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穿)――――魈

前一段时间,市面上在流行改编自黄易原作的《寻秦记》,我和同宿舍的哥们跑去买了碟看,熬了几夜消化掉那四十几集的内容后,得出了男人这辈子最幸运的莫过于回到三妻四妾完全合法的古代,左拥右抱,醉死间。
男人嘛,梦多少都会离不开莺莺燕燕……只是,做梦归做梦,我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好好的走在夜路上,手里提着满塑料袋的啤酒往宿舍赶……前方既没有悬崖绝壁,也没有肇事车辆,更不可能在治安良好的城市发生爆炸事件。可我就是莫名其妙的一脚踩空,还没来得及骂出是哪个缺乏公德心的家伙又趁夜偷锹井盖了……就身子一沉,堕入了仿佛无底洞般的下水道里,被一股无法抵抗的顽固吸引力,拽向了遥远的白光环绕中――

“哇啊啊啊――”晴朗的天空瞬间开了个洞,像倾倒污物一般把我吐了出来,手脚并用的挣扎着,按照万有引力的法则,我像牛顿当年目击过的苹果那样,直直的摔向了青青草海!痛之前最后的记忆,是迫降的草丛间,似乎倒卧着一道橙黄色的身体!
“哇――”不要啊!我才活了十九年!我几个月前才考上了名牌大学!我妈刚寄来的下个月生活费还没有被彻底挥霍掉!隔壁的小王新买的A片我还没借过来欣赏――我不要死啊!我还没找到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还有我目前仍未摆脱男之身……总之!我不要――我不要死啊啊啊啊――――

“王爷小心――”耳鸣目眩的匍匐在地,浑身仿佛被三辆压路机连轴碾过般散架似的痛着。隐隐约约地,我听到了一声低沉嘶哑的喝斥声,勉强在扑面而来的清风拂动下睁大眼,还没弄清楚遮挡在眼前的乌亮长发是怎么长在我标准的板寸头上的,我就看见一道染血的白影提剑冲了过来,停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
“……”杀、杀、杀人啦~~凶杀!现场直播的!我是第一目击者!
张嘴欲呼,声音却卡在咽喉发不出来。我抖得像筛子一样,戒备地扫视着面前的现行犯,仔仔细细的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若是有命逃走,自己还有义务去派出所报案呢!
“属下护驾来迟,请王爷降罪。”因激动而潮红的俊颜渐渐随着喘息归为苍白,来者有一张绝对足以欺骗良民的脸,是那种光凭常识,你肯定不信他会作案的帅哥级人物!浓黑颀长的双眉,修美隧的眼,高挺的鼻梁,优美的唇线,光滑的皮肤,冠玉般的容颜。长及腰际的青丝略有零乱,慵懒中透出颓废的美感,一身月白色的轻料薄衫被血染红,宛如在雪原上盛开了一朵连一朵的赤色红莲!模特般均匀的体格,长而有型的腿,握剑的手形状完美的可以去拍广告,整个人裹在古香古色的衣饰中,简直像从八点档主妇剧场走出来的当红小生!
再帅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凶犯?!
我可是眼睁睁看他拔出捅入尸体内的剑走过来的!证据就是,他那矗向地面支撑身体的长剑还在往下淌血――
“你……”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呼唤,估计是被对方嗜血般散发着浓浓怨恨的目光吓坏了,我那号称标准男低音的嗓子高了几度,窜入耳中变成了悦耳悠扬的男中音了。
然而,面前的帅哥丝毫没有要手起剑落杀我灭口的趋势,只是用一种嘲弄的眼神凉凉地盯了我半晌,接着力气用尽般的跌跪在地,手一松,剑一落,人斜倒在了草海中,没了动静!
“喂――”呆了呆,我突然想到若是万一有人路过,看到我是全场唯一还能动的角色,肯定会顺理成章的把杀人越货的罪过扣到无辜的我头上的!这位仁兄说倒就倒,实在是栽赃嫁祸的最高手段,害人于无形……
想到这,我忘了逃跑,手忙脚乱的爬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赶到大概是脑子有病,居然穿戏服上街的白衣帅哥身边,准备伸手扶他起来,问清这荒郊野外哪里有医院。谁知……我的手还没碰到他,就被后者骤然大睁的锐利眸子瞪僵在原地:“不准碰我――”
“你――”TMD的,晴空万里,好心被雷劈哦~!
“……若非王爷仗势欺人,刚刚强在猎苑里要了属下……属下又怎会起不了身,延误了救驾?!”讥讽地扯了个不善的笑容,白衣帅哥呛出了一口血沫,犹如武侠片中某某大侠强行运功,震伤五内一般,淡淡地抬眼瞥过来:“奇怪呢,属下明明看动刺客已经六弓齐发了……王爷居然毫发未伤?真不知是翎王选刺客的眼光太差……还是天公不开眼,偏要留你这祸害荼毒天下……哈哈……咳――”
六弓齐发?什么意思?刚才有箭射过来吗?在哪?
迷惑不解的站直了身子,我本能的四下张望着,突然在自己起身的不远看到了一团灰蒙蒙的身影,不假思索的走前两步,映入眼帘的景象几乎扼制了我的呼吸!
“天啊――”有没有搞错?!横倒在地上那个数箭穿身,死不瞑目的倒霉鬼……不正是穿着N大文化衫,半夜出门买啤酒的我自己吗?!我、我死了倒在那的话……那现在站在这里的又是谁啊?!镜子!哪里有镜子?!
脑中一片混乱,没头苍蝇般的抱头乱蹿着,猛地,草丛中一道反光的条形物闪过,我想也不想的劈手夺过来,在白衣帅哥的闷哼声里,举起他染血的长剑,靠那狭窄的镜面反射出自己此时此刻的俊朗身影!
眉,虬劲有力,双飞入鬓。
眼,炯皎如星,尾泛桃。
鼻,形若悬胆,棱角分明。

唇,薄而色淡,略显刻薄。
映照下,一身橙黄长袍,上绣四爪腾龙的青年很英俊,很傲气,甚至很桀骜不训,他有着让女人尖叫的倒三角体格,不输任何时装模特的黄金分割身段,他有保养的极好,一看就知道没经历什么风吹日晒的白皙皮肤,他有一双连写字留下的硬茧都没有的修美的大手……他是个天才雕刻师刀下,巧夺天工的完美男人……
可他……分明不该是我…………

1
这世上并不是人人有机会亲眼见到自己的尸体的……
所以我会如遭雷劈,僵硬原地,两眼圆瞪,张口结舌,也是情有可缘的吧?
死也就死了,我没什么可说的,但是……没必要让我死得这么狰狞吧?!好歹也是和我朝夕相十九年的躯壳,是我多吃快长,奋发图强,好不容易从一个受精卵培养到一米八二身高,健康茁壮的身体啊~!就算比不上眼前的这具男体亮眼,但老婆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家的棒……我对这具躯壳还是很有感情的……

“王爷?这是……何人?”不知什么时候爬起身的白衣帅哥,勉强摇晃着走到我身边跌坐下来,捂着胸口一轮猛咳后,倔强的举袖拭去唇边的血渍,半是警惕半是哀悼的询问。
“这是……这是我……”颤抖着伸出手,我悲痛欲绝地抚掌合上“我”那睁大的瞳孔扩散的眼睛,混乱的脑中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顺口说出了正确答案,却在手碰触到昔日自己的眼皮时,浑身巨震,犹如被电流击过!
“呜……”哀鸣着捂住太阳穴,好多好多的画面蹿入脑海,杂乱无章!恍惚中,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在快要想清楚前归于模糊!我仿佛被不可抗拒的自然之力扔进汪洋里的一叶孤舟,随着涛天白浪翻涌浮沉着,几乎经历了一段人生最初的二十三年那么漫长,却又似乎仅不过是弹指间的一个瞬息!短暂的沉默后,我抽回了伸出的手,全部的前因后果,已了然胸中!原来如此啊……
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
我只不过和宿舍的兄弟们闲聊时口出狂言,说什么作梦都想回到古代过过左拥右抱的日子。结果梦没有作成,人却真的掉到了古代,或者说是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另一个时空。大概是老天爷嫌弃我那爱国的外表不足以肩负三宫六院的宏愿吧,我在掉落的瞬间和本该在此时此刻死去的梵国摄政王,素有淫龙骂名的梵玖霄交换了灵魂!也就是说……我代替他坠马摔昏在草地里,他代替我档在身前,用我的肉体,被乱箭射成了刺猬!
刚刚那一记接触,属于梵玖霄的记忆源源不断的流入了我的脑中。越想越愤慨,在粗略回顾了一下这位仁兄二十三年人生的所作所为之后,身为一个有道德有良知有社会责任感的新时代好青年,我很想替天行道,一剑捅烂这具毁人不倦的罪恶躯体!
那个梵玖霄……真TMD不是个东西?!
他身为当今幼帝的四叔,挟天子令诸侯,权倾朝野,风光嚣张!且不说他排除异己,杀人如麻,私屯军队,野心勃勃。但就他那嗜好男色,强暴无数妙龄美男的罪行,就够让我这个标准的异性恋者从今晚吐到明晨了!我不是歧视同性恋,我交过的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号称BL女的边缘人士。只是……受西方自由主义思潮的影响,我坚持认为,所谓肉体接触是要基于双方情愿的基础上的!那种不问时间场合人物心愿,下半身发情便抓过别人随意发泄的男人……再“一夜七郎”也不叫男子汉!那个叫禽兽――
隐隐约约地,我大略回忆起这具结实健壮的身体下,曾有各具风韵的男子被蹂躏过,似乎眼前的白衣帅哥……嗯,好像是叫什么邢勋的近身侍卫,也是梵玖霄胯下的辱臣之一!而且,他似乎还是梵玖霄奶娘的儿子,与梵玖霄同龄,自幼入宫作伴读,陪骑射,属于青梅竹马的发小儿。连儿时的伙伴都不肯放过……实在是人神共愤啊!记得~梵玖霄第一强要邢勋是在他们十四岁的那个秋天,邢勋在御园里看到梵玖霄强Jian一个面貌清秀的小太监,皱着眉头上前阻止,却被一言不和的梵玖霄按倒在地,就势撕碎衣服狠狠的做到后者肛门血流如注!本来自幼习武的邢勋有能力轻易制服逞欲的淫龙的,然而卑鄙无耻下流低贱狼心狗肺无情无德的梵玖霄,居然以杀他九族为威胁,逼迫性格执拗正直的帅哥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的被他吃干抹尽!后来这些年,他又凭借自己越来越大的权力圈禁了邢勋的族人为质,强迫后者随时随地伺候自己的兽欲!
今天风晴日丽,梵玖霄临时起兴,不听邢勋等属下的劝告,执意策马到御猎围苑散心,并在不远的枣树林里把邢勋拽下马背,按倒在地什么准备都不做便狠狠插了进去!搞到武功高强的白衣帅哥也脸色煞白,唇失血色,几欲昏厥的地步。泄欲完毕,他更是不念情谊,抛下被自己射在体内,半晌喘不顺气的邢勋,纵声狂笑着上马,养鞭追逐一只冒实的母鹿而去!结果~老天有眼,让他中了翎王的埋伏!虽说排行老六,想要权力想疯了的年轻翎王也不是好东西……但他刺杀梵玖霄的行为,绝对算得上为民除害,大义灭亲!
只是老天爷一边想要除去梵玖霄这个失败作品,为天下男同胞减一祸害,一边又顾虑若是梵朝的摄政王,集中了大部分权力的梵玖霄倒台,会造成诸侯四起,生灵荼炭的战乱。权衡利弊之下,最后居然决定将性格阳光,四有青年的我换到梵玖霄的身体里,替他痛改前非,浪子回头金不换……哼哼~不愧是做老天爷的,好如意的算盘――

心潮澎湃的哀叹完自己的命运,我注意到一边气息紊乱的邢勋已经因我语无伦的回答而皱眉了,立刻言不由衷的扯开了一记苦笑,看了看躺倒在地的“我”,又垂眸看了看气宇轩昂,昂藏七尺的“自己”,我心虚的打了个哈哈儿,蹩脚的改口道:“这个、这个是我……我的救命恩人――”

2
“……”呆了呆,邢勋漂亮的眸子一黯,光看“我”被射成筛子的模样就足以打消所有的怀疑了。见状,我更是慷慨激昂,仿佛要把横死的不满倾泻出来似的,跪倒在地,虔诚的握住“我”的手,将那渐渐冰冷的陪伴我数载的大手包裹在掌心中摩挲起来,完全不在意旁边有人看得嘴角抽动:“没错!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突然冲上来挡在我前面,我早就被乱箭射死了!他是我的再造恩人,他是我救苦救难的活菩萨(虽然现在死了),他是我的重生父母,他是我……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我压抑的泪水冲出眼眶,滴落在“自己”的脸颊上,不论如何,死的都是“我”啊!我能不伤心吗?!
“王爷?!你……你竟然也会为一个路人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弹了分量自然不会轻!见我流泪,邢勋的表情犹如看到了铁树开,公鸡下蛋似的,俊颜几欲扭曲!
“什么叫路人?!”悲愤的转头吼过来,我死都死的这么壮烈了,怎能再叫人侮辱!当即立断,我的脑子飞快运转着,想出了一个顺理成章为自己的身体谋福利的方法,若是运用得当,似乎还能替我挡去不少梵玖霄惹下的桃劫。心动不如行动~~我酝酿了一下,沉声无比哀痛的嗫嚅道:“他的名字叫屠林,今年才十九岁啊~正是青春年华,风华正茂的好年纪,就这么为了救我魂归极乐……我、我一定要把他风光大葬,按照王侯的礼仪好好给他送行!”身体啊~跟了我十九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临了临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王爷?!请三思,此人非国戚皇亲,擅用王葬大礼,恐会落人口实。”不屑一顾的白了我一眼,邢勋蔑视的眸中透露了很明显的讯息,那就是――连这种路边摊货色的人你都不放过?!实在是毫无节操可言啊~唉……
我承认……我身为“屠林”的那个躯体与眼前白衣染血,清俊里透着傲然的邢勋,以及王袍加身,英姿昂然,眉目朗俊的梵玖霄相比……确实有点不上台面。即便我在N大也算脱离了青蛙行列的端正男生了,但……不怕货不好,就怕货比货啊~
只是再烂~那也是我――――

“住口!”气急败坏的忘记了保持形象,反正梵玖霄也没什么温和的形象可保,我索性拿出凛冽的气势,狠狠地瞪了正直不阿的近身侍卫一眼,暗暗咒骂着咬牙切齿回答:“屠林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他、他是本王在这世上最亲密的人――”还有比“自己”和自己更朝夕相的存在吗?!
“什么――”倒抽一口气,邢勋勉为其难的喘息着,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的俊颜立刻又归为苍白!沉默不语,用看疯子的眼神盯了我半晌后,对方终于挑了挑眉角,挤出一丝讽笑:“……属下记得,王爷的口味不是很‘刁’吗?”
“……心灵美才是真的美!你以外貌取人不觉得肤浅吗?!”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我恼羞成怒的瞪大眼睛,不怒自威的压过前者的气势。其实严格说来也不能怪邢勋眼光甚高,实因梵玖霄就是他口中所形容的那种败类。见到美男决不放过,见到丑男便抓身边的美男发泄不满!记忆中,举凡被梵玖霄强迫中奖的入幕之宾,似乎都有一副上镜的好容貌。
“对不起……”邢勋不愧是正人,惊愕之下马上吸取教训,恭恭敬敬的改口,向尸体鞠躬为歉。他的诚恳反而让我红了脸,为自己身为男人还对脸争风吃醋的行为感到汗颜。可惜,说出去的话是泼出去的水,箭在弦上,骑虎难下啊~~
“没、没关系。”目光闪烁地瞥了他一眼,我赶紧低下头纂紧“自己”的手,声泪俱下,唱作俱佳的越描越黑道:“说起来,本王也被屠林公子舍己救人,见义勇为的高尚行为所感动!发现自己受他的感招,决心要发扬屠林同志、不、公子伟大的精神,改过自新,积极向善,争做讲文明懂礼貌的好男人――”
“呜――”我话音刚落,邢勋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只可惜~我想通的太晚……屠公子他……再也不能回到我身边了……”灵魂出窍应该比骨肉分离更悲惨吧?我早也刷刷,晚也刷刷,一天一洗脚,三天一洗澡的身体啊~~
“王爷……请……节哀……”抿了抿唇,又剧烈的呛咳了片刻,邢勋面容僵硬的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估计是看不出任何破绽,只好权当我是坠马时头先着了地……
“所以~我既然生时给不了他名份,死后绝不能再亏欠于他!”定了定神,也被自己的演技吓得不浅,我连忙长话短说的下了不容置疑的结论:“就按葬王的礼仪安顿他的后事!若有人不服,便说屠、屠公子是以本王终身伴侣的名义……享受这番待遇的!”咽下翻涌上来的胃酸,忍着恶心感,我艰难的把话补充完。呼~不管怎么说,从现在开始我自由了!若是别人怀疑我怎么不爱男色,我就推说我的一颗爱男人的心随着与屠林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一起埋葬了!若是有人质疑我把美眉,就推说我借此麻痹自己,来忘记失去心爱男人的痛~
嘿嘿~一石N鸟~多么完美无缺的计策!

“王爷……”震撼地凝视着我,邢勋眼中浓郁的轻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以及些微的感动:“没料到……你也会对一个人……动了真心。”你其实想说我这种人不可能有心才对吧?哼哼……别以为你咳个几声我就听不出言下之意。
“好说~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姻缘由天吧……谁叫我就是爱上了他!唉~我多么希望死的人是我,而不是屠林呢!”这句是真心话,说得诚挚,由不得邢勋怀疑。
“王爷……”许久,邢勋蠕动着唇,吐出了一声似乎在童年时梵玖霄才可能听到的,不夹杂任何讽刺意味的呼唤,云淡风清,却又有着岁月洗涤出来的隧内涵。是啊~若不是梵玖霄淫胆包天,他们本该是过命的朋友啊~!不知现在努力还能不能挽回彼此间男人的友谊了!
由衷地感叹着,我回眸真诚的望着扑跌在地,白衣绯红的邢勋,郑重其事的将手伸给了他,附带一记苦涩的浅笑,温柔得犹如冬日的阳光:“起得来吗?我扶你。”
“……不用了,你不要碰我就好。”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帮你而已……”

“……王爷别忘了,害属下强行运功,血气不畅的罪魁祸首是谁。”
“呃~你放心,我再也不会了……我……已经因自己的错误失去了挚爱,这一生,我不会再伤害任何无辜的人了。对不起……我为我曾经对你做过的事道歉。”
“……”
“相信我!我、我那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屠林以外的男人,我抱了会恶心的――”不好!百口莫辩之下说错了话!果然不出所料,邢勋的脸一阵青白交错,一阵死寂后,气氛愈发尴尬……
“如此甚好。”冷冰冰地丢给我一句讽笑,邢勋抓起丢在身边的配剑,以剑抵地,撑起疲软的身体,看也不看我一眼,摇摇欲坠的吹了声响哨,招来一匹通体雪白,鬃毛飞舞的健马,示意我把“屠林”的尸体抱上去驮着。
“邢勋,你也上马吧……”安顿好“自己”的肉身,我擦了把虚汗,回头却见早已唇紫颜白的邢勋默默不语的牵起了马缰,逞强的走在了前面。立时,一抹不悦由心头升起,我气他不爱惜自己,更气梵玖霄这只淫龙不懂分寸!好歹,我今后要以梵玖霄的身份过活,那么他造下的孽,就由我一一补偿吧!
“……多谢王爷美意,此马驮不了三人重量,王爷和屠公子乘坐就好,属下在前引马。”俊眉轻颦,邢勋不着痕迹的甩脱被我抓在手里的云袖,微微侧身,淡淡地拒绝道。可惜……他了解梵玖霄,却不了解本公子我!我屠林是N大有名的牛脾气,认准的事情绝对不许轻易悔改!二话没说,我用力抓握住邢勋的手肘,强势的把皱眉不悦的对方扯到了身前,指了指马上的“我”又指了指面前的他,坚定不移的吩咐:“你、和他乘马,我、牵缰绳!”
“……王爷,没必要……”
“我说有必要!你想要把下面再磨破吗?!上马!”
“……”豁出去的把话说白,邢勋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了。再度沉吟了一会儿,他终于在我炯炯有神的瞪视下,咬了咬下唇,纵身上马,别开头去,不再看我…… 自 由 自 在
“……”见状,我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温柔而不带骄傲。初战告捷,看来要洗脱梵玖霄过街老鼠的名声,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的路要走~~唉……老天不公,人帅,就是占便宜啊!
3

多亏梵玖霄的身体还记得大致的归途,几乎是按照本能,我牵着马竟然真的顺利走回了镇国王府。驻足在“自家”朱红的大门前,茫然的望着满脸堆笑迎上来的健仆们,我下意识的往马后靠了靠,指望邢勋可以替我解释一下尸体的问题,然而,后者连多看我一眼都吝啬,回府之后翻身下马,淡淡地告了声罪,便飞快的离去……
我是能理解他急于洗澡净身的冲动,但大家难兄难弟的,你留我一个人面对死活在记忆里想不起姓甚名谁的众仆们,也太无情了吧!吸了一口气,强自镇定了一下,我端起小说电视里王爷应有的架子,沉下脸冷冷的指挥面露好奇的仆人们将“屠林”的尸体抬下来,送入临时布置起来的灵堂里安置。正说着,却见一道青蓝色的身影由九曲回廊纵身扑了出来,只见乌丝飞舞间,来者巧笑着把自己丢入我的怀中――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想死人了~~~”
“……”在来者娇憨不足,磁性有余的嗔怪声里,我僵硬原地,张口结舌,忘记了语言。唯一明确的是:贴着自己胸腹的对方的胸膛,是平的。硬挤进我腿中的修长玉腿的汇阴,鼓鼓囊囊,有着男性的基本的特征。而那发音的咽喉虽然看似平滑,但仔细注意,还是不难发现小巧的喉节。综上所述,即便怀里的人有青丝如云,眉若描画,眼若点睛,肤美如广告,唇红若涂脂……他依然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一个?!
活了十九年,这还是我除打架所必须外,第一和同性有如此“亲密无间”的接触!怀里的高佻纤影香滑柔韧,抱得人……好想吐――!!!!
冷、冷静!站着昏倒是不能解决问题的!逃避更是懦夫的作法~~!
拼命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我翻了几白眼,勉强压下神经性的反胃,调动英俊的五宫拼凑了一个笑容给对方,从混乱的记忆里榨出来者的名字:“唐宓,你来了啊~!”这个俊美中透着三分妖气七分艳色的青年正是川中唐门的现任少当家,年方弱冠,暗器手法无人能及,淫乱的性格连梵玖霄都甘拜下风的唐宓,唐大美人!鹤立鸡群,在芸芸被强迫的床伴中,他是极少数自愿爬上梵玖霄卧榻,颠鸾倒凤的怪人!也是……我最怕遇到的狠角色……
“住手――!”尴尬地伸手,牢牢的抓握住他往我下身摸去的小狼爪,丢开他凝脂般的红酥手,我哭笑不得的推开他,摆出让后者颦眉的戒备姿势,防止他再一偷袭过来!
“王爷?你在矜持个什么啊?!又不是没在回廊里做过,现在装什么君子?那个不合适你啦~哼哼~!”狡猾地笑眯眯逼上来,唐宓柔若无骨的攀上我石化的双肩,在我鸡皮炸起的身上,像条准备蜕皮的蛇般蹭来蹭去的……媚眼如勾,勾勾夺魂……誓要把面部僵化的我恶心到死为止~!真不明白!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感觉?!
“唐宓,你请自重。”像是甩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甩开他,我顾不上认路,脚底抹油的追着回避的仆从们冲向了里院。而后者则亦步亦随的贴上来,笑得犹如附骨之蛆,令人背后发冷!
“呦?王爷何时学会‘自重’这么高的词藻了?您要装模作样的增添情趣也无妨,但我这回来京只有这半日的空闲,春宵苦短~可不要浪费在嘴皮子工夫上~”完全没听明白我溢于言表的期待,唐宓狐狸般的眸子眨啊眨的,腰支一拧,人后发而先至,挡在了我的前方!不等我拒绝,衣带一宽,蓝袍一振,袒露出半截藕白的窄肩,整个人倚了过来,唇间逸出的香风扑打在我颈子上:“男人试过再多,也只有王爷能彻底喂饱了我……”
“你――你给我收敛一些好不好?!”有本事投胎成美女,我立刻让你见识什么叫男人的骄傲!眼下……你有的我也有,我多的你也不少……不觉得别扭吗?!
“……王爷?你怎么了?莫不是吓坏了脑子?哼……小小一个刺客,还不至于吧~”呆了片刻,唐宓终于讪讪地收回了放浪的手,冷嘲热讽地瞥了我一眼,不屑一顾的抿唇。
闻言,我忽略了询问他是怎么知道我遇刺之事的,只想快些摆脱眼前的“桃色”地狱,谎言真假混淆,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梵玖霄了!你回去吧……我决心为了所爱之人,从今天起,守身养性!”当然,此决定仅对男人成立,我可不想辜负了古代的环肥燕瘦,美女如云!
“……”大概是我的毅然决然吓到了唐宓,后者难得的沉默了一段时间,只可惜,灵慧的眼眸闪烁不定,最后归为呛笑连连:“噗哈哈哈哈哈――你、你这条淫龙会吃斋――哈哈哈哈――那和尚都会嫖妓了!哈哈哈――”

“唐、宓!”咬牙切齿的低吼威胁,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怀疑我的性向!凭借梵玖霄威严天生的王者霸气,我一记眼刀杀过来,成功的令玩世不恭的唐大美人笑声立消!
挫败的与我对峙了半晌,后者眸中闪过一丝阴毒,笑却勾出了妩媚:“呦~是什么样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竟然能俘虏我们摄政王那颗高高在上的心啊?王爷~您可不能藏私,也让我见识见识如何?嗯?”语尾的声音一挑,仿佛能让人酥到骨子里去的咛叹声,让十九年来坚信自己是经得起风吹雨打,经得起任何考验的异性恋者的我,也略有动摇。
但是,对方提起的话题,却令我立即沉下了脸,作出哀悼的悲痛状,扼腕长吟:“那个人……已经为了搭救本王,以身相护,中箭……身亡了。”言罢,我生怕自己不够写实的眼神出卖了真心,连忙转身,头也不回的奔向不远粗设的灵堂。而身后的脚步声原地踬躅了两下,随即跟上。

雪白的丧幡迎风招展,往生的经文此起彼伏。
说不出心里是何种滋味,我麻木般的走到了未钉盖的棺才前,俯视着草草打扮之后,被入敛的“自己”。生机勃勃的时候就算不上好看,死了以后一脸灰白,更是摸不到艳鬼的边。但我很自爱,很喜欢每天早晨镜子中的这张脸,鼻子像爸爸,眉目像妈……在我这张平凡无奇的脸上,有家的温暖,寄托着血缘的羁绊。那些~都将是我再也追不回来的过往了……
屠林死了,梵玖霄还活着……还要活得好好的,比谁都好……

“我道是什么美人蛊惑了王爷的浪子之心……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张……呃……朴素的脸。”厌恶地撇了撇唇角,唐宓的红唇吐着残酷的话,可人却依然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哼哼~该不会是你肉食吃腻了,偶尔清粥小菜反而对了胃口吧?真是~输在这么个人手里,简直糟蹋了我唐宓的名号!” 自 由 自 在
“你够了没有……”我承认对方说的句句在理,也明白做为一个男人,我十九年来免不了以貌取人,用外表将女同学分成三六九等的劣根性。可是豁然间,我在唐宓的肤浅中检讨了自己,是的,我凭什么去要求别人,既然自己都如此的庸俗?!但……我就是不允许唐宓继续侮辱我父母给我的这张脸,我无法允许他继续侮辱我与自己的世界最后的联系:“唐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自 由 自 在
“你说什么?!”笑容一僵,似乎作梦也想不到我会说出绝交之词。唐宓一直以我最契合的床伴自居,配合默契的云雨生涯让他强压住呼之欲出的不快,冷冷地反问:“王爷!你要为一个死人赶走我?!”
“……糖啊蜜啊的~吃多了甜的会牙痛的!哼。”嘲弄地白了他一眼,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压抑了几分,我正想从唐宓冻结了一般的表情中推测出一丝端倪,却见一个家仆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打断了我们的面面相觑――
“报、报王爷!画晴园那边出事了!您最宠的戏子,唱青衣的那个琉官、他、他坠楼了!”
“什么――?!”大惊失色,不是为了有人掉楼的事,而是为了……梵玖霄什么时候连唱戏的也招惹了?!真是,他的记忆拥堵不堪,别人不提醒根本想不起周围的事来。琉官……琉官……好熟的名字,到底是哪个倒霉蛋来着……
“啊?!快、快备轿!随本王速往画晴园――”TMD的,我想起来了!琉官是梵玖霄在七个月前丘丞相六十大寿的宴席上看中的小倌,也就是旧社会男唱女角,类似于梅兰芳那种反串演员!模模糊糊地,我还能想出对方那张梨带雨的秀美容颜,以及一双大而温润,比兔子还无害的柔弱双眼!宛如前女友贴了满宿舍的日本杰尼斯系,男生女像的美少年!
只是……怎么我想起琉官,脑子里自动带出了洋洋洒洒,成堆成系列的性玩具啊?!有什么玉雕男根,牛筋绳索,珊瑚内珠,梵烟线香等等……该不会……梵玖霄这个没节操的家伙在民族幼苗身上玩的是SM的摧残手段吧?!
天啊!要是琉官那么脆弱善感的美少年因此而想不开死翘翘,那我跳进黄河也挽回不了梵玖霄的禽兽骂名了!想到这,我顾不上灵堂里的“自己”和兀立棺才边许久不语的唐宓了,二话没说的冲出刚进来没几分钟的王府,往橙布八抬轿里一坐,迫不及待的吩咐启程,以最快的速度往城里最有名的戏苑画晴园飞奔!
天灵灵地灵灵~琉官~你才十四岁啊~~千万别一点好日子都没享受过就香销玉损!我会作恶梦的……

轿子四平八稳的停在画晴园的外面,我撩起袍摆冲下轿,揪住迎上来的戏班子头目,挑眉瞪目,不怒自威:“快说!琉官怎么样了?!他人呢?!”千万别死~千万不要死~~!
“王、王爷吉、吉祥――”颤抖着陪笑道,老男人还想说两句客套话,但我的白眼不给他机会:“啊啊!我说我说――琉官他、他没事……只是断了条腿……吐了几口血,估计是胸骨断了扎到了肺……”
“……”我呸!那能叫没事吗?!义愤填膺的摔掉班头儿,我三步并作两步的跟随轻车熟路的下人转进了画晴园,在角落里一间布置简陋的小房中见到了平躺在硬板榻上,美丽的大眼睛圆睁着,黯然无光,神色空洞的琉官!太过分了……那个班头肯定是见美少年摔得漂亮的小脸蛋上有了一道伤痕,便不再照顾他,把他丢在角落里自生自灭!
“王爷――”坐在床边照顾琉官的少年见我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吓的手里的帕子掉在了地上而不自知,只是手忙脚乱的跪倒在地,四肢并用的爬过来,重重的给我磕起了响头:“王爷啊!您发发慈悲吧――今天琉官是真的不能伺候您了……您看他这样子……您就行行好,给他十天半个月养养伤吧……他真的经不起折腾了啊……王爷……您就行行好……今天饶了琉官吧……他骨头都断了,连大夫都没钱请啊……呜呜……”
“我……”尴尬地收住走势,我不知所措的立在离床两三米远的位置上,俊颜青一阵黑一阵的,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唉~谁叫梵玖霄素行不良,到留前科呢!我分明是来救人的,却被可怜兮兮的白毛女当成了来向杨白劳讨债的黄世仁……
心道解释也不会有人信。我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挥手招来一个下人,厉声吩咐:“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最好的医生、不、郎中来!对!就把宫里的御医请来!说是摄政王亲自邀请,还有这个面子吧!”
“这……小的立刻去办――”犹豫了一下,仆人被我跺脚的声音吓得打了个哆唆,再不敢迟疑,飞速奔出了画晴园请御医出马!见状,拦在我前面的少年哑然了片刻,回头看了看纹丝不动,生若死人的琉官,又看了看“慈眉善目”犹如来给鸡拜年的黄鼠郎的我……权衡之下,似乎认为自己没有立场再拦住我了,乖乖地退出了小屋,合上了柴门。
屋内只剩下望着琉官的我,以及望着屋顶,不知思绪飘到何的对方……
叹息着摇了摇头,我虽然不喜欢男人,可我还有一个人最起码的人道主义良知,实在是看不下去这个美丽的孩子从身心双方面虐待自己了,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坐在床边,温柔的,不带任何猥獬的,握住了琉官冰镇一般的柔胰,把掌心的暖分给他一份:“琉官……伤口痛不痛?你……你怎么那么不小心……从楼上落了下来?”
“……”得不到回答,少年空洞无物的大眼睛依旧淡漠。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你不要害怕……从今以后,再没有人会欺负你了!等御医给你检查完,我就带你回镇国王府享福去~乖哦……”我是独生子女,从小就羡慕电视片中那些做大哥的威风凛凛,眼前的琉官就像个易碎的娃娃,需要我全心全意的去呵护的小弟弟。不由自主的……这个受经苦难的孩子,值得人去疼他……
“……琉官命贱,享不起福……还请王爷放琉官一马吧……”终于,泪水盈满了眶,美少年侧开头,泪珠无声的滚落在枕被上。我想伸手替他抹去,去越擦越觉得透心的凉。是啊~想必梵玖霄对待他的方式比坠楼还残忍吧,难怪这孩子有心求死,却仍不敢尝试常年伺候梵玖霄的恐怖。
“你放心!我、我绝对不会动你的!”慷慨激昂的许诺道,怕琉官不信,我立刻发誓:“若是有违此言,叫老天爷罚梵玖霄万箭穿心,死于非命!”呃~反正这个已经是即成事实了……梵玖霄自己造的虐,我拿他名字发誓应该不算奸诈吧?
“王爷……”惊讶地呆了呆,琉官似乎被我的斩钉截铁所震撼,脸颊瞬时通红,不敢置信的回眸望了过来,抖动着弱不胜衣的纤细身躯,颤抖着咬唇,小心翼翼地眨了眨琥珀色的大眼睛,又有几滴泪破碎开:“您……您竟向我这戏子立此毒誓……我、我值得吗?”
凭良心讲,我那个誓一点都不毒……
但没料到古人把发誓看的如此重要,我温和的笑了笑,顺水推舟的捋了捋琉官长长的黑发,像哄弟弟入眠般轻拍着他的手心:“别看不起自己……琉官,我从现在起,会尊重你,会听你的意见。你是自由的了,我替你赎身,以后等你伤好了,你喜欢留在王府就留下,不喜欢的话,我会出钱出力,帮你另觅归宿的。放心好了……”
“……您变了……王爷……您变得好陌生啊……”不愧是艺术表演工作者,对人性的敏感性就是非同一般。见他戒备地缩了缩,我连忙出手客气地拥住他的香肩,苦笑着自嘲:“没错,我变了……自从我失去了一个人后,我豁然开朗,大彻大悟了!你不用怕~安心养伤就好,我在这里陪着你等御医,我什么也不会做的,别怕啊~~”
“王爷……”蠕动了一下泛紫的薄唇,小兔子两眼红红地,垂下浓密修美的睫羽,嫩声嗫嚅着,选择回答我第一个问题了:“我……我今日唱戏时……京西贩官盐的陈老爷吃荤了酒,硬是当众动手动脚,我害怕……不停的躲,惹恼了陈老爷,被他踹了一脚,站不住跌下了二楼的戏台……才……才……”
“哼!不过是个卖盐的!琉官别担心,我给你作主,叫人抄了他的家充公!”有人皮么人性的东西!横竖朝中我老大,多少要让他出点血,给琉官补补身子~嘿嘿嘿……
“王爷……别、别这样!陈老爷他也是喝高了……他……我……我掉下来是自己不小心的……您问了我不敢隐瞒……我不是、不是要您替我报仇……我……”果然是善良无害的小兔子啊~人家都那么欺负他了还要为对方说话,让人不心疼也难啊!微微笑着,我更加温柔的抚摸着琉官哭肿的眼窝,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他的手心,哄他忘记不愉快的话题,安心等医生赶到:“算了~琉官说不抄,咱就不抄。来来~别想那个家伙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咱们开开心心的等御医来……不哭了哦~~”
“呵……王爷也会讲笑话吗?”没有辜负我挤眉弄眼的苦心,琉官抿了抿唇,怯懦地笑了笑,安安静静地躺好,大眼睛感激地一眨不眨望过来,清澈的倒映着我伟岸的身姿。
“当然了!不要小看我~本王的笑话足够让你笑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喽~”耍宝的耀武扬威道,我想也不想,顺口就祭出了耳熟能详的一个笑话,只希望这边的古人还觉得新鲜就好:“嗯~比如说:有一家父子三人,每天吃饭的时候不炒菜,只在饭桌上方悬挂一条咸鱼,父亲规定家里人看一眼咸鱼吃一口饭,这样饭就有味道了~哈哈~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大儿子抬头看了咸鱼两眼,小儿子就丢下碗起身向父亲告状,父亲闻言大怒,抓起大儿子边打边说‘你这个败家子~怎么如此贪嘴~~’哈哈哈~好玩吧~~”
“呜……”自得其乐的说完笑话,谁知我话音刚落,美少年非但不笑,还给我当即哭了出来?!没、没搞错吧?!喜极而泣我听说过,但至于哭得枝乱颤,险些断气吗?!
“琉、琉官?!你怎么哭啊?!”
“王爷……呜……您说的不就是我家里的事吗?要不是家穷……爹也不会把我卖给戏班子受这些活罪了……呜呜……我家里七八口人……连饭都吃不上……何况咸鱼呢……呜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琉官脸一白就要昏厥过去,吓得我急忙冲到门口,忙不迭的催促:“可恶!来人啊!御医呢?!怎么还没到――”
完蛋喽~中国的古典笑话多如牛毛,我好死不死的干嘛偏讲这个?!勾起了琉官的伤心事,我……我这是来是救人还是来害人啊――真是笨呐――唉唉唉唉~~~

折腾的人仰马翻,终于迎来了御医,安顿了琉官。
回到王府,了点功夫摸到自己的房间,我边庆幸梵玖霄的体质足够强壮,耐得住操,能挺过这一天以来的大起大落,边担忧到底这条淫龙还欠了多少糊涂帐,幸而他的兴趣只在男人生上,否则怕是抱着管我叫爹的孩子的女性要从王府外排到城门口了……
倒在床榻上,眼睛酸了,神智却越发清醒。
我开始静下心思考自己目前的境,梵玖霄是当今皇帝的四叔,当今皇上是梵玖霄驾崩的大哥的儿子……梵玖霄的父皇一共生养有六个儿子,大儿子梵玖廷以太子之位继承大统,治世十年,留下十二岁的儿子驾鹤西归,享年三十三,足足大了梵玖霄十二岁。他死后,梵玖霄虽然只有二十一岁,却因母亲系太皇太后,自己是先帝的同母兄弟而手握大权,被临危授命摄理朝政。太皇太后是个清心寡欲的人,很快,朝中的势力尽落在梵玖霄手中……
梵玖霄的二哥与五弟均属年少夭折,没什么存在感…… 自 由 自 在
仅剩的兄弟唯有那个心积虑想害他的末弟,排行老六,年值双十的翎王梵玖崇,与长他两岁,年方二十五的三哥梵玖歆。不过越是努力去想关于梵玖歆的事脑子越混乱,隔着一片白雾般,我忆起三哥似乎是被梵玖霄圈禁在誉王府里,不得外出。但更多的讯息则模糊了……还想更入的挖掘几个特征,我刚拧起剑眉,就被砸门惊呼的下人打断了思绪!
“不、不好了!王爷!出事了――”
“……”哇咧?!梵玖霄还真有效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天爷啊~我确实抱怨过自己大学生涯太无聊了,可你也不要把刺激一天打包丢给我吧?!
认命的朝屋梁翻了个白眼,我懒洋洋的爬起身,还来不及问又是哪个帅哥落难,美男遭劫,就听仆人扯着嗓子喊出了让我震怒的答案:“王爷!不好了!您、您带回来的那具尸体――不、不见了!”
“什么――”

“唐宓……我记住你了……”背负双手,傲立在棺才前。我绷紧俊颜,握拳的手臂气到颤抖。空空如也的棺才里浮着一层恶臭的水,“屠林”的尸体早已不翼而飞。瞬间,我想到的第一个可能就是武侠小说里惯用的“化尸水”,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行走江湖之必备毒药!只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对我公然宣称是自己所爱之人的“屠林”的尸体下此毒手?!
略一凝神,我得出了答案。
最后一见到尸体时,只有唐宓和我在一起。
唐宓是唐门的少当家,唐门的毒一向与暗器一样有名。
唐宓嫉恨屠林强了他的风头,而他在武林,梵玖霄在朝廷,两人各倨一方,硬拼硬也是两败俱伤……所以,唐宓有公然踩梵玖霄逆鳞的胆量……
综上所述,唐宓就是凶手!
没错,那家伙下了手就跑路,躲进江湖里量我没时间耗费物力人力搜他出来。可他跑得了,有人却跑不了!哼哼~!我不找你报仇,我找射“我”成刺猬的翎王出气总行了吧?!

小人得志的暗爽着,我前脚刚踏出门槛,迎面就来了手持熏香请帖的皂衣家奴:“王爷留步!三王爷有请您至誉王府一叙……”
“……请他等着,本王现在有别的事要办!”冷冷地打发来使,我想转身,后者却不卑不亢的拦住了我的去路:“王爷,三王爷吩咐过了,若是您要去翎王那里兴师问罪,他就更要请您先过府喝杯茶再走了。”
“……哦?”我肚子里跑走蛔虫了吗?为什么念头才成型,对方就提前嘱咐过了?!这个梵玖霄刻意封锁记忆的存在,很有意思。他赢了……这个誉王爷勾起了我的兴趣。改变方向,取道誉王府,我端坐在轿中拼命与记忆的阻隔抗衡着,想多搜集一点这位三哥的资料,然后直到停轿,我印象中的誉王,还是影影绰绰,临水观月,不可琢磨……

“四王爷请,三王爷在琴台恭侯多时了~”据记忆所表,誉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兵应该都是梵玖霄的手下,然而,越往布局清丽的王府里入,我却越觉得寒由心生。那种几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既不像恐惧,也不像敌意,更像是一种绷紧每一根神经的戒备!只是手握梵朝军政大权的梵玖霄,又怎么会去怕一个被自己圈禁了几百个日升月落的监下囚呢?!

怀着的不解,我跟随引路的仆人绕过了主屋,入眼一片郁郁葱葱,应是所谓的琴台了吧。果然风雅,弹个琴还要选在假山叠石,绿水绕波的好地方……舞台背景选得不错!古香古色,高山流水的造势堪称一绝。
解嘲的笑了笑,我强自抒怀,摒推了仆人,独自聆听着不远悠扬的琴声向前觅去。

绿柳荫荫,柔枝拂风……
兰芳竹清,高风亮节……
树影婆娑,光暗斑驳……
此曲天成,当非凡物……

我一直认为,电视剧中的男主角要想摆酷扮靓,不是穿孝,就是披皂,弄得跟黑白无常似的。但眼前的飘逸身姿颠覆了我的印象。梵玖歆瘦颀的身躯裹在略显宽大的青绿色长衫内,乌黑亮丽的长发顺滑的垂在背后,用一条淡橙色的发带草草地系着,整个人透出慵懒的味道。
他的眉形很漂亮,只是眉色偏淡,趁得肌肤愈见雪白。
长而外卷的睫羽,沉醉于曲音中,轻阖着遮挡丹凤眸。
穿梭在琴弦间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微凸,与尖削的脸形一样,大概是清癯所致。
云袖灌了两展清风,衣摆舞若素蝶,薄唇与梵玖霄相似,轻轻一抿便有浅笑逸开。

梵玖歆继续着他好听却叫不出名字的乐曲,我没有打搅他,因为我觉得他虽然看似平和,但那平沙落雁的苍然气势,却不是我能介入的……
他不是被梵玖霄囚禁着吗?
为什么一个囚犯能有如此镇定自若,云淡风清的晒然?
他端坐在琴前,自得其乐,曲高和寡……
他俊逸的容颜上,笑含三分,愁含三分,无可无不可的高莫测占了主要……
他拂曲,弦动时如万马奔腾,时如明月泉涌,高如入九霄,低回如聆静夜。
他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浮沉,体味着只有他自己能把握的喜怒哀乐……
我站在琴台前,束手挺立,犹如一个等待王者接见的远客,除了沉默,没有选择。
梵玖歆……颜白唇淡,人瘦骨显,分明是个病夫,却好像天下也不过是他指间的琴弦,咿呀弹拨,任其纵横……
我弄懂为什么梵玖霄对他的记忆如此模糊了……

一个根本抓不到一丝确定感,每个眉动眼撩唇牵都意味长的男人……
你要……怎么琢磨?
……方同流水,可缠绵,可涛涛……谁来说,究竟它是什么样的形状?终究是怎么看也对,怎么分辩,也不尽完全…………

终于,在不通音律的我听到睡着前,琴声徐徐渐弱,琴弦归于平和。
青衫男子随手捋了捋零乱的乌丝,转眸意味长地瞥了我一眼,唇边的笑了些,也更缥缈了些,清冷的嗓音犹如春风融化的第一涓细流,缓缓沁入闻者的肺腑:“你……是何人?”
“……”瞪大眼睛,我想过成千上万个开场白,但从没料到眼前这个看似功于韬光养晦的瘦颀男子,平滑如水的语调一开口就掀起巨浪涛天!尴尬地笑了笑,我故作迷惑地眨了眨眼,委屈地抗议道:“三哥你在胡说什么啊?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四弟还能是谁?哈哈~”
“……”闻言,前者眯起丹凤眸,似笑非笑,信手在琴上撩了个颤音:“玖霄……是从来不以‘三哥’称呼我的,你到底是谁?” “我――”可恶!难不成这家伙也和梵玖霄有一腿,所以那淫龙连尊称都省略了?!只是我想改口也得弄明白要叫“亲亲”,“宝贝”,“心肝”,“小歆”,“歆哥”或者什么吧?那个梵玖霄别的杂事记得一堆,偏这重要的时刻翻不出半丝信息给我?! 自 由 自 在
但是没话说不怕,我有肢体语言表达――
“三哥,我不久前坠马磕到了头,有些事情模模糊糊的想不真切了!你不如来亲自验证一下,面前站的是不是我梵玖霄这个人!”废话少说,我左右开弓扯开袍带,等对方从梵玖霄的身体上找出蛛丝马迹,随便什么胎迹啊~伤疤啊~都好!只要能打消他那隧若洞烛观火的目光就可!我快要被那没有温度的火烧成灰烬了……
“不用看了,这身体是玖霄的,我知道。”冷冷地别开视线,对梵玖霄赤裸健康的胸膛不敢兴趣,梵玖歆垂眸琢磨着古琴,修长的手指压了压琴弦,复又松开。
“我是问……这个身体里的你……是谁?”不急亦不缓,不愠不火的声音,却恰到好的让人脊背发寒,仿佛被从里到外窥视了个精光!我讨厌这个臭屁的男人!我讨厌他高高在上的拽!我讨厌他明明在威胁别人却做出道貌岸然的卑鄙!我讨厌他!我看不透他!我怕他!我讨厌会怕一个病殃殃的男人的自己――
“我就是梵玖霄――”困兽一般的咆哮出声,我知道自己勉强平静的心湖乱了,我知道,在这陌生的地方,我慌乱了。当那仅有的筹码连赌的机会都没有便输掉的这一刻,我有了杀人的冲动!为了保护自己……掐死眼前波澜不惊,娴静优雅的男子的冲动…… 甚至,我已经分不清这份本能的恐惧是属于自己,还是属于梵玖霄那埋的记忆!
“不,你不是梵玖霄……你们没有丝毫相似之。”微笑,该死的微笑!自信的让我自卑!所以我顾不上确认周围会否有人目击我的行凶了,就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被对方当猴子看的我呢?!在发出反驳前,我冲了上去,一手揽紧梵玖歆窄细欲折的腰支,一手卡在他曲线流畅的脖颈上,一字一顿的恐吓,虎目圆瞪,气息紊乱:“我、就、是、梵、玖、霄――你要我重复几遍!这个身体可以证明不是吗?!难道这世上真有长得一模一样,连体格,伤痕都一模一样的人吗?!别开玩笑了!你血口喷人是何居心――”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我又非工科生商科生,一个连学历史的都不算的德语系男生能有什么求生方法?!因此,我必须抓紧梵玖霄这根稻草,决不能让渡! “你不是他……”笑容更淡雅了,梵玖歆任由我桎梏着,泛紫的薄唇没有温度的吐出不带讽刺,如叙述般平和的答案:“你不配取代他。”
“我哪点比不上那个下半身思考的畜生――呜!”不好!理智被梵玖歆的对比法烧断了,情急之下,我吐了实话!推开笑容隐去的梵玖歆,我想捂住露陷的嘴巴,但显然为时已晚。 “没错,我四弟是个不折不扣的淫龙。”淡若开的笑逐颜开,梵玖歆翩然落坐,手起弦噪,又是一曲,但铮铮声里,竟泄出了一丝寂寞:“他是个狂人,却是个你不可比拟的枭雄。至少,我们大梵国还需要他……”
“你……难道一个温和正直的王爷不更符合人心所向吗――”
“……你是小户出身的吧?”
“是又如何……”超温饱奔小康,我对自己的出身很满意了!
“果然~呵呵……目光短浅的人,又如何理解治国安邦的谋略。唉……”
“你什么意思――” 自 由 自 在
“简单的说,梵国现在是一片山林,子民按其本分有温顺如羊,也有狡猾如狐,更有卑鄙如豺狈的。而在这当中,梵玖霄就是兽中之王,这座山的猛虎。一山不容二虎,他的存在,杜绝了其他老虎想染指这片山林的奢望,就算不能杜绝,也起了威吓作用。而一但这虎变成了猫,必然会有另一只虎取代他原本的位置,甚至那些诸侯,会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如此一来,山林里表面平静的生活也维持不下去了,生灵荼炭,必成灾祸……”
“……我,我可以装成是梵玖霄,那样不就好了?!”这也许就是上天让我移魂的原因了。我不喜欢战争,这段时间美伊战争的残酷让我充分意识到老百姓的无辜……
“可惜,你……装不了他的。”
“为什么――这身体就是他的,没人会怀疑!”已经忘了去揣摩这么高的换魂事件,梵玖歆是怎么轻描淡写的接受下来的了,我只想阐明自己存在的道理! “可惜的是,你装不了他的眼神,装不了他的气魄。呵呵~若梵玖霄是虎,你顶多是头一辈子听天由命的羔羊。如何能让一个平凡无奇,胸无点志,只求家和人通的小人物取代一个挥斥诸侯,权倾天下的枭首呢?这就比如让一个孩子玩火,他不是烧了家园,就是烧伤了自己……你,驾驭不了梵玖霄的身份。”
“我――”浑身如坠冰窑,若真如梵玖歆所言,我离开父母,离开家乡,来到这地方以为可以大展宏图,却不过是沐猴而冠的痴人说梦了?!
“你杀过人吗?”

“没有……” 自 由 自 在
“你有自信制服一群杀红了眼的野兽般的兵士吗?”
“我不知道……”
“你能够牺牲无辜的人保存更大的利益吗?”
“那怎么可以――”
“你做得到出尔反尔,害友坑亲吗?”
“我才不做那种垃圾――”
“你试过彻夜不眠,搜罗讯息,召集人马,几天之内抄灭一人九族吗?”
“我……”
“你想过没有,若非有他绝对的狠、绝、冷,梵玖霄是如何强Jian侮辱了无数权臣贵子,依然能安然无恙的吗?!哈哈~你大概也知道,我这三哥,也不过是个被他圈禁在自己府中,随他兴起临幸的禁脔吧……”
“什么――”这、这样的梵玖歆会是弟弟的禁脔?!倒过来说我还信得多些……
不过,对方确实也太瘦了,那么样的病体,能成就什么?
只是前者琴声忽静,悠悠地自嘲却推翻了我的顺理成章,一句话,告诉了我……他,确实可以做很多,很多……
“早知如此,就不该怂恿六弟去刺杀玖霄。唉,本来只是看六弟最近越来越没分寸了,居然去勾搭几路诸侯,想要清君侧谋反,所以便设计他去行刺四弟,料想玖霄身边有邢勋长伴,出不了差错。正好也能让梵玖霄找到个除掉六弟的理由,省得他继续闹事……
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啊……早知会换成了你……到不如,让六弟取代梵玖霄的位置,也好过让个无用之人把持政局。唉……也罢,就放任六弟作大,来取你摄政之职吧。” “你――”我说不出话来,心脏和语言都被梵玖歆轻描淡写的呢喃冻结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算计的是仅有的两个弟弟!他知不知道他们的体内流着与他一样的血脉――!难道他真的要杀我?!他真的要帮梵玖崇取代梵玖霄的位置?!只因……如今的梵玖霄,已不是他青睐的国主,而不过是他此时望过来的那轻蔑的眼神中的……一个不被需要的废物?!
我待不下去了,我要走,我要逃,我要离开那要刺伤我灵魂的藐视――
我不是废物!我只是个善良的小市民!本本份份,温和诚恳的作人有什么不对?! 我不是大人物不行啊?!我出身平凡犯法啊?!我最大的愿望只保持在找个月薪五六千的工作,有保险,有解决住房,再娶个漂亮老婆,孝顺二老!难道这样的我,在这里不过是个废物吗?!难道大家需要的是一条罪大恶极的淫龙,而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好男人吗?!
我反驳不了他……我感觉出梵玖歆状似儿戏的叙述里透出了赤裸的杀机,所以我逃了,转身头也不回,仿佛有洪水猛兽在追逐一般,逃出这个病体慵懒,气度雍容的男人的视线范围!只是临跨出琴台前,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梵玖歆……我想知道,在你所谓的山林里……过去的梵玖霄是虎,那么……你是什么?狼吗?还是鹰?”或者说是只成精的老狐狸?!苦中作乐的,我腹诽道。
然而,回答我的是悠扬而起的高山流水之琴声,以及融入其中的一丝自信傲气的答案。
淡淡地,梵玖歆操琴回我道:“……我……是猎人……”
狼狈不堪的逃出誉王府,我什么都没说,闷头坐进了轿子,狠狠丢了句“回府”便再说不出话来!我在颤抖,我TMD的没用的在哆唆,在用梵玖霄这具扛得住风起云涌的身躯向一个病夫颤栗示弱!没错!我是个不被需要的废物,就算借助梵玖霄的伟岸也成不了事业!因为我是个小市民,生活在柴米油盐中,过着奴化的幸福……
是的,我比不上梵玖霄,我不配取代他君临天下――
只不过就算是昔日的梵玖霄,就算是曾经站在风口浪尖的那个男人……
又是否真的一度,真正的掌握过苍生呢?
还是……他也不过是一个傀儡,以为自己操纵了一切,却不知……自己命运的线,被一个表面上他所圈禁亵渎的男脔,谈笑着……玩弄在鼓掌之间……
究竟这整个梵朝……江山万里…… 谁?才是霸者…………
8

轿子晃晃悠悠的走在道上,我的心情也随之上下起伏,左右摇摆。
骤然间,我开始责怪,责怪老天爷为什么不把我丢到个商贾富户,小康人家;为什么不给我盖世武功,或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诚然,我是个王爷,可是这个位置,却是坐在悬崖绝壁之巅,一个不小心被拉下去,便落得个尸骨无存。
就在我胡思乱想,指天骂地的空档,突然,一串匆忙的马蹄声追了上来,正皱眉好奇时,马长嘶喷气,蹄声赶在轿旁嘎止,轿帘掀动,冲入的是邢勋苍白焦急的俊颜?!
“王爷!您怎么能孤身前往誉王府?!您又不是不清楚,我们的人马早就被三王爷暗中收买了,就算您按捺不住冲动,也请暂作克制好不好?!”压低声音,看来邢勋是真的气炸了,不久前还信誓旦旦的不许**近,现在却为了保存机密,整个人伏在我的肩上,被咬得泛白的下唇凑在我耳际,咬牙切齿的叮咛。
“……”但是,暖香在抱,我一点感动也没有。取而代之的,是因对方冲口而出的真相坠入十八地狱,寒透了的心情。刚刚我还自以为是的腹诽,以为三王爷再潇洒也不过是纸上谈兵,算不上威胁。如今我明白了,那只张牙舞爪的没牙虎,是梵玖霄才对……
只是,邢勋不是惨遭梵玖霄蹂躏的人吗?他初见时的眼神里明明洋溢着怨恨,可此时此刻不顾下体的伤势,策马急追而来的身影,又为何如此无悔?难道梵玖歆的话是真的?就算是强迫,梵玖霄那条淫龙,也有他令人钦佩的优点?
“王爷,您有在听吗?!对付三王爷要从长计议,最好……”
“阿勋。”苦笑了片刻,我挑眉打断后者慷慨激昂的分析:“你……为什么要来追我?你怕我出事对不对?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死?”
梵玖霄,我来替你问问看吧。
“王爷,我虽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但……”吸了一口气,邢勋被我直白的反问咽住了,脸上涌起了过艳的血色,许久,才别开目光,磨牙轻斥:“但我承认,咱们梵国离不开你,你……也必须活着。”是吗?因此你恨着梵玖霄,又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救他?你诅咒着将你按在树丛中强暴的他,又爬起伤痕累累的身体,撑起疲惫,咬紧牙关,祈祷着他的平安,仗剑而来?是吗……不为私人恩怨,只为梵玖霄是被需要的,仅此一点,就可以暂被原谅……
那么……我呢?我不是你们要的那种狠角色……
这个大梵国,这座摄政王府,还有没有属于我的位置?
可恶啊啊啊啊啊――――
活了十九年,虽然算不上天之骄子,但我屠林也是邻里间有口皆碑的好学生,省心的好孩子!为什么要阴差阳错的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沦为垃圾都不如的废物?!凭、什、么?!不屑于阴谋诡计,不敢于杀人放火,不乐于欺压幼小――这也有错吗?!
好!你们不仁,莫怪我不义!老天爷,挑错人是你的不好,早知如此,你应该从那些肚满肠肥的高官中随便踢一个下来,而不是选中善良老实的小市民我!我不干了!管他梵玖霄是正是邪,是好是坏!我不被看好……那我罢工总行了吧?!
哼!反正我也没觊觎过一统天下这种夸张的愿望,我来古代,脑子里牵挂的美味佳肴,醇酒艳妓!既然现在满足不了一个大男人的野心,我小打小闹,拿个安慰奖,按图索骥,满足一下小男人的色胆总可以了吧?!不是说古代有什么四大名妓,八大魁的吗?如今,也让我享受一下王爷的福利,抓个美女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吧……
“停轿!不回王府了!”近乎含恨地瞪了邢勋一眼,我扬声,看也不看沉着俊颜还想多说两句的他,斩钉截铁的吩咐:“改去京城最红的青楼!听好了!是妓院,老子要找女人――”顾虑到梵玖霄的素行,我郁闷地补充了一句,换来的是……邢勋瞠目结舌的精彩表情!
“王爷――您说什么――”

9

闭月羞在左拥,落雁沉鱼为右抱,小鸟依人在我怀中倚偎,七巧玲珑在香案上抚琴。
艳丽的足够让我喷完十九年份鼻血的丰满姐姐宽衣解带的跳着曼妙的舞……
娇憨袭人,青涩可口的漂亮妹妹叼着颗红透的樱桃哺入我的口中……
男人的天堂啊~~可……为什么我脑子里激动的快要炸开了……身体的重要部分还是――不、举?!
我咧~千算万算漏算了这身体跟了梵玖霄二十三年,浸淫于男色龙阳,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也就是说,就算我内心爆炸也没用,这具属于我又背叛着我的肉体,对女人的身子……就是TMD的缺乏正常反应?!

……天要亡我…………

“滚开!都给我滚出去――”来到古代半个月,第十五在京城最红的青楼里大放雷霆!若不是摄于梵玖霄的淫威,我早就被各大妓院列为头号拒绝往来客户了!但是,我就是不能甘心,又不能不甘心……试了十五,我男性的需求居然宁愿早晨自己流出来,也不愿意见到美女们争口气?!
老天爷,你踢异性恋的我到梵玖霄的变态肉体里,算不算逼良为娼啊~~!

“王爷……”我还在屋里例行公事的砸桌摔碗,美女们尖叫着四散而逃,生怕我发飙殃及到她们的身上。不是我不怜香惜玉,实在是换个脾气再好的男人遇见这种糗事,也会崩溃!何况我这几日来,遇到了不下三批身手敏捷的刺客,若不是邢勋暗中伴随在身边,早就找老天当面理论去了!
“内忧外患”夹击之下……我小市民没见过大风大浪,我抓狂也情有可缘吧?!

“什么人――”虎目圆瞪,恶狠狠的甩头,我看清了门外瑟瑟发抖着的单薄人儿,为对方不可思议的勇气皱眉不语。老鸨跑了,邢勋鄙视地避而不见……唯有这个风吹草动都能变成惊弓之鸟的小东西,强撑着惨白的笑脸,在伤势缓和,勉强可以行走之后,风雨无阻的跟着我一家一家妓院的跑,等到我习惯性开砸后,怯懦地探头,嗫嚅着呼唤,试图平息我的不满……琉官,这个作了十四年男人玩物的男人……他究竟哪来的胆量?!莫非仗着我厌恶梵玖霄对他做过的伤害纵容了他多些,恃宠而骄?
也不像啊……他一没要地位,而没要财宝,只挑了王府最不起眼的角落,布置了一间最朴素的卧房。他甚至没有因为伤而白吃白住,坚持在能起身后,揽下了浇灌卉的工作,努力的清早起床,摘朵含了露水的鲜点缀梵玖霄的书房,忘了仇恨,日日相遇,只用感激的目光望向昔日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
“哼,你来干什么?!”我可怜琉官,但我也讨厌他的奴性!怪不得有的男人天生只配给男人骑呢,他们自己骨子里也当自己是娘们了吧?!真是只投错娘胎的小兔子!不过也好……我的自信已经被梵玖歆的不屑与邢勋的冷漠磨光了,琉官的存在,某些意义上烘托了我的自豪感。
听到我不悦的喝问,漂亮的像是电脑特效做出来般的男孩又颤抖了。
抬起红红的大眼睛,像只受了惊吓的兔子般偷偷窥视着我,琉官试探性地蹭过来,小心翼翼抓了抓我的袖子,柔声劝求:“王爷……回府吧,好不好?我、我知道那个哥哥的尸体被毁后,您不开心……可是您这么醉生梦死下去,那位您最爱的哥哥也不会开心啊。”
“……”什么哥哥?他该不是在说“屠林”的尸体吧?不提醒我都忘了,自己是口不择言的宣称过,那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存在……
见我没有回答,琉官悄悄叹了口气,胆子多少大了一点,拉着我的力气也紧了些许。真挚诚恳的琥珀色眸子闪得全是纯洁,亮丽的几乎碍眼:“王爷……回去吧,您不爱女人又何苦勉强自己呢?您的心情,我懂……”
“你懂个屁――”顾不上维持礼貌,我像被踩中尾巴的猫,挥开瘦小的琉官,锐利的目光寒如冰箭,射得扑跌在地的少年不得不抱紧双肩寻求温暖。我不想对比自己弱小的人发火的,但千不该万不该,这个在我心中比我还不如的“小市民”不该触发我的“死穴”!他懂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懂――
他能知道我瞬间失去了父母亲友,失去了熟悉的天地时所抱的心情吗?!
他能知道活了十九年,连抢劫也只在电视上看过,却身临其境感受被杀时的我的心情吗?!
他能知道曾经有个温暖的家,有以我为荣的爸爸妈妈,可现在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有邢勋恨铁不成钢的鄙视,闭上眼只有梦里梵玖歆不屑一顾的眼神的我……那颗跌落谷底的心吗?!
他能知道从青春期开始就幻想着美女艳妹的正常男人,迫于生理,向同性恋低头认输时的无可奈何吗?!
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是最不配对我说“懂”这个字的人!他也不过是我良心发现,赎买的男宠!

“王爷……”又哭了,琉官大滴大滴的眼泪看得我浮躁,并且,他那少年青涩的身体,男人特有的骨架,却又在刺激着梵玖霄的身体。食髓知味,梵玖霄的分身还记得少年的可口,天知道他凑都凑上来了,我又在按捺什么?!
我是个男人,我要发泄!难道让我用梵玖霄的身体三更半夜躲角落里打手抢不成?!
“别哭了!”心浮气燥的吼他一句,我凑上前蹲下身,轻推了推琉官缩成一团的身体,反手掐起他尖尖的下颌,强迫那双清澈美丽的眸子与我对视:“再哭……我就强暴你!”
1
我怀疑是自己的话鼓励了琉官,小兔子红眼睛,哭得更是梨带雨,撩人冲动!
一个血气方刚,半个月连自渎都没有的男人面对这么一张超越性别的娇美欲滴的容颜会发生什么?尤其是两个人关在脂粉熏香的烟之地,地上有地毯,旁边有床……
答案就是,神经断线,理智靠边,本能往前看――
琉官,我警告过你了,现在,是你自找的~我、我、我扑――

脑子喊着停,手加快速度扯开琉官的衣服,我双眸充血,气喘如牛,下体撑在衣服里,嘴唇贴上了少年颤抖的胸膛,嘬食住他那小巧却诱人的蒂蕾!好甜~虽然不能抓到一手饱满,可是……对这样肤若凝脂,哀哀呼饶的琉官……梵玖霄的身体有反应了!只是我反应来得够快,有人的反应比我更快――
“你这个禽兽――” 自 由 自 在
耳边刚哺出琉官销魂的呻吟声,一道素白的身影就凭空而至,二话没说的冷斥一声,飞腿踢中了我的小腹,把我踹翻在三尺外!是暗中护卫的邢勋……
“反对暴力……”捂着肚子,凄凉的蜷倒在地,欲望早被这从天而降的凉水泼熄了火,我无比哀怨地白了义愤填膺的素衣帅哥一眼,有气无胆的小小声抱怨。搞什么啊~我找女的时摆出那份全世界欠债不还的脸,我换男人做,你却摆出欠债的罪魁祸首就是我的表情?!邢大帅哥……您太难伺候了吧…………
“琉官伤还没好就忍着痛追来安慰你,你居然还要强暴于他!梵玖霄!我看错你了!以为你良心未泯,却原来只是你的又一番装腔作势!哼!”果然,先哲们的总结是对的。千万不要轻易给人甜头吃,吃过之后,他们就不甘于受苦了!我前段时间的良好表现似乎燃起了邢勋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火气也越大,眼看白衣帅哥俊眉一挑,君臣之谊也不顾了,抬腿又要跺我这淫龙……
“不要!邢大哥!你别怪王爷!我、我喜欢王爷,心疼王爷得紧……我是自愿被王爷抱的――”瞪大无辜的眼眸,扑上来衣衫不整的保住邢勋的腿,小白兔泪眼婆娑的发话了!
“啥?!”这年头古代人比现代人还豪放?告白不能用说的吗?!大家和和气气,没必要动辄这么大动作,玩火不说,劳命伤财啊~!害有前科的梵玖霄跳进黄河也是污染水源……
“……别怕!我知道,是这混蛋威胁你的对不对?!”翻了个白眼,邢勋狠狠地瞪了我片刻,走过去拿来薄被,包裹住琉官还在颤抖的躯体:“琉官,你不用怕,告诉邢大哥,刚刚一定是这淫龙强迫你屈打成招的,没错吧?”
“哼――”什么意思啊!说我屠林没梵玖霄有用那可以算事实,但好歹我也比那个只懂下半身乐趣的家伙招人喜爱吧!再说了~我也是被诱惑的胁从犯~凭什么一进门,谁先哭了就是谁有理,他作受就永远是被伤害的那一个?!做上面的不是人啊……
“是真的……真的是我喜欢王爷,自动献身的……”羞红了脸垂下头,某些方面,琉官在男男情爱问题上比我们大度爽快的反而多得多。也许,他世界里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有的,满满的,全是爱一个人的单纯吧……
爱,是我们生命中的一部分,却也许已是他平淡生命最绚烂的全部了。
可是……
“为什么是我?”难道这小子是被虐狂?!我要是他,经历了那么些非人世所堪,肯定是不把梵玖霄剁成肉泥不泻心头之恨!
“因为王爷是我懂事之后,第一个对我那么好的人……”
“我哪里对你好?!”怎么我想不出来?SM是爱的一种吗?
“就是……就是……王爷我不会说……我好感动你那么尊重我……就连刚刚强暴我之前,也记得先威胁一句,给我个选择……”琉官,你这几年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我发现自己真的很难了解你的思维方式。

“可是这家伙想要在这种肮脏地方强要你啊!”听不下去了的还有邢勋,他很有义气的替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的我吼出疑惑。
“没有关系!就算弄伤我也不怕……我只希望王爷能走出阴影振作起来……我、我不想再看到王爷为那位哥哥的逝去放浪形骸了!呜……”鼓起勇气一口气反驳完,琉官把自己缩成个团儿,像极了可怜又可爱的兔子。纯洁的执着的不懂言巧语,一门心思只想安慰主人的恋爱中的兔子!
一个纤弱美丽的少年哭着向你奉献自己,被泪浸泡的红红的大眼睛无怨无悔的凝视着你的时候,你感不感动?就算我不是同性恋我也感动了,因为我是个人……我也希望有人对我那么的好。尤其是现在,不是对梵玖霄,而是对梵玖霄里面的我……心动。
那么,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感动到极点会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换成正牌梵玖霄会怎么做,反正我做的是……扬起手琉官的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琉官!你揍我吧!我真他XX的不是个东西――”这回不是代梵玖霄挨打,我是在忏悔,忏悔我屠林刚刚居然一度……看不起你……
我错了,琉官。
其实,你比我勇敢。

《君临天下》无责任封坑提纲总览

大家好,偶是任性的魈,《君临天下》是偶因为看不到第一人称小攻回古代的文郁闷之下的产物,后来看到很多大人愿意写,偶真的满足了,也就真的懒得写了~~虽然说,我已经列好了提纲,但写起来像是完成任务,得不到快乐~唉~所以,我把体提纲润色了一下丢过来,权当我填满了此坑吧~好不好~多谢各位大人高抬贵手,放小的自由自在~~谢谢!!!

《君临天下》的主旨是想写一个平凡的小人物的卑微与伟大,想表达一个小市民的奋斗。 首先,魈认为主角是一个强攻,因为某魈对强攻的定义不在于身体,而在于精神。 私以为,身体上或者权势上的强攻是被弱受衬托出来的,而精神的强攻,也许他没有高大威猛的体魄,仗势欺人,藐视四方的气概,可他一定独立坚强,不依赖别人,能自己给自己鼓舞。一个魈心目中的强攻,他不会被挫折压倒,不会因窘境而无可奈何,他不一定要追求地位的高高在上,甚至更不会用武功和体力压迫小受,他爱一个男人应该首先尊重对方也是男人的身份,而不是把后者当成柔弱女子。否则,不如去喜欢女子。

这里的梵玖霄(屠林)就是这么安排的。 很多人都抱怨梵玖霄(屠林)不够强势,没错,他确实不强势,没有一把压倒某某,也没有把谁谁关在哪里日夜强要,更没有杀人不眨眼,挥挥手小受家破人亡,只能依赖他为生。梵玖霄(屠林)不强,比起他周围的男人,也许他还很弱,没有邢勋的武功,梵玖歆的谋远虑。可是,他在如此大的变故中,没有被大起大落打倒,他会给自己找快乐,给自己找幸运的理由。没人需要他指点江山,他就醉卧前月下;没有人需要他,他就为自己找安慰。

他,也许平凡,可是独立,私觉得只有精神上的独立坚强,才是真的强。 一个强攻,他可以受伤,可以一无所有,但他应该有敢于爱人的勇气,不断从挫折中爬起来的执着。魈笔下的强攻就是这样,他们也是普通人,希望被爱,希望有人对自己好,而那些强作厉害,隐藏心酸的,在偶笔下都是受!嘿嘿~~
废话那么多,现在来提纲吧~~

《君临天下》上部《残局篇》

前面是你们看过的十章内容~
后来梵玖霄(屠林)窝在王府里,天天和邢勋与琉官混在一起,也不问什么政事,被看不下去的邢勋训了一顿,索性蜷在书房里自己找乐子,理都不理大伙。这时候唐宓突然来了,不等梵玖霄(屠林)找他兴师问罪,主动提醒,说他在江湖上发现有人钱雇了杀手买梵玖霄(屠林)的命,而他与梵玖霄(屠林)还有合作关系,那就是梵玖霄(屠林)以官府作他的后台,让唐宓可以慢慢的壮大自己的唐门,成为武林盟主。

梵玖霄(屠林)听了唐宓的话,知道又是三王爷梵玖歆下的手,而邢勋也同时提醒他,三王爷和六王爷密谈了多,恐怕要乱。但梵玖霄(屠林)认为自己没本事争天下,只求可以衣食无忧就满足了~

就在梵玖霄(屠林)混吃等死的话激怒邢勋他们的几天后,乖巧的琉官突然口吐黑血倒在地上,紧紧抓住抱过来的梵玖霄(屠林),拼尽全力警告:“饭里被下毒了,不要吃……”!

原来琉官看梵玖霄(屠林)颓废,心里焦急,恨自己没办法帮上忙,就藏了根银针,每天亲自侍奉梵玖霄(屠林)的饮食,以银针试毒还不放心,总会自己先吃一口。而三王爷几派杀手未果,竟然将梵玖霄(屠林)弃子般的打算下毒药死他!

见琉官默默无闻的一直暗暗如此对自己好,主角终于燃起了对三王爷的怨恨与争斗之心!可惜唐宓也治不了琉官所中的毒,只能用药控制住毒发作,并告诉梵玖霄(屠林),只有江湖上喜怒无常的年轻神医商悦锦可以解琉官的毒。自 由 自 在

等到众人连夜兼程,抱着琉官找到商神医后,梵玖霄(屠林)在看到对方冷若冰霜的面孔后,突然想起来,“自己”曾经在神医入宫为死去的先帝治疗时,趁其不备,强行捆绑了商神医,在宫里的温泉池畔强暴了他!这样一来,对方怎么可能会帮忙,估计见自己报仇都来不及!果然不出所料,商神医根本闭门不见梵玖霄(屠林)!眼看琉官撑不下去了,梵玖霄(屠林)把能道歉的话都说尽了,威胁要烧房子也没用……他豁出去的踹起商神医的门,抱着琉官冲内大吼:“姓商的!你出不出来――”

“……”屋里不理他。
“你真的不出来?!你想好了!你要是再不出来的话――”
“……”
“你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就、我就跪在你门口不起来了!还要大声描绘你那一夜在我身下辗转的样子!不怕丢脸你就继续缩在里面吧――”

结果,商神医带着要杀人的目光冲出来看门,狠狠地白了梵玖霄(屠林)一眼,接走了琉官,医好了琉官的毒。而梵玖霄(屠林)真的一直跪在门口,三天风吹雨打,毫不动摇。最后,商神医被他的执着打动,决定原谅他,但临离开时,小小的报复了一下,对梵玖霄(屠林)这个到压倒别人的淫龙下了必须后穴被捅入才能化解的强力春药~~

插曲――
“商悦锦,你这睚眦必报的小人~~!!!啊啊!你们别一个个傻在那里啊!现在我怎么办?!” 梵玖霄(屠林)懊恼地露出困兽表情,恨不得折回去把商悦锦千刀万剐,按在地上干上十天半个月!那个面冷心狠的医学狂~!!

“……别指望我~本公子只享受在下面~哼!而且王爷你这身材……我压你一点美感都没有~不要!”唐宓无情的跑路。

“……”梵玖霄(屠林)无言。

“那个……别看我~我们不是说好做回朋友的吗……”邢勋避开目光,言语尴尬。

“……”梵玖霄(屠林)郁闷。
“呃……我、我……”绞着手指,琉官红着小脸,怯生生的说:“如果必须的话……我、我没有意见……我愿意……愿意帮王爷排忧解难……” “……”梵玖霄(屠林)沉默了片刻,打量了琉官纤细若女子的模样许久后,回头隐阴阳怪气的问邢勋:“也罢,阿勋,府里有没有黄瓜……”

“……”
然后在陪着琉官养病的时候,梵玖霄(屠林)问对方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琉官说,他希望弟弟妹妹们能吃饱穿暖,希望邻居们不用卖儿卖女也可以过日子。 自 由 自 在
这时候,六王爷已经发动诸候作乱清君侧,而想到脾气火暴,残忍任性的六王爷如果得势,虽可能是梵国的福,却一定会令老百姓受十几年的苦。于是,梵玖霄(屠林)去找三王爷谈判,阐明了道理,可对方居然淡淡一笑,说百姓苦也没办法,为了梵的强大,牺牲是必须的,这才是王者思考的方式。
梵玖霄(屠林)终于怒了,凭什么他们小市民就是被牺牲的!?难道他们就不是人生父母养,有爱人有生活,渴望幸福的存在吗?!带着征服欲,梵玖霄(屠林)在琴台压倒了三王爷,强势的吻下去,打算让对方也尝尝被迫的滋味。但三王爷却没有挣扎,不过是冷笑着看梵玖霄(屠林)的跳梁小丑般的表演。后来,梵玖霄(屠林)还是善良居多,没有强要三王爷,而是警告对方不要介入偏袒一方,他会和六王爷竞争,告诉后者谁才适合君临天下!
“梵玖歆!也许我们小人物的梦想比较渺小,人生比较容易满足,也许我们习惯于屈服在强权之下……可是你记住!谁生来都不是贱的――”

此后,梵玖霄(屠林)与邢勋唐宓开始谋划迎击六王爷的方针。邢勋提出必须拉拢军队,而朝中的第一猛将汪恒业却曾经被“梵玖霄”倚仗皇权强行索要过!没办法,梵玖霄(屠林)只好硬着头皮到将军府道歉,边感慨眼前伟岸健硕的男子居然也能被那淫龙骑,边绞尽脑汁讨好见到自己就下逐客令的汪将军。最后,因为汪恒业也是平民出身,终于让梵玖霄(屠林)找到了共同点,晓之以理,感动了对方,说服对方出兵。为了尽弃前嫌,梵玖霄(屠林)还豁出去的决定:“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大不了……我让你骑回来总行了吧?!” 结果汪将军愣了许久后纵声朗笑,与他一笑抿恩仇,同为对付残暴的六王爷齐心协力。
与此同时,邢勋又要梵玖霄(屠林)去笼络最强大的诸侯莫氏,提醒他莫氏的继承长子莫璃在几年前进京做过王爷们的伴读,伴着伴着就被梵玖霄拉到床上办掉了……

带着的“自我”厌恶赶到莫氏地盘上,梵玖霄(屠林)见到了自从那之后被救回领地,始终闭门不出,仿佛失了魂般空洞的美人莫璃。见他藕臂上全是被自残的伤痕,梵玖霄(屠林)非常的愤怒,不但没有按照挑情高手唐宓的指点,用甜言蜜语软化对方,反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甩手打了莫璃一巴掌!!! “没错!身为男人被男人骑是很呕!我承认!但是……你是男人,不会被男人当女人骑后连心也变得和女人一样了吧?!你要死要活可以!真是浪费了这副躯壳!我知道很多奇女子,她们多想建功立业,却苦于世道礼俗困在家中!你既然身为男子,若要学小儿女缩在这里活在周围的垂怜之下,不如早死也好,投个女儿胎!” 梵玖霄(屠林)举动惊动了莫府巡逻的人,眼看邢勋和唐宓双拳难敌四手,几个人被擒下,莫璃突然发话了,目光恢复了清澈:“四王爷,我帮你。但事成之后,我要你也尝尝被男人骑的滋味!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自己说的那么潇洒!”
“哼……用不着等那么久!你想压现在就压好了――”

“……你真的不怕?”
“有什么可怕的!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反正是男子汉就是男子汉,不会因这小小的挫败而萎靡不振!真金不怕火炼,真攻不怕反受……”
“……算了,我没心情压你了……”
“……为什么?”
“被狗咬了之后……我总不能反咬狗一口吧……哈哈哈哈哈~~” “……”
过程省略,反正最后梵玖霄(屠林)他们赢了,擒下了六王爷,平息了叛乱。

梵玖霄(屠林)在得胜之后,凯旋归来,首先得意洋洋的冲到了誉王府,把消息告诉给三王爷!并新仇旧恨一起算,按照之前两人愿赌服输的约定,在琴台“做掉”了梵玖歆!云雨过后,梵玖霄(屠林)搂着气息微喘,倒在自己怀中半晌无力睁眼的病美人,又恨又怨,又透着悻悻相惜和棋逢对手的快感。 “如何,你别忘了,从此以后,你就要臣服于我了!哼哼!”

“……你不怕我背叛你吗?”
“别动,你的身子还虚!躺我怀里再休息一会儿,不谈那些行不行……”
“……我会背叛你的,只要是我认为需要的话。”
“好了啦!真烦!你要背叛就背叛好了!现在给我乖乖的睡一下!”
“……你不适合做王者,王者……是不能在身边留隐患的。”

“不……你错了。”
“嗯?”
“真正君临天下的霸者不怕任何隐患,因为有随时都可以控制他们的把握和自信,才能纵容他们在身边。每个人都有缺点,不能指望大家都是忠诚完美的属下……若不能囊括这些人,那么,天地,也太渺小了吧……”
“你……究竟是谁……”
“怎么?终于有兴趣知道我这个小人物的事情了?”
“……你……不是池中之物。”
“池里池外,我也不过是……一个我而已……”

上部《残局》提纲完

后面的是中部《破阵》篇和下部《奕道》篇~~
中部还有四个帅哥要出现,下部还有一个……

开始时,梵玖霄(屠林)在和邢勋与琉官粘在府里放长假,属于枕在邢勋的大腿上,吃着琉官那小嘴哺过来的樱桃,左右逢源,齐人之福ING
然后唐宓来访,与梵玖霄(屠林)斯磨一阵后抱怨,说现在到都是官兵,挨家挨户抓人弄的江湖上的人也不好行走了,真不知道在干什么,专抓屁股上有胎迹的十三岁少年。众人听得奇怪,便一起出去看个究竟,结果正赶上官兵粗暴的抓走孩子,母亲凄凉的跪求的场面。梵玖霄(屠林)生气地叫过官兵一问才明白是三王爷下的令,立刻赶去誉王府兴师问罪。谁知梵玖歆却告诉他,这是为了他好。因为梵国的大国师预言,梵家的王位会被这样一个少年颠覆,而且过程将是生灵荼炭,血流成河,死伤无数!梵玖歆此举是为了保护梵家王朝,甚至于梵玖霄(屠林)的地位,才下手的。 梵玖霄(屠林)闻言,哭笑不得的去找空灵飘逸,银发飞舞,美得不属于人间般的大国师叶素弦理论。对方幽地看了看他,淡淡地一笑,什么都没有说,倚进了梵玖霄(屠林)大怀里,静静地呢喃:“你终于来了……不属于这里又终究归于了这里的人啊……我与你,姻缘簿上,还欠下了一笔纠葛,现在便开始还你吧……”
被对方蛊惑,迷迷糊糊吃掉了谪仙般的银发美男子,梵玖霄(屠林)起床后还来不及懊悔撞墙,就有人来禀告国师,说适龄的少年已经抓的差不多了,请国师去指认谁才是凶星。 愤怒地跟着叶素弦来到跪了一地的少年们面前,当叶素弦掐指算出,跪在左边,那个眼神坚定,恨恨地望着他们,丝毫没有同龄人的怯懦的英俊少年就是凶星,并要杀了他除害时,梵玖霄(屠林)再也忍不住了!他和带兵前来的梵玖歆大吵了一架,说若是人定胜天,不能随便杀无辜的孩子!并训斥了苦苦哀求的叶素弦一顿,抱走被士兵们按在地上要动刀的少年,把他护在了身边。
少年名叫上官月鸣,最讨厌仗势欺人,草菅人命的贵族。但发现梵玖霄(屠林)是真心诚意的帮助自己,保护身为孤儿的自己后,非常感激。并且在梵玖霄(屠林)的府里,享受到了陌生的亲情滋味。只可惜,梵玖歆没有放弃,就如他所说,若是他认为是对的,就一定会做到底。在梵玖歆接二连三的暗害少年行为下,梵玖霄(屠林)坐不住了,冲到誉王府与三王爷一言不和做了个天昏地暗后,梵玖霄(屠林)因连邢勋他们都为担心自己而不肯保护上官,所以愤而带着上官离家出走。
两人在游历江南时,碰到了才华横溢的文秀公子古远飞,对方主动结交,与他们一路同行。因为古远飞频向梵玖霄(屠林)示好,而梵玖霄(屠林)也喜欢和温文尔雅的古远飞交谈,小上官吃了一肚子黑醋,有机会就找古远飞的麻烦,结果被梵玖霄(屠林)不悦的批评了一顿。没办法,上官还是不信任表面上无懈可击的古远飞,但谁知却在不久后,出现了几人遇贼,古远飞舍身救下梵玖霄(屠林),替他挡了一刀,昏迷了一天一夜。 其实在梵玖霄(屠林)走后,邢勋一直乔装跟随保护,贼人一出来他就现身救人了,所以几人没有更多伤害的被带回客栈。抱着昏迷不醒的古远飞,梵玖霄(屠林)沉默不语,上官早就小脸哭得通红,责怪自己不应该怀疑这个好人。但他不怀疑了……梵玖霄(屠林)却正是为这一救起了疑心。那里有那么巧,这个人刚被骂就有机会表真心?又不是拍戏!
梵玖霄(屠林)让邢勋去叫唐宓暗中调查,自己则全心全力照顾古远飞。就在古远飞“不甚”中采贼春药,梵玖霄(屠林)以身相救,把文质彬彬的美男做得爽晕掉的时候,唐宓回来了,不依不扰的让梵玖霄(屠林)加班加点的也把他吃了个透后,才给了答案。 古远飞其实是来害梵玖霄(屠林)的没错,但又拿不准是否能立刻下手。 古远飞的真实身份是颖国年轻的丞相,颖国是梵玖霄母后的娘家国,但人丁稀薄,竟然在五福之内再无男丁!现在的皇帝年老体弱,随时可能驾崩,而国内诸侯人人觊觎王位,蠢蠢欲动。若是太子的遗孀所怀的遗腹子身下来不是男丁而是女娃的话……那远在梵国的摄政王梵玖霄(屠林),身为颖国皇姑的亲子,按照惯例,将会得到颖国。古远飞查明梵玖霄(屠林)有能力随时拉下年幼无才的皇帝自己登上梵国王位,怕他会把梵国与颖国合并,同时纳入版图!那样一来,颖国作为附属国,将会地位一落千丈,人民也会按照惯例,比梵国低一等,从平民转为游民,是可以买卖的奴隶的一种。 为此,他宁愿来杀掉梵玖霄(屠林),让诸侯们征战也好过人民不得翻身。 可是太子妃所怀的孩子还没有生下,不知是男是女,若是男丁便不需要杀梵玖霄(屠林),所以他还只是想办法接近梵玖霄(屠林),没有动手。 这时,朝中的汪将军密信告知梵玖霄(屠林),强大的游牧族首领之子靳雷帅骑兵犯境,要梵玖霄(屠林)立刻回朝以安军心。见他们要走,古远飞怕失去机会,便索性不管那么多,下手暗害梵玖霄(屠林)。但望着与自己日久生情,怎么看也不是坏人的他,古远飞下不了手。想到连和手下串通好的那“舍己救人”时,自己本来只是准备肩膀受伤,但看到刀子砍向梵玖霄(屠林),脑子里刹那间空白一片,什么都不想就扑上去了……难道,还不承认是爱他? “也罢……杀了你,我也不独活就是了――”豁出去,下定决心,古远飞打算杀死与自己云雨后熟睡的梵玖霄(屠林)再自杀,刀子落下,却被后者突然睁开眼睛,稳稳桎梏住!得知计划已经败露,想要自杀谢罪的古远飞被梵玖霄(屠林)焦急地按倒在床上狠狠吻住―― “为、为什么……”气喘嘘嘘地别开头,一滴泪无声中滑落,明明心是冰凉的,泪却滚烫,像是要灼伤了人。
“远飞,你不许死!活着……总会有办法,不是吗?”戏谑的眨眨眼,梵玖霄(屠林)凑到绝望的前者耳边,怂恿出几年连续剧看下来的“战果”:“就算生下的到时候不四皇子也无所谓~有句话~叫偷梁换柱不是吗?嘿嘿~”
没想到梵玖霄(屠林)不但不觊觎颖国,甚至还出谋划策叫自己拿别人家的男孩换走万一是公主的遗腹所生!古远飞彻底折服于梵玖霄(屠林)的气魄,带人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而梵玖霄(屠林)则快马加鞭的赶回朝,与三王爷商议抗击靳雷大军的事宜。谁知说一半两人又为上官月鸣的生死问题吵了起来,最后说定,由梵玖霄(屠林)亲自出马,亲征靳雷大军,这样一来,梵玖歆对上官的事就再不过问。
于是梵玖霄(屠林)便硬着头皮和汪恒业一起出兵了。为了怕梵玖歆借故支开自己下手害上官,他命邢勋留守在京。到了战场之后,才发现小上官居然人小鬼大,混进粮草中追了出来,赖着自己死活不离开。无计可施,大军压境,梵玖霄(屠林)也没再赶他。与汪恒业商量了一出声东击西的战术后,梵玖霄(屠林)在汪恒业假作中计被靳雷围困之际,按照计划帅兵前去救援,却在出发前被突然来到的叶素弦拦在马前! 叶素弦算出梵玖霄(屠林)此去有一大劫数,死活不准心爱的缘定之人出兵,要求他换人带队,自己留下!可是,梵玖霄(屠林)认为自己与汪恒业不说肉体关系,本就有着男子汉的约定!男儿马革裹尸,岂能为了子虚乌有的东西弃友军不顾?!豪情满怀的梵玖霄(屠林)朗笑着潇洒的拒绝了叶素弦的挽留,在马背上弯腰嵌吻得银发美男体酥腿软的瘫跪在地后,策马扬鞭,领兵而去……
而小上官也二话没说的追在了队伍里,誓与梵玖霄(屠林)不离不弃。
就在一切进展顺利,两军汇合,将靳雷的队伍追赶的溃不成军之时――
突然,梵玖霄(屠林)在混战中听到了上官的一声尖叫……

“小心――梵大哥啊啊啊――――”
“什――”呆了呆,还没控制好坐下被血腥刺激得有些慌乱的战马,梵玖霄(屠林)回眸,早就快散架的头盔被甩掉了,黑发飞舞,飘着血的腥气!俊美帅气的面颊上被暗红色点缀出修罗的煞气!一切好像定格了一般,远的靳雷,结实有力的臂膀拉长弓搭羽箭,气贯长虹的飞射而出,箭没入了自己的胸膛…… 然后景物颠倒了,眼中是苍茫的碧空,白云悠悠,人世是如此的纷乱,天空是如此的淡然。倒在地上,隐隐约约地听到上官不停的在哭喊,他说他要变强,他说他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什么也不想知道了……天空那么的美……生命如此的渺小短暂,我们……又到底在争些什么呢?又能争来些什么呢……

黑暗俘虏了我,有谁粗暴地扯起了我的身子扔在马背上,我在颠簸中失去了意识,耳边回荡的是上官那不属于十三岁孩子的决然:“我一定会变强……我一定会救你的……梵大哥!” 自 由 自 在

好吧~既然你想救我,我还不想死……那么,我会活下去的!一定一定……活下去!

结果,靳雷的人趁乱挟持了梵玖霄(屠林),逼汪恒业让出一条生路,带着中伤失血,昏迷不醒的梵玖霄(屠林)逃回了自己的地盘……

《君临天下》中部《破阵》篇 完

话说梵玖霄(屠林)被战败后恼羞成怒的靳雷靳大野性派帅哥抓回对方的地盘上,丢在地牢里草草治疗了一下箭伤,便开始了生不如死的俘虏生涯。具体总结,就是和靳雷讲道理也被对方强暴一顿,闭嘴装哑巴还是一顿强暴。上得梵玖霄(屠林)已经出离愤怒了,干脆蹲在地牢里大唱革命歌曲鼓舞自己,勉强维持清醒。
受不了他那该死的随遇而安的乐观,靳雷发现强暴肉体根本屈辱不了梵玖霄(屠林)的精神后暴走了,过分的举止扯裂了还没痊愈的伤口,弄得梵玖霄(屠林)只剩下一口气,快要找阎王下棋去也。没办法,他只好去请给王兄看病的中原神医来抢救半死不活的梵玖霄(屠林),谁知那神医正是商悦锦?!后者看不下去梵玖霄(屠林)的惨状了,骑过自己的人被人这么骑谁看了都会不爽吧?于是~商神医治好了梵玖霄(屠林)后,约定几天后帮他逃走。而靳雷则弄了强力秘制春药,打算让梵玖霄(屠林)不顾廉耻的主动向自己索要。幸好商神医发现了他的诡计,利用职务之便,偷换春药,害在地牢里求着被人上的换成了靳雷。

本来,梵玖霄(屠林)打算不管靳雷的,任他最后药物反噬,心脏猝停而死。谁叫对方进牢后想害自己,赶走所有人还吩咐不管里面叫得多惨都别管呢?嘿嘿~ 但看到沙场上的猛将如今无助悲愤的凄凉,梵玖霄(屠林)还是忍不下心,索性把心一横,当做咬狗好了的帮忙“做”掉了靳雷,并在对方倒卧着起不了身的时机,逃走了。

此时此刻,商悦锦不知道梵玖霄(屠林)把逃跑的计划提前了,与他失去了联系,而身无分文,抢了靳雷的衣服溜出来的梵玖霄(屠林)也举目无亲,不知所措。正巧在树林里看到一匹健马,马鞍上还绑着食物和水袋,梵玖霄(屠林)犹豫了片刻,便告了声罪,趁着主人不在,盗马而逃!

刚骑出没多远,就听身边传来一声戏谑的叹息:“兄台~你座下的马……好像是在下的健!毕帕艘惶的梵玖霄(屠林)看着旁边用腿跑得与飞奔的马同快的青年,立刻咬牙切齿的快马加鞭,但无论如何,就是甩不掉青年!最后,梵玖霄(屠林)气喘嘘嘘的认载了:“这位大侠~小的是瞎了眼,偷谁的不好偷到您头上!请大侠大人大量,当什么也没发生吧~完毕。”言罢,转身欲溜,被青年唤住。对方心地善良的替梵玖霄(屠林)换了药裹了伤,念在都是汉人的份上,愿意送他回国。梵玖霄(屠林)信赖了青年,一问之下知道他叫傅采枫,是个游侠,不久前救了一个外族的长老,被热情周到的款待了数日,也是偷偷跑路打算回朝的。两人一见如故,梵玖霄(屠林)期待地问武功高绝的对方……

“喂!小枫,我想向你学武好不好?”

“好啊~”
“那~要练到你这样飞上飞下的本领要多少年?”
“和我一样吗?嗯……六十年吧。”
“六、六、六十年――”武侠小说的功夫不都是速成的吗?!

“对啊,我的功夫很难练啦!”
“……你说实话!你今年到底多大。”
“不是告诉你了?二十四啊……”
“那你怎么练出来的?!”
“哦~我们资质不同啦~换成你时间当然会长些……”

“也就是说……你是练武奇才,我是练武蠢才了?!”
“……这个……是你自己说的…………”
后来两人与汪恒业他们汇合了,本来要回朝,但原先赖着梵玖霄(屠林)不放的上官突然决定要留在汪将军身边学习兵法武功,劝不同他,梵玖霄(屠林)只好与邢勋等人率先回去了。而自从梵玖霄(屠林)被抓走后,梵玖歆就转理了朝政,用纵横之策牵制住了靳雷的部族,而靳雷残酷于梵玖霄(屠林)的以德报怨,也极力促使两国休兵言和了。

至此,梵玖霄(屠林)在美男堆里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逍遥日子。 自 由 自 在
几年间,上官已从昔日的小孩变成了威风凛凛的虎将,建立了不容忽视的势力。几梵玖歆想要解决这个祸患,都被梵玖霄(屠林)阻止而不得不收手。终于,叶素弦在一夜云雨后,告诉梵玖霄(屠林)星象有变,恐怕颠覆的预言要实现了。过了几天,宫里果然传出傀儡皇帝被毒杀的惊人消息!上官利用这个机会,鼓吹是梵玖霄(屠林)害死了君王,举起清君侧的反旗。梵玖歆冷笑着嘲讽梵玖霄(屠林)多年来养虎遗患,而叶素弦和琉官等人则为百姓将受战争之苦而哀伤。

就在七夕当天,两军对垒之际,梵玖霄(屠林)突然拜托唯一置身事外,乐见其成的傅采枫帮忙,孤身潜入了上官的大营,在七巧之夜,寻到了独自对月饮酒的已经不是少年的上官月鸣。谁说天命不可违背?谁说一定要死伤无数?!现在……他就违背给老天爷看看! “梵大哥……你……” “月鸣,你真的那么想要至高无上的地位吗?” “……我……对!没错!我想要!”

“为什么?”
“因为惟有那样,我才能彻底得到你!全部的得到你!我不能忍受和人分享你!我想把你周围的人都杀光!我要权力,我要桎梏你,把你圈在我的手心里,不让外人与我分享你的一分一毫!我爱你!不用怕,事成之后,我会对你很好的,我的后宫只会有你一个人,我永远不会去爱除你之外的任何!所以公平的……梵大哥――我也要彻头彻尾的得到你!不择手段也好,我要你,全部的你――” “所以……你宁可生灵荼炭,也不肯放弃夺权了?” “没错!除此以外,我没有独占你的方法了!这回……无论你说什么,我也要得到权力!就算杀光天下人也无所谓!”
“你不用杀光天下人那么麻烦了……”
“什么?”
“梵国……”云淡风清的笑了笑,梵玖霄(屠林)套出带来的黄缎包袱,轻描淡写的丢给呆在原地的上官月鸣,里面装的是玉玺和缮位书:“……你不用争了,你要的,我给你就是了。”哈哈,老天爷也有失算的时候啊,都说我要和你争个你死我活,死伤无数,那么我就主动让出所有,一子不废,一卒不死,换来个太平盛世…… 丢下傻掉的上官,梵玖霄(屠林)在傅采枫的帮助下回到府里,知道了他决定,除了梵玖歆别扭的不肯点头后,其他人都愿意与他共同退隐。梵玖霄(屠林)狡猾地让唐宓药昏了梵玖歆,抱着他和众人展开逃亡,而莫璃与靳雷更是多方活动,帮他们逃出了梵国。 最后,受不了一路上郁郁寡欢,了无生趣的梵玖歆,梵玖霄(屠林)头痛的下了无可奈何的决定,改道前去几年前因为用男婴换走公主的事情败露,而举国诸侯纷争,乱成一团的颖国,找到了落难的古远飞,以血缘继承人的身份,集结兵马,收复失地,打算重新一统颖国。梵玖歆也因此沉浸在运筹帷幄的快乐中,振作起来…… 其中,渐渐觉悟,后悔莫及的上官也暗自偷偷的帮助了梵玖霄(屠林)的复颖计划。 但不论怎么说……这回,终于不是接收别人已有的,而是凭借梵玖霄(屠林)自己的本领,来一统山河,君临天下了……
成败与否,待尘埃落定后,再细细评说吧!

胜也好,输得精光也无妨,王侯与落寇,在传说中,同样精彩…… 自 由 自 在

* 全文完 *
附录:《十二美男归宿一览》

,邢勋(以侍卫统领之职,伴在梵玖霄(屠林)身边从始至终,亦友亦情人)

,唐宓(后来真的如愿以偿当上了武林盟主,却喜欢隔几个月就翻墙溜到梵玖霄(屠林)的床上去做入幕之宾,一点盟主形象也不要……)
,琉官(无怨无悔的跟随了梵玖霄(屠林),后管理宫中六院杂务,常常陪伴梵玖霄(屠林)挑灯夜战,战着战着就改到床上论功行赏去也……) ,梵玖歆(虚怀若古的一介谋臣,后与古远飞成了梵玖霄(屠林)的左辅右弼,属于很容易与梵玖霄(屠林)就一些政令各执己间,吵到最后床尾协商的那类) ,商悦锦(在梵玖霄(屠林)挂牌当御医,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云游四海,以行医为了,偶尔才回到众人这边,把梵玖霄(屠林)当成禁欲良久后的发泄品,经常不上床就不上,一上床就把淫龙榨成人干才潇洒的推被揽衣而去,留下梵玖霄(屠林)裹着被子在那里哭诉:“你TMD的每吃完了抹嘴就走~把我当全自动情Se工具……好无情啊~~”)
,汪恒业(在上官的密令下,率领自己旗下的一撮精兵,助梵玖霄(屠林)收复颖国,后在这边当了将军,喜欢找梵玖霄(屠林)拼酒,两人再也没做过,成为了彻底的朋友) ,莫璃(甘愿留在梵国,在上官的手下为相,为梵玖霄(屠林)暗通款曲,两个月会密见一,至于密见后关门在如何慰劳,就天知地知,看了莫璃推门出来后那张容光焕发的俊颜,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都知道了……)

,叶素弦(后不知所踪,猜测是羽化飞升了。几年后,突然找过梵玖霄(屠林)一,与他了却最后一夜的情缘,自此,再无音讯) ,上官月鸣(自食恶果,错失真爱,一生不乐,后因竭力悔改,与梵玖霄(屠林)等人的关系缓和,可又被自己争来的皇位困住了自由,只能期待梵玖霄(屠林)每年七夕一见的许诺,忍受着一年与所爱仅有一夜之缘的悲哀,成为了一代名主,终身未有立妃,平时挂出帝王的冷漠,只有每年七夕才能在灯市中遥遥走来的熟悉身影前,露出有心人的温柔)
,古远飞(扶佐梵玖霄(屠林)夺取了颖国,后与梵玖歆左右为丞,常跑去宫里彻夜讨论朝政讨论到不能“起身”事早朝)

,靳雷(因个性火爆,常常惹恼族人,每与自己的王兄闹别扭就离家出走,赖在梵玖霄(屠林)那里混吃混喝~混到后面,被邢勋等人打包丢回去,因为他再留长,梵玖霄(屠林)就要被在操与反操的日夜对峙中精尽人亡了)

,傅采枫(后行侠仗义,游戏江湖,玩累了就跑回梵玖霄(屠林)这边归航,享受与朋友们在一起,彼此关怀的幸福,再积蓄力量,养好伤势,再战武林,哪里路不平,他就到哪里去踩,而梵玖霄(屠林)等人就头大的赶去埋他踩出来的大坑~依此循环,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