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更新外传)
作者:vision
命运的交点
“我们分手吧!”
我身体一僵,愣了愣,慢慢的弯下身子,在郑旭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本来就不善于变换表情的脸部也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下午,刚结束了一个手术的我接到郑旭的电话后,就有一种突然出现的莫明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忐忑不安的回到我和郑旭同居的公寓,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郑旭,我发出一个微笑,俯身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习惯的吻,还没起身就听见了这句话。
我无言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郑旭,不知道是不是该为自己的预知能力自豪!
平时就算塞上七八个男人也不显小的客厅,此时好像格外的压抑。
我注视着郑旭流露出莫明烦躁的脸孔,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明白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不明白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昨天我去医院值班前似乎还一切正常啊!
“你不想说什么吗?”本来就没什么耐心的郑旭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郑旭啊!难道,我已经这么惹你讨厌了吗?就连与我面对也已经让你觉得不耐了吗?
我微微动了动嘴唇,心里惨然的一笑:要问为什么吗?有这个必要吗?他不是已经提出分手了吗?问了又能怎么样!一贯任性的他会因为我问为什么而改变主意?有必要让自己的心再痛一吗?
“我一会就收拾些东西搬出去,其他的先暂时寄放在你这,我会尽快找地方搬的!”房子是郑旭买的,搬走的只有是我了。我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笑容是否自然,反正我已经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微笑了。
“……随便你!”不知道是什么让郑旭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我没有马上离开呢?我有点不解的看着郑旭。他丢下这句话,披上外套似乎发泄什么似的甩上门走了出去。
我看着关上的大门,眼睛里似乎要涌出了些什么,又没有了,嘴里泛起一阵苦涩,脸孔痛苦的扭曲着。我沉重的吁出一口气,站起来去收拾行李。
郑旭已经不想再看见我了还是早点离开吧!虽然已经分手了,我还是不希望让他感到不快!再说,这十年来我也习惯了事事随他高兴了!
我在皮箱里尽量多塞了些衣服,扭头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合影。郑旭虽然是大红大紫的名模,可是他除了工作以外很讨厌拍照片,再加上我们俩都是男人,几乎没什么合影。床头柜上的是唯二的两张,一张是我们毕业时照得,一张是几年前我在美国留学时照得。
我怀念的看着照片,心里一阵的酸楚。还是带走吧!也许郑旭看见这些会心烦的!也许很快这里会放上其他的照片!我伸手将照片翻过来放进了皮箱,拉上皮箱。突然想起书房里还有我的很多专业书籍和资料。我走进书房,迎面的墙上就是郑旭的巨幅照片。呵呵!这张照片是郑旭专门拿来的,他不喜欢我一开始工作就忘了一切,他要我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他!
此时,我望着照片苦涩的想着:“现在他应该不会要我记得了吧!”我笑着摇了摇头,都什么时候了想这些无意义的事干吗!
我收拾心情,整理着书桌上的资料,不经意看见了电脑,想起自己有不少资料都在里面。可是电脑被郑旭用密码锁住了。他是知名的模特,几个世界著名的服装设计师都很看中他,说是喜欢他身上那种象野生动物一般的放肆的魅力,都指名要他当他们的专署模特。我不清楚郑旭有没有答应,只是他常常需要到几个时装之都去走台。我是个外科医生,不可能跟他去各地,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所以郑旭对我一有空就在书房里忙非常的不满,他要求我,只要他在上海就不许我休息时间忙工作上的事,还把电脑给锁了,他离开上海时开锁,他回来后又锁上,我一向是依着他的,就一直这样了。我盯着电脑失神的想着,犹豫了一会拿起了电话。
“嘟……嘟……嘟”电话的拨号声一声声的响,我的心就一下下的抽疼。为什么打个电话也会心痛?
“喂……”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没有传出什么不满。郑旭的声音依然低沉自信,他独有的吐字方法让他的言语间充满了诱人的吸力。往日会使我听得失神的声音,现在却让我觉得喘不过气的痛。
我的吸了口气说,“喂……旭……嗯乔伊。”我不知道现在的我该怎么称呼他才对,郑旭对某些事很计较,比如说名字,除了亲人以外,他讨厌别人叫他的中文名字,他觉得那就象隐私一样,不是谁都可以的。我不知道被他提出分手的我还能不能这样叫他,我犹豫的选了那个大家都可以叫的名字。
“……什么事?”电话里传出来得声音突然变得有点烦躁。
“嗯,那个……密码……”我有点不知所措的说。
“……什么密码?”语气简短的让我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他。
“电脑的……你知道,那个……我的实验……”为什么会觉得和他说话那么紧张?只是因为我和他已经变成不相关的人了吗?
“……”电话那头突然静了下来,时间长的让我以为断了线。
“喂?……喂!乔伊!听得见吗?喂……”
“981216”
“诶!”突然听到的一串数字让我一愣。
“密码……981216”电话里郑旭的声音低沉的不像他,似乎很不开心,好像在勉强自己压抑着什么“还有事吗?”
“噢!没了!谢谢!再见!”我慌忙挂了电话,看着话筒无声的笑了笑。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最远的距离
“Change”是个酒吧。以前有时候我会和郑旭一起来,这里的老板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朋友吧!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同志酒吧,这只是那些和郑旭一样喜欢特立独行的人爱来的地方。
“嗨!孙r!”酒吧老板看见我热情的打着招呼。
“嗨!”我微笑的回应。不要认为我和老板有多熟,他这么热情只是因为我是郑旭的伴。郑旭和他有多好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少有的几个可以肆无忌惮的开郑旭玩笑的人,应该挺铁的吧!
“今天怎么有空来?乔伊呢?一会到吗?”老板凑到我面前问。
“不,他不来。”我在位子上坐定,尽量自然的回答他。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这几天一直找房子,今天找到了一个新的公寓还不错,预备这个周六就搬过去。一切定下来了,突然想喝点酒,我不常去酒吧,也不认识什么地方,自然而然的就来了这个比较熟的地方。
“真的吗?你们吵架了!”
“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不明白老板怎么会这么肯定?
“你们要不是吵架了,乔伊会让你一个人来这里?这两天他可是在上海的!”老板什么也不知道的调侃着。
“我们不是吵架。我们分手了!”我坦然的回答,虽然心里因为自己的话微微的抽痛着,没什么好瞒的,别人迟早会知道的,而且老板是乔伊的朋友不会到乱说什么的。
“分,分手?你开玩笑!”老板的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大。
“没有。”我微笑的看着老板,不知道自己的笑容够不够自然,“给我来杯喝的行吗?”
“……嗯,好的。”老板的看了我一眼,就恢复了原来的自然。不愧是做生意的。
“给我来杯……”
“蓝色冰点!你最喜欢的,对吗?”老板了然的接着说。
“嗯?不!你弄错了!那是乔伊最喜欢的!”我笑着摇摇头,反驳老板的话。
“不!乔伊喜欢的是纯的马丁尼!这是你喜欢的!我没记错!”老板很确定的说。
“可是,乔伊每来都是点蓝色冰点的啊?”我困惑的看着老板。
“那是因为你喜欢喝乔伊才点的!他是陪你喝的。”老板说出了于我的认知相反的事。
“我没有说过我喜欢喝这个?是因为乔伊点了这个我才喝的。我一直以为那是他喜欢的,我才喝的!”我不明白什么地方错了。
“你忘了吗?乔伊第一带你来得时候,我问你喜欢喝什么,你点了蓝色冰点!”老板试图唤起我的回忆。
“那是因为,我不太懂酒,只是恰好知道这个名字,我就点了。”我解释。
“可乔伊一直以为那是你喜欢的。”老板神情平静的叙述着。
“原来这样,难怪我们要分手!这么多年了连对方喜欢喝什么都不知道!”我垂下眼自嘲的低语。
“嗯,那你今天想喝什么?”老板想要打破尴尬似的问。
“噢!就给我纯的马丁尼吧!”我抬起头说。
“好的!”老板微愣了一下就转身去拿酒了。
“给!纯的马丁尼。”一杯琥珀色的液体放在我面前,灯光穿过液体散出的光线仿佛迷住了我所有的心神。“你们认识很久了吧?”老板似乎在问我。
我的眼神依然被液体中的水漾吸引着,“嗯,很久……十年了吧……”
意外的告白
我走进教室,天已经黑了。自从学校决定了我被推荐入北大的事以后,老师就不用再顾忌怕影响我的成绩,放心的把一些事情交给我让我帮忙了,于是我就成了老师们的御用帮手!
“恭喜你!”突然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啊!”我被吓了一跳,转过身看着出声的人。哦!是郑旭!
“恭喜你!保送北大!”郑旭站在那微笑的对我说。噢!郑旭他在笑!要是那些迷死他的女生看见不知道会怎么样?
“谢谢!”我也微笑的回应。虽然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恭喜我!郑旭和我在一个班级可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话。我不矮,一米八的身高还是矮了郑旭五厘米,我不算很胖,一百六十斤的体重永远不可能有象郑旭一样完美的体形,我长的也算五官端正,但是和郑旭好像画出来一样精致的脸孔一比就差远了。
“很厉害啊!孙r,北大!”郑旭靠近我在几乎要撞上时停下。
“没有啊!郑旭,你这么聪明,你也可以的!”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五厘米的差距,离得太近还是很有压迫感的。
“那么你……下学期就不在这个班了?”郑旭又向前跨了一步,温热的呼吸吹在了我的眉间。
“嗯!……是的。”我又向后退了一步,撞在了课桌上。
“当心!”郑旭的手臂一下子伸到我身后,扶住了我的背。
“呃!谢谢……”我想站直轻轻的推了郑旭一下,没推动。实际上他的身体贴的更紧了,我逃避的向后仰,却发现自己被困在郑旭与课桌之间动弹不得。
“那么说,下学期我就见不到你了!”郑旭将头埋进了我的肩膀上。
“呃?不会啊!我还在学校啊!……郑旭……你,啊!”郑旭的举动吓到我了,可我却不敢细想下去。突然出现在脖子上的温热,让我一下子惊叫出声。
“我喜欢你!”从颈窝的温热传进耳朵里的声音,和那个不断在我的颈部拓展势力的温热让我的脑子成了一片浆糊。
“呃!郑旭?……”我两眼直直的看着前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是我的!”我的校服不知什么时候被他解了一半,称不上结实的胸膛半裸在空气中。温热的触觉移到了我的肩胛,有些和刚才的柔软不同的东西在啃咬着我,又有些湿热的柔软在舔拭着,不觉的很疼,只是这软硬交替的感觉让我的身体窜过一阵阵不熟悉的冲动。
“你要干……啊!”我的双手无意识的想要拉开紧贴在我身上的郑旭,胸口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让我的后半句话消失在痛呼中。我右边的乳首被郑旭狠狠的咬了一口。
“不许推开我!”我的身体被郑旭压迫着几乎贴到了桌面上,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那湿湿的,软软的触感一直在胸膛上留连不去 。郑旭猛然收紧的手臂显示了他话中的认真。
“啊!……嗯……”意识到这仿佛享受一般的呻吟是从自己的嘴里发出,自己受的惊吓不是言语可以表达的,分不清是痛还是快乐的感觉从胸口弥散开来,一种酥麻似乎将浑身的力气抽离了,拉扯郑旭衣物的双手变的软弱无力,连带着声音也变的软弱无力,“郑旭……你知道……嗯……自己在干……什么吗?”
“把你变成我的!”简短的语言伴随着一下子扯掉我的长裤。
“啊!……”肌肤突如其来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和来自郑旭宣言的冲击,让我除了惊愕没有其他反应。
那让我头疼的温热下沿到我的小腹,在肚脐四周咬出一个个红印,身体感受着吻咬带来的快感,耳际流过舔弄自己肌肤的声响,我知道我起反应了!妈的!我十七岁!又不是七岁!当然会有反应!
“有感觉了吗?”郑旭抬头冲着我一笑,不是疑问只是称述事实。
“嗯……”我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过大的冲击让我的大脑好像失去了功能,无意识的给予他的问题于正面回答。
“你真可爱!”听到我得回答,郑旭给了我个让人痴迷的笑颜,轻轻的拉起我的身体,慢慢的跪在我的身前,双手一路下滑到我的腰际,手指缓缓的伸进我短裤的松紧带里,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将我的短裤褪去,双眼仰视着我,脸上依然带着吸取我所有神智的笑容。
他的话让我的脸皮自己起了反应,热的发烫,我的身体不自觉的依顺着他的举动,他的双眼好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我全部的心神,顺从的看着他的所有举动,忘记了反抗。
我的短裤被瞬间除去,暴露在空中的我的阴茎微微的勃起着,一下子几乎弹到郑旭脸上,我的脸一下子通红。
“呵呵……”郑旭发出一个让我快要烧起来的笑容。脸上的表情从容的不像是个和我同年的男孩子。
“啊!”他突然将我的阴茎含入口中,我惊愕的猛的吸了口气,身体不自觉的一跳,阴茎顶端传来了柔软温暖的触感,一种火热从顶端一直延烧到我的头顶,我的阴茎在他时轻时重的舔允下变得更加的兴奋,“哈……嗯”随着他舌尖有节奏的挑逗,我不禁扬起头,嘴里溢出呻吟,全身上下沉醉在他给予的快感中,“哈……嗯……啊!”一阵白光闪过眼前,大脑里接受到一种从未感受过得激烈快感。这就是口交吗?与自己打手枪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快乐!
我恍然的睁开没有焦点的双眼,快感的余韵还在身体里四流窜,快感带来的酥麻让我浑身软绵绵的依入了郑旭张开的臂膀。我神情恍惚的顺从着郑旭的安排,坐在了椅子上,痴迷的看着对着我微笑的郑旭。郑旭在我面前脱光了下身所有的衣服,却半敞开上衣没有全部把它脱去,近乎完美的身体曲线好像那座著名的大卫雕像体现着人类躯体的美丽,让人有种想要膜拜的冲动,却比雕像多了一种少年独有的青涩,更像是神话中诱惑海员走向死亡的海妖!不过我此刻的感觉一定和那些海员一样,死在他的手里也无怨无悔!
郑旭再轻轻握住我的阴茎,双手缓慢的有规则的律动着,我刚刚才发泄过得的下体再粗大起来。在我又将达到顶端的时候,郑旭突然停止了动作,无法得到舒解的我不满的看向郑旭,他回给我一个意味长的笑容。
郑旭跨在我的身体上方,用手扶着我灼热的根部,试着将我引导到他的密穴口。他闭上双眼的吸了口气,缓缓的将自己的腰沉下去,豆大的汗水由早已湿透的额头上不断的落下。
缓慢而确实的,我感到自己慢慢的进入郑旭的体内。随着逐渐的入内部,紧缚的刺痛感越来越强,强的我几乎要呻吟出来,但是郑旭似乎比我还辛苦,好像为了舒缓痛苦一般,他缓缓的吁出。
“够了!……郑……旭!会痛吗?”在痛苦中我拼命的把话挤出来。郑旭微微睁开眼睛对我露出一个要我安心的笑容。
“你会帮我吧?”郑旭拉过我的手将它放在自己萎靡的下体上。我学着抚摸着他的阴茎,随着手中的阴茎逐渐变粗变大,郑旭的表情似乎感到了舒缓,“啊!……”他发出了今晚第一个呻吟,他看着我,“我可以感觉到你在我的身体里面,你呢?”
听到他的问话,我激动的将他紧紧的抱入怀中,“啊!”我的动作让我们光裸的肌肤贴在了一起,我的下体的埋入了郑旭燃烧般灼热的身体内部。
被汗水湿透紧贴额头前的浏海、眉间因痛苦而挤出的皱纹、紧闭的双眼、用力咬住的嘴唇……这是一张只有我才见过的脸。这个想法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如痛感一般的悸动像闪电般突然出现,在我的全身上下快速奔驰。
郑旭用手环住我的背,在我的耳边说“动吧”,轻轻的催促。
我复杂的看着一副全然将自己交给我的模样,依附在我肩头的郑旭,一种轰然冲到头顶的支配感控制了我所有的思想。
我按照本能的感觉由慢到快的移动身体,随着身体的律动,郑旭口中流泄出喘息般的呻吟声。“啊……嗯啊啊……”由略微开启的双唇间,不时可以看见粉红色的舌头若隐若现,让郑旭显得无比煽情。
速度不断的加快,我的意识好像不断上升的气球,眼前一阵空白,我在郑旭的体内达到了顶点。郑旭也在一阵悸颤中达到了高潮。
郑旭睁开眼给了我个高潮后虚幻的笑容,“现在,你是我的了!”
青涩的恋情
我用力抱住喘息着的他,吻住了他微张的嘴唇,纠缠的唇舌开始了我们这一生第一个吻。
结束了这个让我们两人都几乎窒息的拥吻,我凝望着郑旭幽的黑眸,仿佛神智刚刚回来,脑海里刚才忘我的画面让我羞愧的垂下眼,却看见了两人光裸的身体,看到两人还相连着的地方。
“啊!……”我惊羞的推开郑旭想站起身,忘了自己还在郑旭体内,已经发泄过得阴茎很容易从郑旭身体里退出。
“啊!……哎哟!……”给这场欢爱耗去大部分体力的郑旭根本无法站稳,因为我突然的动作,郑旭跌在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上,腿间流下了红白相间的液体。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忙俯身抱住郑旭,笨拙的嘴里只是不断的道歉,手足无措的看着受伤的郑旭。
开始因为我突然的动作,神情变得更加苍白的郑旭,在看见我一副慌张的傻样之后,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引得我痴痴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啊啾!”郑旭的一个喷嚏将我从痴呆中唤醒,我忙抓过一件外衣为郑旭披上,又抓过另一件将他裹住,双臂紧紧环住他问:“快披好!不要着凉了!”
“……呵呵!你这样子……还怎么让我穿衣服啊?”顺着郑旭的好笑视线,看见他的上半身被我用两件外衣裹得紧紧的,凌乱得上衣下露出光裸的双腿。
“啊!……对不起!……”我惊得一松手,四下拾起郑旭散落的衣物,长裤、内衣、袜子……内裤!……我羞涩的将所有的衣物一股脑的塞入郑旭的怀里,“喏!给你!”
“哈哈……你把自己的内裤给我干吗?”郑旭的眉眼都带着笑,脸色比先前显得红润了好些。
“啊!”我一把拿过挂在他手指上的内裤慌张的穿起衣服。
七手八脚的两个人总算都穿好了,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特别幸运!折腾了半天,那么大的声响竟然没有惊动别人!真是狗屎运啊!
我习惯性的整理了下被我们弄乱的课桌,虽然被郑旭讽刺说,不愧是老师的好孩子!我只是笑了笑接过郑旭手中的书包,和他走出了学校。
走到路口,郑旭晃了一下倚在了栏杆上,我一把搀住他的手臂,“没事吧?”他轻轻甩了甩手臂,我没放手,他转过头,闷闷的回了一句,“没事!”
我看了看他,扬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让郑旭上去,问了他的住址告诉司机。
不知道什么原因,从离开教室起他的脸就一直板着。我趁司机没注意,低声的问他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去医院?他一听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咬着嘴唇不肯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让我有种心虚的感觉,把接下来的疑问给咽了下去。
出租车开进一片新建的高档小区,停在一栋十几楼的小高层前。郑旭立在楼洞口,两个人的书包扔在地上,看见我付了车费,郑旭空着手转身走上楼。我愣了一下,赶忙拾起地上的书包,快步跟在他身后走进电梯。
电梯停在十一楼,郑旭率先走出去,来到左手边的一间房门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出声叫住他,“呃,郑旭!”
他回过头,“干吗?”
“呃,我……我先回去吧!那个……你爸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意思。
“我不和他们住。”郑旭简洁的回了一句,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我看着敞开着的房门,想了一会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实在是无法放心郑旭,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有没有事。
郑旭的家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新式住宅,装修的不豪华,却很有格调。
“近来啊,呆站在门口做什么!”郑旭脱下外套扔在沙发上,转头冲着我叫了一声。
“哦!”我顺着郑旭指的方向放下手中的书包,看了看客厅里的沙发。沙发只是一张普通的三人座,还可以摊开做床的那种。(就是98年时候常见的那种猪皮沙发)郑旭在正中坐下了,不管我坐在左边还是右边都好像会紧挨着他。当然今天之前我是不会在意的,可是在发生了刚才的事以后……
郑旭注意到我盯着沙发看,似乎明白我的想法,他神色一变,冷冷的开口道,“你已经送我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噢……那我就……”我如释重负的拾起脚边的书包。
见我真的准备走,郑旭的脸上一阵扭曲,牙齿咬上了下嘴唇,紧得几乎要咬出血。他腾的一下跳起来,脸色一片苍白,步伐踉跄得推开立在卧室门的我,冲进房间,“那你就快走!反正我们什么都不是!”房门在我的眼前‘碰’的一下关上。
我被郑旭突然的火气给弄呆了,不知道现在自己应该怎么做?就这么走,好像不行吧!虽然不是我主动的,可那个占便宜的好像是我!我这么走了算不算得了便宜又卖乖啊!这种情况如果是女生的话,我好像应该负责任的。不过,我和郑旭都是男人……那该怎么算?
我的脑子里混叨叨的不知道想些什么。肚子里传来饥饿感,才想起快八点了,我和郑旭好像还没吃过晚饭。不知道他饿不饿?我看着房门心想。
我决定还是先解决饥饿问题再说吧,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让郑旭一个人,我好像也不放心。我拿起电话,“喂……张妈……嗯,是我……我妈回来了吗?……哦,还没啊!……那么你待会和我妈说一声,我今天不回来了……对,今天星期五嘛!我在同学家过夜……嗯,明天回来。……嗯,对,我吃过了……就这样,再见!”
我挂上电话,脱了外套,走进郑旭家的厨房弄吃的。他厨房里的东西出乎意料的齐全,很干净却像是经常使用。郑旭不是说他一个人住吗?他会做饭?真看不出来!脑子里窜出一个个问号。
我手拿着锅子。才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不会做饭!总不能给郑旭吃泡面吧!他可是受着伤啊!(那个应该算是受伤吧?)
在厨房折腾了半天,终于煮出了我生平第一锅粥,端着走到郑旭房门前,敲了敲门,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又敲了敲还是没回音,想了想,我扭开了门把手,推门进去。
郑旭侧靠在床上,背对这门口,对我的走近毫不理会。我端着粥立在床前,“嗯,郑旭……那个饿不饿?”
郑旭的背似乎轻轻的颤了颤,依然不回答我。我想了想绕到郑旭面前,他苍白着脸双眼紧闭。我将手中的粥放在他面前的床头柜上,掀开盖子露出里面说不清是黄是绿的粥(?)。
“这是什么?”我看着自己的杰作,正头疼该不该让郑旭吃,听见问话我一抬眼,望入了郑旭强掩着笑意的双眸。
“呃!噢!这个……”看着郑旭笑意涟涟的双眸,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烧的粥。
“……我饿了!”郑旭看看粥,又看看尴尬的我,突然说。
“呃?”我傻傻的看着他。
“让我这么吃啊!”郑旭看了眼锅子问。
“噢!,等等,我去拿碗!”我像是惊醒似的跑出去拿碗筷……
白色的瓷碗里盛得满满的,我端着这碗又黄又绿的东西,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让郑旭吃。“给我吧!”郑旭轻笑的一把从我手中接过碗,舀起一勺放进自己嘴里。
多年后,我经常会问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的对郑旭动了心?可能就是在郑旭一边嘟囔着“这是什么呀?这么难吃!”“这黄黄的是什么?恶心死了!”……却一口一口的把一锅子的粥都吃了进去。看着郑旭把那一锅子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的东西珍惜吃完,整个心里堵得满满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郑旭瞥了一眼愣愣的看着他的我,“我要洗澡!”
“嗯?那个……我去放洗澡水!”我听见迟疑的看向他,郑旭突然黯淡的眼神,让我马上顺从的站起来走向浴室。(可怜啊!自此后我们相的模式就固定下来了。总是郑旭一个指令,我乖乖的执行!)
“孙r,把衣服递给我!”透过水声,郑旭的声音带着一种清澈的吸力。
我站在浴室门口,抱着他的衣服,迟疑的不知该不该进去。
“孙r?”水声停止了,郑旭的声音里似乎有点不耐了。
算了反正我和郑旭都是男的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我一咬牙,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没想到撞进眼里的是水气妖娆中郑旭光裸的身体,我傻愣愣的看着,直到郑旭笑着从我手中抽出衣服,我才惊醒,为了自己的那副蠢样连忙转身逃出去,慌忙中却险些撞在门框上。
“呵呵……”背后传来郑旭抑制不住的笑声。
我更是羞愧的全身的皮肤好像要烧起来,可是听见郑旭笑得那么开心却让我心中莫名的高兴,就像看见难过的他会莫名心痛一样。
幸福的阴影
郑旭对待爱情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我毫无招架之力,节节退守之间和郑旭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我从没有接触过爱情,也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时的进展有多快?还是因为我们是男人相互之间的感情才会进展的那么快!
短短的十几天,除了在人前还装作和以前一样外,两个人私下相时侯,以前几乎从未交谈过的我们,熟悉的好像从出生就在一起一样,每四目交视,那股让我面红耳赤的热力,总是让我害怕会让别人看破点什么!
郑旭平时已经魅力超群,在他刻意的主导下,陷入热恋中的我们,有时会在无人的角落做一些意乱情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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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的背后有块废弃的空地,四周堆满了破旧的桌椅和一些无用的教学用具。
“你来了。”角落的黑影里走出一个人。高瘦的身材,算的上英俊的五官,一身合体的牛仔衣,称得上潇洒。此刻脸上闪烁着特殊意味的笑容,让人看着就讨厌。
“贺卓一,找我有事吗?”我冷淡的看着他。
“当然有事,表哥!”他笑着回答,眯起的双眼让我觉得更加讨厌。
没错,这个讨人厌的小子就是我表弟,我妈妈妹妹的儿子。我妈妈和这个妹妹关系很好,两个人的丈夫又是同事。以前一个人是科长,一个是副科长,后来升了官,一个是局长,一个是副局长,再后来,一个做了市委书记,一个当了市长,听说再不久两人都要进京了。
虽然两家大人关系很好,我和这个表弟却从来不对盘。我们一般大,小学、初中、高中都在一个学校。从小就喜欢和我过不去,我喜欢玩的他也喜欢,而且一定是枪我的;我交得朋友他也一定插一脚,弄到别人和我绝交为止。我也真不明白,我哪里得罪他了?后来上了高中这小子忙着交女朋友,忙着和他那些狐朋狗友鬼混才和我接触少了,我更是尽量避开他。算了算,我们应该有一年多没见面了!
这小子找我不会有好事!我暗暗的小心戒备着,“什么事?”
“表哥,你知不知道!最近,我看到些有意思的!”他神秘兮兮的凑近我,“昨天……在这里……我看见……”我的心里一颤没有吱声。
“我看见……有人在这里亲热……”他说一句停一停,留意着我的神情。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吗?”我故作不屑的问了句。
“光这样当然没什么!可是如果那两个都是男的呢?”
我的心一抽,放在身侧的手掌紧了紧,又缓缓的松开。
“噢……”我刻意平淡的应了声。
“而且这两个人我竟然都认识!”贺卓一看着我收起了所有表情的脸孔,“其中一个是大名鼎鼎的万人迷,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广告模特。另一个嘛,他……”
“贺卓一,你叫我来只是想说这些吗?”我打断了他,直接了荡的问。
“呵呵,当然不止这些!”脸上的笑容灿烂的让我想揍他,“噢!对了!表哥,我还没有恭喜你呢!保送北大,你家老爷子一定开心死了!呵呵!”
“……”我没有回答,等着他说下去。
贺卓一对我的面无表情笑了笑,眼睛里异样的神色一闪而过,“我家老爷子可就没有那么好的福气了!虽然他一直希望我可以去北大读书,不过可惜啊!谁让他老人家官做的没有人家大呢!你说呢?表哥!”
“话不是这么说的!机会对每个人都是均等的!”我沉默了一会,微扬起嘴角缓缓的说道。
“是吗?那表哥你说我还有没有机会啊?”他又凑近点问。
“你这么用心当然有机会!”我淡淡的接口。
“那就要谢谢表哥成全了!”贺卓一的眼中闪过欣喜,嘴上客气的说。
“不用客气。不过……”我语气一变,凑近贺卓一的耳边轻轻的说道:“我听说北大的课程不轻松,读起来会很精神。所以,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要记着浪费脑细胞了!要记住啊!表弟。”
贺卓一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呵呵……当然!表哥,我明白的。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这个机会,认认真真的在北大读书。那些不相干的事情我一定会忘的一干二净!”
“那就最好了!”我不再理他转身离开。
不一的步伐
人多的地方消息总是传的特别快。等到星期一下午,我推掉保送的事,已经变成人人皆知的‘秘密’,传遍全校了。
从郑旭不时投来得讯问的目光,就知道他也听说了。
一个下午,我就像是和郑旭玩捉迷藏似的,想尽办法躲着他。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对他说明这件事!
在放学的第一刻,趁郑旭没注意,我窜进了老师的办公室,主动的帮着老师做这做那以拖延时间,好在我平时一直有帮老师做事,老师们也没留意到我明显的拖延。
一直拖到天色全都黑了,老师们全走光了,我才无奈的回到教室。跨进教室抬头一看,郑旭一脸不豫的坐在我的桌子上,手里领起我的书包,“回来了!准备走了吗?躲了我一下午了!”语气中带着不快的讽刺我。突然眼睛一瞪,“站住!还往后退!”
“我……呵呵……没……我……”我傻笑着收回后退的脚步,尴尬的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过来!走近点!”郑旭板着脸看了我一会,直接了荡的问,“为什么不去北大?”
“我……不想去。”我躲开郑旭慑人的目光,犹犹豫豫的向他挪了几步。
“为什么?这个机会有多难得你不知道吗?”郑旭不肯放弃继续追问。
“我留在上海不好吗?我们就不用分开了!”我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正面回答。
“孙r!你知道就算你去了北大读书,我们也不会分开!就算是再差的学校,我也会考到北京去的。”郑旭一伸手把我拉到他胸前,双手支在我身后的桌子角上,把我围在当中。
我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轻轻推了推他,想拉开点距离,“不要这样,会被人看见的!”
郑旭看见我不自在的样子,直了直身体,却没有松开围着我的手臂,“你认真的回答我的问题再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想用谎话欺骗郑旭,可是以郑旭的脾气,我也不能把事实告诉他。其实我一点也不在意失去这个机会,不过我想郑旭一定会在意,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在他心里留下阴p,即使让他知道一切与他有关,我也希望是另外一个理由……
“我只是不想要那个我父亲安排的未来。”我小心的措辞,用平淡的语气叙述着,“我不想按照父亲安排的那样,从政、做官。我想走一条与我父亲无关的路。”
郑旭专注的看着我,安静的听我说下去。
“我想学医!虽然去北大也可以学医,可是那样子的话,我还是脱离不了我父亲的控制。”
郑旭听我说完,微微拧起的眉头,手指心疼抚上我嘴角尚未消散的淤青,“那你父母同意了?”
“我母亲没反对。我父亲……”我握住郑旭的手指,将之拉离我的脸颊,微笑的看着他,“他被我说服了!” 求你也被我说服吧!
郑旭的另一只手自我背后一收,将我揽进怀里,头枕在我的肩上,“你父亲那么简单就被你说服了吗?”
郑旭吐字间的呼吸吹在我的颈侧,“旭,别这样!好痒!”
郑旭不理会我的答非所问,警告似的在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回答我的话!”
我抽了口气,对郑旭的固执无可奈何,“好了,好了!我对我爸爸说,学医是为了奠定将来的政治资本,在某一领域站定脚后,再从政会更有利。还举了某某某原来是干什么的,后来从政一直做到什么什么等等的例子。我还说希望可以去国外一流的医学院造,在上海会更方便点。”
“你跟你爸这么说的?”郑旭惊讶的抬起头对上我的眼睛。
我冲着他一笑,“当然不是。前半段是我爸爸根据我的话自己下的结论,后半段是我的理由!”
郑旭的眼里闪过笑意,用鼻尖轻轻顶着我的鼻子,灼热的鼻息吹在我的唇畔,贴在一起的胸口传来一连串的震动,“哈哈,你好坏!你故意误导你爸爸!”
我的手臂环上他的腰,淡笑不语,主动的吻上郑旭的唇,唇舌相互急切的吮吸纠缠,身体升起的热力焚烧着彼此的神智。双唇分开,喘息间凝视着对方被情欲染红的脸颊,相视一笑。
“是为了我吗?”郑旭问的突尤。
“不是全部!”我回答的很简单。郑旭的脸上却多了一层耀眼的光彩。
“我爱你!”郑旭在我的嘴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眼神灼热的盯着我,似有什么期盼闪过。
我红着脸傻站着。虽然不是第一听他说,可心里还是暖得发烫,喉咙里像塞住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他见我许久没有出声,眼神中一闪而过得神情,让我的心抽痛。
“啊……”我张了张嘴想问。
“走吧!我们回去吧!”郑旭已经松开我,低下头拿起书包带头离开教室。
“噢。”我忙拿起自己的书包,跟在心情明显变差得他身后离开了学校。
我心中隐约间好像想到些什么,可是仔细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简单的幸福
九九年夏天,我应界考入了第二医科大学,郑旭也考进了外国语大学。
九九年末,我爸爸上调入京,妈妈自然是跟着一起把家搬了过去。当然姨父也升了官,小姨一家也搬去了北京。
大一新生按规定是要住校的。我和郑旭只有在假日里在回到他家过。一上大二我们就都搬出了宿舍,住回了郑旭的公寓。给我父母的理由是宿舍里人太多,不利于学习。山高皇帝远,爸妈他们也管不了怎么多,只是打听了一下郑旭的情况,我也不知道郑旭是怎么和他们说的,他们就同意了。不过我也是从那时才知道郑旭的父母原来并不在中国,不过看郑旭的神情好像并不太愿意提起他们,我也就不好意思问了。总之,我们的同居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虽然读的不是相同的学校,上课的时间也经常不相同,我们还是想尽办法凑出时间,早上一起出门,在车站分手,下课后在车站一起走回去。我们就这样简单的品尝着恋爱的乐趣。
郑旭一边上学,一边继续做着他的模特。大一的下半学期,郑旭参加了一场小型的学生作品发布会,设计师是高中里的一个女同学,这个被叫做“莎莎”的女生,是少数几个不会用迷恋的眼光看他的人,郑旭一向都不讨厌她,所以当她找郑旭做模特时,他爽快的答应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场小小的发布会为他的模特生涯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化。他被一位学校从法国请回来做嘉宾的小有名气的设计师看中,邀请他去法国参加他的新装发布会。
郑旭和他的经纪人蔡姐商量了一下,认为这是个机会,就答应了。
那场秀很成功!不过最受瞩目的却是第一在法国参加新装发布会的郑旭。
“自然的性感,极至的东方魅力!”
“优雅、自信、敏捷、充满生气的天然少年!”
……
法国的媒体这么称赞他。
“无可比拟的存在感,自身的光芒压制周围的一切……”
“出人意料的完美演绎,与服装的完美结合……”
看过服装秀的几位顶级设计大师也对这位来自东方的新人极为推崇,对郑旭身上的那种天然的魅力十分的看重。一时间,乔伊这个名字成了巴黎服装界的新宠。
之后的日子郑旭不断的接到来自法国的那几位顶级大师的邀请,他在法国的名气越来越响亮。时尚的杂志和周刊上时常用他走秀时的照片做封面。
除了经常要去法国外,这一切对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影响并不大。从一开始,郑旭就坚持不肯用中文名字,虽然蔡姐劝他用中文名字会更加增加他的东方魅力。所以在国内,除了知道乔伊是东方人以外,没人知道郑旭就是乔伊。
# # # #
好像是从那碗又黄又绿的粥以后,为两个人准备吃的就变成了我的事。
刚开始自己做饭的时候真的非常辛苦。我本来以为只要照着食谱说的量去控制,味道就不会差到哪里去,没想到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还连累郑旭要吃难吃的饭菜。然而不管是水放太少煮的太硬的米饭,或是炒过头一点嚼劲都没有的青菜,还是煎焦的荷包蛋,郑旭都会一边挑着毛病,一边把饭菜全部吃下去。
那段日子,看着郑旭每吃完后,缩在沙发上很不舒服的样子我就很心疼。好几我提议我们在外面解决吃饭问题,郑旭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坚持不肯答应。对着任性的郑旭,我毫无办法,只好想尽办法提高自己的厨艺。
摸索了一阵子之后,再加上我厚着脸皮去向楼上楼下的阿姨阿婆们请教,我的厨艺精进许多。看着郑旭开心的吃着自己做的东西,看着郑旭吃完后不再难受的样子,我心里流过的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满足。
我的学费和生活费,爸妈一直有寄给我,可如果我不想再照爸爸的安排生活就不能再靠他们给的钱生活。我读的是七年制法文班,学费并不是现在的我可以解决的,但是生活费我可以自己赚。我找了街道的干部,请他们为我介绍打工的机会。
不过……要这么夸张吗?看着眼前一个个眼睛红红的阿姨阿婆。我只是说自己借住在高中同学家里,父母不在上海,希望她们可以帮我介绍一个打工的机会赚生活费而已。我说了什么很让人同情的话吗?为什么这些阿姨阿婆们一边拍着我的肩说“放心,一定帮你找”,一边说着“好可怜……好懂事……”???
不过这些阿姨们效率还真快!没几天就帮我介绍了两个家教的机会,帮两个初中生补习,而且学生的家都在一个小区里!
我知道郑旭对我去打工并不是很开心,我也知道以他的收入足够我们两人的生活,可是我也是个有手有脚的男人,就算那个是我爱的人,我也无法让自己靠他的钱生活。郑旭也明白我的想法,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阻止我打工。
不过……
只要他没有出国走秀,每我家教结束,总能看见他等在楼下接我,两个人一起走回去,就算那只是几步路……
然后……
我发觉,小区里晚上出来散步的女生好像多了起来……???
不知道是我运气好,还是我真的教得好,两个初中生的成绩有了明显的提高,经他们的父母在小区一宣传,又有两家找我做家教。收入一下子增加了一倍。
我兴高采烈的告诉郑旭,也许是太开心自己的能力得到别人的认可,我完全没有发现郑旭虽然微笑的听着,眼睛里却没有多少高兴的色彩……
两个男人谈恋爱本来就有很多顾忌,不可能像那些男女朋友一样手牵手去逛街、看电影、吃什么烛光晚餐等等,更不可能在别人面前做亲密的举动。也只有在两个人独的时候才能肆无忌惮的相。
也许那时太年轻了,也许那时认为我们有一辈子可以慢慢相……
大学是修学分的,我为了以最快的速度修完七年的课程,白天的时间大多被紧凑的课程占满了,有两个的晚上要去做家教。郑旭除了上课,时常要到各地走秀或着拍广告,他在法国出了名以后就更忙了。所以剩下来可以让我们两个人独的时间真的不多,现在我有多了两个家教,能给郑旭的时间就更少了。
重要的事情
清晨,在一种灼热的窒息中醒来,口鼻之间充满了夺人心智的炙热气息,在口中四游走的灵舌是那么熟悉,张开眼,望入一双黑曜曜的眼眸,湿润的泛着诱人的炫光,重重的压在胸口上的身体滚烫的像要烧毁一切……
“呜……旭……呜……别……”在换气的间隙,抓住了一丝神智,我抓住在身体上四点火的灼热手掌,推开压在我身上的郑旭,其实以他以往的固执,自己只是在做无味的挣扎,可是今天却出乎意料的推开了。
我有点意外的望着郑旭,他翻身躺在我身侧,对我推开他没有生气。嘴角漾起微笑,脸上染着情欲搏动的红晕。
黑曜曜的眼眸像是蒙上一层薄雾的潭,眼珠转动时带起一波涟漪,我的心也随着涟漪荡了开来,微微开启的双唇间,粉红色的舌头在嘴唇上干裂的细缝上若隐若现,修长的手掌缓缓得摩娑着自己光裸得肌肤,手指优雅的抚过自己胸前的朱果,沿着它的轮廓轻轻的画着圈……
我的下腹窜起一股火热,股间瞬间紧绷,心神随着他的手指转动,眼睛贪婪的吞噬着他的所有……眼前美景激起的火热一阵阵的席卷全身。
郑旭另一只与我交握的手掌,缓缓的引着我靠向他……
两人的嘴唇紧紧的贴在一起,我贪婪的吮吸着郑旭口中所有的气息,用自己的手掌取代他的抚上这仿佛带有无限吸力的皮肤,手掌抚摸着他的脊背,轻轻将他抱起,嘴唇分开,喘息,两人对望,相视一笑,然后郑旭的脸上表情突然凝固,身体重重的向后倒在我的手臂上……
# # # #
你有过那种天地瞬间崩塌的感觉吗?你尝到过那种几乎使人发疯的恐惧吗?我尝到了!
当郑旭突然倒在我的手臂上,人陷入了昏迷中时,我才知道原来他在我心目中已经那么重要!
在抢救室外等待的时间,可能是我记事以来最痛苦的,我只记得我的整个心神都在郑旭身上,那些护士、医生问些什么,我也只是用本能回答,也完全不记得自己在说什么……
那一秒钟就好像一世纪,那一秒一秒的间隔像一把无形的锯齿在我的心上来回的切割着……此时的我只希望这一秒一秒的时间可以过得快点,快点,再快点!我的双眼好像要望穿抢救室的墙壁一样死死的盯着……
看着郑旭被推出抢救室,我冲上前抓住正解下口罩的医生,张着嘴却不知道怎么问!四十多岁的男医生看看我,突然笑了笑,“别担心!你朋友只是重感冒,烧的太高才会昏过去的,没有生命危险!”
我吐出了一生最长的一口气,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不过……”
我猛地抬起头,忐忑不安的盯着医生。
“不过,为了慎重其间,你朋友还要留院观察一天。大学生是吧?自己住吧?现在的孩子,没大人照顾就是不行!年轻人怎么能这么不当心,看他的情况,发烧应该有好几天了,怎么不早点来看,如果再晚点专成肺炎就危险了!不要愣着了!快去办手续吧!”说完医生交代了护士几句,摇着头走了。
# # # #
我在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一夜,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郑旭。终于退烧了!看着郑旭的上异样的绯红渐渐褪去,留下了苍白的病容,看着他的眉头渐渐的放松,近天亮时,脸色虽然苍白可还算是安适。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慢慢的松了下来,可我的心却越来越沉。自责、懊恼、愧疚、心痛……各种滋味纠结在我的胸膛内,沉甸甸的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医生说郑旭已经病了几天,可是我这枕边人却什么也没发现……我的脑子里不断的重复想着,越想心就越沉重,那份痛苦得感觉几乎要让我发狂。
“嗯……”床上的郑旭发出轻微的呻吟。
我一下子扑到他床头边,我用手量了量郑旭的额头,(还好不烫了!)我暗暗的松了口气,手指怜惜的轻抚着他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郑旭那比女孩子还浓密的睫毛轻轻的抖动,他快要醒了!
眼皮动了几下,郑旭睁开眼。我凑近他柔声说,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内疚,“旭,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你生病都没发现……”声音越说越轻,几乎哽咽,垂下眼掩饰眼中流转的泪。
一只温柔的手出现在自己的脸旁,有些冰冷的手背轻轻的贴在脸颊的皮肤上,心里一酸,一个晚上的担心、害怕、自责、内疚都化成了泪水,一滴一滴的沿着脸落下来,那只手温柔的接下滚落的泪水,“别!r,我……我口渴!”郑旭乾哑的声音出现在我耳边。
“噢!好!我去倒……”我应着却不肯抬头看他,我站起身,衣服被郑旭拉住,“还要什么吗?”我问。
“r!为什么不看我?”郑旭比平时虚弱许多的声音,锥得我心痛,提醒着我因为自己的忽略才让郑旭变得这么虚弱。
“……我……”我顺着衣服牵扯的力量背对着郑旭坐下,嘴张了张说了一个字,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r!是不是我生病了,变丑了!你不愿意看我了!”郑旭用乾哑的声音可怜兮兮的说。
“旭!你胡说什么!”我听见忙过回头,落入了郑旭带着笑意的眼里。
“r,我要喝水!”郑旭看着我故意用撒娇一样的口吻对我说。
“噢!”我忙为他倒来一杯水。唉!不管是任性的郑旭,还是撒娇的郑旭,他的要求我总是无法拒绝的!
把杯子凑近他唇边。他看看我,别过头,不喝。我想了想,伸手将他轻轻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将水凑近他嘴边,柔声说,“喝吧!”
他看也不看嘴边的水杯,扭过脸睨了我一眼,依然不喝。
我愣了愣,脸上浮现羞涩的红晕,凑近他耳边轻声的说,“旭!……这里是医院,不好吧……”
郑旭听见只是闭上眼不出声,抿了抿嘴唇,唇上细小的干裂让我的心不禁抽疼。唉!算了,不管了!我伸出手将间隔病床的布缦再遮遮严,将郑旭小心的靠在床头。他睁开眼看着我,眼睛里带着丝得意。我又无奈又好笑的看着郑旭,用手轻轻的托起他的下颚,含着水,俯下身一口一口的渡进他的嘴里。
好不容易喂完水,我想退开,郑旭的舌头却突然缠了上来,灼热的气息随着舌头充满了我的口腔,灵巧的舌头肆意的卷袭着我的津液,心神也随之流失……
我喘着气结束了这场激情的哺水,嗔怪的看着眉眼带笑的郑旭。他故意的用舌尖慢慢的添了一圈唇瓣,一想到,那被他的舌头带进嘴里的液体里有自己的津液,脸就红的好像要烧起来似的,我难为情的别过脸,心里却暗暗感动。我知道郑旭这样做只是想冲淡我的自责和内疚。
宠溺的快乐
在医院住了一天后,那个中年医生替郑旭做了个检查,说他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只要按时吃药,多喝水,多休息就会好的。然后在嘟囔着‘年轻人恢复的就是快的’叹息中让我们办了出院手续回去了。
回到了家,让郑旭在床上好好休息。把一切安顿好以后,一种疲倦的感觉涌上来,才想起自己也一天一夜没有睡了,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身体是很累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想睡的意思。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我猛地跳起来接电话,怕声音太响吵醒在房间里休息的郑旭。
电话是我家教的学生家长打来的。这时我才想起,昨天下午我应该要去做家教的。忙在电话里不断的道歉,说明原因。好在学生的家长很体谅,说我们两个大学生单独住,没父母照顾也真不容易!还很热心的问我的同屋有没有什么事,要不要帮忙!我忙感谢对方,顺便说家教可能要晚两天再给他小孩补上。对方很好说话的同意了。
我想了想又给另外的几家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做了安排。我决定把新接的两家交给别人,我找了学校里同学,特别挑了个为人最负责的介绍给两家人。自己还是像原来那样只帮两家人做家教,这样空下来的时间可以多陪陪郑旭,不会再出现像这一样的情况。
又给郑旭的经纪人蔡姐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郑旭生病的事。经纪人蔡姐听了说,她会把郑旭最近的工作表重新的安排一下的,过几天就来看他。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精神都放在照顾郑旭的事上了。
蔡姐做郑旭的经纪人已经好几年了。我却是第一见到她。二十后半的年纪,一身合体的职业套装看上去落落大方,也透着精明强干。看郑旭的眼神像一个姐姐对着顽皮的小弟弟。
“生病啦!挺享受的吗!”蔡姐对着正靠在床上,悠闲的吃着我削了皮、去了籽的苹果的郑旭语带戏谑的说。
“你这女人来干吗!我在生病,现在不工作!”郑旭冷冷的瞟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
蔡姐的脸上突然换上了一副受伤的表情。“旭!,别这样说话!蔡小姐是来看你的。”我不忍心的轻声对他说。
“我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人吗?我照顾你这么多年就换来这样的结果吗?好,好心来看人,还要被人误会……”蔡姐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突然蓄满了泪水,泪珠在眼眶内打着转,她一脸委屈的垂下头,声音越说越轻,语音中还带着哽咽。
“喂!你别在这里装了!快说!到底来什么事?”郑旭对蔡姐伤心的样子,完全的无动于衷,不客气的问。
“旭!你怎么……?蔡小姐……”看见蔡姐这么伤心,我不禁皱了皱眉,上前柔声安慰。手刚碰上蔡姐的肩头,她“哇”的一声扑进我怀里,双手紧紧的抱在我的腰上,脸贴在我的胸口哭起来。
“啊!蔡铃,你这个女人……”郑旭一见像被踩了尾巴一样从床上跳起来,猛地一把将蔡姐从我身上推开,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狠狠的瞪着蔡姐。
“郑旭!”我看着“啊!”的一声跌倒在地上的蔡姐,对今天郑旭出格的举动有点生气了,平时郑旭的脾气虽然不好,但还不至于这么不讲道理。我想挣脱郑旭的双臂去扶蔡姐。
郑旭死死的抱住我,看我真的生气了,急忙解释道:“r,别理这个女人!她在演戏!这个女人是中央戏剧学院毕业的,演起戏来连酝酿也不用。她才不会哭呢!r,别生气!我说的是真的!不信,不信你看她……喂,蔡铃,你玩够了没有!”
“哈哈……”看到跌坐在地上的蔡姐发出笑声,就知道郑旭说得是真的。她抬起的脸上完全没有泪痕,看似满是眼泪的眼睛里是藏也藏不掉的笑意,还不放过得揶揄的看着郑旭,“哈哈……好开心!郑旭,终于看到你慌张的样子了……哈哈……”
“r,别理这个女人!她有病!公司里的每个人第一见面都被她耍过。她才不会哭呢!你不用把她当女人看!”郑旭看也不看笑得夸张的蔡姐,只是忙着安慰被事情突然的变化有点弄闷了的我。
“喂!喂!郑旭你用的着说得这么毒吗?^_^……哈……啊哟……哈”
看着耍了我一下,笑得直不起腰的蔡姐。明白了的我并没有太生气,虽然她闹得有点夸张,但我没有感到她有什么恶意。
我拉开郑旭紧紧抱着的手臂,对一脸不解的他安抚的笑了笑,走到蔡姐面前伸出手,“蔡小姐,对不起!旭的反应太大了,有没有摔伤,起得来吗?”
“呃……谢谢!”蔡姐停止了笑声,有点意外的看着微笑的我,“嗯,没什么事。那个,孙r,对不起,我只是开个玩笑!那个……不好意思!”她从地上站起来,有点尴尬的看着我。
“没事的,你不用介意!我知道,郑旭平时太拽了,是吧?”我睨了眼满脸不快的郑旭,转过头对蔡姐轻笑着眨眨眼。
蔡姐定定的注视我良久,突然冒出一句,“孙r,你很不简单!”
呃???
“r,我饿了,弄点吃的吧!”郑旭打断了我满脑子的疑问。
“噢,好!想吃什么?”我问。
“嗯,随便吧,只要是甜的!”郑旭想了想回答我。
“好,我去做。你快回床上躺着吧!人才刚好点!”我笑着答应转身问蔡姐,“蔡小姐,你也坐吧!要吃点什么,或者喝点什么?”
“那就麻烦你了!给我杯……”
“给她杯自来水就行了!”躺回床上的郑旭继续吃着苹果,刻薄的接了句。
“旭!”我好笑的看了眼郑旭那副别扭的样子。看来刚才是我多虑了。这个蔡姐应该是他信任的人吧!郑旭是不会让不亲近的人看见他这副样子的。
如果我先前的态度是有礼貌而和善的,那么现在应该称为热情了吧!“蔡姐,你喜欢蓝山咖啡吗?郑旭上带了些回来,要不要尝尝?”
蔡姐的看了看我,恍然一笑,一边回答我,一边故意的对郑旭做了个挑眉的动作,郑旭太阳穴上微微突起的青筋让她笑得更开心,“好啊!我很喜欢!少奶少糖,麻烦你了,孙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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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点心先递给郑旭,再把咖啡端给蔡姐,她对我笑的说了声谢谢,只是笑容没有刚才明朗。
我转头看看端着碗发愣的郑旭,“怎么了?不好吃吗?是不是太甜了?”我进来前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怪?
“没!很好吃!”郑旭抬头会给我一个笑容,笑容有些勉强,还带着一丝强掩藏着的惊慌。惊慌这个词好像不应该出现在郑旭身上??难道出什么事了吗?
我有点担心的想要问,却被蔡姐的问话打断了,“孙r,你泡的咖啡真的很好喝!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么棒的手艺可以自己开店了!”
我听见谦虚的笑了笑,顺着她的话转了方向。这么明显的打岔!算了,找机会再问郑旭吧!“你过奖了,蔡姐。没有你说的那么好,郑旭一直说我泡得难喝呢!”
“呵呵,那是他太挑剔!好东西到他的嘴里就都变得什么都不是了!”蔡姐笑得接口,故意拿话损他。
“哼!那是你的品味太差!把垃圾当宝物。”郑旭毫不客气的讽刺回去。
“你这个臭小子……哼……呵呵!”蔡姐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满脸的怒容变成了诡异的微笑。
郑旭看见好像醒悟到什么,脸上露出‘糟了’的表情,忙开口,“不过蔡姐对咖啡的品味肯定是一流的。”讨饶似的把话硬生生转了过来。
蔡姐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一副气愤难耐却无可奈何的郑旭,笑了几声,什么也不说的喝着咖啡。
而我则满头雾水的看着气氛诡异的两个人……
信心的危机
“好久没见了,表哥。”在解剖室外见到贺卓一还真的让我吃了一惊。
“你怎么来的?”我脱口问道。
“乘完飞机,坐汽车!”他回答。
“……>_< ”几年不见,他倒是学会搞笑了。
“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看见我的脸色,他举起双手求饶。
“……”这样子的贺卓一让我觉得很陌生。他好像有了很大的变化,眉宇间的浮躁不见了,举手投足间有了些从容,看来在北京这几年有学到点东西吧!
“表哥,有空吗?找个地方聊聊?”他问。
“……好吧!”这小子应该不会无聊到没事坐飞机来找我玩吧!我想了想答应了。
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馆,寻了个隐蔽的位子,和他面对面的坐下了。
光线在他的脸上形成一片阴影,咖啡袅袅的热气在我们之间似有似无的飘散着。
我们言不及义的聊了几句客套话,问候了一下各家的长辈。随即陷入了一阵沉默……
“最近过得好吗?表哥。”贺卓一打破沉默开口问我。
“嗯……挺好的,谢谢……”我拿起咖啡淡淡的回答。
“我在杂志上看见了,郑旭这两年在国外很红……”他举起杯子,热气模糊了脸上的神情。
“……嗯。”我淡淡的应了声。贺卓一的语气很平淡,我揣摩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你们还在一起。”语气不带什么波动,只是在单纯的说明。
“……你找我来就想说这些!”贺卓一的意图不明,和隐隐感觉到的不祥让我有点焦躁。
咖啡的热气渐渐的消散了,贺卓一的表情清晰的出现在眼前,眼神中一些东西让我更加坐立不安。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本能的我想结束谈话,站起身想离开。
“表哥!”贺卓一突然伸出的手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猝不及方之下我被拉倒撞在桌子上,另一只手顺势紧紧抓住我的后脑,将我的脸拉到他眼前,双眼无比认真的盯着一脸吃惊的我,“和郑旭分手吧!”
“你说什么呀!……放……开!”我猛地反手打掉他的手,冲着他大声的吼。咖啡馆里的人一下子都将目光投向这里。
“那个……两位先生……”服务生走上前,看着气氛僵硬的两人小声的说。
贺卓一脸色平静的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我,转脸对服务生微微一笑,“对不起!我们会小声点的!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呃……没什么!”贺卓一从容的态度让服务生笑了笑,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却眼含怒气的我,勉强的退了下去。
“表哥,坐下来再说吧!”贺卓一对依然站着的我小声的说。
“我们没什么要说的!”他的态度越平和,我心中的不安就越大。
我转身要离开,脚步却被贺卓一的一句话给拉住了。
“表哥,你和郑旭的事老爷子他们知道了!”他的声音不大,听在我耳里却像一道霹雳,硬生生的把我镇在那里。
“你说……我爸他们……”舌头好像被冻住一样,无法完整把话说完,“难道你……”
贺卓一坦然的对上我怀疑的目光,“不是我说的!表哥,虽然我在你心中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言而有信我还是做的到的!”看着我失神一般坐回椅子上,他接着说,“再说,你是你们老孙家三代单传唯一的男丁。一个人在外面读书,又连着两三年逢年过节、寒暑假都不回去,你家老爷子会不去查为什么?你真当他们傻的啊!”
我听得出贺卓一话中浓浓的讽刺,可是偏偏却无言反驳。
从来没有听郑旭提起他父母,逢年过节也没有说过要去见他们,可是当我准备回家过节时,郑旭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落寞,却让我怎么也没办法丢下他一个人在上海过节。
第一当我说要留下来和他一起过节时,他眼中强掩着的欣喜和为了掩盖羞涩的别扭举动是我自此后再也没有逢年过节回家的最大原因。
“是我爸爸他们让你来的?”我问得有些无力。不是没有预见过这种情况得发生,只是没想到自己真的面对时,依然有不知所措得感觉。
“不是老爷子们叫我来的!他们决定怎么做没有告诉我,不过我知道他们已经决定大学一毕业就安排你结婚,连人选都决定好了!”贺卓一摇了摇头,说出了个让我更加吃惊的消息。
“什么!”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以为老爷子们会怎么做?强迫你离开郑旭或者威胁郑旭离开你,不答应的话就和你脱离父子关系或者想办法整死郑旭全家之类的方法吗?人被逼极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弄得不好就可能玉石俱焚。他们可都是久经官场的老狐狸,怎么会用那些不一定有效果最后还可能两败俱伤的方法呢!怎么说你都是老孙家的独苗,他们还要靠你传宗接代呢!”贺卓一的脸上充满一种看破世情的冷漠,淡然的言语间透出嘲弄。
“……”这样的贺卓一我从没见过,不知道是因为他脸上的表情还是他话里的意思,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和郑旭分手吧。要不然就照老爷子们想的做,按他们的要求和女人结婚生子传宗接代。这样就算你和郑旭在一起他们也不会管。”贺卓一看着我的脸接着说。
“不可能!我不会……”我断然的说。
“你不会一边和郑旭在一起,同时又和别人结婚的。不知道该说你愚蠢还是正直!所以你只有和郑旭分手。长痛不如短痛!你们不会有结果的,趁早分手吧!”贺卓一打断我的话,接着说出了我的回答。
“……我……”我吃惊的望着他。
他看了眼我接着说,“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是得不到祝福的,不管你们是快乐、幸福也好,是痛苦、伤心也好,所有的苦与乐只有你们自己才知道,被鄙视、被孤立、寂寞、无助,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能帮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
“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低下头看着已经变冷的咖啡喃喃自语。
“……”贺卓一显然听见了,“不放弃又怎么样!也许你们可以坚持一年,两年,或者三年,可是十年,二十年呢?你们还能在这种压力下继续相爱,继续幸福的生活吗?而且老爷子他们是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你会失去所有的一切!”
“我不在乎!”我大声的回答。
“那么郑旭呢?他也这么想吗?他也可以为你和你们的感情而不惜失去一切吗?他也不在乎吗?人是群居动物,在孤立的环境下,你们还能坚持自己的幸福多久?就算你牺牲了一切换来了爱情,这个爱情真的可以长久吗?人心是会变的!感情也会变!你又用什么保证郑旭对你的感情不会改变呢?”贺卓一的声音冷冽的仿佛可以破开一切。
“……”我沉默好久,抬起头对他微微的笑了笑,“我,相信他!”
误会的产生
“咦?你在啊?为什么不开灯?”郑旭的声音把我惊醒。
“哦!你回来了!”我看向郑旭,笑的站起来迎上他。
“怎么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郑旭微皱着眉,手轻抚着我的脸颊担忧的问。
“没有啊!可能有点饿了吧!”我打着哈哈。
“是吗?”郑旭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嗯……啊!”我突然轻叫出声。
“呃?怎么了?”郑旭被我吓了一跳。
“呃……我忘了准备晚饭……”我不好意思的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你……算了,我来做吧!”郑旭一定是对我今天异样的活泼感到点什么。
“真的!很难得哦!”我也知道自己的态度太不自然。自从和贺卓一谈过后,虽然在他的面前我表现的很有自信,可是阴影却在心里怎么也挥散不去。不是不相信郑旭,只是不安就像附骨之蛆纠缠不清。
我注视着在厨房里的身影,向被牵引一样来到他身后,张开双臂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肩头。
“孙r?怎么了?”郑旭身体一震,惊讶的侧过脸问我。
我紧紧的贴着他,感受着胸口传来的他呼吸的起伏,闭上眼凑近他的耳边,“旭……我要你……”
郑旭的身体又是一震,怔然的任我的嘴唇轻轻含住他的唇瓣,主动的将舌头送入他的口中,卷上他没有防备的舌头。他猛地吸了口气,无意间让我的舌头探得更加里面,借机我贪婪得吮吸起其中的甘霖。
郑旭被我突然的热情吓倒了,不过一向强势的他很快的回过神,他的舌头反卷回来,我的舌头被他吮吸的生疼,嘴唇不由自主的张开,唾液顺着嘴角溢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变成郑旭抱着我的样子,他的双手一只紧紧的揽在我的腰上,另一只箍在我的脑后,将我更加压向他。
这场吻的激烈大大超过我的控制,被我勾起激情的郑旭肆意的享受着我难得的主动带来的快意。他的嘴唇不再满足与我的唇舌,脸颊、鼻尖、眼皮、额头、耳垂所有的地方他都不放过,湿润温软的嘴唇或吮或舔的宣告着主权。
我闭上眼任由郑旭主导,微张的嘴在间隙间忙着呼吸。突然,郑旭的唇停在我的鬓角,他似乎将鼻尖贴在上面,一阵沉默后,声音中独有的慵懒带着尚未消散的激情,“你今天去了什么地方了吗?”
我猛地睁开眼,他不大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好像一声惊雷,全身好像被石化了一样,“呃?……”我发出一个意图不明的单音。
郑旭的手抱在我的两耳上,拉开一点距离,让我的双眼对上他的,他的眼睛里除了残留的激情什么也看不到,“你的身上有种和平时不一样的味道……”
我小心的在他的眼睛里搜索着他的意思,他的话让我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味道!?贺卓一身上的古龙水味吗?难道……明明没有做了对不起郑旭的事,心里却升起了一种不知从哪里来得心虚……“没有啊……什么不一样?”希望郑旭听不出我声音中的不确定。
郑旭的瞳孔几乎不可见的收缩了一下,他修长的手指缓缓的沿着我脸庞的轮廓描画着,柔软的指腹轻轻擦过我的唇畔,停留在我的嘴唇上,低沉的声音带着夺人魂魄的磁性,“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没!……没有……”有!与意志相反,我的嘴中反射性的说出了谎言。
“真的?”郑旭的手掌托起我的下颚,手指依然在我的嘴唇上徘徊。
“当然,我不会瞒着你的!”谎言!从不知道说谎会这么简单!张口而出的语言,确定的口气连自己都相信是真的。明明是自己的嘴,却似乎不由自己控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那你身上的咖啡味……”郑旭再将鼻子凑近我的鬓角,“头发里有很浓的咖啡味……”
“咖啡?……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家里就有咖啡啊!”一种奇怪的安心感。
“不是家里的!和蓝山的味道不一样!”郑旭肯定的说。
“不一样?”我的心一抽,脱口而出的是另一个谎言,“噢!我想起来了!今天在学校程教授带了些他去巴西时买的的咖啡豆来,泡了请我们喝。可能是那种味道吧!”自己说谎是越来越流利了!
“是吗!”郑旭的脸贴在我的耳旁,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声音中听不出什么不一样,“那么你喜不喜欢那种咖啡?喜欢的话,我下帮你带些回来!”
“不用!我不是很喜欢喝!”郑旭温柔的言语让我心中的负疚感更加的沉重。可是谎言一旦开始就不会简单的结束,一个谎言之后必定是无数的谎言吗?
“是吗!”郑旭淡淡的应了句,轻轻的松开我,“我来做饭,你到外面休息会吧!”
“旭!”言语中温柔的疏离是我的幻觉吗?我该怎么做?我叫了声他的名字,手一把拽住他。
“嗯?”郑旭回过身,脸色平静的看着我,眼神中的温柔让我心寒。
我猛地跨上一步,再抱着他,将自己的嘴唇重重的压在他的唇上。强大的冲力将他推到了冰箱门上,巨大的声响显示着我的用力。郑旭一愣神,我借机将他困在冰箱与自己之间,唇舌卖力的吮吸着他的,双手探进他衣服里面抚上光滑的肌肤,寻找着他的敏感点……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慌已经撒了,虽然为什么要撒谎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已经做的事情没办法再回头。既然言语没法说,我只有用行动让他知道真正的想法。
浓烈的激情
我从未主动的要求过情事,对性这回事有种根蒂固的羞涩,往常如果郑旭不说要,我是不会主动要求的。而且我一直认为性只是一种身体的本能,与爱情无关。我爱郑旭!我们之间有没有性的存在我一样会爱他!我鄙视那些用性来表达爱情的人,从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做的一天!
才明白古人说的‘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意思,人真的有很多东西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或者是不能用语言来表达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笨拙的挑逗起了作用。郑旭回吻了过来,手臂也顺势抱住了我的脊背,手掌在我的脊背上来回的抚弄着。唇舌交缠,唾液互换一阵阵燥热随着郑旭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冲击着全身,身体不自禁的摩擦起对方,大腿根部相接触的地方明显的感受到双方勃起的欲望……
长时间的唇舌交缠,让我们双方都几乎窒息,松开相触的双唇,大口喘息着看着对方。郑旭清冷的眼睛里浓烈的情欲让我感到一点安心。我用因为情欲而发颤的手指解开郑旭衬衫的扣子,露出他闪着健康色泽的蜜色肌肤,我似乎被诱去了所有的心神,缓缓的仿佛膜拜一般的跪下身体,抬起脸对上郑旭闪烁着复杂神色的双眼,舔上他结实的小腹,舌尖流连在滑嫩的肌肤,在凹陷的肚脐周围徘徊。
手掌贴抚在皮肤上顺着他的胸膛的轮廓缓缓向下,手指探进他裤腰里,沿着嘴唇移动的方向渐渐向下去。郑旭年轻而有弹性的肌肤像是浓绸的化不开的蜜糖,我贪婪的吮吸、舔拭着这让我爱不释手的甜蜜。
用手指解开他长裤的扣子,露出白色的内裤和包含在它之下无法忽视的勃起。郑旭的手指插入我的头发里,我吊起眼看向他,手指在我的头发里温柔的穿梭着,他的眼中水盈盈的流露出一份治艳,他略带紊乱的呼吸,起伏的胸口上娇嫩的朱果泛着粉红色的光泽,小腹紧致的皮肤被我的唾液濡润……眼前的一切让我的身体中窜起淫糜的欲望。
我褪下他白色的内裤,露出它包裹着的宝物,红褐色的坚挺在那片浓密的幽林中探出头。我张开嘴轻轻的含住坚挺的前端,冲口而入的雄性气息让我的心神为之颤动,舌尖舔过顶端,头发中的手指猛地一紧,头顶传来郑旭突然的抽气声,口中的坚挺瞬时大了一圈。口腔中的黏膜被灼热擦过,在我的身体里带起一阵战栗……
我吊起双眼,对上郑旭的眼睛,舌头卖力的卷吸着、舔拭着,随着我的动作,郑旭的手指在我的发丝间规律的穿梭着,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口中灼热的像钢铁一样的存在,从他微张着的双唇里溢出细碎的吟哦,让我更加用心的愉悦他。
郑旭的身体一阵颤动,口中发出一声低哼。头顶上的手指抓着我的头发猛然向外一带,郑旭的高潮时的爆发擦着我的脸颊射在了身后……
郑旭喘息着,修长的手指擦过我的嘴角,指腹上晶莹的唾液让我觉得格外的煽情。我痴痴的看着郑旭脸上尚未消退的陀红。郑旭的双手托起我的脸,我随着他的力量站了起来,郑旭靠在冰箱门上,注视我的眼睛里高潮的余韵尚未消退,手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的划过,慵懒的声音比平时更富有磁性,“到床上来……”说完将我推离他的身体,将脱下的上衣丢在我的肩上,脸上露出让千万人为他痴迷的诱惑的笑容,光裸着上身走进卧室。
卧室里没有开到灯,唯一的光影是窗外的路灯照进来的昏黄,浅浅的在房间的空气中飘浮着。郑旭的衣物散落在四周的地上,身体未着寸缕的他舒展的倚在床头,光裸的皮肤在昏暗中弥散着诱惑,我的下腹窜起一阵火热,紧得我生疼。
郑旭冲着我勾了勾手指,优雅的动作带着无比的魅力,慵懒的话语里透出妖媚,“你不是想要我吗!过来啊……”我的脸腾的一下通红。这个,这个郑旭……!
郑旭的笑容里带着浓浓的戏谑,在床上直起身,故意放慢动作让我将他毫无遮掩的身体一览无遗――结实而匀称的肌肉纹理,让人想要一口吞噬的茱果,腿间挺立在幽密林中的巍峨……
我不禁吞了口唾液,郑旭看见了,笑容中带上了一种蕴含满意的暧昧味道。他跪在床上,伸过手将我拉到他面前。力量大的让我站立不稳的半靠上床架,倾斜的身体高度堪堪可以对上郑旭的眼睛。
他抓住我的手将之放在自己的腰上,另一只手伸到我的脑后,将我的脸凑得离他更近,诱惑的嘴唇贴上了我的嘴,“来吧!”
他的舌头敏捷的窜入我的口腔中,灵巧的舌尖细腻的描画着我口中的每一寸,紧紧的缠住我的舌头贪婪到令人厌烦的地步,贪得无厌地品尝每一能攫取的部位。从舌尖到舌根、自齿缘至牙龈……没有一个地方能逃过他的关爱,全身的力量随着唾液一起被掠走。
“……啊……”压抑不住的呻吟从我的嘴角溢出,好不容易在亲吻间隙中得以喘息,浑身酥麻的我只能靠紧紧的抱住郑旭来支撑。
“来吧……”郑旭拉着我倒向床,让我的身体嵌在他的双腿之间。
“旭……”我费力的挤出话,身上的衣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除尽,按住郑旭挑逗的手掌,“我是说……要你……抱我……”
“啊!”郑旭惊讶的看着脸红的要烧起来似的我,愣了半天,“你……说要我抱你?”
“……嗯……”我羞得无地自容的缩起头,双眼闭了起来,声音轻不可闻的嗯了声。
郑旭愣了许久,猛地翻过身将我压在床上。他突然的举动我睁开眼看他。
“孙r,你……”他玩味的仔细的审视着我的表情,缓缓的一字一句的问我,眼神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睁大眼睛肯定的回答,刚才的羞涩被他的问题不知惊到那去了。
“是吗?”他就这样看着我,很久,也许在我的脸上看不见任何心虚的神情,他的脸上浮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那就是说……你要我抱你……是因为……”他的嘴凑到耳边,话语中的情色味让我耳根发烫,“你渴望……我!”
他吐字间的呼吸骚动着耳道的内侧,言语中让我感到羞涩的意味,让我身体窜起一阵可以焚烧一切的热量。
“……我……”我咿咿哦哦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真希望自己什么也没说!
郑旭笑容中的邪魅之意更加的浓烈,手掌一路向下伸,灵巧的手指在我的身体上跳起挑逗的舞蹈,“我的孙r……原来也这么好色啊!……哈哈……你学坏喽!……”仿佛会点火似的手掌一下覆在我紧绷着的勃起上。
“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羞涩,让我的皮肤感觉更加敏感,郑旭手掌每一个动作都可以在我的身体里掀起一阵战栗。
“感觉好吗!……我的孙r……”郑旭言语中的揶揄,让我后悔死了说出那句话。
“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我不知从哪找来的力气,拼命的从郑旭的禁锢中脱了出了,连滚带爬的向床边逃去。
“不行!”郑旭拽住我的手臂猛地往回扯,身体重重的压在我的背上,灼热的气息合着低沉的声音吹在脖颈间。
“啊!……”我被郑旭突然的重压弄得轻叫出声。真想不通,虽然郑旭的体格是比我好,但是我毕竟比他多了那么多肥肉,可我怎么会就这样轻易被体重明显小于自己的郑旭给制住了呢??
“呵呵……你不要想跑!”郑旭的声音淡淡的,可随着字语间吐出的气息却越来越灼热,结实的手臂环上我的腰,紧紧的勒得我几乎无法呼吸,“而且,你这里……”言语中的意味一变,手掌一下罩在我最脆弱的地方,手指巧妙的拨弄,“也不想让我放弃哦!”
“别……啊!……”快感好像电流一样冲击着全身的神经,追求着快感的本能与因为羞涩而残存着的神智争夺着身体的主控。
郑旭性感的唇瓣贴在我背脊上,沿着脊柱或是轻啄,或是舔咬,“对了!这里是你的敏感点……”他的唇停在腰尾的凹陷,猛地一吸。
“啊!……”好像离水的鱼一样张着嘴喘息着的我无力的挣扎着,青色的床单被手指楸出一朵朵菊。
郑旭调皮的手指突然在我的腰腹间挠起痒来,“啊!……哈哈……哈,咳……哈……旭……你……干什么?哈……”我怕痒啊!猝不及方之下,无可躲的我身体扭的像条肥肥的鳗鱼。
终于,我抓住了郑旭使坏的双手,将它们紧紧的压住,对上他擒着笑意的眼才发现,一番嬉闹后,我们两个人的身体贴得更加紧密,姿态也更加暧昧了。我仰躺在床上,他的双手被我压在自己的小腹上,他的身体正好挤在我的双腿之间。我双腿半曲着,未着寸缕的下身毫无遮拦得暴露在郑旭面前。
郑旭凝望着我,眼睛里流露出的温柔比他的热吻更加让我无力招架,“给我吧!”
我回望着他的双眼,嘴角慢慢的带起微笑,“嗯!”主动的迎上了他的唇……
“r……”紧贴在肌肤上的低语似是叹息。
“r……”反复的低喃着自己的名字的声音充满着激情,沁着诱惑的韵律缓缓的渗入我皮肤下的血液里,好像导火索一样引燃我身体里的渴望。
“呜……”胸口的突起骤然被含入湿热口中的灼烫感,让我不禁惊喘出声。好像我的反应让郑旭非常满意,包围住我胸口突起的柔软双唇忽地合拢,窜流而上的快感令我全身为之抽紧。
炙热的手掌朝下包覆住我勃起的火热,当覆盖着的手掌开始游移,磨蹭间带来的刺激产生了令人几欲停止呼吸的快感。
强烈的快感仿佛雷击一般,在我的血管里窜流,酝酿着激情的风暴。
当我胸前另一边小巧的茱果被手指夹住并轻轻搓揉,残存的理智消失在一连串的刺激的抚弄下。
“啊!……啊!……”我无法自主的压抑住冲口而出的呻吟。
这呻吟声好像一个信号,汹涌而起的欲望浪潮冲破了郑旭最后的自律。
灼热而坚硬的东西顶住了我的后庭,郑旭的双手扶住我的腰,看着由自喘息着的我,他强压着从咬着的牙缝里挤出话,“我要开始了,r……”
“……”我张着嘴眼神迷离的看着郑旭,无意识的点点头。
紧紧缠在腰上的手掌,猛地将我的身体向下一沉。
“啊……!”
紧闭的甬道被巨大的灼热强行闯入,虽然郑旭已经做足前戏,可是那仿佛撕裂般的痛苦依然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附着在巨大凶器上粘稠的润滑剂滋润过甬道中的每一寸,灼热而坚硬的巨大沿着柔软的肉壁向前推进。
自己最柔软的部位正被强力地贯穿,狭窄的甬道扩撑到足以容纳郑旭巨大的火热,在他不断的抽出、插入的律动中,强行被扩张的痛苦渐渐的变成一种即陌生又熟悉的欢愉,剧烈的摆动中滑腻的液体从肉体相系的隙缝中流出。
一比一更加狂猛的穿梭,一又一更加入的冲刺。感受着贪婪的欲望在自己体内肆无忌惮的奔放,我的身体在接连而来的爱抚中燃起熊熊的欲火,欲望主导了一切,身体不由自主的探求着快感,袭向身体的热浪立刻沁入每一个细胞,像是炽热烫人的温度威胁着要灼烫我的所有,心神抵抗不了不断攀高的热度,依稀察觉自己随之去往那片五光十色的纯白之间……
蒙的视线里,我只知道自己正逐渐地迈入高潮,“啊……啊!……旭,不要!……”前面的火热被郑旭的手掌抓住不被允许释放,后方悍猛的插入却不断的强烈地刺激着昂扬的情欲,想要解脱却不能解放的痛苦折磨我,我禁不住开口求饶的同时,代表着欲望的液体从坚挺的尖端中渗了出来。
我的身体从没有受过这般残暴的刺激,也从未体验过这般浓烈的爱抚。郑旭张狂的欲望热烫密实地占据着紧窒甬道的每一分空间,强力的抽动让我的心思把持不住地意乱情迷。
高热而炽焰的空气,沉重而迷乱的气息,狂暴地在下体律动的灼热在一个最阴狠的刺入,迷离的眼睛里印入了郑旭比平常高潮时更加艳丽的容颜,当我沉醉在郑旭宛若幽潭水的眼眸中,一股灼热的激流喷洒在我变得极度敏感的肉壁上,几乎是同时我也喷洒出激情的灼液,获得满足的两人无力地喘着气,极致后的余韵环绕在两人的身体里……
醉人的情意
人觉得很累,身体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的疼痛,让我无法安然的入睡。
我侧卧在床上,郑旭放松的靠在我的怀里,一股与我相同的肥皂味自他光裸的身上传来,心神摇荡间与郑旭清爽的肌肤相触,起伏的呼吸传递着平稳的心跳。
手有一下没一下撩拨着郑旭仿佛放着光的头发,手指穿过发丝,柔顺的发丝好像一层薄雾滑过手背轻轻的骚动着……
贪看着黑发下的容颜,熟睡中的郑旭很美。清醒时的他像阳光照耀下的海水波澜张扬、变化莫测。而此时的他如同月下的静谧潭,让人轻易的沉溺其中而不自觉……
一直很奇怪郑旭为什么会喜欢我,不是自卑,只是惊讶于他会喜欢我这个相貌平凡,一无是的人。
我天生就不是个太积极的人。出身在官宦世家,有太多的事情是不由自己作主的。也许因为自己什么也要不了,所以也就什么也不想要了。在家里的安排下过着衣食无缺、随波逐流的生活,读书成绩好是天性中的认真,竞选学生干部是父亲他们的要求。看似独立自主,其实只是条离不开父母的寄生虫。
也许是因为无欲无求,才可能无忧无怖,用冷静的近乎冷漠的态度对待一切。
可是,郑旭出现后,也许是因为尝到了拥有的喜悦,无欲的心学会了贪婪,恐惧也就随之而来。从没有爱过什么人,也不知道怎么去爱别人,只是一股脑的把自己的所有交给对方,不意外的在爱情中在被动的状态。
是因为自己倾极了所有,才会因为贺卓一的话而患得患失吗?主动的向郑旭索求,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来平复不安的心情……
手指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诱人的发丝,收拢双臂将郑旭的身体紧紧的拥住,手掌贴在他的腰腹上,将脸埋进他的发丝之间,闭上眼,的吸了口气,郑旭的气息盈满在口鼻之间,一种满足感在身体中弥散开来……
手背上突然包上了一片温暖。我睁开眼,愣了一下,随即若有所悟的扬起了嘴角,重新闭上眼,将脸在他的发丝间埋的更,若有似无的发出满足的叹息……
# # # #
好痛!迷迷糊糊间展了展身体,肌肉牵扯间带起的钝痛让我不禁轻哼出声。
怀里的郑旭动了动,张开眼转过身体,望向我关心的问:“r,还很疼吗?”
想起自己昨天的痴态,我的脸红的几乎烧起来一样,身体僵着不肯出声回答。
“r,是我不好!昨天做的太过火了!忘了你是第一,可是看见你那么的热情,紧紧的抓住我……”
“啊!……不要再说了……”听见郑旭越说越过火,我忍不住大叫的捂住他的嘴,恼怒的看着他眉眼间透出的笑意和眼神里藏不住的揶揄。
剧烈的举动带起的酸痛让我皱起了眉。郑旭的手掌抚上我的背,轻轻的揉捏着我酸痛的肌肉。
“我疼,你很开心吗?”虽然郑旭被我捂住了嘴,可是手掌下肌肉的动作和眼神里毫不掩饰的笑意,让我不禁恼羞成怒的沉声问。
郑旭眨眨眼,用牙齿咬着我的掌心。痒痒麻麻的感觉让我惊得忙收回手。郑旭脱困的嘴开心的笑着,“是啊!我很开心!”环住我的手臂紧了紧使我们贴的更近,不顾我的挣扎在我的唇上印下一个吻,举止温柔的让我脸红,可神情间的得意让我恨不得咬他一口,“我的孙r原来这么的爱我,对我的感情这么,主动的以身相许,还那么的热情,一定已经爱我很久了,我能不开心吗!”
这个人……!!!我僵直的愣在那里,对于能轻易说出这么厚脸皮话的郑旭恨的牙痒痒,可是除了脸红又不知道怎么回击他。
闷了好半天才从嘴里憋出句话:“那你……那个时候主动让我抱……也是因为你爱我很久了喽!”
郑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仿佛可以听见声音似的,他的脸‘腾’的一下通红。我看着他,惊讶于他反应的剧烈,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噢!不会是我猜对了吧!你一直在暗恋我?”
郑旭的脸上除了红色已经没有其他颜色了,全身僵硬的他呆滞的模样让我的心中不由得兴起一股揶揄的欲望。
“旭……”我柔柔的唤了声,把头钻进他怀里,蹭着他的胸膛,吊起一双不算大的眼睛扑闪的看着他。郑旭的身上传来一阵明显的战栗,脸上肌肉抽搐的尴尬表情让我几乎要大笑出声,“你这么爱我,一定不会忍心让我再受这样的痛吧!下还是你在下面吧!”
“……”如果可以显现的出来,此时郑旭脸上一定布满了黑线。
怪不得蔡姐总喜欢捉弄人,看着郑旭大异于平时的傻愣愣的样子我心里想着,好好笑!不行了!忍不住了!“哈……哈……哈哈……”我将头往郑旭怀里一埋放声大笑。
“孙r!”仿佛从牙缝里挤出一样的声音中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啊?……”我抬起脸泪眼婆娑看向他。笑出来的!
郑旭的脸上阴云密布,脸上尚未消散的尴尬却让我不觉的害怕,只想笑。
“哈……哈……哈哈……”紧咬着嘴唇也止不住笑声。
郑旭看着笑个不停的我,脸上恼怒的神色不知何时变成了带着笑容的平静,“r……”
“诶?”我惊讶的看着温柔的唤着我名字的郑旭,任他擒住我的嘴唇。
激情而贪婪的热吻,仿佛吸取一切的黑洞将我的神智带到恍恍惚惚,心神迷失的我似乎听见郑旭的声音……“r……我爱你……”
突然的相遇
“我们去旅行!”
郑旭一句话,我们就坐上了去临安的旅游巴士。
这是我们第一一起旅行,出发前郑旭蹦上蹦下的兴奋劲,吓得蔡姐直叫‘他脑子烧坏了!’,平时对上蔡姐寸步不让的郑旭,却表现的脾气出奇的好,一直笑眯眯的。
不过现在……呵呵……我看着一脸阴郁的郑旭心想着。
我们参加的是一个以年轻人为对象的旅游团,本来男女的比例基本相等,不过……
看着那些叽叽喳喳围在郑旭身边,脸泛红晕,眼带迷恋的女孩子们,和被挤在一边眼睛死盯着郑旭,咬牙切齿的男人们,我心里只想笑。
接到郑旭投过来不满的眼神,好像在责怪我不道义的躲在一边,我装作没看见的别过头看向窗外。玻璃窗上印出郑旭愈加阴郁的脸色,眼中的怒火浓烈的几乎要烧穿玻璃窗。
这事不能怪我!参加这个旅游团不是我安排的!我心想着,对着印在窗上的郑旭露出无辜的表情,耳边仿佛听见蔡姐夸张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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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我跟在郑旭的身后走进酒店大厅,低着头正想着待会怎么平息他的不满。突然,一股冲力自身后撞在我的背上,腰上多了双白皙的手臂。
“咦!依霓?!”我吃惊的看着手臂的主人,也看见了她身后的贺卓一,“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还想要问你呢!表哥,你怎么在这里?”贺卓一笑着回答,眼光扫过站在我身后的郑旭时,笑容里似乎多了些别的东西。
“我们是来旅游的!”我回答。
“噢……就你们两个人?”贺卓一话中故意的停顿,让我的神经为之一紧。
“不,我们跟团来的。你和依霓呢?”
“嗯……爸爸来开会,我们跟着来玩的!”贺卓一意图不明的目光在郑旭身上停留了一会,才笑着回答我。距离上见面不过一,二个月,贺卓一似乎变得更加沉了,原来身上浮躁的影子也越来越少了。
“诶!贺叔也来了!”我真的大吃一惊,失声叫了出来。
“表哥……爸爸来有什么奇怪的!讨厌啦!表哥光顾和哥哥说话都不理我!……”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粘着我的依霓,撒娇似的抱怨着插进话来。
“依霓……”这个小丫头都十六岁的人了还这么喜欢撒娇。刚想哄哄小表妹两句,背后的空气好像凝滞了一般,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了我的肩头。骨头上感到的压力带着强大的独占欲。
“r!大厅里不太好说话,把东西放好再聊吧!房间已经分好了!”郑旭对着贺卓一两兄妹一笑,白森森的牙齿露得特别明显。
“嗯!好,我介绍一下,他们是……”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拉开粘在身上的依霓。
“哇!……你好帅啊!……”依霓发出一声惊人的尖叫,猛地推开我扑到郑旭面前,“你好!我叫贺依霓。孙r是我的表哥。你是我表哥的朋友吗?你叫什么?……”脸上娇羞的神态让我这个熟悉她的人下掉了下巴。
“呃……”面对这种突然,郑旭似乎很有经验,他稍微愣了下就换上了一副专业的笑容,不亲切,但是魅力十足,“你好!我是郑旭,你表哥的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哇……你好!”贺依霓两眼放光的紧紧抓住郑旭伸出来的手,顺势攀上了郑旭的身体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粘着他,“你就是那个法国杂志上写的有‘梦幻金童’之称的模特吗!表哥好奸诈啊!认识你也不告诉我,表哥小气鬼!”
我吃惊的看向贺卓一,你说的?
不是!贺卓一用眼神回答我的疑问,
“是谁小气啊!依霓!这么大的女孩子了,大呼小叫的像什么样子!”温和而儒雅的男声从背后传过来。
“爸爸!!”
“贺叔!!”我的叫声里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惊喜。
站在面前的中年男子,一如记忆中的那般带着神清气爽的笑容,态度温和的仿佛春天的轻风。那是我心中最尊敬的人,贺叔待我一向比我父亲还要好。
“rr!你怎么在这里?”慈爱的目光中带着惊喜,视线扫到郑旭停了停,“是和你的朋友一起来玩的吗?”
贺叔对郑旭的注意让我一阵紧张,脑子里闪过贺卓一说过的话,身体下意识的往一边让了让,“是……他是我同学……郑旭。”
“你好!郑旭同学,我是孙r的姨父,贺F。”在贺叔的神态里我找不到任何的特殊,自然的举止让我怀疑贺卓一所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您好,贺先生。”郑旭的脸上依旧带着职业的笑容,很镇静,很有礼貌的向贺叔打着招呼。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你是rr的同学,和他一样叫我贺叔吧!”贺叔亲切随和的态度,让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稍微放松下来。看贺叔的态度好像并不讨厌郑旭……
“爸爸,周秘书在等你呢!表哥他们也住在这家酒店,晚上再谈吧!”贺卓一亲密的从我身后探出头,双臂挂在我的肩上,轻轻的环着我的脖子对他父亲笑道。
贺叔回头看了看一脸焦急却又不知该不该过来打搅的小秘书,笑了笑,“好吧!rr,还有郑同学,晚上一起吃饭吧!”
“好的,贺叔!”我爽快的答应了。
“嗯……好的。”郑旭微笑的点点头。
“那就这样吧!你们年轻人一起玩吧!对了,rr,临安这里卓一很熟,他新交的女朋友就是临安人,跟着他玩没错的……哈哈……”贺叔冲着我眨眨眼,开着自己儿子的玩笑。
“爸爸!”贺卓一看着笑着走开的父亲,急切的向我解释,“表哥,别听我爸胡说,那个是我的大学同学,不是什么女朋友。”
“噢……”我不置可否的应了声。他有没有女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用得着对我解释吗?
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从刚才起就显得特别沉默的郑旭,任由依霓粘在他身边兴奋的说个不停。
忽略的危机
贺卓一他们去替我们说服导游,让我们单独行动。我和郑旭上房间放行李。
“对不起!”关上房门,我对郑旭说。
“诶?”郑旭抬头不解的看我。
“……”我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他。
“……你不用为这个道歉!”郑旭看了我一会,了然的对我笑了笑。
“贺叔是最疼我的人,他比我父亲还要关心我,他……”我语无伦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贺叔误会什么的!”郑旭脸上闪过一丝读不懂的表情,微微一笑。
“不是!我……”我觉得郑旭好像没有理解我要说的意思。
“好了!他们还等着我们呢!先下去吧……”郑旭没有给我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转身先走出了房间。
“旭……”算了,晚上找机会再说吧!我吁了口气跟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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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啊!rr,坐这里……”吃完饭,贺叔说到他房里聊聊。坐定才发现,房间里只有我和贺叔两个人。
“来让我看看……好像长高了!rr,没良心的小子,三年都不回家!贺叔我可是被你小姨埋怨死了!说我当初不该帮你说服他们让你一个人留在上海读书!”贺叔笑着搂住我的头,手掌狠命的揉着我的头发,嘴里似真似假的埋怨着。
“贺叔……疼,疼死了……轻点……”面对贺叔的抱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虽然贺叔是最疼我的人,可也是从小就最喜欢耍着我玩的人。
“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在担心卓一会不会乱说话吗?”头顶上传出的声音,突然的让我浑身窜起一阵激灵。
“贺,贺叔!……”我从贺叔的怀里猛地脱开身,张大眼惊吓的看着他。
“这么紧张干什么?卓一不是到你那去过了吗?他没告诉你我和你爸爸都知道了吗?”贺叔仿佛嫌我太大惊小怪的样子,扬眉看着我。
“……”我无言的望着他。
贺叔悠闲的靠在沙发上喝着茶,脸上高莫测的表情,举止儒雅,神闲气定的样子是进入工作状态的模样。
“就是叫郑旭的那个小家伙吧?”贺叔挑了挑眉。这时候的贺叔才正真显示出政界老狐狸的本色。
“嗯……”我点头。既然贺叔挑明了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人还不错!看得出会是个有出息的小子!”贺叔说的话一向不能光看字面。
“……”我没出声,只是静静的等贺叔说下去。在对手没有亮出牌前不要先摊开自己的牌。这是贺叔教的。
“……卓一没告诉我和你爸爸的打算吗?”贺叔薄薄的嘴唇无声的笑了笑,随口的一句话就打掉了我抱定不先开口的决定。
“……有!”我简短的回答。
“你的决定呢?”贺叔端起茶杯,眯起眼似乎在品味着茶叶的清香。
“我不同意!”我的声音不高但很坚决。
“……rr……”贺叔看着我坦然的直视着他,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 # # #
我推开房门。郑旭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我走近,他似乎没有察觉,手指间无意识的把玩着一枚通透的翠玉佩,目光茫然的看着前方。
“还没睡吗?在想什么呢?”我吸了口气,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身体一颤,脸上确没有什么异样,微笑的抬起头,“回来了!”
“嗯!和贺叔好久没见了,多聊了会!”我笑着回答,顺势坐在沙发的扶手上,靠着郑旭。
“嗯……”郑旭看我的视线落在玉佩上,将玉佩交到我手中,“这是我出生的时候,我妈给我的。”
“哦,好漂亮的玉观音!怎么没见过你带?”我注视着手心中翠幽幽的玉佩。
“走台带着不方便!”郑旭拿起我手心中的玉佩,套在了我的脖子上。
“诶?……”我吃惊的看着他。
“帮我保管!”郑旭微笑着,修长的手指珍惜的抚摸着玉佩,淡淡的说。
“……嗯!”我看着他,慢慢的点了点头。
顿失的爱情
平覆着激情后的喘息,我懒懒的靠在郑旭身边,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两个人汗湿的皮肤碰触在一起,粘粘的,却觉得很舒服。
郑旭没有说话,我也不想出声……
一串腹鸣声打破了房间里静谧的气氛。我“呵呵”一笑,一巴掌拍在郑旭光裸的腿上,“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我去做!”
“……”郑旭沉默着。
“想不出来吗?嗯……冰箱里好像还有些熟牛肉,一些鸡蛋,还有……”
“孙r!……”郑旭叫了声。
“嗯?……还有些土豆,也许可以烧个汤……”我兴高采烈想着可以马上做出来的菜。
“我们分手吧……”房间里好像按下了静音键,空气中连呼吸声也听不见了。
“……我想起来了!冰箱里还有些年糕。很饿了吧!炒年糕会快点,就炒年糕吧!”我沉默了一会,想起什么似的兴奋的翻身下床,套上长裤走向房门。
“孙r!”郑旭坐起来,提高声音喊住我。
我停住了脚步,沉默的站着,好久才轻轻的吐出句叹息,“……为什么?”
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仿佛过了几世纪一样。
“蔡姐没和你说过我要去巴黎吗?”郑旭的声音比平时还要低沉,他翻身下床,立在了我的身后。
“说过了!你经常去巴黎,这有什么不一样吗?”我没有回头,身体清楚的感觉到空气中郑旭的体温。
“模特的黄金时间很短。如果不乘现在去国外发展的话,我只能止步与现在的状况,国内业界的环境对我事业的发展不会有多大帮助,继续再像现在这样国内、国外两头跑,会错过很多的机会。所以蔡姐想让我借这巴黎的年度服装展常驻欧洲发展……”郑旭的话里少了往日的自信感觉。
“……你知道我读的是七年制的法文班,要申请去法国留学很容易,再说我的学分也修的差不多了,我去法国留学最多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你要去法国应该不会成为我们分手的理由……”我沉默了会,淡淡的直述着反驳他的借口,可是心却随着吐出的呼吸渐渐的变冷。
“孙r……”郑旭唤了声,又是一阵沉默。时间仿佛过了几世纪,他绝觉的声音吐出的每个字好像千斤重锤,一下一下的捶在心上,“我……要和你分手……是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
理智告诉我应该冷静,这可能只是郑旭另一个借口。
可是,我还是应声闭上了眼睛,不知从哪里涌出的泪水将眼眶充溢,却一滴也流不出来。原来天崩地裂是这种感觉,原来万念俱灰是这种心情!
我不做声痴痴的站着,身后的郑旭也一动不动的立在那。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的睁开眼,转过身面对郑旭,仔细的端详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言辞恳切的说:“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刚才还好好的!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改……真的!”我知道自己在做无谓的挣扎。郑旭不是个会拿感情的事开玩笑的人。他已经决定的事会因为我的话而改变吗?
郑旭看着我没有说话,眼神中的复杂神色又似乎说了很多。
我心底升起一丝希望,“我不相信你说的!旭,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郑旭的眼睛里闪过犹豫的神情,嘴唇动了动又闭上,垂下了眼不肯与我对视。我心中一喜,沉在心里的苦涩似乎随着渐渐扬起的嘴角消散。
“你还是爱我的!”我的手抚向他的脸颊,微微轻颤的指尖透出了心中的悸动,“你去法国吧!我很快会来找你的……”
“孙r!”郑旭打断我的话,一把抓住我抚向他的手,力量大的几乎要将我的手骨捏断。
“嗯?”我忍着手上的疼,温柔的看着他。
“对不起!”
“嗯?什么?”我只是在装傻,只是在期盼永远不会出现的奇迹。
我的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掌上,看着他的手将我的手拉离他,看着他的手指松开我的手,看着我手背上他用力握出的痕迹慢慢消散……
房间里不知从哪里吹过一阵风,我打了个冷颤……
“我们的关系会成为我事业发展的障碍!以前我大部分时间呆在国内,我们的关系还可以隐瞒,但是,去法国以后……” 郑旭的话里未尽的意思重重的压在我的心上,心情好像坐着升降机沉入了更的地方。
突然间我好怨恨自己,为什么要追问分手的理由!为什么不只是接受就好了!
我望着郑旭,他低垂着眼不肯正视我,静静的立在那里,像是怕见到我受伤的表情,或许他在等我的责难……
可是……我能干什么呢?我是一个男人,我很清楚事业对于男人的意义,我能自私的要求他吗?为了这段不容于世俗的感情放弃一切吗?
我很想抓住他的肩膀,狠狠的摇晃他,逼他收回所说的话;我很想紧紧的抱住他乞求他;我很想……我心很疼,疼痛的让我想哭,可表现在脸上的却是挂在嘴角的微笑……
“你说的对!我们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语气是连自己都诧异的平静,“好聚好散……我们就分手吧!”
“啊!……嗯。”郑旭对于我的话似乎很吃惊。
更吃惊的是我自己,竟然在对上他的眼睛时还可以微笑的问他,“什么时候走?”
“嗯……明天早上……”郑旭的脸上是少见的迟疑和犹豫。
“噢……那行李都准备好了吗?需要帮忙吗?”
“呃……不用了……要用的东西蔡姐已经都弄好了,让人先运去法国了……”
“噢……是吗!”我都不知道!原来一切并不是突然发生的!“我会尽快搬走的,没找到之前房子先借我住一下,我会把房租交给蔡姐的……”
“诶!孙r!你说什么呀?什么房租?我……没有……”郑旭似乎为我话中的意思而大惊失色了一般,言语结巴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对。
“呵呵……没什么!……你明天要赶飞机吧?我去弄点吃的,吃完你早点休息吧!”我轻笑了几声,也不看郑旭,转身走向厨房,顺手带上了身后的房门。
拉开冰箱的门,呆看着里面,却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关上冰箱,又打开,又关上,又打开……抱出一大堆的胡萝卜和土豆,洗干净放在砧板上,先切成片,再切成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烧什么……
“啊……”我轻呼了声,看着手指上流出来的血珠将它放进嘴里,“好疼!……真没用!这点小伤就掉眼泪……真没用……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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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沙发上,两眼没有焦点的看着前方。直到窗外的阳光射进我的眼里,我才知道原来天已经亮了,不知不觉中自己呆坐了一夜。
房门打开,郑旭从里面走了出来,衣着整齐,只是有点发红的眼睛显出他也可能一晚没有睡吧!他望着我,眼神里透出与原来的他完全不相称的怯懦,是的,怯懦!怎么可能?我下意识的摇摇头,把这归于我的幻觉。
我对着他淡然的一笑,“要走了?”
“嗯……”郑旭对我平静的笑容似乎很吃惊。
“昨天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什么,吃了早饭再走吧!”我站起来走向厨房。
“诶?不!不用……不用麻烦了!我不吃了,我走了……”郑旭似乎要逃避什么一样急切的拒绝着,转过身走向大门。
“站住!”我大声的喝住他。
“嗯?”郑旭像是被我的声音吓住了,带着一丝不安的看向我。
“待在这!”我只是简短的说了句,不理会郑旭的反应,自顾自的走进厨房。
“拿着。”我将一个纸袋塞入郑旭的手中,忽略掉当我碰到他时,他微微颤动的手指和似是本能的回缩,也忽略掉那针刺般的心痛感。我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带着路上吃吧!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转过身背对着他顿了顿,“一路顺风!”不去想他脸上复杂的神情,径直走进了房间。
屏息,靠在房门背后,一会,听见大门关上的声音,我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浑身的气力也好像随之流光似的,身体一软,顺着房门滑坐在地上,头靠在门上,闭上眼却再也止不住涌溢而出的眼泪,泪水像是泛滥的河水不断的涌出。紧紧抿着嘴只是无声的呜咽,身体却好像风中瑟瑟的枯叶颤抖……
离去的理由
“爸爸……是我……嗯,还好……你,可以安排我去留学吗?……随便,只要不是欧洲……学校里没问题,我的学分已经修完了!……对!越快越好!……好的,我知道了……问妈好!……bye……”挂上电话我倒入沙发里,眼睛茫然的望着前方。
自己最终还是个依赖着父母的寄生虫,要依靠他们的力量求得解脱。我望向堆在门口的行李一种荒诞感冷列的流过心底,低沉的笑声不停的自嘴角流溢而出。
不想留在这个满是回忆的地方,不想睡在这里,不管床单洗了多少遍,那渗入纤维的气息依然熟悉的让人心痛,浴室间那弥漫的水气氤氲后似乎总有个熟悉的身影,身后的空气中隐约间响起的音调,霍然回首,怅然若失……
不是不想离开,走出门口,却不知道该往那里去。学校的宿舍早已退了,大学念了三四年最终也没有交下一个可以一醉方休,可以厚颜借宿的朋友。这时候,我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无意间把这段感情当成了人生的全部,而忽略了很多东西。自己过于专注的感情对郑旭会不会成了一种无法承受的压力?男人都不喜欢被束缚,郑旭那种自信奔放的人应该更讨厌吧?
……也许分手对我们并不是件坏事……
我这么想着,对自己如女子一般软弱的心态的鄙视着。没有地方可去,也不想呆在这间房子里听任自己的心情愈加沉郁,只好拼命的给自己找事做。
可是即使忙到人站着也能睡着的地步,一走进这间房子,所有的睡意消失的一干二净,迎接自己的又是个不眠的夜晚。
终于,我再也撑不住了。原来人真的很脆弱,只是失恋就可以把一个人逼疯。我求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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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爸爸安排来飞机场送我的人竟然是贺卓一!北大的学生可真空啊!我心里带着点恶意的想着。
面对贺卓一的心情很复杂,有种狼狈的感觉。上还信誓旦旦我和郑旭不会分开,只是转瞬自己却因为失恋而要逃往国外。我的吸了口气,平复着突然揪在一起的心,剧烈的疼痛反而让我有了种豁出去的感觉,看向贺卓一等待想象中的嘲讽。
“表哥,把手机给我!”贺卓一突然的要求让我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不是我等待的嘲笑?不过我还是把手机递给了他,随口问了句,“干什么?”
贺卓一输入一串数字,嘴里说,“我有个铁哥们在斯坦福读书,那边他熟,这是他的电话号码,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他会在那边接你,有什么事情你就找他吧。不用客气,他叫张景华。”
我愣了愣,接过手机回答,“麻烦你了,谢谢!”语气礼貌而生疏。
贺卓一看着我疏离的面容似乎想要说什么,眉间抽动了两下,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机场的广播里传来开始登机的通知,打破了两人间尴尬的沉默。
“要登机了,我走了……”我拿起了行李,看了看贺卓一,脸上浮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情,“嗯……那个,贺卓一,我不在……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爸妈……谢谢!”
“嗯!表哥你放心,我会的!”贺卓一脸上漾起笑容,眼神中的闪动让我不自觉得调开了眼睛。
“那,我走了,再见!”我敛起了表情,脸色平淡的转身走向登机口。才走了两三步,突然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表哥!”贺卓一将自己的额头重重的压在我的肩上,停了良久,“保重!”我的心似乎随着低沉的音波颤动了一下,简短的语句中似乎包含着许多,此刻的我选择了忽略。
“嗯”我轻不可闻的应了声,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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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离开了,现在天各一方。感情至此应该是个转折点。人生没有波折是不会真正长大的!真正的坚强应该建立在痛过后大彻大悟吧!
难愈的情伤
我望着前方,从窗外照入的灯光很亮,对映着我待着的这片阴影更加的黑暗。
夜很了,明天我还有个很重要的实验课,我应该早早的睡觉。
我不是失眠,只是突然失去了睡意……
手边放着一本杂志,我买它是因为封面上的照片,让我失去睡意也许正是这张照片……
傲视一切的自信神采和那张依偎在他怀中的动人容颜,这是一张多么美丽和谐的画面!
果然他的怀里还是适合女人,如此美丽的女人!王子的身边本来站着的就应该是公主……
打开最后一个抽屉,将杂志放进去。那里躺着许多与其相同的杂志,它们之间唯一的不同可能只是那与他相配的动人容颜的不一样吧!
手指间滑过一抹幽绿,玉石天生的冰凉从手指上传来。那是郑旭的玉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玉佩一直在我手中。目光扫过那些杂志,那里面是不是会有一个更加适合保管这玉佩的人存在呢?他会为了那个人而来向我要回玉佩吗?心为自己的想法一颤,自己是在为可以见到他而高兴吗?……
修长的手指灵活的探入衣服里攀上我的胸口,挑逗的揉捏着皮肤,灼热的气息吹过耳廓引起一阵颤栗,“艾德里安,别闹了”我一把抓住捣蛋的手,无奈的唤了声。
“回忆的酒,不管是甜,还是苦,喝多了还是会醉的……r……” 艾德里安凑的更进,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温热的气息吹入耳道中。
低沉的声音让我不禁浑身一颤,脸上无奈的表情霎时一变,下一秒,手掌已经打在了艾德里安的脸上。我恶狠狠的瞪着他,嘴里突出的每个字都带着森然,“我说过了!不许这么叫我!”
艾德里安轻轻摸了摸被打的脸颊,脸上的那种淡淡的讽刺的笑容,却让我有种被打的是自己一般的狼狈。
“为什么?那不是你的名字吗?” 艾德里安看着我,挑了挑眉,锐利地眼神好像看透了一切,直指着我心的最,“Sun,伤口一直捂着是不会好的,不会因为你希望他不存在,就会不存在的。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叫什么‘自欺欺人’、‘掩耳盗铃’吗?”
身体仿佛被风吹的,人一软坐回了椅子上。
艾德里安伸过手臂将我揽进怀里,吹在皮肤上的气息虽然温热但暖不进心里。木讷任由艾德里安温润的嘴唇落在自己身上,眼睛只是望着前方。艾德里安的手指在织物下四活动,老练的挑逗手法让我的身体有了反应,只是神智却更加清醒。
胸口露在空气中,乳首被艾德里安含在嘴里,身体被揉搓着,下身在艾德里安的手指套弄下早就起了反映,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脑子里什么也不再想,只是任由着身体追逐着快感。手指自然的探进艾德里安的发丝间,随着一波波流窜过身体的战栗感,无意识的缠绕着他的头发。
眼前闪过炫目的白光“嗯……”我一声闷哼,沉溺在高潮过后心思恍然的静谧中,这一刻……无我……无他……
艾德里安的手探到我身后,我突然惊醒,擒住艾德里安的手,看向他。
艾德里安抬起头与我对视……
“别这样,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挑了挑眉。
“别为难我,也别为难你自己……”
艾德里安盯着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半天,似是呼吸又像是叹息的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手,反掌拉住我的手掌,慢慢的直起身,我顺着他坐了起来,由着他引导包住了他的下体。他的手环上我的背,我的唇爬上了艾德里安的脖颈吮吸着,手指有节奏的抚弄起来。
艾德里安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吹在我的肩上,身体一阵颤栗,一股白色的液体染满我的手掌。
随手扯过纸巾擦拭,艾德里安的头埋进了我的肩窝,感到一阵喉头震动,“Sun!”
“嗯?”艾德里安一用力,将我压倒在床上。
“Sun!”他的头枕在我的胸口上,懒懒的趴在我身上。
“嗯?”我的手指随意的拨弄着艾德里安的头发,眼睛望着天板,专注的研究着上面的纹,好似研究着一幅名画。
“像我这样的大帅哥,为什么要象这样,和你这个又不香又不美的男人靠相互手淫来解决需要?外面可是有很多迷恋我的年轻漂亮的小美人啊!” 艾德里安趴着似是抱怨的说。
我翘起嘴角,无声的笑了笑,手掌安抚的摩挲着艾德里安的头,久久的,直至嘴角的淡笑隐去,缓缓的开口,“因为你决不会爱上我,我也决不会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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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吗?
时间能不能让一切改变,我不知道。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让人喘不过气的痛似乎减轻了许多。
美国不是乐土。但是对我这样想要忘掉些什么的人来说,却像是天堂一样。每天上课,做实验、写论文,空闲的时候和朋友们打打篮球、泡泡吧。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贺卓一的托付,贺卓一的那位铁哥们一有空就拉着我到乱逛。艾德里安是个超级乐迷,而且是个不在乎种类,只要是由音符组成的他都迷。从古典乐到摇滚乐,从演唱会到歌剧,只要时间配合得上,他就会千方百计拉着我陪他一块去。反正除了睡觉时间,我其他的业余时间都被占得满满的,连伤心的时间也没了。
“Sun,明天有空吗?去打球吧!鲍勃向我们下了战书,赌下周aerosmith演唱会的票子。”艾德里安从身后一下勒住我的脖子。
“艾德里安!”突然被勒住,手上的书几乎撒了满地。我转过身冲着他皱着眉头瞪了他一眼。
“嘿嘿!”艾德里安对我的冷眼视若无睹般的,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自顾自的催问我,“Sun,怎么样?去不去啊?”
“不去!”我没好气的回了句,拾起地上的书抱着就往公寓走。
“诶!为什么?Sun!” 艾德里安抢过身拦住我,白眼仁中的黑眼珠隐着光,“Sun!不要这样吗!去吧!没你我怎么赢啊!”
“你是输是赢,和我有关系吗?”我看着装出一副可怜样的艾德里安,故意冷冷的说。
“当然有关系!我不能赢球,就听不成aerosmith的演唱会。听不成演唱会,就见不到我的偶像Steven Tyler 。见不到我的偶像,我就会很伤心,很难过。我很难过的话,最爱我的你也会很难过。所以,亲爱的Sun!为了不让你难过,你一定要帮我赢了这场球!”
“ 艾德……”望着一脸理所当然的艾德里安,我突然有种自己被打败的无奈感,“我周一开始去急救中心实习,我得把威廉教授要的报告在这之前交给他。”
“不要嘛!!威廉又不是你的导师,要交什么报告?不行!你一定得陪我赢了这场球!” 艾德里安对我换上的正经表情视若无睹一般,反而用撒娇一样的语气说着。
“艾德!我那是打工。我帮教授整理报告,他付给我报酬。我已经答应好的事情一定得做!”我顾忌的看了看周围来往的人群,怕艾德里安玩上瘾。
“Sun……你!你!怎么么可以这样……!!” 艾德里安发出引人注意的大叫声。双手拽着我的衣袖,脸上带着泫然欲泣的表情,状似无辜的眼睛里饱含着水珠。
我不禁头疼的掩住双眼。唉!……太迟了!这个人已经开始了!
周围人群的注目,让艾德里安越玩越兴奋,简直演上瘾了。
“Sun!……你不要不理我啊……呜……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哦……呜,呜……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艾德里安换上一脸的哀怨凄楚,仿佛一位饱受凌虐的痴情女子,“求求你不要抛下我……呜,呜……我什么都依你……你怎么打我,骂我都可以……Sun,……不要,不要抛下我啊!……”
周围人群中的议论声让我不禁期望自己有遁土逃走的本领,在艾德里安的精彩表演,自己的“名声”一定更加响亮了,这估计要出个“虐待狂”的升级版了吧!
“我答应你了!”为不让自己的知名度继续扩大,我选择了屈服。
“咦?真的!” 艾德里安眯起那双含着泪珠却一滴也没掉下来的眼睛。
“嗯!”我不甘心却不可奈何的低哼了声。
“那我们走吧!” 艾德里安站直身,脸上凄怨的表情瞬时不见,换上一脸兴高采烈的样子,急切的催促着我,“快点!我们还要讨论明天的作战计划!”
我可以听见周围人群下巴掉下的咔吧声,无奈的被艾德里安拉向公寓。
懦弱的逃避
我突然停住脚步,跟我身后上楼的艾德里安反应不过来,将自己坚挺的鼻子撞在我的背上,“哎哟!我的鼻子……Sun?为什么突然停下……咦!”
这一刻我什么也听不见,只是死死的盯着倚在门框上的那个人。他看着我没有出声,脸上慵懒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眼眉轻挑,微微抬起一只手,手指晃了晃算是打了个招呼,本应十分无礼地举动由他做来却那么的优雅自然。
“Sun!他是……” 艾德里安在我耳边低声询问。
他吗……他是……我只是看着那人心里默默的想着,却不知道该怎么样来介绍。
他视线扫过艾德里安抱着我肩头的手臂,灿若星辰的双眼里划过一阵流星雨。
郑旭他还是那么美!似乎时间之神格外宠爱他,逝水般的时间只是给了他更多的魅力。如果说以前的郑旭是一道清泉,沁人心脾。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一杯醇酒,只是放在那里,淡淡的散出香气就已经可以迷醉所有人。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觉,即使几年未见,我依然会沉迷在他的魅力之中。
“Sun?”艾德里安推了我一把。
我回过神,对着艾德里安感激的一笑,用口型说了句“谢谢!”虽然我知道自己仍然还爱着郑旭,不过,我的自尊也不允许自己在已经分手的情人面前,显出一副痴呆像。
“哼……开门!我很累!”郑旭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注视着我们(我和艾德里安)的眼睛里,似乎时不时闪过些什么,说话的口气不太好。
“诶!……噢,好的。”我本能的急跨几步,掏出钥匙打开门。
郑旭一侧身最自然不过的走进房间。我看看被他留在门口的行李箱,愣了会,弯腰去提。艾德里安快我一步,提起箱子,冲着我微微一笑,“我来吧!满沉的,你手上抱着书不方便。”
我又是一愣,扬起笑容刚要谢谢艾德里安。面前伸出一只手,从艾德里安那抢似的接过箱子,“不用麻烦!我自己来!”郑旭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却没有愉快的感觉,转身把箱子提进房间。
艾德里安看了看自己空空的手,一笑,对我说:“你有客人,我们的事晚上再说吧!”
“嗯!好吧。” 是我的错觉吗?艾德里安说话的声音好像故意提高了许多。
“Bye……”对上我疑问的眼神,艾德里安眨眨眼什么也么说,走了。
# # # #
明明是自己的房间,只是多了一个人,却感觉如此的不一样。
对于郑旭的突然出现,我完全没有准备,手足无措的立在那里,房间陷入了一种让我愈加紧张的沉默中。
我想要找些话来说,视线对上他,嘴唇微动,一个字也没吐出来。一种莫名的悲哀感突然充盈胸臆。我忙调开眼,眨了几下眼睛,忍过眼中突然的酸涩。
“嗯……你来这里是……?”很久,我才问出了句早该问的问题,不过语气中带着些迟疑。
郑旭随意的坐在我的床上,伸手拿过我床头放着的书,漫不经心的随手翻了翻,顺便回答我:“噢……我中转的飞机晚点了,要一直等到明天,我要住一个晚上。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郑旭抬起头看向我,说得很客气,可语气中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哦!……不用客气,没关系的……”我忙说。不过,离这里最近的机场要两个小时车程啊!他……
“……”又是一阵沉默,房间里只有郑旭翻书的“沙沙”声。
“嗯……你从哪里飞来的,路程长吗?”我吸了口气,笨拙的继续没话找话。
“……巴黎!还行!”郑旭停下翻书的手,看着我沉默了会,神色不动,语气平淡,话语简短。
“……那,要去哪里呢?”
“……米兰。”郑旭眼神一闪。
“噢!……米兰啊!……”觉得好像有哪里很奇怪!不过,现在的我心神不宁,根本无法仔细思考。
“……”郑旭用思的表情看着我,却没有说什么。
“哈……”没话找话可真累人啊!我暗暗苦笑。以前,我们俩还在一起时,从不用刻意的寻找话题,就算是什么也不说也不会感觉尴尬,只要在一起,心里就充满了宁静和安心的感觉。
“XXX”
“嗯?什么?”我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听清郑旭的话。
“我饿了!”郑旭放下手中的书,看着我重复了遍,眼神有些复杂。
“噢!好,我马上去弄!”我愣了一下,身体就已经自动的走向厨房了。
满足郑旭的要求似乎已经成为了习惯,即使分开多年,自己还是不由自主的按照他的话去做。我看着炉子上的食物,自嘲的叹了口气。
我端着饭菜走出厨房,看见郑旭人一愣,手中的饭菜险些打翻。有些狼狈的转开眼去,心脏不争气的急跳了几下。
郑旭端坐在床边,刚洗完澡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红色,散着薄薄的水汽,露在衣领外光滑优雅的颈部曲线……这一切都让郑旭成为一幅诱惑人的画卷。湿漉的发尖挂着水珠,柔顺的贴服在脸颊上,水珠沿着光滑的勃颈消失在白色的上衣里,晕湿了一片。郑旭结实的胸膛在半湿的上衣下隐约可见,随着每一呼吸的起伏,形状完美的茱萸被晕湿的衣物纠缠着。
郑旭转过头看向我,灿若晨星的双眸上浓密的睫毛挂满了细碎的水珠,眼睛轻眨便抖落下来。粉红的舌尖掠过唇瓣接去滑落的水珠。
我的身体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一般,眼睛不由自主的跟随着粉红的舌尖,下腹窜起一阵火热。我的脸一红,忙将手中的饭菜放在桌上,眼睛不敢望向郑旭,口中说道:“嗯……那个……你坐了一天的飞机也累了!早点吃完早点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你去哪?”郑旭一把拽住我的手臂。
“我……我晚上还有事。我把钥匙留下来,你走的时候放在信箱里就行了!早点休息!”被郑旭碰到的地方好热,就想火烧过一样!我挣脱郑旭的手掌,也不等他回应,随手抓了些东西,逃似的冲出门口。
等待的滋味
“他走了。”一直望着窗外的艾德里安转过脸来对我说。
“……”我躺在床上,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喂!回你自己那去睡!”艾德里安走到床边,粗鲁的用手肘捅了捅我。
“……”我闭着眼翻了个身没理他。
“Sun!……Sun――!” 艾德里安的声调一变,身下的床一沉,一只手掌探入我衬衣的缝隙,挑逗的抚弄着我的肌肤,“你不肯走――是不是想要我来安慰你啊!”手指故意捏了下我的乳首。
“……”我依然不肯出声,任由他的手掌在我胸口四活动。
动了半天,艾德里安见我仍然对他不理不睬,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俯下身体凑近我的耳边,“r――”灼热的气息附着低沉的音波吹入耳道,手下的动作更加的放肆。
“你玩够了没有!”我的身体剧颤,睁开眼睛,狠狠地瞪向一脸得意的艾德里安。我一直不愿意让艾德里安叫我的中文名字。那是因为当艾德里安用低沉的声音叫我时候,那就像是郑旭的声音一样,闭上眼睛时几乎完全分辨不出来。
“应该是我来问,你们玩够了没有?”艾德里安放开手,满意的看着我因为他的话而再沉默。
“……”我垂下眼,静静的躺着。
“一个人隔三岔五的跑过来说什么飞机误点要借宿。美联航空要是一直都这种误点频率,早倒闭了。另一个呢!人一来就躲到我这里,死赖着不肯走。你们玩的不烦我看的都烦了!” 艾德里安脸上带着冷笑,像是看透了我的怯懦。
房间里陷入一片沉寂……
“Sun……”艾德里安的声音忽然低柔了许多,“你们不能一直这样!事情总是要有个结果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艾德里安将目光调向窗外,轻轻的叹了口气,“Sun,人是很容易会失去些什么的。这世上的事每时每刻都在变化,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怎么样……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空折枝……”艾德里安凝视着窗外摇曳的树影,用中文低声沉吟着。
虚弱的夕阳落在艾德里安的脚前,阴影掩住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Sun,如果还爱那个人,就多给自己一机会吧……” 艾德里安的声音似是随着夕阳一同沉入了地平线,沉闷的声音带着某些不易察觉的低颤,“机会不是每个人都会有的……Sun,不要让那些虚无的东西挡在爱情之间!那些体面、尊严什么的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可以看见他的笑容、可以听见他的声音、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真的!Sun,除了这些什么都不重要……”
“艾德……”我歉意的看着艾德里安,伸手拦住他的肩膀。
艾德里安挡开我的手臂,背过身去,腰杆挺得笔直,“Sun,你是聪明人,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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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艾德里安的那些话,也许,是因为自己真的割舍不下对郑旭的感情……我下了个决定,下一,郑旭再出现的时候,我想和他好好的谈一。
可是有时候,这世上的事就是那么奇怪,当你想逃避一样东西的时候,它会是不是出现在你面前,让你逃也逃不掉;当你下定决心要面对它的时候,它却偏偏不再出现了!
有时我想到,自从认识郑旭,自己尝到了从未体会过的滋味,相恋的喜悦,失去的惶恐,分离的痛苦,等待的煎熬……
细细算来,我和郑旭自初交集的那晚起,已经过去了七个年头。十七岁相恋,二十岁分手,我和他从十七岁的混沌少年变成了二十四岁的成年人。
等待恐怕是这世上最让人痛苦的事情了吧!那忐忑不安,患得患失的感觉足以把人逼疯。开始时,每回到公寓,在能看见房门口前的最后一节台阶,我总会停下来,的吸一口气,心里预演着再看见郑旭该说得话。然后,看见空荡的门口,心中仿佛松了口气,又像是多了种失落。
一天、两天、三天……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三个星期……渐渐的心中的失落感越来越明显,走上最后一节台阶,自己会望着无人的门口发呆,心里涌上的是再出现的被遗弃的感觉。
十月二十六日,我的生日。我立在空荡的门前,突然一种撕裂般的痛苦揪扯着心肺。比当初郑旭要和我分手时的心痛感觉还要剧烈。我知道,其实我对郑旭从来都没有死心,其实心底我还藏着能再见他的期盼,其实我还是一如从前一般地爱着他,其实……
也许,在内心自己也同艾德里安一样,认为飞机误点只是郑旭用来见我的借口,就如同我一样,他也忘不了我。可笑的是事实证明,我错了,也许那段时间飞机真的经常误点吧……
心情郁闷的我杠着一箱啤酒敲开了艾德里安的房门。也许因为酒精,也许是艾德里安可意的引导,从不喜欢对人吐露心事的我借着酒意,对艾德里安滔滔不绝的诉说起我和郑旭的种种。在我快要酒醉昏睡过去的时候,隐约间听见艾德里安说,“Sun,我可怜那个姓郑的小子,因为你和我一样,都是不值得人爱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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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哎哟……”一盆冷水浇在我脸上,我捂着脸从床上跳起来,宿醉的大脑辨不了东西,一头撞在桌角上。
双手抱着头,宿醉引起的头痛和撞伤的痛绞在一起,让我的手不知揉哪里才好。
该死!好痛!几乎痛的我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该死!艾德里安,你疯了!”我看着端着水盆站在床边的艾德里安,恼怒的低吼。
艾德里安眼眉一挑,扔过一条毛巾,“快擦干,把衣服穿好。”说完也不理我,自说自话的从我的衣柜里翻出些衣服仍给我。
见我傻愣愣的在那呆看着他,眉头一拧,“愣着干吗!穿衣服啊!”见惯了艾德里安嘻皮笑脸的样子,突然一副正经的表情,倒是把我吓得一愣,人不由自主的听话穿起了衣服。
衣服穿的差不多了,我也回过神来了,“艾德……你,要干吗?”
艾德里安不知从那找出一只箱子,往里面胡乱的塞了些衣服,然后往我怀里一扔,“拿着,我送你去机场!”
“机场?!我要去机场干吗?”我一脸莫名其妙的问艾德里安,只见他掏出一张机票塞在我手里。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机票,艾德里安双手按住我的肩头,脸上的表情是从未见过的严肃,“Sun,你又不是女人,不能这么被动的等下去。他不来找你,你就去找他!只要你还爱他,就不要放弃!是男人就要有魄力,就算他有了别人,把人抢回来不就行了!”
意外的惊喜
原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漆红的大门似乎并没有多少改变,可是时光已经留下了许多看不见的痕迹。
手悬在门铃前已经有一会了,微微的有些发颤,“按吧,按吧!……”心里默默的念着,可此刻手好像完全不停我的指挥了。
“咦!你是谁?“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说着怪腔怪调中文的金发男子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皱着好看的眉头,上身的衣服没有扣上,露出结实的胸膛。
“嗯,你好。请问郑,嗯……乔伊郑在吗?”他应该也是模特吧!虽然比不上郑旭,不过也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嗯……找乔伊……”金发男子拢了拢垂下的发丝,眼睛微眯仔细的打量起我,目光落在我的行李上,眼光一闪,脸上多了份了然的神情,“你从美国过来!就是那个喜欢他的男人吧!”
“啊……咳咳……”突然被不认识的人当面道破我对郑旭的感情,强烈的冲击使我差点被口水噎死,“咳咳,乔伊告诉你的?”
金发男子翘起性感的薄唇,发出的确是轻蔑的冷笑,“你算什么东西?值得乔伊提起你!你脸还真厚!乔伊已经不想见到你了,你还不死心,从美国跟到中国来了!”
我不知道是因为金发男子尖酸的话,还是他话中的含义。我的心仿佛被破开了一个口子,一种剧痛冲击着全身。
我的吸了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那……他在吗?”
“嗯?你……”金发男子惊讶的扬起眉毛,转即轻笑,“他还在睡,昨晚有点太累了!”暧昧的手指似是无意的滑过自己光裸的胸膛。
结实的胸膛上布满了即陌生又熟悉的红褐色痕印,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呆呆的望着那印迹,好半天,才回过神。提起脚边的行李,对着金发男子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开,“那……很抱歉,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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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的小雨下个不停,淅沥的雨水透过枯竭的藤蔓。我没有打伞,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盖住了双眼,全身的力气仿佛在刚才的那一转身中都用完了。
坐在街心的园里,心里不知是什么样的感觉?伤心嘛?还是心痛?好像都是,又好像都不是。我没有哭!流过脸颊的真的是雨水。如果是二十岁那时候,我一定会哭!可是四年后的今天,我已经无法那样外放的来表达感情了。就算是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流泪了。只是……胸膛中本该跳动的那部分似乎不见了。
忽然想起,郑旭的玉佩还在我手上。不管那金发男子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个玉佩都不适合再留在我手上了。
转过头,我又走了回去……
又站在门口,这却没有犹豫,门铃响起,一会儿,门打开了。
这开门的人是郑旭。我不由得一愣,之前我还那么渴望见到的人,现在我却希望开门的那个不是他。
“孙r!”郑旭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你好!”我对着他弯曲了嘴角。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通知我去接你?看,你都淋湿了!快进来,会生病的!”郑旭抢过我手中的行李,另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拖进屋里。
我有点吃惊!此时的郑旭一点也不像在美国见面时的样子!温柔的话语,宠溺又心疼的眼神,小心翼翼像是对待珍宝的态度……仿佛时间回到了最初……
“快坐下来,累不累啊?来喝茶!”郑旭热情的忙进忙出,认识他的人一定会像我一样惊讶。
我注视着郑旭,眼神有些贪婪,不可否认心里有些窃喜,没有人不希望自己爱的人对自己好。手中的茶水溢着淡淡的清香,透过玻璃暖着我的手心。咦?郑旭喜欢喝茶吗?以前,我们住在一起时,家里从来没有茶叶,因为郑旭说喜欢咖啡。
浴室的水声印入耳中,金发男子的脸在眼前一闪而过,心里一沉。口中的茶水瞬时变得那么苦涩。我垂下眼,再抬起来看着郑旭,一笑,“我,我来……其实是……”
郑旭的眼中闪过些什么,是期待吗?……那怎么会呢!我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的愚蠢。“我,我们很久没见了……”斟琢半天,竟然说出了句废话。
郑旭的眼睛里似乎露出些失望。这也是我的错觉吗?我只是想要交还他的玉佩,为什么要吞吞吐吐的!我闭了一下眼,在肚子里的吸了口气,“我……”
“等等!”郑旭突然打断我。
“诶?”我吃惊的看着郑旭。
郑旭走到浴室,推门进去,一会儿,拽出个人来。
“疼疼……疼,乔伊,你干吗?”大叫的是浑身湿漉漉的金发男子,一只手上领着裤子,另一只手上胡乱的抓着一把衣物。
郑旭不理他的叫声,把他推到了大门口,拉开门对着他毫不客气的说,“不好意思,我有事。不能让你留宿。出门右拐,大概过三个路口就有酒店,你去那住吧!”说着便将他往外推。
“等等,等……乔伊……”金发男子死命的抓住门框不肯走,眼光无意间扫到我,一愣,手无意中一松,被郑旭将整个人推出门。
“不好意思了,再见!”郑旭的笑容中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成分,甩手就想关门。
“等等!”金发男子急忙一把抓住郑旭的胳膊,手指向我,“他是谁?”
“他是谁,与你无关!”郑旭掰开他的手指,没好气的冷冷回答,“不送!好走!”
“诶?唉……乔伊……”金发男子的声音被关上的铁门隔绝了。
“孙r,饿不饿?要不,你先去洗个澡,一直穿着湿衣服会生病的!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有事情,我们边吃边聊,好吗?”郑旭的声音是完全不同于刚才的温柔。我几乎要怀疑,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郑旭?
“嗯。”也许我被这样的郑旭给吓到了,或许出于本能,我听从了他的安排。
酒后的乱性
洗过澡,换上干爽的衣服,我坐在这张曾经熟悉的餐桌上,有点紧张,心跳有点快,郑旭的眼神有点灼人,我莫名的胆怯起来。
郑旭做的饭菜很可口。我发现每个菜都是我喜欢的。
他坐在我对面,几乎没有吃什么,只是用灼人的眼神毫不掩饰的盯着我看。那视线扫过的地方仿佛要烧起来似的!
我放下手中的碗筷。
“怎么了?不好吃吗?”郑旭立刻问,神情是那么的认真。
“嗯,不,很好吃!我很喜欢!……你不吃吗?”我对那样的眼神有些害怕,将微微颤抖的手藏到了桌下。
郑旭依然盯着我看,半天,他的脸上浮出一道让我有种窒息感的美丽笑容,“我很高兴!”
郑旭的话似乎没头没脑的,可是,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我觉得我能明白!桌下的手掌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可是紧张的颤抖还是一直传了上来。
“本来……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见到我了……”所以,飞机不再误点了吗?
“你看见我就很快的走了!……连话也不和我多说!”因为,我不知道一直看着你,会不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你身边也有很关心你的人……” 艾德里安是朋友!如果没有他,自己恐怕无法那么快的自失恋的痛苦中爬起来。
“而且……我的出现似乎很多余!”不!你是飞蛾面前的火焰,明知会死,还是忍不住……
“r!……”郑旭不知何时走到了我面前,手犹豫了下,然后飞快的抓住我的双手,紧得像是怕我逃掉似的。
我无可避让的注视着郑旭的眼睛,那双眼睛好清澈,坦荡的仿佛一洼清潭,一览无遗。豆大的泪珠自眼角滑落,那双眼睛里透出了浓浓的悲伤。
我的心不由得一阵慌乱,想要抬手,却被他紧紧的按住,“别动!……r,回来好吗?”
这本该是我想听到的话,可是,预计的欣喜若狂却没有出现,慌乱的心情在那一瞬间沉静了下来。
我低下头,郑旭修长的手指有力的攥住我的手,相覆的手掌之间几乎不留些许缝隙,一股热力灼烫着我的皮肤。意外的感觉滑过心底后,涌上来的感觉竟然是害怕!
“不……!” 心里尚未理清感觉,本能又一战胜了理智。我惊惶失措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用力抽回双手。
“……!” 我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郑旭毫无防备的被我突然推开,重重地跌坐在地上,他吃惊的望向我,随即眼神一黯。
我几乎不敢再看郑旭,一种罪恶感将本来就纷乱的心搅得更加混乱……
正当我的内心陷入从未有过得慌乱时,郑旭突然的笑声让我不由得惊异的看向他。
“哈哈……”郑旭依然跌坐在地上,一只手支着地,另一只手掩住了半张脸,起伏的胸膛理发出沉闷的笑声。半天,他抬起头,手从脸上挪开,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也对,提分手的是我,我凭什么叫你回来……”
为什么此时脸色平淡的郑旭却让我没来由的心中一阵绞痛,“不是!……我……”我想解释什么自己也不明白,只是自然的那么做了。
“饿死了!饭快凉了,先吃饭吧!”郑旭突然露出一个算是灿烂的笑容,轻快的语气招呼我,自己从地上站起,走到餐桌前大哙哚j起来,“一起吃啊!这鱼很新鲜的!尝尝。”
一块白嫩的鱼肉夹进我的碗里,筷子的那头,是郑旭灿烂的笑容,彷犯詹诺囊磺兄皇俏业幕镁酢N易帕四似的依言走回餐桌前。郑旭开心的又给了一个甜甜的笑容,“孙r,这可是正宗的浦东三黄鸡啊!你在美国一定吃不到,快尝尝!”“……谢谢……”“对了!这龙虾也不错的,麻辣的你会喜欢的……”“……嗯,谢……”“这是我从贵州带来的茅台,二十年的,还是你喜欢XO?我这都有,难得回来一趟,一定要喝个痛快……”“……我……”“还当我是朋友,就干了他……”……
我一定着了魔!从没有喝过那么多酒!在郑旭一句句带着温柔的言语中,我醉了!是因为酒吗?我不知道。视线已经模糊了,眼前笑着的男人是那么的美!
“谢谢!”我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声。郑旭温柔的笑着回答,不知何时手掌轻轻的抚摸起我的脸,柔柔的,痒痒的……
“呵呵……”我不禁笑出声。
“r……你什么时候回美国?”我被拉入他的怀中,郑旭性感的薄唇有意无意的贴在我的耳边轻声问。
“明天……”酒精的作用让我觉得人虚虚的,好似要飘起来似的,双手不自觉的想抓住些什么做依靠。
“哦……那么快啊……”郑旭轻轻拉开我抓着他衣领的手,将我的手搁在自己肩上,让我面对他。
“嗯?”我虚虚无无的目光不自觉的落在郑旭开合的薄唇上,那薄翘的红唇仿飞⒎⒆庞杖说南闫,让我忍不住想要品尝他的甜美。
酒精的侵蚀已经让我分不清一切是真是假。没关系的,只是喝醉后的幻象而已,心里这样想着。果然,和记忆中的一样甜美,让人神魂为之迷失的甜美……
细密皮肤下滑动的喉头,形状姣好的锁骨,结实胸膛上暗红的茱萸……我用嘴细细品味着,将自己放纵在幻象当中,耳边动人的吟哦和纠缠在一起的喘息让我的幻象更加美妙……
手掌将结实的臀瓣向两边掰开,久未见面的小穴轻颤着,四周细腻的纹理也如同一幅印象派的名画让人着迷。手指抚过穴口边缘,恋恋不舍的轻轻打者圈,慢慢地滑入穴口中,一种肌肉收缩地紧窒感从指尖传来,像电流一样穿过全身。
紧紧锁住分身的肉壁比记忆中更加炙热,更加柔软,让我不禁想要更加的入进去,身体的律动,随之收缩的内壁,仿佛要融化在一片炙热之中……这一刻,天地间只有我和他相依相偎……心绪迷糊之间我想,如果每喝醉后都可以做到如此美梦的话,我一定会爱上喝酒的……
我知道天亮了!打在眼皮上的阳光告诉我了!我不想醒过来,难得梦见郑旭,还是那么美妙的梦。不想睁开眼,反正现实不会改变……
一种很熟悉的柔软轻轻地拂过我的眉,我的眼皮,我的鼻尖,我的嘴唇……
“该起床了!r!……”一阵轻笑带来一些熟悉的话语。那柔软的轻触又出现在我的额头,一些带着温度的风搔过眉间,好痒!我不由得皱眉,抬起手想要拂开,手却被一把抓住。
“别闹了!艾德!……”眼还没睁开,带着些恼怒我抱怨。
瞬时,手上的禁锢一下消失,柔软的轻触僵硬了,眉间的温暖却凉了。一阵窒息感,仿佛四周的空气凝结成水。咦!下雨了!迷糊间抹过脸颊,手指一片凉湿……
难抑的心痛
我小心的睁开眼,向身侧看去,印入眼中的身影,让我浑身一震。
郑旭目光直视着前方,一动不动的靠在床头,脸颊残留的水迹,露在毯子外的肌肤上熟悉的点点暗红,暗示着一个事实。天啊!难道昨晚不是梦……
“……旭……”我有点迟疑的将手伸向郑旭。
“你该起来了,不是今天的飞机嘛!”郑旭一侧身挡开我的手,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掀开毛毯翻身下床。
“……!……”也许,动作太急。下床的那瞬间一个踉跄,几乎跌倒。
“旭!……”我跃下床抢上去扶他。
“没事!”他又一挡开我的手,自己勉力站稳。
“……旭!我……你……”带着血红的浊液顺着他结实的大腿滑下,红白相间的颜色让我心中一抽。
郑旭显然不想和我说什么,推开浴室的门,将我阻在了外面。水声隔断了一切声音……
我伤害了他!心中闪过这样的一种认知。好痛!那种剧烈的心痛感,比三年前分手时还要严重。
浴室中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我心头一惊,猛地冲到门前,大力的拍打门板,“旭!怎么了!……郑旭!开门啊!出了什么事?……”大声的呼喊着门内的那人,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强烈恐惧涌上心头,我一咬牙,抬脚踢上浴室的门,冲进浴室。
浴室中一片狼籍,郑旭伏在冰凉的瓷砖上一动不动,散落一地的镜子碎片上斑斑血迹怵目惊心。
“旭!”我的声音带着颤抖,小心翼翼的将他紧紧拥入怀中。这样的郑旭从未见过,滑过脸颊的水珠分不清是泪,还是水,总是熠熠生辉的双眸一片死寂,即使被我紧紧的抱入怀中,脸上也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一具断了线的木偶。
止不住颤抖的手轻轻托起郑旭的手掌,指结上血肉模糊的伤口中点点闪亮的是镜子的碎片。心痛!紧紧的拥住怀中的人。是自己害的吗?这个比生命还重要的人是因为自己才这样的吗?一直以为受伤的是自己,其实自己伤他更重吗?……
理不清心中的感觉,也没时间去理。只是压抑着满腹的心疼,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人抱到床上,仔细的清理他的伤口。应该很痛吧!可是郑旭的脸上却什么表情都没有。
一种切的恐惧感揪紧了我的心脏,“旭!你别这样!……你说话呀!旭……不要这样吓我……旭……”紧紧的抱住他,轻颤的双唇不断的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个吻。不知所措的我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渴望他能给予回应,哪怕只是轻轻的撩动眼皮。
“呜……”细微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仿佛是我从未听过的天籁。
惊喜的表情还未在脸上留住,自郑旭眼角滚落的泪珠,让惊喜变成了惊慌,“旭!”笨拙的用双手抹去他的眼泪,却狼狈的发现怎么也跟不上泪珠掉落的速度。
“呜……晤……呜……”无声的落泪渐渐变成低声的饮泣,一向自尊心极高的郑旭毫不掩饰软弱的哭泣样子,像一把尖刀狠狠的插进了我已经痛无可痛的心。
“旭……对不起……旭……不要哭……”求求你不要这样,只要你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满脸的泪水,失神的表情,被泪水冲刷过的双眸定定的注视着我,那个一贯坚强的郑旭此时脆弱仿佛薄雾一触即散,失去血色的薄唇轻轻的开启,仿佛冰粹过得声音单薄得让人发颤,“r,留在我身边,好不好?……不爱我也没关系……就当……同情……没有你……我会死的……”
随着话语的间隙滑落的泪水,带着期盼的眼神从未见过的卑微,仿佛他所有的生命都在等着我的回答。是因为我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从见到郑旭开始,一切就那么的不寻常?
等待的眼神因为时间的划过而愈加黯淡,些许的期盼被聚积的失望覆盖,嘴角浮现惨淡的笑容,很轻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就连同情……也不想给我了吗……”
“不是!”我霍然从思绪中惊醒,大力的将郑旭抱回胸膛,“旭,你胡说什么呀!什么同情,能让我留在你身边的理由只有,我爱你,我当然会留在你身边,你在那我就在那!”
“真的……”郑旭微翘起嘴角,轻轻的问。
“当然!当然是真的!”我用自己的双唇含住郑旭苍白的唇瓣,双手紧紧的拥住他,仿佛要将他融入身体一般的用力。
用唇舌纠缠着他,感到他从最初的被动一直到主动与我绞缠。我贪婪的吻着,感受他越来越灼人的气息,感受着郑旭抱住我后脑的手掌渐渐有力的动作,感受着他喘息中从又出现的强烈独占……
难圆的裂痕
睡意朦胧间被不知那伸出来的大脚踢下了床,揉着摔痛的腰骨,一脸茫然的看向那人。映在眼中那张神情张扬的脸上除了微微红肿的眼眶,已找不到让我为之心痛的脆弱。这才是真正的郑旭,自信,张扬,唯我独尊的坚强。
我欣喜的扑到郑旭面前,张开手臂将他紧紧的抱入怀,“你……没事了……?”怀里的身子一紧,接着又松了下来,任我抱住,头顺势枕在了我的肩上,肩头一阵灼热,顺着毛孔散进身体里……
“喂,去放洗澡水,我要洗澡。”怀里的人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腰侧。
“啊?好。”
“喂,我饿了,我要吃皮蛋瘦肉粥。”拿着干毛巾小心的替他擦干头发。
“好。”
“喂,去吧电视打开,我要看片子。”把手中的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再放上一小碟他喜欢的酱菜。
“好!”
“喂,我手好痛,喂我吃。”打开电视,翻出张碟塞进机器里。
“好~”
任由着郑旭随意的差遣自己,好像时光又回到了最初相识的那些日子,怀念得品味着郑旭别扭的表达行为下掩藏着的情意。那个害羞的人啊!
靠在怀里的人,喝着我递到嘴边的粥,看着电视上播着的电影,还时不时的用手指戳戳我的脸,让我拿点这个,弄点那个。态度嚣张之极,我的笑容却越来越。没变,郑旭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正接近的人才能看见他像孩子一般任性的一面。
我露出很久没有的满足的笑容,忍不住轻轻亲吻他的耳垂,将脸埋进发间有些贪婪、有些急切的呼吸着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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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电话给艾德里安,让他帮我结束在美国的课程。电话里的艾德里安沉默了好久,“Sun,我了解你的想法,不过,即使你要和他再在一起,也没有必要放弃学业。毕竟,只要再过三个月你的学位就可以确定了。”
我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在别人眼中可能是很傻的,而且完全没有意义。我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对郑旭说我要回美国。也许说了他并不会有什么不满,但是我的眼前总是浮现郑旭那天的样子,那一片死寂的眼神,每当想到这心中就一阵绞痛。
不可以!我按着隐隐作痛胸口对电话那头的艾德里安说:“艾德,就算没有那张文凭,我也可以做一个出色的医生。那与我并不是一样不可失去的东西。我只是选择了,对我来说最为重要的存在。”
“……”电话那头是一阵长长的沉默,最后艾德里安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会帮你办妥的。……还有,Sun,让你所爱的人幸福很重要,可也不要忘了给自己幸福。”
我笑着艾德里安言语中带着的不安,回答道:“艾德,所爱的人幸福了,自己怎么会不幸福?”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一声叹息,“我知道了!”
我想,到美国以后最大得收获就是结识了艾德里安这个朋友!不知道他怎么说服教授的?我的那个导师,号称“历史遗迹”最为古板固执的汉斯老头,竟然会同意我提前三个月毕业,还把那张博士文凭给了我!运气还真不错!
大发善心的汉斯教授还写了一份推荐信给我,让我很容易的在一家三级医院中找到了工作,做一个小小的外科医生。
“r。”靠在我怀里,嘴里吃着我削好的苹果,郑旭吊起眼问我,“我下个星期要去米兰拍片,你也一起去吗?”
“嗯,是昨天罗先生招你去谈的吗?”我又叉起一块苹果送到郑旭嘴边,“对了,我回来这么久了,怎么没看见蔡姐?他出差了吗?”
“……没……”怀中的身体一僵,一股沉重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散开来,“她换公司了。”
“换公司!为什么?她不是一直做的挺好的吗?”我惊讶的追问郑旭。
“可能人家有更好的发展吧。”郑旭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忙转了话题,“你还没告诉我呢!到底和不和我一起去米兰?”
“……”我沉默了会,轻轻摇了摇头,“我不去了,医院里离不开那么久,我在上海等你吧。”
“r!”怀中的郑旭转过身,地看了我一眼,又将头偎进我的肩窝里,嘴中吐出的热气骚动着皮肤,“你说过,我在那,你就在那的~”
是的,我说过。我的手在郑旭丝一般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着,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扬起一缕苦笑。可是,我也记得四年前他说的话,不论那话是不是他的本意,却是事实。我们的事情对他的事业永远是有弊无利的。我无法成为他事业的助力,也无法容忍自己成为拖累。
不想让他以为自己在翻旧帐,只是笑着说,“是啊!不管你在哪里,我的心就会在那里!”
“r~~”郑旭对我的回答似乎不会很满意,用头顶顶我的下颚,“不要拿话糊弄我!”
“怎么会呢!医院真的离不开这么长时间。”看着郑旭对自己撒娇还是很开心的!不过,他是不会承认的!
郑旭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我不肯,也就不再坚持了,只是整个晚上都唬着一张脸不肯理我。
美丽的情敌
时间是最无情的!
只要有时间,高山可以变成平原,海水可以变成陆地,就算是再珍贵的珍珠也会因为它而变得暗淡无光。何况……是感情。
我好像突然爱上了酒的味道,从“Change”开始我喜欢在轮休的夜晚溜连于不同的酒吧中消磨时间,品着酒,笑看众生百态。
这是一家陌生的酒吧。震耳欲聋的摇滚乐声并不让人觉得吵,白色的大理石吧台被灯光染成橙色。客人不算多,可能因为时间还早吧!毕竟这是上海,晚上十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找了个吧台位置坐下,要了杯酒。
不知从何时起,我习惯了在不同的酒吧点同样的酒――纯的马丁尼。马丁尼的味道其实并不好。(至少我不喜欢)我总是点了它,看上好久,才一口吞了下去,然后再点一杯……
我也从不和人搭讪,别人说话时,我只是静静的听着,淡笑不语。
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酒杯让我一愣,惊讶的看向老板,“我没有叫酒啊?”
老板一笑,“是那边的先生请的。”
顺着老板的目光看去,吧台的另一头坐着一个男人,见我们看向他,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
动作看似很潇洒。我不禁好笑。没想到电影里才有桥段,会出现在我的身上!
我想了想,示意老板把酒放下。对面的那人一看,马上一脸兴奋的跑过来,“我可以坐在这吗?”男人的笑容很甜,牙齿很白,眼睛也很亮,质地很好的休闲服衬的身形更加挺拔。
“请坐。”我微微牵了牵嘴角。待他坐下,举起那杯酒一饮而尽,“谢谢你的酒。”
“其实我常看见你。”男人没有在意我故意的冷落,晶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
“噢。”我摇着酒杯,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你总在不同的地方出现,却总在同样的角落,喝同样的酒。”
“噢……是吗……”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地看了他一眼,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起了点戒心。能知道我总在不同的酒吧出现,也就是说,他也在那些地方……
也许我的戒备表现的很明显吧。男人的脸上出现焦急的神情,“你不要误会!我并没有跟踪你,一切是巧合!”
巧合?哈!我看着他笑了笑。
“是真的!”见我并不相信他的话,男人掏出证件递给我,“我叫高寒,是一个大学的社会学老师,我最近在做一个关于夜间营业场所的社会调研。这是我的工作证。”
我看了眼证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伸手把手中的东西还给高寒,“哈……还你……哈”
高寒对我的笑有些不明白,接过我递还给他的工作证,随便地扫了一眼,“啊!不是……”脸腾的一下胀得通红,连说话也结巴了,“不,不是的,这个,是我生日……我妈她……那个,我不是……”
我看着被他捏成一团的“东西”,忍不住转过头去低笑。不是我没同情心,实在是那张大男人顶着假发跳草裙舞的照片太有意思了!
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点可爱!我止住笑,整了整脸上的表情,伸出手,“孙r。很高兴认识你!”
“啊!你,你好,孙r!”高寒一愣,接着用双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激动的上下摇晃,“我很高兴……你不知道……我一直就想认识你,我一直……可是,你好像……不是……我……看见你进来这里,我想你也许不介意……所以……那个……”
高寒断断续续、又意图不明的话听得我一头雾水,我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尽量自然的抽回手,“这里?这里有什么不对吗?”我转过头环视四周。昏黄的灯光,弥散在空中的烟味,和那些男男女女们……等等!男男,女女?
“哈……”我突然明白了高寒话中的意思,不禁低头暗笑。原来我胡里胡涂的跑进了一家同志酒吧。虽然我和郑旭交往了十年,可我从未认为自己是同性恋者。套一句俗话“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他刚好是男人!”除了郑旭,我不认为自己可以和男人发生感情,和艾德在一起只是两个人相互舔拭伤口而已,无关感情。
“抱歉,高先生,我……”我抬起头,脸带歉意的看着高寒,斟琢着如何用最婉转的话来拒绝。
“嗨!让我猜猜这是谁?”一只手落在我的肩上,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脑袋让我们两人一惊。
“啊?是你!”我看着来人,无意间张大的嘴应该表示出我的惊讶。
如果说有男人配得上‘妖魅’两字,那就只有面前这个人了!
“嗨!孙r!”夺取酒杯的手纤白光滑,脸上的笑容是魅惑人心的娇媚。
“嗨!好久不见!赵先生”我缩回空了的手,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好笑,看着这个几乎让整个酒吧被口水淹没的男人。
“叫我赵鸣,我们又不是不认识!”男人毫不客气的将身后的高寒推开,一屁股坐在他的位子上,手指优雅的捏着杯子,另一只手撩拨着自己齐肩的长发,语带不满的扫了我一眼。
“嗯……”这种风情万种的表情我可欣赏不来!我有些尴尬的调开眼。
“乔伊呢?他什么时候来?”美人不愧是美人!不管什么时候气势都这么逼人!
“他,不会来。”我淡笑着回答。
“怎么可能!他不是回上海了吗?乔伊那家伙会让他的心肝宝贝一个人来这种地方?骗鬼啊!”赵鸣吊起细长的丹凤眼,几乎用鼻子不屑的哼出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连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僵硬了。
“……真的?”赵鸣看我只是笑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微微改变,愣了一会,试探的问,“你们,吵架了?”
“没有。”我笑着回答。
“……”赵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的吓人,腾的从位子上站起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那张天使一般的脸上弥漫的森然之气,让四周的温度又低了两度,“你不会,把他甩了吧?”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不,是他把我甩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做!你不知道他有多爱你吗?你这个没良心的混蛋!”美人飞起拳头,一拳将我打倒在地,跌到的身形撞翻了一边的桌椅。美人的拳头也很重啊!
转过头对扶住我的陌生人说了声‘谢谢’,拍掉身上的灰尘站起来,一脸平静的看着赵鸣,语气出人意料的平稳,“我不知道,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指责我?……他,外遇的对象吗?”
我的声音并不高,却如黑洞一般吸光了周围所有的声音。
赵鸣仿焕谆髦辛艘谎,愣在那里,“不,不是的!……我,我和乔伊……我们……”结结巴巴的说话,完全没了先前的气势。
我微微的牵起嘴角,绕过赵鸣走到老板面前,掏出几百块钱,递过去,“抱歉,砸坏了你一些东西,希望这些够赔。”
“啊……嗯。”老板显然不知该对我说什么,只是反射性的接过钱,愣愣的看着我。
我又转过身对着高寒一笑,“高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今天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还有,对不起……我不能……再见。”我想高寒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不再看周围的一切,径直走向大门。
“孙r!”赵鸣突然冲过来抢在我面前,高寒马上站过来挡住赵鸣,怕他再动手。赵鸣没有再靠近,脸上露出哀求的神情,“孙r,我知道我没什么资格要求你!不过……求你,不要离开他,他没有你会死的!”
为什么我会想笑?心中泛起的怜悯,是为了面前的他,还是自己?
我只是的看了一眼带着期盼表情的赵鸣。你为什么会去求另一个男人不要离开自己爱着的人?我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人真的很美!也许只有这么美的人才适合他吧!
“这个世界,谁没了谁都不会死的!”话是说给他,也好像是说给我自己的。
无言的再见
夜晚的风有点凉,嘴角的伤口微微的抽痛,心情很难形容。
“孙r!”高寒从酒吧中追了出来,叫住我。
“还有什么事?高先生。”我面对他问道。
“叫我高寒。如果你觉得,我可以做你朋友的话!”高寒的目光透着真诚,让人无法忽视。
“那……高寒,你叫我有事吗?”我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正的笑容。
“有啊!”高寒开心的回答,将手举高,晃动着手中车钥匙,“我有车,我送你!”
“……不用了,我回去很方便。”我婉拒。
“你这样去乘公车,会吓坏别人的。”高寒指了指嘴角的地方。
“那,好吧。麻烦你了。”我摸了摸嘴角,点头答应。
“是朋友就别客气!走吧!”高寒一巴掌拍在我肩上,豪爽的说,拖着我一起走向他的车。
车停在我新租的公寓楼下,十二层高的小高层里,我住在十二楼。
车子停稳,一个出人意料印入我眼帘的身影让我愣在车里。
高寒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又转过来看看我,很久,仿佛明白似的问:“你,不过去吗?”
我愣在那看了好久,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推开车门,向那人走去。
“你这么晚到哪去了?”郑旭靠在车门上,抱着手臂,语气不善得冷冷问道,目光扫过我身后的车子。
“……”郑旭的语气让我有点吃惊,也有点动气,我故意忽略他的问题反问道,“有事吗?”
“我……”他张开嘴刚要说,眼光一闪又闭上了。
“孙r,你的外套。”高寒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
我接过外套,气氛不明原因的有些尴尬,“嗯……谢谢!”
我转过身,面对郑旭,“旭……乔伊,这么晚找我有事吗?”郑旭是个名人。虽然已经是夜,附近也没什么人。不过,还是应该小心点,有什么事对他没好!
郑旭的眼中闪过一丝狼狈,背过身钻进车里抱出一叠杂志,手指无意识的用力,指甲在纸上留下地印痕。他仿佛狠狠的吸了口气,“你的,你订的医学杂志,刚送来的……我想,你会有用……”
“哦?噢,谢谢!”看见那些杂志我一愣,忙伸手接过,手指无意和郑旭碰在一起,两个人都身体一震,视线交汇,又都调了开来,一种尴尬的沉默隔在两人之间,我抬起头,一笑,“谢谢你!我会尽快去把地址改掉的!辛苦你了!”
“你……”郑旭的目光落在我身后,眼中一闪,挂上了职业的笑容,“举手之劳而已,不用客气!我先走了!”嘴里说着,可手放在车门上却没有要拉开的打算,只是闭着嘴看着我。
“那我不送了!”我笑了笑,转过脸对身后的高寒说,“上去喝一杯吧!我那有瓶98年的Shiraz听说口味很不错,一起尝尝!”
高寒看了看我,点头道:“好啊!”
“那走吧!”我扭过头对仍站在那里的郑旭说,“谢谢了!路上小心,晚安!”
接着和高寒一路说笑,头也不回的走进大楼,等电梯下来。身后传来车子刺耳的声音。我的手指停在按钮上。
“他走了!”高寒挡住要关上的电梯门,对我说。
“噢?嗯。”我无所谓的看着他问,“干吗不进来?”
“……不了。”高寒看着我无声的笑了笑,眼睛里有种理解的味道,“我想你现在需要的是独,下再请我喝吧!”
“……嗯?……”我明显的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忍不住对眼前这个观察入微的细心男人更加好感,脸上的笑容不由开心了很多,“谢谢!”
“不客气!晚安!”高寒的笑容始终灿烂温暖,手一放,电梯的门慢慢的关上。
“晚安!”
锁上房门,踢掉脚上的鞋,一种疲惫穿过全身,手一松,杂志散了一地。拖着两条腿倒在沙发上,脸半埋在沙发里,露在外面的半只眼睛不由得落在杂志上……
猛地自沙发上跳起来,弯下腰将地上的杂志一本本的捡起来,手抚过被郑旭指甲磕破的地方不由得一停。将杂志整整齐齐的规放在书桌上,立在桌子前呆呆的看着那叠杂志,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铃铃”的门铃声把我惊醒,我下意识的看看时钟。已经凌晨三点了!会是谁?
眼睛里看见的人让我拉着门愣在那里。郑旭?!
“你?……”眼前的郑旭浑身湿淋淋的,脚下的水泥地上湿了一片,“外面雨下得很大吗?”过于惊讶让我问了句蠢话。
“没,外面晴空万里。”即使这样狼狈,郑旭依然嘴上不肯饶人,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一向不善词令,也没有和他争辩的习惯,再说,让着他,顺着他已经近乎本能。
我不知道说什么,郑旭也闭着嘴站在门口不出声。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滴下来,衣服也湿得不能再湿了。走道里风很大,郑旭的身体好像微微的颤抖着。我心一疼。
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无名怒火,我一把拽上郑旭的手腕,“进来!”
郑旭出乎意料的顺从,任由我拉着。穿过客厅,我一把将郑旭推进浴室,“快洗洗!都快十二月了,弄得这么湿,着凉怎么办!”说完,关上浴室门将他一个人留在里面。
打开衣橱翻找着他可以穿着的衣服,可是发抖的手指连新内衣的包装袋也撕不开,“妈的!混蛋……”手指胡乱的一扯,新衣服散了一地,我忍不住抓着不听话的手骂了句。看自己这副熊样!一遇见和郑旭有关的事就昏了!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下,的吸了好几口气,弯下腰卷捡起衣服,拍干净,走到浴室前,手抬起,又放下,在抬起,又停在半空中,终于敲了上去。
手还没碰到门,门“呼啦”一下打开了,里面一股迷雾腾腾的热气冲出来,一个热腾腾的身体撞进我怀中,本能的双手一抱。熟悉的触感让两个人都身体一震,愣在那里……
久违的结局
“啊楸!”怀中的人打了个喷嚏,把两个人都从迷茫中震醒。抱着得手一松,将手中的衣物胡乱的塞给他,重新把他推回浴室,沉着声音说,“快把衣服穿上吧!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没想到先前一脸平静的郑旭一下子火了,手中的衣服往地上一摔,“孙r,别用对女人的态度对我,我郑旭不是他妈的女人,不用你送!就算没衣服,老子也能回去。不就是让人看吗?老子身材好不怕人看!”说着一把推开我,就往大门冲过去。
我一个没拉住,让他从身边过了去,赶忙抢上前去将半开的大门狠狠的关上,“你疯了!你又在闹什么脾气!”手紧紧的抓住郑旭的胳膊怕他又作出傻事。
“闹脾气?对!在你孙r心中,我郑旭就是个瞎闹的人嘛!”郑旭甩着手想脱离我的掌控,甩了几下没甩开,火一起,用自由的那只手指着我的鼻子就骂,“你放手啊!我就算发疯也不会在你面前……放开!”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看着激动的郑旭,一种切的疲惫感笼罩全身,“说分手的是你,要我回来的也是你,搞外遇的是你,在这无端发脾气的也是你。你到底希望我怎么做?”
郑旭一下子沉静了起来,脸上露出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悲伤,“我的希望?”
他用目光无比认真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淡,声音渐渐空灵起来,“我只希望你,爱我……”
我凝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应该是混杂着诧异的无奈。难道,我这些年来还不够爱他吗?我没有问出声。
“我们在一起很多年了吧?”郑旭从我松开的手中脱了出来,看着我收回的手,嘴角多了一丝完全感觉不到快乐的笑容,“从最初开始,已经十年十一个月零两天……”
郑旭接着说,“在这些日子里,你说过几爱我……有几回应过我?”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十分激动,“有几啊!……连,连做爱……有几是你主动的!……”他仿佛压抑着什么似的吁出一口气,“一切都是我主动的,是我郑旭他妈的贱到主动找男人上我!……百般乞求的……要你爱我……”紧咬着的牙齿在嘴唇上留下一串血珠,“我他妈的,就那么贱……要主动献身才能让别人和我在一起吗!”
郑旭那双没有眼泪的眼睛,让我的心一抽一抽的痛,张了嘴想要说话,却被郑旭一摆手制止了。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爱我……你没有说过‘爱我’……可是……”郑旭的脸上流露出梦幻般的幸福笑容,“那年你留下来没有去读北大……我好高兴……你留下来和我一起过年……我很满足……那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日子……每天都像在梦里一样!……后来……”郑旭的脸色突然黯淡下来,“后来,我去美国找你……你……你终于又回来了!”他的脸上忽喜忽忧的变化不断,“那时我想不管怎么样,你回来了……你回到我身边了……够了就够了!那时我告诉自己,如果他不爱你,就不会回来了!……”
郑旭突然声音一冷,“外遇!……一开始是误会。我一直想向你解释……可你的态度让我说不出口……我没办法向一个完全不在乎我的人解释什么……有哪个人看见自己的爱人和别人很暧昧的在一张床上……还可以笑着替他们关上门,说一声:‘对不起!打扰了!’……哈,哈,哈哈……”郑旭笑弯了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他笑了半天,慢慢的直起腰来,对着我,手按着心口,一字一句得说,“那个时候啊!我像是被人一头冷水从头浇到底。这里啊!这里,冷得我半天没有缓过来……”看我的眼神越来越空寂,“后来,是真的!因为我不死心,我不相信……我那么爱一个人,爱了那么久……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渐渐我发现,不管我提什么样的无理要求,你都不会有什么反应……哪怕你骂我两句揍我一顿,我可能也不会越来越绝望……”
郑旭突然很用心的注视我,嘴角一笑,“只有一,你对我发火!当时我真贱!我竟然会因为你对我生气而高兴的发抖……哈……可是你生气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个女孩子只有十八岁!你他妈的觉得不道德……哈,哈……”
房间里只有郑旭的笑声,我突然觉得自己被掐住了喉咙一般,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给我一个了断吧!”郑旭突然停下笑声,神情严肃的看着我,“你告诉我,你永远不可能爱上我……永远不想再看见我……永远……永远也没有可能和我在一起!……那样我也许能死心吧!”说完死死的盯着我的嘴等着。
我愣在那许久,才缓缓的张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觉得我们两个人好像在同一座迷宫里兜兜转转,近在咫尺却怎么样也看不清对方。
也许我太久没有说话,郑旭的神情渐渐淡漠下来,双手环抱住自己赤裸的身体慢慢的蹲了下来,低垂着头沉闷的声音传出来,“也好……这样也算是种回答……我也该死心了……”
“你怎么永远这样!”我的话中有多少沉痛的味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嘴里那么苦?“难道感情只能用语言表达吗?我爱不爱你,这些年你感觉不出来吗?一定要把那三个字说出口才是爱吗?”一边说着一边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手掌抓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胸臆间翻腾着一种灼热了感觉,话音中渐渐有了颤抖的波动。
郑旭脸上的吃惊神情让他染上了丝不同以往的脆弱,眼睛里的神色变幻莫测,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我用嘴唇狠狠的吻住。
使劲的蹂躏着面前这个让自己又气又痛的人的嘴唇,仿佛要将这些年来心中蓄积的怨气一下子发泄出来。舌头吮吸着他口中的津液,动作是从未有过的粗鲁。
郑旭的双手从最初抗拒到现在主动的环住我的背,用力的收紧手臂将身体与我紧紧相贴。渐渐热起来的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结束这个长吻,我和郑旭相互对视。我在他清亮的眼瞳中看见自己脸上复杂的神情,托着他后颈的手掌敏锐的感到他身体的紧张,即使他的表情有些平淡。
良久,我松开手往后退开。郑旭的眼中掠过浓重的绝望神情。他不会又以为……我心头闪过这样的了悟,不由得拧起眉心里一阵抽疼,是自己沉默的爱情方式才让这个骄傲的男人如此没有自信的吗?两个人十年来的悲喜都是因为自己羞于明言的爱情吗?因为少了那“三个字”自己的感情就无法让重要的人安心了吗?……
“r,……这是分别之吻吗?”郑旭在我长久的沉默后,眼中凝聚的脆弱使他脸显得如此苍白,似乎失去所有血色的手指慢慢画过自己逐渐变冷的嘴唇,声音空洞的低声问道,“……啊!……r?”
我的心中忽然涌上一阵怒气,跨上前一步,手臂一伸再将郑旭揽入怀中,在他的低声惊唤中,我两只手一配合将他整个抱了起来,大跨步的走回房间,将郑旭放在床上,自己顺势压了上去,低下头盯着郑旭脸上惊异多变的神情,本来有些严肃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露出了越来越多郑旭熟悉的温柔。
“旭,我一致认为男人不比老是把‘爱什么’的放在嘴上,只要我真的把你放在心里就够了。”我的语气很沉,语速很慢,“我曾以为你是明白的……我的成长背景也让我习惯了被动。在认识你之前,我甚至从来没有为自己决定过一件事情。……第一件由我自己下决定的事情就是爱你……”
郑旭的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我阻止了。
“别,旭。听我说完。这些话我未必会说第二遍。”我将手指轻轻压在他的唇瓣上,柔声说道,“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因为爱你,才离开家里不肯再由父母安排自己的人生;因为爱你,才能笑着送你离开,只要这是你的决定;因为爱你,才不得不将自己放逐到国外,怕自己在回忆里沉溺;因为爱你,才能一的强迫自己无视你的出轨,害怕自己的激烈反应带来的是另一分离……”
郑旭的眼睛是那么明亮,我每一句话都可以让他眼神里幻出不同的颜色,痴痴的凝望着我,脸上浮出更多怜惜和愧疚。我脸上的表情微变,眼光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口气突然转冷,“而你觉得我对你的决定轻慢,甚至对你的出轨无动于衷,是因为同时我也恨你,非常非常恨你!恨你轻易的打破了我没有自由却平静的生活,恨你将我拖进感情的漩涡,恨你如此轻易的说爱,又能如此草率的说不爱……”我能明显的感受到身下的那具身体微微的颤抖,他每想说话,都被我用手阻止了,“我甚至觉得你提出分手对我们两个都是一种解脱……我就不必跟着你的心血来潮在爱和恨之间反复纠缠……”
郑旭的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终于无法再耐下性子听我说下去,语气中充满了自暴自弃的烦躁味道:“你说了那么多,就是要告诉我,我们分手是完全正确的吗?……那就让我走吧!让开!”他用起力要推开我。
我抓住他的手腕向两边一分将他重新压回床上,喉咙里发出一阵让他更为恼火的低笑,也不看他瞪大的眼睛,将裂开的嘴里的笑声藏进了他的肩窝里,“哈哈……不是的,旭……”我止住笑声眼睛炯炯的盯着他,用自己重未有过的霸道语气说道:“我不会让你走的!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爱你,只有死亡才能再将我们分开!”说完,我笑着在傻愣着的郑旭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双手开始抚摸他身上每一敏感点,慢慢的点然这个男人的热情,也将自己沉溺在他随后突现的惊喜笑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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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正文自此结束,结局于旧版的有些许区别,希望大家会喜欢,谢谢!
心似水清(上)
赵鸣一直问我,到底他哪里不如孙r?
我望着面前被灯光染黄的玻璃杯,沉默了许久才回答他:“你没有什么不如孙r!只是……你不是孙r……”如果说赵鸣像一杯醇香诱人的美酒,那么孙r只是一杯无味的清水。可是……我可以不喝酒,却无法离开水……
会被孙r吸引是件很偶然的事!
十五岁,我还在香港读中三。一天妈妈把我叫到面前,递给我一叠上海各重点高中的简介。
我随意的翻着那叠材料,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个生我的女人,心里不住的冷笑着。呵呵!看来那个号称“万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公子最终还是败在了这个女人手中!
我放下手中的材料,抬起头正对上那女人的双眼,淡淡的问着,却藏不住从骨子里发出的讥讽,“要多久?”这你能把这个男人绑住多久?
女人用涂着蔻丹的指尖从一叠材料中挑出一张,艳丽的脸上扬起一个夺人魂魄的浅笑,“小旭,这所高中很不错哦!听说每年都有不少学生被推荐入北大、清华等名校……”又挑出另外一张,“这所也很好,好像他们每年都有学生作为交换生赴美国著名学校学习的……”接着又举起下面一张,“还有这所……”
“好了!……你这是认真想要和那个公子过一辈子了?”我一伸手将她手中的资料全都摔在地上,先前淡漠的脸上显出一份认真的神情。
我这么问她是有原因的!
我这个妈妈十五岁的时候遇见了我的生父――她的家庭教师,一个长相英俊非凡的十八岁大学生。两个人不意外的陷入了热恋之中,就如同电视剧一般,我妈妈家虽不是巨富,但也算是颇有些财势,而我的生父家虽不至于一贫如洗,但也只是普通的公务员家庭。
毫不意外的,两人的恋情遭到双方家长激烈的反对。也许是两人年纪太轻,十五岁的少女和十八岁的男生几乎都还是孩子;也许他们之间的爱并没那么坚固。在双方父母的压力之下,这对年轻的恋人分开了。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八个月后我出生了。母亲说我是她初恋的纪念品。
不知道是不是初恋失败让她性格巨变,反正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是个像风一般变幻莫测的女人。与男人的恋情来得轰轰烈烈,结束的也快如闪电。
十五年里,她嫁过三个丈夫,最长的三年,最短的一个月,还有过两位数的男友。说来也很奇怪,她虽然有过那么多男人,可是孩子却只有我一个。
也许我在她眼中真的是一件特殊的纪念品。毕竟初恋只有一……
母亲用涂着蔻丹的纤长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水亮的眼瞳里射出母爱似的光芒。可我却知道,她看得不是我……
猛然觉得浑身一颤,冲动的从沙发上跳起来,脸色僵硬的看着她,“你!……你不会……”我始终无法说出那两个字。一种将被抛弃的感觉垄上我的全身。不会的!不会的!……她……我不再是她唯一的孩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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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啊!是最善变的东西了!
其实这所中学还不坏。在上海这座大都市里还排得上号,比我原来的学校要强。可是仿佛被生母抛弃一般的怨念缠绕在心头,让我久久无法平心的看待一切。
我百无聊赖的支起下巴,耳朵里听着老师近乎催眠的讲课声,眼睛却不可克制的看着坐在教室右前方的那个身影。
孙r,是班里的班长兼学习委员。上海的学生一入了高中就突然对当班干部的事疏远起来,也许是父母的‘教导’吧!上了高中再做这些占时间的班务,万一影响学习怎么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能推就推吧!人嘛!得为自己今后的几十年想想……
不过,这个孙r还真是怪人。别人推都来不及的事情,他却一人身兼两职。其实我也知道,他是被老师拜托的,谁让他成绩好,又是优秀的共青团员呢!听说他父亲是政府高官,也许他是为了将来子承父业做准备吧!
说起来这个孙r并没有什么让人太过注目的地方。人长得还算是端正,只是圆圆的脸盘看上去有点胖。他又时常带着微笑,就让人觉得他很好说话的样子。事实上也是这样。至少我没见过他和别人红过脸,更不要提和人打架了。让我怀疑他到底是不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我自己都没察觉,不知不觉间我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他身上,有些时候会为了这个男孩子一些笨拙的动作而露出笑容。这也算是为自己无聊的生活添一份乐趣吧!
女生真的很烦!
我不屑一顾的忽略掉那些女生投过来的爱慕眼神。看着生自己的那个女人在爱情海里劈波斩浪十几年,这些毛还没张全的黄毛丫头怎么可能让我动心?
我喜欢成熟的女人,喜欢她们温香软滑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化成春水,喜欢她们对情和欲清醒的区分。我享受着她们带来的快乐,她们也从中获得满足。各取所需,又不会无谓的纠缠。
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从讲台上说得眉飞色舞的班主任口中吐出,我一愣。他说了什么?什么运动会?
我看着黑板上依旧留着的名字发楞,一直到下课我还是没弄明白,自己怎么会答应班主任在运动会上跑一千五百米的?
运动会啊!我实在对那个在大太阳低下到乱跑,弄得满身汗臭的事情没什么兴趣。但是老师的面子也不能不给,毕竟我还要在人家手下待上三年呢!
虽说上海十月的天秋高气爽,可太阳照在身上依旧热辣辣的灼人。我穿着难看的运动服,百无聊赖的席地坐在选手区。被太阳晒出的汗水弄得运动服粘哒哒的贴在皮肤上,还没开跑我已经觉得浑身难受了。
“很热吗?喝点水吧!”一杯清水出现在我眼前,我一愣抬头看去。
“嗯……谢谢……“我带着些迟疑的接过水杯,充满疑问的看着递水的人。
孙r抹了抹快流进眼睛里的汗水,被太阳晒的通红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郑旭,一千五百米的比赛快开始了,你喝口水,去做做准备工作吧!”
“噢……”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又瞅了瞅被太阳烤得冒烟的跑道,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怎么了?郑旭,你不舒服吗?”孙r关心的问。
对了!装病!一个亮光闪过我的脑子,瞬时想到了一个避免去受罪的办法。
“啊……哎哟……好疼……”我顺势弯下自己的腰,皱起的眉头紧紧的拧起,暗自一憋劲让自己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
“你怎么了?”孙r一惊忙扶住我弯下的身体。
“我……肚子疼……不行了……好疼……”我将头往他胸前一靠,埋在其中的脸让他看不清我的表情。
“肚子疼?我扶你去卫生室找老师吧!”孙r说着两只手往我腋下一架,就要扶我去卫生室。
“……不!……不用了……一会儿我还要比赛呢……没什么……”知撒谎秘诀的我装模作样的拒绝着孙r的提议,暗自下了个套等待对方掉进去。
头顶上的沉默让我以为不会等到我要的结果时,突然……
“我帮你跑吧!”
虽然他说的话正合我心意,可是他真的说出来却让我忍不住吃惊。我没想到他真的会这么说,讶异的看着他差点忘了自己正在装肚子疼,说话也有些结巴,“你帮我……!可是你自己还要跑×1接力……”
孙r微胖的圆脸一笑就显得有些憨厚,“没事的,就当多参加了两接力赛就是了!”他满不在乎的说着,一边架着我往阴凉的树下去。
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心虚似的低下头,顺从的由着他将自己架到树荫下。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孙r的身体很热?被他的手碰着的地方仿佛要被烫熟一般,心跳也不由的加快了。难道是因为我在心虚吗?还是因为自己对他而撒谎产生了罪恶感?我几乎要说出,“还是我自己来跑……”的话了,可是……
事实上,那天我还是装病躲过了比赛。可是当我看见孙r接连跑完我的一千五百米和他自己的×1米接力后煞白的脸色时,我已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