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开(穿越+父子)――――昔年[上]
第一章 前世篇[上]
从出生开始,我的世界就是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的世界。
瞎子两个字,将追随我一生。
我姓凌,单名夕,凌夕。
安然说这个名字很美,凌晨,夕阳西下时,都有很美的景色。
我迎风而立,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冷风寒露共凌晨,夕阳无限好,却近黄昏,垂垂老矣,临死挣扎。
我有一个外号,血色夕阳。只是没人知道血色夕阳是个睁眼瞎。
安然说我的手很好看,我笑了。沾满了鲜血的双手,能好看到哪里去?
二十岁生日,我在李政的搀扶下去参加别人的生日晚会。
李政和往常一样在我耳边说着这里的布置,环境,目标人物的方位,保镖的分散,监视器的盲点。
我拿起一杯酒,让李政扶着去给那个寿星贺新道贺。
“贺先生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那个贺新听了哈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特别的贺词了!”
我微微一笑,“这不是最平常的吗?贺先生说笑了,凌榛愚笨,想不出别的。”
贺新与我手中的杯子一碰,“哪里哪里,凌总这最平常的贺词却是我最想听到的。我是没想到‘界战’的总裁凌榛竟然这么年轻,性情也是直爽,不像其他人一般做作,令贺新刮目相看。”
“贺先生过奖。“他的味道,我记住了。
“不过可惜”
“凌榛眼盲,心不盲,没什么可不可惜的。”
“哈哈,好,眼盲心不盲!凌总的心性我喜欢,来,我们独聊去!“贺新大大咧咧的牵过了我的手,而李政没有放开我,倒是搀着我臂膀的手紧了紧。
我朝着他所站的方向微笑,“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如果贺先生想和我秉足夜谈那么你就先回去吧。“我知道李政懂我的意思,他在这做接应,我杀了贺新就会出来,如果出什么意外,他就先走。
配合多年,李政明白的笑了,“好的,还请贺先生多加照顾我们凌总。”
“这是当然,当然!”
贺新牵着我的手,我跟着他上了楼梯。二十九阶,楼梯口有两个人,左转十六步,右转二十三步,一路无他人。贺新开了门,带我过门进去,关门。隔音效果很好,楼下的吵杂全被关在了门外。
他扶着我坐下,触感很柔软,应该是沙发,“贺先生?“我试探性的问,适当的装出一点一个瞎子到陌生环境应有的不安表情。
“别贺先生贺先生的叫,太见外了!“贺新估计在倒酒,我听了液体的声音。
“贺先生是商界霸主,凌榛很是佩服,自然要尊为先生。”
贺新放了一杯酒在我手里,“你太客气了,你年纪轻轻就有这番做为,若到了我这年龄,这霸主之称定是为你所有。”
“您说玩笑话了。”
“少年有成,又不自大,谦虚有礼,凌榛,我真是相当看好你。来,我敬你一杯,若不嫌弃,以后称我一声大哥好不好?”
“这"他都四十有几了,我才刚满二十,叫爹还差不多。
“怎么,是我当不了你大哥吗?“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沉闷。
“不是,是凌榛高攀了。这就叫一声,大哥。“我举杯一饮而尽。
贺新大概是见我喝下酒,大笑起来。“真是没想到,原来血色夕阳也像凌弟这样的年轻!”
“什么血色夕阳,贺先生怎么了?“我面不改色,心中奇怪他怎么会突然提及这名号,莫非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凌夕,你还要装吗?刚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我真是大吃一惊,在商界也算是有名的界战竟然只是洪盟旗下的一颗棋子,而你,界战的少年总裁,是洪盟陪养的杀手。“贺新的语调一改方才的爽朗,变得锐利万分。
我轻声笑了,“我看低了你,不过,虽然不能毫发无伤的杀了你,能把你重伤也无防。”
“你就这么自信?”
我微笑,不说话,右手习惯性的抚摸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
贺新也轻声笑着,“你的枪不在,你的戒指已经没用了,腰间常用的小刀不在,难道你没有感觉吗?”
我微愣。
贺新笑声渐大,“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今天你要来杀我的?又是怎么知道你就是血色夕阳的?”
“不可能,他不可能”
“这个世界,没什么不可能。李政也只是弃暗投明罢了。”
眉头微皱,我一脚朝他踢去,耳边风动,我知他向左闪,一个左勾拳追击,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怎么样?还有力气闹吗?”
“刚刚,刚刚你的酒明明没有问题的,怎么会?“适才动手打他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手脚发软,浑身的力气像被抽光了似的,而此刻,我只能软绵绵的被贺新扼在他怀里。
“我的酒是没问题,不过刚才李政给你的酒就有问题。只怪你自己对他没有防备之心,那么点气味及味道只因为那是李政给你的酒就忽略掉。“他说完将我狠狠一抛,我为将要跟来的疼痛做了心理准备,可是却跌入了片柔软里。我想那是床。
贺新将我的手举过头顶,手腕上冰凉坚硬的触感让我知道我的双手被他用手铐铐在了床头上。
“凌夕,你的眼睛真美。“贺新嘴里吐出的热气呵在我耳边。
我不语,轻轻的磕上了眼皮。心想安然说过今晚等我回去给我过生日。
贺新粗暴的撕裂我的衣裤,“我想过很多惩罚你的方式,想来想去,还是这种最好了。”
“我不是女人。“皮肤触碰到了空气,真想起一身的鸡皮疙瘩,可是不冷,气温刚好。
“是男人才好,被男人强上了,比女人更羞耻。“腿被分开了。
“你杀了我吧!“他的手握着我的那里套弄着,让我浑身一颤,对我来说,这确实是很大屈辱!
“杀了你?“贺新停止了动作,食指轻轻勾起我的下巴,“啧啧,如此动人的姿色,杀了你未免也太浪费了。”
安然说今晚有很大的蛋糕。安然说要送我一份很大的礼物。
很奇怪,在被巨痛弄得失去知觉前,我脑子里想的是这个。
第二章 前世篇[中]
很奇怪,在被巨痛弄得失去知觉前,我脑子里想的是这个。
我没死,瞎子的生命力还真强。
我回想起昏迷前的耻辱,不动声色。
贺新找来了医生,这让我很吃惊。嗯,还有一个护士,擦着Caleche的香水。
他们不知道在我的静脉里注射了什么,只是后来我的脑子特别的清醒。
我在睁开眼睛前就想,我太强的话,贺新不会轻易放过我。于是我一醒就哭了。
贺新很得意,他说,“难得的尤物,味道比女人还好。赏给兄弟们尝尝鲜。”
我开始挣扎,尽管我知道没用。我开始发疯般的乱踢乱咬,结果四肢被四个人压住。
我大喊着不要不要不要,眼泪,求饶,晕厥,全套都用上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在想,我记住你们了,我会让你们后悔今天碰了我的。
还是这个房间,这个味道,我记得,会记一辈子。
我想活着,我不想死,我要活着。
房门被推开,我仍躺着一动不动。我依然可以分辨出休味,是贺新,还有医生和护士,今天她换香水了Diva牌子的,我想她一定跟贺新关系不浅,只是一个护士,用的全是名牌香水。
静脉又有液体注入,不多久我的精神开始好转,我想我差不多该醒了,于是我也意思意思的睁开眼睛。虽然这没区别。
没人碰我,没人出声,但我知道他们都在看着我。
我动了动,开始默默的坐起身子,往后缩去,抱成一团,微微的颤抖着身体,一脸的恐慌。
“凌夕。”
不好意思,我没听到。
“凌夕!”
我真的没有听到。
“凌夕。“我不知道有人在向我靠近,其实床背挺舒服的,很软。
在我的手臂上有只爪子攀上来那一刻,我开始尖声叫喊:“不要!不要!不要碰我不要"唉,装个疯子其实不是很难啊。
“他怎么这样子?“贺新估计在问那个医生,我继续叫我的喊我的哭我的。
“这个,怕是刺激过度,精神失常了。”
“精神失常吗?“贺新的话里有着笑意。
“受激过度,患者脑内的生物化学过程发生了紊乱,出现精神活动及行为的不正常。”
“哦。“他们不再说话。
我闹腾久了,也累了,便安静下来。
贺新突然转变了一个态度,搂着我很温柔的安慰着。
“乖,不要怕,没人会伤害你的。“我像找到了依靠,缩在他的怀里。
“渴吗?”
我迷茫的睁着看不见的双眼,小心翼翼的学着他的话。“渴渴、渴吗?”
“来,喝水。“玻璃制品触碰到我的唇。
我毫不犹豫的喝下了里面的液体,然后将眉头皱成一团。
房里的人全都爆笑了起来,我将身子往贺新怀中缩去。
“我看是真疯了,不然他也太能忍了。“不陌生的声音。
“这样刚好,叫李政过来把他带回去。“贺新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我的脸。“让洪盟里的人看看,他们的血色夕阳变成什么样子了。哈哈”
李政过来了,我跟他们又是一翻闹腾才乖乖的被李政抱走。
我的脑子一直很清醒,但并不代表我的身体也很好。
我知道我的乳首被他们留下了耻辱的记号,一个金属扣在那里,应该闪闪发光,时刻的炫耀的它的存在吧?
而我的脚腕被弄脱臼,没有愈合。肛门那里不舒服的感觉及隐隐的疼痛也让我不想动,刚刚与他们闹腾时就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而扯裂了,很疼。
我是杀手,我经过很多的训练,可是我很怕疼。
在李政怀里,我睡着了。
虽然是李政,但我知道,我暂时安全了,心里终于放下了那块大石头。
我还活着我还活着。
贺新,你也低估了我,不过是尿而已,与命相比,喝尿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我相信你们会后悔,后悔在今天把我放走,后悔让我活了下来。
“禽兽!畜生”
耳边的传来沙哑的声音。是安然,他哭过了。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是李政啊,哈,竟然还说对不起?
我动了动,他俩估计一直在看着我,马上就发觉了。安然冲上来就抓住我的手,我很不配合的开始叫喊着躲他。没办法,李政在嘛,总还是要将戏做到底,如果我现在恢复正常了,恐怕不止我,连安然也会有危险。
“不用怕,不用怕没有坏人了,乖,别闹,乖哦。“李政抱住我,开始在我耳边低语哄着我,见我渐渐安静下来,他似乎在我耳边轻轻的叹了口气。“他现在,很怕别人碰到他我也是了很久的时间才让他接受我的。”
李政,为什么你的语气里有着愧疚?为什么你的语气里有着伤感?原来你演戏的天份也不差嘛!
“凌夕,是我,我是安然你不要怕我好吗?“安然用着很温柔的语调在我耳边说着,我睁大着眼睛在李政怀里发抖,充分的表现出恐惧的样子来。
“夕,夕不要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傻安然,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可是我不想你被牵扯进来。
安然温暖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给我安心的感觉,但我还是用力的甩开了他,然后开始哭泣。
在李政的劝说下他不再碰我,也不再说话,我知道他还在房里。
李政说,“好了,凌夕,没别人了,不用怕了。”
我听了似懂非懂的眨眨眼,摇晃着头像在仔细的听周围的动静,确认没人后,窝在李政怀里傻傻的笑了,嘴里呢喃连着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音节。
李政似乎没什么耐心陪我,开始哄我入睡。
其实装疯很简单,但要做得没有丝毫破绽就很累,所以我很乖的选择睡觉。
李政说,“好了,安然,你去忙你的事情吧。”
“可"安然迟疑不定。
“我知道你担心他,可是他现在能接受的只有我,医生说不能再让他受什么刺激了。放心吧,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界战的事务,你总要帮着打理。”
“我知道了。“安然又呆了一会,才离开房间。
我感觉到床边的微陷,我想是李政坐下了吧。他抓着我的手,抚弄着我额前的发丝,许久,似乎是确定我真的睡着了,他才站起身,在弄些什么。
过了一会,他又回到床边,轻轻的笑了,“凌夕,不管你是真疯也好,假疯也好,都逃不出贺新的控制了。“然后挽起了我的衣袖。
冰冷的针头刺入了我的皮肤,我皱眉呜咽一声。从气味,我隐约可以辩出他给我注射的液体里有麻黄碱的成份。
它吸收迅速排泄亦快,约在2小时内排除,中枢兴奋作用较强,较大剂量可以兴奋大脑皮质,也能兴奋皮质下中枢和血管运动中柢及心血管系统,抑制平滑肌,成人最小致死量为6mg。
中毒表现一般有面部潮红、口干出汗、神经过敏、烦躁不安、大声喊叫、谵妄震颤、痉挛、眩晕头痛、寒战、发热、瞳孔扩大、嗜睡、软弱无力、吞咽不能、呼吸困难、血压上升、心前疼痛、心动过带及其它心律失常等等。
我在心中冷笑,我是有比较变态的记忆力,多亏了有这样的记忆力才可以让我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境。
“你好好睡吧。“李政收拾了东西,离开房间。
现在没办法导泻,以温湿敷或温浴来缓解血管收缩也是不可能的,我只有镇静,再镇静。
我知道我在自己的房间,这里本来是没有监视器的,但是现在不知道有没有。
我想李政和贺新应该都有着人监视着我,所以我不能轻举妄动。
我从假睡到真睡,再醒来的时候李政已经在了。他说,“该吃晚饭了。“我才知道原来已经到晚上了。
他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给我,家常小菜,青菜豆腐,很清淡的食物。是医生嘱咐过,因为我后面现在不方便。
我吃得津津有味,然后在他往我嘴里送入一口粥时,我受惊般的将它吐了出来,我知道一定吐在了他身上,也许还满脸。
不能怪我,这粥真的让我想到了那些恶心的精液。
“夕,怎么了”
没等他问完,我就在一边又哭又吐起来。
假装干呕,可呕到后来胃里一阵泛酸,还真呕出了点东西来。
李政先是愣在一边没有动静,也许在清理他自己的衣服什么的,后来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边拍着我的背帮我顺气边自言自语的说着,“我怎么没想到呢?”
“小可,过来收拾一下。“李政朝着门外喊。小可是我的佣人,很机灵的一个女孩子。
她进来后就默不作声的收拾东西,我想应该是李政有嘱咐她不要出声以免吓到我吧。
“你过会再去弄点吃的,记住不要再做流质的食物了,夕不想吃。”
没回应,小可应该是点头了。
李政拿了纸给我擦了擦嘴角及眼泪。“不哭,不怕,以后再也不吃粥了。”
我愣然,将脸转向他。“怕”
“嗯,不用再怕了。”
“怕。“眼中尚未流尽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夕"他抬手帮我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我感觉到他的气息在接近我。两片温暖落在我的唇上,那是很胆小的触碰,我在心里嗤笑。
似乎见我没有反抗,他大胆了些,撬开我的牙关,探入了我的口中。
“唔嗯嗯"我皱眉出声抗议,并开始小心的往后退去。我知道,床头下有小刀。
“夕,不要怕,我跟他们不一样,夕”
哼,好一个不一样!
你还亲?还亲?再亲我就杀了你!
第三章 前世篇[下]
你还亲?还亲?再亲我就杀了你!
就在他的手脱掉我的衬衫,手指开始玩弄我的乳首那一刻,我从床头下抽出小刀就攻击过去。
自然,为了不让人起疑,是装做在受了强烈刺激下失控伤人。
脖子上最先的一刀让李政失去了反抗能力,倒在一旁任我宰割。
千刀万剐,把你千刀万剐!
我就杀你,光明正大的杀你!
李政,配合了五年,你竟然背叛我!
不用借他人手,我要亲手杀了你!
鲜血溅了我满身,可我没有停下手,依旧紧紧的握着刀,刺,拔,插,拔!
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的,不负刑事责任。感谢你们给我冠上精神失常这个名词。所以我不需要任何算计,我可以直接杀了你。
我发疯的喊叫引来了别人,如我所料,不是小可,还有别人在这房子里。也还好不是小可,不然那个女孩不知道要被这样血腥的场面吓成什么样。
两个人一左一右的牵制住了我,我自然是用尽全力的挣扎,之后,颈后被人一手刀打下,我晕过去了。
醒来后是安然在我身边,但不是在我家,这个地方充满了药味,我想是医院吧。
“夕"f
我身体受惊般的一颤,他马上闭嘴了。
大约一分钟后,我听到了抽泣声。
我想安然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脸色憔悴,长胡茬了,眼睛肯定有血丝。
“呜呜"我哭得比他大声多了。
“夕?“他小心翼翼的,很轻很轻的问。
“呜吃吃呜呜呜"肚子真的很饿,没办法。
“吃?你饿了吗?”
“吃呜呜”
“好好,你等等,我去买,我马上去买!“开门的声音,“护士小姐,麻烦你了。”
“照顾好病人是我的职责。“很甜美的声音。
安然离开了,然后又有人进来。
“凌榛。“是男人的声音,没听到过。“我们是警察。”
哇,好怕怕唉,可是这是多么老的一套啊,好歹我也杀了那么多人了,难道在听到你是警察的时候还会让脸上的表情露出马脚来?
我不是良民,就算我是良民,我也非得在杀了贺新之后再跟你们去忏悔,伏法。
我以为他们还要说什么问什么的,他们却不再出声,空气很沉闷。
我有点嗜睡,刚刚还哭闹着要吃,没过几分钟就带着未干的泪痕入睡了。
“夕,夕,先别睡,先吃点东西吧。“安然温和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手轻轻的摇着我的肩。
病房里没有他人,那两个警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我不满的哼哼,还是在他的搀扶下坐起了身。然后在吃到他喂我的食物后满足的发出嘘唏声,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可以向安然示好不用再假装怕他了。
我朝安然单纯的笑笑,安然,安然,我们会自由的。安然,对不起,我必须得装下去,因为我想离开洪盟。
安然,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但是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真正的身份。
安然也在界战做事,可他不知道界战其实是一个傀儡。
隔天,安然没有来看我。
又隔一天,安然还是没有来医院看我。
我知道那两个警察来过几,可什么也没说又走了。我似乎听到了叹息声。
第三天,安然还是没来。我哭了,他肯定出事了。
护士在一边安抚着我的情绪,可她不告诉我安然的事情,我闹得更凶。
“安然然”
“不哭了,他会来看你的,你再哭他就再也不来看你了。”
“呜然呜呜"安然,安然,你会没事的对吧?
哭累了,我躺下睡觉。当然只是假象,我不过是为了护士能够离开。
我在等人。
那两个警察果然不出所料的,又来了。
我在确定没有他人后,开口,“喂。”
他们呼吸一滞,显然愣了一愣。
“安然呢?”
“你?”
“安然呢?“我好脾气的再问一遍。
“安然他他死了。”
“哦。“我很平静,真的很平静。
“凌夕?“其中一个试探性的叫我,不再叫我凌榛,而是凌夕了。
“我累了。“说完径直躺下睡觉。累了,真的累了,安然你这个笨蛋!
我想是隔天的傍晚时分吧,贺新来了。
我那个时候坐靠在床上,发着呆。
贺新说,“凌总我来看你了。”
贺新说,“前几天有个人来找我,不知道凌总你认不认识?”
贺新说,“那真是一个热血青年啊,他问我是不是我对凌夕做了什么,我说是啊,他冲上来就想揍我,不过我的保镖们也不是吃素的。”
贺新说,“你知道吗?我带他去了房间,你应该记得的,就是你待过的那间。我给他看了一段录像,你不知道他当时那个表情,啧啧,一般人看了绝对会被吓到,就像一只嗜血的野兽。”
贺新说,“我知道他很爱那个凌夕,我就想,情人们之间的爱情是很坚贞的,荣辱与共嘛,所以,我就觉得,凌夕受过什么样的痛苦,这个青年人应该也要尝尝吧,那样,才配得上爱这个字。”
贺新说,“啊,我想到了,那个青年的名字好像叫安然呢。”
贺新说,“你竟然没反应啊?难道他在你心里一点地位也没有?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就放心了,我的夕就不会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而伤心了。这个安然啊,还是个警察呢。你,早就已经被警方所怀疑了,其实他到你身边,是为了进一步的确认你就是血色夕阳,还有为了调查一些洪盟的事情。”
贺新捉着我的手腕,很疼很疼,疼到我都麻木了。“你如果是真疯,那么算你幸运,如果是假疯,我相信这件事情不会让你好过的。”
贺新大笑着站起身,他要走了。
我拿起了昨天夜里手下暗中给我枪对准他,“你别动。”
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移动了脚步。
下一刻我想他应该后悔他的举动了。我相信子弹打中了他,只是腿而已。
“你!”
我笑了,“我是洪盟的走狗没错,我是警察拘捕的对象没错,可你忘了,洪盟能把界战给我这个瞎子打理,自然也是有理由的。贺新,我想跟你慢慢玩个游戏的,可是目前看来,
这个游戏无法再继续下去了。“我知道医院里有三批人,二批要我的命,一批想保我的命,想保我的,却正是要拘捕我的警方。
因为这里的枪声,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吧?
“原来你对洪盟也并非忠心不二嘛。“他说话有些吃力。
“很疼吗?不算吧?相比起我的,你这样的疼算什么?贺新,我原本,想让你十倍奉还,可是你很幸运,可以很舒服的死去。“我从来没有如此的在意过自己眼睛看不见这一事实。如果,我的眼睛看得见,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贺新,不要想着你死后还能冠上业界君子这一词,你的身后名,只会是强奸犯,变态狂,杀人魔,贩毒走私者!不要以为,只有我身边的人会出卖我,你身边的人就不会出卖你!”
“凌夕,你这只野猫。“他的语气没有多大的起伏,我无法知道他的脸色是否平静如常。
“我没有让你先一无所有,再身败名裂受尽奸辱而死已经很仁慈了。“我持枪的手很稳。
“是吗?那真要谢谢了。“他在笑,“我死后,众人都知道被我压在身下的人是你,也足够了。而且,你不也马上就会来陪我不是吗?”
在走廊上乱糟糟的脚步声逼近时,我没有再废话,手指一扣,朝着那个有着呼吸声的地方连连开枪。
子弹射中血肉的声音,我听得出来。
我没有浪费一颗子弹。
安然,安然对不起,我不能替你好好的出气。
在贺新气绝身亡后,我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不是装,这是真的失控的大哭了。
安然,安然你知道吗?当我刚到你死的消息时,我恨不能立马把害你的人削骨剔肉剖心挖肺!
安然,谢谢你一同承受了我所有的苦痛。
安然,我好想看你,真的好想看你,哪怕只是一眼。
安然,我不会恨你,我不会在意,真的,你是警察,可你没有背叛过我。
警察是最先到的,所以我没有立马被灭口。
我上了法庭,我很平静的指证贺新。
贺新的辩护律师还想为他保名声,说我一个瞎子,哪能认人,而且受激过度,就算再清醒也难免不会出错。
我笑了。我说我们来做一个实验吧。
我让在场所有旁听席上的人一个个在我面前走过,顺便说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打乱顺序再一一个个的从我面前走过。
“你是王波。“我笑,听到人群中发出一片唏嘘声。
“你是赵志浩。”
“你是李婷。”
“王清。魏子言。周舒。葛云。上官少甫”
总共一百余人,我有自信我没有出错,“不满意我的认人效律的话,我不介意听审席及律师席的人也再来让我确认一遍。”
四围只有抽气声。
“因为天生是瞎子,所以也天生对气味比较敏感,接触过我的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指证了贺新,但我没有透露半点洪盟的事情。
贺新的的辩护律师是律师界的顶尖好手,言语是自是犀利万分,可他的对手也是出秀的律师,而且原告不是别人,是我,凌夕。
在家里的时候,那两个警察来过,原来他们与安然是旧识。
他们说,于公,希望我指证贺新,于私,却是不希望的。
他们说,安然爱你,肯定不想你被世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我笑笑说,我有我的打算。然后就不客气的请他们走人。
我把小可叫来,给了她一笔钱,“这是工资,你拿着吧。”
“凌总要辞退我吗?“她的语气有些伤心。
我对她微微一笑,“嗯,我以后,要到国外去了。”
“哦,可是凌总,我的工资没有这么多的。”
“小可工作很认真,那是奖金。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
小可在第二天就走了。我去阳台晒了一下午的太阳。很温暖。
晒着晒着就睡着了,梦到了安然,梦中的他,是我为他勾勒出的轮廓,很清秀干爽的男孩,微笑的时候就像阳光。
“凌夕。”
其实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假寐,直到他按奈不住叫我。
“来了啊。”
“为什么不逃?其实以你的”
“累了。”
“你又何必?”
“我的决定。“我淡淡的笑了。
对方在叹气。
“落雪,看在朋友的份上,下毒吧,我不想身上有个窟窿。“落雪,也是洪盟的杀手之一。
他走过来,喂我吃了颗药。
刚刚睡醒,又困了,恍惚中,我对落雪说,“我想葬在安然旁边。”
第四章 转生
在我再有知觉的时候,我发现我依旧在黑暗中,唯一不同就是很温暖,可在一下刻这温暖就离开我了。
腥味,药味,体味,汗味,香味,哭泣的声音,呼吸的声音,吵杂的声音,充斥我的耳鼻。
“小姐"是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
“霞儿快、快带我孩子走"无力的声音,可分明就是个稚嫩的声色。
“小姐,小公子很虚弱小姐,霞儿不会丢下你的!少爷他还在外面”
“霞儿!“虽然呵责的很轻,却不失几分威严。“云哥哥在外面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你带他走。记住,他的名字叫流夕。流夕。夕阳的夕"她在下一刻没了声息。
“小姐"少女泣不成声。
外面外面听声音,好像是在打架吧?我?我这是在哪?
慢慢的睁开眼,我愣住了。
眼前。
眼前
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接着我被移动了,我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很秀气,眼睛红红的,泪水还在一个劲的往下流。
“小公子别怕,霞儿,霞儿会保护你的!”
小公子?在说我吗?
诶?耶?咦?她看样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怎么能把我抱在怀里?
等等,等等等等,我看到的是什么?云罗纱帐,雕梁画栋,再看一眼这女孩,虽然以前我眼睛看不见,可我也知道女孩子绝对不是这种打扮!
试着举起手来,我看到一只爪,湿湿的爪子,然后认出沾上面的应该是血液,原来,红色是这样的。
不慌张,我冷静了下来。在那个小女孩子在为我擦拭身体,再包上块布后。我大概也想清楚了。
我投胎了。转世?
可是,不是要喝什么孟婆汤遗忘前尘的吗?那为什么前世的事我记得如此清楚?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霞儿!小姐怎么样?“一个清冽的声音从房外传来,再一眨眼,门外已闪进一个人来。
是个少年,只是衣服有点怪怪的(其实那是凌乱),还沾着血迹。
“少少爷"那被唤做霞儿的女孩子一看到他,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如洪水般涌了出来。“小姐小姐已经不过,还好小公子能活下来本来以为小公子”
“能活下一个,总是好的。“少年的语气有着不符他年纪的沧桑。
然后我脑子一个灵光。
他是我这一世的父亲???
“少爷”
“霞儿,带他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听声音,连青春变声都没到,看样子嘛也就十五六岁。
“少爷不走吗?”
“走不掉的。我留下来,也许他会饶你们一命。“他走过来抱过了我,嘴角上扬,眼睛微眯,这个叫微笑,安然告诉我的。
少年对着我微笑,“流夕,夕儿,很早就为你取好的名夕儿,爹爹不能养你长大,对不起。“然后把我往霞儿怀里一塞,“快走!”
“再不走都得死!“少年将那霞儿一推,我只听到卡一下,眼前的光线就暗了许多。
然后就是霞儿的一路奔波,我在她怀中听得到她的心跳声,很快。她应该很紧张。
也趁这一段时间,我再理了一下思路。
我出生在古代。从衣服及环境上来判断。还没出生时家里就出事了。也许我不是重新投胎,而是灵魂附在了这个胎死娘腹的婴儿身上。
嗯,家里惨遭灭门之灾,然后在这个夫妻俩都信任的丫环护送下离开,然后要么去投奔他们,要么就是有遇到高人看中收为徒弟传授绝世武功然后回去替爹娘报仇血恨!
唉,都是因为安然那么喜欢看武侠剧,令我联想丰富。
眼前的光线再亮起来的时候,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很好,破庙!
诶,小孩,等等!别出去,外面有很多人!我真想对这个女孩这样说,可是我怕吓到她,毕竟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直不哭已经很奇怪了。
“还要跑吗?“冷冰冰的稚嫩的声音。我头疼,为什么古代的小孩子都喜欢装酷呢?(其实人家是早熟,也不想想,女孩子家十三四岁就当娘了。)
霞儿浑身一颤,“冷、冷”
唉,我说你就算真的很冷也没必要喊出来吧?大敌当前,丢人啊。算了,你是小孩,不过记得我第一杀人的时候,十二岁吧
“把他给我。“又是那个冷冰冰的声音,我转头抬眼看去,真是小孩子一个。
“霞儿,不会把小公子给你的!“好女孩,我看好你,刚才的害怕已经没了!
“霞儿"那少年眼带笑意。
“少爷都已经自行留下了,小姐也死了!冷少爷你难道还不能放过小公子吗?”
“霞儿,这样吧,你可以带他走,不过,云以后如果不听话的话,我是不会轻饶他的。”
“你”
“我答应过云,不会伤他的性命。跟我回去,你如果不放心,我把他给你照顾。走吧。”
说完看也不看我们一眼转身离开,料定这霞儿就会跟他走一样的。
霞儿不负众望,跟着那个姓冷的走了,抱着我。
那个众,是围着我们的众人。
之后的生活很无趣,我和霞儿被扔在了一个偏僻的院子里,除了每天送饭的几乎没有别人靠近。
这是变相的囚禁。
我喜欢闭着眼睛,醒的时候也一样,也不喜欢出声。霞儿看着我总是叹气。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我也是该爬的时候爬,该走的时候走,该出声的时候也是不吝啬我的声音的。
霞儿抱着我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我在辨认颜色。红色,是血的颜色,蓝色,是天空的颜色,绿色,是草的颜色。
原来,那就是粉红色,原来,那就是黄色,原来,那就是棕色
真的很美,安然,你没有骗我。
安然,我看得见了,你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吧?
我知道安然喜欢我笑的样子,我知道安然一定希望我幸福。
安然,我重生了,所以你放心,我不沉溺在过去的伤悲里,我在这个时代,我不是凌夕,我是流夕。是呢,很凑巧,同一个字。
在我两岁多的时候,霞儿被带走了,她死活不肯离开,带她走的那人说,“主子说了,他已经长大,不需要人照顾了。如果你还想见到他,就乖乖的走。”
霞儿抱着我哭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这个院子。
太好了!我的心情竟然是大晴天。
不要说我没心没肺,其实霞儿离开我也挺难过的,可是霞儿走了,这小院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可以不用再顾忌什么,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所以,还是高兴胜过了离别之情。
饭还是天天有人送,不过里面加了多余的东西就是了。
我皱眉想了很久,没办法,还是得吃。不然很快会饿死。而吃了,不会马上就死。
我每天都锻炼身体,当然,我的听觉跟嗅觉和味觉也是不容许退步的。
我不知道古代的那些内功心法怎么练,所以我只能尽量的在招式上变样。
古代,江湖。安然,都是因为你影响了我,才觉得古代这个地方很危险,才让我没有借口偷懒。
我不想就这样被囚禁一辈子,所以一定要逃。
如果逃出去,外面的世界是我所不知的,所以我需要能力,可以保护我自己。
如此一直平安无事的过了十一个春秋。抱歉我不会计时,我不知道是那是几月几日,我只能以季来计算时间。
暖了,春天来了,热了,夏天来了,凉了,秋天来了,冷了,冬天来了,一年也就过去了。
墙上的划痕也有十一道了。
那么,我,流夕,今年十三了。
送饭的走后,我开始打包。这样我就有三天的时间离开,并不被发现人不在了。
我也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送饭的也变懒了,三天才来一。
不过也还好这院子紧挨着一个小湖,我时常抓些鱼来烤着吃。不然这身体肯定瘦弱得不行。好吧,我现在走也实在是因为,这个湖里现在,很难再找到什么大鱼的说。
只剩下些小鱼苗。罪过,弱肉强食,希望你们能懂,不要怪我。
看看屋里,唉,还真是寒酸,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家当,只有几件破旧的衣服,至于钱就更不用说了。
找了只破鞋子放在湖边,再在那里弄出点下脚印,下滑的泥痕,我拍拍手。
好了,这样应该可以蒙一下他们,当我失足落水而死。
至于尸体湖中没有尸体,这古代灵鬼神怪的故事多了,没有尸体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还不一定就有人会在意这事。
翻出墙外,我小心翼翼的走着。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走的,反正一路上也没让人发现我,走出很远后我回头,哇,真是雄伟的一个地方呢,玉宇琼楼便是如此吧。
再看它一眼,虽然我只在它其中的一个小小小角落待过,但毕竟也有十三年。
我,流夕,新一世开始了!
嗯,只是不知道,我的那个爹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还有霞儿。
套一句老话,有缘自会再见。
生我者父母,流夕这名字我不会丢的,算是,报答你们给我血肉之躯吧!
第五章 初落尘[上]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白天黑夜其实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
碰到的第一个人,是个青年,挑着担柴。
我真想大叫着神仙扑上去,但我忍住了,我试着对他微笑,打算向他问路的,结果看到他的表情我就放弃了。
一脸的惊恐之色,感觉我要吃了他一般的。苍天,我现在也才一个十三岁孩子而已,他都一个大人了还怕我!
我想了想,还是对他笑,走进他,想表示我的友善,结果他大叫着"妖怪啊妖怪!“就扔下柴担跑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飞奔而去背影,思前想后,得出一个结论,大概是我长得太难看了吧,所以他把我当成了妖怪。
十三年来,我是没有照过那个叫镜子的东西,可我偶尔在捉鱼的时候也会在倒影里模模糊糊的看到自己的样子。其实我是觉得还好,看了也不觉得怎么恐怖,也许时代观不同吧,这样的长相是恐怖的,很丑的。嗯,我记住了,下小心些。
我又走了很久的时间,中间吃的嘛,捉捉野生动物野生水果也就解决了。对于饿肚子的事情我是一点也不担心。
只是,脚很酸
皱眉。我知道我的行程很慢,真的很慢很慢
这不能怪我啊,虽然我在那小院里也算是吃好穿好(至少我是那么认为的),可他们送来的饭里那多余的东西从来没有断过,所以这身体基本上来说还不是很健康的。
终于碰到第二个人,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我。
我一看他那表情就打消了问路的念头,老老实实的从他身边走过,不打扰他。这个人也奇怪,不大叫着妖怪跑了,只是一直向我行注目礼。
算了,故意忽略身后的视线,我走我自己的。我想也许应该快要进入正常人类的居住区了吧?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我不正常还是我碰到的这些人不正常。
破庙!
看到那间破屋子,我有种想要痛哭流涕的感觉。当然它不是当年那间。
咬咬牙走过去,进入破庙,走到角落,我终于支撑不住晕晕沉沉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外面阳光普照,真是个好天气啊!我伸伸懒腰,肚子很不配合的在这个时候叫了。
“好饿"想站起来,却发现有些吃力(你已经睡了三天半了)。
终于让我站起来,走到破门外,又不由的顺着柱子坐下,大口大口的喘气。
有人过来了,我听到了脚步声,可却不想睁眼,真的好累。
“娘,娘,他好可怜"嫩嫩的童音。
“乖,把这个拿去给他吧。”
“嗯。“噔噔的脚步声,在我面前停下,然后在我手里放了点东西,热乎乎的。
“好了,乖,我们走吧,给爹爹送饭去。”
“好。“r
一大一小的脚步声远去。我睁开眼睛,手里是热热的包子。
被当成乞丐了呢。
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很软,很香。
一个包子算不了什么,可体力还是恢复了一点。
走了一段路,找了条小河,掬水洗脸。
呀呀!真脏,水都成黑色了!
咦好臭。闻闻身上的味道,再看那结成一团团的长发,我皱眉,难怪被当成了乞丐。
找了丛高大的灌木遮着,我稍微清洗了一下身体,换了一套衣服,整个人顿时清爽了许多。将未来干的湿发随意折成几重用布条绑起,心里寻思着进城后就要找把剪刀什么的把这头发给剪了。在那小院什么利器都没有,这头发发没办法就这样从出生起就未剪过,真是烦死了!
又使劲的拧了一下发上的水,才拿起破包袱摇晃晃的开始上路。
路上遇到的人渐多,却是一个个都对我露出惊讶的神色。
“小孩"一个高大的人拦在了我面前,我皱眉,我不喜欢这个人的气味。
“小孩,你爹娘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儿?“这台词,怎么有点熟?
本来一走了之不理他,可我闻到了香味,他手里提着一只烤鸡!
口水口水
“怎么?想吃吗?“他拿着鸡在我眼前晃晃。
当然想吃了!我都快饿死了!于是我勇猛的点头。
就在他眼慈目善的想要将说些什么把手中的鸡给我时,突然脸色一变,拿着鸡撒腿就跑!
我的鸡
“算你跑得快!“一个人在声音响起的同时落在我的身后。“小孩,一个人在外面可别让人骗了去,刚才那混蛋想将你卖去当小倌你知道吗?早点回家去吧。“声音在我身后喋喋不休。
我慢慢的转身,用无比哀怨的眼神看着站在我身后的人。你陪我的鸡我虽然很想大声喊出来,可喉咙累得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在那人满脸的惊愣中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你醒啦?“一睁开眼睛,那个人就出现在我眼中。
真是讨厌,我对那只鸡耿耿于怀。
“呃"大概是看到我不善的眼神,他有些尴尬的朝我笑笑,“身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我叫秦宣。你呢?”
得饶人且饶人,如果他能让我暂时吃饱,就算了,我也朝他笑,我想告诉他我叫流夕,结果开口时自己却愣了,我发音好像有些困难?不准?是啊,都十一年没听别人说话了呢,而自己,也有好几年没有开口说话了。以前抓鱼的时候还会说一些话,到后来,都是直接在心里说了。
那个叫秦宣的愣了愣,然后小心的看着我,“你不会说话?”
真想翻白眼,我在心里念了很多遍,终于吃力的说出了一个字,“饿!”
“鹅?”
“蜗哦我饿!”
秦宣又是一愣,然后才恍然大悟,“哦,哦我知道!我已经吩咐人准备好吃的了。”
我听了朝他感激的笑笑。
他竟然脸红了那个应该是叫脸红没错吧?
我下床,跟在他身后走出了里屋。
房里陆续有人进来,在桌子上摆上了吃的。我看着桌上的菜色,口水直流。
往常的也听安然说过一些菜名,什么水晶肘子、扒肘条儿、汆三样儿、烧紫盖儿、炖鸭杂儿、三鲜鱼翅、栗子鸡、尖汆活鲤鱼、糖蒸八宝饭、芙蓉燕菜
可惜我只闻其名不见其样。
如今怕是真个一道道全然摆在了我面前,色泽香气皆上品。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扑到桌边伸手扯只鸡腿就往嘴里塞去。
许久,自觉腹中已有饱意,抬眼看向一直站在旁边的秦宣,但见他瞪大着双眼愣愣的看着我。
估计是被我的吃相吓到了,可怜的孩子。
轻咳一声,我拉回他的神智。
“那个吃的还好吗?“他笑。
我朝他满意的点头,顺便喝了一口汤。
秦宣一时无话,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看着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宣。“说话真是不方便啊。
“啊?“听到我叫他,他又是一愣。
“多谢。我香,借铃,银。日后,奉还。“真的好吃力,看来要好好练发音了。
“你是说你想借银子?“他皱眉。
我急忙点头,身无分文实在是麻烦。“我,叫流夕。”
“银子自是没问题,不过"他皱眉看着我,“你身子虚弱,家中人应该好生照顾你才是,为何让你一个人流落在外?”
这换我皱眉,这人好生厌烦,知我说话不便还问这么多的问题!“家人,死了。”
“抱歉,我不该问这些。“秦宣面露欠意。
我笑着向他伸手,“银子。后还。”
秦宣也笑了,“你的性子倒真有趣。“尔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我拿来看了看,心想这便是银票吧。
“多谢,告辞!“学着古人的样儿拱了拱手,站起身便向门外走去。
“等等。”
止住脚步,心中一紧,怎么?他是要后悔吗?也是,毕竟我跟他本来就不认识,何必白白借钱给我这个不认识的人?我回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你后悔了?你要是说后悔了我马上跑,那这钱就不是借而是抢了。
“大夫说你身体虚弱,而且,身上中了不知名的毒,已入肺腑,若不好生休养,恐怕对你的身子不是很好。你何不在寒舍多留几日,好好养了身体,到时再走又有何不可?”
天呐这就是古代人的侠义之心?看他这人也算老实,既然他主动开口,我又何必推却?留在这儿刚好可以问他些事情,熟悉一下这个时代。
于是便冲他感激的一笑,长篇大幅的谢词实在说不出来,只能简单的说几个,“如此,打扰了,多谢。”
秦宣听了,眼里有掩不住的笑意,看得我心里一阵闷慌。好吧,我承认我的发音跟语调很怪,说话也是一字一顿,可我有什么办法?
“那么,如果你累了想要休息,就回床上躺着吧,如果睡不着,换上衣服我带你出去走走。”
经他一说,我猛然发现我身上的衣服是不伦不类的,很单薄的衣裤,白色。质料是上好的,应该是丝绸之类,可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里衣?又想到方才想穿着它就走人,脸上不由一阵热烫。
秦宣大概也知我想到了什么,并不点破,只是笑笑,然后叫了个丫环进来,“绿儿,好生服侍公子更衣。“说完就走出了屋子。
“是。“被唤绿儿的人对他低眉顺目。这秦宣,身份不简单,从刚刚给我吃的东西来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绿儿带着我走到窗边的檀木桌前坐下,我看了一下,应该是所谓的梳妆台。我眼尖的发现了剪刀,这可是我一直想要的东西啊!
二话不说,拿起剪刀拉过身后的头发做势要剪。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岂料那个绿儿拦住了我。
“剪了。”
“公子的头发这么长,剪了不可惜吗?”
“烦!”
这绿儿倒也不像是个拘泥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人,见我神色不耐,便从我手中拿过了剪刀,“那让绿儿来帮你剪吧,绿儿会拿好分寸的。”
她细细的为我剪了头发,再拿起梳子为我梳头,手在我头上弄来弄去的,最后见她从桌上的盒子里拿了根青绿色镶银玉簪插到我了头发上。
然后让我站起拿起衣服为我穿上。我才发现我的头发还是很长,及至在臀下。又看一眼地上黑漆漆的一大堆头发,想想算了,留着就留着吧。
“公子,好了。“绿儿退到了一边站着。也还好以前眼睛看不见,有的时候衣服也是安然和小可帮我穿的,如今让别人服侍倒也没有不自在的地方。
这衣服样式倒也简便,穿在身上不觉重,质料又好,很是舒服。粗衣麻布的日子,已经要远离了吗?
“多谢。“礼貌性的朝绿儿笑笑,她也对着我笑,可我怎觉得好别扭?但只一会,这种奇怪的感觉就没了,她好像又正常了。“公子,那么随小婢出去吧。”
我有些纳闷的跟在她身后,脑子却想到了我外出后第一碰到的人,对着我喊妖怪。
第六章 初落尘[中]
一路跟着绿儿七弯八绕的走过回廊进入了个园子。我心中暗叹古代园林之美。如果安然看到肯定很激动。
秦宣看到我的时候,我也注意到了他眼里闪动的不明光芒。我微笑着朝他颔首。
其实以前只有在杀人前我会笑。记得有一天,我在想到要去杀人的事情而笑了,恰巧被安然看到,安然就说,夕,你应该多笑笑。然后我就习惯了经常挂着这副假面具。
十三年,我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在回味过去,回味有安然的过去。我不承认我是放不下,只是太过无聊,没有回忆会闷。
秦宣大概为了制造一点气氛,挑开了话题,当然,是单方面的。我说话不方便。他大概也看出了我对那些奇闻趣事有兴趣,在一边讲得唾沫横飞,我也听得津津有味。
“国称炽炎,当今乃是永合甘六年堪称盛世”
“武林尊者为正派空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他还有月华宫,出岫宫,云初阁,红颜阁,弥烟阁,称一门二宫三阁”
好了,浪费了一个下午,我真正听进耳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明白了这是一个在历史上没有的朝代,于盛世,每一位君主都算得上是明君。
而所谓的武林江湖也是相当安宁的。所以,一般来说,我只要找到了个寄主当寄生虫,那么日子会过得很舒服平淡。但基于有人说我长得像妖怪,白吃白喝基本上是很困难的,因此就需要找份工作。
其实我这个人是挺懒的,看着秦宣,我又微笑,他好像会是一个不错的主子,所谓送佛送上西,帮人帮到底,不如在他手下谋求一职,也未尝不可。心里打定这个主意,便想着这些日子在这里要表现得良好一点,被同意留下工作的机率才会更大一些。
秦宣大概是个很好客的人,修养也挺高,我喜欢!
因为他修养高,所以待客之道也好,我更喜欢!吃的穿的用的皆是上品,
用了晚膳沐浴后就躺在床上休息,感觉入了云端,床下垫了好几床单子,锦被是丝绸,很滑很软很暖,到了后半夜,我实在是热得不行,噌噌几脚把被子床单踢到了地上。
梦到了安然,轮廓很清晰。
“夕,樱真的很漂亮呢。”
“什么样子的啊?”
“你摸摸就知道了。”
我接过他给我的朵,握在手心,软软凉凉的,气味很清新。“安然,像桃呢。”
“哪里像了?不像!”
“那像梅。”
"”
“安然,粉色,很漂亮吗?”
“嗯。”
“安然,以后陪我住在日本好不好?”
“好啊。“他摸着我的头,眼里满是宠溺。
安然安然
隔天一早,我醒来的时候绿儿已经候在一边等着了。
她熟练的帮我更衣梳发,女孩子真是心灵手巧,一头长发我都搞了十三年了还是搞不定,只会把全陪都挽着随意的在脑后扎个低马尾。她们那些头髻发辫什么的梳起来也不嫌烦。
用早餐的时候,秦宣问我过会要不要出去逛逛。
“好。不过样子,遮下。” 我想了想,在自己脸上比划。
“为什么?不过遮一下也好,免得出什么麻烦。“秦宣点头,他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的明白我只说一半的话了。我想真是难为这孩子了,面对我还能吃得下这么我东西。
长得难看不是我的错,吓到人就不好了,秦宣这人真好。他的下人也不错,不歧视异类。“你,谢谢。“我拍拍他的肩,咬一口晶莹剔透的小包子。
吃完后从绿儿手里接过为我准备的纱笠就拉着秦宣出去了。
他的家还真是大啊走出大门,我无限感慨。候门一入似海,真当是这样子的。里面跟外面,那就是两个世界。
我在前面,秦宣跟在我的后头。
我兴致勃勃的东窜西窜,很像个农民大娘进城。
“这个"我手指身前的东西。
“喜欢吗?“秦宣在旁边轻声的问。
“嗯。“点头。
秦宣毫不犹豫的掏银子。
“啊,那个”
“喜欢?”
“嗯!”
感觉,跟以前有点像。
以前我一个人走的时候,后面也有人跟着,只是要撞到前没有人提醒我,摔倒了没有人来扶我。
碰到安然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的走路了。不用再怕会碰到什么人,只是依然会被静物所绊倒。
安然说过,“夕,你的眼睛真的很美,所以上帝不想让尘世间的阴暗污染了它。”
我笑笑,“瞎子就是瞎子,干嘛这么虚伪的找一个美丽的理由?”
安然用手指轻碰我的睫毛,很痒。“不虚伪,是事实。”
一想起往事,街道上的东西已然不能吸引我了。
直到秦宣注意到了我的分神,“怎么了?好像你兴致不大了啊。”
我朝他摇摇头,“累。“然后又发现刚才还在他手里的大堆大堆东西一件不剩。咦?
“我叫下人先拿回去了,我们好方便继续。“他看到我眼里的问号,笑眯眯的摇着扇子说道。“好了,你累的话我们先去坐坐。”
秦宣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我看着像是一个酒楼。门外牌扁上那歪歪扭扭的字我很难认识它,不过中间那个看起来是个"玉"字。
刚进店门,门口那小厮就机灵的走到秦宣身边,“爷,还是雅阁吧?需要些什么小的马上就送过来。”
秦宣牵着我的手,往楼上走去,“随意上点糕点就是,无须麻烦。”
“是。”
我跟着秦宣进了一间雅阁,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牵住我的手的,只是发现后又不好意思挣开,也就由着他去了。反正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孩。
其实在我心中也是长辈牵着晚辈的手,当然长者是我。
我俩临窗而坐,在这里的视线很好。窗下一湖,湖边垂柳青青,湖对岸又是一条华的街道。我心想他真会找地方。不过看刚才那个小厮对他那恭敬样,这酒楼八成是他旗下的。
流夕流夕,不能想太多,平平凡凡的过日子挺好。
“那,是什么,地方?“我指着湖对岸的楼阁问秦宣。
“嗯?怎么?你有兴趣?“他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说。“还吊胃口,真没意思。
“世人用钱买得一夜春宵,楼里人为钱博人一笑的地方。”
哦,我明白的点头,红灯区嘛!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得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人的审美观,不然出来一个丑女我说姑娘你好美,来一个美女我说姑娘你长得真是有违市容,这样就不好了,容易得罪人。“里面,人,美吗?”
“若百园,美人当然是有,并是各有风味,美则美矣,不过"他说着一双眼乌溜溜的看着我转。
我也不管他不过什么,“我要去,见美人。“岂料秦宣嘻嘻笑了,“你是要去与她们一争高下?难道还是想要夺得魁之位?亦或者,平日里她们得罪了你,所以要去让她们无地自容一番?”
我黛眉,“此话,是何意?“莫不是嘲笑我不成?我还以为他不是那种会歧视他人样貌难看的人呢!
秦宣叹口气,“我是真不懂你了,你要戴个纱笠是为何?”
“丑,怕吓到人。”
噗秦宣一口茶喷了出来。“你你说你丑?开玩笑也不用如此,若你丑,这天下可说再无美人了。”
我听了他前半句毫不迟疑的点头,他后半句一出,我愣住了,他这话的意思是我,是帅哥?
“你不会真不明白你自己容貌的定位吧?难不成你从未外出一步,而且小时候家人都跟你说你个样子叫做丑?“秦宣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心中一股闷气油然而起,我拍案而起大吼出来,“那为什么那个上山砍柴的人一见到我就吓得半死我对他笑的时候他还大叫着妖怪啊妖怪的跑掉了害我接下去的时间都以为我自己会吓到人弄得躲躲藏藏脏兮兮的好吧我承认我没有躲躲藏藏的可我的心里还是在意了很久郁闷了一些时间!”
“小、小夕”
看到秦宣被吓到的样子,我很认真的反省,“我不是,有意的。“人在小宇宙爆发时分潜力果然是无穷的,瞧我现在说话又不流利语调又有问题了。
接下来的几天,秦宣陪着我将这个城的东南西北,里里外外都逛了个遍。我看古代的建筑物人情风俗也看了个爽。
“小夕,今天我为你请了个大夫,给你看看你身上的毒。“秦宣从门外进来的时候我正打算睡午觉。
“哦。“真是麻烦,无奈的下床,心里却滴诂着为什么不把大夫给叫到这里来。
“宣!“门外一声爽朗的声音响起。“中毒的人就是在这里吗?”
我看到秦宣的脸色一变,急急忙忙的拿过纱笠给我戴上。
这是怎么了?奇怪
我正想着,那人已经进了屋来。
“烬扬,怎么自己过来了?“秦宣很明显的说着客套话。
“怎么啦?我不能自己过来?你这里又不是没来过,早熟路了!“那人满脸的笑容。
“小夕,我给你介绍,这就是江湖人称的神医,刘烬扬。”
“久仰。“其实我是第一听到这名字,这个总不能不给秦宣面子嘛!
“呀,是个小孩子啊,宣,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刘烬扬笑嘻嘻的看着秦宣。我心想敢情这秦宣十来岁就可以让女孩怀孕了。
“你就尽管胡说八道吧!“秦宣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快点给小夕看病。”
“啧啧,还是这么凶,将来会娶不好老婆的。“刘烬扬慢悠悠的拿起我的手给我把脉,我看他刚才还笑容可掬的表情变得僵硬,秦宣也发现了他的变化,估计原来是想骂他的话也收了回去。“烬扬,小夕怎么样?”
刘烬扬松开我的手,拉过秦宣到一边压低声音问道,“这少年是什么身份?”
“怎么了?”
“他中的是我们空门的一世情。”
“什么?”
“说啊,他是什么身份?”
“这他只是一个孤儿”
因我经常有练听力,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人竟然不想让我听到,我也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了,便往床那边走去,拉开与他们的距离。
可我不想听呢,偏偏就是要让我听到,这里太安静了,他们两个刻意压低的声音还是那么的突兀。我神游太空了一会,回神只听那个刘烬扬说道:“一性服食的量多,人会直接毙命。若量少,外表看起来则是没有什么影响的,但人的身体会逐渐变得虚弱不堪,而且日后必须每月服食数,否则就会五脏溃烂而亡。“我听着怎么有点像吸毒?再者,我离开空门,也有些天数了呢,也就是说我一直都没有再吃这什么一世情,那我岂不是就要完了?
难怪开始有些精神不振,我那时还真当我自己是饿晕过去的,丢脸。
“他只是一个孩子,是谁要这么做?”
“宣,一世情不可能外传,而且有此药的人,除了我就只有空门门主了。”
第七章 初落尘[下]
“宣,一世情不可能外传,而且有此药的人,除了我就只有空门门主了。”
“不可能!小夕怎么可能跟空门门主有关系!他不过是平凡人家的孩子,从小无人带养,如今连话都还说不清楚。“秦宣虽这样肯定的说,可我却意外的发现了他语气中的一丝惊慌。
空门难道那个地方就是空门?
“宣,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对不对?“刘烬扬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异样。“这少年,到底是谁?”
“我先问你,空门最近可有什么人失踪?”
“没有。”
“此话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
“好,我信你。那么如果你到时要把小夕带走,我绝不允许!“我和刘烬扬都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拉着刘烬扬向我走来,然后伸手拿去了我头上戴着的纱笠。
这人怎么啦?一下子不让别人看到我,一下子又改变主意让别人看我。
我在莫明其妙的时候,刘烬扬的表情却全然是另一回事。先是呆愣,然后震惊,再是怀疑,接着皱眉,最后了然。“若是如此,便也说得通他为何会中一世情了。”
“怎么?你想回去上报领赏?“秦宣一脸鄙夷的看着他。
我睁着眼睛看看秦宣再看看刘烬扬。难道我成了通辑犯?
“门主没有发话前,我睁只眼闭只眼就当没见过他。不过,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此人,想必门主也是不想让外人知道此事,宣你呀,还是放心好了。”
“哼!“秦宣没好气的白他一眼。
刘烬扬笑着看向了我,“跟我说,你是不是空门的人?”
我摇头。
“那么,你可认识空门门主?”
我迷茫的再摇头。
“那这毒是谁给你下的?”
我还是摇头,我很本份的当个十三岁不成熟的小孩。
“你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刘烬扬终于皱起了眉,看来修养没有秦宣好。
“不~~知道。”
他又看了我一会,若有所思,从腰侧的锦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个,给你,月服一,想必你自己清楚。”
“这是一世情的解药?“秦宣好奇的先我一步接过那瓶子。
“不,不是解药。”
“那是?“他看向刘烬扬,问出了我的疑问。
“这就是一世情。”
“你说什么?那你给小夕这个干什么?“有点类似狮子吼,可怕的秦宣我无辜的掏掏耳朵。
“一世情,没有解药。他也只能饮鸠止渴,你还得庆幸我此外出恰巧带了一世情,否则你就等着他若干天后病毙吧!“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让我感觉很不舒服,可没办法,就算我站起来,还是比他矮。
秦宣的气势弱了下来,嘴唇动了动,看看我又没有把话说出口。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想说下毒的人明摆着想让我死。
一世情,倒真是个好名字,一生一世,只要想活着,就脱不了干系。
可我上辈子已经被束缚够了,所以这一世,无论如何,我要自由,我不会因为想要活得长久就回去那什么空门。
我笑着从秦宣手中拿过了一世情,拱手道,“如此,多谢,刘神医。”
他们俩个见状,眼中的神色均是一闪,随后刘烬扬先笑开了,“我想我知道为何宣你这般护着他了。宣,我答应你,只要他不与空门门主有关,且门主不让他死,我就不会让他因为没有一世情而五脏溃烂而死。”
“小夕"秦宣没有为他的话而欢喜,反而担忧的看着我。
“我,没事。“我朝他笑笑,我自己都不担心,你又何必为我担心呢?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何必在乎活多一时活少一时?
之后刘烬扬就拉着秦宣出去了,想必又有什么私话要说了吧。
我随手将瓶子塞入了衣襟,然后往后一仰闭目养神,脑中却闪过以往的画面。
“安然,你许了什么愿望啊?“在他吹完蜡烛后,我好奇的问他。
“不告诉你。”
“小气!“我转过头去打算不再理他。
“好啦,我说就是了,夕不要生气了。“安然拉过了我的手,“我的愿望呢,就是我要长命百岁,活得一定要比你久!”
“为什么?“e
“这样子,我才可以时时当你的眼睛啊,不然,如果我死得比你早,你就没有我这第二双眼睛了。”
安然,我没有怪过你食言,真的。你的愿望没有实现,肯定是因为你在许愿的时候神在睡觉,所以没有听到你的祷告。
安然,知道吗?其实这一世跟我在遇到你之前的那一世一样,没有丝毫让我留恋的东西,不管是人,事,还是物,都没有。
我想看古代的这些东西,我想吃的那些食物,安然,只是因为你感兴趣。
我既然能重生,那么或许,也还可以遇到安然,就算是只有万分之一的机率,我也愿意为这个万分之一的机率做准备。
隔天一早,我向秦宣告辞,他显然很诧异。“小夕,怎么要走呢?这里不好吗?”
我笑着摇摇头,“这里很好,只是,我有事。必走。“如果我有一生的时间,那么我会慢慢的耗着,可是据刘烬扬说的,我这一生并不长命,所以趁我还走得动,我要去看尽这天下美丽的风景,然后在以后遇到安然的时候好告诉他。
“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我叫人替你去办就是了。”
“别人,不能办。”
“可是"他眼珠子转了转,“如果方便的话,我们一起去办好吗?”
于是我笑眯眯的看着他点头。“无妨,不过是,游山玩水。“真是送上门来的肥羊啊!说白了我也就是去旅游,一路上银子啊什么的肯定是要的,虽然这里了过了几天的日子,可也只有这个城池有点熟悉,到别的地方也不过是一个初到异世界的人,身边有他照应着也好。
见我点头,秦宣乐了,“烬扬,一起吧!你上说陪我过些日子,可马上又回空门去了,这一起出去吧。”
刘烬扬似乎不是很感兴趣,不过看着秦宣那一脸期待的样子还是答应他了。
这两个人哦呵呵呵呵我笑得更开心了。
“那小夕,等我一会,我和烬扬去收拾点东西,即刻便走。”
“好的。”
他们两个办事的效率真是不错,不一会就一人拿着一个包袱出来了。然后带着我出了门,便见门口已经有两个下人各牵着一匹马在等着了。
骑马?哦,没汽车,骑马也好。不过为什么是两匹不是三匹?我们有三个人啊,我看向秦宣,没想他笑眯眯的拉我过去。“我是猜想小夕你不会骑马,所以只能委屈小夕跟我们中的一个同乘一匹了。”
哦,原来是我不会骑马啊。“是,我不会。”
“那么小夕就跟我一块吧!“秦宣说着上马,然后向我伸出手。
我笑着把我那可怜的小手放在他的手掌上,然后一脚踩上马蹬,跨坐在秦宣的身后。
马蹄撒开,我紧紧抱住秦宣的腰,背后两道热辣辣的目光射过来,我抱得更紧。
“小夕,别怕,不会把你摔下去的。“秦宣以为我紧张,我在心里猛笑,原来这种恶作剧这么好玩啊!
秦宣问我要去哪,我表示随他的便。尔后就是整整的在马背上过了一天,中间休息的时候刘烬扬对我说,“小夕我教你骑马吧。”
我当然是点头说好了。然后他就让秦宣去弄吃的,他自己拉着我就去教我骑马,看他那个样子,巴不得我马上就学会。
其实刘烬扬你放心,我真的没有想要吃秦宣的豆腐,只是觉得你吃醋的样子有点好玩罢了。当然我没有告诉他这一点。
等晚上到了一个城镇,秦宣扶着我下马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两条脚酸痛得不行,直打颤。不过幸好有个神医在,给了我点药擦擦也就没有那么难受了。
唉,找个神医当伴侣真不错。秦宣的福气真好。
我们三人于是就这样慢慢的四逛着,没几天我就学会了骑马,刘烬扬马上就把他自己的马让给了我,结果他还没有上秦宣的马,就让秦宣一句话给说了回来。“小夕是孩子,体重轻,与我一匹有什么不好?还有,我们两个大人共乘一马你不觉得别扭吗?”
真是别扭,很别扭。想想吧,两匹马三个人,一个小小个的少年一个人一匹,两个成年的大人一匹,这画面,有点诡异。
于是我朝刘烬扬干笑几声,在他如火如荼的视线下爬上秦宣的马。
后来
“小夕,快看,美女!“秦宣兴奋的声音。
“哪里?“我东瞧西瞧。
“就是那里啊,怎么样?与上那个相比如何?”
“嗯,上的好看。”
“不错不错,你的审美观终于被我纠正回来了。“秦宣一副得意的样子。
“怎么?你看上了?我去帮你说媒如何?“刘烬扬不知何时如鬼魅的出现在我们身后,阴森森的问道。
“啊,那啥,小夕哈,今天想吃什么?“秦宣每都拿我当炮灰。
又或者。
“小夕,如何?我就说嘛,这里的美人是最多的。“秦宣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无言的点头,有点想打喷嚏。这个香味我真是受不了。
“来嘛,公子,奴家再敬你一杯”
“好好,本公子陪你喝"秦宣毫不推托。
“小公子,来,奴家也敬你一杯。”
喂喂喂,敬酒就敬酒,你的手到乱摸做什么?我闪,我再闪。
酒醉半分后,一声怒吼把我和秦宣吓得发抖。
“秦宣!!!”
“小夕,不好!烬扬来了,我们快跑!“秦宣拉起我就往青楼的后门跑去,然后用轻功带着我快速的回我们住的客栈。
如此打打闹闹鸡飞狗跳的生活,在刘烬扬接到传说中的飞鸽传书而离开后结束了。
我看得出秦宣因此而郁闷了几天,虽然他在我面前笑的时间很长。
但是,在刘烬扬走后的第五天,秦宣就又拉着我找乐子去了。他显然是不把烬扬的警告放在眼里。
第八章
“小夕,小夕!“迷迷糊糊中,听到秦宣的叫声?
“干嘛啊?“这大晚上的他还让不让人睡觉啊?吵死了!
“不要睡了,起来啦!“他估计见我没动静,伸手掀开了我的被子。身子一冷,我立马睁眼瞄准被子就往回拉扯,“我困死了,你不要吵!”
“已经天亮了,你不要睡了,我们要走了。”
“不!我困。“天亮?天亮了又怎么样?昨天晚上还不是你玩到那么晚!我倒奇怪他哪来那么多的精力。
“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争,你继续睡,我做我的事情。“秦宣又把我的被子给掀了,然后一把拉我坐起,给我穿衣服。
我的睡意就这样被他赶走了,心中不满,不由嘀咕起来,“你投胎去啊?”
“是我今天临时有事情,必须要走。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所以想想也只有把你带上了。”
我掩嘴打个大大的哈欠,“你能有什么事?“还不就吃喝玩乐,典型的纨绔子弟。
“这回是正事。“他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好了,走吧。“帮我把腰间流苏带一系,再拿着湿巾子往我脸上一抹,他拉着我就出去。
眼看就要被他拉上马去,我想到一件事情,“等等。”
“有什么东西忘了拿?”
“早饭没吃。”
“我帮你准备好啦,拿去。“他塞给我一包热热的东西,于是我乖乖闭嘴不再嗦,随他上了马。
秦宣一路带着我上了一座高峰,然后将我一个人扔在了山顶,说是这里视线好,叫我好好的看风景,他去办事一会就回来,还有不要乱跑。
我在原地看了一会,却发现这里并不是什么最佳视角,左看右看,我绕道往另一边走去。那里有几个高大的树木,及郁郁葱葱的灌木丛,竟然就遮掩了一条拾级而上的小道。
所谓爬得更高看得更远,我不假思索就沿着那小道走上去。
呼好累,不过总算是爬到了。走了几步,再用手拨开了眼前横着的几丛密密麻麻的树枝,踏上岩石,视线阔开朗。
我在看到远如黛如墨如画的山峰的同时也看到了一个秀美绝伦的背影。青丝随风扬,衣带同风舞,单单一个背面的影子便是如此的吸引人,美人,肯定是美人!
他动了一下。
我眨眨眼,他真的动了一下。
耶?又动了!
可是,不对劲啊,他往外走干什么?不怕掉下去吗?
猛然,一个念头从脑中飞过,这美人他想跳崖自杀!于是我边喊着"脚下留人!“边冲上去将他往里面拉了回来。
美人似乎完全不知情况,被我这样一拉脚步不稳,眼看就要往我这边倒过来,我心想完了,要被压扁了。我知道以我的力气是扶不住他的,只有被他一同带着摔倒的份。
心正想着,身子也已经因为惯力住后倾倒。
就在我想着会有多疼时,美人的身体却突然如蝶般来了一个优美的旋转,我的手腕在这一瞬间反被他握住,然后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我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怀里。
我睁着眼,直直的盯着他的脸看。
秦宣,快来看仙女我脑中一片空白只闪过这么一句话
“你是谁?“许久,他开口问我,却没有将我放开。
声音,很清冽,却带着几分慵懒,如同天鹅绒般柔软温腻。
“流夕。“像受了盅惑般的,我毫不犹豫的开口回答他。
他听了后,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眼中也闪过一丝亮光。“告诉我,是哪两个字?”
“流水的流,夕阳的夕。”
“夕儿真的是你,夕儿!“他口中呢喃的说着,松开了手,微弯下身体,细细的看着我。
我脑中短路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知道为什么刚才觉得他看着眼熟了,因为我长得与他有几分相似。再看他的反应,那么此人"父亲?“我试探的叫出口。
“夕儿。夕儿!你没事没事!“他像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再将我紧紧的搂进他的怀里。
我愣了愣,似乎可以感受到他的紧张,他的恐慌心里在此时莫明的泛出一丝温暖来,这个人,这一世是我父亲的人,流云,是真的关心我。
亲情,这就是亲情给人的感觉吗?真的,很舒服呢。
他就这样一直的搂着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思绪此刻是千回百转,却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么。我便也一直沉默任由他搂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阵悠扬的萧声。
“夕儿,我们走。“他说着将我抱起。
啊?不公平,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啊!我这身体明明都十三了为什么只有那么点高?他用的竟然是标准的抱孩子的姿势!
我的内心在强烈的抗议,结果在我还没有说出叫他放下我,让我自己走的话前,他已经足尖一点飞一样的往半山腰掠去。
轻功又是让我眼红的轻功!
远远的,我看到了山腰几屋檐若隐若现。看来那里有不少房子。
在我们还没有到半山腰的那些房屋前,我就看到了房子的空地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手中还拿着一根萧。
原来秦宣也会这些风雅之物?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秦宣见到流云抱着我,稍微惊讶了一下就恢复正常。
“主子。“秦宣恭敬的欠身行礼。流云是他的主子?这倒让我有些好奇。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以后我不希望空门中的任何一个人出现在我眼前。“他的声音还是很性感,可是与刚才和我说话时却全然不同,感觉很冷,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我知道了。“秦宣说着看向我,“那小夕”
“小夕?怎么,你们认识?“流云看着我,眼中有着笑意。
我朝他点点头。
流云见我点头,一双美眸看向秦宣,“是你带他到这的?”
“秦宣知错。但小夕是我的朋友,身无自卫之力,我怕他一个人会出事,所以带他一同上山来。秦宣保证今日之事小夕不会透露半分。“秦宣是怕流云会伤了我吗?
流云将我放了下来,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你知道他是谁吗?”
“属下不知。”
“他,是你的少主子。“不管秦宣震惊的样子,流云牵着我的手就带我朝那房子的朱红大门走去。
牌扁上的字我不认识,不过思及刚才所看到的范围,想必这里应该可以称之为一个什么什么山庄了。
我回过头,看到秦宣跟在后面,于是对他笑笑。
一入大厅,流云便唤了一个下人过来,“魏格,你带少主子去我房里休息,再着人把落雪居收拾出来,以后少主子就住在那儿了。”
落雪居?落雪?他怎么成一房子了?我忍着笑意,实在憋得难受。
“是。少主子,请跟我来。“魏格脸上的应该是职业性的微笑。
我看流云跟秦宣还有些话要说,而我刚好肚子有点饿,便也没有说什么,乖乖的跟着魏格走了。
流云的房间有股淡淡的清香,跟他身上的差不多,闻起来很舒服。
我爬了那么高的山,确实也累了,吃了点东西就躺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脸上痒痒的,又暖暖的,睁开眼睛,看见是流云正笑看着我。
“醒了?肚子饿了吧?“很温柔的声音,感觉像柔软的白云,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陷进去。
“嗯,有点。“伸手揉揉眼睛,我笑着点头。
“那起来吧,我已经命人准备好晚膳了。”
睡前衣服没脱,所以起来洗了把脸清醒一下,他就牵着我的手带我到一个偏厅吃饭去了。
我看了一眼桌上的吃的,比在秦宣那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宣呢?“流云让我坐了他的旁边,我看着这么一大桌的吃的心想两个人是肯定解决不了的,不免有些浪费。
“我叫他去办些事情,过几天他就会过来。”
“哦。“其实我是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比如这流云我记得那个时候他不是被别人抓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比如他跟空门到底是什么关系。
可我不是一个喜欢探人隐私的人,所以他们不说我也是绝不会问的。
好奇心,我没有。因为这些都不关我的事情。
而且还有一句至理名言,好奇害死猫。
“夕儿,这是鱼翅,你多吃点。“他在差不多给我夹了满满一碗鱼翅时开口说话。
“嗯。”
“夕儿,你怎么会离开空门的?”
“这个,我不想在那里待下去了,所以就走了。“吃鱼翅,传说中的鱼翅。
“你不想待下去?这么说,是你自己走的?“他的眼神很是疑惑。
我看着他点头。
“当真是你独自离开空门的?“他挑了挑眉,很酷。诶?我在想什么?都是被秦宣传染的!
“嗯,那个小院里只有我一个人,虽然这没什么关系,可是我不想被囚禁到老。所以才跑的。“我要做个孝顺的孩子,所以对父亲不能撒谎。
“不愧是我的孩子。“他微微笑了,这一刹那我似乎听到了噼哩啪啦的声音,然后在他的周围,若有百齐放。
“姓冷的一定想不到他引以为傲的锁仙阵竟然让你给破了!”
啊?什么锁仙阵?什么东西?什么跟什么我万分迷茫。“父亲,你说的是什么?”
他一愣,然后我似乎看到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夕儿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可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的嘴角再抽动了一下,我知道他很想笑,于是我很认真的对他说,“你想笑就笑吧,这样憋着对身体不好的。”
他笑了,只是不是像我想像中的那种豪爽的笑,而是冷笑,“当真是最大的笑话。锁仙阵,竟然被一个不知八卦为何物的孩子给破了!如果布阵的人知道,岂不活生生的气死?”
五行八卦?我在现代的时候是听过什么易经什么天干地支的,可是真有这么神奇吗?
大概是看不过我一脸呆相的样子,他伸手点了点我的鼻子,“在想什么?”
“没什么,算是我瞎猫碰上死耗子吧,让我糊里糊涂的走出那什么锁仙阵。”
他看着我,眼中闪动的应该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慈爱之色吧。“夕儿,我知道这些年你吃了很多的苦,你本应该是在金屋玉堂里长大的夕儿,既然今日我们能够重逢,那么我就不会再让别人抢走你,我这一,会保护好你的。”
“那没什么,习惯了就好。“我无所谓的笑笑。
他摸着我的头,满脸温柔的直盯着我看,眼里有着歉意。
第九章
我被他这种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低头猛扒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那个,我吃饱了。”
“吃饱了?“他微微皱眉。
“嗯,真的吃饱了!“我食量是不大,这么点也差不多了,可看他皱眉的样子我就怕他再叫我吃,于是一个劲的点头。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那走吧。“说罢牵上我的手。
我心想他也只是吃了那么一点,甚至比我还要少。抬头看他,他正对着我笑。
被人当孩子的感觉,有点怪怪的。
流云带我回他的房间,先是找了个人过来给我量尺寸,说是要给我做些衣裳。然后又拉着我走入了里屋,里面候着好几个下人。见他进去,纷纷朝他行礼,为守的那一个说道:“主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你们下去吧。”
“是。“那几个人有条有序的退出房外,我也跟着就要走。
“夕儿,你要去哪?“他牵着我的手还没放开。
“啊?出去啊。”
他似笑非笑的拉着我走到了屏风后头,只见里头那个大大的木桶里盛满了水,冒着白气。“带你进来是让你沐浴,秦宣说你身子弱,估计你今天也累了,洗洗身子早点休息。”
“嗯,好。“我看着他。
他也看着我。
“那个你不出去?“等了一会不见他有离开的意思,我小声的问。
他一笑,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出去。
宽衣,解带,入水。
水温刚好,泡着很舒服。
在昏昏欲睡时我吸了口气,然后整个人滑入水中。
眼前有些水光闪动,时尔有几个水泡冒上来。
安然,安然,安然我其实,好怕
我很懒,有很多事情我不想去想。可是往往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因为如果不去想不去了解真相,那么到最后便会被伤得体无完肤,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个世界,没有人可以给我像安然给我的那种感觉。那种安心,那种温暖,在他面前不需要面具,不需要掩饰。
秦宣,虽然我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有想到他会跟我有间接的关系。那么当初与他相遇,是冥冥中注定的吗?
而流云这个流云很危险,这是我的直觉。
安然,我还想要走遍大江南北的,可是我没钱。
入商,我已经厌倦商场的你争我斗。
入士,我不认识这里的字,更不用说书写,而且官场亦是尔虞我诈,步步艰险。
当个普通的农民,我自认我不懂得耕种,况且也赚不了什么钱。
安然,如果你在,也一定见不得我吃苦,对吧?
整理了一下思绪,我从水底出来,擦干身体后换上放在一旁的单衣就走了出去。
流云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东西看得入迷,见我出来,随手将东西放入桌上的紫檀木盒,然后落锁。
他似乎也洗过澡了,穿着月白丝质单衣,领口有点宽,可以看到他颈下白皙的皮肤,及若隐若现的优美的锁骨。
“夕儿,过来。“他叫我过去,然后让我坐下,手里拿着块干布替我擦头发,这让我想到了安然。
“父亲"其实我心里真的挺别扭,突然就蹦出个人对我这么好。
“夕儿,不要叫我父亲,听起来很生份。”
“那叫爹?”
“好。夕儿,我知道的,毕竟我们分开了十三年,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没有抚养你成长,你心里怨我,也是应该的”
“没有,我没怨过你,你"那个时候自己都被人抓了。一想不对劲,这话不能说出口,急忙改口风。“你不要这么说。”
身后人没再说话,我只听得到他平稳的呼吸声。
我们一直沉默,直到我的头发干了。他说,“早点睡吧。”
我看着房里唯一的床皱眉。
“怎么了?“流云走到床边看着我。
“我,我睡哪?”
“睡这啊。”
“那你呢?”
他轻轻笑了,“自然也是睡这儿了。”
“可可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甚至是讨厌!
“落雪居还没收拾好,今天晚上就跟我挤一下吧。”
“没有别的房间了?“你不要告诉我说没有!这么大一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没有所谓的客房!
流云看着我,然后走到了我跟前,微弯下身子看着我的眼睛,“夕儿,你长这么大,爹爹从来没有陪过你今晚跟我一起睡好不好?只此一晚。“他说完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做保证。
“可是我"不喜欢!
“夕儿”
“好吧。“我认了,真是可恶,他那是什么眼神!脱掉鞋子上床,我往角落里缩去,结果流云一上来就把我拉入了他的臂弯,在他一句"别动,让我好好抱抱你。“的话后,我就不好意思再挣扎。也还好他身上有股特别人清香,闻着闻着我就全身放松昏昏欲睡了。
在彻底的入睡前,我脑子里一直想着白天的那个时候,他是不是真的想要跳崖自杀,其实我有想过问他的,可是总不能直接"喂,你是不是想自杀?“这样太没礼貌了。而且再看后来的情况又是没有那个可能的。
晚上又做梦了。
在梦里,我枕着安然的腿躺在草地上睡午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流云已经不在了,有下人侯着,是魏格。
“少主子,主子吩咐了,等您用好早膳就带您去居,看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属下好遣人去改去做。”
“嗯。“随他走了大半个园子,再有几个拐弯,便入了一僻静,桃林,隐约可看到一幢二层的阁楼,入内看得清楚了,就发现这房子很别致幽雅。
一楼是个空厅,二楼是一间卧房跟书房,卧房的布置较简单,一张床,两张桌子,床左侧有几步台阶,里头是个小小的套间,两臂长的通口上挂着珠帘,里面是整排的屏风,不用看就知道后面肯定是洗澡的地方。而门边就是连着的好几个窗户,打开来就可以看到下方的桃树,远的亭台楼阁。有一个窗棂外还挂着盆吊兰,很漂亮。
书房,很大。纸墨笔砚不用说自是有的,檀木桌上放着。旁边的古董资器里放着不少画,桌后有好几排的书架,墙上挂着弓箭,墙边的木架上依好几把古琴,并排的桌上放着一个小架子,上面则放着宝剑。窗边的小几上放着茶具,几下有围棋,象棋
“少主子,还需要些什么吗?“魏格立在门口,看我逛遍了整间屋子,想必是我这个领导视察完毕,他开口询问意见。
“不用,这里我喜欢,谢谢。“我朝他客气的笑笑。虽然这里的东西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用,可那好歹也是他们的一番心意是不?而且,就算我是外行人,我也看得出这些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
“这些是属下应做的,少主子不用道谢。“魏格回敬我一个完美的微笑。“那么,属下就不打扰您了,告退。”
魏格前脚刚走,流云后脚就来了。
“夕儿,还满意吗?“他走到桌前,动手研磨。
“嗯,爹爹费心了。”
“你怎么又这么客气了?”
我笑了笑,望向了窗外。
“夕儿,从今日起,早上我教你读书识字,午后我教你修习武功。”
“啊?“可是我一点也没有兴趣啊。
“识字是必须的,武功你若不愿意学我也不勉强你,但是内功心法是必须的,对你的身体有好。“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
“那好。“我走了过去。
他笑着拿了一根毛笔,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字。虽然我不认识,但我也看出那字苍劲有力,笔锋潇洒,有几分桀骜不羁的味道。也听说过字如其人,人如其字,是否真有其事。
“这是什么字?”
“你猜猜。”
我细看之下,后面那个倒有些像夕字,“我的名字?”
“嗯。“他笑着点头。
“原来是这样写的啊?“我一时兴起,走到流云旁边,拿起另一根毛笔,临摹起那两个字。写好后看看纸上的四个字,自觉满意,真不错,就像同一个人写的。不过也真是奇怪,虽是一样的字,可看出的感觉却是不同的,莫非真是人如其字不成?
“你真让我惊讶!“流云带有几分宠溺味道的点点我的鼻子。
“不就依样画葫芦,谁不会?”
流云走到我身后,握住了我拿笔的手,在纸上又飞快的写下了一字,“夕儿,我希望你字里的味道变成这样,欢快轻盈,潇洒如风。不要再孤独,不要再彷徨。”
“我,孤独?“是吗?有吗?为何我自己都不觉得是如此。
“不,以后你不会再孤独了,我不舍,也不允。”
我沉声闷笑,“为什么?”
“你是我的孩子。你若不好,我自是会心疼。”
“那如果,我眼睛看不见,或者我是哑巴什么的,你也会心疼,会对我好,而不会扔掉我吗?“会吗?会吗?会跟那一世我从未见过面的父母一样吗?
“你在瞎说些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吗?夕儿,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孩子,所以不管如何,我都会对你好,懂了吗?小傻瓜,不要再乱猜想了。“他转过我的身体,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清楚。
从他眼里,我看出真诚,他说的,是真话,没有骗我。他跟他们不一样。
因为是瞎子,所以父母狠心把我丢弃,却被洪盟的人给捡了回去。他们把我陪养成杀手,用他们的话来说,看似孱弱的杀手其实更容易得手,因为对手会因此放松警觉。
洪盟里,也有家庭,远远的,我总是会听到属于孩子的天真笑声,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而这,是我所没有的。
无所谓,我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谁知道,那是因为渴望久了却得不到,而变得麻木不仁。谁又知道我一直希望有一对夫妻能对我说,“孩子,跟我们回家吧。”
流云说得没错,我孤独,寂寞。洪盟是有同伴,可我总是不能融入他们,与他们一起打闹,我依然是我一个人。
安然,直到遇见安然。
安然陪我了几年,可如今,他毕竟是不在的,他不真实,这点我清楚,我不会自欺欺人。
我就怔怔的盯着流云看,感觉鼻子酸酸的,想哭了,真是丢脸。“爹爹"这一,是我主动抱住了他,在他怀里,我感受着我未曾有过的亲情。
第十章
他一下一下的抚着我的头,静静的没说话。
许久,我说,“爹爹,开始教我识字吧。”
“好啊。“他淡淡的笑。
这一上午,他教会了我近千个常用字。拜我那变态的记忆力所赐,我全都记住了。
下午他开始教我心法,当然之前先让我了解了一下人体的穴位分布。因为不感兴趣,我没有入研究,只是各位置记住了,把心法的口诀记住,按流云说的,这些也是需要一定悟性的,我慢慢的来,不急。
每晚睡前我几个小时去打坐,渐觉入定后脑中一片空明,心无万物又包万物,这种感觉很舒服,渐渐的便迷上了修习心法,有时一坐就是一晚上。
流云只有白天的时候会过来,在书房时他会坐一边审阅他自己的什么帐本之类的,而我则在一边看书,遇到什么不认识的字或不懂的地方再去问他,他会很耐心的解释,直到我弄懂为止。
而我们的饮食则是由魏格送来。
练武的时候是在落雪居前的桃林里,流云有时会在书房里办事,有时也会到下面来,抚琴助我修练内功。
他偶尔兴起时还会舞弄剑术给我看,身形很美,如蝶如云,起起伏伏,劲风过,带起落叶飞漫天飘舞,让我看得入迷,久久都无法移开视线。可是很奇怪,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学。
运行完一个小周天,我睁开眼睛,流云正笑看着我,一双手还在奏出动听的琴音。
“爹爹,有没有曲子叫广陵散或者高山流水啊?“听说这可都是名曲呢。
“未曾听闻,怎么了?”
“没什么。“果然是不相通的,按照这个时代的纺织术印刷术,此时应该已有名家古曲及诗词歌赋,可是没有,秦始皇没有,诗经没有,李白杜甫没有,苏轼没有那么,无论我做些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历史吧?而我,又可有那个心去做一番大事业?
“夕儿有兴趣?要学吗?”
“不,不想学,我听就好了。“我嫌烦。琴这种东西,还是女孩子学好一点。
如此差不多过了七天多的时间,秦宣来了。
他看到我,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少主子。“可我听着就咋别扭的,而且他那语调说不出的阴阳怪气。
“叫我小夕。”
“少主子,属下不敢。”
“叫小夕。”
“属下知晓尊卑之分。”
“你少装了。”
“属下惶恐。”
“算了吧,你平时对我爹都是以我自称,在我面前还用属下二字,不免好笑。”
秦宣依旧恭敬的欠着身子,不过脸上有了笑意,“小夕,我没记错的话,你这可是第二跟我说一句超过十个字的话。”
我一愣,“是吗?”
“当然!”
“你记得可真清楚。“这人好生无聊。
“那是!不过,我真没想过你会是他的孩子。“秦宣走到窗边看着远,“想来主子对你是极为看重的,把落雪居给你住。”
这落雪居很特别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最多不过是清静了一点罢了。
“你身上的毒我一定会让烬扬想办法的。”
“世事不能强求,没关系。“我淡淡一笑,他不提,我倒是忘了。
“小夕,你看得太开,这世间,其实有很多东西都值得我们去留恋。”
“留恋?“我轻轻笑了,这秦宣,有一个烬扬,能不留恋吗?而我,又有什么?“秦宣,我们继续去玩吧。那些日子,我很开心,还想去看看其他的地方,陪我吧。”
“好!不过,如今不比往日,你得跟你爹说一声我们才能走。“秦宣脸上的笑有点像狐狸,我觉得我被他算计了。眯起眼,我上下的打量他,“你在想什么?”
“啊,我有想什么吗?“他装出一副莫明其妙的样子。
“秦宣,做别的事情不一定比做我跟班累的。“我想到这家伙八成是借口陪他所谓的少主子出去玩,而推掉一些他要去做的事。
“少主子明鉴,属下甘愿跟着少主子您吃苦受累。“他又装出一副奴颜。
我看着他呵呵的笑,到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看我怎么整你!
秦宣也看着我呵呵呵的笑。
于是我们两个人就这么两两相对的傻笑,直到流云过来这里。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秦宣说他小时候被狗咬了。“我借机收起笑容,揉揉发酸的脸颊。
“秦宣被狗咬?“流云显然不信,那么估计秦宣很小的时候就练武了,一只狗算不得什么。
“是啊,不过那只狗很是可爱,我被他咬一下没什么关系。“秦宣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听了真想汪汪汪的就朝他吼去。不过想想算了,不跟他计较,以后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磨,他去过几勾栏院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到时候向烬阳说说,保证他会很爽!
“爹爹,我明日想跟秦宣一起离开这儿。”
“离开这儿?”
“嗯。”
“为什么?“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我想去开开眼界啊。”
“这样啊,夕儿,以后再去如何?“他的眉头舒缓了下来。
“可我想现在就走。“以后?是多久以后?又有多少以后?
他习惯性的摸我的头,“夕儿,等过些时间空下来,我陪你去,你再等等好吗?”
“爹爹若有事情,尽管忙去。有秦宣陪我就好了,不会出什么事的。”
“秦宣,你先去做你的事吧。“流云将我拥入怀里,我似乎闻到了那么一点占有欲的味道。
“那我先告退了。“秦宣乖乖的离开,走前还别有意的看了我一眼,我自动将它理解为暧昧。
“爹爹答应了?“我抬头看他,满心欢喜。
流云的眼睛很邃,我总是看不懂那里面写着什么,可这一,我在里面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那一丝异光。我心中一怔,然后等着他生气,结果他还是淡淡的笑了,“夕儿,不是我不想让你出去,只是,我刚逃离空门不久,空门现在正满天下的寻我。况且空门里藏龙卧虎,高手如云,你出去,我实在是不放心。”
他是从空门逃离的?我倒真没想到一个在逃的人还会如此悠闲的住在这种地方,吃好喝好。若没有自信已经全然的脱离空门,又怎会对秦宣说出那番话!从今后不想看到空门中的任何一个人。那种语气,是根本不把空门放在眼里。
再者,他对空门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人。空门也不会很快就放弃对他的寻找,那我岂不是要在这里住上N年才可以外出?“好吧,算了。我不出去就是了。“知道他肯定不会同意,我也不多费口舌,佯装同意,日后再想法子。
“夕儿真乖。“流云笑开了。
只觉头顶上阴影突然加重,然后,我的脑子短路了。他,他竟然亲我!虽然在现代来说这只是一种西式的礼仪,很普遍,可我也从来没有以这种方式跟别人打过招呼。就连安然都没有亲过。
可是流云他是个古代人啊,古代人不是很保守的吗?女子被看到只手臂就贞节不保了,被亲一下就要死要活了难道这个时代风情要开放许多?
“夕儿?”
“啊?“不就被他亲了一下脸嘛,我想这么多干什么?
流云又笑了,也用一种别具意的眼神看着我,他的危险系数在我脑中直线上升。
这一晚我辗转反侧,想想不行,我还是必须离开这里。离开,明天一早就走。
天没亮,我就起床,收拾了一点细软就走。
秦宣是不能去找的,如果去找他八成会坏事,我看得出他还是挺服从流云的命令的。所以我先自己一个人走了再说。而那些空门的人,找的是流云不是我。
咦?天没亮,雾气浓,是我走错了,我不动声色,继续走。
耶?我不死心,转身继续走。
事不过三,在再一看到眼前的落雪居时,我想这不是我的问题了。我看着漂亮的桃林,皱眉。莫非现代人碰到的鬼打墙什么的就是古人留下来的什么什么五行八卦阵?早知道我就问清楚安然射雕英雄传里面那桃岛的阵法该如何破解了。
然后我又想到,这流云弄这些东西,到底是为了把我困在这落雪居里还是防外人。若是防外人,怎么可以无论我怎么转到最后都是转回到这里!若是困我,我也实在是想不出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困的。
流云有很多事情都瞒着我,我不知道他说的话里有几分是真的,可他对我的好是真的,让我有些贪恋。我有时对他总是有几分恼火,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若真若假的样子,让我感到很不安。
所以,离开,不仅仅是因为想要代替安然去游历,还想逃离他的掌控。
乱迷眼人。我吁口气,闭上眼睛走入林中。
其实流云说的空门的那个锁仙阵,我当初走出来时全然不知那是假的,中间我还躲过好多暗器。虽然我是没有学过什么五行八卦,可是到底是哪五行哪八卦却也是知道的,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这点基本也是清楚的。再加上现代的九宫算法,X假设法,等高线,点间距等各种方法,在我的揣摩下也让我出了那个阵。
这个桃林,最多是个迷宫,对于我这个前世是个瞎子而专门受过训练的人来说,不难。
出了桃林,我直接翻墙出去,还得感谢流云教的心法,不然若是平时,这么高的墙我是翻不过去的。
许是心理作用,这墙里墙外,空气就是不一样!
只是才走到山脚,我就听到身后有动静,不过是在上空,应该是鸟吧。可我还是不放心的回头去看了,结果就那样的呆在了那里。
是流云。一身青绿色的衣裳,就这样凌空的飞过来。是飞,没错。
如果我不是知道这个人就是流云,也许我会认为他是哪只树精竹妖。
“你要离开我吗?你昨天才答应过的,你说你不走。“他落地无声,开口问我。不是责怪的语气,平平淡淡。
我抿抿唇,没有说话。
“我们回家吧。“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向我伸出了手。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他转过身,牵着我慢慢的往回走,没再说话。可他的手却越握越紧,握到我的手生疼。
第十一章
流云牵着我直接回了落雪居,魏格早已送了早膳在那候着了。
他说已经凉了,要不要再去做一份过来。
我说不用了。魏格似乎嗅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味道,见我这么说马上落跑。
流云牵着我坐下,方才松开我的手,“肚子饿了吧,先吃早饭吧。”
我略微动了动手,被他紧紧握得久了,血液不流通,有些僵硬苍白。
早餐的食物和往常差不多,是一些糕点加上碗小清汤。我从来不吃粥类,心里还是有那么一块肮脏的阴影在,无法忘却那种恶心的感觉。
流云一直盯着我看,不像往常一样带着笑意,脸上没有表情。
“夕儿。“在我快吃完时,他叫我。
“嗯?”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
他又望着我许久,才将目光移到了窗外,慢慢开口。
“有一个人,他生在空门,那是个武林人都敬畏的地方。他的武,是空门里最强的人教的,他的文,亦是空门里最优秀的人教的。他们对他都很满意,说假以时日,必定会超过他们。
可他因为惹得长辈们疼爱赞赏,也就惹得同辈们嫉妒憎恨。只是他生性高傲,别人不理他,他也不会理别人,就算对方是空门门主的儿子也是一样。
他在十四岁那年娶了他师傅的女儿,没什么感情,不过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婚。此后不再住在空门,离了那住回了自家。
他十五岁,妻子有了孩子,怀胎六月时,空门门主去世,新任门主既位。他去了一趟空门,一为吊丧,二为贺喜。
妻子怀胎九月时,新任门主大架光临,却是来者不善。
两方动起了手,妻子被那门主一脚踹中了肚子,动了胎气,被丫环带走生产,而他留着与空门的人纠缠,拖延时间。
只是,他终究不是门主的对手。负伤落跑,回了后院,妻子已经死了,孩子却出人意料的没事。他抱过那个孩子,软软的,小小的,脏兮兮红通通的很丑,可是他很安静,没有哭,只睁着一双眼睛静静的盯着他看,他被那双眼睛所吸引。当时他就想,无论如何,他要保住这个孩子。
他让丫环带着孩子跑了,他自己回去引开那些人。
之后,他被空门的人带回了空门。e
他住在空门门主专门为他所建的阁楼里,叫留云阁。
第一天,门主对他低声下气。
第二天,门主对他好言好语。
第三天,门主对他无话可说。
第四天,门主对他冷眼看相。
第五天第五天嘛,留云阁这一称法对他来说已是万般侮辱,可那个人,在第五天终于耐不住性子,露出了本意,把他的尊严踩在了脚底下,当着留云阁十个下人的面把他压在身下强暴了。
以他的性子,任何残酷的刑罚都没有这样来得绝,他在日门主离开时便撞墙自殁,可笑的是,因为门主对他做的事情而没力气,撞得轻了,没死成。
门主知道后暴跳如雷,拿根千年寒玄造的链子就将他锁了,还封了他的内力,并派人时刻看着。
可是没用,他开始绝食。
门主说,你再不吃东西我就杀了你的孩子。
孩子,他想保住的孩子也被他抓了回来。
他当时笑了,笑得很癫狂。他说,你杀吧,杀了他吧。有这样一个爹是他的耻辱,杀了他省事,免得他被人笑话。杀了他,好去阴间与我作伴。
那人见他求死心切,态度软了,说以后不再碰他,只要他不死。
留云阁的十个下人,在那天全都死在了他面前。
那人说,我知道你在意,如今我把他们都杀了,没人再会知道了。但要我放你,下辈子也不可能。
而他,也从那天起决定接下‘无’。
空无空无,很少有人知道其实空门是由两部分组成的。
明‘空’,暗‘无’。
‘无’的人数要比‘空’少,可‘无’的能力却比‘空’要强大。而能成为空门门主的人,是不知道‘无’的存在的。
因为要成为‘无’的主人,他开始练碎空诀。只有练成了,才有资格去号令‘无’的人。
于是一年,一层功力。
练碎空诀是很痛苦的事情,层数练到越高越是艰难。
他自那之后就不曾再笑过,直过了两年,当年送他孩子走的丫环被遣到了他身边。
丫环跟他说这两年来那孩子的一点一滴,他听后笑了。脑中浮现的是那双沉静如渊的眼睛。
空门门主也不知为何,同意让那丫环暗中去瞧他的孩子,回来后再说给他听。
他知道他的孩子很是顽皮。会爬树,会抓蝶,会捉鱼,会光着脚丫子坐在树上荡啊荡
碎空诀五层后,就会出现心魔,因为痛苦,所以总会想着一死了之。
碎空,要无情又有情。无情,对他来说一点问题也没有。可后者,没有事物在他心中能有那种地位。
他第一受不住心魔的教唆,正想运功自断经脉时,那丫环刚从小院那边回来,远远的就喊着,少爷,少爷!小公子今天摔倒了
孩子,他的孩子。
沉静如渊的眼似乎正看着他,一下子就趋走了他心中的魔障。
被困空门十三年,在那些时间里,他不知道有多少想过自断。可是每一,都因为及时被那丫环提醒而想到了他的孩子,然后险险闯过。就像那丫环说的,少爷,想想小公子吧,小公子还等着你去救他出来,等着你跟他团圆渐渐的,在他每一回快熬不住了时候,他就想到了那个孩子,夕儿。时间久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为他而活,找不出任何理由,他只知道,这个世上有流夕这个人,是他的孩子,他活着,他也要活着,一直活着。”
我听着,暗暗吃惊,这些事情,我都是不知道的,在那儿,我只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
流云依然看着窗外,语气平淡,可眉目间添了几分忧伤。
“他还记得那天,当他知道他的孩子不见时,那种慌乱那种无措那种焦急。
他六神无主去找空门门主,他说,我的孩子呢?你把他藏到哪去了?
那人说不知道,他没动他。
他第一去小院,很简陋,进了房,很寒酸,这,是人住的地方吗?他的孩子,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样的苦日子?他还注意到了墙过狗洞旁的一碗饭,他问空门门主,那是给谁吃的?那人吱唔着没回答。
他当时,真想一掌就将他打死。可是,他看到了湖边的一只鞋子,注意到了细微的痕迹。他什么也没想,就跳了下去。可怎么也找不到他的孩子,可他不甘心,找不到,他就不上来。
那人发话了,叫下人把这湖的水给弄干。
他守在一边,两天都没有闭眼。可湖底,空无一物。
其实他在这之前两年,就已经练成了碎空诀。只是他破不了锁仙阵,无法救出他的孩子,所以他一直没有离开空门,只是暗中跟无的人联络了一下。
但这一,空门没有东西再可留住他了。
他离开了空门,正式成为无的主人。
一个月,两个月。他理着事务,可是,他食无味,夜无眠,满脑子都是他的孩子,只见过一面的孩子。
碎空诀已经练成,可他在高俯瞰远江曲溪,远眺群山层云时,着了魔般,竟觉生无可恋,想着自毁,去找他的孩子。
可是,他的孩子来救他了。
但他的孩子,却用陌生疏离的眼神看着他。所以不管他当时想做什么,他也只能抱抱那孩子,以父亲的身份抱着他。“流云看向了我,握住了我的手,“他的孩子,他的一切,就在他的身边,他好希望时时刻刻都抱着他,牵着他的手,永远都不放开!”
流云,他对我的感情不是亲情吗?我瞪大了的眼睛。而他微垂下了双眸,“夕儿,每一见到你,我都想紧紧的抱住你,跟你说我对你的感觉,可是我不敢,我怕吓到你,怕你因此而离开我,所以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到今天,我才明白,我无论如何都留不住你"他笑了,对上我的目光,可我看到他眼里有着泪光点点。“说与不说,都是一样只是不说,也许就错过这一机会,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说了,日后,我便没有遗憾。”
他缓缓的放开了我的手,“走,留,我随你。”
我看他,站起了身。然后转身朝门口走去。
说与不说,都是是一样只是不说,也许就错过这一机会,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说了,日后,我便没有遗憾。
安然爱我,我知道。
可他不知道,我也爱他。
只是我一直都没有说,错过了一又一的机会,然后安然,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是爱着他的。
安然,你是否也用过与他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充满着期待,充满着柔情,眼里的欢喜,眼里的忧伤只为我而流露?
安然,只是那时我看不到,我若看得到,我一定不舍得让你等候。
站在门口,我仰头看着蓝天白云。
外面的世界其实也没什么。
“我要走。“我微微的偏过头,对着房内的人说,“你,就不留我吗?”
第十二章
“夕儿!“只片刻后,我就被温暖的怀抱包裹住。
抬起头,我对上了他的视线,然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知道他讲的故事未必全都是真的,可我相信他的感情不是假的。
夕,你很寂寞,让别人爱你吧。夕,我不会怪你。
那么安然,我想让他爱我。安然,我很自私是吗?我不奢求什么,我只是想再好好的过一段被人爱着的日子。
挑明了的爱,不是埋藏在心底的爱情。
流云的吻轻轻的落在我的唇上,很软很清新,温温的。我不讨厌。
只是吻,很单纯的吻,他并没有多做什么。
我微闭着眼,直到他的唇离开。
“夕儿,谢谢你,给我一机会。“他此刻略微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知道你还不爱我,但我会努力握住这机会,让你爱上我的。”
我悠然的靠在他的怀里,微笑着。
流云,他是个聪明人。明白何时进何时退。与他相,只有几天的时间,所以我知道的他,仅仅是一个慈父。
可是从他说的故事里,我知道了另一个他。性格刚烈,爱憎分明。
他爱我,那么我就算要走,又真能走得掉吗?
知道风筝吗?永远的被一根线拉着,能飞的范围只有那么个地方。
风筝,总是想要挣脱那根束缚着它的线,好飞是更高,飞得更远,离开那根线的掌控,就得到了自由。
可是风筝,它不知道离开那根线,它迟早会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再也飞不起来。
跟着流云去偏厅用午膳时我看到了秦宣,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有些苍白。
“你怎么了?”
他扯出一个无力的笑容,“没事,身体有些不舒服。”
“是我打伤他的。“流云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秦宣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抬头看着流云。他是没有想到流云会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吧?
我夹了一口菜,细细的品味着,没有说话。是呢,我早猜到是流云打伤的他。昨天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能生什么重病。秦宣平时也没有什么隐疾。再者,流云能安然的住在这个山庄里,别人肯定是不能轻易接近的。而以秦宣的身份,这庄子里能伤他的怕也只有流云了。
“夕儿若是生气,就骂我吧。“流云定定的看着我。
“此事因我而起,要怪就怪我一声不吭走了。错的是我,我生什么气?“我平心静气的说。“而且,他人没死,不过是受了点伤,休养些时日就会好的。”
“小夕"秦宣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他的表情让我想到了猫。
心情突然大好,“乖,秦宣,来吃鱼。”
“夕儿暂时不会离开这里,也就不用你陪着了。你继续做你该做的事。“流云一开口,秦宣的脸又垮了一半。
“呐我是伤员,小夕说了我要休养些时日的”
“好,没问题。“流云的笑容一直都是很蛊惑人心的,他这么说的时候我想秦宣心里一定乐开了。“不过该你做的事情还是你做,没有别人代替。如果你愿意堆着那就堆着吧。”
我同情的拍拍他的肩,结果似乎力道重了点,拍得秦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这流云,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对我来说,日子就是这样平淡如水的过去了。
流云每天都会陪着我,望着我的眼里满是宠溺。而我似乎已经习惯了他温暖的怀抱,轻轻柔柔的亲吻。
我有时会无聊那是肯定的,落雪居里,下人不会进来,偶尔我去前院,下人们见了我也是恭恭敬敬的,甚是无趣。
而秦宣,每来,都是与我互看着傻笑半天,然后才会开始讲些有的无的,天上地下的事情。相对来说,我就成了那只坐在井底的青蛙。
轻眼就到年关,我很高兴这半年里我的身高猛窜,在这吃得好睡得饱,几乎可以与猪的生活相媲美的情况下,我长到了流云的肩头。
我因为这件事情在心里乐了好一阵子。
秦宣在腊月二十左右的时候还在这庄子里,然后出去了几天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又回来了。我问他年三十要留在这儿吗?他说不。
我微眯起眼斜睨他,“是不是烬阳来了?”
一提到这名字他就一脸的喜色,“嗯,今年他说陪我过年呢!”
“我叫爹爹买了很多烟过来,到时候会很好看的。”
“啊?是吗?不过无所谓啦,烬阳才是最好看的。”
我从此刻起严重鄙视这人。“你跟烬阳相的日子也不多,在一起的时候都干些什么啊?不会无聊吗?”
秦宣听了我这话竟然破天荒的脸红了。“也,没什么就是吃吃饭,逛逛街,还有那个”
真恶,那不就是小夫妻俩的生活嘛。那个?“那个是哪个?”
“你这孩子真坏!“他嗔怒。
我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说啊。”
秦宣送我一个白眼,“小夕,告诉我,你是在上面还是下面?”
“什么上面下面?”
“你不说没关系,我知道你肯定是在下面。”
“你这人有毛病,说点我听得懂的话好吖?”
秦宣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着我,“你真不明白?”
我点头。然后他就用很暧昧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我看他一脸淫荡的表情,色眯眯的眼神,心里有了些猜疑。
“喂,秦宣。”
“干嘛?”
“你说的那个,不会是做爱吧?”
“什么做爱?”
“就是那个啊嗯洞房?”
“啊哈哈你到底还是明白了。我就说嘛,主子那么爱你,怎么可能没有跟你那个那个!“秦宣拍着自己的大腿大笑了起来。
我托着下巴想了想,“你说我爹啊?他是没有跟我那个过唉。”
笑声嘎然而止。“真的假的?”
“真的。“他最多就抱抱我吻吻我,没有再近一步的举动。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呃啊,没事没事,也许是你还小哈。“秦宣开始跟我打哈哈。“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我把他刚刚送我的白眼还给他,“秦宣,在落雪居吃个晚饭再走吧。”
“不了,烬阳还在等我呢。”
我再一飞过白眼,“你就那着急着回去让他把你那个那个了吗?”
秦宣差点摔倒,然后看向我,咬牙切齿的说道:“留下就留下!”
吃饭的时候还是跟往常一样,比较的沉默,流云会给我夹些我爱吃的菜,我在我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瞄了秦宣一眼,然后笑眯眯的看向流云,“爹爹,为什么我们都不那个啊?”
噗秦宣嘴里的饭喷了满桌。很好,要的就是这效果。
“嗯?哪个?“流云很显然的不明白,放下了筷子,无视眼前被秦宣糟蹋了的食物,修养真好。
“秦宣说的那个啊!爹爹不知道?那叫秦宣跟我们说说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呢。“我一脸急切求教的表情看着秦宣。
秦宣眼里迸出了火光,个死小孩!想陷害我!
怎么?怎么?不行?有种你就说!
“秦宣,你跟夕儿说什么了?“我喜欢流云说话的方式,不怒自威,简称温柔的陷阱。
“哈哈,哪有什么,没什么,不就外面的一些奇闻佚事嘛!“他好像要流汗了。秦宣也算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偏偏怕流云就怕得要死,烬阳的话他敢不听,可流云的话他一定听到心里去。
“这些不算呢,我问的是‘那个’。“将手肘撑在桌上,我支起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咳咳这个‘那个’就是‘那个’,所谓那个也就是这个,此那个彼这个,这个那个其实是一个道理的,那个也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合的,那个是一门很高的学问,这个那个很难说得清楚,明白了吗?”
我暗笑,亏他说得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
“其实吧那个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小夕你日后自会知道。“他说着站起,“适才失礼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未等我们说话,火烧屁股般的一阵风闪人了。
我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却在下一刻因为看到流云眼中闪动的莫明火光而止住了笑声。“爹爹,怎么了?”
我话刚问完,只觉得眼前影子一闪,身下腾空,还未来得及换口气,就被流云压在了床上。
“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我们都不那个吗?“流云淡淡的笑着。
啊?他明白那个的意思?
“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心还没有真正的完完全全的给我。我不想逼你逼得太紧。而且,你人还小,我怕伤了你。“他的指腹轻轻的在我脸上游移着。
我伸手轻轻抚着他眉峰,“为什么,要为我想这么多?”
“因为,我爱你啊。”
只是这个理由,就值得那么多的人不顾生死。爱。只因是爱。
我将唇凑了上去,“我们,那个吧”
“夕儿,夕儿”
流云很温柔,很温柔的吻,很温柔的抚摸,我沉浸在他这样的温柔里。
不知何时上衣已经被脱了,肌肤露在冷空气中却不觉得冷,反而有些发热。
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我那里,一刹那间我身上所有的温度倾刻间褪尽。
那个房间,那些味道,那些声音,那些人
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没有办法躲过他们的凌辱
我曾经撕心裂肺的喊叫求饶,可是都没有用,传入耳中的是那些得意淫秽的笑声。那种锥心入骨的疼痛,我铭记在心!
那个时候我不想再接近他们,不想再闻到他们的味道,我感谢上天让我的眼睛看不到,没有记住那些人丑陋的面孔。我知道这将成为我这一生中无法消去的阴影,不然,我一定会亲手杀了那些人。
我知道他们都死了。而且死得很难看。洪盟是要杀我,可是他们也决不允许污辱了他们的手下的人活着。
死了!那些丑陋的人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
这世上没有鬼,你们不可能再来骚扰我了!
是假的眼前这些黑影都是假的。放开!放开我!
“夕儿!夕儿是我是我啊!别怕”
我不知道何时,耳边传入了温柔似水的声音,眼前渐渐的亮了起来,映入我眼中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脸上满是担忧之色,眼中还有着隐隐的怒火。
流云?
我顿时记起了刚才我们本应做的事情。
而再看现下的情况,明显是我因为心中的阴影而发起疯来,对流云又踢又打,整个的人也缩到了床的角落去。而流云现在正紧紧的抱着我,扼制住了我的手脚。
“爹爹爹。“我微偏过头错开他的目光,大口大口的喘息。
“夕儿,告诉我,他们是谁。告诉我,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是怎么生活的。告诉我,你究竟受过多少的苦。你告诉我,我替你,一点一点,十倍百倍的讨回来。“他的手指勾住我的下巴,转正我的头让我正对着他。
我看着他眼里的担忧,心疼和怒气,突然笑了,“没有谁,不过是一个恶梦,一个恶梦而已。”
流云看我许久,抱着我一起躺下,拉过了被子盖上,“夕儿,不要再怕不要再哭,记得一切有我在。早点睡吧。”
哭?我哭了吗?
流云暖暖的体温隔着单衣传过来,我窝在他的怀中安心的闭上眼睛。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回想起来,已是那么的遥远,我又何必让它在我的心里埋下暗桩呢?就像刺,忍住一时的疼痛挑了出来,才不会越刺越,越,越疼。
第十三章
腊月二十九,我坐在高高的阁楼上看着庄子里人影匆匆,忙里忙外,闲得整整嗑了一天的瓜子。
流云说要给我看最好看的烟,亲自操办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很冷,手脚冰得就像雪地里的冰块一样,没有一点温度。
迷迷糊糊的暖和了起来,手和脚都有人捂着。
是熟悉的味道,我笑了,轻轻的叫了一声"云”,又径自睡去。
年三十的时候,流云陪了我一天。b
庄子里的下人也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谈天说地的,时不时还可以听到一两声鞭炮声,很是热闹。
上午我牵着流云的手,逛遍了整个山庄。
然后了一个中午的时间去弄了些红包,接着又拉着流云满庄子的逛,碰到一个下人就笑着打招呼,送他一个红包,仆人们起初都是不敢接的,直到我身后的流云笑着说,“这是少主子的一番心意,都收下吧。”
我还跑去了前方院子的园里,跟几个年轻一点的仆人们玩起了堆雪人。他们几个堆的雪人只是上面一个小圆球,下面一个大圆球,呆板得很。
我去找了些小石头过来,给雪人上了眼睛及钮扣,又拿了把扫把插着,最后叫人从厨房拿了根胡萝卜当了个鼻子。
嗯,还缺点什么,眼珠子一转,我很无赖的从一人头上抢下帽子给雪人戴上。
流云一直在旁边看着,满脸的笑意,使他整个人看起来若春风煦阳,牢牢的吊住了围观的下人们的视线。
“夕儿堆的雪人虽然怪异,但是很生动。“他走过来,将我通红的双手捂在手掌中,暖暖的温度从我手心直冲心肺。
当初我虽然没有看到过雪人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安然的描述也是活灵活现呢。它早早就在我脑中有了图像。
“那是当然!“我嘻嘻一笑,后退几步,弯下腰抓起一把雪就搓成了球,然后朝最近的目标,流云偷袭而去,结果他很不给面子的闪开了。
我耸耸肩,当没看到,连着又搓了几个,附近站着的人全都遭了殃。
因为已经一起玩了很久,再加上我一直在说无需顾忌什么,他们此时也不再讲什么主仆之礼,个个抓起雪球就扔了回来。
我笑嘻嘻的左躲右闪。这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想当初也是这么练听力的呢。
听,物品被扔过来在空中带出的风声,以判断出物品的位置。
这些人一闹开,我马上就流云拖下了水。
直到魏格来叫我们去用膳时才晓得天色已晚。
回房换了套洁净干爽的衣服,就去了前厅。那里摆了好几桌酒菜,所谓与民同乐,所谓人多热闹嘛。
我看着吃得欢的那些人,心想这山庄日后应该不会如往日般死气沉沉了吧。
平日里流云是不让我喝酒的,可是今日也破了例,让我喝了几口。
本来呢,只是那么几口的话应该是没什么的,可我的的精神不知为何的就特别的好。也许,是真的喝醉了。
我放下酒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们来玩游戏吧!”
“游戏?“有人好奇的发问。
“对啊,击鼓传,成语接龙,什么都行!输的人就要罚,罚表演节目吧。”
“表演?”
“呃就是献艺,可以呤诗作词,唱歌跳舞,只要是你特长的就行了。不过,我们玩刺激一点的,输的人就得做击鼓者要他做的事情!”
“好啊!少主子,那是怎么个玩法?”
我微微一笑,问一个女仆借来方帕一块,“呐,我们刚好一桌,大家已经围坐成了一圈,现在呢,我把手帕给你,你要马上把他传给你右手边的人。“我拿起一根筷子,“你听到筷子敲碗的声音就开始传,声音停你们也停,到时候手帕在谁手里谁就算中头奖了。”
我叮咚一声敲开了。他们开始慢慢的传。“对,就是这样。我不会偷看的。“说着闭上了眼,并加快了敲打的节奏,然后又马上停下。
耳边很安静,睁开眼一看,那手帕正在流云手中。
我笑了,“你们,想要我爹爹做什么呢?”
很安静,没人回答。
“说啊,我可是把我的机会让给你们了耶!”
又等了一会,我有点不耐烦了。这些人怎么这么不懂情趣。
“夕儿,让他们自己玩吧。“流云站起来,牵着我的手就走。
“啊,怎么可以走呢,还没有罚你呢!“我被他推推攘攘的到了门口。
“我们去放烟吧。“他跳开话题,不理会我,拖抱着我出去。
我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似乎清醒了些。默默的任他牵着我的手朝落雪居走去。“你生气了。”
“我生气?生什么气。”
“好吧,我知道我错了。”
流云突然停下了脚步,害我差点撞上。
他转过身,微笑着看向我,“你哪里错了?”
“我只想我自己开心,没有想过你嘛"流云生性高傲,平日子跟人说话都不屑多说几句,今天已经为了我在庄子的仆人们面前笑了整整一天,而刚才那样,肯定不高兴了。
下人们之所以那么安静恐怕就是他脸色不好吧?而我却没发现。
“夕儿,我没有生气。真的,只要你开心,什么都好。只是,你要给我些时间适应,我会努力做个平易近人的主子,好吗?”
“不用,你做你自己就好。走吧,你不是说放烟去吗?“我跑到了他前面去。平易近人又不一定好。
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如果主和仆交心后,再遭到背叛,那就会很心痛很难过。
主就是主,仆就是仆,仆怎么可能跟主成为出生入死的兄弟。
我已知道这一点,又怎么会去为难流云?
他还是适合当高高在上的人。
这是我第一看烟。
安然说过烟很美。虽然绽放的时间只有那么短短刹那。
我看到了,真的很美。而我相信,那个时代的烟要比这样更美更华丽更绚烂。
我靠在流云怀里,看着夜空中闪烁的光芒,发出一阵又一阵的叹息。
安然,我过得很好,你呢?在某个地方某一,过得可好?
曾何时起,那张我自己在脑中描绘出来的脸孔已经渐渐的模糊,越来越清晰的是眼前的人。
可是我知道,我不会忘了安然。永远都不会。就算,不再爱着他。
转眼又是到了草嫩娇的阳春三月。
这期间秦宣破天荒的一也没有来过,说真的还有点想他了。
其实,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我刚拉着流云说要出去庄外去踏踏青呢,就看到秦宣风尘仆仆的来了。只是怀里还抱了个人,不是烬阳,还是个美人。
又被我抓到根小辫子了吧?不过那人脸色好难看,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颜誉?“流云看着秦宣怀里的人,皱起眉头。
“主子,水纤雪死了,颜誉他”
“谁干的?”
“是空门。”
“为了得到我的下落?“流云的眼神变得冰冷。
秦宣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
“哼,看起来他很闲。“流云冷冷一笑。“魏格。”
“在!“本来不在这儿的魏格突然冒了出来。
“传令下去,对空门各商铺封杀,能垄断就垄断,不能垄断就破坏。”
“是。”
我好像,闻到了火药的味道了。日子要开始不平静了吗?
“秦宣,你先带他进去。”
“知道了。“秦宣抱着那人进了庄子,流云看向我时候脸上已是平和的笑容,“夕儿,等过些天我们再出去好不好?”
“没关系。那个人好像受伤了,我们去看看吧。”
“嗯。”
流云带着我去了客房,秦宣此时已将颜誉放至了床上,而那颜誉似乎也已经醒了,正两眼直愣愣的看着床顶发呆。
我扯扯秦宣的衣角,示意他跟我出去。
颜誉跟水纤雪都是‘无’的人。两个人好像有些不对头。
几日前被空门的人盯上,两个人被空门门主抓到逼问流云的下落。可是这两人都是铁忠心的人,硬是一个字也不说。
不过空门门主的眼神也是特锐利的,喂他俩吃了毒药,只留一颗解药下来。结果颜誉被水纤雪骗了,把解药吃了。
别人知道了当是两人平日里虽然是对头,可到了生死关头,这同门情义真是殆露无疑。可我从秦宣嘴里知道的,却是颜誉爱着水纤雪,可水纤雪从来只把他当成兄弟看待,而且已经娶妻。
那日颜誉恶言恶语逼着水纤雪将解药给吞下去,然后自己等死。
哪知水纤雪只将解药含在了口中,然后骗得颜誉一个吻,就生生的将解药让颜誉给吞下了。然后他看着水纤雪在自己眼前死去。
唉,可怜有情人,总是无情收。
颜誉是很漂亮的一个人,瓷娃娃般的。
苍白的脸,忧伤的眼神,看了让人不由的心疼。
他不理人,最多只会跟流云说几句话,然后整天失了魂般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的中了什么邪,三天两头的跑去看颜誉,只是看他而已,因为他从不会搭理我,而我也不会自讨没趣的跟他说话。
而每一从颜誉房里出来,我立马就去找流云。
我发现我自己最近爱粘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多一些时间跟他在一起。
颜誉来的五天后,我从落雪居搬到了流云的房里,把落雪居给了颜誉住。这些都是我主动要求的。
第十四章
秦宣再回庄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他眉宇间可以用意气风发来形容的神情。
他向流云禀报着一些情况,‘无’与‘空’的较量,已经开始了。
空门的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所以能力也是不可小觎的。
“空的各主要商行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大的损失,但是有些货源已经被我们牵制住了,相信到时候只要主子一声令下就可以使他们整道商线瘫痪。“秦宣看似很认真的在说着这些正事,可他那一双桃眼老是朝我飞来,我知道他一定有事情要跟我说。
不过看他眼里闪动的光芒,我猜想八成是没有什么好事。
“无里的人都通知到了吗?”
“主子放心,已经全都落实了,至于空门里的那几个人,我特别吩咐过,有什么情况他们一定会及时告诉我们的。”
他们又陆续说了些事情,我的耳朵开始自动封闭。不想听,没兴趣。
所有的争夺与阴谋,都和我无关。我只愿过我平淡的生活。
秦宣说完出去后,我马上也从流云怀里站了起来,“爹爹,我出去下。”
“好。“流云是知道我跟秦宣之间的那点交情的,基本上也知道我们两个在一起除了吵吵闹闹弄得山庄里鸡飞狗跳的外,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会发生。
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对于秦宣嘛,他是睁只眼闭只眼,因为秦宣已经有烬扬了,可是对于颜誉,他总有种酸溜溜的味道。
也许我真的跟着秦宣学坏了,他越酸我就越喜欢去找颜誉。
我去了我跟秦宣之间约定的老地方。远远的抬头看去,就看到秦宣已经坐在了山庄里最高阁楼的屋顶之上。
足尖一踮,我也跃了上去,坐到了他的旁边。
在我没有轻功以前都是秦宣带我上去的。
秦宣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只学了轻功,不学别的,白白可惜了那一套内力。
我说,其实我什么都不想学,只是轻功嘛,走路什么的省力一点。
他就说我是猪。
我说他是养猪户之一。
“你今天是抽风了还是捡到宝了?”
他笑嘻嘻的说,“什么宝我没见过啊?我这得到的可是比宝还要宝的东西。“秦宣已经学会了对不好的话一概自动过滤掉的本领。
“是什么?”
“呵呵,我和烬扬打赌,结果他输了。下场就是他让我XXOO。哦呵呵呵呵”
这人真不是一般的变态,我嗤之以鼻。“你不要发出这么变态的笑声好不好?会吓到人的。”
他禁声,但依然满脸笑容的斜视着我,“小夕,我听说你搬到主子房里去了?”
“嗯 。“他消息可真是灵通。
“做了?”
“做什么了?”
“啧啧,你又装傻了。”
我翻白眼,“你的脑袋里难道住了一只淫虫?成天就只有这种黄色的东西!”
“说嘛说嘛。”
“没有”
“啊?啊??你不是吧?”
“干什么?”
秦宣眯起眼,摸着下巴想了想。“你们之间有问题。但是问题一定不会出在主子身上,那么这问题就是出在了你身上。”
我不理他,看远景。
“小夕。”
不理。
“小夕。”
“干嘛?”
“我给你点东西你要不要?”
“你会给我什么好东西。”
秦宣左看右看,我们旁边除了偶尔的有几只鸟飞过,人是没有的。他从衣袖里掏出了个纸包,“呐,这个是我从烬扬那里劫过来的。吃了之后就会哦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我干笑。说白了不就是春药嘛。
“我看你绝对不是主子的对手,所以,来,再给你这个。用了这个就会浑身无力小夕,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在下面!哦呵呵呵呵,我想起烬扬被我压在身下那滋味我就兴奋”
“平时都是烬扬压你的?”
“你闭嘴!哼,从今后他休想再让我在下面!”
“我记得烬扬不是有着神医的称号吗?怎么会有这种下三滥的药啊?”
“你说什么?哪里下三滥了?这还是我专门叫烬扬做的呢!”
我看他一眼,这人八成是想把这些药用在烬扬的身上,不过他也忘了烬扬的身份,恐怕最后都是弄到他自己身上了吧。
“小夕啊”
“又想干什么?”
“你今晚就,就跟主子那个吧。”
“好啊,你先去把我爹放倒我就上。”
“啧啧,你这小孩还真是坏心眼,如果我把主子放倒了,主子醒来后还不把我大卸八块。”
“你也知道啊?”
“小夕,你听我说”
我和秦宣两个人就这样整整磨叽了一个下午。
三四月的天气应该是很凉快的,可我就觉得越来越热了。
懒懒的斜倚在床上,我两眼看着眼前发呆。
秦宣说,美人斜卧,香肩半露,锁骨隐透,玉颈轻偏,下巴侧扬,朱唇微启,凤眼稍眯,风情万种,尽在此时展眸一笑。
酸
他怎么还没有洗好?
累
我受不了了
真是受不了了!一个翻身我坐了起来。却就在这时,珠帘一掀,流云走了进来。
只见他此刻一头如瀑青丝随性的披散在身后,眉若春山目如秋水,两腮泛着微微的红晕,菱唇红艳诱人,衣领微敞,露出大片的如玉肌肤,一侧过身,衣内的朱果若隐若现,又因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长袍,只在腰间用玉带稍稍一绑,下摆宽松得可以,走一步就露一他那白皙修长匀称的美腿
他走至窗边关上了窗户,然后回头看向我,微微一笑,慢慢的朝我走来。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我只觉得心头一热,呼吸也变得混乱起来。
“夕儿,你怎么流鼻血了?没事吧?“流云近在咫尺,我伸手一拉将他带倒在了床上,然后翻身压住了他。接着就吻住了他诱人的红唇,双手笨拙在他身上开始抚摸挑弄起来。
“夕儿!“流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中有着隐隐火光。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不安的动了动身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是想做点什么,和流云,做些什么。
流云似乎明白我眼底的话,了然的笑笑,主动的送了香吻。吸吮,啃噬,轻舔,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我心底激起千层浪。
流云的手在我的身体上点起一的火源,我急促的喘息着,下腹燃烧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那双带有魔力般的手滑进了我的大腿内侧,我猛然一惊,紧紧夹住了双腿。
“夕儿,是我别怕"流云温柔性感的声音让我渐渐的放下心来,体内的热浪又是一波接过一波。
在流云的抚弄下,我那里已经肿胀起来,什么记忆,什么以住淹没在了如潮如水的快感之中。
脑中迷迷糊糊的记得枕下放着什么东西,秦宣还千叮万嘱的要我一定记得用。我摸来摸去,终于碰到了滑滑的瓶身。
“夕儿?”
“这个,要给你用”
“给我?”
“嗯,不然,那里会痛”
“我知道了"他笑着从我手中拿过了那个瓶子,一只手也没有空下来,握着我那里微微一用力,引得我又发出一声惊叫。
流云一脚介入了我双腿间,撑开了我的双腿,一手从我腰后侧滑过椎尾骨,进入了股间,我身子轻轻一颤,流云马上就发觉了。“夕儿,我不会伤害你的不要怕,不要怕”
手指,带着清凉的膏状体进入了我的后穴。
“爹、爹爹"身体的颤抖越来的越明显,就连声音,我也控制不住的带着颤音。
“夕儿,你看着我,是我。放松是我”
“是是你。流云”
“对,是我所以不要怕”
是流云,是流云精神一放松下来,那里微热微痒的感觉立即变得清晰起来。
我接受着他给我扩张,直到他完完全全的进入了我,虽然疼痛,可我感觉到的却是安心,那种充实、满足的感觉。
摇曳的烛光下,是两具抵死缠绵的身体。
虽然我整个人云里去浪里来,脑子也没有了思考的能力,但我知道,床上的景色一定很美。
不是那种丑陋不堪的强暴,而是最美的合欢,是最原始、最纯美的欢爱。
微动了动身体,浑身的酸痛立即让我皱起了眉头,就像被一辆大卡车辗过一样的。
“夕儿,你醒了?“流云一贯温柔的声音在我头顶上响起。
我马上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我想哭明明我是在上面的为什么后来会莫明其妙的到下面去了?要是被秦宣知道肯定会被他笑死。
说到秦宣,我咬牙切齿。这个家伙!肯定设计我,给我的是什么药?明明说是预防伤痛的药,为什么会变成引燃欲火的春药?!我隐隐约约的还记得,到后来是我缠着流云要
脸上一阵发热,好尴尬,还是装睡吧。
“夕儿,醒了就快起来吃点东西,你都睡了一天了。“流云大概确定我是醒过来了,没有放过我,坐到了床边,将我的头转向了他。“怎么?夕儿脸红了,还害羞吗?夕儿昨天晚上可是很热情哦。”
我估计我的脸已经成了蒸虾,也知道装不下去了,索性就睁开了眼。流云笑意盈盈的脸就映入了我的瞳孔。
“水"我立马被我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沙哑的。
流云拿过了一杯茶,将我扶起,细细的喂我喝了几口。我也想我自己动手,可实在是浑身乏力。
“想吃些什么?我吩咐下人去做。”
我摇摇头,没什么想吃的,虽然肚子是有些饿。
“不行,一定要吃点。你再躺会,我去看看什么合你味口。“流云一走,秦宣那家伙竟然就闪了进来。
“小夕啊,我不是叫你在上面吗?你怎么跑到下面去了?”
我狠狠瞪他一眼。
“你别这样嘛,我也是关心你嘛!”
“哼,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
“唉呀,你的声音呵呵也难怪啊,昨晚小夕你那叫声真是太美妙动听了,害得我鼻血直喷,欲火直升,回去泡了个冷水澡才熄火呢!”
“秦宣!”
“别生气别生气其实我不是告诉过你嘛,就是可以治那里伤的药啊,不过还有催情成份在里面就是了想我那第一也是躺了整整一天,小夕你身体弱了点,昨晚估计呵呵也不知道你们做了几回,我看你八成要躺上好几天呢不过没关系,我问过主子了,主子说你那里没有受伤,这还好啦,食物方面不用有什么大的禁忌”
我终于忍无可忍,抡起刚才流云放在床头的茶杯就往秦宣脑袋上招呼过去!
“啊痛痛小夕你干嘛砸我?”
“老子高兴!”
第十五章
我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下床,又整整过了两天才能行动自如。
秦宣自那天被我砸了后,估计是瞄到了我的火药味,早早开溜离开了山庄。
其实我心里是有准备的,有了第一,必然就有第二第三第四第N只是我没有想过流云这样神仙般温柔的人儿,做起那个来呃那么的,那么的那个
“颜誉,颜誉,我来啦!“进入房中却看不到人,我正纳闷着走出屋子,就看到颜誉从屋顶上下来。他也跟秦宣一样喜欢爬房顶?
“小夕。“颜誉淡淡的笑了一下。
还好我没有那么惹人厌,随着来看颜誉的数增多,他也会跟我说上几句话了。
“你的伤好些了吗?”
“已经全好了。”
“全好了吗?那只是外伤吧,你的心伤,又何时会好?”
“小夕。“颜誉皱起了眉头,显然不高兴我提到这点。
“逃避是没用的,颜誉,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要坦然面对,日后过得才会舒坦。“这一点,是从我自己身上可以得出的结论。
“是吗?“他无奈的笑笑,然后摸摸我的头,“谢谢你小夕。有很多事情,我希望你日后不需要去理解懂得。那样,你才都会像现在这样过得开心了。”
我在心里猛翻白眼,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其实我比你们都要大你们知道吗?知道他不会去思考我说的话,我也懒得再去说教。
“小夕,主子说你在这,果然在这!”
“秦,宣!“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我转身恶狠狠的盯着来人。“你完了。“竟然还敢回来!
“小夕你不要冲动,冲动不是好事。“他往后退了一步,中间的空余还朝颜誉打了个招呼。
“不要冲动?“g
“是不要"秦宣一见我朝他扑去,机灵的转身就跑。
“站住!“谁给我把菜刀!
颜誉看着我们的背影笑了笑,笑容消失后,神情间满是落寞。
“啊呼呼小夕,我不跑了,不跑了!“秦宣扶着门框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距他十步之远,扶着柱子大口大口的喘气。“不跑你都说了,好几遍了!”
“真不跑了这都,绕庄子,第十圈了我进去喝口茶”
我吸几口气,也进了房间。
秦宣递给我一杯茶。“谢谢。”
秦宣今天只是笑笑,没了平日里的油腔滑调。“这个,拿着吧。”
我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瓶子,笑眯眯的接过。“秦宣呀,你可真是我的衣食父母啊!”
“小夕,你这样我看了难受。“秦宣难得的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你不用在意,不是有烬扬在吗?我暂时死不了。”
“烬扬叫你平日里注意身体,还有,这里是五个月的份量。”
“嗯,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
“嗯。“我也不留他,晓得他现在再待在我面前只会让他更难过。
秦宣一走,我看着瓶子出神。
一世情。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秦宣暗中带来给我的。
平时嘻皮笑脸的他,在给我药的时候总是特别的正经。
每个人的生命都在流逝,只是我的要快一点而已。
也许,我从颜誉身上更加清楚的认识到要珍惜眼前人,所以,尽管平时总是想不到这个一世情,也会有意无意的粘着流云,想跟他相的日子久一点多一点吧。
“夕儿。“正想着,流云来了,我慌忙将瓶子藏好。
“你在藏什么呢?“他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我镇定的朝他笑笑,“没什么啊。”
“真的没什么吗?你的神色很不对劲呢。“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哪有啊,你别疑神疑鬼了!“我站起来,想离开这个地方。可是流云却一把将我拉入了他怀中。
“我知道,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是不让夕儿藏秘密但是,做为交换的条件,夕儿是不是要做些什么呢?“他朝我挑挑眉,嘴角微扬。我说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人的恶劣品性呢?我心里不满的嘀咕,轻轻的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飞快的轻啄一下。
“还要。“他侧过另一半脸。
无语,顺他意再亲一下。
“还要。“一张突然放大的俊脸。
我无奈的翻白眼,“你怎么能这样?这样不"话没说完,嘴就被他堵住了。
流云的吻总是那么美妙,我没多久就瘫在了他怀里。
“坏东西,这一,又从秦宣那里拿了什么药?“他一手紧紧的抱住我,另一手里拿着的竟然是我刚刚藏好的瓶子。“是用在你身上呢?还是我身上?”
“不是!“眼看他推开了那木塞,我急忙喊道。
“那这药,是做什么用的?“他捏着瓶颈,细细的打量着,然后将瓶口放到鼻下闻了闻。
“我身体不好,爹爹也是知道的,这药是给我吃的。“我很想伸手去拿过来,可是我不能,如果我这么做就是告诉流云这瓶药有很大问题。而此刻,我只能想着一世情并不为人所知,也许流云不知道。
“是吗?“他看向我,眼眸如一汪渊。
不知为何,我突然有些心虚。“是,是的。”
“夕儿什么时候变得百毒不侵了?这毒药,能当补药来吃。“他周身的温度骤然下降。
他知道一世情?
“我说过,我不会逼你。你不愿说,我不会问你。“流云松开了我,将瓶子放下,转身走了出去。
我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
糟了,秦宣!
我急忙去找他,我知道流云一定会想到他的。
远远的,我就听到大厅之中的一听重物撞击的声音,然后是流云冷冽的问话,“说!”
透过窗户,我看到秦宣没事,他好好的垂首站着,倒是他旁边有着一堆废木,仔细看去,就看出那原来是一张椅子。
“请主子放心,真的没什么。“秦宣曾经答应过我,不将此事告诉别人。
“没什么?秦宣,你好大的胆子!“流云冷得让人结冰的声音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秦宣不敢。”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是什么,秦宣,你知道这世上为什么会有一世情吗?我告诉你,是他让刘烬扬专门为我做的!除了我,就属你跟夕儿走得最近,你还敢说你不知道夕儿身上的一世情是怎么来?”
“主子"秦宣顿了顿,“我刚遇到小夕的时候,他身上就已经中了一世情的毒了。烬阳说已是数年之症。”
“数年他竟敢竟敢拿夕儿试药!“流云身上的杀气顿时上升数倍,就连在屋外躲着我的也感觉到了。
“试药?”
“刘烬扬虽然研毒之术高超,可也有不能确定之时,一世情就是。虽然这药是专门为我研制的,可到最后还是没有用到我身上来,是因为它到最后会至人于死地,所以姓冷的不敢让我服用!”
“这一点,我知道烬扬告诉过我”
“秦宣。他不可原谅"流云的声音很轻很柔,可我却看到秦宣的身体明显的震了一下。
“请主子开恩饶过刘烬扬!“秦宣这竟然跪下了!
“我是说他。“流云在笑。
“烬扬已经在配解药了,请主子宽恕!”
“好,如果他配出解药,另当别论。“流云拂了拂衣袖,示意他退下。秦宣出来时那双桃眼锐利的朝我这个方向射来,却没有什么动作,只看了一下就走了。
“夕儿,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不会。“流云的眼神也若有似无的透过窗户朝我这里看来。
我心里一阵纳闷。
这些人真是奇怪,明明就知道我在这,还要装做不知道的样子。
之后流云一直闷不出声,我想再待下去也是无趣,就回房在床上躺着发呆。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的无动于衷。以前,可以说不在意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日子,什么时候会离去,可是现在,我开始有点留恋了。
有了留恋,走的时候就会不舍,徒增些烦恼忧郁。
魏格见我一整个下午都呆在房里,晚膳的时候也没有来叫我,只是静静的给我送了点到房里,我懒懒的起来吃了一两口就放下了筷子,看着窗外的天空发了一下呆,只觉心情从来没有这么烦闷过,抓起一碟子菜就往窗外砸去,然后气呼呼的的再躺到床上,两眼一闭,逼着我自己睡觉。
夜半的时候因为身体难受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腰上正搁着一只手,身体盖上了被子。我转了个身,流云没有动,又轻了个身,他还是没动。
轻轻将他的手移开,我从床内侧爬到了外面,然后下床。
上的药已经吃完了,秦宣这送得很急时,不然恐怕有我受的了。
其实本来每一回总会有多出那么一两的份量以防万一,可之前因为流云,白白的浪费了一。记得那天我在茶里下了一世情,正准备自己喝,却临时有事走开了。回来时就看到流云端着茶杯就要喝的样子,我吓了一跳,急忙假装从外头跑着回来,没止住脚步撞到了他,把那茶给打了。
从此后我不敢再马虎,都是现泡现喝,当然,房中一个月要被摔好几个茶杯是因为我怕有余毒,所以每喝完那茶水都会把杯子摔了,以免他人再误用。
其实也不能怪我每喝的时候都拖拖拉拉,谁会明知道那是毒药还会心甘情愿的将它吞了下去。
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流云,见他睡得正熟,我才拿出瓶子,倒出了点粉末在杯子中,再用水溶了,吸口气,端起来就一饮而尽。
然后走到窗边,把茶杯扔到了外边打碎。
现在估计是进入了梅雨季节了,外面下着雨,如绵针,很细,打在手上却也是凉凉的,有些冰冷。
刚掩上窗户想要躺回床上,就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爹"一转头,就被流云堵住了嘴。他今晚的吻,有些狂乱,一下子就让我喘不过气来,几乎窒息。
什么也没说,他就把我带回了床上,三两下解了我的衣裳。
我的身体,他似乎比我还要熟悉,所有的敏感地带他都一清二楚,没一会就被他挑逗得欲火焚身。
流云今天很奇怪,不像以住的温柔,甚至可以用粗暴二字来形容。
我知道他生气,我知道他刚才,一定是看到了我服用一世情。
在他进入时,我流眼泪了。真是丢脸,才那么点疼,现在竟然就受不了了。以前,以前比这样疼好几倍我都没有流泪。难道真是舒坦的日子过得久了,受不了苦了吗?
痛,可是,还有快感。
流云紧紧的扣住我的腰肢,冲撞得我觉得内脏都随着他的律动在翻涌。
“流夕,我不会让别人主宰你的命!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流夕,你听着,你要开心,要无忧无虑!我不允许有任何阴影跟随着你!”
我的手死死的抓着身下的被单,含糊的回应着他,一开口,发出的全是破碎的呻吟,连我自己都听不出那里面的意思。
日醒来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的,流云不在,看天色,很暗,也不知道是下雨的关系还是我又一直睡到了停晚。
身子很难受,动了动,酸痛不说,还粘乎乎的。
扯牙咧嘴的坐起,掀开被子想下床,却看到床上乱七八糟,被单上还都是红的白的干涸掉的液体,双腿上也是。
我愣了愣,脑中闪过的竟然是原来欢爱过后是这样子的啊,真是狼狈呢。以前一觉睡醒,床里床外以及身体都是干干净净的,全是流云亲自动手清理的。
吃力的捡起床下的衣袍穿上,我下了床。走动几步,双腿会打颤,后面那里也疼得不行。想想,好像还是第一出血。
正想走出去叫人,魏格恰巧就来了。
“少主子醒了?”
废话。
“我爹呢?”
“主子有事外出了。”
“哦。我要洗澡。”
“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醒来呢。“他说着上前一手扶住了我,一手帮我把衣服拉严实起来。
我看他一眼,没再说话。反正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我平日里也接受着庄子里投过来的怪异眼光,没啥大不了的。
我先将自己的身体洗干净了,对于残留在里面的东西,是有点尴尬,可是慢慢的也让我清理出来的,好好的一桶水就变得红白交加,充满情色的味道,我叫下人把这个倒了,然后再准备一桶干净的,整个人才享受般的泡在了里面。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掬捧水,然后再洒掉。我就一直在里面坐着,偶尔哼一两句以前那个时代的歌。
直到水凉透了我才爬出浴桶,然后直接把自己抛到了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床上,闭上眼不理会在一边问东问西的魏格。
夜半醒来,雨下大了,床上还是空空的只有我一个人。
我看着窗外的雨,一直到天亮。
第十六章
流云离开了山庄,秦宣也一直都没有来。
而我,因为之前被秦宣的话吓到,那里受了点伤裂了,几天来一直没敢吃些什么东西,只喝了些水。
魏格有些着急,我也不是什么好心的人,没对他说什么,让他干急着。
我躺了四天,今天外面的雨下得特别的大,还打闷雷,心情也烦了起来。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干脆起床,随便的穿上件衣服,找了把伞就往落雪居走去,也许我走路的样子还是有些别扭。
一走入桃林之中,我就听到了雨中夹杂着的其他声音。像风声,却又带着金属振动发出的声音,有些尖锐。
再走进些,我就看到了一个身影在雨中闪动着,手里拿着一把剑。
颜誉?他还真有兴致,在大雨中练剑。我也不想打扰他,静静的在一边看着。可渐渐的,我听到他的呼吸开始有些混乱起来。
不对劲呀。m
“颜誉。“我叫他,他似乎没有听到,全神贯注的继续挥着他的剑。
“颜誉!“他不会出现那种叫什么走火入魔的状态吧?我心里一急,在地上摸到颗石头,就注上内力朝他打去。
他果然没有察觉,轻易的就让那石头打中了他的手上的麻穴,然后啷铛一声他手中的剑掉到了地上。同时的,他双腿一弯瘫坐到了地上。
“颜誉!你没事吧?“我急忙走上前去,俯身蹲到了他身边,同时将伞往他那边挪去。
他目光涣散的看向我,良久才将焦距集中起来。“小夕”
我想他必定是又想到了那水纤雪了,不然也不会如此。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开导他安慰他。
“唔"颜誉突然伸手掩住了嘴,可我还是看到了从他指缝间流出的红色液体。
“你刚才不要命了是不是?你这个笨蛋!你是学武的,怎么会不知道那些禁忌?“我想也不想,劈头盖脸的就朝他骂去,虽然我是不懂什么武学道理,但刚才那情况就算我不懂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偏头不语。
“颜誉你要知道你这条命是那个人用他自己的命换回来的!他那么做,不过是想你能好好的活着!竟然你那么爱他,你就该好好活下去!怎么还能如此的不自惜?”
“你知道什么?”
“我我也许,什么都不知道,可如果我是你,我就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因为这命有一半,是他的。就算不为自己,也为他。颜誉,你过得好活得好,死去的人,才会安心。”
颜誉看着我,突然笑不可止,很疯狂。
“颜誉?”
“死去的人,才会安心?”
“对。”
“死去的人那死去的人,知道活着的人的痛苦吗???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以为牺牲自己很了不起很伟大吗?他能明白能明白活着的人,要比他死所受的煎熬要痛苦几万倍吗?“他失控的朝我喊着,刹那间泪流满面。
“颜誉”
“小夕,他跟我说,要我好好活着,找个人好好的过完这一辈子,要幸福,要开心哦颜誉,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你能幸福了不起,他是了不起!他不知道,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有如一把利刀狠狠的刺入我的心口他真伟大,伟大到连我这个专门与他做对的人都要救!不顾他自己的妻子,不顾他自己的父母!呵,呵呵我会好好活着的,好好活着!可是,我不会那么没有良心,我要把他妻子杀了,给他黄泉路下作伴!我要守着他的牌位,一辈子,活给他看。”
我看着他摇晃晃的站起,走入了雨中,步伐不稳的离开。我呆呆的蹲在原地,脑中一直回响着他说的话。
死去的人,知道活着的人的痛苦吗?
不知道,一定不知道。
而我,终究是不能与人相伴到老的,终究是要成为先走的那个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居室的,也不知道手中的伞是什么时候掉的,我的精神从来没有这样的恍恍惚惚过,一直以来,就连生病时脑子也是清醒得很。
“少主子!这是怎么了?小萼小珑,快来服侍少主子更衣洗浴。这天气,很容易得风寒的啊!“魏格见我落汤鸡的样子,在一边嚷嚷开了。
我只是擦干了身体,换上干爽的衣服就倒到了床上去,然后打了个不小的喷嚏,吓得魏格大叫着让人去喊大夫。“这主子要是回来,看到少主子如此,都少不了一顿罚!”
“你们出去吧。“在耳边实在吵得很。
魏格听了我的话,带着几个下人出了房屋,但还在是门口留了两个,我当做不知道。
在我快入睡时,门又被打开了。
“少主子,先喝点姜汤驱驱寒吧。“是小萼。
“我不喝。”
“少主子,请喝点吧,不然主子知道你这样会很担心的。”
我一阵沉默。
流云,我必须离开他。不然以他的性子,不知道日后会怎么样。
流云,我可以不讨厌你,可以喜欢你,但是对不起,我不能爱你。如果我爱你,你以后只怕会更伤心更难过。
我知道他这几天去了哪,他一定是去找那个空门的门主了。
为了一世情的事。
“我饿了。”
“是!我知道了!这就去准备吃的,请少主子稍等!“听得出魏格话里的欣喜,我无声的笑笑。
也不知,是真的关心我,还是怕流云责骂他。
吃了些食物,体力恢复了不少,之后我就遣退了所有的人。
他们见我吃了东西也喝了姜茶,似乎也放心了许多,没有再特意的留人在门外。
要走就走,我不喜欢拖拖拉拉的。
所以下人们一离开,我就找出几套衣服包起来,然后从盒子里拿出了那瓶一世情,紧紧的握了握,把它塞到了衣内。再从房中找了些值钱的小物件加上现有的银两,我就从窗户翻了出去。
真是很久很久没有干这种事情了,可是这个身体也不算迟钝,让我很顺利的避过众人的耳目出了山庄,怎么说,也是一出生就拥有的身体,也许,本身就是我的。
我下山时连头也没有回。直到山脚才想起来,在那里住了那么久,我竟然连那个山庄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因为无的耳目众多,因为我长得太像流云,因为我不会易容什么的,所以没办法,我只得把身上穿的衣服弄得破破烂烂的,然后再抓了些泥把脸弄脏,装就要装得像一点,头发自然也是弄得乱七八糟的,还有那双破鞋子,是我从一个真乞丐那儿换来的。
我坚信走得远些,再找个地方住下来就好了。
所谓大隐隐于市。
在这个时代,没有电视电脑,没有相片,没有电台,没有报纸杂志,我就不信寻人能神乎到什么地步!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选了比较偏僻的小道。我不晓得这都有哪些地方,思考了一会后就决定一直往西走去。
世道还是不怎么太平的,比如我曾经遇到过六伙山贼五个小偷三伙骗子。
在离开山庄后的第五天我就去买了一匹普通的马过来,衣服也穿得干净了些,布料是平平常常的,寻常百姓家都穿得起的,头发又长了些,可我这么久了还是不会束冠,就会三种方式,一是用手随意的全部合起在颈后一绑,二是全部合起梳得高高的就像现代的女孩子扎的那种高马尾,三就是将头发的上半部分挽住用根带子在脑后一绑,也只有这种比较像古代人的发型,不过乱一点就是了。
差不多十来天后,我找到了一个"世外桃源”。
OK,决定了就住在这儿了。
其实这个地方离一个小镇是比较近的,有一个现成的房子,看起来被人抛弃多年,但是我检查过了,可以遮风挡雨,收拾一下住人其实挺好的。而且地方也很隐蔽,一般别人是发现不了的。
另外,我还是不能远离人世的,因为我不会种菜什么的
况且
把带出来的东西变卖掉,再折合原来带着的银两,总共加起来的钱,除了平日里买些柴米油盐什么的,就算再买别的很多东西也够熬上五个月。而一世情,也只有五个月的份量。
解药?
呵呵,如果烬扬配得出解药的话,也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多日来的雨终于停了,天气放晴,我心情大好,去镇上买了些吃的,然后牵着马到附近去溜哒。
我在一个峭壁下驻足,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在这个角度,刚刚好可以看到完整的一条彩虹。晒着太阳,我舒服的躺在了身下的草地上。
流云,现在在干什么呢?回到山庄了吗?
那么,发现我不在了吧,然后呢?会生气吧,庄子里的下人们都会被罚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在这里说声抱歉了。
流云,你会怪我狠心吗?
对不起
就连我爱你这三个字都没有对你说过。对不起让你,和安然一样了
嗯,都已经好久没有去想安然了呢。
安然,你现在在哪呢?都还好吗?
安然,其实,好想看看你的。
也许,你在天上,正在看着我是不是?
正想着,突觉得上方一下了黑了下来,睁眼一看,就看到一个人从上面急速的掉下来。
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一下愣住了,竟然不知道闪开,直到那个人重重的身体把我的肺都快压出来时,我才哀嚎出声。
过了好久,我终于从疼痛中缓过气来。
看着峭壁上横出的树,我对它是千恩万谢。若不是它缓解了这个人下降的力道,恐怕我已经被这人给活生生的砸死了。
呃好痛,估计肋骨被他给弄断了几根该死的!
“喂,喂你没事吧?“我碰了碰他,他没有动。
听他气息微弱,现在肯定是晕过去了,我忍痛微吸口气,用力的把他给推到了一边,然后吃力的坐了起来,这才看清楚那个人身上有好几剑伤,鲜血直流。
我伸手转过了他的脸,看了过去。
眼前这张毫无血色的面孔与我记忆中那个模糊的影像似乎可以重叠了起来。我愣愣的看了他许久,才回过神来。“安然?”
第十七章
杀手会救人吗?
也许不会。
可我还是杀手吗?
不是!肯定不是了。
我只是一个平民,一个普通老百姓而已。
而我救的这个人,我知道也许是涉及到什么江湖恩怨,会惹麻烦,但是,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我还是把他给带回了我住的地方。也还好,我有一匹马,可爱的马。不然我一个人是无法走那么远的路带他回去的。
之后我还不辞辛苦的去镇上抓了些治外伤的药,当然是顺便的,我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去看我自己的伤,因为再不治会死人的。
大夫把了脉,然后为我的胸绑了胸带加压,再在说了一大堆的叮嘱的话后,我终于提着药走出了药店。
我在想我是不是要买一本黄历什么的回去看看,以后出门可以挑个好日子,要不再来几这样的飞来横祸,我恐怕连五个月都熬不过去。
这人挺幸运的,那么高个地方摔下来,没有摔死,别说前头还受了重伤了。
我知道他那些外伤不是让他昏迷不醒的原因,而是他的内伤。可惜,我不懂得如何用内力帮他疗伤。
我也不敢叫大夫,这样很容易泄露我这个地方,而且,如果他有仇家追杀的话,也容易把他们引过来。
他在昏迷的时候嘴里总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叫什么双儿?霜儿?反正就是这个读音就是了。我在无聊的时候就坐在床边看着他发呆,然后想他着口里那个人的名字。
银双,吟双,淫双(这个基本上是不可能,九层机率是不可能的)寅双,银霜,吟霜,垠霜回头等他醒来我一定要问问,我就不信这里面没一个对的!
熬好药,我端到了床头。“来,喝药了,我帮你吹吹凉”
自言自语这一套,也就是因为他我学会了。喂他的药每都是浪费了一半,我看得心疼,怎么说我也熬了那么久的时间。
“云”
嗯?不是双儿了? 我刚喂完药,把碗放下,他就又开始说糊话。
“霜儿”
难道那个霜儿姓云?
“吟霜不要走!“他动了,双手在空中乱挥一气。
我往后挪了挪,免得他抓到我。
“吟霜吟霜不许离开我不许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我看着那双无助挥动的手,再看看那张与安然应该有一分相像的脸,有些不忍。于是伸手握住那双手。
“那个,我在这里,不离开。”
这种做法有些用,他果然安静了下来。
我叹口气,又是一个被爱情所伤的人呢。
为什么,总是爱得那么?想起流云,心口有着隐隐的疼痛。
我也没有想过,那一,会是最后一,相互拥有,相互拥抱。
我知道,我想去爱流云,或者说已经爱上了,可是,我不敢去爱。亦或者说,我,有这个资格去爱吗?
爱情对我来说,好像还是太过遥远太过美丽。
握着那人的手被反握住了,我抬眼一看,只见他正睁着他那双黑不溜秋的眼睛看着我。
我立马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呀,你终于醒啦?”
“你是谁?“他虽然还于生病状态,可是那双眼睛却是凌厉得很,这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哦,我叫凌榛。你那天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我刚好在下面,就把你救回我家了。”
他坐了起来,似乎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也打量了一下我,然后对我说,“多谢相救,来日在下定会厚报!”
“嗯?来日厚报?“我眼珠子一转,“不如这样吧,不用来日了,你只要从现在起留在这里,陪我过五个月,就算扯平了。”
“五个月?“他的声音好冷。
我见风使舵,“太多了?要不四个月吧?“可他还是皱着眉。
“那三个月?“为什么还不答应?
“好,就二个月!行了吧?“嗯?还没反应?“我告诉你,二个月已经极限了,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
他微微一挑眉头,似乎在说,“我要不答应,你如何?”
“就当没救过你这人。知恩不图报,也不是什么好人,哼!你走,这是我家!“我站起来,手指向门外。
他没动,只是看着我。
“你走啊!”
他起床,穿衣,走出门外。却一直站着没动,只是头转了转,难道在看地形?
或许,他还不相信我吧。
“半个月,如何?“他转过头,突然开口。
我盯着他半响,缓缓说道,“随,便!“然后转身,谁知转得太用力了,带动了胸腔,喉咙又是一阵发痒,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呀呀呀呀好痛!!!
完了,痰液阻塞气道了呼吸困难了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还不都是你!我扶着床沿,无力的瘫坐了下去,继续咳得天昏地暗,感觉那肋骨都要刺进心肺里去了。
那人似乎也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拍着我的背,想帮我顺气。
我狠狠的掐住他的手臂,咳嗽更用了一分力,终于那口痰被我给逼了出来。竟然还是红的!
我松了口气,往后一倒就躺到了地上去。
“诶,你没事吧?”
我笑了,当然不敢大声大力度,不然会疼。“没事,还没死呢。不过,你如果那时候再压得重一点,我就可能当场丧命了。”
“抱歉。”
“没必要,是我自己倒霉,躺在那看风景还会突然从上头掉下个人来要我的命。”
“你放心,我会叫人医好你的。”
“呵,医好如何?医不好如何?“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有区别吗?
“不会医不好的。”
“你有爱的人吧?“我没理他的话,而是问起我感兴趣的话题。
他的眼神马上警觉起来。
我拉着他的手坐了起来,“你一定很爱很爱那个人对吧?就算她不要你了,你也还爱着她。”
“你"他有好像生气了,一副要发怒的样子。
“我并没有取笑你的意思我只是,我想爱人”
“什么?”
“要不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你让我爱你,看你会不会爱上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逼视着我。
我皱眉,“放手,很疼。”
“说,你是什么人?“他没有放手,还加重的了力道。
“凌榛啊,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不是问你的名字!”
“那就是住在这里的平民百姓啊。”
“哼!一个平民百姓家中的娃儿,会有此等内功修为?”
“唉哟,原来你就是怀疑我嘛,真是的。我好心救了你还要被你怀疑成要害你的人!我要是想害你,还会傻傻的等下悬崖下,等你掉下来压断我好几根肋骨,差点性命不保?我何苦来着我?”
他安静了一会,似乎在想什么,然后把我的手放开了,只是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打赌吗?“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好啊。”
“嗯?好爹爹,从今天开始爱你。”
“爹爹?”
“我喜欢这么叫。”
“随你。”
“安然爹。”
没反应。
“喂,你也配合的应一下嘛!爹爹。”
“无聊。”
“啊,你你这人真不厚道。“咦?什么味道?啊,糟了,药!我急忙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那人也跟了过来。“怎么了?”
“熬的药干了。“我翻白眼,“都是你,又得重新再熬。”
“关我什么事。”
“好好,不关你的事情。“跟这种人,没有必要生气,我在心里这么想,然后加火,再将药放入罐子里加水开始熬。
烟熏得我又想咳嗽,我立马扔下手中的芦扇躲得远远的,又用手捂住了嘴努力止住咳嗽,免得胸口又会疼痛。
“熬药做什么?”
“喝啊!“这人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我是问你,这药做什么用的?”
我无力的翻眼,“疗伤治病用的。”
“凌榛!”
“好吧,大夫说伤后经脉受损,气血运行障碍,气滞血瘀不通则痛,离经之血,溢于脉外后面的忘了,好像是治这个用的。”
“你不是有内力吗?我看也不弱的样子,这种伤病,自行疏络经脉就可好,费这么大劲干什么?”
“啊?这样也行?可是我不会。“我早就知道,练武之人是可以自行疗伤的,可我却不懂。虽然知道穴道的分布,可是不知道该如何运行。
“你不会?”
“嗯,我这内力只是强身健体用的,教我的人没有说别的。”
“那你知道穴位吗?”
“这个知道一些。”
“那好,我说,你做。”
“好啊。“我走回了房内,盘坐床上。
“气出丹田至天枢,过关门归日月,至天池,再过中府云门,纳气户,入灵墟。后冲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要道,徘徊不去终归气海”
我跟着他说的去做,身体内一股暖流在窜动,很是舒畅,不觉又顺着这运行之道多走了几遍,但觉胸前一窒,然后一口腥甜从口中涌了出来。
“好了,淤血已除,以后不会咳得那么厉害了。还有,要是以后再碰到什么重物要砸过来,记得用内力护身,不要白白浪费了一身好内力。”
“谢谢啦。“我朝他笑笑,却看到他愣了愣,然后喃喃说道,“如果,他也会这样对我笑”
“她美吗?”
“美,很美。”
“她是不是嫁人了?”
“嫁人?”
“没有吗?其实,没嫁人之前,你还是有机会的,不用那么绝望。”
“呵,他不可能嫁人,他都娶妻生子了。”
呃?男的?不是吧?我碰到人怎么全是那个
我干笑。
第十八章
“怎么?瞧不起人了?”
“我没有。“开玩笑,瞧不起他不就是瞧不起我自己了?再说,就算我瞧不起他他又会在意我的看法吗?“两个人相爱就行了,又何必在意那么多。”
他看了看我,也走到一边坐下,打起坐来。
他昏迷的这些天,外伤是差不多了,内伤我可是一点也没有帮他弄过,不过,现在他自己醒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全愈了吧。
我看天色也已不早,动手去弄晚饭,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生点火,把干巴巴的馒头弄热乎,再泡碗菜汤,一餐也就将就了。
火点了半天,点不起来。我盯着柴火郁闷了一会,再接再励。
等我差不多弄好时,那个人疗伤也疗得差不多了。
“吃晚饭。“简单招呼一声,我就自己坐下开始用餐。
他坐在一旁,迟迟没有开动。
“干吗?你不饿?”
“这种东西,怎么吃?”
我脸色黑了下来,“是,这种东西对您来说是不能吃,可我不是你,哪有您那么大架子。有这种东西吃吃已经万幸了,至少不会饿死。”
“凌榛,你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吗?”
“这种日子又怎么了?我喜欢。“其实这类似于干粮的馒头,确实是不好吃。可我人懒,宁愿吃得差一点也不愿意动手烧或者是跑得远远的去买。
“凌榛,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回我家去,以后吃好的穿好的如何?”
我一口吃的差点喷出来,这人真是俗。“不用了,我就喜欢住这,我也不用你拿别的什么东西回报我,说了,你留在这,陪我过半个月就好了。”
他看一眼桌上的食物又看看我,“这附近还有别的人家吗?”
“没有!“吞下最后一口,我重重放下筷子。然后起身去打水,准备洗个澡就睡觉。
“凌榛"我洗完回房的时候他还是坐在桌边,好像没有动过。
“吃不吃随你,我累了要睡了,你自便。“说完也不看他一眼,爬上了床,蒙头就睡。
睡着睡着,身边就感觉多了个人。
很温暖的身体。我习惯性的靠了过去,抱住了这身体,感受着特有的体温满足的笑了。“爹爹”
流云的手像往常一样抚过我的脸庞,轻轻柔柔的触动,痒痒的。可我很累,眼皮很重,不想睁开眼睛。
温热的气息靠近了我,软软的唇印了上来。轻轻呢喃一声,我回应了他的吻。
他的呼吸一下浑厚起来,没一会,我只觉得一个重物压上了我,同时有一只火热的手探入了我裤子。
我顾不得下面,只感到胸前一阵巨痛传来,猛的睁开了双眼喊起来,“痛,痛痛痛”
虽然是夜晚无灯,可窗外也隐约有月光照射进来,让我看清楚了这个压着我的人,不是流云!我条件反射性的把他给推开,也在那一刹那间,脑袋清醒了些。流云,怎么可能在这里?
“你做什么?想谋杀啊?“我缓过气,恶狠狠的瞪向那人。真是疼死我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的肋骨断了。”
听听,听听,那是什么语气?“不好意思,你忘了我肋骨断了???嗯?“我握握拳头,真想一拳就揍过去!但是,不能冲动,不能动怒,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我忍!
他看着我,突然笑了。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我听到那沉闷的笑声。
“笑什么?”
“凌榛。“带着琢磨的意味。
“干嘛?”
“凌榛。“好像在玩味这个名字。
“干嘛啊?”
“凌榛。”
“你有病!“我发现我的修养真的挺不错的,这样还能忍住不动手。
他又笑了笑,伸手勾起了我的下巴。“凌榛,你不是要跟我打赌吗?”
“赌?赌什么?“我一把挥开他的手。
“你不是说要爱我吗?”
“嗯?我有说过吗?“啊,说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印象,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我双眼含泪的看着眼前的黑影,“我困,有事明天再说。不要再压到我了,痛!”
最近真奇怪,这个脑子总是糊里糊涂的,不记事。
这个我救回来的人也奇怪,脾气怪异,举止怪异,什么都怪异。
隔天醒来,那个人不在了。我气呼呼的骂了他一顿。什么人啊,不说一声就走了,还答应过要陪我半个月的!
我啃着干巴巴的馒头,难以咽下,拿了钱牵上马就往镇上去。
逛了一圈,买了几坛子雕和一只小狗仔,狗,养着做伴吧。
回到那房子时,吓了一跳。他竟然没有走?不,应该是说回来了。
“你不是走了吗?回来做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醒来不久后就对这个人越来越不耐烦,隐隐约约的总有跟这人离得越远越好的感觉。所以早上他走的时候虽然生了一会气,可到底还是觉得无所谓的。
“我没有走啊,早上的时候只是出去打些野味,好做菜。”
做菜?我进屋,看到桌上放着的菜色,又是吓了一大跳?“你你做的?”
他看着我笑眯眯的点头,然后递给我筷子。“尝尝?”
我不客气的接过,先闻了闻,不错,很香。再夹了小小一口品尝起来,“嗯真不错啊肉爽嫩可口,很好吃。”
他淡淡的笑着看我尝遍桌上菜,可到后来脸上却露出了落寞的神色。
“怎么了?很好吃啊,我可没有皱过一下眉说过一句不好过呢!”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他从来都不肯吃我做的东西。”
“为什么不吃啊?不是挺好的嘛!很有专业水平!”
“他讨厌我,讨厌跟我有关的一切。“m
我尴尬的摸摸鼻子,他的私事,我不怎么感兴趣,而且这等伤心的事情也是不说为妙。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喂,你真不走吗?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所以买了只狗回来代替你。“没人陪我,狗陪我也好!
“你拿我与狗相提并论?”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这个人很容易发脾气,但是生气的表现不是暴跳如雷,是沉默不语,用他那一双冷若冰霜的眼睛盯着你看,直看到你周身的温度下降好几度。
而偏偏,我的嘴总是跟秦宣磨皮,已经磨成了习惯,一点也不会饶人。
还好我这身体正于生命力旺盛的少年时期,那断了的肋骨虽然当时是严重了点,可在药物及内力的调和下,过了一星期左右也差不多愈合了。
跟这人也相了十几天,相安无事。除了他偶尔会发神经想对我动手动脚外,但都被我一脚给踹开了。
“喂,没柴了。“我倚在厨房的门口,看着正在切菜的他。
“那去砍啊。”
“没有砍柴用的刀。”
他放下手中的菜刀,走了出去,去了房子前头的树林。我也跟了过去。
只是他的身体在树间一个闪动,轰轰轰几声几棵大树就倒了下来,看得我目瞪口呆。再看他掌刀挥动,那些树干就被劈了开来。
好强
“可以抱回去烧了吧?“他看到我一脸敬仰的表情,好像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得意。
“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柴刀吗?”
“为什么?”
“因为我平常都是去捡干柴枯枝烧的。我还从来没有试过用新鲜的柴木烧火,原来也是可以烧的啊?“我一脸恍悟的表情。
他的脸变成了猪肝色,狠狠的盯了我一会,才转身去找枯木。我笑眯眯的看着他的背影闲站着。腿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磨噌呢,我弯下身抓住它的两条前腿让它站立起来,“你长得可真快啊!”
“呜汪汪”
晚上的时候夜色很迷人,天气已经温暖起来,晚风吹过来也是格外的舒畅。林之中偶尔还可以看到一点点的莹光在闪动,第一看到的时候,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这种生物叫做萤火虫。
我提了一坛从买回来后就没有碰过的雕,上了屋顶,只不过这一坐在我旁边的不是秦宣,而是我救的那个人。
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可我也不急着想知道。他想说的时候我自己就会知道了。
他闻了闻浓烈的酒味,露出一副瞧不起的表情,说什么从来不喝劣酒。
我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说那你这些天睡的地方吃的东西就都是上品了?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看了我一会,就拿过了酒坛整坛子的灌下去。
我说你很强
他笑了笑,但是眼神开始有些飘忽。
我之前也喝了几口,心窝那住上了一点火苗,有些醉了。
果然是藏了二十几年的雕,烈性真是不一般。
“凌榛。”
“嗯?”
“我真的很爱他很爱很爱。可是为什么,他就不爱我呢?”
“那要问他啊,我怎么会知道。”
“我我觉得我做了很多了,不管是软的硬的,我都用了。可是,他的心还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呵呵,我把他囚禁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只是囚了他的人,他却囚了我的心。他讨厌我,他恨我,他看不起我他跟我说我不配,我不配说爱我,不配去关心他,不配给他疼爱什么都不配!你知道吗?凌榛,这世上的人,都要对我敬畏三分,只有他,把我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把我对他的爱,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我怎么都想不通,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
这世上,有一种人,明明就已经付出了很多,却总认为自己做的还不够。还有一种人,其实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他自己,却总说是为了别人,总说他做了那么多,为什么还是不能得到回报?
而这个人,是属于哪一种人呢?
对于爱情,我不了解。我都不明白,我跟流云之间的爱情到底有多。
离开他,我心痛吗?不会。我一点都不觉得难过。那么这是因为我其实不爱他吗?可是,我没办法否认,我每一天都在想他。
流云生气了,生很大的气。安然,安然也是呢,也生气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
“对不起”
“让我爱你好不好?让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说不爱我!“不知道是流云还是安然,紧紧的握着我的肩膀。
“好,好可是,对不起,我无法无法陪你很久。我不怕死,我真的一点都怕死!可是我不敢爱你不敢对你说我爱你,我想爱你"我抱着他,放声大哭了起来,第二,我记得上,是我知道安然死了的时候。
我醉了。可我没有醉得彻底。我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不是流云跟或者是安然,仅仅是我看到的幻像。
可是看到他们的样子,就触动了我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有很多话我不当面对着他说,可是眼前这个不是他,我于是借醉发疯,我又哭又笑,大声叫喊着我从来没有对他们说过话。“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狂乱的吻,炽热的欲望,一下子就淹没了我,我的脑子呈现了瘫痪状态,什么都想不到,只知道我要把自己给流云,把身体的每一点每一寸都给他。
头疼欲裂,浑身酸痛。一醒来,身体上不舒服的感觉一下子清晰起来。
我跟人做了
流云!
不,不可能又犯傻了,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那么现在抱着我的人是?
我睁开眼睛,视线就落入了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眸。他看着我,微微的笑了笑,可我总觉得那笑容里掺杂了别的什么。
有些迷糊的脑子竟一时未能想到这个人是谁,只是反射性的伸手想要推开他,可他却抢先一步扣住了我的双手,然后堵了我嘴,发疯的吸吮着我的唇瓣,缠卷着我的舌头。
“唔嗯唔唔"嘴里说着你放开我,却完全的变了调,我的力气也没有他大,没有办法把他推开,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着他。
他突然放开了我的唇,却在下一刻咬上了我的耳垂,我于是马上开骂起来,“你有病!有病不要对着我发!放开我!混蛋,放"我禁声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在我耳边说了两个字。
“流夕。”
他见我安静下来,伸手抚上了我的脸庞,用手指轻轻的滑过我的眉眼鼻嘴,像在细细的勾画一般。
我不喜欢他这个人,之前对他的感觉就很不好,可我很奇怪的不讨厌他的触碰。只是此,经过昨夜的事情,心中对他的厌恶更甚。
“流夕昨晚你喝醉了。”
shit!明明不能喝酒的,竟然这下子,出事了吧?流夕!真该死!
“流夕,你昨天晚上,说了很多话呢。”
我没搭理他,想挣脱他的钳制。“我说什么不关你的事,放开我!”
“你最初不是说要我陪你五个月吗?我想不通是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你昨天晚上,把你怀里藏着的药给扔了。”
“什么?“我真想跳起来,可他还是压着我,让我不得动弹。
“现在去找也没用了,药瓶已经碎裂,里面的药粉早就被风吹散,不知去向了。”
我突然就觉得没了力气,虽然本来就乏力,现在是一点也没了。
“你跟我说,你早晚要死,所以你不敢爱,怕爱了,就伤了。所以你才会离开他,流云。流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吧流夕,爱上我。”
“你有病!“我狠狠瞪他一眼。
“爱上我,我要你爱上我。你不是想大胆的去爱一人吗?爱上我,等你死了,我不会怎样,我还会好好安葬你,你难道想一个人在这里死去,无人知晓,尸骨不寒吗?”
他的眼睛看着我,我盯着他的眼睛无法移开视线。
“爱上我,爱我"他的声音在我耳中回荡不去。
“爱你?”
“对,爱我。”
“我要爱你?“不对劲,哪里不对劲的!他的眼睛!我一下子瞪直了双眼,还是看着他邃的眼睛,可脑子却清醒了,不像刚才那样迷迷糊糊的。
刚才,他在对我催眠?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催眠!这种时候应该还没有催眠
啊!难道是什么摄魂术?迷魂大法?
放下这个不说,他要我爱上他做什么?现在一世情全没了,我最多也就熬上一个月的时间,要我爱上他干什么?
他轻轻的在我唇上点了一下,“流夕,从今天起做我一个人的凌榛。以后,叫我裴狐。”
“裴狐。“我轻柔的叫出声,应该是很温顺的样子,他听后就笑了起来。
裴狐是他的名字吗?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他又亲吻了上来。
我的身体,一直排斥着别人的触碰,流云例外,秦宣例外。却没有想过,这个叫裴狐的,在我脑子里不喜欢他的同时,身体却很自然的接受他的抚摸,他的占有。
直到他的舌头侵入了我的口中,陌生的味道。我脑中的一激灵,奋力抽出被他压着的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同时一脚踹了过去。“滚开!”
手打中了他,脚却没能把他踹开。他摸了摸他自己的半边脸颊,笑了起来,“这一点跟他可真是像,一生气就扇别人耳光。“一说完,可恶的唇又在我身上乱啃起来。
“别碰我!恶心的东西!你不要恩将仇报!“我手刀一起想砍在他颈项,他却似脑后长眼,闪了过去,把我的双手高举头上,扯过一边的衣带把我的手给绑住。
“恩将仇报?呵呵,你没看出来我是在报恩吗?“他在我耳边低低的笑了,“你不敢去爱他,那么,我来帮你,让你爱上别人。”
“不用你多管闲事!”
“不用我管我也管定了!谁叫我们,爱上了同一个人呢?”
我听了这句浑身一颤,原来就是这个人!裴狐,冷裴狐!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种充满杀气的眼神,太像他了,会让我把持不住。“又湿又粘的的舌头在我的脸上脖子上滑过,让我一阵反胃。
手腕一用力,挣开了缚带,带上内力一拳往他的下巴挥去。他防备不及,被我打下了床去。
坐起身子,下体的疼痛侵袭而来,我看到床上有大片的红红白白。咬着牙拉过衣服披在身上,我戒备的看向他。
“真是,跟你爹一样的脾气。“他的身形一闪就到了我跟前。
好快!好快的速度!我脑中虽然有些震惊,可身体本能的在他的手碰到我前往旁边闪去,然后反手用一个小擒拿把他的手缚在背后,可之后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就一个旋身脱开我的手,将我重重的甩了出去。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想对我动手?“他在我面前,居高俯视着我,眼里满是不屑。
咬牙撑着一口气,我坐了起来,放在身后的手,恰巧摸到了被我撞翻的桌子上散落的小刀,应该说是匕首。我记得它是我用来理食物用的。
手一撑从地上站起,左拳往他身上招呼去,右手紧握着匕首半掩身后。他果然只是侧身闪过,想将我困在他怀中。左手臂被他轻易的制住,稍一用力,我人也被他往怀里带去。
在头偏低的同时,手中的匕首如以住杀人时的速度往冷裴狐的劲项划去。
这是一招致命的打法,可是我失败了。虽然这刀刃在他的胸前浅浅划过,冒出一条长长的血丝,他的速度远快过我。
手腕被他一折,匕首不如我意的脱落了手中。可笑自己的身躯竟然被他悬空提起,然后他飞起一脚将我踹飞出去。
巨烈的疼让我眼冒金星,耳边似有什么东西在嗡嗡的叫嚣着。终于还是压抑不住胸口翻涌的气血,让它们涌了出来。古代人就是省事,有内力,随随便便一打就被揍得内出血。
我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气来,冷裴狐就上前压在了我身上,一脸的戾气。
自知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也惹怒了他,我闭眼等死。反正,一世情都被我扔掉了。早死晚死都一样。只是,未能替爹爹好好教训此人一顿。
可他却扯下我刚才穿回的外袍,然后将我的双腿分开。我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猛然的睁开眼睛瞪向他。
他却嘻嘻笑了,“害怕了?这才是你该有的眼神。“坚硬的东西,直抵入我还在浸血的肛门。
我一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来。只有被撕裂般的痛,那么的刻骨铬心。疼得我的身体都开始发抖,连睁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脑中开始空白,好像,突然间流失了很多的东西,一些色彩斑斓的东西。
冷裴狐的声音,似在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流夕,我还不会杀你,你是我的凌榛,没有他,有你也一样。有了你,他就会一定会到我身边。吟霜,你看,上天帮的是我,让我碰到了流夕。”
“现在我们离开这地方,跟我回去,否则,没有了一世情,你的性命就有危险了。而我,还不允许你的命在现在就失去。”
熟悉又陌生的律动,一渡远离,一渡让我不再害怕,不再厌恶。
好像,有一种原本已经开始复原的东西再渡受损,心里的某个角落开始塌陷。
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爱我吗?榛儿。”
“爱。”
“恨我吗?”
“恨。”
“那么,想要杀我吗?”
“想。”
“呵呵,那在杀我之前,先不要再爱流云,告诉流云,你爱的人是我,好吗?”
“好。”
第十九章
我迷迷糊糊的被冷裴狐抱着离开了那里,我的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可是无论何时,总是睁不开双眼。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到了马车上,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
“的人在找一个人,似乎很急。“脑子再有意识时,就听到了旁边有人在说话。
“你去,送上这个,就说他要找的人在我空门。“是冷裴狐的声音。
呵我在心里苦笑,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我还是回到了起点。而且,还让自己落在了冷裴狐的手中,让他拿我去对付流云。不会允许,我绝不会允许!
“是。”
“另外,弥烟阁,杀!“弥烟阁?好像在哪听过。
“是!”
“把管荼烟活捉,我要让他知道暗算我的下场。”
“是。”
一直应答"是"的人终于走了,冷裴狐扶抱起了我,喂我喝了点水,我尝出了里面有一世情的成份。看来我短期内是死不掉了。
冷裴狐抱着我,在我颈项磨蹭了几下,然后吃吃笑了,笑得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却无力睁开眼睛,更无力去推开他。
“吟霜,总有一天,你也会像你儿子这样对我这么乖顺的,在我怀里,安稳的睡着,在我身下,欣然的接受我。一世情,会成功的。”
我呸!安然那个时候我怎么会觉得他长得像你?
而好好的流云,怎么就被他叫成了吟霜?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裴狐抱着我下了马车。
“门主。”
“门主!“一路上,有很多的人敬畏的叫着他,难道,到了空门?这也太快了吧?
冷裴狐的身后多了几个人尾随,我一直闭着眼没有出声。
“门主。“这声音,是烬扬的!
“好好照看他。“我被他扔到了烬扬的怀里。
“知道了。“烬扬似乎马上就抱着我走了。
过了一会儿,周围安静了许多,已经没有了别人。
“小夕,你怎么会跟门主在一起?”
他知道我醒着?“碰巧。”
“你呀,怎么不好好的待在秦宣那里?现在被门主这么‘碰巧’的碰到了,恐怕这一辈子都脱不了身了。”
“为什么?”
“小夕,你跟一个人长得很像”
“我知道,那个人是你们门主爱的人,可是你们门主得不到那个人,所以,他只能找一些与那个人相像的人对吧?”
烬扬微张着嘴,有些惊讶。“他都告诉你了?”
我耸耸肩。“就算没说,我也看得出来。”
烬扬抱着我进了一间房,把我放在了床了。“这是我的住的地方,平常没有人会来,你可以放心。”
“为什么这么说?我有紧张吗?”
他像秦宣一样笑着摸摸我的头,“你呀,口不对心。”
“烬扬”
“嗯?“他号了号我的脉相。
“我想问你”
“问我什么?”
“一世情的事情。”
“怎么了?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我记得你说过,只有你跟冷裴狐有这药,那这药,是不是跟他有什么关系?”
“门主让你爱上他了?“烬扬看着我,轻轻的笑。
“爱上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有些药物制成,都要有一个药引,而一世情的药引,就是门主的血。”
“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脸僵住了。
“也就是说,服用一世情的人,因为药性会对门主产生依恋之情,但到底会不会爱上,我也说不定,虽然在门主身边的那些男那些人服了一世情,都很听门主的话,会说他们爱着门主,可我总感觉到不对。但是,如果小夕你也说你爱上门主的话,那么我就确信一世情有这作用了。”
“那如果我有爱着的人呢?”
“这个,我不清楚,那要看门主怎么命令你了,是让你继续爱你爱的人,还是不再去爱那个人。”
也就是说,到最后,可以控制人心?“烬扬,这药,是你做的?”
“对啊。”
“你为什么,会为他研制这种东西?”
“不是为他,是为了我自己的兴趣,懂吗?”
我想到了秦宣,我就突然想到了他们两个的身份,很矛盾。“烬扬,秦宣”
“秦宣怎么了?”
“没什么我是想问你,你会为了秦宣离开空门吗?”
“哪有你这样的假设的,秦宣是秦宣,空门是空门,两者根本毫无关系啊。“说到秦宣,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甜。“秦宣那人,你也是知道的,一根绳子根本绑不住他,所以我现在放任他在外面玩,等他玩够了,自然会到我身边来。”
我跟着他笑笑,我想他应该不知道秦宣是‘无’的人。
跟他聊着,我知道了冷裴狐为什么为掉下那断崖了。流云倒真是来找他的,在某天把他约了出去,我估计是狠狠的揍了他一顿,当然也不是单单的来找他打架的,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烬扬。
而冷裴狐,被流云爹爹打成了重伤,弥烟阁的人趁机想占便宜,偷袭他,他才被打下了断崖。而我所在地,离空门是很近的。那些天空门的人就有找过来,难怪冷裴狐后来一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反正都已经和他的人联络上了。
我如今有点后悔救他了,不,不是一点,是很后悔。
“烬扬,你带我离开这里吧。“在流云来这之前。
“小夕,这事,日后再说吧。”
“为什么???”
烬扬又摸摸我的头,“门主看起来很看重你呢,他应该会对你好,而且这里还有我在,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欺负你,再者,我不能做背叛门主的事情。”
我听了也没再说什么,他要忠于主,又怎能为我这个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人做出会被称为背叛的事情来。况且,仁义忠孝,对古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冷裴狐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发呆,他一碰到我,我就受惊的往床里微微移去。
他的脸色一敛,却又在瞬间对着我笑了。“榛儿,身体怎么样?还不舒服吗?”
榛儿?榛儿是谁?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榛儿是你啊,你是我的榛儿,我一个人的榛儿。“又是用他那双眼,紧紧的锁住我的目光。
我看着他的眼,掉入了我自己的渊里去。也许,将计就计,配合着他演戏,一直等到流云的到来,让他以为,我爱上了别人。这样,也许比我失踪什么的更有用。
这一的伤,因为有烬扬在,加上上好的药物,恢复得很快,才过两三天我就可以下床,活蹦乱跳的。
我也从烬扬那里搬到了冷裴狐的居所。
冷裴狐每天晚上都会要我,我没有再反抗,因为那是无用的。反正反正,已经再也不配让爹爹碰这身体了。它已经,变得跟前世一样肮脏。
也许,他已经笃信了我被他迷惑了,爱上了他,所以觉得没有必要再对我温柔。而他本身,就是很恨我的,他恨流云爱的人是我。所以在私底下,他也算是用尽了各种手段对付我。我在说他变态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我自己也是个变态。
我好像分成了两个人,一个全身心的投入配合着姓冷的,表现出他想要的效果,一个在一边冷冷的观看这些闹剧。
冷裴狐,你知道吗?你做的这些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当初,我可是连穿环都承受了呢。与现代那些东西相比,这些道具就显得落后了很多。
而白天,他总是会搂抱着我出去,在空门里逛着,无不体现出他的温柔体贴,他的关怀入微,他对我的‘爱’。
烬扬私底下会给我一些药,然后一脸暧昧的看着我,“小夕,门主很宠爱你嘛!但是你也要有点节制好不好?你看你现在脸色差了那么多,纵欲过度对身体也是不好的。”
“你去跟你门主提吧。“我淡淡回他一句,然后走人。
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个青年,有点面善的样子,他拦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他高傲的样子我想到了流云,可他跟流云是没有办法相比的,只是有那么一点形式而已,论神情,差得远了。
“你就是凌榛?“c
我不语,在想他的身份。八成是冷裴狐收刮的那些个男宠中的一个,虽然那天烬扬说的话比较含蓄,可我也是明白的。
“小小年纪,勾人的本事倒不错”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无非是为了争风吃醋,这种事情如今让我给碰上,我很无语。眼前的这位同志,我正闷了一肚子的火没发,你不要自己送到枪口上来!
“你!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以为”
“我是凌榛,现在的空门门主最爱的人,我不管你以前的地位如何,至少现在你比不过我,不要烦我。让路。”
“最爱的人?“他笑了,很鄙视性的看着我,“冷最爱的人才不会是你,你真是自以为是,不要以为你长得像流吟霜多一点,就侍宠而娇!”
“流吟霜?”
“你果然是不知道他才会以为冷会爱上你!”
我没把他的话听进去,我只是想到了以前曾经偶尔间听到电视里的某些人说,幸会幸会,在下XXX,字XX,号XXX,人称XXXX是也就像秦宣,他有一就提到他的字,叫简华,外号弄箫公子,我笑他俗,足足笑了一整天,而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秦宣常用的武器竟然就是那根我只见过一的箫。
“你少看不起别人,凌榛,我们不过是一样的人。”
“一样吗?“我扯扯嘴角,眼光落在了他身后的地方。
“不一样。榛儿,你跟他们不一样。“冷裴狐笑眯眯的看着我。
“门、门主。“青年低头侧到一边。
冷裴狐好像没有看到他,直直的走到我的身边,一把将我抱起就走,“榛儿,明天就有好戏看了。”
“是什么?“是爹爹要来了吗?
“到时候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我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在心里发疯的狂笑着。应该很讨厌很讨厌的,可是,真有那么的奇异,这冷裴狐,就像是一世情,让服用的人依恋。想就永远这样死死的紧紧的抱着他,噬取他身上的味道,温暖,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