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恋的尽头 BY 徐家莲

文案:
真正的爱,是不求回报,只希望对方快乐,
即使对方根本不爱自己,也无怨无尤,
只要自己一直爱着对方,这就够了。
裘乐一直这样相信,当自己看到莫骏枫的那一刻,
就甘心献上一切,只求待在莫骏枫的身边。
如果他要自己离开,那不但是离开他身边,也将是离开这个世界。
然而身为一个新锐导演,
多金英俊的莫骏枫绯闻不断,女友一个换过一个,
对他而言,裘乐不过是个方便的性玩物罢了?
终于到了分开的时候吗?
毕竟一个人的恋爱不可能称为恋爱,在这段单恋的尽头,是心碎的结束,亦或是相爱的开始?

楔子
其实,我一直都醒着。
但,我不想再他洒脱离去的背影,软弱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去装作不在乎,所以,我选择闭上眼睛。
我讨厌发现在这场游戏中,只有我一个人傻傻地付出真心。
虽然,这是我早知道的结果。
看不见,应该是最好吧!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手抚上我裸露的胸前,捏弄我的敏感点,我不能自己地呻吟了一下,却仍不肯张开眼。
他似乎没有打算放过我,伴随手指而来的,是他那湿热的舌,他在我的乳头上不停的舔弄着,不时还像野兽一样,用力的啃茏拧
「你到底想怎样?」气不过,我痛呼出声。
他没有作声,更加大力地在我的皮肤下留下印记,每到之,那伴随着痛至极点而衍生的快感,叫我快要疯狂。
「啊……呀……」我狂乱地嘶叫着。
他似乎受了刺激,二根手指毫无预警地探进我后方那未经任何润滑的甬道,粗暴地撑开内部,在我还未来得及接受他的入侵时,便开始抽动,为他接下来的进入作着准备。
他永远不懂得温柔……
我突然感到一阵怒意,怒意胜过了欲望,我推开了他的手,推开了他的头。
他微愣了一下,然后,[起眼紧紧地盯住我,似要怪责我的拒绝。
在他慑人的视线下,我感到极度不安,胸口像是破了一个洞似的,被一种不知名的恐惧紧紧攫住,就像偷东西时被人抓住时一样的心虚。
「我等一下还要上班。」我抬头偷觑了他一眼。
我承认我窝囊极了!
明明不是自己不对,却语带歉意。
他还是不语,只是用他邃的眼睛直直地凝视着我,彷佛要看穿我的心。
我确定他看穿我了,我却不可能看得穿他。
或者,我只是害怕看穿藏在这双美丽眼睛后的无情……
我心虚地垂下头,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情绪化而感到难为情。
我到底在干什么?不是我自己承诺要无怨无悔地爱着他吗?不是我自己承诺可以不要求他爱我的吗?
现在,我又凭什么去生气?
我苦笑,因为我沮丧。
不稍片刻,我已经主动跪在他的面前,像个膜拜者一样,含住他已然勃发的分身。
那巨大的东西几乎顶住了我的喉咙,我吃力地吞吐着,吸吮着,以舌尖舔着顶端,使得他低吼了一下。他双手紧揪住我的发,缩臀把他的分身更没入我的口中,以获得更大的快感。
相了这么久,我岂会不知道如何能让他的身体感到快乐。
只是,他又知不知道,如何让我快乐?
也许,他根本不想知道。
反正,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他只是一个接受者。
没有我,他可以找别的人,男人女人也可以。
但是我,却不可能没有他了。
真悲哀。
猛地,他推开我,然后翻过我瘦弱的身体,像要惩罚我一样,把他的分身一下子推进我的身体内,然后几乎完全抽出,又毫不怜惜地插入,像要把我撕裂击碎一样。
很痛……
不知道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我无暇去分析,我宁愿当成身体之痛,这大约会使我的内心好过一点。
「呜……」我不觉轻咬下唇,发出呜咽声,配合着他的侵入,我的声音有点断断续续的。
模糊间,我的眼角溢出了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过我的面额,流进了我微启的唇,舌尖无可避免地品尝道带着苦涩的咸味,我的心又酸了酸。
可惜他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有感觉。
我的眼泪在他眼里,跟一般的汗水没有分别吧,o不过流出来的地方不太一样而已。
剧痛中的磨擦产生了一种叫我迫向死亡的快感,我叫得声嘶力竭,已经无力再承受更多。
他的大手忽地握住我的分身,跟随着腰间的节奏抚弄着,另一只手伸到我的胸前,像要把我的乳头撕离我的身体。
「啊………」虽然这种痛带着快感,但我还是忍不住呜咽起来。
这时的感觉就像我爱他的感觉一样,爱情,也许就是痛极而生的极乐,才会让人欲罢不能……
我只是凡人,我想跟他在一起,不爱我又怎样?我爱他就够了,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人,找到一对真心相爱的人机会何其渺茫,只要他仍在我身边,那根本没差别的。
我[起眸,咬咬牙转过头,却正巧跟他四目相对。
不知为了什么,他淡淡地笑了。
本想发出抱怨声的我,也跟着笑了。
我想,我真的是没救了。
只要他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真的,什么也愿意……
在一阵猛烈的抽插后,我的脑子突然一片空白,眼前一黑,那是高潮来了,不到一会,我就解放在他的手上。
我已经没力再发出任何声音,但他仍握住我已经软趴趴的分身,用力的搓揉着,似乎要我重振雄风。
果然,不到一会儿,我那儿又恢复精神。
但,我的意识却飘远了……
迷蒙的双眼,好象看到些什么。
时间,好象回到了我们相识的第一天……
我的嘴角,无意识的扬起……

第一章
几乎是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了他。
那一年,我十七岁。
身为孤儿的我,自从十五岁离开孤儿院后,就得靠自己养活自己,所以我没有再念书。
一来因为我不是念书的材料,二来是我没有钱。
每天连吃饭都成问题了,还念什么书?我的成绩一向都是低空飞过,可不像那些资优生有奖学金可领。
起初,我都是在餐厅、酒吧中工作,无可否认,那都是工作时间长、薪水又低的工作。
没有办法,谁叫自己不是大学毕业生?只能够认命了。
真的认命了吗?
每个月交完房租、杂费后,我口袋的钱都只够吃饭,偶尔也可以有些小娱乐,可是那已经是忙碌生活中的奢侈品。
过了一年这样的生活,我不禁问自己,这样的生活,真的适合我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我不是不甘平凡。
只是,这样的生活,让我几乎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更让我失去活着的质感。我每天都如行尸走肉一样,过着公式的生活,连交女朋友的兴致都没有。
在我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我辞了现有的工作,拿起了报纸,打算找寻下一份不一样的工作。
幸好,我的身手还挺灵活的,又不怕死,终于,我当上了特技演员。这份工作好在时间不长,薪酬不错,完全支付我的开销,甚至还有一点点钱可以存下来。
因为我的身形比较瘦小,所以我最常做的,就是当女演员的替身。
在那之前,我有几个星期露宿在街上,因为我没有存款,工作没了,就没钱交租,又不好意思拖欠别人。
我宁愿露宿捱饿,也不愿听到半句冷言冷语,所以那个月的租期一到,我就搬出来了。
「阿乐,你等一下穿上这条红色裙子,从天台跳下来就可以了,记得脸不要看镜头。」
说话的是明哥,他是场务,专负责管理我们这些特技演员和临时演员。他颇喜欢我的,因为无论多危险的动作我都肯做,自然让他很满意。
其实我也不是特地去讨好他,只因为这些危险动作的酬金比较多,我才二话不说地接下。
我点了一下头,依言换上了那件红色的背心裙,然后走到天台准备。
从七楼的天台向下看,我心中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
也许是没有什么可在乎吧,所以,我很少会感到害怕。
要说真有什么感觉,就是我有些冷吧,因为在十度的低温下,我只穿了一件红色背心裙,顶着一头长长的假发。
看到楼下的人比了一个预备手势,我站到最边界的地方,等待着下面的人再给我指示。
不到十秒,我看到了他们比了一『OK』的手势,没有犹豫地,我前脚一跨,整个人就向下跌了。
记得第一跳楼时,我还觉得跳楼满刺激的。
不过跳多了,已经没什么感觉,为了避免NG重拍,在高速向下坠落时,我还必须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脸部不要对着镜头。
快要到软垫的时候,我的心没由来地怯了一下,然后是一阵剧痛自肩头传来,那撕裂的痛楚叫我几乎眼前一黑。
「受伤了,他受伤了!」
「快叫医生来……」
我吃力地睁眼,想看看是谁在我耳边大叫。
可是我看到的,却是一张轮廓极,邃的眼睛透露着慧黠,刻的五官宛如希腊雕像般的面孔,英俊得有点过份。
可惜有点冷,薄唇是紧紧抿起,要是他笑起来的话,应该会更帅吧。
他是明星吗?
我的心脏像猛地被撞击了一下。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着双眸打量着他,同时也想着自己心脏那股椎心刺痛从何而来。
我真佩服我自己还有心情想这种事。很明显,我的手臂伤得不轻,我的额边都渗着冷汗,牙关还在发抖。
「快把他抬出去,别碍着拍摄了。」他冷冷地说,英俊的脸上只是漠然的表情,看也没有多看我一眼。
那是应该的,因为我只是个不够专业的特技演员,再躺在这里,真是会阻碍着他们的拍摄。
可是,我就是感到有些难受。
受伤的委屈转化成一阵怒气涌上我的心头,我不觉紧蹙了眉。
他冷,我更冷。
我咬牙忍住剧痛站了起来,反正当上特技演员后,三天两头都会抱着伤,不过这看起来比较严重而已。
「明哥,我今天的薪水呢?」我的声音在颤抖,不知是因为疼痛,或是因为什么。
「阿乐,你……」明哥似乎有点担心我。
「连同医药费给我,我自已去看医生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们。」
「但是……」
「我可以的,你把钱给我就行了。」
见我坚持,明哥也只好把钱给我。
我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接过钱,然后离开,离开之前,我忍不住偷偷再看那个人一眼。
那个人依然冷漠地看着拍摄现场,没有看我。
我的心又再一恸,隐隐地,我知道这是什么一回事,但不太确定。
「呃,你就是这样,不过也别太逞强了,有事就拨个电话告诉我,我去看你。」
我听到明哥的声音从我后方传来,但我没有回头。
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想快速地逃离这个地方。
这个有他的地方。
※ ※ ※
带着伤回到家中,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打算睡一觉。可惜,左肩传来的痛楚,让我不能忽视这个伤势。
本来我还想不打算去看医生,打算把那些医药费省起来,看来我的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
我下意识地吼了一声,不甘愿地下床,穿上鞋子出门去。
我走到附近一家专治跌打损伤的国术馆,对于骨折这一类事情,我还是比较相信中医。另一方面,这也比较便宜。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精打细算。
没办法,我得为我要环游世界的目标作打算。我怕极了过没有方向的生活,所以,得让自己为着某件事而努力。
或者,有一天我会突然改变这个愿望也说不定,我只是讨厌那种茫然活着的感觉。
走到国术馆,只有寥寥几人,没有等很久就轮到我了。
--真是衰到极点了。
眼前这个满脸皱的老人慢条斯理地抬起我的手臂,说我起码得一个星期不能动,还要敷着药。
我暗暗叫苦,当特技演员没有保险,所以就算是受伤了,也没有赔偿,有的,只有刚才明哥给的那一点点工资。
一个星期不能工作,看来非动到银行的存款不可了。
※ ※ ※
走出国术馆的时候,我连连叹了几声,心痛那些好不容易才存起来的钱。
下还是小心一点,不要再伤得那么重就好了。
走着走着,我闻到一阵烤肉的香气传来,不觉吐吞了一下口水。但随即又想起那白的钞票,我忍下了嘴馋,装作没闻到。
能省就省,反正呆在家中没有太多活动,不用吃那么多。我低着头走路,避免再看到任何刺激我视觉和味觉的东西。
突然,我不小心撞进了一个宽大的怀中,冲入鼻腔的是淡淡的烟草香味。
好温暖……我有几秒的失神。
「对不起。」回过神来,我没有抬起头,只道过歉,便又打算向前走,想赶在超市关门前,买几个泡面,让他往后几天不用再出门。
可是,那个人又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忿忿地抬起头,想看看他到底有何居心,?然故意挡住我的路。
我抬头的时候,怔愣了一会。
是他!
今天在片厂中的那个人!
我的心狂跳着!一阵狂喜袭上我的心头。
这一刻,我就知道,我的心完全失陷了……
只是没想到,十七年来第一对别人动心,对象居然是个男的。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用经过太多的挣扎和矛盾,我就知道自己爱上了,也许因为我没有家人和朋友,所以很多会让人烦恼的道德枷锁,统统都不存在我身上。
不知道爱情在于别人来说算是什么,但在于我来说,它是一种感觉,一种最直接的感觉,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不用挣扎和矛盾就知道那是痛一样地直接。
「你明明拿了我们的医药费,为什么没有到医院?」他的语气依然冰冷。
「我有去。」我先是一愣,然后态度有点不自然地说。
天知道我从来没有撒过谎,所以做不到说谎不眨眼的地步。
「我刚看到你从那家国术馆中出来。」他挑高了眉,似笑非笑地说。
我一时语塞,有点恼羞成怒,遂推开了他,转身就想跑,口中喃喃地说:「干你什么事?总之我没有麻烦别人就行了!」
惨了,要是让明哥知道,下一定不会补贴我那么多钱。
「你这是在欺骗我们的医药费,把你剩下来的钱给回我。」他捉住我没有受伤的那一只手,不许我离开。
「你作梦!」我想挥开他的手,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现在要从我口袋中拿出钱来,简直比取我的命更残忍。
「拿出来。」他的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这点钱你们不会放在眼内吧!反正我一个星期也不能工作了,算是给我的一些补偿。」我的语气软下来,看着他,我连呼吸都不顺了,又能拿什么气力跟他据理力争。
更何况,我是理亏的一方。
「这是原则的问题。」他很严肃地说,认真的表情让原本英俊的脸更有一种诱人的魅惑。
可惜,我没控欣赏,现在,我真想在那张冷冷的脸上送上一拳,可惜我一只手被他捉住,一只手受了伤。
忽然,我看到我正要去的那间超市正在关门,我的心沉了一下。
唉,看来我今晚要捱饿了。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知道要是我不把钱给他,他一定不会放我走。
他那么高大又那么魁梧,怕是一根指头都可以把我压碎,很明显,我没有胆子跟他来个硬碰的。
我不禁在心中哀叫了一声,不甘不愿地把钱从口袋中掏出来,放到他的手上。
我碰到了他的手,那双很大但皮肤很光滑的手,一摸就知道他家境不错,怪不得会把钱扯到原则问题上。
在相触的一x那,我的心猛地抽了一下,我感到脸上一热。
「拿去,别再烦我。」为了掩饰我脸上的潮红,我故意大声而粗鲁地说。
他接过钱,似乎很满意我的行为。
见他放开我的手,我当然以最快的速度跑开,试图在那家超市未完全关上之前赶过去,求求店员小姐让我进去买个泡面。
「小姐、小姐,可不可以让我进去买个泡面?」我气喘如牛地说。
「对不起,这位先生,但是我们已经打烊了耶!或者你可以到那边的便利商店买。」她似乎很不情愿,当然啦,谁愿意下班的时间被延迟。
我也知道那里可以买,但问题是它的价钱贵了很多。刚刚才损失了一大笔钱,说什么我也舍不得再这点钱。
我只好垂头丧气地离开。
「捱饿就捱饿,反正又不是没试过。」我嘟着嘴鹊匕参孔约骸
※ ※ ※
走着走着,突然有人从后捉住我,我心悸了一下,没好气地说:「你要打劫吗?算你倒霉了,我身上只有十几块钱,要就拿去吧。」
「你真的只有十几块钱吗?」
一听声音,我才知道又是他,我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我已经把钱给回你了,你还想怎样?」我把要捱饿的怒气出在他身上。
「你身上真的只有十几块钱吗?」他一脸不相信。
「要不是给你搜身?」我甩开他的手,白了他一眼。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灼灼地凝视着我,接触到这种眼神,我的心又在乱跳一通。
「你究竟想怎样?这样跟着我,你是对我有兴趣吗?」我直觉他的目光有异,所以大着胆子,语气略带轻挑地问。
时间彷佛在这一刻停止了。
我的心狂跳着,要是他现在说是,我会立即投入他的怀抱。
但是,他没有。
听到这句话,他似乎很不高兴,恢复面无表情地睇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没有再回头。
看到他那似鄙视的反应,我呆住了。
目送他那高大而俊挺的背影,我的心没由来一酸。
十七年来没流过泪的眼睛,就在这条街道上,没有道理的决堤了。

第二章
受伤后的第三天,我再度回到片场。
因为我实在受不了眼睁睁看着我的银行存款白白的耗掉,那可是我千辛万苦储蓄的。
早上,我己打过电话给明哥,他说今天有通告,所以我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他在电话里向我问候了几句。
虽然是很寒喧性的,可是,我的心头还是一热。
到了片场的时候,我早已自行拆掉绷带,故作没事的走到明哥面前。
「明哥。」
「阿乐,你真的没事了吧?听导演说你没有去医院,只到了国术馆,还把钱还给我们。现在这么老实的年轻人实在不多见。」他赞赏地拍着我的肩。
谁老实了?我可是被迫的!我在心中群啊
「小伤而已。」我僵着笑脸。
「你才刚复完,我给你一些轻松的替身镜头吧。」
「不用了,我一点事都没有。」
对我来说,轻松不轻松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钱,反正一样的时间,我宁愿要多一些钱。
呃,或者,除了钱外,还有一个人吧。
我想再见他。
好想好想。
「可是这是导演吩咐的。」明哥脸上有着为难。
「导演?」我蹙眉,什么时候导演也来管特技演员排班的事了?
明哥手一挥,指了指导演的方向。
我呆住了,坐在导演椅上的男人,正是那个让我失眠三天三夜的男人。
「不用了,你告诉导演,我可以应付得来。」我倔强的说,那个人已经拿回我的钱了,到底还想怎么样?
「阿乐,这个导演的脾气有点怪,而且很凶,我不太敢跟他说,你就配合一下吧!」
我觉得他根本想找我麻烦,他就这么看我不顺眼吗?我的心没由来地涌起一阵怒气、还有……心酸。
我知道那天的我是轻佻了一些,但也不致于让他如此讨厌我吧!
「明哥,那你有没有别组戏,我可以到别的地方也没问题。」
「没有了,今天我们就只有这一组。」
「好,那我自己过去跟他说,导演叫什么名字?」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他的名字。
「导演叫莫骏枫,阿乐,你真的要去跟他说吗?」明哥面上有着不可置信,不肯相信平日寡言的我会作出如此的反应。
我没有回答明哥,只是笔直的走向他。
原来他叫莫骏枫啊,我反复地在心头念了几,默默地记下这个可能会影响我医生的名字。
我倨傲地站到他面前。
他还是以那种漠然的眼神睨视着我。
我别过不去看那像是会刺进我心中的眼神,我讨厌发现我在他面前时,居然会感到自卑。
「你为什么要阻碍我的工作?」虽然我是想质问他,可是一看到他那双邃如大海的眸子,我的气势就泄了一半。
「我不想有人阻碍我的拍摄进度。」
「我不会。」
冷不防,他一把捉住我那未完全复完的左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咬牙忍下了痛楚,怒叫着。
「没有特别意思,只是要你认清楚事实。」他收回手,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气在心头,却不知如何发泄,于是拧头便走。
「阿乐,怎样了?」明哥焦急地问我,也许是怕我得罪导演,连累到他吧。
「没事,只是他不答应。」我闷声说,我气我什么都不能做,只有顺从他的安排。
「那就维持原来的安排好了,阿乐,你当安妮的替身,去准备。」
我点点头,接过他手上的女装衣服换上。
※ ※ ※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都在片场中看到莫骏枫,因为他是这部片的导演。
情不自禁地,我总追随着他的背影。偶尔我们的视线对上,我就会给他一个皮皮的笑容,他却若无其事地别过头,像不曾看到我一样。
我越来越喜欢站在镜头前,因为在镜头前,他会很专注的看着我。
一走出镜头后,他连看我一眼都没有。
这也是正常的,或许他连我的名字也不知道,但,我就是感到很沮丧。
每见他一,我就知道自己会愈陷愈,尤其他工作时认真的表情,总常出现在我的脑际中,扰乱我的生活,害我老是睡眠不足。
我像站在浮沙之中,愈挣扎,就沉得愈,直至没顶。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地爱一个人,爱到心脏不时传来阵阵抽痛,也许因为我没友爱过人,也没被爱过吧。
积存下来的爱,就在顷刻全部爆发了,才会到达这种不可思议的程度,连自己都觉得可怕。
从不看任何杂志的我,还到了图书馆看了很多杂志,找寻很多关系他的资料,尽力去了解他的一切。
就我搜集的情报得知,他今年二十六岁,是现时炙手可热的当红导演和编剧,得过不少国内外的奖座。出乎意料我之外,他最擅长的居然是那种温柔细腻的爱情片,还拍过同志电影呢。
而现在进行中的电影,也就是我现在拍的,是动作片,是他第一新的突破,很多人都在期待着。
※ ※ ※
这天,大颗儿结束拍摄后便急急离开,只有我还留在片场附近徘徊。
今天的拍摄场地是一个位在X沿海的公园,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草地上,淡淡的愁绪围绕着我。
因为今天是这出戏最后一天的拍摄。
也就是说,明天,我就会看不到他了。
我向着蓝的海大声的叫着,借着不停地大叫,以发泄我心中的郁闷。我叫了许久,过路的人都以为我是疯子,用同情或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随他们去吧!反正不痛不痒。
直到喉咙再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才颓然的倒在地上,躺卧下来看着已接近黄昏的天空。
左肩又传来微微的疼痛,让我不由得紧咬住下唇忍住,这种痛,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完全痊愈呢?
我可不想再去看一医生,幸好这点痛我还捱得住,工作的时候也没出什么状况,要不就亏大了。
总觉得每痛一,我对他的思念就会加几分,因为这个伤口是我认识他的契机。
我闭上眼,享受着微风带给我那混合着潮湿的温暖,脑海虚空一片,只看到那一张让我悸动的俊脸。
如果能永远躺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只想着他,该有多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天色已经变黑了。
还是回家好了,再晚一点,可能会没公车了,于是,我走到公车站。
等着等着,很久都没有公车,我不禁怀疑我是否错过了最后一班车。
这时候,有一对情侣经过,我向他们问了时间,才赫然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一时多了。
没所谓了,就在这里待一晚吧。
我又回到今天拍摄过的地方徘徊,走到那一大片草丛中,记得我今天在这个地方翻着筋斗,他是那么专注地看着我。
我无意识地走着,眼睛也无意识的游移着,看看、看看草、看看那些特地开车来的情侣们亲热。
忽地,我在海岸的栏杆旁,看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没想太多,我就拔足向他跑去,却在离他几步之前停了下来。
该说什么呢?
可是,不等我想出最好的答案,他已经率先开口。
「滚开。」烟圈随着这两个字一起吐出来。
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从北极来的,永远都是这么冷淡。
我故意不回答他,只坐到栏杆上,跟他一样看着没有半点光芒的海洋,不时以眼角偷偷觑他。
我的心在狂跳着,等待着他的反应。也许,他只是当我是个变态,更甚者,他根本不认得我,只是讨厌有只飞蛾扑向他。
虽然,他不是火。
但,足够烧毁我。
片刻,他缓缓地把头移向我,我不由得摒住气息。
他没有说什么,看完我后,就转身离开。
我立即从栏杆跳下来,跑到他面前挡住他,他很高,我仰起了头,睨着他。
他默默地注视着我,好半晌才道:「小鬼,你到底想怎样?」
「你很讨厌我吗?」一阵酸意涌上鼻腔,我迫不及待的问。
「是又怎样?」他又吐出一口烟,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四周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神。
「为什么?」我受伤的吼道,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讨厌我?
这……不公平!
「因为你很讨厌。」说完,他伸出长臂推开我,继续向前行。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从后抱住了他,用尽我的力气很大声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
他一把挥开了我,我整个倒了在地上。
「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他的神情有点狼狈,甩头就走。
我没有死心,我站了起来追了上去,在他背后不停地大喊:「我喜欢你!」
因为我知道,错过了这个机会,我这一生也未必再有这样的机会;我们的生命,未必再有交集。
这时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就算他不接受我,我都要他记住我!
突地,他转过了身,表情有那么一点慌乱,一拳挥在我的脸上。
「闭嘴!」
「我、爱、你。」我的嘴角噙着血丝,同时微微上扬,为了看到他的慌张而窃喜。
至少不是毫无感觉吧……
一拳又落下,但我完全感觉不到痛,一心只想抱住他。
冲力叫我后退了几步,我稳住了身体,又坚定而带着一个像胜利者的微笑说:「我、爱、你。」
这,那一拳僵在半空。
同时,他收起了狼狈的表情,换回平日的淡漠。
「爱我?爱我的人?还是爱我的钱?你不会老土的说爱上我的才华吧?」他冷笑。
我不能相信这些话会从他的口中吐出,一时之间,我忘了反应。
他转身便走,我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追上去。
追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他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前面,背对着我说了一句:「你很烦。」
我意识到他的语气有着一丝软化。我也没想太多便立刻又抱了上去,把脸埋在他的宽背上。
好舒服……原来一个人的背部,也可以给人幸福的感觉,是因为太宽厚了,还是因为什么?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是这种死缠烂打的人,已经明知道他不喜欢我,甚至可能是鄙视我了,我还是不要脸地想接近他。
我不想放手……我从来不曾渴望过得到什么,因为我知道即使我如何渴望盼望,都不会得到任何东西。
可是,此刻,我想要他,渴望地叫我的胸口发痛,我好想抓住他,不让他在我的生命中溜走。
一切,好象已经失去了控制。
他没有转过头来,只是一手把我推开。
跌在地上的我,很快地站了起来,他却快速地坐了上车。
不死心的我又扑了上去,这一,我扑进了他的怀,他愣了一下,又想挥开我。
我却先他一步,把手按在他的下身上,隔着牛仔裤揉搓着,更倾身上前强吻住了他。
吻上的一刻,我只觉脑子一阵空白,然后下身一热。
这是我的初吻,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胆这么大的。
这一,他[起眼睨着我,揪住我的发拉开了一小段距离,问:「你真的那么想跟我做吗?裘乐?」
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满眸子惊喜,傻傻的笑着。
「把衣服脱掉。」他挑高了眉,命令道。
我先呆了一下,但我还是照做,把上衣脱了,露出那一大片未曾暴露过于阳光下的雪白胸膛。
「裤子也脱掉。」他又继续地命令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听话,或者因为我真的想跟他做吧。
我把牛仔裤脱下了,内裤也是,我一丝不挂地跨坐在他的身上,我脸上不由得一热。
他的手指在我胸前的小果实上打着圈,我下身那原本在静止状态的分身立即起了反应,抵住他的小腹。
「你真贱。」说的时候,他故意用力捏了我的乳头一下。
「啊……」我不觉咬着下唇呻吟。
他低头吻住了我的唇,还伸出舌头在我的口内翻搅着,让我的意识迷乱起来,
我的心狂喜着,我以为他不会吻我。
在我还在享受他的吻的同时,他的唇却离开了我的,沿着颈项吻下去,不时还以牙齿啃茏盼业钠し簦留下一个个齿痕,尤其在经过红色的蓓蕾前,毫不留情地咬下去。
「呀!」我抱着他的头痛呼出声。
他的唇突然抽离了我的身体,我倏感一片空虚,不解的看着他。
他把椅子的背拉下,把我放平在上,然后脱了裤子和衣服,再度压在我的身上,
我看到他脸上有着欲望的火和身下的勃发。
他继续的吻遍了我的全身,留下了很多混着血丝的齿印。
正当我忘情地呻吟着、享受着他带给我的快感的时候,他抬高了我的腿,把它们架在两边,我羞得立即合拢。
「张开。」他不耐烦地命令。
我咽了一咽口水,怯怯地看着他脸上的不耐烦,才缓缓地张开,我真的怕他会就这样把我赶下车。
虽然我对这种事没有经验,但对于接下来的事,却隐隐约约知道,让我害怕地瑟缩了一下。
他伸手撑开了我的后庭,把他那早已颤动不已的男性塞了进去,可惜不太顺利,因为没有任何润滑的甬道根本不能接受异物的侵入,只让我感到撕裂的痛。
「呀!」我痛得眼角渗出了泪水。
他没有理会我的呼喊,又用力的推进了一点。
「好痛!不行了……」我低声求饶。
我看到他脸上的嘲弄,我才陡地知道他是故意的。
「你不是说爱我吗?」他冷笑。
我感到他的不悦,所以,我不敢在呼痛,只得咬住下唇忍耐,还扭动腰身迎合着他,虽然同身为男人,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另一个男人得到最大的快感,但,我想他在我身上得到快感。
他开始抽动起来,不理会我痛得扭曲的面容,在我的体内进进出出,还不时像戏谑似的拨弄着我前方的硬挺。
抽动了几下,我想我的内壁被戳破了,流出血丝,起了润滑的作用,使他的动作更顺利,也更快速。
「呜……唔……」不知是痛感还是快感,我疯狂地呻吟着。
看到我的失控,他紧抓住我的硬挺,不停的套弄着,快要被他迫向疯狂的我沙哑地喊叫着。
他以彷佛把我击碎的力道撞进我的体内,一下又一下。
我有种错觉就是我快要死了,前后不停的受到刺激,是我前所未有过的,我闭起眼尖声高叫着。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叫声,所以,他不但以手搓弄我的硬挺,更用另一只手进攻我胸前的小果实。
不到一会,我只感到脑中一片虚无,眼前一黑,下身一阵抽搐,就把欲望泄了出来。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却还在撞击着我,不过似乎看我已经发泄了,就把手转回我胸前,以拇指和食指夹住我的乳头,用力的拉扯着。
一种陌生而让我不能自己的快感向我袭来,后方的磨擦除了剧痛外,更像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是什么的感觉,像要把我吞噬。
「啊……啊……」我无助地呻吟着,似乎除了叫外,我不能做些什么。
他低下头来咬住我的手指,喉间发出纯欲望的低吼,腰间的冲击更加快速,霎时间,我看到他脸上的享受,那是一种瘦性的解脱。
是我的身体给了他极乐的高潮,让我感到异常的满足。
我知道,我没救了。
「再一点……再用力一点……把我撕破……求你……把我击碎……求你把我杀了……」我颤着声求道,连自己都讶异我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像是被我的话刺激了一样,他一手扣住我细瘦的腰,向他的下身按去,一手分开我的臀瓣,使他更入我的身体,每一下插入都像要把捣进我的身体,弄碎我的内脏。
在几下最强烈而快速的抽动后,他在我的体内射出了他全部的欲望,然后软瘫在我的身上,软下来的部份仍箝在我的体内。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也是,要不是我已经没有气力,我一定会伸出手抱住他。
「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我虚弱地在他耳边问。
「你死心吧,我不会爱你的。」他在我耳边说,声音微带喘息,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所以猜不到他的话中,有几分坚定?
「让我留在你身边,好不好?」我再问。
「即使我不爱你?」他支起上身,挑了挑眉,勾出一个冷笑。
我点点头。
「你爱我?」
我重重地点头。
「亲口说。」他又命令我。
「我爱你。」
「无怨无悔?」
我点头。
他默默地凝睇着我片刻。
我回看他,像个等待判决的囚犯。
我知现在的我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死刑,一是终身监禁。
「好,就让你留在身边。但你要记住,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如果一天你要求我回馈你的爱,别怪我狠心赶你走。」
我垂下眸,凄然地笑着。
「让我留在你身边。」我说的坚定,从来没有这般坚定过。
我说完,他翻身离开了我,我倏然感到一阵空虚。
「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发誓。」
「发誓只是谎言的一种,别以为我会信,但只要我认为你违反了今天所说的,我自然会把你撵走。」他坐在一边穿回衣裤。
我动了动想起来穿衣,只感到全身的疼痛和虚软。
「别弄脏我的车。」他按住我,然后张开了我的腿,抽了张纸替我擦拭着他刚才遗留下来尚有热度的液体。
好温柔……不知道是我自欺还是什么,我真的觉得此刻的他好温柔。
擦拭完后,他把衣服扔了给我,然后发动了车子。
「穿上。」
我不敢告诉他,我已经没力气了。
我勉强地抬起手接过衣服胡乱的穿上,连穿反了都不知道,我甚至连内裤都懒得穿,就这样套上了牛仔裤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三章
再醒来的时候,唯一能动的似乎只有眼睛。
看着那陌生的天板,我不禁猜想这里会是他家还是旅馆,又在猜测他究竟在哪里。
他不会就这样丢下我吧?
我像打了一场仗,全身骨头被拆开了一样,尤其是那被进入的地方,还留着炙热的疼痛,昨天的记忆即涌上心头。
我的心房像被什么涨满,是甜蜜吧,因为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跟我所爱的人有了亲密的接触。
我吃力地支起身体,看到四周家居式的摆设,确定这应该是他的家。
是他抱我回来吗?
应该是吧?
因为对于如何来到这里,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么他呢?他在哪里?
我走下了床,可惜脚才沾上地板,就很不争气地跪下去了,我跪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爬回床上。
环看四周,看不到有任何人影,我泄气地躺了下来。
不过没所谓,既然这里是他的家,他一定会回来的。
歇息了一会,我感到我的体力回来了,才试着再下床,幸好这已经好太多了,
我在屋中走了一圈,暗暗窃喜他把我带回家。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我惊叫了一声,原来已经下午三时多了,我急忙在屋中找了电话,打给明哥请假,因为以我的身体状况,大概上不了班。
而且也不会去上班,谁知走出了这所房子,我还会不会有机会回来?所以我决定等莫骏枫回来,再作决定。
我决定赖上他了,因为他昨晚答应让我留在他身边。
我揉了揉还有点刺痛的左手,走到厨房,看看有什么可以吃,因为我快要饿死了,昨天的晚餐还没吃呢!
打开雪柜,我简直不能相信,除了酒外,居然一点可以吃的东西也没有,我只好拿了一罐啤酒,算是可以喂些东西进肚子,让它不要叫得那么厉害。
我又搜索了厨房一回儿,终于让我发现一罐砂糖,我如获至宝的把它塞进口中,以慰藉我可怜的胃。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又活了过来,却开始无聊起来,我走进了刚才的睡房,在衣柜中取出一套衣物进了浴室洗澡。
洗着洗着,我听到开门声,立即从浴室中探头出去看,看不到人,我忙关掉莲蓬头,不顾裸身地走了出去。
我才出浴室门,他就进来了。
看到他,我几乎想扑上他身上,但见他的脸色不太好,才忍下这冲动,但我的声音还是掩不住开心地说:「你回来了?」
「进去穿回衣服。」他蹙了蹙眉。
我只好垂头丧气地走回浴室穿回衣服。
穿上他的衣服,还有内裤,我就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衣服太大了,害我穿得好不舒服,尤其是牛仔裤,宽得几乎要掉下去。
「你……原来的衣服呢?」
我想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很蠢,要不然他怎会这样问?
「我现在去换回来。」我面上发着热,恨不得找个地洞赞去。
他静静的坐下,似乎等着些什么。
不一会,我又换回昨天的衣服,虽然比较象样一点,但我却受不了那因昨天被汗水沾湿而散发出的臭酸味。
我皱着脸又脱下了那件黑色的衬衣。
「为什么不穿衣服?」他蹙了蹙眉。
「我的衣服很臭。」我把衣服丢了一边。
「你想就这样出去吗?」
「出去,去哪里?」我一愣,他不会是想赶我走吧?
我以极快的速度,上前坐到他大腿上紧抱住他的腰,把脸闷在他怀中大声地说:「我不会走的。」
他推了推我,我却倔强地不放手,还抱得他更紧。
「昨晚你还答应让我留在你身边,你怎可以这么快就赶我走?」我委屈地咬住下唇。
「你在说什么?」这他没有推开我,只是以一贯冷冷的声音说。
「我不走。」
我仰头吻住了他,他既不反应,又不拒绝。
我伸出舌头舔他的唇,西装裤下的东西立即时起了反应,我忙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再解开他西装裤的拉炼,把他那已挺立的分身暴露于空气之中。
我伸手握住它,把它推向我后方的秘穴中。
「啊……」才进入了一点点,昨天未复完的炙痛和强行进入加在一起,我痛得叫了出来,整个人像被撕成两半。
但奇异地,这个时候,我的分身也有了感觉。
我没有思考的空间,顺着他的身体滑下,把他那已因欲望而颤动的硬挺含在口中,
试图以唾液沾满它的表面,使它容易进入。
男人果然天生是欲望的奴隶,从未跟别人有过任何身体上的接触的我,居然会懂得这样做。
他的分身在我口中颤抖不已,我抬起眼看到他闭着眼,吸着气,似乎很享受。
我更卖力地吸吮着,以舌尖挑弄顶端。
看到他的表情,我的欲望也蠢蠢欲动起来,我伸手握住自己的分身,上下地套弄着,但我自己那略嫌无力的抚弄,远远地及不上昨天那强而有力的手掌。
我再度跨坐到他的身上,握住他那已被我的唾液沾湿的分身,在我股间找寻入口,可是我就是没办法顺利的进入。
终于,他受不了地向上一顶,整个男性立即没入我的体内,我免不了一痛,
但除了痛外,更有着另一种狂猛的快感。
「呀……」我尖叫了一声,就全身酥软下来,连前方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几乎向后倒去。
幸好他扶住我的腰,要不我一定会掉下去。
被他充满的满足让我浑身乏力,虽然前方的欲望急需要抚慰,但我却只能无力的握住它,连套弄的力量都没有。
他双手环住我的腰向下按,而他的下身则往上推,把他整个分身更能进入我的体内,每一下进入都加上我的体重,使他能探入我的内部,刺激我更层的感官
「哦……唔……」。我的叫声就更大更失控了。
见我如此,他却突然笑了。
我[眼着迷地凝视着这个帅气的笑容,却没有空间去思考,只是我又不由已的跟着他笑了。
他低头咬住我的双唇,封住我忘情的呻吟,向上顶的力度也加大了,我前方的欲望更炽热了,我受不了地握住他的手,把他的手领到我的分身前面,无言地请求他的安抚。
他却没有立即满足我,只是戏谑地握紧了几下,放开我的唇,转而咬住我胸前缨色的突起。
敏感点被咬住,我激动抱住他的头,狂喊道:「只要……只你不赶……我走……要我死也可以……也可以……」
我知道要是他现在赶我走,我会死在他面前!
一定会!
他好象不喜欢听到这话,咬住我的乳头的力道加强了,彷佛要把它咬碎,他的手也惩罚性的捏住我的分身,大力的拉扯着,另一只手伸到我的后方撑开我被进入的地方,像要更的捣碎我。
「啊……啊……」更大的快感被引爆,我快被吞噬,我像野兽一样嘶叫着,像要把体内快要把我迫疯的快感宣泄出来。
我连抱着他的力量都失去了,我的手无力地垂下,身体只能随着他的侵入而摆动着身体,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在他有力的抚弄下,我前方的硬挺很快就泄了气,在他的小腹上留下了浅\浅\的乳色痕迹。
我脑中闪过一片空白,声音也失去了,只能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吸着气,他却仍然在我的体内撞击着。
忽然,他抱着我站了起来,把我凌空按在墙上。
我的背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摩蹭着,他的分身不停地向上推进我的身体,口中吐出将要解放的低吼。
我觉得我快要昏倒了,再也承受不了更多。
可是,只能依附着他的感觉却好极了,因为双脚都触不到地,我可以把我全身的重量都交给他,我抱着他的脖子,凑上我挂着笑容的唇。
最后,在他几下最猛的抽动后,他的欲望伴随着一声低吼射进我的体内,温热的感觉为我带来另一番的感受,彷佛是一道暖流注进了我的心。
他伏在我肩胛喘息着,双手支撑着我的身体,使我不会滑下去,因为这个时候,他的分身还留在我的体内,我的双脚仍沾不到地。
好半晌,他把我抱回床上。
看到只有裤头被解开的他,跟浑身赤裸的自己,我的心一阵不舒服,所以我脸埋在他的胸前。
他把我放在床上后,背对着我整理着裤子,拿起手机不知道打给谁。
片刻,我见他收起了手机,我扯了扯他的衣角,软软的说:「不要再赶我走,要不我在你家的窗户跳下去。」
他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这里只是一楼,死不了的。」
我愣了愣,只觉血液往脑门冲去。
「你……」
「现在不用出去吃饭了,我叫了披萨。」
我愣了一下,随即会意他的意思。
「刚才你是叫我出去吃饭,不是赶我走?」
他没有作声。
我觉得自己蠢极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困窘,我故意大声的说:「我要住下来。」
一把全新的钥匙丢到我的胸口上。
我执起钥匙,又傻傻地笑了。
就在当天晚上,我拿着我那一小袋行李搬进了莫骏枫家。
这是我一生人之中最快乐的事。
我把我那几件衣服放在他的衣服上,看着看着,我就有莫名的满足感,我交叉着手,看着这属于『我们的衣柜』来称呼它。
直到我听到客厅中传来电视的声音,我才会过神来,跑出去一看,原来他在看电视。
我坐到他身边,他仍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我便大胆的把头放在他的肩上,看他没有拒绝,我更开心地依在他的身边,直到他看完电视,我才尾随他走进房内。
这一晚,我们没有做爱,可能是下午那一场欢爱让我们都累了。钻进被窝后,我缩进了他的怀中,紧抱不放。
他如常地推开了我,背转过身去。
我不死心的又抱住他的背,以双腿环住他的腰,死缠不放。
他动了几下,却没有再推开我。
临睡前,我的嘴角仍挂着笑,我知道这会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个夜晚,因为,我所爱的人就在我身边。
渡过十多年一个人的日子,倒不觉得孤独事什么一个事,但此刻能让我抱着我最爱的人入眠,我才发现这感觉是多么的美好。
我闭上眼,把脸埋在他的裸背上,地把他的气息吸进肺内,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可以留在他身边……
※ ※ ※
翌日的早上,我比他早起来,我趴在床边,欣赏着他那毫无防备的而且带点孩子气的睡容。
此刻的他是最帅的,虽然好看的眼睛闭上了,可是这个时候的他少了一份巨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一刻,我的幸福早已写满在眸中。
不一会儿,他也醒来了,张开眼便看到我,他明显地惊愣了一下。
「早安。」我笑笑地看着他,送上一个早安吻。
他没有理会我,翻身下了床,走进浴室,我也跟了进去,跟他一起梳洗着。
我偷偷的打量着他,看他仍是一脸冷然,不禁想起那天在沿海公园中,他那失控的表情。
在我还在发呆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出去,我仓促地漱完口,便又追了出去。
「你今天会去哪里?」
没有回答。
我泄气地垮下肩膀,自顾自的穿上衣服准备上班,而他也已经穿好衣服要离开了。
我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
在他关门的一x那,他居然说:「我下午会回来。」
我又在傻笑了。
一整天下来,我都在傻笑中渡过,明哥还问了我是不是找到了女朋友才这么开心,我但笑不语。
「明哥,下个月开始,我不干了。」拍摄快要完毕的时候,我跟明哥说了我想了一天的决定。
「咦?为什么?」明哥惊奇的问着,我一向比谁都想要这份工作。
「没有为什么。」总觉得如果我还留在这个圈子中,我跟他的关系会很危险,很容易被发现。
我没所谓,反正我又没朋友又没亲人,他则不同,有家人,有朋友,在演艺圈里还有一些名气。
要是关系一被揭发,我怕他会弃我。
就算他爱我,也未必可以为我承受失去一切的危险,更何况他不爱我?
为了防范未然,我只好这么做,反正我只想好好留在他身边,环不环游世界,已经没有所谓了。
因为,我有了新的人生目标。
再者,我未必能忍受到跟他在片场碰面时装作不认识,我不想受这种苦,我想爱上一个人,应该是值得快乐的。
所以,就是这样了。
「是认识了女朋友,不想让她担心吗?」明哥暧昧地笑。
担心?他会担心我吗?
我不确定,不过应该不会吧,我对他而言,也许只是一个自动献身的麻烦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
但无论如何,他肯让我留下已经是事实。
「不是,只是想转换一下环境。」我胡乱找了个借口。
「年轻人总是这样的,不过往外闯一下也是好的,总不能当一辈子特技演员。」明哥摇摇头,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这里随时你回来。」
「谢谢。」我眼眶一热。
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以前就算我有困难,全都只能一个人咬牙挺过去。
我最讨厌别人同情我,但此刻这点关心,却让我感到窝心。
「别这样啦,我可是因为你工作认真才说这些话的。」明哥黝黑的脸上难得出现不好意思。
我吸了吸鼻子,跟明哥道过别后就回家。
此时天色己黑,我的心又雀跃起来,因为我回到家时,莫骏枫应该在家吧,他说过他下午会回去。
想到家中有人在等我,这种感觉是新鲜而且甜蜜。
我的脚步不觉加快了。

第四章
「专心一点!」
他那低沉而气息絮乱的声音传来,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未久,他突然翻过我的身子,让我正面地对着他,抬起我的腿放到他的肩上,低下头含住我胸前的突起。
时而猛咬,时而舔吮,过份的欢悦和痛楚混合的快感,让我不禁发出了像哭泣一样的低吟。
「呜……呜……」
或者,我真的在哭泣,我已经分不清了。
当我快要在他的抚弄下再释放的时候,他竟然以双手握住我的硬挺拉扯,以姆指和食指捏住顶端不让我解放。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的双手在半空中乱舞着,快要崩溃的我不停地狂叫着。
像一道烈火凝结在我的下腹,要冲破脆弱的躯体,把我烧成灰烬。在那一x那,我看到他[起的眸中尽是情欲,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兽性的笑容。
他是故意的。
但此时的我没有思他究竟为什么这样对我,因为我已经被痛感和快感迫到疯狂的边缘,我双手紧抓住被单,无助的尖叫着。
他以更快的速度刺进我的体内,另一只手抚上我双丘间,强硬地挤了一根长指进去,以指尖刮抠着我的内壁,带来更让人惊悸的快感。
我要发狂了,我疯了似的扯住自己的头发,弓起身子迎合他那野兽一样的撞击,
让他的入侵得更,只求他让我快一点解放。
「啊……枫……我爱你……枫……」似啜泣又似叹息的呻吟不断自我口中逸出,眼泪也趁我不防备的时候偷偷流出来。
不一会儿,他也开始发出粗哑的呻吟,侵入我的力量更大了,抖动了几下,他终于在我体内释放了,也让我在他的抚弄下解放了。
我软瘫在床上,粗重地喘着气,昨天晚上加上刚才如此激烈的欢爱,我彷如劫后余生一样。
但,不论身体和心里,我还是如此地满足于被他拥抱。
「我真的好爱你……」他伏在我的身上喘息着,我在他耳边虚弱地低喃,我喜欢说这句话,就像是恋人情到浓时的说话,让我有种相爱的错觉。
他没有说什么,只如常地从床边的桌上抽了张纸巾替我擦拭,然后穿衣离去,直直地步出房外。
他怎能如此潇洒?
这正我最不欲面对的场面,他却要我眼睁睁地看着。
我只想他能在出门前,回头看我一眼,虽然那并不代表什么,但我还是会满足,代表他对我的一点点留恋。
但他没有。
我真笨,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还在耍什么性子?
要是他生气了,我该怎么办?
怔怔地看着天板,我的胸腔涌起酸涩,一动也不想动,刚才哭过的眸子,又涌出水珠来。
我吸一吸鼻子,把它们收回去。
我极讨厌自己像个女人一样哭哭啼啼,但事情一牵涉到他,我的眼泪就是控制不了。
片刻,冷静下来,我便开始怪责自己,也不安起来。
要是他发现我脑袋中想些什么,是不是会毫不留情地撵走我?记得他是这么说过的。
而且,这是我自己承诺过的。
难怪他说他不相信承诺,承诺本来就比牛奶更容易变质,甜蜜到后来都会变成酸味,无论你多小心地保存。
这些事情,他早已经说清楚了,根本没有骗我,我凭什么生气?凭什么怪他?
我拍一拍自己的脑袋,有点懊悔,不过,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只有跟他道歉吧。
对了,他一定是不满我刚刚跟他发脾气才会这样的,过去他虽然不甚温柔,却不会这样对我的。
或者,他已经开始起疑了?
怀疑起我的誓言开始变质了?
想到此,我忽然讨厌这样的自己了。,不干不脆的,还像个贪得无餍的小人,贪求不属于我的东西。
歪眉一想,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年多了。
他的话仍然很少,只有我常会在他耳边说些有的没的,我们的关系一点也没有转变过。
他依然冷漠待我,似乎除了我们第一在沿海公园中看过他失控外,我从没见他有情绪有什么起伏,通常都是冷冷淡淡的。
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也算是对我蛮好的,至少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不但在我没工作的日子给我钱,还会每天煮饭给我吃,更默许我有事没事缠着他,每天不管有没有做爱,也会让我窝在他的怀中入眠。
说我们像情侣吗?又不太像,但是,我一定不会承认我们只是朋友。
这三年来,除了农历新年他要回老家外,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虽然每天相见,但我们没有吵过架,因为我根本没有勇气去跟他吵。
只要他用那冷冷的眸子瞪着我,我就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了,更不用说吵架了。
真窝囊。
说出来或许没人相信,像我们这样的生活方式,居然可以相那么久,而且,最难以置信的,我还一天比一天爱他。
我曾经以为我会因为累了而放弃,以为我会受不了他的冷漠而放弃,以为我会因为他没法爱上我而不再爱他。
不过,这些都只是出现在我的脑海不到一秒,我身知道再多待一天,我非但不会厌倦,而且只会愈来愈离不开。
所以,我才会忍不住有一点点、一些些怨怼。
人总是贪得无餍的,对不对?
包括自以为是的我,我嘲讽着自己。
以前的我,能待在他身边,能被他抱着,已单纯地感到幸福快乐。
现在的我,相久了,却忍不住对他有所要求,只要一点点,只要响应我一点点就够了。
只是偶尔的一个微笑,就够我乐上一整天,一回头,就够我幸福一辈子,为什么这样也不肯满足我?
那么,再以后呢?
我又会变成怎样? 我不敢想。
这阵子,我变得很不安,不安到有点神经质,今天还对他发起脾气来,我真是……
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这样的?
好象是前几个月,有个小女生来跟我告白那天开始。
我当然不是喜欢上那个女生,只是,那个女生的确勾起了我心中莫名的恐惧。
平凡如我,也会有女生跑来告白,不用说,喜欢他的女人一定多不胜数了。于是,我忍不住跑去图书馆,找寻他的报导,一篇一篇地仔细看。
他应该不是同性恋,有过几个女朋友,有些甚至是当红的女明星,那全是他在访问时亲口承认的,不是无根据的绯闻。
我不敢问,他为什么会把一个男人留在身边?
问了又如何?
答案一定不会是我想听的,那我又何必自己拿利刃剐进自己的心?
我的心,已经够残破了。
而我又是同性恋吗?
我不确定,但我想我也算是吧,我只爱他一人,而他又是个男人,我不确定我是否能接受每一个男人,但我也不敢肯定我会接受女人。
瞥一瞥墙上的钟,原来已经十时多了,我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腿站起来走进浴室,准备上班。
※ ※ ※
一天下来,魂不守舍的我常写错单子,常惹得老板和客人的大呼小叫,事实上这阵子我一直如此,老板也向我抱怨了好几。
「阿乐!你又写错单子了!」
老板的吼声又传来,震得心情不好的我几乎想揍他一拳,我自知理亏,只能小声弟向他道着歉:「对不起,老板,我会注意的了。」
「你给我进来!」看来他这怒气不少,我被辞退的机会很大。
唉,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垂着头跟着他进去员工休息室。
其实老板是个蛮好的人,对员工也很好的,但我真的犯太多错了,才会惹他生气吧,何况现在还是最忙的时间。
进去后,他居然把门锁上,没由来地,我的心一阵惊悸,但随即又被压下,暗骂自己的敏感。
他交叉着双手半靠在墙上,默默地凝视着我,像是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该不会是要立即辞退我吧?
「阿乐,你最近跟女朋友闹情绪吗?」完全不复刚才的怒气,老板罕见温柔地说。
好象是吧……不过我的是男朋友……
不,正确来说,我是跟自己闹情绪,他的情绪都没被我影响到。
「呃,没这回事……」我尴尬地笑着,要是他骂我,我反而会好过一点,因为我这阵子我实在太混了。
「真的不是吗?还是你发生了什么事?」他向我走前了一步。
「我……」我当然不会跟他说真正的原因,但一时之间,我又想不出解释,所以支吾了老半天也说不出所以来。
他又上前一步,我反射性的向后退。
一不留神,背部撞上墙壁,我痛叫了一声,因为今天早上好象弄伤了。
他优雅地笑了笑,突然伸手抓住我的肩。
我抬头正看到他那张颇俊美的脸上那异样的光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头皮直发麻。
这下子不能怪我敏感了吧!他是真的对我有企图耶!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我有兴趣,但我现在没空想那么多,逃走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用力挥开他的手,转身就想跑,却被他捉住我的手臂。
「怎么,怕我?」他低下头来,凑近我的脸,语调中有着黏腻的温柔,虽不致于恶心,但是出自一个我不爱的人口中,毫无疑问跟甜蜜毫无关系。
「其实,你有没有发现女人并不适合你,也许……」
「你走开!」我挥不开他的手,心不禁一惊,情急之下一拳挥在他的脸上,他的手自然地松开我捂住脸,于是我拔腿就跑。
「Shit!你居然敢打我!?」他先是愣了一下,俊脸微微扭曲着,从后追上来又想捉住我。
幸好这时候我已经打开了门跑了出去,外面满是客人和服务生,他也不敢再轻举妄动,我想他应该不想让这么多人知道他是同性恋吧,毕竟同性恋者在这个社会上,仍背负着一个邪恶、带罪的包袱。
「我不干了!」我把制服外套扯下扔给他,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餐厅。
跑着跑着,蓦地一阵晕眩,脚一软,我跌倒在地上。
站在我旁的一对情侣见状立即跑过来扶起我,还给我擦了一点药油。
「年青人,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很苍白耶!」穿著入时的女人关心地询问,他的男朋友则把我扶到一旁的长椅坐下。
「谢谢你们,我想我太累了,坐一下就会没事。」我喘着气说,他们听我这样说,才安心的离开。
真的吓坏我了!
刚才老板的模样像是要把我吞下肚似的,我太清楚这种眼神的含意,因为我常从莫骏枫的眸中看到,尤其在床上。
最近是怎么了?
先是女生,然后是男人?
是走运,还是倒霉?
我不停地呼吸,试图平复那不受控的心跳,脑中不断地浮现出莫骏枫那冷淡的脸。
到我稍微回复一点的时候,我立即乘公车回家,因为我好想见到莫骏枫。
回家的时候,客厅中看不到人,于是我照惯例到睡房和书房看看,发现莫骏枫就在书房,聚精会神地坐在书桌前写东西。
我猜他应该是在写剧本。
察觉我的到来,他只抬头睇了我一眼,又低下头来继续他的工作。
我走到他旁边,从他的腋下钻进他的怀中,坐到他的腿上,他还是没有理会我,继续工作。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淡,他也习惯了我的纠缠,所以只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
平日只要我跟他一起在家,无论他在哪里,我一定会腻着他。刚开始时他也常推开我,但久而久之,他也懒得推开我,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样推开我,我还是会缠上去的。
我在他那厚实的怀中,抱住他的腰,嗅着他那淡淡的烟草味,我才找到一丝丝安全感,惊悸才能慢慢平复下来。
仰头凝视着他那专注的模样,我的眼眶又是一热。
没有他的日子,现在的我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我应该守住我的誓言。
我不能让他离开我。
真的,不能……
什么都要不要再想了,我会安心地待在这个小天地,我如此地叮咛着自己。
但是,真的可以吗?我不知道,只有在能力范围以内,我都会尽量地控制着自己吧。
蓦地,我仰起脸,在他的唇上点了一下。
他终于低下头来看着我,眼眸很不可测,也许是我笨吧,我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枫,你快乐吗?」我轻问,把脸埋在他的胸前,贪婪地汲取自他身上传来的阳刚气息。
他没有回答,只是以一种很难解的目光睨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双手更加抱紧他。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自己揉进他的体内,化成他的一部份,那么我就不用那么不安了,也不用害怕了。
「今天早上我知道你生气了………所以……对不起,最近我的心情很低落,今天还被辞退了。」我抬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又伏在他的胸前,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别怪我,我能在你身边已经很快乐了……所以,我不会再想些有的没的,乖乖地守住我的承诺,不会要求你什么……我知道你不会爱我,但我想求你在你未找到你爱的人前,让我留在你身边。」
他依然沉默,我当他是默许了,我也没有再说话,只静静躺在他的怀中,听着平稳的心跳声,去安抚我那乱跳的心脏。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伸了伸懒腰,脸上有着明显的疲倦,我的心疼了一下,替他揉着太阳穴。
过了一会,他阖上本子。
「去吃饭吧。」
我依言离开,他站了起来走出书房,我尾随在后,他打了通电话叫外卖,然后坐到沙发上看电视,我又自动的黏了上去。
今天,我一秒钟也不想离开他,不然我怕我会疯掉。
我跨坐在他的身上,手不安分地探向他的下身,但他只是瞥了瞥我,又把视线移回。
我轻含住他的耳垂,把他的手撞到我的胸前,企图引诱他,岂料,他竟然问了一句:「你不痛吗?」
虽然语气听不出有什么强烈的心疼,但……
他关心我……
这时候,我的眼睛又想溃堤了。
「好痛!」我望向他的脸,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我觉得我的心在半空中飞扬。
这一刻他的温柔,足以让我为他粉身碎骨,就算现在他在我胸口刺上一刀,我也会笑着说谢谢的。
他有一点点在乎我吧,我自我陶醉的想道。
管他脑袋里怎么想,只要我永远不告诉自己真话,那便是真的了。
他皱眉看着我,似乎很不满意我的哭泣,我立即胡乱地抹掉眼泪。
「吃饭吧。」语落,他拍了拍我的背,转身走向餐桌。
我立即跳起身跟在他背后,伸手牵住他的手。
我没有问他刚才那样问的目的,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回答我。
就让我认为他毕竟还是有一点点关心我的、还是有一点体贴我的吧……
可能他今天心情好吧,想到此,我的心情也好起来了。
一顿饭下来,我都在傻笑,我想我的模样一定很蠢,但我就是控制不了那上扬的嘴角。
他默默吃着饭,甩都不甩我,像以前一样。
不过,没所谓,只要这样就够了。

第五章
当了几天米虫后,我终于再出去找工作。
自那天后,我们的关系还是没有变,如往常一样。但甜蜜还是缠在我的心头中,久久不散。
就连在梦中,我都会在傻笑。
前几天他都在家写剧本,我仗着银行有些存款,便留在家中腻着他,腻到他几乎受不了的把我一脚踹出去。
「你别再像无尾熊一样缠住我!很烦!」正在写戏本的他,推了推在他怀中看电视的我。
「我就是要!怎么样?」我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不理他的冷言冷语,更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滚开。」他瞪了瞪我。
我没有作声,还把头钻进他的衣服中抱住他。
最后,他把我拉了出来,跟我对视了一回儿,唯有不再理我,任我在他怀中腻着。
这样的戏码几乎天天都在上演,我知道我自己烦着他了,但是看到他,我就是忍不住要黏住他,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我在做着随时会离开的心理准备,才会潜意识想再多爱一点吧。
直到他终于要去为新戏开会,我才出外找工作,找了几天,我终于在一家精品店中当店员。
然后,日子又是平平淡淡的过去,让我有种错觉,我能跟他就这样走完这人生了。
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我强迫自己千万不可以去想,不然,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幸福泡沫,又会被我的不安戳破。
※ ※ ※
「阿乐。」店中另外一名女店员林美美唤回失神的我。
「什么事?」我茫然地回头看着她。
「你不舒服吗?」她关心地的问。
「不是的。」我陪着笑,谢过她的关心。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今天是我们一起踏进四个年头的日子。
身为孤儿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天出生,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是孤儿院的人胡乱填上去的。
所以,我悄悄把今天定为我的生日。
我告诉过莫骏枫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前三年他都没有跟我庆祝,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记住。
我不期望他可以像我一样,在他的生日时费尽心思替他庆祝,但至少在不用我提醒之下,跟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吧。
可惜,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他依然冷淡地别过头去。
我告诉他今天是我的生日时,他只回了我一声:「哦。」,就离去了。
这怎不教人沮丧?
坐在角落的我,偷偷地叹了一口气。
一对情侣进了店中,我连忙收拾心情上前招呼他们。
「欢迎光临。」
他们向我微微一笑,开始逛着,我则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就买这一对吧,简简单单,但是蛮漂亮的。」女人拿起一对银色戒指,拿到男人面前。
「不好,我们要结婚耶,怎能这样寒酸?」男人蹙眉,爱怜的点了一下女人的鼻头。
「你已经用你的心套牢我了,戒指只是一种象征,象征我们的爱情的美满结果而已,最重要是我们的心嘛,况且你还要为我肚子中的孩子努力呢!」女人在男人怀中撒着娇。
戒指只是一种象征,象征爱情的美满结果而已……我的心倏地一酸,我的爱,会有美满的结果吗?
答案早在我心中,只是等待揭晓的一天。
「说的也是,既然喜欢,我就没所谓啦。」男人牵起女人的手,想把戒指套上去。
「不要啦,你要留待在结婚时才给我戴上才有意思嘛,现在我自己来就好了。」女人甜甜地笑,从男人手上抢回戒指。
「真是……」男人宠溺地摸了女人的头一下。「真的喜欢吗?那就要买下了,我们等下还要去预定酒席。」
「我喜欢呀。」女人满意地甜笑着,幸福的光芒表露无遗。
「先生,麻烦你,我想要这一双。」男人叫住我。
我把他领到付款,然后把那双戒指用盒子包好。
看着他们渐远去的身影,我的心像被什么刺着,很不舒服。
这应该是妒嫉吧!
满腔苦涩涌上心头,我的鼻子不由得一酸。
抬眼一看,店子中除了我和几个店员外,并没有其它客人,我走到刚才情侣选购戒指的地方,装作收拾东西。
戒指……象征爱情的美满结果……
我不由得盯住那一双一对的戒指发呆,脑子生出一个个美丽的幻想。
「阿乐,你居然在偷懒?该不会是我眼吧!」林美美走到我身边调侃着我。
我微微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幸好店长刚出去了,要不你就惨了。」她点了点我的额头。
「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嘛?你对不起的又不是我,赶快去招呼客人啦,如果店长回来了,又嚷着要扣钱了。」她笑笑。
于是我跟她分头又去招呼着客人,但我的眼睛,还不时不由自主地偷偷瞄着那些戒指。
直到下班,我又走到柜橱面前,心中暗暗作了一个决定。
挑了又挑,我选了一双纯银色,上面镶着一些心型水晶的戒指买下,设计很简单,我却莫名地喜欢上了。
我紧握着它离开,然后坐上了出租车,到了一间最就近的教堂。
此时已经十时多了,教堂已关上了门,我走到一旁的围墙,轻易地爬了上去,偷偷地进入了教堂。
站在天父的石像前,我呼吸了一下,拿住戒指的手握得更紧了。
既然他不送礼物给我,我代替他送给自己。
既然他不愿意给我承诺,我代替他给自己。
我单膝跪在地上,拿出了其中一只戒指按在胸口上,虔诚的仰头看着石像,
清了清喉咙,说:「裘乐先生,你是否愿意……」我顿了一下,我也是男的,用嫁好象不太对。
「是否愿意跟莫骏枫先生结成终身伴侣,不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也愿意跟他在一起呢?」
我闭上了眼睛,心中一阵莫名的骚动,说:「我愿意。」
我明明没哭,但我的声音却有点哽咽,是喜极而泣吧。
静默片刻,我朝着那个石像绽出了灿烂的笑容。
「礼成,现在戴上戒指。」我笑吟吟地跟面前的石像说。「虽然我不是虔诚的信徒,但我谢谢你替我做见证。」
我在无名指上套上戒指,戴上的一x那,我竟然哭了,是开心得哭了,我只感到的灵魂被套牢了,我的心也安定下来了。
我跑出教堂,到马路上截了辆出租车,直想在一秒钟内回到家中。
回到家的时候,我看到正在沙发上的他。
我冲到他面前,跨坐在他大腿上,凑近他的脸甜甜地笑着。
「今天我生日。」我含进他的鼻尖。
「那你想怎样?」他[眼看着我,这阵子他的眼视总是很难懂。
「跟我说生日快乐。」我伸出手环住他的脖子。
「这就够了?」他挑了挑眉。
「快说!」我摸了摸口袋。
「生日快乐。」他的手抱上我的腰。
「谢谢你。」话落,我把唇压向他的,再从口袋中拿出了戒指。「可不可以戴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不像不答应也不像会答应。
我等得不耐烦,于是执起他的手,强行套上。
「不要拿下来,这对我很重要的。」
「带上这个,有意义吗?」他喃喃的说。
「有,对你来说可以没有任何意义,但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要拿下来,好不好?」
他没有回答,只低头吻住了我,我急不及待地伸出舌尖跟他翻搅着,手拉扯着自己和他的衣服。
不到片刻,我们已经浑身赤裸。
我伏在他身上,任他在我颈项、耳垂留下吻痕。
忽然,他抱起了我,扳开了我的双腿让我跨坐在他身上,他低头把我的小果实含在口中逗弄着,不时以齿轻啃。
「唔……啊……」我抱着他的头轻吟。
他缓缓地把手指挤进我后方的秘穴,我却握住他那肿胀不已的分身往我的双丘间探去。
「快一点……」我沙哑着声说。
他没有回答我,把手指抽了出来,改以他那炙热的分身慢慢探入,在进入他一瞬间,我尖声叫了出来,他含住我的耳垂轻堋
「啊……我……今天好开心……好开心……」我看进他的眼眸,笑着说。
他单手扣住我的腰,下身不停的往上冲撞,另一手握住我那早己因他而兴奋的硬挺,有力地挤弄着。
我已经不能思考,只能承受着那痛楚中的快感,无助地撕叫着,迎合着他每一个侵入。
在他那温热的大手中,我很快地解放了欲望,一阵虚软向我袭来,腰不禁往后一仰,几乎往地上倒去。
他的手扶住我,然后身子一翻,把我压在身下,架高我的腿,继续在我体内律动着。
他的手仍然没有放过我前方那软下来的分身,不停地搓揉着,完全不给我喘息的空间。
「呜……呜……」前后袭来的狂喜,我不觉发出一声声像猫咪一样的呜咽。我前方的分身很快又恢复生气。
这时他却放开了正急需安抚的硬挺,转而以两手玩弄着我的胸前的突起,以姆指和无名指捏住,不时拉扯着,更大的快感把我吞噬,我不能自抑地尖叫着、呻吟着,彷佛要这样,我体内那摧毁我的快感才不会把我烧成灰烬。
他含住我的唇,不让我发出一声哀求。
我只能以自己的手来安抚那蓄势待发的分身,可惜那后方被插入的快感已把我浑身的力气抽干,手只能无力地抚弄着。
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他以他的大手包覆着我的手,抚慰我的欲望,我像得到解脱似的叹息着。
「唔……唔……」他含住我的唇不放,我皱着脸,只能发出这样的叫声。
他突然加快了抽动,以更猛的力度贯穿我,抚弄我的力度也加强了,终于,我跟他几乎在同一时间释放了。
歇息片刻,他抽身离开了我的身体,我以为他要离去了,他却把我抱起,一起走到浴室中。
「我好开心……我真的……好爱你……」我笑着对他说,也许在他眼中,我跟傻子没两样,但是我知道我是幸福得过了火。
因为他没有打戒指拿下来,那表示他答应我的要求了,认识他这么久,我很聪明的会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许,因若要在他口中得到任何答应的说话,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永远都经是他的人了……我是他的了……
脑子里在回荡着,全是满足。
果然,不贪心的人才能够快乐,满足于不容易得到的一点点。
我把头埋在他结实的胸前,不知不觉,含着笑睡着了……
今晚,我应该会有个好梦……

第六章
「阿乐?裘乐?喂……你别跑!」
才出店子,甫看到这张熟悉脸,我本能地拔腿就跑,往店子中的仓库跑去,可恨我天生腿短,没几步就被人捉住了。
「你想怎样?我……」我回过头,强压下心头的惧意,挥开他的手。
是那个向我示爱的老板。
「小子,你……」他脸上有着明显的伤痕,我突然为自己的反应过度,而感到不好意思。
「先放开我,好不好?」我的态度软化下来。
「你确定你不会逃去?」他一脸的不相信。
「不会。」
他这才放开我。
「老板……」
「你已经辞职了,叫我艾文吧。」他灼灼地凝睨我。
「艾文?你有事找我吗?」我后退了一半。
「找个地方坐下才聊好吗?」
「我要赶着回家。」这不是推搪的说话,而是我真的要赶回去跟莫骏枫一起吃饭,迟了他可未必会等我。
「不用避我如蛇蝎吧?」他苦笑。
「不……不是的……而是家中有人在等我。」我尴尬地搔搔头,也为自己的过度反应感到不好意思。
他还是在苦笑,不发一言,模样有点沧桑,有点忧郁。
「边走边说吧,我要赶着回家。」我提步往前走,他跟在我身旁。
「女朋友?」他酸酸地问。
「嗯……」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他沉吟了片刻,问:「你岐视同性恋吗?」
怎么会?我自己还不是同性恋?
「我……不是的……」看到他忧郁的模样,我的愧疚又多了几分,更有点不知所措。
好象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我已经感受到那种被轻视的难受,还要是被喜欢的人轻视,心会像被刺戳着一样痛。
「真的不是吗?那为什么你会这样避开我?还找人来打了我一顿?」艾文抚着手上的瘀伤。「你也太狠了吧!我只不过是想追求你罢。」
「我?找人打你?」我愣了一下。
「怎样?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他点了根烟。
「我哪有!」我提高嗓子,我最恨人冤枉我。「要是我做了,我一定会承认,况且,我也没有什么朋友,到哪里来找人打你?」
他注视我半晌,又问:「真的没有?」
我猛摇头。
「那么不是你会有谁?」他蹙眉思,抽一口烟。「真倒霉!无端被人打了一顿,还以为是你,所以硬忍下来了。」
「我真的没有,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垂着头绞弄着手指。
「别谎,我相信你,因为你的眼睛根本不会说谎。」
他笑了笑,看起来蛮帅气的,不过比起莫骏枫,还差很远就是了,或者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吧,因为我觉得一种是赏心悦目的英俊,一种是让我怦然心动的帅气。
「别这样看着我,我会不住吻你哦。」他用手覆上我的眼睛,我忙退后了一步,他哀怨的笑了笑。
「还说你不是岐视我?我才碰你一下你就退缩成这个样子,大概每个人都是这样吧?嘴里说的和新理想的是不一样吧。」他忍不住冷嘲。
「不是这样的,而是……先上车吧,我真的在赶时间。」
这个时候,公车来了,我们一起上了公车。
「怕我侵犯你?」他挑高眉,吐出了一口烟圈。
「你的眼神看起来像要把我吞了似的,我怎能不怕。」我尽量以轻松的语气调侃地说道。
「谁叫你这么诱人?害我都快要忍不住把你据为己有。」他半真半假地笑说。
「我?诱人?」我茫然地说,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所吸引人之。
「对,就是这个眼神了,愁郁而且孤傲,好象什么都不在乎似地,但偶尔散发出来的无助气质,让人想狠狠拥你入怀,不能自拔地被你吸引住。」他闭眼呼吸了一下,像是陶醉着些什么似的。
我愣了片刻。
「你……就是因为这样喜欢上我吗?」
「也许吧,我不知道。」他苦笑。
沉默了良久。
「能做朋友吗?」他问。
我摇摇头。
他垮下了肩,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我相信要忍受我在你身边,却又什么都不能做是一种痛苦。我不想折磨你,也不想给你任何希望,因为我跟你是不可能的。我心里住了一个人,我爱他,很爱很爱,所以我永远不会接受其它人。」
「要是他离开你呢?我可以等……」他不死心的问。
「如果一天他真的要离开我,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我的存在。」看到他仍然不死心的模样,我干脆地告诉他:「我爱的人也是个男人。」
「男人……」他看起来受的刺激不少。
「你应该了解我拒绝你,不是因为你是男人了吧?」
「阿乐……」他轻叹。「你果然是特别的。」
「每个人也是特别的。」我回他一笑,我看到窗外的景物,边走下车边跟他说:「我到站了。」
他跟着我,突然跟到我前面来低下头来跟我四目相对,专注的凝视着我。
「你又来了。」我怪不好意思的。
「让我一看个够吧,以后怕没有这个机会了。」他开玩笑。
我忍不住笑了,然后真的停下来让他看,看进他的眸中,我看到的不是像我对莫骏枫一样的痴狂,而是微微的好感。
「看够,就要说再见了。」他眨了眨眼。
「再见了。」我站起来,走下车,没有再回头,却丢下一句话。「你其实没你想象中喜欢我,快找个恋人吧。」
才转过头走了几步,我看到迎面而来的莫骏枫,心当下一凛,我快步地往他跑去。
他依然没有作声。
「你……看到了。」我垂首嗫嚅地问。
「看到。」
「你不要误会,我们……」我急着解释。
「我知道。」
「哦。」我失望的垂下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他一定是巴不得那是我的情人,然后我跟他远走高飞,把安静的生活还给他了。
哼!我当然不会如了他的愿。
回到我们的窝中,我迫不及待地搂住他的腰,他扳开了我的手,走进了厨房,我也跟了进去。
他在一边静静地准备着晚餐,我则在一旁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
自从跟他在一起,除了叫外卖外,一直都是由他来负责的煮饭的。
因为我除了泡面外,什么都不会煮,虽然后来我去上过几课烹饪,但煮出来的都很难吃,最后只好放弃。
还有,吃着他亲手煮的东西,我就感到无可言喻的快乐,而且,他煮的东西,味道真的满不错的。
「下个月我到美国拍外景。」他突然说。
「我也要去。」
他没有作声,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跟他去的。
除了在农历新年必须要忍受跟他分开多个星期,其它时间,我是一刻也不要离开他。
每一离开,都会让我有种要分手的恐惧。
我不想折磨自己,思念加上不安,会让我神经质起来,所以每他一到外地拍摄,我必定请假或辞了工作跟随他。
让我,随他到天涯海角吧……
※ ※ ※
因为老板不让我请假,所以我辞了工作。
一个月后,我随着莫骏枫一起到美国拉斯维加斯。
没有参加何旅行团,又不懂英文的我,每天都只能在街上闲逛,就连他给了我那一叠美钞,也几乎完整不动的放在我口袋中,
不过没所谓,反正我并不是真心的来观光,况且,看来看去的风景还不都是一样,东西又比台湾贵,我才不要这些冤枉钱。
中午,我在这条不知道是什么街名的街上走着,偶尔会到商店中逛逛,随意到餐厅中吃吃东西,或者道书店中看看书,虽然我不会英文字的书,但看看里面的图片,也是消磨时间的好方法。
突然,一个金发的少女的高跟鞋不知道是不是扭断了,使得她向前倒去,
站在她前几步的我,自然反应地就走了上前扶住她。
她整个人趴在我的怀中,看来她的腿是扭伤了,但我完全不懂她在说什么,所以只是把她扶到一旁坐下。
抱着她的时候,只感到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很舒服,大概女人抱起来都是这样子吧,这是我第一抱着一个女人。
我把她扶到路边时的椅子时,可能她知道我听不懂英文,向我笑了笑,我想她是向我道谢,我回了她一笑,就离开了。
我又继续向前走,心上却忘不了刚才那温香软玉的感觉,不是我对那个少女存有什么歪念,事实上是一点也没有。
只是我忍不住拿自己跟她来比较一下。
低头看了我平坦的胸膛,和瘦巴巴的身体,抱起来一定是硬邦邦了,我的心下沉、下沉、下沉……
也许我该考虑增肥,这样抱起来一定会比较舒服……
想着想着,我居然一头撞进别人的胸前!
「Sorry。」我揉着发疼的额头,向来人道着歉。
但一抬头,不禁愣住了。
「你走路没带眼睛?」是莫骏枫。
「你怎会在这儿?」我双眸发亮地盯着他。
他没有回答。
「你等一下还要到片场吗?」我怀着一丝期待地问。
「不用。」
「那、那、那你可不可以陪我逛逛?我又不懂英文,地方又不熟。」看到他的面无表情,我又说:「我不会靠太近的,我只会跟在你后面,不会被人看到的啦。」
「我饿了。」他丢下一句话,转身走进一家餐厅中。
相了这么久,我当然知道他是答应啦,所以就兴高乎烈地跟他进去。
※ ※ ※
逛了一整天,到晚上,我们才回到酒店,当然,我跟他住在同一个房间。他一回到酒店,便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我又跟了进去。
赤裸相对时,我不时着迷地欣赏着他那修长而结实的身裁。可以视线一回到我平坦的胸前和瘦削的身子,我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
「枫,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瘦了?抱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我边替他擦背边问,他则在一边泡澡一边看书,这是他的习惯,奇怪的习惯,都不怕书被弄湿。
他淡淡地从上而下看着我,又转回书本中。
我泄气地趴在他的背上。
「你顶住我了。」他突然说。
「哦?」我一时会意不过来,下一秒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急忙挪动身体到了另一边。「对不起。」
见他仍然专心地看书,没半点理会我的意思,我只好自己解决欲望。
我的背贴着他的背,他皮肤的温热即渗进我全身,使我浑身臊热起来,我的手不由得抓住自己的分身,闭起眼睛上下套弄着,微弱的呻吟不可避免地从我口中逸出。
在我抚慰着自己的同时,他突然放下了书,转过身来抱住我。
我的背贴着他的胸膛,彷佛感到他心脏传来的鼓动,我的情绪更高涨了一点,抚弄的速度也快起来。
他的手从后抱住我,挤弄着我乳头,还含住我的耳垂舔吮着,一路把吻滑至脖子上,我感到他那蓄势待发的硬挺抵在我的臀上。
他一定是被我引诱到了,我在心中暗喜着。即使只是身体,但我还是狂喜我对他毕竟还是有吸引力的。
可是,这种单纯肉体的吸引力,何时才消失?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眼凝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会永远的,我告诉自己,即使我不是他的最后,他也会是我最后,因此,我永远不会看到让我伤心的情景。
跟他在一起,我永远都是快乐的、快乐的……
他的手指探进我双丘之间,我再也没有多余的心力思考,脑中白光一闪,我的欲望就迸发出来,整个人软弱的躺在他的怀中,承受着他给我的一切,只能沉醉在他给我的快感之中。
我反手抱进他,仰着头伏在他的肩上喘着气,在我的脑子还在虚空一片的时候,他挺身进入了我。
由于有润滑剂的辅助,使他的进出更轻易,他把刚才探入我双丘间的手指没入我的口中,我乖巧地含着,他以手指逗弄着我的舌,下半身缓缓地律动着。
「唔……啊……」不可言喻的混着微痛的快感自结合之炸开,我低声的呻吟着,他更用手指夹住我的舌抚挲着。
进入的力道霎时加猛,我整个人几乎往前趴去,他以另一只手在我胸前和小腹间抚摸着,让我安份地贴在的的胸前承受着他的侵略。
猛地,他低吼了一声,抽出在我口中的手指,改而探进我的下身,伸手搓弄着我那渐渐起了反应的分身,另一手掀开我的臀瓣,让他能进入更,也让那疯狂的快感把我迫疯。
「呀……」因他的撞击而快要达到高潮的喜悦叫我不能自制地哭叫着,我的双手握着拳着半空中乱挥,似要藉此来宣泄我体内那被动的撞击。
不一会,在他把欲望射进我体内之前,我已经忍不住在他手上解放了。
激情过后,我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只能趴在他胸前喘着气,他抱起我离开了浴缸,啐了一句:「真没用。」
「你……每都这样……我迟早会死掉……」我气息絮乱的笑着说:「不过如果能死在你怀中……应该满不错的……」
他把我丢在床上,转身穿回衣物,坐下继续看他的书,没有再理会我,我则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我失去意识进入梦乡。
梦中,还是有他呢……

第七章
看着他锁的眉头,我的心揪了揪。
近几天,他一直如此。
「枫,你有心事吗?」
「没有。」他缓缓地吐出一丝烟圈,拂过我的面额,让我更感到他心头的沉重,却什么也帮不上忙。
「或者你觉得我很没用,但……」我握住他的手。
「我说我没事。」他不耐烦的说。
我沉默,抬眼静静地凝视着他不停地吞云吐雾。
也许他需要安静,也许他现在不想见到我。
良久,我站了起来,缓缓的往门外走去。
我不敢猜想他究竟为什么事情烦心,反正他不会告诉我,再想也只是庸人自扰而已。
我走到大厦附近的一个小公园中,翻进草丛内随便找个地方躺下,打算等晚一点再回去。
天色漆黑一片,没有星星的天空,有一种凄然的味道,我闭上眼睛不去看,可是心情还是很愁郁,胸口像被什么压住,怪不舒服的。
不知不觉,我居然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才自然的醒来,看到天边泛起微白,才伸了伸懒腰,拍了拍满身灰尘回家。
走到所住的大厦前,我居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明哥?明哥?真的是你?」我不确定地叫着。
刚毅的脸上已被刻上痕迹,连头发也白了不少,才四年不见而已,他的外貌居然会变了这么多。
「你是……」他[起眼打量着我。
我有点失望他不认得我,我还以为,我至少有一点点特别。
「我是阿乐啦,前几年跟过你当特技演员。」
「哦……我想起来了,小子,帅气了不少嘛,害我都认不出你了。」他笑,咧出了一行皱纹,岁月真的不饶人。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好奇的问,现在该不到六点吧!
「我嘛?找了导演一整晚都找不到他,因为事情很紧要,所以就干脆来他家找他啦,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晨跑嘛。」我胡乱找个借口。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这么有精神。」他摇头叹息,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像以前一样。「小子,最近在哪里工作?」
「我最近正失业,到找工作。」自从美国回来后,我都没能找到工作。
「是吗?那你有没有兴趣回来?我好久没碰上比你更认真的小伙子了,而且我最近刚接了莫导演的戏,也不太够人用。」
莫导演?莫骏枫?我歪头想了一下。
「不想就别勉强了,不要紧的啦。」他爽朗的笑了笑。
「我不是不想啦,而是怕我的身手不比以前,毕竟我离开了这么久。」
「我信得过你啦!要回来吗?」他笑开了眉。
「好啊!反正我也没工作。」我爽快地答应,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答应,也许是想藉此知道莫骏枫的愁绪何来,也许我对这分满刺激的工作,还满留恋的,也许……我也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了。
「噢,我都差点了忘了找导演的事。那你先把手机号码给我,我迟一下打电话给你,我现在要先去找导演。」话落,他转身急步而去,我则留在原地,打算等他走了,我才回家。
※ ※ ※
良久,我看到明哥一个人走出来,表情仍是慌慌张张的。
我没上前问个清楚,只等再看不到他的背影才回去,揉了揉有点酸痛的大腿,我才快步的走回家。
进了屋中,看不到莫骏枫,心在猜测我也许跟他在电梯中失之交臂,唯有失望的回到床上,再好好的睡一觉,等他今晚回来。
我脱了脏掉的衣服扔在一旁,很快就睡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我走出了客厅,又进了书房,终于看到了他,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只是锁着眉喝着酒。
我走到他身边,见他没有什么反应,才敢钻进他的怀中,只觉他浑身都是浓浓的酒味。
我叹了一口气,恨自己并非善解人意的人,此时对于他的低落,完全束手无策。
「我明天会到片场工作。」我试图打破闷局。
可惜,他仍没有回答我,拿起杯又灌下一杯酒。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陪着他喝酒。
※ ※ ※
再度回到片场,感觉很陌生,四年没接触过了,很多事、物都在变,幸好我的的适应力蛮强的,而且身手也还算灵活,所以工作都应付得来。
「阿乐,怎样?能习惯吧?」明哥跑过来。
「还可以啦。」今天都只是一些轻松的替身镜头,不是翻筋斗就是挨打,对我来说是游刃有余,只是擦伤了小许。
「你的身手还是那么好啦,不干这行真是浪费了。」我想他真的很满意我的表现,整个早上都在笑呵呵的。
「下午有一个从仓库窗户跳出来的镜头,是有爆破的,你觉得你可以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真是太好了,那边那些年轻人,看到有爆破就推三推四,一脸不愿意,难道要我这副老骨头去干吗?真是气死我了。」他不满地咕哝着。
我没有回答他的抱怨,只是远远地看着那个坐在导演椅上,认真地指挥着拍摄工作的人。
邃的眸中,不复我今早所见的忧郁和烦燥,满脸只剩对工作的认真和狂热,虽然语气是很凶,却是充满朝气的,是我在家中看不到的另一个莫骏枫。
明显地,他的愁绪,不是来自工作。
有可能是来自朋友、亲人、女人、或者……我?
「阿乐,要进去了。」明哥在叫我。
我默默地走了过去,心中有着千愁万絮,我吸一口气咽下苦涩,强迫自己专心工作。
我走进仓库爬上阁楼准备着。
他抬头看了看我,明显地一愣,浓眉皱了起来,状似不悦,然后不知道跟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便走了出去。
我坐着等,等了许久,却看到明哥在下面抬头跟我说:「阿乐,这个镜头今天不拍了,导演说天气不适合,快下来,我们要拍另一场。」
我纳闷着为什么。
然后,我又被调回去当一些简单轻松的动作,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做这份工作了,一整天下来,回到家的时候,几乎累死我了。
我大字形地躺在床上,身体虽然很累,眼睛却睁得大大地看着天板,一点也没有睡意。
为什么他还没有回来?
他应该跟我差不多时间离开了,但却迟迟没有回来。
我翻了身,把脸闷在柔软的枕头内。
也许是跟朋友去喝酒吧!
我干嘛这么敏感……
躺了许久之后,我终于忍不住走到厨房拿了瓶酒来喝,因为我很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明天还要工作啦!
我随便拿了一枝伏特加便倒进喉咙,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头,有一股奇妙的灼热。
不到一会,我的眼皮已经开始垂下来。
我的酒量很差,不过幸好醉了就只会睡觉,不会乱吵,要不莫骏枫一定一脚把我踹出去,他最怕人家吵闹。
我爬回床上,果然,不到一会儿,就睡到天昏地暗了。
※ ※ ※
当眼睛再睁开来的时候,我的衣服已经被脱得光光,往下一看,就看到莫骏枫的头颅伏在我的胸前,啃咬着我胸前的突起。
「我……等一下还有工作……」我按住他的头颅哀求,现在的工作不比以前,
要是现在办完事,等一下很有可能很多动作都没力气做。
他没有理会我的哀求,仍然在我的皮肤上烙下痕迹,手指更沾了些润滑油探进我臀瓣,硬是要我接受他的入侵。
「枫……我……」我话未说完,他即含住我的唇,不许我说话,我已知我不能拒绝他。
恐怕等一下要告诉明哥今天要请假了。我心想。
他的手指时重时轻地来回搔刮,也开始勾动我的欲望,等到肌肉渐渐放松的时候,他才放开我的唇,单手抬高我的腰,把我的腿大大的张开压下,扶正自己的欲望一举侵入。
那如铁的欲望在我的内部,几乎完全抽出,又用力的插入,他的手托住我的腰。
我几乎只有背脊贴着床,因此每一下撞击的力量都要我完全的承受,撕裂的痛感和颤栗的快感同时在结合的地方炸开。
「啊……不要……腰快断了……」可是虽然那快感虽极大,我的腰却似乎不太能接受,每一下进入都几乎要撞断我的瘦削的腰。
他见我哭得凄厉,抱起了我,让我跨在他的大腿上,宿醉的沉重使我四肢乏力,
我只能伏在他的胸前,被动地接受每一的侵入。
这个姿势让我的分身无可避免地抵在他的小腹上,随着我们结合之的律动,不时磨擦着他的小腹,让我更加难耐,我捉住他在我的乳头上抚弄的大手,领他到来我的分身上要他满足我。
岂料他却没有,只是我把紧抱在胸前,让我的胸膛紧贴着他的,更加快速地往我体内撞击。
「呜……呜……」我的呻吟夹杂着几声欲求不满的呜咽,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前方的空虚和后方的充实,没地方发泄的我不可自制地在他的背上乱抓,留下了几道痕迹。
一阵律动后,他把我放平躺在床上,结合之仍未分开,他的大手包围住我的分身,下身继续向我侵来。
突如其来的快感叫我尖喊出声,他低下头来咬住我的耳垂,我因高潮快要到来而浑身抽搐着。他似乎也感到我快要迸发的欲望,把唇再贴在我胸前的突起,以齿间不停磨咬着。
「呀……啊……」我狂乱地叫着,太激烈了,我快不能承受,不消片刻,我已经在他手中释放。
我大口地喘着气,他仍在我体内侵袭,愈来愈快、愈来愈猛……直到他在我体内迸出了欲望,才倏地停止下来。
我以为结束了,所以闭目歇息着。
怎料,他却抽出了他的分身,又再没入我的口中,我陡地睁眼,不解地看着他,舌头不知所措地乱窜。
他的分身在我口中慢慢又恢复了生气,他抽出分身低头吻住了我,双手又架起双腿又要进入。
不容我说半句话,他再进入了我,慢慢地抽动起来,手又重新掌握住我的已了无生气的分身搓弄着。
「不要了……我还有……」他突然猛力地进入,让我说不下去,我随即会意他的意思。
他不想让我去片场……他不想在片场看到我……
我想起了他昨天在片场看到我时的表情,高涨的欲望一下子被浇熄,我忍不住流下了泪。
我张着泪眸凄然地看着他,可惜他没有看到,他正伏在我的胸口上吸吮着我胸前的突起。
在一阵快速的律动后,他又再在我的体内释出欲望,也同时让我在他手上解放。
他如常的歇息一会便走进浴室,我则累得一根指头也不想动,只默然地躺在床上,无神地盯着天板。
耳边传来开关门的声音,我知道他离开了。
心,倏地抽紧……
好痛好痛……
他,真的那么不想见到我吗?
为什么不说?
只要他肯说一句,我可以立即消失,消失得无影无纵,让他永远也不用看到碍眼的我……
虽然这样会让我心碎,但,我到宁愿心碎。
反正,我早习惯了心碎的滋味。

第八章
平静下来,我不再想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是不敢想吧。
每一个可能都让我心碎。
我的心,还能再碎几?
我们的关系,只建立在单方面的爱上,他只是被动地接受着,而愈来愈不安的我,好象又开始越轨了。
他开始厌烦我,也可以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我离不开他,我只可以选择忘记。
只要他仍然让我留在他怀中,我什么都可以忘记。
如果可以继续爱他,我不介意多划几道疤痕,流多几滴血……
因为我快乐。
从他离去直到他再回来,我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窗外,看着蓝色的天空渐渐被黑暗淹没,
抚着那只小戒指,我就可以忘记一切。
闭起双眸,我努力回想起他偶尔的温柔,才能让我不再胡思乱想,才能让我重拾爱他的快乐。
这是不是叫做很没用,但,我不在乎,没志气也好,窝囊也好,我只想留在他身边,继续爱他。
我本来就不希罕当个有用的男人。
我抬起手,怔怔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自觉地咧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左胸泛起暖暖的幸福。
他爱不爱我,不重要。
与其要我虚无飘渺地说爱一个人,倒不如切实地给我一个拥抱。
这一生,我清楚,没有比待在他身边更快乐的事,也没有比离开他更痛苦的事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本来想闭目装睡,不过随之又觉得这样做毫无意义,我只想忠于我自己的心,忠于我自己的感觉。
别扭造作,只会让我更痛苦。
这一刻,我只想回到他的怀抱中,感受他的温暖。
所以我随手拿了条内裤穿上,冲了出去,如常地扑进他的怀抱,笑容满脸的说:「你回来了。」
今早的事好象不曾发生过,我伸出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前磨蹭,抹去因看到他而忍不住溢出的泪水。
他蹙眉看了看我,说:「穿回衣服。」
我乖乖地回房穿上衣服。
再出来的时候,原来坐在沙发上的他向大门走去,我本想跟随,此时却有些胆怯,不敢上前。
「去吃饭。」他说。
我兴高采烈地跟上前去。
吃饭的时候,气氛就像往常一样静,我不时抬眼偷偷的觑着他,俊脸上除了浓眉微蹙外,没有两样。
是他的心情烦躁,才拿我来发泄吗?
那么发泄过后,是否已经好多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至少证明他不是讨厌我,我想我会好过一点。
我没有问,因为不敢,只有默默为他担心。
吃完饭,我们回到家,他换了衣服走进书房,我只在他身后的地上屈膝坐下,抬眼静静的凝视他工作时的认真专注,像极一只小猫。
没有触碰到他的身体,没在他温暖的怀中,我突然失去实在感和安全感,很不安,很空虚。
我蜷曲在墙角,不可自制地颤抖着。
片刻,我按捺不住,还是钻进了他的怀中。
他没有理会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我紧抓住他的背,直到颤抖没那么厉害的时候,才幽幽地问:「你讨厌这样被我腻着吗?」
他没有作声,只吮了一口红酒。
「如果你讨厌,你可以告诉我。只要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再做。」我顿了顿,又说:「我很笨,不懂猜你的心思。」
他注视我片刻,说出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
「对不起。」他的表情仍然没有透露任何情绪,却教我的心被喜悦塞满,快乐像要冲破身体爆炸出来。
我把脸闷在他的怀中,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浑身也颤抖着,这因兴奋而颤抖,不敢相信那从他说出口的话。
他低头继续工作。
良久,我抬起脸看着他。
专注地,情地。
然后,他淡淡地回看我。
这一刻,我开心得好想哭,如果每伤害我后,都给我这样的温柔,就随便伤害我吧。
※ ※ ※
「明哥吗?我是阿乐」
「阿乐?我们等着你呢?你在哪儿?」话筒另一端传来明哥焦急的声音。
我感到很不好意思。
「对不起,明哥,我不能再去工作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
「这个嘛,那你今天真的不能来吗?我今天这里有几个人都没来上班,急得我都快疯了,算是我拜托你吧!」
「但……」
「阿乐,就今天吧,明天起你不来随便你,但我今天真的很需要你。」
我想了一下,始终过意不去,终于答应了。
只是再一天,他应该不会生气吧。我心想。
回到片场,我立即找了明哥,向他道了歉后才开始工作。
我不时偷觑导演椅上的他,忍不住由心发出甜笑,我的心情实在太好了,连动作时身体也轻盈起来。
「阿乐,你真的很不错嘛。」明哥笑笑的说。「这又为什么不干了?才做了一天耶?」
「没有啦,只是想找份比较稳定的工作。」
「这样也好,反正特技演员不能太长久。」明哥感叹。「像我,到了三十多岁就不行了,还好我念了一点书,认识了一些人,才有今天。」
我笑了笑。
「先说说工作,等一下你可要小心一点,因为你要替的人是导演的女朋友,出了名的娇蛮。要是你的武打场面时动作不够柔软好看,她一会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也不想想她自己那笨笨的身手……」明哥滔滔不绝地抱怨着。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听进去。
「导演的……女朋友……」我喃喃的重复,脸子空白一片,完全不能思考。
我低着头,默然地接过衣服换上。
胸口好麻,麻得失去感觉。
「阿乐,你怎样了?不是不舒服吧?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我勉力地保持平静。「是导演的女朋友吧,我想我要努力一点了。」
「是啊,听说还打得火热呢,我真不明白莫导演喜欢她什么,除了脸蛋可以看外,脾气真的是顶端恶劣。」明哥鼓着气地走开。
我走在角落,无助地抬眼四搜寻莫骏枫的背影。
我好想去问他是不是真的。
可是,我不敢。
这就是他烦恼的原因吗?
是不知道该如何甩掉我,去跟他的女朋友一起吗?
对不起……这也是他昨晚对我说对不起的原因吗?因为他快要离开我了,所以,突然觉得有愧于我?
这就是他不希望我回片场的原因吧。
怕我因忌妒忍不住揭穿他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让他颜面扫地?
我还为他的道歉而开心呢……
其实他可以放心吧,我宁愿毁了自己,也不会伤害他的名誉一分一毫。
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
我已经感觉不到心痛。
在地上摔倒或许会痛,但从天堂摔进地狱,都已经万劫不复了……还有感觉吗?还有吗?
「骏枫!」
这时候,女主角,郁静琳在一群助理的包围下来到现场。
我远远地看着她,她宛若女王一样仰头挺胸往前走,戴着墨镜的她,不可否认,真的好美。
她是很多男人心中的女神吧。
也是我所爱的人的女神吧!
她没有先回化妆间,笔直地往莫骏枫走去,走到莫骏枫面前。
她摘下墨镜,脸上绽出绝美的笑容。
背着我的莫骏枫,也回她一个笑容。
回她一个从不属于我的笑容……
忽然之间,我发现,我们的距离,很远、很远……
我绝对不能走上前抢回他,也不能说爱他。
在阳光下,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
除了身体上的结合,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维系我们的,除了我单方面的爱外,什么都没有。
我说过,我愿意付出双倍的爱去维持填补他不愿付出的部份,没有响应也没所谓……只求在他身边……
这些全是屁话!
我根本不能让他快乐、不能让他开心……
或者,从头到尾,快乐的只有我一人。
我只是自私地想留在他身边,自私地在他身上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单方面把我的爱强加在他的身上……
我终于醒了。
闹钟响了,作了四年的梦,是时候该醒来了。
毫无原因地,我很想笑。
因为我哭不出来,我的眼泪都不知到哪里去了……
也许,该是离别的时候了。
我默默地从远凝看他的背影。
依稀间,我彷佛看到这条单恋之路的尽头……

第九章
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今天,直到回到家中,无力地躺在床上。
这是我们的家。
可是,不久之后,这就不再是我的家了。
我曾布置过的,过心思去营造的一切,都会被另一个女人拥有。
她也许会赞许这一切,也许会摧毁这一切。
然而,我没资格阻止。
现在的我,该乖乖地等待离别的时刻吧,只要他开口,我就会离去,只要他幸福。
算是他给了我这四年快乐日子的回礼吧。
不知躺了多久,他回来了。
我连忙冲过去,吻住了他,伸手扯着他的手仔裤。
离别之前,多给我一点点吧……
「你在干什么?」他蹙眉推了推我。
我置若罔闻地脱掉二人的衣服,跪在地上含住他那尚未准备好的分身,伸出舌头在顶端打转,以最快的时间让他兴奋起来。
我抱在他的腰把他推到沙发,伏在他的下身,伸手握住他的分身,继续亲吻它。
直到它已经蓄势待发,我以双腿夹住他的腰,跨坐了上去,伸手握住它探进我双丘之间,把它推进我的体内。
只有唾液的滋润并不足够,进入时有点困难,有点疼痛,我咬牙硬把它推了进去,口中发出挑引的呻吟。
「唔……啊……」我摆动腰肢前后的移动,手放在两旁支撑着身体,头微往后仰。
他的手也开始抚上我的身体,从背到颈项,再来到胸前的突起拉扯着,让我的乳头挺立在空气中。
不久,他似乎不满意我那迟缓的律动,支起身子靠在沙发上,扶住我的腰,背靠在沙发上,下身不停的往上撞,还低头咬住我胸口的蓓蕾。
过份的快感使我呻吟得更疯狂,只有此刻,我才真正的感到我们在一起的……
我们还是在一起的……
「再一点……再一点……毁灭我……」我不能自制地狂叫,迎合着他的撞击摆动身体,让他更地捣碎我。
他的手探向我那早已颤抖不已的分身挤弄着,前后刺激让我脑子短路了,除了快感外,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知道我跟他结合在一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忘情地沉醉在快感之中,直到脑子闪过一道白光,我在已经在他手中释放了,伏在他的胸前喘着气,后方继续承那着那猛烈的侵入,口中只能吐出叹息似的呻吟。
我喜欢他在我体内的感觉,那爆发的力量才能够告诉我,我活着的事实。
我抬起脸看着他那因快感而微扭曲的脸,他的手指不时在我胸前的乳头拉扯着,
我仰头吻住了他的唇,让我的声音隐没在他的口中。
过了片刻,他的撞击蓦地转为激烈而快速,我的身子随他的动作不由已地摆动,
直到他把全部欲望灌注在我的体内,才慢慢平息下来。
他喘息着抱住我。
我伏在他的肩膀,小声地说着让我崩溃的承诺说:「如果一天,你真的想我走的话,我会走的,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死缠着你,但是……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要丢了这只戒指呢?」
我察觉他想说什么,我住他的口,不让他说。
「让我说完。」我不敢看他的表情。「你可以放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或者,把它放到床底下,但千万不要丢掉它,别让它离开这所房子,好吗?」我哀求。
我想把我的快乐,永远留在这里。
没有等他的回答,我吻住了他,我看到他的眉又蹙了起来。
我闭上眼睛不看。
不看,应该是最好的吧!
他没再说什么。
我想他是答应我了吧。
希望,他不用在为我烦恼……
※ ※ ※
我整天躲在家中,完全不想出门。
我怕,我没有机会再回来。
他离开,我就睡。
他回来,我就赖在他的怀中,舍不得离开半步。
看到他,我像只野兽一样,疯狂地需索着他,迫不及待地撕着他的衣服,如膜拜者地献上身体。
在这个温暖宽厚的怀抱完全属于另一个人之前,让我多拥有一点。
我被压在他的身下,一又一的高潮,直到声嘶哑力歇,直到不能思考,只能感觉他在我体内的充实,一下比一下震撼的侵入。
他稍离开,我便极空虚。
心灵加上肉体,像黑洞一样,怎也填不满。
空虚和充实的交替,几近把我迫疯。
耳朵充斥着私磨擦的淫靡声,我们的呻吟声,床板的撞击声,身体只有为性爱而生的快感,脑中唯有他的俊颜。
爱他、爱他、爱他……好爱好爱……
「再一点……再大力一点……撕裂我……捣碎我……杀了我……」我在他身下,哀求着,喘息着,哭叫着,呻吟着。
像第一,我求它让我在他怀中溶化……
不够、不够、不够……永远不够……
我双手无力地攀住他的背,像在大海中拼命抱住浮木一样,把自己更加贴近他,弓起下身迎向他每一的侵入。
混合痛感和快感,加上前方的拨弄,形成几近死亡的狂喜,加上绝望的悲鸣,是一种任何事物都不能媲美的极乐。
唯有被他狂猛的侵掠,因快感而抽搐,才可以盖过心中的颤抖,他温暖的大手在我身上游移,滑过的地方留下火苗,把我灼烫。
我多想再脆弱一点,被他一捏就碎,让我在他怀内化成灰烬。
「啊……呜……」他突然快速而用力的撞击,我不能承受地发出细碎的低泣,指甲几乎箝进他的背上的肌肉内,留下一道道血痕。
如果她看到,她会不会介意?
我没有空间思考太多,随着他愈来愈激烈的律动,手中愈来愈快的动作,我只能感觉,只能迎合,只能呻吟。
他低吼了一声,把欲望留在我体内,我有片刻休克,几乎同一时间在他手上释放了。
激情过后,他沉重的身躯压着我,汗水滴落在我的脸上,和我的汗水融合在一起,这是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他欲翻身离去,我双腿夹住他的腰,手搂住他的脖子,软软地说:「再留多一会儿……」
他怔了怔,却仍然抽身离开,躺在我身边。
我缩进他的怀中,以裸身贴着他,感受他的温暖。
仰头看着他闭眼睡去的俊颜,我舍不得睡去。
我宁愿面对睡着的他。
至少,我不用害怕他在下一秒说出离别的话,不用怕他转身就不会再回头。
那是比死亡更的恐惧,不时来袭。
我好象有点神经质,有点崩溃了,昨天我照了镜子,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憔悴,像已近秋的落叶,等待脱离树枝的命运。
可是,我控制不了,也阻止不了。
让我继续枯萎吧。
在他离开以前……
他蓦地睁眼。
「你冷吗?」他问。
「是。」冷到心坎去了,我把脸贴在他的脖子上。
「去穿回衣服。」
「你抱住我就够了。」我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好暖、好暖……
他没有再说话,闭起眼睡去了。
我抬眼凝视着他的睡颜,直到天明……
※ ※ ※
他在家的时间,愈来愈少。
我忍不住满心猜疑,焚心的不安教我几近发狂,面对着他,却一句也问不出口,我始终不想离开……
待多一天就一天。
工作忙吗?
还是我真的太缠身了吗?
他讨厌我了?
还是他要陪伴女朋友呢?
他好象憔悴了。
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应该二个人而心力交瘁吗?
说啊!
为什么不说?
说一句要我走啊!我才能心甘情愿地离开。
只要他不说,我还是不舍得离开。
可是,他没有。
今天的他,看起来更糟,一早起来,猛抽烟,狂灌酒。
「你……最近工作忙吗?」看着他不停地灌着酒,我的心好疼。
他没有回答。
「你……讨厌我了吗?」
他蹙眉看了看我,没有回答。
我叹了口气,继续伏在他的胸前,没有再问什么。
然后,直到那瓶搁在床边的酒见了底,他才翻身下床,穿衣离去。
突然,心坎涌上一阵不安,我忍不住下床走到他面前抱住他,踮高脚尖吻了他一下。
他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依然沉默。
我真怀疑,他喝了那么多酒,为什么还为这么精神,一点醉意都没有,彷佛他喝的只是白开水。
醉了倒好,让他一整天留在家,由我来照顾。
我目送他的背影,直到门再度关上,他仍然如常没有回头。
然后,我走到窗前往下看,直到看到他的车子也消失影纵,我才躺回床上。
我的心倏然狂跳,像是要预告什么似地。
我忽略它,再多渴了点酒,沉沉睡去。
※ ※ ※
我怔征地看着挂在床上的钟。
这个钟是不是坏掉了?
我已经看着它的短针走了六圈,他还没有回过来。
我没敢闭上眼,怕错过了他回来。
秒针又走过十二了。
分针又走过十二了。
短针指向一。
下午一时了。
他离开了三天零四个小时。
我的时间好象静止了。
我的心麻痹了。
我差点连怎样呼吸都忘记。
秒针又走过十二了。
分针又走过十二了。
短针指向二。
下午二时了。
他离开了三天零五个小时。
他是避着我吗?
我不是说过我会让他离开吗?只要他肯说?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残酷?
我的心碎了,还可以再碎。
此刻碎片化成了粉末,飘散于空气之中。
不能再碎了、真的不能再碎了。
我突然好想笑,也真的笑了出来,大声地笑,笑得声嘶,笑得力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四年多的情付出,连一句再见都换不到。
该死心了吧?我还想怎样?
该离去了吧?我还想怎样?
我拿起手机,拨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没接得通,接了到留言系统。
真狠。
果然避我避得彻底。
「枫吗?我是阿乐。」我忍住满腹苦涩,强装平静的说下去。
「你可以不用再躲着我了,这几天,我想了好久、好久,我……已经死心了,
我今天就会离去,把屋子还给你,所以……你不用再躲着我了,最后,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爱了这么久,真的谢谢你……」
我没说再见,因为知我们不会再见。
我拿起我来时的小背包,把真正属于我的东西放进去。
原来我可以带走的东西,少得可以。
不知道回忆能不能放进去?
不知道快乐能不能放进去?
我很快地收拾完东西,带着沉重的爱恋,地再回头看了一下,离开了这所装了我一生快乐回忆的房子。
※ ※ ※
只拿着仅余的钱,我到我们曾一起到过的地方,一遍又一遍,把当时的快乐重温一,收于心底,好好珍藏。
可惜,我们到过的地方不多。
天尚未黑,我到了我向他告白的那个沿海公园,走过停车场,那天他泊车的位置,我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在旁边的大树坐下,默默地回忆。
我自动把不好的记忆洗掉,遗留下来的,只有快乐。
我笑了,坐在原地,无端地笑了。
我跟他,就在眼前这个地方,第一发生关系,也在这里,开始了我们这段不正常的恋情。
容许我将我们的关系说成恋情。
这样我才可以以他的恋人自居。
一切、一切……好象只是昨天的事。
却又像发了一场很久很的梦一样不真实。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吹起了我额前的头发。
好冷。
我缩起双肩,抵着这突如其来的冷风。
似乎吹进心坎去了。
曾相拥过的体温,都已经找不到痕迹。
这时,我看到不远,有一只癞皮的小狗向我走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身边坐下了,把把小小的头颅枕在我的大腿上。
看瘦巴巴,皮肤上又有点伤痕,小小的身子还因寒冷而发抖。
我忍不住把抱起,轻拥入怀。
骨碌碌的大眼揪着我,很可爱。
「你的同伴呢?你的父母呢?」我凑近的鼻子。
摇了摇尾。
「没有人理你吗?」
吐了吐舌。
「我来爱你好不好?」我吻了的鼻尖一下。「我跟你一样哦,我是个没人爱的人,你是没人爱的狗。」
又摇了摇尾,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不能爱你太久,因为我快要离开了,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我点了一下的鼻头。
垂下了尾。
「别这样啦,有人爱过也不错啦。」我把拥入怀,抚着身上的短毛,刺刺的感觉,让我想起他未刮干净的胡渣。
「告诉你,我也爱过一个人哦,不过,原来就算用尽生命去爱一个人也是没有用的,无论我怎样爱他,他都不会爱我,最后,他还是会离开。」
舔着我的衣服,像是在可怜我。
「你也不用觉得我可怜哦,因为我好幸福,真的,在他身边,我真的好快乐,他曾经很温柔地抱过我,吻过我,还为我戴上了代表永远的戒指。他给了我一辈子都回味不完的幸福,虽然他弃我,但我也觉得他没有错哦,每个人都有追寻幸福的权利。」
又揪着可怜的大眼睛看着我。
「你很羡慕我吧!」我笑了笑。
「不怕哦,你也许会找到一只爱你的小狗狗,也许也会找到一个爱你的主人。」
低低地叫了两声,我又亲了一下,突然,我看到一只母狗在不远瞪着我。
「是你的妈妈吗?」
跳下了我的怀,走回母狗身边,不时还回头看看我。
「原来你还有母亲,看来你并不寂寞嘛,要当只乖乖的小狗哦。」我苦笑,为的不孤独而开心。
我上前摸了摸的头,然后离去,走到沿海的栏杆。
看着漆黑平静的海面,我的心比它更平静。
如果要我跟他活在同一个空间,却不淮我去抱他,爱他,那无疑是一种酷刑,比凌迟更残酷的酷刑。
懦弱如我,一定受不了。
然后,我会像只恼人的苍蝇般一再走去搔扰他,让他烦恼,然后,我会变得丑陋,用尽一切方法回到他的身边。
直到一天,全世界都知道他生命中这段丑陋,直到一天,他因愤怒而亲手杀了我。
我已经可以猜到,我会变成他人生的污点。
在我还有勇气的时候离开,应该是最好的吧。
但愿,他能忘记我,永远想不起我,过他绚烂的人生。
就像我不曾存在过一样。
我宁愿带着他给我的回忆,到另一个世界慢慢回味。
反正,没有人会为我流下眼泪。
也未必会有人知道。
我爬上栏杆,一跃而下。
身体是往下坠,心却在飞扬,直奔向上……
快要解脱了……
枫,你要幸福哦……一定要……
直到掉进了冰冷的海水,我没有挣扎,任由身体往下沉,水不继从我的鼻孔、口腔、耳朵涌进去。
不能呼吸了。
被冷冷的水充满的我有一种奇异的充实感,就像当天被他抱着一样,让我安心。
渐渐地、四周的一切离我好远、好远……
是幻觉吗……
失去意识前,我居然听到他的声音。
老天爷,总算待我不错了……

第十章
这一刻,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
我强烈地感到,我的心活过来了。
或者,我的心早就已经活过来了,从遇上他以后就活过来了,只是懦弱的我,一直不敢面对现实。
看着那瘦弱的身体站在栏杆上,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我的心脏有片刻罢工了,脑海一片空白,只知要往前抱住那具正往海坠去的身体。
他掉下去了!
我没想半秒,即随他跃进海中。
不太会游泳的我有点笨拙,但求生本能被挑起,我拼命的拨动手脚,了一点时间才救回他,把他拉了上岸,可惜他已经休克了。
「桦,你快去开车过来,快!」我叫着在我一旁呆掉的弟弟。
「阿乐!你不能死!你醒醒!你醒醒!」我紧抱住他的身子,一边唤着他,一面摇晃着他,试图让他清醒。
上到车后,我贴上他冰冷得发紫的唇,不停地把空气灌进去,手也在他胸口上挤压,以我仅有的急救知识救着他。
不一会儿,他的嘴角溢出水,但仍然昏迷,神智不清。
我脱了他湿透的衣服,也脱了自己湿透的衣服,把瘦弱得离谱的他揽在胸前,不继磨擦着,以温暖他逐渐冰冷的身子。
我不敢看他的脸。
俊秀的脸上,没有丝毫挣扎的痛苦,只好象睡着了一样,嘴角还噙着笑。
一抹妖异的笑,似绝望,又似满足,看得我心惊。
他真的哪么不想活吗?
我的心在痛……好陌生的痛……
「醒醒……求你醒醒……」我把他冰冷的身子拥进怀,眼眶不自觉地泛红,不时催促莫骏桦开快一点。
「桦,开快一点,快一点!」
「哥,我已经开得最快了。」他无奈地答道。
从倒后镜我看到他脸上的惊奇,但我无暇跟他解释,只一心地以我的身体温暖他,在他耳边不停说话,只愿他醒过来。
不久,终于到了。
我抱起他,直冲进医院去,看到白袍的人即跑过去,揪住他的衣领说:「医生,你是医生吧?救他!求你救他……」
「是,请你冷静一点。」那名头发已半白的医生安抚已失控的我,然后跟几个人把我怀中的裘乐送上担架床。
我目送他们把他送进急症室,我的手还在颤抖,急症室的门甫关上,我双腿即软掉,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从未害怕过的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害怕。
我没有想过,失去他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
我把我的脸埋在双掌之中。
我多想亲手杀了自己。
「哥……」莫骏桦扶起我。「他会没事的。」
我无语。
我怎能平静下来。
是我把他迫到绝地的。
是我……
悔恨几乎把我吞噬,心像被什么钻开一样剧痛……
我忍不住握拳打在墙上,一拳又一拳,直到血液涨满在皮层下,我整个拳头都肿起来。
「哥……别这样……」莫骏桦吃惊ㄉ按住我的手。
「是我……害他的!」我哽着声低喃。
「那是因为爸爸……」他安慰我。
「不,是我,如果我一早肯坦白我自己的感情,他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我愧疚的说。
我只下意识地不想他知道我为他做过什么,不想让他知道我也许有一点点喜欢他,一点点爱他。
我总怕当他知道我爱他后,就会离我而去……
「都怪我懦弱……」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只见听着电话的他脸色转沉。
「哥,凝凝刚才打过电话来,说爸爸正赶来医院,好象医院有人通知他了。」他激动的说:「一定是郭院长,等会要是让我看到他,我一定揍他满地找牙。」
我这才回过神来。
「桦,替我打电话把全部报馆的记者找来,跟他们说有内幕,我跟我的同性恋人在这里。」
我回复冷静,事到如今,我准备豁出去了!
为他,也为自己。
「哥,你是要……」他惊诧得瞠目结舌。
「对,既然我给面子他不要,就别怪我狠,让他颜面扫地,我已经不能在忍受他了。」我冷笑。
「可是你不怕他……」
「他为了我,连生命都可以放弃了,还会介意什么吗?」我的表情蓦转痛苦。
「桦,我不能负他再多了……真的不能了……」
「哥……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你……」他似乎被我的狠劲和失控吓倒。
「桦,你还小,很多事情你不知道的。」我摸摸他的头,要他放心。
他回看我,以一贯敬爱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会讨厌有个同性恋的大哥,因为你永远是我和凝凝敬爱的大哥,好好地保护和爱你所爱的人吧。」
「你还不了解,如果你知道事实,一定会很失望。」我苦笑,要是他知道我是如此地懦弱自私,为了自己的不安和犹豫,曾如此地伤害过眼前这个爱我至的人,他还能说出这句话吗?
「哥……」
「什么都别说了,让我静一静。」我揉了揉眉心,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了其它东西,一心只在等待手术灯的熄灭。
莫骏桦拿起手机,照我的话,开始打电话给每一间杂志社。
未久,医生和护理人员推着裘乐从急症室出来,我赶忙迎了上去。
「病人现在于昏迷状态,幸好肺部积水只是微量,没什么大碍,但他的身体很虚弱,大概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医生解释着。「请你们先去办理入院手续。」
「我们要到头等病房。」我跟医生说,然后迫不及待地看着躺在床上的裘乐,伸手握住他的手。
暖的……暖的……
我从来都不知道冰冷是如此可怕,我却一直冰冷地面对他。
我跟随医护人员把裘乐到了头等病房,护士们纷纷向我投以好奇的目光,我知道他们认出我了。
但我只想看着裘乐,感受着他的体温,让我知道,他仍然在我身边,明天,他仍然会为我微笑。
现在才说,希望不会太迟……
他会原谅我吧?
或者,他根本没有生气?
我的心,好酸好酸……
最后,头等病房只剩我们两人。
凝视在床上那苍白瘦削的脸颊,除了自责和悔恨外,我完全感觉不到其它。
虽然,他没有一张很漂亮的脸,极其量只是一张平凡高中生的脸。
可是,那浑身散发出来的坚强和愁郁,都会像磁石一样吸引着人,却是他不自觉的,他倒是以为自己很平凡。
没有我的他,是孤傲的,我看过他面对别人时的神态。
跟我在一起时,却判若二人,在我面前却只是温驯的小猫,常撒娇的小猫。
第一见面,他站在大厦的天台,睨视着一切,彷佛什么都不再乎,我觉得我的心动了一下,然后忍不住为他的伤势担心。
向我告白时,有点霸道、有点任性,更多的是不顾一切的勇往直前,被我拒绝却不死心,我在失控之下揍了他,他还能上前抱住我。
自跟我在一起后,他的忧郁、他的微笑、他的满足、他的一切一切……
全部都是因为我。
我笑,他笑。
我忧郁,他伤感。
我烦,他恼。
我曾自满于我对他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影响力,我相信如果我把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要取去他的生命,他也会笑着接受。
他是如此地爱着我。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谁看过他看着我的眼神,都会知道他是那样地爱着我。
可是,我爱他吗?
在今天之前,我不知道。
对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满迷糊的,可能因他太爱我吧,习惯于接受,一切都变成理所当然。
记得有一,我看到他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他问我会不会误会。
我当然不会误会,也没有嫉妒。
因为我最清楚,他只爱我一个,任何人都不能让他动摇,他的眼神是如此地告诉我。
我更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被他拒绝的其中一人。
这算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失控吧,居然动手打人。
那天他在我怀中颤抖,我在翌日就把那个老板揪出来了,狠狠地打了他一顿了。
但,那时,我还是不承认我爱他。
我只认为我有责任保护这个小鬼,我容不了有人欺负他。
因为,我不敢相信,我的心还能为某人跳动。
冰封了十多年的心,我还能爱人吗?
还能吗?
我不敢付出,怕换来的只有的背叛,却贪婪地接受他的爱。
在他挖心掏肺的付出时,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让我更清楚更确定,他是如此地爱着我。
我好卑鄙。
但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爱我?
甚至因为我而放弃生命。
我根本一点都不值得他爱。
为什么?
傻瓜……
低头,我忍不住低头吻住他干燥的唇片,辗转吸吮。
片刻,我开始在他耳边低语:「你不是说爱我吗?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还未准许你离开,你不是说要缠着我吗?小鬼,快醒来,快快醒来……我就在这里……阿乐……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听到就要醒来啦……不然我就要拿下你给我的戒指……」
听到这里,突然,被我握住的手颤动了一下。
我赶忙直起身子,凑近他的脸,只见他本来微睁的双眸,倏地瞪大。
「你……」他还有点虚弱。
我忍不住紧捏他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我是不是死了?」
他微笑,抬起手抚上我的脸,神情有点虚幻。
我握住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怔怔的凝视着他,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他双眸露出茫然。
片刻。
「小鬼,你真的舍得以后看不到我吗?我可不会去地狱陪你。」我笑,真的在笑。
我知道,他一定会随我的笑而笑。
果然。
他真的在笑,但笑不了半秒,他又蹙眉问:「我没有死?谁救了我?为什么你又会在这里?」
倏地,他受惊的退了一下,微抖着说:「对不起,是我麻烦了你吗?我没想到……」
我吻住他,把他的话吞进肚子。
我究竟伤他有多?
我不敢想。
我轻轻执起他的手,抚着白的手指上,那只跟我一样的戒指,然后把手伸到他面前。
「这只戒指,我永远不会拿下来,只要……」我感到脸上正在发热,我硬着头皮的说下去。「只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他呆住了。
片刻,他开始哽咽:「其实你不用这么说……我想结束生命不是因为想你留住我,我只想你幸福……你可以不用骗我……我说过不会再缠住你……你要跟别的女人一起……我也不会介意……」
「傻瓜,你想到那里去了?」我脸一沉。
他被吓倒了。
我真有那么可怕吗?
这刻,我真的有点那么沮丧。
「我……」他扁扁嘴。
「你想听那句话吧?」我挑眉,把他拥入怀。
「什么?」他伏在我的怀中默默垂泪。
「你为什么会这么爱我?我不明白,我对你不好,脾气又不好,嘴巴又坏,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我怎么知道,我就是好爱好爱你啦,要是知道为什么爱你,就不是真的爱你啦,
爱你有什么不对吗?我又没说你一定要爱我……」
他委屈地说,还伸手抱住我的腰,整个人缩进我的怀中,把脸贴在我的胸口上磨蹭,我忙把吊在他手上的点滴固定住。
「真的不要我爱你吗?」我抚着他的背。
他默然。
突然,开门声传来。
是莫骏桦。
「这是我弟弟。」我跟裘乐介绍。
然后问莫梭桦:「我要你办的事,你都办好了吧?」
「已经办好了,记者很快就会到。」他答。
我应了他一句,然后低头,跟怀中的人说:「如果我说,我要向媒体公开我们的关系,你不会反对吧?」
他愣了愣。
「为什么……」他似乎不能置信,茫茫地开口问。
门外传来一阵闹哄,和杂乱的开门声。
「你不回答,我当你应承。」我紧抱着裘乐,跟莫骏桦说:「桦,开门。」
在开门的一刻,我低头吻住了裘乐,让记者得到最好的镜头,趴下了我们的亲密照片。
裘乐死瞪眼地看着我,像是反应不过来。
镁光灯闪过不停,我继续缠绵的吻住裘乐,紧抱住他,温柔地吸吮着那片干涩的唇片。
「莫导演,请问这位是你的什么人?」
「莫导演,你怀中的是你的同性恋人吗?」
「你们交往了多久?」
「……」
问题此起彼落。
我放开裘乐,用我的身体遮住他的脸,因为镁光灯太耀眼了。
「我是同性恋,这个我的恋人。」我从容地回答。
又是一阵喧哗。
「那你和郁静琳的恋情只是烟幕吗?」
「我跟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要怎样写随便你,但现在请你们出去,我的恋人需要绝对的安静。」我冷下脸。
他们仍不断发问。
人群中,突然出现一个老人,是我父亲。
满布皱纹的脸扭曲着,他命令他的贴身保镳把所有记者赶出去,还想拆掉他们的底片。
记者见状,都快速离去,不到几分钟,人潮已经散去。
「你这是存心要我难看吗?」他气急败坏的说,苍老的脸有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有何不可?」我感到怀中的身子在颤抖,我拍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说:「别怕。」
「你信不信……」他怒叫。
「信不信你会让我在电影界甚至在台湾没有立足之地?我信,但我告诉你,我完全不在乎,就算我没有工作,我银行户头的钱已经够我们平凡的过一生。我也可以到外国去,你不是以为这个地球都会在你的掌控之中吧?」我冷笑。「况且,你老了,到你死后,你还能够对我怎么样吗?」
「你……」他的脸涨红着,反驳不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我满脸的嘲讽。
这个人,还是一样的自私,一样的功利。我对这点有些无奈,但让我更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以前我不做绝,是因为念在你是我父亲,是给予我生命的人,我才会尊重你。」
他一掌挥在我脸上,我没有闪开,任他的拳头落下。
他又想推开我,似要把裘乐拖出来。
「贱种!」他向裘乐啐了一句。
我立即挡在他面前。
「你打我,我不会还手,因为今天以前,你还是我父亲,但你没资格伤害他,你敢伤害他,可别怪我不留情,这是我一早说过的。」我捉住他的手,狠狠地喝道。
他退后了一步,受着不少的打击。
旧仇加上新恨,我怒火被点燃了起来。
「明天,我会登报跟你脱离父子关系。」我冷冷地说出我最后的决定。
「哥……」莫骏桦吃惊的嚷道。
「这是我早就该做的事。」我嘲弄地笑了一下。「我是同性恋的事,你不是一早知道了吗?干嘛会惊讶?莫老先生?」
他的脸扭曲了一下。
「请你离开吧,莫老先生?」我冷着声。
他的脸仍然扭曲,转身便走,临走前丢下一句:「我会让你好看的!」
待他离去后,我才转回裘乐。
看他一脸茫然,我知道我欠他很多解释。
「在想什么?」看来他还不能消化刚才的事。
「在想你在干什么,今天的你好奇怪,都不像以前的你。」他闷声说。
「哥……」莫骏桦在一旁也呆住了。
「阿乐,你想知道我的事吗?」
他先点点头,然后略迟疑的说:「如果你想说的话。」
我吸了一口气。
「说出来也许会比较好,敝在心中十多年了,你愿意为我分担吗?」
他重重地点头。
「桦,你也坐下来听听吧,你会发现你的大哥并不如你所想的美好。」我无奈地笑了笑。
「我母亲是被我父亲迫疯的,然后自杀死的。因为我母亲在八岁的时候,为了要向父亲报复,所以把我丢进海里,只想要莫家绝后。后来,我被人救了,而我父亲也怕了其它女人会如此,所以才让其它女人再为他生孩子,以免没人继承香火。」
他们两人同时浑身一颤。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们两个自少就不太管我。不过,要是完全不管还好,在我高中的时候,我发现了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倾向,更向一位学弟表白了,他也接受了我。
我们本来还交往得满顺利的,因为没有人会怀疑我们的关系,而且,我也尚未跟他有进一步的身体的接触,也许我们年纪还少,顶多接吻或是互相抚摸以作安慰。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知道了我们的关系,竟然给了学弟一些钱,要他远离我。
那住学弟的家很穷,原来他接受我,也只因为我家中有钱,可以给他资助,所以我父亲给他钱,他二话不说就收下了。
我伤心欲绝,在我最伤心的时候,我父亲竟然来奚落我,那一刻开始,我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世界。
其后那些女明星自动黏上来,我也不拒绝,但却从来没有入的交往,只维持在普通的交往,因为我对女人压根没半点情欲。她们欣赏我的,不外乎是我的钱能让她们挥霍,我的才华能让她们大放异,但她们最后都会离去,或是被我的冷漠吓怕,或已经达到目的而另结新欢。」
我顿了顿,只见他们两个已经热泪盈眶。
「嘘,别哭,我说这些不是要你们哭的,只是想你们认识真正的我,我并不是你们想的如此美好……」我轻拭去裘乐满脸的泪,浅浅地笑着。
「无论如何,我都会爱你的。」裘乐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是同性恋不是更好吗?我就不怕你被女人抢走。」
「哥……我不知道……」莫骏桦受的打击不少。
「桦,这不算什么。」我挑眉。
我握住裘乐的手,跟他对望。
「我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爱你,因为我怕,坦白伴随而来的会是背叛,我怕不能接受你背叛,所以宁愿不告诉你,伤害才不会太大。我太自私了,完全没有考虑过你,前阵子的烦恼,正因为我父亲知道了我们的事,我才会那么忧心的,不是你脑中想的那回事。」
「那……你是说……」他的唇颤抖着。
「你最想我说的,不是吗?」我凑近他耳边,以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我爱你。」
他微张着口,反应不过来。
「要是你真的离开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怎样,幸好我吩咐了桦在你附近保护你,不让我父亲的人接近你,要不……」我低头吻住了他,良久才放开。「我不敢想。」
「你刚说你爱我?」他在傻笑,样子好呆。
我脸一僵。「我不会再说了。」
「我没有在作梦?」他紧抱着我的手有点抖。
我难得幽默,伸手在他的臀部捏了一把,问:「痛不痛?」
「呼!痛死了!」他绽出灿烂的微笑。
「我真的不是在作梦。」
一旁的莫骏桦在偷笑。
「大哥……我是不是该离去,把这里让给你们。」
我双眸一[,瞪着他,我就知道我太宠他了,害他对我总是没大没小的。
「裘乐,问你一个问题,我哥他……猛不猛?看他冰山似的,很难想象他在床上有多热情耶!」
我暗叹了一口气,过去良好的形象显然已荡然无存。
不过,这也许是件好事吧!
「猛!乱猛的!」他还真的不害躁地直点头,还抱住我的脖子说:「可是他是我的,以后只可以对我一个人猛,呵呵呵。」
「小鬼!」我瞪了瞪他。
「你刚才说爱我的,那我一定不会再放手,我一定会腻在你身边,就算你受不了,我也不会离开。」他特有的霸道又显露出来,就像当初不顾一切的告白一样。
我笑了,由衷地笑了。
有他,我的生命才开始,才会丰富。
我知道我可以全心地相信他。
也可以安心去爱他。
他的付出,不再是单向的。
我会努力向他付出双倍的爱,让他得到真正的幸福。
我已经在心中暗下决定,在不久的将来,到什么国家都好,我会许他一个不变的诺言。
给他一纸代表一生一世的婚书,一只代表恒久的赞戒。
永远爱他。
永远相爱。
永远相随。
我知道他渴望好久了。
我现在先不告诉他,让他有个惊喜也好。
我已经等不及看他惊喜的表情了……

――全文完――

番外章――

(一)
「我要一起去。」裘乐扁着嘴,哭丧着脸,死命抱住莫骏枫。
莫骏枫淡淡看他一眼,没有回答,继续看着电视。
「你想丢下我对不对我不要我一定要跟着一起去」裘乐把脸埋在莫骏枫的颈项。
「你别闹了。」莫骏枫眉一蹙,裘乐霎时噤若寒蝉。
气份僵凝了片刻。
裘乐抿唇,闷声的说:「我不管,我一定会跟着去的。」
莫骏枫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拍着裘乐的背:「我只是比你早二天去而已,你干嘛在这里大呼小叫。」
「我就是不要。」裘乐倔强的说。「你为什么不让我跟?」
「我哪有说不让你跟?我只是说迟……」
「一秒也不能迟」
「小鬼,我们已经每天在一起了,根本不差两天……」莫骏枫耐着性子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对我腻了吗?对了,你这几天都没有碰我……」裘乐愈想愈伤心,吸了吸鼻子。「你一定是有了别的情人,现在开始嫌我烦了……」
「小鬼……」
「你一定想甩掉我了……说什么爱我……才两个月你就变心了……」裘乐在他怀中哽咽道。
「小鬼,那是你自己说又工作又上学,累敝了,回来倒头便睡,可不是我不碰你。」莫骏枫蹙起眉说。
近几天,看到他累得回来倒头便睡,他再多的欲念都不舍得再累着他啦,现在居然被这小鬼说成这样?
「你哪有那么好心…你骗我……」裘乐揪起莫骏枫的衣服拉扯着。「我不会离开的,你休想把我赶走……」
「小鬼,你的想象力别那么丰富行不行?我什么时候说了?」莫骏枫轻敲了一下裘乐的头。
「你有、你就是有……」裘乐扁起嘴。
「我要生气了。」莫骏枫板起脸。
这个小鬼,愈来愈任性了。莫骏枫暗叹。
裘乐听到这句话,只敢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低下头,一口咬住莫骏枫的肩膀,以作发泄。
「乐……」莫骏枫无奈的轻叹。
他轻轻托起裘乐的下巴,低头就吻下去,缓缓吸吮着那片紧抿的唇,裘乐坚持地不张开嘴巴让莫骏枫,直到莫骏枫的手伸到他的衣服内,双手捏住粉红色的突起,他才闷声呻吟,张开嘴巴,让莫骏枫的舌长驱直入。
莫骏枫不停地挑弄着那正躲避他的舌,直到裘乐终于软化,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吻。
多日来积压的欲望,一下子就爆发出来,莫骏枫很快地除去彼此的衣服,边吻边把裘乐抱到床上,连绵不绝的碎吻自颈项滑下,来到胸前淡红色的突起时,戏谑似的啃咬几下,尽量以极轻的力道,让裘乐没有疼痛感,只有酥麻的快感。
「唔……」裘乐舒服地呻吟着,手抱住莫骏枫的头。
一路而下,吻滑向平坦的小腹,莫骏枫的大手在他光滑的肌肤上游移,温柔地爱抚每一技》簦直到来到胯下的火热,更将之含进口腔。
湿热和柔软的接触让裘乐浑身因快感而抽搐得更厉害,莫骏枫不断以舌头刺激着顶端,让血液更加凝聚在那肿胀的部份,裘乐不时发出撒娇似的低吟。
手指这时也沾了些滑润液,探进后方的秘穴,缓缓地抽动起来,莫骏枫单手托起他的腰,让他的分身更没入自己的口中。
「呀……不行了……」双重的刺激已叫裘乐意识散涣起来,他双手紧抓住被单,弓起身子以获得更多的快感。
直到内壁的肌肉渐渐放松,莫骏枫把抽动的手指增为两只,在内部轻轻撑开,为要容纳自己那已经勃发的部位作准备。
不一会儿,裘乐已经在莫骏枫口中释放了,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莫骏枫抽出手指,架起裘乐的腿在肩上,托起他的臀,挺身一把进入他的体内,因太急切,虽已放松的甬道仍然不够容纳那巨大的物体。
「痛……」裘乐拢起眉,以微弱的声音说。
莫骏枫伸手到二人结合之搓揉着,那紧窄的地方夹得他好难受,几乎想立即不顾一切地占有。
「还痛不痛?」伴随着柔声低问,是慢慢的抽动。
「舒服……」裘乐半闭着眼眸,咬住下唇闷声呻吟。
听到这句话,莫骏枫几乎是马上加速在那温热的甬道中进出着,还压下身体,吻住了裘乐的呻吟,手也没闲着地玩弄着胸前的小突起,时而拉扯,时而轻捏,为裘乐带来更惊悸的快感。
莫骏枫伸手到那渐渐又回复精神的分身上,以姆指挤压着顶端,快速而有力地套弄起来。
片刻,莫骏枫离开裘乐的唇,把吻移向颈项,裘乐已经迫不及待的大声喊:「啊……快一点……」
莫骏枫一手抱起他,让他坐在自己的怀中,下身不停地往上顶去,单手抱住他的腰稳住他,一手不忘安抚着他的分身。
过多的快感几乎把裘乐掩没,他失控地一口咬住莫骏枫结实的胸肌,双手无力地攀附着他。
直到侵入的力量转为更狂烈,裘乐的身子只能随着律动而上下摇晃,前后所受的刺激让他只能哑着声呻吟。
「够了……够了……」裘乐低声的哀求,未久便在莫骏枫手上再释放,但后方的入侵仍叫他沉在快感之中,不能自拔。
莫骏枫也开始发出粗哑的低吼,把全部欲望释放在裘乐体内。
裘乐静静依他在怀中喘息着。
良久,莫骏枫突然说:「小鬼,别去上班了。」
「为什么?」裘乐抬起迷涞捻子看着他。
「你太瘦了。」莫骏枫双手握住那没有几近肉的腰肢,心疼的说。
裘乐想了一下。
「好啊,念完书再去上班也好,现在我也太没时间了,常常想见你也见不到。」裘乐伏在他的怀里。
「你乖乖的在台湾,我会叫桦过来陪你,然后他会顺道过来美国。」
「真的不可以跟去吗?」裘乐垂下眼眉。
「我有事要办,不能带着你。」
「那……好吧……」裘乐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莫骏枫吻了他一下唇,抽了张面纸替他擦拭后,便拥着他躺下,替二人盖好被子。
裘乐很快便合上眼睛,缩在他的怀中沉沉睡去。
莫骏枫则在他睡着后,轻轻的走出房,不知打了给谁。
究竟,是什么事呢?

(二)
莫骏枫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个伏在他下身的人。他坐起来,展臂一抱,把正要张口含住自己的分身的人紧箝进怀中,不得动弹。
裘乐抬眼看着他,一脸的不妥协,双手不停的挣扎,扭动身体以脱离莫骏枫的箝制。
「够了。」莫骏枫板起脸孔,语带不悦,更多的是无奈。
「我要做」裘乐鲜见的不理会莫骏枫的冷脸,索性吮吻莫骏枫的胸膛,伸出舌头不停的舔弄着。
「我累了。」莫骏枫单手捏住他的下巴,阻止他的动作。
「你还很有精神。」裘乐的膝盖往上一顶,即碰到那抵在他大腿火热的物体。
莫骏枫挑起眉,不发一言,把手指移到裘乐的双丘之间,按在那又红又肿的甬道之上,轻轻的揉弄。
从回来到现在,他们几乎没有停歇的结合,他当然看得出裘乐的疲态,更感觉到他私已经负荷太多。
因过多的磨擦而弄伤的私传来热辣辣的刺痛,裘乐却咬住下唇忍住痛,把脸埋在莫骏枫的肩胛。
「痛吧。」莫骏枫低说。
「好舒服,快……点。」裘乐忍住痛,倔强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害怕,一想到会有两天看不到他,他就开始不安起来,好想被他不停的填满,才能有一点踏实感。
二天耶……
虽说不是很久,可是……
莫骏枫见他嘴硬,心知他的霸道任性又要冒出来了,把心一横,遂把中指一把侵入他的体内,裘乐实时尖叫了一声。
莫骏枫见状立即抽出手指,低头吻住他的唇,轻轻的把他的呜咽吞进口中,裘乐立即皱眉,吸着鼻子。
「你究竟在怕什么?」看他一脸的惶恐,莫骏枫终于忍不住问。
「怕你会移情别恋。」裘乐很直接的说。
莫骏枫顿了顿,看进那双布满不安的眸子,终于明白他的恐惧何来。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他鹊厮怠
「四年六个月零五日。」算得还真准。
「除了你,我还有跟别人在一起吗?」
裘乐沉默,真的在认真的想。
好像……真的没有……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背着我找别人」但他还是酸酸的说。
「那我告诉你,我没有,一也没有。」莫骏枫抬起裘乐低着的头,很认真的说:「以后也不会有,所以,你根本不用怕,难道我的保证你也敢不信吗?」
裘乐的双肩抖动了一下,明显地在感动。
没办法,他就是爱听他的承诺、他的保证。
说他笨也好,傻也好,他现在的心真的安定下来了,莫骏枫一句话,比十万公吨的石头还能起到安定作用。
他凝望着莫骏枫,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我当然信。」
莫骏枫也笑了。
这个单纯的小笨蛋。
「睡吧。」他拍拍裘乐的头。
「可是……」裘乐伸手握了一下那仍然肿胀的分身,突然对自己的不可理喻感到不好意思。
其实仔细一想,莫骏枫一直也在包容他的任性霸道,尤其在他对自己告白后,更像要弥补以前的日子似的,把他几乎宠上了天。
不过,他依然是酷酷的,不太爱说话,但已经不会再对他不理不睬。
但没有所谓,只要让他看着他,二人之间的宁静温馨,就已经足够让他的幸福得几乎想落泪。
莫骏枫没说什么,只是以自己的手包覆着他的手,引导着他替自己舒缓欲火,时急时慢,时重时轻地套弄着。
那柔嫩的小手所带来的快感,教莫骏枫不时发出粗喘的呻吟,裘乐一边拨弄之时,倾身吻住了莫骏枫。
莫骏枫这时也放开了引导他的手,把手移到来裘乐胸前淡粉红的突起,以手指头抚挲揉搓。
敏感点被玩弄,裘乐实时闷声呻吟,从喉间逸出来的细碎喘息,全数没入莫骏枫的口中。
裘乐把另一只手也来到莫骏枫允血的分身上握住,双手有节奏地加快手中的动作,手指不时轻捏弄顶端,使莫骏枫的喘息更加剧烈。
莫骏枫的快感就操控在自己手里,这个认知让裘乐的感到异常的满足。
这个人爱他……
好幸福……幸福除着血液流窜到全身,快要从每个毛细孔溢出来了。
他傻傻的笑着,欣赏着莫骏枫快要到达高潮的样子。
嗯……还是很帅。
「啊……」莫骏枫突然握住他那渐渐充血的硬挺,裘乐即放开他的唇,受不了的尖叫。
「你别……这样……我不能替你……」裘乐喘息着。
莫骏枫轻咬住了裘乐的上唇,微痛的感觉渗着甜蜜,更用力地套弄那已经发泄了很多的分身。
不一会儿,裘乐又一释放了,握弄着莫骏枫的手也显得无力。
「我没气力了……」裘乐轻吟,瘫软地放开手中的仍然坚硬的分身,俯身过去张口把那巨大的物体在口中,缓缓地吞吐着,不时蜷动舌头舔弄。
终于,莫骏枫把全数欲望的种子射进裘乐口中。
发泄过后,不用等莫骏枫主动抱他入怀,他已经自动赞进那个他专属的怀抱中。
二人正要合眼之时,他突然摇醒莫骏枫。
「枫,我好爱你。」
莫骏枫带着浓浓的睡意点头。
「我不在的时候,就算你有需要,也不可以找别人跟你做,连碰一碰也不可以。」裘乐语带警告。
莫骏枫还是模糊的点头。
「只能想着我自己做」裘乐捏住莫骏枫的脸,要他听完。
莫骏枫半眼又点点头。
「记得想着我哦。」说完,裘乐满足的闭上眼睛睡去了。

(三)
「拜托,你才不见他两天耶,又不是两年。」莫骏桦在一旁,受不了的看着裘乐一脸悲惨。
「桦,替我好好照顾他。」莫骏枫微笑了一下,对着莫骏桦说。
裘乐则苦着脸在一旁,拉住莫骏枫的衣角。
「难不成我会虐待他?」莫骏桦翻翻白眼。
「真的不让我跟去?」裘乐不死心的再问。
莫骏枫仍是笑笑,揉揉他的头发,算是答案。
裘乐无力的垂下肩头,接受现实。
莫骏枫提起行李,往禁区走去,手扬了扬,算是道别。
裘乐依依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
片刻,不耐烦的莫骏桦敲了敲他的后脑,把他唤回来。
「真受不了你干嘛这样痴缠。」
裘乐这才收起视线,可怜兮兮的揪着莫骏桦。
「你别这样看着我啦,我又不是我哥,走吧,回家去。」莫骏桦失笑。
裘乐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二人静静的走回停车场,因为彼此都不太熟悉,所以,话题也不太多。
上到车后,裘乐偏头看着窗外的风景,在不久后,正在开车的莫骏桦突然对叫起他来。
「亚乐。」
裘乐看向他。
「有句话一直想跟你说,谢谢你。」莫骏桦面看着前方,没有面对面,让他可以不怕不好意思而告诉他这一直藏在心的话。
「为什么?」裘乐愕然。
「我很少没看过我哥那么开心了,几乎没有,虽然他很疼我和妹妹,但却永远都是冷冷漠漠的,我还以为他天性如此,想不到他也有热情的一面。」
「嗯……」裘乐笑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更多的是幸福。
「哈,你也会有不好意思吗?」莫骏桦捉狭的问。
「我哪有」
「老实说,我也好奇你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让我哥那么宠你。」莫骏桦朗声笑着,打开了话闸子,他也满喜欢这个有直率纯真的裘乐。
「当然因为我可爱。」裘乐打趣的说。
「少臭美了。」莫骏桦忽然露出贼贼的笑容。「今晚你请我吃饭,我告诉你一件关于我哥的事,好不好?」
「我才刚失业耶……」裘乐不甘不愿的说。
「你自己想想啦,那件事你听完,一定会很开心的。」
裘乐内心挣扎着。
好想知道……
可是,要请他吃饭耶……
「不想知……」莫骏桦一脸无所谓。
「我要知道」裘乐抢着说。
「一顿饭,成交。」莫骏桦奸笑,他已经渴望很久到悠之馆吃饭了,总于找到冤大头。
「快说。」裘乐急不及待的问。
「就是在你在医院那一天。」
「哦?」裘乐的想了一下,自己身体一向很好,怎会上医院。
呃,不对。
上跳海就被送到医院去了。
「记起来了吧?」
裘乐点点头。
「那,我父亲知道了你们的事,故意把我哥困在家,听我说,他一看到你的留言,他就急得揍了爸爸一拳,然后踏破大门出来找我了。」
裘乐瞠目结舌。
他很难想象莫骏枫失控的样子。
「还想听吗?」莫骏桦故意吊他胃口。
「要……」裘乐用力的点点头。
「那我要到悠之馆吃。」
「哦,那间……很贵的悠之馆?」裘乐错愕的问。
记得上他跟莫骏枫去过,结账的时候他几乎要昏倒了,然后就发誓再也不要去了。
「你也知道吧?呵,你知道我还是学生,哥为了不准我们太奢侈,所以零用钱有限……」
「门儿都没有」裘乐立即说。
「你别那么小家气子啦。」
「不要。」
「那我就不说了。」
「我自己不会去问吗?」
「我哥会告诉你吗?」莫骏桦啐道,他们都知道,其实莫骏枫是颇害羞的,很多丢脸的话都不会说。
「我宁愿不听。」裘乐扁扁嘴,他不会自己问吗?
虽然,莫骏枫未必会回答。
但刚才的事已经够他乐半天了。
「小气鬼。」莫骏桦扮个鬼脸。
「是你太坑人了。」
「哼。」莫骏桦用鼻子哼气。「这饶过你。」
「那用你饶,明明枫叫你照顾我的,你还反过来坑我。」裘乐不满的嘀咕。
※ ※ ※
一个人在诺大的酒店套房中,真的满寂寞的。
这是他以前不会有的感觉,未遇上裘乐之前,他还不是一个人住,一个人四跑,一个人待在诺大的房间。
果然是被缠惯了,没有裘乐腻着,感觉就像缺了点什么,没有他靠着的臂膀,感觉有点空虚。
虽然他平日,嘴里总对裘乐的过份黏人有所微言,心上却不是这样一回事,他倒满享受被他黏的感觉,一种强烈地被需要的感觉。
他更知道他极缺乏安全感,谁叫自己曾经那样地伤害过他。
莫骏枫叹了一口气,躺回床上。耳畔彷佛像还留着刚才电话中,那把熟悉的声音的抱怨。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他已经有点急不及待看看那小鬼惊喜的反应,这样,他不安的心,是否可以安定下来了?
闭上眼,他带着笑睡去……
※ ※ ※
很难熬的两天。
裘乐左盼右望,终于等到要上飞机的日子,才展开灿烂的笑容,催促着莫骏桦走快一点。
「走这么快干嘛,飞机又不会早一点开。」莫骏桦没好气的说。「又不想想我拿着这么多行李。」
「哥,你就有风度一点。」莫凝谄媚的笑着。
「还说,才去几天而已,你好像把所有家当搬去似的。」莫骏桦咕哝。
「要不我替你拿一点。」裘乐好心的问,他只带了一个小背包,因为其它行李都由莫骏枫替他先带去了。
「等你说这句话等了好几百年了。」
裘乐从他手上接过一箱行李,然后奇怪的问:「为什么你们也跟着我过去呢?」
「哥说要请我去旅游。」莫凝说。
「我有事要办。」莫骏桦说。
二人很没默契地说出了不同的答案。
「哦,原来如此。」裘乐则很自然地相信了。
二人顿时纾了一口气,互相交换了一个抱怨的眼色,幸好裘乐没发现他们的奇怪,要不他们一定会被哥剁开八块。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的哥原来也挺浪漫的啊……
※ ※ ※
「枫我好想你。」
还没来得及认清楚来人的面孔,怀中已经多了一个人,腰间多了一双手。
莫骏枫伸手接住裘乐的身体,看向在他背后的两人。
莫凝比了一个OK的手势,莫骏枫则点点头。
「我好想你哦,你有没有想我?」裘乐抬起脸,撒着娇。
「人家都在笑你了。」莫骏枫爱怜的揉了揉他的头发,搭起他的肩,把他领进房间内。
莫骏桦和莫凝则笑吟吟地跟在他们后面,进入房内。
裘乐则怪责地看着他们两只大灯泡。
「已经很晚了,你们不累吗?」
「不累啊,我们还想跟哥聊聊天。」莫凝窃笑着。
「对,我也不累。」莫骏桦附和。
「可是我累了。」裘乐不满地下逐客令,两天没见,他只想跟莫骏枫好好独一下。
「凝凝,我们还是回房好了,免得有人欲求不满。」莫骏桦取笑道。
「你管我」裘乐仰起下巴,霸道的说。
「小鬼……」莫骏枫无奈的喊道。
「好了好了,二哥,我们还是回去好了,有人要喷火了。」莫凝也笑着调侃然后把莫骏桦拉出房外。
「你还真是不害臊。」莫骏枫轻骂。
「我好想你……想得快疯了……」裘乐一脸委屈,双手环住他的腰,嘟嘴凑上去吻了吻莫骏枫的唇。
「累不累?」莫骏枫抚了抚他的头。「坐了这么久飞机,要不要先洗个澡舒爽一下?」
「一起洗。」裘乐拉起莫骏枫的手走进浴室。
「我刚洗过了。」莫骏枫的头发还沾着水珠,身上也散发淡淡的肥皂香。
「那我也不要洗了。」裘乐抓起莫骏枫的手按向自己灼热的胯下,傻傻的笑了笑。「你看,我一抱你就已经这样了。」
「那一起洗吧,你的身体臭死了。」莫骏枫戏谑的紧捏了一下,惹得裘乐一阵惊叫,然后则被裘乐拖进浴室。
裘乐才进浴室,已经把自身的衣服脱掉,再扯着莫骏枫身上的衣物。
「小鬼,我自己来就……好。」莫骏枫抓住那双急切得像要撕开他衣服的手,却想不到裘乐却突然跪下,一口含住那已绷出裤子外的分身。
莫骏枫有点无奈他的急切,只好自行先伸手去在浴缸放水,再轻抱起跪在地上的裘乐,贴上他的唇,跟他热吻起来。
直到浴缸的水快要满泻,他才把裘乐扔进去,自己也在浴缸坐下。
裘乐很快又缠上来,下身贴上莫骏枫的下身不停地厮磨着。
「枫……」半的眸带着情欲,软软的腔调更具诱惑,莫骏枫也开始把持不住了,低头含住那极需抚慰的果实,以舌尖描绘着突起的部份,缓缓打转。
裘乐的双手抚向莫骏枫抵着自己的分身,时重时轻地抚弄,更有点顽皮的在顶端燎拨。
快感一时强烈来袭,让莫骏枫不由己的轻咬住那已绽放出鲜红的果实,手也抚向裘乐的分身套弄着,找寻那熟悉的敏感地,用力的捏下去。
「唔……」裘乐发出一声舒服得如猫咪叫声的呻吟,整个人往后仰,靠在浴缸的边缘,双手已放开那贲张的分身,专心地享受着由莫骏枫带给他的快感。
莫骏枫已有点迫不及待以另一双手探向裘乐的后庭,把中指探了进去,由于有温水的润滑,所以很顺利地慢慢地进出着,很快就从一根手指增至三根。
裘乐把腿张得更开,以配合莫骏枫的进入,也让他把进出的过程看得更清楚,同身为男人的他,当然也知道视觉上的刺激,更能增加快感。
果然,这使莫骏枫更心猿意马,他抽出手指,把火热的男性抵在谷的入口,试探了几下后,才一举侵入。
「啊……」是痛,也是快意,裘乐皱着眉尖叫了一声,莫骏枫把他拥在胸前,双手抱住他的腰,开始向他体内侵袭,水面的波浪随着他的动作激烈起来。
裘乐闭上眼睛,伏在他胸前承受着每一下揉合微痛的快感,他口中不停逸出细碎的呻吟,在每一下撞击中,他都能感到那强烈的活力和炙热所引爆的快感,未久,他又睁开了眸,想欣赏莫骏枫因他而快乐的表情。
映入眼内的,是莫骏枫古铜色的胸膛,和平滑的肌肤上,两点暗红色的小果实,正因身体的快感而充血,份外娇艳。
他不禁想起自己那儿被含住的酥麻快感,顽念一生,他一把含住那颗引诱着他的果实。
受到刺激,莫骏枫冲入他体内的力度突然加猛,他难耐地咬咬牙,却忘了口中含住的突起,一口就咬了下去,使挺立的果实更肿胀。
「呀……」莫骏枫也叫了一声,是因为痛,因为裘乐咬得太大力了,几乎要把它咬出来似的,但下身已经停不下来,仍然在裘乐体内进出,以获得更多的快感。
低头见裘乐又想咬下去另一边,他连忙翻身把裘乐的背贴着浴缸底部,让自己压住裘乐,下身再加猛力道进入他。
裘乐却像意犹未尽的找寻那尚未得逞的另一边,莫骏枫只好低下头来,吻住裘乐的唇,手探到水底下搓弄着裘乐颤抖的硬挺,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专心享受自己带给他的快感。
「啊……」果然,前方一被拨弄,裘乐的意识立即被打散,口中只能吐出似叹息的呻吟。
不一回儿,裘乐已经先一步解放,白浊的液体和水结合,使整个浴缸更染上情色的气味,他脑袋一片空白,喘着气承受着莫骏枫的侵袭,哑着声的呻吟。
直到莫骏枫律动的节奏加速,开始发出像野兽一样的吼叫,裘乐知道他快要高潮了,不断在他耳边以虚弱但情的声音说:「我爱你……我爱你……枫……」
终于,莫骏枫把全部灌注在裘乐的体内,伏在他的肩上喘息着,裘乐很享受这个感觉,感觉很亲密。
片刻,莫骏枫抽离裘乐的体内,把手探进裘乐的后方,替他清洗着。
「等、等一会……」裘乐却以为他又要来一,不禁皱着眉说。
莫骏枫没有说话,只是把他从浴缸抱起,把浴缸的水放掉,再拿起肥皂擦着他的身上。
裘乐这才知道误会了,遂笑笑的享受着莫骏枫为他服务。
突然,他有点期待的问:「刚才我含住你的乳头时,你有没有感觉?」
「谁叫你咬我?」莫骏枫的手正好扫过裘乐的乳头,故他紧捏了一下。
「你也常咬我。」裘乐得意的说。
莫骏枫哑口无言,把莲蓬头冲向裘乐的身体,替他洗去肥皂泡。
裘乐眼一看,却发现那附近有淡淡的齿痕,和不正常的肿胀,呵,跟另一边不成正比。
「嗯,都肿起来了,我是太用力了。」裘乐看着那肿起的果实,心疼了一下,然后倾身伸出舌头舔了舔,可是,却怪叫了一声。「好苦」
原来莫骏枫身上也沾了肥皂。
「活该」莫骏枫笑了。

(四)
裘乐一脸愣然,看着莫骏枫手上的衣服,完全不明白是什么一回事。
「穿上。」莫骏枫把衣服丢在他身上,自己则穿回裤子,转身走进浴室。
裘乐怀疑自己是不是仍在梦中,昨晚才出浴室,他就已累得睡着了,感觉才睡了一回儿,脑子仍是一片混沌。
他打量起手中的衣服来,是一套浅灰色的西装。
他这辈子都没有穿过西装耶。
很奇怪,为什么要穿?
一想起自己穿起他,他就觉得怪别扭的。
他边搔着头,边跳下床走进浴室找莫骏枫。
走了进去,看到莫骏枫正在刮胡子,他从后抱了上去,把脸埋在莫骏枫的背上,磨蹭了几下。
「你不冷吗?」莫骏枫只斜睨了他一下,继续专心的刮胡子。
「你好暖……」他赤裸的胸膛贴着莫骏枫温热的身体,再抱紧了一些,下身渐渐起了反应,抵在莫骏枫的大腿上。
昨晚他太累了,没好好的补回两天没见的份儿,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缠住他……裘乐快乐的想,手也不安份地探进莫骏枫的短裤内,握着那原来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分身。
「今天很多事要做。」莫骏枫皱了一眉,放下刮刀。
裘乐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手还握住他的分身,煽情地拨弄着。
昨晚压抑了一整夜,却舍不得把他弄醒,因他清楚自己这个大抱枕不在,裘乐铁定会睡不好,所以现在莫骏枫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忍耐力。
他看着电子钟,想了想,应该还有时间。于是,没有再犹豫地,转身抱起裘乐往床上走去。
他低头轻啃住裘乐胸前的敏感点,惹得裘乐浑身倏然一阵轻颤,分身也更更灼热地顶在他的腹间,他的大手立即包覆着它,熟稔地给予安慰。
「唔……」裘乐发出慵懒的呻吟,不住弓起身子迎向那刺激的快感。
莫骏枫舌尖不停来回交替逗弄着胸前两颗小果实,直到它们因兴奋而充血挺立,他才转而进攻裘乐微启的唇,轻轻含住不断吸吮,时而舔弄鼻尖,时而在因激情而染上绯红的脸庞游走。
大手从裘乐的分身移到后方的秘穴外,压在柔软的肌肉上搓揉,没有任何帮助的手指,要进入窄小的甬道,显然比较不顺,也会让裘乐更痛,于是莫骏枫先放开了裘乐,往行李中拿了一瓶润滑油出来。
「枫……」裘乐发出了一声欲求不满的抗议。
莫骏枫再压在他身上,吻住那张抱怨的小嘴,中指沾了润滑油探进后庭,缓缓的进出。
裘乐这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主动张开腿迎合莫骏枫的动作,他伸出手抚弄莫骏枫已经炙热得如赤铁一声的分身,有一下没一下地握弄。
直到莫骏枫觉得裘乐的秘地能接受他的侵入的时候,他才放开裘乐的唇,跪坐起来,双手托起他的臀,一举侵入。
「啊……」一声尖叫自裘乐口中逸出,裘乐皱起了眉头,剧痛自股间传来,叫他的眼角沾了泪。
看来还是太急切了,莫骏枫咬牙忍住想驰骋的冲动,只慢慢地律动,直到裘乐的痛感转成快感,他才放纵自己快速地进入,以纾解凝结在下腹快要爆炸的欲望。
裘乐的腿勾住莫骏枫的腰,拱起身子承受着每一下带他到天堂的快感。
他的天堂……就在眼前……他傻傻的笑着,着迷地欣赏莫骏枫的俊脸因快感而微扭曲,合紧的齿缝间,不时溜出纯兽性的低吼。
嗯……还是一样帅……
他在莫骏枫的前后夹攻下,意识已渐渐散涣,只能感觉在自己分身上强而有力的大手和后方灼热的侵袭,快感一下比一下强烈,几近把他迫向疯狂。
修长的手指不住在莫骏枫的肩膀和宽背上留下红痕,吟呼声也因莫骏枫不停加快的动作而渐渐嘶哑,直到他只能启着唇,大口的吸气,却再也发不出声音的时候,他也把积存的欲望宣泄出来,脑袋有半秒空白,手也因累极而放置在两旁。
不一会儿,莫骏枫在一阵阵律动下,在裘乐体内把欲望解放了。
没有像平日的温存,莫骏枫很快地就翻身下床。
「枫……」裘乐捉住莫骏枫的手,嘴角和眉角同时低垂,有点抱怨他的离去。
「快起来,今天有很多事要做。」没理会裘乐的撒娇,莫骏枫把裘乐抱起到浴室,开起莲蓬头替他清洗身体,裘乐则仍然懒懒地躺着。
他也知道他累了,可是,今天真的有事要做。
很重要的。
「再做一……」裘乐张口又要含住莫骏枫刚发泄完的分身,却被莫骏枫避开。
「别闹了。」莫骏枫只好板起脸孔,要不是他知道裘乐一定不会罢休。
裘乐于是乖乖地冲洗身体。
直到他洗完后,莫骏枫无奈地在裘乐的撒娇下,替他刮干净了胡渣,然后再把他拉出浴室。
「穿上。」莫骏枫把今早拿给他的灰色西装再丢到他身上。
「我穿?」裘乐蹙起了眉。「我不要。」
「穿。」
「为什么要穿?」裘乐别扭的看着那套灰色西装。
「今天我带你去认识我的朋友。」莫骏枫含蓄地说。
一听,裘乐即呆住,然后孩子气的钻进被窝。
「我不要去」
见他的朋友……
还是不好了,他怕会自己会丢了他的脸……他这么笨……
「裘乐。」莫骏枫只会在命令他时,才会直呼他的名字。
※ ※ ※
莫骏枫又怎会不了解裘乐的自卑心在作祟?只好用比较强硬的语气了。
看着他的自卑,他的心就犯疼了。
何时他才会明白?
他,莫骏枫,已经把他当成一生的伴侣,所以,他也想让裘乐多认识接受他们的朋友。
而且,裘乐的生活圈子也太小了,几乎……不,根本就没有朋友,而且又是孤儿,没有半个亲人。
他总觉人生是要平衡的,爱情当然重要,但友情和亲情也很重要,要不,生命太贫乏了。
现在,他想一一把这些交给他。
他的弟妹已经接受裘乐是一家人了,再来,就是把接受他们的朋友介绍给裘乐认识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用再自卑,为自己的出身、为自己的学历、或者因为自己是同性恋而自卑。
有点是因为出自弥补心态,但更多的是心疼。
他们要共同建立快乐。
「一、二、三……」莫骏枫以平板的声线数着,极有威吓的意味。
不到五,裘乐已经死死气地伸出头来。
「真的要去吗?」裘乐扁起嘴,惨兮兮的。
莫骏枫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从衣橱中拿了另一套跟裘乐手上同色同款但大一号的西装出来。
「情侣装?」裘乐惊喜的呼叫。
「还要不要穿?」莫骏枫边穿裤子边说。
「要要要怎会不要?」裘乐立即拿起衣服套上。
穿上后,却苦着脸站在已整装待发的莫骏枫的面前。
「我不会打领结。」
莫骏枫俯下身,替他打好后,便出门去了。
今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五)
走下酒店的大堂,莫凝和莫骏桦已经坐在那儿等他们了,身上也一样穿着颇隆重的衣服。
一式一样的西装,让本来出色的二人看起来异常的协调,尤其二人脸上散发出来如出一彻的幸福笑容,更让人一眼看出二人之间的情蜜意。
「亚乐,你今天好帅哦」莫凝忍不住的赞道,因平日看到的裘乐总是简单的衣着,想不到打扮起来,穿起正式的衣服,竟有另一番潇洒。
一旁的裘乐,还在欣赏着自己和莫骏枫的情侣装,对莫凝的说话彷若未闻。
「凝凝在叫你。」莫骏枫拍了裘乐的脸一下,让他回过神来。
「哦。」裘乐的眼睛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莫骏枫,笑着跟莫凝和莫骏桦道了早安。
「我看你啊,昨晚还看不够吗?现在还在这里看到发呆。」莫骏桦暧昧的看着他俩笑道。
「昨晚我很早就睡了。」裘乐很自然而直接的回答。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么痴缠……」莫骏桦的笑容更诡异,一副了然的点点头。
裘乐正想点头承认,却被莫骏枫拖走了。
「别再说了,走吧。」再说下去他会找个地洞赞去了。
裘乐还是呆呆的笑着让莫骏枫。
莫凝和莫骏桦则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觉得会害羞的哥哥好可爱。
走到车上,莫骏桦负责开车,莫骏枫把裘乐轻拥在怀前,一沾着那熟悉而又温暖的胸膛,本来已有睡意的裘乐很快地又沉沉睡去了。
「他还不知道吗?」莫凝小声的问。
莫骏枫摇头。
「他都没有问吗?」莫骏桦好奇的说,
这个小笨蛋一看到他,快要连自己姓什名谁都忘记了,哪还有时间去想那么多。
莫骏枫又摇头,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们别再问了。
他们也只好沉默下来,但见莫骏枫低头凝视着裘乐,不时替他拨开垂下的头发,嘴角不觉微微扬起。
他果然不同了。
直到到站了,他才轻声把裘乐叫醒。
「我好累,可不可以不要去。」裘乐揉着惺忪的睡眼问。
想到要去认识莫骏枫的朋友,和看着身上那套隆重的衣服,他的心就有点惧意,怕自己会失礼。
莫骏枫没有回答他,只伸手搭着他的肩,把他拖下去,没有给他反对的权利。
裘乐不敢反抗,只有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正在沮丧中的他没有注意到莫骏枫居然就在大街上楼住他的肩,一心只在找逃避的方法。
「枫,我肚子痛。」裘乐突然按住肚子说皱着眉。
莫骏枫只是睨了他一眼,依然把他拖行着,一眼即识他的谎言,他根本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
裘乐看莫骏枫如此坚决,也只能暗叹一口气,硬着头皮跟着他走了,心则在想着如何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失礼。
莫凝和莫骏桦先他们一步不知跑到哪里,裘乐和莫骏枫则走进了一所颇有气势的玻璃大厦,看着这么宏伟的大厦,裘乐又哀叹了一口气,心凉了半截。
他的朋友一定是什么大人物了,要不怎会在这样的大厦?裘乐在心中暗想。
进去后,他们到了一间很大很豪华的办公室,裘乐看到一个又是穿着西装的金发外国人,跟莫骏枫差不多高,莫骏枫先跟他握了一下手,然后就坐在他的对面。
战战竞竞的裘乐僵着脸跟这个外国人笑了一下,外国人也很礼貌地跟他微笑了一下,然后坐在莫骏枫的旁边,一句话也不敢说。
接着,莫骏枫不停的跟这个外国人用英文在交谈,裘乐一句也没听懂,只好坐在一旁等着,不时抬头看着莫骏枫好看的侧面,有时偷觑着对面那个外国人。
他们好像聊得很认真。裘乐闷闷地在一旁垂着头,眼见莫骏枫的手就搭在椅柄上,自己伸手即可及。
他偷偷抬眼看了对面的外国人一眼,确定他坐的位置不会看到自己的手后,他就把手搭在莫骏枫的大手上,见莫骏枫没什么反应,他更把手指都插进他的指缝间,形成二手紧紧相扣着。
他眯起眼,愉悦地欣赏着交握的双手,一股极强的满足进驻心头,他不觉扬起笑容,怔怔的发起白日梦来。
虽然他才二十一岁,但他已经急不及待地在脑中想象他跟莫骏枫头发都白了后,自己还可以腻在他怀中的影像。
嗯……那该有多幸福……裘乐的笑容愈来愈大,也愈来愈甜。
不过,他又抬眼看着对面那个满口英语的人,他的笑容黯了些,心中骤然有点难受,像刺一样,微微地扎了他的心一下。
他们之间,还是有距离……
但他说过爱他,所以,就算要再辛苦,再努力,他也一定会追上这距离的……虽然未必追得上,但他只因他绝不会离开他……
他的手指下意识的抚过莫骏枫手上,自己为他戴上的戒指,看到它,幸福感就可以驱走他的不安,他的勇气就会飙升到最高点,只为能爱着他而努力。
虽然没有任何承诺,但他相信,他们一定可以白首偕老的……
裘乐再绽出灿烂的笑容,忍不住俯身在莫骏枫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爱你哦。」
莫骏枫明显的愣了一愣,不过很快恢复,还了一个微笑给他,再继续跟对面的外国人说话。
裘乐傻傻的笑了一下,又低着头发着他的白日梦。
一会儿后,莫凝和莫骏桦也来了,他们坐在一旁,可是裘乐没有发现,他还沉醉的看着自己和莫骏枫交握的手。
过了不久,莫骏枫和外国人好像已经说完话了,外国人把二份文件拿了出来,一份交给了莫骏枫,一份交了给裘乐。
裘乐还是没有发现,于是莫骏枫小声的以中文提醒着他:「签了它。」
茫茫的裘乐像是听到命令,依依不舍地放下了莫骏枫的手,拿起笔毫无犹豫的签了名,视线和手又回到莫骏枫的大手上。
莫骏枫也把签好的两份文件交到外国人手中,外国人盖章和签了名后,即把二份文件的交回给莫骏枫,莫骏枫把文件收好后,遂站了起来跟外国人握着手,连带把裘乐也牵了起来。
外国人也伸手跟裘乐握了握。
然后,他们一行四人就走出了这所办公室。
走出门外,裘乐才如梦初醒的问:「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回酒店?」
「你真的被人卖了也不知道耶」莫骏桦忍住笑的揶揄道。
「我想也是。」莫凝也忍俊不禁的笑着。
「你们在说什么?」裘乐一头雾水的问。
莫骏桦正想说什么,却被莫骏枫瞪了瞪,只好改口说:「不说了,反正说了你也不明白。」
裘乐奇怪的看了莫骏桦一眼,然后眼睛发亮的看着莫骏枫:「我们回酒店好不好?」
「还有地方要去。」莫骏枫低头看了他一眼,眸底也有了笑意。
「哦。」裘乐失望的应了声,任他牵着走。
「你该不会是欲求不满吧」莫骏桦取笑他道。
闻言,裘乐抬眼幽怨的睨了一下莫骏枫,才叹了一口气,声若蚊蚋的说:「我还以为一整天都可以跟你在一起。」
「现在不是在一起吗?」莫骏桦装傻的说。
都怪这对电灯泡裘乐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未等裘乐再开腔辩驳,莫骏枫已经把他塞进车,莫骏桦则跟到司机座椅负责开车。
莫骏枫才坐好,裘乐已经来到他的宽敞的胸前伏着,闭上眼睛又准备睡了。
「别睡,很快就到了。」莫骏枫轻拍他的脸。
「哦。」裘乐应了声,睁开了眼,却没有离开莫骏枫的胸前,只是闲闲的靠着,手抱住他的腰。
不到五分钟,车子又在一所极华丽的酒店前停下,把车子交给代客泊车后,他们便往大厅走去。
裘乐抬眸一看,不禁怯怯的拉着莫骏枫的衣角。
「枫……」裘乐扁着嘴、垂着眉的低叫。
「这样还怕吗?」莫骏枫温柔一笑,捉起他的手,像刚才裘乐握他的手一样握着他两手相扣。
裘乐愣了愣,这样在公众地方牵着好像有点不妥,想放开又舍不得。
未等裘乐的回答,莫骏枫已用力把他拉进去。
对待这个小鬼,还是要霸道一点。
莫凝和莫骏桦在一旁窃笑,裘乐见他们在幸灾乐祸,忿忿的向他们扮鬼脸。
「看来你真的被我大哥吃定了。」莫凝笑道。
裘乐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来,到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小声的咕哝:「谁叫我这么爱他……」
莫骏枫斜睨了他一眼,以平板的声音问:「不满?」
「怎会?我最爱你了。」裘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四下无人,还想踮高脚跟亲他,却被莫骏枫的手环住他的腰,不野L乱来。
「亚乐,你就忍耐一下吧。」莫骏桦嘲道。
裘乐只好放弃,乖乖的站在原地。
这时,电梯的门刚开,一行四人走出电梯。
「这样不太好。」裘乐指着自己腰间的手。
莫骏枫不置可否,只继续走着。
※ ※ ※
看着眼前这么多人,裘乐几乎呆住了。
酒店的包厅内,大约有三张桌子,二十多人吧,有男的,有女的,甚至小孩子。
他们都首先跟莫骏枫打完招呼,然后再跟裘乐介绍自己,才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跟其它朋友闲聊。
在认识过全部后,裘乐只觉得脸上的肌肉快要硬化了。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吗?」
莫骏枫点点头。
「好多……」裘乐喃喃地说。
「你先坐在这儿。」莫骏枫把裘乐安置在其中一张最大的桌子,便不知跟到哪里了。
他闷闷的坐着,心想莫骏枫大概要去招呼朋友吧,带着自己不太好,所以他乖乖的坐着。
有几个莫骏枫的朋友都主动过来跟他聊天,不过他有些怕生,所以跟他们都不太热络,但他们似乎毫不介意,还留下了自己的卡片。
裘乐这才稍稍释然了点,对于莫骏枫的朋友,也不再那么害怕。
可是,他却开始在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
又不是莫骏枫生日。
奇怪。
他不停在场中搜索莫骏枫的身影,可惜都找不到,他又不太敢四去,所以留在原坐位上。
不久,莫骏枫带着淡淡的笑容回来了。
裘乐的眼中只有莫骏枫,压根看不到其它人。
其它人在这个时候也找了个位子静静的坐下了,原本聊天的都转为沉静。
「你回来了。」裘乐松了一口气说。
莫骏枫坐在他身旁的位子,问:「肚子饿不饿?」
「不饿,是不是吃完饭就可以离去了?还有,为什么今天会有这么多朋友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还以为他会到最后一刻才发现有所不妥。
「不饿就好。」莫骏枫把手放进西装袋,另一只空着的手牵着裘乐。
忽然,全部灯都熄灭了。
「咦?停电了?」裘乐奇怪的说。
闻言,原来静静的房间出现不少窃笑声,就在裘乐还在摸着脑袋不知道要干什么的时候,射灯突然照向他们。
裘乐的反应是伸手一挡。
莫骏枫楼住裘乐的腰,把他拉站了起来。
裘乐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张带着笑的俊脸,像反射动作一样的笑了。
然后,婚礼常用的进行曲奏了起来。
再笨的人都应该知道是什么一回事吧。
当然,裘乐也大概知道了。
「你……」眼眶迅速盈着泪,不可置信出现在裘乐的眸中。
「你猜对了。」莫骏枫温柔一笑。
裘乐抖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时的莫骏枫,轻轻的执起裘乐的小手,把一只白金镶着一颗小小心型钻石的戒指放到他的手上。
「愿意替我戴上吗?」莫骏枫的声量不大,却足以叫全部人都听到。
「愿意、当然愿意」裘乐用力的点头,拿着戒指的手也有点抖。
裘乐一手捉进莫骏枫的大手,小心翼翼的为他套上,一旁的人都在为这美丽而纯挚的一刻赞叹。
裘乐笑了,含着泪,带着感动,也带着幸福。
只要他爱他,其实,什么都没有也没所谓……
锦上添的这些,让他感动喜悦得想哭。
他居然为他预备了这一切……
任何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狂喜。
在裘乐为莫骏枫戴上后,莫骏枫先是执起裘乐的手,在上面印下一吻,才把指环轻轻的套上去了。
完全套上去后,莫骏枫在裘乐白的脸上又印一吻,一阵掌声响起,裘乐的泪随之而下。
「谢谢你……虽然没有实际的承诺……但……」裘乐伏在莫骏枫的胸前猛掉着泪。
「笨蛋,谁说没有实际的承诺,难道你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吗?」莫骏桦忍不住笑说。
裘乐听后不明白,只是用带着泪痕的眼凝视着。
「今天你下午签的,是你同意当我的妻子的法律文件,你现在是美国公民了。」莫骏枫解释。
「这么说……」裘乐双唇抖得更厉害了。
莫骏枫笑笑的点头。
「哥早你二天来,就是要来跟那些人见面和找律师了。」莫凝再笑着跟裘乐解释,像要把他的情绪推到最高点
此时的裘乐已经泣不成声了,他什么都没有想,只投在莫骏枫的怀中尽情的掉泪。
得到太多了……不知道为何……总是没有实在感,一时之间也接受不了,只能任眼泪落下,不真实感也随之留下。
「你是不是该回我一吻?」莫骏枫笑着问,感染到裘乐的喜悦,他的心情也好起来了。
裘乐闻言即踮高脚尖吻向莫骏枫的唇,手抱住他的脖子,正打算加这个吻时,莫骏枫却离开了。
「很多人在看。」莫骏枫在他耳边说。
「哦。」裘乐再吻了一下,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片刻不到,他很神气的挺起胸膛,对着所有人得意的说:「他终于是我的了。」
「亚乐,今晚他是你的了,可以考虑一下来个「位置交换」啊」莫骏桦暧昧的揶揄道。
莫骏枫全身一僵。
「不要那很痛耶」裘乐用力的摇头,然后转而小声的跟莫骏枫说:「我只想听你再说一我爱你。」
莫骏枫的唇微启,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裘乐捂住口了。
「现在别说我不要跟他们分享,今晚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说给我听就好了。」
堂下即传来哄笑声。
除了裘乐,也有人看到莫骏枫略带古铜色的皮肤有些微红吧。
看到的,大概只有流窜在他们眼底,浓得化不开的爱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