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上位者无情!可谁又可以真的无情,爱便是爱,无论他是谁他就是爱了!就算死又何妨,就算失去所有又何妨,他也绝对不会后悔!一山容不得二虎!天下之大君王却只能有一个!阴谋算计,互相欺骗,臣子、爱人、敌人还是朋友早已分不清情爱为何物又有谁知?缠绵的爱情,绝对的权势,不容的背叛,不尽的恩情笑看两位帝王携带臣子上演一场龙虎斗!


经过百年混世,天下基本分成两份,周遭小国各自依附大国得以生存,逃脱被吞并之遭遇。泠氏一族占据中原百年根基,自是大国之一。江氏一族因急於攻破泠国造成大祸,使得所得江山被轩氏一族抢夺,改国号为轩,概称为轩帝。

一位是高高在上的轩帝,一位是景帝身前的爱卿。

一个阴谋让轩帝微服私访,一个错误让柳蔚一路逃离泠国。

两人的相遇是偶然还是机关算尽?是特意还是早有谋略?

相互吸引相互算计,为了目的可谓费尽心神,最终这场比拼谁胜谁负?

章一:敌手相逢致死纠缠 1
“真是该死,追那么紧干嘛!”柳蔚不满的嘟囔着,身后的官兵紧追不舍,真是烦死人了!一招风渺无际快速闪开官兵,正巧闯入一个阁楼。

“谁!”柳蔚还未站起身,就感觉到一把剑抵在他的颈项上,冰凉的触感让他身体一颤。

“大侠饶命啊,在下不过是逃命,无意闯入。”柳蔚赔笑着,一片漆黑他也看不出什么,但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里绝对不止一个人!而且后有追兵,他也跑不了啊。

“首领,看来没有什么危险,掌灯吧。”听到柳蔚的说辞,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只是话虽是如此,但颈上的剑依旧未动分毫。

“好。”瞬时烛光将房间照亮,柳蔚粗粗的扫了一眼,有十几个,不过个个身穿黑衣,绝对不是好惹的家伙啊。

“各位大侠,你们看小的我也没什么能耐,就放了我吧。”柳蔚低垂着头,楚楚可怜的求饶。

“保险起见还是杀了吧。”话音刚落颈上的剑就逼近几分,柳蔚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吓死我了,原来是轩帝啊。在下保证不泄露你出宫,不,是不在轩国的消息,别杀小的啊。”柳蔚借着微弱的烛光,看到执剑的人顿时松了口气。

“轩帝?你是轩连夜!”坐在床榻上的人听到柳蔚刚才的话猛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呢,手下跟随了首领半年了,哪有可能是轩帝呢。”男子立刻低下头,握着剑的手微微用力。

“难怪了!早就传说轩帝在半年前离宫,原来是找了个帮派入门啊。这真是好资料。”柳蔚恍然大悟,频频点头,对上对方冰冷的视线立刻改口,“轩帝饶命啊,我保证这个独家机密只有我一人知道,绝不会外传。”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随着床榻上男子的命令周围的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可恶。”轩连夜知道身份已经暴露,也无心再隐藏,狠狠的瞪了一眼地上的柳蔚从窗口翻身而去。

“啊,轩帝,你不能留我在这里啊!”柳蔚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运用轻功顺着轩帝离开的路线追去。

“别让我在看到你,快滚!”轩连夜一肚子火气没地方发,他可是苦心埋伏半年,眼看就要成功竟然就被眼前的家伙给捣乱,还弄得自己狼狈而逃,不可原谅。

“好好,他们追来了,那我先跑了。”柳蔚倒是大方,听到轩帝让自己滚,再使用风渺无际转眼就从眼前消失无踪。

“那么快就追上来了。”轩连夜皱眉,那个离开自己的实现速度够快,只是瞬间凌一批缠人的家伙又出现了,他自知道他们武功的实力,看来现在也只有先过上几招等到时机来了在跑了。

轩连夜停下脚步,看着包围自己的黑衣人,这追来的都是以内力轻功为主。若是论单打独斗自己还有些把握,只是那么多,看来此战必败。剑气从四周涌向轩连夜,他侧身一转,抽出佩剑,以剑侧为准向四周旋转,将剑气按原路逼回。黑衣人群似乎也早有准备,快速的调整位置,躲闪剑气的反射。

“好机会。”轩连夜乘着黑衣人互相就换调整位子的空隙,侧转剑锋,让他们误以为他要使用剑法,借机利用轻功逃开。

“谁在后面!”轩帝本以为逃脱了追捕,身后平缓的脚步声让他本能的挥剑向后扫去。

“轩帝不要激动吗,在下不过是想说刚才那一场真是精彩啊。”柳蔚轻松跃起,停在轩帝面前。

“又是你,不是叫你滚了吗!”轩帝看到眼前人就有气。

“我之前也有听轩帝的话滚了啊,不过现在是滚回来罢了。”他柳蔚可是大家公认的死皮赖脸,这点小意思。

“那么就在滚走,滚的越远越好!”轩帝素来教养甚好,不过看到此人的恶行,什么好脾气都给扔了。

“轩帝这话就不对了,在下也想滚离您的身边啊,只是现在恐怕不行啊。”柳蔚一脸伤感。

“这话是什么意思?”轩帝眯起眼,举起手中的剑抵在柳蔚的颈项上。

“其实…不过是…刚才在你被他们袭击的时候…诶…”柳蔚战战兢兢的看着那把剑,就离他的脖子那么几毫米距离,如果轩帝一个手不稳那把剑就会和他做亲密接触了。

“那个时候你做了什么,说!”轩帝的剑锋又向柳蔚逼近了几分。

“我本来想帮你的,谁知道那个…透心锁正好点到你了…要三天三夜后才会解开,不然,如果我们离的太远…你会因为心脉被锁血液无法流通而死的。”柳蔚说完紧闭上眼,听天由命吧!这么想着又不禁在心里开始感慨老天爷啊,想想他现在才正是逍遥快活的时候,怎么就老是要与阎王打交道啊。

章一:敌手相逢致死纠缠 2
“透心锁?”轩帝皱起眉,剑锋刺进柳蔚的肌肤中,“我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是在胡说八道吧?”

“轩帝明鉴啊,我怎么敢拿我自的生命开玩笑啊!透心所顾名思义嘛,就是不能让你轻易察觉的啊!”柳蔚急忙叫冤,右手在轩帝心脉一闪,两指夹着一枚细巧的银针,“轩帝您可别小看这小东西,就像在刚才那种打斗的时候绝对不会注意到它进入体内的!”

“是吗?”轩帝依旧半信半疑。

柳蔚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轩帝,现在脑袋在别人手上,他可还不敢翻脸。侧手将银针快速扎入轩帝的手臂,“你看,就算这种情况下感觉也不是很明显吧!”

“你!”轩帝可从没见过有人这么不要命的,“本帝不信,你最后能离开本帝多远就滚多远!”

“嘛…好吧好吧,我这就走。”柳蔚垂下眼,慢慢的把自己的脖子从轩帝的剑下离开,每走一步就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上几眼,有意无意的咬下唇继续迈步,走不到几步又再回头哀怨的看向轩帝,轩帝看着柳蔚的动作,嘴角不自觉的开始抽搐。

“你到底要做什么!”

“轩帝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是按照你的话离开你啊。”

“那就走的干脆点!不要这么婆婆妈妈!”

“我…我是怕轩帝你出事…那个,只要我走过前面那个石头,轩帝你就会感觉呼吸不畅,如果我走过石头前的树,你就会窒息的!”柳蔚边说边叹气,好不忍心的艰难迈步。

“不劳你挂心。”

柳蔚撇了撇嘴,既然如此那么他也不需要在这样拖下去了,加快脚步走过大石前的树,犹豫再三还是回头一看,果不其然轩帝单手撑在地上,一副窒息样,柳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迅速窜回轩帝身边。

“我早说过您不听吧。”

“我…”轩帝本想反驳,只是此时自然也知道的确是自己险些害了自己。一阵阵淡香从柳蔚身上蔓延开,“什么香味?”

“香袋啊。”柳蔚耸耸肩,从腰间拿下香袋在轩帝鼻前晃了晃。

“味道不错。”轩帝平复了下呼吸,淡淡的清香留在鼻前,呼吸越发顺畅。

“这可是用百余种名贵朵提炼而成,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泠国的景蔚宣情四了。”柳蔚越说越骄傲,活像这都是他的功劳一般。

“景蔚宣情?这莫非就是泠国皇室才可见的?”

“那是那是,这的由来可不简单。当时的情况下现任的景帝还未接位,是太子。不知道是否是太无聊了便拉着一帮孩童一起研究,了一年时间才研究出这四种!”

“你到底是谁?”轩帝剑锋一转再架上柳蔚的颈项。

“哈…我…我不过是一介草民罢了…轩帝干么这么问。”柳蔚再有想撞墙的冲动,果然多嘴不是好事啊!

“说!平民如何可以得到这香袋?”

“我…我之前是生意人,这香袋也是从别人那里所得,但我的确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啊!”

“你还是不说?”轩帝挑眉,剑锋再逼近几分。

“我就是不知道啊!你要杀就杀好了,反正你也和我一起死!”柳蔚不满的瞥了轩帝一眼,他颈上可是已经有一条剑痕了!而且就是这家伙弄出来的,起码也要等那条全部好了再说啊!

“算了。”轩帝收起剑,不可否认他的确相信了柳蔚之前的说辞,如果真的要杀了他,可能连自己也活不了了。

“不过…轩帝你有没有吃的?”

“你饿了?”

“恩。”

“你之前没吃?”

“没有…”

“我没有准备吃的。”

“你没有!轩帝你出门竟然不带干粮,那么明天我们去客栈吃些吧…”

“可以,你有银子没?”

“我的银子在半路就没了。”

“那么你明天吃不成了。”

“不会…”

“本帝没银子。”

“你堂堂帝王竟然不带银子!”

“若不是你本帝吃喝不愁。”

“呃…”

夜色渐,看来今日两人只有露宿在外了。弄好火堆,相对无言,气氛冰冷到了极限,连那火都开始失去了温度。真是不明白如此的两个人,为何会凑到一起,莫非就是为了一起挨饿的嘛…

章一:敌手相逢致死纠缠 3
清早两人收拾完行李,其实说到底他们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是检查下随身物品,了半盏茶的时辰才感到轩国的边境小国矫国境内。矫国是此时天下间唯一一个独立的小国,因为其属轩国和泠国边境,两国征战不休,谁都不愿退让,便造成了他的独立。

“轩帝…轩兄啊,在下实在是饿的慌了诶。”柳蔚在接到轩帝的眼刀后立刻乖乖改口。

“柳兄就算如此,本…我也无计可施。”

“轩兄啊,在下只有这几文钱在身,最多只够一壶茶罢了。”

“那就喝茶去!”轩帝此出巡必有用意,原本带的盘缠也因柳蔚的突然出现导致未能带走,现在可谓真的是两袖清风。

“诶…”随着柳蔚的第三十七叹气,两人终于勉强找到一个小茶楼,选了窗口的位置坐下,小二立刻就迎了上来。

“两位客官,可要来些什么?”

“轩兄,你点吧!”

“那就来两壶酒,加四五个这里的特色小菜。”轩帝昵了柳蔚一眼。

“是是,客官们暂且等等,小的这就去准备。”

看着小二离去的背影,柳蔚脸上堆满灿烂的笑容,“轩兄,你果然还是有防备的吧。”

“什么防备?”

“银子啊,不然你点那些干嘛!”

“谁说我有了?”

“不是你点的吗?”

“我点的不代表我有银子啊。”

“呃…”柳蔚望向窗外,无奈的望着轩帝,本来以为跟着帝王一路上总能吃的饱吧,没想到,没想到这帝王竟然如此的潦倒!

“客官,你们的菜来了。”小二端着个盘子,放下五个小菜,两壶酒。看着这两人身着锦衣,想来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想着今日又可稳赚一笔,说不定还能获得些小费。

聪明如柳蔚又怎么不知道店小二的想法呢,“你先下去吧,结帐时我们会叫的。”挥手打发走小二,正在发愁等下该怎么混过去呢。看着小二离去时雀跃的背影,不禁从心底发出一丝同情,他们自己都没钱付账,说不定还要卖身在这,想要小费,那可是空欢喜一场啊。

轩帝倒了一杯酒放在手中打量半分,一饮而尽,抬眼看向柳蔚,“你名什么?”

“轩兄现在能想起问在下的姓名,在下真是受宠若惊,感激不尽啊!在下姓柳单名蔚。泠国人士,家里父母尚在,还未娶妻,有一妹妹也未出阁,如果轩兄有意思的话,在下可以代替介绍,包君满意!”

“停!”轩帝冷瞥了柳蔚一眼,只是问他个姓名,竟然可以如此滔滔不绝,简直比老丞相还罗嗦,不过柳蔚这个名字…“柳蔚,柳蔚,柳蔚…”

“轩兄,没想到对在下如此的感兴趣,在下真是感觉到万分荣幸啊…”

“我只是觉得这名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罢了。”

“哈…怎么会呢,或者是在下这名字,想来也是用的人比较多罢了。”柳蔚立即殷勤的为轩帝满上一杯酒,“既然今日有幸,在下一定要好好敬轩兄一杯!”

“罢了罢了。”轩帝饮尽杯中的酒液,侧眼看见身后几人形迹可疑,左手一掌打下桌,筷子瞬间变为利剑刺向后桌。

“快走。”柳蔚不转头还好,一转头简直是吓死了自己,该死的这有那么严重吗,竟然连暗阁的人都派来了!

柳蔚和轩帝顺着窗口跳下,随机身后几桌的人也纷纷跳下了楼。柳蔚牵住轩帝利用轻功快速逃离,可惜这对方也不是简单的角色,紧追不舍。轩帝无奈之下连发指锋逼退来人。一阵慌忙中两人勉强躲入小胡同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是他们的人。”轩帝冷眼看向柳蔚。

“呵呵…”柳蔚只能傻笑,没错,这些人的确是冲着他而去的,所以现在他除了傻笑还是只能傻笑。

“你惹来的?”

“哈…哈…”在轩帝冰冷的视线下,柳蔚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来现在不说脑袋也会搬家,那就算了吧。“其实…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是前几日在下救了一人,之后就莫名成为被追杀的对象了。”

轩帝看着他一脸的诚恳,当下真的要差点信了他。“他们身手都不低。”

“这个在下实在是不知道。”

眼前寒光一闪,轩帝本想追问下去也不的不闭口,四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果然让那帮人找到了自己。柳蔚眼明手快抓住轩帝侧身飞上屋檐,速度之快导致黑衣人还未来得及追上,一个脚下不留神两人摔入一间破屋内。

章一:敌手相逢致死纠缠
“诶…”柳蔚再叹息,听着屋外的脚步声,屋顶的飞檐声,这里绝对不会太安全,不出半盏茶他们绝对会被抓住。而且这还是前有狼后有虎,实在是不好过啊!

“你如果有时间叹气还不如来想办法怎么离开这比较好。”

“在下也想啊,只是…”

“没办法就闭嘴!”

小小地域,对于这两队人马从外包抄的搜索方式来说,不需多久便个在来到破屋门前,屋内人可谓是胆战心惊。

“哟,这不是楚兄吗,真是巧兮巧兮。”黑衣人首领上前一步,眯起丹凤眼,扯下蒙面的黑布。

“还真是巧不胜巧,竟然会遇到千兄您啊!”被对方成为楚兄的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楚兄不是正在泠国大展宏图吗?怎么有幸来此一游?”

“千兄不必夸奖在下了,在下的雕虫小技在泠国不过是区区把戏罢了,哪能称的上是大展宏图的。若是说到大展宏图千兄就不必谦虚了,传闻千兄在为云王做事,今日这打扮,想必正在执行任务吧?”

所谓两只笑面虎各自上前显示友好,口舌之争免不了竟还在各自打探对方的形迹任务,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不过是暗器投放各自比试罢了。屋内两人再也按耐不住了,若真是让他们这般下去,等下这屋子不给拆了就怪了!宁可早些自投罗网也绝对不要最后变成烤鸡!虽然肚子是有些饿没错…但如果要把自己变成食物,还是免了的好。

一蓝一黄两道身影自破屋屋顶而出,向左右两边利用轻功离去。

“楚兄若是要有玩就请自便,在下就不奉陪了。”黑衣人左手一挥追着黄衣人而去,身后手下也急忙跟上。

“我们也走。”

话分两头,我们跟着蓝衣兄去看看情形。

蓝衣人轻功随不错,可身后的人依旧能进追不上,楚音轻皱眉,莫非柳蔚受伤,不然怎么可能不使用绝技?

前方便是悬崖,蓝衣人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停下脚步。

“柳蔚,我劝你还是跟我回去的好,说清楚便没事,但你若是不从那就休怪我不手下留情了!”

“想来是阁下追错人吧。”蓝衣人转身,摘掉头下的斗笠,帝王之气不可压抑,此人不是轩帝又是何人!

“可恶!”楚音自知已让那人逃跑,也就是说眼前的人应该正是千绝想要捉的人,想来来头也不小,说不定可以补偿一下自己的过错,免得被那帮子无良的主子坑害!

“如果阁下无事,那么在下先行告退。”轩帝毫不迟疑的一步步走近楚音,丝毫没有畏惧。

“请慢。”楚音待人走近后单手拦截住。

“阁下还有何事?”

“既然你能将我们引到这里,必然和柳蔚关系不浅吧。他现在身在何,要去何!”

“阁下真是抬举在下了啊。在下和柳兄不过萍水相逢,之前那局面阁下也看到了,若不与柳兄合作,在下可谓是自身难保啊。”

“想来千兄想要的人,必然不是小人物…”楚音勾起一抹笑。

“你们究竟想要如何!”轩帝收起了刚才一副懦弱像,眼神变得犀利万分。

“并未向要如何。”楚音右手一挥,手下四散开,将轩帝围在中央,“轻音阵,还请你好好享受。”楚音飞身上树,从腰间抽出玉箫,阵随音而动,变幻莫测,实在是不好掌握从何击破,死门也随时撤换,可谓是个绝妙的好阵!

转瞬之间强烈的古筝声随即盖过萧音,半遮面的红衣女子飘然而过,楚音咽了咽口水,该来的始终是来了,他怎么就忘记今天是最后的期限呢!“全部撤退。”

轩帝眯起锐利的双眼,刚才的琴音可听出此人内力厚,但她究竟是谁?为何要救他?不过今天总算是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消息,千绝…你还真是好样的!轩帝跨出一步,气冲丹田,逆血而行,一口鲜血喷出!

章一:敌手相逢致死纠缠 5
轩帝抬起手擦干唇角的血,平下心来,一掌击出,身前的松树立即分成两半,“出来吧。”

“不愧是夜啊,就算如此依旧还能察觉到我。”千绝一身黑衣从轩帝身后走出。

“如果我没有猜错,绝蛊正是你所种。”

“的确如此,就在当日那人闯入之前,我就察觉到你已经混入云王的人马之中,也就在那时下了绝蛊。”

“呵…我万万没有料到当日主持大局的竟然会是你!我如此信任的兄弟!”

“夜,的确是我背叛了你,我无话可说。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可你又知云王确是我的亲父!”

“你身为暗影毒杀君王岂!”

“我就是传闻刚出生便夭折的云王长子,轩连绝。”千绝淡笑,“所谓忠孝不可两全,我选择孝何错之有?”

“轩连绝…”

“夜,你又何必欺骗自己,其实你早已知道了不是吗?不过是自己不愿相信罢了,我只是告诉你肯定的答案。你说为何所有亲王只有女而无男?难道真的是诅咒吗?真是笑话!”千绝转过身,“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初的那些日子我是如果度过的!暗影之职,呵…需要多少鲜血才可筑成!”

轩帝轻叹了口气,这些事他的确早有耳闻,却从未想过此事的真实性,所谓身在帝王家,便注定身不由己!就犹如当初自己义无反顾的弑兄一般,早已都注定一切!

“夜,今日我放你离开,是看在曾经我们的兄弟之情,绝蛊七七四十九个小时将让你武功消失一层,因你前几日的运功,此时只有六成功力了,如果在武功消失之前你还未得已解毒,那么后果你也知道。”轻叹了一口气,“我们从此割袍断义!”千绝举剑割断长袍,袍子被风吹下悬崖。

“以后就是敌人了,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绝…”

“啊,对了。”千绝转身,“和你一起的家伙我顺道放了,这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好了。”

轩帝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不禁愕然,其实如果千绝杀了柳蔚他也不会有意见…说不定就可以解除透心锁的力量了。这么一想轩帝的面色越发难看,透心锁不是说两人不能离开多少距离的嘛,回想着之前柳蔚的动作…竟然…果然还是上当了!

本想一走了之,可惜想想那样太有失自己身份了,还是得回去找那人算账的好。轩帝收起之前的思绪回到破屋,却没见柳蔚的踪影。

“莫非溜了?”轩帝皱眉,看到门上定着一张纸条。

轩兄:

轩兄在下实在是不好意思,想然聪明如轩兄现在一定已经知道透心锁是骗你的吧?不过千万不要责怪在下啊,在下不过是随你进入的地方不认识出来的路罢了,如果不那么说在下真的恐怕会死于非命啊。在下现在正在醉青楼,如果轩兄赏脸不妨过来小聚片刻,以表在下对于轩兄的愧疚之情。至于银子方面轩兄不必在意,在下自会解决。

柳蔚

轩帝握紧手中的纸,嘴角上扬,很好很好,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好个柳蔚啊!他堂堂轩帝,一国之君,竟然被耍了,当他是老马?竟然还用来识途!既然如此,不去会会他,那颜面何存!

醉青楼二楼厢房:

柳蔚轻抿一口酒,看向窗外,想来轩帝必定会来吧,所谓帝王的通病就是爱面子!短短一日的相倒是的确勾起了自己玩心,轻笑一声,看向窗外蓝衣人折扇一转,眉宇间的霸气显而易见,果然来了呢,难得见这位轩帝来烟之地,不好好款待可是不行的哟。敲了两下桌子,一场好宴就此开始!

章二:醉生梦死情一字 1
“想来这位就是轩公子吧,果然如柳公子所说,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呢。奴家是情儿,妄公子多多照顾。”身着青衣,情儿可谓是醉青楼的当家魁。情儿侧身一转就倒入轩帝怀中,丝巾蒙面,薄如蝉丝,完美的五官更显突出。

“柳兄此时在何?”轩帝不着痕迹的将情儿推离自己。

“柳公子此时正在二楼厢房等候轩公子,请跟奴家来吧。”情儿媚笑,勾住轩帝手臂往二楼带去。

轩帝推开房门,竟然空空落落,瞥了眼身边的女子。“人呢?”

“轩公子何必那么着急,柳公子相貌堂堂必是去会会奴家的姐妹们,想然很快就会回来了。”情儿坐在轩帝身边,颤上一杯酒递过。“轩公子,这可是醉青楼的特产好酒,公子试试吧。”

“不用了。”轩帝挡过送来的酒杯。

“公子莫非是奴家不美,公子才对奴家如此不理不睬吗?”情儿说着说着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本…我并非这个意思。”轩帝结果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公子好酒量,奴家再敬公子一杯。”

另一厢房内:

“碧水,让情…情儿去接的人呢,怎么现在还不见踪影?”柳蔚勉强咽下口水,真是的,遇到他就已经很倒霉了,虽然说的确得靠他帮忙,不过为什么要化名情儿啊!!那家伙若是只都用他的名…他们一定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柳蔚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寒蝉,他要玩是他的事,干嘛非得拖他下水啊!

“公子莫急,情儿办事您放心,大概是那人还未到吧。”碧水侧身柔柔的倒在柳蔚身上。

“是嘛…”柳蔚抱着美人,如果是以前他定会感慨万分,能醉卧美人膝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没事啊!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同,就是交给那人才不放心!“我刚才可是看到轩兄已经到了楼下才让情儿去接的。”

“那么大概是情儿领去自己房里了吧,虽然说情儿才到这几天,不过我们可是清楚万分。情儿那性子,见到美男可是从不会放过的。”

“呃…这样啊。”柳蔚愕然,这就是弟不教兄之过!看看,看看,现在都放肆到什么样子了。“莫非碧水觉得本公子不符合要求?”柳蔚面带笑容,揽过碧水的细腰。

“公子真是讨厌。”碧水轻笑,“我带你去看看就是了。”

柳蔚欣慰,难怪男人都爱来着烟之地,所谓的大家闺秀哪有她们这般善解人意的!脑海中浮现出画面让柳蔚唾弃,大家闺秀不过都是些母老虎罢了,不想也罢,不想也罢。

“轩兄啊…”柳蔚推门而入不禁失笑…情儿竟然坐在轩帝的腿上,如此亲密无间的喝酒?伸手揉了揉眼睛,再决定应该是轩帝被迫让情儿坐在自己腿上,如果忽视轩帝满脸的黑线和情儿笑得像狐狸般的笑容,此刻此时此地是如此美妙的画面啊。

“柳兄啊,你总算来了,在下等你等的好苦啊!”轩帝放下酒杯,让情儿离开自己的腿,暗中庆幸总算是避免独的机会了。

“轩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在下也…”柳蔚刚想反驳,他也等了很久诶,一枚银针滑过耳畔,速度之快,柳蔚艰难的咽下了刚才的话。

“柳公子真是的,原来是去找碧水姐姐了。刚才情儿还惦记着公子您呢。”情儿轻轻笑着,走进柳蔚媚眼如丝,着实把柳蔚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情儿说的是啊。”柳蔚识趣的结束之前的话题,“碧水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和轩兄聊,这里有情儿就好了。”

“柳公子真是绝情呢,看到情儿就不要碧水了。”碧水垂下头,可谓是我见犹怜啊。

“碧水姐姐不要开情儿玩笑,两位公子看起来都是人中龙凤,奴家怎么敢和碧水姐姐争啊。”

“好了好了,情儿莫谦虚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下去招待其他公子。”

“碧水姐姐慢走。”情儿低头一笑风情万种,可惜在柳蔚眼里真是叫苦不得啊!谁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章二:醉生梦死情一字 2
“想来这位就是轩公子吧,果然如柳公子所说,长得一表人才,风流倜傥呢。奴家是情儿,妄公子多多照顾。”身着青衣,情儿可谓是醉青楼的当家魁。情儿侧身一转就倒入轩帝怀中,丝巾蒙面,薄如蝉丝,完美的五官更显突出。

“柳兄此时在何?”轩帝不着痕迹的将情儿推离自己。

“柳公子此时正在二楼厢房等候轩公子,请跟奴家来吧。”情儿媚笑,勾住轩帝手臂往二楼带去。

轩帝推开房门,竟然空空落落,瞥了眼身边的女子。“人呢?”

“轩公子何必那么着急,柳公子相貌堂堂必是去会会奴家的姐妹们,想然很快就会回来了。”情儿坐在轩帝身边,颤上一杯酒递过。“轩公子,这可是醉青楼的特产好酒,公子试试吧。”

“不用了。”轩帝挡过送来的酒杯。

“公子莫非是奴家不美,公子才对奴家如此不理不睬吗?”情儿说着说着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本…我并非这个意思。”轩帝结果酒杯一饮而尽。

“呵呵…公子好酒量,奴家再敬公子一杯。”

另一厢房内:

“碧水,让情…情儿去接的人呢,怎么现在还不见踪影?”柳蔚勉强咽下口水,真是的,遇到他就已经很倒霉了,虽然说的确得靠他帮忙,不过为什么要化名情儿啊!!那家伙若是只都用他的名…他们一定都不会有好果子吃!柳蔚想到这不禁打了个寒蝉,他要玩是他的事,干嘛非得拖他下水啊!

“公子莫急,情儿办事您放心,大概是那人还未到吧。”碧水侧身柔柔的倒在柳蔚身上。

“是嘛…”柳蔚抱着美人,如果是以前他定会感慨万分,能醉卧美人膝是多么可遇不可求的没事啊!只是现在的情况不同,就是交给那人才不放心!“我刚才可是看到轩兄已经到了楼下才让情儿去接的。”

“那么大概是情儿领去自己房里了吧,虽然说情儿才到这几天,不过我们可是清楚万分。情儿那性子,见到美男可是从不会放过的。”

“呃…这样啊。”柳蔚愕然,这就是弟不教兄之过!看看,看看,现在都放肆到什么样子了。“莫非碧水觉得本公子不符合要求?”柳蔚面带笑容,揽过碧水的细腰。

“公子真是讨厌。”碧水轻笑,“我带你去看看就是了。”

柳蔚欣慰,难怪男人都爱来着烟之地,所谓的大家闺秀哪有她们这般善解人意的!脑海中浮现出画面让柳蔚唾弃,大家闺秀不过都是些母老虎罢了,不想也罢,不想也罢。

“轩兄啊…”柳蔚推门而入不禁失笑…情儿竟然坐在轩帝的腿上,如此亲密无间的喝酒?伸手揉了揉眼睛,再决定应该是轩帝被迫让情儿坐在自己腿上,如果忽视轩帝满脸的黑线和情儿笑得像狐狸般的笑容,此刻此时此地是如此美妙的画面啊。

“柳兄啊,你总算来了,在下等你等的好苦啊!”轩帝放下酒杯,让情儿离开自己的腿,暗中庆幸总算是避免独的机会了。

“轩兄话可不能这么说,在下也…”柳蔚刚想反驳,他也等了很久诶,一枚银针滑过耳畔,速度之快,柳蔚艰难的咽下了刚才的话。

“柳公子真是的,原来是去找碧水姐姐了。刚才情儿还惦记着公子您呢。”情儿轻轻笑着,走进柳蔚媚眼如丝,着实把柳蔚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情儿说的是啊。”柳蔚识趣的结束之前的话题,“碧水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事和轩兄聊,这里有情儿就好了。”

“柳公子真是绝情呢,看到情儿就不要碧水了。”碧水垂下头,可谓是我见犹怜啊。

“碧水姐姐不要开情儿玩笑,两位公子看起来都是人中龙凤,奴家怎么敢和碧水姐姐争啊。”

“好了好了,情儿莫谦虚了,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下去招待其他公子。”

“碧水姐姐慢走。”情儿低头一笑风情万种,可惜在柳蔚眼里真是叫苦不得啊!谁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章二:醉生梦死情一字 3
所谓魔音销魂啊,这来自地狱的琴曲简直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情儿眉目传笑,总算是献完了琴曲。

“两位公子觉得如何?”

“呃…”

“这…”

轩柳二人都不知如何说才好,生怕一个不留神说错一句,情儿有激动万分的去在献上一曲。

“情儿你的琴技还用说吗,绝对是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啊。”

“没错。”轩帝立刻附和柳蔚,这曲子在人间多流传一些时日,估计人间就灭亡了。

“两位公子那么夸奴家,奴家都不好意思了。”情儿拿起酒壶先为柳蔚倒满在满上轩帝的杯子,收手时长袖遮盖住柳蔚的杯子,坐回原位后桌上除了有几滴溅出的酒外看似无异。“奴家在这敬两位公子了。”以袖为遮,喝完杯中的酒,眼似有似无的看向轩柳二人。

“在下实在是不胜酒力!”柳蔚皱眉,之前的小动作他可是注意到了,谁知道刚才在酒力放了什么。

“柳公子就这么不给奴家面子吗?”情儿起身侧转倒入柳蔚怀中,从桌上拿起酒杯凑到他耳畔轻语,“这是雪露。”

“情儿如此热情,在下岂敢不喝。”柳蔚松了一口气,起码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雪露是泠国皇室的特产,服下后七十二小时内百毒不侵。

“轩公子你的书画如何?奴家有收藏书画的习惯。”

“还可罢了。”

“那么轩公子帮奴家鉴定鉴定书画吧。”情儿还未等轩帝应答就起身去拿画卷,“看书画的时候奴家最喜欢点上薰香呢。”

“情儿。”一身红衣的女子站在门口,“原来有两位公子在啊,隐语给两位公子请安了。”

“原来是隐语啊!”柳蔚笑个开怀,上前牵住隐语的巧手,侧头轻语,“你怎么也会在这。”这真有如此的困难,需要暗阁全体出动嘛。

“柳公子,别来无恙啊。隐语没想到多日不见,柳公子竟然会风流到这种地步啊。”隐语瞥了眼一边的情儿,满眼的笑意,侧转身子靠在柳蔚怀中,“我是受情所托顺便来帮你一把,宣另有任务在身。”

“呵…隐语还真是…爱开玩笑啊。”柳蔚干笑,“这位是轩兄。”

“轩公子好。”隐语欠身,“情儿,楼下来了位公子,点名找你,下去看看吧。”

“那人来了啊,那么奴家先行告退,有劳隐语姐姐照顾两位公子了。”情儿面带微笑,将香炉放置于桌上转身离开。

清淡的幽香飘散,在房间中扩散开…

“柳公子,碧水妹妹刚才还在找你呢,在天字房,你是不是要去看看。”

柳蔚抿了口酒,“那么隐语好生招待轩兄了,我去去就来。”柳蔚意味长的看了隐语一眼,才有些不安的离去。

“轩公子,看着情儿妹妹那般做法,想来轩公子必然是懂得书画之人,就由隐语来代替情儿妹妹与公子切磋吧。”隐语从画卷中抽出一份,打开是清秀的山水,轩帝有些慌神,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劳隐语姑娘了。”

“不麻烦。”隐语淡笑,侧身站在窗口,看着书卷上的字轻声念诵,“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乘赤豹兮从文狸,辛夷车兮结桂旗;被石兰兮带杜衡,折芬馨兮遗所思…”风吹拂着隐语的发,在轩帝的眼中一切都那般的熟悉,就犹如当日媚青站在山头,说支持他,会等他一般,同一首诗,记忆犹新。“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雷填填兮雨冥冥,爰啾啾兮穴夜鸣;风飒飒兮木萧萧,思公子兮徒离忧。轩公子觉得此画如何?”

“呃很好很好。”轩帝看着空旷的酒杯,拿起酒壶直接灌上一口。

“这样啊,隐语这还有一副希望公子点评。”隐语挑了一副画轴打开,确实一片雪白,“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春去也,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媚青…”轩帝呼吸一口依旧看似从容,“白便是无,无才尽是欢啊!好诗好画…”

隐语轻叹,目的已经达成,起码他没有忘记媚青的存在,即便是愧疚也罢!“轩公子,隐语还有事在身,不能多陪了,妄公子谅解。”

“没关系,你去忙吧,我也想一个人静下。”轩帝点头示意,羽扇一开,一切风流尽现与此。

章三:偷梁换柱妇女情 1
柳蔚微微转醒,稍动了一下就全身酸痛,昨夜的记忆翻江倒海般的涌来,那一幕幕淫乱的画面几乎压抑的他无法呼吸。

“你醒了,现在感觉还好吧。”轩连夜推门而入,“水已经准备好了,你清洗下吧,昨晚对不起了。”

柳蔚没有回话,勉强的支起身体,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他而说有何用,人都已经被吃干抹尽了!

轩连夜上前将扶助柳蔚,柳蔚本能的想要挣脱,“如果你可以,我不会插手。”乖乖语一句就让柳蔚停下了动作,整个人泡在水中,轩连夜用布小心的擦拭着他身上的伤口。柳蔚静静的注视着这个被称为轩帝的男人,昨夜的强势,今日的温柔,都会让人沦陷,现在不难想象为何娘娘会如此爱着他了。轩连夜停下手中的动作,现在也不该说是他害羞,只是,只是面对这种状况,他不知该如何为柳蔚清洗体内。

“接下来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柳蔚轻咬下唇,聪明如他,自然知道轩连夜在烦恼些什么。

“恩。”轩连夜转过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一块白玉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块玉洁白通透,正面是图腾,反面刻着一只威武的白虎,握紧手中的白玉,微微猜测出柳蔚的身份。

“怎么了?”柳蔚清晰完毕披上轩连夜先前准备的衣物。

“这块玉佩是你的?”

“当然。”柳蔚从轩连夜手中接过玉佩,这东西掉了他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诶。

“你是景帝?”轩连夜眯起眼重新打量起柳蔚,总觉得和传闻有些差距,不过细想来,曾传闻景帝在继位之前一直游走江湖,这样一说也非不像。

“两位公子…”隐语推门而入,“我来给两位公子送点心了。”

“对了隐语,我昨日交代你的事你去办了吗?”

“已经办妥了,近日的确有两对人马在寻人,并且有人驻在城门守候,几乎无人能离开此地。”

“那么一切就按照计划进行吧。”

“是。隐语先去准备。”

“你和她认识?”轩连夜听的有些糊涂,对于昨日的记忆只停留在喝酒,之后就是发现两人…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竟然全然不知。

“昨晚你醉了。”柳蔚淡淡一语,“七年前我救了她,现在她不过是报恩罢了。我让她准备了一些盘缠。”

“跟我一起回轩国吧。”

“哈…”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般的事,我必然会负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是不想再当负心人了吗?可惜在下不才,不希望轩帝负责!”柳蔚气结,真把他当女人啊!

“就算你不想跟我回去看来也不成,你体内的真气与我打入的真气相互抵触,只有我才可以帮你将真气打散。”

“既然如此就劳烦你现在打散真气,然后我们各自南飞!”

“我似乎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重了千绝的绝蛊,经过昨日,我此时的功力只有两成,无法帮你打散真气。”

“你…那你的意思是我想要活就必须得和你回轩国?”柳蔚无奈。

“的确如此。”

“那好吧,不过看来计划需要改变,现在我不能使用内力,你的功力只有两成,无法和他们硬拼,如果想要安全到达轩国境内不容易。到了轩国你有何打算,能确保我们进入轩国国土就安全?”

“无法直接从玉关进入轩国,那里有云王的人马。”

“等等…云王的人马,你是说追杀你的是云王的人?”

“没错。所以必须绕过玉关,从侧首边境的驻军切入,催尹乃本帝心腹。”

“我了解了。”

章三:偷梁换柱妇女情 2
矫国城门两位身着锦衣的人相视而笑,站立在他们身后的手下不禁开始冒冷汗。若这两位爷想平时一样就算了,该死的怎么最近一见面就互相含笑,弄得像是相见恨晚,想要把酒言欢似的。

“千兄,我们近日来还真是有缘分呢。”

“楚兄说的即是,真是到哪里都摆脱不了千兄你的影子啊。”

“千兄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不过是各敬其职,怎么能说拜托之类的呢。”

“那还真是我言过其实了,还请楚兄谅解。”

“我本就不是小心眼的人,千兄都这么说了,我怎么会计较呢。”

身后的人落了一身鸡皮疙瘩,如果光听着两位的言语倒还好,但是用得着一边说客气话一边暗器伤人吗!两位主子你们可以躲过暗器那就代表我们得接住暗器啊!真是叫天天不灵啊,为什么要让这两主子见面,哭了大家啊。两队人马同情互看,转眼就成了同病相怜的兄弟,只差握着双方的手大哭一了。

“令主。”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轻一掌击出成功将相对的两人分开,走去千绝耳畔低语。

“我知道了。”千绝朝着身后的手下打了个手势,“楚兄,在下突然有急事,若不嫌弃,寒暄之事等在下回来继续。你们跟我来。”

“千兄走好。”看见千绝随着少年离开,楚音脸上方才灿烂的笑容立刻撤了下来,所谓对付笑面虎就要用笑面虎去对待!这就是这些年他所接受的熏陶啊…

楚音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已经在这里把手了两天了,真是现在才知道看守门卫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啊!走去一边倒上一壶凉茶,轻啄一口,看着远走来的人有几分眼熟。手下的人一间楚音的视线,立刻上前拦住三人。

“你们想要做什么?”隐语瞥了眼围上前的人。

“只是觉得你们有些眼熟罢了。”楚音放下凉水,走上前去。

“眼熟啊…楚音你的眼力还真是好呢。”隐语摘下面纱,轻轻一笑。

“隐…语…”楚音惊讶了一声,隐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音既然是熟人就个方便吧,这是我两位嫂子,我大哥在轩国,正巧我小嫂子一个月要生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得有丈夫在身边吧。”

轩柳二人头上不断冒出黑线,共侍一夫?大小老婆?他们什么时候如此狼狈了!堂堂轩帝变成别人小老婆这就不说什么了,柳蔚更是汗颜,他们口中的那家伙,自己怎么可能会和他一起啊!完全是有变装癖的变态啊!

“天啊…”楚音惊叹,他随知道那家伙留情,但也不知有这样两位嫂子啊。

“所以呢,如果你想让大哥怪罪你的话…”隐语婉转一笑。

“咳…”楚音轻咳了一声,隐语和另一位遮面的妇人扶着大肚子的妇人向城门走去,一阵淡雅的香味传来,不对,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请等等。”

隐语暗叫不好,她忽略了楚音的观测力,“你们慢慢走,不可着急。”转身走近楚音,“阁主之命你就此收手。”

“没有问题?”轩连夜扶着柳蔚问。

“楚音暗恋隐语,绝对没有问题的。”柳蔚看了天一眼,不是他要这么说,只是事实胜于雄辩嘛!就算这是胡诌好了,反正他走就怀疑了!轩连夜转身看到隐语靠在楚音怀里,楚音一副无奈状也只能赞同柳蔚的说法了。

很多年后轩帝无意说漏,害得楚音差点和柳蔚绝交,自然绝交的理由并非那么简单,而是楚音千辛万苦得到的老婆大人被气跑了!

待两位妇人离去,隐语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给楚音,楚音看完后脸色当场发黑!该死的!那帮子人一天不耍他就不高兴是不是啊!“卫隐语!”竟然…竟然把他当猴子啊!抬起头才发现隐语早已跑得没有的踪迹!

“楚兄怎么面色如此糟糕。”千绝笑眯眯的走回岗位。

“哪里哪里,千兄的要事办好了?”

“其实也并非什么要事,只是去看下情况罢了。”

“那么就劳烦千兄一人待在此地了,我们就此告辞。”

“楚兄如此之快就撤退,莫非!”

“千兄不可乱猜,我不过只是放了些人离开罢了。”

“你!楚音别忘了之前我们有过君子协定,不可擅自一人放人离开!”

“千兄何必如此激动,君子协定不过是对君子而说罢了,楚音自认自是小人,何必遵守你说是吧。”楚音淡笑,挥手撤人。

“楚音,你给本尊等着!”千绝现在可谓是怒发冲冠,这着实让楚音感觉到爽!终于把怒气给出了哈!“都跟我来。”

“是。”

章三:偷梁换柱妇女情 3
轩连夜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不禁咽了下口水,未免夸张了些吧,刚才还没有人的路现在还真是热闹。

“不用惊讶,这应该是隐语安排的,给我们当幌子的。”柳蔚耸肩,捧着个肚子,一步步向前走。

“你不觉得来往的都没有女人吗?”

“你想要女人干嘛?”

“难道你不认为在这群人当中我们怎么看都很显眼?”轩连夜看向柳蔚。

“呵…”柳蔚尴尬的笑了声,看来这应该是楚音安排的…故意的吧…“我觉得以我们的相貌,就算在男人中也是很显眼的。”

轩连夜瞥了眼柳蔚,“的确,现在就算有女人你挺个肚子想不显眼也不行。”

“呃…这都怪谁!”

“继续走吧。”轩连夜自知理亏,选择沉默是金,扶着柳蔚慢慢向前走。

今早轩柳二人本来打算化成两个书生的,可惜经过昨夜的折腾,柳蔚行走起来的样子确实奇怪,最后为了掩人耳目化成孕妇。柳蔚自知反对无效,干脆拉着轩连夜一起下水,要当妇人一起当!于是就形成如此古怪的身份装扮…

一阵微风吹过,轩连夜握紧柳蔚的手,“千绝追来了,要小心。”利用余光瞥向身后,千绝的绝技便是速度之快,人未到风先至!

“要小心的是你,我不介意你现在离我远些,免得连累我。”

“我死了你一样活不了。”

“各位请留步!”千绝飞身拦住最前方的两个老农。

“喂,他是想一个一个检查?”

“大概,千绝一项心思细密,若是我们暴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就必死无疑。”

千绝仔细巡视了下从老农到书生到剑客最后走到轩柳二人面前停顿了片刻继续举步,轩柳二人见千绝并未发泄他们有不妥之,才松了口气。

轩连夜辅助柳蔚一步一步慢慢向前走,速度不能过快也不能过慢,两人眼神交流,柳蔚体内的真气开始变得澎湃,额头都是汗水,此时却不能停下。轩连夜通过两人紧握的手将内力传给柳蔚,帮助他护住真气。

“前面两位大娘请停一下。”千绝心有疑虑,轩柳二人似乎忙着对付体内的真气,完全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哪里知道千绝口中的大娘是叫他们啊。“两位大娘没有听到在下叫你们吗?”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轩帝可以将声音变得尖细,为了怕被千绝看出端倪,立即收回内力。

“啊…”之前的内力柳蔚上在过渡之中,如此一来,真气与内力相撞,柳蔚强力压制还是无法避免的轻吟了一声。

“这位大娘怎么了?”

“大概是我…姐姐肚子里的孩子踢了她一脚,没什么大事的。”

“这样嘛,在下随不才,但也微懂些医术,可以帮忙看看。”千绝说完顺势想要帮柳蔚把脉。

“不不用了…”柳蔚慌忙摆手,“我休息下就好了。”

“这是常事了,不劳烦公子你了。”轩连夜扶着柳蔚坐在一边的石头上。

“他是你姐姐?”

“是的。”

“这样啊。”千绝手中银针飞出,轩连夜本能想躲闪,却知如此一来就完蛋,只能闭着眼等待银针进入体内,熟不知一阵清风而过,银针定在面纱上飞离轩连夜的脸颊。

“没想到面纱下是如此娇羞的面容,不过总觉得有些眼熟。”千绝皱起秀眉,这张面容似乎在哪里见过,但又有些想不起来了。轩连夜将所剩的内力汇聚在右手,若是真的被认出,那也只能拼上一拼了!

章三:偷梁换柱妇女情

“啊…痛啊…”柳蔚突然抱住肚子,开始大声呻吟。

“姐姐,你没事吧。”轩连夜冲上前去握住柳蔚伸的手。

“痛…痛啊…”柳蔚面色苍白,脸上的冷汗淋淋,体内的真气已经窜入五脏六腑,他根本就无法压制,只能勉强硬撑,收紧手指尖狠狠嵌入轩连夜的手上。

“呼吸呼吸。”千绝看着柳蔚的反应不太像是装出来的,蹲下身尽量安抚他,手刚要触碰到柳蔚的肚子,就被轩连夜挡住。

“公子,这不能摸啊。”

“为何?”

“我们…”轩连夜看了眼柳蔚,“村里有习俗,在孩子快出生的月份里,只有孩子他爹才能摸,不然不吉利。”

“原来有这习俗。”千绝覆手握住轩连夜的手勾起嘴角,“皮肤很好嘛。”

“哈…我…我好多了…”柳蔚勉强压制下体内淳淳欲动的真气。

“公子…”轩连夜看着相握的手不禁满脸黑线。

“怎么?”千绝反手一用力,轩连夜未站稳就落入千绝怀中,千绝抬起轩连夜的下颚细细琢磨。

“公子你…”轩连夜几乎不知道现在该做出什么反应,他以前怎么不知道千绝那么爱女人的?柳蔚忍着狂笑的冲动看着眼前这出戏,突然觉得自己装孕妇已经没什么大不了,好比堂堂轩帝被手下调戏来的不错啊!

“长得真的不错,可惜粉太厚,下换淡妆吧。”千绝淡笑,手抚摸着轩连夜的脸颊。

“呵…是…是的…”轩连夜嘴角不自觉的开始抽搐,还要保持着微笑,正好瞥见柳蔚忍笑的样子,差点想挖个洞钻下去算了!

“两位是要去轩国?”千绝放开轩连夜,看着已经走远的人微微眯起眼。

“恩,我们的相公在那里。”柳蔚含笑淡语,活像个思念丈夫的小媳妇。

“两位是共侍一夫?那位相公也真是好命,取得如此佳丽两位。”

“多谢公子夸奖。时候也不早了,我和妹妹得快赶路了。”

“那么不打扰二位了。”

轩连夜上前扶起柳蔚向前离去,时不时回头朝着千绝回以一笑。

“令主,这样放过他们可以吗?”

千绝转头看向少年,“我始终还是无法下手啊。”

“没有跟来吧?”柳蔚的呼吸变得急促,双唇失去了润泽。

“没有,看来暂时安全了。”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

“军营在玉门南面,也就是说只差一炷香的时辰就能到了,在坚持一下。”

“我知道了…”柳蔚一阵头晕,鲜血顺着嘴角滑下,轩连夜立刻抱住柳蔚倒下的身子。

“喂…”轩连夜把上柳蔚的脉搏,脸色顿时黑了一般,真气已经扩散的太厉害了,如果让其攻破心脉的话,就算不死,武功也全废了!真是后悔当时自己怎么会如此冲动,汇聚所有真气打去。

轩连夜将柳蔚扶坐在一边,右手汇聚内力从背后打入,帮助他护住心脉。轩连夜本身所重的绝蛊已经克制了他的功力,至此之剩一成,真气以及内力都在减弱,无法正常供应。柳蔚自身的内力与其相搏,真气与内力的混合在体内四攒动,让柳蔚痛苦万分。轩连夜受到柳蔚本身内力的反弹,整个人撞击到身后的大石上,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看来已经能将柳蔚体内的真气护住了。

“你…还好吧。”柳蔚转醒,转头看向轩连夜。

“可以继续赶路。”轩连夜起身,“如果在天黑之前我们无法到达军营,看来就都要死在这里了。”

“喂喂…我可还不想死,快走啦。”

章三:偷梁换柱妇女情 5
玉南关军营是轩国地理位置上的一个缺陷,地势较低,对于敌人的攻克是非常容易的。因此镇守玉南关的军队必须是轩国最精锐的士兵。催尹为此代将军之最,也是轩帝的心腹,为人做事得意。

“女子不得入内。”轩柳二人费劲力气总算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来到军营。

“你拦人之前先看看他是谁诶。”柳蔚无奈将轩连夜向前一推。

“不管是谁,军营重地规矩就是规矩,女子不得入内便是不得入内。”

“咳…他说的的确没错。”轩帝立刻后退回原位,有些不自在的四张望。

“我是不是该说你们军营规矩真好?”柳蔚白了轩连夜一眼。

“这是事实,现在我们的装扮的确没人会认识。”轩连夜轻叹了一口气,似乎下定决心版上前一步,“这位小兄弟,我们是催将军的朋友,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

“不行!”

柳蔚扯过轩连夜的衣袖,“你不会晾出你的身份啊。”

“若是让他们知道我是轩帝,颜面何存?”

“呃…”柳蔚愕然,好吧,帝王的通病他没有办法说什么,这情况如果换成景帝的话,咳咳…完全无法想象啊!

“小兄弟,其实也不瞒你说了,这是我家小姐。”轩连夜边说边拽过柳蔚,“催将军…催将军是我的姑爷,现在小姐有孕在身,因为他们是私定终生的,老爷把我们赶了出去,千里迢迢来寻找催将军,他一定要负责啊!”柳蔚呆愣,谁说帝王不会自降身价!怎么…怎么说谎都不打草稿的!现在倒是他不守贞操了来着…

“这个…那…”显然守卫有些动摇了。

“啊…好痛,好痛…”柳蔚抓住轩连夜的手臂情款款,“小夜…啊…是小姐对不起你…你和催将军本就有意…若我这不幸难产…你就放心和崔将军一起吧啊…”轩连夜满脸黑线,本以为稍稍不保住了点面子又塌了。

“我去找将军。”守卫似乎被吓到了,快速跑进了军营。

“催尹来了。”轩连夜眯起眼。

“哦。”

“将军,你的…那个…”守卫似乎没有找到合理的用词来说。

“两位是否认错人了,我实在不记得…”

“尹,三年之约你可曾记得。南山一别,恍若隔世,再相见,便有约定。”守卫看着两人含情相对,瞬间脸红。

“…你们跟我来吧。”

“喂,没想到将军艳福那么好诶!”

“对啊…一个美人怀着孩子,还有一个有约定。”

“跟了将军几年看来我们都白跟了啊。”

“夜…你这身打扮噗…”催尹回到主帐忍不住笑意。

“先别笑,找身衣服给我们啊。”轩连夜无奈,罢了罢了,他的英明已经毁了。

“你的衣服我还好找,不过嫂子的衣服就…”催尹无奈摇头。

“嫂子?催将军该不会是说我吧?”柳蔚微微一笑,走进催尹,伸手一勾。

“嫂子…自重啊…”催尹吓得魂都飞了几分,慌忙的想要推开柳蔚,又生怕影响到她肚中的孩子。

“催将军还真是纯情。”柳蔚感慨半分,直接宽衣解带。

“夜你还不管管你妻子!在怎么说她…她也算是轩帝的妃子啊!”

“谁告诉你他是我妻子了?”轩连夜无辜的坐在一边。

“喂…我说催将军你未免也太…你不会还是的吧?”

“呃…”此话一出催尹面色通红。

“尹从小随军,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样啊。”柳蔚从衣中拿出个枕头扔在一边,“催大将军,我麻烦你转身看清楚。”催尹勉勉强强的用余光瞥了一眼,才发现不对转过去疑惑的看向轩连夜。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轩柳崔三人热了一壶小酒,坐在主军帐中,催尹越听面色越黑,反而另两人却根本不担心似的。

“我去通知幽风。”催尹黑着脸离开军帐,现在的局面和当初他们策划的完全不一样啊!若是真的如他们所说那般,那么逼不得已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章四:瓮中捉鳖情相撞 1
泠国皇宫御书房内,景帝看着桌上厚厚的奏折不禁叹气,果然少了那么多的手下自己就是要劳苦啊!

“缘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请起吧。”淡淡一笑,此女子正是景帝最宠爱的妃子缘媚青,半月前曾擅自出宫,近日来才被景帝请回宫中。

缘媚青的母亲水悠蓝是泠国大将军之女当初贵为泠国第一美女,因爱上轩国的尚书大人而背弃泠国,从此与父母断绝关系。尚书为人刚正不阿,在当时朝廷中备受排挤,最终选择带着爱妻归隐山林。在景帝即位不到一年,水大将军力不从心,患了痨病,景帝为表达对老将军的敬意,下令全面搜索悠蓝,最终只带回缘媚青一人。几年相后,缘媚青被招入宫中,封为缘妃。

“爱妃来了。”景帝右手一挥,宫女太监全部撤出书房,上前一步搂住缘妃的细腰。

“景帝近来可好?”

“如果不算那些奏折真的不错。”景帝无奈的看了眼堆积入山的奏折,第七十八叹气。

“你是轻松惯了,是时候该自己辛苦些了。”

“所以说情你回来帮朕真是太好了。”

“谁说我来帮你了?这些日子颠簸下来我也累了诶。”

“那你过来干嘛?”

“我只是来给你捎个消息,现在一切都正常。只是暗阁那里传来一封密件,我们似乎少了一颗棋子。”缘妃将手中的信件递过交给景帝。

“云王死了?宣儿还真是会给朕布局啊!”景帝皱起眉,看向缘妃,“轩帝那边有何动静?”

“轩帝在军营公开身份,并称病重,帝妃已经出宫带着太医去看他了。轩连绝在云王死后就不曾路面,现在行踪未知。并且没有消息说轩帝派人寻找他。”

“你猜轩帝现在打算做什么呢,云王死了,独子流落在外他自知不理,又引帝妃赶去军营。”景帝勾起嘴角,踱步来到棋盘前。

“轩帝头脑清晰,做事狠毒,这么做必然有他的含义。或者说他只有这条路可走了!”缘妃拿起一颗黑子放下,棋盘上黑子早已将白子包围。

“这招真是高啊!”景帝轻笑,“轩连夜果然是个不错的对手,情,你说是吧?”景帝眼中透露出的是兴奋与残忍。

“的确算是个人物,无情无义…”

“所谓上位者无情,那事确定了?”

“他没有忘记…隐语已经告诉我了。同时也确定那份不是爱,不过是占有欲罢了。”

“我想只要轩帝依旧记得就该满足了,她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或许吧。”

景帝打量着棋盘,“轩帝既然已经摆下了这瓮中捉鳖,那我们该不该去插上一脚呢?”景帝拿起一枚白子,眯起眼。

“随你心情好了。”

景帝将白子放回原位,指尖推动着被黑子包围的两颗白字,将周边的黑子冲散,瞬间局势产生改变。“这盘棋需要慢慢下。”

“我这就通知他们。”

“恩,不过最近你还是多出门逛逛较好,那些老臣们总是烦着朕立后,特别是柳老那,你无聊之时就去他们府邸逛逛,或者摆个阵法也可以。”

“这样啊,说来我也好久没有见过柳老和梦雨了。”

“梦雨出门找她的宣大哥去了,至于柳老那你随意,不过还是手下留情的好,毕竟怎么说呢,他们一家对于朝廷来说恩情不少。”景帝笑的和善,刚进门的刘老却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妾身明白。”缘妃转身看到刚想跑的柳老,笑容越发的灿烂,“柳老,我最近在想去您府上住几日,行不行?”

“…行老夫老夫这就去准备。”柳老擦了擦额角的汗,撒腿就跑,完全忘记了此前来的目的,心中暗骂:泠御景这臭小子,想来老夫那么疼你,你竟然如此对待老夫!火速赶回家收拾下行李就打算带着妻子出去好好游山玩水一番,这府邸大不了以后等儿子女儿回来后重建就是了!

章四:瓮中捉鳖情相撞 2
近日来玉南关军营可谓是热闹非凡,先是传出大将军催尹的私情,瞬间催尹威严的形象变成了风流的公子。紧接着见过两位传闻中将军夫人的守卫称病回乡,又有人传出了是催大将军给了守卫兵一些银子,打发他们离开的,转眼他又成了贿赂手下的上司。这些事还未传完,轩帝便又私访来到军营,和将军身边刚来的小兵关系暧昧,因有了之前的传言这军营中的八卦又将催轩柳的三角恋情大肆宣扬!弄得催尹真是哭笑不得!可谓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理说不清了!总而言之,清者自清,他相信谣言总会有攻破的一天,现在还是做正事的要紧。

“启禀将军,帝妃已在军营外等候。”

“我知道了。”催尹额首,让小兵先下去,看了眼柳蔚便离开营帐。柳蔚无奈叹气,总之好戏要上演了。

帝妃被拦在军营外可谓是焦急非凡,可惜军营有军营的规矩,她无法硬闯。

“参加帝妃。”催尹上前躬身。

“对帝妃无理,臣子该下跪!”

“你才无理,退下!”帝妃轩千翠,是云王之女,云王对此宠爱有加,也是知书达理懂得礼节的女子。轩千翠向催尹行礼,“催将军,这奴才不懂规矩,还望海涵。”随之转身轻叹一口,“军营中属将军最大,不用行跪拜礼,以后可要记住。”

“是,奴才一定记住。”

“帝妃不用行此大礼,还是快来探望轩帝吧。”“有劳将军带路了。”

轩千翠随着催尹来到营帐前,看着寥寥无几的守卫便之事情不对。

“帝妃请。”

“好。”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营帐里没有人影,到头来还是被算计了。

“帝妃请在此歇息,轩帝马上就会来。”

“没有问题。”

催尹走出营帐,安排了两个卫兵守着,跟随着轩千翠的奴才一看事情不妙便想冲出去,都被她一一化解。

“参见轩帝。”轩连夜走进营帐的时候看见轩千翠不过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似乎没有任何疑惑,好像早就料到一般。轩千翠上前行礼。

“请起,千翠有什么需要问本帝的吗?本帝会答你的。”

“无需如此,妾身早已在动身前就略猜到一二。”

“哦?”

“从现在起妾身会待在这里,觉不打扰轩帝的计划。”

“很好。”轩连夜不得不承认云王的确有才能,只是时运不加罢了。能教导如此聪慧的女儿,当真不容易。若是她不是云王之女,想来自己会对她多几分关注。

轩帝转身离去,轩千翠不禁露出一丝苦笑,从嫁给他至今,除了新婚之夜他几乎都没正眼看过自己。她知道因为她是云王之女,所以他不会对她产生爱惜,她只是帮他登上帝王之位的踏脚石。但是她却不后悔她是云王之女,因为只有如此她才有幸成为他的妃子。

“哟,谈完了?那么快。”柳蔚斜靠在营帐外的树上,一脸的戏虐。

“千翠她是识大体的人。”

“识大体?那有没有缘媚青识大体?”柳蔚不知心中的不满是什么,是为媚青还是为自己?不,他告诉自己是为媚青不值!或许轩千翠的确是个好女子,但她依旧无法和媚青相比!媚青为轩连夜付出的太多太多,最终却没有换回一份爱!他只是为她感到不值,绝对和自己无关!

“你…”轩连夜无话可说,媚青是他心中永远的痛。现在她是景帝的女人,没有了自己的干扰,想必一定过得很好。但总有一天,他要将她夺回来!他的东西不准任何人染指!

“那边已经有动静了。”

“好,那按原计划进行。”幸好催尹及时出现,不然轩连夜觉得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柳蔚。他应该毫不犹豫的回答不,可为什么看着柳蔚的双眸,竟有种奇异的错觉呢…

章四:瓮中捉鳖情相撞 3
黑暗之中,一个人影潜入军营,反手将一个巡逻士兵拖去一边的草丛。

“说,帝妃住在那个营帐!”

“我…我不知道…”

“说!”手中的剑架在士兵的颈项上,又逼近了几分。

“啊…在…在那里!”士兵抬手指了指最远的营帐,下一秒就毫无声息的倒下。黑衣人将剑收回剑鞘中,轻点脚尖快速来到营帐前。

“翠儿!”黑衣人进入营帐,瞬间灯火通明,可惜营中之人并非是他所想见之人。

“千绝,近日可一切安好。”

“轩连夜,我只问你翠儿怎么样了!”

“她很好。”

“很好!她不是病危了吗!”

“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能将你引出来呢。催尹过会儿就会带她过来,你可以确定她的安全。你可以等一会。”

千绝抿着下唇,随时准备进入战斗状况,就这样与轩连夜对视。

“千绝。”

“翠儿!”千绝听到身后熟悉的女音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轩千翠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也是他最疼爱的妹妹,看见他没事那便好。“你可有怎么?”

“没有,是我自愿待在这里的,他们没有逼迫我。”

“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千绝一个疏忽,虽已躲闪,但还是受到催尹突如其来的一掌,一口鲜血喷出。”

“千绝!”

“翠儿你先站一边,我不希望伤到你。”千绝举起手中的剑,步子却明显有些踉跄,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吞下,可确保此时内伤不会扩散,勉强护住罡气。催尹乘胜追击,招招不留情面,几个回合下来千绝似乎有些支持不住了。

“绝,我们也是旧相识一场,若你把解药交出来…”

“尹,我们各为其主,你自明白其中道理,又要我如何交出?”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请便。”

轩千翠站在一边静静地观战,或许她说停,千绝真的会停下,但又让她如何开口。千绝的个性她是知道的,其实她也知道千绝并非是父王的义子,而是她真正的哥哥。不过千绝既然不说,他也不便拆穿。但现在若是她喊停了,按照轩帝的个性会放过千绝的可能性其实只有一半,她不敢冒险。

“我说你们还没解决完啊…”柳蔚不知所以的突然冒出,千绝似乎像是看到了生机一般,一个侧身翻越过催尹将剑架在柳蔚的脖子上。“哇啊…”柳蔚不禁惊呼了声,“我说轩连夜我遇到你怎么就那么倒霉,懂不懂就被剑架脖子。”

催尹似乎没有收手的样子,轩帝也有些按奈不住了。“尹,先住手。”

“啊?”催尹没有想到轩连夜会这么说,他所熟识的那个轩帝,就算是自己最亲的家人若是阻碍了他的道路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死的,如今却让他助手。

“我说住手。”或许连轩连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说,只是他不忍心对着柳蔚说出继续那两个字,因为他感到了害怕…害怕柳蔚会像其他人一般倒在他的面前,再也不会醒过来。

“千绝,我的情况你也清楚,你之前受了催尹一掌想来现在也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我来和你比一场。若是你赢了,我甘愿一死来偿还云王一命,可你不的伤害他人;但若是我赢了,放了他。”

“你是承认云王之死是你做的了。”

“是我下的命令。”

“哈哈…夜,你竟然承认了,很好很好!我答应!”无论是谁胜谁负,都只能确保手中人的安全罢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冷血无情的轩帝会开的条件。千绝欣赏轩连夜,所以几三番放他而去,是他认为他适合当帝王。但忠孝不能两全,当云王一死,忠这个字对他来说便失去了所有的意思!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什么国家,什么朋友,什么兄弟现在都可抛开!他要做的只有报仇!

章四:瓮中捉鳖情相撞
“夜!”

“无需多言。”轩连夜拿起桌上的剑走进千绝,“开始吧。”

柳蔚不知道心中是否该暗自窃喜,但轩连夜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差,或许他死了是好事,但…但这场游戏还未开始又怎能结束!

轩千翠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了,她是爱着他的,可是想来自己若是与那个人转换,轩连夜他一定会毫不迟疑的下命吧。有些羡慕,又有些欣慰,上位者无情,可真是无情帝王又怎可能是明君!

轩连夜执剑一个跃身刺向千绝,千绝左右躲闪,可惜轩连夜的招式招招凌厉,无奈之下只能把柳蔚当成挡箭牌。逐渐千绝肯定这个决定并没错,通常来说手中有人质对于对战双方来说都有累赘,但若是有一方极其在乎人质那么累赘就可转而利用。

“不觉得这样卑鄙了些吗,绝?”轩连夜再收回剑锋,无论他瞄准千绝的哪个弱点,千绝都可轻易用柳蔚来借挡。轩连夜皱起眉,之前催尹的一掌就算千绝已经吞下良药,但也绝对不会行动如此自如,除非柳蔚在配合…但这又怎么可能,莫非是…莫非是千绝的武功又进步了几分!

“卑鄙?”千绝带着柳蔚向后退了几步,“若是换作你是我,你也绝对会这么做,我们从以前开始就是一种人。”

轩连夜不可否认,他没有立场说千绝卑鄙,因为他们是一种人…但他与千绝不同,他比千绝更狠,而千绝确实是重情重义之人!可他…却可以为了利益,将情斩断,将义挥开,所以他们不同…他甚至愿意承认自己比千绝更不堪,更卑鄙,但同时他也肯定自己是帝王之相!是天之骄子!

为了顾及到柳蔚的安全,轩连夜从攻变受,受到牵制。虽然之前已经吃了雪莲暂时克制住绝蛊的发作,但功力早已受损,内力也所剩不多,若在这样打下去,想来自己绝对坚持不了了。

轩连夜将所有的内力汇聚于左掌,这一定要一解决!输赢就此决定!轩连夜推出一掌,千绝借助柳蔚的身体来减轻掌力,柳蔚的额头冒出冷汗。千绝和轩连夜两人的内力在他身体中乱窜,两股内力相互搏斗,本好的差不多的身体又再经受内力的打击,血脉倒冲,逆流而上!

柳蔚鲜血从口喷出,染红了轩连夜的领口。轩连夜暗自咬牙,将体内全部内力集合再推出,千绝无法承受只能强硬收掌,导致两人都内反冲内力所伤。柳蔚夹在当中,收到的内力反弹自然比两人都多,瞬间身体瘫软陷入昏迷。眼看柳蔚倒地,轩连夜一个跨步上前,将他锁在怀中。

“没事了…”连他也不知为何会说出这般柔情的话语。“催尹,去追千绝。”

“是。”

千绝刚才趁乱离开,但身受内伤的他是无法逃远的,凭催尹的本事一定可以追上他,要回解药的。

轩连夜撑起柳蔚回到床榻,两人盘腿而坐,现在只有互相稳住内力等到催尹回来才可以了,只有撑过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轩帝。”

轩连夜此时才注意到轩千翠,刚才事情过于琐,她也一直站在一边不曾开口,让他显现忘记了还有她的存在。

“千翠,你想如何?”

“妾身并没有想如何。”轩千翠走近了几步,“妾身只是想问轩帝您还记得曾经在新婚之夜答应过妾身什么吗?”

“答应你什么了?”

“轩帝您当真是不记得了。妾身一直相信着您和您许下的诺言直到刚才的那一刻。”轩千翠呼吸了一口,“您曾说无论父王他做了什么,但看在他助你登基,您都会放他一条生路的。可刚才你却承认是你下的命令,你违背了和妾身的约定。”

“我只能说抱歉。”

“是否太迟了些呢?”

轩千翠从衣袖中拿出一把匕首,一步步走近轩帝和柳蔚。

“大概吧…”此时轩帝在帮柳蔚互助心脉,同时也在帮自己支撑内力,若现在收手他们只能共赴黄泉了!

章四:瓮中捉鳖情相撞 5
“轩帝,我不过是一个女人。若你是,你的丈夫杀了你最亲的父王你会做何感想?”

“孝则不忠,忠则不孝,所谓两难。”轩连夜从未后悔他所作的决定,娶了她是为了登上帝位,杀了云王是为了巩固王位这两者的目的是一样的。他从未考虑过别人的境,因为他有他的霸业,无需多虑无用之事!

“两难…真的是两难啊…不可不孝,不可不忠,可自古忠孝岂能两全?”轩千翠的手有些颤栗,“我不能不孝,父王…父王他养育我成人,我怎能对不起他?”

“我不后悔下了那个命令,所以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轩连夜明白她选择了孝,他不会怪他也无权怪她,一切都不过是听天由命罢了。

轩千翠走到床榻边,站在轩连夜身后,匕首直直的刺入轩连夜的背中,然后拔出,尖锐的刀尖上满是鲜血。

“这第一刺是刺你当初有意接近我,这第二刺是刺你当初违心娶我。”匕首不断进出轩连夜的背中,他的额头早就疼的满是冷汗,不知最终是他已经麻木了,还是她依旧不忍心…“第三是违背约定,第四是你杀死我父王,第五是你骗我来军营,第六是你会杀千绝,第七是你忘情负义,第八是你不懂爱,第九是你…”总共十一刀,不多不少,轩千翠早已泣不成声,一个甩手将匕首扔出,正巧刺进桌面。

“够了?”

“够了,这十一刀足以还清了。”

“那便好,本帝就不再…不再欠你什么…”

“我不会让你忘记我的。”轩千翠说完未等轩帝反应过来,便将自身的内力打入轩帝体内,帮其运功疗伤。

“你…”

“不要说话,否则…就真的要去黄泉了。”

轩帝不再开口,闭上眼接受这轩千翠的内力,他从不知道她竟然会武功,还有如此厚的内力,以这内力催尹也只能勉强与她打成平手罢了。若是之前她不愿留下当人质,谁又能奈何的了她?那她究竟为了什么而留下…

“我从小就有练武,但本来体质属阴,而轩家武功却属阳,与我相克。内力是当初千绝和父王共同传给我护命之用。”轩千翠将内力全部打入轩连夜体内,她的身体瞬间有些飘忽,抹干唇边的血,踉跄的走回桌子边。

“轩帝,你可知绝蛊的全名?”

轩连夜摇头,刚接受到如此厚的内力,还未与自己的内力相互融合,暂时无法分心开口说话。

“绝蛊全名是绝蛊血翠。”轩千翠将桌面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割破自己的手腕,扬起一抹苍白的笑容,“绝蛊血翠,绝蛊血翠…顾名思义,千绝拥有的是毒,而只有我的血才是解药,你不曾想到过吧…”手腕的血滴滴点入杯中,轩千翠的脸色越发苍白,“忠孝不可两全,可我却偏要两全!为了孝我伤你,为了忠我则要救你!”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接着说,“夜…上位者无情你做到了,可无情之人又怎会懂情,不懂情者又岂能为王…你有帝王之相,该是明君,因必然要成为明君…”还有我爱你…真的爱你…

轩连夜抬眼看向轩千翠,她已经合上了眼,唇角的鲜血染红的唇瓣,第一如此认真的看着她,才恍然发现原来她也很美,美的妖艳…若她不是女子,若她不是云王之女,若她不曾遇见他,那么她的结局不会是如此,绝对不会…

催尹回到军营时已经晚了,轩千翠早已死亡。轩连夜的绝蛊已解,他将柳蔚安顿好,来到催尹的军帐中。

“如何?”

“似乎被人救了,我已派人继续追查。”

“不用了,既然千绝被人所救,那便证明他命不该绝。”轩连夜走出军帐,“还有,尹,好生安葬千翠,她应该不想随我回帝宫。”轩连夜抬头望向夜空,漆黑一片,愿她一路走好…

“是。”

轩连夜继位三年,云王猝死,帝妃在玉南关宣病逝世…

章五:假金遇火便消融 1
轩帝摆驾回宫队伍虽不算浩荡,却也都是大张旗鼓,四宣扬,似乎就怕别人不知道马车里的是当今轩国天子!

“诶…我说…”柳蔚无奈叹气,“能不能不要再这么敲锣打鼓的了?又不是结婚!”

“不这样怎么让人知道本帝是谁。”

“切,你这样才叫奇怪好不好!”柳蔚没好气的瞥了轩连夜一眼,“每天见那些讨厌的苍蝇你都不嫌烦啊。”

“云王的实力始终不可小视,早些解决一批是一批。”

“算了,随你。”

“护驾护驾!”随着一声呼喊,柳蔚再叹息,果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那全烦人的苍蝇又来了。

轩柳二人慢吞吞的从马车上下来,看着来人不过是小猫两三只,柳蔚白了轩连夜一眼有转身回车上,这些就交给他一人好了。轩连夜的确显得有些兴致勃勃,这一路上杀了多少云王手下看来已经是数不胜数了!

柳蔚坐在马车上冷眼扫过车下,这一群人也打不过他一个嘛!再转眼看看车夫,乐队,早就没了踪影。看来等下找到落脚点,他们还要去找新的车夫和乐队。想着想着,柳蔚觉得有些累了,便合上了双眼。

“小心!”

“啊!”柳蔚睁开双眼,眼见剑与自己就差这么几分,本能的反应躲闪,一脚踏在车板上,利用轻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轩连夜似乎也杀红了眼,挥剑的速度越来越快,转眼间,黑衣人已全部倒地。

“你没事吧?”轩连夜收起剑,走向柳蔚。

“没事。”

“你武功底子看起来不错,不过却从来没有展示过。”轩连夜挑眉,刚才若是正常人绝对不可能躲开,只有从小习武的人才会拥有那般的明锐能力。不过江湖之上,对于景帝的传闻很少,他是否真的会武功一直都是一个谜。

“哈…真是笑话啦,我其实只懂一些皮毛而已。”柳蔚扯开话题,看着微微黑下来的天,“天色不早了,轩兄我们还是快快投宿的好。”

“好。”轩连夜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总之现在人在自己身边,想要知道什么来日方长,急于一时可能功亏一篑!

轩连夜将马车上的两匹马解下,自己翻身上马,待柳蔚准备好便开始策马飞奔,柳蔚也紧随其后,今夜在客栈中还有位贵客等着他们呢!

进入青云城后,满街热闹非凡,柳蔚更是好奇的从站希望。他一向是好奇宝宝,在泠国的时候被人欺压惯了,几乎没什么机会出门走走,现在倒好,难得有如此的机会怎么能不多观赏观赏呢。

“你感兴趣?”

“看起来很热闹,热闹的东西就一定好玩啊!”

“今天是十五,晚上是灯节,所以才会那么热闹。”

“灯?”

“恩,晚上再出来逛逛吧。现在还是先去客栈的好。”轩连夜微微牵起嘴角,宠溺的看向柳蔚。

“唔好吧。”柳蔚想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得收回视线,跟着轩连夜。

两人来到客栈前,将马交给小二,又开了两间上好的厢房。

“一路舟车疲劳,柳兄先上去休息吧,本…我点些菜,等下菜好了会让小二来叫你的。”

“那就有劳轩兄了。”柳蔚真的见识到了什么是伪君子了,看看轩帝完全就是个活脱脱的样板!人前温和有礼,人后谁知道是什么样啊!

轩连夜见柳蔚已经上楼在放松戒心,回头询问掌柜的,“今日可有位景公子前来投诉?”

“客官稍等下,让小的我查查。”掌管的翻了翻账本有频频点头,“有,是有这么位公子。”

“那么所有的账就都记在他身上吧。还有若是他来了我不在,便让他来我房间等我。”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现在让小二备上一壶好酒,加几个小菜,等下先通知我后再去通知柳公子。”轩连夜迈步离开,似乎想到什么后又补上一句,“晚些在让小二送两桶洗澡水到两个房间。”

“好的好的。”

“记得拿新鲜的瓣来。”

“是,是。”掌柜暗自记账,一看这位公子气宇轩昂就知道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子,今日还真是可以大赚一笔啊!现在就等那位景公子来了!

章五:假金遇火便消融 2
今日总算是轩连夜有心,柳蔚还真是好好的享受了一番。菜色不错,酒也是上品,现在竟然还能泡热水澡!自从离开泠郡他多久没有这般享受过了!自然那清理身体不算啦…

柳蔚褪去自己的衣物,舒舒服服的泡在木桶中。水温微热,感觉正好。柳蔚伸手拿过一边的篮子,将瓣撒进浴桶中,闭上眼就似乎能感觉到身体所有的疲劳都被慢慢抽走一样,好不惬意。脑袋显得昏昏沉沉的,困意袭来,柳蔚很自然的就去和周公下棋,迷糊间仿佛听见有人在喊他,但就是无力去搭理。

“柳兄。”轩连夜在门外喊了几声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柳蔚!”突然有些不安,总不会是出事了吧!推门而入,才发现柳蔚竟然在洗澡,原来不回应他的原因是睡着了…

“唔…”柳蔚轻声嘟囔了句,侧了个身依旧没有清醒的欲望。

轩连夜叹了一口气,走近看着柳蔚洁白的身躯泡在水中,魅惑的不似方物。轩连夜伸手探入水下,已经有些凉了,轻皱起眉懒腰将柳蔚抱起。

“啊!”柳蔚本就不是会睡死之人,之前不过是太过疲劳,但稍稍一有动静他还是会被惊醒。睁开双眼,看到的竟是…竟是自己赤身裸体的被轩连夜抱着!

“怕你着凉而已,没有别的。”

“呃…那谢谢…不过你先放我下来。”本来嘛,他们都是男人这样也并非不好意思,可…可曾经他们是做过那种事情的啊!

“啊,好。”轩连夜会意,但地上会凉,考虑到这点还是细心的将柳蔚放到床上。

“你…你要做什么?”柳蔚已经条件反射了,刚抵达到床上左手一抽就将被子覆盖在自己身上,他可不想再被男人上了!

“你说呢?”轩连夜挑眉,刚才他的确没有想做什么,一心为眼前人着想,没料到这人竟然把他当成了色魔。不过既然他那么想,他不配合一下怎么可以呢!轩连夜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双手撑在柳蔚两侧,暧昧的贴近他的耳畔吹气。

“轩兄…那个…”柳蔚语塞,他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总之谁来救救他啊!

“客官…”店小二踏入房门看见这样一段景色眨了眨眼,立刻会意,“咳…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就当小的没有来过。”退出门去时顺便将门关上。

“呃…”这轩连夜的脸也挂不上了,看来这真的是被误会了。但转念一想,却又不敢焦虑,反而还有一丝开心,总之这理不清的情绪他也不去管了。

“轩连夜!!!!”

随着柳蔚的一声暴怒,轩连夜心情非常好的走出厢房。恍然想起这前来的目的,虽然觉得不太好意思再去打扰,不过总不能白来嘛!

“其实我来找你是想…”轩连夜半路折回,谁知刚才柳蔚一时心急并没有锁门,现在正在穿衣,一路春光再乍现。

“轩连夜!!!!”又是一阵暴怒,轩连夜无奈的捂住自己受挫的耳朵,不过越是这样,他却越发觉得柳蔚的有趣。“你到底什么事。”

“你不是想去看今晚的灯吗。”

“是啊。”

“需不需要我带你逛逛。”轩连夜轻笑。

“就你?”柳蔚瞥了轩连夜一眼,满脸的不相信。

“这是我的地盘。”

“这倒也是。”柳蔚玩心本来就重,这样一说怎能不动心。前一秒还咬牙切齿的想杀了眼前的人,这一秒又用满是欣喜的眼神望着眼前人。

“不过我们要说好条件。”

“什么条件?”

“带你去可以,但是不准乱跑。”

“可以。”

“那就这样吧。”轩连夜其实一点都不担心柳蔚的安全问题,他可是逃跑第一。但今晚毕竟龙蛇混杂,走丢了就不太好了。

“今晚谁付银子?还有这客栈的银子怎么付?”柳蔚这才反应过来,当初从催尹那里得到的盘缠,一路已经被轩连夜消耗完了,他们哪里还有什么银子啊。莫非要改行当霸王。

“自然会有人付,这个你无需担心。”

“哦。”

“现在时间还早,近些来你也累了。还是先休息的好,未免等下没精神。时间差不多时,我会来叫你的。”

“那好吧。”柳蔚淡笑,送走轩连夜后不禁觉得,他其实并不如传闻那般无情不是吗?他会温柔,甚至让他感觉到了温暖…若他不是轩帝,若他不是轩连夜,他们一定可以成为知己!毕竟他也欣赏他,他敢说轩连夜绝对是帝王之材!只是可惜…

章五:假金遇火便消融 3
“泠国有灯节的吧。”轩连夜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他可是记得泠国的灯节才是热闹非凡,和这小城的完全不同,怎么这人却活像是没见过一样。

“是有啊,但都没机会去。”柳蔚扫兴的撇了撇嘴,他怎么会有时间去!每日每日都被人压榨!

“这样嘛,那要不要去猜灯谜?”

“灯谜,好啊!我早就想猜猜看了。”柳蔚扬起一抹笑。

“那走吧。”轩连夜将柳蔚带到猜灯谜的摊子前,柳蔚立刻就四寻了起来。

“爱亦缠绵悱恻间,似与不似云端飘,亦若空余心无牵,黄中青莲无可拟…”柳蔚皱起眉来,“爱亦缠绵悱恻间,似与不似云端飘…”

“怎么,不知道答案?”

“莫非你知道?”柳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爱亦缠绵悱恻间,似与不似云端飘,亦若空余心无牵,黄中青莲无可拟…”轩连夜重复了一遍也皱起了眉,这若是用一边的拆字发也不对,答案究竟是什么呢…

“你也不知道吧?”

“你也一样。”

“罢了,罢了。”柳蔚耸肩,也不想扫了彼此的雅兴,总之这题不知便是不知,想来连他们两也猜不出,绝对没有人能猜出来的吧。

“小姐,你看这个。”

“嗯?爱亦缠绵悱恻间,似…”柳蔚回头看到一名女子就如他刚才一般较劲脑汁,最终还是摇头,果然是这题太难了嘛。

“爱亦缠绵悱恻间,似与不似云端飘,亦若空余心无牵,黄中青莲无可拟…好题,好题!”一个动听的男音响起,柳蔚转身打量此男子,之间他手持折扇,似乎与某人有些相似。

“你认识?”

“不认识…”轩连夜很肯定的否认。

“但你的脸色不太好。”

“是吗?”轩连夜嘴角抽搐,很明显那小子看中人家姑娘家了,一定是要献丑,若是猜错那脸就丢大了,他还是不认识的好。

“我倒是想知道他的答案。”柳蔚也不顾轩连夜面色的僵硬,便上前一步,“这位兄台,敢问你可知此答案?”

“自是略知一二。”男子额首示意,刚才的姑娘此时也将视线投注而来。

“那在下柳蔚可请兄台指教?”

“自是可以。柳兄请看,爱亦缠绵悱恻间,说的便是为爱徘徊之人,此人就必然多情。似与不似云端飘,云端便是飘渺无迹,那就是不似之意,既然云已飘散,前后两句则需颠倒。亦若空余心无牵,了无牵挂者一则是出家之人,二连便是无情之人,从上文第一句看出多情那下文必然是无情。黄中青莲无可拟,黄中青莲不出意外指的药材黄莲,黄莲自是苦涩。连起来便是…无情不似多情苦,柳兄可说是否?”男子微微一笑。

“兄台正解,敢问兄台大名?”

“在下景赫。”男子看向身边的小姐,女子微微一笑,娇羞的将手帕赠送便带着丫鬟离去。

“兄台当真是景赫…”柳蔚皱起秀眉,他绝对不可能是景赫!

“当真。”

“你也闹够了吧。”轩连夜无奈叹息,自从当年起他就一直用景赫之名,现在真正的景赫就在其面前,他竟然不认识了。

“王…哥。”轩连岳无奈耸肩,自然已经找到来人,他的身份也无需隐瞒了。

“他是你弟弟?”柳蔚挑眉。

“正是,轩连岳。”轩连夜抽走轩连岳手中的绣帕,“你还是一样到喜欢沾惹草。”

“有什么关系嘛,我始终都在等那个人啊!”轩连岳轻笑,“像你永远都不会了解什么是无情不似多情苦的!所以你铁定猜不出刚才的灯谜。话说,哥你和柳兄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无需知道。”轩连夜拂袖,“夜色近完,我们也该回客栈了,岳还有,客栈所有开销我都记在你账上了,至于一路上所费的也按照地址,算来差不多时候寄到你的王府了,回去后记得替我还清。”

“啊啊啊…真是没天理啊!!!!”轩连岳真的是连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无赖哥哥啊!

柳蔚一路上都未再开过口,轩连岳,景赫…到底有什么联系…莫非…莫非!

章五:假金遇火便消融
一路上轩连岳见柳蔚都不再说话,心生疑虑,之前明明有交流的呀。见柳蔚回房,轩连岳立刻拉住轩连夜。
“哥,柳兄怎么会与你同行。”
“要知道就进来。”虽然轩连岳已经包下这整个客栈,可毕竟是隔墙有耳,事事还是小心的好!
“恩。”轩连岳随之进房,舒舒服服的找个位置坐下。
“你可知柳蔚是谁?”
“柳蔚不就是柳兄?”对于轩连夜的质问,轩连岳丝毫没有在意。
“你不觉得他听到你说景赫之时的表情整个都变了?”
“好像是这样。”轩连岳点头。
“我在他身上看到一块玉。”轩连夜倒上一杯清茶,轻抿了一口,“上有白虎…是泠国帝王之玉。”
“什么!”轩连岳拍桌而起,双眼几乎要渗出血来,“你说…你说他是小景儿…真的是小景儿!”
“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定。那个人毕竟只在江湖上出现过一。”
“那也是十年之前的事了…我竟一点都为察觉到…”轩连岳的眼眶有些湿润了,他追了那人多久,找了那人多久,今终于再见,他竟认不他了!
“你想如何做?”
“还能怎么做,我从十年前就已认定,再相遇便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绝对不会放弃!”轩连岳话刚说完就推门而去,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找会他的小景儿了!
“罢了,罢了…”轩连夜转身叹息,一掌击出将门合上。他能说什么,叫他不要去吗?他又何立场,有何颜面说这话!那人…那不过只是一场误会,一个失误…但为何听闻他将要落入别人怀抱,心会这般的不甘!

“柳兄,你可歇息了?”
“还没。”柳蔚早已料到他会来找自己,因此并不觉得意外,起身打开门。
“柳兄可是泠国人士?”轩连夜踱步而入。
“正是。”
“那可是泠郡之人?”
“没错。”
“听闻柳兄有一块佳玉,可否借在下看看?”
“可以。”柳蔚知道该逃的始终逃不掉,自那那个意外,玉被轩连夜看到的瞬间,就已经注定了这一切,却未料发展的如此之快,还会遇到…遇到这个人…果然是事事难料,却都被那人料中!从腰间将玉佩取下放置于桌上。
“果真…是你吗?”轩连岳拿起玉佩手有些颤栗,这玉他绝对不会认错,白虎的图案,泠国的图腾,和侧面有着他所刻下的岳字…
“景兄,想来你必定是认错人了。”柳蔚特别强调了那个景字,并非有特别的用意,只是想提醒那人点到而止。
“人,我的确不确定,但玉确实真!”
“此玉归我所有确实不错,但玉与人终有不同。”
“小景儿,你始终还是不愿原谅我吗?”见柳蔚这般冷峻,轩连岳便以为他还是不愿原谅自己,当初是自己的冲动毁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性。但此后他并没有后悔,因若当初他不这么做,或许现在这人连记都不会记得他了!
“我都说景兄你认错人了,在下柳蔚与你并不相识。”
“小景儿,小景儿,当时是我一时糊涂,但我真的知道错了,十年难道还不够吗?”轩连岳上前一步握住柳蔚的手腕,微微皱起眉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同。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当真不是小景儿?”轩连岳上下打量起柳蔚,的确与当时有很多不同之,但他有此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柳蔚回答的鉴定。
“那让我看看便知!”轩连岳侧身旋转压住柳蔚左肩,作势要扯去其衣物。
“不可欺人太甚!”柳蔚自是不甘,左腿一踢,撑着空闲利用上好轻功一个翻越便出了房间。
“你若不是又何必怕我验身!”轩连岳右手执着的扇子也因他的激动而断成了两截。

章五:假金遇火便消融 5
轩连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不能入睡,就是心情烦躁,无奈之下只能出门散步,看看能否缓解此时心境。谁知刚出门还未走几步就与柳蔚撞个正着。
“你…”
“让开!”柳蔚拍开轩连夜的手,脚下一个用力就要翻越围墙,轩连夜皱眉,反射条件般的抓住柳蔚的手腕,不让他离去。
“小景…哥。”轩连岳紧追而出。
“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确定他是否真的是小景儿。”轩连岳看着手中的玉佩,暗自咬着下唇。
“放手!”被柳蔚突如其来的一吼,轩连夜一个不留神就被柳蔚从手中脱逃。
轩连岳一个纵身挡住柳蔚的去路,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侧身刺向柳蔚衣襟,柳蔚快步后退,一个跃身踏在树枝上,想借此而过。轩连岳立刻会意,单手握住柳蔚脚腕向下一拉,将人稳稳定在地上。
“你到底想如何?”柳蔚瞥了轩连岳一眼。
“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而已。”轩连岳看了一眼兄长,视线再回到柳蔚身上,“你并不是小景儿,小景儿的武功招式不是如此。”
“我本来就没说过我是!”柳蔚也有些焦急。
“那你到底是谁!”轩连岳的眼有些红了,他突然觉得害怕,害怕他的小景儿会出事!不然这帝王之玉怎可交予他人!
“你无需知道我是谁。”
“说还是不说!”轩连岳的树枝抵在柳蔚的颈上,杀气显而易见。
“呵…”柳蔚自嘲的笑笑,反而有了些欣慰,总觉得这场面似曾相识,不愧是兄弟!只是他们不同,轩连岳是为情,而轩连夜则是为利!
“说!”树枝有些刺进柳蔚的肌肤,柳蔚的眉头因疼痛而皱了起来。
“够了。”轩连夜一个掌风将轩连岳手中的树枝打开,走过去对视着柳蔚。“你究竟是谁,若你不是景帝,为何会有此玉。”
“我是柳蔚,从未有过隐瞒。”柳蔚抬起头对上轩连夜的双眸,“你当初要我与你同行,就是因为你把我当作是景帝?”
“是。”
“好一个轩帝。”柳蔚轻笑,“能把景帝带回宫中,对于轩国统一大业还真是…只是可惜,在下不是景帝。”柳蔚不知道为什么,当轩连夜说出那句是的时候,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那种感觉他也说不清。
“你怎么会有此玉?”轩连岳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他只要确定他的小景儿就够了。
“一个朋友给的,此人正是景赫!”
“小景儿…他…”轩连岳听到名字后,总觉得脚有些踉跄,为何那么期待着,然而就要接近真相的时候自己竟然在害怕了。
“不可能。”轩连夜打断两人的对话,“若真是景帝交予你此玉,你必与景帝有交集,可为何会有皇室追兵追杀你?”
“不愧是轩帝。”柳蔚暗自咬牙,真是精明,本来一切都顺理成章,可惜轩连岳出现的太早,有些防不胜防了!“只是此事目前还不能告知。”
“有何不可告人,你现在是在轩国。”
“就算如此,不可说之事便不说。”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人所难。”轩连夜转身看着轩连岳,“今晚回宫。”他无法停留在这里,刚才的一瞬他竟然在庆幸,庆幸他不是景帝…那便是他的不该,他绝对不该有这样的想法,要走,要逃,要离开这里,早些与那人划清界限。
“啊…好。”轩连岳立刻会意。
柳蔚抬起头,看着朦胧的月光,轩连夜果然冷酷无情,若没有利用价值就绝对不会给予温存!“轩连岳,玉佩你既然要了去,我便也传句话给你。青山碧海画中走,相遇相知两相望,天涯海角各一方,相会无期水遥遥…”
“哈哈…青山碧海画中走,相遇相知两相望,天涯海角各一方,相会无期水遥遥…天涯海角各一方,相会无期水遥遥…”轩连岳停下步子,笑的猖獗,他的小景儿始终还是不愿原谅他啊。无棱山,天地海,相遇之地也是相分之地。山无棱,天地合,自此与君绝…小景儿,小景儿,我怎舍得与你绝呢…

章六:回眸一瞬心不舍 1
“当真就这么走?”一路上轩连岳已经不知是问了几遍,可惜轩连夜始终没有回头之意。

“我决定的事何时与过改变。”

“是没有。”

“柳蔚既然不是我所需要之人,那就无需带着他会帝宫了。”轩连夜叹气。

“王兄,你还真是喜欢他。”

“此话怎讲?”轩连夜挑眉,喜欢,怎么可能!他是帝王,他将要一统大业,然后娶个可以母仪天下的女子为后,又怎会喜欢一个男子,而又怎能喜欢一个男子!

“你当真是不愿带他回去,还是不舍得带他回去?”

“无用之人,无需放在身侧。”面对弟弟的反复追问,轩连夜也有些迷惑了,他坚信的东西似乎开始动摇了,好像下一秒就会坍塌。

“宫廷险恶,若是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反驳。但我却觉得王兄,你从一开始一路拖拉,似乎根本无意带他入宫,不用说当时你错把他当作是景帝,就算他真是小景儿你也不会那么做。”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对于轩连夜的强调,轩连岳微微一笑,“或许你是帝王之材,可惜可惜,王兄你始终不懂得爱啊。”因为你喜欢他,因为你爱他才不愿让他去宫。最后的话轩连岳没有说出口,他知道王兄是聪明人,总有一日他会明白的。

两人一路无言,天色微微亮起。

“在这茶亭歇息片刻再赶路?”

“好。”

得到轩连夜的许可后,两人便下了马,走入茶亭歇息。轩连岳让小二上了壶茶,端上些点心,毕竟昨晚走的匆忙,若不补充些体力,过了这段路就很难在找到人烟,非得饿死了不成。

“你们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

“一帮匪徒前些日就下了山,如今应该都埋伏在青云城里了吧。”

“就是鸠山上的那批?”

“恩,听说这批匪徒是要找个男子,长得不错。”

“鸠山老大好男色,大家都知道的。”

“是啊,那人貌似是泠国人士,好像鸠山老大对他是一见钟情,听说近些日子在青云城,这不立马就派人去了吗。”

“那是要押回去当压寨夫人啊!”

“可能吧!”

轩连夜皱起眉,鸠山,鸠山也可谓都是铁汉子,虽然是山贼,倒也值得百姓称赞,看着他们口碑不错,朝中也有事未得理,他倒是一直放着不管。看中泠国人,又是最近才到青云城的,莫非说的柳蔚!

“我去打听下。”轩连岳自然知道兄长想的是什么,便来到后桌。“刚听两位交谈,在下也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鸠山老大一见钟情!”

“小兄弟,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听说那人长得清秀,但毕竟是鸠山老大看中的人,所以一定不会差。他们放话说今夜必定将人带回,晚上等着看就是了。”

“那么今夜这里一定热闹非凡咯?”

“那是肯定的。”

“多谢兄台了。”轩连岳双手一拱,回到原桌,压低声音,“是不是柳蔚,今晚就会真相大白,你决定如何?”

“鸠山迟早要除,既然遇上了,就顺便除了吧。”

“好。”轩连岳轻笑,他这兄长啊,就是嘴硬。心里明明焦急的狠,倒还是能做出一副冷情之样!他时常想,若是当初他也有轩连夜这般耐力,如今也不至于和小景儿闹成这样了。

“咳…”看着轩连岳的笑,轩连夜总觉得让发毛,只能咳出声来提醒。

“呃…喝茶,喝茶。”轩连岳倒上一杯茶,独自饮起。若是今晚那人当真是柳蔚,他到要看看他这位道貌岸然的兄长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章六:回眸一瞬心不舍 2
柳蔚独自一人坐在清冷的院中,轩连夜,轩连夜,这个名字不断浮现在脑海中,抱起酒坛大口饮下,酒液顺着衣襟流下,打湿了一片。

“柳兄弟,好久不见。”

柳蔚抬头,“郭兄?”

“看来柳兄弟还没有忘记我啊,哈哈。”一名男子从黑暗中走出。

“敢问凌大哥现在可好?”

“可好,可好,他可怎么好的了。”郭闵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自从那日以后,他虽表面无事,但始终心结不开啊。”

“莫非凌大哥还对舍妹有兴趣?”柳蔚轻笑,“若真是那样也不错,毕竟舍妹如今也到可了出嫁之岁了。再说凌大哥这般的英雄,不用太大功夫,她就该动心了。”

“柳兄弟还是一样风趣啊,不过你是明白的。老大他…”郭闵按住手中的佩剑看向柳蔚。

“那么郭兄此前来是为何?”聪明如柳蔚他怎会不知,凌云对他的感情他又怎会没有察觉,若不是知道了,那时也不会逃离,可天大地大,他们却始终还是会相遇。可如今的他呀…早无清白。莫说清白之时他还未有这想法,现就更不用说了。

“柳兄弟难得来这一,又距鸠山如此之近,当然是回去做客咯。莫非不愿?”郭闵虽是笑着,可威胁之力丝毫没有减退。

“怎会不乐意,就此就此。”

“那么明日必来接柳兄弟启程。”郭闵双手一拱,起身离开。

“麻烦郭兄了。”柳蔚望向天空,明日午时就要相见了。凌云,凌云,你让我该如何面对你!随手一挥,酒坛打在石桌上,碎裂,就如此时柳蔚的心情。

还真是有些困了,明日还有许多事得等着他来理,不小睡片刻可不行了。本想回房睡,见这夜色如此之美,直接将桌上清理干净往上一躺,他堂堂男子可不怕什么风寒。

清晨的光慵懒的撒在柳蔚身上,柳蔚眯起眼,缓缓起身。

“柳兄弟好雅兴,昨日就这般睡,若是今染风寒可怎么办好。”郭闵嬉笑片刻。

“郭兄放心,好歹我也是男子,不会如此没用。”柳蔚轻笑。

“既然如此,就请柳兄弟启程吧。”

“好。”

一路上柳蔚几乎是被鸠山之人团团包围的行走,生怕他会飞走一般。可柳蔚岂会不知,若他有一点动作,非身首异不可。恍然忆起当初,郭闵似乎对自己从未有过和善之意。原因是什么,他也略知一二,本以为那的不告而别可解决所有事,反而却把是纠缠到了这份上。

路过茶亭之时,柳蔚眼尖的瞥见了两匹马,本就不平静的心又再跳动起来。

“需要歇息?”

“郭兄可累了?”

“这点路不算什么。”这点路对于郭闵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以前跟着凌云闯天下的时候,他何曾说过一句苦,一句累。

“那么就继续赶路吧。我也好久没有见凌大哥了。”柳蔚一手拉住缰绳,快马而去,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害怕与轩连夜再见面?不,他必须与他再见,但绝对不会是这种场面。轩连夜欠他的,他不会放手。可如今他欠凌云的,也必然该还了。

“怎么?”

“刚才有一批人从这走过。”轩连夜看着地上的蹄印,轻皱起眉。

“这条路有很多镖局,有什么奇怪?”轩连岳不经叹气,这兄长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神经质了。

“没什么。”轩连夜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般的反应,看着自己的手合拢再张开,总觉得似乎有什么正从自己的手中在流逝,若是不抓住,不抓住就好像会…“走。”

“哈…去哪里?”轩连岳差点一口茶喷出。

“去鸠山。”

“现在?”

“现在。”看着轩连夜的坚决,他自然也不能反驳什么,毕竟他是他的兄,他是他的王!他能做的,不过是充分的信任罢了。

章六:回眸一瞬心不舍 3
“老大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郭闵停下脚步,并非是他不愿进去,只是,只是老大应该不希望有旁人在场。

“好。”柳蔚的身体才颤栗着,这里,这里曾是他住的地方。若没有当初,他们就不会相识。推门而入,见到的是那人的背影,比当初老的很多,柳蔚开口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你来了。”凌云转过身,当初黑亮的发丝中已经掺杂了几丝银白,却更显出了他的男人味。

“恩。”柳蔚一步步靠近,没走近一步,心就如同针扎一般疼痛,他该如何面对苍老的他,他怎能补偿他。

“其实你可以不用来的。”凌云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以你的轻功,若是不想回来,谁都拦不住你,那你为何还要回来。”凌云眼中的情刺痛的柳蔚的心。

“可我还是决定回来了,很多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好,凌大哥。”

那句凌大哥几乎让堂堂七尺男儿泣不成声,凌云伸手将柳蔚带入怀中,紧紧的拥抱着他。当时他的不告而别他非常气愤!下令就算死也要将他带回来,他必须对他的感情负责,起码需要给他一个答案。可他竟然为了逃避,不惜制造死亡假象,让他痛不欲生!现在,现在柳蔚就站在自己面前,那句凌大哥是梦中他反复梦到的…

“凌大哥,对不起,当初是我太幼稚。”柳蔚推开凌云,和他保持距离。

“对不起,你觉得对不起就够了吗?”凌云愤怒的看向柳蔚,“你可知当时听到你的死讯,我的心又多痛!”

“我知道的。”

“你知道!你根本不知道!如果你当真不愿意,我岂是会逼你之人!”

“对不起。”面对凌云的质问,柳蔚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想说那是他年少轻狂,那不过是他的不成熟,可如今他却无法说出口。

“我要答案。”

“我不能…”

“不能,不能,你始终都是不能!”凌云怎会不知柳蔚的身份,可他不甘心,他绝对不甘心!

长久后,凌云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才缓缓开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进不去。”轩连岳摇头,“这里的守卫很严,要混进去不是容易的事。”

“再看看。”轩连夜依旧不死心。

“好吧。”轩连岳叹气,还真是执着的人。看着一帮兄弟从关口出来,轩连岳立刻迎了上去,“敢问各位兄台,听说鸠山老大要纳妻,可有此事?”

“哟,消息还真是灵通吗。的确是这么回事,现在正在张罗呢。”

“那这婚宴可请寨外人?”

“自然自然,老大这开心,说是要放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我们现在正是要下山去通知村民呢。”

“今晚就是婚宴?”

“老大等不及了啊,好不容易才把那人盼回来,当然要速战速决咯。”

“那感情好呀。我们正好带了些贺礼,晚上便来看看。”

“老大爱热闹,人越多越好。”

待一帮兄弟走远,轩连岳才瞥向站在一边的兄长,“你觉得如何?”

“今晚去会会看。”

“你确定你不是冲着新娘去的。”

“确定。”轩连夜撇过头,牵起马,“准备些贺礼去吧。”

“恩。”轩连岳轻笑,真是个不诚实的家伙呀。明明就是担心柳蔚,还弄得像什么似的。不过若真是柳蔚,他可要看好自家兄长了。毕竟以他们单枪匹马的两人,不足以与整个鸠山为敌。

章六:回眸一瞬心不舍
夜晚宾客满席,夜、岳两人混在其中,鸠山老大凌云一身红衣出场,好不喜气。宾客争相上前献礼,这两人自然也无法待在原地,只能跟着队伍上前。

“恭喜凌老大啊,可让我们目睹下夫人芳容。”

“那是自然,请夫人出来。”凌云大手一挥,身后小弟立刻退下。轩连夜眉头皱的死紧,盯着后堂,连眨都不眨一下。

“夫人到。”随着一声哟嗬,所人的注意力立刻集中到后堂。一名男子衣冠楚楚,血红配上他略显苍白的肌肤显得格外艳丽。

“果然是柳蔚。”轩连岳摇头,这下真的有戏看了。

“怎么样,不错吧。”凌云肆意的笑着,伸手搂住柳蔚的肩。

“夫人果然样貌不凡!”在这的宾客无人不知凌云好男色,自然对夫人为男人毫无疑惑,齐齐称赞。

“夫人怎么不说话,富庄主可是在夸你呢!”凌云瞥向身侧的柳蔚,左手暗暗施力。

“多谢福庄主夸奖。”柳蔚一个回神,立刻颔首道谢,可却丝毫没有笑意。抬眼瞬间,柳蔚的视线与轩连夜对上,久久无法收回。

凌云自然是聪明人,顺着柳蔚的视线望去,随后大步上前,这举动着实惊吓到的柳蔚。“两位兄台可是夫人挚友?”

“在下…”

“我不认识他们!”柳蔚打断轩连夜的话快步上前,一手勾住凌云的手臂,轻声道,“我只是看着他们面生,才…”

“面生?夫人见这谁不面生?”凌云淡笑。

“我是当真不认识他们。”柳蔚再强调,“我累了,可先回房休息?”

“刚出来就又要回去?”凌云握住柳蔚的手腕,不让他离去。

“有些不舒服。”柳蔚的呼吸越发沉重,脸色更是显得苍白。

“下去吧。”柳蔚颔首走入内堂,走前回头再看了轩连夜一眼,是如此的绝望…

“刚才多有得罪。”凌云双手做拱,随之离去。凌云走到几个小弟面前,在他们耳畔轻声交代了些什么又转而去招呼宾客。

“刚才柳蔚面色似乎不对啊。”

“他…”轩连夜犹豫片刻,“你现在下山,快马赶回帝宫。”

“什么!”轩连岳再失态,他到底在搞什么鬼,竟然要他现在离开这里,快速回宫,总不会是要他带兵来抢亲吧!

“朝中不可一日无帝,你先回去坐镇,并告诉他们,我会在七日后到达!记住要避人耳目,云王在朝中的势力究竟还有多少,我们都不能确定。如若有必要,我必须除了鸠山,或者让他们为我所用。”

“好,我明白。”轩连岳勾起嘴角,皇兄始终是皇兄,不愧是帝王。顺他者昌,逆他者亡还真是管束的彻底!

夜幕降临许久,宾客也逐渐散去,轩连夜乘着此时偷偷潜入后堂。正巧见到凌云,便小心的跟在其后,有必要之时,他才打算出手。

凌云推开门,柳蔚坐在床上,周身三大穴被点,完全无法动弹。凌云走近柳蔚,左手抚上他的脸颊,挑起他的下颚,与他对视。

“你可知我等这日等了多久?”

“九年。”柳蔚淡语。

“九年,足足九年,不过总算是给我等到了。”凌云拿过桌前的酒壶满上两杯酒,解开柳蔚的三大穴将酒递过。

“你不怕我跑?”柳蔚接过酒杯。

“不怕,这最后一味解药还在我这。”

“何时给我?”

“圆房之后。”凌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柳蔚,我要你成为我的妻,我凌云的妻!我要的就是这样罢了…”凌云握紧柳蔚的肩,可明显自己的肩颤栗的更是明显。

“凌大哥…”柳蔚不知如何回答,说好的,他们不是说好的吗,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他怕了,他真的是怕了,他怕他再也无法抵御他的攻势了。

凌云搂住柳蔚的腰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粗鲁的吻上的他的唇,舌在柳蔚的口中肆意舞动,似乎要把柳蔚口中每一丝的空气都剥夺殆尽。

“不…凌…可以…”柳蔚勉强从嘴角遗漏出只言片语又瞬间被凌云吞了回去,凌云左手一个施力就将柳蔚的腰带拔除,大手探入衣内。柳蔚使劲全力想推开凌云,可一旦与他的视线相接,便什么力气都没有了,或许或许这就是结局…也说不定…

章六:回眸一瞬心不舍 5
轩连夜双手握拳,听着房间中的声响他手上的青筋暴出,竟然…竟然洞房!当他是假的吗!轩连夜无奈的摇头,对,他的确是假的,他何曾是真的…他又什么权利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凌大…啊恩…不…拜…”

“你已是我的妻!”

最终轩连夜还是无法忍耐的闯入房中,看见的是凌云和柳蔚衣衫不振的躺在床上。

“你是谁!”

“轩…”柳蔚牵动嘴角,最后的字还是吞了下去。

“轩?”凌云挑眉,转眼看向轩连夜,误把之前柳蔚未说出的名字当作是亲昵的爱称,翻身从床上下来,整理下自己的衣物,借助这烛光勉强看清轩连夜的相貌,不正是之前在喜宴上的人吗!

“柳蔚,过来。”轩连夜没有理会凌云,只是单纯的对柳蔚下达指令。

“我…不。”柳蔚坐起身,瞥过头,手紧紧扣着松开的衣襟。

“你们果然认识,既然是夫人的好友,刚才夫人怎么当作是不认识呢?”凌云转过身看向柳蔚,眼中满是阴森,单手捏住柳蔚的下颚,逼他与自己对视。

“凌大哥…我只是不想和以前还有什么牵扯,让他走吧。”

“让他走?”

“我现在有你就够了,以前的种种都可以忘记。”

轩连夜觉得自己就像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一样,柳蔚的那句,我现在有你就够了,他听的就是刺耳,就是心痛!他怎么可以当着他的面对另一个男人说这般的话,他难道忘了他才是他第一个男人!而且也应该是他唯一的男人!“跟我走。”轩连夜再强调了一遍,径自走到床前将柳蔚从床上拉了下来。

“夫人说的话莫非兄台没有听见?”凌云侧手一掌谁知轩连夜动作更快,一个用力将柳蔚搂入怀中。

“放开我。”柳蔚抬头瞪了轩连夜一眼。

“我说要你跟我走,你就必须跟我走。”

“你是我谁,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这不仅是柳蔚,连凌云也愣住了。第一个男人,也就是说,柳蔚和他…和他有肌肤之亲?一个失神,等凌云恢复神志的时候柳蔚和轩连夜早已没有的踪影。

“可恶!”凌云用力一掌将桌子劈成两半。

“云,发生什么事了?”郭闵听到巨响顺着声音来到新房,却只看见凌云有些秃废的坐在地上。“柳蔚呢?”

“被人带走了。”

“被人带走了?”郭闵又重复了一,被人带走,谁敢上鸠山抢人,抢的还是压寨夫人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些?

“闵,调集兄弟,封锁鸠山,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好。”郭闵其实依旧心有不甘,他很希望柳蔚离开,最好和那人走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这样,这样下去的话,他相信,总有一日凌云总是会发现他对他的心,他对他的情愫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柳蔚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瞪着轩连夜,刚才出来的太匆忙,连腰带也没有拿,害得他只能拉着衣襟以免衣服脱落。

“没有想干什么,看来你应该对这里还算熟悉,哪里下山最方便?”

“轩连夜!今天是我的新婚之夜!”

“你不是自愿嫁他的,我看得出。”

“我是自愿的!”

“你不是。下山吧。”轩连夜没有和柳蔚争执,也没有说自己喜欢他,但聪明如柳蔚,早已洞察了这一切。

“轩连夜,我可以和你下山,但你必须回答我,你是否喜欢我?”

“我…”面对与柳蔚问题,轩连夜沉默了半刻,自从上山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的确喜欢柳蔚,但他的身份…依旧是他的疑虑。“下山吧。”

“好。”柳蔚没有逼他,轩连夜微微有些吃惊,不过或许柳蔚早已知道他的答案。男人就是比女人好,若是遇到女人想来不听到他说出口必然不甘心。“我是男人。”柳蔚像是看穿了轩连夜的心一样,冷冷的说了句。“往这边走吧。”

章七:五行相向闯关情 1
“你…需要帮忙?”轩连夜转头看向柳蔚,盯着他宽松的衣物。

“我不是女人!”柳蔚再强调,他的确不喜欢这样,但他不是女人,就算衣服等下脱落有什么关系!在说反正他的身体他也看过了,还在意做什么!

“我知道。”轩连夜低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玩意。

“这是什么?”因为天黑的缘故,柳蔚基本只能看出东西的大概轮廓。

“是…千翠编的。”轩连夜停顿了半分才继续开口,“我出宫的时候她送的。”

“你一直戴在身上?”

“好歹她也是帝妃。”

“这样啊。”

“恩。”轩连夜自然听出柳蔚的语调有些奇怪,就像是吃醋的妻子一般,将小玩意解开,不过是一条很长的丝绸,这时轩连夜才不禁想起,原来千翠的手如此之巧,竟然能用这东西编制出天鹅。

“你要做什么!”柳蔚差点大叫出声,看到轩连夜围抱着自己的腰他的脸颊就像是要着火一般。

“你先别动。”轩连夜皱眉,将手中的丝绸小心的围绕在柳蔚腰间固定,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柳蔚的耳畔,“好了。”

“呃…”柳蔚低头看着刚绑好的腰带,“谢谢,不过这样没关系吗?”

“没关系。”轩连夜自然知道他说的丝绸。

“那毕竟是帝妃送的,况且…”

“人既然已死,东西还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起码是心意诶!”

“那你用完还我就好。”

柳蔚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轩连夜就是个无情之人,那般的情谊他怎么会知道!若是景帝…想来绝对不会如此吧。不经勾起一抹苦笑,轩帝和景帝是完全不同的人啊,他怎么可以将他们放在一起作比较呢,不过他也的确应该承认轩帝比景帝更具有帝王之相…只因他可以做到上位者…无情!

“如何?”

“回禀二当家,已经全部封锁,没见有人私自下山。”

“好,继续守着。”

“是。”

“看来我们是走不掉了。”柳蔚耸肩。

“就没有其他路,只能硬闯了?”

“看这情况,山路应该都已经被封锁了,除了…”

“除了什么?”轩连夜挑眉。

“后山那条路也可以通往山下,但我听说那是不归路。”

“不归路?”

“好像没有人能够顺利的到达山下,都在途中死亡。”

“那又怎么能确定是路。”

“只有凌大哥和郭闵两人可以安全通过。”柳蔚轻笑,他记得当时他们两个就是从那条近路下来才遇到了他。

“既然他们能行我们也可以。”轩连夜自认为天下无敌,怎么可能别人能做到的他却做不到,那不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往哪边走?”

“这里。”柳蔚随即拉着轩连夜往草丛里钻过。

“柳蔚!”身后的怒气无可压抑,柳蔚全身一震。

“凌…大哥。”

“你还想跑去哪里!”凌云的双眼满是怒火,几乎可以把轩柳二人直接拆入腹中!新娘逃跑,让他怎能不怒!

“快走。”轩连夜知道柳蔚不想与凌云为敌,必然不会采取硬仗,只能拉着柳蔚脚下抹油逃入森林。

“云,不追吗?”

“不用了,前面是五行阵,若是他们真能离开也算是他们的运气了。”

“好,我明白了。”郭闵嘴角露出淡淡的一抹笑,他和柳蔚本无怨无仇,也曾把他当弟弟一般疼爱,但现在,为了凌云一切都改变了!若不是他,凌云就不会如此…如此秃废…他伤的凌云太,又让他何以好好待他!他的确希望,柳蔚一辈子都别从这里出来,自然也相信柳蔚出不来,毕竟柳蔚对五行完全不了解!

章七:五行相向闯关情 2
“呃…我说你认路吗?”

“这里我不熟,不应该是你带路吗?”轩连夜挑眉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但…我从来没走过这条路啊。”柳蔚耸肩,本来他就不可能有机会走这路,通常都是光明正大的下上的嘛。

“随便走走吧,总能找到路的。”

“我也这么想。”

轩柳二人在森林的里赚了几个来回,明明一直在走,可周围的事物好像丝毫没有改变过,就像是他们总在原地打转一样。天空渐渐露出光亮,证明黎明已经快到。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轩连夜轻声咒骂了句。

“鬼才知道,我们都走了一个晚上了。”柳蔚跟着抱怨,随着逐渐亮起来的天际,林中的空气逐渐溢出香甜,前方的道路也显得朦胧了很多。

“你闻到什么味道没?”

“很香诶,难道我们终于要走出来了。”柳蔚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

“你真的那么想?”轩连夜轻笑。

“也不是,这味道有些奇怪。”柳蔚也认真的思索起来,用力闻了闻,“不像是的香味,也…不是香粉。”

“好像是这些树木发出来的,而且鸠山不该会有雾的出现。”轩连夜就近走到一颗树身边,却没有感觉到树木发出的味道。

“我知道了!”柳蔚蹲下身,“这味道夹杂了泥土的新鲜气。”刚说完,柳蔚的身体有些飘忽,一阵晕眩感袭来。

“糟糕。”此时轩连夜才反应过来,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五行,不由多想,这香气中必然有毒,从腰间扯下玉佩含在口中,快速来到柳蔚身边,“你的玉佩呢?”

“玉佩?”柳蔚的神智也有些恍惚,似乎不能把轩连夜的话清楚的传达到他的脑海中。

轩连夜紧皱着眉,只能将玉佩从口中拿出勉强让柳蔚含着,自己只能先运功护体,顺便在柳蔚身上寻找一下玉佩的踪迹。

“唔…”口中的清凉感阵阵袭来,本来已经快昏睡的柳蔚突然清醒了几分,吸进的空气也变得纯净了,意识逐渐恢复,“啊!”柳蔚起身一个用力将轩连夜推离自己,赶快整理自己的衣物。感觉到口中有异物,皱眉拿出才发现是一块玉佩,眉不禁皱的更紧,轩连夜当他是什么!竟然给他吃玉佩!

“你这是做什么!”就算已经用内力护体,但毕竟毒是随着空气而流动,他是人,总必须呼吸,多少也吸进了不少毒。

“我还想问你在做什么呢!”柳蔚瞪了轩连夜一眼,“这种时候…你…你竟然…”

“哈…”轩连夜也是一头雾水,看到柳蔚护着身的动作才恍然大悟,不禁大笑出声,“哈哈…你该不会认为我现在还有闲情雅致上你吧?”

柳蔚没有说话,但那双有神的大眼分明在讥讽他说“难道不是吗?”

“咳咳…”轩连夜猛然咳嗽,毒气已经竟如气管,让他很不适,“等下和你解释,快把玉佩给我。”

“啊…哦。”

轩连夜接过玉佩含入口中,静下心运气与全身。柳蔚睁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竟然,竟然有人真的喜欢吃玉佩!

“我不是白痴。”轩连夜缓过气来无奈的瞥了柳蔚一眼。

“那…”

“这块是帝王之玉,可以缓毒。同样你的也可以。”

“那也就是说,你刚才是在找玉佩?”

“不然你也为呢?”

“…好吧。”柳蔚自知理亏自然不再争辩什么。

“走吧。”

“你知道走出去的方法了?”

“刚想通,你不懂五行吗?”

“的确不懂。”

“那就难怪了。”轩连夜耸肩,“五行分为金木水火土五物,这里的五行于外在五行不同,木能克土,于是他便将木与土结合,我们困于木行,加上土行之气,若毫无防备必死无疑。”

“就算你那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做啊。”柳蔚一脸无奈。

“你不知道我知道。”

“是吗?”

轩连夜蹲下身,捡起一边的树枝刺入土中,来回几,“土能克水,要出去必要找到水,这边土很松,说明水分充足。”柳蔚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轩连夜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

“还不快走。”

“来了。”

章七:五行相向闯关情 3
柳蔚跟着轩连夜顺着他指的方向前行,果然没有多久便走出了森林迷阵。走了一夜,柳蔚自然累的半死,可现在绝对不会是休息的时候,谁知道这鬼地方,何时才能走出去,起码他不想这般死去。

“喝点水也好补充点体力。”轩连夜采摘了一片荷叶,成了一些清水递到柳蔚面前。

“多谢了。”柳蔚毫不客气接过将水饮尽,嘴角边溢出的清水打湿了柳蔚的衣领,轩连夜只是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突然觉得这般的日子真是惬意,若是永远这样该…想了想还是摇头,他不该如此,他是轩帝!绝对不能忘记这身份!“怎么?”柳蔚被轩连夜看的浑身都不舒服,低头检查下自己的装束才敢开口询问。

“没事。”轩连夜别过头,看着亮起的天空,“休息够了,我们就走吧。早日离开,早日安全。”算来快马加鞭,明日轩连岳就该回到帝宫了,至于自己这一路看似也不会太太平,十日也差不多可以解决了。

“那走吧。”

“还是顺着水路吧,水迟早会离开这山。”

“可以。”

轩柳二人达成共识后便又走了起来,赶了一些路两人再乍舌,怎么看又像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河是笔直的,没有打弯,那么他们是怎么回来的。

“真是见鬼。”柳蔚低咒了句。

“先别急,说不定不是。”轩连夜紧皱秀眉,在他还未回朝之时曾在山中定居过很久,对于分别山路也略懂分毫。轩连夜蹲下身,用树枝插入土中,只听“咔”的一声,土未动,树枝却折断了。

“哇这土这么硬!”

“恩。”

柳蔚迈步在四周逛了圈,用力跺了几下脚,眉间便有了笑意,“我说五行不是金木水火土嘛,之前是木和土,现在脚下这地这般硬,是不是金?”

“不无道理!”轩连夜嘴角上扬,“虽然说你不懂五行,不过刚说的的确有理。火克金,金克木…”

“这树是死树。”柳蔚手抚上树杆,仔细观察半日才道。

“那这地必然是金。火能克金,火代表阳光充分,炎热。”轩连夜抬头,“正午便是阳光最充分之时,所放射的热度也是最高的,方向便是…这边!”

“金的出口在河对面?”

“应该没错。”

“呃…”柳蔚看着宽敞的河呆呆然的,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怎么渡河?我不想弄湿…”

“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轩连夜话一出口就有了后悔的感觉,他们两人的关系…就算是男人赤裸相见恐怕也是不成的吧。“用荷叶当踏板可好?”

“好是好,可荷叶的位置距离这里有好些路,一去一回又得废掉不少体力。”

“罢了…我去吧。”轩连夜轻叹一口气转身向回走,走着走着又不禁自嘲的笑起来。似乎无论他有什么要求,自己总是想满足他。合理不合理早就不是他所考虑的问题了。他的笑明媚的让自己受不了,却又想念非凡。突然想宠他的心就这么被放大了千倍万倍,甚至眷恋着宠爱的感觉…可惜…可惜他不该有情,这不过是最后一的放任罢了。

柳蔚倚着树闭目养神,轩连夜这一去一回必然要不少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休息,和找那人谈谈…

“出来吧。”

“看来你一切顺利。”

“的确。”柳蔚淡然,“一切会照原定计划实行。”

“记住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不是…背信之人。当计划完成之时,我必然会遵守约定。”

“这点我知道,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提出那般交易。”

“嗯。”

“之后你好自为之。”

“是。”

章七:五行相向闯关情
接近正午轩连夜才匆匆赶回,手中拿着不少荷叶。轩连夜走近才发现柳蔚不知何时已经靠着树杆睡着了,不忍心将他唤醒,便细细的打量起来。这张脸真的是百看不厌,虽然不惊艳,不霸气,却细致的犹如未雕琢的玉块,让人越看越喜欢。

“唔…”柳蔚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双眼,“你…回来了。”

“嗯,如果你还累,可以在睡一会儿。”

“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左右吧。”

“都午时了啊。”柳蔚站直身体,方才睡了一觉,但因为姿势的关系弄得他浑身僵硬,是该舒展舒展了。“既然荷叶已经拿来,那么我们就快些去吧。”柳蔚从轩连夜手中拿过荷叶片片撒入河中,“要快哟。”一个侧身离开地面,踩着荷叶轻巧到达对岸。

轩连夜看着柳蔚的笑有些着了迷,缓过神来的时候柳蔚已经安全到达了对面。眼看荷叶已经飘逝无几,轩连夜只能加快速度纵身一跃。

“险哉,险哉。”柳蔚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还好,还好。”

轩柳二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接着赶路。走了不久便出了树林,前方一片光秃,一览无遗,眼看出口就在前方,两人反而更加不敢怠慢。

“五行…如果前面当真是出口,不是还少了一关吗?”柳蔚侧头。

“少了火行。”

“管他呢,下了山就好。”柳蔚丝毫没有停顿,大步跨前。

“小心!”轩连夜见身后有黑影窜出,拉住柳蔚用力往后一拉,两人双双摔倒在地,前方七把小刀排列整齐插入土中。

“怎么回事?”柳蔚惊呼,“这林子里还有别人,那人想要我命吗?”

“说不定追来了才对。”

“才不会!”

“怎么不会?”轩连夜挑眉。

“我亲爱的夜…”柳蔚顿时玩心大起,翻身趴到轩连夜身上,一手搂住他的颈项一边凑近到他耳畔,“因为他们要杀只会杀你,我必然是活口。”

“原来如此。”轩连夜也由着柳蔚的性子来,不拉开他,两人就这样躺在地上靠在一起。静寂,邃,长时间里轩柳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谁都没有移动,听着对方的心跳,感受着对方的气息。柳蔚缓缓抬起头,看着轩连夜的眼竟有些发红。

“起来吧。”良久后,轩连夜才开口。

“嗯。”柳蔚从地上爬起,正巧瞥向之前飞刀的位置,“你看。”

“怎么?”轩连夜坐起身,之间刚才坚硬的小刀在阳光下已经全部融化,可见温度之高。“这应该就是火行了。”

柳蔚站起身伸手触碰阳光,还未接触到就已经被轩连夜抓了回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柳蔚一脸轻松,反观轩连夜倒是一脸的怒气,“你很生气,为什么?”

“我没有。”

“你就是在生气不是吗?”

“我只是急躁罢了。”轩连夜是何人,是轩帝!就算他明白自己感情又能如何,他始终不能说出口。

“好,好,就当我胡说。那么这怎么办。”

“温度太高,根本不能徒步过去。”

“我只要解决方案罢了。”

“水能克火。但这里。”轩连夜扫视四周,“除了刚才遇到的河流外,没有其余的水。”

“水能灭火,现在是午时阳光充分,有可能是因为这样才温度极高的吗?”

“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歇息会儿,晚上在看看。”

“可以。”

“你应该俄了吧,我去找些东西。”轩连夜没有等柳蔚回答就独自离开,往林子的走去。

“我也去!”

“你还是乖乖待着,山里的路难找,我比你有经验。”轩连夜不在多话,他突然害怕起和柳蔚单独相的时间,哪怕只是一秒,他都觉得自己会有失控的可能,一旦失控…便再也无可救药了…

章七:五行相向闯关情 5
柳蔚等了很久,轩连夜才姗姗来迟。

“你算是舍得回来了?”

“怎么说?”

“我以为找些果子无需那么久。”柳蔚抬眼,“何况你手中的那些果子是在方才林中的,你去的时间足够你走几个来回了。”

“我只是去林中看看是否还有什么吃的而已。”

“轩连夜!你在躲我是不是?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柳蔚呼吸一口,“不过无所谓,反正现在我还挂着凌夫人的头衔。”

“你在无理取闹。”

“我没有。”

“你有。”

“我说没有就没有,我要回去。”柳蔚拂袖而去,正好被轩连夜握住手腕,他抬头对上轩连夜的双眸,漆黑的让他颤栗。毫无预警的轩连夜的唇就这么覆盖在柳蔚的唇上,激烈的互相吮吸,互相剥夺口中的空气,直到柳蔚的身体瘫软下来,轩连夜才依依不舍得放开他的唇。

“我不会放你走的。”

“那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柳蔚…”轩连夜无法说什么,他不能承认他对柳蔚的感情,就算他那么明白,那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在为他跳动,可都无法告诉他。一旦说了,就成了定局,若不说,他相信总有一日他会忘记,会忘记柳蔚,忘记这段感情。

“你不说我又怎么会知道。”

“跟我回宫吧,暂时我能给你的答案只有这个。”轩连夜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被柳蔚逼疯了,也是被自己逼疯了!他的江山未定不该谈儿女私情,更何况柳蔚不是平凡人,他是明白的。可若让他亲口叫柳蔚离开,他不忍也无法开口,他无法看着自己所爱的人离开自己,那对于他来说是失败,他也绝对不容许,就亦如当初的缘媚青…只是可惜,最终他的女人还是离开了他,他的感情也算是失败过一了。

“好,我就答应你和你回宫,但请尽快告诉我答案。”

“我会的。”

两人想看无言,背靠着背坐在一起,看着日落黄昏,看着夜幕星辰,这份宁静只有今日可享,只有今日可得。

“时间差不多了。”轩连夜起身,虽说已经入夜,这地也却是诡异,气温是下降了不少,但依旧还是炎热不堪。轩连夜试探性的将树枝扔向前方,可惜与他们预料的完全背道相驰,树枝瞬间化为煤炭,看来火行并非好闯。

“和我们想的不同,明明路口就在前方!为什么就是出不去,郁闷死了!”

“柳蔚,先冷静点。”

轩连夜话音未落,一把把飞刀再袭来,他侧身一转轻巧飞过,七把飞刀刺入土中。

“该死!”轩连夜低咒了句,看着后方的竹林却始终不见踪影,想必此人武功极高。轩连夜皱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那些飞刀把把锋利,每的确对准了他们两人,可出手不快,武功高者出手准而慢是算准了时机让他们逃脱,那必然是代表另一种含义。

“这里的土制相比这边软了很多。”柳蔚的想法和轩连夜的正好吻合,此时正蹲下身检查着,“你刚才说水克火,土越软就代表水分越多,那么…你看,这里有过一条裂痕!”

轩连夜低头一看,果真如此,“也就是说机关是在这里,你先让开。”将柳蔚拉开一些距离,运足内力于掌心,一掌拍下,顺着原先的裂痕土地再裂开,不知是什么原理,四周的气温瞬间下降。“不好,是寒毒。”

“寒毒,你不是说玉佩能抵毒吗,有什么不好的?”柳蔚不解。

“这不一样,玉佩属寒,能抵百毒却就是与寒毒相冲。”

“那怎么办?”

“不用担心。”轩连夜握住柳蔚的手,将自己的内力打入柳蔚体内,看着柳蔚差异的模样微微勾起嘴角,“我的内力比你厚,足以抵挡寒毒,走吧。”

“好…”柳蔚的脸颊微微泛红,只能撇过头不去看轩连夜。

“云,你为何还有帮他们?”

“以后你会明白的。”

“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柳蔚吗!”

“闵,这件事你无需再插手,今天就算我让他们安全离开,柳蔚也总有一日会是我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郭闵看着凌云离去的背影不禁苦笑,自己真的是傻的可以,不过就算如此,既然柳蔚已经背叛了凌云,那么就别怪他不仁不义,他会要所有伤了凌云的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章八:缠绵悱恻云里雾 1
轩柳二人连着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可惜鸠山这边没有什么人烟,从背面下山必须要绕过一个大圈子才能通向村庄,在顺着小村往前没多少路便就可到丰饶县了。经过长时间的甘露,两人在村庄中借住了一晚,天一亮有抓紧启程,一路上的山山水水,他们却无暇顾及,算来还有七日一定要赶回帝宫。

“你看那里。”

“过去看看吧。”轩连夜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惜他身旁的柳蔚却正好与其相反,什么事都想插上一脚。轩连夜突然觉得走这条路还真是对了,起码没有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偶尔管上一两件也是允许的。

“姑娘,姑娘?”柳蔚将倒地的女子扶起,灌了口水给她,女子才悠悠转醒。

“你们是?”

“姑娘不要误会,”柳蔚见美人受惊的神色自是不舍,立刻解释,“我们正在赶路,碰巧发现姑娘昏倒在此地,自是不放心罢了。”

“原来是两位少侠救了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姑娘别这么说,若是可以还是站起来说话的好。”轩连夜轻轻皱眉,怎么说柳蔚也是个男人,而自己也算是柳蔚的男人,现在看着他怀中抱着一女子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差。

“啊…抱歉,抱歉。”女子忙起身,“两位少侠,时间也不早了,如果方便要不要去寒舍休息一晚?奴家名曰婉清,住在前方不远,可否赏脸?”

“当然当然,我们正愁没有落脚点呢。”柳蔚没有询问轩连夜的意向便擅自答应了,与婉清两人说说笑笑就跟着人家回家去了,轩连夜虽心有怒气也无可发,只能默默的跟随着两人。

“婉清姐家好生的大啊。既然如此,以后身体不适还是小心,尽量避免一个人出门的好。”

“小蔚真是会说话,后面的轩少侠也请进吧。”

“林风庄…你是?”轩连夜只觉耳熟,若是没有记错,林风庄岂不是竹幽风他家?

“我夫是此庄庄主竹幽林。”婉清温柔一笑,脸颊上的红晕自是说明他们夫妻感情甚好。

“原来如此,那么打扰了。”

“不用客气。”

“诶…”柳蔚走在最后不停叹气。

“小蔚这是怎么了?刚还说我家不错,进来后才发现不合心意?”

“婉清姐这不是开玩笑嘛,这么大的宅子装扮的如此优雅,我岂会不喜欢,我是在感叹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婉清淡然一笑。

“可惜婉清姐这般的大美人已经出嫁,在下已经没有机会了啊。不过婉清姐有没有妹妹,说不定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啊。”

“我是独生女。”

“那真是太可惜了。”

“还真是可惜啊!”轩连夜冷冷搭话,“我们住哪里?”

“听风阁空着,你们就暂时住这里吧。”婉清将两人带到房中,“时候差不多了,幽林也快回来了,唔…我去门口等他,顺便准备今晚的菜色。”

“那么慢走。”柳蔚本还想说什么都被轩连夜用眼神瞪了回去。

待婉清走远后,轩连夜将柳蔚扯入怀中,单手压制着他的下颚,紧皱着双眉,明显宣示着他的怒气。

“你就那么喜欢她?还想娶人家妹妹?”

“我不过是说笑,你紧张什么,总不会是在吃醋吧?”柳蔚挑眉。

“我只是不喜欢你和别人太紧罢了。”轩连夜放开柳蔚,下颚抵在柳蔚的肩上,“先洗澡,你身上胭脂味很重。”说完便转身离开。

“还真是霸道。”柳蔚轻笑,可惜他就是喜欢他的霸道,他对他的占有欲,起码这说明轩连夜在乎柳蔚,或者…爱他…只是可惜…

“婉清,事情如何了?”

“已经按照闵说的做了,只是…幽林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不用担心,我说过要救你,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担。”

“可…”

“你已是我的妻了,照顾你,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不要想太多,一切都按计划来,我相信事情会平安解决的。

“嗯。”

章八:缠绵悱恻云里雾 2
晚膳时间,轩柳二人分别被侍女带到偏厅,厅内随宽广,却丝毫没有镶金弄玉,只是随意的挂上了几幅字画,更显得风雅。

“两位请入座吧吧,幽林马上就会来了。”婉清起身行礼,待两人刚入座厅外便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婉清立刻扬起了嘴角上前迎接。

“我都说了多少了,你乖乖坐着就好,不用站起来。”竹幽林淡笑,将婉清重新引回座上,“想必两位就是轩少侠和柳少侠了,在下竹幽林再谢过两位,内子本就体弱多病,今若没有两位,在下实在唯恐啊。”

“竹兄不要这么说,我们不过也是正巧路过而已。”

“这是事实,如果两位可以,请容在下请求两位再歇息几日,可让在下尽地主之谊,正好当报答两位搭救内子。”竹幽林双手做供,轩连夜始终低着头没有开口。

“你觉得如何?”柳蔚用手肘撞了下轩连夜,他却依旧不动如山。

“轩兄可是不舒服?”

“没有,在下还有事在身,最多打扰一夜,明日就要启程。”轩连夜仍是不愿抬头,却还是简单明要的答复了竹幽林。

“看得出柳兄很喜欢我这,要不轩兄先去办事,等办完了再回来接柳兄走?”

“这样也很好啦…”柳蔚附和。

“不用了,他和我一起去。”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一起的!”柳蔚惊呼,他素来喜欢风雅之地,这大宅他都没逛过,怎么舍得离开啊!

“说过,只是你向来记性不好,给忘了而已。”轩连夜淡语,柳蔚还想说什么却被轩连夜不动声色的点住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愤恨的瞪着轩连夜。

“柳兄看来还是想留下啊。”

“既然小蔚想留下,就让他留下吧。”始终没有发言的婉清看到柳蔚的神色也起身搭话。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你可听清了,清雅公子?”轩连夜最终还是抬起了头,看着竹幽林的眼神犀利的狠。

“…听清了…”竹幽林拉着婉清坐下,之后便再也不提此事,轩连夜见危机已过就解了柳蔚的穴道。

“清雅公子?”柳蔚满眼的好奇在竹幽林和轩连夜身上打转。

“不过是江湖侠士们的抬爱罢了,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竹兄怎么能这么说呢,清雅公子是个好名啊,想来一定在江湖中有些地位吧。”

“菜要凉了,两位还是快些吃吧。”竹幽林没有再接话,此后的饭桌寂静无声,沉默的可怕,似乎都在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内心的颤栗。

饭后柳蔚随轩连夜在后院散布,不停的叹气,终于轩连夜忍无可忍的扯出柳蔚,低头询问,“你到底在叹什么气?”

“没有什么啊。”

“说!”

“唔…我不想说就不说,你那么凶干嘛!”柳蔚转过头鼓起腮帮不理会轩连夜。

“说吧。”轩连夜放柔声音,“还是因为我不让你留下?如果那样或许真的不行,你要和我回宫,我们时间并不宽裕。”

“我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

“我好奇清雅公子的名讳?”

“你当真不知?武林人怎么会有人没听过清雅公子?”轩连夜皱眉。

“我是商人不是武林中人,你如果不想说就算了。”

“诶…清雅公子的确是位偏偏公子,温文尔雅,爱好吟诗作对,其画更是有名,本是所有女子的倾慕对象,只是可惜却偏偏爱上毒娘子,毒娘子坏事做尽,被群雄讨伐而死,清雅公子便为了帮她报仇而滥杀无辜,导致恶名远扬,前途尽毁,最终隐居。”

“不会吧…”柳蔚打了个冷颤,“如果这样江湖人应该不会放过他才对。”

“清雅公子还有个弟弟,人称玉面书生。在其弟弟的帮助下,行善积的七年,众武林人士才勉强谅解他,但另他从此不得参与武林事。”

“哦。”柳蔚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想到什么突然抬头询问,“可你怎知他就是清雅公子?”

“厅里的画。”

“哦…”

“天凉了,回屋休息吧,明早我们还要赶路。”

“恩。”

“幽林,你怎么了,晚饭开始你就心事重重的。”

“婉清,你可知那位轩少侠是谁?”

“谁?很厉害的人物吗?”

“是当今轩帝啊…”

“轩帝…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婉清惊呼。

“别怕,别怕,计划不会有变,不会有变得,相信我。”竹幽林搂住婉清纤细的身体安抚着,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一定一定可以平安度过,只要通知那个人…就一定可以…希望他能及时赶来。

章八:缠绵悱恻云里雾 3
第二日,天刚微亮,柳蔚的房门就被人轻轻扣敲。

“唔…谁啊。”柳蔚回答的迷糊,却始终没有下床之意,叩门声不绝于耳,最终似乎是门外的人不耐烦了,直接闯了进来。

“起来。”

“不要啦…时间还早,在睡一会儿…”

“起来。”轩连夜的眼中竟是柔情,只是时间不等人,要速速离开这地才行!

“不要嘛…”柳蔚依旧撒娇,轩连夜也没有办法只能将柳蔚从床上拉起来,在拿过一边的衣物一件件帮他穿好,打横抱起他就往外走。

“唔…”柳蔚本来睡觉就不安分,一下子身体的重量不对劲了猛然惊醒,竟然发现…发现自己被轩连夜抱着!而且…而且他笑得那般宠溺…“你…你…”一时之间竟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了。

“我怎么了?”

“没什么,你先放我下来再说!”柳蔚看着轩连夜上扬的嘴角就知道自己又着了他的道,只能哑巴吃黄连,不再与其争了。轩连夜自是清楚现在情况,没有在和柳蔚纠缠下去就将他放了下来。

“两位这是要走了吗?”

“我们还需赶路。”轩连夜皱着眉,本以为他们起的够走,应该可以安全离开,却不知竹幽林早已守株待兔等候多时了。

“在下还未尽到地主之谊,还请两位在多住几日。”

“不用了,不同了,竹兄的好意柳蔚我心领了。”这种情况怎么看都知道所以然了,就算前一刻还想嗜睡的柳蔚都无比的清醒,立刻推脱。

“若两位坚持如此,就休怪在下无理了。”竹幽林抱拳。

“你应当知道我是谁。”

“的确知道。”

“既然如此,你还是要拦我?”轩连夜挑眉,手握住佩剑,已经进入作战状态。

“我…也是逼不得已,还请您海涵。”

竹幽林颔首,随机出招,轩连夜见竹幽林招招温和,似乎完全没有想与其做对之意,一瞬之间产生迷惑,遗留了空档,才发现竹幽林的目标并非是自己而是柳蔚。柳蔚的武功底子他是知道的,几乎不比普通人好到哪里去,就算是只学过些拳绣腿的匹夫估计也能伤到他,有何况是竹幽林呢!轩连夜反转身侧,殊不知竹幽林突然停下步子反过来硬接下了轩连夜这剑,左手的石子丢住正好打住柳蔚的穴道,让其只能待在原地。

“竹兄还真是不放心我啊,竟然一心想点我的穴。”被点了穴的柳蔚自是不爽,只能暂时耍耍嘴皮了。

“我可不敢小看柳少侠。”

“我的武功底子轩兄最清楚了,根本无需点穴,就算我加入也不过是给轩兄添麻烦而已。”

“这个在下自然知道,可是柳少侠的武功虽不济,但轻功确实好的出奇,若不先点了你的穴,天底下又有多少人能追的上你?”

“竹兄这可是道听途说了,我不过是逃的快些罢了。武功不好,连逃都不会逃,再加上我这爱管闲事的个性,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使了。”柳蔚立刻开口,怕竹幽林当众说出那两个字来。

“砰!”一声清脆,轩连夜手中的剑落地,他整个人单膝跪在地上,连呼吸都好似困难,更不用说站起握剑了。

“还请轩帝谅解。”竹幽林再颔首,“草民并不想伤您,只有用这种方式了。内子所调制的轻盈散,无色无味无形却能借助草木时辰混入空气中,一旦运功加上内力流窜就会发作,持续不过才三日,就暂时委屈你们了。”竹幽林挥手叫来两个家丁,分别把柳蔚和轩连夜抬回房中。

“幽林。”婉清从后走出轻叹一口气,“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毕竟他是轩帝啊。何况…”

“不用多说,我已经决定了。为了救你,我不会退缩,柳蔚必然要死,这是唯一条件。药准备好了吗?”

“在这里。”婉清将药瓶交给竹幽林,“可…这样…”

“为了你,我早已不在乎一切了。”竹幽林扬起一抹苦笑,他此生唯一珍惜的人只有两个,然而现在他要竭力拯救她却可能让他失去他,可若是好运,他相信他会双赢,同时解开那个人的心结…

章八:缠绵悱恻云里雾
轩柳二人共一室,只能呆呆地看着对方,什么都不能做,两人很有默契的鄙视自己顺便连带对方一起鄙视了个遍。自然鄙视检讨到最后,都一致觉得完全是对方的错,自己那个叫无辜被拖累。

柳蔚在心里默哀,是自己腿脚不够利索,应该跑的快些的,也该完全相信轩连夜,自己竟然还站在一边看戏,真是悲哀啊悲哀。如果当时脚底抹油那就不同了,谁知道竹幽林那家伙做什么要抓他啊。

轩连夜默默感慨,他应该在昨晚就拽着柳蔚离开的,干嘛还要回去睡上一觉,再鄙视下柳蔚,这家伙轻功如此之好,刚才见人就应该撤,见他撤了自己肯定也会撤,那么现在就绝对不会待在这里了。

“有什么你就说,不要一直盯着我。”

“你以为我想盯着你啊。”柳蔚不满的撇撇嘴,“我还以为堂堂轩帝多厉害呢,原来也不过是…”

“你应该听到了,我中了轻盈散,就算我的武学多么好也是无用的。”

“原来轻盈散这般厉害,不愧是婉清姐啊!”柳蔚感慨。

“你确定你的方向没有错?”轩连夜挑眉,现在竟然还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照道理来说竹幽林既然知道他的身份就不会有这般的举动,然而现在…必然会发生大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反正都这样了,那也只能等着咯。”柳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轩连夜刚想开口门就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婉清。

“小蔚,你跟我来吧。”婉清走进柳蔚,帮他点开穴道。

“你要做什么!”比起柳蔚反而是轩连夜显得更为紧张。

“还请轩帝好生休息,我只需要带小蔚出去罢了。”

“你安心啦,婉清姐不会伤害我的!”柳蔚说的自信,一脸痴情,看得轩连夜就一包活,如果他现在还有力气,真想把柳蔚按在墙上狠狠的痛扁一顿!

“你当真是傻了!”其实轩连夜从未了解过柳蔚,他觉得此人不简单,但做出来的事又是在是单纯。“毒娘子,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不该随便动我身边的人!”

婉清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轩连夜早就猜出了她的身份,欠身行礼,“还请轩帝谅解,婉清也是无可奈何,这是主上的命令。”之后便不再多说,将柳蔚带了出去,房间中只留下轩连夜一人。轩连夜的眉早已紧皱,毒娘子曾是毒王谷的人,若说主上就该是毒王谷的少谷主,可不是早在十几年前就流传他来到江湖,下落不明,更有谣传早就死在异乡了!

柳蔚随着婉清走到大厅,他也是为止一愣,万万没有想到能指示清雅公子和毒娘子的人竟然是郭闵。

“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难道你不知吗?我想要你的命。”郭闵已经挥手让两人退下,房中就只剩下两人。

“呵…”柳蔚轻笑,“就算死我也要死的明白些吧,你为何要杀我?”

“云下的命令。”

“这不可能!”

“有何不可,你可是背叛了他一又一啊。”郭闵的眼中满是轻蔑,“既然你总是想逃离他,那么我就送你去死好了,还有你那个相好,似乎来头不小啊。”

“你既然知道他是谁,就不该动他。”柳蔚的眼瞬间变得清明。

“我是不想动他,但是有的是人想动他,我只是和他们合作罢了。”

“你和谁合作?”话音未完,房外就传来阵阵嘶叫声,很明显有人闯入。

“他们还真是来不及啊,看来轩帝该在霍乱中葬身于此了。”郭闵依旧安然自得,独自品茶。

“该死的!”柳蔚透过敞开的窗户依稀可以看见那些人穿着军装,看来是朝廷里的人,云王虽死,可云王手上并无多少兵权,轩连夜着急回宫是为了压制住韩轻晏韩将军,他手握三兵,有勇有谋,为人狡诈,野心也不小。

“你想去哪里?”柳蔚的确如他所说,除了脚底抹油的功夫好些外,其他功夫完全不行啊,瞬间就被郭闵完全压制住了。

“强盗入庄,庄主和庄主夫人被绑,轩帝微服私访正巧遇到此时,随之被强盗杀害,韩将军的死士赶到之时,可惜了可惜…”郭闵笑的畅快,柳蔚的心却像是被揪紧了一般,乘其不备一个掌力将郭闵推离自己,奋力向外跑去,“嗖”的一声,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已经贯穿了柳蔚的左腿,郭闵噙着笑向柳蔚走去。

章八:缠绵悱恻云里雾 5
柳蔚只能不停的咒骂,左脚已经完全麻痹,根本就无法挪动,郭闵一步步走进,毫不怜惜的拽住柳蔚的发,将他从地上扯起,“你很想去看看轩帝是怎么驾崩的?”嘴角上扬,“那我就带你去看看。”

一路上柳蔚都被郭闵拖着,血流了一地,来到那间房前,门外已经有两个士兵瘦着,看到郭闵来了都很自觉的让开。

“你可知这是刺杀本帝的后果,隐帅!”

“微臣自然知道。”

“知道你还做。”

“微臣只是未将军一人效力,从不停圣上的旨意。”隐帅是韩将军的心腹,此话就已表明,今日轩连夜必死无疑。

“若你今日本帝未死,绝不会让你好过!”轩连夜会不怕死,这是打死柳蔚也不相信的,轩连夜的确不是怕死之人,但是他贪生啊!大好江河他还未享受,世间快事他还未体验个彻底,想死才奇怪。

“微臣比当牢记。”

“何必和他废话,只需一刀就可以解决了。”郭闵将柳蔚拖进了房,随意的扔在一侧,反正现在他也跑不了。

“毕竟是本朝天子,自然要听完他的遗愿,才好昭告天下。”隐帅说的坦然。

“哦?你家主子还真是…”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隐帅从腰间抽出佩剑,抵在轩连夜颈项,“啪”一声清脆隐帅手中的佩剑已经被击飞,右手麻痹,完全使不上力。

“该死的,赶来了吗!”郭闵眼看形势已经改变,隐帅所带来的死士正和另一批绿衣人交手,很明显于下风,一个心慌拽起柳蔚就飞身而出。隐帅下腰拾剑,还未来得及抬头,已经被身后人压制了行动,点了穴道。

“属下救驾来迟,还望轩帝降醉。”竹幽风一身青绿,单膝下跪。

“来的还算及时,解药拿来吧。”

“还真是不客气。”竹幽风无奈耸肩,将解药递给轩连夜,“刚才那两人打算如何理?”

“受腿伤的活着带来见我,另一个杀了也无妨。”轩连夜放下话,竹幽风侧身一转就消失无踪。轩连夜起身走到隐帅面前,“本帝早就说过,你今杀不了本帝,改日你必然会后悔的,看来你现在就应该后悔之前和本帝废话了吧?”

“罪臣悉听尊便。”

“好,很好!”轩连夜嘴角露笑,举剑出阁。

“少主在跑也无用。”郭闵还未察觉,柳蔚已经被人从他手中救下,站在眼前的是一个女子,美的妖娆。

“你到底是谁?”

“少主何须知道我是谁,只是你今伤了我家蔚儿就罪不可恕了。”女子嫣然一笑,手中银针飞出,刺入郭闵心脉,郭闵还未发出喊声就已经到底昏迷不醒。

“你做了什么?”柳蔚皱眉。

“没什么,不过是让他睡会儿,你现在打算如何?放他回去还是杀了?”

“我没有想到他就是毒王谷的少主,还是不要杀了吧,我已经对不起凌云了,若连他都杀了,那我岂不是到下辈子都还不清了。但教训还是不能少的,毕竟他差点坏了我们的事。”

“那样还不简单。”女子笑得极美,走向郭闵,手中的匕首好不迟于的插入郭闵的双腿之中,“废了他的双腿就好。”

“恩,别忘了等下捎信给凌云,让他来接人,还有如果可以,给他吃下吧。”柳蔚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扔给女子,“让他忘记自己的身份。”

“我的蔚儿还真是善良。”女子将药喂给郭闵,一阵风吹主动,女子推出五成掌力集中柳蔚,柳蔚一口鲜血喷出就到底不起。

待竹幽风感到的时候只有柳蔚一人倒在地上,走上前搭上他的脉象,极其的虚弱,拿出九转还魂丹给柳蔚服下,将人扛起往回走,只要他还有一口气,他也得把他带到轩连夜的面前。总之是死不了了。

章九:携带家眷摆驾回宫 1
“都理完了?动作还很利索。”竹幽风抱着柳蔚踏入客房,将他小心的放在床上,“一点小伤,暂且死不了,休息会儿就应该会醒了。”

“恩。”轩连夜点头,果然知他者幽风是也,就算他没有问出口,他也总能回答出,不过刚才怎么听他进来的口气都不像自己是君他是臣啊!“你不觉得收拾残局其实应该是你的责任吗?”

“微臣也想,只要您不要惹出那么多的是非,还要微臣去带个人回来,残局微臣自然会收拾的。”

“下本帝会注意。”轩连夜可谓冷血无情,有勇有谋,天底下若说他真怕什么,就是怕了眼前的人,指不定以后回宫,这家伙会找多少借口来劳累自己。竹幽风,一朝宰相自己的心腹,是个难得人才,做事快、准、绝,也算是他的挚友。竹幽风聪明过人,计谋胆识样样不输自己,唯一输得就是情,他情牵天下,却心中没有国家,而自己却恰恰相反,可有国有家,却不用情。正是因为竹幽风念在对他的情分上和当初那件事,才甘愿违背祖训,出山帮他登基,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您若会注意就好了。”竹幽风满脸的不屑,眼神自然的瞥向门口,“大哥大嫂何必再藏,出来吧。”

“无论如何都瞒不住风的眼啊。”竹幽林干笑几声,拉着爱妻从门后走出来,跪在轩连夜面前,“草民竹幽林先前多有得罪,请轩帝降罪。”

“民妇竹婉清向轩帝赔罪,也请轩帝降醉。”

“有话起来说吧。”轩连夜瞥了眼一边的竹幽风,他显然是一副身不关己的模样,好像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家人一样,把这个烂包裹丢给自己。

“草民不敢。”

“民妇不敢。”

“本帝准许你们起身便起身!”竹家人果然是一样的倔脾气,之前他已经知道这二人是无可奈何,也有人事先告知他不会出事,只需拖延时间就可,等缓兵一到危机就解除了,虽然那人是用内力传音不过不难分辨出就是竹幽林。“现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完整的说给本帝听。”

“是,回禀轩帝。”竹幽林起身随之将跪在地上的婉清扶起,“我和婉清本就隐居在此,不过问江湖事实,但想来婉清的身份轩帝已经知道,她是毒王谷的人,虽然毒王去世了,但她依然要听命于少主。毒王谷所培育的人都从小被种下蛊毒,一旦主人吹起毒咒,身体就会随之腐烂,我也是逼不得已…”

“那婉清姐一定很漂亮很漂亮吧?”柳蔚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不敢当。”婉清从脸上揭下人皮面具,一张清秀绝美的脸颊便露了出来,的确犹如仙子,也难怪世人为其不惜刀剑相向了。

“请轩帝降罪。”

“这…”轩连夜见竹幽风依旧一脸无所谓,“那就交给爱卿理好了。”聪明如他,才不会白痴到插手这事,还是让他们兄弟两个自己解决的好。

“微臣觉得,此时虽有隐情,但兹事体大,还是不能从轻理。”竹幽风向来秉公执法,就算面对兄长也一样,更何况…虽然竹幽林曾是他最敬爱的兄长,但现在早已不是,当他离开这里之时,就早已与他断去名义。

“随你随你。”

“那么就暂且受压入狱,待我回到帝宫后再定夺好了。”竹幽风挥手让侍卫上来带人。

“风就是这么无情喏。”一名女子迈步进入房间,妖媚的不似方物,若说婉清是仙女,那她必然是最懂得媚惑人心的妖女。“民女语慧见过轩帝,轩帝还是风采依旧啊。”这话中明显有着偷噎,柳蔚不自觉的回过头避开女子的视线。

“你怎么会在这里?”竹幽风皱眉。

“相公在这里,我又怎么可以不跟着来呢。”

“我不是你相公。”

“都和奴家做过了还不是?”

“我根本没有!”

“没想到竹幽风竹大人竟然是这种敢做不敢当的人!”语慧说的楚楚可怜,美人流泪,真是人见心疼啊。

“竹大人如果你当真…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还是要娶的好。”柳蔚胆战心惊的开口。

“二弟,人家姑娘家不错,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了。”

“幽林说的没错,嫂子也担心你日理万机身边没人此后。”

“爱卿的婚事本帝会包办的。”

竹幽风眯着眼一一打量过在场的人,从牙缝中硬挤出一句话,“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们谁爱谁娶去,只要别后悔!”说完便拂袖离开,说是走的潇洒,此时他头上的冷汗已经证明了他的心虚,众人更是不会如此就放过他,又苦口婆心的跟着去了,只有语慧站在原地笑得乐不可支。

“滚!”老远就能听到竹幽风的怒吼。

章九:携带家眷摆驾回宫 2
又在林风庄停留了一日,第二日清晨大伙便忙忙碌碌的准备启程,本来婉清和竹幽林是应该留在府中的,最终因为语慧的挑拨加上柳蔚的煽风点火决定带两人一起回宫方便定罪!

竹幽林一向爱弟,难得有着机会和弟弟培养感情,去除隔阂自然求之不得,就算是要他一路带着手铐脚链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心情。婉清作为大嫂,更是把竹幽风当作自己的弟弟,对于语慧这般的好女子,自然要加紧做媒,让他把她娶入竹加大门。每每如此之时,竹幽风就会瞥向轩连夜,希望这作为君王的人来说句话,可轩连夜偏偏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还一口答应婚事由他包办,必定热闹!这可不是气煞了我们竹大人嘛!

一如既往,就算是准备启程各自也都忙着好好招呼下气疯了的竹大人。

“我可以和相公一起骑马吗?”语慧的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盯着竹幽风。

“你会骑马?”竹幽风挑眉,他现在已经对相公这词完全没有意义了,反正叫归叫,事实归事实,他又不会少快肉!

“我不会,可是相公会对不对。”

“我会,但是我不会带你骑!”竹幽风说的斩钉截铁。

“相公当真不带我骑?那我怎么办?”语慧可谓是楚楚可怜,我见犹怜啊。

“做马车!”

“马车里只能坐三个人。”竹幽林答的爽快。

“三个?那也够了。”竹幽风扫视马车里的三位,首先下手的自然是自家的嫂子,“大嫂,你可以和哥一匹马。”

“小风是要我让慧慧啊?”婉清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叹,缓缓起身向外挪动步子,那眼神分明是说,‘小风你以前明明很宠我的,现在有了媳妇就忘记姐姐了,偏要让我让,真是的,真是的…’

“咳…婉清近来身体娇弱,我怕她受不了马上颠簸。”竹幽林立刻为爱妻辩解,让她能好生坐在车里。

“那…”竹幽风自然也不好意思让大嫂如此,只能转向柳蔚,可惜这位是病号,那么只有那位君王了,“微臣斗胆,请轩帝下车让位。”

“本帝头还有些昏,爱卿当真忍心?”轩连夜立刻捂住额头,一副痛苦样。

“要不微臣请个大夫给轩帝治治?若当真不舒服,我们不妨在休息几日。”竹幽风挑眉,昨个中毒都见他精神不错,还奋勇杀敌,今个反倒头晕了,以为他竹幽风是三岁孩童,这种谎言可能回去相信。

“不劳烦爱卿了,本帝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出宫多日,本帝还是不太放心,早些回去吧。”

“是。”竹幽风咬牙,他若当真担心就不会一人溜出宫,害他们四寻找了!

“不必为难竹大人了。”语慧勉强牵起嘴角,“我本就不是会强人所难之人,多谢大家好心了。语慧…就此拜别。”

“慧慧不跟我们走了,那要去哪里?”婉清立刻询问。

“哪里…四走走看看吧,语慧身份低微,不敢高攀各位。”语慧欠身行礼,“祝大家一路平安顺利。”说完就转身朝着小道走去。

竹幽风用眼神扫视其他四位,他们不是都与语慧关系甚好吗?怎么她一说要走,竟都每个人阻拦?

“小慧。”柳蔚出生唤了句。

“嗯?”

“你也一路平安,我们有缘再见。”

“好,语慧记住了。”

竹幽风握紧双拳,刚才本以为柳蔚会开口挽留,现在倒成了送行了,翻身上马,对着后面的队伍喊道,“启程。”马匹走了几步,竹幽风还是忍不住将马掉了个头,走向语慧,伸手拽住她的手臂将她拖到马背上,“记得抱紧我。”

“哈?”语慧完全没有反应。

“抱紧我,启程了。这里下山快,到了你下马的地方我自然不会留你。”

“哦,好。”语慧嘴角上扬,纤细的玉璧环住竹幽风的腰身,将脸颊靠在他的背上,此时竹幽风突然觉得,被她缠着的滋味似乎也不是太差,只可惜此人心机过重,根本就不以真面目示人,让他如何接受呢。

前行的四位自然知道竹幽风掉头去做什么,很有默契的驱马快速赶路,可不能打扰了他们小两口恩爱!

章九:携带家眷摆驾回宫 3
竹幽风带着语慧赶了不少路才追上他们的步子,自然是知道这些人打得什么主意,反正无伤大雅他倒是也不再多说什么,免得越抹越黑。又走了一段小路,眼看就要到官道上了,林中突然传出一个黑衣人蒙面人,一步一个踉跄最终倒在竹幽风的马前。

竹幽风随即下马,扯下此人的蒙面,皱起秀眉,此人受伤过重,而且依照掌力推算伤他的应该是他的人。语慧的眼孔不自觉的放大,立刻眨眼平复了下心情,跳下马走到来人面前蹲下。

“他的伤很重,如果不医治必死无疑。”

“那就不用医治了。”既然是被他的人所伤,那必然是图谋不轨之辈。

“那我们继续赶路吧。”竹幽林自然知道竹幽风所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用意,不给予干涉。

“当真不治?”语慧不信邪的抬头再询问众人。

轩连夜皱着眉,抿了下唇始终没有表示反对,这人的伤他也知道是如何会得的。婉清见自家相公也赞同更是夫唱妇随,只有柳蔚缓缓下了马车。

“始终也是条人命,语慧你会治疗吗?”

“暂时可以保他一条命。”

“试试吧。”

语慧颔首,扶起地上的男子,将一颗丹药喂他吃了下去,瞬间一片血腥染红了她的视线,血液洒在她的脸颊上,眼前的男子倒地,胸前插着几片绿叶。语慧抬头,竹幽风手中还握着几片。

“为何杀他?”

“他不值得救,启程。”竹幽风下令,柳蔚走过去扶起隐语,隐语起身抹去了侧脸上的鲜血。

“道不同不相为谋,隐语就此别过。”隐语决然的转身离开,众人一致看向竹幽风。

“继续启程。”这竹幽风没有回头去找隐语,而是带着队伍继续上前,对于隐语、情儿这两个人,他始终不懂得太多,她们过于的相似,又过于的不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错了,可他始终不知道错在哪里。他只能肯定这两个女子不简单,是敌是友,他无从所知,她们的目的他也不明白。

队伍顺着官道一直走,到了驿站,驿站原本已经被竹幽风的人所占领,来护驾的,可此时确实一大片一大片的狼藉。

“怎么了?”竹幽风皱眉询问眼前的统领。

“我们遭人突袭,展开一场厮杀,恐怕这里不安全,还是请轩帝连夜赶路,早些回宫的好。”

“轩帝觉得如何?”

“本帝没有意见,早些回去的好。”轩连夜思索,他的身体还未调养好,柳蔚受有内伤,婉清看起来随能用毒,但在此资源有限,若只靠竹家两兄弟,当真被人突袭,也未免可以全身而退,此时只有回宫才最安全。

“那群突袭的人呢?是否全部黑衣蒙面?”得到了轩连夜的答复,竹幽风随机安排完,又询问了统领几句。

“是,来了不少人。”

竹幽风上马,夜幕降临,只听见自家哥哥在说什么天黑了,这地方贼人多,一个女子会危险之类的。猛然记起当初情儿那位女子,在自己面前死去的样子,心产生了钝痛,若是…若是语慧也…那该怎么办!

“我还有事要办,到了明日晌午必能安然回宫。”竹幽风交代完毕后驾着马快速飞奔往回赶。

马车上婉清靠在一边早已安睡,轩连夜闭目养神,只有柳蔚显得心神不宁。刚起身就被轩连夜握住了手腕。

“怎么了?”

“有些闷,透透气罢了。”

“恩。”轩连夜颔首,放开了柳蔚的手腕。

柳蔚起身来到副驾驶位,因为之前竹幽风的交代在先前的驿站就把驾车的人留了下来,改由竹幽林驾驶了。

“怎么没见竹大人?”

“他回去了。”

“不是明天就能到了吗?他怎么还往回走?”柳蔚皱起眉。

“大概是担心语慧吧。”

“原来如此。”柳蔚扬起唇,转头看着天际,只祈祷一切平安就好,你一定要安全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回去…一定要…

章九:携带家眷摆驾回宫
就如竹幽风所言,一路上很平安,还未到晌午他们就来到了帝宫。竹幽林带着婉清自然是先回竹幽风在皇城的住,柳蔚本吵着和婉清一路,可惜最终还是被轩连夜架入了宫中,一脸的不情愿。

“你乖乖跟着侍卫去,我稍后就会来找你。”轩连夜交代完,未等柳蔚反驳就匆匆离去,今日就是大限,看来他的臣子都在等着他呢。

“嘛…”柳蔚开口,已经不见轩连夜的踪迹,只能悻悻的跟着侍卫走,顺道参观一下这帝宫。

“你总算回来了。”岳王爷一间轩连夜什么君臣礼仪都不顾了,就差没有当场扑上去,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控诉。

“怎么?”轩连夜挑眉。

“还不是你那帮子大臣烦死人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

“看到你活着回来应该会吃惊下。”岳王爷耸肩,“据之前的探子回报他有派人在驿站埋伏,人数还不少。”

“原来那些是他的人。”轩连夜若有所思,“可人数却不多。”

“大概被幽风放的伏兵干掉了不少吧。”

“可能。”轩连夜也不再多想什么,反正除去韩老狐狸势在必行,“峰建那里又如何?”

“准备班师回朝,书信中他表示两者谁都不帮。”

“没有他的兵力,光靠尹无法斩草除根。”

“我会去联系。”

“现在就去,此时不可耽误,刚才我回宫的时候正巧看到桓衡澈出府,现在估计他已经回到皇城了,你早些去办,不管用什么方法,把人直接带到我面前。”

“没问题。”

待岳王爷走后,轩连夜稳住气息,侧手摘取两片树叶朝后飞去,没有发出任何的喊叫声,两个密探就应声倒地。轩连夜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笑,“真是无知的苍蝇。你们把这两人理掉,随后去请姚御医到朕的寝宫后着。”

“是。”轩连夜身后两道身影窜出,转眼倒在地上的尸体就没了踪迹。

轩连夜整理下自己的衣冠,迈步走入金阮大殿,登上大位,看着满朝文武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今日本帝归朝,更有事要向各位爱卿宣布,朝廷的内奸所属云王军马,但云王并无叛乱之心,所以帝妃和云王皆不是叛臣贼子,将入我轩氏皇陵厚葬!若无其事则全部退下,明日早朝恢复!”轩连夜见臣子都无反应,满意的勾起嘴角,他的目的诱饵已经放出,就看那些人是否聪慧,懂得咬饵而上,并非寻死。

心情大好的轩连夜换了身舒适些的服饰回到寝宫,果不其然见到某两位正在嚣张跋扈的对决中。

“你个混蛋!给我死过来!把药箱还过来!”

“不要不要就不要!”

“给我死过来!”

“你要是敢给我扎针我就毁了你这药箱!”

“你去死!”

“我就算死也不要扎针!”

轩连夜轻笑,这一场面还真是龟兔赛跑啊,柳蔚的轻功有多好他是不知,但对于不会武功的姚顺姚御医来说就铁定追不上。轩连夜看着满屋的狼藉,无奈之下随手拿过被抛掷在一边的药品,砸中柳蔚的额头,柳蔚瞬间下落,轩连夜一个侧身将柳蔚抱个满怀,把手中的药箱递给姚顺。

“喏,给吧。”

“嗯哼…我不给他治了,死了最好。”

“这是你的职责。”

“是他自己乱跑的。”

“他已经不会跑了。”轩连夜轻笑。

“怎么可能!”姚顺走到轩连夜面前,才发现此时柳蔚已经安然睡去,满眼的惊愕,“轩帝你出了一回宫,又练了什么邪魔外道的东西?”

“刚才击中他的药瓶是你的迷魂散。”轩连夜叹息,这小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开始吧。”

“哦…好。”

“将军,我们派在帝宫的探子都没了消息,估计死了。”

“不愧是轩连夜,是个对手。”

“可将军,轩连夜出宫不是为了解决云王吗?现在怎么反说云王的好?”

“这是他的鱼饵,云王背后的实力他不清楚,不过是想借助此事来试探虚实罢了。”韩轻晏淡笑不语,轻抿了口茶。

“将军,门外有人求见。”

“哦?是谁?”

“三骑将军和管大人、殷大人。”

“请他们进来。”轩连夜啊轩连夜,你可想过他们回来投靠我而非你?

章九:携带家眷摆驾回宫 5
夜,轩连夜站在窗边,屋内烛火通明,一个黑影窜入房内,在轩连夜面前毕恭毕敬的跪下。

“如何?”

“桓大人请轩帝过府一聚。”

“哦?”轩连夜挑眉。

“岳王爷正在那里。”

“好,我知道了。”

轩连夜换了身衣服跟着黑衣人出宫,今晚有很多事要做个了断,若是在不行,只能…轩连夜眼中流露出的是浓浓的杀意。

轩连夜来到桓府,大厅内一张圆桌上峰建已经乱醉如泥,桓衡澈一人还在饮酒,一边的岳王爷腰板僵硬,恐怕已经被点了穴。

“爱卿好雅致。”

“轩帝,您可来了,微臣等候多时。”桓衡澈并未起身行君臣之礼,便代表此时他还未臣服于轩连夜。

轩连夜走到桌边坐下,向岳王爷颔首,拿起酒杯请抿一口,“爱卿这酒更醇,是何佳酿?”

“桃酿罢了。”

“可否送本帝几坛?”

“若轩帝喜欢,微臣明日就派人送进宫去。”

“那就有劳爱卿了。”

所谓聪明人遇到聪明人,开门就永不见山,这可把岳王爷急个半死不活,算算时间,已经说了大半个时辰了两人除了闲扯根本就没说到正题,难为到他只能听着废话,又不能开口,真是折刹他也!

桃酿见底后桓衡澈又命人送了一坛烈酒上来,起身为轩帝满上一杯,“轩帝可知这是何酒?”

轩连夜一口饮尽,“此酒烈而不醇,浓而不腻,可是军酒?”

“正是。”

“爱卿和将军的关系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呢。”

“不过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而已,”桓衡澈扬起唇角,淡语,“他啊,除了带兵打仗什么都不会,在朝廷这种地方混久了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语毕,桓衡澈将桌上的一些桂撒入酒中,看着它们慢慢沉底,“就如这桂,加在酒中虽是美味,可同时也将被压入酒底,最终香消玉殒。”

“可不是吗。”轩连夜又倒上一大杯军酒,“桂遇酒果然香醇,可就如此香消玉殒却给饮酒之人带去无限美感也不错,总比…”还未说完,手一抖军酒撒上干的桂,就算桓衡澈及时取走也让一般被酒沾湿,“若像刚才那样,可就全部都毁了,一丝一毫的都不剩,爱卿觉得呢?”

“轩帝所言甚是。”桓衡澈看着已经醉倒的峰建笑容变得柔和无比,抬眼的瞬间再恢复冰冷,“轩帝敢不敢和微臣赌一局?”

“赌什么?”

“命。若微臣输了,微臣将自己的命交给你,但你不能动峰建半分寒毛,若轩帝您输了,您的命就当是我用来换峰建的。”

“怎么看都是本帝比你合算。”轩连夜轻笑,“本帝就和你赌一回。”

“轩帝好胆量。”桓衡澈命人倒了两杯酒上来,“其中一杯混入了毒药,即可就会发作,最终七窍流血而死,若轩帝你喝到无毒的算你赢,你喝了有毒的,自然…”

“本帝明白了。”轩连夜拿起一杯酒看到岳王爷拼命的使眼色,可如今只有博上一博了,仰头饮下,随机桓衡澈也将另一杯酒饮下。

“爱卿,现在如何?”

“一半一半,轩帝的胆识我见识到了,明日微臣将会随峰将军前来见驾。”

“好。”轩连夜拂袖而起,此时岳王爷总算冲破穴道尾随轩连夜离开。轩连夜走出桓府,拐到小巷一口鲜血随机溢出。

“王兄!”

“去…去姚顺那里!”轩连夜紧紧的抓住岳王爷的手,下一秒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桓府内,轩连夜与岳王爷刚离开,桓衡澈就忍不住喷出胸腔内的血,满口的血腥味。他的武功早就在之前就被韩轻晏所废,内力已经所剩无几,剩余的功力也随着体内的剧毒而日日消散,要强压下与轩连夜同样的毒自是比他辛苦百倍。

“主子,你为何明知道两杯都有毒还要喝?”身边的丫鬟已经红了眼。

“傻丫头,这没有关系,我要在最后的日子里…帮他铺好所有的路…轩连夜是值得信赖和效忠的王…”

“主子…”丫鬟的泪止不住的落下。

“好了,我没事,送将军去客房吧,不然他会着凉的。”

“是…”

章十:君行臣退明争暗斗 1
丑时三刻,轩连夜已经起身打理好衣物,今日还要早朝,现在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推开门才发现姚顺就抱着药箱谁在门外,不经轻轻叹气,无奈之下只能将他抱起放到床上后才打算离开。

“唔…”姚顺翻了个身才发现不对,猛然从床上跳了起来,“轩连夜!”

“咳…”轩连夜止住脚步,姚顺不会武功也的确不可怕,性情善良,但对于病人这小家伙可是严厉的狠。“还有什么事?”

“体内毒为清,你不准离开!”小人儿站在床上双手叉腰,一副彪悍样。

“今天不去不行,马上要早朝。”

“推了。”

“早朝怎么可以说推就推?”轩连夜挑眉。

“你登基以来就没上过几,再少去一会怎么样啊!”

“呃…”面对姚顺的指责轩连夜还真是没有回击的道理,只能硬是拉下脸,“这是本帝的职责,君臣有别,还望姚太医理解。”

“你的毒没清,作为御医我就该确保你的安全。”

“一早朝不会有问题,何况我有内力护体,没那么弱。稍后你带着药箱来我寝宫给柳蔚治疗的时候顺便再帮我清毒吧。”

“这…”明显姚顺迟疑了。

“那就这么定了!”轩连夜乘着姚顺迟疑的瞬间就跑了出去。

回到宫中第一个见到的还是岳王爷,看着他哭丧着脸,他只能苦笑。从岳王爷断断续续的话中勉强听出,昨晚带他去见姚顺,姚顺硬说是岳王爷的内力不够高强才被人点了穴那么久才会不能动,没有保护好帝王是他的失职!指责之于还不忘立刻给他配药,那种恶心的绿色液体喝下去就让人反胃,竟然还一连逼着他喝了三大碗!

“王兄,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补偿你,可以等下退朝后来我寝宫,姚顺给柳蔚扎针的时候也顺便给你来几下。”

“呃…不用了,不用了。”岳王爷落荒而逃,他才没有受虐倾向好不好,他早就听宫中的内线说柳蔚因为不肯扎针最后被打混,然后姚顺竟然用超粗超长的针来扎,惹得柳蔚哀叫连连,御膳房还以为是猪跑去了轩帝寝宫被宰了呢!

下朝后轩连夜一直紧皱着眉,他为料到云王死前竟然还摆了他一道!密旨传送给自己的亲信在他死后效忠韩轻晏!这下若是说没了桓衡澈和峰建两人,他最多也就是和韩轻晏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胜算还有点,可如今若是失去了那两个人的支持,就算死拼他们的胜算也不过三成。

“轩帝,桓大人和峰将军在殿外。”

“宣他们进来。”

“是。”

不久后两人进殿,峰建还是一如既往只是脸拉的很长,明显正在闹别扭,相反桓衡澈嘴角随露笑,却绝对没有友善的含义。

“两位爱卿请坐。”

“谢轩帝。”

“峰将军…”

“启禀轩帝。”轩连夜话还未说完就被桓衡澈打断,“微臣以为虽然边境已经太平,但峰将军还是不宜在皇城逗留过久,休息几日就改启程离开了。”

“这样嘛…”轩连夜挑眉,保护欲是不是太足了点,他还未开口竟然就断了他之后的路。“不过本帝倒是觉得峰将军既然凯旋而归,在皇城中逗留的时间长些也不碍事。”

“请轩帝以国事为重!微臣甘愿辅佐轩帝!”桓衡澈起身单膝下跪。

“本帝准奏!”轩连夜嘴角露出微笑,眉也总算是舒展开了,虽然说桓衡澈的保护欲过强,当也不是坏事,起码他甘愿为了那人臣服于自己,尽为人臣子的职责就够了。

之后峰建也一直一言不发,持续到桓衡澈起身与轩帝告别才说了句告辞就跟着他出去了。轩连夜笑着叹气,桓衡澈的苦心他这局外人是明白,可被他如此呵护的人似乎一点都不领情啊,看来他的路还有很长一段要走。然而有想到自己和柳蔚,眉头又皱了起来,他们两人的关系,也的确是时候解决了,他不反感柳蔚留在身边的感觉,那就这样一直下去也是不错的。

峰建出了大殿就直往外走,桓衡澈苦笑,走到偏僻见没有什么人,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建,你怎么了?”

“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吗?”峰建停下脚步,抬起眼,眼眶竟有了些湿润。

“我…”

“你只知道国家国家国家!若你说想见我,我就绝对不会离开这里,不会离开你的,可难得我回来,为什么你总是把我往外推?”

“我不是不想见你,只是…建,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那什么才是我该待的地方?”

“没有我的地方。”桓衡澈说的风清云淡,心中的痛却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好…那我依你,我这就回去收拾,明天就回去!”桓衡澈看着他的背影,心如绞痛,他的心中从不曾有过国家,从不曾有过他人,因为心早已被那个叫做峰建的人所填满,一丝一毫的空隙都没有,他的心中只有他一人,只要他好,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或许到了最后他也不会知道自己的想法吧…

章十:君行臣退明争暗斗 2
轩连夜迈出大殿心情非常之好,他走到后园瞧见柳蔚一个人坐在那里手中拿着几片树叶反复研究着,不禁笑容更大,快步走了过去。

“身体好些了?”

“啊…差不多。”柳蔚随便应了声,似乎没怎么想搭理轩连夜的意思。

“柳蔚。”轩连夜轻叹了一声,将他搂入自己的怀中,当场忽视柳蔚不知所措和不情愿的表情,继续说道,“还没有好透就穿的那么单薄出来吹风?会落下病根的,下不要了。”轩连夜弯下腰,头靠在柳蔚的肩上,“今天的阵扎了吗?”

“扎了…”柳蔚颤栗,想起那针中真是…他怎么不知道当御医的小孩子可以那么J啊!J的真是让他无力反抗,丢脸死了!

“扎了就好。”

“你事做完了?不是最近很忙吗,怎么有空来闲逛?”柳蔚想推开轩连夜,谁知轩连夜竟根本就不想动似的赖在他身上,试了几后没有反应他也就不再做无力的抵抗了。

“偶尔也是要轻松下的嘛,蔚儿…”

“啥?”柳蔚呆愣,轩连夜刚才叫他什么,蔚…蔚儿!这算什么意思?

“在回宫前我不是答应给你答复吗?”

“…是。”柳蔚全身僵硬,他不知道轩连夜为何会突然提起那日的事,但若是答案…那他要怎么办!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轩连夜轻笑。

“呃…不…不用了。”柳蔚转过身勉强让自己脱离轩连夜,刚想站起就被轩连夜按下,弄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轩连夜紧盯着柳蔚,眼神分明是在说‘你敢给我在动一下试试看!’柳蔚撇了撇嘴,看来是逃不掉了,闭上眼等待审判。出乎意料的是,柳蔚并没有听到轩连夜冰冷的声音,而是那带着湿润温暖的唇印上了他的额头,顺着他的鼻尖缓缓下移最终停留在他的唇瓣上。柳蔚猛然睁大眼睛,看到轩连夜的笑,不是那般冰冷,而是犹如那一弯春水,柔和的想要将它融化。

“微臣斗胆打扰轩帝雅兴。”

轩连夜皱起眉,放开柳蔚回头就看到韩轻晏,今个果然倒霉,竟然被他撞到自己和柳蔚接吻,看来以后柳蔚的身边必须多派些人保护了。“韩将军进宫所谓何事?”

“自然是要事,还请轩帝移驾一步。”韩轻晏挑眉。

“本帝知道了,你先去议事厅等本帝,本帝稍后就到。”

“是。”

待韩轻晏的身影消失在轩连夜的视线中后,轩连夜方才转身,低下头在柳蔚的额前有应上一吻,“我的答案你应该知道了,晚上等我。”

“呃…”柳蔚的脸瞬间变得通红,最后一句晚上等我那叫暧昧到了极点!这…这分明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男!不过严格说来他也不算妇男了吧…算了算了,反正结果还好,不是那么糟啦!

轩连夜踏入议事厅,韩轻晏早已坐在一边等候,见轩连夜到来才缓缓起身行李。

“轩帝。”

“韩将军请起,有何事你大可直说。”轩连夜坐上龙位。

“国不可一日无君,宫不可一日无妃,帝妃已死多日,轩帝可曾想过在纳为妃子入宫?”

“韩将军,千翠离去不过数日,本帝怎能另取他人?”轩连夜皱眉,不知韩轻晏又在搞什么鬼。

“轩帝,话不可这么说,想帝妃若是在天有灵自然会希望轩帝早日在纳另位佳人来取代自己照顾您。”

“看韩将军这么说,想来已经替本帝挑了人选咯?”

“正是。”

“是何家女子?”

“玖氏三女,云霖。”

“玖氏…那她可是前朝宰相之女?”

“正是。”

“韩将军究竟是安了什么心,非要本帝取她,若是不娶那么韩将军打算如何?”轩连夜的眉头皱的更紧,他父亲那代工破江氏改国号为轩,然而玖氏确是江氏皇族最为器重者,历代辅佐江氏。

“微臣并无死心,只是觉得她完全符合帝妃的要求罢了,玖氏随意随着前朝皇族而被先皇削弱实力,但在轩国的影响力却从未改变。微臣完全是为了轩帝着想,先前已经派人快马去通知玖老爷了,若是现在轩帝说不,那么微臣也只能一律承担下玖家的怪罪,可玖家是否会那么容易罢手就不得而知了。”

“韩轻晏!你威胁本帝?”轩连夜起身,眼中是满满的杀气。

“微臣怎敢?”韩轻晏轻笑,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如此强势的两人谁都不退让一步,就这样僵持着。

章十:君行臣退明争暗斗 3
“韩将军,若没事就退下,此事本帝会多加考虑。”

“那么就请轩帝三思。”韩轻晏嘴角带笑,他就料定轩连夜会这么说。

轩连夜独自叹息,看着韩轻晏的背影手握成拳,玖氏的实力他若不估计,反帮了韩轻晏,云王的亲信也已经投靠了他,现在真是局面一片混乱,对自己完全不利。但若是他娶了玖云霖,一来玖氏可能会帮自己,可韩轻晏是其中大媒,岂不是又为他树立了一层防护。轩连夜的眉皱的越发的紧,都快拧在一起了。

“轩帝,姚御医在寝宫等您摆驾。”

“好,本帝这就去。”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轩连夜的思考,他起身整理了下衣物,大步卖出议事厅,体内的毒还是要早些清理干净的好,日后不免还有一场恶战。

“你给我坐好!”

“我不要,你每都用那么粗的针!”

“你别让我逮到你!不然我一定换更粗的!”

“你若用细的,我就过来!”

“你不过来我绝对不会换细的!”

“我过来你也铁定用粗的!”

人还未到达寝宫就能听见从那里传来的喧闹声,平时安安静静的地方如今却显得格外的热闹,他本是喜好清净之人,现在若哪天没这么吵了,说不准还真是会不习惯呢!轩连夜迈步走入寝宫,果不其然在看到两个人儿在房内你追我赶,跑的不亦乐乎。

“咳咳。”

“轩帝!”

“轩连夜!”

两声尖叫几乎折煞了轩连夜的耳,前者出自姚顺姚御医,后者则出自柳蔚柳公子。轩连夜揉了揉饱受搓揉的耳朵,“你们感情看来不错。”

“谁说的!”姚顺立刻一脸鄙夷。

“我才不要。”柳蔚不甘示弱。

“都闹够了,正事要紧,姚顺把药方交给御膳房的人,让他们去准备,再帮柳蔚扎针,换细的,不准弄疼他。一切完成后再来替我把脉,告诉我情况。”

“哦。”虽然姚顺是满脸的不满,但也无计可施,只能悻悻的去完成轩连夜布置的任务,准备写下药方。

“我不要扎!”反而是柳蔚的抵抗更加强烈些。

“蔚儿乖。”轩连夜从身后环住柳蔚的咬,微微俯下身,热气喷洒在柳蔚的耳侧上,“这样你的伤会比较快的好,等下我陪你扎针,你若是痛大可咬我来止痛。”

“乓!”砚台摔碎,轩连夜和柳蔚同时抬头看向姚顺,之间姚顺像是重了邪一样不停的摇头,手也在颤抖。

“怎么了?”轩连夜有些担心的放开柳蔚,走到姚顺身前。

“轩…轩…轩帝…你是轩帝吧?”姚顺艰难的咽了下口水,一脸惊讶的看着轩连夜。

“你认为有人可以冒充本帝?”轩连夜挑眉,这小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没有…”姚顺的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他认识的轩帝绝对不会说刚才那样的话…而且对象…对象还是个男子,说实话是男子他可以接受,但…但是眼前这人就绝对不行!他家轩帝多高高在上,柳蔚…他分明就是个痞子!他完全不可以想象轩连夜被柳蔚压在身下的关系,啊啊啊啊,他快要疯掉了啊!不行,不行,他一定要替天行道,不是,是替轩国百姓除去柳蔚这个妖孽!

“呃…轩连夜,你过来下…”柳蔚他能肯定自己绝对没有眼,刚才姚顺露出的笑绝对是危险到了极点!他敢肯定,以前每被他抓着扎针的时候他都会露出这样的笑,他这一定会被他活活弄死的!

“嗯?”轩连夜不明所以。

“能不能不扎?”柳蔚抓着轩连夜的衣襟,那叫一个楚楚可怜,说话之声是如此的轻。

“不能,那样不会好。”轩连夜叹气,他怎么不知道柳蔚的胆子如此之小?

姚顺在他们身后笑越发阴沉,虽然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他看的到!柳蔚那痞子竟然如此强势的抚摸着轩帝,轩帝的眼神竟然是如此的含情脉脉!不可思议,不可思议,难道轩帝已经被那痞子吃了!啊啊啊啊啊啊,他一定要为民除害!杀了那痞子!

那日下午,轩帝寝宫再传出了类似于杀猪的惨叫声,至此轩帝的左手上也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章十:君行臣退明争暗斗
“你的手…没事吧?”柳蔚看着轩连夜很久才憋出那么一句,今天下午他还真的是咬下去,还咬的不轻,让他有些担忧。

“没事了,你那点牙我还是受的起。”

“切,那就当我没说。”

“蔚儿。”轩连夜抓住柳蔚的左手将他拉到自己的怀里,硬是按着他的双肩让他坐到自己腿上,双手搂住柳蔚的腰,下颚靠在他的肩窝上,“从认识到现在,你最早叫我轩帝,轩兄,轩公子,到最后的轩连夜,可你还从未叫我夜是吗?”

“这有什么关系,那些叫的都很顺口啊,夜…有点拗口。”

“拗口?”轩连夜挑眉,“你叫轩连夜也是叫,叫夜也是叫有什么好拗口的?”

“呃…其实…是…啊呀,就是那个…那个…”柳蔚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过是这个那个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什么?”

“就是肉麻嘛!”柳蔚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

“呵…”轩连夜轻笑,柳蔚抬头对上他的笑,有些呆愣。他是第一见轩连夜这般的笑容,没有杂质,没有算计,没有冷漠,如沐春风的笑容,渲染了他心底的那柔软,一时忘记了周身的一切。

轩连夜捧起柳蔚的脸颊,吻轻柔的落在他的额上,然后顺着鼻尖下滑,最后覆上那鲜艳的唇,舌尖辗转,吸取对方口中的蜜饯。柳蔚闭上眼,双手不自觉的换上了轩连夜的颈项,放任自己沉溺于这个吻中。

“你的脸皮不是很厚吗,竟然还会害羞?”轩连夜放开柳蔚的春,指尖缠绕着柳蔚的发,一圈一圈又一圈的放在手上把玩。

“我…我怎么会害羞!”

“好,好,那你没害羞就叫我的名字啊。”轩连夜低头,张嘴含住了柳蔚的耳垂,舌尖在他的耳蜗中打转,“反正我们更亲密的事也做过了,不是吗?”

“你…你…”柳蔚睁大眼睛,轩连夜明明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难道你还没有发现,我的确是个双面人,人前人后不一样。向幽风,尹,岳他们都知道的。不过他们不会知道,我在你面前会更…”轩连夜后面的话特意没有说完,就是为了留给柳蔚遐想的空间,果不其然又再看到他害羞的表情了。

“呃…”柳蔚的脸几乎红的地出血来,“我忘记了!”

“原来你忘记了?”轩连夜似乎苦恼的皱起了眉,随后手毫不迟疑的探入柳蔚的衣内,抚上他的锁骨,舌更是肆意的顺着他的颈项舔弄一路来到肩,“那么我不介意帮蔚儿你想起些什么。”

“轩连夜!”柳蔚惊呼。

轩连夜抬头覆上柳蔚的唇,送上一个缠绵悱恻的吻,久久不舍得放开,“叫我名字吧,蔚儿,我想听。”

“你…”

“叫吧。”

“夜…”柳蔚实在抵不住轩连夜的磨蹭,只要他不叫轩连夜就不停的吻他,好像怎么吻都吻不够似的,看来若不听到自己叫出那个名字他是绝对不会停止的。

“我们去床上。”轩连夜嘴角上扬,拉开的弧度在柳蔚眼中好生绚丽,转眼柳蔚就被轩连夜打横抱起,放到了龙床上,四周的帐幔放下,借助的月色勉强能看清彼此的模样。

轩连夜褪去柳蔚的衣物,随之覆在他的身上,再一吻上他的唇,温柔到了极致,以此来抒发自己对于柳蔚的那份心情。就当两人吻的天昏地暗,快要擦枪走火时,一个不适时宜的声音打断了屋内的春色。

“轩帝,有人回报今夜三骑将军从韩将军府中出来后就下了军令,调动兵马,韩将军的死士也正聚集到皇城。”

“我知道了,你退下,叫人去请岳王爷和桓大人去议事厅来等本帝。”

“是。”

轩连夜无奈做起身,将衣服一件件穿好,一脸的沮丧,可是这是大事,绝对不可耽误。

“有麻烦?”柳蔚也跟着坐起身。

“没事的,马上就会解决,你先睡吧。”

“嗯。”柳蔚没有多问什么,朝廷里的事他还是不过问的好。轩连夜临走前依旧还是愤恨着没有沾到美色,只能在偷香个作为补偿,最后看看时间差不多,那两人应该已经到议事厅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章十:君行臣退明争暗斗 5
柳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始终是无法入眠,起身走到床边,一阵冷风吹过,他皱起眉,“谁?”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很轻缓,不见一丝急躁,柳蔚侧身,月光照射在那人首宗闪出一丝银光,瞬间柳蔚眼前一片漆黑,了无知觉。

轩连夜迈步进入议事厅,果不其然桓衡澈和岳王爷两人都已经到了,不过气氛似乎更本没有他所想的那般紧张,那两人倒是喝茶喝得还很开心。

“两位好兴致。”

“轩帝来了啊。”桓衡澈最将上扬,“微臣本以为轩帝还需和柳公子多磨蹭上些时间,这才邀请岳王爷一同品茶,还忘岳王爷忘记上的不敬之事。”

“我自然不会牢记那事,何况那也是我大意了。王兄今晚连夜宣我们进攻可是韩轻晏那里有动作了?”

“正是。”轩连夜也不客气从桓衡澈手上拿过一杯茶,轻抿了一口,“探子刚才回报说,绕云霄正在调动手中兵力,韩轻晏的死士也正聚集到皇城,你们觉得如何?是否要提前行动?”

“王兄啊,幽风现在还未回来,计谋不与他商量,有恐变数,现在贸然实行,恐怕…”岳王爷可谓是还不想参与,他自然是隔岸观火,看看再说。

“岳王爷,这话在下就不同意了。”桓衡澈放下茶杯,“轩帝的探子似乎还未敬业,有一事尚未禀报吧,传闻韩将军府上近来招了个能人,武功、计谋都不差,按照我的人所传来的消息,他的外貌和轩帝的前暗影长,云王义子千绝甚像。”

“难道救千绝的是韩轻晏。”轩连夜皱眉,“三弟,此事你当真不知?”

“王兄,我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岳王爷叹息,好歹当初他虽然和千绝的关系不错,但绝对没有想到千绝竟也是他们轩氏之人,而且他虽有心想救千绝,但形势他还是明白,早些找到千绝,不取他性命也得好生看管。

“岳王爷本就是本就是情之人,他和千绝兄弟情,也不能怪他隐瞒。”

“我真的没有。”岳王爷现在可是知道什么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么岳王爷的意识是若你抓到千绝,你必然取他性命?”桓衡澈抬眼。

“呃…”岳王爷被轩连夜和桓衡澈看的全身难过,好不是滋味,“也不是…”

“看来此事还是你有意包庇咯?”轩连夜挑眉。

“呃…”

“你该当何罪!”轩连夜拂袖而起。

“微臣斗胆,请轩帝给岳王爷一个弥补的机会。既然现在三骑将军正在边关调兵,让崔将军去对付自是最好,但现在到都有韩将军的人马,恐怕所传的书信都到不了边关。还不如让岳王爷亲自去跑一,想必是最好。”

“那也可以,你可有意见?”轩连夜看向岳王爷。

“臣…自是愿意。”岳王爷心中暗叫苦啊,他敢有意见吗,这不就是逼着他去跑那么一吗,不抬头还好,一抬头竟然看到桓衡澈和轩连夜两个人笑的像偷腥的狐狸,那叫一个郁闷!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不过啊,我走了,这皇城里还有韩轻晏的死士,你们怎么办?当真不需要我?”岳王爷还是不死心,这种往边关跑,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他才不想贪上呢。

“这事不劳岳王爷费心,微臣手下还有些精英,对付那些死士还是可以抵挡的。”

“好吧…”我们岳王爷何时是那种会认输的人,只见一招不行再来一招,“幽风还没有回来,我怕…”

“幽风已经和本帝联系过,告诉本帝他现在的位置,你此去尹那里顺便到他那去看看,把事情告诉他。桓爱卿的泡茶果然是好茶,可否再来一杯?”

“自是可以。”

岳王爷看着两位品茶的瞬间石化,他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本来就要跑一地,现在得饶个大圈子不说,还要赶在韩轻晏动手前通知到催尹,他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章十一:君若扮虎啸臣迎 1
柳蔚再醒来的时候依旧躺在那高床软枕上,若不是他清醒的狠必然是怀疑昨晚自己是否做了梦,怎么可能是他?就算他没死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眼下唯一知晓此事的人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真是的。想着刚要下床就被人再扯回到床上,柳蔚差点惊呼出声,定眼一看,也是,敢睡在龙床上的人不是轩连夜又能是谁呢。

“轩帝?轩连夜?轩兄?”柳蔚一连叫了几都不见来人苏醒,“夜…”没想到夜字刚出口,那人就睁开眼坐了起来,顺势搂住柳蔚的腰。

“怎么不多睡会?”

“我睡的够多了。”

“我一走你就睡着了?”轩连夜看着柳蔚,轻皱眉又补充道,“你还真是丝毫都不想我啊?”

“我不是我了补足精神好来伺候您吗?”柳蔚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被轩连夜给唬住,立刻换上一副笑吟吟的嘴脸,整个身子都粘到了轩连夜身上,一双手好死不死的勾住他的颈项。

“你可是在玩火,昨夜我可是勉强压了。”轩连夜不怒反笑,柳蔚难得的主动,他怎么可以不多多享受享受呢。

“那现在要不要我给你消火?”柳蔚玩的起劲,怎么会注意到此时轩连夜的眼中已经染上了情欲的色彩。

“求之不得。”轩连夜一个翻身将柳蔚压在身下,唇就这么欺了上去,唇舌纠缠,怎么都不愿放开。

“咳咳。”

几声咳嗽声传来,轩连夜有些懊恼的抬起头,看见桓衡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靠在门口,不悦的眯起了眼。“怎么现在就过来了?”

“有新情况。”

“动作还真快。”轩连夜叹气,从床上爬了起来,他好不容易想和柳蔚在自家地盘亲热那么下就当真那么难?怎么每都在他欲火点燃的时候就有人来打扰呢?

“嗯。”桓衡澈点头,瞥了眼轩连夜有咳了几声才道,“我先去议事厅等你。”

轩连夜还未明白桓衡澈的意思,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现在衣衫不沉反倒是柳蔚穿的整整齐齐,完全不像是…那个什么的。昨夜轩连夜与桓衡澈、岳王爷两人聊到今早才休,就让桓衡澈送岳王爷离开,自己回来看看柳蔚,看着看着有些倦了,时间又尚早才躺下歇息片刻,竟变成了这般的景象。

“你还不快去?”

“这就去。你若还累就多睡会儿吧。”轩连夜整理完衣衫走了出去,房内的柳蔚却是勾起了嘴角,他才不会告诉轩连夜早在自己逗弄他的时候就已经看到桓衡澈站在一边了,估计若不是真有要事,桓衡澈会很乐意欣赏一下活春宫的。

“还蛮快的。”桓衡澈见了轩连夜抬头一笑,“虽然打扰房事是我的不对,不过下们关好些才是。”

“不用爱卿操心。”轩连夜能说什么,作为帝王,被自己的臣子看到在床上,呃…怎么都觉得和捉奸在床没什么区别。“说正事要紧。”

“刚才收到消息,玖云霖已经在前往皇城的路上,并且带齐了嫁妆,就等你来娶了。”

“怎么可能!且不说本帝根本就没有同意过此事,就算同意了,本帝连个聘礼都未下,她何必带着嫁妆来自取其辱?”轩连夜不以为然。

“可未必是如此,不可小瞧韩轻晏。韩轻晏为人世都老谋算,从不打无把握的仗,必然是有办法让你娶那位玖小姐,才敢接她来皇城的,说不准他连聘礼都帮你下好了呢。”桓衡澈笑得开怀,活像看戏的狐狸。

“帝妃刚去,本帝还不想再纳他人,唯恐翠儿她…”

“轩帝,微臣相信,帝妃在天有灵必是会恭喜您觅到家偶的。”

“哦?爱卿此话怎讲?”

“玖家小姐,人美才艺多,传闻更是容月貌,犹如九天玄女,此女子天上也难有,何况人间呢?”

“爱卿这么说来,那女子还真是奇了?”

“正是,正是。”

“本帝暂且考虑考虑。”

“还有岳王爷一事,岳王爷虽生性顽劣,但他素来与峰将军不合,微臣怕让岳王爷去那里…”

“他也是时候磨练磨练,收收性子了,爱卿不必再为他求情。”

“微臣…遵命。”

“暂且退下吧。”

“是。但还请陛下考虑帝妃与岳王爷之事。”

“嗯。”

窗外一道黑影闪过,屋内君臣两人皆是抿唇而笑。

章十一:君若扮虎啸臣迎 2
阳光细细碎碎的洒入房间,韩轻晏揉了揉微疼的额坐起身,最近头痛的毛病总是发作,还真的有些苦恼。起身随便披了件外衣,站在门外,风吹拂,有些凉意。

“主上,外面凉,你还是进屋歇着吧。”

“我的身体还没有弱到这个程度,偶尔吹些风没有关系。”话随时如此,韩轻晏又收了收衣襟,走到庭院里坐下,“云霖什么时候能到?”

“玖小姐大概明日清晨就能抵达了。”

“我让你安排的住所可打点妥当了?”韩轻晏转手拿起桌上的酒壶,往嘴里灌了口清酒。

“主上!”男子本想上前阻止,可韩轻晏早已饮尽了,无奈叹息,“这是昨夜留下的,若您真的要喝,那还得让厨房去热热。”

“我下会注意的,先回答我的问题。”韩轻晏满不在乎的放下手中的救护,慵懒的趴在桌上。

“已经安排妥当了,离这里不远,也安排好了人手。”

“那样就好。”韩轻晏颔首,“你那么早就来这,肯定还有其他什么事吧?”

“是有。”

“那说吧。”

“轩帝那边的动静不小,不过只有桓衡澈一人在指挥皇城中的兵力。岳王爷被轩帝派出城,说是去了峰建将军那里,不过可能是幌子,多半是桓衡澈有什么消息要带给封建吧。”

“那就派人半路拦截,拖延时间。”

“不杀吗?”男子皱眉。

“一来他的身份不好对付,二来他可不是酒囊饭袋,不然轩连夜怎么可能如此重视他,若真如你所说,是桓衡澈让他去的,那他的实力就更不能小视了。”

“我明白了,会派人先埋伏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的。”

“嗯,若没有什么事就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下。”

“还有一事。”

“说吧”

“听说轩连夜可能会听桓衡澈的提议,娶玖小姐。”

“…”韩轻晏微微愣了下,实在没有想到轩连夜会妥协的如此之快,不过转念一想,桓衡澈是何许人也,既然是他说的,轩连夜妥协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我知道了。”

“主上…”男子又轻吟了句,“若您不愿意,大可不必让玖小姐嫁过去的。”

“我为什么不愿意。”韩轻晏淡淡的笑着,“我当然愿意,愿意的狠。”

“主上…”

“你退下!”韩轻晏不再多说,男子无奈转身离开。

韩轻晏看着无波的水面,轻轻叹息,就这么定下了神,阳光照射在水面上,犹如一面水镜。风吹拂过,镜面上起了些波澜,韩轻晏半眯起了眼,看着水中隐约恍然的画面。绿色的草坪,阳光高照,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草地上放纸鸢,笑得不亦乐乎。

“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韩轻晏抬首,画面已经退散,曾经的记忆再被封锁进了脑海。

“我觉得就算我不找你,今天你也会来找我。”

“没错,我的确是这么想,需要喝点酒吗?”韩轻晏单手撑着下颚。

“不用了。”千绝在韩轻晏对面坐下,“你想问什么?”

“轩连夜当真对柳蔚动情?”

“这要看最后了。”

“那鸠山的凌云与柳蔚的夫妻之名可属实?”

“这自然是属实的。”

“我知道了。”韩轻晏轻咳了几声,近些日子,身子越来越不如意了。

“你盘算好了?”

“柳蔚不算在我的棋盘之中,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只是暂时先别杀他。”

“好。”千绝沉吟了一声,又道,“我也听到消息说轩连夜打算娶玖家小姐。”

“连你都听说了,看来这事八成是定了。”

“你真希望玖家小姐嫁过去?”千绝挑眉,若他没记错,曾经做暗影的时候,云王曾派他去玖家探查些事,自也知道韩轻晏对玖家小姐的心思。

“有什么希望不希望的,一个愿嫁,一个愿娶罢了。”韩轻晏起身,“今日还有不便,恕不再送客。”韩轻晏赶人的意味十足,千绝自是明白,拱手后便离开。看着空旷的庭院,韩轻晏勾起一抹苦笑,舍不得又能如何,喜欢又能如何,很多的事都不是他说一句就能改变的,既然改变不了,那就由他去安排吧,起码能让自己后世欣慰。

章十一:君若扮虎啸臣迎 3
“哟,张大叔,你听说了没啊?”

“听说什么?”

“玖家小姐回皇城了。”

“玖家?就是那个以前住皇城里的大户人家?”

“是啊。”

“那也没什么,这里本就是人家的老窝嘛。”

“当然不是这么简单,听说轩帝打算娶玖家三小姐当帝妃,人家玖家这才把爱女送到京城里来的。”

“真的啊!帝妃不是死了没多久吗!”

“传闻玖家小姐的容貌啊,就连帝妃也及不上半分哪!”

“这可是个大消息啊,我得赶快收摊回去告诉我家老婆子。”

“嗯,那我去茶楼听听新消息,改明儿在告诉你。”

“好,好。”

两个聊的开心的百姓逐渐走远,不远才传来一阵低笑。

“你到底做了什么?”轩连夜挑眉,他难得今日微服出宫想和桓衡澈商量些事,没想到人还未进他的府就被他拉到街上来听这些八卦。

“你怎么确定是我做的?”

“韩轻晏现在只是觉得我会娶玖家小姐,但还不敢确定,自然不会到张扬。”

“非也,非也。”桓衡澈摇了摇手,“说不定他是想先斩后奏呢?”

“会那样做的只有你。”轩连夜放下手中的茶杯。“究竟用意何为?”

“没什么,看戏罢了。”桓衡澈耸肩。

“你…”

“玖家小姐的马车到了!”

“大家快来哟!”

“新帝妃哦!“

轩连夜顿时有些傻眼,怎么当初他登机都不见这架势,现在他还未说话,随便有人传言,百姓们还都信了。

“我们也去看看吧。”桓衡澈轻笑起身,顺便拖起依旧坐在一边的轩连夜,“我们打个赌吧,今天桓衡澈会过来接人,并且呢,他最近三日不会进宫,只会陪着玖家小姐。”

“你如此肯定?”

“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

今日皇城热闹非凡,玖家小姐进皇城本不是什么大事,却到有人传闻说她可能成为轩帝的新任帝妃。此事可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前位帝妃百姓是都见过的,的确是貌美如,想来轩帝那么快就要另娶,那这位女子必然比前帝妃更为美貌。

百姓们将城门挤的水泄不通,玖家的马车缓缓驶入,百姓自觉的让道,玖家三小姐云霖姑娘此时倒也毫不介意,坐在车窗边,让全城的人都看到自己的容貌,果然人群中立刻发出惊呼声。

“的确漂亮,九天玄女的形容一点都不错。”桓衡澈轻笑,“怎么,您可动心了?”

“美女本帝看的不少。”轩连夜言下之意,此女子的确漂亮,但并非是他的菜,更何况她的身份迥异。

马蹄声从远道近,果然如桓衡澈所说,韩轻晏今日一身白袍,坐于马上,缓步走来。玖家的马车似乎也注意到了韩轻晏,小斯拉住缰绳,马儿便停了下来。玖云霖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出身来,看到韩轻晏后那小巧的唇随即上扬,“韩大哥。”一声清脆,犹如铜铃般的在人们心底拨下春日的种子。

“小丫头。果然是越长越漂亮了。”韩轻晏下马走到玖云霖身侧,伸出手扶着她下马,脸上的笑容是轩连夜从未见过的纯粹。

“韩大哥也是越来越一表人才了。”玖云霖和韩轻晏闲扯了几句,嘴边的笑意更浓了,连那一双春水般的眸子都笑弯了。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现在可有回府,玖三小姐?”

“自是,那就麻烦韩大哥了。”

“能为三小姐服务,韩某自是荣幸。”韩轻晏笑了几声,随机翻身上马,一个下弯就将玖云霖抱到了马上,“你们跟着回府就是了。”随机扬长而去。百姓本还有许多对玖云霖会成为帝妃是事半信半疑,现在连韩大将军都亲自来接她了,恐怕此时假不了,假不了。等玖家的车马都走远了,没了什么热闹看,百姓自然也就散开了。

“觉得如何?”桓衡澈微微笑着,迈开步子准备回府去了。

“赌还没结束。”

“黄金十两!”

“你抢国库吗?”轩连夜冷瞥。

“给峰建当军粮而已,反正也是用在你的人身上。”

“你还真是疼爱他啊,不过结果还未出现,若你输了,你可赔的起?”

“那就拿峰建的军粮抵扣。”

“你还真是不亏啊。”

“自然,自然。”

章十一:君若扮虎啸臣迎
韩轻晏一路策马奔腾,随是皇城,但他韩大将军的马又有谁敢拦,玖云霖倚靠在韩轻晏背上,双手搂着她的腰,韩轻晏的确希望时间可以就此停止,但他始终是现实的人,梦该醒,自然就会醒,绝不自欺欺人。

“云霖,我们到了。”韩轻晏拉住马儿的缰绳,停在一座府院前,“玖家的老宅空置了太久,打扫起来些许麻烦,何况你不会住很久的。所以…我就擅做主张买了这里,也不知是不是合你的心意。”韩轻晏翻身下马后又利索的将玖云霖带下马,将马交给了一边等候着的小斯。

“韩大哥不用那么客气,云霖不是很讲究的人,这里很清幽。”玖云霖甜甜一笑,牵起韩轻晏就往屋里走,越走越是惊讶,“这…”

“我不懂女子的喜好,布置什么的也不拿手,交给别人也不放心。想着以前去过你的小院,就让人按照记忆里的弄了。”

“韩大哥的记性可不是一般的好呢。”玖云霖嬉笑着在院中四查看,转身,风吹衣摆,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竟让韩轻晏有些恍了神。“连着石桌上的纹都丝毫不差呢。多谢韩大哥费心了。”

“没什么的,只要你喜欢就好。”

“我当然很喜欢咯!”

“嗯,韩大哥还有样东西送你,放在房间了,去看看吧。”韩轻晏轻笑,指了指房间。玖云霖立刻会意,出来时手上抱着一盆紫兰。

“紫兰,很美的,我会用心去栽培的。不过怎么会想到送给我?”

“也是别人送的,说是稀有的品种。我本来就不太擅长草,想着你们女子应该会喜欢这些,就转送过来了。”韩轻晏拂袖,侧过身,阳光照在他的脸颊上,产生了粉色的红晕。

“的确是稀有…”

“主上。”黑衣男子走上前,打断了玖云霖的话,又覆在韩轻晏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韩轻晏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我知道了。”韩轻晏轻叹一口气,“云霖,我还有事,你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告诉他就好了。”韩轻晏抬起下颚撇了身边的男子一眼,就急急的离开了。

寂静的庭院内,韩轻晏的话似乎没有传到玖云霖的耳里,她只是红着眼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长久后才颤栗的开口,“韩…”

“你认错人了小姐。”

“我怎么可能会认错,我们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啊。”玖云霖将手中的紫兰放在石桌上,一步一步走近男子,“你明明还守在韩大哥身边,他是不是原谅你了?毕竟你们是兄弟对不对?”玖云霖一下子抱住男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反目的,不想爹爹说的那样。你没有死,没有背叛韩大哥。”

“云霖…”男子叹息,“我背叛了晏儿,是事实。当初是我的错,不然也不会害了全家人,还差点连累你们,他怪我,我并不在意。我只是想要赎罪而已,能够帮他,帮韩家,这才对得起我自己。”

“可…”

“不要在叫我那个名字。”男子低声说着,“叫我悔就可以了。”

“悔…忏悔吗?”

“是的。”悔微微扬起嘴角,“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就好了。我的房间,你应该还记得是吧?”

“嗯。”玖云霖点头,她当然记得,曾经儿童时的日子是她最最快乐的日子。整日都有两位哥哥保护着,就犹如公主般,只是自他们成年后,那些日子便是一去不复返。当初就是这个院子,容纳了所有的记忆。

“你一路上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嗯。”

悔看着云霖进入房后才转过身,坐在石桌旁,手抚过桌上的紫兰,“晏儿啊晏儿,将紫兰比作自己,陪在她身边,还真是你的作风。只是…”后面的低喃伴随着风儿飘逝…

韩轻晏回到府中,就来到地下的密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人是谁?”韩轻晏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完全不认识。

“启禀主上,我们按照原地方拦截岳王爷。此人披着岳王爷的黄袍,用的银两也是官银,还带了人皮面具,怕是早有防备。我们发现后随即派人搜索,却没有任何岳王爷的消息。”

“看来是被他们摆了一道。用水泼醒,我要问话。”

“是。”

没过多久,一盆冷水就当场浇在了昏迷男子的身上,男子被冰冷的水刺激的微微颤栗了下,艰难的撑起眼皮。

“你叫什么?”韩轻晏挥手让手下都退出,迈步到男子面前蹲下身,单手捏住他的下颚,将他的头抬起。

“冷心。”男子丝毫没有恐惧之意。

“冷心,呵…”韩轻晏轻笑,原来是岳王爷的亲信,冷阁之人。“你们王爷现在身在何?”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冷心用力挣脱韩轻晏克制住他下颚的手,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你不说,我自然是有办法让你说。”韩轻晏起身,拽住冷心的发将他从地上拉起,用内力重伤他,顺手拿起墙上的铁列贯穿他的琵琶骨,又点了他周身的几大穴,最后抽出随身的佩剑拍打着冷心的脸颊,“好好的脸毁了不就可惜?”

“我又不是女子,岂是会怕被毁容。”冷心不屑。

“我自然知道冷阁中人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那我就让你痛不欲生好了。”韩轻晏微微牵起嘴角,笑得有些凄美,让冷心不禁从心底打了个寒蝉。

章十一:君若扮虎啸臣迎 5
韩轻晏将佩剑沾了些辣椒水,一刀割破冷心的手臂,血就这样哗啦啦的留下,辣椒水顺着刀口滴入血肉中,疼痛不言而喻。

“滋味如何?”

“也不过如此。”冷心倒吸了一口气。

“其实我只是要问一句,王爷现在究竟身在何罢了,并不算为难你吧?”韩轻晏把玩着手中的剑,手腕一侧,瞬间冷心的手臂上又多了几道伤口。

“我此生忠于王爷,若要我透露…半句他的行踪…我宁可…死!”冷心有些激动,导致内伤发作,一口鲜血喷在了韩轻晏的脸上,苍白的面色加上鲜红的血液,明显的对比,让冷心不禁大笑起来。“哈哈…”

“还真是嘴硬。”韩轻晏剑眉一挑,伸手摸去脸颊上的血,“我最近倒是练习一套新的剑法,你正好给我看看,我是否练到家了。”韩轻晏侧转身姿,手中动作如飞,转眼冷心的衣衫变得破烂不堪,鲜血直流,触目惊心。“我的剑法可好?”

“九九…八十一…剑…韩将军…好剑法。”喉头满是腥红的血味,努力的呼吸,调整,才勉强没让鲜血再喷出。

“诶。”韩轻晏叹了口气,将佩剑放置一边,从角落里取出一桶脏水,再将手边的辣椒水全部倒入其中,“我看你满身都是血,还真是脏的可以,我有些洁癖,看着你不舒服,还是帮你来洗洗吧。”韩轻晏提起水桶,毫不留情的将冷心从头淋湿。

冷心的身体剧烈的颤栗,伤口被脏水冲刷,加上辣椒水的刺激,简直是心如刀剜,比刚才承受那八十一剑还要痛苦。紧咬着下唇,破了皮,却没了知觉,若不是看到唇角血,就连冷心也不知道唇已经被自己咬伤了。

只是就算如此,韩轻晏却不是会心慈手软的人,他拿起一边的蜡烛,蜡油一滴滴的点下,他迈步靠近冷心。“再问你一句,王爷现在人在何?”

“…我都已经…这样了…还怕…还怕什么…”冷心淡笑。

“真是倔强啊,我欣赏,只是可惜,我们道不同,不相为盟啊。”韩轻晏摇头感慨,将蜡烛提起到冷心面前,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蜡油一滴一滴的滴落,滴滴都落在冷心的伤口上。裂开的伤口里满是脏污,又被蜡油逐个封存,冷心的全身都是大汗,到最后早已麻痹的不知何为疼痛。就连什么时候被韩轻晏放了下来,他也不知道。

“你还是不愿说王爷人在何吗?”

“不…”冷心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字后,就再也没有力气说出话来了。

“算了。”韩轻晏没有再为难冷心,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岳王爷能有这般的手下,也是他的福,头有些疼,还打算好好去休息休息,反正是在怎么逼,他也是不会透露分毫的。

“里面的人主上打算怎么理?”

“放了吧,他是活不久了,最多也拖不过明早。”

“放了?那他回去的话不是会暴露我们吗?”

“你以为你们抓他回来会没人知道?恐怕早有人算计到这一步了,罢了罢了,扔去郊外吧。”韩轻晏走了几步又转回来,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纸交给那人,“扔到这里去吧。”

“好。”男子虽是有疑虑,但也不好多问。韩轻晏微微颔首,便转身回放。刚才在冷心身上发现的纸条,似乎是一个地址,那么小心的放在怀里,恐怕是很重要的人的地址吧。反正他也快死了,就当是做个好事,让冷心得以死的安稳吧。韩轻晏揉着太阳穴,夜晚的风似乎更凉了,不禁让他加快了脚步。

冷心被人从地牢里拖了出来,一路上他虽是有知觉,但都是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在马上颠簸了多久,才被人摔下去。背重重的拍打到地上,被蜡油缝合的伤口再被撕裂,熟悉的疼痛又一席卷全身。又是一阵马蹄,越行越远…

“谁?”房内有了些动静,“你先在房里,听到声音也不要出来。”

“嗯。”

男子推开房门,着实吓了一跳,“冷心!”男子将冷心扶起,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不禁全身颤栗,“你…你怎么会这样!”

“冷情…咳咳…我没事…”冷心微微牵起嘴角,是不是因为他快死了,所以才产生的幻觉,在眼前的人竟然是冷情。这般熟悉的温度,如此让自己贪恋,这个幻觉好真实,真的好真实。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去执行任务了吗?难道…”冷情的眉头紧皱,“我帮你上药。”将冷心打横抱起走近屋内,对着屋里的女子说,“把药箱拿来。”

“好。”女子名为裳雅,是冷情刚过门的妻子。裳雅显然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

“咳咳…不要为难…嫂子了…咳咳…”冷心撑起身,一口献血溢出嘴角,“我…气数已尽…”

“不要说这种话。”

“我自己的命…我自己…还不知道吗。”冷心摇头,冷情转身和裳雅说了些什么,她红着眼就去了内屋,冷情再走回冷心身边坐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冷心抬起手,抚摸着冷情的侧脸,越抹就越是红,越是抹不干净,他就显得越急,直到冷情握住他的手,他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啊。

黎明到来,太阳从东方升起,房屋里依旧是没有一点声音,寂静的可怕。冷心靠在冷情的肩上,缓缓闭上了眼,淡淡的开口,“好兄弟,来生再见。要幸福。”

“嗯。”

生命就如此飘逝,但冷心觉得值得了,为了主子死值得了,在死前能看到冷情值得了。这些年来,他对于冷情的感情,他一项掩盖的很好,他们是犹如手足般的好兄弟,这可以骗过所有人,但唯独不能骗过自己。然而冷情和自己是不同的,冷心一直都知道。不过他该庆幸,自己能在所爱之人的陪伴下离开,就算他不曾明白自己的心也好…

今日,窗外的风垂落的门前的落叶,显得格外凄凉…

章十二:硝烟四起铺血路 1
“轩帝,还是先去见韩轻晏来的重要,柳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何况姚顺也在。”桓衡澈拉住轩连夜,“若还是不放心,我去跑一趟。”

“那…也只能如此了。”

“嗯,不过您可别忘了峰建的军粮哦,我可是赢了。”

“本帝自然不是耍赖之人,军粮后日就发放。”轩连夜挥手,“你还是快点去看看柳蔚的情况,我有些担心。”

“这好说,不过军粮提前发放,今晚我要亲自检查。”

“随你,快去吧。”

“好。”桓衡澈嘴角上扬,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轩连夜无奈叹了口气,随后去园见韩轻晏。走到园中,韩轻晏正悠然自得的独品美酒,见了轩连夜微微一笑后才起身行礼。

“免礼。”轩连夜迈步上前,坐在韩轻晏对面,“韩爱卿可有事禀报?”

“微臣无大事,只是来询问下轩帝对上说考虑的事,如何了?”

“考虑何事?本帝近来忙,还望韩爱卿直说。”轩连夜拿起酒杯,轻抿了口,原来是桂酒,的确很香呢。

“自然是指纳玖三小姐为帝妃一事了。”

“原来爱卿是说此事啊。”轩连夜笑而不语,长久才说,“本帝向来不喜欢和陌生人成亲。千翠也是和本帝相了很久才纳的。”

“轩帝言下之意是要培养感情?”韩轻晏挑眉,不知轩连夜此时又再打什么主意。

“正是。本帝起码得和玖三小姐先谈谈再商量这事吧。”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就请轩帝现在与微臣出宫一。”韩轻晏起身,似乎准备立刻就带要带轩连夜去见玖云霖,这下,轩连夜可是不太愿意,他还不知柳蔚现在到底如何了呢,怎么有心情出宫。

“这…还有些事本帝没有理好,改日吧。”轩连夜摆手拒绝。

“轩帝,现在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还有什么比帝王寻妃的事来的重要?”

“就算如此,也不急于一时。”

“轩帝,此言差矣。”桓衡澈笑得犹如狐狸一般,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迈步到两人面前,“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也不可一日无妃啊。”

“本帝后宫一个人也没有,要妃来何用。”轩连夜不耐的瞥了一眼桓衡澈,想询问柳蔚的事,可碍于韩轻晏在场,也不好开口,语气自然变得不善起来。

“所以就更要纳一个了。”桓衡澈手拿折扇,半推半就的拉起轩连夜,“轩帝,今日就当放个假,随韩将军去见见美人吧。”

“罢了,罢了。”轩连夜见桓衡澈这般,必是说明柳蔚已经无事,何况姚顺的医术他也是知道的。“暂且先让本帝去换件便服吧。”

“那么微臣在宫外备车等候了。”韩轻晏颔首,转身离开。

“桓衡澈。”

“听我的准没错,柳蔚没什么大事,姚顺说他要静养,看你在他也静不下来,还是让你出去走走的好。”桓衡澈淡笑,“顺便我们打个商量,上见那玖三小姐的确漂亮,还没有空认识,要不,等晚些我过去寻你?”

“哟,你不怕你家峰建知道?”轩连夜挑眉,桓衡澈对他家峰建可谓是一片赤心啊,现在竟说这话,调侃的意味十足。

“您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说,对吧。”

“随你。”

“那微臣先谢过了。”

马车行驶到偏郊停下,一路上轩连夜和韩轻晏虽共做一车,却倒是各看各的风景,全然忽视对方。

“到了。”马车停下良久后韩轻晏才悠悠吐出这一句,先行下车,就让下人先进去通知下玖云霖。

“很清静,是个好地方。”轩连夜跟着下车,迈步进入府邸。

“多谢轩帝夸奖。”

“客气客气。”

“韩大哥。”女子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轩连夜和韩轻晏同时回首,玖云霖看到轩帝后眼中明显闪过惊喜,随之迈上前一步,行了欠身礼,“小女子玖云霖见过轩帝。”

“免礼。”轩连夜轻轻扬起嘴角,眼前的女子毫不做作,也不似其他女子浓妆艳抹,显得格外的清秀,不自觉的想起了千翠,的确是个好女子,嫁给他的确可惜了可惜。

“我还有事,就打扰了。”韩轻晏未等两人回应就匆匆离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只是不想待在这里,每当对上玖云霖那般灼热的眼神,他就心痛到了极点,只是因为,那眼神,那热情不属于自己罢了。

章十二:硝烟四起铺血路 2
“韩大…”玖云霖本想叫住韩轻晏的,可韩轻晏走的步伐匆匆,完全没有回头,她只能收声,转过头看着轩连夜,“轩帝,请做。”

“嗯。”轩连夜坐下后,玖云霖立刻去了内听泡了一杯茶端出,轩连夜轻抿了一口,“好茶,可是大红袍?”

“正是。”

“不对,不对,大红袍本帝喝过不少,但这甘甜之味确是很少如此淡雅浓烈。”

“那是因为泡法不同。”

“哦?有何不同?”轩连夜有些好奇。

“用清晨的露珠,加上玫瑰瓣的储藏,日积月累融入草的精华,在隔水加热到沸腾,自然就有这效果。”玖云霖极力将语调放慢,观察着轩连夜的脸色,似乎期待着他的反应。

“原来如此。”轩连夜点点头,没有在说什么,总觉得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还是记不太清楚了。

“小姐,外面有人拜访。”一个侍女走了进来。

“是谁?”

“说是桓衡澈。”

“桓衡澈…我不认识啊。”玖云霖皱了皱眉。

“原来是衡澈啊,请他进来吧。”轩连夜淡然放下茶杯,没想到他动作倒是快,也不知这家伙刚才得空去做了些什么,不过大抵也猜到是去查看军粮了,他可是从来不会让他加的峰建吃亏的呀。

“是。”侍女恭敬的告退。

“桓衡澈,是谁?”

“尚书大人,不过也是不可多得人才。”

“多谢轩帝夸奖。”桓衡澈笑着迈步而入,行了可跪拜礼,未等轩连夜说免礼就起身对上了玖云霖,“玖家三小姐,果然赛天仙呀。在下久仰,久仰。”

“啊…不敢当,不敢当。”玖云霖立刻欠身。

“轩帝啊,我说你也太不懂情趣了,难得见玖小姐,光在这府邸品茶有什么乐趣,还是出去走走吧。这时候山上的红叶都开放,那才美呢。”

“哦?”轩连夜瞥向桓衡澈,分明是再说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只是提议而已,提议而已。”

“多谢爱卿提议,你可有空?”刚才那句桓衡澈说的是无意,却让轩连夜顿时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看向玖云霖。

“若轩帝愿意,小女子自然奉陪。”

“很好很好,就是这样,那我们走吧。”桓衡澈笑得潇洒,率先起步离开,那句话说的响亮,分明是特意说个府中某人听的。轩连夜和玖云霖随着桓衡澈出了府邸,正巧前方没几里路就是那座无名的小山,枫叶开满遍地。三人行,凯凯而谈,倒是自在。

轩连夜突然觉得,或许取玖云霖也并不算坏事,真个女子他并不讨厌,甚至觉得十分熟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的谈吐,笑容和一些习惯,他竟都觉得那般畅顺。

“走了好久,也有些渴了,你们要喝水吗?”玖云霖指着前方的小溪。

“可以。”

“嗯。”

玖云霖轻轻的笑着,“那么等我下哦。”就从一边摘下两片大荷叶,走去了溪边。玖云霖蹲下身子,努力的伸长手臂,让荷叶在水中浸湿。耳边还能听到轩连夜和桓衡澈的闲聊声,有种作为小女人的自觉和幸福感。

“觉得…如何?”桓衡澈瞥了一眼身后的玖云霖再看向轩连夜。

“感觉还不错,和想象中的有差入,不过不讨厌。”

“比起您前两位妻子如何?”

“她们从来就不能放在一起做比较。”轩连夜叹息,他不愿谈及妻子的事,他是个失败的丈夫。最爱的女子如今成了景帝的宠妃,之后他娶了千翠为帝妃,她却为了孝与忠,舍弃了生命,还了情,救了他。

“都是奇女子啊,只是不知她会做出如何的成就。”桓衡澈侧身遮挡住轩连夜的视线,轻笑着,指尖微微流转。

“啊!”一声惊呼,玖云霖只觉得手臂发麻,身体向前倾,一下子就掉入了水中,冷水冲击着她,不识水性的玖云霖顿时害怕起来。

“怎么!”

“玖小姐!”

之后的惊呼她没有听清,在失去意识前,她只感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觉得安心了,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章十二:硝烟四起铺血路 3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韩轻晏接到消息后立即赶到府邸,悔已经在一边等候多时了。

“您走后不久,桓衡澈就来了,好像还邀轩连夜与云…玖三小姐一起出门,我没有跟着,是我的失职。”

“你连云霖都保护不好,还有什么用!”韩轻晏一掌打在悔的胸前,悔连连退了几步,最后单膝下跪,鲜血顺着嘴角留下。

“请主上责罚。”

“轩连夜现在人在何!”

“刚才已经离开了,只有桓衡澈在。”

韩轻晏抿唇不语,拂袖向内厅走去,悔始终低着头,维持着跪的姿势,不挪动分毫。韩轻晏走到卧室门口,韩轻晏敲了几下门。

“请等一下。”之后是衣物摩擦的声音,听起来房间里的人有些匆忙,韩轻晏的眉皱的更紧了,桓衡澈到底在里面做什么?门从里打开,桓衡澈的眼神有些慌张,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原来是韩将军回来了。”

“嗯。”韩轻晏推开桓衡澈,迈步进入房间,看到玖云霖面色有些苍白,立刻不悦的回过头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诶…其实也没什么。”桓衡澈显得支支吾吾。

“说!”

“反正玖三小姐和轩帝也是有婚约之人…这…为人臣子,我还是不便多说什么。既然韩将军已经回来,那么在下也就告退了”桓衡澈一脸叹息的看着玖云霖,随后出了房。

聪明如韩轻晏,刚才桓衡澈话中的意思他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但生怕自己误会,毕竟桓衡澈是狡猾众人皆知,想喊住他的同时,云霖已经醒了过来。

“韩…韩大哥。”

“云霖。”韩轻晏立刻坐到床边,将她扶起,又细心的帮她把被子盖好,“你还好吗?”

“我很好。”云霖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下了,“那个…轩帝和桓大人呢?”

“都走了。”

“呃…这样啊…”云霖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道,“刚才可有侍女…”

“没有。”韩轻晏回答的爽快,完全没有理解玖云霖的意思。“云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是轩连夜他?”

“啊…和…和轩帝没有关系。”玖云霖紧紧的握住身上的棉被,脸颊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是…是我自己不好。如果…如果不是…你千万不要怪轩帝啊。”

“我知道了。”韩轻晏心微微阵痛了下,“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或者有什么问题要问?”

“好像腰有点酸…还有…”玖云霖的实现向下,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让韩轻晏去问桓大人和轩帝,他们两个之中谁谁帮她换的衣服吧?

“没有关系,你多加休息就好。”韩轻晏淡然道,“我还有事要理,明日再来看你。”韩轻晏从玖云霖的房间中出来后,脸色铁青,他万万没有想到轩连夜会是这样的人!竟然,竟然会对云霖这样,毁了她的清白之身,他必然要让他早日和她完婚!

韩轻晏走到庭院,看在悔还是跪在地上,脚步就像是被钉住了一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发一言的离开了。

另一头轩连夜与桓衡澈将玖云霖送回房后才有时间询问柳蔚的情况,未料到桓衡澈竟然告诉他说,柳蔚是被人暗算的,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也不会好过,姚顺此时正在想办法解毒。自然,听到情况是如此,轩连夜还怎么待的下去,立刻回宫,把这里交给桓衡澈照顾了。回到宫中,直奔寝宫。

推开门,柳蔚倒在床上很安然的睡去,姚顺靠着床头也眯着眼,似乎是很累了。轩连夜尽量放轻脚步,走上前去,却还是惊醒了姚顺。

“轩帝!”

“他怎么样了?”轩连夜坐到床边,左手抚摸着柳蔚的脸颊,他就这样安静的躺在自己面前的机会,似乎总是那么的少,但他可不愿他一直躺着哟。

“他重的毒不重,解药也配制好了,刚给他吃下。但脉象,看起来还是很错乱。”

“可有办法医治?”

“还未找到病根,但不会有生命安全。”

“那就好。”轩连夜颔首,“今天你也辛苦了,就去御医院休息一晚吧。”

“好。”姚顺还是第一看到轩连夜如此焦虑的神色,可想而知一定是为了昏睡中的人。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那冰冷无情的轩帝,也要开始品尝情果了啊。

章十二:硝烟四起铺血路
韩轻晏离开府邸后并没有回他的将军府,反而是进了宫。怒火有些冲昏了他清晰的头脑,现在他只想确认轩连夜是否要娶玖云霖为妻,打算何时行礼。

“轩帝吩咐过,今夜谁都不可以打扰。”

“让开。”

“韩将军,你就别为难小的们了。”

韩轻晏不耐烦的皱起眉,一个手刀将侍卫打晕,“如果怕出问题大可如此,一切都由本将军担当。”这下侍卫也不知如何是好了,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放韩轻晏同行,若万一真是有什么大事被他们耽误了,可是有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韩轻晏闯入轩连夜寝宫,轩连夜并不喜欢很多人服侍,所以一般这个时候寝宫里除了主人和门外的侍卫就无其他人影。韩轻晏推开寝房的门,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轩连夜坐在床头,怀中枕着柳蔚,让他着实一愣。才恍然记起之前与千绝的对话,柳蔚现在恐怕也是废人一个了吧!

“轩帝。”韩轻晏开口,却未行君臣之礼。

“韩轻晏你可真是大胆,竟然在夜擅闯本帝寝宫。”轩连夜并未降罪于韩轻晏,多少从桓衡澈口中听到些风声,也明白韩轻晏对于玖云霖的心思。想来这是为了玖云霖下午落水之事吧。

“微臣一时心急,还望轩帝见谅。”

“有急事你就说吧。”

“微臣斗胆,敢问轩帝打算何时纳云霖为妃?”韩轻晏的双眼瞬时犀利起来。

“本帝何时说过要纳她为妻?”轩连夜皱眉。此话一出,房间的温度冰冷到了极点,韩轻晏的怒气显而易见。

“轩帝!”韩轻晏不知该如何开口,毕竟这也关于到玖云霖的清白,对于女子而言,清白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怎能被糟蹋。“您当真不娶?”

“本帝从未说过娶。”

“轩帝。”韩轻晏的嘴角慢慢勾起,看向轩连夜怀中的柳蔚,“你可是为了你怀里的柳公子,再过几日他也不过是废人一个罢了!”

“此话怎讲,是你派人加害于他?”轩连夜挑眉。

“若是又如何”

长久的沉默,轩连夜自视甚高,怎可像韩轻晏低头,他对于柳蔚的感情自己也不知是什么,只是想着他能待在自己身边就好,这种感觉莫非是爱?怎么可能,他志在四方,绝不会向任何人妥协,柳蔚又能算得了什么。若为了江山,舍弃他也无妨。但越是这样肯定柳蔚在自己心中的位置不重,也就越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不纳玖云霖为妃这事如此执着了。

“只是可惜了这位柳公子了。”韩轻晏淡笑,“轩帝无情无义,这柳公子连个朋友都算不上,更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轩帝怎么可能会想救他。”

轩连夜抬起眼,紧抿着唇,却依旧不发一言。

“那解药,微臣就当作是轩帝您纳妃的贺礼了,只是…轩帝一项一言九鼎,怎么可能反悔,是微臣多虑了。夜已,不打扰到轩帝休息,微臣告退。”轩连夜的双手握成拳,却对韩轻晏无可奈何,双肩因愤怒而显得颤栗。

“夜。”

“蔚儿?”轩连夜低头,不知何时柳蔚已经清醒。柳蔚坐起身,就这样看着他,之前韩轻晏说的话他应该都听到了吧?他该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夜…”柳蔚又轻轻的唤了他句,捧起轩连夜的脸,吻温柔的落在轩连夜脸颊上,“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轩连夜的身体为之一震,“我不怪你,真的。我,柳蔚随不是君子,但也绝对不是小人,可我对自己的决定从未有过后悔。你的决定,我不会干涉。”

“蔚儿…”轩连夜不知该对柳蔚说些什么,一瞬间的语塞。最终他覆上了柳蔚的唇,竭尽温柔的吮吸,唇舌辗转,纠缠。肢体与肢体的摩擦,轻微的喘息,衣衫一件一件从身上被剔除。柳蔚的双手攀附着轩连夜的肩头,粗糙的触感让他不禁疑惑。

“这里是?”

“千翠伤的,十一刀。”

“我看看。”柳蔚推开轩连夜在自己身上做印记的头颅,侧转身体,借助的窗边的烛光,隐约看见了已经愈合的疤痕,柳蔚的指尖抚摸着轩连夜肩上的疤痕,来回摩挲,“夜,你知道,她留下的是什么吗?”

“什么?”

“你身后的疤痕,组成的是情字。”柳蔚翻身,从身后拥抱着轩连夜,唇轻吻着他背后的伤,“夜…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章十二:硝烟四起铺血路 5
轩连夜有些慌了神,面对柳蔚所说的喜欢,他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应,脑海中浮现出的是王兄和千翠死前的话。

“上位者无情!我做不到,江山迟早会毁,若有你得,亦不后悔。但记住,上位者无情,你既然要当王者,就注定永享孤单!”

“夜…上位者无情你做到了,可无情之人又怎会懂情,不懂情者又岂能为王…你有帝王之相,该是明君,因必然要成为明君…”

柳蔚的指尖抚摸着轩连夜肩上的疤痕,“夜,你当真无情喏。”柳蔚叹息,坐起了身,背对着轩连夜,“对缘媚青,你可以为了王位抛弃她;对轩千翠,你为了巩固王位可以欺骗她;那么对我,柳蔚,一个毫无用的人,你为何要付出温柔?”

“…男儿志在四方,怎么可以被儿女私情困住,何况…”轩连夜也坐起了身,靠在床头,抿了抿唇。

“何况我还是男子,你又是帝王,怎么可能能接受,那么对于我,你的温柔到底算什么?”柳蔚转过身,笑得很美很美。

“只是想给予你温柔。”轩连夜知道自己不能说喜欢,不能说爱,但他自己的心自己怎会不懂,只是不能说出口。轩连夜相信柳蔚是明白的,他不是女人,不需要自己的甜言蜜语,但他也必须知道,也因为他不是女人,所以他无法给予他未来。

“轩帝,您当真是好冷的心。”柳蔚轻轻的笑起,“你是想说,我们之间,只做爱却不谈爱吗?”柳蔚身体向前倾,顺势倒在轩连夜怀中,玉手缠上他的颈项,主动献上吻。聪明如柳蔚,却始终逃不过情这一字。他自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被这个男人征服,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沦陷了。

“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离开。”轩连夜搂住柳蔚的腰,头靠着他的肩胛,来回摩挲,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柳蔚的颈项上。

“今夜,好好对我。”柳蔚没有回到轩连夜的问题,闭上眼,身体紧紧贴着轩连夜。他能感觉到,轩连夜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热烈的轻吻,温柔的抚摸,火热的纠缠,这是轩连夜对于他的回答。

虽然前戏做尽,轩连夜温柔的可以,但当他进入柳蔚身体的瞬间,柳蔚还是落下了一滴泪,仅一滴。是因剧烈的疼痛而落下的泪,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柳蔚首了解到了当初凌云的心,原来当真是那般痛,他果然也是无情之人,伤人如此之,又怎么还有资格说轩连夜的不是呢。

一夜的销魂,满室的春色…却都不及心底伤痕。

第二日清晨,轩连夜起身看着睡在一旁的柳蔚,唇角上扬了几分,昨夜看来真的是把这人儿给累坏了。没有叫醒他,整理完自己的衣物,出门交代了侍卫几句,晚些让他们去御医院请姚顺过来陪着柳蔚。

“轩帝。”半路桓衡澈就杀了出来,“昨夜韩轻晏可有来找您?”

“是有此时,你说了些什么,他昨日来要本帝娶玖云霖为妻。”

“微臣哪里敢说什么。”桓衡澈面容带笑道,“今日接到飞鸽传书,韩轻晏昨晚就有了行动。应该是起兵了,不过兵营在催将军和岳王爷的兵马附近,应该不用几日,这两军就会对上了。”

“竟有此事。”轩连夜皱眉,见桓衡澈一副淡定样,看来这些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先早朝吧,看看韩轻晏对此事有何说法。”

“微臣也正有此意。”

上朝之时,轩连夜想好了说辞责问韩轻晏,谁知韩轻晏竟然告假未来。下了早朝,轩连夜派人去将军府请人,说是韩轻晏昨晚偶感风寒,今日卧床不起。

“还真是好接口啊。”桓衡澈点头,“下微臣也用这招就好。”

“你还有闲情雅致开玩笑,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桓衡澈是老狐狸谁不知道,他既然如此胸有成竹,必然是掌握了十足的消息。

“诶,真是没意思。”桓衡澈轻叹,“韩轻晏在昨夜就离开皇城了,不然没见到韩轻晏本人,那只队伍敢造反,但韩轻晏是谨慎之人,他定知我们眼线众多,那么大的举动是瞒不了我们的,应该不久就会有消息了。”

“看来正如你所言。”轩连夜盯着门外,冷笑,“来着何人,是时候现身了。”

“夜,好久不见。”千绝冷哼一声,翻身进入,“桓大人好智慧,可谓是料事如神啊,韩将军请两位明日午时城外凉亭会面。”

“千绝。”

“在下只是来传达旨意罢了。”千绝转身没有再看轩连夜就迈步离开。

“轩帝对此事怎么看?”

“我们不去也得去,总得知道下一步他出的是什么招,只是千绝,他是敌是友还不确定啊。”轩连夜摇头,得知千绝投靠韩轻晏后他暗中派人调查,只能肯定当初绝对不是韩轻晏的人救了他,那他再投靠韩轻晏,此事就必有蹊跷。

“轩帝,轩帝!”姚顺慌忙的推开门闯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轩连夜皱眉,很少见姚顺这般慌张。

“柳蔚他走了!”

章十三:兵荒马乱情定稳 1
“你说什么!”轩连夜拍桌而起,从姚顺手中拿过一张纸,上面只有一句:柳蔚自知与君不得长久,就此离去,忽念。短短一句,却掀起轩连夜心底的万层波澜。

桓衡澈凑过脑袋瞥了一眼,直摇头道,“轩帝啊轩帝,你有伤了一个大好青年的心啊。”

“闭嘴。”

“轩帝…”姚顺战战兢兢开口,“柳蔚的身体…”

“他应该是乘着本帝早朝的时候走的,派暗影的人给本帝去找!”轩连夜将手中的纸握得很紧,都捏成了团。

桓衡澈走到床边从白鸽上取下一张纸条看了半天才搭话,“不用找了,柳蔚已经出了皇城,若不出意外,明日我们应该可以见到他。”

“他在韩轻晏手上。”轩连夜皱眉。

“皇城外已经被韩轻晏的人马全全掌握,何况柳蔚他又见过,知道是你身边的人,绝对不会轻易让他离开。”

“好,很好。”轩连夜嘴角上扬,这样也倒是省了他的事。柳蔚竟然会真的离开他,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昨日,他给了柳蔚机会,若他走,他是绝对不会去阻拦的。可他却没有,如此温情的一夜,他怎么能在今日就翻脸不认人呢!“对了,姚顺,前几日你有去幽风府上吧,他们如何了?”

“婉清夫人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现在又身怀六甲,我去开了些调理的药物。”

“嗯,那他们可离开了没,本帝当日让你宣了口喻吧,他们不适合留在皇城。”

“已经离开了。”

“那就好。”轩连夜对于竹幽林还是有亏欠的,毕竟竹家的祖训是不过问朝廷之事,他却请竹幽风出山。现在兵荒马乱,之前竹幽风说是让他们跟着回皇城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然而现在,只有远赴山村才可了。

这夜,轩连夜去了桓衡澈府上,彻夜未眠,两人只是静坐。韩轻晏,并非小人物,他要出什么招,不一定,明日一会,是生是死虽不是问题,但却决定了此战的成败。

第二日午时,两人出了皇城,行了百里果然见一凉亭,此时韩轻晏早已等候多时。韩轻晏身后有一辆马车,明显有人的气息,并且都有内力,但只有两人。

“轩帝,桓大人。”

“韩将军。”桓衡澈笑着拱手一礼,轩连夜颔首。

“两位都是聪明人,我就开门见山了。此我并无起兵谋反之意,不过是出门巡视下战斗力罢了。”

“哦?”轩连夜挑眉,“那么如何?”

“我手中的兵权加上他人的,起码是我朝的四分之二,足以一拼。”

“条件是什么。”韩轻晏的那句话在明显不过,既然说了开门见山,轩连夜自然不避讳。

“我哪敢与轩帝谈条件。”韩轻晏淡笑,“若我朝有喜事,那些兄弟们自然会看在这份上,安分几日的。”

“说到底不过还是想让本帝娶玖三小姐。”

“正是!”

轩连夜着实想不通,他娶了玖云霖本就没有坏,对于韩轻晏来说也未有好,为何他竟然如此的执着。

“韩将军还真是有情之人,可惜轩帝无情啊。”

“桓大人,想看轩帝是否有情,其实很容易。”韩轻晏淡笑,拍了两下手,马车上就有了些动静,最后当悔压着柳蔚出现的那瞬间,轩连夜面色变得苍白。

“轩帝,这位柳公子您还是否记得?”

“自然认得。”

“那么,您的答案是很么。”韩轻晏冷笑,谁说轩帝无情,这便是最好的证据!他也不过是为情痴狂之人罢了!

“把人交给我。”轩连夜没有回答,视线变得冰冷。

“答案。”

狂风起,五人各怀心事,神色凝重。阴云密布,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石桌突然猛烈震动,始终是受不了轩连夜与韩轻晏的内力,一声巨响劈成两半。两道身影交错,刀光剑影,桓衡澈手执折扇站与一侧与悔对视,无人先出招。电光火石之间,柳蔚早已被点了穴,动弹不得。折扇一挥,银针刺入一边的亭柱,整齐排列,确实剧毒无比。四人对战,相互牵制,相互帮助,硬仗不可避免。

就算桓衡澈速度多快,悔的银针过多,始终还是有落网至于,内力扫荡悔被弹三里,勉强支着半蹲着身体,桓衡澈靠在柱上,手臂上扎入一根银针,毒气入体,导致气血攻心,一时失去行动力。

轩连夜与韩轻晏掌风相接,内力想冲,最终两人被相互的内力反弹吞噬,后退几步,同时吐了一口鲜血。

风起,雨落,血洒…

后日,轩连夜与柳蔚回想起那日,都淡然的笑道,可惜,可惜,那些祸害却不比他们遗祸人间的时间长啊。

章十三:兵荒马乱情定稳 2
那场硬始终是谁也没剩了谁,这几人都是聪明之人,绝对知道最好的解决方式是什么,虽然各自都平安撤退,但轩连夜无法甘心,他不甘柳蔚始终没有救出!他本无情,不该为任何人而牵绊,就犹如当初的缘媚青,可今日,为了柳蔚,他竟然无法不顾及他的生命。

桓衡澈靠坐在马车另一边,将毒素逼出体外,看着轩连夜只有叹息。其实谁能无情,答案是没有。那些曾经被无情的对待的人,只是因为他们不是心中最真的那个人。若当真遇上了,无情只会变多情。上位者无情,桓衡澈淡笑摆手,折扇展开,上位者就是太过孤单,所以那么多人才会只要美人不要江山。若轩连夜也是如此之人,那就绝对不值得他效忠。

“你的伤如何?”

“毒已经逼出了。”桓衡澈挪了挪了位置,说道,“你现在到底是在想怎么擒住韩轻晏还是在想怎么救出柳蔚?”

面对与桓衡澈锐利的目光,轩连夜自是不会说谎,这是对臣子的一种信任,“两者都有。”

“那哪个念头更重些?”

“这两者是无法分开的。若江山保住了,柳蔚却死了,那这局并不算本帝胜。若要赢,就要赢得完美。”

“换句话说,轩帝你不过是贪心罢了。”

“哦?”

“江山和美人,你两样都要,又两样都不肯放手。”

“那是。”

“所以说,我效忠您没有错。”桓衡澈淡然而笑,轩连夜的霸气他倾佩,如今轩连夜已经不再逃避自己对柳蔚的感情,敢这么说,那必然是有一定的信心的。“接下来打算如何?”

“等吧。”

“等啊。”桓衡澈再展开折扇,看向窗外,的确在过不久,催尹和岳王爷就会带兵来了。韩轻晏啊韩轻晏,若是两面夹击,你可还有把握全身而退?

另一韩轻晏带着悔和柳蔚已经回到了军营,若是说军营还是有些牵强的,那些兵士在几里之外,而他们现在所居住的是韩家别院。

柳蔚在这里没有被限制走动自由,他当初问韩轻晏为何不干脆把他关起来,韩轻晏回答了句你没那本事离开这。之后柳蔚才知道,他的确是没有那本事。最近头痛的数越来越多,相隔的时辰也越来越少。

柳蔚坐在庭院,双手捂住头,那种感觉就犹如万只蚂蚁在脑壳里爬行一般,想起来就毛孔悚然,不要说亲身经历了。一阵箫声传来,听着听着柳蔚觉得头似乎没有刚才那般疼痛了,缓缓睁开眼,寻找吹箫之人的所踪。

“好些了?”

“好很多了。”柳蔚见来人是千绝倒也不稀奇,“那东西合适帮我取出?这隔三岔五的头疼真不是一般人忍受的。”

“现在还不行。”千绝放下手中的箫坐到柳蔚身侧,“这些药你收着,发作的时候吃上一颗可以缓解。”

柳蔚收过药放入衣袖中,“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主子叫你不要动情。”

“呵…”柳蔚轻笑,可他已经动了啊,“可惜了可惜,你还是让他尽快想个让我死心的办法吧。”

“柳蔚…”

“嗯,千绝,你见过他了是吧,觉得如何?我的选择可有错?”自从遇到轩连夜后,他真的开始彷徨了,为爱而彷徨。

“主子是值得效忠的人,但夜…并不差他分毫。可…”

“他们的差别在于情义。轩连夜,他要的不过是权力和天下,情义这东西,只是附属品罢了。而他,是无可奈何,百年的重任不可毁于他手啊。”

“所以,效忠谁,没有对或错,他们各有千秋。”

“说的也是。”柳蔚撑头看向千绝,“我没有想到你那么快就被说服了,那小子果然还是有点用的嘛。”

“嗯哼,才不是因为他的原因!”

“哦?”柳蔚玩味的看向千绝微红的侧脸。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柳蔚看着匆忙逃离的千绝,不自禁的有些羡慕了呢。

章十三:兵荒马乱情定稳 3
城内虽然还很平静,但有些什么不同了,玖云霖还是知道的。例如,韩轻晏和悔已经几日没有来过这里了,那必然是出了大事。玖云霖靠在窗边叹息,希望韩轻晏千万别做傻事的好。

那晚,韩轻晏闯进房内,看着玖云霖,满眼的怜爱。

“云霖,告诉韩大哥,你是否还爱着轩连夜,想成为他的妻?”

“嗯,他没有变,还是我喜欢的他。”

“我知道了,云霖好好照顾自己,韩大哥向你保证,再过不久,你就会成为他的妻,唯一的妻。”

门外床来叩门声让云霖回了神,“谁?”

“在下冷情,请玖三小姐出府一聚。”门随之被破。

“你”

“得罪了。”

城外飘起零星小雨,韩轻晏站在庭院内,抬头却望不见月亮,不免有些失落,他记得云霖最喜欢看月亮。

“淋雨可是会生病的,韩将军。”

“柳蔚?”韩轻晏转过身,柳蔚撑着一把伞站在他身后,“你身子比我还虚,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

“所以我有撑伞啊。”柳蔚淡然一笑,“月亮代表思念,韩将军可是在思念谁?”

“今夜没有月亮。”

“既然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晨那就不可能是观星,所以只有思念这个可能了吧。”

“柳蔚,我知道你很聪明,我也不曾想伤害你,毕竟你应该是我动不起的人是吧?柳大公子。”韩轻晏嘴角上扬。

“你已经知道了。”柳蔚无奈摇头,“千绝太大意了啊。”

“这不怪他,只能说我从来都没有百分百信任过谁。不过,你们的目的何在我还是不知,或许还得给我多一点时间。”

“我也想,但要看他们愿不愿意给。”柳蔚颔首,他不得不承认,轩国的人不可小视,他们比他们所估计的更加让人敬畏。只是这场游戏才刚开场,既然已经决定背负起那些责任,那么就不可能中途放弃。

“主上!”

“怎么?”韩轻晏看到一脸慌张的悔,皱起了眉,他从不这般,莫非…莫非是…“难道云霖出事了?”

“是…”悔看见一旁的柳蔚,也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说!”

“有消息说玖三小姐被冷阁的人带走了,现在…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韩轻晏握紧拳,双眼充血,他不敢相信若是云霖出了事他会怎么做,不,她绝对不能有闪失,绝对不允许!韩轻晏身形一晃,单手掐住柳蔚的颈项将他逼到角落,“如果云霖有任何闪失,就别怪我杀了你。”

“韩将军你还真是开玩笑,如果玖三小姐出了什么事,你就算杀了我也于事无补。何况,我死了,除了我家主子会有所行动以外,只可能让轩连夜捞到点好。”

“你家主子。”韩轻晏冷笑,“你家主子手下奇人异士并不少,他可会为你一人儿放弃整个布局?”

“我家主子最重的是情义,若不信你大可尝试,看最终吃亏的到底是谁。”柳蔚并不害怕,若是轩连夜,他绝对不敢这么说,因为轩连夜的无情他早已知道,可能他的死对于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但那个人不同,他是不会放着他们的生命而置之不理的。

“可恶。”韩轻晏稍稍恢复了点神智,放开柳蔚,“从此时起,你留在房中不准出来半步。悔,和我去调动兵马,今夜攻城!”

柳蔚转身回房,又是一个痴情种子啊。

“韩轻晏要行动了。”

“千绝?”柳蔚无奈,“我说你以后出现的时候可不可以不要再晚上这么诡异啊,弄得像鬼魂一样。”

“嗯哼。”千绝不满的撇了撇嘴,“你以为我愿意,不是来通知你吗。”

“好吧,现在情况如何了,小宣预料的战果是什么?”

“他说,今夜攻城不战不败,坚持到明日则是轩连夜胜。若再过几日,若没有变数就是韩轻晏胜。”

“那个变数是什么。”

“桓衡澈,他的算无遗策是小主子最担心的。”

“小宣可谓是敌逢对手了。”柳蔚轻笑了几声,“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你快回那小子那里去吧,不然下见面他又要抱怨了。”

“不用你提醒。”待千绝走后,柳蔚躺在床上,熄灭了烛火,伸手不见五指,天气转凉,突然有些怀念轩连夜身上的温度了…那一夜的缠绵…

章十三:兵荒马乱情定稳
夜本属于的宁静,而现在却被打破那仅有的安慰,士兵的吵闹声,弓箭的齐发声,兵器的相撞声还有烈马的嘶吼声响彻天际。韩轻晏调动了二分之一的兵力前来攻城,无论如何今夜一定要回去,云霖还等着他,他绝对不允许有人给她一丝委屈!就算是轩连夜,那个云霖所选择的男人也绝对不可以!

“可恶,怎么还没有攻下!”韩轻晏逐渐失去了耐心,他越是担心就越是焦急,然而对于城内的死守也是无计可施。

“他们要死守着城,我们也不好办啊。何况我们出来时已经都安排好了,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的人都已经被查出来了,这批应该是桓衡澈的手下。”

“桓衡澈,桓衡澈…哈哈…”韩轻晏冷笑,早就知道他不简单,若当初不是看准他是个人才,也不会手下留情让他活到现在!那也就没有那么麻烦!果然一时的妇人之仁将来绝对会后悔!“我就看看他们能死撑到什么时候,继续攻!”

“…是。”悔本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如此的韩轻晏只能无奈摇头。

一夜的强攻城门却始终紧闭,怎么也无法打开一丝一毫,韩轻晏厌恶的皱起眉,看来得找个捷径才行了。

“主上!主上!”

“怎么?”韩轻晏挑眉,“悔,你去后方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理的就自己理吧。”

“是。”悔颔首,策马向后了解情况,没过都就一脸严肃的快马赶回。

“没本事理?”

“催尹和轩连岳带兵来支援了,大军已经逼近,恐怕不到午时就会赶到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撤兵,若和他们硬拼不一定占得了什么便宜。”

韩轻晏紧抿着下唇,悔说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眼看城内的防守已经比昨晚薄弱了很多,若是错过这机会,不知何时才能攻破,更何况现在云霖的情况他完全不知道!“不用,在调三分之一的人来这里攻城,我要在催尹的兵马来这里之前把皇城攻下。”

“我这就去办。”悔虽知这个决定并不明智,但看来此时除了按照韩轻晏所说的就别无他法了,不然他定会做出些更极端的事来。

战火越发激烈,双方互不相让,攻的越是猛守的也就越紧,都在急切的等待最后一刻,看最终的胜利归属何方。

晌午未到,催尹和岳王爷两人就已经兵分两路赶到皇城边境,眼看皇城已经快支撑不住了,更是加快步伐。

“他们到了。”悔皱着眉,看向韩轻晏。

“继续攻,不能停。”

“军队已经到了!”

“继续!”

韩轻晏就像是着了魔似的,丝毫不管现在情势如何,他满脑在都是玖云霖,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他绝对不能让她出任何事的!

时机正好,皇城大门终于开启,韩轻晏的眸子终于露出了一丝闪光,可随之变得更加黯淡。并非是他们攻城成功,而是轩帝的直属军从皇城里冲了出来,催尹和岳王爷两人兵马回合直击韩轻晏大军尾部,腹背受敌,就算韩轻晏再有本事,也已经是无力回天。沙场上,血流满地,韩轻晏只是呆呆的坐在马上,没有行动,他失去了理智,都是因为他的一意孤行,为了自己的自私而导致了这个局面。

“快走,主上!”悔策马而来,韩轻晏却始终没有动静,他真的觉得累了,有点想就这样战死沙场了。“韩轻晏!”破天荒的悔叫出了他的全名,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叫过了,“如果你还想救云霖就不能死在这里!”

是的,是的,他怎么会忘记,云霖还没有安全,他是绝对不可以去死的。“悔,我们走,带着能撤退的兵士杀出重围,从左侧,那里是包围圈的空隙。”韩轻晏不愧为韩轻晏,恢复理智的瞬间就已经找出了敌方的破绽,悔立刻听命。

刀光剑影,鲜血横飞,每个人的衣上、手上、脸上多多少少都沾上了血,可能是敌方的,也可能是自己兄弟的。韩轻晏、悔带着几个少将策马冲在前方,剑起血洒,杀出一条生路,后面的兵士尽力阻断敌军的追捕,就这样极力逃生,从晌午站到夕阳下落,韩轻晏等人才勉强逃过一劫。

“悔,我们还有多少兵力?”

“加上暗藏的兵力,大概也就是原本的二分之一了,这实在是死伤惨重。”

“是我疏忽了。”韩轻晏向众人道歉,“若大家不再信任我,我也绝对不会勉强。”

“韩将军,人总有判断错误的时候,我们自然也是知道的。”几个少将相互看看,确定达成共识后才敢开口。

“多谢各位体谅。”韩轻晏拱手,“现在先撤回军营吧,那个地方隐蔽又在山林之中,暂时不会被发现。”

“是。”

待少将带着存活的兵士离开后韩轻晏才转过身看向悔,“我们也走吧,会宅里去,有些事我好像想明白了,比如…”韩轻晏勾起唇角。

章十三:兵荒马乱情定稳 5
“比如什么?”悔皱着眉。

“比如桓衡澈是绝对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的。”

回到老宅后,韩轻晏先去柳蔚的房间看了看,确定他已经安睡才离开,并交代手下以后再柳蔚的晚饭中加上点有助于安睡的药物,让他睡的越多越好,越熟越好。对于韩轻晏的这个举动,悔自然是知道他的用意,只是现在他的心思全放在他最后的那句,桓衡澈是绝对不该活在这个世上的。

“主上。”一直跟着韩轻晏回到书房,悔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开口。

“有事?”

“你现在想做什么?”

“做该做的而已。”韩轻晏提笔写了几行字小心的折叠起来交给悔,“稍后想办法把这信交给轩连夜。”

“轩连夜?主上是想…”

“不是。”韩轻晏摇头,“我要谈判对象不是轩连夜而是桓衡澈。刚才我是被焦虑冲昏了头脑。”韩轻晏走到窗边望向窗外,今夜乌云密布,将月亮遮的严严实实地,完全看不到呢,“云霖的身份毕竟是玖家三小姐,轩连夜贵为轩帝不敢对她做什么,但桓衡澈不同,或许我们都错了,桓衡澈才是最狡猾,最有实力的那个。”

“桓衡澈他之前不是已经被…”

“那点小伤怎么可能奈何的了他,当初是我小看他了,想他那般的人只需动动手指就可以改变局势了,真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就连教导出来的人也不一般,你可还记得那个叫冷心的人?”

“自是记得。”

“他是被桓衡澈推举进入冷阁的。”

话无需多少,悔已经充分了解桓衡澈的能力,这个人的确不可小视,可他们策划一切的时候却偏偏是疏忽了他。

另一战事平息后催尹和岳王爷两人立刻赶去宫中,只可惜不去还好,去了反倒是有可能被气死。本以为轩连夜和桓衡澈此时应该是满面焦急,可他们倒好,看来是完全预料会有现在的场面,两人还悠哉游哉的品茶下棋。

“王兄真是好雅致啊。”这几个字岳王爷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在外忙活了那么多时日,他倒是在这里休闲!

“偶尔也是需要放松的。”轩连夜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岳王爷的脸色,依旧专心于棋面。

“催将军,辛苦你们了。”比起轩连夜的不闻不问,桓衡澈反而还有些良心,“还有岳王爷也辛苦了。”

“嗯哼。”

“这是份内的事。”

“尹,感觉如何?”轩连夜思虑了半分才下了一颗黑子。

“就算是临时反击,实力也依旧不可小视,竟然能冲脱重围,在短时间内找到破绽,的确是不容易。”

“轩帝,你输了。”桓衡澈起身展开折扇轻笑,“两者皆保,到最后可能是得不偿失。”

“本帝自有分寸。”对于桓衡澈的暗示轩连夜自然明白,又转而下了颗黑子,“只要还有子在,就不存在输,这样不就逆转了形势。”

“呵呵,不愧是轩帝啊,这都想的出。”

“柳公子呢?”

“咳…”催尹向来单纯,两人之间的暗语他自然是听不明白,只当他们是说棋盘上的事,反之岳王爷也是聪明人,那么明显的话语,总也是明白几分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岳王爷只能眨眼给催尹暗示。

“小岳,你眼睛怎么了?”

“呃…”岳王爷不由感慨,时间上怎么会有这么木纳的人,这,这,他明明是在打暗号他竟然,竟然问他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出去散步了,不久就会回来了。”轩连夜回答的淡然,握在手中的黑子却不自觉的被他的内力捏成了粉末。

“的确,的确。”

“启禀轩帝,岳王爷,桓大人,催将军。”

“什么事?”现在留在身边伺候的都是精挑细选绝对值得信任的人,自然不在意他们这般直闯,想来也是有事要通报。

“韩将军捎来信笺,说定要轩帝过目。”

轩连夜皱眉,不知韩轻晏又想做什么,伸手接过来人手中的信笺,“你先退下吧。”

“是。”

轩连夜打开信笺,短短几行字却让他的双眉越发锁。

“写了什么?”岳王爷自然是最耐不住性子的。

“…”轩连夜抬眼看了看桓衡澈才道,“你应该猜到了吧。”

“什么?”催尹和岳王爷依旧是一副不解。

“约了什么时候?”桓衡澈叹息,没想到韩轻晏那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还想多过些休闲日子恐怕是不行了。

“明日午时,你独自一人可行?”

“臣能说不行吗?”桓衡澈淡笑。

章十四:此情可待成追忆 1
“并非不行,只是你不去不行而已。”

“岳王爷和催将军千里迢迢赶来,想必也幸苦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桓衡澈折扇一开,掩唇轻笑,“说不定不久后还有硬仗要打。”

“桓爱卿说的对,你们先退下吧。”轩帝自然知道桓衡澈有事要私下告诉自己,就算这两人是自己的心腹也不该在场。

“是,微臣告退。”见轩连夜已经下了通牒,就算木头如催尹也知道不该在多留片刻,和岳王爷两人急忙退了出去。

“已经只剩下我们两个了,连暗影都撤退了。”轩连夜一副有话你大可直说的样子。

“很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桓衡澈放下手中的折扇,“我可是个人才?”

“算无遗策,自然是人才。”

“敢问我留于朝中对你可有帮助。”此时的桓衡澈抛开了一切的身份,他不再是臣,而轩连夜也不再是君,不过是两个惜才之人的对话,确认彼此的价值罢了。

“你,独一无二的计谋,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和风一起的确算是我获得的两个至宝,少了你们任何一个,朝廷都会不平衡。”

“没想到我的地位如此之高啊。”桓衡澈笑着摆手。

“那你觉得,我可算是一个明君?”就如桓衡澈一样,轩连夜静静提出自己的问题,他想要知道,如果没有峰建这层关系,就以他自己本身,轩连夜这个人,还值不值得得到桓衡澈的效忠。

“你天生就该是王者,这点毋庸置疑。”桓衡澈抬首与轩连夜的视线撞在一起,两人相视而笑,此时的他们是真的得到了对方的认可,真的成为朋友,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却能变成永恒。

“今日,不喝酒就浪费了。”

“的确如此。”轩连夜起身走到角落,取出一本旧书,厨门突的开启,轩连夜搬起一坛酒走了回来,厨门又自动的合上。“委屈些吧,只有状元红了。”

“状元红?”桓衡澈嘴角上扬,眼珠转了转,才道,“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随手接过那坛酒,掀了盖就直往嘴里灌,“好酒,好酒。”轩连夜站在他身侧,只能看着他扬着头,猛灌酒,无奈在一旁叹息。桓衡澈呵的过猛,放下酒坛猛烈的咳嗽,咳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状元红,状元红,让他想到的只有那个人,那个将他的新占的满满的人儿,只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还好吧?”

“还好,还好。”桓衡澈闭上眼,头枕着背后的椅靠,“轩连夜,让你在我和柳蔚中选一个,你会选谁?”

“…”轩连夜没有料到桓衡澈会这么问,思虑片刻才答,“柳蔚。”

“轩连夜啊轩连夜,你还真是毫不留情。”桓衡澈睁开眼,确是满脸的笑意,“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你也不懂的讨好下我吗?明日若是我倒戈,那你可就惨了。”

“你不会。”

“还真是了解我,不过我随性哦,说不准会那么做。”桓衡澈瞥向轩连夜,唇角又上扬了几分,眼角还带着点湿润,“轩连夜,我最后问你一。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柳蔚身份不明,是敌是友还未知,而我却决定效忠于你,你到底要选择谁?”

“柳蔚。”

“呵…我没选错人。”桓衡澈起身,“也是时候去准备了,这个给你。”桓衡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若我回不来了,记得把这信交给峰建,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哦。”

“那是自然。”轩连夜收下信,桓衡澈就转身离去,轩连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后才坐下,拿起刚才被他喝了大半的酒坛也灌了几口,酒香四溢,不愧是珍藏的好酒。轩连夜扬起的嘴角略微有些苦涩,刚才桓衡澈那般问他,答案虽为改变,可他还是有过动容,毕竟桓衡澈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百年也不过只出一个桓衡澈罢了!但理智告诉他,如果这个问题问在桓衡澈上,他一定不会犹豫的选择峰建,可是他们不同啊,他是帝王,他应该弃驹保帅才对啊。但若他选择了桓衡澈,那痴情种子钻起牛角尖来,吃亏的只有自己,到时候恐怕是两个都要不回来了。

章十四:此情可待成追忆 2
第二日,城外清风依旧,桓衡澈折扇在手,掩唇淡笑,想起以前和峰建也总是这般游走在郊外,好不惬意。又往前走了几步,一匹骏马已经被栓在一边,桓衡澈仰头望天,轻叹一口气,翻身上马,一路策马奔腾。

阳光明媚,和风熙熙,忽地白衣映入眼帘,桓衡澈本能的拉住缰绳,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有些眼熟。

“姑娘是?”

“可是桓衡澈桓大人?”女子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桓衡澈的问题。

“正是在下。”

“桓大人可是赶着去见韩轻晏?”女子讪笑,“奉我家主子之名,前来搭救大人,可愿随我而去?”

“你家主子?”桓衡澈皱起眉,在脑海中细细搜索,唇角上扬,看来除了他别无他人了,“看来我已经知道你是谁的人了。”桓衡澈没有下马,反而是从袖管中掏出一份信扔给女子,“这个交给你家主子,他想怎么做,是他自己的选择,且告诉他,若当真不愿,桓衡澈还是早些的那句,舍弃才是正道!”

“这…”女子眼眉辗转,似乎不知回去后怎么交代,“要不还是请桓大人随我回去一,不然实在是…”

“你回去这么说,你家主子自然会明白,”桓衡澈不再理会女子,一鞭击在马尾出,马儿立刻飞快的奔跑起来,转眼一人一马就消失在女子面前,留下烟尘滚滚,还有桓衡澈淡然的语调,“不在乱世,何来枭雄;若在盛世,何为明君;星起名落,帝王显世;两争魂,谁与天下!”

跑了十几里,桓衡澈渐渐放慢速度,依稀可以看清前方的府邸,韩家的老宅,其实说是老宅并不明确,不过是韩轻晏曾经的住罢了。来到府邸前,静寂无声,将马拴在不远的树桩上,周边还有些草够它吃一阵了。呼吸一口,桓衡澈推开府邸大门,迈入后顺着长廊游走,却聊无人烟,生下奇怪。

“桓大人。”

“悔?”桓衡澈挑眉,“怎么韩将军已经落魄至此,连一个仆人也没有,这么大的府邸就你一个?”

“大人可真是会开玩笑。”悔依旧是板着脸,不苟言笑,“主上已经等候多时了。”见悔不想搭理自己,桓衡澈自是识趣之人,耸肩跟着他走到后庭院,果然见到韩轻晏正在独自饮酒。

“韩将军,好久不见。”桓衡澈嬉笑着走了过去,悔也自觉的站到韩轻晏身后。

“好久不见?”韩轻晏抬眼示意他坐下,“才几日而已。”

“是啊,几日而已。”

“距上我们喝酒有多久了?”韩轻晏为桓衡澈满上一杯,掩不住眼底的那抹无奈。

“也有大半年了,不过,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桓衡澈摆手,那场鸿门宴正是导致他此时武功半废的根本。

“大半年了,原来已经距离那日过了这般久了啊。”韩轻晏饮下自己杯中的酒,“如果当日你愿意效忠于我,也不会有今天。”

“能苟且偷生那么多日子,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桓衡澈眯起眼,淡然道,“就算我当日决定帮你,你又能做帝位多久?”

“你…”韩轻晏眼中闪过一丝恼怒,稍纵即逝,轻轻笑道,“你当真是个人才,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是那与你交手时发现的,医术在下略懂一二。”

“哈哈!”韩轻晏放声笑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的确是了不起!只是可惜啊,可惜!咳咳…”韩轻晏咳了几声,唇角留下一抹血丝。

“你们每一个都是如此,每一个都是这样的执着。”桓衡澈摇头,随之饮下杯中的酒液,“我已经在这里了,放了柳蔚吧,让他回到轩帝身边。”

“我可从来不曾答应过你来我就放了他。”

“随你,反正人质双方都有,看谁会比较心疼而已。”桓衡澈淡淡一笑。

“桓衡澈,果然是你,云霖是否在你手中!”韩轻晏感觉气血倒冲,一掌扶在石桌上,眼中的阴狠让悔都为之一楞。

“你放柳蔚走,她自然会安全。”桓衡澈是何许人也,进入官场少说也六七年了,什么场面是他未曾见过的,这点气势还不足以吓到他。

“你威胁我!”韩轻晏眯起眼,手上一个用力,石桌裂开,随着他掌力的加,几乎是一个瞬间,石桌变成碎石,四爆裂。桓衡澈身形随快,但此时功力已经大减,加上韩轻晏强劲的内力也无法抵御几分。桓衡澈与韩轻晏相对而立,悔已退后到一边,四周归于宁静,两人身上多少都有些被碎石击中的擦伤,有些狼狈。

章十四:此情可待成追忆 3
“我只要听你的答案,过程方式不是我所在意的。”

“桓衡澈,我本惜才,可你却不会择主。”

“大概吧。”桓衡澈轻笑摇首,“不过我是不会后悔的。”

“悔,把他带下去。”韩轻晏下了个指令就转身离开,悔接到命令后立刻上前,经过刚才内力的对抗不止是韩轻晏被自身所困,遭到反噬,桓衡澈武功内力大散硬是与韩轻晏硬拼了一场,此时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桓衡澈随着悔来到地下暗房,清理的很清楚,待悔离去后他才在一角坐下。无意看到一个小的锦囊,心下好奇捡起才发现锦囊下秀着一个心字。桓衡澈眼珠一转,似乎知道是谁的,想起那个少年,嘴角又不禁上扬了几分。

冷心,是他捡来的少年,对他很是忠心。不知从何是起,他的腰间就已经挂着这个小小的锦囊,不让别人碰,若他多问几句,那少年总是红着脸找借口离开,真是没有想到,他离开后,在这里竟然还能捡到。锦囊上染着血色,想着少年曾经在这里受的苦,他不经有些难过,虽然这是他早已预料到的结果。

手有些颤栗的打开锦囊,里面放着两簇发,又依稀记起那日看到少年纯真的趴在另一个少年身边,看着的睡脸快乐的笑着,用剪刀小心的剪下那人的发,然后犹如至宝一般的拿在手里,眼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的耀眼。

“冷心,你可曾怪我?可曾怪我让你丢了性命?”桓衡澈将锦囊重新合上,收入袖中。靠着墙仰起头不住的叹息,“冷心,你若怪我,那就在黄泉等等我,我必然会来给你请罪。”桓衡澈的眼角一些湿润,想起峰建,想起年少轻狂时的豪言,想起两人之间的种种,心如刀割,刺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不知过了,听到门锁的声音,桓衡澈坐直身子,此时韩轻晏已经换了一身青衫。韩轻晏走近暗房,看着桓衡澈,久久才道一句,“云霖现在身在何?”

“韩轻晏,你认为我当真会告诉你吗?”桓衡澈站起身,“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绝对找不到的地方。就算身首异你也绝对不可能找到她。”

“若你敢伤她一根寒毛!休怪我对你不客气!”韩轻晏满眼的血丝,手中是一只破碎的发簪,这个发簪桓衡澈自然认识,是玖云霖带着的,既然如此,他也就只能将计就计了。

“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桓衡澈不屑,转而轻笑,“不过她的确是有些姿色,轩帝看不上她真是可惜啊,难得的尤物,也没能品尝上一回。”

“你说什么!”韩轻晏怒目圆睁,要不是他认定了云霖和轩连夜已经有过露水恩泽,而轩连夜并不想负责,他也不必在计划还未完善之前就出手。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玖家小姐那滋味,的确销魂。”桓衡澈这话说的摆明就表示自己与玖云霖才是真正发生过关系的人。

“不可能!你当初…”韩轻晏想起桓衡澈当日的表现的确有些古怪,当下了解了事实,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内力集中于掌心,一掌击出桓衡澈勉强接下,却已是心脉耗竭,支持不了多久,满口腔的血腥味。

“韩轻晏,你终究是太天真,一旦事情牵扯到你所在乎的人,你就辨认。”桓衡澈的话字字如饥,韩轻晏早已被怒火烧昏了头,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

韩轻晏招招狠辣,杀气不可言喻,非至桓衡澈于死地。桓衡澈血气到冲,若强行使用内力,必心脉断裂而死。韩轻晏一掌击中桓衡澈左肩,桓衡澈整个人向后飞去,倒在地上,连吐了几口鲜血。韩轻晏一步一步走近桓衡澈,拎着桓衡澈的衣领将他脱去,仅有的理智告诉韩轻晏,现在桓衡澈还不能死,若他死了,就真的没人知道云霖在哪里了。

“我在问你一,云霖到底在哪里!”

“呵,我若是不说,你有能拿我怎么办?”

“死鸭子嘴硬!”韩轻晏顺手从一边拿过一条铁链,毫无预料加以内力直接穿过桓衡澈的琵琶骨,将铁链的另一头拴在墙上,随地捡起一根铁杵,“说还是不说?”

“不说。”桓衡澈刚出口,贴出就刺穿了他的右肩,铁杵拔出,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满衫的鲜血。

“云霖身在何!”

“不说。”铁杵又一刺穿右肩,同样的铁杵,同样的伤口,同样的力道却是一比一更的疼痛。直到最后桓衡澈已经失去了意识,但依旧能感觉到身体的创伤。右肩,左肋,右腿,膝盖,每一都被铁杵刺穿,每一都让他想起峰建,那个他一直爱的人,突然觉得,若是他真的死了,那么峰建该怎么办…没有了他的保护,没有了他的陪伴,峰建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章十四:此情可待成追忆
暗房顾名思义除了靠着蜡烛照明以外一直是黑暗的,桓衡澈是因为身上的疼痛才醒来的,流血的地方多数都已经开始愈合,因为没有清理过的关系,都结成了黑色血盖,想着那下面血肉模糊的肌肤,不进无奈的摇头。这里没有白日黑夜的区分,桓衡澈自然是不知道待在这里多久了,是几个时辰还是几天?他全然不知,但唯一能确定的只是他的时间恐怕是不多了,只差最后一击了。

“卡嚓。”是锁落下的声音,桓衡澈抬眼,一个人影飞速的闪了进来。

“桓大人,你还好吧?”

“嗯?”桓衡澈眯起眼,习惯了长时间的黑暗,对于眼前的提着烛台的人还有些分不清,“柳蔚?”

“对,是我。”柳蔚将烛台放下,看着桓衡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不禁皱眉,“韩轻晏还真是毫不留情啊,一定很痛吧?”

“还好。”桓衡澈抿了抿下唇道,“你怎么会来这里。”柳蔚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这点没能逃出桓衡澈的眼,将一切都串起来,似乎都显得合情合理,没想到他也有失策的时候,不过总是好在,这并不影响他所有的计划。“你打算何时离开这里?”

柳蔚没有料到桓衡澈会突然这么问,又想起千绝之前捎来的信息当下也明白了几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时机到了,我就会离开,你呢?是否和我一起走?”

“离开后回轩帝身边吧。”桓衡澈闭上眼,他的心脉已断,现在就算逃出去也没用了,何况他从来就没有想过活着从这里出去。“我的外衣里有些东西,你帮我拿出来带走吧。”

“好。”柳蔚点头,小心的从桓衡澈怀里掏出他所说的东西,怕一个不小心触碰了他的伤口,“就这个?”

“嗯。”桓衡澈看了看柳蔚手中的东西,嘴角上扬,“这个香囊我希望你离开后能帮我交给一个叫冷情的人,出去后你自然会遇到他。但是提醒他别打开此物,让他把这个拿去冷心的墓前埋了吧。还有那块手绢。”

“这个?”柳蔚有些难以置信,这所谓的手绢布料是上好的,但秀的纹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好在下方的字倒是秀的端正秀气,勉强可以入眼。

“把这个交给峰建,拜托了。”桓衡澈说完,微启唇猛的吸了几口气,钻心的疼让他的额上布满了冷汗。

“那我先走了。”

“等等…”桓衡澈唤住柳蔚,本想让他在传句话给那人的,可想想还是算了,这些话就随着他而长眠吧,就当是个纪念,“没什么,你快走吧。”

“嗯。”

待柳蔚离去后桓衡澈吃力的闭上眼,这种时候睡着总比醒着好,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铁门再被打开,这不是韩轻晏又能是谁?

“桓衡澈。”韩轻晏走近桓衡澈蹲下身子,手捏住他的右肩,一个用力,那结成血盖的伤口再裂开,鲜血直流,“你只需告诉我云霖在哪里,就当真那么困难吗?何苦如此糟蹋自己?”

“你若答应放了柳蔚,我自然会告诉你玖三小姐的去。”

“这不可能!”柳蔚非比寻常,他是目前为止唯一能牵制住轩连夜的人,他绝对不会放,但也绝对要知道云霖的下落。

“韩轻晏,你可想过,你这般爱她,可她爱的确是别的男人?你那般的呵护她,她的第一却不会属于你,她天生是属于别人身下的人,注定要被万人压!好,既然你一定要知道她的下落,那我就告诉你,让你死也死的明白些。”桓衡澈放声笑着,“玖云霖的确是尤物,如此尤物有多少人会不要?若是沦落风尘必然是魁!”

“你说什么!”韩轻晏无可压抑的愤怒,掐住桓衡澈的脖子,他无法听别人这般亵渎他所爱之人。云霖的纯洁与善良他是最清楚的!云霖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仙子,他绝对不容许任何人玷污她!

“我不过是告诉你她的去向而已,风尘女子,呵呵…哈哈哈哈…”笑声戛然而止,韩轻晏的银针直接刺穿桓衡澈的喉咙,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韩轻晏双眼充血,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一旦他想到云霖现在过得日子就如桓衡澈所说,他就顾不了一切。剑一一的刺穿桓衡澈的身体,桓衡澈从闷哼到抽搐,直到最终了无生机。鲜血染红了韩轻晏的发,他逐步恢复冷静,然而桓衡澈却已经成为冰冷的尸体,永远不会再开口。

“主上,不好了,柳蔚他跑了!”悔匆匆赶来,却未料到映入眼帘的竟然会是这般景象。

“什么!”韩轻晏抬起头,眼中的哀伤与阴狠让人不寒而栗,“可恶,快点去追,绝对不能让他回到皇城!”韩轻晏看了眼桓衡澈的尸体,眯起眼,“悔,等事情办完后找人把尸体理掉,拿去喂狗!”韩轻晏大步迈出暗房,桓衡澈一死,轩连夜就是断了左膀,竹幽风还未回朝,等同于废了右臂,他倒是要看看轩连夜还能跟他撑到何时!不过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将柳蔚捉回来。

章十四:此情可待成追忆 5
另一头柳蔚从暗房出来后就直接去见了千绝,两人交谈了几句,就听闻韩轻晏和悔再去了暗房,此时不跑等待何时?柳蔚立即服下两颗恢复内力的药丸,转而利用轻功离开,千绝见柳蔚已经跑了一段路才慢悠悠的回到房里将碗筷都杂碎,然后用水泼了自己一脸,再慌忙出去通知悔。

柳蔚一府邸就看见不远的马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桓衡澈骑来的,立刻翻身上马,向王城跑去。待韩轻晏与悔追出是,早已是没了人影。

“千绝,你怎么解释!”韩轻晏眯起眼。

“有何好解释的,他要走我也拦不住。”

“柳蔚的武功并不在你之上。”

“可他的轻功却是我望尘莫及。”千绝依旧是一脸的无所谓,

“千绝。”韩轻晏眉宇带笑,似乎想通了什么,走进了几步道,“我好像一直忘记问你,为何要投奔与我了。”

“这答案不是很简单嘛?在下午路可走了。”千绝皱起眉向后退了一步,现在的韩轻晏阴冷的让他害怕,有种看不透的错觉。

“我看不是吧。”韩轻晏淡笑,“轩连夜并没有下令捉拿你,更没有派暗影寻你的下落,你怎么会无路可走,嗯?”

“你想说什么?”

“其实从你投靠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身后还有人,也一直想查出他是谁,不过那人隐藏的太好,竟然让我查不出分毫。”韩轻晏眯起眼,“不过依你与柳蔚的接触来看,你们大抵是认识的。本来我也没有怀疑什么,但现在,今日你的所作所为不得不让我猜想,你和柳蔚背后的应该是同一个人吧?”韩轻晏的剑已经出鞘,千绝退到窗边,悔在另一若现在跑应该还是有一丝机会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用再装了。你已经重了我的迷魂散,暂时内力是使不出来的,轻功自然也是不成的。”

千绝听了韩轻晏的话不禁瞪大了眼,没料到韩轻晏会有这一招,果然是自己大意了,对啊,韩轻晏生性多疑,怎么可能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相信他呢!莫非今日就要死在这?不可以,他还不可以死,他刚刚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是什么,怎么可以死!

“你幕后的人到底是谁呢?”韩轻晏步步逼近,千绝满额的冷汗。

随着“砰”的一声,房间屋外到烟雾弥漫,千绝一个不留神就被捉住双肩往后带去,瞬间脱离了韩轻晏的掌控,确定是那个人后千绝才松了口气,看来上天的确是优待他的,他果然还是命不该绝的!

“何人在这放肆!”悔皱着眉,大雾间他分不清敌人的方向。

“韩轻晏,此人我带走了。”

“可恶!”韩轻晏咒骂了句,待硝烟散去后他才迈出房门,见了悔更是没有好脸色。“滚。”

“主上…”悔抿了抿唇,“你是不是偷练了…”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韩轻晏的气血有些不顺,或许真的是被气的也不一定。先是云霖下落不明,接着是桓衡澈抵死不说,然后柳蔚出逃,最后是千绝被人救走,还真是不爽啊!难道现在连悔也要忤逆他吗?“让我一个清净下,你先去把桓衡澈的尸体理掉!”

“那柳蔚和千绝?”

“他们两个本就不在计划中,暂时先忽略吧。现在按照原计划,准备下寻找时机攻城。”

“是。”

韩轻晏仰头看着天,明明是湛蓝湛蓝的,可为何在他眼中却是一片灰色呢?“云霖,你,在哪里?”气血倒冲,鲜血从口溢出,染红了衣领…

柳蔚一路策马返回,思考着在这种紧张的情势下该怎么进城,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轩连夜竟然会守在城墙上等他回来。柳蔚放慢了马步,呆愣的看着站在城墙之上的人,那般的孤傲,那般的高高在上。忽地人影消失,柳蔚几乎认为刚才是自己的错觉,轩连夜从来都没有出现在那里,不禁苦笑。

眼前的城门缓缓打开,接着是一阵马蹄声,柳蔚抬起头扬起微笑,轩连夜骑着宝驹向他奔来,柳蔚也挥动马鞭向他跑去。两匹马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轩连夜左手一勾轻易的将柳蔚从马上勾下按在自己马上,抱着他,紧紧的抱着他,那种高高在上的心似乎瞬间就被填满了,没有一丝空余。

“你…怎么会在这?”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

“你就那么肯定。”

“因为桓衡澈既然去了,你就必然会回来。”

“我是回来了,可他却死了。”

柳蔚之前把过桓衡澈的脉象,心脉尽断,是必死无疑了。风刮起,沙子吹进了眼里,柳蔚的眼显得有些红润。

“我知道。”轩连夜搂着柳蔚的腰,驾马往皇城内走,桓衡澈的马就乖乖的跟在身后,风越来越大,树叶瑟瑟作响,轩连夜恍然想起那个折扇的风流男子,无奈的摇手,心下还是有些不舍,可惜…可惜…

章十五:凄凄惨惨戚戚 1
夜幕降临,韩轻晏独自站在庭院,心中所惦记的依旧是云霖。现在柳蔚跑回了皇城,桓衡澈死了,连最后的线索千绝也被人救走了,他又该怎么做!难道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错的吗?如果不是为了云霖他又何苦如此勉强自己?不过是痴迷罢了!他明明知晓那份感情,却无计可施,只能放任他随波逐流。

“主上。”

“悔。”此时的韩轻晏已经恢复了冷静,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那么多也是枉然,“桓衡澈的尸体理的如何了?”

“还在暗房,我这就去理。”

“一起吧。”韩轻晏露出一抹苦笑,“桓衡澈真的是人才,若真是那般对他我还是于心不忍,找个地方埋了吧。”

“是。”

两人走到暗房前,韩轻晏眉头皱起,门竟然开着,那就说明!韩轻晏快步埋入暗房,除了地上的斑斑血迹,哪里还有桓衡澈的踪影。

“该死,死人也有人要?”

“主上,会不是是桓衡澈他根本就没有…”

“不可能!”韩轻晏一掌击在墙上,“他绝对死了。”

“是。”

韩轻晏迈步离开,悔意就跟在身后,心中却是疑团重重,莫非桓衡澈当真未死?但这不可能,他的心脉全断,早已无气,那么到底是何人来带走他的尸体?莫非府邸里还有敌方的人?头有开始发痛,看来事情已经不能在拖下去了,要速战速决才好。“悔,传军令下去,随时准备出战。”

“属下明白。”

“去吧。”转眼悔的身影就消失在夜幕中,韩轻晏轻叹一口气,淡然道,“云霖,你现在可好?我一定马上就会找到你,要等我。”

相反与韩府的紧张气氛,帝宫除了淡淡的悲伤还有的自然是重逢的喜悦。柳蔚跟着轩连夜回到帝宫,催尹、岳王爷和姚顺都已经会聚一堂,他突然觉得有些难过,若是桓衡澈也在,那才叫真的叫皆大欢喜吧。

“柳蔚,好久不见。”

“催将军,好久不见。”

“怎么只有你一人,桓大人呢?”姚顺手里提着药箱,一脸的焦急,“桓大人的药我已经准备好了,正打算给他呢。”

“桓大人他在吃什么药?”轩连夜、催尹和岳王爷三人自知这桓衡澈去了,便是回不来,都尽量不去提及,未料到姚顺却是如此的鱼目。

“桓大人的内力消散很快,他最近又强行动用内力,导致反噬效果,必须每日服用一颗元丹才可护住心脉不会受损。”

“我知道了,把药给我吧。”柳蔚嘴角微微上扬,虽是苦涩无比,却也独具风情,“反正他也用不上了。”

“用不上了?”

“他死了。”柳蔚的语气变得很平淡,大殿瞬时变得安静,没有人说话,这结局他们都知道,唯独单纯的姚顺,姚顺失力的坐倒在地上,泪就这样无可压抑的落下,死这个字对他来说太残忍,为何,为何他身边的人都要这般的弃他而去。轩连夜眼明手快的点了姚顺的睡穴,将他抱起。

岳王爷轻叹,“这孩子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吗?”

“姚慕的死对他来说打击还是太大,毕竟只是个孩子,那样的感情怎么受的了。”轩连夜本不懂那份灼热的爱,可如今他却明白了,他曾笑桓衡澈的痴,岳王爷的傻,如今在失去柳蔚的这些时日中,他才方能明白那爱的伤啊。

“冷情在哪里?”柳蔚待轩连夜将姚顺安顿好后才问道。

“冷阁的人?岳,你知道他是哪位?”

“冷情,冷情好像我还真是没什么印象,等我派人去冷阁查查就好。怎么要找他?”

“是桓大人让我把东西教给他。”

“既然是他所想,岳,你现在就去冷阁一吧。尹时刻注意韩轻晏的动向,如果所料非虚,最近必然有大动向。”

“微臣领命。”

催尹和岳王爷退下后房中只剩下柳蔚和轩连夜,轩连夜看着柳蔚越发消瘦的身影,心微微颤动,走到他身后将他抱入怀中,“蔚儿,你可甘愿留在我身侧,就算无名无分?”

柳蔚听后为止一愣,他没有想到轩连夜会这样问他,轩连夜那般的人,怎么可能会这般问他。他们是男子,他们是没有未来的,承诺不过是废纸而已。

“蔚儿,我不能给予你名分,或许连爱也少的可怜,不过心里总还是会有你的一席之地,我能做到只有这点,你能留下吗?若不能,那…”

章十五:凄凄惨惨戚戚 2
“那你要怎么样?”柳蔚转过身,静静的等待轩连夜的答案。

“那么,我不放手,你也终究是离不开的。”轩连夜收紧了手臂将柳蔚紧紧的拥抱在怀里,柳蔚闭上眼,一滴泪滑落脸庞,轩连夜却未看见。

“夜。”柳蔚抬起头,“我有些累了,好久没有好好睡过了。”

“那就休息吧。”轩连夜颔首,两人走入里房倒在床上,闭上眼相拥而眠。轩连夜或许也是累了,没有多久就睡沉了,然而柳蔚却是无法入眠。他睁开眼,坐起身,手抚摸轩连夜的侧脸,如此的让他眷恋,拥有着他慢慢爱意的男人,只是他们不能…不该…也不会…

“夜,你为何要在这时说这些,如果你不说,我可以当作不知道。”柳蔚的声音掺杂了些哭腔,“如果我不知道,那么我就可以继续骗自己,那样明明对我们两个都好,对大家都好啊…”这柳蔚没有哭,他努力的不让眼泪落下,躺在轩连夜的身边,呼吸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的一切,唯一的欣慰,就在这几日让那情无限扩大,然后再狠狠斩断,痛彻心扉才能永远记住。

接下来的月余日,柳蔚都乖乖呆在房里,有事无事和姚顺逗逗嘴,晚上的轩连夜回来好好聊聊天,再相拥而眠,日子过得平淡无奇,确是慢慢的幸福。至于桓衡澈所交代他的是,他倒也忘了个干脆。本以为这般的幸福会再持续几日,可战叫吹起,也代表了,这易碎的幸福也是时候到头了。

“现在如何了?”柳蔚走到轩连夜身后替他按摩下劳累的双肩。

“韩轻晏这动用的兵力可真是不少,加上先前的叛军和云王势力,一场硬仗。尹和岳都对战的很幸苦。”轩连夜将柳蔚扯到腿上抱着他的要,头埋在他的肩上,“不过我是不会输的,韩轻晏他走了一步最错的棋。”

“是什么?”

“杀了桓衡澈,峰建的大军必然会助我,何况现在幽风正在峰建那里,这场硝烟在后日就可以终结了。”

“峰建,峰将军要回朝了吗?”

“桓衡澈死了,他毅然回朝,这是预料之中的。”

“嗯。”

轩连夜继位四年,韩轻晏韩将军起兵谋反,一时间轩国硝烟弥漫,战火连天,却因峰建峰将军本在边关,不参与此战突然倒戈轩帝,持续三月的战役最终落下帷幕,韩轻晏被捕。桓衡澈桓大人被追封为太傅。

“各位都辛苦了。”今日是庆功宴,不过轩连夜也知这几位并不爱热闹,何况峰建这大功臣还沉浸在丧失爱人的痛苦中,也就没有大肆庆祝,不过是请他们聚在后园中罢了。

“不幸苦不幸苦。”

“好歹是赢了。”

“王兄,韩轻晏你打算如何置?”

“等等我就去看看,有些事还需要和他谈谈,我自由定夺。”

“我也去吧。”峰建抿了抿唇。

“可以。”

“既然没事,我就先告退了,府里还有些事需要等我理。”

“幽风啊,你如此着急该不会是去会美人吧?”

“岳王爷,你的风流帐在军营也不少啊…”

看着两人唇枪舌战还真是久违了,多少个日夜没有向如此这般轻松过了。战役虽然说是结束了,不过收尾的工作还是少不了的。众人闲聊片刻,也就纷纷离去。

“啊,对了,最近几个月事情多,我都忘记了,冷情已经脱离冷阁大半年了,这是地址,柳蔚你拿着吧。”

“好。”柳蔚将地址收下,岳王爷就快步离开,待人都散去后,峰建、轩连夜两人也就打算去看看韩轻晏。柳蔚犹豫了片刻才出声,“峰将军,我这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峰爱卿,本帝先去看看,你收好东西再来吧。”

“臣遵旨。要给我的是什么?”

“桓大人…死前要我给你的。”柳蔚从袖中拿出一条手绢交到封建手中。

峰建的手开始颤栗,他没有料到这手绢竟然还在,“澈…澈…”柳蔚也没有想到,想峰建这般的七尺男儿竟然会跪倒在地上,泪如泉涌,他的脚步被钉住似的,无法移动一步。那般的撕心裂肺,那般的疼痛他就算不是切身感受,也能体会了。他们的感情,得让人心醉也心碎…

那块手绢勾起了太多太多的记忆,峰建发狠似的流泪,好似将一生的泪都落了干净,得知桓衡澈死后,他苦苦压抑,终于在这一刻决堤。

章十五:凄凄惨惨戚戚 3
大约过了大半个时辰轩连夜才见到峰建,他的眼眶有些红润,明显是哭过了,“可好?”

“没什么事,犯人审问过了?”

“还没,等你来呢。”轩连夜指了指最里面的牢房,“人就在里面,听说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就算是见到本帝也未吐露半句。不过本帝想你应该会有很多问题要问他,本地就在这里等你,进去吧。”

“谢轩帝。”峰建双手做拱,脚步异常的鉴定,一步一步却重似泰山,拳头握紧,轩连夜看着他的背影叹气,他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峰建进入牢房,之见韩轻晏一个人蜷腿坐在角落,样子好不狼狈。

“韩将军,你还真是洒脱啊。”峰建的语气冰冷的让人心寒,“如果不是你杀了衡澈,也不至于此!你可知你错在哪里?”韩轻晏抬起头,看了峰建一眼,还是未说一句又低下头去。峰建一个箭步来到他身侧,手掐住他的下颚迫使他抬头,指甲的嵌入他的肌肤之中,“你为何要杀他,为何要杀他!答我,答我啊!”

韩轻晏始终不发一语,血染红了峰建的手,他一掌击出韩轻晏立刻口吐鲜血。峰建扯着他的发,将他往墙上撞,那种痛没有人知道,失去挚爱,失去此生唯一的痛,谁都不会了解!他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五马分尸,恨不得将眼前人的大军全部斩杀,给他所爱之人陪葬!

“爱卿适可而止吧,他的命必须当着所有人而亡,现在不可。”

“是。”峰建不知轩连夜是合适而来的,不过也好在他来了,自己才没有失手杀了这人。

“等等。”轩连夜皱起眉,自从韩轻晏被抓来后,他倒是没有进过这里,此时的韩轻晏脸颊上被峰建抓破,微微翘起的脸皮显得有些不真实,轩连夜大步进入顺着伤口一个用力,一张人皮面具立刻脱落,“难怪,难怪,本帝怎么就没有想到有人会冒名顶替,哈哈,韩轻晏,你可真是命大。”

“这…”峰建也没有料到他们千辛万苦抓到的竟然是个冒牌货,那种怒火油然而生,间已出鞘,必取此人姓名。

“爱卿且慢。”轩连夜出手直至,“他需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死,就算不是韩轻晏本人,而他,也必然不会逃离本帝的手掌心。”

“微臣明白。”

“明日午时斩首,顺便找人来替他在易容。”

“是。”

轩连夜率先离开牢房,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韩轻晏啊韩轻晏,你当真以为自己可以逃跑吗?这普天下下,只要本帝希望人死,就不信还有人可以活着,而你也永远不会成为那个例外。因为只有你死,本帝的江山才可以长久!

第二日清晨,柳蔚早早就准备好了,得到轩连夜的允许后就骑马出了帝宫,今日他需要去拜访一下冷情,完事后和轩连夜约好还要去给桓衡澈上柱清香,当然有可能的话,应该会带着冷情一起去吧。

冷情所在地方酷似山间,明明是平地却有着一份独特的气息,柳蔚下了马眼前只有这一间木屋,大概就是在此了吧。上前轻叩门,传出来的竟是女声。

“谁?”

“请问这里可是冷情公子的住。”

“正是。”开门的也的确是女子,柳蔚本就听说冷情有一位娘子,可这位姑娘并未盘发,应该还未出嫁,那会是谁。

“公子找情大哥吗?他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你先进来等吧。”

“麻烦姑娘了。”柳蔚的双眼一直游移在女子身上,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的确是不认识这人才对。

“公子请用茶。”

“谢谢,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名为柳枝。”

“柳枝?”

“柳枝…”冷情恰巧回来,见这场面不禁皱起眉,自然的防范起来。“这位是?”

“他是来找你的,你们聊吧,我先进去。”

“嗯。”待柳枝进到里屋后冷情才开口,“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柳蔚还未看清冷清的动作,一把冰冷的长剑已经抵在他的颈项之上,自从他离开泠国后,这剑吻脖子的日子还真是不少啊!

“桓大人让我来的,有东西要给你。”

“桓大人!”冷情立刻收起剑,“我尝试过好多方法都无法和他取得联系,现在他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他…死了…”

“碰!”房内一声巨响,似乎是什么东西杂碎了。

“柳枝!”冷清急忙冲进里屋,柳蔚则是站在原地,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恶,一又一的将噩耗带给他人,一又一由他说出那残忍的事实,一又一的看着他人难过与心痛,一有一的欣赏的他人的心摔成碎片…

章十五:凄凄惨惨戚戚
“主子,主子他真的…真的死了吗…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当柳蔚随着冷情来到里屋后,看到的便是柳枝跪坐在地上,脚边是摔碎了的瓷碗,她的双手捂住脸颊,泪却还是一直往外涌,没有停止。柳枝呜咽的哭泣,看到两人间来,艰难的站起来,用手背胡乱的擦着眼泪,“情大哥,情大哥,主子不会死的对不对?”

“柳枝。”冷清抿了抿唇,“你早该有心理准备的,公子之前就交代过了不是吗?”相对于柳枝的泣不成声,冷清的反应倒是很平淡,“主子他有什么要你交给我的。”柳枝依旧止不住泪,却也乖乖收了声站在一边。

“啊,是这个。”柳蔚从怀里掏出那个染上鲜血的锦囊交给冷情。“桓大人吩咐说让你把这个锦囊埋在冷心身边,还有嘱咐你别打开看,就这样埋了。”

“好。”冷情闭上眼,紧紧捏着手中的锦囊,不知在想什么。

“今天轩帝打算帮桓大人入葬,韩轻晏以斩首之时也就是桓大人入土之时,地点是城郊的山丘。”

“怎么可以把主子仍在那种地方!主子是为了轩帝,为了轩国而死,自然要风风光光入土才好!”

“柳枝,不可无礼。”冷情扯住柳枝的手臂,又道,“公子本就不喜欢热闹,这样对他才是最好,风风光光的入土,公子才不会稀罕,想来轩帝这样做也是极为了解公子的为人,可见费了不少心思。”

“正是这样,不过其实是峰将军提议的。所以今天去祭拜的只有我、轩帝、岳王爷、催将军和峰将军几人而已。你们可要一起?”

“当然要!”

“恩。”

“时间不多了,那我们现在就启程吧。”

“可以。”随后冷情带着柳枝骑一匹马,柳蔚单独一匹,三人两马在官道飞奔而过,待他们感到山丘之上时,正是午时。

而另一,竹幽风之所以没有去祭拜桓衡澈正是因为今日他负责监斩。坐在监斩台前,竹幽风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看不出什么情感。

“犯人韩轻晏你可还有话要说?”

自然此时在邢台之上的是悔并非韩轻晏,他自是无法开口,若发出一声,就等同于揭穿了一切。悔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摇首,看着蔚蓝的天空,他慢慢合上了眼。

轻晏,哥能为你做的,只有那么多了,虽然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原谅我当时的见死不救,我也从不祈求你的原谅,只要你还活着就够了。用我的命换你的命,还是我赚了。

“行刑!”竹幽风下令,执行者毫不迟疑,刀起,头落,血洒,对于韩轻晏谋反一事在史记上总算是画上了句号,可真正的结束却还未到。

人既然已死,看热闹的人便都散去,竹幽风挥手让一些衙役将尸体理赶紧,转眼此就变得冷冷清清,展望了下天际,无奈苦笑,“今日我就在这送你吧。”

“酒,给你。”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将手中的酒递了过去,“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反正你早就发现是我了吧。”

“嗯。”竹幽风结果酒抿了口,“知我莫若澈,还好现在还有个宣,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你的真面目。”竹幽风转身扯下男子的人皮面具,唇瞬间覆上,两人唇舌纠缠,酒撒一地。他和桓衡澈随交往不多,却也是彼此相惜,就像他因为轩连夜的帝王之气甘愿助他得江山,而桓衡澈的才气就足以让他对其交心。他们之间,无需言语,却已是兄弟。

然而午时已过,山丘人也到齐,桓衡澈本该已经入土为安,却因为峰建的坚持,导致僵局。

“我要开棺。”

“小峰。”岳王爷扶额,“你何必坚持,这尸体也放了那么多时日,早已就腐烂不堪了,你要开馆有什么用。”

“我坚持。”

“爱卿这到底是不信本帝?”轩连夜挑眉,当初他们的确是得到桓衡澈的死讯,但尸体却是一直未有找到,现在棺里放的也不过是他的衣物而已。

“我只是想见衡澈最后一面而已。”在场众人都未料到,这个在战场上驰骋沙场的将军竟然跪倒在棺材前,满眼的伤痛,让人为之动容。“此生此世的最后一面,你们就不能满足我吗?”他的爱死了,就在眼前,他却触摸不到,感受不到,就算他面目全非又如何!就算他已经全身腐烂又如何!只要他是桓衡澈,他就都不会在乎!

“开了,你更会不舍。”轩连夜侧身一闪,已经点了峰建的穴道,柳枝想说什么也被冷情拉住,“入土。”随着轩连夜一声令下,棺材终究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峰建跪在地上无法动弹,他的内力还是即不上轩连夜的,紧咬的下唇已满是血腥,鲜红的苦涩…

章十五:凄凄惨惨戚戚 5
清风拂面,青烟袅袅,众人都上完了香,峰建的穴道也已解,可他却依旧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轩帝。”沉默了长久,峰建才起身开口,“我希望辞官,就在这山丘之上,安安稳稳的过了下辈子。”峰建此话一出,不止是轩连夜就连柳蔚、岳王爷、催尹等人也是为止一愣,他们从未料到封建是如此激烈的人。

“爱卿这是肯定的吗?”

“自然是肯定。”峰建嘴角露笑,“我希望可以陪他,陪他一辈子,就算是生死两隔。”

“若本帝不同意呢?”

“轩帝,没有人会逼着别人去当官的,我执意要挂冠求去,就算是您也拦不住的。您的强求,到最后,留下来的我也是废人一个,对您毫无用。”

“本帝会考虑,同时也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轩连夜苦笑,本以为峰建单纯的可怜,才让桓衡澈不惜一切的去保护,而如今看来,桓衡澈也是有看错的地方。在官场之人,无论是在军营还是朝堂,若不能保护自己,那么就算有九条命,也早该用完了。峰建或许他们那么狡诈,但也绝对不是个能小视的人啊。

“谢轩帝。”此后轩连夜就未再开口,看了看天,也在这够久了,是时候回了,便拂袖而去,其余除了柳枝和冷情外也一一向峰建颔首后跟着离开。随着马蹄声远去,山丘之上,又更显清冷。

“峰公子。”柳枝本就是桓衡澈的贴身丫鬟,对于峰建自然也是熟悉的可以,“那个…主子去了,轩帝可有交给您些什么?”

“没有。”

“那轩帝可有对您说了些什么,比如主子死前的事?”柳枝似乎有些不相信,便又问了。

“没有,柳枝,你若有什么就直接说吧。是不是衡澈之前有交代你什么?”峰建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箭步走到柳枝身侧。

“是的,主子交代过柳枝,若轩帝未向您透露半点,就让柳枝把这个给您,说是您看了就会明白的。”桓衡澈急忙从柳枝手中接过信封,撕开里面只有一张勃勃的信纸,摊开一开,不过短短十二字:

尊轩帝,守国业,享红尘,平天下。

峰建将信纸捏的狠紧,享红尘,桓衡澈!你明知我此生挚爱唯你一人,没了你,如何去享受着红尘情爱,如何去享受这情愫绵绵!尊轩帝,你是否已经算准我会为你离开官场,却在此时要我留下,你适合用意!

“峰公子。”冷情上前一步,“你可当真要辞官?”

“不辞了,既然他想让我继续流连官场,那我就流连给他看好了!”

“果真如公子所说,不差分毫。”

“衡澈竟然把我的每一步都算到了?”峰建哑然,最了解他的莫过于衡澈了,当真不错,“那他必然是安排好了后路,你说来听听吧。”

“是,公子让我告诉你,玖三小姐此时正安顿在郊外别院,还要你务必扶持玖三小姐成为帝妃。”

入秋,风渐凉,山丘之上,三人衣袂飘飘,却同样哀愁没落…

轩连夜离开山丘,策马而驰,速度之快无人能及,可他并未先回帝宫,而是去了桓衡澈先前住的府邸。却未料到,竹幽风竟也来到了此,两人见面皆是相视却无言,坐在庭院的石桌前,各想各的,小酌了几杯,时间匆匆,转眼就已酉时,便各自回府。

轩连夜进了帝宫后就直接去了书房,点了烛,从书柜中取出一本书,翻开将一份信取出,这正是当初桓衡澈离开前交给他的。轩连夜摊开纸,草草数十行,皆是他对于峰建最真挚的情谊。“桓衡澈,你一文来他一武,当真是绝配。本帝已失去了文官,若再失武将,那可怎是好呢。”

轩连夜本就清楚峰建的性格,想来那会是他的一时冲动,只要加以时日,自己好言相劝,想然还是能保留这名武将,但若是让峰建察觉到桓衡澈对他的情是如此之,恐怕就算是掏心挖肺,也必定会失去的。毫不犹豫的将信放至烛火之上,火光无情的吞噬着桓衡澈在红尘中留给峰建的,最后的一份情感寄托。

“轩帝。”外面传来侍卫之声。

“何事?”

“峰将军有事请见。”

轩连夜最后瞥了眼被烛火烧成灰烬的书信才缓道,“喧。”

伤爱独恋幻影逝 [冬至文]
傍晚时分,山村到都是袅袅青烟,生火做饭好不乐活。近日天气极冷,并不适合出远门,然而再过三日却是冬至,大多数人都会去扫墓。村民自然是贪图方便,大多都把亲人葬在不远的上岗那儿,遇到刮风下雨,就几步路,来去也快。可还终究还是会有些人,每到这日,都必须出个远门。

“相公,这是干粮,路上吃吧。”村妇站在门口,将打包好的干粮交给男子。

“好,外面天冷,你先进屋去吧,看完了公子,我即可就回。”男子眉清目秀,带着一种淡淡的书生气,看似倒不像是农夫出生。

“恩,你一路小心。”

“会的。”男子坚持等女子进了屋才翻身上马离开,从这到澈山其实只需两日,可他每每都会提前一些,因为还有一个人也是他必看的人。策马来到山谷,这里地偏僻,是他曾经和那人的秘密基地,他们总喜欢在闲来无事的时候来这坐上几分,而如今,那人却在这里长眠了近十年。

男子走到墓前,小心的清理了杂草,坐在一边,将事先准备好的酒洒在地上,不由苦笑,“心,又是一年了,你过得可还好?”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一心决意归隐山林的冷情,这墓中之人自然就是冷心。

“十年了,没想到时间尽然过的那么快。”冷情独自酌了一杯烈酒,眯起眼看着刚刚被自己清理过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随便拨了几下,拿出一看才知道是个锦囊。这锦囊本是当初桓衡澈死后吩咐他埋在此的,当时并未留意,埋的也不算,如今经历了十年的风吹雨打,大概土也被削掉了一层,这才露出了面。

“这…会是什么?”冷清拿到身前,他记得锦囊曾是冷心在世时从未离开过身的事物,虽然他不知道他是从何时开始佩戴的,心下好奇,想也过了这么多年,打开看看也不会有什么的吧。随机打开锦囊,锦囊是用上好的天蚕丝编制而成,因此就算是过了十年,里面的东西依旧是保存完好。只是冷情万万没有想到,里面存放的竟然只是两簇发。

冷情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栗,有什么冲破了他的心房,直达肺腑。这发他怎会不知!那日他不过是装睡,看着冷心那般的笑面,痴了,狂了,也就随他去了。未曾想到,那日所剪下的发竟然成了他的心头之宝。发,结发…

天气阴冷,风吹的人脸生疼,冷情不停的给自己灌酒,这般下去不醉也难。恍惚间,一切时间错乱,红叶片片,好似回到了当初,回到了相遇的初点。

那时的冷情不名冷情,他不过是个无人要的孤儿,不服输,不屈服,在恶劣的环境中艰难生存,直到十岁的那年春,遇到了桓衡澈,命运从此发生改变。

“你的双手已经染满了血,是为什么?”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翩翩少年,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就如春风,让人不想回答他也难。

“因为我不想死。”

“好,很好。”少年折扇一开,无限风流,“在下姓桓,名衡澈,你可愿跟着我?我虽不能担保你一定能活下去,但却也不会亏待了你。”

“我愿意。”他自知自己的弱小,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中,他只靠自己的力量是坚持不了多久,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跟了我,就放弃曾经吧。红尘乱世,情非得已,冷若冰霜,方可存活。既然生活如此残酷,生命如此脆弱,你日后便叫冷情如何?”

“多谢公子赐名。”

一偶然相遇,冷情便从此唤作冷情,舍去了过去的种种,重新开始。桓衡澈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那是在他们相了几个月后,给予冷情的唯一感觉,文武双全,举世无双。冷情想,这般的人,就算是初出江湖,也一定会掀起旋风,可却未曾料到,他心从未在过江湖。连续几个月的奔波,冷情对于桓衡澈的为人了解了很多,他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不过似乎同情心太过,这不是又捡回了一个少年。可似乎也正是拜他那多余的同情心才让冷情有机会留在他身边,学习之多。

“公子对他可有什么打算?”

“等他醒来看看,若是有亲人就送回去,没有嘛,他愿意留下就收了吧。”

“冷情明白。”

“那你先照看着吧,我有些犯困,先去休息了。”

“好。”

待桓衡澈一走,冷情立刻恨得牙痒痒的,每都是这样,这几月来已经是第五个了。好在他们第二天早上醒来都谢过两人,便匆匆赶回家中报平安。他倒是不介意,不过桓衡澈桓大公子每都是惋惜的摇着扇子来上一句,“又跑了个佳人啊。惜哉,惜哉。”这不仅有让冷情觉得,自己是不是还没有看透桓衡澈,他当初收留自己的原因该不会是因为自己的模样还算过得去吧…

“唔…”正想着,床上的少年呻吟了下,他立刻走去查看,大概是牵连到手上的伤口了。无奈叹气,只得再当起保姆,又忙活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才将少年安顿好,看看时间,也快子时了,眼皮变得厚重不堪,便靠在床沿上稍作休息,殊不知这一闭眼,就一觉到天明了。

阳光稀疏的撒在冷情脸上,似乎还是睡不够,冷情侧了个身接着睡,却不停有东西来打扰自己,现在明明已经入秋,难道还有蚊子?忍无可忍,无需在忍,冷情一掌击出有倒头再睡,想来这下可该清净了。

“啊哟!”

一声痛呼扯回了冷情的意识,立刻坐起身,看了下四周,自己竟然睡在床上,然而床上却没有他人。

“不用找了啦,我人在这里。”随着声音源头,冷情朝门口瞥了一眼,那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人可不就是本该躺在床上的人吗。

“你在那里做什么?”

“还不是你把我打下来的!”

冷情这才恍然大悟,的确入秋了哪里还来得蚊子,刚才可不就是这家伙骚扰自己的吗,“如果你不碰我,也不会如此,这能怪谁?”

“我是好心看你睡的难受,想让你好好躺下休息的诶!”

“原来是这样,地上凉,起来再说吧。”

“你还不过来把我拉起来,你下手那么狠,我哪里还有力气。”少年几乎是想用吹胡子瞪眼来表示自己的愤怒,只可惜他没有胡子,只能一个劲等瞪大眼睛,活脱脱成了一个古怪表情,硬是把冷情逗乐了。

“呵…好吧。”冷情下了床朝着少年走了过去,自然的伸出手。

“有什么好笑的嘛。”少年不满的嘟着嘴,煞是可爱,拉着冷情的手勉强站立起身子,可惜意外就此发生。这两人本就还没立稳,身后的门突如其来的大开,这不少年被门一撞猛然向前一冲,冷情本想护着他,却是因为位置关系一时使不上力,只能无奈的闭上眼,两人双双再倒地,不过这幸运的少年把冷情压在身下当成了肉垫,没有再受到创伤,不然恐怕这少年就该卧床不起了。

“呵呵,小情儿啊,我没想到你也有这爱好,不过你好歹也跟了我一段时间,怎么说都该在上的嘛!”桓衡澈摇摇折扇,后退一步,“在下当真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继续,不打扰了。”微微一笑,合上门。

“可恶!”

“原来你叫小情儿?男人怎么会叫这名?”少年好奇询问,似乎根本就没看见冷情头上冒出的怒火。

“从我身上下去!还有,别听那混蛋乱说,我叫冷情!不是什么小情儿!”

“哦。”少年被冷情这么一吼也的确是吓到了,乖乖的从他身上下去,嘴里却嘀咕道,“冷情,冷情,那还是小情儿嘛!”

“你说什么!”冷情此时正是怒火中烧,听到他这般说怎么会不火冒三丈,一个跳跃就将少年压在身下,双手正准备掐上他的脖子,可惜意外再出现,门有非常合时宜的被某混蛋打开了。

“刷。”折扇一开,冷情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你们可真是激烈啊,不愧是小情儿,那么快就反攻了呀。”笑声本是悦耳之乐,可惜在听在冷情耳里却是相当的刺耳啊,看着冷情周身开始集聚黑气,聪明如桓衡澈自然知道玩笑也该适可而止了,“我是来通知你们,早饭已经准备好,觉得饿了就下来吃吧,实在不行,送到房里来也可以。”别有意味的看了冷情一眼,再讪笑离开。

“混蛋主子!!!!”之后房间中如期传来暴躁之声,唯独桓衡澈心情甚好。

未过多久,冷情黑着一张脸带着昨日救下的少年来到桓衡澈那桌坐下,开始闷头大吃。

“小情儿,你慢些吃,没人和你抢,莫非是昨夜太激烈了?”

知桓衡澈恶劣性格的冷情自然也明白,在这种时候你就让他说,说道口干舌燥也别搭理他,觉得没趣自然就不会继续调侃了。果然不出冷情所料,几句下来,桓衡澈就觉得没了意思,话锋自然转到了少年身上。

“你是刚入江湖吧,照昨天情势所看过于鲁莽,是个雏鸟。”

“的确…”刚在楼上就已经听冷情介绍若此人,此人名为桓衡澈,是冷情的主子,昨日救了自己的恩人,他本来是带着满腔的热情,可惜冷情当时却说,若他是好人,世界上就没人是混蛋了!看他说话语气只激动,神情之气愤,让人忍不住想,他这些日子必然是被此人压榨了许久吧。

“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有是有,不过…”

“既然有,公子你就不用再多加费心了,今日我们就此别过吧。”冷情抢着少年的话说完。

“冷情,人家的话还没说完呢。”

“都所有了,还有什么好听的?”冷情自然是知道自家公子在打什么如意算盘的。

“说不定还有希望的嘛,我这不也是为你好,想你们昨个还如胶似漆,今就要分开,我怎么舍得啊。”桓衡澈说的句句肺腑,让人闻之动容,只可惜对于他,冷情早已有了免疫力,不会被他所蒙骗。

“公子请放心,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还未到如此。”

“呃…”少年被冷落了半天,实在是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刚才话还没说完呢,不过什么?”

“不过我家人都已经辞世。”这冷情还未来得及阻止,少年就已经把话说完,他只能气得翻了个白眼,继续闷头吃自己饭,不再去管他们。

“那你跟着我可好?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同冷情一起。”桓衡澈特别强调了后一句。

“这…也不是不好。”

“那我便当作好了。”桓衡澈折扇一开,“既然跟了我,就要忘记曾经,重头再来。若你愿意,叫冷心可好?”

“好。”

“很好,很好,冷情以后要好好待小心儿哦,不然我可不饶你。”桓衡澈笑得极其诡异,让冷心不禁打了个寒蝉,想着自己是否真的上了贼船?“稍后你带他去添置些衣物吧,过了午时我们再启程。”

“冷情明白。”冷情嘴上是说明白,心里却又是一个大白眼,感情他家公子最近的说辞这几招,翻来覆去的,若是以后再遇上这事,他都猜得出他家公子要说什么了。

往后的日子他们便是主仆三人一起在江湖游走,接着遇到一位峰公子,似乎是与桓衡澈早先认识的,两人感情从冷漠到甚好,最终一起求官,同为轩王朝的文武状元。进了皇城后,他们两人算是侍从,还有一个丫鬟名为柳枝,来历自然与他们一样,不过比他们更早被桓衡澈所救罢了。这般闲云野鹤的日子过了几年就变得面目全非,起因便是轩国王族之间的战役,勾心斗角,打乱了原本的一切。

兵荒马乱间,冷情终究是累了,找了个合适的女子娶嫁隐居,桓衡澈也不曾拦着。冷情一走,桓衡澈也问了冷心,他却坚持留下,始终不愿离去,直到那日…

“公子,柳枝说你找我?”

“嗯,坐吧。”

“好。”自从冷情离去已是一年之久,冷心改变了很多,变得比以前成熟稳重了许多,冷情隐居的地点其实并不隐秘,他也把地址给了冷心,可他却始终没有去过,大概是不愿看见他们一家和睦吧。

“你知道我归顺轩帝了吧。”

“是的,公子这样做,必然是有自己的道理。”

“是啊,因为我想保护我所爱的人。”

“是峰公子?”

“嗯。”桓衡澈淡笑起身,走到窗边,“他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人,就像冷情对于你而言。”

“公子,我对冷情并不是…”

“你何必连我都瞒,我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懂。”冷情于你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人如其名,并不懂情罢了。后面的话,桓衡澈自然是没有说出来。

“公子有事直接吩咐就可。”

“现在战局明显,势力两分,轩帝和韩轻晏各占一方。而如今,轩帝得到大将之才,收服人心,如虎添翼,可我还需要一个分散韩轻晏注意力的人。”

“要我怎么做?”

“这去,是必死无疑,你无需亲自出马,我只要人假扮岳王爷,前去峰建军营,在沿途走路风声即可,最终还必须被韩轻晏所抓获。”

“既然如此,公子的局已经布好,若不是我,出了错,那可是满盘皆输。”

“冷心…你跟了我那么久,我还真是当真不舍。”桓衡澈摇头。

“公子,这一年来,我早已心死,无力回天了。若是早晚都是死,那便要死的更有意义些不是吗,请交给我去做吧。”

“也罢也罢。”

“谢公子成全。”

那夜冷心离去后,桓衡澈便找来柳枝要了三坛子酒,足足醉了一日有余。半月后,从冷情那里得知冷心之死。桓衡澈苦笑,冷心最后也该是心满意足的吧,死在最爱的人身侧,虽然他仍不懂他的心意。

那是冷心第一去冷情婚后所住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后一…

冷心闭上眼时想,为何自己会对冷情这般执着,想来大概是那第一眼看到他的睡脸时就已经认定了,此人便是他此生唯一吧。

情已去,心亦死…

冷情足足迷醉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强忍着头痛还是上了路。澈山本不名澈山,只不过是一个无名的小山丘而已,但自从桓衡澈下葬后,轩帝并为此山封号,也是作为一块封地吧。匆忙间赶了长久的山路,疲劳加上宿醉着实难受,爬上山丘,胃里早已是翻江倒海,只得在一边停下。

“情大哥?”

“嗯。”冷情抬眼,是柳枝,每年他们总是会相约来此,所以并未觉得意外。

“情大哥你怎么了?”柳枝满面忧愁,走近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宿醉吗?”柳枝虽然想问为何会宿醉,但看着冷情有些发红的眼,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双手轻柔的按上了冷情的太阳穴,轻轻揉捏。

“小柳枝现在可真的是贤良淑德了啊。”冷情长久后才说此一句,“做为人妇,是当真不一样了。”

“才不是呢。”柳枝不满的撇了撇嘴,“我跟着主子的时候就会了!主子经常会宿醉,所以我就学过些,不过十年了,都生疏了。”

“你没忘记就很好了。”冷情淡笑,起身朝着目的地走去,柳枝自然是跟在身后,“公子经常宿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情大哥当然不知道咯,主子是从进入官场半年后才开始的。不过之前喝的都还不多,只有峰将军离开的时候才会宿醉,最后一…应该就是心大哥最后一执行任务了吧。”

“…”冷情的脚步顿了一顿,随机又继续迈开,两人一路便不再说话,待来到桓衡澈墓前,冷情才又开口,“一晃已经十年了,公子离开了十年,却都算准了,当真是厉害啊。”

“是啊,连江山易主,风云变迁,人士代谢都在主子的算计中。总觉得,连我们的将来,他都计算到了。”柳枝抿了抿唇,那话也不知是在夸人,还是在讽刺什么。

“柳枝,我…”冷情叹了口气,“你还记得公子最后那大醉的情景吗?他可还和你说了什么,告诉我可好?”

“情大哥你当真想知道?”

“公子有嘱咐过什么吗?”

“没有。”柳枝摇头,“主子早就知道你会问,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我都险些当你这辈子也不会提起了。那日主子…”

夜人静时,孤心落寞,这或许就是桓衡澈此时的心情了。冷心跟着他很久了,感情自然是有的,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还真是有些难过,可惜却无法阻止,或者这就是那人的命运吧。

“柳枝。”

“主子有什么吩咐?”

“拿几坛子酒来吧。”

“主子,你的身体要自己注意啊,这酒,柳枝是绝对不会给你的。”

“诶,小丫头长大了啊。”桓衡澈淡笑起身,走到桌前拿起一只狼毫,“那我听你的便是了。不过,你可要帮我几个忙。”

“什么忙。”

“送信罢了。”桓衡澈下笔极快,一张纸上落下短短十二字。

“尊轩帝,守国业,享红尘,平天下。主子,你写这做什么?”

桓衡澈没有理睬柳枝,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写了张新的,之后放入两个信封中,署名却是同意人,峰建。“这你收着,在我死后…”

“主子你胡说什么!”柳枝气结。

“柳枝。”柳枝第一见桓衡澈如此认真,自然也只能乖乖听着,不再插嘴,“若我真的回不来,轩帝又未将这封信交给封建,那你就必须把它交给他。”

“可是轩帝不把那份…表白书…”柳枝想了半天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交给峰将军,你为何还要他效忠于轩帝呢?”

“说你是傻丫头你还不服,这不就是了。峰建于我,是生存意义,我于峰建何尝不是?一旦我死了,峰建必会辞官,轩帝自然就少了一名武将。但若是他不将此信交于峰建,一切就会不一样,结局会重新写过。这正是我设给轩帝的一个局,若他选择了毁信,那便值得峰建效忠于他。”懂情而不徇情者才是帝王之选。

“柳枝明白了。”柳枝的双眼已经通红,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才心大哥过来叮嘱了柳枝许多,是不是心大哥也…”

“你心大哥也是一去不回了。”

“心大哥难道不可以不去吗?”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啊。”桓衡澈苦笑,“也是宿命,拦也拦不住。”闭上眼,他突然想,若是当初没有收留他们,冷心和冷情不曾相遇,他们就不会这般结局,若是他自己没有遇到峰建,没有来到官场,那么此生也不该如此,一切缘起缘灭,皆是自作孽啊。

“主子…”

“柳枝,还是给我些酒吧。”

“好。”这柳枝没有反驳,她知道因为自己是女子,他们都把自己当作妹妹看,有什么事也总是瞒着她,只有到事情了结后才会告诉她。而如今,桓衡澈这么说,那必然就是算好了一切,让她之情,只是因为有那个必要。

她一直觉得桓衡澈,她的主子是犹如神一般的人,那样的优雅,聪慧,高贵,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既然如此,那他心底的痛,又怎么回事她这种平凡的小女子可以了解的呢。那样的,预知到死亡的痛,或许他不怕自己死,只是怕会离开某些人而已。那样的痛楚,大概是比撕心裂肺更痛吧。

那一夜桓衡澈大醉,柳枝站在一边也哭了一夜。

那夜桓衡澈笑得洒脱,笑得放浪,折扇一开,确是最后的风流。

“柳枝,柳枝,若我走了,那人该怎么办?”

“柳枝,你说,冷心会不会恨我?”

“柳枝,冷情若问你,你就告诉他吧,也算是给冷心的安慰了。”

“柳枝…”

柳枝记得那夜桓衡澈说了很多,还有最后那句,望着明月所道,“伤爱独恋幻影逝,君心之遥似咫尺。”这句似对自己,对峰建也似对冷心,对冷情…

柳枝说完,眼眶又红了,想到当初她总是那般的伤心,“情大哥,主子他真的很可恶呢。”

“公子啊,公子,你当真是聪明的过分,算计的过头了!”冷情也直摇头,“他把我们都算计进去了,一开始就被他算计了,可最后竟然就这样放手不管了,怎么会不可恶呢!”

“是啊,主子…主子就是个混蛋。”

“对,是个混蛋,我早就知道他是个混蛋。”

澈山之上,是哭红眼的两人,青烟袅袅,却不知是谁的心在颤栗。

冷心曾说,只要有一日,他能懂我心,那我便死而无患。

桓衡澈便道,终会有一日,就像那人也终会明白我心。

而现在,虽晚了十年,或许准确的来说十几年,冷情总算是明白了冷心的情,冷心的心,只是为时已晚,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此刻,冷情便说,我这生是苦了,大概是上辈子欠了公子的,这辈子来偿还,好不容易偿还清了,却又欠了冷心的,看来下辈子还得继续还。

柳枝也道,公子这辈子定是欠了我的,下辈子我也得跟着他找他还才行。

和风熙熙,一切归于平静,下辈子的事就暂且下辈子再说吧。

狼的诅咒 [圣诞恶搞贺文]
狼,是从远古时代就存在的猛兽,虽说他们嗜血,残忍,但对爱人确是忠心不二。每只狼一身都只会有一个伴侣,那爱至死方休,生死不弃。然而,有一日当狼爱上白兔,宿命的不可能却变成了可能,爱一旦燃烧,就无法熄灭。

或许是天地不仁,狼本以为能和心爱的白兔就此一生,却未曾想到,除去了天灾还有人祸。那日,正巧是轩国皇城的狩猎日,不偏不倚射中了白兔,狼就此失去挚爱。伤心欲绝,只得殉情,最终白兔变成了桌上的佳肴,狼毛却成了围脖,送去了泠国皇宫。至死,白兔和狼依旧还是被分开了。

狼闭上眼的一瞬,一切的委屈,不满全化为了那声怒吼,俨然成了诅咒。然而遭殃的,自然就是那些阴差阳错替上天扭转这场错误的人们咯。

这是距离狩猎日后第七日,阳光明媚,皇城中众人各司其职,各秉其事,早朝过后,各自散场。轩连夜见着没事,自然是先回寝宫瞧瞧柳蔚,看他是否起了,还是昨夜当真是累到他了。竹幽风下了朝,一反常态的并未留在宫中,反而是急忙往家里跑,家中那宝货,一时不看着可又不知要惹出什么货来了。峰建作为武将,本就没什么好管的,乐得清闲,自然回府。岳王爷和催尹二人相约去姚顺那里掏些丹药,以防不时之需。

本是美好的一天,可突然乌云密布,雷声不止,可谓是晴天霹雳,一道闪电从眼前刷过,瞬间头晕目眩,短短一秒,一切都改变了。

轩帝寝室,床帐放下,本该是柳蔚躺在的床,如今床上却只有一只通体洁白的小兔,红红的眼,小小的爪,短短的尾,煞是可爱。然而此时却不是探究这个的问题,床下一只灰色野狼坐在一侧,眯起眼扫视着它的猎物。

“你别这样看着我,很奇怪。”

“都一样,而且这是很难得的机会,说不定这一辈子也就这一。”

你们的确没有幻听,这两只的确是在说话,堂堂轩国帝宫怎会出现如此诡异的景象,那自然就是因为狩猎的诅咒,若是让那些人知道了,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想去狩猎了,免得横空召灾,活受罪。

“这么说。”白兔跳了几步,这床着实的大,似乎要离开这个范围还需要些力气,“变成兔子只能说明我纯洁,那么变成狼是不是代表你…邪恶?”

“我不介意让你看看我有多邪恶。”轩连夜气结,他当真是不明白为何柳蔚会变成白兔,而自己却成了狼,优雅起身走了几步,果然用四肢行走还是有些不习惯,前爪搭着床沿,舌天天自己的唇,一口的毛真是不舒服。

“哟,我现在可是纯洁娇小的小白兔啊,你要做什么?”白兔柳蔚立刻竖起耳朵,硕士害怕,倒还不如说是兴奋更多了些。

“当然是…吃了你…”夜狼一个巨狼回扑,将柳蔚兔圈在前爪之间,用尖锐的牙齿小心的磨擦着他的耳朵,“不知这肉是不是更鲜美了?”

“你会咬伤我的啦。”柳蔚兔似乎还是不知死活,抬起前爪挠着夜狼的胸。

“你还真是会玩火!”夜狼一声低吼将柳蔚兔翻了个身,一条狼舌几乎将他全身舔了个遍,最后来到尾巴的小穴不禁皱眉,用爪子戳了戳立刻换来柳蔚的不满。

“不行,不行!”

“为什么?”

“现在我是兔子,你是狼诶,我都没你…没你那个大!”虽然现在看不出柳蔚在脸红,但轩连夜还是知道的。

“哦?没我什么大?”夜狼得寸进尺的逼近,舌尖探入柳蔚兔的耳蜗中抽插。

“你…唔…”

“啊啊啊!!!!!!!!!!”就在一狼一兔纠缠的激烈之时,以为宫娥的尖叫声划破天际,的确,正常人看见一只狼趴在自家主子的床上,如果没昏过去也不叫,那估计就是哑巴了。

“哈哈,你把自家人吓到了。”柳蔚兔毫不留情的嘲笑。

“嗯哼,可恶。等本帝恢复原状后,必须规定没有本地允许不准任何人擅自踏入此地一步。”夜狼再抱怨,变成狼他已经很郁闷了,因为是突变他自然相信时间能解决问题,好不容易找到些乐趣却又被打断。变成狼后耳力自然是好了很多,听到脚步声,估计是刚才宫娥的尖叫把人都引来了,无奈之下只好叼起柳蔚兔,脚底抹油快速逃离。

“啊,你要去哪里啊!”

“找个没人的地方,等我们变回来!”

“唔你别跑那么急,我…我难过。”

“在忍忍。”

柳蔚兔在心底默哀,他本就斗不过轩连夜,难得有机会可以调教调教这只大野狼,可自己却被变成了白兔,始终被他欺压,看来今又是一个暗无天日,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日子啊!当真是天地不仁啊!

“你说,那只狼是不是有些眼熟?”药阁边的草丛中一直体型庞大的黑狼低语。

“的确眼熟。”他身上的白兔点头。随即两人在看看身边的另一只狼,在瞧瞧仍在奋力飞奔的狼不由点头。

“估计就是王兄了…”岳王爷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会被变成狼,虽然他不反感当狼啦,反正他的性格也是如此。姚顺变成兔子他能理解,比较温顺吗,但为何像催尹那样的木头也是狼族的!

“原来大家都是这般的遭遇啊。”催尹狼感慨,“我心里平衡了。”

“应该是那倒闪电的关系,或许我们可以等下闪电。”姚顺兔接道。

“你不会是想说我们被闪电在劈下就会恢复了吧?”岳狼挑眉。

“原理可以这么说。”

“你确定我们不会变成烤兔和烤全狼?”岳狼想到前几日狩猎的佳肴突然一阵反胃。

“大概…可能…也许…”

“啊啊啊!!!狼在这里,来人啊!”现在帝宫四在搜寻刚在在轩帝寝宫中的狼,岳狼和催尹狼一见此状拔腿就跑,“就是那只,刚在在轩帝寝宫的!”

“我和他一点都不像好不好!”岳狼看着身后拿着弓箭的侍卫不禁恶寒,没想到当成猎物竟然是如此恐怖的事,以后他绝对不再狩猎了!

“别废话了,晚些就没命了!”

“我当然知道。以后绝对不狩猎了,这太痛苦了!”

“恢复后要和轩帝上书,我想他也会同意的。”

于是这两狼在忏悔中一路飞奔而逃,丝毫忽略了被他们丢弃的姚顺兔。

“发生什么了?”玖云霖皱眉,“怎么这么吵?”

“回禀帝妃,有狼进入帝宫,现在正在搜索。”

“那这是?”玖云霖指了指地上白兔,自然这白兔就是姚顺姚御医。姚顺兔突然感慨自己还是变成兔子的好,看到熟人自然是凑过去在她的脚边不停地磨蹭,玖云霖只能将它抱起。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大概是被狼叼进来的吧。”

“那就找个笼子装起来,然后引狼出来吧。”玖云霖将姚顺兔交还给宫娥,“我在去睡会儿。”

“奴婢明白。帝妃慢走。”

“呜呜…呜呜…”姚顺兔最终还是被宫娥找了个笼子关了起来,可怜的他不停的呜咽,只是那群没心没肺的狼早已抛的没了踪影,他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命苦啊!!!

帝宫被折腾的乱七八糟,这是常理之中,毕竟突然看到这种野生动物人心惶惶也是正常的,然而帝宫外的两别院此时的景象说不上可怕,但诡异还是有几分的。

峰建的将军府,宅如其人,简单,放浪,多了几分潇洒,此时书房内依旧是一兔一狼的对视。兔子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狼则趴在一边。

“我说,我们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峰建狼爪子刨地,满眼的不满。

“大概是遭报应了吧。”澈兔耸耸耳朵,丝毫都不在意,“总会变回去的。”

“你那么确定?”

“像我这种祸害老天爷一定不忍心让我变成兔子的。”

“为什么?”峰建狼抖抖了嘴边的毛,大概本来是想挑眉的,不过现在看起来只能算抖毛了。

“兔子寿命多短啊!祸害遗千年嘛。”

“你还真知道你是个祸害啊!”

“我一直都知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澈兔红眼四溜达一圈,扑的一下跳到封建狼的背上,爪子不停的挠着对方的毛。

“什么有意义的事?”峰建狼依然迷惑,也的确,对于现在这状态还能了解那只祸害想的东西估计才不是正常人吧。

“自然是…”澈兔伸出他粉粉嫩嫩的舌舔弄着封建的耳朵,不过他似乎预料错了一件事,狼的耳朵上都是毛,哪里还会敏感?随即峰建狼一个翻身就把澈兔压倒在地上。

“原来你是要做这个!”

“咳…我只是…怕你无聊而已。”澈兔四张望,打算随时就开始脱逃。

“澈啊,”峰建狼甜腻一唤,澈兔冷的全身颤栗,“以前呢都是你主动,不过今天…也该轮到我了吧。”峰建狼低下脑袋,亲昵的在澈兔耳廓舔了一番。

“呃…”此时澈兔可谓真的是欲哭无泪了,他小小白兔现在怎么压的过这狼呢,转念一想,突然有了主意,“现在我自然也只有让你主动了。”

“那好!”

“等等…”见峰建狼立刻就来行动,澈兔及时出声,“不过我现在有些饿了,能不能给我找些东西吃?”

“你吃了我那么久的白食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去自己去。”

“我都让你主动了,身体总还是值这点钱的嘛!”澈兔说着还不忘瑶瑶那短促的尾巴,似乎在极力摆着身姿。

“…好吧。”峰建承认自己对于他,始终是没辙的,转身偷偷离开了书房,过了许久才回来,将嘴里叼着的黄瓜扔在地上。

“没让人看见吧?”澈兔疑问。

“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已经让他们都放假了。”峰建自然了解这幅样子是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到的,好在他还有声音,不像狼吼,只能偷偷躲在一角发布命令了。不过这厨房今日似乎还真没什么吃的,找来找去也就寻回一根黄瓜而已。

“你就让我吃这个?”澈兔不满的戳了戳地上的黄瓜,很明显是嫌弃了。

“爱吃不吃!”

“可我不爱吃。”澈兔可怜兮兮。

“我就觉得不错。”峰建狼自然是不想再找麻烦,去替这人找其他吃的,“兔子就该吃这个。”

“…兔子吃的是萝卜和青菜。”

“这不是萝卜嘛!”

“…这是黄瓜。”虽然澈兔非常不想打击峰建狼,不过不告诉他事实也是在是太不仁道,哦,不是兔道了。虽然他是知道峰建从来就不忍这些生的食物的,以前同样的丑也出了好多,不过没想到萝卜和黄瓜他竟然也分不出。

“我说是萝卜就是萝卜!”峰建狼为了面子自然是开始耍赖了。

“好吧好吧,你说是萝卜就是萝卜。”澈兔无奈点头,两步并做一步的跳到峰建狼身侧,见他还在为刚才的丢脸在咒骂,立刻钻到他腹下,伸出舌极具技巧性的挑逗,一对小门牙轻啃他的敏感。

“唔…你!”峰建狼一时失神却未料出此打错,只能趴在地上企图压死那只不知好歹的兔子。澈兔不愧是澈兔,怎么可能会让峰建狼如此轻易就得逞呢,贝齿在狼尾轻咬,峰建狼立刻甩尾想将他弹出,谁知澈兔抓紧时机娇小的舌一个嘿咻就探入了尾穴。

“唔唔…你…混蛋,啊哈…”虽然变成了狼,不过身体一向敏感的峰建自然是受不了这般的刺激,当下就四肢无力了。

“我这是疼爱你嘛。”澈兔耸耸耳朵,以他现在这样要吃掉封建似乎是不可能了,正好看到一边的黄瓜,灵机一动,立刻用前爪将黄瓜撩来,撑着峰建还在喘息的瞬间艰难的用两只小爪将黄瓜举起,朝着峰建狼的尾穴直接刺了进去。

“哇啊啊啊啊……”于是将军府第立刻传出一阵狼嚎,可怜的峰建狼始终是斗不过狡猾的澈兔,最终成就了让兔子活吃了野狼的大业。

兔子吃了狼的确是诡异非常,不过相对于狼兔组合,这边的竹府确实一反常态,连一只狼或者兔都找不到,应该说是连个人也没有了,估计也是被这的主人驱逐走了吧。

卧室内,一直通体雪白的狐狸被大开四肢的绑在床柱上,身边还趴着一直全身火红的狐狸,大家所料不错,竹幽风和泠宣的确是异类,连诅咒到他们两身上也会变了味。

“你个变态,混蛋,连只狐狸都不放过!”这雪狐自然自然是我们泠大公子了。

“我绑着你的时候你还是人,谁知道突然变狐狸了。”火狐自然是著幽风竹大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摇晃着尾巴。

“那现在就把我放了吧。”宣狐眨眨眼。

“不行,难得见你变狐狸。”风狐不甩他。

“搞得你不难的一样!又不是狐狸精化身。”

“如果我没有跟着一起变得话,我当真是会觉得你是狐狸精呢。”说完风狐暧昧的凑上前去,强迫某只俩了个火辣辣地狐吻。

“你想象力太过丰富!”

“是你太过诱人。”风狐直言不讳,爪子拨弄着宣狐的尾穴,“真是美好的景象啊。”

“你变态啊,对狐狸也有性趣。”宣狐不耐的瞥了眼兴致高昂的某只,原本的淡定早就没了踪影,每碰到这变态,让他冷静还真是有困难!

“我对狐狸本来是没什么性趣的,不过对你这只狐狸精倒是情有独钟。”

“我才不是狐狸精!”会说话的不是精是什么,自然要先澄清。

“你不是玉面狐狸吗。”风狐说完仔细打量了片刻,“的确是和这名字很配啊,你现在的样子。”

“你…”宣狐自然是聪明过人,当然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是对自己更有好的,立刻话锋一转,柔柔的唤道,“幽风,放开我吧。”

“我会放了你的。”风狐秉承着有机会绝对不放过的原则,直接扑倒在宣狐身上,没有做过任何润滑措施,直接将自己的孽根塞入了那个尾穴,“不过,不是现在。”

“哇啊啊啊…”宣狐痛的大叫,“你这个没人性的家伙,对狐狸也这样,真是变态到了极点,快出去快出去!!!”

“看来你很有精神啊。”风狐看惯了他这般自然是不会在意,接着动了起来,“我现在可和你一样是狐狸,人性那东西可以先忽略一下。”

“你个杀千刀的!啊!!!”

于是乎,综合上述,果真是同类比较方便啊。起码比兔子和狼做起来容易了许多。夜幕,一道天雷闪过,瞬间众人又变回了原样。不过可怜的是,都赤身裸体,好在是夜晚,偷偷找件衣服的本领他们还都是有的。

第二日早朝,轩帝、催尹、岳王爷等人看起来别无大碍,倒是峰建顶了双熊猫眼,和神采奕奕的竹幽风两人形成了明显的对比。不过昨日这般丢脸的事,对于他们这般要面子的男人来说,是绝对不会提起的,就当是个梦好了,过了就过了。

然而造成这一连串诅咒的最后留存于世的那根围脖此时已经进入了泠国皇宫,景帝与缘妃二人正在园细细查看此围脖,突然天空一阵响雷,转眼御园中只剩下两只白兔了,至于他们的这一天怎么度过的,还是个谜,只有传闻说是两人偷偷溜出宫去,共度良宵,没了音讯。

章十六:无可奈何落去
“轩帝。”峰建一身风尘,看似是匆匆赶来,眼中还有淡淡的血丝,应该是还没有来得及好好休息就赶来了。

“爱卿在此时造访是有何事?”轩连夜拂袖,“辞官之事本帝希望你多加考虑,暂时不用再提。”

“轩帝误会了。”峰建上前一步道,“我已决定不辞官,打算效忠轩帝,完成少年时的梦想,同时也为轩帝寻回一人。”

“哦?”轩连夜自然是希望峰建留下,但从未想过他会那么快想通,心下不免好奇,“是何人?”

“玖三小姐,玖云霖。”

“玖云霖。”轩连夜嘴角上扬,事情平息后他就要开始思考怎么将韩轻晏追捕回来,若是玖云霖在他的手上,自然不怕韩轻晏不自投罗网。“她现在人在何?”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那明日就接她来帝宫吧,玖家的势力还是不小,应当好好善用。”

“轩帝。”峰建摆手,“我想暂时不会把她送到宫里,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轩帝答应纳她为帝妃。”峰建单膝下跪,行君臣之礼,“与韩轻晏一战我方虽是险胜,也吸取了他们的兵力,但依旧还是有诸多漏洞。若有了玖家的援助与兵权,那么方可稳固国基。何况泠国一直对我国虎视眈眈,这样下去必是会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本帝自然知道,若本帝真有心纳她为妃也无需一拖再拖,这事是万万不可的,你应该明白。”

“微臣…自是明白。”轩连夜的话一再暗示,峰建这种饱尝情苦的人怎会不知,其实光看轩帝对柳蔚的态度他就知道了一切,若是换了以前他也绝不会如此坚决,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轩帝,你贵为轩国之本,怎能枉顾儿女私情而放任国事不管。”

“本帝自由安排,无需爱卿多加费心。你应该懂本帝。”

“我是懂,但也明白,你我的不同,上位者怎可如此!”

“时机还未到,本帝无需做此选择。爱卿既然懂情,就不该强迫于本帝,那样只会造成多人的悲剧而已。”

“早在今日,微臣就已经舍去情,微臣发誓此生此世不再动情,恳请轩帝同意微臣的提议。”

“你…”轩连夜一时语塞,峰建是极其中情之人,就如他对桓衡澈的感情那是用几辈子时间也无法抹杀的,可如今竟然为了这事用情来发誓!“再容本帝考虑考虑吧。”

“微臣…”

“轩帝,轩帝。”一个小奴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丝毫没有规矩,轩连夜本就憋着一些火气刚想发作,却见他是柳蔚房里的人,必是有了急事才会如此,也只能强忍下怒气。

“发生何事?”

“柳公子头疼的厉害,一直在床上打滚,已经让姚太医去看了,姚太医让我来着找您。”

“什么!”轩连夜紧皱双眉,柳蔚的头痛,这么久不见他发作,以为那事早就过去了,轩连夜步履急躁,峰建迟疑了片刻也决定跟去看看。

轩连夜来到房里时姚顺已经开始为柳蔚诊断,柳蔚则是面色铁青躺在床上,身体不住的颤栗,牙在唇上磕了一个青紫的印字,满脸的冷汗。

“他怎么样了?”

“我…没有办法。”

“你之前不是已经给他吃过解毒丹了吗!”

“是吃过了,但毒只是一部分,已经解开了,可现在这病还是找不到病根在哪里。”

“可恶!”轩连夜自知现在怪罪姚顺也没有办法,大步走到窗前将柳蔚圈在怀里,满眼的心疼,“蔚儿,蔚儿。”

“夜…痛头好痛…”柳蔚双手捂住头,时不时用手拍,轩连夜始终是看不得他如此虐待自己,只能点了他的睡穴,让他睡去,好减轻他的痛苦。

“姚顺,想办法,明日之前给本帝答案。”

“是。”姚顺急忙收拾起东西就要往外冲,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酣睡起来,之后身边的宫娥,奴才也全部倒地。

“谁!”峰建是武将,自然敏锐。

“我们又见面了,夜。”

“千绝!”还未见其人,已闻其声轩连夜就知道他是谁,峰建后退几步到门侧,一阵凉风而过,千绝一袭黑衣出现在门前。

“夜,还是称呼你轩帝吧。你可想要救他,我自然有办法。”千绝指了指轩连夜怀中的柳蔚,“如果你只靠姚顺的话,绝对不可能治愈他的。”

“你有何条件!”

“不愧是夜啊,当真了解我,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你娶玖云霖即可。”

轩连夜一口气憋得不小,他的确是不敢相信,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所有的人都要逼着他娶玖云霖,是那女人太好,还是别有洞天?

“轩帝,微臣觉得这是可行的。”

轩连夜瞥了峰建一眼,不答话,“若本帝不愿呢?你就不会救他?“

“正是,我本不是如来,既然没有好,自然不会去救。”

“千绝,你是聪明人,也该清楚本帝的。如若你今日不救他,当真能活着离开这里?”轩连夜挑眉,放下柳蔚步步逼近。

“就算是死,我也是不会救他的,除非你答应条件。”千绝勾唇一笑,轩连夜随机出掌却被峰建横空断去,“峰爱卿!你这是做什么!”

“请轩帝三思,为了这江山,为了柳公子请考虑我们的提议。”峰建已经很自觉的将千绝划分进自己的范围内,用我们相称,看来是打算坚持到底了。

“夜,请做决定吧。”

“你们…你们何苦都要逼着本帝。”轩连夜垂下掌常常的呼出一口气,合上眼在心底思虑了再三,将利弊想的透彻,不禁感到纳闷。娶玖云霖并无弊,他早就明白,若是换了从前怕是早就答应了,可如今却是万般的不愿。想了个大概,或许是不喜欢被人逼着的感觉才这样的吧,苦笑片刻才道,“本帝…同意。”

“那么就请轩帝发放皇榜,日子定在后日。”千绝上前一步将手中玉瓶放在桌上,“柳公子吃了,这几日内自然不会再犯此病,待轩帝新婚之夜,便是柳公子痊愈之时。”

“好。”

“千绝告辞。”

见千绝离去,峰建立刻颔首,“微臣这就去接玖三小姐来帝宫,正好可借此时将韩轻晏擒获,请轩帝将此事交给微臣查办。”

“你是想替他报仇,本帝自然也是不好拦着,只需不让本帝失望就好。”

“臣,遵旨。”

轩连夜回过身来到床边,解开柳蔚的睡穴,见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不由会心一笑,将玉瓶中的药倒出一颗,含在嘴里就直接印上了柳蔚的唇。柳蔚顿时清醒了几分,睁大眼显示自己的惊讶,轩连夜却是丝毫都不犹豫,撬开柳蔚的双唇,舌尖推着丹药,两人唇舌纠缠,混合着浓浓的药味,看似喂药,实际却发展成了一个缠绵的长吻,让双方久久不能回神。

“怎么了。”柳蔚自觉好笑,“干嘛突然这般热情?”

“蔚儿,蔚儿…”轩连夜只是自顾自的唤着柳蔚的名,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飘渺,将柳蔚揽在怀中才道,“娶妻到底是为何用?”

“你又不是没娶过,问我有何用?”

“说的也是。”轩连夜自嘲一笑,“你这头疼的病,我暂时也只能用这药物给你治,疼的时候就吃点吧,后日就能痊愈了。”

“嗯。”柳蔚见轩连夜脸色苍白,也不忍多问些什么,收下那玉瓶才发现正是曾经千绝给过自己的,那是不是代表有什么要发生了。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蔚儿,若我们打小就认识会如何?”

“大概一切都会不同了吧。”柳蔚抿着唇,若打小就认识,或许如今你不是轩帝,而我也不是现在的我了。“夜。”

这是柳蔚第一,如此轻柔,发自内心的叫了轩连夜的名,他自是感到了满满的暖意,“怎么?”

“不再娶妻,可好?”

“好。”轩连夜并未思考,脱口而出,之后又是的吸了一口气,“睡吧。”

那夜,异常的平静,两人虽是相拥而眠,却也是各怀心事,直到子时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柳蔚醒来后,轩连夜早已不再,想来应该是上朝了。轩连夜怕他的身体再出问题,硬是限定了他的活动区域,只能在这小院到走走。之后连着两日,轩连夜都只是匆匆来此看上一看,吩咐姚顺好好照看,要急急离去,到了第三日,柳蔚实在是有些闷的荒了,见姚顺一来,自是起了心思。

“最近朝廷很忙吗?”

“四海升平,万事大顺,不错不错。”

“那他为何看起来如此疲倦?”

“这…这…”

姚顺毕竟还是个孩子,哪里会有柳蔚精明,几句一问就开始有些支吾,柳蔚乘他一个不留神就离开了别院,在此住了那么久,对于帝宫他自然是了解。没有理睬姚顺在后的呼唤,施展轻功飞跃了几个宫殿,却见到都挂满了红绸,生下好奇,就随便拉过一个宫娥询问道,“近日可有什么喜事?姐姐们个个都如此忙,不来看看小生。”

“柳公子,你这可是折煞奴家们了。”柳蔚在帝宫混得熟,宫娥基本都认识他,自是不会含糊,“你近些身体不好,奴家们可担心了,不过轩帝要纳新帝妃,都忙着,才没去看你。”

“什么!轩帝要娶谁?”

“就是玖家三小姐呀。好了好了,奴家不和你多说了,这马上就要开始了,还有很多是等着奴家去做呢。”

此时轩连夜正在书房,身穿大红袍,却丝毫没有成亲的喜色。眉头微皱,站在窗前,一阵清风吹过,让他感到了些寒意。听到身后门被推开的声音,心下自然道,“无需那么急,吉时到了,本帝自然会出去。”

“我从来都未急过。”

“蔚儿!”轩连夜听之一愣,柳蔚的声音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呢,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蛮了那么久,却还是在最后一刻被揭穿了。“你怎么来了。”

“来祝福轩帝喜纳帝妃啊。”柳蔚轻轻勾起嘴角,满是自嘲。

“蔚儿…”轩连夜欲言又止,“我是帝王,帝妃是必须的存在。”

“我明白,但若真是这样,我那日开口,你就不该答应我!”柳蔚痛苦的闭上眼,心犹如被利刃割开,刀刀入骨,“你错就错在你不该给予我承诺。”

“蔚儿…”轩连夜的呼出了一口气,眼合上在睁开,来回几后才开口再道,“给予你承诺,是因为我想给,但无法遵守,是因为我无奈,若是可以选择,我还是会许下诺言,这无法改变。”

“所以你就该抱紧我后又把我狠狠甩开?”柳蔚不屑,但他自知轩连夜是有苦衷的,或许那个苦衷就是自己,可他宁可相信是他的背信弃义,是他的移情别恋,是他的背叛与懦弱,“你是帝王,不可言而无信,如今你却失信于我!”

“作为帝王,不可失信于天下,然而你,只是,我的错误。”轩连夜不知自己是如何说出这般的话,忍着自己的心痛去狠狠伤害那人。他突然想通了些什么,依柳蔚的性格是万万不会愿意与别人分享自己的,既然已经亲手毁去了承诺,那么就让他放柳蔚自由,不在被自己所束缚好了。

“我…只是你的一个错吗?我们是错误吗?”柳蔚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颤栗。

“是的。”轩连夜颔首,“吉时已经到了。”迈步从柳蔚身侧走过。

“轩连夜,你骗了我。”柳蔚上前一步从身后抱住轩连夜,“你要这样的我,如何能离开你,如何能?”

“若是离不开,还是留下吧。”轩连夜承认自己的自私,他或许到最后还是无法放手的,是为了救柳蔚才取玖云霖,可若是无利可图,他大概也是不会妥协的吧,这究竟是为了他还是为了自己,已是分不清了。

“你当真是好自私,我知道你有苦衷,是为了我。”柳蔚说的是肯定句,未等轩连夜回话又接了下去,“可你当真是爱我吗,你当真对我用了真情吗?”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轩连夜拉开了柳蔚的手,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去,这便是他给柳蔚的答案,你不知,我不知,或许只有天才知。

柳蔚只是苦笑,跟着轩连夜来到大殿,一个人站在角落。看着玖云霖面带笑容的步步生莲走向那个男人,看着轩连夜牵起玖云霖的手,看着他们站在一起,看着那人宣告天下,玖云霖为帝妃。柳蔚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是那般的疼痛,那般的灼热,他的心痛的滴血,却依旧面露微笑。帝妃被送回寝宫,轩帝依照礼仪必须款待群臣,就在他走过柳蔚的身边是,微微驻足,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看着他,的看着他,好像要将他的身影映入自己的眼帘一般。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满画楼。”柳蔚淡然一笑,转身离去。轩连夜看着他背影,久久无法移动半步,直到有人来催,才缓过神来。

玖云霖虽不知为何轩连夜会纳她为妃,但自己始终是爱慕着这个男人,也是她此来帝宫的目的,自然不会拒绝。走在回寝宫的路上,不知为何,没有了那份喜悦,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轩连夜的心不在她的身上。就在刚刚,明明她才是主角,可轩连夜的眼神却始终在游移,不曾为她驻足过。

“我想在这坐会儿,等下自己回去就好。”玖云霖停下步子,示意宫娥先退下。

“是,帝妃。”

“诶…”待宫娥褪去后,穿着红衣的女子缓缓走到树下,靠着树干闭上眼,淡然道,“相思树下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就算嫁与你为妻,一切都还是无法改变吗?”

“帝妃。”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玖云霖本能的转身,看到的确是一个侍卫,声音听着耳熟,看了几眼,却又好似真的不认识。

“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小的只是把这个交给您。”侍卫上前,将雕刻精细的木盒交到玖云霖手中,两手相触,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涌上她的心头。

“你终于出现了。”峰建勾勾嘴角,“我等你很久了。”

“峰将军!”

“你来的太快。”侍卫没在交代什么,施展轻功迅速离开,峰建一看立刻追上。

玖云霖看着那人的背影,将刚才的种种回合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不知他是谁,“韩大哥?你没死,你真的没死…”可惜人早已消失在她的眼前,已经没了踪影,握紧手中的木盒,举步想要追去。

“帝妃,峰将军刚刚交代,请您先回寝宫。”宫娥适时的出现在玖云霖身后,打断了她的步伐。

“…好吧。”抿了抿唇,捧着木盒,脚步换了方向。

“韩轻晏,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会出现。玖云霖的大喜之日,你怎么舍得不来呢。”峰建说的讽刺,站在那人面前。

“对啊,她的大喜之日我怎么可能不来。”韩轻晏摘下头盔不禁苦笑,转眼脸又沉了下去,“轩帝该不会知道我回来才答应娶云霖的吧!”

“这点你可以放心,玖云霖会成为帝妃是早晚的事,而且她注定是帝妃之选。”因为那时桓衡澈离去后最后的交代。

“那就好。”韩轻晏松了口气,血却顺着嘴角溢出,他早已走火入魔时日无多了,若当时不是悔将他打晕,恐怕早就死了。

“现在该你还我这一命了。”

“请便。”

峰建的剑刺入韩轻晏胸前,鲜血染红了双方的衣,风吹云散,一切都显得格外的平静。峰建拔出剑的瞬间,血液喷涌而出,韩轻晏立即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

“为何不躲?”

“已经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我就是这个句号。”韩轻晏笑得云淡风轻,一切终于全部落幕,随着他的死。他本以为云霖爱的是帝王之才,他努力学习,争夺帝位,到头来才明白,她要的不过是那个人。那么他就成全她,帮她完成心愿,就算自己走火入魔,就算有众将士陪葬也足矣。只要她幸福了,那么他亦觉得幸福。

“你还想说什么?”峰建蹲下身,他自是了解韩轻晏也是个痴情之人,若不是为了玖云霖他万万不会走到这步的。“我可以帮你带给她。”

“没了…”韩轻晏的呼出一口气,“现在我该去找大哥了…悔…”韩轻晏闭上眼,极为安详,他恨过悔,恨过那个大哥,可是亲情是无法割断的,就如最后大哥义无反顾的救自己一样。或许自己从没有恨过他吧,大概只是任性而已…

“衡澈,你的仇,我报了。以后,我绝对会替你保住这江山…”

风吹乱了峰建的发,树叶沙沙作响…

对于喜宴,轩连夜是没什么心情的,柳蔚的背影太过悲伤,让他看着也觉得心痛。他想,爱大概就是如此,为那人担心,为那人的一颦一笑而起波澜。只是,身为帝王的他,当真有资格去爱那人吗。

喝了些酒,勉强有了些醉意,轩连夜回到寝宫就看到了坐在窗前的人儿,恍然想若是柳蔚那该多好。幽幽的吐出了口气,才发现自己竟也变得如此扭捏,当真不似自己的风格。苦笑的扯扯了嘴角,迈步到床侧。

“轩帝。”玖云霖微微有些紧张,终于可以如此之近的接近这个她渴望已久的男人了,那种心情澎湃除了亲身经历是谁也无法感受的到的。

“你以后就是帝妃了。”轩连夜没有再多说什么,拉下了床帘,用掌风熄去了烛光,再一,他几乎把眼前的女子当成是柳蔚,薄纱关住了满屋的春色。

窗外,夜已,风更凉。柳蔚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烛光熄灭,听到细微的呻吟,心不自觉的抽痛,拿起一壶酒坐在一的石桌前,独自品饮。

“很难过?”

“千绝,你来了。”柳蔚没有抬头,又猛喝了几口,“是你们逼他的?”

“这怎么能算逼,被忘了,是你说要让你死心的,我们不过是成全你而已。”

“你这样说太残忍了些吧。”柳蔚呵呵笑了起来,“那些重感情的人啊,怎么会舍得这样逼我,怎么会…”

“大概就是因为如此吧,他们不是最了解你的人吗?”

“我何尝不知道。千绝你真的是很不会安慰人诶!”柳蔚不满的撇了撇嘴,“我想找个理由发泄一下你都不让。”

“呃…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嗯,那把你们动的手脚去掉吧。”

“好。”千绝走到柳蔚身后,一个挥手将他后颈的银针取出,“可以了。”

“姚顺的医术不至于连这个都发现不了吧?我还以为你们真对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柳蔚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我就不知道了。”千绝耸肩,“要走吗?”

“不了,我的事还没做完,还有今晚…让我守在这吧,最后一了。”

“你还没…死心?”

“若当真那么容易死心,爱就不会是爱了。”柳蔚缓缓勾起嘴角,手指了指自己的心,“不过当真是在痛,痛的我越发理智了。”

第二日清晨,轩连夜从房里出来,就看到了一身白衣的柳蔚,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桌上还有空了的酒坛,想必他是在这里守了一晚,整夜不眠。

“蔚儿…”

“轩帝,我承认我柳蔚爱你,但是我很自私,不愿与人共享你,而且你根本不懂爱,没资格谈爱,我这又是何苦?”柳蔚淡笑,抬手阻止轩连夜想说的冲动,又道,“不过,我柳蔚自然认了就不会后悔,今我帮你一回,日后就当你欠我个人情。”

“你…”轩连夜不知这是否是柳蔚要离开自己的前兆,但身为帝王,若对自己有利之事不可不听,“去书房吧,那里安静些。”

“好。”柳蔚颔首,迈步在前,轩连夜跟在他身后,无法看清他的表情。或许只有柳蔚自己才知道,此时他的眼眶是多么的红,多么的酸涩…

“你说要我帮我,打算如何帮?”待来到书房,轩连夜率先开口,好像是怕柳蔚要说什么似的,“轩国现在一切太平,我可没有什么忧虑。”

“轩帝此言差矣,您,野心之大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说没有心想吞下泠国,那大概才是我此生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吧。”

“泠国也不是你一人说吞就吞的。”轩连夜皱眉,对于柳蔚的讥讽让他很不好受,“有话就直说。”

“我并不是什么商人,哪有商人轻功如此之高的?若我使出全力,这天下间能追上我的,估计没有几个。你可曾听说过惊鸿之名?”

“似若惊鸿,来去无影,曾被人称为天下第一盗。呵…我怎么没想到,你的轻功竟是与他如此相似。”

“所谓天下第一,我倒是不敢当,只是有的时候真的是厌倦了,本想好好安定下来的,可惜谁都没有给我机会,你是,那人亦是。”

看着柳蔚说的轻巧,轩连夜的眉皱的更紧,那人究竟是谁,那人对于柳蔚来说是什么,自己对于柳蔚来说又是什么,一股烦躁之情油然而生。“那人是谁?”

“与你身份差不多之人。”柳蔚幽幽的叹了口气,“他不让我安定,我也就只能不让他安稳咯。”柳蔚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这是龙脉图,上在泠国,下载你们轩国。谁夺得龙脉,谁就能掌握整个天下,这不正是你们帝王所想的吗。”

“我又凭什么相信你?”那人不难猜,除了景帝还能有谁?曾经缘媚青是如此,莫非柳蔚也是如此!一切都变得合乎了情理,难怪第一见柳蔚,他会被人追杀。难怪他会认得自己,难怪他会知道缘媚青的事。也难怪他会有那香囊和玉佩。

“凭什么,问的好。问的好!”柳蔚气息有些错乱,语调也随之激昂,“你若不信随你,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我们,连故人都不算吧…”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轩帝扣住柳蔚的手腕,却被柳蔚无情的挡开。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不管你究竟信不信我,都是我该走的时候了。”

“你要去哪里?”

“鸠山,凌大哥,他还等着我。”柳蔚无奈勾起嘴角。

“你在当夜逃婚,当真还认为他肯原谅你!”轩连夜也显得有些激动。

“他等了我那么久,如果我甘愿回去陪他共度此生,他绝不可能不原谅我。”

“他的那些兄弟,山里草寇又可会如此容易原谅你!”

“有他在,我大可放心。”

柳蔚就像是非要气到轩连夜不可,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晰肯定,轩连夜眯起眼,直接扣住柳蔚的下颚就的吻了上去,舌尖霸道的撬开对方的唇瓣,鱼贯而入,勾起那人的舌在口腔中肆意舞动。甜美的感觉一触即发,近乎这一瞬,就好似成了永恒。

“我信你,还是住在宫里吧,等我安排好了,一起去拿龙脉。”轩连夜的双手环住柳蔚的腰,语气变得柔和起来。

“与我无关。”柳蔚撇过头,离开轩连夜的怀抱径自出门,不过倒是没有再说要走,这足以让轩连夜勾起唇角。

只是当前还有一事,另一半的龙脉图的确是在轩国没错,只是轩国内战不断,龙脉图也早已丢失,看着桌上精致的盒子,总觉得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对,昨晚在寝宫!轩连夜毫不迟疑的赶回寝宫,此时玖云霖也已经梳妆完毕。

“轩帝。”

“不必多礼。云霖,你可记得昨日这有个木盒?”轩连夜看了一圈,却没有那东西的踪影。

“是有,有人交给妾身的。”玖云霖立刻起身从一边厨里拿出盒子,“可是这个?”

“正是。”轩连夜上前一步,打开此合,果真是另半张龙脉图。“是何人交给你的?”

“妾身不知,不过大概是认识的吧。”

“韩轻晏?”轩连夜扬眉,除了他别无他人,峰建既然一直未来禀报,估计事情是成了。

“韩…韩大哥不是早就…”玖云霖抿着下唇,当时峰建来找自己的时候,就告诉她韩轻晏起兵谋反,现在已经阵亡,怎么可能会是他,但若不是,那种熟悉感又是什么!

章十七:绝逢生无可梦1
“云霖,本帝无法给你个合理的解释,此,事关重大。”

“我是帝妃,和韩大哥也认识长久,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误会,我应该有权知道的。”玖云霖也难得的倔强,扯住轩连夜的长袖。

“你是帝妃,注意自己的言行。”轩连夜收起木盒拂袖而去,他对於玖云霖是有同情的,嫁给他的女子,或许是注定悲伤的存在,那麽柳蔚呢。“云霖,本帝能给你只是身份,最爱你的人已经离开。以後,好自为之吧。”

“轩…”玖云霖痛苦的闭上眼,倒坐在床头,她本以为嫁给他,一切都会变得不同,可果然是她太天真。她本以为经过那夜的夫妻相亲,他们可以更加的接近,可不过是自欺欺人。她不会忘记,就在她感到幸福的时候,那个男人喊的是蔚儿,不是她…她是帝妃,不过是一个形象,一个公众与众的形象,他所要的应该只是她的身份和仪态罢了。韩轻晏,聪明如她,怎会没有发现韩轻晏对自己的感情,只是她痴迷,她执著,她故意的忽略了那份爱的灼热。“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我的梦,原来从开始就是错的吗…韩大哥…如果我选的是你,那麽,当真是一切都会重来的吧。”泪水滑落脸庞,滴到地上,散成晶莹的泪,消失在疼痛的心里。

轩连夜拿到龙脉图就去书房研究了下,这并非真正的龙脉图,而是龙脉图所在地点的地图。若是这样,就需要调动些兵马了。起身就看见门外站著一人,背对著自己,可那人是柳蔚,他确定。

“蔚儿。”

“打算如何?”柳蔚回首,“我刚才听说,你在统化轩国兵力,鸠山你想要怎麽办。”

“若他们肯归顺,我不会怎麽样。”

“你明知道的,凌大哥是江湖的人,他不会归於王朝的。”

“我是知道。”轩连夜上前一步,“他的兵力对我也是一种威胁。”他的存在,也是你我之间的阻隔,只是这句,轩连夜并未说出口。

“以你现在的实力,小小的鸠山又算得了什麽?放过他们吧,有了龙脉图的你,必定君临天下,岂会在乎这点方寸。”

“你还真是护著他,龙脉图我还未真正到手,这不过时张地图,等我安排好了,就去取来。到时候,你再说这话,我或许会赞同。”轩连夜淡淡的勾起嘴角,他所要做的,没有人可以阻止。

“凌大哥,是我的夫,无论如何,我也会阻止你的。”柳蔚随之颔首。

“蔚儿!你就如此狠心!”轩连夜觉得心中有一口气倒流,堵住了心脉,柳蔚是他的人,他的人怎麽可以承认别人是他的夫,那有把他,轩连夜,堂堂轩帝置於何地!“你到底把我置於何地!”

“那你又曾把我置於何地!”柳蔚看著轩连夜,长久才平息了心中的悸动,“我们在这样纠结下去也没有结果,以後再说吧。”

“好。”轩连夜应声,“你最近心情不是太好的样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幽风那里,听说他带回了个人,很不错。”

“他带回了个人?”柳蔚的双眼转了转,似乎想到了什麽,“那好吧,我也很好奇,那样的人会带回谁来。莫非是语慧姑娘?”

“是个男子,语慧的事你还是少在幽风面前提起的好。”

“语慧怎麽了?”

“好像是那日我们分开後就死了。”轩连夜叹气,“那女子若真能好好跟了幽风,也算是一件喜事,只可惜红颜薄命。”

“…可惜了。”柳蔚暗自感叹,想来这肯定还是那家夥的从中作梗,他哪有那麽容易就死了!他一死,还不天下打乱了,那恋弟癖的家夥早就把这都拆了。

“那走吧。”

“嗯。”

两人出了帝宫,就辗转来到竹府,这大门关的速度之快,让人不惊乍舌,轩连夜甚至怀疑竹幽风是不是下了什麽命令,看到他就关门,不然家仆的动作怎会如此之快?

“我们很奇怪?”柳蔚问。

“没有。”

“那麽是我们很吓人?”柳蔚再问。

“不可能。”

“那他们干嘛见了我们就关门?”

“进去问个清楚。”轩连夜也是郁闷万分,上前敲门道,“本…我是你们主子的朋友,开门让我们进去。”

“主子吩咐了,这段时间谢绝客人拜访。”家仆的声音洪亮,从门另一传来。

“现在怎麽办,看来他们是不会让我们进的。”柳蔚撇嘴,不过估计是猜到了什麽原因,有那衰神在此,若真是让客人进去,估计非鸡飞狗跳不可!

“那就爬墙进去吧。”轩连夜耸肩。

“咳…你可是轩帝啊。”柳蔚无语,毕竟爬墙可不是他的作风。

“对於幽风,爬墙这种事不可少做。”柳蔚抿了抿唇,看来轩连夜是在竹幽风手上吃了不少闭门羹了。

章十七:绝逢生无可梦2
说是爬墙,不过两人轻功了得,自然不会显得狼狈不堪,虽然竹府的墙的确是高了那麽点点。就在两人好不容易站在了墙头上,瞬间,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导致还未来得及逃走的两人变成了网中之鱼直接掉到了地上,纠结成一团。

“怎麽还有网?”

“我也不知道,以前没有的。”轩连夜自是无奈,怎麽想也不会是竹幽风那小子设在这里的吧。

“两位公子啊,你们这是何必呢。”一个家仆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叹气。

“这网是你们主子放的?”轩连夜问。

“是的,主子说放了网,比较不容易让猎物逃走。”

“让他出来见我。”轩连夜将网从两人身上揭开,扶起柳蔚。

“主子吩咐过…”

“你是新来的,当真不认识我?”轩连夜挑眉。

“轩公子,这小沈是新来的,他不认识您,您就别责怪了。”老管家笑吟吟的走了出来,

“轩公子今天怎麽在大白日也选择从这里走?”

“合著你以前都是晚上爬墙到这里来的?”柳蔚突然觉得好笑,堂堂轩帝怎麽竟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通常轩公子都选择子时来这里。”老管家热心解答。

“原来是私会佳人啊,不过竹大人长得的确标志。”柳蔚若有所思的点头。

“轩公子对我家公子的心是可照日月的,想当年,这天天子时之约,从不曾…”

“竹老,您就饶我了吧。”轩连夜叹气,面对柳蔚越来越憋笑的脸和老管家越说越兴奋的神态真是觉得头痛。这竹老是从小照顾竹幽风长大的,这些年也备受他照顾。竹老,是唯一让他觉得真正该是长辈的存在,不过他也是个老顽童,时常爱开玩笑。“若不是你们闭门谢客,我们也不会如此狼狈了。”

“这闭门谢客也是有道理的。公子进来带回个人,实在是宝贝,不想让外人瞧了去,守的紧呢。”

“哦?我也是听有此说,才来这里看看,没想到是真的。现在他们两个人在何?”

“後院,跟我来吧。”老管家率先带路,轩连夜和柳蔚尾随其後。

“那个…”柳蔚实在是不知道怎麽称呼眼前的老人家。

“你是轩公子的朋友吧,那就也叫老生竹老吧。”姜不愧是老的辣,光是看柳蔚的表情和欲言又止就明白他想说什麽。

“嗯。竹老,那麽能问一下,竹大人带回来的公子叫什麽吗?”

“姓什麽,老生还真是不知道,不过那位公子名宣,很平易近人的一个孩子。”竹老说著,嘴角就带上了淡淡笑意。听他这麽说,柳蔚似乎更确定了,估计就是那人错不了,不过依照竹幽风这般精明的个性难道真的没发现什麽不对?还是已经发现了,这是变相的软禁?走了几步,已经接近後院,阵阵清冷的琴音传出。“他们估计又在以曲会友了。”

柳蔚竖起了耳,这琴音流转,加上特有的声线,的确是泠宣没错。柳蔚是不得不承认,泠宣的音乐细胞实在是好的没话说,听他弹琴吟唱是一种享受。

“对影闻声已可怜,玉池荷叶正田田。不逢萧史休回首,莫见洪崖又拍肩。紫凤放娇衔楚佩,赤鳞狂舞拨湘弦。鄂君怅望舟中夜,绣被焚香独自眠。…

“小宣的歌声还是怎麽听都听不厌啊。”竹老道。

“的确是悦耳。”

“嗯。”柳蔚本能的想说当然是,但总不能在这里露出马脚,只能压下自己雀跃的心情。转眼,流转的琴音中又有了箫声,与其配合,天衣无缝。

“老生就送到这里了,两位今天就在这里用了晚膳吧,老生先去吩咐厨房。”

“麻烦竹老了。”待竹老离去,轩柳二人已站在後院门廊,方言望去,郁郁葱葱之间,站著一对璧人。

竹幽风吹著萧,泠宣弹著琴,似乎是一副绝美的画。悠扬的乐曲不曾被打断,两人偶然的眼神相会,皆是一种情意缠绵,让人看著如痴如醉。直到一曲终後,竹幽风开口轩刘二人才恍然回过神来。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速猓舒忧受兮。劳心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绍兮。劳心惨兮。”竹幽风淡雅的声线朗诵起来,让人有著别样的感受。

“有哪位丽人让你如此思念?”泠宣轻笑挑眉。

“你当真是会不知?”竹幽风避而不答,弯下身子,两人鼻尖对著鼻尖,相视而笑,如果没有那声讨人厌的咳嗽声,两人也压根没有发现他人的存在。

“咳咳…”

章十七:绝逢生无可梦3
“今日闭门不见客,两位是如何进来的?”竹幽风直起身一挑眉,不满不言而喻,可见是怪罪他们坏了他的好事。

“老办法而已。”

“你还真是做的出,平日里一个人也就算了,今天还带人来爬墙。”

“训练身手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风,这两位是?”泠宣起身,眉眼转笑。

“你记性没那麽差,还用我告诉?”

“嘛…真是没乐趣,不过看来轩帝是找你有事,我还是先行退下吧。”泠宣无畏的耸耸肩,走过柳蔚身侧的时候眨了眨眼,柳蔚立刻会意。

“竹大人,刚刚的就是你带回府里的公子?果真是俊美非凡啊,难怪外人说你是金屋藏娇了。”

“他是…”竹幽风欲言又止,“你有事招我进宫就好,何必来此一。”

“来看看你带回来的人而已,闲著去你书房一聊吧。蔚儿,这竹府你是第一来,随逛逛吧。”

“好。你们去说正事吧。”

“这里是我家,不是你的帝宫。”竹幽风没好气的瞥了好友一眼,不过也明白这是为了支开柳蔚,“走吧。”

柳蔚在後院随逛逛了,确定两人走远後才朝著刚才泠宣离开的地方追去。另一,竹幽风和轩连夜并未进入书房,反而是去了地下密室。

“有什麽大事就说吧。”

“你怎麽知道我有大事要找你?”

“从你登基以後,已经很久没有翻墙来这里了,必然是有重要的事,和谁有关,柳蔚?峰建?还是玖云霖?”

“知我者莫若你啊。”轩连夜干笑了几声,将藏在怀中的两张地图拿出,“这就是完整的龙脉图所在地图,依你看,我们可要去查看?”

“当初两国争霸留下的龙脉图,传说若是後代谁得到龙脉图,便能掌握整个天下。但此图两国各有一半,完整的必然需要两国出力。这一半你是从何得来,而且若我没记错,我们的一半早在打乱之时就已经失踪了。”竹幽风皱眉不解。

“这一半是蔚儿给的,还有一半在云霖那里,应该是韩轻晏死前交给她的。”

“韩轻晏是前朝帝王子嗣,拥有这图我可以理解,但柳蔚那半张又是从何得来,确定不会有诈?”

“蔚儿…”轩连夜叹气,“蔚儿的身份,我是真的迷糊了。惊鸿,消失了那麽久竟然会是蔚儿…”轩连夜将当时柳蔚的话如实以告後又问道,“你可信?”

“信不信你心里有数,你是当真爱上了?”竹幽风摇首,“等等…你说柳蔚是惊鸿?”

“大概吧…”谁知轩连夜话还未说完,竹幽风已经夺门而去,轩连夜皱起眉,只得更在竹幽风身後,两人一路直闯到後院的厢房。

竹幽风推门而入,只见泠宣一人躺在床上,“只有你一个?柳蔚在哪里?”

“柳公子可没来过我这,这里的确只有我一人。”泠宣已经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不动分毫。

“是吗。”竹幽风上前一步,在泠宣脉上一把,才松开眉,转身对轩连夜道,“没什麽事,看来是我误会了。”

“竹幽风,你始终不信我。”泠宣见竹幽风转身就走,连个交代也没有,不禁有些怒了。

“对於你,信任无用。”竹幽风只留下一句就随轩连夜离去,两人之间,完全没有之前的情谊缠绵之感,此事轩连夜自然是看在眼中。

“他的身份是什麽?”

“暂时对你没有威胁,他,我自有理之法。”

“幽风,你应该知道…”

“轩帝,他由我来承担。”

“好。”轩连夜怎会听不出竹幽风的意思,竹幽风在私下从不称他为轩帝,此时,便是代表了他的心意已决。

数日後,轩国兵士调动,轩帝携带臣子共赴雾林,其中之缘由,无人知晓。

此时泠国帝宫,景帝接此消息只是淡笑,看向一边的爱妃。

“看来他们是打算去拿龙脉图了。”

“轩连夜野心本大,就算那图是假的他也会一试,何况这图是真呢。”缘妃冷哼,“可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那是自然。”景帝叹息,“情,我是真的累了,这百年基业若是毁在我的手上可怎生是好?”

“你还有我们,这一辈子,有我们陪著。”缘妃轻启朱唇,走到景帝身侧握住他的手。

“你们不会後悔?”

“跟了你,又怎麽会後悔。”

章十七:绝逢生无可梦
按照地图所示,雾林在泠轩两国的交界,但若要去此,必然得通过鸠山。这轩连夜带足了兵力,看来是打算把鸠山势力一并消灭,柳蔚虽是跟著,但这几日却也都是心事重重,聪明如轩连夜,他又怎会不知柳蔚在想什麽。夜晚,轩连夜见身侧的人没了踪影,不禁皱眉起身,打算去寻。

“那麽晚去哪里?”

“幽风。”轩连夜出了帐就见竹幽风,看似是等候了许久,“你等我?”

“没有,只是出来看看而已。”竹幽风的眼神四搜寻,明显是在找人。

“有什麽动静?”

“暂时还不确定,你要找的人去林里了。”

“我去去就回。”既然已经知道柳蔚的所踪,轩连夜自是不再废话,走了几步见竹幽风也跟了而来,看他紧皱著眉,似乎是有什麽要发生了,便也没有开口。两人顺著小路走到林的,远远就看到两个人影,皆是快速隐去自己的气息再慢慢靠近。

“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我什麽,如今该是你实现的时候了吧。”凌云面无表情的站在柳蔚身前,他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就在眼前,可惜…

“凌大哥…对不起…”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只问你一句,你当真会实现诺言?”

“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再给我几天。”柳蔚的声音有些颤栗,不知是为何原因。

“你总是一一的和我谈条件,而我也总是一又一的对你妥协,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了。现在就跟我走吧,等了太久,我已然是厌了。”凌云叹息,目光变得有些空无,让柳蔚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现在还不行,真的不可以。”

“你只会要求我等待,可到了最後,我却是什麽都得不到。无论是当初的你还是现在的你,可曾有属於我?”

“凌大哥…我骗了你很多,但请相信我,这是最後一我的任性。过去和现在都不再重要,因为将来,我会完完全全的属於…你。”柳蔚握起凌云的手,紧抿著下唇。

“我总是拿你无可奈何,就算是被你利用也心甘情愿…”凌云的右手抚上柳蔚的脸庞,闭上眼亲吻著他的唇瓣,淡然道,“罢了,就算你的心不会是我的,只要你能在我身旁,对我,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凌大哥…”柳蔚瞬间觉得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他竟然可以如此残忍的让还爱他的人一又一,那人对自己义无反顾,可自己呢,对他除了欺瞒还能有什麽…他明明知道,他们不会有将来,不会在一起,却还是得骗著这人…

“别说话,让我这样抱会儿就好…”凌云紧紧拥著柳蔚,头搁在他的肩上,闭上眼,主要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林子的另一,另外两人自然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人对柳蔚可当真是痴情到了极点,竟然敢私自闯到我们的包围圈里。”

“胆子的确不少,通知峰建,按照原计划进行。”

“看起来柳蔚和凌云的感情还不错,你这样做被柳蔚知道了可好?”竹幽风淡笑。

“他不会知道的。”轩连夜瞥了一眼竹幽风,又道,“我还是比较担心你,那位宣公子没有跟来,你可当真会有精神?”

“哈哈…”竹幽风干笑了几声,眼神迅速变得阴冷,“希望如此。”转眼人就从轩连夜面前消失。

“蔚儿,你可修要怪我。”轩连夜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身影也随之消失在黑暗之中。

柳蔚见完凌云,心里依旧有些忐忑,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似乎正预示著有什麽不幸将要发生。从林子走回营帐的路其实很短,却每一步都十分的艰难。轩连夜,那个人的存在,对於柳蔚来说是唯一的爱情,但也是沈的疼痛。刚进营帐就被人从身後环抱住,本能的想要躲闪,却在接触到那人的身体後放弃了抵抗。

“轩连夜?你怎麽了?”

“蔚儿,我想你了。”轩连夜埋在柳蔚颈项啃咬,“你的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让我发狂的味道。”

“你…”柳蔚不知道轩连夜是否在暗示著什麽,勉强的转过身想推开身侧的人,却被粗鲁的索吻,唇舌纠缠,不留余地,没有一丝一毫的空间让他另有所想。“等等…不可以!”当轩连夜的指尖已经挑开柳蔚的衣衫,阵阵的阴冷终於唤回了柳蔚迷失的理智。

“蔚儿,你抗拒不了我的。”轩连夜并没有停下动作,舌尖扫过柳蔚敏感的耳垂,轻轻含住在他耳边低语,“我们好久没有亲热过了,我的蔚儿…”

章十七:绝逢生无可梦5
“等等”柳蔚知道自己是抗拒不了轩连夜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只是不能,他绝对不能在这样纵容自己下去,不然自己真的可能万劫不复。

“我已经等了很久了。”轩连夜随之按住柳蔚的后脑,与他唇舌纠缠,不停的加这个缠绵的吻,好似怎么吻都吻不够似的。指尖挑开了柳蔚的衣襟,探入其中,触碰着他胸前的茱萸,两指夹住轻轻向外拉扯,搓揉,按压,心满意足的听着柳蔚变得急促的呼吸。

柳蔚的身体难免还是有些僵硬,他的思绪早已迷乱,拒绝不了但不代表他会臣服,艰难的压抑着自己已经被对方挑起的情欲,调整错乱的呼吸。对于柳蔚的身体,他不得不承认,轩连夜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的手就像是有魔法一般,轻抚着柳蔚的背,从脊椎传来的酥麻感让柳蔚一阵瘫软。

轩连夜将一切看在眼中,自然知道柳蔚在抗拒什么,也不点破,只是给予最好的刺激。半推半就的将柳蔚按压在椅上,右手已经滑至到他的两腿之间,握住柳蔚的脆弱,缓慢的上下套弄,非得逼得柳蔚呻吟出声不可。

“唔…恩啊…”柳蔚的身体早已被轩连夜调教的十分敏感,就算是有意的压制也无法逃脱情欲的束缚,一旦开口,那么接下来的呻吟声便再也压抑不住了。

“叫的太大声也不行。”轩连夜凑到柳蔚耳边轻语,话虽是这么说,可手上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分明是说一套做一套。

“啊…恩哈…你…你…”

“叫我的名字,我就不为难你。”

“夜…夜…我的夜…”柳蔚闭上眼,全身被快感包围,阵阵酥麻,手扶着椅背脖颈上仰,汗水顺着颈项滑下,反正他已经逃不了了,既然如此,就好好的享受一,说不定是最后一了…

轩连夜加快了手中的套弄,吻顺着柳蔚的眉心一直落下,舔去了滑落的汗珠,两人身体的摩擦,将最原始的性欲挑弄到了最高点,柳蔚的双手环住轩连夜的颈项,身体瞬间的颤栗,达到了高潮。就在此时,轩连夜抓紧了时机乘着指尖还沾有柳蔚的爱液,直接探入了他的体内。刚经历高潮的身子是再敏感不过了,只是那么一下下的触碰,欲望有重新抬起了头。柳蔚睁开双眸,充满了水汽,让人看了怎能不发狂。

“夜…夜…”半起的朱唇,喃喃的爱语几乎将轩连夜变成野兽,恨不得现在就进入那让他销魂的身子,好好的肆意的冲刺。

“蔚儿…”轩连夜再吻上了柳蔚的唇,霸道的索取他口中的空气,柳蔚也用舌勾缠着对方,滤液从嘴边滑落,就算如此,两人的唇也不愿分开一丝一毫。柳蔚大胆的伸出手握住轩连夜的欲望,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上下套弄着,惹得轩连夜一阵低吼,像是受不了了似的,在柳蔚体内的手指迅速增添到了三根,抽插的力度也随之增大。

“恩哈…夜…够了…进来爱我…”柳蔚的神智或许已经不存在了,在清醒的人也有想醉的时候,例如现在。轩连夜对于他来说,就是最美的酒,就算不喝,光是闻着也足以让他迷醉。

“我现在就满足你。”轩连夜自然是忍不住了,何况柳蔚已经开口邀请,退出自己的手指,将柳蔚的双腿绕在自己腰上,一个挺身就将让自己进入柳蔚的体内,被温暖的包裹着,无法压抑的欲望瞬间爆发,已经顾不上柳蔚是否适应,轩连夜就已经开始粗暴的进出,每一都退到边缘在狠狠的进入,快感不言而喻。

“啊啊啊啊…”瞬间,柳蔚再达到高潮,身体已经疲软无力,可惜轩连夜完全没有打算放过柳蔚,指尖再拨弄起他胸前的茱萸。“夜…我好累。”

“我还不够,蔚儿,我还没有要够你。”

柳蔚被轩连夜逼着又做了几,就连累昏过去都逃不过他的挑逗,柳蔚想,或许轩连夜是喜欢他的,就算不是爱,但也是独一无二的吧。

自柳蔚离开后,凌云还是没有移动脚步,直到柳蔚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自己眼前他才转过身,瞬间一阵风吹过,凌云眯起眼侧身一闪,三只银色短刀就直直的刺入他身侧的树上。

“兄台有何贵事。”

“请凌老大去做客。”

“鸠山还有很多事等着在下理,不敢打扰。”凌云嘴上这么说,脚下却不敢移动半分,刚才那人的实力不可小视。

“就是详谈鸠山之事。”竹幽风从暗走出。

“你是…”凌云看了眼熟上的眼色短刀,又注意到竹幽风腰间的玉笛,不禁苦笑,“你是暗面书生?”这银色短刀上的暗字他可是没有看漏。

“正是。”

章十八:云逝无悔不复返1
凌云最终依旧选择跟着竹幽风去了个偏僻的地方,不是为了其他,只是因为在暗中的气息绝对不止一人,以一敌十,他还没有这个本事。或者这前来找柳蔚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不禁勾起一抹苦笑,等着那个人的出现。

“人已经在这里了,你们先谈,我去理其他事。”

“好。”

“柳蔚问起你,我怎么回答?”

“他够累了,没那么快醒的,我会尽快回去的。”

“嗯。”

不用回头,凌云也知道来的人是谁,转过身,果不其然。

“轩帝。”

“凌老大,久仰久仰。”轩连夜挑眉,没想到凌云会那么快的认出自己,看来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怎敢,轩帝此邀请在下前来,是为了公还是为了私?”

“两样都有,就是不知凌老大可否配合了。”

“那要看你开的条件是什么了。”凌云也不急,对于轩连夜的为人他多少也是知道的,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想要反抗几乎是不可能的,等救兵那估计更是不行。扫视了下四周,看来此轩连夜出宫带了一批暗影,硬斗,绝对会吃亏。若元气一伤,那可是后患无穷啊。

“很简单,鸠山的人,本帝看得出的确是人才,包括凌老大。若是有意归顺,那么,本帝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轩连夜气定神闲,布置好了一切,久等人点头,那便是万事俱备了。

“多谢轩帝抬举。”凌云拂了拂袖,又道,“这是没什么问题,轩帝英明神武,跟着也无坏,那么私事呢?”鸠山虽然独立,但若是有了朝廷的依靠,那便是有利无害的,他乐得答应。

“私事是关于蔚儿的。”

“哦?那么轩帝想与在下聊什么呢?”凌云依旧淡笑,可语气却不自觉的升高。

“蔚儿是本帝的人,以后本帝不希望你在与他有任何牵扯,你们鸠山既然归顺了我轩氏王朝,自然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轩帝,有一事请容许在下提醒你,你所说的蔚儿是在下的妻,要怎么无瓜葛?”凌云挑眉冷哼了声,其他的事他都是退让,除了柳蔚,他等了他那么多年。爱了他那么多年,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把他让人!

“…他不爱你。”凌云的话不禁让轩连夜皱眉,“蔚儿既然逃婚了,就说明他不想跟你一起,他堂堂男子让他嫁于你为妻,何不是委屈了他?”

“委屈?哈哈…”凌云干笑了几声,“轩连夜,你说这话可有想过自己。你说蔚儿不爱我,难道就一定爱你吗?就算他不爱我,可起码我爱他,而你呢,爱他妈?”凌云向前走了一步,继续道,“你身为帝王能给予他什么?身份还是爱?你若当真爱他又怎么可能娶妻?把他留在你身边,又有何用,折磨嘛?起码我比你好,我可以为了他抛弃一切!”

“就算如此,本帝也不会让他离开我半步的。”轩连夜的眸子暗了几分,凌云说的他都懂,但是要他放手,那是不可能的!

“你何苦折磨他。”

“不甘你的事!”轩连夜转身,觉得今已经无法再说下去了,而凌云的态度也很明显,看来一切要重新计划了。

“只要我还活着,就总有一天会把他从你身边带走。”

“你…”凌云的话成功的让轩连夜停下步子转身看着他,“该死。”轩连夜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的冲动,只是听到有人要将柳蔚从他身边带走,就可以让他怒发冲冠。没有留情,内力会聚在掌心,直接击中凌云的胸口。

凌云竟也未闪分毫,直接接下轩连夜的一掌,瞬间被弹出几米,一口鲜血随之喷出,“呵呵…咳咳…咳咳…”大笑几声,立刻引起猛烈的咳嗽。轩连夜收了掌,淡淡的看了凌云一眼,就转身离去。

轩连夜离去后,一身白衣男子出现在凌云面前,蹲下身将他扶起,竭尽内力想要护住他的心脉,“凌云,凌云。”

“嗯…”凌云身手重伤,神智已经有些模糊,勉强的睁开眼看见眼前的公子,淡淡的扯起嘴角,“是你啊…不用浪费内力了,我本就活不了多久的。”

“你忘了郭闵吗,在给他些时日,解药会出来的。”

“如果真的能有解药…咳咳…那么也不用…等那么多年了。这是…咳咳…我最后能为…他做的事了…咳…他欠我…多了…”凌云的嘴角上扬,最终是带着微笑睡去了。

“凌云!那你欠我的呢!”郭闵接到通知已经是第一时间赶过来了,可是还是太晚了,他的双腿已经在上被废,无法站立,从马背上摔下,用双手爬到凌云身边,满身的泥泞,指尖带着血丝,可见他是如何艰辛的赶到这里。郭闵抓住凌云的衣襟,在也忍受不住,趴在凌云的胸口发声大哭…

白衣公子只是静静的看着,一时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也忽略了,远那双紧紧盯着他的眸子。

章十八:云逝无悔不复返2
轩连夜回到营地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竹幽风的踪影,去询问了下,发现他并未回来,又抽空去看了看柳蔚,还在睡,可能昨夜是真的累坏了吧。一丝丝的宠溺从心底蔓延,就犹如像是毒药一般。一转身,才发现竹幽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

“你留在那里?”

“嗯。”

“看到了?”

“或许我该阻止你的。”

“但是你没有,发现你所要的东西了?”

轩连夜和竹幽风本就是聪明人,相那么久,对彼此的了解自然不止一点点。两人的用意,只要用点心思都能猜得出,既然如多,那话也不必挑明了说。

“和我想的差不多,还有地方需要确认。”

“你后悔自己看得太清了吧?”轩连夜的语气中难得的带有一丝幸灾乐祸的感觉,起码他是很久没有见到竹幽风这般矛盾的表情了。

“我看得更清的是,本该无情的轩帝却对某人动了情。”竹幽风没有正面驳回轩连夜的话,却是拐个弯的刺激他。

“有吗,本帝怎么不觉得。”轩连夜耸耸肩,似乎毫不在意。

“你为了他开的先例太多了,比如…”竹幽风微微停顿了下再道,“你在柳蔚面前,从没称自己为本帝。”

“…”轩连夜微微愣了下,是的,竹幽风说的一点都没错,对于柳蔚,他开的先例实在是太多了。会无条件的信任他,保护他,占有他,还有宠溺他…甚至在他面前,他从来都不曾像个帝王,对于柳蔚,他只是个普通男人吗?

“现在要怎么理,凌云已经死了。”竹幽风适时的打断了轩连夜的思考,当务之急必然是先理鸠山的事,毕竟这也是他们此出行的重要目的之一。

“群龙无首,全部剿灭吧。让峰建去吧,我想要见识他真正的实力。”峰建是有能者,但在桓衡澈的保护下,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究竟是如何,而这,他就要亲眼见识一下,桓衡澈的宝贝,会发出怎样的光亮。

“好,我去安排,不过你最好想好说辞,给柳蔚一个交代。”

“能有什么交代,鸠山造反,朝廷自然该出兵讨伐。”

“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到那时候已经成了事实,就算不信也没有办法。”

“希望如此。”轩连夜与竹幽风边走边说,声音逐渐消失,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柳蔚早已醒来。

“凌大哥,是我对不起你,欠你的,这辈子也还不清,何况下辈子呢。”柳蔚无奈的勾起嘴角,紧紧咬着下唇,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回忆到了,自己和凌云曾经的种种,从年少的相识到如今,改变的太多太多。记忆开始飘忽,记得他们相遇后,凌云的表情,那种失而复得的表情,可他却提出了交易。

“我们交易吧。”

“什么交易”

“凌大哥,我会嫁给你,做你的妻,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但又条件。我要你当众宣布,我们的喜事,就在这几天,并且要你打开喜宴。”

“好,好,这自然没有问题。”

“…我要引轩帝出现,然后我会跟着他离开。给我一些时间,等事情办完了,我会回来。”

“这是你要的交易?”

“是。”

“只要是你说的,我不会反对。”

那时,凌云的眸子写满了痛惜,他忘不了。当凌云知道能娶他,就算是他是被利用的,但露出的喜悦不言而喻。当他跟着轩连岳离开后,背后扫射来的视线,他又怎会不知,是那么的痛,就像是心在滴血一样…

而这,就在几个时辰前,他们还见过,可如今,他却已经死了,柳蔚趴在床上,说不出的感觉,是愧疚还是心痛,他不知道。只是,那时他所说的话,依旧在耳边徘徊,却是最后一听见他的声音。

“这,我自愿帮你,生死不定。若轩连夜真的杀了我,那么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心软,若没有,你便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凌大哥…你不该爱上我的。”

“爱上你,我从不觉得后悔,就算用整个鸠山来陪葬,那也是我的自私,与你无关。今夜亥时,此见。”

柳蔚低低的呜咽了几声,眼眶也有些红润,的吸了口气缓缓开口道,“鸠山,亡了…可我,答应你不会心软的,这一定会成功的…请相信我最后一吧…”

章十八:云逝无悔不复返3
下午,轩连夜便整队出发,竹幽风不再队伍中,柳蔚自然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心里就犹如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让他觉得喘息都苦难至极。脸色自然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蔚儿,你面色不太好,还是不舒服吗?如果这样,我们可以在休息一天赶路,你觉得如何?”

“不用了,可能是昨晚真的累到了。”柳蔚扯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还是早些赶路吧,正事要紧。”

“那好吧。”虽说是要赶路,但轩连夜还是放心不下柳蔚的身子,只得放弃起码,改跟着柳蔚一起坐马车。

“你不用特地来陪我,如果累的话,我在马车上还可以睡的。”

“我不放心。”轩连夜将柳蔚扯到自己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这样你会睡的舒服些,再休息会儿吧。”

“你…”柳蔚对轩连夜突如其来的温柔有些招架不住,“你干嘛一下子对我那么好?”

“我一向对你很好。”竹幽风说的他明白,既然自己已经可以为了柳蔚而铲除整个鸠山,那么就证明,他是绝对不可能让柳蔚离开他身边的,就犹如竹幽风说的,既然确定想得到了,那么就要让他离不开自己。

“我会不习惯。”

“时间久了你就会习惯的。”

“…”柳蔚没有在说什么,反而是很乖顺的靠在轩连夜的怀里,不能心软,不能心软,绝对不可以,他反复着在心里叨念着,可身子却背叛了他的意识,只能紧紧的贴着那人,只要能感受到他气息,就好似心满意足了似的。

另一,竹幽风快马加鞭赶到曾经的桓府也就是现在峰府,通知峰建带兵讨伐鸠山,顺道回了趟自己的府邸。

“主子你怎么回来了?”竹老看见竹幽风的时候微微一愣,随之恢复了正经。

“怎么?不欢迎我回来吗?”竹幽风淡淡一笑。

“怎么会呢。”

“恩,我住上一晚就要回轩帝那里,这回来是理些事的。宣儿他人呢?”

“呃…小宣应该在房里。”竹老的面色显然难看了些,这让竹幽风不禁皱起了眉。

“那我去看看。”

“啊…小宣感染了风寒,在休息呢,主子你小心被传染。”

“没关系。”竹幽风走了几步,见竹老紧紧跟在后头,便知晓自己猜测的一点都没错,“竹老你不用瞒我了,他不再府里是是吗?”

“…是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

“主子你走了以后两天小宣就离开了。”竹老无奈叹气,小宣啊小宣不是我老人家不想帮你啊,是实在帮不了了啊。

“我知道了。”竹幽风的眸子有黯淡了许多,看向天空不禁露出一抹冷笑,淡然道“既然笼子关不住老鹰,那么就折了它的翅吧。”

这峰建在接到轩连夜的口喻后直接领兵讨伐鸠山,毫不迟疑。不出两日,鸠山就被瓦解,至于郭闵和凌云的尸体则在鸠山被攻破的三日后被人所发现。

景帝放下手中的书信无奈的叹了口气,“凌云,是不错的人才啊。”

“既然不能收为己用,死了或许比较省事。”缘妃丝毫没有妃子的样子,将长裙拉起,怎么舒服怎么坐。

“诶,这么说就不对了,如果怎么说我们还是有些关系的。”景帝再叹息,“可惜郭闵也殉情了,又是个痴情种子,但解药可有消息了?”

“还没有,恐怕这解药是当真不会存在了。”

“不用担心,解药一定会有的。”

“但愿如此。”

“还有,你的坐姿…”

“现在没人在,怕什么。”

“有人来就来不及了。”

“好吧好吧。”

“不知龙脉图的事进行到哪里了。”景帝皱了皱眉,又想到了件烦心事。

“应该快了,凌云的死,或许是一个催化剂。”

“若当真是如此,我们可得好好祭拜他们了,准备一下祭祀品吧,能还多少是多少。”

“用这辈子也还不清了吧。”

“那我就替他还。”

“我看啊,到最后意气用事的是你可能性最大。”缘妃轻轻的叹息,眼神中的忧虑只有他自己才懂。

章十八:云逝无悔不复返
轩连夜等人连着赶了三天的路程总算是找到了目的地,按照地图上所写龙脉图应该就在此附近。

“蔚儿,我想我们应该到了。”

“是吗?”柳蔚撩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下四周,瞥到了一座小山,“那里好像就是地图所显示的地方。”

“两国边界的凤凰山,真没想到祖先竟然会有这癖好,把龙脉图藏在山里。”

“谁知道呢,打算什么时候上去?”柳蔚转头。

“你要再休息休息吗?如果不用我们马上就可以过去。”

“你要带多少人?”

“这是机密,人越少越好,我们两个就够了。”轩连夜轻扯嘴角,“就当是我陪你出游吧。不用其他人来打扰。”

“不等竹大人吗?”柳蔚自然是很高兴,也不知是因为只有两人比较方便呢,还是因为能和轩连夜单独一起的原因。

“他回去办些事,我们这些天路赶的又急,等他回来也不知道要到何时了。”

“嗯。”

随后轩连夜交待了手下不得更近,他们要去山上住上几日,若是三日后还未回来就派人将整座山包围起来,特别嘱咐了哦这三日不准任何人上山来打扰。接着拿了些干粮便和柳蔚一起上山去了。

“为何是三日后?”

“说是出游,三日也够我们享受一段美好的时光了,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三日也不足以要了我们两人的命不是吗?”轩连夜淡笑回答。

“随你吧。”柳蔚跟着轩连夜,偶尔看看手中被重新描画好的地图,两人边走边聊,没有多久就来到了目的地。“应该是这里,地图上到了这边就没路了。”

“这里吗?”轩连夜皱了皱眉,此是凤凰山的山峰左,与其本该相连的右侧山峰中却又一片峭壁,一步失误,那必然是万劫不复。

“应该是。”柳蔚上前一步道,“我轻功比较好,先过去看看,探探路。”

“…”轩连夜犹豫了片刻,想然自己的轻功当真是不如柳蔚也只能颔首同意了。

柳蔚见轩连夜已经同意,便毫不迟疑的飞身而去,他的身影就犹如蝴蝶一般在峭壁上飞舞,看得轩连夜的心一阵颤抖,就生怕他有个万一,可又不敢出声,怕是吓到了他。柳蔚的额上也覆上了一层密密的细汗,说不紧张那可是骗人的,左手快速握住峭壁上的一根藤蔓稳住自己的身子,开始搜索峭壁的不同之,果不其然有一异样。云层弥漫,让柳蔚看不清脚下的石块,一咬牙侧身旋转稳稳落下,这才确定自己的安全。

轩连夜见柳蔚已经站稳了身子,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他记忆一向不赖,未等柳蔚叫唤就顺着柳蔚之前走过的方式施展轻功来到他的身边。

“你…”柳蔚见轩连夜这般着急,又是一阵心慌,“你等我全都确定了再过来不行啊。”

“不行。”轩连夜瞬时将柳蔚搂入怀中,“你不知道我刚看到你在峭壁上飞来飞去,就已经吓得我一身冷汗。你在继续这样,我会受不住的。”

“…”柳蔚一时不知该会什么,“你…爱上我了?”

柳蔚的话也让轩连夜愣了片刻,“我…”

“我随便问问的,不用回答了。”柳蔚像是怕轩连夜真正给出答案,连忙打断了他,转过身看着异样的峭壁,“这应该就是入口。”

轩连夜自然知道柳蔚顾及什么,也不想再此时分了他的心神,想着出去后回到帝宫在告诉他也不迟,反正他早就承认自己是真的爱上了柳蔚。对于柳蔚,他自然也是完全的信任了,手抚上峭壁,将覆盖在上的藤蔓拉开,很显然的就看到了一空隙。

“这,应该就是打开入口的方法了。”轩连夜将玉佩从怀里拿出塞入其中却不见任何反应,“怎么会没反应。”

“这自然不会有反应的。”柳蔚也随之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一起塞入那个缝隙,“这是必须两块帝玉结合才可以打开的,我听他说过。”

峭壁随之动荡不安,大概是百年未开启的缘故,一阵颠簸,就连轩、柳二人脚下踩的地也开始松动,大门缓缓打开,轩连夜与柳蔚对看了一眼,毫不犹豫的侧身进入石洞,瞬间他们刚才踩过的峭壁化为乌有,全部向下掉落。

“好险。”柳蔚叹了一口气。

“这路是不能再走了,大概里面还会有一条生路吧。”

“若是没有了呢?”柳蔚不自觉的问出口。

“和你一起死,也值了。”轩连夜淡然一笑,柳蔚却是瞬间红了眼眶。

“说什么瞎话呢,我可还不想那么早死。”柳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捡起地上的两块玉,“龙脉图就在里面,进去吧。”

难忘今宵 上 [元宵贺文]
柳蔚现在是非常非常的后悔,想当初若自己乖乖呆在家里不就好了,干嘛自己跑来轩国,竟然还差点上演一场抢亲大戏,真是丢死人了。苦着一张脸,此时想出宫是万万不可能了,看了眼身侧的轩连夜,瞥过头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蔚儿,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要不要让姚顺来看看?”

“才不要!你嫌我丢脸丢的不够,还让他来气我是吧!”柳蔚鼓起腮帮,轩连夜看的不禁勾起唇角,将人搂入怀中。

“我什么时候让你丢脸过了?”

“有,就有!你设计让我自己钻!”

“呵…不是这样我怎么能让你留在我身边呢,再说之前龙脉图一事你不也设计了我?我们扯平。”

“你说扯平就扯平啊!”柳蔚突然起身,脱离轩连夜的怀抱,轻轻勾起唇角淡笑对外道,“来人,时间不早了,送轩帝去帝妃宫里。本妃累了!”

“这…”轩连夜苦笑,看来他的宝贝是真的生气了啊。

“本妃身体不适,从今起三个月无法伺候轩帝,请轩帝恕罪。”柳蔚挑眉,他可是算准了,现在下人们都在,轩连夜也拉不下脸说不。等了几秒也没见轩连夜回答,他也没了耐心,就直接忽视了他回房睡去了。

轩连夜只能无可奈何的暂时同意柳蔚的说法,反正日后的时间还长着,他不用急于一时。只是若是他知道柳蔚真的那么坚决,那么当时一定是不会沉默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嘛!

“回禀轩帝,柳妃娘娘说身体不适,不方便见轩帝。”

“姚太医可有看过?”

“看过了,娘娘也吃了药,不过头疼复发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那算了,本帝过几日再来。”

轩连夜自然是知道这都是柳蔚的借口,可惜就算如此,他也下不了狠心去拆穿,看来他是真的爱惨了他,而他也是紧紧握住了他疼他的这个弱点。无奈的叹了口气,已经足足一月有余了,越是见不到,他就是越是想念,连理朝政都快没了心思了。不禁再叹气,踱回书房。

轩连夜进入书房不耐的挑了挑眉,这三人当真是闲啊,竟然有空聚在他的书房喝闲茶,“你们没事可做了是吧,竟然敢把这里当成茶楼?”

“夜,你火气怎么那么大、”催尹不满的瞥了眼,“我好不容易回来一,你就这般待我啊。”

“我也没让你回来。”轩连夜此时正是火气上,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这样下去也没个正经的,我看还是快点想轩帝禀明来意吧。”虽然轩连夜许可他在私底下可以叫他的夜,不过轩帝叫了那么久,自然是改不了口了。

“有什么事发生吗?”轩连夜的眉不禁皱起,能让这三巨头一同来找他的绝对不会是小事。

“别紧张。”竹幽风不紧不慢的浅酌了口杯中的茶又道,“这不是元宵佳节要到了吗,我们打算请几日假而已。”

“你们同时请假?”这不是要忙坏他一人吗,“没有正当理由你们认为我会同意吗?”

“我要回家省亲,你不会有意见吧?这是竹家惯例,我想侄子了。”

“最近那么忙,很久没有去看过澈了,轩帝不会反对吧?”

“我想回去看看师傅,出来那么久了都没回去过,你不会那么狠心阻止吧?”

三人一人一句,却都是轩连夜无法反驳的话,竹家本就不是朝廷的人,想走拦不住。对于桓衡澈,他有愧,不能拦着峰建。然而催尹呢,似乎也是该回去山里一了,不然那老家伙跑出来,只会更让人头痛。

“我自然是可以请假,但你们得先帮我解决个问题。”既然是元宵佳节,当然不能让他独守空闺了,这些事他们三个应该多少能帮上些忙的吧。

“什么事?”

“尹,你不知道,堂堂轩帝还能烦恼什么,自然是为了他的爱妃咯,听说人家已经一个多月不肯见他了。”竹幽风凉凉一语,顿时让催尹和峰建两人差点笑喷出来,自然顾着轩连夜的面子是不能表现出来的。

“总之没有想出办法之前,你们谁都别想离开帝宫半步!”反正面子也丢了,能解决此事才是当务之急。

“我建议弹琴,乐曲有传达心意之效,你不妨可以试试。我这里有琴谱,你可以拿去学学。”竹幽风从袖口里掏出琴谱放在桌上。

“你什么时候随身带乐谱了?”轩连夜挑眉。

“给你用啊,早知道你会有所需要的。”竹幽风微微一笑。

“然后送上一盘亲手做的糕点,最方便的是桂糕,这里有菜谱。”峰建随之掏出菜谱放在桌上,“我想你也是拉不下面子去问,就帮你准备着了。”

“呃…我到时没什么准备。”催尹咽了咽口水,“我想送画吧,反正夜你的画不错啊,或许怎么送你可以去问问帝妃。人家说嫁娶时最美,就画那时候的吧。”

“恩…”轩连夜在脑海中仔细思考着他们刚才的话,才回过神来就发现早已人去楼空,算了算了,既然方法有了那就不成问题了。

一出书房竹幽风和峰建两人便快速吩咐下人准备好包裹,马上出发,绝对不耽误。

“你么两个不用那么赶吧,元宵还有五日呢。”

“尹,你知道柳妃的名字是什么吗?”竹幽风停下脚步好笑的看着他。

“不是叫柳梦语吗?”

“错了,真正的柳妃是柳蔚,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了吧。”

“啊…天啊…”催尹犹如被冷飞刮过,就算他在迟钝,也应该知道柳蔚和轩连夜闹变扭多数就是因为轩连夜对外宣称他是女子吧,那他可不是火上浇油吗?“咳咳…你们两个的主意那么好,应该不会用我的方法才好。”

“我给轩帝的是桂糕的制作方法,不过我觉得柳蔚不会喜欢,他每来找我,绝对没有碰过那糕点。”

“啥…”催尹傻眼,看着峰建道,“那…你怎么还给轩帝那个菜谱,没有其他的吗?”

“因为我只会做桂糕,其余的菜谱都是衡澈给我的,我怎么舍得给他,就算借也不成。反正还有幽风的一招不是吗?”

“恐怕要让你们两个失望了。”竹幽风轻咳了几声道,“我给他的曲子是…安魂曲…”忽略那两双眼睛发出绝望的光芒,他再道,“你们也知道夜对于音律只能听,从没试过,那个是最方便学习的了。”

“咳咳…我看我们应该现在直接离开,而且最好走了就别回来了,不然依照夜的性格,绝对不会让我们有好日子过的。”催尹脚底抹油,顺风上马而去。竹幽风和峰建对视一眼,随之也上马离去,看来这得放个长假咯。

难忘今宵 下[元宵贺文]
“轩帝,奴家替帝妃送灯来了。”

“放一边就好,替本帝感谢帝妃。”

“是,奴家明白。”

今日就是元宵佳节,经过五天的准备,轩连夜自然是信心满满,想来今日总算是可以抱得美人归了。收拾了下桌上的折子,拿起一边的走马灯翻转着看,不禁露出一抹淡笑,这是他们相遇到现在的画面,还好女子通常比较细心,不然也不会有如此独一无二的灯出现了。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轩连夜立刻奔向柳蔚的宫殿。

“参见轩帝。”

“不用多礼。”轩连夜颔首又迈步朝里走进。

“轩帝,娘娘说他身体不适…”

“没有关系,你们都退下吧,本帝只想在这里坐坐而已,他若不想见本帝,本帝自然是不会为难他的。”

“是。”奴婢们见轩连夜如此坚决,自然也是无法阻拦,只得退出。

“今晚就不用来打扰了。”

“遵命。”

见下人们都离开了,轩连夜才稍稍放宽心,虽然苦练了五日的琴艺,但实在还是丢不起这个脸。呼吸了一口气,坐下,指尖抚过琴弦,闭上眼开始寻思着琴谱,乐声虽然流利,但屋里的人听了可是一包的气。

“轩连夜!!!!!”柳蔚终是忍无可忍的推开了门。

“蔚儿,你总算肯见我了。”

“见你个大头鬼啦!”柳蔚气呼呼的走过去,“你好端端的弹什么琴?”

“我练习了很久,不好听吗?”

“好听,好听的快要死了!”

“怎么了吗?”轩连夜有些无辜,他是真的对乐曲没有一点认识的,柳蔚这么说,他完全是不明白的。

“这是谁教你的?”柳蔚自然知道轩连夜不懂乐曲,那么必然是有人教导他的。

“风啊,他说这个最容易,不易出错。”

“的确是不易出错。”柳蔚呼吸一口,笑眯眯的看向轩连夜道,“那你知道你弹奏的曲子叫什么吗?”见轩连夜摇头他才又道,“是安魂曲。”

“呃…”轩连夜就算再不懂乐曲也是明白安魂曲是什么的,难怪他觉得那么熟悉,送葬用的啊!竹幽风好你的!竟然敢在元宵节时让他对所爱之人弹奏这个,有种以后就别让他抓到把柄,不然看他怎么报复回来!

“你还要说什么,没事我回去休息了,恭送轩帝。”柳蔚说完就转身,轩连夜立刻扣住了他的手腕拉到怀里。

“蔚儿,别气,吃点甜品消消气。”轩连夜立刻送上第二招,谁知不送还好,这一送柳蔚的脸色立刻苍白,一掌甩开他蹲在一边狂吐起来。“蔚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把那东西离我远点,呕…“

轩连夜见状立刻放下手中的桂糕,走过去轻拍柳蔚的背,“蔚儿,你该不会是…怀…”

“去你的!我是对桂过敏。”柳蔚缓过一口气来,更是对轩连夜不满。

“是我没事先了解清楚,蔚儿,这送你吧。”无奈无奈,轩连夜此时的心情只有如此了,将走马灯拿上,见柳蔚的神情稍稍有了些缓和也不禁舒了一口气。

但柳蔚开始还觉得轩连夜蛮有心的,但越看越气,最后竟然把他穿红袍的一段也画上,是故意让他难堪的吗!一怒之下甩开轩连夜的手就回房。

“蔚儿。”

“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蔚儿…”轩连夜越发郁闷,刚刚明明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怎么又突然这般了呢。都说女子心海地针,可现在看来,男子心何尝不是如此呢。

“王兄啊,你果然在这里。”

“你怎么会来?”轩连夜看了眼岳王爷,不禁又叹了口气。

“风飞鸽传书叫我回来看看情况的,其实柳蔚的性格和他差不多,或许泠国的人都是如此吧,那么倔强。他要的应该是你的…”

柳蔚在屋中坐立不安,不知轩连夜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想来想去总觉得轩连夜做了那么多,虽然笨拙的不讨喜,但也确实是用心,只是一时错了位而已,这般想着心又有些不舍得了。推开门,果真还见他一人坐在那里。

“蔚儿,你总算是出来了。”轩连夜起身,将他抱在怀里,“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我爱你。我从没有把你当成女子,你就是你,我爱的人就是柳蔚,我不该设计你,让你成为我的妃…”

“你…”柳蔚心中的疙瘩似乎瞬间被解开了,对,他是气他把他当成女子,只是现在,听了他所说的,就算想气也气不起来了。

“蔚儿,我爱你。”

“我知道。”

“我好久没有抱过你了,好想你。”轩连夜将柳蔚抱到石桌上,看到他的抗拒才道,“放心,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你…唔…色狼!”

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月色朦胧间,春色盎然。

今宵难忘 风宣篇 [小剧场]
今日是元宵佳节,本该在皇宫庆祝的泠宣确是难得的没有了精神,自从遇到过那人后,就算是离开,心思还是会不经意的去想他,难道当真是得了什么相思病了不成。笑着摇了摇头,泠宣手抚琴弦,长相思,长相思,乐曲动听婉转却也是凄苦万分。然而也就是在此时,门外箫声与其合奏,取得共鸣。

“竹幽风?”泠宣猛然停下动作,起身四寻找。

“你还记得我,真好。”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泠宣定了定神才道,“不是说不用再相见了吗?那么竹大人怎么会出现在此?”

“若不是觉得宣王爷思念在下,在下也不敢冒然打扰。”竹幽风轻轻勾起嘴角,终于又见到眼前的人了,心中的雀跃是无法言语的。

“就算如此,那也是过去,思念换种方法来说只是怀念而已,毕竟我们也相了那么久,怀旧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泠宣挑眉反问。

“今日我也只是来会会老友而已,元宵,是今天不是吗?”竹幽风没有等泠宣同意便坐了下来,拿起一边的酒壶就直接喝了几口。

“你到底想做什么?”泠宣有些不安,如此平静的竹幽风反而让他有些害怕。

“没有什么特别想的,如果你想做什么,我自然是愿意奉陪的。”竹幽风无赖似的笑笑,伸手将泠宣揽入怀里,不顾他的挣扎,亲吻着他的面颊,“我后悔了。”

“后悔…什么…”泠宣停下挣扎的动作,身体也变得僵硬。

“我后悔放你离开我身边了。”

“你是什么意思?”泠宣撇过头,“我们要在一起是万万不可能的,你不是不知道。”

“我斌没有说我们要在一起,我只是不希望你离开我而已。”竹幽风坦然道。

“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自然是有的。”

“我可看不出来。还是请回吧。”泠宣不耐的推开竹幽风站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

“好。”泠宣背着身没有去看竹幽风的表情,但听到他那么爽快的答应离开,心还是避免不了的抽痛,突然一阵力将他向后一扯,倒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你”

“我是真的后悔了。”

“但是我没有后悔。”

“可我想弥补,毕竟人生只有一,后悔太可惜了。”竹幽风的双臂紧紧的锁住泠宣,让他无法动弹。

“你到底想怎么样。”

“弥补啊。”竹幽风霸道的吻住泠宣,唇舌一又一的进犯与其纠缠,不让他有丝毫的空闲,直到泠宣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他。“你迟早会是我的,等我。”

待泠宣完全清醒过来后竹幽风早已没了踪影,但今夜似乎是无法忘怀了。他就真的那么有把握吗,自己当真会成为他的吗,他们当真能在一起吗。不禁扬起一抹苦笑,元宵,元宵,还真是个特殊的日子啊。

“少爷,大夫人传信过来,说是找到您要的东西了。”竹幽风离开后就立即被手下找到,随之颔首,看来是天助他也,泠宣是别想逃离他了。

“明白了,我这就直接回去。”

“是,小的明白。”

今夜月色被云彩遮住,没了光芒,朦胧中却带着丝丝寒气。

今宵难忘 桓峰篇 [小剧场]
“这元宵节本该是合家团聚的日子啊。”峰建轻叹一口气,“可我的家人就只剩下你了,然而现在连你都离开了,让我怎么一个人度过。”苦笑一下,峰建看着升起的月淡然摇头,收拾了下衣着,最后看了眼桓衡澈的墓碑便下了山。

山间的路很平整,峰建慢慢的走着,似乎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山是什么样的。不禁开始计划,若是以后还有命活着,那么就隐居到这里吧,毕竟这里还有他在。溪水潺潺的流着,清脆的声音让峰建觉得有些渴了,加快脚步来到水边,看着盏盏灯飘来嘴角的笑意更是浓了。

喝了几口清水,才想到,这山是没有人烟的,那么这些灯又是从何而来?施展掌力将一盏灯吸近,才发现灯上竟然写着峰建两个字。心抽紧,一又一的重复着动作,将盏盏灯都捉到自己面前,每一盏都是他的名字,是撤的字迹!扔开手中的灯,飞奔向山顶。

“澈!桓衡澈!我知道是你!出来啊,出来见我啊!”峰建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吼着,整个山上除了他的回音外衣就寂静无声。“澈…你出来啊!你是不是没有死,是不是啊!你既然放灯给我,就别躲着我啊!”峰建也不知自己喊了多久,知道没了力气瘫软在地上,泪水却瞬间止不住了。

“澈…澈…”

“建,我在这。”

“澈!”峰建抬起头,当真是看到了桓衡澈,白衣似雪,犹如天人一般,就像他第一见到他那般。“你真的是我的澈?”峰建抬起手,抚过桓衡澈的脸颊,温润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

“是我,我是你的澈。”桓衡澈眉眼带笑在峰建身边坐了下来,将他抱入怀中,“我回来了。”

“澈,你好讨厌,你是不是很讨厌我?”峰建难得露出这般让人心碎的神色,更是让桓衡澈犹如心绞一般的疼痛。

“不,我没有。”

“你有,你一定有!”峰建的双手紧紧扯着桓衡澈的衣领,“你肯定是讨厌我的。”

“怎么会呢,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讨厌你?”桓衡澈不禁想笑,现在的峰建就犹如撒娇的孩子,安抚似的拍着他的肩。

“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我。”

“呵呵…”桓衡澈低下头轻啄峰建的唇,“对,我不喜欢你,因为我对你的是爱,是无法压抑的,发自内心的爱意啊。”

“真的?”

“真的。”

两人唇齿纠缠,在口中缠绵,暧昧的银丝顺着双方的嘴角滑落,透露着无限的相思,无限的眷恋。

“我不是在做梦是吧?”峰建扬起头。

“不,你是在做梦,只有在梦中,我们才会如此。”桓衡澈突然牵起一抹苦笑,摇了摇头,“别想那么多,现在是我们的时间,没有人会打扰我们的。”

“恩。”

第二日峰建醒来,头还有些痛,昨夜的景象历历在目,莫非桓衡澈当真是没有死。看着身边空空如也,没有一丝人的痕迹,他像发了疯似的去找昨日的灯,却也是毫无所获。犹如虚脱一般的靠在树上,闭上眼,难道昨日当着那是一场梦…既然是梦,有为何那么真实,有为何要让他醒来!他宁可醉生梦死啊!

“澈…我好想你…好想你…”

章十八:云逝无悔不复返5
这一路都平安的不可思议,完全没有想象中的机关重重,洞穴很,也不知走了多久才看见一道木门,轩连夜伸手拦住柳蔚自己先行推门进入,虽然只是一个动作,却显出他对柳蔚的体贴,让柳蔚真的迷茫了,指甲的嵌入自己的掌心内,只能靠着疼痛来提醒自己的决心。龙脉图被高高挂在墙上,柳蔚一个轻点就便飞身上石壁将龙脉图取下。

“应该就是这个了。”

“真假出去在辨别吧。”轩连夜并没有着急从柳蔚手中拿过龙脉图。“门,打不开了。”

“怎么可能?”柳蔚也走了过来,试了几下也无用,看来这扇门应该是唯一的机关了,一路上是他们太过于大意了。

“蔚儿你退后。”轩连夜将真气汇聚于手掌,确定柳蔚已经在安全范围内才击出一掌,地动山摇过后确实丝毫反应也没有,“还好怎是意料之外的坚固啊。”

“毕竟祖先不是白痴。”柳蔚记得缘情曾说过,石室永远不会只有一扇门,最隐蔽的地方可能才是真正的出入。柳蔚起身在刚才是石壁上来来回回摸索,想努力发现机关,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再觉得缘情的话可信度真的是不高!

轩连夜未发一语的看着柳蔚,久久才道,“可能真是是要死在这里了。“

“我还没活够,不想死。”

“如果蔚儿不想死,那我便不会让你死。”轩连夜扯起嘴角,将柳蔚拉到自己的身后,将功力提升到最高,所有力气都集于掌上,连续想四周的石壁击打,一声巨响,之前挂着龙脉图的石壁遽然倒塌,一片自然风光映入眼帘,两人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出后才发现此正是在半山腰。

轩连夜走了几步见柳蔚还待在原地,生下觉得奇怪,“怎么了?”

“我问你,鸠山是怎么回事?”柳蔚抬起头,神色冷漠的让轩连夜有些担忧。

“鸠山造反,朝廷自然该出兵讨伐,我无需解释。”

“轩连夜,既然我骗了你,你也骗了我,那么我们扯平。”柳蔚扬起了一抹笑,似乎变会了他们第一相见的样子,有些玩世不恭的样子,“龙脉图我就带走了。”

“这不可能。”轩连夜脸色微变,与柳蔚对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轩连夜你太自以为是了,”柳蔚轻笑道,“我跟着你不过是为了夺取龙脉图而已,委身于你什么的,也不过是一种计谋,你还真是会上当,无情无欲的轩帝,其实也不过是个正常人而已。”

“我知道你气我灭了鸠山,但那已成定局,你怎么闹也不会重新来过。”

“你的信任真是沉重,可我却没有负罪感。你过于的霸道,你给的根本不是我所想要的,其实早已注定,你得不到我,我终究也不会得到你。”

“若得不到你,我宁可毁了你。”轩连夜的眼中明显透露着杀气,他想杀柳蔚的心不止一,因为柳蔚就好似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唯一的弱点,若是柳蔚死了,那么他就可以回复曾经那么没心没肺的他了。

“可我却想活着。”柳蔚噙着一抹笑,一招风渺无际就从轩连夜眼前抹去了踪影,轩连夜本想追上,却被人从背后打晕,看来是刚才一味顾着柳蔚,竟没发现还有其他人的气息,真是疏忽了。

待轩连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正午,营帐内只有竹幽风一人。

“蔚儿呢?”

“跑了。”

“你怎么发现我的?”

“你倒在那里路过看见的。”竹幽风答的果断,“柳蔚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他是泠国的尚书,前段时间因为老丞相告假回乡密定由他代职,不过景帝故意封锁消息,除了景帝身边的人之外无人得知。柳蔚是柳老,泠国暗阁前首领之子。”

“蔚儿从一开巧遇我都是算计好的咯。”轩连夜苦笑,“我轩连夜竟然也会上这种当。”

“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你该知道的,我从来都不是善心人士,可以骗别人,别人却不能骗我。准备一下,我要立刻去泠国。”

“好,我去办。”竹幽风也扬起一抹笑,相信很快他们就要见面了。

过了三日,轩连夜等人成功进入泠国皇城,柳府的位置算不上偏僻,但也着实不太好找。了不少的功夫才打探到具体的位置,趁夜潜入柳府。因为轩连夜等人一路以马代行,彻夜赶路,终是赶在柳蔚他们之前,如今柳蔚刚回到府邸,正打算着换身衣服再去面见景帝,至于龙脉图已经交给泠宣让他先行带去宫里了。

柳蔚回到房里,这是他私有的别院,和真正的柳府其实没什么关系,确实他理公事的好地方。褪去身上沾满飞尘的外袍,正打算叫人准备一桶水好好洗一把,门就被打开了,而来人不是轩连夜又是何人。

“轩连夜…”

第十九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1
“看到我就如此吃惊吗,柳大人。”轩连夜顺手带上门,走近柳蔚,单手掐住他的下颚,迫使他抬头看着自己,“柳蔚,我百分百的相信你,可到了最后,你还是选择背叛我。泠国的丞相…哈哈…演技的确高超,让本帝都自愧不如。”

柳蔚知道轩连夜很生气,这一路回来,他想了很多,其实除了自己爱上了轩连夜外,轩连夜似乎也喜欢上了他,就算还不及爱的十分之一。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会温柔的叫他蔚儿的男人了,而是冷血无情的轩帝。柳蔚挥手打开轩连夜钳制自己的手,下颚几乎已经麻木,可想而知对方用了多大的力。

“轩帝,我从未承认过自己是你的人,景帝才是我效忠的对象,所以,你我之间何来背叛?”

“好一个柳蔚柳大丞相,你不是我的人?那在我身下缠绵的人又是谁?莫不是你忘了,要我让你想起来吗?”轩连夜步步逼近,将柳蔚逼退到窗边。

“那只是为了龙脉图而已。”

“本帝从来都是不爱吃亏的人,龙脉图既然已经给了你,总得拿回些好。”轩连夜眯起的眼中显然有情欲的火焰的流窜。

“你也说了龙脉图已经在我手里,有何必再给你好。”

“哦?”轩连夜挑眉,一掌击在柳蔚的肩上,柳蔚的功力本来就弱,自然是吃不消的,一口鲜血随之溢出嘴角,“你不该忤逆我的。”轩连夜的手抚摸柳蔚的脸颊,极尽的温柔,却在下一刻毫不留情的将柳蔚丢到床上,不顾他的反抗压了上去。

“轩连夜你发什么疯!”柳蔚真的有些害怕了,轩连夜的双眼充满了血丝,好像要把他活生生的吞掉似的。

“发疯?呵…偶尔疯一也不错。”轩连夜粗鲁的扯下柳蔚的腰带,将他的双手绑在一起,一条腿跪压在柳蔚的双腿上,利用身上的重量将柳蔚压制的死死的。他粗暴的吻上柳蔚的红唇,强硬的撬开他的贝齿,勾缠住他的舌在口腔中舞动,霸道的侵略,双手却反之紧紧的掐住柳蔚的颈项,随着吻的激烈也随之收紧,柳蔚因为没有空气的缘故脸涨得通红,不顾一切的咬下,口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只是他们吻的激烈,痛的窒息,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血谁的痛。

“放开我!放开我!”

“你休想!”

轩连夜扯开柳蔚的衣衫,双手轮番在他的胸前搓揉,毫不温柔的,纯粹的拉扯让柳蔚倒吸了一口气,无奈全身被克制,根本无法反驳。轩连夜的腿来回磨蹭着他的下体,轻微的酥麻感又是说不出的舒服,柳蔚咬紧了下唇,不想去理会身上的人,却因疼痛变成的轻声的呜咽。

“你这是痛还是爽?”轩连夜冷笑,褪去柳蔚的亵裤,将他的双腿掰开,没有经过任何润滑的直接进入,几乎将柳蔚撕成两半。

“啊…”

“真是紧。”轩连夜皱着眉,没有经过扩张和润滑的后穴紧的不象话,夹的他也生疼,可就是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觉得,是真正在拥抱身下的人。一进一出的抽插,鲜血顺着动作被带出,低落在白色的床铺上,显得格外的妖艳。轩连夜将柳蔚抱起,吻顺着他的颈项向下,不停的啃咬着,犹如一只野兽一样,毫无节制。

柳蔚皱着眉,一句话也说不出,手上的腰带已经不知何时被解开,恢复了自由,可也只能紧紧的攀着轩连夜,一口咬上他的肩,轩连夜越是用力的挺近,柳蔚就越是用力的咬,互相让彼此疼痛着,最终房间里只有两人急促的低喘。

轩连夜的动作越发粗暴,已经快达到高潮,柳蔚之觉得下体已经麻痹,丝毫没有感觉,此时院外突起片片火光。

“有…有人来了…”柳蔚的指甲紧紧的嵌入轩连夜的肌肤中。

“马上…就好…”现在眼前的男人眼中只有欲望,用力的来回又挺动了十来下,才终于达到高潮,两人都显得疲惫不堪,柳蔚刚想开口,才发现嗓子生疼的厉害。门被推开的瞬间,火光照射近床铺,一片狼藉,来人确实没多大的意外,顺手将门合上。

“还是来晚了呢。”来人前额的发过长,遮住了双眸,让轩连夜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只是看着身形觉得眼熟。

“缘情…你…你怎么来了。”此时的柳蔚好不容易找回一些直觉,勉强的支起身靠在床柱上,身上布满了紫红的吻痕。

“泠宣一回宫说明事情我们便料到轩连夜会来找你,自然会来。”缘情随意的坐了下来,丝毫不介意床上两人的模样。轩连夜总算是将衣服穿好,见柳蔚的衣衫已经破烂,只能将被子打开盖在他身上。缘情见了只是淡淡的说句,“一时的温柔一时的残忍还真是轩帝你的作风呢。”

第十九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2
“我们可曾有见过?”

“不曾见过。”缘情拿起桌上的水壶发现竟然没水,“小蔚你家下人实在的偷懒的厉害,下我帮你管教吧,连水都没有。”

“你来到底是做什么的,要抓人的话就在这里。”柳蔚自是不含糊,瞥了眼身侧的轩连夜,“抓了就快走。我还要休息。”

“我知道你累了。”缘情手撑着头道,“来抓人是其一,其二是告诉你,你刚被这家伙白吃了。”

“龙脉图呢?”缘情话一出口柳蔚立刻明白过来。

“半路被盗。”

“所以龙脉图我们并没有拿到?”柳蔚看向轩连夜咬牙切齿道,“你当真是绝不吃亏啊。”

“那是竹幽风的本事大而已。”

“不过他们也没拿到。”缘情缓缓开口,“泠宣一把火把龙脉图烧了,所以总结来说你是白忙了一场,唯一的用就是,今天能抓住这条龙。”缘情痴痴的笑了几声,抬起头,前额的发丝已经被抚到一侧,那双眼眸似曾相识。

“…你。”

“轩帝可觉得我眼熟?”

“你和媚青到底是什么关系?”缘媚青,一个尘封在轩连夜心底的名字,自从遇上了柳蔚,缘媚青已经逐渐被他以往,而今见到这人,淡忘的记忆再苏醒。

“你还记得我妹妹啊。”缘情站起身,“她泉下有知大概也会欣慰。”缘情抽出腰间的佩剑直抵轩连夜的颈项,“你早该下去陪她的。”

“什么…媚青她不是活得好好的吗…”缘媚青死了?这怎么可能?缘媚青明明是成了景帝的宠妃,怎么可能会死!

“你觉得我媚青可像?”

“像…”轩连夜承认缘情和缘媚青几乎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缘媚青带着女子的娇态,而他却有着男子的阳刚,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但透过那双美眸,流露出的却是如出一辙的神态。

“我们是双生。”缘情的剑又逼近了几分,“她早在你抛弃她的那年就已经死了。”

“缘妃竟然只是障眼法。”轩连夜楞了片刻,“景帝果然机智。”轩连夜握住剑锋,血顺着手腕低下,“欠媚青的,今生我想还也还不了了,等来世若可以,我定会向她赔罪。”

“你若真有这心,大可现在一死了事。”

“这自然是万万不可的。”轩连夜催动内力,将缘情的剑震碎,缘情一时未察觉被轩连夜逼退了几步,乘此时机轩连夜跃窗而出。

“你以为你真的走的了吗,布阵!”缘情退到门口,侍卫早已准备就绪,轩连夜犹如瓮中之鳖,看似在劫难逃。

柳蔚慢慢吞吞的从床上爬起,在到包袱里拿了见干净的衣衫换上,反正依他的身体情况,现在也无法加入战局,只要静观其变就好了。轩连夜,是生是死…与他无关。他是泠国的丞相,断然是不会为了儿女私情做出有辱国门的事的。听着门外的打斗声,柳蔚一步也跨不出去,他逼迫自己冷静,不要干涉,绝对不能干涉。

院里,轩连夜虽是武功高强,但长时间以一敌十,他毕竟是寡不敌众,很快就显出了弱势。

“不愧是轩帝啊。”缘情淡淡的笑着,看准时机握抢过一位手下的剑,一个侧身加入战局,对准轩连夜的罩门刺去。柳蔚正巧调整好心情走到门外,一颗心几乎跳出体外,还未经思考就已经喊出了声。

“小心!”

轩连夜听到柳蔚的声音立刻注意到了背后,一个横空翻越,勉强躲过了缘情这致命一击,但右肩还是不免被刺中。缘情转头看了眼柳蔚,冷漠的收回视线,并未开口又再加入了战局。反观柳蔚像是全身脱力一样,靠在门框上,这场战役,无论是谁手上,他都注定会愧疚,注定会伤心。

“夜,我来晚了。”就当轩连夜已经支撑不住的时候,一股极强的掌力从身侧而过,将众人的阵法打乱,催尹带着一批暗影已经出现在轩连夜后方。

“赶得上就好。”轩连夜扯了扯嘴角,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迹,他注定命不该绝!

“可恶。”缘情低低的咒骂了句,“重新摆阵。”

“随阵应对!”

短短几秒,电光火石间,两队人马已经混交在一起,大打出手。随之,一阵马蹄声响彻夜空,大队军马已经将院子围的水泄不通。泠宣推门进来看到此画面,若不是现在有正事要办,他真的很想坐下来拿些瓜子泡壶好茶来欣赏啊!

第十九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3
“轩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此为我泠国皇城,我们有心围剿你,你便是插翅也难飞。泠宣清了清嗓音,将手中的扇子飞出,成功将两队人马分开。

“是你!”轩连夜挑眉。

“忘了做自我介绍了,在下泠宣。”泠宣笑得狡猾,“之前在贵国,也承蒙竹大人多加照顾了呢。”

“景帝为了龙脉图,这还真是不惜血本,倾囊而出啊。现下毁了不可惜了。”泠宣与轩连夜对话时间,两队人马已经自动分开,站在两边,但依旧做好随时开战的准备,柳蔚也占到缘情身侧,幽幽的谈了口气,缘情并未开口,只是拍了拍他的肩。

“轩帝此言差矣,龙脉图若是毁了,对两国来说都是损失,但若是轩帝在这事件中生亡,那边是我泠国之大幸了。”

“真是可惜,看来我又要坏你一算盘了。”竹幽风淡然出现在泠宣身后,笛子已经低着泠宣的颈项,“峰建已经在调整军队,若是没有接收到我的消息,势必会与泠国展开厮杀,就算轩帝死了,你们也讨不到好。”

“我真是低估你了,竟然那么快就赶来了。”泠宣眯起眼,小小的院子集聚了两国的金英,却都是互相僵持着,谁都不敢动。过了长久,泠宣觉得脖子有些僵硬,低头看看抵着自己的玉笛投降般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来人,去通知景帝现在的情形,让他将决定传来。”见小斯已经翻身骑马正欲离去,泠宣迅速的与缘情、柳蔚两人交流了下神色,又大声道,“告诉景帝,别看《闻鬼》了,换本看看吧。”

“小的明白。”

待小斯走远泠宣以指尖低着竹幽风的玉笛将脖子从笛子下移开,“我身体僵硬了。”扔下这句话就跑到了院子里一手拉着缘情一手推着柳蔚往房里赶,好像没事人似的。竹幽风走到轩连夜身侧,蹲下查看了他的伤势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让他服下,也在他身边坐下。院子里静的没有一点声响,却有无形的压力压迫着众人的神经。

莫约过了三炷香的时候,院外一阵马蹄声划过寂静,门被推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最后的命运将会如何,要看来者何人。

“都让王兄你别看《闻鬼》了,怎么就是不听呢。”泠宣叹息,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闻鬼》比较精彩。”景帝回以一笑,确定他们都没事才放下心来望向另一侧,“轩帝,我们总算是见面了。”

“嗯。”轩连夜与泠豫景的遭遇其实很相似,但却又是大大的不同。两人同为皇室,却都不是真正帝位的传递者,然而,一个因为野心,步步为营终究成了帝王,另一个,确实因为无法舍弃的责任,步步艰辛,才得以掌控王位。他们都是人中之龙,是对方认定的对手,却是连一面也未曾见过。

“轩帝手上的能人还真是不少,短短几日竟能调动兵马将泠国边境全部包抄。呵…真是让不毂头疼呢。”

“景帝何必谦逊,你的手下才是让本帝头疼的吧。”

“的确,哪位霸主没有将才在手呢。”景帝同意的颔首,看看四下道,“所有人都给不毂退下,不毂要与轩帝好好谈谈。”

缘情挥手让手下退下,扶着柳蔚率先出了院子,泠宣有些担忧的看向景帝,最终却还是一句话都未说出口。

“你们也退下吧。”

“是。”催尹与竹幽风拱手,带走人马,转眼热闹的院子恢复了之前的宁静,只有两位帝王相互对视。

“人都不在了,我们便开始谈正事吧。”

“景帝随意。”

“既然龙脉图已毁,那事便过去了吧。”景帝淡然道,“不毂可以放了你,但有个条件。”

“景帝你当真有筹码与本帝谈条件吗?本帝若是不能活着离开,泠国也该生灵涂炭了。”

“呵…”景帝轻笑,“不毂也不是未见过世面的,这几句不足以恐吓到不毂的。就算泠国的兵力将属不及轩国,但抵死守护边疆的本领还是有的,反观轩国群龙无首,容易内斗,你说,到时候将领真的还能一心战斗吗?”

“你有何条件?”识时务者为俊杰,轩连夜自是清楚这点,“若是在本帝能做到的范围内,自是会答应的。”

“不毂要你割让轩国边境板块的杏城你可否答应?”

“杏城吗…”轩连夜皱起剑眉,轻声低喃着。

第十九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院外柳蔚靠墙而站,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滋味。缘情的身体一向很弱,又放心不想景帝,泠宣见状交代了下侍卫找来辆马车,让缘情进去休息。抬头望向一侧的柳蔚,他本欲想说些什么,瞥见竹幽风的瞬间就犹如泄气的皮球,只能背过身再寻了个位置坐下。

“就那么讨厌见到我?”竹幽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泠宣不自觉的颤抖了下,他并不是怕他,但不知为何,面对他,却总有着一股压力。

“我只是累了。”泠宣回过头看着竹幽风,眼神不似曾经的神采奕奕,也不似之前的玩世不恭,反而是刻的带着淡淡的忧愁却又伤痛。

“我怀里可以借你靠。”

“不需要。”

“我们做…”竹幽风的话未说完泠宣已经以扇挑起了他的下颚,扇面上的银针对准他的咽喉。

“若你再多说一句,休怪本王不客气。”

竹幽风的面色又黯淡了几分,握住泠宣的手往自己的动脉上压,尖锐的银针已经刺过表面的肌肤,已经有血珠透出。“我没有希望你客气,你大可杀了我,死在你手上,我绝对没有怨言。”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那你就杀了我啊。”相对于泠宣的神经绷紧,竹幽风依旧是一派嬉笑,好似真的不介意就这么死去一样。

“风,你疯了!”催尹见此情况立刻叫了起来,众人的实现皆落在两人身上。

“疯了才好呢。”

“你发疯不要拖我。”泠宣已经逐渐找回理智,想收回手却被竹幽风紧紧握着,逼着他动弹不得。柳蔚皱着眉,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子朝两人扔去,竹幽风毫不费力的以掌力将其弹开,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动作未动分毫。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院子的大门缓缓打开,轩、景两帝没料到开门看见的竟然是这番景象,都微微的吃了一惊。“轩帝,你不该好好管教下手下吗,我堂堂泠国的王爷怎是他可冒犯的?”景帝自然知道此时看起来是泠宣占了上风,但却是竹幽风掌握全局。

“失敬了。”轩连夜双手做拱,看向竹幽风,“放手。”

“…是。”竹幽风停顿了很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内力一撤,刚才还密不可分的两人即可被弹开,景帝一把扶住泠宣,担忧的查看他的情况,泠宣笑着摆手示意他没事。

“谈的如何了?”竹幽风退回轩连夜身后,此话一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等他们的答案。

“不毂已经与轩帝达成协议,你们撤兵,并且割让杏城与我国,不毂保你们全身而退。”

景帝此话可谓是艳惊四做,没有人会料到轩帝这样的人竟然会同意割地?纷纷以眼神询问轩连夜。

“就如景帝所言,的确如此。”轩连夜耸肩道,“任何人都不准有意见。”自然这句话是对催尹所说的。催尹也只能咬咬唇,硬是吞下了疑问。

“没想到轩帝竟然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刚刚转醒的缘情轻笑道,“不过尔尔。”

“本帝不过是在生死间选择了生罢了。”

“何不说是贪生怕死呢?”

“够了。”景帝抬手示意缘情闭嘴,转身面向轩帝,“看轩帝是打算何时启程,可需不毂派人护送?”

“景帝不用客气,本帝带来的人手已经足够。”

“那么不毂就不打扰轩帝了。”景帝眯眼打量一圈,缓缓道,“缘情、泠宣、柳蔚都跟不毂回宫,不毂有事于你们商讨。”

“是,微臣遵旨。”

当景帝浩浩荡荡带着队伍里去后轩连夜并下令,让催尹带上暗影先去边境与峰建回合,并让峰建设法在他与景帝协议内容公布于世前将兵力调回皇城。而他和竹幽风确是显得一片悠闲,丝毫不像有事人的样子。

“我们何时走?”

“明天。”

“夜,你和景帝还达成了什么协议?”

“怎么这么问?不过就是保命而已。”

“若你只是为了保命根本不会冒险亲自来这里一。”竹幽风不屑,“不需要和我打哑谜。”

第十九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5
“到时候你不是就知道了吗,对你,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希望如此。”竹幽风与轩连夜相视一笑,同一种人,该得到的就不会放手,这不是结束,却是开始,至于谁将要落入布好的网中,垂死挣扎,有谁可一语道破。

柳蔚等人随着景帝回宫后并未商讨什么大事,不过是各自回了房好好休息吧了。第二日清晨,柳蔚早早的醒来,未见其他人的踪影,想着轩连夜应该已经回国了。那当真是最后一见面了,从此再无瓜葛了吗…心有些酸涩,昨日的激情还未褪去,身体还有些不适,犹豫了再三,他还是决定出宫,就算来不及了,也要去看看。

“王兄,小蔚真的去了,那岂不是说…”

“算我输了,还是趁早准备下吧,你想办法把梦雨招回来。”

“嗯,我想她等这个机会也很久了。”泠宣叹气,“小蔚,这就是天作孽,有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对了,解药的线索如何了?”

“现在还是没有消息。不过暗阁近日乘上一种丹药,已经可以压住缘情体内的毒素了。”

“那就好。”

柳蔚一路策马奔腾,身体的不适让他坐在马上更是备受煎熬,好不容易赶回别院,已经几乎虚脱了一层皮。他翻身下马,抬头的瞬间正巧对上轩连夜的眸子。竹幽风对着轩连夜耳语了几句便先行骑马离去,只留下两人对视。

“要…走了吗?”

“嗯。”

长久的沉默后,轩连夜微微勾起嘴角对柳蔚道,“给我最后一点福利吧,我想听你叫我的名。”

“…夜…”柳蔚微启朱唇,迟疑片刻又道,“对不起。”

“没有什么谁对不起谁的,只能怪我错信了你。”轩连夜苦笑道,“现在总算能如你所愿了,我们就此别过,从此不再相见。”

“我…”

“柳丞相多加保重了。”

“轩帝,请多保重。”

待轩连夜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后,柳蔚顿时失力,手紧紧的握着马的缰绳,久久无法放开,他的爱,彻底的结束了…

贵为一国之君,轩连夜自然是守信用的,不出七日,轩连夜回到皇城便向天下公布,将杏城割让于泠国,但皇榜之上还有另一条惊人的消息便是,轩泠两国打算采取联姻政策,轩帝将在近日内迎娶泠国送上的女子。

“泠豫景!你给我解释清楚怎么会有这种事!”柳蔚一手拿着圣旨,一手拿着皇榜火冒三丈的冲入景帝卧房。

“恩?”景帝迷迷糊糊的看着柳蔚不知所以。

“解释清楚!”柳蔚几乎是咬牙切齿,想要把眼前人活吞下去。

“哦,这个啊。”景帝痴痴的笑了几声道,“不就是不毂与轩帝的协议吗,那城池他抵死不肯给,不毂只能采用联姻政策,让他当聘礼给我国啊!”景帝说的理直气壮,连柳蔚听着也想点头,但让他点头自然是不可能的。

“皇城那么多女子为何偏偏挑了梦雨!”

“小蔚啊,你这样生气到底是因为挑了梦雨嫁给轩连夜还是因为轩连夜又要娶妻呢?”缘情已经恢复了妃子服饰,娇滴滴的靠在景帝身侧。

“我…我当然是担心梦雨啊!好歹她也是我唯一的妹妹,轩连夜那种家伙绝对不会是个好丈夫,我怎么可能让她嫁过去呢。”

“哥,有你这句话,妹妹我死而无憾了!”柳梦雨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卧房,听着柳蔚的话不禁激动的泪流满面,连画好的妆都化了。

“妹妹啊…哥哥当然是关心你的,如果你不答应,哥绝对保证你不会远嫁轩国!”

“不,哥我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毁了整个泠国,我嫁。”柳梦雨说的坚决,柳蔚的那张脸就越发黯淡。

“不愧是我教导出的好弟子,梦雨,你真是师傅的骄傲。”有热闹看泠宣怎么会舍得错过,自然是急急赶来火上浇油了。

“梦雨,我们回去好好谈谈。”这里绝对不是说话的好地方,柳蔚拉着柳梦雨决定回家给她进行彻底的洗脑,然而此时皇宫中另三人早已笑得乐不可支了,难得看到柳蔚这幅吃鳖的表情啊,真是大快人心!

三日后,轩国派人迎亲,柳梦雨哭哭啼啼的上了轿,留下柳蔚一人黑着脸,郁闷了整整一下午。夜晚,一个黑影从柳府窜出,隔日早朝景帝便得知柳蔚告假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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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第一卷到此就正式完结了

很感谢一路陪著君临一走过来的大家

鞠躬第二卷酝酿完後就会开始

希望不会让大家等候太久

^^至於轩帝是否真的娶妻敬请期待番外~

最後祝大家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