寒白了沈蓝波一眼,他们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天池了,也只有天池会给他们送喜帖,只是不知道天池什麽时候决定的,居然一点风声都不露。

沈蓝波把头摇的像拨浪鼓,脸上含著点期待:“不是。”

“那是谁?公司的人?”他们俩认识的人少的可怜,凌寒猜不出来,但是也不想破坏沈蓝波的兴趣,最後忍不住开玩笑,“不会是你的吧?”

“对啦!”沈蓝波欢天喜地地,凑上来亲了凌寒一口,“我的喜帖。”

凌寒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几乎是有点愣住了,看了沈蓝波很久很久才轻声问:“你的喜帖?”

“对啊对啊。”

“你的喜帖?”凌寒终於咆哮起来,简直要去掐沈蓝波了,“你他妈的要结婚了?”

他从来没有这麽失态过,眼睛都是红色 ,快要哭出来似的,心跳的也像要炸开,疼的他快抽搐。

他想起前几天沈蓝波还兴奋地与他谈论著下面的旅游计划,他甚至记得沈蓝波当时眼睛的甜蜜。

沈蓝波的眼睛也慢慢地红了,主动往凌寒那里凑去,抱住凌寒轻声说:“是我们的请帖,不是我的请帖,我们俩的请帖。”

红色的喜帖从沈蓝波的白色的手上塞到凌寒手上,沈蓝波很小声很小声,像是怕吓到凌寒:“你愿意接受吗?”

凌寒一惊,红色的喜帖上并没有天池的名字,而是签著他沈蓝波与凌寒,蓝色的签名边是两人的照片,笑的极甜极傻。

他用手轻轻地摩挲著喜帖,照片的还下方小小地写了一行字,龙飞凤舞,尾笔绵长,正是沈蓝波的字迹。

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 END 】

华落地於211-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