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舞》作 者:某在斯
其他
作品关键字:父子,穿越,宫廷
君莫舞,君不见,玉环飞燕皆尘土
疾病是我早早的离开,命运却让我重生
将一切看淡的我只想就此静静的走完一生
不曾想
他的爱却轻易打乱了我的脚步……
所谓的禁忌构不成阻碍,随性的我们直面自己的本心
战火的燃起似上苍对我们的考验,却无法动摇我们相守的诺言
第一章
望向窗外的翠绿,人思绪飘扬。
回想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五年了吧。
前世的许多事已经记不太清了,但还清晰记得离开时,病房里不断回响的亲人们的哭声。我的离去在刚出生时便可想见到了,遗传自母亲的先天的心脏病使我注定只能活到17岁,异常脆弱的身体让我得到了家人朋友更多的关爱。在离开时我很平静,只是听着父亲的呼唤和挽留还是有些悲伤,在心里默默说下:对不起,让您伤心了……
本以为这就是结束,没想到我似乎受到了神的眷顾,来到了这里,在这里重生。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神对我前世短暂生命的补偿也不知道我是否该为此感到高兴,但无疑当我知道自己重生时有感到庆幸,因为这至少代表我不用像所谓的“借尸还魂”者那样,假装失忆,每日担心自己的身份被发现,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掩饰自己,到最后连自己都迷失在谎言中,也不用被迫接受前人给我留下的或悲或喜的境,那样太累太辛苦。而重生则意味着一切都是全新的,我可以理所当然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重头开始学。
对于这一世的父母,在心里我是承认他们的,这具身体是他们创造的。虽然我有前世的记忆,也会想念前世的亲人,但这不代表我得要否认这一世的父母所给予我的一切,在这一世我将有新的经历新的记忆。我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只是对一切看得淡了些,顺其自然、随遇而安是我的世之道,我不会强迫自己一定要将前世的种种时时牢记也不会强求自己抛开所有忘掉一切,所以我承认两世的父母也承认时间所带来的遗忘与怀念。
对于生活我没有过多的期待,生活给予我的一切我都愿欣然接受,总的来说我算是一个乐观的人吧,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对于生命,经历过重生的我更是没什么执念,权势富贵等等都顺其自然吧,平凡过一生并没什么不好。
也许有人会说我将一切看的如此之淡为什么还要活着,呵呵,既然有了这一世生命自然也不好随意放弃,毕竟想也不是谁都有这样的际遇吧,我等着看命运还会给我带来怎样的体验呢?那小小的好奇心我还是有的。
不过,似乎,好像,老天给我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我重生在了一个不知名的时空,一个相当于中国古代汉时生产水平的时代,而且居然是在一个帝王之家,我成了父皇的第三个儿子,父皇赐名为楚幕岑。
刚知道这个消息时,我呆住了,再接着就想就此自我了结了,最后却又觉得可笑的紧,而当我更进一步的清楚情况时只能长叹了。
想我如此一个随遇而安的人,生在这最是身不由己最是无情的帝王家究竟是该赞叹老天的精心安排还是该感谢命运让我注定有一番不寻常的经历亦或是为自己的幸运欢呼?为自己的不幸哀叹?
当然我不会自大到认为凭前世的记忆给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是我来到这里的使命,我并不认为前世的世界就比这里好多少,每一个世界都有它自身存在的法则和理由,我也不认为自己就有改变这个世界的能力。
因为知道帝王家的无情所以我呆住了也害怕了,但转念想来即使真的成了权利斗争中的牺牲品又如何?不同样是一场全新的经历,况且已经经历过死亡,其他还有什么好畏惧的呢?相通了便只觉造化弄人,可叹可笑而已了。
就在我兴奋的准备迎接各种明枪暗箭时我看清了我的另一个现状。我是一个基本上被遗忘了的皇子。父皇虽然只有二十岁但已经有了八个儿女,六个皇子和两个公主。和我同年出生的就有一个皇子和一个公主,而我这个居中的三皇子很轻易的被忽视了,再加之我母妃的容貌虽出众但终究身体病弱,娘家在朝中的地位亦算不上显赫,这样在后宫中是没有出头的可能了,我这个皇子也因此更加的无人问津。
这样看来我很有可能做个闲散王爷,看戏般的过完一生。
不过也不能被遗忘的如此彻底吧,到目前为止我都没有看过父皇的容貌,只在出生时听过他虽还有些稚嫩却已颇具威严的声音而已。
今天晚上应该有希望见到的吧,有点期待……
第二章
今天是父皇的二十岁生辰,又有邻国照影使者的到来,皇宫里已经为此准备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今晚的生辰宴应该会很盛大,听说宫里所有受封的妃嫔以及所有的皇子都要参加。这是我两世来第一参加如此盛大的宴会,也是第一亲眼见一个真正的帝王、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我的父亲,心情真的有些激动和紧张。
快到傍晚时,在丫鬟彩儿、玉儿的服侍下沐浴、换上带有淡淡茶香的华丽的宫宴正装,佩上各种小饰物,真真重不堪,彩儿玉儿却一个劲的说好看,像个招人疼的玉娃娃。对此,我不置一词,基因好想难看也难,更何况经过这样一打扮呢?而且彩儿玉儿这两个服侍我的小宫女哪都好就是有点聒噪,前世的我因为各种原因,是好静的,性子也有点淡漠,可是我对她们的聒噪除了忍受之外,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前世我周围的人中,除了护士小姐就没有任何女性了,母亲在我出生后不久就因为生下我时消耗了过多的她本就不多的生命力而去世了,这也是我即使知道生命随时可能逝去,也不曾真正想过放弃它的原因。
一切准备停当后,傍晚已过,起身跟随母妃向摆宴的园走去。
到那里时已有不少的人,一步一步小心的跟在母妃身后,走到座位上端正坐下才抬起头来,小幅度的转动头部观察周围。
因为母妃毕竟是正式册封的占有一宫的妃子,又有我这么一个皇子所以虽不受宠也没有受到十分的冷落与为难,座位离父皇的位子并不算太远。坐在母妃的斜上方的是一个和我一般大小的粉雕玉琢的娃娃和他的母妃,应该是和我同年出生只小我三个月的四皇子楚幕翔吧。
此时他正被他的母妃拉着坐在旁边,从他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中不难看出是一个活泼好动而又聪明机灵的小娃娃。而他的那双大眼睛现在正盯着我猛瞧,看来他对我很好奇,也是,我和他一般的大小,但我很少出院门,母妃和其他宫妃也很少来往,对于我的兄弟们我很不熟悉,只是从彩儿玉儿的八卦中得到一点消息,想来他也是因为突然见到我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三哥才会多看几眼的吧。看他那有点呆呆的样子配上一双闪动水样光泽的大眼睛,真是可爱极了,让我不免对他灿然一笑。不过好像让他更呆了……有点莫名。
不管他,再看其他的地方。下方的大臣们基本上都已经到了,而那身着异服的少年应该就是照影的使者吧,容貌看不太清但看他自如的态度、大方得体的举止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上方的其他宫妃皇子也都陆续就位,就只等皇上和皇后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随着两道尖利嗓音,四周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跪下行礼,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跟着行礼的我听到如此洪亮的呼声虽是早有准备却还是不免稍稍楞了一下,醒来就听到一声有力切威严的“平身。”立刻又随众人答道:“谢皇上!”然后起身,再又跟着母妃在自己的位子上端正坐好。
过了一会之后我慢慢抬起头,转望向上座的皇上和皇后。皇后正十分和善端庄的笑望着台下众人,才十几岁的年纪穿上复的皇后服已显得得体而自然。至于皇上也就是我的父亲,在此之前就听闻过他的许多事迹,十一岁登基,十三岁掌得兵权,年御驾亲征平定边疆动乱,稳定国内局势,最近几年有兴修水利、治理河运,重视商业,一时冥楚国四海升平,荣昌盛更胜其父在位之时,他也被奉为一代英主,年轻的冥楚帝楚紫瑾。这样一个短短数年就开创盛世的帝王是怎样一个人物呢?
第三章
虽然早已知道他很年轻但也没想到会是这般十五六岁似的少年模样。可他身着玄色的皇袍,举止沉稳而有威严,让人对着这有着一张俊美中透着稚嫩的面庞的年轻帝王不敢起轻视之心,更何况他还有着一双如冬夜下的海洋般的眼睛,沉冷冽中透着睿利,平静的表象掩藏不住它所蕴涵的力量,无疑看着这样的眼睛是会令人胆寒敬畏的。如此一双漂亮的眼睛,这其中的霸气和隐隐的孤寒让我为之心悸。我虽然不可能像其他皇子那样崇拜他敬畏他,将他视为神祗样的存在但无疑我是佩服他的,甚至有点点的同情包含其中。这样看来我的父皇是一个将自己保护在冰封中的可怜人啊。
随着宫宴的开始我收转了目光,转向舞台上的歌姬们的表演。没有现代眩目的灯光配合,也没有电子音乐的伴奏,但却有一种纯粹的美感。淡淡的月光下,白色舞裙随风而动,缥缥缈缈,似梦似幻,琴音似有若无间飘荡在会场,使人心也荡起涟漪层层,古人真是将这意境之妙发挥到了极致。明明是刻意营造却不显雕琢,淡然中又有点点诱惑,令人欲罢不能,天然一段风流让我这现代人受教了。有这样的歌舞不难看出宴会的策划者确实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场面盛大但没有杂之感,喧闹中亦见有度有序,戒备看似松散实则谨严非常,酒菜的安排上章法规矩尽显……
“儿臣楚幕严祝父皇福寿安康,冥楚国圣隆昌茂!”一个清朗脆嫩的声音打断我的观察,是大皇兄向父皇祝寿了。手上捧着一个锦盒,大皇兄跪在席下向父皇行礼。锦盒经总管公公的手转到了父皇手中,大皇兄接着说道:“儿臣临抄了佛经,祝父皇永享万世。”“平身,吾儿孝心可嘉,父皇感安慰。”父皇应了这么一声就将锦盒转递到身旁的宫女手中。接着二皇兄楚幕风也向父皇献了礼,表演了一套拳法。并不是很华丽的招式但沉稳有力、刚猛有度,看的出是苦练了的,父皇也很满意的点了下头。
轮到我了,淡然起身走到父皇身前,按照规矩行礼后,将寿礼递给公公。因我还没到入学的年纪,自然不能显出我已识字,而琴、棋、箫、剑等等又由于母妃的常年卧病在床无暇顾我也未有人教授于我,自然是不会的了。因此我送给父皇的是一个用红绳编就的中国结,中间穿一小块白玉,玉上刻了一个安字。
中国结是前世在病房里看书学来的,我喜欢用这艳丽的红来装扮苍白的病房,当时父亲还说:“很漂亮,中国结喜庆寓意也好,多结几个挂着吧?”我仍然继续结出各式各样的中国结,却是不再挂起,因为最初挂这中国结纯粹因为病房里一色的白太单调……我想要那一点红来作为我的目光的聚焦点,多了就没有这个作用了吧。因此我只是不停的结不停的尝试各样的式,打发过盛的时间。
至于玉则是在母妃那寻来的,字也示意性的的学了后才敢拿石膏试刻,反复多便后等流畅才最后小心翼翼的刻到玉上。如此慎重的准备礼物既是出于对父皇的尊重也算是对他的感谢,不论如何也是他让我有了再活一世的机会。
选“安”这个字,则实在是由于亲身经历过病痛折磨的我真的了解平安健康的重要。早我看来祈愿安康实在比祈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要实际的多。我是一个实际的人,不喜欢用谎言来欺骗他人,这又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所以当父皇摸着玉问我为什么是安字时,我正声答道:“这结是祈愿结,儿臣唯祈愿父皇安康。”是的,只愿安康。祈的如此少,如此简单,神会同意的吧。父皇千福永享,寿与天齐这样的谎言我是不会说的,天下民心也是靠自己争取的,所以儿臣只说愿父皇安康。
第四章
周围似乎安静了点,母妃显得有些紧张,父皇的目光也好像闪了一下,再看却又是那沉的水波不兴。父皇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又摸了一遍玉,然后仍是放在宫女的手上,示意我退下。谢礼后回到座位旁对母妃安慰的笑笑再端正坐好。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只是我不会说出那样的谎言的,这是我的原则,您会体谅我的吧。
虽然明白在宫廷里藏拙的重要但即使会带来危险随性的我还是决定按照心意送出这份有点特别的礼物,可能会引来他人的猜疑吧。引人注目非我所愿但亦无所惧。
再接下来是我的四皇弟楚幕翔。想不到如此活泼的的他居然是用抚琴一曲作为贺礼,乐音又是如此的安定。至于五皇弟楚幕荧送了一幅山水画,六皇弟楚幕鸿则是吹了一段箫,不禁一叹皇帝的孩子果然都不简单……
看到皇子们的一一献礼父皇似乎很高兴,嘴角始终挂着笑容,却也没有更多的其他的眼神和话语,有点高莫测的味道。皇帝果然对自己的孩子也会保持距离,不免又看了他一眼,刚好他也正转头看向这边,目光相触时我有些尴尬,快速的低下头掩饰,也就没有看到那如海般的眼中泛起的真实而又温柔的笑意。
宴会还在进行着,大臣们开始向父皇献诗献作,初始我有认真的听几首却难免失望了。诗很工整画面感也强却有些落于俗套,用词艳丽雕饰意味过于明显,显得矫情了。我还是更喜欢恣意自然的风格,记得诗仙太白亦曾在宫宴上即兴献诗,尽显其风流不拘,这样的文人我是佩服的。不过虽没有听到好的诗作,却让我发现了几个有意思的人物。坐在右边首席长得颇为俊俏的青年,一身文官打扮始终淡笑着执着酒杯酒壶自斟自饮,神情似在认真倾听同僚们的诗作又似淡漠的全不在意般的超然世外。
转动目光看向尾坐,那个角落里有个已经酣醉的人,不羁的趴卧在席上,酒壶也掉落在了席下,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记住了他头上那个形状特别的簪子,居然是个酒葫芦状的,看来真是个爱酒之人。
目光再落到左边,坐的都是武官,相比于右边文官的清雅这边就热情豪放的多了,吃肉喝酒都很爽快,没有人去在意那诗文的比拼。席列中间有一个年轻的将官,年庞刚毅双目有神,身形异常端正的坐着。他没有像其他武官一般喝酒谈笑而是神情专注的听着文臣吟诗,一首诗完不论好坏都是不住点头,还向那吟诗之人投以钦佩的目光,那表情真是太搞笑了。
未免大笑出声,我伏在几上脸朝下无声的畅笑着。不过我的这个举动显然被母妃误会了,她低头轻声问我:“岑儿累了吗?”然后拉近我让我可以倚靠在她的身上,我有些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坐起身来答道:“岑儿不累。”母妃本就体弱我怎么忍心靠坐早她的身上呢?幸好父皇并没有在坐多久,宴中就离场了。我跟母妃随后也离开了,回到宫中让宫人端来茶水,服饰母妃喝下,又叫宫人伺候着母妃休息了才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玉儿、彩儿这两个小丫头显然还很兴奋,脸上有抑止不住的激动,估计又要八卦了,有点头疼,也不知她们又发现了哪些新奇的事又做了哪些联想。我已经很累了,赶紧在她们开讲前要她们服侍我歇息了。这具身体虽不象我前世的那般有先天的疾病却也经不起劳累,有些体弱。我想这是可以调整的也一直在膳食及药物上做着努力却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还是得慢慢来啊。沉入梦想之前我还在想着明天耳朵估计得受罪了。看来我还真是有点怕她们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用过早膳后就见玉儿再也忍不住的开口了:“主子昨晚休息的可好?”唔,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先体贴一下主子,没忘了自己的职责。知道她们已经迫不及待我故意一本正经的答她:“现在应该有足够的精力来听你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消息了。”她们是从小服侍我的,知道我的性情也不在意我淡淡的挖苦,我和她们说话也比较随意,像这样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有时也是会开开的,算是对宫廷生活的一点点调剂。她们见我如此说也就不再顾虑,开始传播她们自己在宫宴上发现的和从其他宫人那得来的宫廷密闻。
第五章
[分段/]她们所说的也无外乎宫廷之间的明争暗斗的事情。如从席上座的先后和皇上的举止神色推测的妃子受宠的程度和皇子受重视的程度,也有说到宴上的诗作被妃子们如何的品评……这些自然不是我所关心的,更何况父皇也不可能真的做出什么有暗示意味的动作,即使有也是附有其他目的的吧。不想去揣度父皇的心思也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能力而且就我的想法,凡事看的看的清也不一定就好,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人说难得糊涂,本就不是聪明人的我自然乐的享受这糊里糊涂的日子,听听这“宫闱密事”只权当娱乐之用打发时间而已。
不过从她们的口中我倒也知道了一些朝廷上的消息。
因为冥楚是经历战乱后才立国,初时国力衰微,因此边疆常受到北方照影国的侵扰。先时是抢劫财物而后又占领土地到最后甚至要求冥楚向其纳贡。这样的行为使当时的冥楚帝也即冥楚的开国帝君楚晨夜震怒,顷尽全力派出其心腹大将傅宁率领二十万大军与照影国作战,战争的规模不断扩大,战火烧遍了两国的边境之地,波及到了每一个人。冥楚虽然奋力一搏终于取得了一些优势占据了上风但国力却是再难支撑这样的战争消耗了,战场上再难取得寸进而照影方面由于天灾的原因物资上也出现不足,战场上又于下风特别是国内出现了不安分的因子逼迫照影国主不得不抽兵护卫国都,僵持不下的局面终因照影国提出议和而宣告结束。
两国终于停战并约定十年之内不再开战,照影退回其国境不得再侵扰冥楚边境,而冥楚则嫁过去一名和亲公主并附一定的粮食、药品等物资作为嫁妆。两国边境由此进入了相对平稳期。照影国主忙于安定国内,冥楚国则是利用这一时机修养生息提升国力。可是随着照影国内局势的渐趋稳定,又开始了对冥楚的侵犯,两国就此战战停停却始终无法彻底解决问题。
昨夜的照影使者的到来正是为了边境之事。那名使者是照影国太子,在其国内的声望颇高,听说他为人亲善既了解民政民生又懂兵马策论,虽为照影太子却喜冥楚文化。这一他为解决边境争端提出两国各开放边境几个城市作为通商之用而照影也保证不再抢夺冥楚财物。
想起席间所见那人高雅的风度气质,进退有度的举止,与大臣们把酒言欢时的畅然……不得不说是个人物,可能会是一代明君千古留名。呵,谁知道呢,命运啊。对他的感觉也就仅止于此吧,这样的风流气度我虽欣赏却是不喜,总感觉不太真实,八面玲珑的人让我觉得不踏实。当然也可以说我有些怯惧他,所以昨天除了在初入会场时我因有些好奇而仔细观察过他,之后就有意无意的忽视此人,听彩儿、玉儿说到他有注视过我一阵,我感到一阵心悸,待要再细问时却发现她们早将话题换到它。唉,我这是怎么了,何苦如此在意呢,应该不会再见到他的了。
听了许久,有些腻了,独自转出屋子,在园子里又逛了会就到了午膳的时候了。用过午膳自然是该午休了,这屋子只要彩儿、玉儿她们不说话就不会有半点声音了。母妃需要静养,我亦不爱多话,午后的庆宁宫总是安静的。
躺在床榻上,微微笑笑,慢慢睡去。看来以后自己要多些小心了,昨天那“怪模怪样”的祈愿结,特立独行的祝词应该是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的,今天却并没有听到彩儿、玉儿这两个小丫头提起,看来是被她们刻意回避了。这只能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后宫里应该有不少人开始“关心“我了。不过要让他们失望了,我并无甚特别之,也不准备加入争宠的行列,昨晚的礼物只是单纯的生辰祝福而已。可惜,敏感小心的宫妃及她们所代表的势力们是不会信的,聪明人的烦恼啊。
此时的我却是不知道就在我休息时有两个人正时刻注视着、保护着我,不知道从此他们将在暗与我形影不离更不知道我的父皇、冥楚国的帝王每日都会询问我的情况,用温柔的目光包围我,更加想不到将来的我会如此自然的在那样的视线中沉沦,虽然有过彷徨却更是陷,无力再做挣扎的我选择用尽所有的力量去回视他、陪伴他、守护他……
第六章
出乎我的预料,我的生活并没有任何改变,身边的人手也没有任何变动。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吗?真的是我多心了吗?算了,不论怎样我也乐的自在。
午后的庆宁宫依旧是安静的,我也按照以前的习惯穿衣下床悄悄溜出自己所居住的宫殿,隐匿身形顺畅的走到一个书楼前,这里是宫里藏书的地方。第一来这还是在我五个月大时,当时母妃带我在宫中游逛,走到这里时她说:“岑儿,这里是藏书阁哦,等岑儿六岁入学习字后,就可以到这里看书了。”说着就带我离开了这里,而我却默默记下了这个位置。
在我能很稳当的走路后,就时常跑到书楼里拿书看。最初翻出的是一本类似字典的书。缠着母妃教我“拼音”,母妃只当我是小孩心性,于是大概的讲读了一便,我就此学会。对照字典开始了我的学字生涯,学字的日子是很枯燥的,可是我喜欢看书也就必须忍耐了。这里的字结构有点复杂并不好写,一个字一个字从简单到复杂的练习,学了一年的时间,终于可以放下字典了。我开始找来医书和一些史书翻看。
因前世被疾病纠缠良久,今世又天生体弱所以我对医有着特殊的执着。至于史书则是完全的个人喜好,它是我枯燥生活中最好的消遣和娱乐。
因为学医就离不了实验。从医书上学习医理后我开始积极寻找药材。母妃常年喝药给我带来了许多便利。不少药材可以从母妃那直接得到,至于没有的药材则需要到御药房去试试了。由于母妃的关系我经常可以接触到太医院的御医们,小小的我常追着他们到太医院好奇的问这问那,当然也会帮他们捣药磨墨之类,起初他们好像受宠若惊般的不肯同意看到我十分坚持才没再阻拦。就这样慢慢的拉近了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出入御药房也不再受人注意,小心的一点一点的拿到我需要的药材实验各种药剂的搭配。但是由于条件的限制我仍然是以看医书总结整理医理为主。用下午的时光在园的石头上静静坐着翻阅从书阁中选出的书是我最爱做的事情。
今天也顺利拿到了想看的书,走回小园里在我常待的那块石头上坐下,打开书翻看起来,很快我便沉入其中。
冥楚年轻的帝君静静欣赏着这令他悸动的画面,享受着这样的静谧。他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自己习惯这样看着这小人儿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在这样的宁静中沉醉,那淡然清澈的眼眸也不知是何时停驻在了自己的心中,但是他知道这一切代表着什么也清楚心中的那份悸动说明了什么,这就可以了,所以他派人在暗中保护他,收集医书典籍放在他方便看到拿到的地方,命令侍卫允许他自由进出御药房……自己从来不是一个逃避的人也不是一个只愿付出不图回报的人,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终有一天他会得到那人儿的回应,他并不着急他们最不缺乏的就是时间呢,自己现在要做的只是保护他,现在的自己必须等待,等待一个能将他顺理成章带到身边的时机,,他知道那个时机就快到了。抚摸怀中的玉佩,触到那小小的安字,微微笑着转过身,静静离开。他不会给那人逃离的机会,在自己陷入这份爱恋中时就已经注定那人也将陷,他不急。
冬天的来临使我看书的地点由院外转入了屋内。这里的冬天异常的寒冷,屋子里燃着火炉暖暖的。在书房里看书的我有点烦闷了,将手中的书放到枕头下穿上外衣走到院中,看着院外白茫茫的一片,雪后初晴的天气让我的心情很快愉悦起来。
突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情,转身回房找来一个小筐和一点糕点、肉沫,把小筐用树枝支起,枝上系着细长的小绳,在雪上撒上糕点肉沫,闪身回到屋里,手里自然是牵者绳子的。记得书上说在冬天大雪过后用这种方法在林子里是可以捕到小鸟的,不知道在皇宫里行不行,我想试验一下。
第七章
满怀期待的守在门边静静等待,可是许久都没有看到小鸟飞来,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但也只能摇头准备收绳了。
“扑拉”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我准备收绳的心思,一只小鸟飞到了筐边,啄了一下筐边的肉沫后马上抬头左右看了一下,又啄了一口,接着又有更多的小鸟落了下来,也开始啄食我准备的食物,筐边的啄食完,它们开始向筐里跳着走去,我的心开始紧张起来,盯着篮子耐心等待着,终于有小鸟跳着进去了,一只,又一只,看准了时机我果断的拉下绳子,“扑”的一声,筐子落了下来,虽然还是飞走了几只,不过我知道我有捕到。
跑到筐边,打开一条小缝,数清里面一共有三只小鸟,我高兴的跳了起来。我的欢笑声打破了满院的宁静,冬日的午后这声音显得格外的脆亮干净,玉儿、彩儿和几个小宫女小太监赶到我的院子,看到的就是他们裹的像个雪球似的小主子在一个小筐旁欢声跳跃着,漂亮精致的脸蛋不复往日的淡然隔膜,红扑扑的洋溢着喜悦,在一片白色中,那一点红显得分外动人。看得周围的宫人都不由有些呆楞,也使在暗的人为这笑颜满足欣慰、心动不已。
看到彩儿玉儿和其他的小宫女小太监们,我停下欢跳向他们招手让他们一同到院中来玩。给他们看了我捕的小鸟,他们都羡慕不已,跃跃欲试,我告诉他们现在人太多估计捕不到了,提议一起堆雪人玩。知道不能捕小鸟几个小太监都有点失望不过小宫女们都为可以堆雪人而很高兴。
将雪堆聚在一起,拍拍打打中一个雪人就完成了,找来了萝卜充当鼻子,眼睛用的是一个小宫女的头饰,两个红色的小球十分的艳丽醒目,在配上我用来捕鸟的筐子作帽子,看上去挺逗的。
看大家似乎并没有尽兴我也还有些精力于是提议接着用雪来制作各类物品当然这一是分头进行,既是说是一场比赛。一声开始的命令下达,众人纷纷开始行动起来。我早早的蹲到一边快速的完成了我的“文房四宝”的制作,悄悄的堆起雪球来……
不一会大家再聚齐,将完成品摆放在了一起。我指着自己做的三个长方块和一个小圆柱告诉他们这是“文房四宝”,立刻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看我又看看那几个不算规则的几何体,似乎都不敢相信,而我则是冲他们俏皮的眨眨眼睛,他们立刻一副要晕倒状,我发现逗他们实在比玩雪有趣。
其他人都有认真的完成作品,小动物、小糕点、小餐具、小房子等等都很精致,最后由我裁判出玉儿做的一套茶具获得了第一。至于奖赏,就是在玩雪仗时放她一马咯。趁他们不注意时跑到刚才悄悄做好的雪球旁,抓起雪球发起我的第一攻击,被我的雪球打到的小太监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而我的第二个雪球已经又飞扑了过去,他狼狈的闪躲,也抓起雪抟成球准备向我仍来,但是又顾忌我的主子身份迟迟不敢动手只能躲闪。看他这样我开始故作生气状并要求他们尽兴的和我玩否则要重重的治罪。受到我的强烈鼓舞终于所有人都加入了战局中。因为我事先已有准备,他们也多少对我还是有些顾忌所以这最后的胜利者自然是我了。
玩的累了,散了众人回到温暖的房内,换下粘雪的外套抱着手炉坐到了火炉旁,接过热腾腾的茶水喝着,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下午的嬉闹让我感到畅快的欢乐让我更加的认识到我重生了,前世错过的童趣在这个下午我有真正体会到。在心中第一为我能有这一世的生命感到单纯的快乐。
回到御书房,换上干净的皇袍靠坐龙椅上,回想下午的一切不禁笑出声来。本打算离开却看到那小人儿穿着厚厚的雪白的小袄戴着绒绒白白的帽子象个小雪球似的走出来,看着都担心他的小身子支撑不起如此厚重的衣裳,不过那样字确实很可爱。
看出他准备捕鸟,不禁失笑,这样的皇宫中怎么会有鸟让你捕呢?只得去多抓一些驱赶到这片小范围内让他有希望捕到。很庆幸自己这样做了,因为可以看到他如此动人的笑颜。看到他捉弄那群宫人时的可爱样子,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着泛着调皮的光芒,原来他也有这样古灵精怪的时候。不一样的他带给我缤纷的喜悦。强自按耐下内心的浮动,拿起桌上的奏折批阅,年末了,事多了……
第八章
入冬之后,母妃的身子越来越重了,太医也说到了来年开春病情可能会好转,即是明言母妃熬不过今冬了。看着暖榻上消瘦的母妃感到十分的无力。在生老病死面前,人所能做的真的很有限,强求也只是愈加痛苦而已。
静静守在母妃的身旁,看着她离去,没有痛彻心扉的悲伤只感到十分的失落。能这样平静的离开未尝不是一种幸运,对母妃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送走了母妃,在入葬仪式后站在庆宁宫门前,看着朱红的有些破败的门墙感到一阵不可排遣的寂寞,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吗?无论是前世病房中的我还是今世宫小院中的我,虽然一直都面临着许多的困苦却始终有亲人陪伴在身边。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孤寂我有些不知所措,陷入了慌乱之中的我再也无法抑止内心一直被我压制着刻意忽略着的恐惧。
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也早就告诉自己顺其自然不用担心。本以为看开一切的我有泰然面对所有的勇气,却原来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需要温暖与依靠。我可以笑看生死却无法忍耐这样的空寂。讨厌软弱的自己可此时还是无力坚强,被世界遗忘的感觉原来是如此糟糕……
出现一个证明我是存在着的人吧,我在心中默默念着。
“皇上驾到。”此时突然听到这个声音,我似乎看到了救赎,以至于忘记了宫廷的礼仪,就这样愣愣的站着,直视着他的眼睛,传递着我心中的渴望、不安与疑问,父皇你是来接我的吗?我是被需要的吗?我能期待永远吗?似乎是看到了我此时的脆弱与疑问,父皇阻止了太监即将出口的呵斥,快步走向我,将我抱进了他的怀里。父皇的手臂很有力,肩膀也很宽,沉稳的心跳声透过厚厚的裘衣模糊的传入我的耳中,让我感到阵阵的温暖。将头埋下,依偎在父皇的怀中,静静感受着。父皇,我虽不知道你为何而来也不知道你的到来意味着什么,你会带给我什么,但我相信这温暖的真实。
父皇将我抱起,带我离开了这承载着我今世到目前为止所有记忆的庆宁宫,走向未知与陌生,抓紧父皇的衣袍,我拒绝再的胆怯。本以为父皇会将我过寄给某位没有子嗣的妃子,却没有想到,他真的将我带在了身边,准备亲自教养我,让我住进了历代皇帝所住的宫殿乾阳殿,宣布立我为太子。
父皇的这一系列举动太过突然,让我疑惑让朝臣们不安,每日的朝堂上总是争论声此起彼伏,不过这样的局面并没有持续太久,原因无他,父皇的雷霆手段很快让所有人闭上了嘴巴。不得不说父皇作为天子的霸气和果决让我非常的欣赏,但我也是真的更加疑惑了,不明白父皇的用意,不清楚接下来该如何做,不知道为何父皇选择我。
相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认可他确实是一个称职的帝王,批阅奏章直到夜是常有的事,早上的早朝也从未因此而延误。宣召大臣理理政事永远的威严果断而快速有效。
来到乾阳殿后父皇几乎每时每刻都将我带在身边,细心的照顾我的一切。只要他的手有空总喜欢将我抱在怀中,让我时时体会到他的温暖与关爱。一切的一切都很让人舒心可我总有点不安的感觉,父皇所给予我的似乎不仅仅是作为一个父亲给予儿子的或者说不是作为一个帝王会给予他的皇子的,难道是我多想了吗?
最近宫里一直在准备新年的事情。祭天、祭祖等祭祀活动是非常琐而严谨的,各类的宫宴准备事宜也是精细而杂的,过去的我与这些事宜是绝缘的,今年由于被父皇立为了太子,一切的礼仪都需要从头开始学。面对长长的训导即使是用我这成年人的头脑与注意力去记忆也是无力的很,这些细小而严苛的礼仪折磨的我头疼脑胀甚至快要产生畏惧之心了。坐在一旁看我学的如此辛苦的父皇居然还很有点坏心的说起他当年学习这些时是如何的轻松,真真气我,瞪一眼此时无良起浓重的父皇,在心中赌气道:你比我还要怪胎。父皇看我气的红红的脸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看他如此,不知为何我居然感到了一丝甜蜜,看来我被气糊涂了。
复杂的礼仪终于在我的赌气下更快的学完了,学习果然是需要动力的……
祭天之日如期而至。清晨还未起床时,父皇突然在我的耳边告诉我:“晚宴结束后父皇带你出宫,如何?”看着父皇确定他没有开玩笑后飞快的点头。因为这一句话我加快了起身的动作,心也随之兴奋起来。虽然我从未打算追求那宫外所谓的自由,也不期待今世我可以离开这个皇子的身份,我一直认为哪里都是不自由的,逃避身份是懦弱的,但对于宫外的世界我还是会有些好奇,不知道平常人家是如何生活,街道店铺是和电视中拍的那样吗?
第九章
醒来不久门外就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父皇身边的总管太监付海来服侍父皇起身了。父皇穿戴完毕之后转身帮我穿上那复、华丽的太子服,彩儿、玉儿则是端着洗漱的用具站在一旁。从搬来乾阳殿后这些事情都是父皇帮我来做,这样是不合礼法的,对于父皇的这些举动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理智常常来到我的耳边提醒我应当拒绝但始终进不到我的身心之中因为它们都在叫嚣着贪恋着这份独属于我的来自一个帝王的温柔。在我感到最是无助的时候父皇在我的身边让我在这个世界这个皇宫找到了自己找到了真实,所以一向听从本心的我这一同样没有站在理智一边。
父皇对我的异于他人的态度和举动再引来了宫妃和朝臣们的普遍疑惑和不安但也同时使他们有所顾忌而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应该是有许多双眼睛注视着我等着抓我的把柄的吧,喝,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我并不在意这太子的位子,这个光环对我来说虽算不上累赘但也不值得我怎样执着,劳累心思,同样我也不认为有什么把柄可以左右我的意志。更何况,我相信父皇,相信他的能力,信任那从他的如海般的眼眸流泻出的温柔。
佩带好最后一件挂饰,穿上鞋,父皇又抱我坐上凳子,替我梳头,每都很享受这个过程,父皇总是很轻柔的拿起我的一撮头发慢慢理顺再放下拿起另一撮,此时的父皇眼神总是很专注,动作也很小心,其实我的头发很柔顺也不会脱发也对父皇说过不会疼,可他坚持如此,我也并不真的想改变。这样的父皇让我心里暖暖的。
带上精致的太子冠,又和父皇一起用过早膳,该去见朝臣了。制止了父皇要抱起我的举动,今天将举行的是祭祀仪式,古人对于祭祀的看重我是知道的,不想父皇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失了帝王的威严,而且这也是我当上太子后第一参加如此重大而正式的活动,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百官群臣了还有那观礼的载舟覆舟之人。既已成为太子我也不会矫情扭捏,太子的责任我自然还是回努力尽到。父皇不可失了民心我亦不可失了太子的威信。至于最后一个原因则是出于对天的礼敬。我并不是个有神论者即使在我身上发生了重生这样不可理解的事情可我却对天有着一份不浅的敬畏,人世间的一切在永恒的天的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当然我想说明一下,我敬天畏天却嗤笑着天道。在我想来,哪有所谓的天道呢?天是如此的广大如此的随行变幻却有如此的永恒永远在高睨视着芸芸众生有怎会定下那天道让人不得自由。
父皇看到我眼中的坚定也不再勉强,拉起我向前殿走去。这一的祭祀活动既是祭天也是正式立我为太子的仪式,受到了更多百姓的瞩目。在接受了朝臣的礼拜后坐上撵车前往祭坛。一路上为了保持皇家的风范,不得不克制内心的好奇,只规矩的坐在轿中没有掀起车子的帘幔,从声音中可以相见场面的盛大,又是一阵激动。
车队慢腾腾的行进着终于到了祭坛前,下了车撵,跟在父皇身后步行前往祭台。这一段路是不允许大臣跟随的长长的走道中央只有我和父皇两人,走道两旁站立着排列整齐,形容肃整的仪仗人员。按照礼仪以一定的距离跟着父皇的脚步前行,看的出父皇在特意放缓步伐让我不至于太辛苦。
父皇步上了祭台我则停下脚步立在祭台边,祭抬上只能有天子一人独立。看着父皇只身走上祭台,独自立在空旷的祭台中央,突然就有点感怀,想到父皇此时是否孤独?这是否就是那高不胜寒?心湖泛起阵阵怜惜之漪。
仪式继续着,父皇念起了祝祷词,声音仍是带着青涩的低沉,威严而有力的祝祷着国家的昌盛,百姓的安康,五谷的丰茂……此时的我则是默念着:愿父皇安康。这一不再只是表达对你给予我这一世的身体的感谢也是为了你给予我的温暖和心安。我想让这样的温暖一直延续。
在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父皇在祭天之时真正在心中祷告着的只是愿和我相伴,永远。
第十章
在一系列的祭祀活动结束之后已经到了下午,回到宫中再的洗浴之后换上高贵华丽却相对舒适的宫服,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真的有些疲惫,想到晚上的宫宴分外头疼。父皇的温暖适时来到,无力再拒也无心推拒,静静靠着才发现已是如此习惯这样的怀抱竟连这短短的半天的分离就已让我伸出想念。
不知不觉中在父皇的怀里小眠了一会,醒来时才发现已让众人等了不短的时间,有些尴尬又有点恼怒,想问父皇为何不叫醒我,最终还是沉默,好的睡眠确实让我舒坦不少……
没能离开父皇的怀抱,就这样到了会场坐到中央的上位,大臣们的恭贺之词不绝于耳,枯燥无味的感觉愈浓,刚刚离去的困意又被召回,幸好勉强坚持到了宴散,不至于太失颜面,但在接下来的家宴里,看着那些让人眼缭乱的美颜,耳中再响起恭维的言辞,真是不胜其烦,最终还是抵挡不住的困意,将头埋在父皇怀中浅浅睡去。
“父皇,三皇兄睡着了吗,是儿臣的琴弹的不好么?”模糊中听到这软软的带着撒娇味道的童音,顿了一下,下一刻马上惊醒过来,从父皇怀中抬起头寻声望去,是四皇弟楚幕翔。看着他身后的琴,刚刚有蒙胧的听到琴声却没想到是他在献曲更没想到他会提到我。此时的他正张着那双大大的灵动的眼睛看着我,神态是一派天真可爱,似乎只是在疑惑我为什么没有听他弹琴,嘟着樱桃小嘴的委屈模样实在很让人疼爱,可是我分明看到了在他亮亮眼中一闪而逝的狡诈我可不认为是自己眼。看来自己真的是懈怠了也有点娇纵了。
生在帝王家,我自然不再指望兄友弟恭,何况现在这太子的位子,父皇的宠爱,无一不需要我提高戒备,对于将来的生活我已作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这一的突然来袭真真让我措手不及了。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成功刺破了宴会平静的表象,挑起了宫妃和其他皇子们心中压抑许久的嫉妒、愤怒与不甘。一天的祭天活动让我疲累到了在宴会中睡着的地步,对比他们的“寂寞”确实让人气愤。太子、父皇指定的继承者、未来的一国之主的身份让我参加了正式的祭天典礼他们确只能守在宫中任名为嫉妒的情绪积蓄;晚宴,如此重要的场合我能仗着皇帝的宠爱公然对他们不敬;安然睡着的地方也是他们期盼已久的皇帝的怀抱;他们拼命抢夺的权利、地位、宠爱被突然冒出来的我轻易收在手中……
看看妃子们眼中那如何掩饰也遮盖不住的愤懑,皇子们眼中的不甘,我再的无力,我与他们一样疑惑自己是如何得到父皇如此的放纵,但就像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的屋子里堆满黄金一样,即使不可思议但也不会好心的全部捐给慈善机构,至少我不是那样的滥好人。
正在我想着该怎么回避这个话题时父皇淡然却无比威严的声音从头上传来:“这首催眠曲,翔儿弹的不错。”此话一出全场怔楞,父皇拿眼角扫视一周,众人纷纷醒悟,都巧笑着赞同父皇的话,只除了端坐一旁微笑着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的皇后,窝在父皇怀中苦笑着的我以及作出迷糊可爱表情却在转身时似笑非笑般看了我一眼的四皇弟。作为一个明君是不该做出这样指鹿为马有损威信的事的,但对于父皇的特意的维护我又是窃喜的,心情变得有点复杂。晚宴也在这带着诡异的气氛下结束了。
对于在晚宴上睡着了的事情我很尴尬,想道歉却不知怎么开口。父皇看出了我的犹豫摸摸我的头笑着说道:“无事,偶尔看看这样的表演也很有意思,不是么?”看着父皇那挂着一点坏笑的俊美脸庞,明了了父皇的意思,我也笑了起来,只是我们的笑容里都有几分的苦涩几分的无奈。
解决了宴会上的事情心情慢慢变得愉悦兴奋起来,快速的换上父皇拿来的衣物,准备出宫。父皇准备的衣服相比宫服要简便了许多,穿起来却很暖和,纯粹的艳红色显得高贵而又喜庆,我喜欢。父皇也换上了一身淡青色的便装,整个人透着一份傲人的清雅,我有点发愣了,等回神时才发现父皇正淡笑着看着我,我有点脸热起来。可是转念又想我干什么要脸红??
父皇没再说什么直接带我走出殿门迅速的纵身掠起,动作干净利落,暖暖的淡淡的梅香夹杂在寒风中划过我的脸庞驱散了寒冷。父皇依旧紧抱着我,将我的脸往他的怀中压了压,几个起落之后我们来到了宫外。
第十一章
惊叹于父皇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以及精妙轻灵的步伐,父皇是一个武林高手吧。打算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学成这样的武技,作为储君的我倒是不用担心是否有好的武师只是不知道我的资质如何?
出了宫父皇便停止了轻身掠行,我抬起头发现我们落在了一个有点阴暗的小巷里。可以看到小巷的尽头是灯火通明的街道。示意父皇将我放下来,我想自己选择我要看的地方,父皇稍有犹豫但还是同意了,只是把我的手牵的紧紧的。
和父皇走出小巷才真正感觉到街道上的热闹气氛,这样的人山人海的场景我还是第一看到,心情更加的雀跃起来。今天是大年夜,这里的人也有过年穿新衣的习俗,所以现在这古朴的皇城街道上满是穿着光鲜的行人,虽不一定是绫罗绸缎但都很整齐干净。街道两旁的小店都是一副生意红火的模样,还有不少的艺伎在表演拿手的绝活,人们的脸上也是笑容洋溢,这些应该与父皇的勤政有关吧,这样想的我愈加的高兴起来。
虽然很想立刻大肆的游赏一番但无奈还有一件事情必需先解决了才行。我扯扯父皇的手,父皇低下头,我有点委屈的说道:“我饿了……”唉,问题就是出在我的胃上,一天的时间,除了早上的早膳就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到,早就快没有力气了。父皇听了我的话之后先是一愣接着就有点促狭的轻笑起来,我知道他在取笑我晚膳时睡着了,不过我不计较他的取笑,父皇的笑容很吸引人,而且我从没见父皇这样对他人笑过,这让我有点小小的满足和得意。
看的出父皇对皇城很了解,没多久我们就到了一家看起来颇为雅致的酒楼前,店主十分的热情,招呼我们到了二楼,还连声说父皇很久没来了。相对于店家的热情父皇的态度是相当冷淡的,要了一壶茶水又点了几道我喜欢的小菜吩咐不要让人来打扰后便打发走了店主。听到父皇报出的菜名,知道父皇对我的口味很是了解,这样的认知让我有点点诧异也有点点的紧张。没记错的话在宫中用膳时我有小心的掩饰了自己的喜好,特别在搬入乾阳殿后更是谨慎,这是我在宫中的一个保护措施,可父皇显然没有被我迷惑,这样的手段在父皇眼里是小儿科一样的存在吗……
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眼父皇,既然这样,那父皇还知道了多少事情呢?一直疑惑父皇为何会注意到我会立我为太子,难道这就是原因了吗?所谓的被遗忘也是他对我的考验?低下头细细回想宫中的生活,找寻被我有意无意忽略了的细节。喝,我还真是自作聪明了呢,“破绽百出”却被我视若无睹想当然的认为是理所当然。那样的藏书楼怎么可能没有人看守,怎么会让一个小孩轻易潜入,医书又怎么可能总是放在我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哦,还有御药房,那应该是宫中重地吧……
解决了过去的困扰却让我陷入了新的疑问当中,我想不明白,我感到不安感到紧张甚至有一丝恐惧爬上心头,抬起头对上父皇的眼睛,我需要一个答案。父皇看出了我的异样,走过来抱起了我,轻拍着我的背有些焦急的问道:“怎么了?”看着那美丽眼眸中的担忧我慢慢平静下来,摇摇头告诉父皇我没事,又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思考片刻最中还是选择说出心中的疑惑:“父皇都知道了吗?”父皇有点跟不上我的节奏,用带着询问的目光望着我。“为什么?”我接着问。父皇更加迷惑,眼中的担忧、焦急之色愈浓,柔软温暖的手抚上了我的额头,我轻轻却是不容拒绝的拿开。
的看着他的眼睛,我解释道:“医书、药品、御医、膳食,还有么?为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听完我的问话父皇的眼神闪了闪,接着渐渐沉下来,也的盯着我的眼睛。许久,他突然轻笑出声,很碍眼的笑容,感觉不到他的笑意,我皱起眉头。笑罢,他淡淡开口:“岑儿果然聪慧,没有辜负朕的期望,也不枉朕费如此多的心思了。”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没错,岑儿在宫中的所有我都知道甚至做过刻意的安排。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朕也记不得了,看来已经成为习惯了呢……”“或许从看着岑儿费力的走到藏书楼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吧。”父皇有点点的感慨,而我则更加的疑惑了,不由自主的再轻轻开口:“为什么?”没想到又换来父皇那令人厌恶的轻笑,用更加沉又带了几分霸气的眼神看着我,带着点危险的口吻他开口道:“为什么?朕的岑儿如此聪明机敏怎会真的不知呢?”
说完便不再开口,只是定定的看着我,让我无法逃避,那样的霸道而危险。
第十二章
在这样的眼神下我陷入沉思,再一回想来到这里后所经历的一切,母妃在时庆宁宫内的平和,父皇生辰宴后的安宁以及这两个月在乾阳殿的一切,父皇的言语、举止、眼神等等。父皇的举动在一般的家庭中或许可以说是正常的但发生在帝王家,在父皇的身上确是说不通了。既然父子情不至于使父皇宠我至此,友情更是天方夜谭了,那么剩下的还有什么呢?还能是什么呢?可是这有可能吗?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我的身上?但也只有这个答案可以解释一切,怎可让自欺欺人的愚蠢念头占据我的大脑,来自现代社会的我更应该明了,俗语不是说没吃过猪肉还能没看过猪跑路吗??更何况这也并不是太难接受的事情,不是吗?
说来他是我的父亲可又不能全算,即使是真的父子乱伦了又如何,人生短短几十年何苦辛苦自己,君莫舞,君不见那玉环飞燕亦皆尘土了吗?无论世人称羡抑或诟病又能有什么留下。如是真心为何要相违,随性如我怎会在乎?
只是这样的情是如何在父皇心中产生的,父皇又是如何就认定了这样的情,这份情在他的心中有多重,能维持多久?这些我都不知道,都不能肯定。我虽是个相当开放随性的人但在某些方面却又是非常保守而传统的。如果父皇真有付出真心的话自然会要求我的真心回应,在情感上的保守要求我一旦付出真心必要是专情而长情的。一晌的贪欢与其说是享受不如说是伤害,是麻痹自己的毒品。我在转瞬的生命中要求情的永恒……
我知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自己已经恋上了父皇的温柔,恋上了这份依靠,想必这也在父皇的精心策划中吧。并不在乎他运用了多少计策相反我很欣赏这样的执着与果敢但我想我需要更长的时间去确认自己的心,去感受父皇的情。年龄的幼小保证了我有足够的时间和可能去思考去验证。
不认为父皇有恋童这样的癖好,宫中也从未出现过男宠娈童这样的人物,那么父皇应该是看到了这个孩童身体中的“我”吧,一个来自现代的灵魂。
既然想明白了那么我也有必要坦白自己的来历了。看一眼父皇,此时他的眼中虽满是无畏与天生的自信,我却还是捕捉到了他神色中的点点紧张,淡淡一笑,我放松了身体靠着父皇慢慢开口道:“父皇发现了吧,我不象一个孩童。”父皇没有回答,只是轻点了下头。我接着说道:“我若说自己是转世重生而来,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而且还带着那个世界的记忆,父皇会相信吗?”父皇的神色并不太显得震惊,看来他多少有猜测到一点。
“就如父皇所说,父皇对我如此的原因我多少有些明了,父皇看到的应该是我的灵魂吧。在听我的答复之前父皇有兴趣听听我曾经所的那个世界的事吗?”不等父皇回答我继续说道:“那里和这儿很不相同,不论是生活的方式抑或是人们的思想,我不想用那里的规范来要求这儿的人,我自己也并不是很怀念那里了,但是在有些方面我还是放不开的。”“前世的我是一个心脏病患者,一种很难医好的从出生起就一直伴随着我的病,身体因此很弱很弱,也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谈论爱情,所以对此我并不很了解。但我明白自己一旦付出真心爱上了某人,会按照那世的规范来要求自己要求对方。”
看一眼父皇,他示意我继续。“那个世界的规范总的来说是要求一夫一妻的,虽然也有些人三心二意但在我心里是决不能容许的。而且我希望感情是稳定的,类似于天长地久的誓言我不信,但我却相信真正的感情是可以长久可以经受住考验的。”这样说你明白了吗?面对这样“无理”而又“荒诞”的要求你是否还愿意付出自己的情?作为帝王你可以这样付出吗?我们可以不在乎性别、伦理不在乎世人但我们有付出真情的能力与勇气吗?有承担它所带来的后果的能力吗?
你我都不是会自暴弱点的人,你不能允许有人可以随意左右你的情绪,我也不喜欢有何牵挂,我们会互相成为对方的弱点,这样的事实不是现在的我们所能承受的。为了对方而改变自己?这样的事情可能吗,至少现在的我不能。相信父皇亦是不能的……
第十三章
父皇听了我的回答也陷入了思,聪明如他,我无需多言。相信在他决定付出感情并在此对我挑明之时他就应该是有所准备的了,只是我的要求是他没有想到的,这让他也不得不进行一番考虑。许久,他再开口,只说:“我们都看看吧。”是啊,多说已无意,还是在看看吧,看自己也看对方,不急的,我们有时间来验证来准备。
从没想过要说出重生的事,也没想到这么早就会面对感情上的问题,这一的出宫给我带来了太多的意外但是在诧异震惊之后留下的却是一分心安,很不错的感觉。重生的秘密有一个人能和我一起分担,感情的进展有我们一起见证,这么想着,一直以来的心中的惆怅也淡了不少。
既然说清楚了那么现在还是先填饱我的肚子吧,唤来在外间等待多时的小二,菜色上齐,我拉拉父皇的衣袖叫道:“爹爹,岑儿要吃鱼。”父皇扶我在他怀中坐正了身体,为我夹来一块鱼,细细的挑了刺放入我的碗中。我们相视一眼,无声而笑。
安静的吃完了饭,父皇并没有再问我关于重生的问题,我们都明白既是重生就该重新开始,不必过多执着于过去。至于我那“苛刻”的要求,父皇也需要时间考虑,不可能立刻得出结论的。
走出酒楼换了一番心情的我再看这热闹的街市却再也升不起起初的兴奋之情,由于和父皇的那一番对话我再感到疲累,只想尽快的休息,清醒一下头脑。父皇却再带我穿梭于人群之中,向酒楼左侧的街道走去,来到一个似乎很有些年代的玉石店铺门前,父皇走了进去,掌柜的看到父皇进来立刻迎上,将父皇和我请进了后堂之内。命人奉上茶水之后他又进到了内间似乎是去拿某样东西。
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要到这里来,皇宫中的玉石用品不能令父皇满意吗?疑惑间那位掌柜的已经拿着一个锦盒走了出来,交道父皇的手中。父皇接过后打开看了一眼丢给掌柜的一张银票之后就收了起来。似乎是一个黄色的玉石……
买下玉石之后父皇看我有些疲态也没有再做游玩的意思,抱起我向来时的路走去。回到出宫是所在的那条小巷父皇再轻身飞掠而过,我们也顺利的回到了宫中。换下宫外的行装,父皇拿出了那个锦盒递给我:“我送的新年礼物。”看着那锦盒,应道:“谢谢。”没有叫他父皇,因为他没有称自己为朕,他的意思该是这单纯的只是一个叫楚紫瑾的人送给我的礼物,不附带父亲或者皇上的头衔。
带着期待打开锦盒,并不是玉石,是一颗更加难得的“石头”,一个琥珀。黄黄的剔透的很古朴又很漂亮的一个完整的蝴蝶琥珀。琥珀中的那只美丽的蝴蝶正振翅欲飞,形态非常的生动。这样的琥珀该是怎样多的巧合才能促成它的形成。如此物品作为礼物是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我不知道,也不想去过多的猜测。
很满意这份礼物的我欢喜的从屉子中翻出以前剩下的红绳,快速的编出一个中国结,将琥珀也放入了其中,作成一个佩饰挂在了身上。这种形式的结是我最喜欢的,编织起来也很得心应手,自自然就这么编了下来,之后才发现竟是和当初送给父皇的那个祈愿结相同了……
父皇见我带上这个当初告诉过他名字的祈愿结突然说了一句:“愿永恒。”我一滞,反应慢了半拍,这,算是一种回答吗?永恒……吗?真的有永恒?我又能期待它降临到我的身上吗?看过生命的转瞬即逝的我再听到这永恒的期愿感觉有些复杂。
说长久不代表要永恒,我相信感情的长久,因为生命中感情可长伴左右,但永恒,一世生命尚可看作短暂的瞬间何谈依托于生命中的感情。或许这么想有点悲观有些绝对,历史长河里仍是有那一个两个至死不渝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供世人永世传唱永久缅怀。可促成如此永恒需要多少机缘多少勇气多少付出,即使我们能受到上天的眷顾得到这种种的需要但今世的父子已注定永恒的远离,世人不可能允许这样的恋情传唱不止。难于接受这永恒二字而心中苦涩的我没有发现这苦涩中那若隐若现的丝丝甜蜜。
第十四章
摸摸腰间的琥珀,想这琥珀也该有千年了吧,经历了千年的风云变幻沉淀出如此光华,或许一切皆是有可能的我不该太过绝对,释然一笑,轻点下头。未来如何尚属未知,试着努力,这一世我或不该再放任自己不留痕迹的静待生命流逝……
劳累的一天终于宣告结束,躺在宽大的床榻上,盖着轻柔的锦被,却仍无法入睡,我知道熟悉父皇怀抱的身体正在等待那分温暖来慰我入睡,或许一切早已在我尚未发觉时就已决定了,淡淡的温暖的梅香环绕,我终于在这分温暖中获得放松与心安,惬意的沉沉睡去,在这冬日却暖暖而安宁的夜中。
生活并为因我太子的身份或其他的什么原因而发生重大的变化,只是我思考、观察的事情变多了,日子还算平静的缓缓飘过……
雪片轻洒,宁静暗沉的冬夜乾阳殿内依旧通明的烛火一如往常的映照出两个静默的身影。接着摇曳的烛光可以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端正坐于宽大澄黄的龙椅之上,他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整齐的书折,此时这俊美非凡的男子正轻蹙着他好看的眉,执着朱笔批改案上的奏章。在他不远的椅子上坐着另一个俏丽少年,少年与年轻男子有六七分相似但是脸庞更显精致柔和气质也更温润轻逸,相比于年轻男子的成熟内敛少年的脸庞仍显青涩却更让人怜惜。少年正静静坐在一旁翻看着手中的书籍,二人似乎都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将周围的一切拒之于千里之外,但二人之间却有显得如此谐调相合。
少年抬起了头,看看窗外更显暗沉的夜色,随即起身向年轻男子的桌案走去。长而柔顺的乌丝随少年的动作轻轻扬起,拂去一切声息。拿起烛台边的短签,少年轻挑灯芯,烛火随之愈旺,抬起轻柔纤细的手指拿走案边微凉的茶盏向殿旁走去,一会一杯散着热气的新茶就出现在了原来的位子上。年轻男子从奏章中抬起头,透过雾气看着烛火下略显蒙胧的重又坐回椅上的少年,目光泛起柔和的光,身上的冷沉霸道之感亦不复存在,转而散发出温柔和顺的气氛。少年似乎感受到了那样的目光,抬起了那双透着淡然温润之色的美丽眼眸看向来,烛火闪动中二人似无声相视而笑,一切又归于平静。
“叩叩叩…”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一室的静谧,年轻天子蹙眉,仍是让门外之人进来了。总管付海应声走进殿内恭身禀告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声音平缓听不出情绪。皇帝应声,起身和付海走出了殿门,向皇后所居住的坤和殿走去,少年目送皇帝的背影,若有所思的低头,掩去一切心思。
我的耳中回响着付海那低缓的声音,思路有片刻的停滞,等我再找回自己的思绪时只看到父皇在雪夜中远去的灯火。
虽然知道这个孩子不会是父皇的,即使不相信父皇也该相信自己,不是吗?可是心怎么还是会痛呢?对紫瑾的爱恋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吗?父皇啊,这是也是你的安排吗?看来十年的时间足已让你胜利了……
“彩儿!”
“奴婢在。”
“准备沐浴。”
“是”
沉进浴桶之中,细细擦洗全身,打理好自己,再坐回殿中等待父皇的归来,十年的准备,一切既已就绪,就顺了这突来的东风吧,扭捏了如此长的时间该有结果了。
第十五章
夜更了,心思也愈发的沉了下来,慢慢回想着这十年的生活,学习几乎占去了我所有的时间,而我和父皇都从未再提起那晚的事情,父皇静静教我文章典籍、武功权谋,我安静听着看着伴着……
“吱”的一声门开了,父皇慢步走入,神情上看不出任何与方才出去时的不同之,只是沉默,那么
“是谁的?”忍着心悸我还是开口了。
“皇叔。”平淡的回答。
“你安排的吗?”
“不是。”
“哦。”
“只是任其发展未加阻挠罢了。”
未加阻挠呀,“那父皇有打算了吗?”
“打算什么?”父皇走到了我身边“岑儿真的想现在讨论这个问题吗?”撩起我湿漉漉的长发,父皇眼中有着戏谑的笑意,慢慢俯下身父皇吻上了我的唇,我望着父皇,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即使未加阻挠还是伤心了吧,眼中的笑意掩盖不了那份的失望与孤寂,感受着父皇的吻,我默默的想着,为父皇感到悲哀也为我们自己感到悲哀与无奈。张开嘴巴让父皇的唇舌入,让我来安慰你吧,亲爱的紫瑾,曾经为父亲这个称谓而迷惘胆怯过的我不再犹豫,我已不再为失去父亲这个唯一的亲人而害怕因为真的相信你会一直在我身边,我的亲密爱人,谢谢你用十年的耐心让我明白这一切,看明白了我自己。
感受到我的邀请父皇更加投入到这个吻中,灵活的舌慢慢扫便我的贝齿口腔,抚遍我的唇舌并与之纠缠,尽我所能的努力回应着父皇,无需羞涩,这是爱的传达。父皇和我都有些兴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父皇终于放开了我,我软倒在父皇的身上大口的喘气,原来亲吻也可以很耗体力……
身体一轻,原来父皇已经抱起我向内室走去,看着越来越近的床,我又有点紧张起来,毕竟两世以来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抓紧父皇的衣襟努力平息心中的躁动。父皇感受到了我的这一点异样,投来安抚的眼神,轻拍了下我的背部将我放到了锦床上。闭起眼睛我知道已经没有退缩的可能,也不想再退。感受到父皇再轻吻上我的唇,微闭的眼睛忍不住颤抖起来,眼角有了点湿润的感觉,父皇将舌移置了我的眼睑,吻去了那点点的湿润,既而来到我的额头、眉目、鼻端、脸颊,又轻触了下我的唇最后向下到了脖颈啄吻着,引来我不住的轻颤。
无意识间父皇已经解开我外衫的系带,艳红的外衫敞开,胸膛接触到了微冷的空气,加剧的我的颤抖也让我伸出手抱住了父皇。父皇头上的簪子也在我不觉间被拿掉,头冠落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父皇的发丝也瞬间柔顺的散乱下来又随风轻扬抚过我的耳际和肩侧,这样的感觉反而安抚了我的情绪,抓起他的发丝看着那双我最喜欢的黑眸,它们也正对视着我的眼,不见底暗潮涌动,似要吞噬掉一切,我在这样的眼神中再度迷离。
任他吻上我的肩头啃咬,来到我的胸前逗弄,扯下我所有的衣衫,我只是迷离于父皇的神色之中,敞开环抱迎接父皇的热情……
第十六章
迷糊中感觉父皇在水中为我擦试身体,动作温柔舒缓很舒服的感觉,勉强张开眼睛,又看到那如瀑的青丝,它遮掩了我本就模糊的视线使我看不清父皇的表情和令我迷恋的眼神,我只能努力去感受去想象,这样的感觉也很不错呢。不想打破这样的宁静,不想中断这样的感受,抓着父皇的青丝感受着它的柔韧在朦胧间我不觉睡去。
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父皇和我一样躺在床上。移动了一下身体果然还是有些酸疼但总算还可以忍受,想起父皇昨晚的小心和温柔不觉有些脸热也有些甜蜜的感觉,这就是性爱吗?床第之间的我应该是很笨拙的,幸好父皇精通此道才没让俩人都感到痛苦,是啊,父皇有过不少经验呢?心中有点酸酸的味道,这就是嫉妒吗?心神如此的纷乱无章,这还是平常的自己吗?
“岑儿在苦恼吗?”正在我有点慌乱的时候父皇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眉间的触感,父皇温热的手指铺平着我的眉头。原来不知不觉间我的眉头已经锁起。转身对上父皇担心的眼,突然就释然了,这些都是因为父皇而体会到的啊,呵呵。
摇头,带笑的回答父皇:“没有啊。”父皇舒了口气的样子,又把我往怀里揽了揽有点好笑的说:“岑儿的表情很丰富呢。”听出他话里的调侃味道但并不反对,确实如此的事情反对的话就反而显得矫情了。点了点头承认刚才自己的情绪确实有点复杂了。父皇也不在究,笑笑带过了。
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并不难受的沉默。
“现在几时了?”看看外面的天色似乎很晚了。
“申时三刻。”
已经这么晚了么,虽然身子还不爽利但也该起身了。父皇见我想起身,重又将我按下,“膳食已经吩咐下去了,一会该送来了。岑儿只管休息。”原来父皇早醒来过了,笑笑摇头,“躺着反觉得愈加不舒服,想活动活动。”说着便揭开被子准备下床。父皇见拦不住我便也随我去了,穿好衣饰,各自打理好了自己,我随父皇向外厅走去。
父皇传来准备好的肉粥和小菜与我一起吃下了。“需要出宫一趟吗?”吃完饭休息的时候我问身边似乎已经忘记了皇后的事情的父皇。父皇没有回答反而笑着问我道:“岑儿想出宫吗?”看着父皇我沉默了一会,见他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才说道:“父皇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说完又是一阵沉默。父皇似乎轻叹了一口气,“恩,叫时他们准备吧。”说完便起身将我抱起带回了床上,让我继续休息了,他则继续批改今日的奏折。
看着那朦胧的烛光感受着室内的温暖,我慢慢闭上了眼睛,脑中却想着情况有这么严重了么还是父皇另有打算。皇后一直是一个沉稳睿智的人,我还是有点不能相信她会做出如此不智的决定,是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了吗?铤而走险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十年来的相我们虽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无疑我们都对对方给予了很多的关注。或许我该庆幸是这样一位稳重的女人在做皇后才让我这十年的生活相对平静,但她又是如此的聪明,始终将尺度把握的很好,让父皇很难抓住她的错,废后或者铲除外戚的行动始终无法成型。一直以来我并没有刻意的找她的麻烦,对父皇想理外戚的想法也一直没有任何表示,我和她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这样的默契使我们之间到目前来看还算相安无事。但随着我与父皇的关系的突破这样的默契也不再能存在了吧。
作为后宫的掌管者,我不认为有什么事情可以彻底的瞒住她。也许她已经捕捉到了我和父皇之间蛛丝马迹甚至做出了某些猜想,而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发难或许是她孤注一掷之后的结果,毕竟漫长而又希望渺茫的等待最是熬人的。她该是打算借住外族的力量和皇叔父在朝中的势力来保全自己的和家族的利益么?是她不智还是我不仁,将她逼上这样几乎是绝路的是我还是她呢?不想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只需知道到底该如何解决它。
思索中还是有些疲惫的我再睡去了……
第十七章
费了几天的时间将宫里的事情做了一番安排后我与父皇坐上了出宫的马车,坐在马车里想着宫里留下来的那些人,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些年来父皇着实培养了不少可用之才,地位也是越发稳固了。大致算来比较信任的属下已经有五个了吧,分管着不同的领域,有他们在让我与父皇的这出宫之行安心了不少。说起来父皇看重并着重培养的五人倒有三人是早早就引起过我的兴趣的,也就是在父皇的那二十岁的生辰宴上有留意过的几位。
淡笑着的习木远现在已经是丞相了,酒醉睡着的是户部侍郎白羽清而傻傻点头的那位年轻将领居然是曾大战照影国的开国战将傅宁的曾孙傅博,现在也是一名战功赫赫的大将了。
记得当初以太子的身份再见到他时,他虽是一脸的严肃沉稳,我却仍仿佛看到他傻傻附和着点头的模样,因此那时我再很不给面子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得当时在场的众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也知道我失礼了,却实在不知如何解释。想想笑过后又立马收紧心绪端起架子的自己和他们更加迷惑的样子,现在也有些失笑。
之后父皇私下问起我发笑的原因,细细解释了,没想到父皇也是笑着摇头。从父皇那知道了傅博会那般的原因,原来这还是他从家里带来的毛病。傅博的母亲出身于,虽是女子却爱舞文弄墨,特别是喜好作诗,可偏生傅博继承了傅家的传统是天生的武将,好武好兵法对诗文并不感兴趣,虽然受到母亲的影响也是通文墨的可是却怎么也学不来作诗。幸而母亲也知他实在学不来作诗,也就不再勉强他学习作诗了,但是也没有轻易放过他,命他整天的跟着学评诗,也真是为难他了,想他既不会作又怎么评,于是便胡乱点头敷衍一通,这样长久下来竟成了习惯,无论谁作诗,也不论作的究竟如何,他都十分“认真”的倾听,接着是“傻”点头。听了这缘故,我到还挺同情他的,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却被调教出了这个毛病,如若被他的部下看到该有损形象了,不过也蛮有趣的……
现在这三人中已为丞相的习木远被父皇任命着统掌全局,如若有风吹草动可以及时理,也可以协调各的矛盾问题,将门之后的傅博自然是重任在肩管理着兵马,防范着意外情况的发生,而属户部的白羽清则被父皇分派着理父皇的一些私人产业的经营,连同着监督户部各项工作的进行,算是父皇在暗中安排的一个人吧,在户部特立独行的小侍郎却才是真正掌着财权的人。想他那醉陶陶的样子,还是有点不敢想象的,本以为他会是一个清高文士,却居然是一个管钱的材料,这人的掩饰功夫算不赖了。
但是真正说道掩饰上的功夫他还是不及另外两个人,他们更早的被父皇安排在了暗,掩藏功夫可谓是专家了,当初的我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们。
吏部尚书吴汝归,他在朝中的主要任务是监督各个官吏的一举一动,将情况随时报告给父皇知晓,但是究竟如何理他则是从来无权过问的,他要当的是父皇的眼睛而不是脑子,至今为止这一点他做的都很好,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总是好用一些,所以对于他的一点小毛病只要不太过分父皇采取忽视的态度,例如有些贪财。平常的他会用庸俗与过度的谄媚来伪装自己,收受贿赂更是从不手软,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称兄道弟也是常有的事,这样一个人即使高居吏部尚书也是难引起有心之人更多的关注的,关注了也只能是方便了父皇来更快的加以理。
最后一位是礼部尚书思属,他是父皇一手培养起来的,他的另一个名字经常会出现在我和父皇的嘴边“时”,他是暗卫的统领,被父皇派到我身边的两名暗卫“辰”“戊”都是他的直属部下,我以前的许多信息也是由他通报给父皇的,包括那些讨好御医的举动……至今我还是无法将这个一身儒雅气息,脸色温和明朗的典型士大夫的人物和那常常被形容成神秘暗沉的暗卫形象联系在一起。
这一的行动父皇带上了白羽清和时,该是足够了的。
第十八章
说来这该真的和父皇的那些妃子们对立了吧。之前大家虽也不甚友善但多少都有些顾忌,这么些年一直给她们下药使她们没能再生下一男半女确实有些不太人道幸而大家也都彼此彼此,我也没有太多的内疚。现在既然已经完全没有回环缓冲的余地了,过往的恩怨情面也就此算一算吧……
离开京都也有两天了,长时间的赶路我还不太适应,虽然一直用药调理身体也修习了武功但毕竟底子薄了比起父皇的身体还是差了些,所以在马车里我最长做的事情就是靠着父皇看看书,累了就直接小憩一下,对这样的状态我美其名曰能者多劳物尽其用。我现在就正趴在父皇的怀里假寐,冬天还是这里最温暖。
“老爷,到了。”车外传来“时”清朗的声音。
和父皇一起走下马车看着面前的客栈,住过了钱庄和当铺的我看来今天可以第一住进客栈了。照例有掌柜的出来迎接,称父皇“老爷”,父皇淡淡的应了声尽自走进了店里。
这家店的规模还是很大的,可能与这座城市也有关系吧,这里是壤城,位于几条官道的交叉之,一直以来都是货物的集散之地,人多自然客也就多了,而历来客栈又是收集消息的好地方,父皇开客栈也是希望可以获得更多的情报,自然也刻意让客栈做的更好更大了。
现在还是黄昏时候,并不是客人的高峰期但店里还是有不少的人。我们的到来显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许多客人都停下了谈话来打量我们,其实像我们这样在这个时候来投宿的路人平时也不在少数,但能让掌柜的如此亲自恭候着等待多时的人却是没有过的,再加上从马车上下来之人的一身贵气和让人侧目不已的容貌想不引人注目也难。幸好我们也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无视他们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难事。在众人的注视下平静的步入后院到达休息的地方。
对于我和父皇共用一间房,掌柜的有一瞬的差异与疑惑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也识趣的没有多问,看得出也是一个精明懂事的人。在房里将自己打理了一番之后也到傍晚了,父皇已经去了外面理事情了。
不想一个人在房里吃饭的我还是决定到外堂去,傍晚时候的客人明显多了很多,有许多的江湖人士在大堂里高声的谈话喝酒,气氛因为他们而一直很热烈。可能是清净太久了吧,看到这样喧闹的场面一向喜静的我反而有种愉快的感觉。随意找到一个桌子坐了下来,小儿殷勤的过来招呼,随意点了几个菜就让他下去了。
江湖人永远是那么爱热闹又多嘴的,静静的坐一会就可以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例如我们此行的目的也在他们的谈论之中。
“听说幕宇山庄这真的要和临月阁打起来了,两方都在召集人马呢?”
“这么多年为争夺武林至尊的地位两方斗的还少吗?这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哎,这位仁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听说闹的可大了,告诉你啊,两方不仅请来了许多江湖上的人,连朝廷里都惊动了呢?”
“哦?是吗?有这等事?”
“可不是嘛,我也听说了,朝廷里刑部那里一直有人在那里呢?”
“为的什么事情闹的这么大啊?”
“哎呀,怎么到现在你连这事都不知道啊?两家都死了人了,死几个弟子也就算了,这死的是幕宇山庄的小公子和临月阁阁主身边的大丫环呢?这小公子可是幕宇山庄庄主最喜欢的一个公子,听说天资聪颖着呢,庄里人都传下一任的庄主之位会是他的。至于那个丫头,你可别看是个丫头,临月阁阁主可心疼着,许多阁里的事情阁主都是交给她去做的。这两个人一死,两方可都乱了。”
“他们是怎么死的啊,怎么就这么肯定是对方害死的呢?”
“好像是先中了毒再被杀的。从身上的伤口推断的凶手。”
“哦,这样啊,那朝廷呢?朝廷怎么讲?”
“这不是刑部有人在吗?好像还在调查凶手,也在调停呢?都没见效果的。”
“那也不是,这不是将两方的人都请到了熙城吗?没有朝廷他们还能坐的下来?”
“这倒也是,不过看来是难善了了。”
听着他们的谈话,真的想笑,这刑部的人怎么就成了调停的人了?不要推波助澜也就好了。皇后和裕王爷似乎都很懂得民众的宣传力量呢?
第十九章
吃着小菜静静听着众人的谈话,虽然所传之事并不一定都真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自能找到乐趣就好。
“晨儿很高兴?”
正因为听到一件趣事儿暗暗发笑的我听到了父皇的声音,转头,父皇已向我这边走来,点点头:“是啊,他们很好玩,呵呵。”
“哦?他们?”父皇看了一眼那个正在闹腾的一块摇摇头来到我身旁坐下,“晨儿何时喜欢看热闹了?”
“恩,刚刚发现的。”笑笑的对父皇说,父皇的脸上有些疲累,希望他能放松些,夹一箸菜放入父皇的碗中。
父皇冲我安抚的淡笑,静静吃下碗中的菜,也听起那些人的谈话起来。
“听说这黛轩也有去,是不是真的啊?”
“是那个神秘的暗杀组织吗?他们怎么会去?”
“谁知道呢?越热闹越好不是吗?哈哈~~”
“我看你不是去看热闹而是想去勾引那临月阁的姑娘吧!哈哈。”
“哼,你敢说你不是,老子光棍这么久了准备讨个老婆来安窝又怎么了??”
“还安窝?笑死人了,有找临月阁的女人来安窝的吗?老哥你不是这么快就最糊涂了吧。”
“什么,敢说老子我醉了,难道临月阁的女人你就不想要?哼哼,来来来,咱们现在大战三百回合看谁先倒下!倒下的人付去熙城的所有人的路费!”
“好!好!好!我就不信就凭你能赢我。”
……
话题是越来越没营养了,我那一点点的听他人热闹的兴致也早就随着父皇的到来而下去了,我更喜欢安静的父皇待在一起,这已经是一种习惯。嘈杂的声音让我轻皱起了眉,抬眼看向父皇,他停下了进食,挑眉看我。父皇还真是了解我……
和父皇一起回房,小二很快端来了新的饭食,这下可以随性一点了。
“羽清和时呢?他们应该也没这么快用膳吧,既然在房里吃就叫他们一起来,如何?”我询问父皇,刚刚是想父皇与他们该又许多的事情需要吩咐与查看才选择一个去外堂的,现在既然看到了父皇想来他们也该是在准备用膳中的。
“恩,他们在等宵偌传来的消息,应该是在他们的房中吃了吧。岑儿无需理会他们。”父皇又笑了,不过似乎有点不怀好意。
想起父皇这一路来对他们的时刻跟随与打扰的不耐烦与隐忍的神情还有住宿地的人员嘈杂我也有些想笑不过想到今晚住进的是客栈有如此宽松的环境配上父皇刚刚那不会好意的笑容我的脸部有点僵硬了,还是不想了。
转移话题的问道“宵偌那边的情况如何?”
父皇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瞬间凉风吹过了我的背脊,“一切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岑儿无须担心此事,这出宫该好好游玩放松一番的,恩?”
“是,是父皇。”看父皇如此口气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有宵偌在那也确实很可以放下心的。只是事态的放松对似乎也意味着父皇有更多的精力这对我而言……恩,也该是好事,吧。父皇心情舒畅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
饭后父皇又出去理事物了,我则没有再看书,静静躺在了床上假寐休息,心里想着我怎么象是在做着等待侍寝的妃子要做的事情呢?
夜渐了,冬夜正凉……
第二十章
黛轩隶属于当朝的皇帝,这件事一直以来只有皇帝的接任者才会知道,它也是皇帝培养暗卫的所在,历来黛轩的轩主都由接任的皇帝在轩内选出,成为轩主的同时也代表接任了暗卫统领的职位。但是父皇并没有遵从这一传统,“时”并不是来自黛轩,他是父皇自己培养的势力的首领,在父皇彻底接掌了皇位之后将两方的势力合并在了一起,“时”自然继续跟随父皇在宫中任职,真正出身于黛轩的宵偌被父皇任命为轩主之后负责起收集江湖上的情报工作与完成一些刺杀的任务,这么些年下来他们都已经很成熟,因为是杀手,对权利的欲望也没有那么的强烈,互相间的冲突从开始时就不算非常激烈至于到了现在已经很默契的两人更不会存在什么问题,这一的事情要又靠他们来解决了。不过不知道宵偌看到“时”也来了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呢?呵呵,“时”一直都很想念他的呢……
正想着这些事情渐渐的昏昏欲睡时,门轻轻的从外面被推开,冷风飘进随即又掩住。感觉到是父皇的脚步和气息,懒懒的没有睁眼。没过一会父皇也脱衣来到了床上,慢慢将我轻轻的抱住。
“岑儿睡了么?”缓缓的轻笑声拂过我的耳旁,带起一阵涟漪。
拂了拂耳朵稍稍躲开他一点,我睁开已经有点迷蒙眼睛再缓缓的回抱住他,磨蹭着父皇暖暖的胸膛闷闷的询问道:“恩~都理完了么?”父皇好晚才回房间啊,又有麻烦了么?
“呵呵,无事,因着明日想与岑儿就此休息一日再走所以今天理的晚了些,朕的岑儿可是等急了?”父皇点点我的鼻尖,眸光闪亮而又含着魅惑……
眨眨眼,清晰的看着父皇的眼睛,确实看到了那闪闪的亮光,如暗夜中的点点星辰,微微的叹了口气,无奈。本不愿他太过劳累的但既然他如此积极又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如今倒也没什么好畏缩的了,本是男子自然也有欲望,何况又是每日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呢?没有了时间上了顾虑我也不再委屈自己,放开身段,倾身主动吻上父皇的眼角,再舔舐父皇的眼睫。
父皇似是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举动,毕竟在仅有的几情事上我虽有回应却未曾有从一开始就主动的,总是接受着有点冷然的我突然如此“热情”让父皇感到意外而呆了一瞬但也仅只一瞬,接着是慢慢的笑意盈眼和安心之色染面,勾起唇角淡笑着的父皇回应着我的亲吻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看着闭起眼接受着我的轻吻的父皇心中突然溢满了感动,也为父皇那安心的神态感到一丝懊恼。我还是不够细心啊,总认为父皇会完全的理解我的心意,即使没有那热烈的告白与激情的邀请父皇也会明白。可,不明白的似乎是我,即使再如何的理解明白,没有确切的语言表达也会让对方产生点点的质疑,即使这质疑是如此之淡,淡到我们都没有察觉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偶尔也扰乱着父皇的心绪吧。对不起,父皇。噢,不,不,对不起,紫瑾。是,紫瑾,让我用呼唤来传达我心中所想吧,或许粗心的我以后还是会有不尽人意的地方,但那仅仅是因为我不善表达,请不用怀疑我的信念与心意。对不起紫瑾,没想到我的不善言辞给你带来了这样的担忧,这段时间你眉宇间的疲惫中是否也有我的因素……
蒙蒙的雾气在不知不觉中盛起在了我的严重,抱着父皇吻着父皇的唇,我有点哽咽声音有点沙哑的说道:“我爱你,紫瑾。请不要再担忧……”是的,不要再担忧,有疑惑时请告诉我,不要担心会得到残酷的答案,不会的,永远。
第二十一章
将手轻轻的附在紫瑾的眼睛上,不想他看到我此时的神情,愧疚与流泪是我们所不需要的,我现在的样子也只是会让他心疼而已,那,不是我想看到的。对不起,请让我再自私一……
紫瑾因为我的哽咽和呼唤震动了一下身体,本能的想睁开眼睛但被我的手挡住了视线,他抖动的眼睫轻刷过我的手心带动着我的心也跟着轻颤了一下。没有强行拿开那遮挡他视物的手,而是双手抱住了我轻抚着我,舒缓着我们的心情。静谧的气氛让我们都很享受……
不知过了多久,感受着这样互相的拥抱,心情舒畅的我突然很想笑,我也确实笑出了声来,“扑哧”的笑声打断了刚才的宁静,遮着紫瑾眼睛的手松了下来露出他看着我这样又哭又笑的无耐眼神,我笑的更欢了。
渐渐的紫瑾看我的眼神变的“危险”,瞬间,在我还未回过神时就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了。厄,这样的状况让我总算再想起了今晚的“正事”……
不多的衣衫很快被紫瑾褪下,相贴的肌肤上传来的温暖让我感觉不到任何的寒冷。紫瑾的肌肤非常的滑腻,手抚着他的背部让我的沉溺。我喜欢这样的两个人肌肤相贴的触感,让我有真实的感觉和被需要的安稳。仰起头抬起身体,我想与紫瑾更加的紧密。感受到我的热情,紫瑾更加卖力的亲吻我,与我唇舌相缠,泌出的津液顺着我仰起的之势流入我的口中。
紫瑾的手向下抚摸着我身子,我感觉的到他来到了我的脖颈,轻刮着我的喉结,我的颈侧,慢慢的顺着纹路向下,在锁骨出细细的来回滑抚着,带给我身体阵阵的麻痒,轻颤身体的我难耐的一声轻吟,耳边传来紫瑾的一个轻轻的笑声,让我更加的窘迫。
身体也紧绷了起来,发热的身体愈发的敏感。略显凉意的手指带给我更加清晰的触感。他来到了我的胸口,来回的抚摸着,划着小小的圈圈,瘙痒越来越难耐,我的身体颤抖的也愈发的激烈,呻吟声不受控制的不断溢出越来越大,忍受不了的我向紫瑾投去不安而又渴望的眼神,虽然视线早已呈雾蒙蒙状了但我想紫瑾有接收到我所传达的信息。
他终于不在“折磨”我,一只手用力的揉捏着我胸前的敏感,一只手顺着背脊的中线向下划入了我的臀瓣之间,一根手指瞬间没入了其中,沉浸在紫瑾带给我的胸口的快感中的我对这一根手指的到来并没有太清晰的感觉,紫瑾看我并没有什么不适立即又伸入了一指,两只指头的进入和刮动终于让我回过神来,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羞人之。
不适的扭动了身体,碰触到了紫瑾,引来他的一声喘息,按住我的身体紫瑾暗哑着声音说道:“岑儿,别动……”身下的指头也变成了三根,来回的扩张着,疼痛让我更大力的动作着,身体更加高高的抬起,紧绷的身体让紫瑾没办法进行接下来的动作,他转而用另一只手抚触上了我已经半抬头的半身,熟练的磨捻揉搓,终于再度引开了我的注意力,大力的夹紧紫瑾的腰部,扭动着腰部,渴望更多的快感。攀住紫瑾的肩膀,越抓越紧,手指陷入紫瑾肩头的肉中,随着紫瑾一阵加大力道的揉捏我在他的手中颤抖的释放了出来,舒畅的感觉让我紧绷许久的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
但还没等我细细品味这快感的余韵,紫瑾大力的挺入让我瞬间睁大了眼睛,眼泪也自然的流了下来。大口的呼着气我尽力的放松着自己,紫瑾也不停着抚摸着我,缓解这难忍的疼痛。他在我体内的感觉随着疼痛感的稍褪越来越真实,看着紫瑾的艰难忍耐,我慢慢的收紧抱住他肩膀的手,身后也随之用力收紧了一下,颤声说到:“可,可以了……”
紫瑾收到我的讯号开始在我的身体里抽动了起来,开始的时候还是非常的疼痛,幸好这样疼痛的时间并不算长,对我身体的熟悉让紫瑾很快找到了我体内那敏感的一点,努力带给我同样的快感,享受到的我开始迎合他的抽动,随着他的动作摆动身体的同时尽力收紧后面,在我积极的努力之下紫瑾终于也畅快的在我的体内激射而出,身体内部灼热的液体让我随后也再攀上了欲望的顶峰……
这样一波激情的结束夜已经非常的了,幸好屋内还有水可供清洗,虽然已经凉了,但对习武的我们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困扰,洗净身体的我窝进紫瑾的怀里,吸着紫瑾身上总是带着的淡淡梅香,懒懒的睡去。
冬夜的客栈里留下了我和紫瑾相拥而眠的身影和两人心中幸福的感触。
第二十二章
“都理好了,少主。”宵偌恭敬的说得。
“恩,你下去吧。”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来到熙城也有四天了,不知道紫瑾现在到哪里了呢?希望情况不要太糟。几天前收到习木远传来的消息,照影国在边境似乎有异动,傅博也已赶往边关。事情的发展再一出乎我们意料之中的快。朝中大局需要人来掌控因此只有我一个人来到了熙城,紫瑾则不得不原路返回皇城。
四天的时间让我了解了此刻熙城内各方的状况,确实可以说是剑拔弩张了,两方的头领现在都缺少冷静,刑部的人又在消极调查的同时从中挑拨,一付惟恐天下不乱的架势。
对于揪出具体的真凶我并不热衷,即使这是彻底解决问题的最正当的办法。我所需要的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让两方人马握手言和平息这场纷争。下毒是这几年我刻苦学习得来的成果之一也是我解决这一的事情的选择。
给两方的门主、阁主都下了一种名为一时醉的毒,这种毒的毒性是中毒者会有一段时间的意识模糊听命于下毒者,不久即会表面上恢复正常,只是不记得之前所发生的事情。但终究是中毒,不可能永远不被发现,一段时间之后还是会有症状呈现出来。这一会选中它除了看中它这样奇特的毒性之外还因为它也是曾经的邪教“东旭教”常用的手段之一,万为了达到牵引祸水的目的我是不会介意让东旭教的名号再在武林上活跃起来的。
果然,经过我的特殊调配,症状在中毒后的第三天即显现了出来,比一般的意识醉要早上不少,却刚好和双方门中之人被杀的时间相吻合了。
毒药的发现让双方都有些措手不及而且中毒者又是各自的门主,双方都有些顾忌,一时局面僵化下来。还没等众人对此事再进行仔细的查证各门派又接二连三的传来有门中之人中毒被杀的消息,大哗之下,所有人心中对邪教的憎恶之情被挑起,一时征伐重现江湖的邪教的呼声完全盖过了继续追查真凶的声音,幕宇山庄与临月阁中所发生之事也理所当然的被一致认作是邪教的恶意调唆。
在幕后看着正按着我的预想所发生的一切,我并没有太大的感触,既然是经过了精心的策划的就没必要再为这顺理成章之事而兴奋窃喜。抓着手中的文书我只想着接下来的安排。
命令宵偌留在熙城之中控制刑部的人的动向我悄声潜出城,连夜赶往临近的逸城与紫瑾派来的官员会合。第二天再以太子的身份进入熙城之中,只不过这一我的手中多了一份诏令:捉拿刑部侍郎也就是国舅连祁,罪名则是贪赃枉法。利用了吴汝归几年来搜集的证据这一连家是再难翻身了。
连祁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怎么也不相信事情会如此进展又是如此之快,让他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更可笑的是自己早已做好了会因通敌叛国的罪名而被杀的心理准备,临了,却成了贪赃枉法,死罪或许会变成活罪,再就是活受罪了。败的如此彻底又如此不明所以,也难怪曾经的国舅大人会大失形象的指着我的鼻子愤怒得连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接着又狂笑不止。
连祁突然的癫狂形状令大厅中的众人都暗自皱眉摇头,认为他是承受不了从高端跌下的打击才会如此,又想到此人的贪赃枉法,众人心中对连祁的厌恶与唾弃之情更胜,纷纷对他报以鄙视的眼神。
对众人的态度我不以为然。固然是成王败寇,连家也确是这场角逐中的失败者但他们又何当以胜利者自居?这样的胜利于我并无特别的意义,皇位也不是我一心想要守护的东西,如果不是皇后和皇叔这一联合他国的举动太过忤逆或许因着此时我与紫瑾的关系以及对皇后的点点补偿之心我该……
摇头,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抛掉脑中的纷杂思绪,假设就是假设我不该为它而动摇。定下了心神吩咐两旁守候的官兵将连祁带下去。看到官兵上前抓住了自己的双臂连祁大力的挣扎了起来,还张大双目对我大声的吼叫,不欲理会这疯狂之人口中的污言碎语我站起身想离开,但他突然的一句话成功的让我收住了脚步。
第二十三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子殿下,或者该说是‘皇后’?哈哈~”周围的人都为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感到莫名其妙我却感到心惊,我知道皇后或许已经有了这方面的猜测但此时从连祁口中如此说出就无异于是一种恐吓一种威胁了。
我相信自己与紫瑾并没有留下任何明显的证据让他们掌握,古代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任何实际的记录设备,不用担心有被偷拍到的可能,至于人证,我想不会有这个人即使有也不会敢冒这个险,必然失败且不可能得到任何好的事情再愚蠢的人也不会去做的。只是,连家此时需要的也并不是什么真相,对让我和紫瑾“认罪”也肯定不会抱有期望,他们要做的只是让流言散播出去给人们一些猜测而已。这点点的可能性足以让朝中的心怀不轨之人大做文章引起局势的不稳和人心的恐慌,边境状况的不明朗让我和紫瑾在此时会很难承受住这样的压力。
心中虽思绪百转口中只是淡淡说道:“疯言疯语不知所云,把他带下去。”看着他挣扎着还是被带走了我默默的期许着希望知道的人还不是太多能够来得及堵住源头。至于放连家一马宽恕他们的罪行,这样的想法在我的脑中从未出现,我的自尊不容许自己被恐吓绊住脚步。况且此事也从来不曾存在转圜的可能,斩草除根的信念早已通过紫瑾植我心。
熙城的事情理完毕了,再没有必要做过多的停留,吩咐宵偌安排好人手继续假扮东旭教进行活动并借着机会理掉当时在大厅之中的江湖人。我不能保证那些人永远不明白连祁话中的意思而且一旦传出了流言难保不会成为最有力的宣传者,我必须尽可能的保证谣言不会传出至少不要风传,所以只能如此选择了,始终还是死人才最让人放心。意外也需要有人来承担责任。而那几个官兵的置,还是让紫瑾考虑吧。
利用信鸽给紫瑾传去了这里的情况并说明了我下一步的行程与计划。两天后我再踏上了行程,只是这一的目的地变成了边关,身边的随从也变成了宵偌。轻装简行的我们一人一骑向边关赶去,我总觉得自己该去看一看。
虽然已经保持很快的速度了可是到达边关的伊泽依然是十几天之后的事情了。有点意外的在城门前看到了似乎已经等候多时的午和辰,也就是曾被紫瑾派来跟随保护我的那两名暗卫,他们直到我的武功和毒术医术都让紫瑾满意了时才在我的要求下被派遣开,此时看到他们还蛮亲切的。
午和辰看到我们,快步向我们走来,一个跪拜礼结束后他们拿出了一个包裹交给我说明是紫瑾给我的,然后就一言不发的站在了我的身侧,还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手中的包裹再看看身边站着的三根木桩,我突然感觉异常头疼,抚额,我问午:“你们来了几时,在城中可有住店?”午低头恭敬的答道:“回少主人,来了两天,不曾住店。”我就知道,再有抚额的冲动,叹息着说道:“天寒,下记着住店休息,先进城再说吧。”牵着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严谨非常的三个人,我现在很想念彩儿和玉儿那两个活泼好动还有些多嘴多舌的大丫头了。
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字迹有些斑驳的伊泽二字,走进城中。
第二十四章
伊泽是冥楚与照影两国通商的城市之一,本应非常华的城市现在却是一片沉寂。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匆匆行走,两边的商铺也很是不景气的样子甚至有些已经关门停业了。这里并不是此两国交锋的最前沿但显然还是受到了颇的影响。
找了一家仍在营业且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客栈住了下来,先休息一晚再作打算。在房间里打开了紫瑾带给我的包裹,里面有一件保暖的裘衣一个木匣子和一封信。拆开信,紫瑾在信中大概的说明了一下现在宫中的情势以及对那批回程复命的官员的理,大体还是让我安心的意思。至于衣服则是由于边关苦寒,现在虽已近春了但我的身体也还是经不起大的折腾,紫瑾是知晓我不大注意衣食的习惯的所以用它来提醒我。微微笑笑,衣服光洁微凉的表面似乎有温暖传出感染我心。
最后是木匣,里面如信上所言有一块兵符,将兵符收起又静坐了一会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是小二送来了我之前点的饭菜。拿出一点银子打赏给小二,向他询问边关近期的情况,从他的口中了解到冥楚镇守边关的将军在一个多月前突然患病卧床,药石不济,照影国也随之活动频,多来犯。幸好在朝廷的人及时赶到之后情势又稳定了下来,展开过几场大的战斗之后双方再陷入僵局,按说战战停停的场面久居边关的人是习以为常的了不会过分恐慌,但因为最近几年两国一直贸易通商边关还算太平,不少它地的商人聚集了来,碰上战争局面难免四散逃走,城里也就显得分外冷清萧条了。
细细听完了小二的介绍与抱怨暗自想着事情似乎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糟糕,只是之前那边关将领的病生的似乎有些蹊跷了,看来真实的情况还是要等到见到傅博后才能得知了。思索下用完了饭略略洗漱后就很快和衣而睡了。
一天之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也是两国此交锋的最前沿淄樊。下马进城,没想到却被守城的卫兵拦住,并被告知城内正全面戒严没有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听了卫兵的话我心里重重一沉,沉默的拿出了信物,一块凭此可以在任何状态下进入任何城池的刻有冥楚标志的玉牌。起初卫兵对信物有些不屑一顾待看清了上面的内容立马恭敬的放我们进城,眼中还带上了我有些不太明白的安心与期待的色彩。
刚入城我们就被城中弥漫着的沉闷不安的气息所包围,宵偌他们的神情也不由凝重起来,在向路人打探消息时也被他们神情紧张的守护着。看的出被问的路人也有些惊疑不定,从我们的行装上不难看出我们是刚进城的但现在可是全城戒严的状况,反复看了我几眼,路人说明了衙门的所在的方位,之后就立刻走开了。
在去衙门的路上几乎所有的人都看着我们,而他们脸上或悲伤或愤懑或无奈又或绝望的表情也都转为了惊诧,有的人甚至一路跟着我们,宵偌和午、辰有些不满于路人对我的指指点点和他们在我们后面不断的窃窃私语,只是没有我的命令他们不敢贸然行事。没有想到会引起这样的状况,看着跟在我们身后的人我摇摇头决定不去理会,虽然被人当稀奇动物观看的滋味不太好受,但我们对这里的情况还一无所知,我不想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况且作为一国的太子也不允许我做出有失风范的事情来啊。
第二十五章
就这样我们颇有声势的来到了府衙的门前。衙役们看到如此多的人聚集着来到官府也聚拢到了一起还纷纷握紧了腰间的武器。
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衙役走出来对众人喊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叫大家忍耐的吗?”场上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们。衙役这时也注意到了我们,但还没等我们说话他就走了上来恭敬的说道:“请几位跟我来。”恩,应该时城门守卫那里已经送来消息了吧,略点点头就跟随他向府衙内走去。
在后堂里看到了傅博和其他的几位官员,几人都向我行了太子的礼,静静的受了喊了声平身后我示意他们说明现在的情况。几人左右看了看最后还是由傅博来回答了。由傅博的讲述得知原来又是一个毒药祸人的事情。戒严的原因以及他们安抚城中人的方法也知道了。现在的淄樊内几乎每家都有受毒药所苦的人,慢性的毒药让中毒的人渐渐的失去劳动的能力,等待死亡的感觉让许多人难以承受,但为了不至引起更大的恐慌也为了更方便集中救治,城中还是实施了戒严,这样的措施让更多的人不安起来,愤怒的人们聚集到了官府逼迫官府给一个答复。而傅博他们给出的承诺则是朝廷会尽快派来能解毒的大夫,城中居民的用水用粮问题官府也会统一解决,即使如此也只能勉强的暂时压制下来。
恩,当时的情况也只能如此理了。
“到现在已经有几天了?”我问,希望不是太久,慢性的毒药时间久了就难办了。
“八天。”傅博立刻回答道。
微皱眉,不算短,“有准备药材吗?”必要的材料不可少。
“已经从其他地方运来了,各种药材都准备了一些。”这一是这里的州官做的回答。
点头,对他们的做法表示一下肯定。
“告诉城中百姓本宫的到来。”我的太子身份应该能让城中人更安心的。
一个副官应声下去了。
“之前守城的将军情况如何?”看现在的情形估计他也是中毒了,只是照影国哪来的如此多的毒药呢?记得幕宇山庄与临月阁的人的死也和毒药有些关系,而照影也必然是参与了那件事情的。并不擅长用毒的照影是得到了什么特殊助力了吗?我暗暗思索着。
似乎有一会的静默,“还有一口气始终不得咽下。”一位副将有些沉痛的答道。
看众人的表情,我慢慢起身说道:“带本宫去看看。”
其他人听我如此说似乎还面有难色的意图阻止,傅博则简洁的回答了一声是就依言行事了,在他的印象中我也算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吧。
默默的注视着平躺在床上的物体,听着军医对姬将军病情的汇报,虽然在来之前就估计到了情况会很糟但我还是震惊了。
静静躺在床上的人确实没有死,他微弱的呼吸声我还可以隐约听到,转动的眼珠也显示他是清醒的,甚至对周遭的声音也可以做出点点反应。可是对此刻的他而言或许死亡才是救赎,全身肌肤溃烂着,生活也肯定是不能自理的了,每天药石不断却看不到头的日子更是没有多少人可以忍受的。周围曾并肩作战的战友曾以他为榜样的战士和他曾用生命守护的百姓的同情与关怀也只会使他更加心痛以及厌恶自己。
莫名的,虽然他不能说话我却似乎可以了解到此刻他内心的感受与想法。那种无能为力想要放弃生的可能就此死掉却又不忍他人失望伤心的感受渐渐的占据我的思想,让我回想起了我以为已经彻底忘却了的记忆,此时的姬暮远的身影似乎与那时躺在白色病床上对着亲人苍白的微笑着的我重合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
“把他的手拿出来。”一瞬的恍惚后我镇静下来并作出了决定,我要医好他。
迅速有人做出了反应,小心翼翼的将姬暮远的手从被褥中拿了出来。我走上前,探手看脉,又看过他的眼口,皱眉,是我没见过的毒,看来不能用现有的方子了。奇特的脉相和病况让我一时也有些犯难。
周围的人见我皱眉都没有出声。看出他们眼中带着的希翼,我慢慢收回手来淡淡开口:“本宫也无完全把握但可以试试。”瞬间,他们眼中的希翼之光有点点的暗淡下来,虽不明显我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了,不想看到这些虎将们如此低沉的样子,无奈的再开口做出一点解释:“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是的,现在的我虽然不能医治所有的疾病,毕竟疾病变异的情况有很多且少有规律,长期生活在皇宫中的我也没有足够多的病人可供我积累医疗的经验,但在毒术上倒是因为我的特别上心和积极尝试以及御药房中药材的充足保证还是摸出了些门道,再难的的毒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就不会有大的问题。而显然姬暮远所中的毒是一种以让人生着受折磨为目的的毒,时间上应该会拖的久一些,让我没有把握的地方只是姬暮远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姬暮远的毒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决定先去看看城中人的状况。
“城中的病人安置在何?”我转口问道。
“回殿下,大部在医馆少部在家中。”仍是傅博做的答,听得出声音较之刚才多了些朝气了。
淡淡一笑,“走吧。”
记得在来的路上有看到医馆,就在不远的地方,懒于再坐轿的我直接举步先行了。
在医馆里以太子的身份耐心的安抚着城中百姓,不善言辞的口中说着尽量多的和善鼓励的话语,眼神和肢体的动作也被我充分利用起来,最后在我把过病人的脉搏并且承诺可以医治后城中的百姓才终于都露出了安心和感动的神色。
看着在自己的努力下获得安心的人们我有些激动又有些茫然起来。
走出医馆已经很晚了,抬头看着不同于前世的明朗星空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抬脚步入早已等待着的轿中摇晃着向前行去。思绪也在这摇晃中纷散起来,前世与今生的一些画面交相在脑中闪现着。
下午因姬暮远的状况而泛起的回忆又蹭涌上来,人前强压下的不安和恐惧此时又丝丝缠绕于我心中。也许我从未真正忘却并摆脱前世留给我的印记,对医术的执着只是它的一个反映而今天的不安与恐惧则又是一个证明它的存在的佐证。无奈苦笑,看来我也不像想象中的坚强……
画面跳转下脑中又浮现起医馆中的所有,这样一份太子责任的真切感受让我真的有些恍惚又有些恍然的感觉。这样的感受一直在提醒我,提醒我一个被我搁置良久甚至将之视为理所当然而漠视之听之任之的问题,哦,或许该说我从未将它当问题来看待吧。
出来此世,漠然的很快接受了一切,如前世般漫无目的的活着,只是活着。不执著于过去不执著于将来,现在于我也只是一个证明,证明我还存在。这或许也是一种习惯吧,死亡的危机常年相伴所带来的习惯。
紫瑾的出现打乱了这个我本以为永不会改变的节奏,生活多了分意义,也多了些色彩,我开始懂得惜命惜时。但与此同时的是我的漠然并未因此减少一分,除了与他相关的事物我越来越少投去关注的目光。我以为这样才是我,才是我所希望的。
也许是接受了却未曾完全认可的缘故,我常常会忽略了自己的太子身份。有学习太子的课程,有完成作为太子的基本任务,却是被动的缺乏实感的。今天看着城中百姓的期待,我有些羞愧,也意识到自己今后生活的意义将再加上一条了,太子的职责……
第二十七章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忙碌中度过。组织人员配制及分发解药,调配兵力抵御外来之敌,查找抓捕城中的奸细,解决水源中残留的毒素,至于姬暮远的情况也终于慢慢有了起色。一切都在渐渐步回正轨。
显然是没有预料到我们会得到解药,反击的势头又是如此之迅猛,逼迫之下照影国铤而走险的一再派出刺客进行行刺,即使不能杀掉我也试图可以造成恐慌与混乱。只是可惜,遇到了宵偌这样专司暗杀任务的行家和专司保护任务的午、辰,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坟场里多了几具照影国的英勇武士,刑房里更热闹了几分罢了。
从俘获的刺客口中得知这一的事件是由照影国的五皇子带头挑起的,至于原因么,也就不外乎皇位之争和对于是否与冥楚通商问题的争论。记得照影国内一直有不少势力反对两国间的通商和稳定,这五皇子应该是想借此获得这些势力的支持以谋得与太子一争高下的砝码吧。
只是不知他的信心从何而来?原本名不见经传的皇子何以认为这一战一定会取得胜利?记起这几的下毒事件,或许这就是他的凭借吧。仔细拷问了几人那毒药的来源,却都不甚清楚,只招出此出征五皇子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装扮奇怪的异族人。而这个消息已足够让我的心暗暗蒙上一层寒霜。又细细询问了那异族人的奇特之,他们每一的回答都进一步的肯定了我心中的猜想。
我决定亲自去探访一下照影国军营。
将这一决定告诉了傅博,自是招来了他的强烈质疑。轻轻制止了他的反对,我只是在告知不是在商议。大致布置了一下,将解药的药方也留了下来后便带着宵偌与午和辰出发了。
趁夜潜入,很快便在一大群白色的帐篷中找到了那异族人居住的彩色帐篷。从刚刚打探到的消息得知此时他还在主帐之中议事,所以我们很方便的便隐身在了他的帐篷里,隐匿了自己的气息,而我的手中也准备好了一枚薄薄的边沿锋利的铜钱。
帐帘开阖,明暗交替间,我手中的铜钱已经出手,那人迅速反应试图接住飞来之物,却不想宵偌的剑也在这同一时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铜钱也在他稍一愣神的瞬间打入了他的臂间。现在在这个略显昏暗的帐篷里就这样站立这三个人,异族人一手按着渗血的手臂,脖子上架着一柄利刃却是一脸镇静甚至还用着带有一点饶有兴味一点审视意味的眼神打量我。宵偌则是一脸冷硬的表情,看到他打量的眼神还将手中的剑又移近了几分,一丝鲜血也随之渗了出来,顺着光滑的剑刃滑落。
对此,异族人挑了挑眉毛,反而勾起了嘴角,他对着站在他的面前同样也在观察着他的我说道:“尊贵的客人,想坐下来喝杯酒吗?”确实是很好听的声音,却是异族语,纯正的肃磐国语言。不得不叹一口气,我也用肃磐国的语言问道:“你是谁?为什么针对冥楚,或者是针对我?”听了我的问话他呵呵笑了起来,接着用冥楚的语言回答我:“我是乌夕,肃磐的巫师。至于您的另一个问题,我也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我们现在是否可以先坐下来呢?”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还架在他脖子上的剑。
看着这个一脸顽笑的年轻巫师,他的眼中闪烁着的却是认真的光芒。我同意了他的提议,示意宵偌放开他。
待坐下后,乌夕给自己倒了杯酒才缓缓说道:“关于太子殿下您刚才的疑问,其实答案非常简单。这只是一个仪式而已,一个对未来族长的小小考验,呵呵。”说罢,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我。
对他这样的解释和眼神我很反感,所以直接问道:“为什么用这些考验?为什么是我?”我的问话使这位巫师大人笑得更欢了,好一会才又听他说道:“肃磐国一直是这片大陆上最神秘的所在,我们不与外界联系也不允许外人进入我族的领地。但太子殿下却不但精通我族语言,对我族特有的‘族长’这个称谓不感到陌生更是轻松就解了我精心研制的毒药。这又是为什么呢?”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族的现任族长大人对您一直是称赞有加,最近更是提议由您接任族长之位。作为刚刚接任巫师之位的我自然也按照惯例要对您做一点点考验。”
他的这一番话,直让我有揍人的冲动,居然只是为了这样的原因就闹出如此麻烦。我的毒术、医术除了自学所得之外,还一直受到一个奇怪的师傅教导,他有告诉我他是肃磐族人也有对我说明不少肃磐族的风俗,但从未说过他是族长和要选择我作为接任者的事情。
我不喜欢有多余的麻烦所以我回道:“你可以停止考验了,我对那族长的位子不感兴趣。”冥楚太子的身份我都是在刚刚才真正接受,何况是一个不相干的外族族长的位子,并且他的所谓考验也让我十分不快。“哦?如此爽快的拒绝,您不担心我会继续帮助照影国么?”他调笑着用有点苦恼的语气如此说道。
直视着他我坚定的说道:“我相信自己。”说罢起身欲走,却不想一阵晕眩袭来,我失去了意识。朦胧中似乎有听到乌夕哈哈大笑着说:“恭喜您完全通过考验了哦。”
第二十八章
肃磐是一个奇异的国度,周边的丛林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将它与外界隔绝。肃磐族人也对自己的家园十分执着,他们利用自己最擅长的毒术将一切外来的势力拒之于门外。肃磐族的最高权利者称为族长,族长下设一位巫师作为辅佐,而每一个肃磐族人都对研究奇毒异常痴迷。
以上的这些是过去我对肃磐这个国度的所有认知,也是琦师傅亦即乌夕口中的族长那了解到的。当时的我并不认为这与自己会有什么关系,也就没有再详细询问细节,而我会被乌夕如此轻易的“捕获”也正是由于我不知道巫师之间居然还有代代相传的巫术这个技能。一时的失策让我付出了代价,不仅自己被带往肃磐继承族长之位,宵偌、午、辰也被牵连。只能庆幸在我绝对强硬的要求下,午得以带着我的口信离开,如此紫瑾应该可以稍微安心一点了吧。
肃磐确是一个奇特的族群,特别是在我知道自己是如何称为族长的时候,这个认知更清晰刻了。肃磐的每位族长都是医毒皆通者,族长候选由上任族长指定,而要获得全族认可的方法也非常“简单”,族人们会研制出一种大家都认可的考验族长候选的毒药,再由巫师选定中毒的人选,族长候选所需做的只是证明自己有足够的能力解毒。
一般外人是没有机会也没有能力达到这个要求的,从过往从来没有一个外族族长就可看出这一点,只是不巧的是,琦师傅因为一味特殊的药材找到了紫瑾,而紫瑾的交换条件则是教我医术,机缘巧合之下成就了如今的局面。
从乌夕的口中知道了这些详细的信息,冷静下来的我又仔细权衡了利弊之后决定接下族长之职,这样这个不安定因素至少可以消停下来了。这也算是自己身为冥楚太子不得不做的选择与让步吧。
民风淳朴是我对肃磐族人的印象,这或许也是得益于此地的与世隔绝,我也并不想改变这样的状况,所以我的继任以及继任之后的工作还算是非常顺利的,但即使如此在得以离开此地时也已在肃磐耽搁了半年有余了。离开前将肃磐的大小事仍交由琦师傅与乌夕代管,我随手做了个甩手掌柜。反正相下来我发现他们对族长的执着也基本上只在于他是否是医术或者说解毒能力的最强者……
带着宵偌、辰以及作为肃磐族长不得不带的侍卫长官卫黾我终于踏上了回程之路。一番奔波下来,在我终于走出群山除了肃磐地界来到冥楚的一个边境小城时距我从淄樊城外“失踪”足有一年左右了。不了解现在冥楚国内是何状况的我即使心急也只能先找一家客栈坐下,打听情况。
本以为如此小城不会知道什么具体详细的情报,没想到我的询问不但找来了小儿的白眼还引来了客栈所有人的怒瞪甚至是呵斥。一时倒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起来。在我言说自己初出山门而门规又甚严之后,众人才平静下来。之后又仔细的探听过才终于解惑。只是感觉上像是听了一场不甚精彩的说书,可是看众人的反应又由不得我怀疑这其中所言的异事。
冥楚与照影两国的战事不仅并未结束反而由于我的“失踪”而引发了大战,紫瑾甚至御驾亲征。至于冥楚国人的激愤居然也是源于我的“失踪”。基于紫瑾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去,我想这或许是他的一种宣传吧,于是我发现自己原来对冥楚做过如此之多的贡献,我的失踪会引来冥楚的“灾祸”,更发现自己原来是冥楚不可缺少的祥瑞之星,而我会成为冥楚国的皇后也是命定天成……如此一系列的发现让我目瞪口呆。想不出紫瑾是如何做到的,只有结果已经确实的摆在了我的面前,或许我必须庆幸古人果然是容易轻信神魔鬼怪之说的。
不敢置信的策马往照影方向奔袭。所谓哀兵必胜,此番作战似乎冥楚是节节胜利的,一路上都可以听到人们对战事的议论。紫瑾打着我必是在照影国中的旗号,声势浩大的进攻着要求照影国交人,已经不能确知此刻他们行至何了。
待到我终于赶至军前,冥楚大军已兵至照影都城之下将其围困良久了,只等最后攻城一刻即可将其收归。看着紫瑾的杰作,我心叹于他的化弊为利以及把握时机的能力,为了收服照影,紫瑾从多年以前即开始了计划,两国间的所谓通商也都是计划中的一环,如此长久的等待与准备终于有了回报。夜,潜行进紫瑾的军帐之中,我与他分享此刻的喜悦。一番极尽的温存后我又踏着晨露离开。
终于攻城了,牺牲了多少冥楚将士终于等来了这一刻,攻下这座城、这个国家。而紫瑾也顺利的在照影国宫中“找”到了“被软禁”的我,之前的“猜想”得以证实。
在众人相庆欢呼时,我与紫瑾相伴着淡笑离开。
四十年后
新任冥楚国君楚幕翔独立于皇陵之中,眼神复杂的看着一座新坟,那是冥楚上任帝君于他的妻的合墓。良久,无言离开,眼中已无他色。对错心自知……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