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条件》作者:梓名

文案

席晨被默默喜欢他十年的杨明轩感动,却在交往两年后偶遇曾经爱慕多年未果的初恋秦煜,
而之后与游戏商家的合作,也让三个人不得不面对彼此的尴尬关系。
一步迟,步步迟,谁先爱、谁就赢,后爱上的人要负全责。

温柔腹黑商人攻 / 冷漠高玩初恋君 / 呆萌妖孽专情??

Ps:键盘系网游、商战、涉黑、非种田小吐槽、网游部分勿纠结。
前文剧情多,后文肉多,肉含电话梗、喊老公梗、强制梗、主动梗、药物梗……
有虐有甜、1v1、不换攻、女配角们都是好姑娘
契约、受追攻、攻受双洁、种田。

内容标签:阴差阳错 情有独钟 游戏

搜索关键字:主角:席晨,杨明轩,秦煜 配角:常丛青,冯硕 其它:wow,网游,商战

☆、第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非全民耽美,异性恋也要谈恋爱的!如有不适,请勿勉强。但作者保证:文中所有出现的女性人类都是好人,她们绝不以小三、溅人、病娇等毁三观的形式出现!
席晨是家游戏广告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公司变成集团的那天,他想从市里的一套房子内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清楚准备换个地方住,收拾一半时发现个老旧的硬盘,愣神功夫间,房子的另一个主人就回来了。
“席晨!”
“杨明轩,我不想跟你吵。”席晨打断了焦急冲进门的男人,关于公司的这个决定他还是不能苟同,利益和理想虽然很难兼顾,但是至少他还能选择逃避一段时间来缓冲突如其来的变革。
“我并不是要和你吵,只是我不认为这公司的变更会影响到咱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杨明轩吸了一口气,松了松领带,目不斜视地盯着席晨,认真地说道。
席晨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把手中的硬盘收起来,然后起身拎起行李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怎么运作‘跃华’,这公司是肖霆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点儿东西,你用它赚钱我从不阻止你,但你要是想把它卖了,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说完便从杨明轩身边越过,语气生冷的让他打从心里开始颤抖,“对了,钥匙还你,这几天……我先不去公司了。”
杨明轩没回头,只听到钥匙放在桌子上的声响,随后又是简单的关门声,虽然听不出一点儿怒气,但他却是在害怕,席晨从没跟他生过大气,这的事儿虽说两人商量过,也争论过,但现下的结果显然是触到席晨霉头了,这么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人哄好。
席晨拎着行李,到地下车库取车,一路上什么表情都没有,直到着了车,他才反应过来这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而现在要去哪,今后到哪住,他完全没考虑过,仅仅是开完董事会,一路憋着火儿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拿出手机,还是会议时的静音状态,原本漆黑的屏突然亮起来,不管天大的事儿,自家老太太的电话必然还是得接。席晨吸一口气,接了电话:“妈……”
“臭小子,几点了,还回来不了?!”
被这一嗓子吼了声,席晨赶忙放下手机,屏幕上显示17:8分,赶紧说到:“我今儿有事儿,这就回去!”要不是董事会的事儿闹得,他也不会忘了今儿周五。
“还没上路呢?不是说今儿能早下班么?小轩呢?都忙完了没?七点前能到家不?”
席妈一通炮火般的问题打得他阵阵发蒙,但是其中一个问题,他还是听懂了:“今儿明轩还有事儿,就我自己回去。”
“什么事儿啊?那么重要,我这都准备好多菜了!”
“公司的事儿,总之走不开,我一会儿就回去,七点前没回去就先吃吧。”席晨撂下电话,这点儿的交通从二环开回郊区,能不能开上高速都是个问题。叹口气,松下手刹,便准备冲进该死的车流中了。
自家的饭桌上,席晨一直没开口,老太太瞄了眼老头子,总想找个话题聊起来,不然儿子难得回来一趟,闷闷不乐的也不是个事儿。
“小晨。”
“嗯?”席晨抬头,好似刚回过神儿似的。
“前两天明轩来找过我。”
“他找您干嘛?”
“关于‘跃华’和‘阜鑫’变更的事儿。”
席晨听到这话有些震惊,却也没插嘴,等着自家老头的言论。
“利弊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以现在的你应该能看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公司变成集团,表面上是利益变大了,但是于‘阜鑫’似乎更大一些,从来都是钱不嫌多,杨明轩是个有野心的孩子,但是‘跃华’毕竟对于你们存在的意义不同,这么做似乎欠妥当。”
“爸,我想明轩他应该不会做到最后一步,我相信他只是想把阜鑫做的更大。”说到这,席晨其实更想把自己舌头咬掉了,冠冕堂皇地说着相信,若是真的相信,他现在应该还在那地儿听着那人的解释。
“‘跃华’的注册资本金已经变更了,你知道吧。”
老爷子吃着菜,说起来风轻云淡,但字里行间的内容让席晨越发的心凉,只有闷声回应:“……知道。”
“你们年轻人想怎么折腾我不管,但是做人要有最起码的根,钱能挣,但有些事儿做了可就不好弥补了。”
“嗯,我知道。”席晨不敢再看老爷子表情和眼神,拿过酒给满上,总归有人明白自己的愤怒,心里说是痛快,但却又依旧难受。
晚饭后,席晨在自己屋里开着电脑发着呆,席妈妈敲了门进来送水果。
“儿子,工作这么烦心,要不,别干了。”
“您养我啊?”席晨被这话逗得一笑,伸手拿了个橙子,心情一下子倒也晴朗了些。
“养你这么多年了,有什么养不起的?”
“就您那一个月几千块钱的退休金让我天天吃馒头片儿啊?哎哟――!”
“臭小子!还敢嫌弃我?那你明早上就只喝粥吧!”席妈妈给了他一个爆栗,起身佯装生气地走了。
“唉唉,妈!我开玩笑的!”
把老太太送出去,席晨一下子躺在床上,心里那口不痛快的气还是散不出去。杨明轩把两人一起做起来的公司‘阜鑫’和肖霆留下来的‘跃华’变更成了集团公司,在外用跃华的名字接单,再由阜鑫干活,现在不仅把跃华的注册资本金增加,还想用集团尾坠抬高价码,分明是想等时候把跃华卖了,若是一开始就纯商业的运作,他定是二话不说,但既然跃华的存在不是那么无意义的一串价码,这么做确实让人心寒。
当年一场车祸,同车三人里,肖霆为了保护他俩,自己的身体被肇事卡车的钢筋戳穿胸腔,坐在副驾的席晨永远也忘不了肖霆在那一秒的抉择,他握住方向盘,控制着车贴着离肇事车最远的一边,从散落的钢筋中穿过,让在右侧的席晨和杨明轩躲过那一劫。车停住的时候,他感觉一切都停止了,满地乱滚的钢筋发出刺耳的声音都被吞噬,他记得自己被吓昏过去的最后一个镜头,肖霆似是想撤出笑的嘴角不停地往出流着血,他说:“……命……”
席晨是车祸中受伤最轻的,但却是受惊吓最重的,杨明轩坐在右后边,颈椎挫伤,轻微脑震荡,好一段时间坐立费劲。他回想起这些事情总是一阵阵的犯冷,若不是那天他执意要坐副驾驶监督才刚拿驾照的肖霆,可能他也会死,又或者如果不是肖霆执意要他系安全带……尤其是肖霆那最后一个字:命。
肖霆总说自己命不好,打小买冰棍儿就没吃到过再来一根的签,中学的时候暗恋的女生总在他告白的前一天和别人在一起,高考差一分没能上第一志愿专业,奖学金差一名没自己,带的篮球队好不容易打进了市里决赛还就跟对手差一个罚球分儿,考个驾照遇到渣考官,一年多了才考下来,毕业以后开公司就连单子也没杨明轩接的大,接的快。
不是他席晨命好,也不是他肖霆命烂,是选择,是肖霆选择两个人的活,一个人的死。那年席晨刚上大二,肖霆和杨明轩已经从A大毕业,他们认识了十九年,是肖霆和杨明轩以一个三年的跨度看着他长大,永远比他年长、成熟……但自那年以后,从小玩儿到大的三个人,只剩下两个了……
一晃今年他都26了,杨明轩也在游戏广告商圈内摸爬滚打七年也算是小有名气了,跃华在那年被杨明轩接手,一步步到今天的地步,直到席晨毕业,俩人又办了阜鑫,总的下来,还真是事事顺心。
但,这是命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席晨发现自己昨天是和衣而睡的,穿上休闲的衣服,收拾妥当,顶着一双熊猫眼,他准备出门去寻个今后暂住的地方,公司在东边,家在西边,显然找个哪儿的地方都能兼顾,本来从网上搜寻了几个地方,月租以他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承受,只是当它查卡的时候,发现:竟然被冻结了!?
席晨一怒之下打到阜鑫董事长办公室,声音都带着点儿抖音。
“杨明轩!你他妈想怎么着!?”
“昨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听着杨明轩平静的语气,席晨气得简直要喘不上气,他怒不可遏地说:“这是我工资卡!你这样违法!”
“违不违法,我自然比你清楚,谁让你就这一张卡。”
“……”
“小晨,我们再谈谈。”
“……”
“这件事儿,你怪我武断也好,不能理解我也好,但是我是为了阜……”
“再见!”谈你大爷个脑袋!
席晨撂下电话,翻开钱包,正好还有前些天报销的公费没来得及存卡,打开网页,月租价格从天堂直接翻到地狱,大不了住宿条件差点儿,又不是什么金贵少爷,有什么活不了的!锁定好了几个目标,打过电话问过具体情况,席晨这就准备出发,碰巧赶上老太太和老爷子刚回来。
“唉,你这孩子,干嘛去啊?”
“有事儿,晚上不回来吃了。”
“唉!你!我这和你爸刚买回来的菜!”
席妈妈气得一甩手差点儿把东西全甩开,席老爷子在外一向被人惯着,这辈子也就哄自己老婆一个,赶忙捋后背顺气:“孩子肯定是有事儿,买了这么多东西,他不吃咱俩自己吃!”
“吃你个头!都是儿子的!哪有你的份儿!?”
“……”
到了下午四点,席晨已经跑了仨地方,终于明白杨明轩这招有多狠毒,万幸的是最后这个小区看起来还算正规,除了住在这里的老人颇多,倒也算是不错,公交地铁不算方便,所幸的是不远就能上五环,开车上班也还算可以。
车开进眼前这个有些老旧的居民区,停在一栋楼前,席晨吸了一口气,有些丧气的吐了口气,然后使劲地揉了一把短碎的头发。这是他找得第四个出租房屋的地方了,再不合适,就真的没房子可找了,公寓的价格恐怕短期之内他是无力承担了,只能等下个月发工资的时候再说。
于是席晨停好车走进楼里,略微乌脏的墙看起来是有些年头了,还有小孩的涂鸦,红红蓝蓝的倒没显得那么破旧了。他低头看看手机上的信息,不觉间就走到了31的门前,却此时才想起要先跟房东联系,于是电话拨了过去,等待几秒后电话便接通了。
“喂,您好,是张先生么?我之前看到您房屋出租的广告,想……”
还未等他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宽厚又略带歉意的声音:“是是,年轻人,但是我内房子是两室的,已经租出一间了,广告里没写,你看真是不好意思。”
席晨实在是有些无奈,又想了想,回道:“这样大叔,我现在就在您房子外,不如您让我看看,合适的话我觉得合租也行。”
“啊……好好好!你等等我,我就在隔栋楼,马上过去!”
“好,麻烦您了。”席晨有礼貌地回了句便挂了电话,顺带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如果今天再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尼玛明天就还得往出跑……
等了几分钟,一个厚重又有些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了上来,转眼拐角一个穿着拖鞋挺着啤酒肚的大叔正扶着栏杆跑上来,看样子倒觉得像是个老实人。
大叔显然是有些气息跟不上,但还是打趣道:“诶,年轻人,你这动作到快。”
“我这也是着急,忘了先打电话了。”席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忽然想到什么,忙说,“对了,我叫席晨,您叫我小晨就行了。”
“小晨,嘿,搞电脑的吧,看你内皮肤红红的,可够呛啊,跟我家内小闺女似的,就知道玩电脑,那么大姑娘都不知道美,净长痘儿,我看过那个什么养生的,说这长期对着电脑啊,都会造成脸颊充血啊,长痘什么的。”
席晨尴尬的笑了笑,没反驳大叔,其实他这是柳絮过敏,本来是没什么事儿了,哪想到这小区柳絮满天飞,看大叔这口气,估摸是自己这脸真是又悲剧了……他只好尴尬地说:“嗯,我们这行天天对着电脑,肯定是不太好。”刚才还以为是汗流的地方有点痒,这下觉得满脸都痒了……
大叔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等我给小秦打个电话,跟他说声,噢,就是已经租出去那件卧室的小伙子,也是弄电脑的,没准你俩还能有话题聊到一起。”说着便掏出一个手机,认真地找着号码,还边絮叨着,“内小伙子估计这点还睡觉呢,经常日夜颠倒的,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儿。”
“呵呵……”席晨实在是不知道能接什么话,不过心里到也是定下了几分,如果同居的人也是同行的话倒也挺好,也不会担心彼此影响,一会儿进去看看,要是没太不靠谱就定这里了。
“哟,小秦难得这点你醒着……是是,今儿有个年轻人过来看房子,你要是在屋就过来开个门,以后那就是一起住了,我这开门倒显得不合适了。”
“腾不开手。”
――老年机声大是很正常的,所以席晨清楚地听到了电话的那头传来了这样的四个字,心头瞬间如百万头草泥马呼啸而过,还特么‘腾不开手’,尼玛撸管一只手都够了吧!
“你这孩子!”大叔似乎是很无奈叹了口气,“那我开门了啊。”
“嗯。”接着电话就挂了。
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其实秦煜这孩子其实人不坏,就是不太会和人相,一会儿你看看房,要是觉得还成可以先试试住几天,咱这房子厨房、浴室、客厅都有,俩卧室门对着,现在还空着的那间还有个阳台,装修什么的都是前年重翻的,肯定不会让你们年轻人觉得老旧了,今年初还通了什么纤,就是那个让网变快的,你们年轻人都懂,还有……”大叔边说着便开门,回头想让席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个年轻人愣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进来意思,又说道,“别介意,你先进来看看,不合适也没事儿。”
其实席晨并没在意大叔说的后边那些话,在意的只有提到的那个名字――秦煜。没这么巧吧?越是这么想着,反倒觉得刚才电话里的声音……
“小晨……?”
“啊?”被点了名才缓过来的席晨感觉有些哭笑不得,这都多少年了,听到个同名的心里还会觉得不舒坦,他觉得自己简直无可就要了……
席晨迈进屋子,看了眼陈设和布局,倒也还算是不错,跟着大叔走到客厅,看大叔敲了敲一扇关着的门,说道:“小秦,我带人看看房子,你一会儿方便就出来打声招呼。”屋内没有回应,大叔也就转头对着席晨说:“这孩子天天跟电脑待一块,我看你也是弄电脑的,你倒是比他有活力多了。”
“可能是专业方面不一样吧。”席晨回着,其实心里想的,没准人家是单纯宅男,压根儿就不是一个工种……
“我带你看看卧室吧先,”大叔推开对门的卧室,带着他走进去,“柜子、床、空调都有,还有阳台,重点草的什么的也挺好的。”席晨听着心里想,算了吧,电脑旁边放颗仙人球能养活就不错了,阳台什么的谁顾得上,而且空调阳台什么都是要的,最重要的其实是那一个小小的网口,可比这些重要的多了,他低头找寻找着,忽然听身后――
“诶,小秦!”
“张叔……”打开卧室门的人,穿着松垮的T恤和短裤,打完哈欠才半睁开眼,好似在回忆什么似的盯着另一半房客,直到那人回过头来,他才又怀疑似地说,“……席晨?”
“秦煜……?”

☆、第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别老跟第二章过不去啊……
没想到挺着啤酒肚的大爷竟然是小区附近的饭馆大厨,做得一手好菜,盛情难却的席晨被留下来吃晚饭,手艺直逼他吃过的星级酒店。
“你们竟然认识啊?这事儿还真巧。”
席晨看着默默吃饭的秦煜,心想还真是巧,高中毕业后除了每年的同学聚会,俩人都没什么交集,大学毕业那年之后更是因为开阜鑫而几年未见,但眼前这人好像什么都没变,跟记忆中一模一样。
“是啊,没想到能在这见面。”
“诶,小秦,你别光顾着吃啊,老同学见面――”张叔看着秦煜一直沉默不语,便转头对席晨说,“他是不是上学的时候,就这样啊?太宅了!”
“……”席晨盯着秦煜,有些想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是一段不好说的历史,只是在最初的记忆里,眼前这个人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正当他想回忆的时候,秦煜抬头,那双大眼睛即使是在镜片之下也依旧对他有杀伤力,只是眼神变了,或许早就变了,“或许是太久没见,他本就不太爱说话。”不太爱和自己说话。
闻言放下碗筷的秦煜,倒是笑了,声音里多少带着些不屑的语气:“席少爷怎么就觉得我不太爱说话了?”
席晨一愣,席少爷,他有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秦煜……”
“难道是落魄了?要沦落到住这种地方?”
“……”
自小,席晨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优越,只不过是一路市重点的学校走过来,那也是靠得是自己一路努力过来的,若说家里有钱,席晨觉得自己也就算个中上等,要说腰缠万贯,权倾一方,那纯是没有,只不过父亲有自己生意,靠的为人坦荡大气,交得一方朋友,母亲是区里有名的重点高中教师,受人尊重,也是正常。
上高中时,别人有的他肯定是有,但也不能说比别人就过得多好,在他眼里自己就算是普通人,平日和同学一起上下学,公交、走着那都是正常的,偶有几有急事儿,家里的司机派去接他被同学发现,硬是给他起了个席少爷的外号,本是嘻嘻哈哈的玩笑话,今日被秦煜一提,反倒不是味儿起来。
张叔一看眼前这形式似乎不对,忙道:“你们这年轻人,说话调侃的方式我是要听不懂了,来来,快吃菜,我这手艺可――诶,喂?”话说一半,老年机的铃声就把张叔打断了,秦煜和席晨对视着一时无话,只是席晨莫名地一阵阵心虚,总想错开眼,秦煜的眼底倒是像要溢出些玩味的笑意来,“你俩先吃着啊,我出去一趟,我老婆啊,非让我下去帮她拎东西,马上回来!小秦你照顾点儿客人啊!”说完拍了秦煜的肩膀一下,便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一时间屋内只剩下两个人,席晨从早到晚没吃东西,美食在前确实有些饿,只是秦煜这么个盯法实在是让他不知道该不该吃,只好将一直举着的筷子放下,说到:“你最近……?”
“听说你现在自己开公司?”
“啊?啊……嗯,和小伴儿一起开的。”
“那个姓杨?”
“嗯。”听到‘姓杨’的,席晨心里抖了一下,“你认识他?”
秦煜笑了下,带着些鼻音,拿起筷子,边夹菜边说道:“不认识,还没见过么?”席晨看他拿起了筷子,也想垫两口肚子,刚拿起筷子,又听秦煜开口道,“他有女朋友了么?”席晨的筷子一下掉到桌子上,他赶忙捡起来,还未想好怎么开口,就听秦煜略带嘲笑着说:“还是说,有男朋友了?”
席晨腾地一下坐起来,拿着筷子的手指着秦煜,瞪着双眼说道:“你!你!我当初,当初的事儿!是我不好!可我最后也没再纠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煜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站起来,越过张叔坐过的椅子,直逼席晨走去,眼盯着他退一步就退到墙边,眼底有着畏惧,他站在距他一臂远的距离,问:“席晨,你为什么怕我?”
“我……我,我哪怕你了!?”席晨心里明白,他就是怕,莫名的,以前也是,他一直都怕,怕秦煜不高兴、生气、发火,怕他不说话、不理他,直到后来再也不见不联系,他发现其实自己想不起他,哪怕是想起也不会怕,可是现在,这人站在他眼前,他还是怕,但怕什么,他不知道。
秦煜看着他把手里的筷子当刀一样横在自己眼前,其实一点威胁力都没有,他说:“席少爷,多能艮儿的人啊,爹妈都有本事,一辈子本就吃穿不愁,现在自己还有了公司,怎么会怕我这种人?”说着便一把将他手中的筷子抽出来扔到地上,往前一步却被他用手抵在胸口阻止他再往前,秦煜又说道,“你这种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犯了错也有别人抗,想怎样就怎样……”
“秦煜!”席晨打断他不断的控诉,眼前的人比几年前长高了许多,当初的少年如今竟需要自己微微仰头才能直视,“陈栎的事情早八百年前就查清楚了,你现在还提这事儿!有劲么!?我为我的行为也道歉过了!但是,他错了就是错了!什么叫犯了错别人抗!我冤枉他……唔!”
秦煜突然一步上前,一手将席晨的右手按在墙上,一手握住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住他的嘴,堵住了他的反驳。瞪大双眼不知所措的席晨瞬间觉得大脑空白,没有被禁锢的左手也只是象征性地抵在对方的肩上,他忽然觉得,七年了,年少时喜欢的人,却隔了这么久才迎来的吻……而这个吻有代表着什么?席晨任由他啃噬自己的嘴唇,撬开自己的牙关,不对……时间不对!已经过去七年了!
反映过来的席晨一拳打在秦煜的肚子上,逼得他不得不离开。
“――咳!”秦煜捂着肚子退后了两步,抬起头,“咳,席少爷果然没耐性啊,果然是玩儿够了就想脱身。”
“秦煜!你把话说清楚!这些年!你到底恨我什么!?”
“我哪敢恨你?”秦煜冷哼一声,看了眼客厅的表,转身往卧室走,“去留随你。”
席晨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秦煜……”
他不否认,那时的秦煜高挑、帅气但又干净、漂亮,皮肤比青春期的女生干净百倍,尤其是那双眼睛,带神,看到他心坎儿里。他喜欢他,就讨好他,完全是出于本能,秦煜喜欢的,他也喜欢,讨厌的,他也讨厌。他陪他一游,只要能在他身边,多亲近一点,他都愿意。
如果说唯一后悔的事情,那就是他吻过秦煜,他情不自禁,他想告诉秦煜:我特想对你好!我想照顾你!我现在你身边!但是话到嘴边,他看着秦煜被吻时的惊讶表情,他只是说出了一句话:我……喜欢你!
后来秦煜很长一段时间不再理他,他觉得自己都快要死了,同学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两人之间的态度很快使班级分成几堆,和秦煜在一起的玩伴从不理会席晨,而席晨身边的朋友也是,直到陈栎的事情发生。那时陈栎和秦煜走得很近,篮球赛陈栎和席晨是主力队员参加,因陈栎状态不佳最后在市里的决赛中败北,席晨听小道消息怀疑陈栎拿了别人的钱打假球,年少意气用事的他一时气氛打了陈栎,事后调查陈栎确实打假球但却是为了青梅竹马的女生是决战校的啦啦队队长,此事因为事情的真相再加上也多少有点儿席晨家里的原因,只给了陈栎一个大过,因为这事儿,秦煜和席晨的关系更是僵化。
直到后来高三毕业,阴差阳错俩人一起玩儿上同一款游戏,关系才有所缓和。只是嘴笨的席晨每总想把内心的想法清清楚楚地表达给秦煜听,却听起来总像是调戏一般,不是吃闭门羹就是冷言冷语,久而久之席晨带着不想打扰也不想解释的心情离开了游戏,从此也没再和秦煜联系,而秦煜也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几年间,席晨觉得那可能是初恋,太单纯了,说不清道不明,不再见反而很好,离开秦煜对两个人都好,只是他后来谈过的女朋友也不对味儿,反而和杨明轩好了,对家里还没出柜,对外也是半掩着。
一天内两大变故,都是他人生中难以回忆的磕绊,这令席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的他不仅开始忖度自己和杨明轩的关系,也不自觉的要考虑刚才这个偶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现在对自己的存在意义。
他好想大声嚎叫一番,因为他发现秦煜就是他的毒,不见他的时间里可以无视他,可一旦他又出现,就会令他发狂,心底里那曾经的感觉还是会存在,他甚至能感受到那种疯狂地想要接近秦煜的欲望似要破膛而出。
――当当当,当当当。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像是敲在席晨的心上,多少能他停止些疯狂的思绪,以为是房东大叔回来了,结果发现他还一起带上来个人,正是杨明轩。
“小晨。”
张叔看了眼来的人,西装笔挺,说:“小晨,我上来的时候正好赶他来找我房子,但看样子……”
“张叔,房子我会考虑,今儿打扰了。”席晨说完冲张叔微微颔首,便走了出去,杨明轩见状,也对房东点头示意下,然后跟了下去。
楼下,席晨想要开自己的车,却被杨明轩一把按住,他只能盯着他不愿看他的侧脸,说道:“小晨,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跟我回去。”
“杨明轩!”席晨侧过头,死死地盯着他,“你对我的控制会不会太了?我有车,我认得回家的路!”
杨明轩不让步地回道:“坐我的车,你的车,我明让人来取。”
“呵――!”席晨被他气得直想笑,索性放开被按住的车门,就侧着身靠在上面,又说道,“杨总裁,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我想去哪去哪,想怎么着还得听你的?”
“小晨,你从不这么对我说话。”杨明轩皱起眉,微微眯眼,似是想要从席晨身上看出点什么,席晨知道他这副表情,每在谈判桌上,他一眯起眼,就说明要发狠了,但今天席晨是铁了心不想当个乖兔子。
“那是以前,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说完便要硬拉车门,杨明轩见来软的不行,直接从他兜里拿出车钥匙按下锁键,拉着人直接甩到自己车的副驾驶上,然后锁车,完全不顾席晨要把玻璃敲碎了的架势,等他再上车就用钥匙□车门锁里,开了驾驶座的门,上车,一气呵成。
杨明轩坐定后,侧过头看席晨,那双眼睛似要吃人,难得这人发火儿,还真是不好哄。他侧过身想要帮席晨系好安全带,却被推着死活不让靠近,他也耐着脾气不使劲儿,不轻不重地说:“再不老实,就在车里干你!”
席晨被他的话弄个大红脸,车外边乘凉的老头老太本就因为刚才两人的争吵而不住地往这边看,眼下还有探着脖子想看清车里的情况,杨明轩就趁这个时候帮他系好安全带,又回过身把自己的系好,着车、挂上档、松开手刹,直奔高速。
一路上,二人无话,杨明轩几想挑起话题,席晨都一言不发。
“送我回城西。”
“我已经跟阿姨打过电话了,说今儿公司有事儿,不回去了。”
“……”
杨明轩侧头看了看席晨瞪他的双眼,噗地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席晨没好气地问。
“没什么。”
“没什么你笑什么!?”
“平时你都一副乖乖的样子,难得脾气大一,挺好玩儿的。”
席晨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问:“你觉得你这的决定好玩儿么?”
“小晨,我在这个商圈也混了几年了,你觉得我市侩也好,无情也罢,我只是觉得我能看到利益的最大点,这是我这几年下来学到的本事,也许你觉得这样做对不起跃华,对不起肖霆,但是你不要忘了,哪怕是我们不再经手跃华,他还是会存在,它还是有它在这个商圈存在的名气和价值,我这样做对阜鑫好,对跃华也好。”
说完,杨明轩便不再言语,他等着席晨慢慢消化他的话,消化他所做的一切。但是席晨却没有回应他,他不知道他到底懂没懂。
回到市里的房子,从下车到进房间,杨明轩都攥着席晨的胳膊,怕他跑了似的。
“喂,你不用像看逃犯一样看着我吧?”
杨明轩看他自动坐进沙发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才放下心脱西装外套,然后挂好,向席晨凑过去,发现他脸颊上绯红一片,伸手去碰还有点肿:“你这是又过敏了吧?”
席晨被他碰得有点儿疼,忙躲开,说:“柳絮弄的吧。”他这一躲,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全都曝露在杨明轩的眼前,几过敏的浅粉色皮肤格外惹眼,看得他气息不自觉的就重了,察觉到异样的席晨推开杨明轩,眼底要冒出火的视线逼得他不敢直视,只能敷衍着说,“我……先去洗澡了。”
“嗯。”杨明轩没有为难他,随他去了,但到手的羔羊逃掉绝不是他的风格,借着送浴袍的空档就敲开了席晨原本锁着的门。
“谢了。”席晨本想接过浴袍,却被躲开了,而且他发现杨明轩只着内裤,挤身进来又反手锁上了们,“――你?”
杨明轩将浴袍搭在旁边的衣架,俯身便吻住席晨,并托着他的头轻推他背抵到墙上,比起身体尚且冰凉的瓷砖,激得席晨全身都抑制不住地抖了一下,温暖的水还在喷洒着,浴室内冒起氤氲的热气,他能感觉杨明轩强烈的欲望,这种带着强烈控制欲的压迫感让他无法承受只想反抗。
“怎么了你?”杨明轩放开他的唇,却钳制住他的双手死死地按在头两侧的墙上,不解地看着他。杨明轩感觉自己粗喘的气息悉数地都喷在了席晨的脸上,但那双看着自己的眼里,却不再像以往那般含笑、顺从,而是带着不耐烦的反抗。
“杨明轩。”
“嗯?”
“让我干你一。”
“你说什么?”
“你,让我干。”
杨明轩看着他斩钉截铁,似是看不懂他似的,说:“不可能。”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说完,他便焦躁似的狠狠地啃向席晨的脖子,不顾他怎么躲,下嘴一下比一下狠,很快席晨的脖子和锁骨便满是浅的红印。
“你大爷!杨明轩!放开我!”
杨明轩下了狠劲儿,趁席晨踢腿的时候挤进他双腿间,慢慢地摩擦着他赤裸的下身,双唇从脖颈间吻至耳垂,轻声说道:“小晨,我想了你十年,给我,让我做,我会温柔的……”
席晨忽然不再反抗,任由他亲吻,或许就是这一句话打动了他,两年前他才会决定和杨明轩在一起。早些时候他不是没感受到过,只是他不想要,便躲,故意看不清,可是他说:十年,席晨,我也没想到,我会爱了你十年。
这个吻他,想要控制他的人,爱了他十多年,他不会不心动,就像他想了秦煜五年,可是秦煜……秦煜没有回应。他从高二时一眼看中了秦煜,到他终于放手,五年,那种疯狂的爱慕想要诉说却说不清楚,可是他真是爱到心坎里去了……
当杨明轩的手指入到席晨的身体里时,席晨不自觉地低咽了一声,双手找不到着力点的他,只能环着杨明轩的脖子,杨明轩一条手臂架起他的腿握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有技巧地在他身体里摸索着,当中指完全没入时很熟稔地便找到了他的mǐn感点。
席晨被阵阵的快感侵蚀着,可他看着眼前的人却又觉得自己阵阵委屈,好似当初自己百般也说不清自己对秦煜的感情,但却能清晰地感受到杨明轩的情感,为什么自己都能懂,那个人却不能懂。
当杨明轩整根没入他的时候,他的眼前直发黑,而且站不稳的感觉让本能地依赖杨明轩,随着一下下地律动,席晨发出唔咽的低声,将脸埋在他的颈边,好像这样能把一颗羞耻心给盖掉。
“明轩……你……唔……让我做一……好不好?”席晨在他耳边似是不成句的声音,在杨明轩耳里像是害羞的哀求,带着撒娇的气息。
“呵,等你……”说着,恶意地一顶,席晨整个身子都像滩水般随着一声呻吟软在杨明轩怀里,“等你真的长大了再说吧。”
席晨完全听不清他说什么了,反正是些为难拒绝的话,便一口咬在他脖子上,疼得杨明轩更是下狠了劲儿要干他。
最后射的那一下,席晨不知道怎么就想起太多年前自己做的一个猥亵的梦,梦里他把秦煜压在身子地下,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同性间要怎样才行得通,只记得两人的身体亲密地mò擦着,而那人在他身下被他欺负地眼含泪水,不住地向他求饶,还叫着他的名字……
“……席晨……”

☆、第三章

公司转变成集团后的一个月内,席晨做为技术支持部总监倒也没落得什么重活,倒是忙坏了杨明轩,白天开董事会,晚上跑应酬,回到家总是浑身酒气,好歹酒品不错,没为难席晨,只是几个重要的活动本想带席晨一同去,却总是被拒绝,好不容关系缓和点儿的两人,这两天又开始风雨欲来。
“我回来了。”杨明轩穿过玄关,随手把包放在鞋架上,看着席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看着电视,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未搭腔,一肚子火儿便噌噌上涨。他走过去挨近了坐到旁边,颀长的身体舒展地仰靠沙发上,长臂一伸将席晨的肩揽过来,凑在他耳边说,“今儿我遇到HⅡ的亚洲区负责人了,他们最近要出一个活动。”
席晨一向对商业实操没什么兴趣,平时做的也是技术工,听他说的HⅡ在自己眼中也不过就是个有名的游戏公司,没什么兴趣,只是杨明轩的酒气喷在他身上着实让他浑身不自在,不着痕迹地躲了躲,边起身边说到:“嗯,有什么明公司再说吧,去洗个澡,早点睡。”
“席晨!”杨明轩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离开,看着那双带着不耐烦的眼,自己也越发烦躁起来。
从上之后,席晨对他似乎总觉得不太亲近了,明显的少了笑,而且两人矛盾也是越来越多,各种在决策上有分歧,最近索性撒手不管董事会的决定,一心窝在技术部,叫他出来,也总推脱说是整理数据库,忙不开,可问别的员工却都说席总监只是坐在电脑前玩儿扫雷,就连新手提问题也都爱搭不理的,完全不似以前的阳光烂好人的模样。
杨明轩以为他还是在那件事情上跟自己闹脾气,于是压着火儿,耐着性子说:“我记得你大学那会儿,特喜欢玩儿他们公司一个Online游戏,他们最近正准备筹备一个十周年的纪念活动,有意找咱们办。”
HⅡ十年前出的网游,最热的非《热血战争》莫属,一年前正式下线,他记得那会儿阜鑫还跟着做了几个小的会展,弄的自己也怀念了一把。
“十周年,他们想做什么样的活动?”
席晨回过头,杨明轩想拉他坐自己腿上,但却发现他别着劲儿,只好顺着他让他坐在原来的位置,又说道:“说是,想重开服务器,现场办现场回顾活动。”他看席晨似乎有点儿兴趣,原本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明下午我我约王总谈具体的,营销这方面我成,但技术方面还得靠你,你……”
“我和你一起去。”
席晨有些跃跃欲试地答应下来,低头发现靠在他肩上的人已经睡了过去,那么大的个子,他才懒得给拖回房里,只是就地摆在沙发上解了领带,脱了鞋袜便想撒手不管,回房后几分钟却又走了出来,看着沙发上睡过去的人轻声地打着鼾又有些不忍,去拿了热毛巾帮他擦了擦脸,褪去了衬衫和西裤,醉过去的人浑身一点儿劲儿都不使,死沉死沉的。
整理妥当完杨明轩,席晨坐在一边的沙发扶手上,低头看着熟睡的人,以前的杨明轩从不会和衣而睡,再累再困也会把衣服换了然后叠好,“干净整洁”就像是标签一样,永远打在他身上,只是这几年公司生意越发的大起来,加班加点、饭局应酬也似是便饭,而杨明轩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人前虽还是那般得体,人后却也不再那么拘小节。
席晨伸手抚在他的脸颊上,忽然觉得眼前这人让他打从心里有说不出的无奈和惆怅,好像是一种累了的感觉,他不是没对杨明轩真心过,好的那阵,他一向顺从,人前人后乖的跟兔子似的。俩人不是没吵过架,席晨也不是没脾气,只是他每都不说出来,面无表情也不驳半字,不吵不闹就等着自己心里说服自己把火儿灭了,再加上杨明轩会哄人,不出几时,两人就和好如初。
只是现在,杨明轩的百般退让和无止境的耐心,反倒让他越加的烦躁,又或者已是不想听了。一直不怎么在意的那个问题,又回到脑海里――如果还在一起,他们两个最后要怎么办?不说席晨是个家庭健全的孩子,一起杨明轩的家境也不相上下,父辈都是有本事的一代,个个等着抱孙子,自己今年26,他29,自己能再扛几年,那他呢?
第二天下午,席晨随着杨明轩去海皇酒店赴约,同王总一起的还有个姓林的年轻人,听介绍是HⅡ的技术支持部经理,几番交谈下来,着实让席晨刮目相看,对现在的网游趋势掌握全面不说,连技术也在字里行间透露给席晨听的羡慕不已。不愧是HⅡ的员工,连经理都这么善达言辞,挑得他几度想要让对方展示一番。
王总见两人聊得意犹未尽,打趣道:“看来席总监也是War的爱好者啊?”
“爱好者这名我也算是敢担了,两百张热血战争的点卡烧在二区的服务器上,我可是没少做出贡献!”席晨说着便起身给王总满上酒,又举起自己的杯,笑道,“第二飓风的游戏可没少影响我们这一代人,这杯我敬您,先干为敬!”说着便一干为尽,王总也算是不驳面子,干了杯中酒。
“听席总监的话,也是懂得这行技术的,怎么到做了广告这方面?”林经理帮王总和席晨满上酒,顺带也给杨明轩的杯中轻点了些许,“数媒广告这行,可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这怎么有些想要挖我墙角的意思?”杨明轩笑着看向王总,又一眼瞥了下林经理。
“哈哈,人才自然是哪都想要,小林也是有心纳才,无力为之,只是眼下我倒是想听听二位对这个活动的想法,据我所知,贵公司有意进军FourA,这机会千载难逢。”
“难得王总瞧得起我们,这活动迎合十周年,我们必然是以‘重拾回忆’为主题,让小晨这个老玩家跟您说说我们的想法吧。”
席晨结果话,说:“我们希望办个现场比赛,重开服务器,让玩家重新体验旧时的游戏,在自之前还可以进行宣传,让玩家自选出最想玩儿的游戏版本,到时现场分两组,PVE和PVP的,如果能恢复部分账号最好!”
林经理看着席晨,说道:“席总监这话可是有些大了,版本存档那是没问题,但玩家账号那么大的数据库我们不可能还保留着。”
“在下学艺不精,但也听闻了前年刚研发出的新材料大型数据库,国内就HⅡ一家公司购入了,5%的账号资料,我相信对贵公司来说也不过就是冰山一角。”
“席总监还真是消息精通,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只不过赛制方面我到还想再听听您有什么想法?”
“我们可以请老玩家,当初War-PVP的年赛走出了不少名人,现在还有一部分活跃在其他比赛或相关一线,我们完全可以请回来,而且从War-PVE离开的玩家,大部分也都转向贵公司的旗下的King-W游戏,召回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以自由组成专业表演队,或者是玩家体验队,顺带还能宣传新游戏,我相信现场绝对火爆!”
林经理听得席晨的话,笑道:“席总监的话,让我都开始期待了。”
王总一直未插话,听得自己家技术部的赞同,显然是技术方面不会存在问题,现下就是前期估算和筹备的问题了。
“杨总,看来你可要看好自家的宝贝了,锋芒煞是惹眼啊!”王总举杯,敬杨明轩和席晨二人,“那我们下周,就来商议一下具体的合同事宜吧。”
“合作愉快!”
回家的车上,席晨和杨明轩坐在车后座,两人各想各的,忽然杨明轩开口:“话说,你当时怎么会那么沉迷那个游戏?”
“哪个?”席晨转过头,愣了下神,才缓缓道,“没什么,朋友推荐的,就玩儿了。”
“你说的那些PVE和PVP是什么意思?”
“杨总,你好歹也在这圈里混了些年,网游的模式还分不清么?”
“呵,我只是喜欢你聊起这些时的眼神,刚才你和林经理对话的时候,声情并茂,开心的不得了。”杨明轩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去目视前方。
“……”War是他高中毕业后和秦煜再能连起来唯一途径,那人是这游戏的老玩家,说起来算是高手,而他,那时只是个菜鸟,太多的回忆在那个游戏里,每当回忆起那个时候,席晨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多少还带着点儿委屈,“也还好吧,我本来就对网游感兴趣。”
“其实,那个账号,是你自己想回去看看自己的吧?”
“我那种烂账号,怎么可能还留着,就算留着,我也不记得密码了。”
“席晨。”杨明轩侧身一手撑在车门上,俯□近距离地看着他,两人鼻尖几乎要贴上,他看着他变大的瞳孔,又说道,“你大学那几年,对我来说几乎是空白,我每天忙着实习晕头转向,而你一点点变化着,我却未曾察觉。”
“我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有控制欲?”席晨抬手抵在他胸口想把他推开,却发现他纹丝未动,“杨总,注意形象。”
“席晨,你在我身边,我不在意自己的样子。”
席晨躲过他想要落下来的吻,似是没好气地说:“那你在意阜鑫么?在意跃华么?要是在意,就起来。”
杨明轩没再强求,狠狠地盯着席晨几秒,又坐正了身子,一言不发地握着席晨的左手,只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握得越发的使劲儿,席晨吃痛地皱眉但也不反抗,看着杨明轩侧脸紧绷的下颚线不声不响地扭过头看车窗外。
其实杨明轩心里是怕,席晨的反差太大了,几个月前,他对自己还是温顺得让人心都要化了,在一起的一年多时间里,席晨从不有忤逆,反驳的话都不曾有几句,千好万好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蜜里,他曾经问过席晨,这么好,能坚持多久?席晨笑答:我爱你一日,便好一日,若不好,那就是我不想对你好了。他了解席晨,从来都是待人真心,性格开朗大方,好是真好,气儿不少生但从不发火儿,底线是公司里公认的低,只是谁要真的触了他的霉头,那就不是时间能淡化的事儿,从说话到脸色,不给活路,连道歉也不听,像是要逼死人。
回到家,席晨换了拖鞋便想去洗澡把酒气洗掉,自上在浴室,俩人也有阵子没亲密过了,一来是太忙了,二来是那天他总是不自觉地想起秦煜的脸,还有那个说不清楚的吻,交叠着回忆起来的梦,心烦意乱扰得他,每在杨明轩刚碰他的时候就躲开了,几下来,杨明轩自讨没趣,便也由着他去了,再难受也没逼过他,但显然席晨才不觉得他有多委屈,防着杨明轩再进浴室,就自己准备好换洗的衣物,刚推开门要进浴室,就被狠狠地扯了出来,抵在浴室外的墙边狠狠地被吻了一番,待他气喘吁吁地看清杨明轩的脸,才发现这人眼睛都憋红了,带着狠劲儿盯着他,顾不得散落一地的衣服转身就想跑。
“杨明轩!你疯了?”被喊的人像是没意识了似的把他扛到卧室扔在床上,差点儿窝了他的脖子。
席晨赶忙爬起来要跑,却被拽了脚踝又拖了回来,他拼命地踢着腿,却方便了杨明轩把他的西裤扒下来,姣好的腿型修长笔直,大腿根部和腹股沟上还有月前留下来的浅青色印记尚未消退,激得他施虐之心肆起。
杨明轩挤进席晨两腿间并压在他身上,一手将他双手制在头顶上,一手钳着他的下巴,说:“席晨,你知道我最想怎样对你么?”
席晨被按得无法动弹,本能地有些畏惧,杨明轩对他从来都温柔以待,从不相逼,只是最近却越发得彰显出控制欲,以前是他不反抗,现在才发现,这人向来说一不二,自己的反驳压根就等于放屁。
“如果你不是席晨,我一定把你拷在家里!”杨明轩满意地感受着席晨随着瞳孔因恐惧而放大,微颤的身体更是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他伸手解开席晨的衬衫,毫不温柔地抚过他身体的每一。
这场性事完全在强制下完成,杨明轩第一没有顾及他的感受,最后疼得席晨都开口求饶了也没能博得半分同情,他觉得太恐怖了,这个人知道他全身的弱点,能让他辗转承欢也能让他痛苦到死,最后他只记得下腹和胃里都一抽一抽的疼,闭眼时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趴在床上只能随着身后人的冲刺,发出微弱的呻吟,他一点点想向床褥入挪去,又怕又冷,他觉得自己太窝囊了,连这种事也能被强迫,亏他以前还觉得强X这种事根本就是放屁,还想着有一天能把杨明轩压在身下挫挫他那张傲气的脸,现在才觉自己在他面前就一张纸片,想怎么蹂躏就怎么蹂躏,那双箍着他腰、按住他胳膊的手像精铁灌注的一样,怎么也挣脱不开,这简直就是强X……!

☆、第四章

席晨浑浑噩噩地醒来的时候都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手机的铃声烦得他脑仁直疼。
“喂……?”
“小晨啊!我张叔,还记得我么?一个月前你来我这看房子的!”
“嗯……?”张叔?秦煜?席晨一下子坐了起来,后腰疼得他直咧嘴,这一转眼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也就偶尔还想想秦煜,回去找他的念头却也是没浮现过,又提起他的名字,像是水潭里被石子击中,涟漪泛泛又平静不了了。
“我这今天又有个人想来租房,我想问你还有兴趣租么?不然我就租别人了!”
“啊……”席晨看着周围,听着屋里安静的像是不再有别人了,一股子委屈加上想骂爹的心情像喷泉似的就往出涌,“张叔,那房子我租了,一会儿我就过去!”席晨这回是真的铁了心要离开这里,他和杨明轩的关系显然还需要重新梳理,至于秦裕,不打扰是一回事儿,既然他出现了,没理由亏着自己一天天从回忆里捡故事,哪怕再当回朋友也行啊!
在浴室洗漱一番,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席晨都觉得慎得慌,难怪觉得那天夜里就跟打仗似的,浑身都疼。不说脖子上,就连手腕儿都是青红一片,隐约还有个手印儿,这要是被别人看去了还以为他有特殊癖好呢。整理干净,席晨穿了件儿长袖高领的线衣,衣服什么的也不拿了,带上笔记本和常用的配件,拿上车钥匙就走了。
路上杨明轩打了个电话过来,还没等他问人在哪,席晨就给他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杨明轩,咱俩最好先别见面,班儿我还会去,但下了班别让我看见你!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炸了毛的席晨显然在火头儿上,一点儿没给杨明轩留余地,挂了电话,开车一路飞奔,一个多小时开到了城南,路上风风火火,反倒是走到了31的门前,才想起胆怯了。
秦煜是他的毒,他有自知之明,与其说离开杨明轩是气愤,倒不如说是借口,为了这个借口他折磨了自己一个多月,也折磨了杨明轩一个多月。他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以前那么单纯的只想对秦煜好的席晨了,他想要接近秦煜,带着更多的企图,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那么胆怯,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总是想着最坏的打算:俩人就当朋友就行!可是到头来连朋友也当不成,只要有秦煜在,其他人在他眼里都会失色,那个人就是他的魔症,而现在这个人就在这一扇门的另一边,他在犹豫这是不是算做打扰,多年后的纠缠不清,显然不是那么地道。
忽然,眼前的门自己开了。
“诶!小晨!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呢,这么晚了才来啊,你先进来。”
张叔招呼着席晨进去,把东西放下,坐立不安的心情像是被从罐子里放出来,越来越多,他有些想打退堂鼓:“张叔,我……”
“其实啊,也幸好遇到你,小秦这孩子性格有点儿孤僻,之前来过几个房客,都觉得适应不了,我看你的工作像是和他挺对口,作息也不会多大影响,要是租给别人,我还真是不放心。”
席晨张着嘴半天接不出话来,最后一点儿拒绝都被堵住了。
“这样,你今儿是要住这了吧?”
“啊?呃,嗯……”
“那你先收拾着,我明天把合同拿过来,你觉得合适就签,不合适我也不为难你,你看行吧?”
席晨忙起身,说:“麻烦您了!”领了屋子钥匙又送走了张叔,席晨便走进自己的卧室,干净的房间不算大,床单也像是新换的,只是对门的人从始至终没发出一声,更别提走出来了,心想着来日方长的席晨将东西整理好,却发现自己除了工作用的东西,一点儿生活用品都没带,而且客厅和卧室都没找到网口,更是让他尴尬不已,没办法只能从总闸循着线找,发现竟然通到了秦煜的房间,这不是坑爹吗?
于是席晨不仅出去买了些生活用品,还带回一个无线路由器和不短的网线。正当他倒腾手要开门的时候,门自己开了,秦煜顶着鸡窝脑袋不耐烦地盯着他,忽然愣了一下,说道:“你怎么来了?”
“呃……”席晨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茬,看着秦煜这副面容,显然是不知道彼此之间已是同屋居住的室友关系,刚要开口解释,却听秦煜说:“席晨,别告诉我你现在还喜欢我?”
席晨瞬间感觉五雷轰顶,心上被狠狠地戳了一箭。他不否认自己还喜欢,但是越轨的想法却是拼了命的压抑着,他可不想在听到席晨那些冷言冷语,难受得他心跳都要停止了。
“你误会了,我现在,跟你一样都是房客。”
秦煜靠在门框上,不让道地拦着他,问:“那你至于住这地方?”
“不,我说秦煜,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那种阔少爷,钱都不带眨眼的那种?”
“呵,反正跟我不是一类。”
“那你想多了,这里又不是贫民窟,两千的合租价格我可也没觉得多便宜,还是你觉得这钱不算什么?”席晨被他的话气得火直直往上窜,可是说完气话,有反而有点儿担心,眼看着秦煜的脸色要冷下来,他只好缓下语气,“合同我已经签了,三个月的房钱也付了,你总得让我先进去吧?”
秦煜盯了他几秒,侧身让了个道,眼看着席晨把东西放进屋里。
“对了,猫在你那屋吧?”席晨拿出路由器,问道。
“……?”秦煜还未出声,又听他说道
――“诶?你真养了只猫!?”
从秦煜房间里大摇大摆走出一直纯白色的长毛猫,完全不怕生,径直地出现在席晨眼前,然后路过了他,几步窜到液晶电视上,以一个很难拿捏的姿势站在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嗯,我养的。”
“我上怎么没看到!?”
“她平时就在我那屋,不乱跑。”秦煜走过去把猫抱到怀里,轻抚着它的后背,猫咪温顺地眯着眼睛,好像很舒服的样子。
席晨看着他抱着猫的样子,心跳的越发的快,好像很多年前俩人在学校的小园里逗流浪猫,席晨一直想养只猫,秦煜对小动物没什么耐心,就问他:“养这东西干什么?”
“猫抱起来很软很舒服,还黏人。”席晨摸着小猫的头,却看着秦煜,那时候的秦煜爱笑,性格开朗,只是与不熟的人不爱说话,相熟的人却又很依赖。高二刚开始的时候,俩人真是好得连厕所都要一块去,他觉得秦煜就像一只高贵的白猫,温顺、漂亮、亦动亦静,简直让他爱不释手,只是后来他发现,这人也不是总那么乖顺,就像猫有爪子也有尖牙,近不得远不得,他若是怨你,你怎么对他,他也是对你呲牙亮爪。
但后来安定下来有了自己的居所,杨明轩却执意养狗,席晨非要养猫,杨明轩不妥协是因为猫毛过敏,这个席晨后来才知道,而席晨不妥协道理更简单,他就是想养猫,最后所幸两人各退一步都不养了,反正也没时间照料。
“你盯着我干什么?”
“啊,没!”席晨缓过神来,看着秦煜手里的猫,说,“它叫什么?”说着就走了过去,轻轻地摸着猫咪毛茸茸的头顶,猫咪也很乖巧地在他手心蹭了蹭。
秦煜看着席晨凑近的脸,还能闻到他身上的一些气息,然后说:“她叫……算了,反正你叫她什么,都无所谓,看她心情理不理你才是真的。”
席晨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他,说:“你还真是有些心,得,了……”他看着这张近距离的脸,想起一个月前的那个吻,像是被猫咬了似的退了一步,他别开眼,拎起生活用品向卫生间走去,忙说,“我还是先去收拾东西了。”
进了卫生间,席晨赶紧关上门,太丢人了,心跳得突突的,快炸了似的,他突然有些后悔搬过来了,整天面对着这个人,这么下去,非得心脏病不可!自己这么些年还真是没长进!
自席晨从卫生间出来就再也没见秦煜走出过房门,里边那只猫也不叫唤,他几想敲房门问问网盒的事儿也都作罢了,过了九点,才听到那屋陆续传出了声音,好像是在打游戏,听了一阵,席晨无趣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没法上网的他躺在没开灯的房间里,只能拿出手机消磨时间,一上来就是三条未读短信,都是杨明轩的。
――对不起。
――我明天去广州跟进HⅡ的一些事情,行李我早上放你办公室,等我回来,咱们再谈谈。
――药记得每天晚上都要涂。
“谈你个大头鬼!涂你个大脑袋!”
席晨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眼下才九点多,完全不是他睡觉的作息时间,百无聊赖便趴在床上,结果竟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梦里席晨又流氓了一把,只不过这回原本被他压在身下的秦煜反倒将自己压在身下,□磨得他□湿漉一片,更令人脸红的,是自己后边也有了反应,难耐地等着人侵犯……
就在最后一刻,席晨睁开了双眼,屋内昏暗一片,而身下也因为春梦而一片濡湿。
“草……”席晨恼了一句,刚坐起身,就觉得下边犯疼,咬着牙下了地,摸索着包里那管从那带出来的消炎药膏,一瘸一拐地往卫生间走。
席晨进了卫生间,左右摸了一遍都没找到灯的开关,只好把门关好,慢吞吞地脱下裤子,清凉的药味就漫出来,他伸手摸了一下后边,湿黏一片。其实他也不敢开灯,看到那种场景,怕是能羞死人。他摸索着找到卫生纸,擦了擦腿间,把手冲干净,挤出些药膏,半趴在洗手台上,慢慢地向自己体内送去,完全不得章法的他疼得呲牙咧嘴却硬是没叫出一点儿声。
忽然,卫生间的灯大亮,席晨一眼就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现在的境,慌忙地站起,却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被打开了。席晨就这样只穿着上身的衣服,勉强算是遮住了□,且一手还残留着乳白色液体,满脸惊慌不知所措地站在卫生间里,这幅场景同样吓坏了来上厕所的秦煜。
席晨满脑子就在思索要如何解释现在的状况,如果说自己得了痔疮,会不会被相信?或者秦煜第一句话可能会问他怎么不开灯?大晚上的还不睡?那自己要怎么回答?但没想到秦煜一开口就是――
“你这是被人草的,还是被怪物?”
秦煜盯着席晨那腿间遮不住的青红交错,眉毛都快拧的一块去了,想不到席晨内二逼青年竟然还敢淡定地跟他说:“……人……”
席晨勉强自己洗了个澡,又自己上了药,最后还真空地穿着裤子……他现在一头扎在床上,羞愧得难以言表,浑身是火烧火燎的烫,一想到他刚才还本能地回答秦煜的问题,而且是那么脑残的问题,他连吐血的心都有了。
秦煜敲门进来,给他搬了床被子,放在已经不敢抬头的席晨旁边,又说道:“这是张叔让我给你的,刚才差点忘了。”说着,秦煜叹了口气,又说道,“那天……对不起。”
“……啊?”席晨这才抬起头,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有些疑惑,忽然想起他可能说的是那天的吻,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秦煜低着头看着他,眉眼间没什么表情,语气也煞是冰冷:“你男朋友,下手够狠的。”
“……”席晨很想跟他说,现在杨明轩已经不是他恋人了,可是又觉得还没和杨明轩彻底摊牌,这么说有些太不负责任了,只好说,“意外。”
秦煜又想开口,却被自己的手机震动阻止了,席晨只听他说:“嗯,这就回去。”好像对方问的是:团长,还打么?
“你还在玩儿游戏?”秦煜嗯了一声起身要走,却被席晨又问了一句,“玩儿什么呢?”
秦煜回过头看他的眼神,冻得席晨差点儿一哆嗦,只听他回了一句:“跟你没关系。”便头也不回的回房间了,不一会儿就能听到陆续传来的带团打本的声音。
席晨有些气馁,觉得自己实在是犯贱得可以,七年前到现在,一点儿都没变,所有秦煜喜欢的、在做的,他都想知道,都想一起喜欢一起去做。只是现在和七年前更不一样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同性恋是什么,对秦煜的讨好都是本能的出于喜欢,现在却被他看到自己这么一副惨样,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就这他还一心想着七年前的梦,又不得不承认,他带着一颗征服秦煜的心,但身体却已经与别人扯上关系,真是没法形容的残酷现实。
而这七年里,彼此都从少年长成了青年,有些事发生的措手不及也理所应当。
秦煜的房内,团队开着YY,他坐好,打开麦。
秦煜:“我回来了。”
[团队][奶萨]:“团长,家里出事儿了?”
[团队][法师]:“我怎么觉得团长语气这么吓人……”
[团队][术士]:“虽然就四个字,但我也觉得了……”
秦煜把自由发言关了,翻了下战斗记录:“上一局战斗,小德打最低。”
全团人默默地看着刚才的boss属性栏写着:法系加成2%。
[团队][小德]:T_T
[团队][猎人]:……
[团队][战士]:……
[团队][小德]:团长,我物理系攻击……
秦煜:“术士摆标记,全队Buff,开怪。”
全团为小德躺枪默哀三秒后,冲向了下一个boss。
全神贯注打的本的秦煜,看到队友[战歌]发来消息:团长,听说HⅡ要做War十周年的活动。
[密语]你对[战歌]说:听说了。
[密语][战歌]悄悄对你说:公司让咱们去打表演赛。
[密语]你对[战歌]说:PVP还是PVE?
[密语][战歌]悄悄对你说:都有!
[密语]你对[战歌]说:听安排吧。
秦煜:“小德,难道你脑子里都装了鱼?让你跑三角,你怎么老跑方块,蓝绿分不清楚?
[密语][战歌]悄悄发给你:哥,哥!温柔点儿,这是金主,老总特意交代的人……
[团队][小德]:对不起……
看着小德没脾气的样儿,一个个地给大家复活,秦煜更是气不打一来:“有时间打字,不如好好听怎么打本。你!你动动脑子行么?先复活萨满和奶骑,你复活法师,他能拉人么?”
[团队][法师]:团长看不起人TT……
[团队][小德]:……
[团队][小德]:嗯……
小德闻言把快要搓完的复活法术打断,把目标切换成了奶骑。气得秦煜本来就忍着火的儿的心情,几度被挑得要爆发。
[团队][法师]:!!!!!!!
[团队][神牧]:艾玛,这孩子太可爱了!
[密语][战歌]悄悄对你说:我擦,这货是来卖萌的吧,哥,你hold住,别发火儿!
秦煜:“都吃合剂,黑血的时候萨满开嗜血爆发,小德别再跑错了,开。”
这一轮,小德明显有进步,至少没跑错,就是输出依旧少得可怜,万幸的是G团,不然反复灭在这boss,还不够修装备的。
[密语][战歌]悄悄对你说:哥,你有没觉得这德像一个人?
[密语]你对[战歌]说:?
[密语][战歌]悄悄对你说:席晨!
[密语][战歌]悄悄对你说:2到姥姥家了!
[密语][战歌]悄悄对你说:快看!乐死我了!嗜血完了开爆发了!
[密语]你对[战歌]说:席晨比他有脑子多了
[密语][战歌]悄悄发给你:……
[密语][战歌]悄悄对你说:是啊,席晨猫德状态下还给自己套回春呢。
[密语]你对[战歌]说:……
秦煜看着在boss屁股后边挠的小德,棕色的小猫似的身体,不时被boss的尾巴抡倒,实在是忍无可忍地说道:“小德,你被尾巴抡的很开心啊?去boss侧边挠会死?”
[团队][奶骑]:艾玛,这德可爱死了,你别管他,我加的住。
[秦煜:“你有脑子么!?不让你站后边,你就去boss正面!你不知道有顺劈啊?”他无奈地给了小德一个战复,还没等他说话,小德就站起来了,然后又被一个顺劈斩弄死了,“成了,你地上躺着吧。”
[团队][小德]:……
[密语][战歌]悄悄对你说:整个一个席晨翻版。
[密语][战歌]悄悄对你说:就是没席晨命好。

☆、第五章

一晃,杨明轩已经去了广州五天,公司里由席晨负责一些董事会的事宜,不知是杨明轩走前特意交代过,还是他本就没这意思,几个股东在商榷新集团发展战略的时候并未提及过跃华进一步的经营方案,似乎还是走老套路。HⅡ技术部的林经理也找过他进一步地商榷War十周年活动中的技术支持,合同在周二前也初步拟定好了,等杨明轩陪王总从广州回来,差不多就要敲定了。
时值四月,暑假的时候这个活动就要开始了,全国巡回时长五个月,华北、华东、华中、华南总共四大区域十七个城市,以阜鑫现在的能力尚且不能包揽,但HⅡ有意提拔之势,也把重头的华北和华东两块区域中的四座热点城市全权交于阜鑫,而其余城市沿用阜鑫的创意方案,却由其他本就是A的公司来执行,着实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周二晚上回到租的房子,席晨有点儿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秦煜,自己刚玩儿War的时候,那个游戏已经出了两年多,他赶上的是第三个资料片前夕,也正是War在国内最鼎盛的时期,而秦煜是个老玩家,刚刚内测的时候他就开始玩儿,对游戏的熟知度不亚于国服的开发团队。后来席晨玩儿了两年多,等到出第五个资料片的时候已经不再登陆游戏了,但据他所知,秦煜应该是玩儿到了第九个,也就是最后一个资料片:末日英雄。
这十周年对于War的玩家来说意义非凡,记得一年前War关服,大批玩家站在主城内自发地向领主致敬,直至最后一秒,整个世界频道的刷屏全是“为了部落!”和“为了联盟!”。席晨至今都记得HⅡ官网上玩家的一个截图,一个叫[阿什坎迪]的人类战士站在兽人的主城大门上,在世界上喊:从此部落和联盟并肩携手!
War给他们这一代人带来了不小的影响,更是造出了一批职业玩家,War对于他们存在意义不仅仅是数据那么简单,更是美好的回忆。
一直琢磨着怎么跟秦煜说这件事儿的席晨,打从下了五环就开始自我练习说话,眉飞色舞的表情差点儿让路边的警察误以为是在打电话。不过一直以来都不知道怎么跟秦煜交流的席晨对于这么做似乎习惯了,早些时候,打从俩人高中毕业后聊天,言语间就开始各种不痛快,席晨总是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着他不高兴,但那时候秦煜的语气大多也是不耐烦,经常让席晨大气儿都不敢喘。
刚到房门口,席晨摸着包里找钥匙,刚把钥匙插房门里,门就被打开了。秦煜一张臭脸,吓得他连刚才想好的开门词都忘了,更是连迈进房门一步都不敢。
“你……这是怎么了?”席晨小心地询问着。
秦煜阴着一张脸,让开半边身子,让席晨看清里边的情况,杨明轩正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盯着他,见等的人回来了,才站了起来,踱步走过来。秦煜感觉身后的人靠近,回过头看了杨明轩一眼,又转头对席晨说:“出去聊,别打扰我睡觉。”然后便往屋里走。
杨明轩下了飞机是打车到这里的,并没有开自己的车,于是席晨开着车,载着他到附近一家餐馆里找了个包间落座,本来杨明轩想说自己已经在碧云轩定了位子,但席晨执意早去早回,他也只好打电话退了桌。
一路两人无言,落了座,杨明轩也只字不提,只是低头点着菜。
“明轩……”虽说他和秦煜现在没发生什么,但也是因为秦煜,他现在心里有了变化,自知理亏便想着先服软,也不至于太对不起杨明轩。
“我这也算是被劈腿了?”
一旁等着点菜的服务员,被这话,震得一抖,杨明轩知道席晨脸皮薄,随便点了几个就打发服务员出去了。
“呃……”其实席晨想说,秦煜巴不得自己远远的。而眼下这种情况,杨明轩也应该不算是被劈腿,只能说是席晨想和平分手,毕竟多年挚友,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翻脸不认人,更何况俩人公司里还抬头不见低头见……
“他就是秦煜?”
“……”他看杨明轩这架势,显然了解些什么,便有些担心地应了声,“……嗯。”
“你想和他在一起?”
席晨住住儿地看着杨明轩,抿着嘴一言不发:“……”他是想,但人家不乐意,到现在七年了,一想起来,能委屈死人。
杨明轩见他不回答,眼睛都要憋红了,话锋一转,又说:“那天晚上是我不好――”
“打住!不许提!”席晨完全没明白他这东一句西一句到底想怎么着,刚才一句话逼得他眼睛直犯酸,现在又提那天晚上,身心夹击,紧张得他胃都抽搐了。
“我不想逼你,那天喝了酒我也――”
席晨赶紧小声严厉地打断他:“能不能不提!”一提那天晚上他就老能想起自己不仅被蹂躏个半死,第二天夜里还半裸着身子,全身那副样子出现在秦煜面前,他现在感觉胃都快拧一块了。
“我知道你不满我把公司变更为集团,但是我可以答应你,不卖掉跃华。”
“你本来就不应该卖。”席晨见他提起跃华的话题,语气也硬起来。
杨明轩说话间也拿起了谈判的架势:“你别和我硬碰硬。”
“你也别忘了我手里也有跃华的股份!”
“我从来不在意那部分股权,你向来只负责技术支持和策划部分,商业运作不过是一知半解,就算你有5%的股权,我也能拿到话语权。”
“杨明轩,你别跟我一副谈判的架势,逼急了我,大不了都不要了,你自己想怎么糟就怎么糟,将来别后悔就成!”
眼看着又把席晨逼急了,杨明轩的火气反倒矮了下来,但还是没好气地说:“打从你见过秦煜以后,脾气真是见长了。”
“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那种脾气的人,没少让你憋屈吧?”杨明轩过来时敲了得有两分钟门,才有个一脸黑云的人过来开,没好气的问他干嘛的,听是找席晨的,便被没礼貌地从头到脚扫视了好几遍,直到他问“如果不在,能否进去等”才给他让了一条道,而且从始至终就答了他一句
――“你是小晨的舍友吧贵姓?”“秦煜。”“……”
――然后连口茶水都没给他倒过,俩人就这么互相审视了三十来分钟,期间再无交谈。
“我记得你上这种跟吃了枪药似的状态,还是大学的时候,那时我还觉得是疏远了,害我和肖霆以为是太忙了无暇顾及你,让你生气了。”
席晨见他总想挑起秦煜的话题,一针见血扎在杨明轩身上:“亏你还记得肖霆。”
“席晨,我不觉得咱俩在对待跃华的态度上存在歧义,只不过是方式的问题!”
“甭废话,这话题上我永远不妥协。”
杨明轩看着暴走状态下的席晨,不怒反笑。
“你怎么又自顾自地笑了?”
“你这样子,少见,看来不是跃华的问题,而是出在秦煜身上。”
“跟他没关!”
“看你这一副气儿不顺的样子,怎么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似的?”
“……”
“席晨,你俩就不可能在一起。”
“草!凭什么?”席晨这一听就怒了。
杨明轩被他这个脏字骂的一愣,多少年了,除了青春期的时候,席晨也就盛怒的时候带句‘他妈’,如此清晰的骂脏字,他还真是很久没听到了。
“这秦煜是毒品还是怎么着,一个月里把你脾气呛成这样?”
席晨被他一提,越想越窝火,这几天‘同居’的日子里,秦煜是没少给他闷气吃,好像什么都不顺眼,千般小心万般小心,还是会被不耐烦地瞥以冷眼,好歹狗摇尾巴还能被摸摸脑袋连带着夸两句,他这倒好,恨不得提一万个心伺候着,还不得好脸色。
“杨明轩,咱俩到此为止吧。”
“就因为一个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秦煜?”
“我没想和他在一起!”这么痴心妄想的事儿,他七年前敢付诸于行动,现在连提都不敢提,只要他和秦煜的关系能缓和点儿,足矣。
“那你要和我分手?”
“……”
“这事我也不妥协,既然你也不想和秦煜在一起,趁早离他远点儿,你这脾气跟吃了火药似的,说话都完全不过脑子,我有耐性,但也不是没底线。”
“杨明轩,我给你句实话,既然秦煜又出现了,除了他,其他人,谁在我眼里都跟路人甲一样。”
“你这话,我当没听见。”
“那用我重复一遍么?”
“你敢再说一个字,我不保证会不会弄死他。”
“……”席晨盯着杨明轩一副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仍然不怕死地回他,“你现在跟我这吹牛逼,是不是都不用打草稿?”
“席晨,是你忘了些什么。阜鑫不过是我带着你玩儿的一家公司,其实和跃华整不整合都无所谓,我只想你看清形势,到底什么是商业圈。”杨明轩简单一番话就把席晨打得七零八落,这么多年,他差点儿忘了杨明轩的身份。眼见席晨有些恍惚,杨明轩趁热打铁,“我之所以亲自跑HⅡ这个项目是因为你看重它,我希望它不出一丁点儿问题,阜鑫不是A公司,凭什么运作HⅡ的项目,你就不想想?现在整个运盛集团董事会都在洗牌,我无暇顾及阜鑫,也顺便想让你练练手,技术工种不走到管理层,一辈子都只能干体力活。你别忘了运盛做正经物流才十来年,要想真得洗白了,二十年内都甭想,老头子年近不惑年才想玩儿清的了,哪那么容易?”
席晨一直觉得自己和杨明轩身家无二,现在才觉得,那么想是有些天真了。早些年听自家老头儿说起过杨三爷的事迹,虽是走黑的,但为人仗义,也算是这城西区里黑口的一把手,市里的灰色交易都能说上话。从旧时到现在,两家也算是有四十来年的交情,只是席家生意不算太大,但却是实业圈儿内出了名的正派,风气好。进入新世纪,杨三爷也觉得不像乱世时那么好生财了,托人想洗白,便走了物流这条路,到现在,也算是比较好走的财路了。只是背景方面,席晨身家往,网上刨三代那是能算的户,而杨明轩这种往上刨三代也就是个财主,骨子里带着剥削人的劲儿,尤其是谈判桌上,眼睛都泛光。若不是席晨出生的时候,杨家已经着手洗白的路子,他现在也不至于早忘了杨明轩骨子里的东西。
杨明轩看席晨是有些被吓着了,本是不想跟他抖这些话,只是最近他实在是炸毛得有点儿不知天高地厚,他杨明轩要忍,十年二十年都不是事儿,只是眼下既然已经跨了一步,再退回去就没道理了。眼前这人,虽然只比他小三岁,但着实是他看着长大的,一切都在他预计的可控范围内进展着,只是两年前摊了牌,他想要的人还没有控制不了的。
眼见菜都上齐了,杨明轩给席晨的碗里添了些他爱吃的菜,说:“吃菜吧,都凉了。”
“我不想吃了。”席晨一副消化不了样子起身要走,却被杨明轩拦住。
“怕了?”
“……”席晨看着他,说不上怕,要说怕,他这辈子就在自家老爷子和秦煜面前胆怯过,眼前这人直让他心冷,“谈不上,只是觉得咱俩压根就不是一路上的。”
“席晨,我说这些并不是想威胁你,只是想让你看清现实,你今年也不小了。”
“是啊,不小了,杨总今年29了,也是该成家了。”席晨面不改色地说。
杨明轩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簇了下眉头,问他:“我不为难你,但是你若是肯……”
“我不肯,我还想成家立业,儿孙绕膝呢,杨总这么大本事,没理由不传宗接代啊?不然家业传谁啊?”
“席晨!”
席晨挣开他的手,扬着下巴,不卑不亢地说:“我没跟你闹,既然说起这事儿,我也不妨直说,我就没打算不结婚,你要是想天长地久,别找我,我玩儿不起。你可别问我喜欢过你么,你若是怀疑我,我也没办法,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那是一百个真心,我也说过,我要是对你不好了,那就是我不想对你好了,秦煜对我来说很特别,他是我曾经的一个梦,不管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我现在做的就是我想做的。你今天说的话,是想警告还是想威胁,我不管,阜鑫和跃华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你当它是个玩笑也好,不够档也罢,别毁了它就成。你要是不想管了,我从你手里可是把它们买过来,哪怕我才疏学浅最后运作到破产了
――我也他妈认了!!!”
杨明轩看着席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咬着牙根,眼眶都红了,厚重的鼻音好像要哭出来似的,本来硬起来想要告诫他一下的心,一下子就又软了,赶紧一步把人抱在怀里,把他头按在自己肩膀上,任由他推搡也不放手,死死地抱着他,安慰着说:“唉,别生气,别生气,是我不好。”
“杨明轩!!!你他妈就是一混蛋!”
“是是,我的错,我是混蛋。”
席晨被他一哄,反倒不知道还要不要生气了,一委屈就没起子的哭了出来,他在阜鑫上的心血那都是形容不出来的。毕业以来,几年的辛苦,认真的付出,被人说是带着玩儿,真是没有比这个更扎心的了。熬着夜的改代码,学最新的语言,他一毕业后被国内远源科技直接点名要收走的优秀生毕业生,以为是和小伴儿玩儿创业,弄了半天人家压根就没在意,太不是东西了!
“没良心!呜!!!”
“……是,是……”
“不要脸!呜!!!”
“……是,是……”
“臭SB!呜!!!”
“……”
席晨仰起头,一脸的泪,瞪着杨明轩:“(吸鼻涕)你怎么不答应?”
“……是。”杨明轩是真拿他没辙,本来还是想告诫他,这下反倒自己甘认倒霉了。

☆、第六章

席晨哭够了,又开始觉得自己丢脸了,坐在车里任由杨明轩怎么哄,都不带回一句话的,气得他无奈地说:“谁让你没自觉,不知道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张嘴闭嘴没遮拦的,我有时候真想给你拴家里吊起来打一顿!”
席晨一抖,看着他说:“我怎么口无遮拦了?我哪来的家室?”
“上个星期还在家里‘老公,老公’地求饶呢。”
“能不提吗!?”眼看着最近性情大变的席兔子又要炸毛,杨明轩只好换个话题。
“好好,不提。但秦煜在你心里就是一片净土,是神,那我在你眼里就什么都不算了?”
“没人跟他比得了。”
杨明轩忍着要动手的火儿,狠狠地说:“你是铁了心要刺激我是吧,你就不怕我失手掐死你!?”
“不怕。”
“那你就不怕我把你圈家里,天天做得你下不了床?”
席晨一脸嫌恶地看着他,说:“……我怎么以前没觉得你这么变态。”
“是你以前装兔子装太久,没逼我下狠手。”
“……”
“席晨,你就真觉得你喜欢秦煜?”
“喜欢。”
“你说话能不能过下脑子?”
“过了,就是喜欢。”
“想在一起?”
“不想。”
“你这什么逻辑?”
“就想对他好,想接近他。”
“我他妈听这话真想就在车里做了你。”
“你真下流……”
“我是说弄死你。”
“……”席晨不自觉的往车门方向躲了躲,然后说,“杨明轩,我哭之前说过的话大部分你都能当屁话,但有一句,你得当真话听。”
“什么?”
“我没准备不结婚。”
杨明轩看着他,但当时没言语,只是把车启动开上主路,才轻轻地说了一句:“随你。”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到时候给你随个大份子。”
席晨以为他明白了,结果又听他说了一句:“换成一毛钱钢G儿,能砸死新娘的那种。”
“……”
杨明轩没把车往高速上开,而是开回了旗园小区,在楼下,他停好车,刚要说话,却听席晨跟他说:“你这点儿回去还打得着车么?”
“我说你遇到秦煜后智商不够,情商也负值了?”
他看席晨赶紧做闭嘴状,就没再说别的,只是刚那句话差点儿没气死他,哼是都九点多了,还想让他自己打车回去?他这一下飞机就跑来看他跟‘小三儿’住一屋是没地儿说理了不成?
“我跟你打个赌,就算你俩住一起,你俩也没戏!”
“我本来也没打算怎么着!”
“那你没事儿离家出走干什么?”
“我!我,我……”席晨支吾了半天也找不到反驳的话,然后无奈地意识到自己的智商是真的下降了。不过搬到这来,一半是因为秦煜这事儿太巧了,另一半是杨明轩真得吓着他了,也送了他找秦煜的借口,“什么叫离家出走啊?”
杨明轩一眼看出他脑子里的糨糊,又问道:“你就从没觉得自己这种已经不叫喜欢了?”
“管它叫什么,我就是做我想做的事情。”
“席晨,我要是但凡喜欢的是别人,都没这么大耐心法。”杨明轩下车,席晨也跟着,发现他没有要回家的意思反而朝楼里走去。
“喂,你干嘛?不回家了?”
“这么晚,不住你这!我还去哪?明早上正好送我去公司。”
席晨赶紧拦着他,说:“可,可是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有……男#!@#!……”最后几个音既模糊又小声。
“席晨,从今天起,我不管你怎么对你的‘梦’,你捧着含着念着我都不管,但是你也阻止不了我,十年我都忍过,我不信还能还有第二个十年。”杨明轩的声音原本不大,但在楼道里显得格外突出,惹得席晨几度想封住他的嘴。
“你小点儿声!”
杨明轩拿开他想要捂住自己嘴的手,继续说:“但是我告诉你,你要是让我等到了你回头的那天――”然后刻意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我一定在床上把你榨的一点儿都不剩!”
席晨被他的话弄得面红耳赤,简直都能煎鸡蛋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和自己在一起两年的,竟然同意自己去接近别人?还反过来说要再追他?这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别用你那种眼神看着我,其实你现在自己脑子里也不过就是团糨糊,秦煜要是你的毒,我就非把你这毒给戒了,免除后患!他不过就是你一个没做完的梦,我看你这梦做完,醒了以后还能玩儿出个什么。”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要是再说就自己打车回去吧!”席晨赶紧堵住他的嘴,一点儿都不想听他的言论了。
席晨和杨明轩进屋的时候,发现秦煜正在客厅抽烟,见他回来了还把另一个人也带回来了,脸就拉了下来。
“今儿太晚了,不好打车。”席晨眼看秦煜的脸色不对,胃里突突直跳,又问,“你吃饭了么?”杨明轩看他一副狗腿子的胆小样子,恨不得掐死他,一个多月前俩人还好着那会儿,席晨说是乖顺但也不是这么一副低眉顺眼的劲儿,充其量也就是个懂事儿,不任性。但眼下这男人竟然把席晨的智商和情商直接拖到零以下,还真是恨得人牙痒痒。
“小晨,你这是双人床么?”杨明轩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倒也不算旧。
“啊?唔……是。”
“那就好。”
秦煜闻言站起来,不发一言地往屋里走。
“诶!秦煜,你……”席晨本想说自己带了些菜回来,都是临走前现点的几个秦煜爱吃的,但被秦煜一个‘没事甭理我’的眼神给扼杀掉了,后半句话只能随着一口唾沫咽下去。杨明轩真是有心掐死这样的席晨,然后再鞭尸一百遍,自己眼里想宠的人,在别人那里就可以肆意糟践,还真是火儿不打一来。
见席晨没说下去,秦煜回了句:“亲热的时候,把门关好,我今儿晚上带团,别让我团里的人觉得我一边带团还一边看GV。”
席晨:“……”
杨明轩:“……”
看着秦煜走进卧室关上门,杨明轩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不屑地问他:“就这性格,你也能念着盼着这么久?”
“我没念着盼着……再说他一开始也不这样!”
“那你可能喜欢他最初的样子。”
“现在我也喜欢!”
“你口味真重。”
“你才口味重!”
“不然怎么认定你的。好了,回房睡觉去,我都五天没运动了。”
“杨明轩,我以前不觉得你这么流氓,挺正人君子的。”
“我以前还觉得你就是个乖顺的兔子,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就像个窝囊的兔子……?”
“在他面前像。在我面前,反倒像个张牙舞爪的猫科动物。”说着,杨明轩就往席晨的卧室走,见着双人床,眼睛都泛了下光。
席晨过跟在后边,问:“老虎狮子内类的?”
“美得你,充其量也就是只猫,啊啾!”
“呃……秦煜养了只猫……”
“你不早说!?”
“我忘了……”
“关门!”
席晨看着杨明轩坐在床上一直擤鼻涕,开窗通了半天风才算好些,擤得发红的鼻头,让他看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杨明轩问。
“没什么,觉得像是重新认识你一遍似的。”
“觉得我是黑白通吃,能纵人生死?”
席晨侧躺在床上,看着他说:“少来,我还不知道你那些话是唬我的,难得运盛走上正轨,能洗白是多不容易的事儿,你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做傻事儿?再说了,秦煜还没那么招你恨吧!”
“前边说的都对,后边这句错了,我还真挺想绝了他免除后患。”
“……那我是不是应该保护着点儿他?”
“我说席晨,你是不是遇到秦煜以后,脑子里除了他什么都装不下了?怎么总把我当透明的?你是不是忘了这两年里在谁床上睡的?在谁身下求饶的了?”
“诶!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粗啊?”
“我一直这样,之前那是我习惯了在你面前温柔。”
“那你是装的?”
“装的能那么像?当然是真的!不过我最近发现你是皮实了,软硬兼收,我也就不绅士给你看了。”杨明轩也躺下来,就在席晨身边,说是轻松,但看着席晨也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安,只是比上个星期好些了,想透了,自然就没那么难了。
那时候他觉得席晨已经是他的了,不能再让他离开,但席晨的行为和话语间让他越发绷不住温柔的那根弦,他那天是过了火,虽说是不应该,但比起以往席晨顺从的辗转承欢,他更喜欢看他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感觉,偶尔带些颜色的话能让席晨措手不及也能满足他强大的控制欲,只是以前怕席晨反感,很少会说,其实他羞赧的神色也是自己喜欢的地方,但这些有点变态的小欲望却从不敢轻易展露在他面前,很怕席晨会讨厌他。
但现在,他发现席晨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经不起亵渎,也没他想象中的那么温顺,这让他更想把他牢牢地握在手心里,只是突然出现的‘情敌’使他的的确确有些不安,尤其是在调查了些席晨大学那几年的事之后。
不过,既来之,则迎之。是敌人就没有打不退的,更何况胜利之后,这一切还能狠狠地填满他心里的控制欲和征服欲。
“明轩,你说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是不是就表现在智商低上了?”
杨明轩看着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不像是开玩笑,便说:“那我是特例,你是范例。”
“你嘴皮子怎么这么利索?”
“我一直在谈判桌上无往不胜。”
席晨有些怀疑地看着他,说:“我忽然觉得跟我谈了两年恋爱的人,好像不是你……”
“不如咱俩现在来一炮,你就知道是不是我了。”
“……”席晨决定放弃跟他逗嘴,换了话题说,“要不,你听我讲个故事吧?其实我一直特想找人说说我内段事儿,憋了这么多年快憋死我了!”
“你大学那会儿的事儿?”
“嗯!正好你不也想知道么?”
“成,你给我把刀,一会儿等你说完了,我就考虑一下是先自杀,还是捅了秦煜以后再自杀。”
席晨被他的话逗的一乐,说:“我没跟你闹!”
“说你智商情商没下限还真没下限?我喜欢你这十年里发生的事儿,我找谁唠叨去?”
“你没找别人唠叨过?”
“没有!”杨明轩没好气地说。
“肖霆呢?”
“……”
“你看你看!你还能找肖……我靠!你找肖霆叨唠过?”
杨明轩赶紧制止住席晨的拳脚相向,解释道:“不然我还能跟谁叨叨啊?”
“你什么时候跟他说的?”
“大一的时候吧。”
“那还好……我去!我一想到肖霆用内种眼神看我,就觉得太……”丢人了。
“是我大一的时候,内会儿你才高一。”
“杨明轩!你个老流氓!”说着,席晨翻身坐在杨明轩肚子上抬手就要揍他,但却被他死死捏住手腕不放,他盯着杨明轩仰视着自己的那双眼,满满的宠溺毫不遮掩地像是要溢出来,“我忽然觉得自己又喜欢上你了,但是我又放不下秦煜……感觉自己这样挺没节操的。”
“你的话,还真是只听一半能让人舒心。”杨明轩叹了口气,又说,“不过,跟我这你还需要什么节操?贞操都没了。”想着席晨的第一是自己的,就已经有种赢了的感觉。
“你说话能恢复以前么?这样感觉真特像流氓。”
“那你喜欢么?”
席晨没回答他的问题,执意又说:“我真觉得自己这样挺没节操的。”
“都说了,我不管你,你要是真和秦煜在一起了,我再杀了他也不迟。”
“……你不是杨明轩本人吧?这张皮哪偷的?”说着就要去摸他的脸,想要找出粘贴的痕迹。
杨明轩将席晨两手合一起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下,说:“席晨,其实我挺害怕你讨厌这样的我的,但现在安心多了,剩下的你就做你想做的,如果咱俩没缘,我也会祝福你。”
席晨被他的话感动的鼻子直酸,但也忍着只是红了眼眶,就怕他还说出什么反转的气死人的话,但等了许久他都没有下一句,憋得他手指都发抖。
“你这是要哭啊?”
“哭个屁!谁要哭了?”
“你这脏话的毛病得改了。”
“改你妹啊!”
“宝贝儿,你这坐我身上一顿抖也得考虑下我啊!”
“你!给我忍住了!”
“你这心是越发的狠了啊?”
“杨明轩!”
“有事儿您说?”
“我是真想对秦煜好!”
“……”他是真拿席晨没辙了。
“如果这不是爱情,我就跟你耗一辈子了!”
“好。”
“算了,刚才内话我收回,我还想结婚呢。”
“……我觉得你还是欠教训。”
席晨从他身上下来,还躺回原来的地方,他盯着天板,觉得心里被装的满满的,很不是滋味。这样的杨明轩让他觉得说话痛快极了,但是对秦煜那种想要说却说不出来的感觉又难受极了,他看着秦煜的时候就是想对他好,要星星月亮自己都能想方设法地给他摘下来,可是他总觉得秦煜不光不领情还不懂,他满脑子都是那句“我想对你好”,但是面对着秦煜的时候,他是做不出来,也说不出来。
他想像杨明轩对自己那样,把满满的喜欢都灌进言语和行动之间,哪怕是一个眼神,自己都能感受得到,可是显然他看得懂杨明轩,却无法让秦煜看懂他,这种不被接受也不被理解的感觉憋得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杨明轩看他发呆时的表情忽然纠结得不行,只好叹口气说道:“你要是觉得憋得太难受了,就跟我说我吧。”
席晨侧过头看他,重复了那句话:“我是真想对他好。”然后莫名的一阵委屈,眼眶就红了,看得杨明轩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

☆、第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涉及游戏术语,设定参考了魔兽世界,但是有部分出入,关于副本和BOSS方面,切勿较真。
后来席晨把他和秦煜高中时发生和大学那几年一起打游戏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全都说给了杨明轩。杨明轩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波涛涌动,他一想到席晨在秦煜面前那种担惊受怕、卖乖讨好还不得好果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不过就今天他在秦煜面前显露出的智商和情商来看,很有可能是席晨的的确确想了,但没表达好。
大一的时候,War正在第三资料片要出,席晨舍友非要拉着他玩儿,后来想着秦煜好像也玩儿这个游戏,他就想感觉下这游戏到底有什么好的,于是在朋友的招募下,便开始了War的征程。
第一进入到游戏世界的时候,他确实被绚丽的3D画面刺激到了,效果全开的电脑上玩儿起来着实爽,后来满级了便跟着朋友打团队本,只是二货如席晨,好命如席晨,几下来,不说团长不想带他打了,连舍友都不想带他打了。
公会里:
[工会][牧师-我奶不多]:我去!!!一路奶德装啊!让我们骑牧萨情何以堪!!!
副本里,团里三个奶都对着[小德-Dryad]使用“/大哭”动作宏。
[工会][圣骑-圣光在左]:幸好我没去……有小晨在的本果然不能去啊……
[工会][小德-德不尝尸]:我擦!工会新闻里那蹦的都是些什么?我就请了一天假!
[工会][圣骑-圣光之右]:团长四开贼法德,还出了两个散件,连猫杖都出了……
[工会][猎人-少年来一发]:最NB的是小晨今天还把帝雅图的橙杖任务开启了……
[工会][法师-我是你爸爸]:更牛逼的是他还打死都不玩儿平衡德……
[工会][术士-月影]:我是今天除了小晨,唯一拿到有用装备的人,而且我进本前192的装备等级,出来以后218,我还以为我开小号来了能28出本呢
[工会][牧师-我奶不多]:儿子,嫉妒了吧?
[工会][术士-带着亲儿子打游戏]:苦逼术士你还不如去打五人英雄本。
[工会][法师-我是你爸爸]:滚,我是你爸爸!
[工会][术士-带着亲儿子打游戏]:……
[工会][术士-月影]:我发现带着席晨,哪都是英雄本
在家打游戏的席晨看着工会里热闹非凡,听到YY里的林白无奈地一声叹息:“幸好不是金团,不然别赚钱了。”
席晨把麦开开,说:“小白,这橙杖任务怎么做啊?”
林白:“等下再来打这个本,你跟第三个boss对话,然后给他2G,拿到一个集魂器……”
席晨立马嫌弃地说:“这么贵!?”
[工会][圣骑-圣光之右]:……
[工会][猎人-少年来一发]:……
[工会][法师-我是你爸爸]:!!!!
[工会][牧师-我奶不多]:!!!!
[工会][术士-月影]:我真想掐死你……
然后YY里一声怒吼:“席晨我杀了你!”
[工会][牧师-我奶不多]:儿子怒了……
席晨:“呃……”
然后,还没跑出副本的十个人,看到附近弹出了NPC的红色字体。
帝雅图:懦弱的Dryad,你真的拒绝了我的请求吗?
[工会][法师-我是你爸爸]:卧槽!!!!
[工会][牧师-我奶不多]:尼玛!!!!
[工会][圣骑-圣光在左]:出了什么事!?
[工会][圣骑-圣光之右]:这个2B把任务放弃了
[工会][圣骑-圣光在左]:……
自此之后就再也没人愿意和席晨打团队本了。
橙杖的开启任务只有2%的概率,因为当boss帝雅图被打到只剩16%的血时,会有2%的几率对玩家随即点名并使用[飓风]将其吹上天,时间持续5秒,只有玩家在这5秒内将围绕着boss周围1码内的六颗精华全部捡拾,才能开启帝雅图的橙杖任务。所以这个技能就算是用了,也很少有远程能在短暂的5S内拿到六颗精华,流行一时的五颗党说的就是这群苦逼的远程们。
而席晨所在的服务器现在只有一个完成了橙杖任务的暗牧玩家,其他人哪怕是接了任务也都还在漫长的任务路上努力着。
[密语][骑士-白色信仰]悄悄对你说:小晨,我刚才问了,内任务还有一机会,下打完最后boss你回到副本门口,有个蓝色的幽灵龙,他会问你愿不愿意再接受任务。
[密语]你对[骑士-白色信仰]说:我不想玩儿平衡。
[密语][骑士-白色信仰]悄悄对你说:你是不想2G吧==……
[密语]你对[骑士-白色信仰]说:被你看穿了…T^T…
[密语][骑士-白色信仰]悄悄对你说:我上用你号刷黑龙的时候,看你号上有3多G呢,你有什么舍不得的?
[密语]你对[骑士-白色信仰]说:我想买基友龙!
[密语][骑士-白色信仰]悄悄对你说:你钱烧的?那破坐骑不就能载人飞行么!下个版本小德插个雕文就能当基友德了,你买它干什么!?
[密语]你对[骑士-白色信仰]说:不对,你上我号刷黑龙!?我说我这周怎么CD了!!!!
[密语][骑士-白色信仰]悄悄对你说:呃,我有事儿,先下了
[系统][骑士-白色信仰]下线。
后来席晨依旧在7G的基友龙诱惑下努力地奋斗着,他一直幻想着有一天变身金色的龙飞翔在AG主城的上空,眼看着包里的金币已经破了5,离飞翔的日子越发接近,却没想到有一天公会里有人找――
[工会][牧师-我奶不多]:贱德!在不在!
自从橙杖事件后,席晨的小德便有了新外号,小白总想上他号帮他把任务接了,但是每都看他任务栏2/25的快满状态,怕他嫌任务多,再放弃任务就没机会了,所以橙杖的事儿不了了之。后来陆续有玩家知道他这号能接橙杖任务,便想买他这号,但都拒绝了。再后来太多人找他问价,逼得他只好在世界打出:此号不卖,橙杖任务已拒。
结果满世界的刷屏,全是“贱德”,Dryad这个名字也算是彻底在二区三组火了……
[工会][牧师-我奶不多]:贱德!在不在!
[工会][小德-Dryad]:在……
[工会][牧师-我奶不多]:快去YY,会长找,咱工会有橙杖了!
[工会][法师-神祗]:真的?没看弹出成就啊!
[工会][术士-月影]:我昨夜里上线,看到夜牙进咱们工会了。
[工会][牧师-我奶不多]:你上线的够是时候的啊?
[工会][小德-Dryad]:夜牙是谁?
[工会][小德-Dryad]:小德么?
[工会][术士-月影]:↑真不想理这2B了
[工会][小德-Dryad]:夜牙招你了?
[工会][术士-月影]:我是说你。
[工会][小德-Dryad]:T^T你咋还生气呢
[工会][术士-月影]:我是生我自己的气,我当时就在你旁边!!!为什么吹起来的不是我!!!
[工会][牧师-我奶不多]:贱德,别贫了,快去YY,咱工会这回终于要有进度了~
席晨打开YY,发现真是热闹,一百来号人在频道里飞快地刷着屏。只听会长说:“下个月开《冰川冠垒》,开荒团给你带,一个月补给十张点卡,不算公修,一个星期补1G,你带过来的人要是也打得了开荒团,一个星期也补5。”
公屏上刷的都是会长真阔气,星耀真有钱。
会长:“贱德怎么还没来?”
我奶不多:“我叫他了,诶!号在呢!贱德,说话啊?”
会长:“我们工会,最全的食谱都在德手里,他烹饪钓鱼全满,开荒的时候加成Buff绝对没问题。”
席晨刚想说话,就听团里另一个人开了口。
“要想拿首Down,合剂烹饪一个都不能少,附魔宝石就不用多说了。”
说这话的人哪怕只是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他都认得出来,而这不是别人,正是秦煜。哪怕不是见到真人,现在的席晨心里都开始打起了鼓:自己要不要说话?
会长:“席晨?来了就说话!”
席晨没开麦,默默地有种想逃的感觉……
我奶不多:“席晨?”
会长:“内小德儿,我哥们,就是世界上那个喊拒了橙杖任务那个。”
秦煜:“呵。”
会长:“你麦又坏了?算了,你把烹饪发公会里。”
席晨听话地贴出烹饪菜谱,结果贴错了频道,没发工会,反到发世界了。于是所有盯着工会频道的人,就看世界上弹出一行字――
[世界][小德-Dryad]:[烹饪-Dryad]
会长:“你个二货,紧张什么!”
游戏里的工会频道上:
[工会][小德-Dryad]:[烹饪-Dryad]
[工会][小德-Dryad]:刚才点错了……
[工会][法师-神祗]:呆德
[工会][术士-月影]:呆德
[工会][牧师-我奶不多]:呆德
[工会][盗贼-专捅菊]:呆德
[工会][……-……]:……
公会里瞬间展开了各种对席晨的嘲讽,已在工会的秦煜似乎毫不在一起公会里说什么,认真地看着席晨的烹饪,然后说:“是够全的,连阿拉班糖果都有。”说着就在公会里贴了出来。
[工会][牧师-夜牙]:[阿拉班糖果]
听到这话,YY的公屏上和游戏公会里又是被恶狠狠地刷了一遍屏。连续一个月每天做十个阿拉班的烹饪日常才能兑换一个烹饪盒,1%的几率开出[阿拉班糖果],属性是:该玩家最高属性提升2%,死亡时消失,可与任何增益叠加,持续时间3分钟,消失时有5分钟冷却时间,期间有一定几率对有同样冷却效果的玩家产生爱慕,双方自动攻击伤害提升5%,持续时间3秒。
虽然特殊效果触发几率非常低,但基本属性增益简直可以贯穿War的全部游戏版本,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会长:“他是公认的狗人品,没辙。”
秦煜:“行,食谱没问题,合剂就更好说了。”
会长:“晚上有个帝雅图英雄本的速推团,你一起去吧。”
秦煜:“几点?”
会长:“八点开组。”
秦煜:“野团?”
我奶不多:“你误会了,晚上的团是带席晨的,只不过愿意跟他打本的太少了,得现组。”
秦煜:“成。”
[小德-Dryad]:你们这么嫌弃我!?
[牧师-我奶不多]:嫌弃你,就不带你打了!
[小德-Dryad]:那不打了……
[牧师-我奶不多]:那你就等开学的时候被小白暴揍吧,都三个多月了,你那一身装备,宝石也不插,魔也不附,等什么呢?
[小德-Dryad]:攒钱基友龙~
[牧师-我奶不多]:攒你妹!
帝雅图就是上被席晨玩儿爆了的本,一路贼法德套件不说,连散件儿都是他的,只是他天生不怎么喜欢打本,要不是小白他们非要带着他一起‘高端’,自己又不想太拖后腿,才答应跟他们打本,平时钓鱼烹饪做成就,满世界瞎跑不怎么在意什么PVP和PVE,要不是秦煜的出现,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帝雅图的打法,更不可能后来进了工会的主力团。
1人团队内――
[团队][小德-Dryad]:不是速推么?为什么合剂烹饪也要全?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这是英雄的,再说了,有你在的地方,就不会有速推。
[团队][牧师-迷月幻影]:说得好!
[团队][小德-Dryad]:老霍怎么换神牧了?
[团队][牧师-迷月幻影]:你大爷!老子是暗牧!在你眼里牧师是不是只能奶啊!
[团队][法师-我是你爸爸]:老霍要暴走了……
[团队][猎人-少年来一发]:可怜的老霍……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2韦,你怎么不换你的牧师?
[团队][猎人-少年来一发]:我没老霍那么不自量力,再说了,咱们5牧师打啊?
[团队][牧师-纯白]:你说的我压力真大,我是来混装备的……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哈哈~我我是来看大神的~~小白,你牧师都满级啦?
[团队][牧师-纯白]:是啊~快吧!
[团队][战士-天堂在左]:有贱德在,我肯定拉不住仇恨
[团队][死骑-嗜血]:你放心,他死了我绝不战复他。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会长V5!
[团队][牧师-迷月幻影]:会长V5!
[团队][牧师-纯白]:会长V5!
[团队][小德-Dryad]:……
[系统][牧师-夜牙]进入团队。
[系统][牧师-夜牙]进入副本。
[团队][死骑-嗜血]:大家进YY吧。
[团队][牧师-夜牙]:我团拉。
会长:“夜牙,今儿你带吧。”
秦煜:“这团队配置够奇葩的,四牧师。”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我是奶……
[团队][牧师-迷月幻影]:我是来飚DPS的
[团队][牧师-纯白]:我是来混的……
会长:“哈哈哈,我们工会比较闲散。”
秦煜:“不认真打,拿不了首Down。”
会长:“……”
[团队][猎人-少年来一发]:→→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
[团队][小德-Dryad]:那就认真打。
会长:“最没脸说的就是你了!放烹饪,药锅!”
[团队][牧师-夜牙]:开吧。
每个团队开打的时候,除了指挥,YY里是不能有其他人的声音的,席晨见秦煜关了麦只打字,显然是不想带团,这下耳朵里没了他的声音,心跳才稍微缓和了些。似乎从下午开始,秦煜就并不想注意到他,没跟他打过招呼不说,甚至连一句相关的话都没有。他甚至开始怀疑秦煜都忘了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了,又或者他压根就只觉得自己是个同名同姓的人。
[团队][牧师-夜牙]:小德,别站黑水。
席晨打副本的时候虽然脑子偶尔放空,但也算是认真了,每会长批他输出低的时候,他都不反驳,主要是反驳了没人相信他那点儿输出是认真打出来的……
会长:“我战复你。”说着便把复活丢给席晨。
然后全场除了boss其余九个人全都在P2阶段的时候跑到了柱子后边,只有小德一个人茫然地屹立在场中央的一大摊黑水上,一动不动,然后就……又死了。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
[团队][牧师-迷月幻影]:……
[团队][牧师-纯白]:……
[团队][猎人-少年来一发]:……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
[团队][法师-我是你爸爸]:……
[团队][战士-天堂在左]:……
[团队][小德-Dryad]:对不起……
最后老一躺地上的时候,神牧和奶骑都快刷吐了血了,总共六个输出,死了一个,一个没装备,YX老一相当于是被四个输出打死的。
[团队][死骑-嗜血]:Soke-战斗统计
1夜牙73221
2我是你爸爸662991
3迷月幻影659915
少年来一发68239
5纯白377768
6Dryad32131
[团队][牧师-纯白]:是我的两倍,太牛逼了,我要把牧师玩儿好!
[团队][牧师-迷月幻影]:他没使橙杖
[团队][牧师-夜牙]:老一用[希凯瑞睫杖]更好
老霍看着夜牙贴出来的武器,上边写着:当使用者受到暗影伤害时,法系伤害增加3%,持续1s,1分钟CD。四黑水阶段,秒伤直接就比他高了1。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难怪刚才P2的时候,你一直在掉血……
[团队][牧师-迷月幻影]:真TM专业!
[团队][牧师-迷月幻影]:你就不怕奶妈加不住?
[团队][牧师-夜牙]:我有几个宏绑在技能上了,2%血的时候自动用大红或者开保命招。
[团队][小德-Dryad]:我也想要那个宏!!!
会长:“那你一场战斗还不得嗑个六七瓶大红?再说了你保命招放的1上了吧,哪场战斗不是卡着CD用的,不知道的人看你的战斗统计,还以为[树皮]是野德的攻击技能呢。”
[团队][牧师-夜牙]:……
眼看着会长把自己批的体无完肤,席晨都想找地方钻进去,等了半天大家的血和魔都满了,却不见有人把他复活,他就有些着急了。
[团队][小德-Dryad]:喂,别老顾着损我,先拉我起来!
会长:“自己跑尸!”
[团队][小德-Dryad]:我不认路……
[团队][小德-Dryad]:别扔下我啊!混蛋!
会长:“我开尸体了啊~~”
[团队][小德-Dryad]:你个不要脸的!贼法德!敏饰品!
随后系统提示――
[系统][死骑-嗜血]拾起[T2套件手-贼法德,死骑]
[系统][死骑-嗜血]拾起[凯琳恩赐之迅捷-德鲁伊]
[系统][死骑-嗜血]拾起[凯琳恩赐之敏捷-盗贼]
[团队][牧师-夜牙]:贼敏!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贼敏!
[团队][法师-我是你爸爸]:贼敏!
[团队][猎人-少年来一发]:……
[团队][猎人-少年来一发]:他妈席晨这嘴都绝了
[团队][牧师-夜牙]:我打了这么多督军,第一见他掉饰品,还是俩。
[团队][小德-Dryad]:那能救我起来了么……
[团队][猎人-少年来一发]:躺着吧!
[团队][小德-Dryad]:……

☆、第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朋友说让我补充一些术语说明,可是我总觉得喜欢网游的人应该都能看懂,不喜欢网游文的亲也应该不会喜欢我的人设,所以就不做过多的说明了~如果遇到喜欢我文又不太能看懂术语的,可以留言~我愿意一一解释~^_^~
接下来帝雅图的老二,更是狠狠地虐了席晨一把,整个团队就一个战复,还又给了他,说好的速推团,硬是逼的两个奶妈要吐了血。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我不想打了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贱德的血掉的比T还快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淡定淡定!
[团队][牧师-迷月幻影]:这输出完全就是刚刚够啊,再慢点儿,Boss都要狂暴了
[团队][牧师-纯白]:我比T的输出就高1……
[团队][猎人-少年来一发]:某人输出还不如防战呢
[团队][小德-Dryad]:= =
[团队][小德-Dryad]:我认真打的……
[团队][牧师-夜牙]:你上几dot?
[团队][小德-Dryad]:我?
[团队][牧师-夜牙]:不然我问谁
[团队][小德-Dryad]:什么是dot?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
[团队][牧师-迷月幻影]:……
秦煜开了麦,直接吼道:“连dot都不知道,你玩儿什么德?”
席晨被突然开麦的秦煜吓得一哆嗦,心跳速度直飙18,他赶紧读自己技能栏上的技能说明,这可能是他玩儿德鲁伊以来第一认真看自己的技能。
会长见团里的气氛不好,忙说:“小晨没怎么打过团队本,不太熟悉。”
秦煜:“你们要是开荒团里有这样的,趁早休闲得了。”
一听这话,团里剩下的九个人都不说话了,各自心里有了想法。
团里的猎人韦伊、暗牧林白、神牧王滨都是席晨的舍友,一个山东人,剩下俩都是北京人,另一个暗牧老霍是隔壁宿舍的好基友。工会的会长叫赵北,玩儿的是死骑,不光和韦伊是老乡,还是初中、高中同学。奶骑安振和战士高成宇和席晨同院但不同专业,一起上过大课,平时一起去打个球什么的,交情还算不错。只剩一个法师是他们游戏里的朋友,为人爽快讲义气,也跟他们聊得来,是东北人,名叫洪虎,大家都叫他小虎。
算起来,这团里除了秦煜以外,其他八个人都跟席晨算是能称兄道弟的,再加上不知道秦煜和席晨是高中同学,本能就抱起团来觉得外人欺负自家人。
[团队][小德-Dryad]:[星辰坠落]这个吗?
秦煜:“这技能在你技能栏上呢?你是逗我呢,还是真傻啊?”
[团队][小德-Dryad]:……
一听这话,林白直接开麦怒了:“你怎么说话呢,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牛逼啊?”
[团队][猎人-少年来一发]:……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林白,别生气!
秦煜不咸不淡地接过他话,说:“我要是野德用月火打怪,我也觉得自己挺牛逼的。”
赵北身为会长,一时不知道怎么插这个话,夜牙是他找过来想下个版本打开荒团的,显然这人有手法有意识,但是与人沟通交流上有问题,骂人家吧不合适,不骂人家吧,自家兄弟被鄙视,虽然席晨这个吐槽点是有点儿丢人,身为物理系攻击的猫系天赋德鲁伊,把平衡系天赋的法系技能贴出来,其实……是真挺丢脸的一件事。
席晨听YY里像是要吵起来,赶紧开了麦说:“你们别吵,我再找找。”
秦煜:“就你这脑子,劝你趁早别玩儿猫德,为难自己干什么?”
席晨小声地回:“……我想玩儿。”
秦煜:“你想玩儿就玩啊?持续性伤害技能不认识,红槽插2敏,一个附魔也没有,接了橙杖还放弃,玩儿什么啊?”
会长:“夜牙,你有点儿过分了啊!”
除了席晨,没人知道秦煜和他什么关系,他们只觉的自己兄弟是被高玩骂了,其实不知道席晨心里比这难受多了。在他耳朵里,秦煜的话字字都带刺儿,有些事不是你想你就能做的,在他眼里猫德好玩儿,傻憨憨的样子又萌又可爱,什么装备、荣誉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但是在人家眼里,他没有意识没手法不说,连技能都认不全,就不配玩儿这个职业。
席晨关了麦不再说话,YY里静悄悄的,除了秦煜,大家都在猜想席晨是不是也生气了,正当林白想说什么的时候,席晨在团队里贴出一串技能。
[团队][小德-Dryad]:[割裂][斜掠][割伤]
[团队][牧师-纯白]:……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
[团队][法师-我是你爸爸]:[割伤]没显示有dot伤害啊?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小晨这是查了173吧
林白:“他要是会查173,也算是进步了!”
[团队][小德-Dryad]:我点天赋了,有出血伤害
会长:“我擦!贱德可以的啊,天赋都懂了?”
[团队][小德-Dryad]:<( ̄幔)>
会长:“别打那些娘娘腔的表情,2b死了。”
[团队][小德-Dryad]:= =
会长:“成了,都闭麦吧,快九点了都,还四个boss呢。”
[团队][牧师-夜牙]:打不完了
[团队][牧师-纯白]:你要是不愿意打就甭打
[团队][牧师-夜牙]:随意
席晨这边刚缓过委屈的劲儿就看秦煜和林白在团队里又杠上了,只好硬着头皮密秦煜。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你别跟小白生气,继续打吧
[团队][牧师-纯白]:最看不上眼你这种臭牛B的人了
[团队][牧师-纯白]:你要是觉得自己牛逼就自己玩儿个D去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他没恶意,你别生气
[团队][牧师-纯白]:人家愿意怎么玩跟你有蛋关系?
[团队][猎人-少年来一发]:林白行了,人都不说了,你还没完啦?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别吵了,赶紧打吧,要不等3开了,贱德这身装备都不够做任务的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就是,赶紧老三吧
会长看夜牙没再理会林白,就说:“成了,席晨都知道上进了,赶紧打吧!”
[团队][小德-Dryad]:就是就是,赶紧打吧!
会长看了一眼席晨的德,顿时觉得猫形态下的德鲁伊,一脸天然呆的样各种欠抽:“老三打不上5,你就自杀以谢林白吧。”
[团队][小德-Dryad]:= =
[团队][牧师-纯白]:谢我干毛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2B,谢罪的谢
[团队][牧师-纯白]:-=
会长:“走吧,打完老三再回来再开尸体。”
虽然秦煜最后还是没回他,但是吵架也算是停止了,只是被骂一怎么可能是席晨的风格?更不可能是秦煜这种高标准严要求的作风!很快,这个所谓的“速推团”,就被卡在了老三,当全队因为席晨的失误而团灭第三的时候,会长已经不想说多说话了。
会长:“再打不过,一会儿老二的尸体都消失了,加Buff,开怪。”然后整个YY里一片寂静。
很快Boss的血量到9%,小德就跟惯例似的OT了。
Boss回身就给了团队一个扇面的[暗影打击],连带着林白的小牧师、霍锦言的大牧师、韦伊的猎人以及两个奶妈,全都拍死了。输出里就剩使了[消散]降低了9%伤害的牧师秦煜和使了[寒冰屏障]冻住的法师还活着。
会长:“脱装备,法师渐隐,其他人赶紧死!嚓,黑天了,都死都死,快点。”
一通跑尸复活,九个人全把目标聚集在了不会跑尸也没人愿意复活他的小德身上,这下连席晨自己都不好意思要求复活,直接释放灵魂准备跑尸。
两分钟以后。
[团队][小德-Dryad]:我迷路了……
会长:“多少遍了,让你在9%的时候别使劲按技能,平时怎么不见你那么用力输出啊?”
[团队][小德-Dryad]:我看着呢,没用大技能……
[团队][牧师-夜牙]:他没用大招
会长:“那谁OT了?”
[团队][牧师-夜牙]:他嘲讽了
然后秦煜把战斗记录,刚才Boss9%时小德的技能使用贴了出来,明晃晃的熊德嘲讽技能[低吼]晃瞎了其他8个人的狗眼。(低吼:嘲讽目标,使其向你发起攻击,但是对已经在攻击你的目标无效。使用这个技能会激活熊形态。)
[团队][小德-Dryad]:嘲讽技能?
[团队][小德-Dryad]:我以为那个就是个动作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我还以为是自己眼了,突然看到一只熊……
[团队][小德-Dryad]:我以为是官方动作宏
[团队][小德-Dryad]:唉!我去!= =我看成对你正在攻击的目标无效了
[团队][牧师-夜牙]:真棒,“对你正在攻击的目标无效了”,那还打个什么劲儿
[团队][牧师-纯白]:席晨,我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帮你说话真丢人,你真是神
[团队][小德-Dryad]:= =对不起
会长:“没法打了。”
[团队][小德-Dryad]:= =对不起
[团队][牧师-夜牙]:dot职业多,换个打法
会长:“你开麦说。”
秦煜:“26的牧师切奶然后强刷DKT,战士切成输出,第一P2天黑的时候法师开嗜血,卡CD第四还能再开一,所有dps全程不压制输出。原来是层Debuff换T,现在8层Debuff的时候正好天黑,你站人群外开魔免让牧师给个驱散,就别回来让我们分摊伤害了。”
[团队][战士-天堂在左]:第一听说这种打法
[团队][牧师-纯白]:METOO
会长:“我单T扛得住么?”
秦煜:“开着魔免,应该死不了。之前那种打法是为了确保两个T交替嘲讽仇恨稳定,但是容易OT,单T打不用担心仇恨问题,三个奶应该加得住,dot不断的话,相对的DPS输出就高很多,强撸没问题,内牧师还有法师、猎人的装备都不错。”
会长:“那试一,我闭麦了。”
[团队][小德-Dryad]:等等,什么时候天黑?
[团队][牧师-夜牙]:9,7,,1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血量剩余值
[团队][小德-Dryad]:妥了
席晨忽然觉得秦煜在这个游戏里就是一个神,对boss的属性和职业的技能都了解的很透,而且对打法还头绪清晰。于是结果很快彰显出来,好几个人在这击杀创造了时间新纪录,还蹦出了两个成就。
[系统][小德-Dryad]获得成就[英雄-格鲁尔迪](击杀英雄等级格鲁尔迪)
[系统][牧师-我奶不多]获得成就[英勇就义](魔影8层以上被驱散时不伤害任何队友)
[系统][圣骑-圣光在左]获得成就[英勇就义](魔影8层以上被驱散时不伤害任何队友)
[系统][牧师-纯白]获得成就[英勇就义](魔影8层以上被驱散时不伤害任何队友)
[系统]……
第一个成就除了席晨其他人早拿过了,第二个成就除了秦煜的牧师其他人全弹出了。
[团队][死骑-嗜血]:我嚓,还有这么个成就!?
秦煜:“台服现在都这么打,只不过国服习惯稳扎稳打,装备好了也不愿意冒险,一直用的[Sky]首Down的衍生打法,其实只要队里没混子,都能打过。”
[团队][牧师-迷月幻影]:→_→贱德
[团队][牧师-纯白]:→_→贱德
[团队][猎人-少年来一发]:→_→贱德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_→贱德
[团队][小德-Dryad]:我挺认真的……
秦煜:“小德这身装备插对宝石,附好魔,打上5很简单。”
秦煜:“前提是得有手法。”
[系统][死骑-嗜血]拾起[T2套件头-骑牧术]
[系统][死骑-嗜血]拾起[T2套件头-贼法德,死骑]
[系统][死骑-嗜血]拾起[刺芒肩胄]
[系统][死骑-嗜血]拾起[象脊]
[系统][死骑-嗜血]拾起[T2套件胸-贼法德,死骑]
[系统][死骑-嗜血]拾起[T2套件胸-战猎萨]
[系统][死骑-嗜血]拾起[英勇的战靴]
[系统][死骑-嗜血]拾起[格鲁尔迪恩典之迅捷-德鲁伊]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
[团队][法师-我是你爸爸]:跟着贱德有肉吃,可惜我差套件腿……
[团队][战士-天堂在左]:……
[团队][牧师-迷月幻影]:牛B,俩饰品,皮甲肩,腰带,靴子,就差护腕了,咱团里还没盗贼,绝了!
秦煜:“这是该骂小德的人品,还是该骂会长的手?”
[团队][死骑-嗜血]:这下他能打上6了……
[团队][小德-Dryad]:oo

☆、第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对于晋江不让打出= =的闭眼表情,我表示很无奈,大家自动在–中间脑补一个空格吧……
后边还有三个boss,都是秦煜带的本,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指挥着,好像全场每个角落都能看到,该保命的时候,他比其他人反映的更快,根据队内配置的奇葩程度(四牧师,无贼无萨无术士),或多或少地改变了一些打法,有时候连席晨的dot掉了都能给点出来,让席晨费解到要怀疑秦煜能看到他的界面。
最后一个Boss战斗结束时,席晨的小德雷打不动的成为全场唯一一个战死的“英雄”。
秦煜:“小德你能不能不站Boss后边?那么大个尾巴抡你,你没感觉?”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噗,贱德是个尾巴控~
[团队][小德-Dryad]:……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他一直喜欢站Boss后边捅菊
[团队][牧师-我奶不多]:菊控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不过,话说我觉得小晨今天手法有进步
[团队][法师-我是你爸爸]:我也感觉出来了,秒伤打过T了
[团队][猎人-少年来一发]:你们别欺负他了,他死前战斗记录都上5了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还真是
[团队][圣骑-圣光在左]:[:9:21-:1:2]5Dryad568
[团队][法师-我是你爸爸]:刺瞎了我的双眼啊!
[团队][死骑-嗜血]:还是夜牙威武,随便调教两下,这货就有起色了
[团队][牧师-纯白]:哥们,我刚才误会你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颗扶弱济贫的心!
[团队][小德-Dryad]:……
[团队][牧师-纯白]:你今儿怎么老打……,不会说点儿别的?
会长:“打完了,都开麦说话吧。”
我奶不多:“我也觉得了,今儿小晨都不怎么说话。”
[团队][小德-Dryad]:我一直说话来着啊
圣光在左:“你一直死来着才是真的。”
秦煜:“他有脑子记得技能就不错了,甭废那脑子想怎么说话了,回头又不记得要上几个dot了。”
[团队][小德-Dryad]:呃= =
席晨被秦煜嘲讽得已经满脑子糨糊混沌不堪,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别说开YY说话了,连打字都不知道回些什么,他玩儿了几个月的War,今天才算是长了见识,才算是知道什么叫打本,什么叫做小德,什么叫做高伤害。
会长:“对了,夜牙,你真名叫什么?”
[团队][牧师-夜牙]:秦煜
席晨出了副本就认真地研究了猫德的宝石和附魔,参考着173和多玩的推荐,回AG的拍卖行就买了全套,总共消费2来G,但是一点儿都不觉得心疼,基友龙什么的在他眼里现在就是浮云,让自己高端起来,不辜负秦煜才是真的,虽然秦煜也没说要他怎么样,但是总觉秦煜眼中的“好”,那就是他想要的。
一切都弄妥当了的席晨准备飞石索拉高地做阿拉班的烹饪日常,召唤出坐骑就准备往传送门飞,结果看到秦煜密他,惊得他飞离地面都已经有2码了,却不小心按了个技能把坐骑给解散了,摔到地上掉了大半管血。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靴子附魔错了
会长:“席晨你干嘛呢?在主城都掉血?”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
我奶不多:“联盟屠城了?”
[团队][小德-Dryad]:没事没事
会长:“都打完本了,你把麦开了说话。”
[团队][小德-Dryad]:等会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那附什么?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把急速换成加精通的,你天赋是点的精通流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 =你怎么知道?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我就在你旁边
席晨原地转了一圈儿也没找到人,主要是大家都长得差不多,整个主城到都是人形玩家,别说分辨玩家了,亡灵和血精灵都分不出来。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往天上看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我只会水平调视角……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删号吧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呃
然后就看一身穿白色布袍装备的人形玩家落在他面前,脑袋顶上写着:斩杀者夜牙,工会和他的一模一样。俩人对视了一会儿,席晨发现秦煜没再理他,又不想两个人的对话就此为止,就继续提问。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我别的宝石和附魔还有问题么?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没有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你玩儿过猫德?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嗯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还玩儿过别的职业么?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都玩儿过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但不是所有天赋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难怪你什么都知道= =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学的
虽说两人是一问一答,但席晨还是觉得俩人的对话无比的别扭,好像秦煜回答的每一句话都含着一句潜台词:有完没完?
秦煜见他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了,就召唤坐骑飞走了。团队解散后大家又开始在公会里和YY里聊天儿,满屏又是对席晨小德人品的羡慕嫉妒恨。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对了,你要是需要什么烹饪可以跟我说,我食谱挺全的。
席晨看着秦煜越飞越远,又盯着屏幕上最后那个句号,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像加了那个句号就显得生硬了似的,不过他每跟秦煜说话前都要三思半天,打出来的东西工工整整,一眼就能看出跟别人说话时的不一样。
好半天都没见秦煜回复的席晨又是一顿失落,摘下了耳机揉揉发疼的耳朵,便用手托着脑袋坐在电脑前发呆,游戏里的小德由于玩家长时间没动,就在AG拍卖行门口一蹲便不动了,不一会儿就引来一群围观。
[附近][牧师-月雨]:hi~萌德~
[附近][发师-潇潇]:这谁家的小德啊,跑这卖萌来了~
[附近][牧师-月雨]:其实我看这小德好半天没动了
[附近][猎人-射你一脸]:卡了吧
[附近][牧师-月雨]:可能是
[附近][猎人-射你一脸]:正好!收走当宝宝!
于是一群人就开始玩儿起来了,有用变小药剂的,有用各种节日魔法棒的,好不欢乐。不时还引来一群难得的女玩家被萌得一脸狗血。
[附近][术士-潇潇雨]:好可爱啊>_<!!!
[附近][术士-潇潇雨]对[小德-Dryad]飞吻。
[附近][骑士-无尽的圣光]:是啊是啊,小呆样!
[附近][牧师-月雨]:超可爱啊~~好想收走!
[附近][小德-有德必有尸]:诶,这不前几天说拒橙杖的内小D么?
[附近][术士-潇潇雨]:什么橙杖?
[附近][猎人-射你一脸]:一看就是妹子,过来,哥告诉你什么是橙杖~
[附近][术士-潇潇雨]:滚边去–
[附近][盗贼-怪盗基德]:看这家伙一脸呆样也像是拒橙杖的货
[附近][猎人-射你一脸]:……妹子性格真辣……
就这样,AG里的人越聚越多,天上地上房顶上,哪哪儿都是玩家。
工会的YY里也是抱怨声一片,原本要去罗伦斯的会长看着自己三分钟前和三分钟后的地方压根就没变化,不满道:“AG怎么这么卡,我蓝条读完了,又卡回来了。”
我奶不多:“席晨这小子又出名了。”
圣光在左:“怎么了?”
我奶不多:“他现在是咱服所有女性玩家都想豢养的对象了。”
会长:“我去!这么好?什么情况?”
少年来一发:“你去门口的拍卖行看看就知道了。”
秦煜听着他们说话,自己也是卡的不行,蓝条已经读了五分钟了,再这么下去他只能强退了。果不其然,蓝条读到头,他还是在AG,看到席晨给他发了条密语,本来想回个不用了,想了想,有给他回了句别的。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白灼熔麟鲶鱼]这个吧
席晨对着满屏的聊天无动于衷,秦煜一回复他就醒过神来,原本下着雨的小心情立马就挂起了彩虹。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要多少呀?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随意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那我明天给你!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你这又是闹哪出?
席晨:“嗯?什么闹哪出?”
放下的耳机突然传来一声拖长音的巨吼:“席!!!晨~~~”震得席晨感觉就像是开了音箱似的,反映过来的他赶紧带上耳机,开了麦。
席晨:“怎么了?这么大声?”
我奶不多:“你看看自己的屏幕吧。”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吓了他一跳。满屏幕的人随便把鼠标放谁身上目标都是他,一瞬间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些人因为橙杖来取他德命的。
[附近][死骑-强撸灰飞烟灭]:我凑!小德动了!
[附近][猎人-Dryad的主人]:哈哈哈哈~
[附近][猎人-Dryad是我主人]:喵
[附近][战士-帝侯]:上边那俩有病吧–
席晨看着这群玩儿的开心到疯了人,竟然还陆续有人在他身边留影纪念,简直好不热闹。
席晨:“这什么情况?”
忽然一个骑士站在小德面前,待所有特效效果消失后,他才看清是林白的号。
[附近][骑士-白色信仰]:你们欺负我家德就算了,还拍照留念也太没节操了!
说话间席晨的小德又被人用了一个变小药剂,小小的猫德怎么看都像个小宠物,与其说是站在骑士后边,不如说是被骑士保护在身后,萌的一群女玩家热血沸腾。
[附近][骑士-无尽的圣光]:正牌主人来了,好萌啊~
[附近][牧师-月雨]:萌德是少年还是姑娘啊~?
[附近][小德-Dryad]:= =
[附近][盗贼-菲雅]:哇!小德说话了!
[附近][猎人-Dryad的主人]:正牌的来了,看来我得退散了
[附近][骑士-白色信仰]:- =你是哪来的
[附近][盗贼-菲雅]:这骑士也好萌~
会长:“席晨,你太棒了,好多妹子要进工会,你简直是咱工会的吉祥物啊!”
席晨:“现在咋办?”
[系统][牧师-夜牙]下线。
席晨这才发现秦煜最后给他发的一条密语,就在满眼震惊间忘了回复。于是后悔、别扭、复杂的纠结心情绞得他各种痛苦,没了心情打游戏直接就下了线。
我奶不多:“萌德咋下线了?”
席晨:“我等会儿再上。”
林白:“怕什么,有哥在!”
席晨:“管毛用?还不是跟着我一起被调戏。”然后便退了YY。
林白:“……”
不过还真应了他这句话,不出十分钟,果真又上了。因为想起要给秦煜做烹饪,他赶紧去173上查烹饪食材,结果还忘了具体的烹饪名称,聊天记录也是下线不存,凭着最后一点儿记忆和食物的属性,最终才找到了熔麟鲶鱼。
但没想到的是这种鱼有两种做法,一个叫[白灼熔麟鲶鱼],一个叫[清蒸熔麟鲶鱼],白灼加智力,清蒸加精神,弄得席晨百般痛苦地又去NGA的牧师区看看有没有暗牧吃这种东西,最终决定做[白灼熔麟鲶鱼],但又不放心地决定再做一部分[清蒸熔麟鲶鱼],万一秦煜是想玩儿神牧的时候用,也说不定。
等他上线了,围观的人群也散去了部分,但还是有见他又上线继续调侃的,席晨看着满屏的调戏之词灰溜溜地逃跑了,按着网站上的指示找地图中的流域,去钓烹饪食材[熔麟鲶鱼]。
可是即便是钓鱼满级的席晨,也发现这鱼不好钓,没有渔点儿不说,钓起来的几率还小,挥个四五杆才上来一条,一个多小时下去也就钓上来不到两组。去百度查了一番,回复都说这鱼就是没渔点,完全靠人品,不过既然答应了秦煜,席晨决定还是在杜塔林流域里继续钓。
从夜里12点开始一直钓到了凌晨的3点多,陆续有人跟席晨的小德说晚安然后下线,但他还是坚持着以十组[熔麟鲶鱼]为目标,不钓到第2条不罢休,直到最后一条鱼钓上来,他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都要黏在一起了。于是原地搓了堆炉火,就做起了[白灼熔麟鲶鱼]……
然后他就看着那个技能条,亮起、结束,亮起、结束。
系统不断地弹出:
[系统][小德-Dryad]制造了[白灼熔麟鲶鱼]
……
大概不到5条的时候,席晨就趴桌子上睡着了……

☆、第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二更,原谅我一写起wow就收不住闸吧……但是超感谢软喵(= =原谅我喜欢压缩字吧)的建议!!!!内含游戏War的科普,懒得看的可跳过,但绝对是原创~对这个游戏(WoW)感兴趣的可以看看~出入无二!
后来席晨在AG等秦煜上线,为了防止继续惨遭围观,他使用了[潜行]技能,一动不动地蹲在银行门口,但很久也没见系统信息里弹出[牧师-夜牙]上线。
几个小时过去,席晨已经有点麻木了,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的小德全身半透明状地蹲在那,来来往往的人群肆无忌惮地穿过它的身体,丝毫没有觉察出它的存在。
他动动鼠标打开自己的包,看着满满的一包鱼,除了十组[白灼熔麟鲶鱼],还有乱七八糟各种鱼,然后决定去拍卖行把其他的都卖了,就当是赚外快。结果没想到那些破鱼竟然都价格不菲,被搓成加属性的食物更是翻了好几倍,偶然看到[白灼熔麟鲶鱼]竟然被卖到1G一组,看的他眼睛都绿了,相当于钓个七十组就能换个基友龙了,对他来说也就是3来个小时的事儿,比点卡买G还值。
那时候游戏物价还不像后来那么猖獗,一张点卡才卖到3G一张,但席晨平时都去采药和炼金赚钱,以他的速度换算过来还不如直接用卡买G来的值,只是他一直觉得靠点卡买东西都不如自己努力换来的有意义,便一直当个勤奋的采药德。
眼下让他发现了一条发财致富之路,简直兴奋得不行。他赶紧就地搓鱼,把鱼以便宜最低售价1G的价格挂到拍卖行,不一会儿就有人买,刨去拍卖行的手续费,也狠狠地赚了一笔,他决定以后闲下来就去钓鱼,开出一条创业道路!
只是鱼卖完了,兴奋劲儿也过去了,但秦煜的牧师还是没上,而且搓完鱼的席晨忘了潜行,零零散散地又遭到了一些调戏,薄脸皮儿的他开了疾跑就溜出城了。
直到一天后,秦煜的牧师才又上了,苦逼小德等的整只喵都蔫儿了。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昨天怎么没上啊?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不是本人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 =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你是席晨?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你是?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我陈栎啊!秦煜昨还跟我说换了个工会就碰到你了!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你怎么也玩儿这游戏了?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被舍友拉过来的~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你玩儿的猫D啊?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是啊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那得让秦煜好好教教你,他可是传说中的七修小德!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那是啥?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PVE猫鸟熊治疗+PVP猫鸟治疗,光装备就好几套,总之灰常NB!让他教教你!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听起来很NB的样子= =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对了,毕业以后都没怎么联系,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咋了?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你不记得咱俩打架那啦?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 =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我不是跟你翻旧帐啊!是真谢谢你!那事之后,路婷和我在一起了~~嘿!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那个啦啦队队长?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对啊!就她!老子追了她五年多!就内打架让她觉得我特爷们,后来高三一毕业,我们就在一起了~~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我内不分青红皂白的下手有点儿狠,做得不对你就多包涵吧!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不叫事儿!本来错儿在我!再说也值了!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猥琐地笑]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对了,秦煜呢?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喔!对!他上我骑士帮我打帝雅图呢,让我帮他把战地日常做了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他还会玩儿骑士呢?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内孙子到现在基本上十职业了,不过这个版本主要就玩儿MS、QS还有LR来着!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 =不累啊?这一天玩儿多少个小时啊?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他现在连课都不上了,你要是有时间得骂骂他,虽然学校不怎么样,但是毕不了业也不不行啊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对了,你是不是考A大去了?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呃,是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还是你牛B,这方面你还是得带带他,老玩儿游戏不叫个事儿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其实我也就那样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_→谦虚了不是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好吧,其实我挺学霸的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_↑你小子还那么欠揍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有时间再来一架?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上我理亏,这看我不虐残了你!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要是打完了能收到你喜帖,那也值了!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尼玛你太会说了!冲这话!改天哥请你喝酒去!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你管我叫哥还差不多!有时间聚吧!
[密语][牧师-夜牙]悄悄对你说:妥了!战地还1分钟关门,我先做日常去了,有时间聊!
[密语]你对[牧师-夜牙]说:拜~
陈栎走的时候还给小德拍了个大耐,席晨回了个爪子后,俩人就告别了。等过了一会儿,席晨才想起来他今儿上线最主要的目的是要给秦煜送鱼,想密牧师但又想交给他本人,便作罢,后又等到第二天晚上七点多,牧师的号才是秦煜本人上线。
本来六组[白灼熔麟鲶鱼]就已经把秦煜震得一愣,没想到席晨还有第二交易,又给了他四组,还给了他两组加精通的[白灼犀牛肉]。
[小队][牧师-夜牙]说:……
[小队][小德-Dryad]说:= =怎么了?我做错了?难道你要的是加精神的那个?
[小队][牧师-夜牙]说:没错,就这个
[小队][牧师-夜牙]说:谢了
[小队][小德-Dryad]说:小事儿小事儿,以后还需要什么跟我说就成了~
接着队里就又是一阵无话。
席晨有时也觉得很奇怪,自己也不是寡言的人,怎么跟谁聊天都挺顺当的,偏跟秦煜说起话来各种无言,虽说他觉得现在的秦煜确实没以前那么爱说爱笑,说起话来还时常带刺儿,可是性格这种事儿不能说变就变吧?难道自己一个吻威力就这么大……
[小队][小德-Dryad]说:对了,你=。=现在有女朋友了么?
[小队][牧师-夜牙]说:你问这个干吗?
其实席晨也没别的意思,他不是想知道秦煜的性取向,也不是想他跟自己在一起,就是想了解了解他的现状,有没有女朋友啊,或者新学校有没有新的好朋友什么的。但是见秦煜的反问,他就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没问他“新学校怎么样”之类的问题,反而要问这么敏感的话题……
[小队][小德-Dryad]说:不干吗= =呃,刚陈栎上你号,我俩聊了两句
[小队][牧师-夜牙]说:他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了?
[小队][小德-Dryad]说:还真有啊?
席晨看着打出去的那行字差点儿泪流满面,尼玛啊,这话问的,太没水平了!!!就好像他有多失望似的!但是好像是真有点失望……
[小队][牧师-夜牙]说:没有
看到了秦煜的回答,席晨默默地吐了口气,然后“兴高采烈”地回了个“喔=。=”,然后俩人又一时无言。
[小队][牧师-夜牙]说:我去打格瑞鲁,你去不
[小队][小德-Dryad]说:去!
这算不算秦煜主动跟他说话!?算不算?算不算!完全激动状的席晨不顾自己从来没打过格瑞鲁,开开心心地就答应了下来,事实上连这个本有多少个Boss他都不知道。
然后这一残酷的现实很快就被发现了。
War做为一个大型的网络游戏,拥有强大的游戏背景。
自上古世界开天辟地以来,不光有性别的区分,还陆续诞生了大量种族,它们最终分成了两大阵营,就是玩家口中常说的联盟和部落。随后,逐渐演化的种族创造了各种职业,它们在这个庞大体系中扮演着各种角色,后又因各种灾变,衍生出天赋的不同,创造出了不同系别的职业。
由于游戏的背景,War世界中的种族们为了保护家园向各种怪兽发起挑战,即PVE战斗;而PVP则指的是联盟和部落间的战争,就现实玩家而言,PVE就是玩家对战游戏中的怪兽,PVP则是玩家间的对决。
在PVE战斗中,不同天赋的职业分成了三大类:
坦克:游戏中常用T(Tank)这个字母来代替,他们耐力高,装备抗击打,高格挡、高血量、高躲闪是必要的三围,在团队里负责吸引怪兽的目光,承担攻击过来的绝大部分伤害,是保护队友的勇士角色;
治疗:常被以奶妈为名来呼唤,他们的智力高、精神高,但装备抗击打能力较脆弱,当队友瞬间被打掉只剩一滴血的时候,奶妈们就会迅速甚至是先知般地为其加血,担任起负责队友生死的角色;
输出:游戏中常称他们是DPS(原意指的是每秒伤害,同时也指能够高输出高攻的单位),根据系别可分为攻击范围(远程、近战)以及伤害属性(法系、物理)两大类,交错生成四大攻击体系,是游戏中最复杂的部分,他们会趁T将怪兽的注意力和大部分伤害承担过去时奋力打出高伤害,然后用最短时间将怪兽杀死,在游戏里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在一场PVE的战斗中,如何拉住怪兽仇恨使它不去攻击其他队友的坦克、合理控制法力值又不让队友死去的奶妈,以及眼明手快洞悉八方的输出都是胜利的关键,再加上不同的职业穿着不同材质的装备、使用不同的武器,不同的种族又有不同的先天优势,不同的天赋还有不同的装备属性,使得不同的玩家哪怕是种族相同,职业也有不同,职业相同,天赋还有不同。
拿最令人眼缭乱的德鲁伊职业来说,它本身就可以是动物系的牛头人或者狼人种族模样,自身在野外能变猎豹、水下能变海狮、空中能变老鹰,加上PVE战斗中,守护天赋的可以变成熊当坦克,野性天赋的可以变猫当物理系输出,还有可以变鹌鹑的平衡天赋和恢复天赋分别能当法系输出和奶妈,再算上PVP战斗中对装备加入了“韧度”属性,作为德鲁伊的高端玩家,包里放上四、五套装备简直是再正常不过了。
总之War的数据规模之大,绝对是占网游之最。
要说为什么这个游戏受欢迎,不仅是它复杂的程度不会让玩家觉得人物的重复度高,更是因为每一场战斗都需要与他人的配合:当你扛不住了,默契的DPS们会加大马力强杀Boss;当你没血了,默契的奶妈会在你被技能伤害的一瞬间给你加满血;当你被Boss盯住时,T会一个技能拉过Boss的仇恨扛下全部的伤害。
什么技能要躲?什么技能要迎?
什么位置要跑?什么位置不能动?
什么时间要打?什么时间停手?
复杂的副本打法,绝对是考验一个团队默契的标杆。
对于一个默契的团队,哪怕是没有指挥,技能瞬间的此涨彼落都能传递着信号。
但如果是个没有默契的团队,哪怕是有指挥,也会灭得死去活来,因为当你该停手不停手,该跑位不跑位,该躲技能却又不躲的时候,指挥喊得再及时,对于你来说也是来不及反应的,因为你潜意识里就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像席晨这个完全没打过格瑞鲁的人来说,秦煜无论喊得多及时,哪怕是他的耳朵听到了,手也是跟不上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当Boss喷红汁的时候必须跳动,喷绿汁要原地不动。
本能地看到毒液就想躲,谁还管他红色还是绿色,但这一躲,Boss立马狂暴,紧接着就是团灭。
全队跑尸,有复活技能的拉起地上还没复活的人,法师拉桌子,大家陆续拿魔法食物,坐在地上吃吃喝喝起来。
――三个星期以来,这大概是秦煜旧团第一灭在格瑞鲁的老一前。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这小德怎么越看越眼熟?
[团队][小德-Dryad]:……
[团队][法师-养乐多]:我也感觉出来了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没文化真可怕,这不就是前两天内个卖萌D么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啊啊啊~真的诶!!!是它!!!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可这不是夜牙带过来的人么= =?
秦煜:“……”
[团队][萨满-欢乐君]:我擦,我刚发现夜牙换工会了!还跟这D一个公会的!
[团队][骑士-无敌]:显然夜牙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然怎么会带一个团队杀手过来–
[团队][小德-Dryad]:对不起= =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小德又卖萌了
[团队][法师-养乐多]:妹子,卖萌不能当饭吃啊
[团队][法师-养乐多]:我们神牧也是妹子,你看看人家的手法和意识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 =真的在夸我么?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团长,这D是妹子?
[团队][骑士-无敌]:团长女朋友?
[团队][小德-Dryad]:……
秦煜:“你们聊够了么?”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v=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团长怒咯~
[团队][小德-Dryad]:……
[团队][法师-养乐多]:真是团长女朋友啊T^T!!!团长我错了!
[团队][小德-Dryad]:我不是妹子= =
[团队][萨满-欢乐君]:……
[团队][骑士-无敌]:团长重口味!搅基啊?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我记得那天,小德主人不是一个骑士么?
秦煜:“小德开麦。”
[团队][小德-Dryad]:= =
秦煜:“让你开麦,发什么表情?!”
[团队][小德-Dryad]:开了……
秦煜:“……”
秦煜:“我是让你说话!”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小德好可爱啊啊啊啊o(RωQ)o!!!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这D也太呆了- =
[团队][骑士-无敌]:感觉不像装傻,是真傻……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团长真的火儿了~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你们不许这么说它!多可爱啊!呆萌呆萌的!
秦煜:“小德,会不会说话?”
席晨:“会……”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我擦!老娘的血槽崩坏了!!!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这音听起来好乖啊!!!太萌了!!!!
[团队][萨满-欢乐君]:注意措辞……
[团队][法师-养乐多]:注意形象……
秦煜:“没打过格瑞鲁?”
席晨:“没……”
秦煜:“成,我再讲一遍,再灭你就自己退队。”
席晨:“嗯……”
神圣歌唱:“小德别怕,一会儿灭了姐姐带你打帝雅图去~”
席晨:“可我这周CD了。”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
[团队][骑士-无敌]:……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
神圣歌唱:“……”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夜牙你竟然敢闭我麦!?
秦煜:“以后打本,都开主席模式。”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小德!把你手机号给我吧~
[团队][法师-养乐多]:= =乐姐,你这也太主动了点儿……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那也得分人!这么萌的德!上哪找去!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没事儿,小D,一会儿咱打西里瑞去也成~
秦煜:“那好,一会儿T倒了,你跟他一起出本。”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3=哼~
秦煜:“下周也不用跟了。”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 =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不长眼吧→_→团长都生气了,你们没听出来么~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夜牙真生气啦?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我不是故意抢你家德的T^T,好团长,饶我一命吧……

☆、第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v=今天出去玩儿,昨日两更,今日一更→_→明天我尽力保持日更~
秦煜:“每Boss全身发出金光的时候,都会随机喷红、绿两种毒液,红色毒就立马动起来,原地跳不算,如果是绿色的就原地输出,绝对不要动;起手嗜血,最后2%的时候Rush,能开嗜血就再开一;小德记得dot别断,我确认一下,没问题就开了。”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小德你记住红动绿不动就行了~
[团队][小德-Dryad]:好的!
[系统]玩家准备9/1。
秦煜:“小德怎么了?”
[团队][小德-Dryad]:= =我在调按键
[团队][盗贼-非盗]:–
秦煜:“就你那操作,调不调的吧,快点!”
[团队][小德-Dryad]:1
秦煜:“开怪。”
不知道席晨是在被嘲笑一番后彻底崛起了,还是他所谓的“调按键”受高人指点了,反正最后小德破天荒的没死,秒伤还打了团队第四,压过了术士和猎人。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我擦!竟然被小德超过了!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我觉得我爱上小德了[/桃心]~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小德你换了什么神技能键????
[团队][小德-Dryad]:= =呃
[团队][法师-养乐多]:无压力~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亲儿子闭嘴好么!
[团队][法师-养乐多]: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第一又不是你,美什么你=皿=!
[团队][法师-养乐多]:等我做完橙杖我也能打7+!!!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等你橙杖出了,冰川冠垒都出了-v-
秦煜:“这个版本的小德要是玩儿好了,应该是打第一的。”
[团队][盗贼-非盗]:那是鸟德吧–
秦煜:“猫德也行。”
[团队][盗贼-非盗]:不可能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野贼,你眼界太窄了=。=
[团队][法师-养乐多]:小野人,你恐怕到现在都没见过9秒伤的玩家呢吧~
[团队][盗贼-非盗]:–反正也没证据,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正当团里其他人调戏这个世界里临时喊过来的野人时,系统开始弹出消息。
[系统][牧师-神圣歌唱]被提升为团队领袖。
[系统][牧师-夜牙]离开团队。
[系统][牧师-夜牙]下线。
[团队][小德-Dryad]:什么情况?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 =夜牙这暴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秦煜:“加我入队。”
[系统][小德-风怒]加入团队。
[系统][小德-风怒]被提升为团队领袖。
秦煜:“补Buff,就位确认。”
[系统]玩家就位1/1。
秦煜:“T上。”
最后小德和神牧都没有退队,盗贼退了,因为他看到了身为猫德的玩家真的把秒伤打到了8,虽然没夸张到9,但是这个数字足以让他闭嘴了。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 =这下咱们没贼了,咋办~~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要不我带着小德私奔吧?好不好小D?
[团队][小德-Dryad]:= =
[团队][法师-养乐多]:这个呆德有什么好的–~
[团队][骑士-无敌]:这年念头卖萌的少年都吃香啊~~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你们懂毛毛~小德你真名叫什么啊?跟团长认识么?他怎么不叫你名?难道你真名就叫“小德”?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 =乐姐今儿怎么了,问题这么多
[团队][战士-我叫哀木涕]:这小德挺聪明的
[团队][小德-Dryad]:你说我啊?
秦煜:“聪明个蛋。”
[团队][小德-Dryad]:……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夜牙粗口了!!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团长今儿真不正常= =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团长和这D什么关系啊?
[团队][小德-Dryad]:我俩高中同学!
秦煜:“没关系。”
[团队][小德-Dryad]:……
[团队][小德-Dryad]:= =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这什么坑爹情况?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我怎么越发觉得有□!!!!【←多年直觉!!!!
秦煜:“还打不打?打的话都赶紧找盗贼去!”
[世界][小德-风怒]:YXGRL速推,老二前,9=1,DZ带装等成就M。
[世界][战士-辛蒂之言]:旧世幻化团,=1,来治疗~黑[万恩法杖]!
[世界][法师-魔法杖]:免费附魔,自带材料,AG拍卖行,专业品质有信誉!
[世界][小德-风怒]:YXGRL速推,老二前,9=1,DZ带装等成就M。
[世界][术士-恶魔在身边]:[火阎][冰岩草][干涧草]一律G/组,要的M,大量!
团里的人看着自家团长完全不顾眼下大家非常想知道的问题,毅然地在世界卖力地喊DZ,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只是半天也没个贼,一晃就过了八点。
[团队][小德-Dryad]:我有个朋友想过来一起打,293的DZ
秦煜:“有成就么?”
[团队][小德-Dryad]:他说DZ号没有,但是会打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 =靠谱么
[团队][法师-养乐多]:- =小德的朋友……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有个不会打的D已经很难了,再来个不会打的贼咱也别好意思说是速推了
[团队][小德-Dryad]:刚才按键就是他叫我改的!他的猎人是我们工会主力!
[团队][小德-Dryad]:就是前天一起打帝雅图的那个猎人!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叫来吧~叫来吧~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喔~一个玩儿盗贼的猎人教人怎么玩儿D~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你们几个再欺负小德我就把你们都关小黑屋!
[团队][小德-Dryad]:= =
秦煜:“我跟内猎人打过,玩儿得还行。”
席晨忽然觉得没技术的话,除了自家兄弟以外,他到哪都会被鄙视,而且连带着自己的朋友也都会被看不起。虽然有些生气这些人说的话,不过看在团是秦煜带的,还有个性格不错的妹子在,他也就不想说什么了,只是却越发的想把小德玩儿好,至少不能让朋友跟着他一起被看不起。
[团队][战士-我叫哀木涕]:既然喊不到贼,就来一个凑合吧,要不打不完了
秦煜:“嗯,小德加他进来吧,把YY发给他。”
得到许可的席晨把韦伊的盗贼拉了进来,众人把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装备还行,至少没韧装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这装备会打的话没问题!走吧~
秦煜:“那往老二走吧。”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还没开老一尸体呢= =
[系统][小德-风怒]拾起[凯迪拉的长矛]
[系统][小德-风怒]拾起[坚韧护腕]
[团队][盗贼-少年捅一下]:……
秦煜:“刚内盗贼走了,皮护腕直接分小德,长柄武器,猎人和小德roll。”
[系统][猎人-路神之箭]roll出95点。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灭哈哈哈~我终于有武器了!!!
[系统][小德-Dryad]roll出96点。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
[团队][盗贼-少年捅一下]:猜到了–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猜到什么?
[团队][盗贼-少年捅一下]:小德是我们公会公认的狗人品,我们打本一般都出他装备
[团队][盗贼-少年捅一下]:而且还是没人抢的那种
[团队][盗贼-少年捅一下]:不过有人抢也Roll不过他
[系统][小德-Dryad]roll出3点。
[系统][小德-Dryad]roll出12点。
[系统][小德-Dryad]roll出5点。
[系统][小德-Dryad]roll出9点。
[团队][小德-Dryad]:= =呃
[团队][盗贼-少年捅一下]:……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
[团队][盗贼-少年捅一下]:当我没说!
[团队][法师-养乐多]:这就是传说中的手法渣人品好–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杨恒你今儿说话怎么那么招人烦啊?
[团队][法师-养乐多]:我乐意–
秦煜:“小德把权杖让猎人吧,他背的还是256,你已经有猫杖了。”
席晨刚在团队里打出“没问题~”,就看韦伊M他。
[密语][盗贼-少年捅一下]悄悄对你说:不能让!
[密语][盗贼-少年捅一下]悄悄对你说:你傻啊!
[密语][盗贼-少年捅一下]悄悄对你说:这特么是297的,你猫杖还是28的呢!!!
[密语][盗贼-少年捅一下]悄悄对你说:你脑残吧?这特么加精通的!!!
[密语][盗贼-少年捅一下]悄悄对你说:猫杖再好用那也没这个装等高啊!!!
[密语][盗贼-少年捅一下]悄悄对你说:这姓秦的也太尼玛偏心了吧!!!
[密语]你对[盗贼-少年捅一下]说:没事儿,我无所谓=。=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谢了小德!
秦煜:“都上船吧,打老二了。”
[团队][盗贼-少年捅一下]:–
秦煜:“盗贼有意见?”
[团队][盗贼-少年捅一下]:脑残德都没意见,我又用不了长柄,能有什么意见?
秦煜:“那就开老二。”
[团队][盗贼-少年捅一下]:等等!
[团队][法师-养乐多]:–DZ你怎么这么墨迹?
[团队][盗贼-少年捅一下]:我是想说德没打过这本,团长说下打法。
[团队][小德-Dryad]:不用,打吧,我刚看攻略了!
[团队][术师-魅魔之影]:我嚓,还挺快!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小德好乖好可爱啊>_<!!!!!!
[团队][法师-养乐多]:一会儿灭了就不可爱了
[工会][法师-养乐多]被[牧师-神圣歌唱]降至小黑屋。
[团队][法师-养乐多]:*!我不说话了行吧?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最好!
[团队][小德-Dryad]:= =……
[团队][法师-养乐多]:眯什么眼?出错了你逃不了!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闭嘴!
[团队][小德-Dryad]:我看了两遍,应该不会出大错!
秦煜:“开怪,T上。”
席晨打小不算是聪明绝顶,但是脑子也不算笨,格瑞鲁的五个boss下来,他除了在老一面前死了一,还真是没再死过,真真正正地跟着秦煜的旧团玩儿了回速推。可能是好人有好报,最后的boss又掉落了个3装等的长柄武器,本来应该算是猎人在这个版本的毕业武器,但是秦煜说:“猎人你看着办,到底给不给小德。”
[团队][法师-养乐多]:夜牙,这是猎人毕业武器
秦煜:“我知道,但是老一权杖小德已经让给猎人了。”
看着游戏里大家默不作声,YY里又是一片寂静,席晨也只好默不作声地跟着禁言,突然一个人进了语音频道,陈栎:“带团呢?”
[团队][牧师-神圣歌唱]:= =木木?
[团队][法师-养乐多]:不是主席模式么?
[团队][骑士-无敌]:木团长来啦~?
陈栎:“怎么这么安静?”
秦煜:“分装备呢。”
陈宇:“诶,Dryad,席晨也在呢?”
神圣歌唱:“小德叫席晨啊?名字好好听~”
席晨:“呃,我跟秦煜来打本的。”
秦煜:“……”
陈栎:“……”
神圣歌唱:“原来团长叫秦玉啊?怎么听起来这么娘?”
[团队][法师-养乐多]:你这是什么逻辑?
席晨:“你们不知道么?”
神圣歌唱:“不知道啊,我们都游戏里认识的!”
席晨:“……”
陈栎:“成了,知道就知道了吧,说说你们装备怎么回事儿吧?[图恩?陆鹰之怒]?这不猎人毕业武器么?席晨想要?”
秦煜:“老一的时候小德让了猎人一个长矛。”
陈栎:“凯迪拉,加精通那个?”
神圣歌唱:“要我说,猎人把刚才那个长矛给小德不就行了,咱们这才打了三个小时本,还没超过交易时间呢~”
秦煜:“猎人已经附魔了。”
神圣歌唱:“诶?还真是!路神你还真是手快!我也没办法了~”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
席晨看着猎人没有想让的意思,也不想为难人家,更不想为难秦煜,便开口说:“既然是毕业武器,猎人就拿着吧!”
韦伊:“猎人要是觉得好意思拿,那就拿。”
养乐多:“盗贼你丫说话欠抽吧?”
韦伊:“你哪位啊?”
养乐多:“我法师,就是比你高1秒伤的那个!”
韦伊:“真牛逼!二阶橙杖打68这把你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吧?看你丫连普通话都说不清楚,滚边儿玩儿勺子把儿去吧!”
养乐多:“***!你丫北京人就牛逼啦?”
韦伊:“哥山东的,就你这耳朵,估计也听不懂人话!”
一个韦伊一个林白,那都是A大信息工程学院里出了名的仗义,最看不得朋友受欺负。席晨眼看着俩人越吵越凶,连地域攻击都开始,就赶紧阻止道:“别吵别吵,就一装备,我真无所谓,团长给猎人吧!”
养乐多:“你少他妈在这假惺惺的,要让你刚才就让了,现在说个JB?”
席晨:“……”
[密语]你对[盗贼-少年捅一下]说:韦伊别吵了,就一装备,我真无所谓!
[密语]你对[盗贼-少年捅一下]说:给我3装等的装备我也不觉得有多好
[密语]你对[盗贼-少年捅一下]说: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要就给他吧
[团队][盗贼-少年捅一下]:黑团,没教养的傻*法师!
[系统][盗贼-少年捅一下]离开团队。
神圣歌唱:“这……”
养乐多:“脑残贼!有本事你别走!”
神圣歌唱:“杨恒你能不能闭嘴!?”
韦伊:“滚蛋!别他妈让我再看见你!席晨回工会,以后少跟这种SB团打!”
叮――韦伊的YY号也退出了频道。
席晨:“团长,我朋友没恶意,我已经拿了两件装备了,武器分猎人吧,我先走了。”
韦伊:“就你内6出头的秒伤还有脸拿装备?”
神圣歌唱:“杨恒你能不能闭嘴!!!”
席晨:“哥们儿,我给你说句实在话,你眼里的装备在我这不过就是堆数据,别说我压根就不想抢猎人装备,就算是我的装备,要是谁想要但我不给,那都算我这人是个傻B的。”
陈栎:“席晨!”
叮――席晨也退出了YY。
陈栎:“这都什么事儿啊?”
神圣歌唱:“这小德说话太横气了!跟刚才完全俩人啊?太帅了!”
陈栎:“你关注点有点偏离航向吧……”
神圣歌唱:“喔~对!木木,你把他手机号给我吧?”
陈栎:“先把重点聊完好吗?!”
神圣歌唱:“哎呀,这事儿多好说啊!来,夜牙,不对,秦玉,交易我。”
[系统][牧师-神圣歌唱]分解了[图恩?陆鹰之怒]。
[系统][牧师-神圣歌唱]获得了[大地精华]*2。
养乐多:“你疯了吧?”
神圣歌唱:“呐,路神一个!剩下这个团长交给小德吧~”
[团队][猎人-路神之箭]:……
[团队][骑士-无敌]:……
秦煜:“这是我最后一带你们团,下个版本我去星耀打。”
[系统][小德-风怒]离开团队。
[系统][小德-风怒]离开工会。
陈栎:“秦煜?”
秦煜:“退YY。”
――叮。

☆、第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T^T还是保证了日更的!温馨一小章!不要忘了我们温柔腹黑变态的杨总裁嗷!话说,如果最后没换攻的话,我会再给秦煜一个好结局的……尼玛不信没人化得了这块冰了!Ps:= =没用过晋江,我也感觉不出来加空行的和不加空行的哪个看着顺眼……
War的第三资料片发布一个月后,国服的游戏版本就更新成了《冰川冠垒》,席晨没在这部分细说他和秦煜之间发生的事情,只是说后来确实一起玩儿了两年多,直到传闻第五资料片要出,他才决定删了游戏AFK。
杨明轩侧躺,看着席晨说着那些年的回忆,语气和表情都是很平淡,不气也不难过,便问他:“为什么后来不玩儿了?”
“后来玩得有些沉迷了,一点学习的心气都没了,而且还挂了个必修课,成绩单还寄我家去了……”
席晨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又说:“而且总觉得他对我比朋友还冷淡,我总这么缠着他,对我和对他都不好,就想不如再也不联系了。”
“那你现在怎么想?”杨明轩看见席晨帽衫上的绳带别在领口里,就抬手给摘了出来,冰凉的指尖碰到脖颈的皮肤,就有些留恋那些触感。
席晨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就握着他手放在自己脖子上焐着,说:“其实我很喜欢在你身边的感觉,你让我觉得很安心,只是我对秦煜的感觉像是一种习惯,对他的好像是种责任,不对他好,我会觉得没有尽到义务。”
“还义务,你当养儿子呢?”杨明轩拽了拽他耳朵,笑道。
席晨瞥了下嘴,又把他的手拉回来焐好,继续说:“我知道这样很奇怪,但是我那几年真是有种把他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感觉,虽然他不言不语的,常常跟个冰块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有时候脾气还不好,但是现在又遇到他,我就不自觉地想对他笑,想对他好,想告诉他我的感觉。”
杨明轩看席晨兔子似的乖顺模样,抬眼看自己的眼神满是认真,原本被他焐在颈间的手一伸就揽住了席晨的脖子,托着他的后脑把他的头向自己凑近了些,狠狠地说:“所以说,你是想要跟他说你还喜欢他?想再和他在一起?”
“不知道,就是感觉从前那些想做的事情,现在见到他,觉得自己还应该那么做,其实我觉得如果能当个朋友,就挺好的了,他不是那种没感情的人,当时和陈栎说说笑笑的感觉,我就特羡慕,可是我做什么,他都不满意,说话总是冷飕飕的……”
“所以你是想让我这个正牌的男朋友,看着你和你的初恋玩儿过家家么?”
“什么过家家啊!过你妹啊!?”席晨说着就抓过他的手腕,张嘴咬了一口,边咬还边瞪了他一眼,看人不痛不痒的神情,也知道自己下不去狠嘴,便放开了,然后还不忘擦擦上边的口水。
“我不在北京的这几天,你住哪我不追究,眼下我回来,你还继续住这里?”
“我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退了。”
“多不好意思啊!张叔人挺热情的,再说秦煜这性格和作息,找个舍友多不容易?”
杨明轩一听他没有要搬回去的意思,抬手看了下表,说:“从他刚才进房间到现在一点儿声都没出过,现在这都快凌晨一点了,你要说他睡死过去我都信。”
“今儿周二吧?一般游戏都周二凌晨开始维护,夜里打不了游戏的时候,他都早睡。”
“……”杨明轩眯起眼睛,见席晨一副了然的样子,下一秒翻身就压在了他的身上,轻挑地问,“才几天啊,他什么时候睡不睡你都摸清楚了?要不咱俩做点儿什么,看他真睡了,还是假睡了?”
“你敢!”
席晨挣了挣被压在头两侧的手,发现自己还真反抗不了,眼睛里都透出了些许慌张的神情,如临大敌。
“我有什么不敢的?!”
“你小点儿声!”席晨瞪大了双眼,心脏都差点儿让他给吼停了。
原本两人聊天都是低声,屋子里的隔音做的还行,平常他是偶尔能听到秦煜在两扇门外的一些声音,但也就几句大声的话能听清楚,而刚才内声音,绝对够穿透了……
杨明轩笑着松开一只手,毫不在意席晨想趁机掰开自己手的企图,像猫对老鼠般看着身下的人,一副挣脱不开又有些畏缩的样子,说:“你说你打得过秦煜,我还信你几分,想挣开我的手腕,你还得再练几年。”
说着便单手松了松领带。
刚才这玩意就一直箍着他,还顺带着缚住了对席晨几日不见的“兴奋”,现在的杨明轩不仅想做,还很想做得很大,尤其是当他听到席晨不怕死地小声念叨了一句
――“我才不会打他……”
“我发现你在秦煜面前胆小,但在我面前,胆子倒是越发大起来了?”说着,他的一只手就伸进了席晨的衣服下摆,一边感受着熟悉的触感,一边看着那人更加瞪大的眼睛,又说,“现在怕了?”
席晨听着他说话的声音,摆明了就想让隔壁的人听道,而自己虽说也是个常年锻炼的阳光好青年,但毕竟比不上人家真正练过技巧的行家,两企图反抗都失败后,他只好卖乖,小声地问:“不做行吗?”
“你觉得呢?”
“……那我用手行么?”
杨明轩不做回答,一手捏住他胸口的突起,满意地看着手底下的人咬住嘴唇缩了□子,接着又轻轻地骚弄了两下后,感觉席晨握着自己手腕的劲儿都软了下来,一副不甘心地瞄着自己的模样激得他真想马上解决了他。
“这儿,隔音不好……”
“那你就别出声了。”说完,那只不老实的手就一路向上抚去,从帽衫的领口伸出来轻抚着席晨有些发烫的脖子,最后捏着他的下巴微微抬起,“我一出差,你就敢不穿正装去公司是吧?”
“我……”
“领口这么大,秀锁骨去了?”
“……”
他一向看不得席晨穿休闲装去公司,虽然已经是毕业四年的人了,但那副摸样嫩得看起来就像个刚来公司的实习生,说话没气势不说,像这种领大露锁骨,恨不得低头露脖颈,抬手露侧腰的衣服,怎么可能不招人侧目?
女员工们私底下讨论技术部席总监“腰真白”的流言,杨明轩可不是没听过。
“两条路,我搬来这里,或者你跟我回去。”
“骗子!”席晨一口咬住杨明轩覆在自己嘴唇上的的食指,然后声音含混地控诉,“你说过不会管我怎么做的!”
“那好,我搬到这里来。”杨明轩趁他说话时候将手抽了出来,就当默认了他是选择不搬回去,然后决定履行自己说过的第二条,“那你也不能阻止我做什么。”
“!”
坑爹么?文字游戏么?欺负他技术工种不会咬文嚼字么!?
指尖上的唾液,在手指一路被抽离衣服时抹在了他的胸口,杨明轩看着席晨躲都没躲的样子,一股热血直往下涌。
“我手腕疼……”席晨示弱道。
不过这话也不假,若说力气,席晨好歹是个男的,篮球、羽毛球那都是每周必去。
只是杨明轩学过格斗技巧,跟他这种强身健体的休闲爱好压根儿不是一回事儿,此时按着他手的力道和方式就完全没有掰开的可能,再不示弱,手都要断了……
杨明轩松了些手劲儿的时候,席晨没趁机逃,倒不是他想顺从,最主要的还是他不敢。他一想到这人发狠的时候拧他身体的手法,都带着股禽歹徒的劲儿,硬碰硬的话,自己可能得以命相逼。
所以他还是想顺从地求得一个逃脱的办法。
“这都半夜了,明还得上班,对了,林经理说明天还得再说说合……”
“继续编。”见席晨闻言闭了嘴,杨明轩又说,“你要是在秦煜面前脑子能这么转,不说超常发挥,能发挥个七八成的,也不至于话都说不全了。”
“……”
――膝盖中箭。
席晨见他说完就要解自己腰带,赶紧按住他手:“别!”
“席晨,这火可是你挑起来的,你不觉得自己该负责么?”
“……”他看着杨明轩两腿间顶起的帐篷,知道这事儿不解决的不行,决心再问一,“……用……手吧?”
杨明轩不要脸地反问:“我来的时候可没带套,要是弄你衣服上了,你要趁秦煜没发现之前连夜洗衣服‘毁尸灭迹’么?”
“!”
这尼玛是什么意思?没带套?怕弄衣服上?
难道是想弄他身体里不成!?
之前俩人在一起的时候,不说相敬如宾,那也是一个温柔宠溺,一个温顺乖从,结果秦煜出现以后,一个变成流氓腹黑,一个开始炸毛暴走。
席晨再禁得起亵渎,也是受正规教育长大,家庭气氛不说正派,那也是正正经经没有经历过什么世界的,对于他来说,看A片都是大学以后的事儿了,除了正常需要的做嗳,用手解决生理问题已经是极限,绝对没法让步了。
用嘴的地步别说他做不来,就算是让杨明轩给他做,他也能别扭到想把人一脚踢开。
再说了,嘴这种器官,就应该只用来说话和接吻才对吧?
杨明轩见他不退让,知道已是极限,就不再逼他,说:“用腿吧。”
“不行!”这事他不是没跟杨明轩做过,但是在他眼里,这跟用后边也没什么太大区别,眼下这种情况,想做嗳?不行!
“有他在,咱俩还不能做了?!”
“小点声……”席晨无力地说。
“小个屁!席晨,你要是再不给我解决,我就不保证还能询问你的意见了。”
“你要敢来硬!我就跟你拼了!”席晨说着就开始挣起手来。
杨明轩看他手腕儿都被自己捏红了,也不敢再下狠劲儿了。说起来,他以前还真没看出这乖兔子有这么硬的脾气,秦煜这小子还真是个定时炸弹。
眼见席晨揉了揉好不容易挣脱出来的手腕,翻身爬起来就要弃自己而去,他只好拦腰将其搂回来,浅浅地叹了口气,在他耳边说:“就手吧。”
“不是没套么?”
“怎么可能?”
“……”
后来席晨乖乖地给他撸了一发,撸之前,杨明轩最后一个条件是不关灯,俩人又僵持了一会儿,最后某人顶着帐篷闹不住了,说各退一步,可以打开床头灯,但是杨明轩也不许再大声说话,呻吟也不行。
但这也算是他第一清晰地看到杨明轩的那部分。
一想到这个器官在自己身体里进进出出过,他就羞得脸热得能煎鸡蛋,加上杨明轩嘴上手上的各种不老实,欺负的他最后也“被撸”了一发,期间还各种不敢出声,平时在家肆无忌惮惯了,这着实折磨了他一把,最后软在杨明轩怀里时,眼眶都红了。
“又要委屈了?”
“闭嘴。”
席晨看着床边上的纸,觉得热辣辣的刺眼。
杨明轩知道他在性事上一直脸皮儿薄,之前俩人在这方面简直可以说是清得能出水,而且顾忌着多年情分,他也不想让席晨感觉出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他有如此强烈的冲动。
席晨是正正经经长大的孩子,没见过斜的歪的,在这方面并不怎么在意是正常,但杨明轩家里可没这么正经,要说二十多年里没碰过男人女人,那根本不可能,有些小情趣什么的也是知道的,只是从来没在席晨身上用过,怕他觉得自己不够干净,所以俩人前戏里亲吻居多。
憋了这么久,哪怕不是全套,今天他用在席晨身上的手段也是不少了,知这人在床上被自己欺负得无力还手,多少是会有点儿生气,便轻抚着他的后背。
看着他乖顺地躺在自己怀里,心里也是挺安心的。
虽然席晨在秦煜这件事情上犹豫不决,甚至有些再往前冲的念头,但是杨明轩越发的觉得事情还算能控制。他承认秦煜对席晨来说是个很重要的过去,毕竟是他触发了席晨对男人的冲动,再加上又是初恋,难免无法彻底忘却。
再说,秦煜这种闷骚的人,一看就知道是不会轻易相信什么的人,哪怕俩人都有心思,也很难在一起。
一个心里想得挺好但是不敢说出口,一个就算知道事实也不敢接受。
这样要是都能发生点儿什么?
那就出了鬼了!
杨明轩吻着席晨的脖子间的发梢,说:“你这红眼眶的毛病,什么时候能解决?”
“不哭出来就得了,解决它干嘛。”
席晨眼眶爱红,是初中时逼出来的毛病。
他小的时候内向,对谁都谦让,别说抢玩具这种情况没出现过,就是他再喜欢的东西,有人跟他要,立马就给都不带含糊的。听话的孩子谁都喜欢,加上脑瓜子不笨,到哪都招人待见,鲜少见人训斥过他。
只是后来长大了,十岁出头的时候懂了些自私的念头,喜欢的东西不再那么愿意随手就给人,被别人说两句,就委屈的要掉眼泪,席爸爸在公司那也算是一拉脸就能唬住百来号人的主,自己儿子动不动就哭算怎么事?
从此,席晨的噩梦就来了。
他觉得委屈,刚红了眼眶就会被席爸爸一顿训斥,连带罚站,一就是两个来小时。
每每席妈妈看着自己这么乖的宝贝儿子被训得不敢哭,心疼得都要难受死了,弄得家里经常是她看着席晨眼眶发红,一不留神自己就哭了,反倒要弄得小孩反过来哄大人。
那时候刚上中学的杨明轩看着他都觉得怪可怜的,少年初熟的身体,清秀纤细,皮肤嫩得比小姑娘还水灵,红着眼眶委屈又不敢哭的模样,让他觉得没有什么比这更需要保护的了。
一个寒暑假,席晨的爱哭毛病就被治好了,虽然初中的时候还是很内敛,但是为人谦和、正气,也没变成班里的个类什么的,只是一委屈就红眼眶这毛病改不了了。
杨明轩还记得自己刚高考完,席晨正准备中考,有道题他和自己的解法不一样――毕竟知识水平不一样――但席晨坚定自己的算法是对的,但又不是很了解高中的算法,所以没法说服自己,看着两个知识水平上算出来的不同结果,眼看着中考临近,一时觉得难受,眼眶就红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席晨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满的不服,但偏偏眼眶发红,好像要哭出来似的,说是委屈但又无法解释。
那时候他就在想,如果席晨哭出来呢?
“你这眼眶红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不哭出来就得了,解决它干嘛。”
“因为我每看见你眼眶发红的样子,都特想把你弄哭了。”
“……”
“但我舍不得。”

☆、第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回来太晚了,今天贴出来,困死了……心情不好,也不知道剧情急转直下跟我的心情有没有关系→_→
俩人睡着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三点了。
杨明轩本打算着上午不去公司,下午去看看没什么事就得了。但没想到早上八点睡得正香的时候,他就被叫醒了。
“……怎么刚八点?”杨明轩看了眼床头的表,准备翻个身继续睡,却被席晨硬拉了起来,“还去公司啊?”
“当然了!”席晨把衣服递给他,“快去吃早餐,我和林经理约好了今天中午再商量下,关于权限方面,我俩还没达成一致意见。”
杨明轩扎上领带,侧头看着他一副贤妻良母样地整理被褥,说:“今儿还真有事啊?没骗我?”
“骗你干嘛?赶紧去吃早饭!我给你送去公司就得赶去皇海了。”
“这么个小事还得去皇海谈?”
“他约的,反正又不我的钱。”
“穿西装去,正式点。”
“……”席晨走过去扬手揽住他脖子,仰头在他嘴上亲了一口,说,“知道了,去吃早餐吧,不然来不及了。”
被亲的人一下子心情大好,困意全无。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这吻不是讨好,而是安抚。
杨明轩坐在客厅的餐桌旁,看着席晨陆续把中式早餐摆上来,刚想开口询问,就见秦煜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席晨说:“秦煜,过来吃早饭吧。”
秦煜看了杨明轩一眼,没打招呼,就坐在他对面,拿起筷子吃起小笼包。
杨明轩:“……”
显然这早餐不是特意给自己准备的,他不吃中式早餐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可随后又见席晨给自己端了份儿烤吐司和煎蛋,他这才没算是彻底拉下脸。
这么说来,席晨是起的更早出去买了早餐?
席晨坐在杨明轩的旁边,拿起陈醋在自己碟子上倒了些,刚夹了个包子,还没送到自己嘴里就抬眼看向秦煜,问道:“你要醋么?”
秦煜:“不用。”
“那你吃煮蛋么?”
“不吃。”
“豆浆还热吗?我再去热热?”
“我不喝豆浆。”
“好吧。”然后这才把包子送到自己嘴里。
杨明轩听着这些话怎么都觉得心里憋得慌,瞪着眼前那个一副若无其事地享受着各种福利的人,说:“有咖啡么!”
席晨侧眼看他,想了下,说:“忘记买了。”
“那你让我干吃面包?”
本来席晨想回一句“不是有煎蛋么”,后来看这人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样子,只好说:“给你热杯牛奶?”
“安神的东西喝完了,上午不用工作了?”
――不想去上班的明明是你好吗?!
席晨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橙汁,拿过来放在餐桌上的时候,一副你爱喝不喝的样子,让杨明轩瞬间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公平。
原来刚才一个吻就想糊弄自己?当他吃素的?
杨明轩淡定地拿起杯子喝了两口,叫道:“秦煜。”
秦煜抬头看着杨明轩,眉毛一挑,就当是回应了。
“你也应该多喝点果汁。”
“为什么?”
“看你黑眼圈这么重,多喝些苹果汁,安神。”
闻言,席晨恶狠狠地瞪着杨明轩,恨不得把嘴里的包子和着醋啐他一脸。
没想到秦煜倒不以为然,冷笑着说:“我打游戏这么多年,日夜颠倒的情况早习惯了,白天是没什么精神,但晚上可就不一定输给别人了。”
“咳咳咳!”席晨一边捂着嘴咳嗽,一边默默地在脑海里展开他所说的‘晚上’……
杨明轩给他递了张纸巾,又问:“听说你现在在浩宇上班?”
“恐怕不是‘听说’这么简单吧。”
“呵,这个商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游戏代打这种工作也挺辛苦的吧?”
“辛不辛苦也得分人,让我天天西服革履的坐在办公室里,净想着怎么捞钱,我也觉得挺辛苦的。”秦煜的话里有些恼意,放下筷子,“我饱了,你们慢吃。”
席晨握着筷子直发抖,等秦煜进了卧室关了门,他才转头问杨明轩:“你是不是就非得刺激他?”
“我刺激他什么了?”
“他愿意打游戏,干什么是他乐意,你管他做什么?”
“我不过象征性问了下而已,是他自己觉得被看低了,难道你也觉得他现在这份工作不怎么上台面?”
“我没觉得有什么上不了台面的,但你干吗用那种语气?”
“我用什么语气了?”
席晨冷了脸不再言语,拿起桌子上的碗筷就收拾起来,直到准备出门,俩人都没再说过话。以前吵架的时候,席晨总觉得都是小事,心里想着小事化了,也愿意听解释,而杨明轩觉得那都不算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事,哄个几,俩人就和好如初了。
现在吵架,一个不想听,一个不想哄。
席晨收拾完厨房就回了房间换衣服,边打着领带边气,一方面是气杨明轩和秦煜说话的语气,另一方面是气俩人吵架怎么谁都不愿意让步。
破领带怎么打都不好看,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才反应过来,杨明轩已经不是那个假装温柔退让的人了,自己的肆无忌惮不会再得到无止境的包容。
人心都是肉长的,没节操的事情,只会伤害人。
和自己曾经喜欢的人住在一起、讨好似的言语、保护似的行为,如果换到杨明轩身上,自己能受得了么?竟然被哄得傻到会觉得杨明轩能放任自己,他到底是有多天真。
忽然被从身后抱住,镜子里他看那人在自己耳垂上轻轻地吻了吻。
“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一想到你大清早去给他买早点,我就没忍住。”
“我知道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别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别不理我,我保证不再惹他了。”
镜子里俩人对视着,席晨忽然很想问问他:你不觉得委屈么?
杨明轩见他一言不发,几个小时前的底气像是被抽光了一般。他很怕,怕秦煜对席晨来说有他预料不到的重要,就像席晨对自己一样,无法代替,不可掩盖。
“明轩……”
“在遇到能和你结婚的女人之前,别和我分手。”
席晨挣开他的手臂,转过身看着他,说:“就算最后我们没在一起,也不会是因为我不喜欢你了。”他抬手按平他眉间微微隆起褶皱,“别对秦煜太有敌意,他是我的朋友,哪怕他现在并不这样认为,但是我想我和他之间还有些事情没说清楚,如果说我对他还有念想,我想也只是我不甘心他厌烦我的样子。”
杨明轩没问那些没说清楚的事情是什么,只是默认了席晨说的话。
他看得出来席晨还是有些喜欢秦煜,只是秦煜的态度,让席晨很是胆却,口中虽然说着是想当朋友,但他甚至能想到如果哪天秦煜有了些回应,席晨绝对是奋不顾身地冲过去。现在的席晨看自己是喜欢的,等那时候,只会是选择更爱的。
想起一个月前席晨刚遇到秦煜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杨明轩就觉得一阵心凉,昨天那些温存瞬间消失殆尽。
乖顺的席晨、生气的席晨、说着喜欢他的席晨。
这些样子的席晨,在秦煜没出现之前,都可以是他的,但是在秦煜出现之后,这些都变得不稳定起来。他还自信的以为这样两个性格的人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但是看着席晨,他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只要席晨再对秦煜多说一点,或者秦煜再多接受一点,他这些年的一切就都没了。
爱一个人的时间永远能战胜一个人被爱的时间。
――他觉得自己又绕回到了一个星期前的原点。
其实杨明轩一直在给席晨灌输一个思想:你尽管去秦煜身边,他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他知道席晨的心思,却不能让那颗种子发芽,他希望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适合席晨。
但如果秦煜真的能给席晨想要的,却又被他给扼杀了,等有一天席晨明白过来……
“别这么看着我,挺吓人的。”
“我只是在想……”杨明轩拿下他要遮住自己眼的手,“也许你说的对。”
“什么?”
“或许我强留着你在身边,是错的,我们应该分手。”
“你才刚说……”不要分手。
“席晨,你还喜欢秦煜,我不想以后的某天你想着他,突然就反应过来,原来他才是你最爱的,那时候再后悔,我想我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我爱你时间再久,用情再,也不敌你更爱另一个人,是该放手,让你独自选择了。”
杨明轩离开的时候,眼里的痛苦刺的席晨心里阵阵发悸。他追到楼道口的时候,那人已经彻底离开了,回过身走到一层与二层之间的楼梯时,秦煜站在逆光面冲着他,表情一片模糊。
他问:“席晨,你还喜欢我。”
席晨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知道。”
“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
席晨笑了,那话语气太平淡了,他不知道秦煜是说喜欢上自己了,还是说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上自己。看着杨明轩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不可能再喜欢秦煜了,可看着秦煜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对杨明轩爱的又没那么。
他突然觉得自己挺王八蛋的,一个多月以来竟然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还觉得这样挺好。
没节操,果然伤人。
中午的时候,席晨还是没能进入工作状态,满脑子都是两个人的名字,还有最近自己做的没节操的事。结果他原意是想在活动中从HⅡ拿到部分游戏权限,结果脑袋一团浆糊,提议还是被驳回了,网络和机器全都由HⅡ来管,跃华这只负责场地的布置以及全部宣传。
林羽见席晨没怎么动筷子,问:“席总监好像没什么胃口?”
“没什么,昨天睡的不太好而已,今儿让你破费了。”
“哪里,王总说找个环境好的地方谈事情,也顺心,今儿就是找您出来吃顿饭,不喝酒,您随意些就好。”
后来又聊了会儿闲话,席晨兴趣不高,听出林经理有挖墙脚的意思,两三句表明了立场,彼此都是明白人,话题便点到为止。
下午回了公司,发现很多人进进出出,就跟要搬家似的,路过杨明轩办公室发现门上的标识已经改成了董事长办公室,通过玻璃窗看进去,好像人没在。
一晃跃华和阜鑫已经变更到了盛世集团名下一个多月了,期间的运作席晨并不是很懂,只是在董事会上听了几句,好像连运盛物流也一同变更了进去。
席晨敲了敲总裁秘书的桌子,问她:“晓月,杨总回来了么?”
“上午来了一趟,后来接了个电话,就去东林苑的厂房了。”
“那他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这倒没有,不过杨董倒是有交代,说您要是来了就带你去看一下新的办公室。”
“新办公室?”
孙秘书边翻钥匙边站起身,跟他解释:“您现在也得改名了,原来席总的总是总监的总,现在可就是总裁的总了。”说着又递给席晨一份文件,“杨总将他手中1%的股份转给您,您现在是阜鑫最大的股权人了。”
“……”席晨接过文件,继续跟着孙秘书走到新办公室,比他原来的地方大,桌具什么的也更有品质,最主要的是离董事长办公室更近了。
“杨董说这几天公司格局要变,好几个部门要换地,阜鑫现在的技术部和市场部都已经搬到楼下了,以后只有管理层办公室和财务部留在这层,您的东西也都搬过来了,如果少些什么我再让人去找,杨董还说,如果您需要助理就跟人事部门说,有几个刚转正的应届生还挺机灵的。”孙秘书随后将钥匙交给席晨,“席总,那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还有什么需要的话,您内线叫我就行。”
席晨点了下头,等人走了,他一个人坐在新办公室里,心情复杂。
这一切发生太快,明明自己都盯着,却还是不知不觉的变了。杨明轩现在是集团的董事长,不算实业资产,光跃华文化传播公司的注册资本金就达一千万,再算上阜鑫广告有限责任公司、运盛物流股份有限公司,三个公司加起来的产值,他连想都不敢想。
杨明轩有野心,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运盛物流现在已经做得不小了,在本市的同城货运中也算是有点儿名号的,这么算下来,还不说他不知道的那些,只说眼下,杨明轩的手里少说就握着三千多万。
席晨的心突突直跳,看着桌子右手边放着份文件,他打开看了看,正是这和HⅡ的合同,密密麻麻的各项条款,他负责的技术支持部分在这本合同书里根本就是冰山一角。他不是不佩服拜杨明轩的能力,只是这种野心,他有,但没那么大。
几个月前这里还是阜鑫的地界,团队不大,百十来号人,转眼就要变成盛世的总部了,看着原本放下了阜鑫全部部门的楼层,现在只放下了管理层和财务部。
“真牛逼。”席晨不禁佩服道。

☆、第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T^T,家里装修,白天帮老妈收拾屋子,现在更新!也算是昨天的日更了!本来写了个提纲,结果剧情又没按套路来……洋洋洒洒怒更6偏离轨道的文…还没来得及挑虫…orz……我发现最没节操的就是我了……
下午公司里一直是忙忙碌碌的,整理材料的,搬运家具的,什么都有,但杨明轩一直都没回来。五点半,席晨离开公司,开着车在拥堵的车流里一点点磨蹭,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回哪里,好像哪边都不合适,索性沿着街直行,漫无目的。
这一下午他想了很多,秦煜是很重要,但他也无法否认爱上了杨明轩的事实。起初跟杨明轩在一起是因为安心,加上他本身也已经对女人没了什么兴趣。但时间久了就产生了依赖,也越发的喜欢他带给自己的那种全心全意的爱,而且杨明轩也不是个普通人,才貌出众,有本事有事业,爱上他本来就是顺其自然,天经地义的事情。
杨明轩对他好,宠着他哄着他,退让的事情没少做,他又不是铁坨子,心里自然都记得,以前俩人都有些藏着装着,现在真实的一面碰到一起也没什么冲突,反而彼此更吸引了。但秦煜的出现,确实打乱了两人的关系。对秦煜那种讨好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只是现在离开秦煜,再搬回和杨明轩一起住,他还是做不到。与其说是舍不得,不如说是他想要的结果还没得到。
奋力的接近秦煜,被漠视后,又极力的逃离秦煜,这些事儿他那几年反反复复做了好几,每离开他都觉得是对两个人都好,却又在不久之后觉得没能坚持下去,是辜负了自己的真心,再想接近的想法便又冒了出来。直到最后一,他忍着爱慕过了四年,期间再没联系。
秦煜是他一个没完成的梦,懵懵懂懂讨好了两年,又真真心心喜欢了三年,哪怕是最后放手了也一直留在心里的某个角落里,一晃就是四年,就算是从认清真心的那年起,也有七年了。而这个梦,一直没有结尾,是美梦还是噩梦都分不太清楚了。但现在的席晨已经慢慢地能感觉出来,即使他和秦煜最终还是没能在一起,他也不希望在余下的时间里,让秦煜对他带着厌烦和恨。如果就这么离开了,俩人之间的问题就还是没能解决,他相信秦煜肯定会更加的讨厌他。
席晨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去和杨明轩求和,他已经不能否认自己爱上杨明轩的事实,过往的一切就需要做个了断,这么两边熬着,对谁都不好。眼下他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自己和秦煜之间的问题全部解决干净。他迫切地想要从秦煜身上求得一个平衡,哪怕两个人不能当恋人,他也希望能得到一个谅解。不然秦煜的冷漠,会让他难受一辈子,即使是在杨明轩身边,他也会不安。
再者,从另一方面想,杨明轩跟他在一起的两年里真是实心实意,在外边从来没有过让他不放心的事,那种爱强烈的很单纯,带有一种充满温柔的控制欲,让席晨感觉只要自己存在就能填满他的一整个眼底。
只是这样,杨明轩或许会错过更重要的人。
也许他们都应该把目光多往外边的世界看看,这世界上那么多人,把心都扑在一个人的身上,赌注难免太大了。大家都不小了,杨明轩马上而立之年,自己若没抱着一辈子的信念,又何必耽误他。
知道什么叫全心全意的爱,也被全心全意的爱过,席晨觉得自己命就够好的了。
两边,他都要有个交代,他要告诉秦煜自己爱过他,希望他明白自己,别再厌恶自己,也希望杨明轩能了解自己的心意,他这十多年的付出没有白费,至少他明白了。
终于想通了对两个人的感觉,席晨决定回城南找秦煜,他要说个明白,把这些年所有想对他说的话,全部清清清楚楚的说给他听。
刚上五环,席晨就接到了林白的电话,说是大学的几个哥们想出来喝个酒,问他有没有时间,席晨看着时间尚早,而且一想到秦煜,免不了心里一阵打鼓,于是答应了下来,眼见下一个出口就开了出去。
到饭店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饭桌上像是已经过了几巡的样子,林白、王滨、安振、高成宇都在,还有个长发大眼睛的姑娘坐在林白旁边,席晨被哄着罚了三杯啤酒后,便坐在了王滨旁边。
席晨瞄了姑娘一眼,又向林白问道:“不介绍下?”
“光顾着乐了,这我女朋友,秦芝笑,这我哥们儿,席晨。”
“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席晨看这姑娘装也画得不浓,恰到好,确实是个大美人。
林白一听,不乐意了,举起杯就说:“边儿呆着去,你看哪个美女都眼熟!赶紧,再罚一杯!”
一桌人哄笑,王滨刚给席晨满了杯,就听秦大美女开口了:“席晨的记性那可是出了名的遭人恨,高中毕业的时候还有同班女同学的名字叫不出来呢~”
席晨一愣,马上喊出来:“秦笑!?”
林白:“我嚓,真认识啊?”
“你到现在还记不清我名字是几个字啊?”秦芝笑一乐,眼角弯出个小弧度,显得愈加俏皮可爱。
“秦芝笑,我一直以为你叫秦笑来着……”席晨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端起杯站起来,主动地碰了下姑娘的杯,“我该罚,真的,以后都记住了!”
“这事儿也太巧了!”林白看着俩人,一个是自己女朋友,一个是自己大学同学,结果人家俩人还是高中同学,这世界未免太小了点?“赶紧坦白,你俩高中没发生过什么吧!?”
秦芝笑直接捅了林白侧腰一下,骂道:“你欠揍吧!”
“媳妇儿,媳妇儿,我错了!哎哟!”
这一叫,弄得几个人哈哈大笑,王滨说:“终于找个能治的了你脾气的了!”
“就是,这小子就是欠揍!”安振夹了个生豆,一遍笑一遍往林白身上扔。
“高中那会儿,席晨那可是出类拔萃,我这种边边角角的小女生,哪入的了他的眼,不然怎么会现在还没记清楚我的名字呢!”秦芝笑半开玩笑地说,“席少爷,您现在可是记得我名有几个字了?”
“诶?席少爷?”安振听这叫法一乐,赶紧问,“怎么着?你是做过台还是怎么着?”
不等席晨反驳,王滨就接过话茬:“去去去!我们小晨长得这么帅,家底又好,用的着坐台?那怎么也是去领台的啊!”
席晨被他岔的回不了嘴,举起杯:“你们赶紧打住,这还有姑娘在呢!我再罚一杯,咱赶紧换个话题!”说完,就干了。
“你现在是酒量见长,喝杯酒就想搪塞我们?”
“大哥,你可别跟他们一起搅和,我这从早到晚的肚子里还就这点儿酒呢!”
高成宇是五个人里年龄最大的,复读过一年,性格也相对沉稳些,做事之前考虑的周全,常常能在关键时刻拦住几个愣头青,时间久了,几个人就都叫他大哥。
“那你把‘少爷’这事给我们解释解释?”
“咱换个话题吧?”
安振看他不想说,直接就问秦芝笑:“妹子,我们可都把你当自己人了,这事儿你得跟我们说说!”
“媳妇儿,赶紧给我们爆料爆料!”
“就是,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
高成宇看着几个人瞎凑热闹,也不加拦阻,席晨的底线公认的低,轻易不用担心这人生气。
“席少爷,我能说吗?”
“说吧,反正也没什么。”
“那我就说了。”秦芝笑喝了口果汁,然后很是嫉妒地说,“还不是因为席晨那时候长得漂亮,可招人喜欢了~那皮肤白嫩的真是让我们这些女孩儿都羡慕嫉妒恨!特像以前那种养在家里的大少爷!”
“养在家里的大少爷!?哈哈哈!”
席晨吃了口娃娃菜,听了这话,菜叶子差点儿又从鼻孔里飞出去。
“秦姑娘,咳咳,你可别乱说!”他赶紧边擦嘴,边解释。这段故事,他可完全不知道!
王滨一边给席晨递纸巾,一边笑道:“原来你们这些姑娘那会儿就喜欢漂亮的男的,我还以为这是近两年的趋势了”
秦芝笑假装狠狠地说:“那当然,高三那会儿整天在教室里看书,哪有时间去操场,教室里干干净净的男生,谁不喜欢~”
席晨哭笑不得:“我一大好青年,哪漂亮了?好歹我当初也是校篮球队的,别说得我跟个大姑娘似的!”
“你现在是比那会儿高了,也更硬朗了些,但那会儿是真的长得好看,这都是女生圈儿里公认的!再说了,我现在都记得你打篮球那会儿,光有个也没个块,胳膊上的肌肉跟我们这些姑娘也没差多少啊!”
安振听了直接把嘴里的酒喷了出去,还说:“席晨那身子骨都绝了!一会儿脱了给哥几个看看,这几年长些肌肉了没!”
“快别说了,姑娘,我再自罚三杯!咱真的换个话题吧!”
林白一伸手挡在自己女朋友眼前,说:“说点儿重点,哼是你俩高中还真有关系?”
席晨一听,赶紧解释:“哪有啊!我第一交女朋友的时候还是你撮合的!我跟秦笑真没关系!”
“我叫秦芝笑!”秦芝笑假装生气地说。
“对不起对不起,一直这么记,没改过来呢。”
“哈哈哈,就你当初纯情的样儿,还真不像说谎!”王滨一想起大一时候的席晨,忍不住就笑起来。
“成,这事儿哥就信你一回!那――”
秦芝笑看林白一直盯着自己,扭过头去不看他,拿起饮料,边喝边笑着说:“别盯着我看,那会儿班里喜欢席晨的可不少,我是其中之一也不新鲜!”再看林白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马上要发火似的,又说,“气什么?我现在喜欢你还不够?”
“哟~~”除了席晨剩下几个人一通嘘声,几个人又是一通碰杯喝酒,这个话茬才算是过去。
席晨放下杯,看着秦芝笑,那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笑的时候眼角还有点儿往下弯,跟个小月牙似的,特别吸引人的目光。见对方也看过来,他赶紧错开眼神。
“怎么?席少爷,想跟我说话又想不起我的名字了?”秦芝笑搂着林白的胳膊,半开玩笑地说。
“……没。”
王滨一把搂过他肩膀,恨铁不成钢地说:“哥们儿,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老挨岔啊!现在连个姑娘都能说你两句了!”
“要不我现在还做技术工,走不到管理层呢!”
“少得瑟,谁不知道你毕业和小伴儿创业,现在不也风生水起了!”
“我也就负责点技术部分的,说起来,功劳跟我也沾不上边。”席晨喝了口酒,心里想着那个合同,就有点儿不舒坦,“你们几个呢?最近都还顺利么?”
几个人关于工作聊了几句,看起来大家也都过着各自的生活,还算顺心。
王滨说:“对了,不知道你们几个知道么,我前天看微博,说飓风要做War1周年的线下活动!”
席晨没接嘴,这最终合同还没签呢,消息就已经散布出去了,现在的互联网还真是够快的。
“什么活动?”
“具体不知道,但是好像是巡回的,回顾之类的吧!”
秦芝笑问:“是网络游戏?”
“对,我们大学那会儿老玩了!”
“好玩儿吗?”
“必然啊!咱玩那会儿是第几资料片来着?我现在想着还都觉得挺兴奋的!”
秦芝笑一听,便说:“那我也想玩儿!”
“好像去年就关了。”
王滨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是啊!可惜了,不然你带着妹子打游戏,真是能在主城潇洒走一圈儿了。”
“咱当初为什么没继续玩儿来着?”安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具体原因了。
高成宇回他:“我记得是席晨先不玩的。”
林白看席晨,问:“你当初是怎么回事儿来着?”
“我挂科来着。”席晨简单地说。
“席同学!你大学了还那么乖呢?挂个科就不打游戏了?”秦芝笑像是听到笑话了似的,一脸不可思议又憋着笑的样子,把其他几个人也带动了。
王滨说:“乖!咱小晨那是一顶一的乖!大一谈恋爱的时候,清纯到分手了都还没摸过人姑娘的小手呢!”
“天啊!席晨,你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安振坏笑着说:“席晨现在不会那个还在吧?”
席晨一愣,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人,脸一红,说话的音都开始发抖:“还有姑娘在呢,你说话注意点儿!”无意瞥到秦芝笑忍着笑看着他,好像也很想知道的样子,弄得他都不知道该看哪了。
“这可是你想多了!我说的是初吻!”安振认真的语调再一让大家爆笑起来,调戏席晨,那可是百试不爽。
席晨这才反应过来,佯装恼怒地说:“你们妹的!一会儿我不付账了!吃穷了你们几个!”
林白举杯:“吃吃吃!这顿,我请!”
“来着!服务员!再来箱啤酒!”
吃完饭,六个人又去楼下唱歌,连带着又喝了不少,整整high了一宿。
不过席晨的酒量这些年跟着杨明轩也算是练出来了,加上没喝白的,上了几趟厕所就没什么大事了。后半夜没抗住困意,隐隐约约闭上眼之前,感觉秦芝笑盯着他笑,那感觉特棒,舒服到心坎里了,弯弯的眼角特勾人,就像……
就像他第一见到秦煜,那个大眼睛的男生笑着跟他说:“同学,这是我的位子。”
那时候秦煜还不带眼镜,大眼睛可漂亮了。
“秦……煜……”
包间太吵,安振把耳朵贴他嘴边,问:“亲什么?”再转过头看他,人已经睡着了。
席晨醒过来的时候,包间里正不厌其烦地播着“拒绝黄赌毒”。几个人七扭八歪地躺在沙发上,秦芝笑身上盖着外套,头枕着林白的腿,皱着眉好像睡的不是很舒服。
“一点儿也不像……”
他看了看手机才七点多,出门结了账又给了点小费,嘱咐服务生八点的时候端些茶水进去,顺便叫醒包间里的那几个人。
不说秦芝笑,他们五个人的家里,也就林白和席晨家里还算是不错,剩下三个的家庭也就是普通的小康水平。他想着现在大家都是上班族,昨天一时激动才玩了这么晚,今儿又是周三,无故请假不太好,醒了打个电话给上边说一下,也还说得过去。
席晨准备先回去换件衣服再去上班,结果刚出KTV没多久,就遇到交警了,一下就给他吓着了。老老实实地吹完检测器,琢磨着要不要找杨明轩帮忙,手机都拿出来,结果数值显示是19,险过。
开回去的路上,他的心跳好久都没缓下来,心里想着自己这心理素质是没法治了,而且第一时间想起杨明轩的这个念头,还是让他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依赖这个毛病,真是不好办。
关于秦煜的这个梦,一定要越早结束。
席晨是这么想的,等他回去洗漱完赶紧去公司把部门会议开了,早点儿回来,赶着秦煜下午起床,认认真真和他谈一,把没说的、该说的统统都说一遍。结果想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他刚开门,脚还没迈进屋里的时候,就已经看到秦煜在沙发上坐着,头仰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像是在睡觉,直到他走进去把门关好,才抬起头睁开了眼。
“怎么睡在客厅了?”席晨走过去,脱下西服外套放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秦煜,感觉他的黑眼圈好像比以往都。
秦煜揉了揉太阳穴,坐直身子,仰着头看着他。
“怎么了?”席晨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刚抬手要摩挲两下,就被秦煜握住了手腕。
被握住的皮肤像是被火烫到似的,一直烧到他的心底。
虽然在被触碰的瞬间就想要躲开,但秦煜的体温就像是毒药,让他全身都凝固住了,包括呼吸,包括心跳。别说是挣脱,连动都动不了。盯着那只消瘦且泛白的手,骨节突出的五指十分有力地收紧着,他却一点都不感觉到疼。
席晨只是简单的想着,这是秦煜的手,握着他的手腕。
“秦煜……”他顺着这只手,慢慢地抬头看向他,那双镜片之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镜片和瞳孔里好像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秦煜说:“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席晨蹲下来仰视着秦煜,他还是握着他的手腕。
“你在等我回来?”
秦煜没说话,低下头来看着席晨,眼皮耷拉下来,变得很没精神。
“你怕我走了?”
“你喝酒了?”
“和几个大学同学聚,说起来你也认识。”席晨看着秦煜,他的样子就像是突然放下心来,整个人都开始散发出疲惫的感觉,他要松开的手,却被反握住,“秦煜,我们谈谈。”
“我困。”秦煜想挣出手来,却发现他的力气净比过席晨,“放手。”
席晨看他的手腕被自己握住的边缘很明显的发红,就听话的松开了手。秦煜看了他一眼,起身向卧室走去。
“我不会走的。”席晨站起来转向他,说道。
秦煜闻言停住脚,稍微侧转了下头,却没回头看过来。
他似是自嘲地轻声说:“你哪没走。”

☆、第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有些缓慢,决定把这章劈两半了!纠结死席晨算了……orz……我都不知道哪个是正牌攻了……
想找秦煜聊的那个计划,又一泡汤了。席晨觉得自己快没脸见杨明轩了,秦煜一碰他,他就连动都动不了了,原本找到点出路,现在又迷茫了。
开完部门会议,做了短期内进一步的部署,上边也没通知开大会,他就所幸撒手不管,开车翻回城南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秦煜显然是还在睡,席晨坐在客厅,看着自己手机上一个电话都没有,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好像也是个总裁了,竟然还要等‘上边’开大会,其实现在应该组织开大会的是自己才对吧?
席晨觉得自己完全没法走到管理层的那个位置,跟人打交道远不如跟计算机打交道,太复杂了。合同、变革,两个东西一挤进脑子里,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以前在技术部做,完全是跟着大会决定走,该干嘛干嘛,统筹部都会一一列好,他只需要安排人手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即可。
再者,跃华和阜鑫的关系,他也就简单的知道个一二。合同怎么签他知道,但接下来怎么运作?简直云里雾里!总不能跃华的法人签了字,直接就让阜鑫干活吧?这尼玛好像不合法啊!?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跃华要是让他接收,不散盘才怪!
五点多的时候,席晨换了身衣服,出门去超市逛了一圈,买了点零食和菜,回来的时候才发现里边还有盒咖啡,他盯着看了半天,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原封不动的先放在了橱柜里。在杨明轩那里,他也从不喝咖啡,熬夜的时候困了也只是喝茶,杨明轩嘴挑,但只要他泡的速溶咖啡,还是没有被拒绝的时候。
掐算着秦煜会醒过来的时间,席晨随便做了两个菜,小七点的时候,孙晓月打来了电话,很官方地跟他说:“杨董通知明天上午九点先开董事会,下午两点再开全体部门会,晚上阜鑫各部门经理以上职责的员工聚餐,去海都阁。”
“这么大手笔?”海都阁?海鲜自助?38一位那个?
电话那头一听,语气就变了:“小晨晨,咱现在好歹是几百号人的集团公司了,万八千的要是都拿不出手,多让人看不起啊!”
“你这杨董、杨董的倒是叫的顺口,怎么不叫我席总?”
“怕您分不清自己是总监还是总裁啊!对了,杨董给你派过去个助理,姓陈,小姑娘还挺细心的,不太爱说话,您多担待些!”
席晨一听这话味儿就不对,问:“怎么,是你亲戚?”
“暂时还不算!不过,下个月就是我弟媳妇了~拜托了!”
“专业品质!信得过!”
“不跟您闲聊了,我还得给几个大股东打电话呢,刚给运盛几个董事打电话,差点儿没吓死我,哪像股东啊?听起来一股子黑老大的味儿,语气差不说,还硬是不参加,说这什么过家家的事情别叫他们!还过家家啊!谁跟他们过家家啊!”
席晨一听就乐了:“瞧把你憋的,抱怨还真不少!”
“可不是!不跟您说了!我晚饭前得全打过去,不然一会儿七点半了,人连接都不接了!”
“你通知到了就成,运盛那边的要是不乐意,杨总自然就给你解决了。”
“谢谢席总~你最好了!”孙秘书一听就乐了,“明您可别叫杨总了啊!”
“知道了!”席晨感觉孙晓月要挂电话,又接了句,“今儿杨总,呃,杨董回公司了吗?我怎么觉得叫着这么不顺口?”
“叫着叫着就顺口!今儿你前脚刚走,杨董就回来了,还问您来着!”
“你怎么说?”
“老话儿,不舒服先回去了!”
“……”
这确实是个老话,但那是以前席晨跟杨明轩吵架憋着火的时候,心里有气想一个人静静,就会给孙晓月内线过去个电话,说不舒服先走了,让她跟杨明轩说一声,意思就是俩人不想见面,“我先走,你晚点回去,给我个时间冷静下”的意思。多数情况下,席晨外边转个一溜够,心情舒坦点了,杨明轩也回来了,偶尔带些东西,根本不用哄,俩人随便聊两句,事儿就算过去了。
席晨不知道杨明轩现在听到这句话,会怎么想……
“那我先挂了啊!你明别迟到!”
“嗯。”
“席总再见~”
“拜。”
孙晓月每在杨明轩面前都是个低眉顺眼的小秘书,说话客客气气的从不逾越,张嘴闭嘴就是“您您”的。到席晨这,不光是她,公司里的大部分人,对席晨都是都是勾肩搭背好哥们的样子,司属关系压根就不怎么看得出来。后来杨明轩特意说过这事,大家才明面上给足了‘杨总’面子,背地里还是那样!
九点开董事会?集团的董事会?还是阜鑫的?下午开部门大会?这又是哪个?
“什么乱七八糟的……”
席晨越发不想管这摊了,跃华是个空架子,杨明轩把股权给他,说好听点,面上他有话语权,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相信能怎么着,算上肖家的控股,和一些零散户,与其说是给了权利,不如说是给他一个态度“卖不卖跃华,我听你的”。
饭菜摆在桌子上,等到八点,秦煜还是没动静,席晨过去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秦煜?”他试探地叫了一声,里边还是没回应。
纠结了再三,席晨还是推门进去了。
秦煜躺在床上,没盖被子,连腿都没完全抬上去,就像是随便一躺,完全不像是要正经睡一觉的样子。
席晨慢慢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那人微微皱着些眉,紧闭着眼没有醒来,连眼镜都没摘。
秦煜原本长的就不黑,这几年好像比以前还要白些,想必是常年在室内打游戏,不怎么见阳光。他现在的个头虽然比席晨没高多少,但是消瘦的身形,却使他看起来更加修长。两个人住了一段时间,除了席晨偶尔赶得回来做些饭菜,大部分的时候,他都不见秦煜吃东西,有时候忙到夜,会听到厨房有做水的响动,估计又是在吃泡面。
他弯下腰,帮秦煜摘下眼镜放在床头柜上,看着那人的黑眼圈,在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愈发的乌青。还记得很多年前,秦煜那双乌黑漂亮的大眼睛熠熠生辉,少年特有的健康皮肤带着些光泽,这都是刻在他脑海里的。
只是现在这人,除了骨架比当时大了些,手腕还是那么细,骨节分明,全身哪哪都没什么肉,连脸颊也有一些凹陷。但那种感觉,却没有变,秦煜一挑眉,一瞥眼,一张嘴,这一切都还说明着他是秦煜,是当初那个让他飞蛾扑火般想靠近的人。
“秦煜。”席晨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想叫醒他,发现触摸到的皮肤微微发热,有些不太正常。
“……”秦煜闻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目光完全没有焦距,再闭上的时候,轻唤了一声,“……席晨?”
“发烧了?”他摸了摸秦煜的额头,烫得吓人。
秦煜想要握住他抚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席晨这才反应过来,那炙热的温度原来不是他的错觉,是秦煜真的在发烧。他赶紧帮秦煜把拖鞋脱了,又把他的身子在床上摆正,从傍边拽过被子严丝合缝地盖了个严实。
“这有药吗?”
秦煜没有回应,只是转了个身面冲墙,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像是很冷的样子。
“我去买药,你等我下。”说着就要去拿外套出门,但又觉得不放心,就去自己的房间把被子拿过来想给他盖上,结果回来的时候发现秦煜竟然回过头睁着眼睛看着他,虽然没戴眼镜,但席晨仍感觉那目光的焦距就落在自己脸上,“再盖一层,别把身体露出来。”
“还回来吗?”秦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涩,语气像是小心翼翼的。
席晨拽着被子的手一抖,眼眶直发红。
他蹲在床边,看着秦煜,说:“我马上回来,你闭眼睡一会儿,保证再睁眼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秦煜地看了他一眼,听话的闭了眼。席晨看着他的睫毛有些颤,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特难受,他想:这么多年,可能只有这一,秦煜听进去了他的话。
席晨出了门直奔社区的卫生站,买了些退烧和止疼的药。回去的路上,一边走,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掉,路人看了还以为他家有人病危了。
这么多年,秦煜在他眼里就是块冰,捧不化,焐不化,百般爱护也得不到几个笑脸,但是就在早上,他竟然会担心他不再回来,就在刚才,他还是在担心他会离开。那些年的前进和后退,在秦煜的眼里,他就是个总会离开的人。那些他以为的对彼此都好,只是他不敢再前进的借口,也是秦煜眼中玩完就走的样子。
太委屈,都委屈。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如果秦煜肯对他说喜欢,他一定奋力地抱住他,再也不撒手。只是这世上最懂得他的人,竟然是杨明轩。
席晨回去做了些开水,兑好了温度,要给秦煜拿过去的时候,手机响了。特别的铃声让他像是突然从梦里醒了过来,好像眼前经历的都不是现实。
“喂……”
杨明轩劈头就问:“哭过?”
“……”
电话那边的人,是这世界上最懂他的人,恐怕除了父母,也就只有这人才会如此细心。
“因为秦煜?”
“……”
杨明轩轻笑了一声,带了点苦涩的意味:“我舍不得的,他都做得到。”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席妈刚给我打了电话,让咱俩周五一定要早回去。”
“好。”
“席晨。”
席晨握紧了电话,说:“我听着。”
“我想你明白,分手不是我要放手,只是让我和他在同等位置的时候,我才不会觉得,你只应该是我的,如果你觉得委屈,我一直在家等你。”
“你也别委屈了自己,这世上还有更多更好的人。”
“其他人不重要,我只是想再最后赌一。”
“拿什么赌?”席晨苦笑。
“拿你说的,这两年来对我的真心。”
杨明轩挂了电话,却给了席晨一个沉重的打击。
这两年的真心……
两年对七年吗……
――他怎么敢这么赌?
席晨看着杯里的水,清澈见底,真希望心里也是这么明白。爱过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就不爱了,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爱过就是爱过,谁更重要,都已经糊涂了。
他端着水,打开秦煜的房门,那人闭着眼面冲着门,像是睡着了,但是当他走过去把杯放在柜子上,发出轻轻的一声响动,就见他睁开了眼,眼神清亮得不像是个刚睡醒了的人。
“没睡吗?”
秦煜盯着他,开口说的第一个字没发出声来,咽了几下唾沫,才说:“……我怕睡过去,就听不到你回来的声音了。”
“听我声音做什么?”席晨从药盒里掰出两片药喂给他,又托着他的头喂了几口水。
秦煜的嗓子润了些,说话没那么费劲了:“这样睁开眼,就肯定能看见你……”席晨把他的头轻轻撂在枕头上,手抽离的时候,感觉秦煜瘦的颈椎的骨头都硌人,“我困了……想睡……”
“睡吧。”
席晨坐在地上,感觉秦煜很快就睡着了,起初呼吸还有些沉重,但慢慢地就舒缓了许多。他已经不太记得上和秦煜正常相是什么时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他都不太能平心静气的和秦煜说话,而秦煜的每回应也都是带着不耐烦,一副总像是生气的样子,好像他怎么做都是不对的。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还回来吗?
――我怕睡过去,就听不到你回来的声音了。
――睁开眼,就肯定能看见你。
但今天,秦煜的话像是一种咒语,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脑海里。
难道这么多年,是他自己错过了?
秦煜的一又一的漠视和冷言冷语,是因为自己的离开?
难道每他坚持的时间都不够久?
秦煜这块冰刚要融化的时候,自己都恰好离开了吗?
席晨靠在床边,头枕在床沿上,侧过头去看熟睡的秦煜,感觉从未里他这么近过,但是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幸福。
这世界上最大的难题,莫过于是选择自己爱的,还是爱自己的。
但席晨没想到,他这辈子能遇到一个比这个还大的难题。
一个是他爱过的人,却不敢再爱。
每当看见他,就想对他笑,想对他好,星星月亮都想摘给他。放在七年前,席晨愿意为他出柜,愿意为他跟自己父母坦白。但是现在的他,已经不相信两个人能天长地久,那些勇气早随着时间消失不见了。两个人若是在一起,不能长久,是辜负,长久,也是不安心。
另一个是爱着他的,他也真爱着。
那个人爱着他、宠着他,说话的时候带着满满爱意,不说话的时候眉眼间都能表达着情感,温柔却又有着强大的控制欲,给了他十足的安心。席晨不是不爱他,他相信在这两年里,两个人的爱情绝对是相互的。而且他从不担心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或长或短他都安心。
选择哪个,似乎都不是自己的真心,选择哪个,对自己和另一个都是辜负。所以他不敢离开秦煜,他不想再给秦煜一个‘离开’的样子,但他也不敢离开杨明轩,怕那种幸福又安心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
他不可能忘了对杨明轩的爱,而选择秦煜;也不能带着秦煜的厌恶和冷漠,留在杨明轩的身边。这种复杂的情感,两边都给不了纯粹的回应,让他痛苦不堪。
“两个人在一起,真难……”
他双手捂着脸,地吸了一口。
席晨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被子,硬地板睡的他全身腰酸背痛,再看床上,已经没人了。他起身走到客厅,正赶上秦煜从卫生间出来,昨天的那些话瞬间飞过脑海,两个人都有些尴尬,还是席晨先开了口:“还发烧吗?”
“不知道。”
席晨:“……”
好样的,俩人的对话又一夜回到解放前了。
“吃早饭了吗?”
“没。”
“那你等我给你弄点。”
“都八点了,你不上班了?”
席晨一听,赶紧摸兜掏手机,昨天忘了冲电,现在已经自动关机的状态。
秦煜看他着急的样子,说:“赶紧走吧,别迟到了。”
“不着急。”席晨回屋找了充电器,把手机充上,看了眼床头的表:八点零五。心一横,他还是进厨房煎了两根香肠,又用微波炉热了几片面包。
拿出来的时候,秦煜正在客厅看电视。席晨把装有面包和火腿的盘子以及一杯橙汁,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说:“凑合吃,药我放你那屋了,吃完饭别忘记吃。”
“嗯。”
不知是怎的,席晨感觉俩人的对话虽然还是以前那样简短,但是总觉得秦煜好像没那么讨厌自己了,连他看自己的眼神都没那么冷淡了。
虽然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席晨却有些心虚。他穿上正装,换鞋的时候,感觉秦煜一直盯着他,侧头望过去,秦煜的表情特像席晨小时候去舅妈家见到的那只小萨摩,滴溜溜的眼睛望着主人,生怕主人把他一个人留在屋里。
他想说自己晚上就会回来,但是却说不出口,只好说:“晚上我晚点儿回来,冰箱里还有些熟食,饿的时候别老吃方便面。”
“噢。”秦煜应了一声,就低头吃起来。
看着那人消瘦的样子,席晨开始害怕起来。但他不是怕有一天秦煜会离开他,而是怕自己再也离不开秦煜。秦煜的冷言冷语和冷漠,都是他很难承受的痛苦,可是从此回不去杨明轩的身边,也是令人害怕的。
他为有这种想法而感到羞耻,也感到的痛苦。

☆、第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好痛苦啊好痛苦啊好痛苦啊……为毛没high成啊……身为作者也好痛苦啊……小小福利一下,纠结死席同学算了!orz写到这才发现,这文竟然如此清水……默默地咬被角……
到公司的时候,席晨几乎是踩着点走进的会议室,看着杨明轩温柔地冲着自己笑,竟然感觉那笑容很假。他总觉得隐藏这面具之下的,很有可能是想撕碎自己的冲动。
比席晨还晚的,是运盛的四个董事,虽然西服革履的,但是掩藏不住一身的戾气。他本能的觉得这几个人,可能就是当年跟着杨三爷拼过命的人。那四个人中,有一个人眉眼微微上挑,带着些邪气,与其他几个身材有些发福的人比起来还算是年轻,而且这人像是有副练得不错的身材,穿着西服有些模样。
“这是席晨吧?都大小伙子了!”邪气男落座后,看着席晨笑道。
杨明轩见席晨有些茫然,便说:“这是乔祚,老头子的挚友,按辈分得叫声乔叔,你满月的时候,还抱过你的。”
席晨心想自己满月的时候,你也不过就是个旁边流着鼻涕乱跑的货,再说这人也就不到四十岁的样子,杨三爷再过几年那就是能过六十大寿的人,这怎么就挚友了?不过他心里吐槽着,面上还是起身和乔祚握了下手,说:“乔叔看起来倒是很年轻。”
“年轻什么?我这也是快五十的人了。”
“……”坑爹呢?
“你就别逗他了,让三爷知道了,免不了骂你欺负晚辈了。”说话的是这四个人里的岁数最大的,身子骨看起来和杨三爷有一拼,鬓角白,但眼神凌厉,尤其是额头上的一道疤,让这人看起来,有种不好惹的感觉。
杨明轩和着笑,说:“小晨,你可得好好谢谢金爷,你小的时候,就数金爷疼你,跟宝贝疙瘩似的。”
“那都是早些时候了,我疼他,那不就是三爷疼么!哈哈哈!”
金爷哈哈笑着,但听在席晨心里直膈应,他可不记得自己小时候跟这群人有什么关系。再说杨席两家交往的四十来年里,他和杨三爷虽说是有过接触,但也没怎么见着杨三爷特别‘疼’他,特殊待遇什么的更是没有的事。
听这么一说,总觉得怪怪的。
“几位叔叔时间宝贵,咱也不说别的,说说正事。”杨明轩话一出口,见没人再张嘴,继续说,“这变动,阜鑫作为母公司,跃华和运盛作为子公司,已经全都整合完了,盛世集团从今天起就算是成立了,以后运盛还要靠几位叔叔多多帮忙,同城货运这块蛋糕说大不大,但是要能全吞下来,就是笔大买卖,平时有什么有需要,尽管说,运盛账面上有的,我这签字绝对不含糊。”
“我们吃了半辈子担惊饭,眼下能过过安省日子,也不多求什么了。”
“尾叔说的是这么个理,我自然也不会坑了自家人。”
乔祚和金叔互相交换了个眼神,见坐在最末的班大虎压根就不在局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便也没再言语,只是这眉眼间的传递全都落的席晨眼里,他感觉这里边有点儿文章,看向杨明轩的时候,杨明轩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他就也放了一半的心。
在场的除了他们六个,还有三人,其中一个是跃华的另一个大股东,但不是本人到场,而是肖霆父亲的委托人,这前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象征性的出席,显然是对跃华仍保持放任的态度。另外两个是阜鑫的控股人,股份很少,是杨明轩大学时的同学,两个人家里底子也不错,当初刚办阜鑫的时候,算是投资人了,这几年阜鑫大起来,杨明轩也觉得都是朋友,既然人家没怎么干涉过公司的议程,到期分红而已,也就不说什么,只是私下的时候他跟席晨说过想把股份买回来,当这公司就是他和席晨的。
“以后阜鑫的广告覆盖面会更广,市场部已经在做调查了,如果数据好的话,以后就会更多涉及到广告制品之类的东西,跃华还是继续做创意策划这方面,战略走向,我想还是先不变,等集团这阵子都彻底整理妥当,文件什么的也都归类放好,后续的就再说了。”
乔祚站起身,说:“这些事你定就好,我们岁数也是大了,自家人也就不算计太多得失了。”
杨明轩跟着站起来,应和:“几位叔叔能放手让我们晚辈折腾,也算是看得起我们了,得失这种事情还是要记的,赢了是本事,赔了那只能认了,但真的一直赔的话,我也就不敢坐在这个位子上了。”
“呵。”
金叔说:“你们放手去做,不出格的,具体的我们有我们的做法,你也有你们的做法,我们也不会干涉。”
“那是肯定的,违法乱纪的事情,那是绝对不干的。”杨明轩句句带刺,“今儿中午我做东,几位叔叔想去哪吃?”
一直没说话的班大虎弹了弹自己的指甲,抬手挥了挥,说:“我们几个老东西约好了去雅园儿吃小点,你还是忙你们的吧。”说着起身往外走,快到杨明轩身边的时候,又说,“年轻人,别玩儿太大。”然后,便走出去了。
等四个人都走了,席晨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这哪是股东会?说话的口气完全就还是黑社会的模样。显然另外小股东,也有这种想法。
“杨明轩,这就是你家那四个魔头?”罗律看着地毯上,还留着几个带泥的鞋印,感觉这几个人是正经人。
“什么魔头?都是长辈。”杨明轩做回座上,目光聚成一点,落在桌上的某,冷笑一声,又说,“一个个的拿着钱,还不老实。”
席晨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问他:“会出什么问题吗?”
杨明轩收起眼底溢出的狠劲儿,安抚地笑了笑,看着他,说:“放心吧。”
“这场仗不好打啊?”罗律看着席晨,有点一律地说,“你可别把阜鑫折里边。”
陈孝翰听他这话就乐了,说:“他把什么折了,也不能折了阜鑫,那可是心肝宝贝儿。”转眼又看了席晨,调笑道,“是吧,席晨?”
“啊?”席晨还没从担心的劲儿里缓过来,听这么一说,有些没反应过来。
罗律锤了陈孝翰一下,说:“就你心宽,再调戏席晨,小心杨董可是不饶你!”
席晨:“……”
“他这几年累成这样,一门心思放在了阜鑫上,要是早些时候回运盛,哪会这么麻烦?”陈孝翰心直嘴快,看席晨脸色有些变了,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我也没责怪谁的意思……”
“少说两句吧你!二货!”
杨明轩安抚似的在席晨肩上拍了两下,站起身:“四、五年而已,早些也差不到哪去,中午一起吃顿饭吧,我在海都阁定了个雅间,小孙带你俩先过去,晚点儿我和席晨再过去找你们。”
“好的。”孙晓月应着,就带着罗律和陈孝翰先出去了。
陈孝翰走之前还有些不太放心刚才说的话,见席晨也没什么太大异样,便在罗律的催促下出去了。
孙晓月最后一个出去的,走之前还把会议室门关上了,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
“不用担心我,现在这么个法纪社会,不会出什么事的。”
“……嗯。”
席晨见杨明轩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自己也只好坐着不动。其实他也明白,毕竟运盛不是才洗白,这么些年了,也算是有些眉目了,刚才话也说的挺明白的,虽然是集团公司,但是阜鑫是阜鑫,运盛是运盛,惹怒了几个长辈,是肯定的。
这么护着阜鑫是为了什么,席晨心里也清楚,再不懂也听出了几分。
“现在跟我都没话说了么?”
“不是!”席晨看着他,心里也觉得很难受,但是一想起秦煜昨天的那些话,就又不是很想给他个承诺了,总觉得自己没把一些事情整理清楚之前,没资格再回他的身边。
杨明轩见他没了下文,只是盯着自己看,就说:“回办公室吧,十一点半我去找你,我开车。”然后起身离开。
等他走了,席晨坐在位子上又发了会呆,最后叹口气,决定还是好好工作,很多事情得顺其自然才行。
中午四个人一起吃了顿饭,没喝酒。
杨明轩和席晨两个人虽然没出柜,但是罗陈二人好歹是有点儿见识的人,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当着席晨的面点破。现在他们不知道俩人已经分了手,玩笑还是像以前那样开,席晨除了像以前似的有些不好意思以外,还有点儿尴尬,但看着杨明轩还是老样子,给他夹菜、剥虾,不时递张纸巾,感觉就像是一个月前,俩人还装着劲那会儿。
偶尔陈孝翰说几句没尺度的玩笑话,也都让杨明轩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席晨这才觉得嘴上不饶人的杨明轩还真不是他的错觉。
下午,杨明轩安排了罗陈二人去红都会馆消遣,让孙晓月找人陪着,自己就放手不管了。眼看着快两点了,急忙又赶回了公司开部门会。
席晨有时候不得不佩服杨明轩的脑容量,甚至觉得自己CPU的槽都扩满了也比不上他。
部门会上,杨明轩把这活动的整体构想,包括接下来各个部门报上来的材料时间都一一传达了下去。要求两周以后统筹就要把各部门的工作进度表交上来,其他部门前期工作也一定要准时完成。
席晨带领的技术支持部门负责和HⅡ沟通,尽早确认设备的类型和型号,场地线路等那边消息发过来,这边就要开始设计了,具体的要求都在合同的附件上写着,非常详细。
晚上聚餐,部门经理以上的人都去了,饭桌上杨明轩又是一番慷慨陈词,把这群员工的气氛都调动了起来,一群二、三十岁的人,满腔的热情恨不得都要把房顶掀飞,二十几号人吵啊闹啊的,大部分都喝多了。
中午已经吃过海鲜的席晨,对晚上这顿就没了什么胃口,看着包下来的小会场,一群平日里衣冠楚楚的人,现在个个都跟猴似的,样子跟他们大学时班里出去聚会时的场景似的。
“席总!喝一杯!”
席晨看着一个员工端着杯红酒就冲自己面门举过来,酒杯满得跟要喝白酒似的,他伸手想帮忙扶下要歪的杯,结果还是晚了一拍,半杯红酒差不多都撒他身上了,还顺带着半片柠檬。
“我今儿开车,就不喝了!”他站起来,把柠檬片扔地上,好半天才看出这脸颊通红的员工,是一年前来阜鑫的李岩,毕业才两年,外号Bug机,经他调试的东西都不会再有问题,今年年初就提成项目经理了。
“席,席总!”小李举着杯,毫不在意晃来晃去的酒杯把酒都洒席晨身上了,执意结巴地说,“特感谢你的提拔!真的!我,我一直特羡慕你!在我眼里,我眼里你就一高富帅!”
“什么高富帅啊,你也少喝点吧!”席晨赶紧扶住他要倒的身子,低头再看自己的衬衫,红紫色的红酒,从胸口一直流到腰带,感觉都要流进去了……
“不行!咱俩得喝一杯!席总!我特喜欢您!”
――尼玛啊!你知不知道我是Gay啊!喜欢能乱说吗!
席晨刚要把酒杯夺过来,就被杨明轩揽住了腰往怀里一带。
“小孙,带李岩找地歇会去。”杨明轩看了席晨一眼,又说,“我带席总去卫生间擦一下。”随后不等席晨反应过来,就搂着他进了卫生间。
杨明轩喝了不少,但是也没像是喝醉了样子,到了卫生间就松开了他。
“把衣服擦擦。”
席晨听话地扯了些纸巾把酒渍吸干,又沾了些水想稀释稀释那些令人尴尬的浅红色痕迹,偶然抬头看着镜子里杨明轩的目光,很诡异地落在某一个点上,他顺着看过去,才发现衬衫因为沾了水而变得有些透明,受到冷水刺激的乳首挺立着,隐隐约约能看到个形状。
杨明轩见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思,便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将席晨禁锢在自己双臂之间,胸口紧贴着他的后背,他感觉自己整个鼻尖都是他的气息,还有一些醉人的酒香。
“你的味道,真勾人。”他感觉席晨有些抖,也有些想躲,但是这香气和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忘记了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此时只想闻着这香气,慢慢地亲吻那散发着香气的皮肤。
席晨的气息开始变重,感觉他的嘴唇在自己脖子上来回触碰,像是亲吻又像是品尝,让他不禁想起曾经俩人在床上的旖旎,杨明轩的吻总是让他意乱情迷。
“怎么办……”杨明轩闭着眼,轻轻地舔舐着席晨的脖颈和耳后,像是在回忆什么,“知道了你身体的味道,就再也忘不了了,怎么办……”
“明轩……”
“每你射的时候,也都会叫我的名字。”杨明轩的右手穿过他的腋下,将他的头扭过来一些,好顺着他的下颚线一路吻到嘴角,他睁开眼,温柔地叫着他的名字,“席晨……”
席晨看着他,那眼里有藏不住地欲望。
他能感觉杨明轩的下体已经肿胀,隔着布料正顶在自己的臀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摩擦着,很像是做嗳。这种感觉太微妙了,那个形状、大小,不禁让他想起两天前,昏暗的灯光下,他还握着那炙热的器官,直到高潮。
“真希望你永远是我的,”杨明轩温柔地吻着他的唇,并不吻,手掌抑制不住地来回抚摸着席晨扬起的脖颈,那个触感他再熟悉不过。一路往下,抚过染有酒渍的领口,隔着衣衫刮蹭那小小的乳首,感觉怀里的人抖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不再让他继续,“你这里一直很敏感呢……”
“别……”空气变得稀薄起来,席晨感觉自己就要沉溺在这温柔炙热的手掌下了。
“其实在床上有很多方法能欺负到你哭,我一直都在幻想你情不自己地哭着求我的样子,一定很美……”杨明轩将手指从扣子间的缝隙伸进去,轻拈着那挺立着的小小突起,像是很满意席晨颤抖着又无法拒绝的样子,笑着亲亲他下巴,“我都没舍得,但你却为他哭,他也会吻你吗?吻到你流眼泪?还是会把你压在身下?做到你哭着求饶?呵……还是你想把他压在身下,看着他哭着求你?”
“别说了……”
“为什么会再遇到他呢?”杨明轩沿着他的下巴,一路亲吻在脖子、锁骨,在解开了他衬衫上的几个扣子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席晨□的肩膀在卫生间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蜜色的光泽,他忍不住在上边留下了几个鲜红的痕迹,“如果没遇到他,你就不会这么犹豫了,对不对?说起来……我也很后悔把公司注册成集团……不然你也不会再遇到他……可是我没办法……席晨……我也没办法……”
席晨感觉有滚烫的液体顺着肩膀就流下来了,杨明轩哭了。他转过身一把抱住他,感觉彼此的心跳都很快,慢慢地竟然找到了同一个频率,扑通扑通,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那么突出。
“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我。”
杨明轩紧紧地抱着他,贪婪地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说:“我很累,别离开我。”
“等我!我一定会回来。”席晨捧着他的脸,狠狠地吻上他的唇,像是要把好多好多话说不出来的话,通过这个吻告诉他,那么用力、那么贪婪。
“只要是你,我都愿意等。”
聚餐结束,酒店员工帮忙把醉过去人都安排在楼上定好的房间里休息。席晨搀着后来也喝的不醒人世杨明轩去到楼上房间内躺好,见他没什么不舒服或者要吐的迹象,就给他盖好被子后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席晨一直在想,他已经给了杨明轩承诺,那就一定要去兑现,他要回到他身边,完完全全地回到他身边,他要秦煜再也不能影响他的判断。
两个人在一起,要干净要纯粹,要爱上他的全部,也要完完全全的爱上他,那些所有的支支节节都要理干净,才配得上两个人之间的爱情。他对秦煜的那种好应该更像是对待朋友的那种,而不能再像以前的那种抱着想要讨好,想要在一起的想法。
秦煜这个梦,该做完了。
只是和杨明轩在一起,他就不可能还住在秦煜的身边,而现在的他,要怎么跟秦煜说明白?才说的不离开,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又在说谎?这一的离开,他并不是想要彻底离开秦煜的世界,只是希望秦煜能明白即使是当朋友,他也会对他不离不弃。可是如果秦煜也喜欢自己,他是接受还是拒绝?
事实上,席晨想多了,秦煜不会跟他说喜欢,而他也不敢轻易开口跟秦煜谈关于‘离开’的问题,秦煜的冷漠和厌恶令他本能的畏惧,那些话在他心里一琢磨就是几个月。
不过两个人的关系在这段时间里,确实是缓和了不少。秦煜已经不再会轻易地对席晨的话产生不耐烦的情绪,但这也让席晨更不敢开口,他怕这段才缓和的关系,又被自己的笨嘴给毁得荡然无存。
有时席晨回来做饭,秦煜会搭把手,帮他洗洗菜、端端盘子,虽然两人不会交流些什么,但是以前那些尴尬的气氛确实消散了不少。席晨觉得自己在秦煜面前不知错所的感觉正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和的心态,对他好、照顾他,就像是对家人的义务那样,他仅仅是想这么做,不带着什么意图。
只是每在公司遇到杨明轩,或者周五和他一起回家的时候,就变得格外痛苦。
虽然自那以后,杨明轩从不问他,也不再对他有什么越轨行为。但是连席晨自己也不知道时限是什么时候,好像和秦煜的‘聊天’遥遥无期,再回杨明轩身边的日期,也遥遥无期。
直到六月底,在一个饭局上,三人竟然同时在一张桌上吃饭,谈起同一件公事,彼此才对这段尴尬的关系作出了新的判断,只是三个人竟然走了三个方向,让这段关系,变得更为复杂。

☆、第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orz其实这一章和上一章还有下一章……都是一章里的……结果没想到要铺垫的东西太多了……字数一下子就超了……小小福利下,明确下CP~感情也明朗些~orz再不war十周年……我都要扛不住了……欢迎挑虫!依旧日更!以后不会再给以前的章节更新挑虫版了!等完结的时候再说了!忽然好佩服自己,每天都能有毅力来写这文,从2月23号到现在真的坚持日更了……撒~只不过原本计划1W的小文- =这回要变成2W了……orz……没节操的作者伤不起啊……不过只要有一个读者~我都会坚持的嗷!
这天星期五,晚上下了班,席晨给秦煜打了个电话,那人明显是刚睡醒的状态,说话都迷迷糊糊的。
席晨说:“今儿晚上不回去了。”
“……为什么?”
“今儿周五,回家和爸妈吃饭啊。”
“那为什么不回来?”秦煜像是突然清醒了似的,语气都正经了起来。
席晨觉得自己这样就跟家里藏了个娇似的,不禁有些想笑。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场景,现在竟然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那个拼命想接近的人,此刻竟然在质问他为什么下了班不回去。只是这感觉,却跟以前想象的不一样了。
“上周五不是就回来了?”秦煜等了下,见他没有回话的意思,声音透出点不高兴的意思,“随意。”然后就挂了电话。
“又生气了啊……”席晨低头看手机上显示结束的通话,总共也没打了一分钟。
杨明轩敲了两下门进来,见他看着手机发愣,说:“收拾下,走了。”
“嗯!马上。”
坐在车里,席晨摆弄着手机,一直想着怎么给秦煜发条短信。同居生活一个多月,他总算是摸清楚点儿秦煜的脾气。以前秦煜生起气来,他总想着低声下气地说些道理,往往适得其反,现在总算明白了,其实只要说几句软话,把话题往别一带,这事儿就自然解决了。
杨明轩开着车,不时侧头看一眼席晨,见他还是在盯着手机,说:“怎么了?”
“没什么……”
“秦煜生气了?”
“……”
“呵,那个傲娇。”
“!”席晨瞬间被他这个形容词惊悚到了,“什么傲娇啊?”
“没什么,看你一天都没什么精神,待会儿上了高速,你就睡会儿吧。”杨明轩看了眼后视镜,打了灯直接开到ETC的道上,“周一让小陈给你车弄个ETC去,回家也方便些。”
“别扯开话题!话说一半,赶紧说完了!”
杨明轩笑了笑,说:“我话都已经说完了啊,秦煜是个傲娇,还想让我说什么?”
“……”席晨关了手机屏幕,若有所思的啃了啃指甲,其实他也挺赞同这个词的。
“怎么咬指甲的毛病又出来了?每天净碰键盘,那么脏,小心拉肚子!”
“你当我小孩儿啊?还拉肚子!”席晨被他逗了一乐,放下手看向杨明轩,发现他也看着自己,“看什么?这是高速路上,看前边!”
杨明轩露出个意味长的笑,便把目光转向前方,认真地开起车来,俩人一时无话。
――“什么时候搬回来?”杨明轩问。
――“几号去上海?”席晨问。
俩人同时发问后,车里又恢复了安静。这是一个多月来,杨明轩第一问他这个问题,之前彼此都默契地不谈这个问题,他不问他和秦瑜的关系进展如何,他也不问他最近是否一个人,俩人偶尔眼神的交流,好像都在等待。
“六月二十九号的飞机,咱们先过去,肥乐她们几个晚点坐高铁过去。”
“别老叫人家肥乐,好歹是个姑娘。”
“怎么?对人家有意思?”
席晨越说越来劲:“这都被你发现了?石乐乐还真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性格好,善良,还会做好吃的!”
“这么说来,”杨明轩的右手离开方向盘,轻佻地抬起席晨的下巴,斜睨了他一眼,说,“你也算是个结婚的好对象了。”
席晨把他手拍开,但又被他紧紧握住了左手:“扶着方向盘!瞎折腾什么?”
“握会儿,”杨明轩目视前方,一本正经地说,“好久没碰了。”
“就知道耍流氓。”
“那就流氓会儿!”
席晨不理会,扭头看向窗外时忍不住弯了嘴角。杨明轩的手心贴着他的手背,温热而干燥的感觉让他找到了久违的安心。关于什么时候回去,他还是没给出回应,而杨明轩也没再问,两个人默契的沉默着,选择继续等待。
晚上吃完饭,俩人在席晨的卧室里聊着天,感觉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
并排躺在床上,席晨盯着天板,若有所思地问:“我怎么觉得每周五都跟偷情似的?”
“还好我没有‘睡别人男朋友’的感觉。”
“说什么呢你!”席晨踹了他一脚,瞪着他说,“我说我和秦煜做了,你信吗?”
杨明轩按着他膝盖阻止他乱踢人,认真地说:“两千块,赌你俩没做全套。”
“那你输惨了!”
“别闹了,看你这样,估计是连他身体都没摸过吧。”
Bingo!一个多月里,席晨可是乖乖地和自己的右手建立了良好的合作伙伴关系,而且脑海里从来想的都不是隔壁的那个人。
“为什么?”
杨明轩伸了个懒腰,看着席晨一副迫切想知道的样子,笑道:“每天早上看你都是干干净净的,再说最近活儿那么多,你还有精力做这种事?”
“就因为这个?”席晨说着就要解腰带,不时还抬眼看他,“你怎么就知道别地儿也干净啊?给你看看下边?”
杨明轩腾地坐起来,按着他解腰带的手,说:“我警告你,你别玩儿火啊!”
“流氓也有怂的时候?”席晨把他的手一扔就坐了起来,两腿一盘就面冲着他坐好,问他,“你就这么放心?”
“不放心?”杨明轩挑眉,又问,“不放心,我还能把你绑家里,不让你去了不成?”
“有什么不成的?”
杨明轩看他眼睛眨巴眨巴的,一副赖皮的样子,恨得牙痒痒:“你是皮痒痒了吧?”
“那倒没有。”席晨看他眯起眼要发狠似的,赶紧见好就收,“其实我觉得咱俩就现在这样也挺好,好基友一辈子得了!”
“你是挺好,不管我死活了?天天早上等着看你来公司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着‘彩儿’,你当我好受啊?”
“真带了怎么办?”
“直接给你拖会议室强X个一百八十遍再说。”
“……操……”
“就是干这个。”
“你个老流氓……”
杨明轩被他一副嫌弃的样子逗乐了,说:“不过除了这段时间禁欲很难受以外,我还是挺放心的。”
“为什么?”
“你俩做不了,”他见席晨毫不在意玩儿自己玩儿他衬衫的扣子,只是认真地等着后文,便趁他不注意,解了一个,继续说,“你的技术我还不了解?你要是在上边,他一喊疼,你敢硬来?要是在下边,不用想,秦煜那样也不像这方便开过苞的。”
“你怎么看得出他没跟男的做过?”
“感觉。”
“杨董见多识广啊!”
杨明轩看他躲开自己的手,斜着眼看自己,语气也有点不对,赶紧说:“别给我泼脏水啊!哪逢场作戏我没带着你?我可从没背着你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席晨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是想想早年阜鑫刚办起来的时候,因为生意的需要,俩人一起出入声色场所,那些男男女女的眼神动作,就让他觉得阵阵不爽。
“我也没想泼你脏水,我就是想说这下捡到宝了!以后我自己捧手心里好好疼!”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儿?老往枪口上撞?”杨明轩一把握住席晨后颈,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盯着他那股暗暗较劲的样儿,又说,“今天下午休息间里,磕小雨的那一下,你故意的吧?”
“没有。”席晨想掰开他手,却被他一手握住两个手腕,彻底动不了,只好看着他,没好气地说,“你这小雨叫的也够亲的啊?”
“不都这么叫?”
“我那是叫小于!”
人家名叫于小雨,叫‘小于’能和叫‘小雨’一样吗?
“这是吃醋了?”
席晨吃醋着实是件很难得的事,一方面杨明轩在席晨身边的时候都本分,从不沾惹草,二是大部分时候,席晨生气了也是该说说、该笑笑,很少明面上告诉你他生气了,虽然偶尔也会瞪人、闹别扭,说话明里暗里句句都戳人肋骨,有时候还上手上脚的,但毕竟是少数。
不过杨明轩还就喜欢看他被自己攥在手里逃不掉,又偏偏还不服的样子。
“咱俩又没在一起,你跟谁暧昧我哪管得着?”
“真不是你故意的?”
席晨有些想翻脸,说:“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啊?破柜子开一百八十度我哪知道?他长那么高,磕着也是活该!”
“我看出来了,秦煜一生气,你的火儿也跟着往上窜。”杨明轩还想再逗他几句,就听手机响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握着他双手的手腕不放,只是松开了他的脖颈,拿起手机接了电话,“喂,王总!”席晨挣了两下,发现挣不开,就坐在旁边也跟着听电话。
“杨董心情很好的样子啊?”
杨明轩看了席晨一眼,说:“呵,是啊,刚跟家里人吃完饭。”
席晨小声地叨哝了一句:“……那是我爸我妈。”
“是,工作在忙也得常跟家里人聚聚。”
“这么晚了,王总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嗨,没什么大事,上海站的工作,孙秘书已经跟我说过了,进展的很顺利,我也很满意,不过明晚上我和常公子约了在皇海吃饭,你和席总也一起过来吧!”
“常公子?”
“京润行长的大公子常丛青,国内投资界也算是有名号的,喜欢游戏,这表演的团队,就是他们公司的人。”
“常丛青?还真挺耳熟。”
“浩宇游戏工作室的老板,这圈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主要是想引荐你认识认识,以后可能还会有合作。”
杨明轩见王旗海说的滴水不漏,虽然心里觉得这事有点怪,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见席晨像是在想什么,不等自己问,就听他说:“浩宇?是不是秦煜的公司?”
“估计是了。不过行长的儿子竟然开个游戏工作室玩,也真是够闲的。”
“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啊?”
“有长进啊!能听出我话里有话了?”杨明轩见席晨放在床头的手机亮了,提醒他,“接电话吧,亮三了。”
席晨闻言回头,看来电显示是秦煜,扭过头冲着握在自己手腕上的手就是一口,狠狠地说:“敢把我手机弄静音!找死吧你?”
“真使劲啊你?”杨明轩赶紧松手,果然虎口上一圈牙印。
“喂,秦煜,我刚吃饭来着,没看电话。”席晨瞪了他一眼,起身走到窗户边上继续打电话,“冰箱里有速冻饺子,你先煮着吃了,等我回去再给你弄别的。嗯,明晚上回去。有,我那屋白色柜子下边的抽屉里都是领带,你自己挑吧。银灰色的西服,我记得靠右手边有一条黑色亮面的纯色领带,你试试。”
“咳!咳!”
他回过头看那个装蒜的人,继续说:“在家呢,嗯,在旁边,喂?喂?……”
“他把你电话挂了?”
“……”
“你还真像养了个儿子,还是私生子。”
席晨走过去捧起他的右手,好像自己咬的还真是挺的,有几个地都被咬出了淤血,泛着红。杨明轩还以为他捧着自己的手一个劲儿地看,是后悔了,结果没想到席晨狠狠地又按了两下,若无其事地说:“下还得狠点,看看骨头能不能咬断了!”
杨明轩握着他的大臂,直接给他拽趴在床上,拧着他的双手别在腰后,欺上身去,低声在他耳边说:“胆儿肥了你!你当我这枪没上膛,就能随便玩儿呢?”
“大爷……饶命!”
“你说的‘好基友’还算不算?”
席晨感觉杨明轩一只手已经放在自己臀上,顺着两腿之间就往里摸,他这才觉得玩儿过火了,赶紧说:“算!”
“那成,好基友,一被子,这可是你说的!”然后扯过被子就把俩人都蒙里边了。
被子里黑蒙蒙的,俩人拥吻得气喘吁吁,周围全是湿热的气息。
席晨感觉俩人的帐篷都支起来,小声地问:“做吗?”
“你敢吗?”杨明轩反问他。
他想了想,说:“门锁了吗?”
“锁了。”
“那我不出声,做吧。”
杨明轩听了这话,直接就解了席晨的腰带,连长裤带内裤都给扒了。
“你真他妈是个妖精!”
“老流氓,说话文明……啊,唔――!”
“我好像没带套……”
“笨蛋……南边的床头柜里有……”
“这都准备着,小流氓?”
“你管我?嗯唔……”胆小的他把脸埋在杨明轩的怀里,咬着嘴唇不敢出声,任由那双温柔炙热的手百般爱抚自己的身体。
漫漫长夜,到现在为止,这是席晨做过最刺激的性事了,在自己的家里,父母还在不远的另一间卧室,但在杨明轩的怀里,他感觉特别安心,当他吻着他,当他抱着他,当他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轻声地叫着他的名字……
这个人给了他谁都给不了的安心,是一直全心爱他,也是他现在想全心爱的人。
俩人只做了一就没在继续,不是席晨脸皮儿薄又不想做了,而是杨明轩掀开被子时,看他内可怜的小样,憋得眼角发红,还有些湿润,实在是不忍再做下去,只好忍着心底的欲望,最后在席晨体外摩擦着又来了一发,一个多月的禁欲,就算是匆匆散去了。
席晨抱着杨明轩的腰,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一点点沿着他的凸起的肩胛骨吻着。
“有点儿像偷情……”席晨说。
“还欠干呢吧你?”
“好啦!开玩笑的……”他双臂使了使劲,不让杨明轩转过来,又说,“等War十周年的活动做完,我就搬回去,秦煜,我会跟他说清楚的。”
“你在他身边越久,就越说不清楚。”
“虽然以前我俩是错过了,但是现在我也不想伤害他。”
“那你要告诉他你已经不喜欢他了?”
“还没想好怎么说,但肯定不是以前的那种感觉了,只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对他好,不想他受委屈、受伤害,喜欢的时间久了,真的会有一种义务的感觉,不像是爱情了,你对我是不是也有这么一种义务感觉?”
“没有,”杨明轩拉起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轻轻地吻了吻,“这么久了,我也只是爱你。”

☆、第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文风终于被我拽回来了orz……好痛苦啊……纠结得席同学从此要开始在当爹的路上昂首阔步了,同时恭喜杨攻也喜当爹~后期就要看当爹的席同学如何纠正儿子的爱慕之心了~War十周年终于要开写了!!!!这文很快就要奔着2W字去了……之后的文风相对欢快,如有小虐纯属作者心情不好!CP已经放出!但是秦冰块不会在这文里有正牌CP!请勿站CP,否则后果自负……
清早席妈来敲门,絮叨着怎么锁了门,惊得席晨一下就从床上蹦起来了,杨明轩被他踩到了手,在疼痛中痛苦地起了床,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二人各自的干净衣服,没等席晨穿上衣呢,他就去给席妈开了门,吓得席晨赶紧捂住自己上身。
席妈不乐意地说:“真是长大了就隔心了!小时候给你洗澡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臊啊!”
“等我穿上衣服,你再进来!”
“还是小轩跟妈亲,从不藏着掖着!再看看你内一身皮包肉的,让你多锻炼总是不听!现在大小伙子都流行八块腹肌,你以后没事儿就跟小轩多去去健身房!”
“他是亲生的,我是领养的还不成吗?”席晨捂着衣服也不敢动,生怕露着哪有个吻痕什么的,再被自己老娘追着问东问西的更麻烦。
“小晨脸皮薄,等会换好衣服我们就去客厅。”
杨明轩三两句话就把席妈送出门外了,临走的时候,席妈还不忘夸夸他的身材,再贬低贬低自己儿子。等他回过头,看着席晨,问:“瞪我干嘛?席妈说的又不是瞎话。”
席晨没搭理他,赶紧套上衣服,去卫生间洗漱。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脖子上也没有吻痕,想着昨晚上杨明轩好像也没在自己脖子上多使劲。
“怎么?现给你种俩草莓?”
席晨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低头接了杯水刷牙,没理他。
“好心当驴肝肺,”杨明轩拿起自己的牙刷,挤了牙膏,在席晨的被子里沾了下水,含混地又说,“……还不是怕你儿子看见,又给你添麻烦……”
席晨吐了满嘴的沫子,又漱了漱口,站在旁边等着杨明轩刷完牙,捧起他的脸,对着他的嘴就狠狠地亲了一口。
“吃早饭去!”
杨明轩转过身看席晨蹦蹦跳跳地就出去了,跟个大孩子似的,问他:“不洗脸了?”
“先吃饭~饿了!”
吃完早饭,席爸爸说去公司看一眼,俩孩子陪着席妈在家看了一上午电视剧,下午的时候三个人又去了健身房,席妈做瑜伽,他俩跟着凑了会儿热闹,发现自己就算跟四十多岁的中年阿姨们比起来,也始终都是两个僵硬的大老爷们,于是就去楼上体育馆打了会儿羽毛球。
后来席晨看旁边有几个高中生在打篮球,就心痒痒地过去玩了会儿,加上平时也总跟公司里几个差不多大的同龄人打球,腿脚、技术的也没全忘,很快就让几个高中生崇拜不已。
杨明轩看着他在球场上跑来跑去,身手灵活,样子和高中时候也差不多。想着从他初中时到现在,这个人几乎有他所有爱的模样,初中时内敛谦和,高中时开朗大方,工作以后聪慧懂事,但大学……
开车回去的路上,杨明轩还是没忍住,问了席晨:“大学的时候你还打篮球么?”
“大一的时候打过。”
“后来呢?”
“后来一直忙别的,大四的时候就实习了。”
席妈插嘴道:“可不么,就忙着打游戏了,挂科的成绩单寄家里,我还没怎么样,他倒先委屈了。”
席晨不甘心地转向后座,看着自家老太太,问她:“我哪委屈了?”
“没委屈?那你抱着成绩单,眼眶都红了是怎么回事?”
“那么多年前的事了,你怎么记那么清楚?”
“从小你成绩就好,好不容易考差一回,当然记得,我还记得当时好像都还没来得及教育你,你就又进入学习状态了。”
席晨:“……合着从小,您就等着批评教育我呢?”
“对啊!不然我这么多年教育经验往谁身上用啊?”
“席晨从小就乖,还不都是您教育出来的。”
席妈一听就笑了,开心地说:“还是小轩会说话!”然后又惋惜地叹了口气,“唉,这小晨还没出生的时候我就想定娃娃亲,他爸不同意,说要是个男的可怎么办?结果真是个男孩!你要是女孩儿的话,我现在都有个好女婿了!”
席晨看杨明轩含笑盯着自己,脸一红就转过身看别,心里一通腹诽。
“你俩都抓紧啊!谁先结婚,妈都高兴!”
回家途中接到秦煜的一个电话,说是领带不会打,席晨一听这意思就是要他回去,看了杨明轩一眼,对方好像是明白了似的,就轻轻地点了下头。于是把席妈送回家,俩人就说公司有事先走了。
往城南开的路上,席晨一直犹豫待会儿要不要让杨明轩上去,上去吧,不合适,不上去吧,也不合适。结果到了楼下,杨明轩很懂事地说:“我在这等你。”
席晨看他那副完全很看得开的样子,心一横,说:“跟我上去吧,早晚得说明白了,当是打个预防针了。”
然后就见那人怕他反悔似的,熄火、下车、给自己打开车门。席晨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可能是上当受骗了……
开门进了屋,明显听到有说话的声音,席晨以为秦煜是在玩儿游戏,结果见他一手拿着领带,一手打着电话就出来了,看到自己旁边的杨明轩,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生生地问:“他怎么也来了?”
席晨看着他一身灰色亮面西装,做工还挺精细,像是牌子店出来的,但又很合身,衬得他的身材修长笔直,就跟要出席宴会似的,便问他:“你这是准备去哪?”
“去公司。”然后也没见他对电话里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杨明轩看着他的西装,笑道:“浩宇手笔够大的。”
席晨一步走上前挡在两人之间,拿过他的领带,说:“你这西服不适合这颜色的领带,我去给你找个别的颜色的。”赶紧推着秦煜就往卧室走。
翻了翻抽屉,最终找到一条酒红色的暗条纹领带,以前总觉得自己戴着显老气,但看看秦煜的肤色和西服,就觉得这颜色再适合不过了。
他起身刚要给秦煜戴上试试,手里的领带就被杨明轩撤走了。
“我来戴吧,你系的没法看。”
――尼玛那以前你让我给你系?
席晨想吐槽,结果一看,根本用不着自己,秦煜脸阴的跟冰块似的,一点儿都没有要系的意思。他左右权衡了下,决定还是捡软柿子捏。伸手拽了拽领带,发现杨明轩没松手的意思,只好又面向秦煜,帮他把领子立起来,说:“去公司的话肯定要见老板,我系的没他系的好看,在外人面前丢了丑就不好了。”
其实他说的外人是‘公司里的人’,杨明轩脑子一下没转过来,以为他说的是自己,趁着秦煜没拒绝的时候,三下五除二地就给他系上了,最后一下还挺猛,害的席晨以为他要勒死秦煜,赶紧拍开那手,给他松了松领带,找了个合适的松紧度。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颀长的身形,白皙的皮肤,棱角分明的消瘦脸颊,镜片下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晃这么多年,原来大家都不是当初年少的男孩了,晦涩难辨的情感已经在懵懵懂懂间荡然无存,他看着他,只觉得这个人,真美好,任谁都舍不得伤害。
“穿上正装,像个大人了。”杨明轩一语直接打破了席晨和秦煜的对视。
席晨没理会这句话,而是问秦煜:“你几点到公司?”
秦煜想了下,说:“七点吧。”
“我送你过去?”
“不用,有人接。”
“今儿吃饭了吗?”
“没。”
“那我给你弄点吃的?”
“好。”
杨明轩听不下去了,冷声嗤笑着说:“真当养儿子呢?”
席晨回过身给他一记冷眼,路过的时候还拿胳膊肘杵了他侧腰一下,然后就去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准备了起来。
等他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杨明轩才觉得自己错了,席晨这不是养儿子,而是养了条狼。秦煜看着自己的眼神哪还有了刚才的温顺模样,整张脸平静的连一丝表情都没有,但唯独眼神凌厉的像是能射出刀子。
“小子,别跟我这耍心眼。”杨明轩说。
“呵。”秦煜嘴角一弯,不屑一顾。
给秦煜做完饭,杨明轩就拉着席晨赶紧走了。
八点约在了皇海,俩人又去趟公司换了身衣服,打电话定了个代驾,便赶去了酒店。差一刻八点的时候进的包间,王总和林经理已经落座,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也不算陌生了,四个人相互寒暄了几句,就聊起了上海站的活动事项,顺便等待着‘常公子’的到来。
八点整,服务生推开了门,引导着随后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眼神里带着些高傲,但是却有着比王总还要老练的感觉,身姿和神情都像是被人情世故磨过一遍的,给人的压迫感很强烈,想必就是王总口中的常公子了。
四个人站起来,席晨明显感觉王总对这个人也是敬畏三分,心想:果然还是管钱的压制一切。
只是随后跟着一起进来的那个人,灰色的亮面西装,酒红色的暗纹领带,白皙的面容上不带一丝表情,直到他见到包间内的人,眼神才闪过一丝光亮。
男人礼貌地走上前,颔首示意:“王总。”
“常公子,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来,给你介绍下!盛世集团董事长,杨明轩,旁边这位是席总。”
“你好。常丛青。”
“久仰大名。”杨明轩伸出手迎过去,俩人握了下手。
“杨董这手,可不像是坐在办公室里养着的人。”
这人竟然一下就摸到自己手上的枪茧,杨明轩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赶紧说:“偶尔和朋友玩玩,常公子有兴趣,改天可以一起。”
常丛青没再搭话,只是浅浅笑了一下,但感觉很有意的样子。
“来来,快落座。”
王总并没有等常丛青和席晨打招呼,就赶紧引着几人坐下,显然是无视了跟在常丛青身后的人,也并不是很看得起席晨在这场局里的位置,但是被忽视的两人,似乎并没有很在意,连同着林宇,三个“技术工”甘心地化作了小透明。
“常公子身边总是带着美人啊!这位是?”王总说。
常丛青笑答:“秦煜,是我们工作室里最好的玩家。”
王总见秦煜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陪着笑,目光来回地扫视了秦煜几眼,说:“又不是第一合作,常公子的眼光我自然信得过,但这新人长得是不错,就是不太爱说话,冷了些。”
席晨听这话越来越不对劲儿,就好像秦煜今天在这饭桌上是被常丛青领来的宠物一样,这种感觉让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杨明轩看出他的异样,用手掌覆在他的膝盖上暗暗地使了使劲儿,意思是这种场合,别轻举妄动。
常丛青捏了捏高脚杯的杯脚,就见服务生懂事地到了酒。他嘴角含着笑,似是随意地说:“新人不新人的,技术好就行。”
杨明轩见席晨鼻翼轻微煽动,眼见就要发火,插嘴说道:“听闻常公子喜欢游戏,相信手底下的团队也是顶级的。”
“小爱好,玩这些也不过是喜欢而已。”
席晨接过话茬,客客气气地说:“那常公子可是寻着宝贝了,中学时我和秦煜同窗两年,他在游戏上的异人天赋,我也是知道些的。”
秦煜看着席晨,表情蓦地竟有了些变化,眼角微微下弯,似笑而非。
王总看着那个从进门以来就一直没表情的人,好像有要笑的意思,忽然觉得这事是有些蹊跷,打趣道:“原来两位认识,不知二位还有没有其他的同窗能引见,总不能聪明伶俐的人都被杨董和常公子领走吧!”
杨明轩听他这意思,误会秦煜就罢了,把席晨也绕进去,那可是费力不讨好。
“席晨自小与我一同长大,不是青梅竹马,那也是两小无猜。说起来,我们兄弟俩一路走来,也是天经地义了吧?”他这话不仅说给王总听,也是说给秦煜听。
“情同手足,那可是难得的缘分。我这寻来的宝贝,虽是游戏里的高手,但是人情世故却不太懂,人多时寡言不说,平时也是冷清的模样,若有得罪,也就多见谅了。”常丛青话说的圆润无缝,将自己手中的酒杯递给秦煜,说,“跟王总和杨董喝一杯,陪个不是。”
秦煜没拒绝,接过酒杯就站起来,举杯冲着王总,脸上还是神情淡淡,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事情到了这份上,王总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一下就明白过来。席晨在杨明轩那不是随便玩玩的人,秦煜也是常公子相中但还没到手的人,平白惹了两个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王总站起身,举起杯,转了话题:“哪需要陪不是,今儿这桌上,喝杯酒就是朋友,以后还得互相照顾才是,您说是吧?席总。”
席晨见他明明白白地巴结自己,不想驳他面子就顺着站了起来。但这人竟然如此想秦煜和自己,心里难免还是不舒坦,沉着脸说了句软中带硬的话:“我们这些晚辈毕竟不比您在商圈里混迹的时间长,有些不懂的,您尽管挑明直说,我们自然也愿意学。”说着就举起了杯,看了秦煜一眼,俩人默契的一饮而尽。
王总看着一左一右俩人都举着空杯,再看看坐着的两位各是默许的样子,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干了杯中酒,忙说:“来来,坐下来吃菜,吃菜!”
期间又聊了聊上海站的一些细节问题,杨明轩看席晨总是时不时地看向秦煜和常丛青二人,心里估摸着他也是看出了点端倪,便说:“席晨,和常总喝一杯吧,秦煜是你朋友,想必常总也会好好照顾的。”
席晨听他特意说的‘朋友’二字,而不是说同学,就知道他明白自己担心什么,接着话拿起酒杯,起身走到常丛青和秦煜的座位中间,说道:“常公子气宇非凡,肯定也不是爱计较的人,我与秦煜多年相识,他虽是沉默寡言,但也非心高气傲、盛气凌人,平时工作上若有得罪,您作为老板,别和他一般见识才好。”
常丛青本是背冲着席晨,听了他这番话,才觉得这人心府里没表面上看起来的浮躁。他起身转过去看着他,很给面子地碰了杯,然后说:“席总年纪轻轻,话倒是说的漂亮,想必杨董调教有方,我也应该是讨教讨教了。”他抿了口杯中的酒,看着席晨有些涨红的脸,忽然觉得这人哑口无言的样子还挺是有趣的。
“常公子谬赞了,”杨明轩举起杯圆场,见常丛青侧过头看自己,又说,“席晨自小家教严谨,聪明懂事那还需要我一个同辈的人教他吗?”
出门谈生意,外人看席晨肯定都觉得年轻面生,所以杨明轩从来不和席晨有什么亲昵的动作,连叫名字也都是正正经经的,就怕别人看低了席晨,现在听常丛青明里暗里的想说他和席晨的关系,免不得语气有些重。
“呵,杨董现在说话的气势,可是有些杨三爷的模样了。”
“虎父无犬子,书这种东西能读进脑子里就好,要是书卷气也留身上,可就在商圈里不好混了。”
常丛青回身坐下,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说:“杨董说得对,受教了。”
秦煜眼里有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但心里可不跟他们绕圈子,见席晨站在那里进退两难,又很担心自己的样子,便冲他难得的笑了笑,然后给了他个放心的眼神,意思是让他回座位去,不用担心自己。
席晨看着他,没想到再相逢这么久,竟是在这种场合见秦煜对自己笑。他不知所措地抬头看杨明轩,见他冲自己不着痕迹地眨了下眼,便听话地就回了自己的座位,只是心里来回来去琢磨刚才几个人说的话,总是觉得不放心。
一顿饭连聊带喝,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
期间也不知王总是有意还是无意,动不动就要和秦煜喝一杯,席晨想拦却没有什么借口拦,眼见五六杯红酒下肚,秦煜的脸色和眼神就开始变了,也不管杨明轩阻拦,席晨端着酒杯就开始敬酒,喝得林宇都开始帮忙挡酒了才罢休。
常丛青看着席晨意图如此明显,心底免不了觉得好笑。再侧头看身边的人已是脸颊飞红,心想不过是一群小孩瞎逞强罢了。
出了酒店门口,席晨一直觉得常丛青扶在秦煜肩上的手很是碍眼,眼见人就要被带上车,他赶紧走上前去拦下二人。
“怎么?席总还有话没聊完?”常丛青身材高挑,腰板挺得笔直,俯视着喝得有些迷糊,还仰头欲语还休的席晨,又说,“莫不是想跟我一起走?”
席晨觉得自己确实喝的多了,脑袋有点晕,但听清了常丛青的话,还是气得他想张嘴骂人,可嘴都张开了却被又杨明轩捂住了嘴。
“常公子说笑了,他和老同学许久未见,肯定是想再叙叙旧,不如让两个人找地再喝会儿聊会儿也好。”
常丛青看怀里的人虽然是站的挺稳,但眼神都有点找不准焦距了,便说:“还是改天吧,今儿也不早了,我还是送他回去好了。”
席晨看他拦不住,直接扒开杨明轩的手,喝了一声:“放手!”
常丛青被他喝得一顿,再看向席晨的眼神,就像是长辈看个淘气的小孩,说:“轮的着你对我呼喝么?”
秦煜不知道是被夜里的凉风终于给吹醒了,还是被这一嗓子给叫醒了,眼神慢慢变得清亮了起来,他见席晨恶狠狠地等着自家老板,样子就跟护崽子的狼似的,恨不得呲牙咧嘴。
“你……干嘛呢?”秦煜问。
席晨看他好像是酒醒了似的,便跟他说:“跟我回家!”
“走!回家。”说着就要推开常丛青揽着他的肩的手,但怎么掰都掰不开,还越握越紧,他有些生气地看着常丛青,“放手。”
常丛青没理他,任他在自己怀里瞎折腾,再看席晨,也是有些站不稳地依靠在杨明轩的怀里,只是看向自己的眼神还是充满敌意。
杨明轩说:“我和秦煜也算是认识,不如我送他回去吧。”
“不劳烦杨董了。”
“劳不劳烦的另说,只是我知道,今天要是不能把你怀里这人原封不动地送回去,那明天我就没好日子过了。”杨明轩说着,低头扫了席晨一眼,再抬头看常丛青的时候,见那人已经是明白三分了。
“杨董心倒宽。”
杨明轩如是说:“若是我的,那就是我的,若不是我的,也强求不来。”
最后常丛青妥协了,帮着杨明轩把挣扎得筋疲力尽的秦煜和昏睡过去的席晨搀进了后车厢。看着两个靠在一起的两人,常丛青掏出支烟递给杨明轩,问他:“什么感觉?”
杨明轩看着席晨枕着秦煜的肩,睡得不省人事,再看秦煜毫无防备的脸,好像比席晨还要不懂这世事上的复杂,地吸了一口烟,说道:“喜当爹的感觉。”

☆、第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给新文做铺垫,→_→写惯了这种清水小文,不知道暗黑系还能不能写了。说好的商战!说好的网游!!!!不能跑题!!!走起!!!高玩们!!!最近更新都是超额任务= =好怕这文一下子就破3W了……orz……
六月二十九号,杨明轩和席晨还有其他几个主要负责人,率先飞往上海。下了飞机就马不停蹄地忙了起来,一直到晚上几个人才吃上饭。
回到酒店房间,席晨还是有些不放心,盯着器材清单来回来去的看。
杨明轩看他熬了几天,依旧不放心的样,出言安慰:“放心吧,明天东西过不来,我再让人现找也来得及。”
“来得急个毛!只剩一个星期了,这接口都不一样,今儿B组带过来的服务器,让百来人一起玩儿纸牌还差不多!”席晨没好气地说。
“小祖宗,你就别操心了!”杨明轩用双手把他的脸捧起来,让他的视线离开手里的纸张,看着他说,“你现在不是底层的员工了,有些事让他们去忙、去想就好了。”
席晨推开他手,不爽地说:“我倒希望我自己还是内小员工呢!让我该干嘛干嘛去!省的在这还得想怎么统筹这点事儿!”
“秦煜是不是又跟你发脾气了?”杨明轩看他暴躁的样,也猜出了个□不离十。
“……”席晨这才掏出手机看了看,八点半了,赶紧给秦煜拨过去,那边已经关机了,他只好把气撒在杨明轩身上,骂他,“你个乌鸦嘴!”
“看你上飞机前那眉头皱的,就知道秦煜又没给你好脸色。”
杨明轩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两手叠在脑后,看着席晨坐在自己腿旁边,弯腰看手机的的时候露出一节后腰,突起的两块尾椎骨下边,隐约能看到牛仔裤里边的内裤边,黑色的。他手不自觉的就摸了上去,见那人跟受惊的兔子似的,一下就蹦起来了,再看自己的眼神就充满了戒备。
“最近瘦了不少。”某人不要脸地说。
“衣冠禽兽!”
杨明轩站起来,看他嗖地就跑另一张床后边去了,嗤笑了一声,说:“躲什么?我这还穿着衣服呢,等洗完澡再变禽兽也来得急。”然后潇洒地当着席晨的面脱了个精光。
但看他脱光了也不进浴室,席晨就说:“老流氓,还不赶紧去洗澡!等选美呢你?”
“看你一会儿还敢这么叫嚣么!”杨明轩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去了浴室。
席晨看他进去之前,顶着个半勃起的状态,脸就抑制不住地发烫,而且还会情不自禁地瞎想。他忽然开始怀念以前那个温柔文雅的人了,至少那时候面对着那样的杨明轩,自己也还不会像现在似的满脑子黄色场景……
等杨明轩出来的时候,席晨已经在床上和衣而睡了,总归是心疼他这几天太过辛苦,便又转身回浴室自己泻了火。
安装设备、确认连线、场地布置、主持人串词等等,从大到小的事,全部都安稳落实的时候,已经是四号了,两天之后就是War十周年的首站。
秦煜的团队在这一站参加的是职业玩家表演赛,他带A组打十人PVE英雄副本,强杀计时七分半,击杀对象是第五资料片《狂沙卷土》中[狂沙陵墓]副本中的最后一个Boss[金石法老德仑]。
下午四点,席晨放下一切手头的事情,让杨明轩带他去机场接了秦煜,和他一起下飞机的,还有他的老板――常丛青。
“杨董,劳烦您亲自来接机,倍感荣幸。”
杨明轩礼貌性地和他握了握手,说:“应该的,后天,还要仰仗您和您的团队才行。”
常丛青看了秦煜一眼,笑道:“这可不是我说了算的。”
“您真会说笑。”杨明轩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还没弄到手,心里暗爽了下。不过要是秦煜这么个大冰块要是都能轻易弄到手,估计现在自己和席晨也就八字再没一丿了。
“杨董,久仰大名!”忽然一个穿着热辣、身材高挑的女人从常丛青的背后出现,见她熟络亲热地挽起常丛青的右臂,又看向席晨说道,“你就是席晨吧?”
席晨原本看见秦煜的脸色不太好,一门心思想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几都没开得了口,忽然被突然出现的女人问了一声,才注意到她。
“您是?”
“不记得我啦!?当初我可是没少照顾你呢!”美女有些不高兴地瘪了瘪嘴,认真地思考了下又说,“不过一晃也四五年了诶!”
他听这声还真有点耳熟,但就是脑海里实在是没有什么故事情节能和这姑娘配在一起。
秦煜晕机的劲儿终于缓过来了一些,不耐烦地说:“我团里的牧师,老管你要电话号码的那个。”
“大闷骚!你就丑化我!”美女横眉一竖,愤恨地看着秦煜,见那人不为所动,只好拽着常丛青的手臂晃起来,“哥!你看他!”
“姑娘家家的,稳重点。”
“哼!”美女见自己老哥都不帮自己说话,所幸撒了手,抱臂作生气状。
席晨的脑海里赶紧飞速旋转,忽然想到:“你是那个叫‘神圣歌唱’的妹子?”
“啊~想起我啦?不枉我对你那么好!我今年都25了,你还叫我妹子,觉得还挺不好意思的!”说着,美女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蓦地伸出手,又说,“重新认识下!我叫常梦菲!丛青是我大哥!我在家排行老三,最小~”
“常小姐好!”席晨一直对这姑娘印象不错,握手的时候还挺高兴地冲着她笑了笑。
“握够了没。”秦煜不太高兴地冲着俩人握着的手就走了过去,常梦菲赶紧收回手,她可是刚做了漂亮的指甲,再给他碰坏了,定是饶不了他!
秦煜看她缩着手不甘心地看着自己,便说:“明把指甲剪短了去,卡键盘里影响了团队,以后就甭跟我打了。”
席晨很自然地接过秦煜的行李,见常梦菲不屑地对秦煜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被她逗得一笑,常梦菲看他冲自己笑,又不好意思地收敛了些。
常丛青看着二人的神情变化,笑道:“难得梦菲也知道害羞了。”
这话一出口,杨明轩和秦煜的脸就拉了下来,一边冒火、一边泛凉地左右立在席晨两边,隐约都有点风雨欲来的架势。
还是常梦菲解了围,她将手包挎好,调皮地眨了下眼,问:“咱们还在这等什么?快去落脚的地方放东西!然后好出去转转~我可是一定要再去那几家老店带回些玩意回去!耽误了我的行程,可就怪你们咯!”
常丛青有专车接,秦煜跟了席晨一辆车。五人一路到了酒店简单地休息了下,中午约在了风味小吃餐厅一起吃饭,期间除了席晨以工作为借口拒绝了常梦菲邀玩的请求,其他的都相安无事。万幸的是常梦菲没有一般人家的大小姐脾气,很有家教地没再纠缠,只是说回来一定会给他带礼物,弄得席晨也很不好意思,满口称谢。
“我家小妹还未出嫁,席总要是没女朋友的话,不妨考虑下。”常丛青说着,看了杨明轩一眼,果然见那人脸色变了变。
常梦菲听了这话,没等席晨回应,她就嗔责说:“哥!你别说得我嫁不出去似的!之前谈恋爱的时候怎没见你这么大方啊?”
常丛青振振有词:“席总能和那些一般人家的纨绔子弟比么?席日海为人正气,在传媒界是有口皆碑,儿子自然也是言传身教的。”
“常公子太抬举了,像我这种小辈还是有很多要学的。”
“席晨!你爸爸是席日海啊!他可是我偶像!98年的民仓经济案一直是我们上学时的案例!我简直太崇拜他了!做传媒这行的!就是要讲良心!”常梦菲越说越崇拜,眼见着就要滔滔江水不绝之势。
“再不去,那些店就要关门了。”常丛青喝着茶,不咸不淡地说。
常梦菲抬手一看表,赶紧拿起包,说:“都快两点了!我先走了!席晨,咱俩抽空一定要好好聊聊!”
“好。”席晨应下来。
待常梦菲走了,四个人静默地坐在一桌,气氛就越发的显得尴尬了。
“我吃饱了。”秦煜打破沉默。
席晨问:“那我带你回房间?”
“我想换房间。”
“嗯?”
秦煜看了眼常丛青,说:“不想和变态住一屋。”
杨明轩&席晨:“……”俩人心想,你可真敢当着你老板的面说。
常丛青不以为然,问:“我怎么变态了?”
这回轮到秦煜沉默了,席晨看他几欲张口又说不出来,脸上飞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
“我好歹是你老板,随意瞎说可不好。”常丛青看着他,又说,“你是我手下的领队,我不会蠢到赔了自己的信誉。”
“要不……”席晨想说自己可以和秦煜住一间,但是看常丛青看自己的眼神,愣是把话憋了回去,可转念一想常丛青的身份,独自住间套房都是应该的,偏偏撤上秦煜,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便说,“秦煜作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别影响了您。”
常丛青思忖几秒,说:“也是,那就单给他再去开间房罢。”
下午席晨带秦煜去现场看了看场地和机子。
“你们是不是得用自己的鼠标和键盘?”席晨问。
“嗯。”
秦煜坐在电脑前摆弄了两下,发现客户端还没安。
“本来是我们带服务器,后来HⅡ觉得不放心,最后还是决定他们做这部分,明天就过来给机子安,咱们现在这部分是A区,都安的是第五资料片的,根据网络票选,B区安第七资料片,C区安第二资料片,D区安第九资料片。”
“席晨。”
席晨原本是蹲在地上检查线路,忽然听他叫自己,便回过头去看他,问:“怎么了?”
俩人对视了一会儿,秦煜又扭回头去看电脑,像是很随意的问:“为什么后来没玩?”
“呃……”席晨站起来挠了挠后脑勺,走过去站在台子下边,仰视着秦煜的侧脸,似是不好意思地又说,“因为游戏,学习不太好……”
“其实是因为我当时说的那句话吧。”秦煜打断了他的话,咔咔点着鼠标,还是没有看他。
席晨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出去,说:“不完全是,可能还是因为成绩吧,我那会儿小,还比较看重这些。”
“如果我说我改变了看法呢?”
“什么?”席晨见他转过头来看自己,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但却像是很认真地在说。
秦煜一手杵在桌子上,手掌撑在自己的额角,歪着头轻声问他:“还喜欢我吗。”
“!”
见看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却不说话,秦煜又问:“真的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我……其实……”席晨支吾着不敢说下去,说起来还是很怕眼前这人生气。
“如果是你的话,就算是男人――”
秦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人打断了。
“这不是秦煜吗?”来人是个身着正装的男生,之所以觉得是男生,是因为这人面容姣好,岁数应该也就二十出头,很像是刚毕业找工作的学生,随他身后的还跟着两个年龄相仿的两个男生。
他们一同走近,就跟个三人帮似的,席晨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仍觉得不像是善主,接着就听后边的中长发男生说:“背着常公子在外边偷吃,可是会吃苦头的。”
“小鬼,嘴放干净点!”席晨一下子就火了,秦煜是长的好看,但是被人当做宠物似的看待,仍然让人怒火中烧。
“你多大啊?叫我们小鬼?你知道我们是谁啊?”为首的男生连发三问,很有盛气凌人的感觉。
席晨一听这话口气不小,几步走上前去,胸前的工作证一亮,说:“我用得着知道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们是后天要表演的团队,为什么不能进来?”
“明天才开放,赶紧出去!”
男生在席晨面前显得较矮,七零出头的身高使他看起来就像是和老师对峙的高中生,面对贴身的压迫感,他忍不住一把推了席晨一把,不爽地说:“你要是员工!就赶紧带我们去C区!”话音刚落,一只就从席晨身后伸了出来,一把推在男生脸上,突如其来的力道让他踉跄后退两步,险险地被同伴拦住才没摔倒。
“秦煜!”席晨赶紧拦住他,眼前这三个小蹦豆压根就没入的了他的眼,一个人撂倒这仨都跟玩似的,只是眼□份不同,打架就等于惹事上身。
“矬子,你那双手要是还想参赛就老老实实的。”秦煜脸色未变,但语气却冰冷。
“你以为有常公子给你撑腰就能为所欲为啊!?”
席晨把秦煜拉到身后,一把推开了男生,冷下脸,严肃地说:“是你太为所欲为了吧?如果你再不走,我绝对有权利取消你后天的参赛资格,不信的话,你大可以继续在这待着,看看到时候是谁哭。”
三个男生互相看了一眼,最后给席晨比了个中指才离开。
“你们什么公司啊?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人?”席晨回过身,没好气地问。
秦煜看他皱着眉,带着些怒气,便问:“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席晨顿了一下,是啊,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一群小孩子罢了。
――背着常公子在外边偷吃,可是会吃苦头的。
――常公子身边总是带着美人啊!
――新人不新人的,技术好就行。
“秦煜……”
他不小了,跟着杨明轩在商圈里见过的人也不少,什么爱好的没有?玩儿高中生的、大学生的、女孩儿的、男孩儿的……
他看着秦煜,这人他爱过、心疼过,现在和将来也都想好好护着。但他不知道秦煜的家庭状况,在这个两个月里从未见他回过家,甚至都没有提起过父母。脑海里总是飘过秦煜说过的“两个人压根就不是一个世界”,他自小到大成长一个健康幸福的家庭里,感受着这世界带给他的一切美好,并带着一颗感恩的心,但是秦煜呢?
如果秦煜有困难,他又要求助于谁?
席晨看着秦煜,仍然觉得他是这世界上最干净美好的,很想对他说:我可以保护你,可以养你,你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可是这样会不会伤害到秦煜?会不会更加让自己无法解释清楚对他的感觉?他原意只是想保护这个人,这个念头从他第一见他就存在了。
“你想太多了,我自己也能很好的活着。”秦煜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坦然地笑笑,“或许等我更有能力的时候,我也可以养你。”
席晨鼻子有点酸,但总算只是红了眼眶,忽然觉得时间真可怕,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别和常丛青走得太近,他看起来不像是正经人。”
“他就一变态。”秦煜直白地说。
“他对你做过什么!?”
秦煜看他眼睛都瞪大了,一副要发火的样子,解释说:“不是对我做什么,是对刚才那些小孩。”他退后两步,在旁边的台子上坐下,继续说,“刚才那个小孩叫邱林,才19岁。”
“19?那不是才……”席晨有些震惊,19岁就意味着才刚上大学,竟然就来打职业赛了?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上得了大学。”秦煜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世界上健康成长的孩子又能有多少,“公司里很多未成年的人,他们都是常丛青从各种地方找来的小孩,对游戏有些先天的敏感,勉强算是天赋吧。这些小孩里最小的只有16岁,很多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连这个社会都还没有接触全,就整日地坐在电脑前打游戏,他们其中有些人是喜欢游戏,但也有些人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这样违法吧?”
“他还怕违法?呵!在公司里,关于各种流行在一线的游戏,还要进行内部的周赛月赛,那些孩子为了混口饭吃、有个地住,每天拼了命的玩儿游戏,爆装备刷等级,跟机器一样。还有一部分人为了参加某个全国的游戏大赛,从刚入公司就开始打游戏,每天15个小时几乎不停歇,最后甚至是连说话都不太通顺了。”
这是席晨第一听秦煜说这么多话,还是讲着这么违背他三观的事情。
“未成年玩网游本身就是违法的,他要是硬逼着那些孩子玩游戏,这绝对可以立案了!”
秦煜摇摇头,说:“胁迫?公司里没有胁迫,只有自愿。这我带的团都是二十多岁的普通职业玩家,因为喜欢游戏才偶然结识的浩宇,但C区的PVP组,都是在公司里有年头的人,虽然年岁不大,但是对游戏几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为什么你要在那工作?”
“我喜欢游戏。”秦煜抬头看着他,然后又自嘲地说,“而且除了打游戏,我又能做什么?”
“可是还有很多正规的、风气好的游戏公司,你完全可以去别的地方试试!”
“一个职业玩家,月保底四千,全国估计也就浩宇肯给了,更何况算上各种活动的表演费,月均七千,除了常丛青这种喜欢游戏的变态,谁肯出这种价格组一个团队?而且一组就可以是好几十人。”
席晨走过,在秦煜身边慢慢蹲下来,看着他说:“但是就算你喜欢游戏,也别把自己变成玩游戏的机器,你始终是个人,你看你瘦的,哪像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他看着秦煜的手腕,好像和多年前比起来都有没什么变化,席妈总说他是皮包肉,而秦煜的身上是真的只有皮包骨头。
“呵,我都习惯了。”
听着他凄凉的语气,席晨的心里难受的跟针扎似的,他盯着秦煜的眼睛,认真地说:“以后有我在!我一定把你养得白胖白胖的!”
秦煜看着那双眼,真诚的神情令人心里暖暖的,他问:“席晨,你还喜欢我吗?我问了你那么多遍,你都还没回答我。”等了良久,他见席晨没有开口,便了然地笑了笑,说,“就算不再喜欢,也别离开我了,等以后娶个好姑娘结婚的时候,我给你当伴郎。”
“秦煜……”
“但是不许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啊!”秦煜抬手摸了摸席晨的头顶,又说,“你这么好的人,还是娶妻生子,才完美。”
“秦煜……”
“这都是什么声了?成了!明等着给我加油吧!为了部落!”
席晨笑着看他,好像这么愉快的声调,上听到的时候还是高中了。
他笑得直想哭,说:“为了部落。”

☆、第二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药药切克闹!orz如果比赛部分没有表述清楚……坐等提问~炒鸡感谢FJJ的一个亲挑的BUG!差点忘了DK不能拿盾了~~本来想十职业打的~不过为了盾!=。=FQ/NQ就一起上吧!
第二天上午HⅡ派人过来装服务器、安客户端,线路错综复杂,插销满天飞,气得席晨差点在现场暴走了,最后私底下跟杨明轩用非常大的音量咆哮了一顿――
“去他妹的!早给线路就他妈弄九口插销盒了!这满地插线板跟网吧似的!还有内网线!一米五!一米五?家用啊!?早说我买二斤水晶头现做好不好啊?都没脑子吧!”然后这句咆哮就被试玩中的各路专业玩家的讨论声淹没了。
杨明轩赶紧给他顺气,心想着估摸是早上席晨给自己剥鸡蛋的时候被秦煜看到了,又没给他好气受。
场地正式开放是下午两点,席晨早早地在秦煜房门口等着,结果开门的时候不仅有秦煜,还有那个游戏变态“常公子”。
“席总这是在等人?”常丛青从席晨身上感觉到强烈的敌意,似乎比之前还要强烈。
席晨礼貌地带着微笑回他:“下午场地开放,我带秦煜去看看。”
“那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去看看。”
“好的。”
“对了,小妹昨晚回来本要去找你,我说太晚了就没让她去。今天早上又非要让我跟你说晚上想约你吃顿饭,顺便把礼物给你。”常丛青看向席晨,余光还扫向秦煜,见这人表情无二,好像并不在意。
席晨领路带着俩人往出走,说:“上见她一直夸风味的甜点做得好,正好我在这附近找到家甜品店,等下午忙完,我亲自去请她好了。”他觉得那么好的姑娘竟然有个这么变态的哥哥,老天简直不开眼到家了。
“席总真是细心。”
秦煜突然停住脚,说:“我没拿鼠标。”
席晨问:“在房间吗?我去拿好了。”
秦煜转过身,看向常丛青,说:“鼠标在你箱子里。”
“那你和席总先去,我随后就到。”
席晨看常丛青转身刚走,秦煜就大步向电梯走去,赶紧追上他的步伐,问他:“你鼠标怎么会在他那?”
“没,就在房间桌子上。”
“你故意的啊?”
“电梯来了,赶紧走。”
席晨看着秦煜的毫不犹豫地上了电梯,也就跟进去不再问什么了。
到了会场,四个分区的人都很多,每个区域光是职业玩家就有二三十人,再算上工作人员,差不多15人的样子,吵吵嚷嚷很是热闹。
席晨跟着秦煜走到A区,有几个人已经在摆弄电脑了,见到两人纷纷打起招呼。在众多男性之中,一个身穿浅粉色运动套装的素净姑娘很是特别,从正面看,上半身被显示器挡住了,但光是修长的双腿就引来周围很多人的议论。
突然,姑娘从电脑侧边歪出头来,扎着马尾辫显得干净利落,眉眼间画的也是浅淡却精细的妆容。席晨这才认出姑娘是谁,只是和昨天的反差太大,实在是没敢联想到一起。
“席晨!”常梦菲开心地叫着他的名字。
“常小姐。”席晨走过去,越发觉得这姑娘带着一股有活力的气息,感染力非常强。
常梦菲站起来,趴在桌子上等着俩人一步步往过走,又说:“你这参加吗?”
“比赛?”
“对啊!”
“我怎么会参加?就等着看你们的表演了!”
“为什么?”
席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主要是我那种烂账号,怎么可能还被保留着。”
“什么烂账号啊!你那简直是开了金手指啊!你可是咱们团的吉祥物!”
秦煜看着她,冷笑着说:“什么‘咱们团’?星耀是星耀,跟你没关系。”
“哼!”常梦菲看着席晨,笑呵呵地继续说,“后来咱们不也打过几嘛~?”
“就打过三,你还是作为野人替补过去的。”
“你要是敢再跟我抬杠!小心明天我放生你!”常梦菲没好气地说。
“正好,还能换个奶妈。”秦煜乐得其所,走上台在常梦菲旁边的机子上操弄了起来。
席晨被他俩一唱一和弄得心情大好,连带着对随后而来的常丛青,也减少了些敌意。
“怎么样?设备都没问题吗?”常丛青问。
“没问题~”常梦菲开心地说,“不过就是显示器太一般了,灰度太高了,看着不爽。”
席晨走上台去帮她调了调,说:“这样会不会好点?”
“嗯嗯!技术工啊~”
“小活。”他看着常梦菲的界面,又问,“还是那个牧师?”
“嗯!不过第七资料片我转了种族,但是HⅡ给我号的时候就还是第五资料片的账号状态。”
“诶?不是全部毕业装备吗?”
“不全是,小七的术士就不是毕业装备,不过秦煜的小德好像是第五资料片的后期装备,我们大概算了一下,更新的前两周左右吧,也还可以了,七分半应该没问题!”
常梦菲旁边的一个男人转过身来,说:“都削弱3%了,这些装备肯定能打的过。”
“那明天也得吃烹饪喝合剂,伤害也得漂亮才行。”常丛青补充道。
秦煜抬头看了他一眼,像是看白痴一样,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瞎操心。”
自从席晨听完秦煜说浩宇的那些事,心里总觉得常丛青就是一个大恶魔,看着那人的时候,脑海里不自觉地给他的脑袋顶上想画俩恶魔角。眼下听秦煜这么没大没小地跟他老板说话,总觉得一股阴风吹过。
“打不上2W,你可别忘了咱俩的赌约。”
“一个月工资的事,又不会饿死个人。”
“呵,我怎么可能会让你饿死。”
秦煜不耐烦地皱了眉,没好气地说:“你换个地方呆着去不行?”
“我影响到你了?”
“挡光。”
“Boss!”随着一声呼喊,一个长相乖巧的男孩突然出现在常丛青身后,然后抱住了他的腰,像是撒娇似的又说,“你来啦?怎么不去找我?”
席晨看着男孩,不仅长相稚嫩,连身形也很弱小,脑海里不自觉地就飘过“最小的只有16岁”几个大字,而且看着他与常丛青的亲密动作,又叫他‘boss’,脑海里又不自觉地飘过‘恋童癖’几个大字。
“Joe,机器都确认好了吗?”常丛青把他从身后拉了出来,却躲不开他的黏人,只好任他抱着。
“嗯!都没问题了!刚才看到你在这,我就过来了~”
看着俩人的抱在一起的样子,总有着说不出的诡异感,很亲密但是又有很强烈的从属感,席晨用怪怪的语气问了句:“常公子还真是游戏发烧友,连自己儿子都派上阵了。”
秦煜回过头看他,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席晨一愣,见常丛青没否认的样子,再看看那男孩,眉眼之还真有几分相似。
“别信他!”常梦菲起身走到席晨身边,一脸嫌弃地盯着男孩,又说,“Joe是我表哥的孩子,说起来也应该管我叫小姑才对!周易函,你有叫我吗!?”
“老女人!”说着,男孩冲她做了个鬼脸。
常梦菲大怒:“死小子!你是欠扁吧!?”
“Joe,不能没大没小!”常丛青把他的手臂从自己腰上撤下来,语气有些严肃,“以后也要叫我叔叔,不能再叫Boss了,那不是你叫的。”
“Boss挺好听的!”
“是啊,Boss,听起来就想抡两个技能上去。”秦煜说着,就在主城的木桩上放了两个技能,银白色与黑紫色的华丽交替效果,使画面更漂亮、更有观赏性。
席晨和常梦菲忍不住要笑,但看Joe的小脸蛋气得通红,眼见就要爆发的样子,只好忍住了。
“大哥,你还是带Joe回C区吧,不然一会儿小家伙气炸了,明天就没好戏看了~”常梦菲和席晨交换了个颜色,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也好。”常丛青脸色有点发阴,冷声道,“Joe,说完再见再走。”
“哼!”Joe才不理这套,拉着常丛青开开心心就走远了。
常梦菲笑够了便坐回原,看着秦煜说:“你怎么总看Joe不顺眼?”
“我看你也不顺眼。”
“――你!”
秦煜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说:“我看你们一家子都不顺眼。”
“喂!你不能一杆子就打翻了一船人啊!”常梦菲生气的撅起嘴,又说,“我哥喜欢你又不是我喜欢你!你干嘛连我也讨厌啊!是不是谁喜欢你你就讨厌谁啊?”
席晨差点被这番逻辑弄晕了,见秦煜侧过头看自己,楞了一下。
――谁喜欢你你就讨厌谁?
秦煜又看向常梦菲,说:“闭嘴吧。”
“以前闭我麦!现在还让我闭嘴!你是不是欠虐啊!就应该让我哥把你关小黑……”常梦菲说了一半,看秦煜瞪着自己的眼神很是恐怖,赶紧乖乖住嘴,边玩电脑边弱弱地说,“好嘛……你把我哥关小黑屋还不行嘛……”
“那最好关一辈子别出来。”说完,还冷笑一声。
晚上席晨本来想约常梦菲去甜品店吃,但是巧遇刚回来的常丛青和Joe,小孩一听有好吃的,便说要一起去,还怎么都阻止不了。常梦菲一看二人单独出去是不成了,便说让这一大人一小孩去探探店,若真是好吃,自己再和席晨约着去也不迟。
于是常大公子又被迫去哄了小孩,见二人走了,常梦菲就开心地说:“走!把秦煜和杨明轩都叫出来,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席晨看着她自来熟的样,俏皮可爱又不失大方乖巧,心想自己要是有这么个妹妹肯定是特幸福的事。于是整顿饭下来,席晨看着她满眼带笑不说,更是像个大哥哥一样特对常梦菲疼爱有加,夹菜、倒饮料、递纸巾做的滴水不落。
只是杨明轩和秦煜不这么认为,见二人相聊甚欢,一个像要是喷火,一个泛着冷气,浑然不觉的二人,待分别回房时才反应过来。
席晨的房间内――
“我看你是要找到结婚的对象了?”
“啊?你脱我衣服干吗!”
“当然是洗澡了。”
“那我可以自己脱!”
“快点。”
“你跟着进来干嘛?”
“当然是一起洗了。”
“放手!喂!不是说这几天不做吗?唔――”
常梦菲的房间内――
“喂?我高端的秦大团长,刚分开就给我打电话~忽然觉得不讨厌我啦?”
“呵,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忘了用你牧师去采药搓合计,全队就你一个炼金。”
“啊?神马!这么晚了啊!还得去采药啊?拍卖行呢?”
“你当是一年前呢?还有人在拍卖行卖药?”
“可是!可是!那我还得满世界去采药啊?”
“嘟。嘟。嘟。嘟。”
第二天常梦菲和席晨都挂着黑眼圈,倒还真象是对兄妹。
人山人海的会场内,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围在了职业玩家表演赛的场区,席晨跟着杨明轩上了二层员工厅,避开了拥堵的人群。但是隔着围栏,还是能很清晰地听到场区的主持人不断带动着场下的气氛,很快就是A区的一组表演了。
“狂沙卷土,安睡在尘封陵墓之下的是拥有者宝石力量的法老,冰川下银龙的怒吼令他复苏,这个邪恶的法老正企图用乌泉法杖奴役整个艾泽拉奇大陆,是传说中的勇士们将他击垮,用圣石封印住他疯狂的暴虐,还以这片土地的宁静。”主持人慷慨激昂地介绍着这强杀Boss的背景,引得台下阵阵欢呼,“下面我们来看看这个古老首领的各项数值――”
第五资料片[狂沙卷土],英雄副本[狂沙陵墓],首领名称[金石法老德仑],血量6W,使用技能[全场静默][法老的怒吼][狂沙卷地][穿甲打击][免死令],版本增益效果:受到伤害提高3%。
“德仑掉落的物品中,不知道大家最常见的武器武器是什么,反正我记得当初的25人团里,几乎人手一个[法老的右手],显然法老的右手很发达啊!看来私生活一定过得很滋润~”台上的主持人不时地说着些擦边球的冷笑话,等着团队把Boss前的小怪清理完毕,就要开始计时击杀了。
“这里,再给大家介绍下这表演的团队,浩宇游戏工作室的七星级团队,团长是个名叫‘风怒’的平衡天赋德鲁伊,种族是……好像是牛头人,装等1,看来是这个版本的毕业装备了。”
“我凑!纯美法杖!”台下某个人喊了一嗓子,瞬间引起千层浪,“他武器幻化的[纯美法杖]!”
“真的诶!大神啊!纯美法杖!”
“三万个灵石才能换到啊!!!不是说国服到关也只有五个人拿到了吗?”
“太有毅力了!三万个啊!!!”
“德爷威武!!!”
主持人特意要求切到秦煜角色的近角视图,36°旋转着让台下的玩家观摩。
二楼的席晨直到在大屏幕上看到武器的放大图片,才想起来,原来这就是[纯美法杖],他当初从第一知道这个武器开始就刷灵石,一直刷到离开游戏,才凑到三万块。
5个一组的堆叠,光是发给秦煜,就发了6个附件,更别提一个怪才掉落1-15块不等的灵石,还只有每月逢单数周的时候,这些怪物才在灵月村刷新,同时无数的玩家一起抢怪,尤其是还有敌对阵营的,有时甚至能展开一场野外的玩家对战。
三万块灵石在大部分玩家眼中都是个神话,而且光是要炼化这把武器就需要一个月的连续上线,每天烧G不说,还要在持续在熔炉里添加三种不同的药材,即便如此,这把费神的法杖竟然什么属性都没有,只有一个触发技能。
可以说[纯美法杖]这把武器绝对是War中休闲玩家最向往的武器,因为它的制作并非打怪掉落那么简单,而是非常的琐耗时且使用意义不大,只有它背后的历史故事才能让玩家争相追逐。
随着一段悠扬的背景音乐,中间巨大的屏幕上开始播放动画,主持人跟着开始叙述:
相传冰封高低有着流着蓝色血液的骨珠人,他们在封印银龙之战中做出了巨大的贡献,骨珠人的首领詹迪利斯在出征前,送给了他的爱人一把[晶莹剔透的法杖]作为信物,称一定会大胜归来娶她,但却一去不返。
在这长达三年的战争中,他精通药理魔法的爱人莱雅,对这把法杖进行不断地淬炼,在最终得知爱人已战死沙场时,带着已炼化成功的[纯美法杖]化神勇敢坚强的牧师,随着第二批登山的勇士们前往冰川山。最终用炼化的法杖帮助勇士们将银龙封在海川之下。
大屏幕上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莱雅终于耗尽法力,最终死在冰川山的雪地之上,闭眼时手中紧握的就是象征着爱与勇气的[纯美法杖]。
二楼。杨明轩站在席晨身边,看他身子都要探出围栏,赶紧拉了他一把:“怎么了你?”
“他做了那把武器。”
“什么?”
“纯美法杖……”
“席晨。”杨明轩用很轻的声音叫他的名字,却看他样痴了一般盯着楼下的大屏幕,被自己握住的臂膀渐渐小幅度地颤抖起来,他问,“你当初给他做的?”
“三万个灵石,三万个灵石……”
“席晨!”
被这一声叫过来的目光,还有其他的几个工作人员,有熟识的人想过来问下情况,但都被杨明轩拦住了。
“都已经过去了,席晨,看着我,都过去了。”
席晨的呼吸越发地急促,一下把杨明轩的手推开,看着他颤抖着说:“你不懂,你根本不知道这三万块灵石的意义……”
楼上的二人沉默对视,楼下的表演正式开始。
“计时击杀七分半,可以了吗团长?”
音响的线路瞬间切成了秦煜的话筒,随着他的一声:“就位,T上。”一瞬间十名游戏角色冲向boss,战士T首当其冲,一个技能上去就稳稳地吸引了怪物的仇恨。
秦煜:“萨满boss脚底铺大雨,三秒后方块集合,神牧放烟。”
效果全开的界面上,满地晶莹的蓝色水珠上下翻滚,副本内暗下来后,十个人又在方块集合,在昏暗的场景下原地出现了金黄色法阵,耀眼的光芒照耀了周围的实况,如同黑夜中璀璨的烟。
秦煜:“被点名的人出人群,萨满强刷,防骑嘲讽,神牧驱防战身上Buff。”
团队间的配合与指挥的命令不差分毫,甚至还能提前操作。说起来,其实这一系列的指挥都不是说给团里人听的,而是对台下的老玩家,让他们一点点回忆起这个boss的打法,还有当初和自己队友并肩携手的情形。
秦煜:“法师OT,奶骑刷一口。”
场中央的大屏幕上给了及时保命的法师一个特写,加血前的血量直逼1%。
“法师威武!”一直安静看比赛的场下玩家终于忍不住吼了嗓子。
秦煜:“方块集合,磕药计,开嗜血。”
陵墓法老的一般打法,在第五资料片的后期基本上是在十分钟到十五分钟左右,七分半的压制打发非常考验团队的配合,而且经常需要队友的牺牲。一个玩的好的团队,每个队友在战斗结束时,都很有可能把自己的所有技能轮一遍。
秦煜:“奶骑给我[牺牲之手],全队自保。”
只见平衡德套着骑士的牺牲之手变身为熊,开着树皮一声怒吼喊过Boss,拉走了防战身上的仇恨,此时防战只剩了1%的血量,随后奶骑瞬间给战士补了个满血大技能,赶好防骑身上的Debuff消失,默契地拉走Boss的第二下普通攻击,小德侥幸死里逃生。
“太牛逼了!!!神意识!!!”
“万能德!!!”
[系统][纯美法杖-莱雅]:呼唤爱的远古咒语,战斗吧!我的勇士!
“法杖效果触发了!!!”
“我凑!不是幻化的吗!怎么可能触发啊?”
“小德临时换的武器!!!意识流吗?太牛逼了!”
打到六分钟,十个玩家的血线已被压制到%以下,[纯美法杖]被触发了治愈效果,恢复全队玩家血量至7%,持续1S。
秦煜:“奶骑平砍,萨满搓闪电,牧师唱回蓝歌。”
眼见要跪的团队,一分钟之内在指挥的奇葩打法下可以说是原地满状态复活了。
秦煜:“强推不集合,1%放弃T保DPS,牧师唱回血歌。”
大屏幕上的倒计时还有2S,Boss血量还有17%。
秦煜:“7层以下的Buff,猎人就别出去了,1%。”
[系统][战士-天堂在左我向右]已经死亡。
[系统][战斗提示]:首领[金石法老德仑]血量剩余9%。
[系统][战斗提示]:首领[金石法老德仑]血量剩余5%。
[系统][防骑-崇光]已经死亡。
[系统][战斗提示]:首领[金石法老德仑]血量剩余2%。
[系统][战斗提示]:首领[金石法老德仑]已死亡。
[系统][战斗提示]:团队玩家剩余1/1。
猎人身上的Debuff在团长的指挥下没有被驱散,最终给队友造成了大范围的伤害。十个玩家中最后只剩下了奶骑开[圣佑术]活了下来,也就是玩家们常称的“无敌”,因为这个技能可以使自身免遭一切物理和魔法攻击,持续8s。
秦煜:“奶骑拉人。”
大屏幕上的计时器显示7:32,但是已经没有人在意多出来的那两秒了,台下的玩家都已经被这场强杀震惊到了,他们的眼中,这个团队的操作配合绝对是顶级的。
“自杀式打法,太牛逼了……”
“配合的太默契了!”
“我记得我们当初打金块的最快记录还九分多钟呢!”
“九分钟就够牛逼的了!我们都没打进过十分钟!”
“这小德的名字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
“我刚才也觉得了!战场上好像见过!”
“这法杖一拿绝对好认啊!”
“卧槽!二区的绞肉机!就是他!2V2,我在二区跟他打过!”
“没错!!!二区四组PVP,尼玛就是他!七修小德!!!”
“七修!?”
台下议论声此起彼伏,忽然音响弹出连续三个大家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系统][小德-风怒]拾起[法老的右手]
“啊哈哈哈!三开手!!!”
“热泪盈眶啊!太熟悉了!三开手!”
“上马不喊宏!三开法老手!!”
“□爆了!”
[系统][小德-风怒]拾起[法老的戒指]
主持人大吼一声:“戒指!”
台下也是一片惊天呼声,因为这两个物品是可以合在一起的,并且能生成这个版本最顶级的防御盾牌,是MT在这个版本中的最强象征。
秦煜:“金乔,盾牌加精通的,你还roll吗?”
[团队][天堂在左我向右]:给FQ吧。
[系统][防骑-崇光]获得成就[狂沙中的最强防御](获得[法老的盾牌])
主持人:“好想哭啊!为毛我没遇到这么好的队友啊!当初团长拿了盾牌直接退队啊!”
“不是说‘盾牌一出,再没兄弟’吗?这么和谐太逆天了!”
“这他妈团队太牛逼了!团长你还要替补吗?十三职业任你选!”
“团长我也想入团!”
“带我一个吧!团长我包里到现在还有五个右手呢!求开戒指啊!”
“团长――!”
各种呼喊声此起彼伏。
“其实这只是个游戏。”秦煜的声音从音响里传出来,冷静而低沉,“以前的我也很看重装备,看重成就,看重一切很多人都看重的东西,直到有天――”台下的呼声慢慢停止,秦煜抬头看向二楼,目光直接向站在围栏后席晨射去,见他和自己目光对在一起,又说,“直到有天,一个朋友说‘这些不过是堆数据’时,我才幡然醒悟,原来我只是在和自己过不去。当你不再看重装备、金币、荣誉,你就会发现这个游戏还有更多美丽的事物,也会发现你有更棒的队友,比如这个没有任何属性只有触发效果的法杖,比如我那个朋友。”
他站起来,看着台下,“今天的回忆,送给那些年我敬重的二区玩家,也谢谢那个教会我如何正确玩一个游戏的小德,为了部落!为了联盟!”
――“为了部落!”
――“为了联盟!”
席晨看着楼下的那人,他笑着,自己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只是笑着笑着就哭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话……”席晨趴在围栏上,把脸埋在叠放在栏杆上的双臂间,无声地流着眼泪,“为什么是现在……”
杨明轩面无表情,沉默地站在一旁,他不敢去碰这个时候的席晨,因为此时的他对自己来说陌生而又遥远,却与秦煜那么相通那么近。

☆、第二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痛苦的晋江……最后试一……
接下来的两天中,秦煜陆续还参加了25人团队PVE表演赛,但不是强杀计时而是飙伤害值,但是由于在第七资料片中术士的伤害要打的更高些,依旧主玩德鲁伊的他并没有打出什么漂亮的伤害,但是也勉勉强强在前五里混迹着。
自从第一天以后,每场表演席晨都会跟过去看,但不是站在二楼,而是站在很靠近台子的最前边,即便是和拥挤的人群在一起,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看表演的热情。而在这两天里,杨明轩表面上也并没有表现任何出异常,见席晨哭过发泄完以后也没跟他说什么,他索性也就不开启任何话题的头。
待这天全部的活动都结束了,席晨洗完澡出来,杨明轩看着他发梢上的水珠一滴滴滑落进睡衣领口,当下便觉得自己下边要立正,燥热的感觉让他不太舒服地也想要赶紧去洗个澡。
“明轩。”席晨拉住他。
“怎么了?”
“这两天光顾着看表演,连午饭也没一起吃,你是不是生气了?”
杨明轩胡乱揉了两把他的头顶,笑道:“怎么会,累了就赶紧睡吧,明还一天呢。”
“那你赶紧洗,我等你。”席晨说完就跑回了里间。
杨明轩看了他背影两眼,就径直进了浴室,一洗就是一个小时,直到他感觉再不出来就要憋死的时候,才裹了个浴巾走了出来。此时外间开着18°的空调,差点儿没给他冻得头发都立起来,赶紧把温度抬高了些,再进里间看席晨,已经躺在床上很没睡相地睡着了。
“果然……”他走过去,轻轻地碰了下席晨露在睡衣外边的小臂,冰凉光滑的触感让人觉得很舒服。顺着小臂往下,一直摸到他的指关节,轻轻地摩擦着,不一会儿就感觉身下的人有些躁动。
这是杨明轩的秘密,全世界也只有他知道的小秘密:席晨右手无名指的关节很敏感,哪怕是做嗳时温柔地来回抚摸,也都会让他很有快感。
“……嗯……”席晨没睁开眼,只是从喉咙发出轻轻的一声,声调软软的,给人很慵懒的感觉。
“呵。”杨明轩忍不住笑了一声,俯□吻着他的脖子,感觉那里的皮肤慢慢地有了些温度。他一只手托起席晨的脖子,另一只手依旧来回抚摸着他的无名指,直到感觉他有些难耐地喘出粗气,才慢慢地松了手。
“……还要……唔……要……”
“想要什么?”杨明轩起身坐在旁边,看着他越发红润的脸颊,微微半张的双唇间隐约能看着桃红色的嫩舌,正难耐地舔舐着上牙,偶尔发出些勾人联想的声音。
梦中的席晨觉得全身发热,下边也好像越发的肿胀,他忍不住伸手去摸,可是却总也不够,只想要得到更多的触碰。
杨明轩看他面向自己侧躺着,双手隔着睡裤不停地搓揉下边却还是一副不得舒缓的样子,异样的快感一瞬间就直击面门,接着脑意识又迅速地传达给了重要器官。他眼看着席晨的手就要往裤子里伸,赶紧一手捉住他手腕放在身侧按住。
“嗯……要……”最后一点缓解也没了,席晨继续翻身趴在床上,□一点点摩擦着床垫,屁股不自觉地就撅了起来,一副欢迎来搞的样子,“……都要……”
“操。”杨明轩看他这幅发情的样子,忍不住脏口了一句。
他将自己的另一只手覆上席晨的臀,跟着他的频率,顺着股沟一下一下摩擦着,时不时滑向或按两下,虽然隔着薄薄的布料,也能清晰地感觉两瓣肉很受用地瑟缩了几下。
杨明轩松开他的手腕,伸进睡衣里边,托起他胸口,让他在床上找了趴着的舒服姿势。
浅绿色的上衣下褪到腋下,大片光滑的背肌就显露了出来,因为工作忙碌而极速消瘦的身形,从背后看来,脊骨显得尤为突出。他一边沿着脊骨自下而上地吻着,一边轻声调笑道:“美梦做得不想醒了?”
“……唔……”席晨的脸埋在枕头里,突然身体有些颤抖,“没……别……别生气……没……”
杨明轩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帮他翻过身来,看他眉头微微皱着,还小幅度地摇头,便伸手轻轻拍打他脸,叫他:“醒醒,醒醒,别做梦了!醒醒!”
“……我没……秦煜……!”
席晨终于在挣扎之中睁开了眼,却看到了眼前的杨明轩满脸怒不可遏的表情。
只听杨明轩冷笑一声,说:“原来这半天,你春梦里想得都是秦煜啊!”
“……?”席晨还没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看着眼前盛怒的人,竟然一时忘了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梦,只能把他语句中的某个词和自己□肿胀的感觉联系到一起,“呃……春梦……?”
本来见席晨疲惫的样子很是心疼,杨明轩就想逗着他玩会儿得了,等帮他解决完,自己再去厕所解决。但这下,席晨是彻底刺激到他了。杨明轩阴着张脸一点没给他反抗的余地,连带着这两天攒下来的不痛快,扒光了就干,连套也没带,强撸了席晨一把,用着爱液就做了润滑。
“啊!慢点……啊……”
“慢点能满足你吗?嗯?”说着就是一记浅出入。
“……啊唔……明轩……”席晨的背在床上大幅度的摩擦着,面对着眼前盛怒的人,他试图抱住他换取一些安心,但却被无情的分开了双手,并按在了他头的两侧。
“竟然做春梦的时候都叫着他的名字?你还真是怎么都忘不了他了?嗯?在我身下承欢还不够?还想着他?我看是欲求不满了,那我今天就做到你满意为止!”
随着他的一连串发问,弄得席晨晕头转向。他挣扎着双手,连连讨饶:“……没有!够了……”
“够了?还早着呢。”
席晨不再敢看他的眼睛,对两个月前的那场性事,至今都留有余悸。
他忽然明白,杨明轩不是放任他在秦煜身边犹豫不决,而是这一切都还在他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一旦超出了他的控制,把人圈家里绑着的事,就不是干不出来的。
这是第一,杨明轩直接射在席晨身体里,激得他下腹一直抖。那滚烫的液体竟然留在他的体内,这种感觉让他觉得陌生而又激动。但是到这里并没有停止,很快杨明轩就拿过枕头垫在他身下,扶着他的腰又开始了新的一轮。
“…啊…疼…”席晨双手用力抓住身下的枕头,感觉自己的腰都要被压折了,他只好一边忍受着杨明轩在自己身体里又一轮的驰骋,一边继续讨饶,“唔…这是最后一了吧…?疼……”
“你还知道疼?”杨明轩抬头看他,此时席晨泛泪的眼角,已经不能让他产生怜爱之心了,这只会让他更想继续,“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嗯?”
“啊!”席晨被顶的一颤,双腿想并拢,却被大大的撑开着,“我不记得刚才梦到什么了……但……但我和秦煜真没做过!唔……”他伸出一只手想推开他,却被顶得只剩下扶着他的力气,感觉手底下的皮肤一下一下传递着心跳的频率,很快。
“没做过?但是你脑子里可没少想!我还不能满足你吗?竟然梦里还想着被秦煜干,你是有多欠操?”
“别说了……嗯啊……!”席晨一手揽住他的脖子,想要凑上去亲吻他的嘴唇,却吻到了冰凉干涩的唇瓣,而且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别生气了……是我不好……可是我真的不记得梦到什么了……”席晨感觉自己快承受不了了,那冲撞自己身体的动作还是很粗暴,分分钟都像是折磨。
杨明轩躲开了一又一主动的亲吻,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潮红、眼神里有些胆怯的他,问:“呵,你真的会在意我生气吗?”
席晨感觉他握着自己膝盖的手轻了一些,便赶紧继续讨好,轻轻地咬着他的下唇,说:“当然会,而且我真的没想过和他……真的……”
“当我听你嘴里叫他名字的时候,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你。”
“……别这样……”席晨感觉他火热的下体仍在自己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一下一下地撞着令人兴奋的位置,可是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他感觉自己的小腿已经开始有些要痉挛了,他仰头看着杨明轩的眼睛,有些腥红,就好像上那样,他颤抖着说,“……呃嗯……你这样……很吓人……”
杨明轩狠狠地顶了他一下,又齐根抽出,再缓缓地挤进一部分,笑道:“怕了?是因为怕了,所以你下边绞的我这么紧?那是不是你想着秦煜的时候,下边都会――”
虽然从刚才的言语中知道肯定是自己做错了,但被杨明轩折腾到现在一直都没射过,席晨也忍着一心只想要讨好他,可越听话语越粗俗,已经快达到他的临界点了,忍受不住的席晨终于狠狠地吼道:“闭嘴!”
“终于生气了?”杨明轩又狠狠地顶了他两下,然后猛地抽出,他看着席晨明显有些抽搐的小腹,还有那小穴一张一闭地颤抖着,不时吐出些乳白色的液体,冷笑道,“果然秦煜是说不得的,在你心里还是他最重要吧?”
席晨全身都开始轻轻地颤抖,他感觉自己是真的把杨明轩的全部黑暗面招出来了。终于被放下的双腿碰到了床垫,他本能地想要蜷缩起身体,却还是被抓住了小腿和腰。他被迫翻了个身又趴在了枕头上,□被托起来,整个人半趴半跪在床上,翻动间还感觉到一股粘浊的热流顺着大腿往下滑。
“如果你是女人的话,现在应该能怀上我的孩子了吧?”杨明轩半靠在躺旁边,毫不费力地握着着席晨的两只手腕,像是主人□宠物般看着他,一只手沿着他的大腿内侧往上摸,然后将中指慢慢地送进他的体内,“席晨,我希望自己在你眼中是个可以信赖的好人,但是你的心和身体都只能是我的,别逼我。”
“明轩……”席晨渐渐感到害怕,那手指太过温柔,跟刚才暴虐比起来,就像是新一轮暴风雨前的宁静,突然,“啊!够了……不要了!”那根手指跟男人的粗壮的下体比起来显然要细很多,但是每都能精准地按在他的敏感点上,连续不断的快感让他惊呼起来。
杨明轩吻着他的耳后,感受着他的身体愈加颤抖,笑道:“只用后边射一吧,以后你就会记住这种感觉。”
席晨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然后发现他真的没开玩笑。一连串技巧的抽插、挤弄,真的只被玩弄后边就射了他,最后无力地趴在床上,小腹还是一阵阵地抽搐着,好像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忽然他又被托起来,抱坐在杨明轩的怀里背靠着他的胸膛。
“……还……还要干什么?”
“我们还有很多没玩啊?摸摸它,才射了一,怎么够?”杨明轩握着他的手去触碰自己的下体,火热粗大的器官令席晨感到十分脸红,“害羞什么?还有你这里,今天不让你吃够了怎么行?”用手分开他的双腿,被玩弄了半天的小穴早已柔软又濡湿,被手指碰到时,还禁不住收缩了两下。
“明轩……”席晨颤颤巍巍地叫着他的名字。
“乖,你会记住今晚的。”杨明轩强制着抬起他的手,让他摸着自己的□,感觉那柱体一点点的进入他的身体,连接不断地渗出些湿滑的液体,偶尔会发出写淫靡的水渍声。
“……太了……别做了……够了……”
从没真正在做嗳上感受过这般哨玩法的席晨,觉得紧张极了,他感觉身后抱着自己的男人正控制着他的一切,让他无法拒绝。
“都进去了,很是不是?”
他连大气都不敢喘,感觉那火热的硬物像是要顶到他胃里,甚至还能感受到脉搏的跳动。
“自己动一动?”杨明轩托起他的腰,又慢慢地放下,感觉那紧致温暖的内壁包覆着自己。这个让他爱得无法自拔的人,正和自己交融到如此之,他握住席晨的手掌,慢慢和他十指紧握,亲吻着他的脖颈,低声地说:“感觉到了吗?我在你身体里,很。”
“啊……啊嗯……天……太了……”
这场性事持续到了夜里两点多,足足经历了四个小时。
席晨躺在床上,而□还未清理,他感觉那些液体时不时地就往体外溜出一些,就像是失禁了似的,即便是在黑暗的房间里,也让他脸红不已。此时的杨明轩已经搂着他的腰、枕着他的胸口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慢慢响起,好像是很满足地熟睡了。
想着今天他在自己身上玩的手法,也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憋了多久。他抬手揪了揪他的耳朵,嫌弃地骂了一句:“老流氓……”
其实席晨知道这几天俩人都闭口不提,但是自己那天的莫名失控,确实让杨明轩感到了不安。只是当他看到秦煜带着[纯美法杖]参加表演赛时,他确实是很激动。那三万块灵石他刷了将近两年,每个月的每个单数周的每天,他从未间断。那时不断地付出,只为换取秦煜的一个开心,但是那时的秦煜却只给他回了一句:这种没属性的法杖,再稀有又有什么用?
他对秦煜的付出是从不见回应的,有的时候甚至只是沉默或是不屑的嘲讽,那种痛苦、委屈,是他脑海里的最想忘记的回忆,哪怕是轻描淡写的提起,也是如同千万根针扎在心上。
当多年之后,他看到那把被做成的[纯美法杖]竟然是由他收集的灵石制成,那种被认可、被接受的激动情绪便骤然涌出,可是时间却晚了太久。
在那几年里,他给了秦煜的太多太多,但得到的回应却太少太少……
席晨不可避免的发烧了,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杨明轩那满是血丝的双眼,还是本能就像躲,脑海里就一个:疼!
“别怕,我不碰你。”杨明轩坐着没动,任他往远离自己的方向挪了一下,看着那双眼,着实被他畏惧的神情戳中了胸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昨天夜里是怎么了,压抑在心底的欲望好像全被打开了。
“是我不好……”席晨喏喏地说。
“我帮你洗过澡了,对不起,我……”
席晨主动伸出手覆在他撑在床上的右手,说:“我真的不记得做过什么梦了,等我想起来我一定告诉你。”
杨明轩看他盯着自己的眼神里都充满了急于解释的焦虑,便低头吻在他额头上,说:“我昨天可能是气昏了,对不起。”
“我对秦煜已经很久都没有那种感觉了,真的!”
“我相信你。”
“你真相信我?”席晨脑海里不停地交叠着昨天的画面,还是不放心,继续问他,“真的相信吗?我真的不记得梦到过什么了,但是肯定不会是和秦煜做爱,我――”
杨明轩吻住他的嘴,直到感觉他也沉溺在吻里才罢休。
“疼吗?”
席晨盯着他,没敢回话,一想起昨天晚上他喊了八百六十遍疼也没得到赦免,心里就有点阴影。
“我昨晚上是怎么了?”杨明轩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吓得席晨赶紧缩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生怕他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结果只听他骂了句,“这老王八蛋!”
“……怎么了?”席晨的声音蒙在被子里,嗡嗡的声音,像个小动物似的。
“你再睡会儿,等我回来再说。”然后不顾一头雾水的席晨,拿上外套就出了门。
“老王八蛋,你昨给我的烟里掺东西了吧?”
常丛青放下茶杯,淡淡一笑,说:“见杨董近日心情抑郁,想帮个忙而已。”
坐在对面的秦煜将视线从手中的PSP移开,看了眼带着怒气而来的杨明轩,又回过头去看着常丛青,静静地等待下文。
“哼!常公子真是样多啊!这么有方法,怎么不用在该用的人身上啊?”
“呵。”常丛青拿起一个空杯,到了七分满,放在一旁,又说,“那恐怕我还没尝到甜头,您可就得看好了自己家的宝贝了。”说着还略有意地看了秦煜一眼。
“变态。”秦煜虽然还是没听明白俩人说什么,但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还有二十分钟,你可以要没时间了。”
秦煜瞪了他一眼,低头又继续玩起来。
“杨董不坐下喝杯茶再走?”
“不必了,还是劳烦您以后别再多管闲事了最好。”
“兴趣,兴趣而已。”
杨明轩看着这个老狐狸的嘴脸,心里也忍不住跟着秦煜骂了句:变态!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写了两天,快卡死我了,前前后后改了近万字,要哭了……结果还自掘坟墓地弄出来了一个新角色……泪奔~~~
上海站活动进展的非常顺利,眼看还剩下最后一天了。
头天晚上,三个主要合作方的领导又坐在一桌上吃了顿饭,但由于可能是要发挥一下厚黑学方面的本事,就都没带各自的技术工,席晨倒也乐得清闲地在房间里看电影。
时钟指向九点,距离杨明轩出去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还没吃晚饭,琢磨着要不要去楼下的餐厅找找食,刚站起来又想起秦煜那家伙估计也不记得自己是个需要吃饭的生物,便想着要不要去叫他一起。
不过自从见过[纯美法杖]并且经历了昨天晚上的春梦事件,席晨总感觉一想起秦煜,心里就怪怪的。他活动活动腰,感觉已经没有那么不适了,后边虽然是经过了激烈的一晚,但是好像并没有大伤,倒是胳膊腿的,就跟和人打了一架被人强力的拧过了头,哪个关节都叫嚣着喊疼。
席晨下定决心去报个散打或者跆拳道学习班什么的,显然强身健体这玩意现在是不够格了,再这样下去他怕下杨明轩再黑化就不会像这这么简单了。
刚犹豫着是打个电话还是发个短信,就听有人敲门。席晨打开门,先是看见了笑脸相迎的常梦菲,后又发现她身后还站着始终不变冰山脸的秦煜。
“今儿听杨明轩说你身体不太舒服,我和闷骚王就说过来看看你。”常梦菲笑得很甜,又问,“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已经没什么事了。”每看到这姑娘,他总是忍不住心情大好,笑着回了句,又看秦煜问道,“不过我正说去餐厅看看还有没有能点餐的,你吃过了吗?”席晨见他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但目光又好像没落在自己的脸上,一时觉得尴尬就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常梦菲早就看到席晨锁骨上隐约的吻痕,只是没拆穿,眼见气氛越发冰冷,便说:“我也饿了!正好一起去吃吧!晚上冷,你去换件高领的吧~”
再出来的席晨,脸上已是挂了些绯红,想必是已经明白了,不过大夏天的谁还会穿高领的衣服,只好套了个薄外套,一直将拉锁提到最顶上。
电梯里,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着。席晨忐忑地站在离秦煜最远的一角,偷瞄着那人面无表情的素净脸庞,心里直打鼓。
“估计餐厅的正餐已经没了,咱们去地下的美食城看看吧?”常梦菲提议说。
席晨低着头,轻声答了句:“好。”
然后电梯里又恢复安静了,到一层时电梯打开了,原本已经决定不再去正厅,常梦菲便准备按关门键,结果不及秦煜手快,眼见他大步迈了出去的同时按了下关门的键,并说:“我去抽根烟。”
席晨看着他的身影在迅速关闭的门口消失,忽然想起自己做的梦到底是什么。
――“但是不许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啊!”
他归根结底还是怕秦煜生气,这就像是人类的膝跳反应,在膝关节于半屈和小腿自由下垂时,轻快地叩击膝腱,会很自然地引起小腿的急速前踢,而对于席晨来说,秦煜一生气他就会害怕,心跳加速,有时胃也会跟着痉挛。
席晨苦笑一声,他十几岁的懵懂年岁都用来讨好这个人了,这个人在他的回忆里烙印的太了。照着么下去,再和杨明轩做很有可能会萎啊……
原本饥饿的感觉荡然无存,常梦菲带着他找了个人少的幽静小厅坐下来,随意点了些小吃,见席晨没什么胃口的样子,又点了份咸粥,温柔且乖巧的样子让人心里暖暖的。
“我要是也有个你这样的妹妹就好了。”
“别介呀,我这是在讨好你、要追你!看不出来吗”
席晨抬头,见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楞了一下:“常……常小姐……”
常梦菲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赶紧说:“还是叫我梦菲吧,逗你的。”她毫不在意地随手捏了个香芋酥,咬了一口,露出了很满足的表情,又说,“你觉得我对你好吗?”
这问题要怎么回答?席晨一时遄×恕
“其实那你觉得秦煜对你好吗?”
这个问题又要怎么回答?
“那你觉得我俩谁更喜欢你?”
席晨有些紧张,说话都有点结巴:“常小……梦菲,我没太理解你的意思?”
“嘿,别紧张,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那就是‘为什么要讨好一个人’?”
“不明白……”
“果然是工科生的思维啊~”常梦菲叹了口气,托起下巴看着玻璃窗外,又说,“不过比闷骚王好多了,他那个是除了游戏其他都完全不想的思维!”
“呃……”席晨尴尬地看着她,“虽然没太明白你想问什么,但是如果你更直接点的话,我觉得我还是能理解的。”
“好吧好吧,简单来说,秦煜和杨明轩都掉水里了,你救谁?”
席晨尴尬地迎接了她这个问题,忽然好想答:救我妈。
“别沉默嘛!”她坐正身子说道。
“这个问题回答了又有什么意义吗?”
“其实意义也不是很大,就是想让你明白这两个人谁对你来说更重要!”
“杨明轩会游泳,掉水里出不来就两种可能,要么晕过去了,要么身上痉挛动不了,至于秦煜我虽然不清楚,但是如果是我去救的话,俩人都能救上来。”席晨认真地说。
常梦菲捂脸,哭腔道:“你是要有多理智啊……”
“呃,就事论事。”席晨尴尬地说。
“好吧。”常梦菲无奈地吸了口果汁,又问他,“话说,你现在还喜欢女人吗?”
“……”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你爱上秦煜的时候,似乎忘记了一点。”她坐正身子,笑着冲窗外招了招手,又轻声对席晨说,“他不是双也不是Gay。”
秦煜进来,很随意地坐在了常梦菲的旁边,外边好像很大风的样子,他的头发有些乱。
“闷骚王,最后一份虾饺喔~你没得吃咯~”常梦菲开心地端起桌子上的虾饺笼,晃过秦煜的眼前只想让他闻闻,刚要撤手拿开,“喂!贱人!从女人手里抢吃的是很不绅士的行为!你个混蛋!”
席晨看着俩人嬉闹,蓦地对上了秦煜的眼睛,身边的物体瞬间飞转,时光很像是要倒流一般。他忽然想起那年的秦煜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别对我好了,咱俩性别不合适。
杨明轩给他的最大安心,莫过于不在乎他的性别,爱的单纯强烈。而他给秦煜的感情虽然也是单纯强烈的,只可惜他和秦煜不同,他在接受杨明轩的爱意时已经是明白了自己的性向,而疯狂地想要把爱慕的感觉表达给秦煜时,那人恐怕是连恋爱都没有想明白呢吧。
这顿饭,席晨吃的异常沉默。在送完常梦菲回房后,俩人继续前行,到秦煜的房间门口时,席晨没有道别,顿住脚说:“我们谈谈。”
秦煜看着他,等了一会儿,说:“去哪?”
“顶楼。”
酒店的顶楼是个休闲区,有桌椅但是没有特别的服务,并不是经营范围,仅仅是给客人一个安静的吹风、散心的环境。
已经将近十点,这里有零星的几座人,席晨和秦煜选在靠边的地方落座,俩人一时无言。
席晨看他只穿着T恤,便问:“冷吗?”
“冷的话。”秦煜看着他,眼神冷漠,“你要把外套脱下来给我么。”
席晨一愣,接着抬手就要解拉链脱外套。
“穿好!”秦煜打断他,语气里带着些烦躁,低声又说,“看见你脖子上的东西,更烦心。”
“……”顿了一下,“秦煜。”
“说。”
“等年底,我想搬走。”席晨低着头却僵直着身板,他看不见秦煜的表情,只是隐约的察觉到一些熟悉的气场,知道是他生气了。
“现在刚七月,你想的真远。”秦煜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但隐隐的能感觉出愠怒。
席晨的头更低了,捏着衣角很没底气地说:“有些事情,我想还是应该尽早跟你说清楚的好。”
“说什么?”
“其实我……”其实我们不能住在一起,我有爱人了,他也是男人。
“抬头。”秦煜打断他,但见他只是不再说下去却没有抬头,便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句,“抬头!”在他仰起头的一刹那,他双手支在桌子上站起身,俯身吻住他的唇。
这个吻不,仅仅是嘴唇碰着嘴唇。席晨睁着眼,惊讶又认真地看着秦煜的眼角,感觉自己的脸都碰到了他的镜片。
“席晨。”秦煜放开他,说,“把一个人掰弯了,就想撒手不管么?”
风很大,吹得俩人的衣服都发出抖动的声响,很吵很吵。
“秦煜……”席晨发出的声音干涩且颤抖,从心底里犯冷。
“四年了,你还想一走了之吗?”
他感觉秦煜微长的发梢随着风不停地扫在自己脸上,软软的、痒痒的,忽的一阵大风,又会抽的脸颊生疼。
“其实男人也可以做的吧?我知道的。”秦煜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冰凉的颈间,笑着说,“但是除了我以外,你不能喜欢任何一个男人,谁都不行。”
这句话就像是个咒语,地印在了席晨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但是除了我以外,你不能喜欢任何一个男人。
――谁都不行。
杨明轩很快就察觉出他的不对,起初还以为是那天自己太过分吓着他了,可是转眼已经到南京两天了,席晨看他的神情还有俩人的身体接触,哪哪都显得不对劲儿。最主要的是,距离上亲密已经过去小半个月了,这是又要他禁欲?
晚上几个南京的老板邀请他去吃顿饭,他便捎带手的把席晨也叫上了,一路上无话让他有点坐不住,隐约觉得这事还是跟秦煜有关,心里难免别着劲儿,也不提起任何话题。他想,关于秦煜这方面,也是有点儿忍无可忍了。
饭桌上除了该有的礼貌,席晨几乎是不说话也不吃东西,偶尔跟着喝杯酒,就坐在一旁当壁。吃完饭,一行人又去了KTV,吃吃喝喝以外,还有点哨的。这一起吃饭的三个老板,都是以前有过合作的当地实业私营商,但是除了有钱以外,也没什么太大的脑子。
唱歌的地方说起来不怎么正规,很快就有人进来问用不用叫些姑娘陪唱。
但是姑娘们在房间里陪着唱了一会儿,三人里一个头发有些秃的男人,就开口了:“小杨,不对,现在得叫杨董了!”这人是早些年和跃华合作过的郑老板,那时候肖霆和杨明轩还是刚入圈子的小人物,跟这些人谈生意还得是敬着畏着的。
“郑老板不必这么在意称呼什么的!当初这里的展会,还不是因为有了您和两位老板帮忙,不然我们的第一单生意就要跑了。”杨明轩话是说的谦卑,但是坐在沙发上的气势却一点没弱下来。
梁老板算是三个人里最有颜色的,赶紧说道:“哪里,年轻人敢大胆去做,那还有什么做不了的,第一单生意就接三个城市的活儿,也说明了您的本事!是吧,老郑!”
“是是,杨董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郑老板附和着。
在这些人眼里,钱就是一切的最源头,眼下杨明轩手里的活哪怕是随便漏出来点,也都够他们捞点小本的了。
“来,小雅给杨董满上!”
叫小雅的是个陪唱小姐,短裙恨不得裂到大腿根,给杨明轩满酒的时候弯下腰,胸前的两颗大凶器恨不得都要漏出来。席晨觉得屋里越发的恶心,好歹是有个两年没见到这种乌七八糟的,眼下觉得心烦,说了声失陪便出去了。
到卫生间洗个手,还碰到个醉鬼,边嘟囔着“蜜兰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的货色”,边凑到他身边动手动脚的。他起初想无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后来实在是觉得这人有性骚扰的嫌疑,直接按着这人的脑袋在洗手池里帮他洗了个头。
抓过旁边的纸巾擦了擦手,丢到旁边的垃圾桶后转身离去。他听着醉鬼的骂骂咧咧在身后渐行渐远,心里多少舒坦点。
回去的时候,他有点忘记是哪个房间了,只记得是A6xx。
沿着房门一路找去,房门上的玻璃都带着彩色,并不能怎么看清楚里边。他站在A688的门前犹豫着,透过玻璃隐约能感觉里边有几个男男女女,不过来这的哪个房间里没个男男女女的?
正当他考虑要敲个门试试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身呵斥。
“哪来的你?鬼鬼祟祟的!”说话的人是个秃头,样子长得有点凶。
“不好意思,找错房间了。”
“外边谁啊?进来!”
席晨刚准备走,就被人拽着胳膊推进了房间,从手劲上感觉,这人练过。待正过眼看屋内的场景时,他才觉得自己可能是惹了不太好应付的人,尤其是坐在正中间的那个人,明明看起来像个正经人,但眼神透着狠,像鹰。
他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头儿。果不其然,刚才的秃头男对着那男人说:“大哥,这人刚才外边转悠,鬼鬼祟祟的。”
鹰眼男没说话,坐在边上的红发男人先问了句:“新来的鸭子?”
席晨并没有急于解释,既然不由分说的就敢给他拉进来,也得看看这几个人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是地头蛇。但是这话听起来着实令人不舒坦,他微微皱着眉头看向那人时,脸色就有点冷。
“操,劲儿还拿上了!”
“别闹,红妈最近可没弄来新货。”另一个男人接过了他的话。
他这才注意到红发男旁边的男人,竟然不是和这些人一伙的,光是从穿着上看来,就觉得很娘气,而且还透着股骚劲儿,显然是这KTV的人。
男人动作也有点不爷们,扭着腰叠起腿,往红发男身上一贴,笑吟吟地说:“就算是真的少爷,看这脸蛋嫩得,没个几千的也请不出去啊~”
“几千算个□!”
“阿旺。”鹰眼男出了声,房间里又一安静了下来。
席晨觉得这个时候应该他说话了,结果刚张嘴说了一个字,就被生生地拦住了。
“让你解释了吗?”
鹰眼男的声音不大,也不像是带着怒气,只是很有震慑力。席晨开始觉得有些慌,这人好像还真是个角色。
“硕哥,看样子是这的客人,也不像是本地人,别为难啊……!”坐在鹰眼男旁边的女人开口还没说完话,就被狠狠地捏住了大腿,娇嗔着像是疼又像是在撒娇。
“小子,把桌上酒喝了,再听你解释也来得及。”鹰眼男说。
看着满屋子灯红酒绿的,谁知道这酒里有什么?
见席晨没动,红发男站起来就要动手,他本能地退后了一步,就听有人开了门。
“硕哥,好久不见。”杨明轩一把搂住席晨的腰将他带到自己身边,又说,“小弟才到南京两日,想着忙完手头上的事再去拜会,今个是巧了。”
冯硕站起身,蓦地笑了,问:“你的人?”
“有得罪的,您多担待。”杨明轩话说的不卑不亢,但是却也是敬着。
“规矩记得?”
“您放心,这要是我朋友,今儿在这得罪了,我肯定让他干了桌上所有的酒给您赔不是。”说着杨明轩看了眼桌上的酒,又说,“但这我是家里人,他身体不好,要不酒我替他干了。”
冯硕看着他,又低头扫了下桌上的酒,拿起一杯给他,见他不犹豫干了,便说:“不长记性,现在还这么感喝我的酒?”
“死不了就行。”杨明轩见他没想再为难的意思,又说,“我今儿是和几个老板出来聚聚,把人撂那不合适,十六号以后,您什么时候方便,到时候我请客!”
“好。”
席晨自始至终没说话,只是听着二人字里行间都透着点不寻常。
回包间的路上,他感觉杨明轩的手发紧,握的他腰生疼,忍不住问他:“你认识?”
“我倒不想认识。”杨明轩没好气地说,惹谁不好偏遇到他,“以后见到他躲着走。”
“那你还跟他约?”
“有些事,不做不行,傻兔子。”
“他到底是谁?”
杨明轩看他满脸的求知欲,一点都不怕,无奈地说:“他不是本地人,按理说是老城根的,后来黑面上犯了事,前年刚放出来。”
“你跟他有过接触?”
到了该进的包厢门前,透过玻璃能模糊地看到里边那几个男男女女正玩的开心。
“那家伙是个亡命徒,躲着就对了。”杨明轩看他没有要进去的意思,搂着他腰的手越发使劲,想着这家伙这几天的不对劲,又问,“不想进去?”
席晨没说话,但是也确实没进去的意思。
“正好,让他们在这high着,咱俩换个地。”
“去哪?”
“就近开个房。”
“……”
“酒里有药,估计忍不到回酒店了。”
“……”
“不信你摸摸,骗你是小狗。”
“……”

☆、第二十三章

开的是密兰顶层最好的房,看起来很干净也有些档,但即便如此,也掩饰不了它是个淫秽场所的本质,比如那张水床对着的天板上有块大镜子,比如放在床头柜上明晃晃的杜勒斯和不知名的糖果。
杨明轩坐在床边上,席晨坐在对面的小沙发上,俩人就静静地对着看。
“等不了了,最多――”杨明轩看了眼自己的两腿中间,又说,“五分钟,我就不保证一会儿还能这么理智了。”
席晨沉默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下边一眼,脸红到耳朵根,脑海里全是上俩人在床上厮磨的画面,他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四分钟。”杨明轩的声音还算冷静。
“……不想做。”
杨明轩看着他咬着嘴唇死活不靠近的样,恨不得拎到床上就扒光了。可是这他并没有被药物控制神经,而仅仅是被控制了身体。他想用强的,但是他不敢,因为没有借口。
“那你准备就这样看着我?”
席晨有两个顾虑,第一这是个钟点房,他看着周围哪哪都觉得别扭,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第二,他满脑子都是秦煜的话,如果和杨明轩再更一步的亲密接触,他心里有阴影。
归根结底,他觉得他应该对秦煜负责。
“我保证会温柔的。”
他还是摇摇头。
杨明轩噌地站起来,吓了席晨一跳,但他身体比意识快,转眼就跑到门边上戒备着。杨明轩已经忍不了了,压着嗓子说:“老老实实房里待着,我去厕所。”
席晨吞了口唾沫,看他进了卫生间才放松下来。他觉得“牺牲杨明轩”已经被他列入了所有无法选择的抉择里,唯一能选的选项了。
浴室的隔音一点也不好,席晨蹲在大门口的边上都能听到他的呻吟、低吼,有时还能听到他叫自己名字。那声音带着浓浓的情欲,其实很熟悉。他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他,但是却不敢去打开厕所的门。
说穿了,他有点怕,秦煜没他想象中的好说通,反而还被重击了一下。一左一右,又要选择。难道又要牺牲杨明轩?他觉得自己真是混蛋到家了……
一左一右,又要选择。难道又要牺牲杨明轩?
他觉得自己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手机不是时候地响了,听铃声就知道是秦煜。按了静音并未理会,这是他第一没接,也不想回拨回去。电话没有打来第二,只是来了条短信
――18号下午:2,南航。
他抱着腿蹲着,俩手捧着手机发愣,不知过了多久,一双穿着宾馆拖鞋的脚出现在眼前,他顺着往上看,男人穿着松散地浴袍,精壮的胸膛隐约可见。
杨明轩弯腰把他的手机撤走,按亮了屏幕,未读的短信显示在屏幕上,还有内容预览。他没说什么,回身几步走到床边,把手机随意放在旁边,说:“过来。”
席晨还是蹲着没动,有些戒备地看着杨明轩,他觉得自己不能过去,过去就是死路一条,但是看着他平静的面容已经不像是再受药物控制了,还是决定起身,一点点踱步到他面前。他觉得这人是真男人,不光是事业上,在感情上也是,进退都很有气度。
和他比起来,自己就一小屁孩,做什么都犹豫不决,做什么都不像个成年人。男人比他大三岁,但是身体却更健硕,骨架也更大,即使手指修长,手掌也比他的要大上一圈。
杨明轩把他拉到自己两腿中间,并没有胁迫他坐在自己身上,仰着脸看他垂下来的头,问:“如果有天,我变了,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温柔的、不正经的、盛怒的,还会有别的样子吗……
“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杨明轩的手覆上他的腰带,还没有什么动作就被按住了。
“不做。”席晨说。
“嗯。”他饭握住他的手,没再继续,微微用力拽了下他,说,“蹲下来。”
席晨听话的蹲了下来,但是发现这个位置很别扭,自己的脸正对着他的胯,有些不太舒坦地想站起来,却被按住肩膀动弹不得,他不高兴地说:“你要干嘛?”
“席晨。”杨明轩一手按住他的肩,一手轻轻摸着他的脸,见他并没躲,只是眼神显得有些不太高兴,“因为你是你,所以才看到的是这样的我,但是我也有底线。”
席晨没说话,仰着头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有些闪烁。
“秦煜的事,我不可能再忍下去。”
又是这样的语气、表情,他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另一面,虽然他的温柔、微笑是真实的,但是却不能掩盖同样存在的其他部分。
而这一部分,就是让他唯一不能安心的部分。
“我能等你完全爱上我,但是我不能等你爱上别人。”
“我说过我会结婚。”
“如果是和秦煜在一起,你敢对他说要和女人结婚吗?”
席晨的沉默是把双刃剑,狠狠地把俩人都捅了一下。男人放在他肩上的手松开了力道,却也没见他站起来。
“我有时候真怀疑。”杨明轩顿了下,站起来向浴室走去,又说,“等我换好衣服,咱们就回去。”
席晨站起来,看着他背影,问:“你怀疑什么?”
杨明轩回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怀疑你,到底真的爱过我么。”
十八号下午,席晨找了一个认路的工作人员带他去南航机场。跟秦煜一同下飞机的,果然还有常丛青和常梦菲,但除此之外还有另外的一个人。那人不是Joe,是个漂亮的美少年,年龄和那天在会场与他和秦煜挑衅的男生相仿,始终面带微笑,很有涵养的样子。
“席总,今天怎么不见杨董?”常丛青的笑容千年不变,透着股老狐狸的劲。
席晨面不改色,说:“杨董今天还有别的应酬,所以就只有我过来了。”
常丛青还要说什么,秦煜就打断了他:“是不是每都要在机场唠叨半小时才肯动身?”
场面有些冷,先开口的竟然是美少年:“外边可不比公司,别太不懂规矩。”
“呃,沈慕……”
常梦菲又想打圆场,秦煜却不吃这套,将手里的行李很自然地交给席晨就准备要走。
“秦煜,你是有点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常丛青喊住他。
沈慕冷笑一声,似是看好戏的样子。
席晨一下子就对这个看起来很有涵养的美少年没了好感,再看常丛青冷下来的面容,就觉得事要麻烦,他赶紧说:“从这到会馆还需要些时间,车都在外边等着,饭桌也定了,不如就动身吧?”
“秦煜,跟我的车。”常丛青说完话就径自大步走过两人,席晨要张口再说什么,他便顿住脚回头看他一眼,“席总,我公司的人,还是按我的规矩来比较好。”
“那我坐席总的车。”常梦菲笑着揽住席晨的手臂,不顾秦煜的眼神跟刀子片似的往她身上飞,“瞪什么瞪,自求多福吧!”
没有杨明轩在,常丛青对席晨来说就有不可抵抗的压迫感,无力反驳。
“别得罪了老板,一会儿会馆见,行李我帮你拿。”
秦煜看了他一眼,又听常丛青用略带愠怒的声音叫了他一声,只好跟老板走了。
席晨觉得心里不舒坦,沉默地带着常梦菲一同往机场外走去。
“不用太过担心,大哥不会对秦煜怎样的。”常梦菲安慰道,“不过,你这是和杨明轩又怎么了?”
“没什么。”
“骗人是小狗!”
“……”
面对常梦菲一路上的威逼利诱,席晨也只是沉默。
姑娘最终气馁了,连带着饭桌上竟也闹起了脾气。
席晨拿着菜单点菜:“双椒鱼头。”
常梦菲没好气的说:“辣。”
“荷塘小炒。”
“素。”
“油淋咸水鸭。”
“腻。”
“灌汤虾球。”
“俗。”
“蒜茸粉丝开边虾。”
“不吃蒜。”
“红酒蔬菜炖牛肉。”
常丛青截住俩人无意义的对话,冲着自家小妹说:“席总耐心哄你,可别太拿小姐脾气了。”
“我不想吃中餐。”常梦菲不给面子地说。
秦煜斜她一眼,说:“那你去隔壁吃,我饿了。”
“猪么你?你上顿饭几点啊?”
“不记得了,前天吧。”
常梦菲:“……”
这下席晨可没心情哄着常梦菲玩儿了,点了些家常菜,还选了几份主食,特意要求了汤先上,主食也尽快。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用吃饭啊?”常梦菲一脸看到怪物似的诡异神情,抬起自己的胳膊跟秦煜的比了比,说,“还好还好,还是我的胳膊比较细。”
秦煜看了眼她无聊的动作,说:“我是男的。”
身高一米七三的常三小姐瞬间像被巨石砸种一般,面色难堪。是啊,这货还比他高个十几公分呢,天啊,她需要减肥吗?要一天不吃饭吗?或者更长时间不吃?哭……
席晨看着他,觉得他更瘦了。自从上海站结束,他一直在南京这边忙下一个活动的准备,而秦煜则是跟着常丛青回北京参加了其他的表演,这再见面已经是相隔将近一个星期了。
“别总忘了吃饭,对身体不好。”席晨说。
秦煜看着他,大眼睛本来就漂亮,还闪亮亮的,他说:“你不在,没人做饭。”
“……”
沈慕看着二人,再看看自家老板的脸色,笑道:“原来席总和秦煜是一家的,呐,Boss翘别人墙角可不地道。”
“食不言。”
常丛青拿起筷子,夹了块芹菜放在右手边秦煜的盘中。席晨本想说他不喜欢吃,但是又觉得不好驳了人面子,毕竟这人在桌上角色不一般,可是见秦煜面不改色的放进嘴里,嚼的面无异色,一时也愣了下,却没多言。
汤上的早,席晨趁热给在座的每人盛了一碗。
“席晨!你偏心!”常梦菲端着碗看了眼秦煜的,又不高兴地说,“为什么他的碗里就没葱!?”
“我不知道你不吃,下注意。”
常梦菲嘴撅得跟小油壶似的,看席晨又给她在盘子里添了两块肉,才勉强收齐了小脾气。
“席总真是细心。”沈慕用勺拨弄着碗里的汤。
“我待朋友一向如此。”席晨面带微笑很礼貌地回应了他,见秦煜喝汤的手一僵,知道他这是又不高兴了,但也没管他。
一顿饭吃下来,果然是把常梦飞哄好了,又享受了一把秦煜散发出来的冷气。
领四人去房间,这常梦菲和秦煜都是单间,常丛青和叫沈慕的少年住在套间,二人虽是没什么亲密动作,但是明眼人也能看出个一二。席晨想着上秦煜差点就要和常丛青住一间,就觉得心里不舒坦。好比是被自己视如家人的小猫,到了别人手里就只能被看作是宠物。
席晨帮秦煜收拾着行李,尤其是鼠标和键盘,都拿出起来放在明面上。
“今天就先这样了,流程单到时候我让工作人员帮你拿过来。”席晨见他坐在沙发上只盯着自己也不出声,像是很认真在看,又像是在出神,“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站住。”
席晨回过头,看他站了起来,便问他:“怎么了?”他装作镇定,其实很想离开这个房间,因为看着秦煜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就会想起天台上他最后一个笑容和最后一句话。
秦煜伸手握住席晨的小臂,皱着眉说:“你看我的眼神不对。”
“哪不对?”席晨笑着问,很轻易地躲开了他想吻过来的唇,“别闹。”
“你不喜欢我了。”
被他明显透出受伤的声音刺激到了,席晨的语调也软了下来:“秦煜,我不是不喜欢你了,只是我们做朋友更好。”
“你想不负责任。”
席晨的后背瞬间坚硬,他觉得的自己血液都停止了。
“我没有……”
“你有。”秦煜斩钉截铁地说,“因为你,我不会再喜欢上别的女人,你不觉得自己应该负全责吗?”
席晨想逃,但他不敢。与其说从秦煜的眼睛里是看到了愤怒,不如说是看到了哀求。他想:或许除了自己,没有人能比自己对他更好了。他说:“我不会离开你,也还会对你很好,你不用担心。”
“不许爱上别的男人。”
在南京,杨明轩还是和席晨住在一间套房内。
但自从上去完蜜兰,俩人已经冷战了将近四天,除了工作上的接触,大部分的时候都没什么交谈。杨明轩的冷漠是明显的,不仅是因为言语的沉默或者是肢体的避讳,重要的是这种冷漠,席晨从来没有感受过,包括从前的任何一个时候。
凌晨一点,席晨睁着眼,异常清醒地躺在床上。
杨明轩还没回来。
他坐起来拿起手机,拨了号码,第四遍才通。
“喂――”还未等他说出第二个字,听筒里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弟弟,你家大人不回去了,关好门窗,小心狼外婆哟~”女人的口气像是醉醺醺的,说完还很难听地笑了几声,“小晨。嘿,没看出来啊轩哥,才几年啊,您连儿子都有……”
电话很快传来了挂断的声音,显然女人最后的那些话不是说给电话这端的自己听的。席晨握着手机没有放下,他觉得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很困难。
屋里没开灯,很暗,准确说是很黑。
“我真傻,他从来也没说过只爱男人……”席晨放下手机,屏幕不一会就自己暗了,“更何况,我又算什么男人。”
工作上没成就,情感上不果断。这是席晨对自己的现阶段总结。
他在黑暗中用被子紧紧地把自己包裹住,即使是七月的热夏,也还是冻得他手脚冰凉。他的成长被保护的太好,在家有父母,在外有杨明轩和肖霆,他的世界里生活就是美好的、多彩的,每个人都是善良的、幸福的。
如果失去庇佑,有的人会成长,有的人就会消沉吧……
“小轩,这么多年没见,看样子是已经洗白了。”冯硕看着他低头盯着手机有些出神,又说,“怎么,真成家了?”
“硕哥说笑了,我这八字还没一瞥呢。”杨明轩收起手机,决定不再想它。
“咱俩六年没见了吧?”冯硕举起杯看着他,一双鹰眼含着笑透着狠,“以前道上我长你一辈,但你也硕哥硕哥的叫了这么多年,而且杨三爷的救命之恩我这辈子都记着,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哥哥我虽然人没在皇城根,但是很多局还是在那摆着,一句话的事。”
杨明轩拿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杯口矮着冯硕的杯口,说:“谢了,硕哥。”然后一饮而尽。
“不说这个了,”冯硕放下杯,蓦地口气带点轻佻,问,“哥上给你的酒,怎么样?”
杨明轩摸了摸鼻子,没搭腔。
哼不能说:效果不错,硬的他在浴室自己撸了一个来小时吧?
“一看就是傍尖儿,还‘家人’!”
杨明轩听他口气带着嘲笑,也没在意,拿着酒给自己满上了,说:“这杯酒,我还得赔给您,真是我家里的。”又是一饮而尽。
冯硕看着他没再说什么,包间里又是该喝喝该唱唱、该亲亲该抱抱的了。
后来杨明轩喝多了神志都有点模糊,几个姑娘搂着他就想往楼上带,被冯硕拦住了。
“别碰他,上去伺候躺好就得了。”不管周围几个姑娘娇嗔的怨念,冯硕拎了个少爷,“你跟我走。”转身去了楼上。
“大哥不是不玩男人吗?”
“你个本地丫头懂个屁!”刀疤男看着女人火辣的身材,眼里也跟要着了火似的,“跟哥哥我上去玩玩?”
“滚!不是看不起本地丫头么?”
“小玉~”刀疤男的手上开始不老实起来,又说,“你不懂,今儿来的那人是轩哥,硕哥宝贝了好几年,结果被人给弄走了,他不得泻个火儿?”
“硕哥还有这段过去呢?”
“谁心里还没个宝贝疙瘩,来,也给哥泻个火!”
“色鬼!你心里的宝贝疙瘩是谁啊?”
“当然是你啦~来吧!”
“切~信你才怪!”
作者有话要说:真棒~鹰眼男喜欢杨总攻~杨总攻情迷小兔子~小兔子陷闷骚王~谁心里没个宝贝疙瘩啊~是吧~?orz我都给这文跪了,完全偏离了方向QoQ……这文可能不是本意的我写的!今天跟了个日更的小说,才发现原来别的作者都是日更2+,只有我每天苦逼滴写第二天的日更,还动不动就5+orz……故事快完结!新的故事在脑海里打转!我也要无压力日更2!果然还是无剧情的肉肉文好写,伏笔、剧情压的喘不过气啊……

☆、第二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文章的设定为出了九个资料片的War,所以我自己加了两个职业T^T……如果遇到Wower,请不要在意里边说的大部分逆天技能,其实都是我认为的而已……PVP的战斗我已经尽量的言简意赅了!T^T希望不是wower的亲也能看懂嗷……Ps:你们觉得杨攻的冷漠是正常的吗?是真心的吗?~~
杨明轩回到会馆套房的时候,席晨还蜷缩在被子睡觉,眉头也小小地皱着。他走过去蹲在床边,伸手摸摸他的脸颊,冰凉干燥。似乎是对这只手的触感很熟悉,席晨温顺地蹭了蹭,蓦地顿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
内间的窗帘是彻底隔光的,屋里很黑,只能通过打开房门的从外间照进一些光亮。昏暗中,席晨并没有说话,他慢慢找着焦距,对准了杨明轩的眼。
“你昨天去哪了?”席晨开口的时候声音不是很好听,嗓子里涩涩的。
他觉得比昨天那个喝醉的女人的声音还难听。
杨明轩没回答,手也没收回去,大拇指一点点抚着席晨发干的嘴唇。
见他沉默,席晨又问:“我昨天给你打电话了,是个女人接的。”他努力控制着声音,希望别那么难听、也不要发抖,可是问完了,他还是后悔了。这种问法太没劲了,很不成熟的感觉,不管怎么问,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发生还是没发生,问了管屁用!
但最令他难受的,是杨明轩无止境的沉默。两句话,他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席晨的心里难受极了,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觉察到爱人可能出轨的正房,死气白列的就想知道到底有没有小三!
――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女人是谁!?
――你们都干嘛了!?
――谁是你儿子!?
――你他妈给我解释解释!!!
可是这些问题,他一个都问不出来。因为杨明轩的沉默本就是一种回答,要么“我懒得跟你解释”,要么“没必要跟你解释”,但这两种回答都能把他折磨疯。
席晨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甩开,噌地坐起来站在床上,居高临下地指着杨明轩的脑袋,张着嘴支吾了半天也只说出了个“你”字。
忽然迎面的一片刺眼光芒将他团团笼罩,适应下来才发现是杨明轩把窗帘拉开了。背靠在窗台上的他,身姿高大挺拔,但脸上的表情却隐在黑暗中,好像能看清,又好像不能看清。席晨的心跳的飞快,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如果这个时候男人说分手,八成俩人就再也合不了了。
但这个在他心里越发上升等级的男人并没有说分手,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秦煜来了吧。”尾调没那么上扬,都听不出来是问句。
席晨一愣。
秦煜啊……
――我这也算是被劈腿了?
――那你要和我分手?
――你要是真和秦煜在一起了,我再杀了他也不迟。
――如果咱俩没缘,我也会祝福你。
――因为我每看见你眼眶发红的样子,都特想把你弄哭了。但我舍不得。
――在遇到能和你结婚的女人之前,别和我分手。
――或许我强留着你在身边,是错的,我们应该分手。
――是该放手,让你独自选择了。
――哭过?
――真希望你永远是我的。
――为什么会再遇到他呢?
――天天早上等着看你来公司的时候,身上有没有带着‘彩儿’,你当我好受啊?
――这么久了,我也只是爱你。
――还不是怕你‘儿子’看见,又给你添麻烦……
太多了太多了,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的话,钻的他身体里哪哪都有他的痕迹。
――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一个完整的我。
――只要是你,我都愿意等。
算来,他已经让男人等了将近三个月了。这么久以来,都是这个男人的包容一给他安心,但是他又什么时候给过他安全感?这种钻心的难受他才体验了一,就痛不欲生,那这几个月以来,眼前这个男人的心里又是怎么样的?他完全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在挥霍。
因为爱我,所以请包容。
――怀疑你,到底真的爱过我么。
席晨下了床,走过去搂住杨明轩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上,熟悉的味道充满鼻腔,但是和着浓浓的烟酒味道,有些呛人,呛得他眼睛疼。
“我真的爱你……”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太抖了,听起来很不认真,“真的……别离开我……”但这个总给他依靠、给他安全感的臂膀并没有像以往那样环住他,而是拉着他的手臂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换件衣服,今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杨明轩冷静地说。
身后传来脱衣服的O@声响,然后是男人走进浴室的开门和关门声。
南京站的开幕定在了2号,流程和以前差不多,席晨在会场的一层进行最后的核查。
“席晨!”
他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常梦菲和几另外几个人。
“秦煜没参加PVE,你不知道吗?”
席晨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最近太忙了,没怎么看流程单。”
“你最近瘦不少啊!”常梦菲眯着眼搂住他的手臂,悄悄地问,“是不是秦煜教了你什么秘方啊?告诉我吧~”
“累的吧,你在几区几组表演?”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心想:午饭有没有吃都不记得了,不吃饭果然是个好秘方。
常梦菲不以为然地撅撅嘴,说:“不说算了~我在D区二组,一会儿要过来看!”
D区好像是第九资料片,而二组好像是特殊副本击杀,他想了想,问:“是不是计时杀五个Boss拿坐骑的那个?”
“嗯嗯~一定要过来看噢~”
“好。”
一切都确认好了,席晨去了C组看秦煜的PVP表演赛。他昨天一整天忙得焦头烂额,除了18号晚上一起吃过顿饭,俩人今天这才是第二见面。
台上左右两排共十台机器,抽签进行1v1即时战斗,赢的人进阶二战斗。秦煜在右手边的第二台机子,他刚一落座就朝台下看,瞬间就和席晨对上眼了。
“果然又生气了啊……”席晨默默地叹了口气。
主持人:“第一轮抽签结果已经显示在大屏幕上了,三分钟后战斗开始,五分钟内未结束的决斗,则是剩余血量最多的玩家获胜,下面给大家介绍一下这表演的玩家。”
大屏幕上一张张展示着玩家的照片以及所玩游戏角色的各项数值,席晨很快地就发现了一张还算是认识的名字和脸,沈慕。他玩的角色职业是圣骑士,神圣奶妈和惩戒输出天赋,从介绍上看来是PVP双修毕业装备。席晨没玩过圣骑士,只知道第二版本的时候才刚出了圣骑士这个职业,总的来说技能很逆天。
那时候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橙杖算个屁,奶骑无敌气死你。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圣佑术]这个技能,也就是玩家们所说的“无敌”,以一个非常Bug的姿态存在着。
在第二版本中,这个技能还没有被削弱,免疫任何魔法、物理攻击1秒,也就是说只要不是和牧师打,就没有人能驱散(消除)这个技能,加上奶骑的天赋优势使这个技能的持续时间增加到了15秒,意味着你在这15秒以内,你只能被打,完全无力回击。
第一回合的决斗很精彩,也很顺利的晋级出了五名玩家。不出意外,秦煜的小德以野性猫天赋在一分半内解决了对手,在五个决斗中用时最短,但是从大屏幕上的显示结果中看,打出最高总伤害的是那个叫‘神器’的惩戒天赋圣骑士,比第三名的德鲁伊‘风怒’高出了将近一倍的伤害,决斗时间3’9”,决斗对象是个奥术天赋的法师。
台下很快就议论开了,有说骑士职业太Bug的,也有说亲儿子法师也不行的,还有说骑士这是在逗着法师玩儿,第二版本的时候骑士决斗那都是1秒内绝对能解决的。
席晨站在工作区,离表演台很近,他看到沈慕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
主持人:“第一回合结束,场上只剩下了牛头人德鲁伊、血精灵圣骑士、人类牧师、兽人战士、矮人萨满,依旧是抽签分配决战组,抽到王牌的玩家可直接晋级第三轮战斗。”
除了第一轮比赛的决斗组是提前安排好的,剩下的两轮比赛都是要进行现场抽签,不过不是抽纸条,而是大屏幕随机滚动,由上一轮比赛中总伤害最高的玩家喊停,这一部分的程序设计很小,席晨并没有参与制作,连审核都没太细查,当屏幕上圣骑士‘神器’的角色旁边显示了王牌的时候,他隐约觉得:有黑幕。
不过他并没有很担心秦煜的晋级问题,因为他抽中了和牧师一样的牌,作为牧师职业的老玩家,他相信秦煜一定很了解对方的技能和打法,这场战斗不会很难。
果不其然,秦煜在第二轮中以1”35的超快速度结束了决斗,击杀时间依旧排第一。
沈慕借着显示器做为屏障,冲着秦煜小声说:“小猫,运气不错啊~”
席晨的角度刚好看见沈慕的表情,只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再看秦煜也只是侧头看了沈慕一眼,并未搭腔,反而是冲自己勾了勾手指头。他看了看左右,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是:叫我?秦煜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从后台走过去,席晨站在秦煜的左后方,很近的距离能看到他的界面,他皱了皱眉,小声问:“机子卡?”
秦煜没回头,拍了拍旁边空着的座位,是刚才离开的那名萨满的位置。
“我不能上台!”席晨小声地说。
“那我能换台机子么?”秦煜回过头问。
席晨想了下,把旁边的员工叫过来,说明了情况,再和主持人交代了一下,很快就帮秦煜换了一台机子,明显的这台机器就要比刚才那台好很多。
沈慕挑眉看相这边,音量不小地说:“还不能开始吗?”
席晨觉得秦煜来不及调各种插件,但是见他无所谓的说了声:“随意。”便示意主持人继续进行接下来的部分。
主持人:“最后一轮在场上留下的玩家是德鲁伊‘风怒’,圣骑士‘神器’,战士‘人王’,比赛形式采取轮回打法,相互决斗,战斗时间无限制,胜利最多的玩家获胜!如若赢局相同,则进入第四轮决斗。”
“小德切天赋了!换成鸟系天赋了!”台下细心的观众喊道。
“何止啊!他血量不对!穿的不是韧装!是PVE的副本装!”
“我去!这不二区的七修小德吗?”
“碉堡了![纯美法杖]啊!”
“战士你悲剧咯~”
“左边Bug职业~右边七修小德~快炉石吧!”
席晨看着坐在最角落的‘战士’兄,圆乎乎的脸上已经开始冒汗,看来是有点紧张。
第三轮的第一局,秦煜的小德用橙杖加上副本的高伤害装备,在起手的一轮爆发内连打带跑,作为远程输出的他完全没让战士近过身,漂亮的用3秒解决了战斗,惹得台下玩家们一片抽气声,直呼“太快了!”。
战士兄很大度,冲秦煜比了个大拇指。
按理说战士的PVP装备是顶级的,打小德其实不费劲,但归根结底在于秦煜选择了高伤害的PVE装备,而不是高防护的PVP装备,速战速决,是他唯一的活路。
武器天赋的战士和惩戒天赋的圣骑打了一场非常漫长的决斗,但是精彩程度绝对不亚于刚才3秒的表演。席晨觉得,这俩人的技能估摸是都用过一遍了。
“骑士脸皮真厚,PVP还用‘无敌’!”
“就是!有本事别用‘无敌’,武器战撸死你!”
沈慕不以为然地冲台下玩家说:“技能放在技能栏上就是用来被用的,如果法师没有冰箱、牧师没有恐惧、萨满没有毁灭、猎人没有完美、盗贼没有千杀、死骑没有大军、术士没有伤痛、战士没有冲锋,武僧没有、言灵没有静默、先知没有回转,那我也愿意不用圣佑术。”
这一句话镇的台下再也没有异议。沈慕的话里囊括War从内测到第九版本共十二个职业的逆天技能,这不仅说明了他玩过这个游戏的全部版本,更说明了他对着游戏的了解程度。
台下一个人问:“小德的逆天技能呢?”
“在我眼里,小德没有逆天技能。”沈慕盯着秦煜,笑的很开心,也很猖狂。
秦煜没搭腔,安安静静地继续调着插件。
主持人:“来!下一场,圣骑Vs德鲁伊,我们先看一眼圣骑选用的天赋和装备及各项数值,血量12万,不是很高啊~耐力32,智力63,精神59,诶,惩戒怎么会有精神?神圣天赋?你要用奶骑打吗?”
台下的玩家们个个一脸的尴尬,这个主持人到底玩没玩过War啊?惩戒骑作为近战输出职业,只要看到智力63就应该明白怎么回事了吧?哪个正常的惩戒骑玩家的智力值会堆过1的……
沈慕笑的更开心了,说:“小德的爆发惹不起,那就来场持久战吧~”
主持人:“咳咳,好吧,我们再看小德的天赋,还好还好,不是坦克天赋!”
台下一片笑声,奶妈打坦克,那可真是要打到天荒地老了!
主持人:“平衡系天赋,血量19万,还可以!”
台下有人喊:“主持人你只认血量吗!?”
主持人尴尬地说:“别打岔,我是第五资料片才开始玩的,第九资料片的时候坦克的血量都上千万了,看着这些小数字,难免分辨不出来啊!好了,看一下别的方面,耐力5,智力71,精神,诶?小德怎么也有精神?分明是平衡天赋啊!”
席晨捂脸,觉得这个主持人太不靠谱了,连他都知道鸟德的属性中‘精神’等同‘命中’,所以这货到底玩没玩过War啊!?第五资料片的时候这种设定也是不会修改的吧!?
主持人:“好啦好啦~战斗马上开始!”
“主持人!你是来卖萌的吧!”
主持人:“咳咳,3,2,1。”
战斗一触即发。
秦煜的鸟德起手就给奶骑挂持续性伤害,但奶骑的血量不为所动,好像并不急于攻击,只是安心地给自己加着血,面对扑面而来的伤害技能,他甚至连躲都不躲。
“照着么打下去?咱们还吃得着晚饭么?”
“你傻啊?你没看奶骑都不掉蓝吗?小德的蓝可是一直在消耗,等他蓝没了,奶骑几个小的攻击技能就能弄死他!”
席晨听着旁边的玩家说的振振有词,也不由地担心起来。但是秦煜显然也是知道这点的,他很快就改变了战术,一个技能就将奶骑打昏,上来两下就打掉了他一半的血,但是奶骑也很快反映了过来,一个[自由之手]驱散了自己身上的定身术,瞬间就给自己补满了血,毫无压力。
“36D的奶妈对战意识流鸟德,不好打啊!”台下的观众小声地议论起来。
掉血回血、掉血回血,战斗持续了三分钟,鸟德的血量降到了7%,蓝量为6%;奶骑血量1%,蓝量5%,而且正在使用回蓝技能。就在这个时候,奶骑的身上被瞬间缠绕了藤蔓,回蓝技能被打断,角色沉默7秒,任何技能不能使用。
沈慕大怒道:“不可能!”
沉默七秒能决定很多东西,比如足够让鸟德的技能抡他八百六十下,比如他就算是有无敌技能也不能用,比如小德获胜。
主持人:“胜利者是平衡天赋德鲁伊――风怒!”
席晨悬着的心落定了,但是眼见对面的沈慕拍案而起,指着秦煜怒骂:“你肯定用了违规插件!不然怎么可能还有‘打断技能’!”
秦煜不屑地说:“我用的是[藤蔓缠绕]。”
沈慕更加愤怒,连眼睛都开始瞪大了起来。
终于,台下一个玩家说出了真相:“鸟系天赋中有一个天赋点叫[迟钝],点完后会使[藤蔓缠绕]拥有打断效果,但是由于需要消耗2%的蓝量,在当时被大家称作最垃圾的天赋点,从来没有人点过,今天倒是真长见识了!”
秦煜把鼠标和键盘收好交给席晨,然后站起来冲着沈慕说:“别以为你是最懂这个游戏的,德鲁伊最逆天的技能就是靠天赋点出来的,你的老师――”说着他指了指台下的席晨,“在这里。”
席晨抱着装有键盘鼠标的袋子,尴尬地笑着。
是啊……当时别说是二区了,整个War里恐怕也只有他会点这个天赋了吧……

☆、第二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QoQ说好的不黑暗……又黑暗了……说好的商战又开始涉黑了……我在自掘坟墓的设定中坚定不移地前进嗷……
秦煜的PVP赢得非常漂亮,但是显然是违背了上边的旨意。正当俩人在观看常梦菲的表演时,一个人过来请走了秦煜,席晨本来想跟过去,但是被拦住了,说是常公子只让秦煜一个人去找他。再三阻拦也还是没能拦住,秦煜无所谓地跟他说‘死不了’,然后就走了。
席晨再一意识到自己是多么低阶的一个人。
下午五点半活动停止,清理完会场已经是将近七点了,席晨摸了摸突然开始疼痛的胃,忽然想起今天好像滴水未进过,拿出手机想叫杨明轩一起,但还是犹豫了。最后,他一个人去员工餐厅要了份套餐,饭还没吃两口就接到了电话。
杨明轩:“在哪?”
“餐厅。”
“回去换套衣服,别穿正装,一会儿我在正门接你。”
“去哪?”
“五分钟。”
席晨听着挂断的电话直发愣,直到想起‘五分钟’的限时才赶紧忙慌地放下筷子。但五分钟显然不是什么严格的限度,他坐上车的时候才发现足足耗费了十五分钟,想着要不要解释,车就窜了出去。
他仔细打量着男人的着装,通体黑色的哑光面料西服,并未打领带,领口一直开到胸口,至少有三颗口子没系,跟往日一丝不苟的打扮着实有些出入。再看看自己,席晨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小孩儿……
杨明轩侧头打量了席晨一番,又目视前方,似是不悦地说:“不让你穿正装,你就穿得跟个学生似的?”
席晨看看自己,浅蓝色牛仔裤、米白纯色V领T恤、驼色休闲鞋,好像是不够‘成熟’。
“你又没跟我说要去哪?”不穿正装,他当然以为是出去玩,自然怎么舒服怎么来。杨明轩笑了笑没回他。半个小时以后,车停在了蜜兰的车库,席晨脸就有点绿,他完全不想下车。
杨明轩打开席晨那边的车门,侧着身半靠在车门上,问他:“还不下来?”
“来这干嘛?”席晨有点生气又有点害怕地问。
从18号到现在,杨明轩就没怎么理过他,早上9点出门各干各的,晚上九点回来各自洗洗睡了,想找他谈谈,但人家脸冻得跟冰块似的,压根不给机会。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个电话,还以为是有缓和的余地了,结果又到蜜兰来!什么意思?
“不是说爱我吗?”
席晨抬头看他,总感觉今天的杨明轩笑的和以前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是哪不一样,脸还是那张脸,笑容还是那个笑容,却让他心里直发毛。
杨明轩见他只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俯□钻进车内,一手撑在他膝盖上,一手撑在椅背上,说:“躲什么?”
“你――!”席晨躲的幅度是大了一点,但是他确实被惊到了,从小到大,他哪见过这般摸样的杨明轩,“你怎么跟个小流氓似的?”他很不和谐地想起了上学的时候,校外总有一群人,他们不穿校服抽着烟,三五成群地站在一起,有时候是找茬,有时候是等自己的女朋友,或者叫马子更准确一些。
杨明轩笑出了声,凑到他因躲避而露出来的白嫩脖颈,用唇碰了碰,感觉他整个人都有点抖,又说:“你不是总叫我‘老流氓’?这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席晨就感觉脖子上一疼,这感觉太熟悉了。一颗草莓。
蜜兰分三栋楼,正厅的楼不高也很普通,看起来就像是一般的KTV,当然也分两部分,上边能开房、下边能唱歌,但是另外两栋楼就别有洞天了。席晨阴着脸跟着杨明轩走到了东楼的地下,很快就有人来迎。二人跟着往进走,从装饰上来看,和正厅楼里的庸俗粉饰不太一样,这里的颜色很低调,大部分都是黑红,但是给人的感觉很压抑。
要去的地方是某条走廊的尽头,从双开门来看,这厅少说有几百百来平。
“先生,就是这。”
杨明轩示意女人离开,一手抚上席晨的腰,感觉他后背一僵,笑道:“你现在想走,我还能出去帮你打辆车。”
席晨是有点怂,今天的杨明轩太不正常了。
但这门背后到底有什么他能猜个一二,大不了杨三爷内档子事儿他儿子也做过,反正早晚能洗白了,就算里边的是曾经的黑口龙头又能怎么样?好歹俩人从小长大,杨明轩再怎么不‘干净’也都是个祖国的朵,规规矩矩读过12年国立学校的书,能超出他想象到哪去?
“你推门还是我推门?”席晨问。
“呵。”杨明轩看着他一副假装淡定的样就忍不住笑了,又说,“进去以后,我做什么都不能拒绝,我是说‘无论我做什么’。”
“嗯。”
杨明轩亲亲他的耳边,推开了门。
屋内的光线很昏暗,但是能大概地看到布局,比席晨想象中的还有复杂一些。
上下两层,一层最里边是个类似舞台的地方,面对着大概二十来桌的看客,这个时间点已经是要坐满了的样子。俩人跟着厅里的服务生上了二层,他发现这里也是看台,但是明显比一层要小,桌椅要更为舒适、宽敞,一眼就能数清楚,六桌。
杨明轩轻车熟路地坐在了标有数字‘5’的桌位旁,拍拍双人沙发的另一个空位,示意席晨落座。他乖乖地坐过去,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眼前桌子上有一个小铃,就像是酒吧里点酒的那种,而且从这个角度看一层的舞台非常清楚。他估摸着这里可能是某个拍卖会的现场。
跟在一旁的服务生将两个半遮脸的欧式面具递过来,一黑一白。杨明轩选择了黑色,将白色的递给了席晨。戴好后不出所料,当二层的六桌都坐满的时候,舞台上的灯光大亮,会场的交谈声逐渐停止了,主持人开始上台说着惯例的串词,内容就是进行拍卖。
席晨感觉杨明轩不仅环过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手还很不规矩地按在他大腿上,他低声问:“你干吗?”然后按住了他想要往里摸的手。
“看那边。”
他顺着杨明轩的视线往左边看,三号位上坐着两个男人,同样是分别戴着黑白两个面具,黑面具的男人正襟危坐,而白面具的男人正侧身趴在黑面具的腿间……
突然,二层进入了彻底黑暗的状态,整个会场内只能看到舞台和一层靠前的桌子。
适应了一会儿,席晨收回视线,通过面具的反光,勉强地找到了杨明轩脸的大概位置,他小声地问:“他在做什么?”
杨明轩轻轻地笑了,但是只有气息的声响。
席晨觉得这个男人今天总是在笑,还带着点很诡异的感觉,像是嘲讽、又像是无奈。黑暗中,他的嘴唇被亲了亲,面具间发出了轻微的磕碰声。
“没看到就没看到吧。”黑暗中的杨明轩就像是魑魅一样诡异莫测,他又一遍重复,“一会儿无论我做什么,都不要反抗。”
席晨看向一层的舞台,觉得这场景诡异极了,心想难不成你还能在这乱来?真当我不敢踹你命根子呢?
他发出低沉的一声“嗯”作为回应,却感觉男人按在他腿上的手突然收紧,即使是在黑暗中也横感受到有几道视线射过来。
“开始了,别出声。”男人的声音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舞台上很快就开始了第一场拍卖,是玉器。席晨大学的时候跟几个爱玩文玩器件的同学接触过一些,虽然并不是什么行家,但也能感觉台上的物件并不怎么样,将近一个小时内,七件玉器虽然都被拍走了,但是价格也就是几千块,并不怎么昂贵,而且都是一层的买家拍走的。
第二轮拍卖是彩宝石,在光照下五颜六色的显得很漂亮,有项链、手镯、戒指,也有未加工的纯宝石,拍卖的价格也并不高,最贵的一件卖到了一万六就打住了,是颗很小但很漂亮的灵秀蜜色猫眼石,二层的买家们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连出价都没有。
彩宝石的拍卖结束后,舞台上并未着急进行第三轮拍卖,席晨看了看舞台正中央那块华丽且醒目的巨型挂表,上边显示的刚好是十一点。
“咱们几点――”席晨刚想问几点走,男人的手伸到了他的两腿中间,并且是极度不规矩地触碰着他的敏感带,他按住那只手,瞪圆了双眼企图对上男人的视线,低声狠狠地问,“你要干吗?”
“忘记我说过的话了?”杨明轩吻了吻他的耳垂,又用只有俩人能听到音量说,“听。”
席晨心里吐槽,我听你个大脑袋!你把手放我那!哪还有心思听别的!?
但是不知道是这个‘听’字给了他心理暗示,还是周围黑暗中的响动真的很明显,他真的慢慢地能听到一些声音。很小、很轻微的响动,不像是人说话的声音,但又像是从喉咙发出来的。
他开始怀疑这里可能闹鬼了……
杨明轩的手并没有继续‘欺负’他的下半身,而是穿过他的腋下,将手伸进了他的上衣里,指尖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腰侧。席晨被他架起了胳膊,不太能使得上劲,敏感带被技巧地爱抚着,他连躲都躲不了,软软地靠在男人怀里,头皮直发麻。
忽然,黑暗的二层里传出一声柔媚且短促的声音,是个女人的呻吟。
“还真是好货呢。”另一个声音说道。
席晨的脑海里瞬间晃过开场时那一对男人的姿态,那个白面具的男人分明是在给……给那个黑面具的人……口交!
身子一僵,这时就算是杨明轩再怎么抚摸他的敏感带也不管用了。他黑着脸双手死死地扣着男人的手,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很轻易地辨别周围人的位置,尤其是那些戴着白面具的人,在黑暗中尤其明显,只有那些戴黑面具的人才能隐藏在黑暗之中。
黑色是主人,白色的宠物。
席晨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设定,他不安地僵着身子坐正,非常想破口大骂,但是他觉得这种场合绝对不应该这么做,而且这个搂着他的男人是杨明轩,这么操蛋的事情他应该做不出来。
响动从四面八方传来,他已经能很清晰地辨别出这些都是什么。脸红耳赤?没有。他现在有的更多的是想掀桌子。
杨明轩并没有对他再有更进一步的举动,即便周围的‘淫靡’声响已经再在明显不过了。
第三轮竞拍在一阵短暂的休息后开始了,这一不再是什么器件,而是药剂。听着主持人介绍着台上四组药剂的成分及作用说明,席晨的脸由黑变白了,耳朵里哪还听得到那些胡乱的淫荡声响,满满的都是他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这违法……”席晨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甚至能很明显地听出颤抖。
原本没有交谈声的二层,开始热闹了起来。
“四号桌?”
“看样子是带来了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啊~”
“‘违法’这个词听起来好像很纯洁的样子?”
“穿着好干净啊!白上衣,那是牛仔裤吗?”
“四号桌不会是带来了个‘大学生’吧?”
“看起来好像不错,回去你也弄这么个装扮。”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狠狠地拍在席晨的身上,一下又一下,生疼。
男人的声音适时的响起,只是说的话没那么安抚。
“喜欢哪个?”杨明轩用一种他从没听过的语调问出了这句话,轻佻、暧昧,还有不屑。
――哪个?
――那些药剂?
麻醉的?催情的?致幻的?神经依赖的?
二层的买家似乎是冲着这一组拍卖品而来,四组药剂都有人购入,即便是单价不高,但是仍有人大量购入,一层也有不少的买家叫了号。此起彼伏的铃声响起,随着买家的离开,一直散发着荧光的桌牌也被撤走,二层只剩下了1号、2号、号、5号。
杨明轩也按了铃,很快就有服务生过来询问是要哪种。是B组的催情剂。
侍从离开后不到几分钟又再返回,将一张卡放在了桌子上后再离开。
席晨看着他拿起桌上的卡,借着一些昏暗的光线,隐约感觉那是一张房卡。
男人说:“真贴心。”
冰凉的卡片贴着席晨的脖子蹭来蹭去,感觉就好像那药剂就在这卡片上,一不留神就要被侵入到身体里。
“紧张什么,又不是给你用的。”
席晨想走,但是身体跟僵在了沙发上似的,怎么也动不了。
主持人:“请各位稍安勿躁,十二点我们准时进行最后一轮,今天是盛夏夜最重要的一晚,完美的‘商品’将在最后展出,特别要说明的一点是,最后的商品,只接受现金!”
杨明轩将卡片插在席晨胸口的那个看起来像是装饰的兜里,然后若无其事地揽着他,安静地等待最后一轮的竞拍。
玉器、宝石、药剂,最后一轮会拍卖什么?席晨猜着各种可能性,更严格的违禁药品、军火、甚至是器官,他能想到的极限不过如此了,但是事实往往总能撑破人们的底线。
第四轮拍卖的,是人,准确说是奴隶。
当第一个‘拍卖品’被领上场的时候,席晨起身就想走,但是被按住的膝盖无论如何也站不直,他的指甲狠狠地扣在男人的胳膊上,绝对已经陷入了皮肉,但是男人丝毫不为所动。
“你他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席晨怒不可遏地低声喝道。这个时候的他异常清醒,声音没有颤抖也没有大声到引来别人的注意。
即使是戴着面具,男人也该应该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难掩的愤怒。
“你想出去报警吗?”
“难不成还是坐在这里等着买卖人口吗!?”他在想要不要豁出去揍男人一拳。
男人低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放松一丝桎梏,语气冰冷地说:“不然你以为我还坐在这做什么?”
席晨被震得哑口无言,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是坐在这里要买奴隶的,他简直不敢相信。成熟稳重、乖张戾气、腹黑狡诈、放荡不羁,无论从前的哪一个样子的杨明轩,他都能接受,但是唯独现在这个,他觉得陌生到难以忍受。
杨家在洗白,他却在这里违法,违禁药品就算了,买卖人口这不是儿戏!
“乖,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男人安抚地摸摸他的膝头,却被嫌弃的推开,但他好像并不在意,淡淡地说,“第四轮竞拍开始后,没到结束是绝对不允许走的,正门应该都是反锁的。”
席晨坐在离男人最远的沙发角落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他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杨明轩,就像是某个黑暗中的夜行动物,诡异中带着一丝恐怖。
一层的舞台上,陆续领出了三个人,两女一男,他们穿着暴露的衣服,或脖子或手腕都带着锁链,但丝毫没有被胁迫的神情,即便会被宣布终身交易,也还是带着妩媚的神情站在台上搔首弄姿,好像那些锁链只不过是装饰。
而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三个人都很美,从面容到身姿,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非常的令人神往,尤其是穿着上那些令人瞎想的衣服,还被解说员不停地列举着他们上的优点,从床上到床下,他们唯一不具备的就是走出家门去社会上工作的能力。
两个女人的底价是7万,男人的底价是5万。
在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健硕的男人以13万的价格被一层的买家要走了,栗色长发的女人被二层的买家以2万的价格定下,但是还有一个女人却迟迟没有人肯出价,即便是介绍人把她的所有优点都说了一遍,也依旧没人举牌或按铃。
席晨有些不安,总觉这样的结局会造成更恐怖的后果,比如那个没有人肯拍下的女人,如果她不是被在场的某位买家领走,很有可能就会被推至更难堪的境地。
“可怜的女人。”
席晨顺着声音向右看去,声音出自2号桌的戴白色面具的女人,她的字句是怜悯的,但是语调却不怎么善良。
“怎么,小弟弟?你不知道吗?”女人转过头看他,然后慢慢地趴在靠近他那一端的沙发扶手上,又开口道,“这个女人不会再有人拍走了,她可是满手血腥的人~”
什么意思?满手血腥?
“小弟弟,看你个头不像是在上‘小学’的啊!”
“妃娜。”旁边黑色面具的人男人喊住了她。
“对不起,主人。”
――主人?!
青筋迸出。
席晨现在就想摘下面具,回身抽在杨明轩脸上。但他没有,因为他并不想让周围人看到他脸,在这种场合。他索性不再看楼下,而是直直地盯着跟自己坐在同一台沙发上的男人,他需要一个解释,而且还必须是完美的解释。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男人弯起嘴角。
席晨见他看向自己,即使是在黑暗中也能感受到眼睛里的光芒。男人抬手点了点他的脑门,重复了一遍:“别忘了我说的话。”被触碰时,他能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后背不自然地开始僵直,这是不好的预感。
主持人:“最重头的商品马上就要登场了,如果您感兴趣,请务必准备好现金~”
随后被领出来的是个白白嫩嫩的男孩,才刚刚到身后蒙面男的肩头,他穿着不合身的白色长袖衬衫,足足遮到大腿中部,光裸的双腿笔直纤细,白嫩的双足踩在玻璃板上,一步一步似乎是有些蹒跚,而且面容也不像刚才几个人那样自如。
主持人:“编号CZ97,男性,15万起拍,第一进入竞拍,很干净哟~来,壮士们,给大家展示一下。”
二楼正对的墙壁上打开了一块屏幕,是舞台上的近景直播。男孩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在台上被放在一个软塌上,摆出了各种撩人且难堪的姿势。如果说之前的交易,席晨可以忍,可以静观其变,但是这个,他绝对不能忍了。
事实上,身边那个对他了如指掌的男人比他更早一步,两只手将他按在沙发上,热辣的吻把一切言语都封住了。
席晨是真的觉得怕了,但跟以往的怕很不同,以前的怕是身体上的怕,而这一是精神上的,他不在保证男人会不会伤害他。这个人和他记忆里的杨明轩差别太大,完全超出了他的底线。
耳边不时想起‘叮’的声响。
――叮,叮。
连续两下,近在耳边,是男人按的。是他要买这个人。是杨明轩要买这个人。
杨明轩俯视着席晨,收回了按铃的手。
“不听话的家伙。”他说。
主持人:“二层的号买家,8万,还有更高的吗?”
两下按铃,竞价翻倍。
席晨在这巨大的变故里完全迷茫了。他侧头看向那块大屏幕,男孩的脸色绯红,迷离的眼神绝对能激起一切男人或女人的欲望,如此近距离的摄像,如此的高清的艳丽。
杨明轩的手托起他的腰,将他抱在怀中,若有似无地抚摸着他的腰侧,像是调情,也像是安抚。
主持人:“8万,Vip的四号买家。”
大屏幕关闭,二层又陷入极度黑暗之中。

☆、第二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喵了个咪的,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只能慢慢填了……剧情虚构,勿当真。
杨明轩用8万买下了一个男孩,而且很明显的是个‘床上用品’。
席晨站在豪华的套房里阴着脸默不作声,而那个大手笔的男人正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最重要的是,床边上还跪着那个被买下来的男孩。
“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一下吗?”他先看向男人再看向床边,原本抬头偷瞄的男孩被吓了一跳,赶紧又低下了头。
杨明轩放下酒杯,拍了拍自己的膝头,他的本意是想叫席晨过去,但是显然该过去的没过去,反倒是男孩偷偷地抬头看了眼,很自然地爬过去跪在旁边,伸手就要解开男人的腰带,但是却被阻止了。
男人拍拍他的头,温柔地说:“不用。”
席晨气得直哆嗦,将手中的面具直接就朝男人的脸扔了过去。
杨明轩随手就给拍开了,看着他说:“吃醋了?”
“吃你大爷!”席晨彻底暴走了。他大步走过去,弯下腰想把男孩拉起来,但是男孩却是一副受惊的样子,把头埋的更低,死活也拉不起来,“跪个屁啊!站起来!”
“主人……”男孩哀求地看着男人。
“主什么主!”席晨放弃了似的将男孩甩在地上。
――这都什么人啊?!
他觉得自己快被气得快喘不上气了。
杨明轩想拉他坐下来,但还没碰到就被打开了。
“别碰我!”席晨气愤地瞪着他,又说,“除非你给我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现在就报警!”
男人露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然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看着地上瘫坐的男孩,问:“叫什么?”
男孩赶忙又跪好,低着头怯生生地说:“童童。”
“多大了?”
“17。”
席晨喝止:“未成年!?”
“自愿的?”男人问。
“我愿意给主人当奴隶,做什么都行!只要主人不扔了奴隶就可以!”男孩抓住男人的裤脚,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惹人怜爱。
男人笑着又摸了摸男孩细软的头发,用眼神示意他放手,男孩很懂事地松开手跪好。
“你去哪?”
“难不成我还要站旁边看你怎么‘玩’?”席晨停住离开的脚步,回过头看他,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
杨明轩站起来,不顾他的反抗,强行将他箍在怀里,说:“你现在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太慢了点?”
“小的愚笨,您兜里有的是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又没管您?”
“五百万你觉得值吗?”
席晨笑得更开心了,说:“那您试试不就知道了?”
“别跟我‘您您’的,听着别扭。”
“有地上那个叫‘主人’的还不够?”
杨明轩板起了脸,说:“别跟我开玩笑。”
席晨一把推开男人,指着他的脸骂道:“是他妈你一直在跟我开玩笑!”
“主人……”
“闭嘴!”席晨厉声阻止了男孩的柔弱呼唤,“你没爹妈啊!跪地上别‘主人’不觉得丢脸啊?连他妈裤子都不穿你骚给谁看呢?!”
男孩惊恐地瞪着眼睛,只好看着旁边的男人欲言又止。
杨明轩抱着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丝毫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童童没见过爸爸妈妈。”男孩的声音很好听,也很轻柔,但却狠狠地戳中了席晨的心,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愤怒,以至于说话都没了遮拦。
“你在屋子里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出去,也不能和外边联系。”杨明轩揽过发愣的席晨,又对地上的男孩说,“所有进了这个房间的人都是主人,无论是谁,让你做什么都不能拒绝,记住了吗?”
“童童记住了。”男孩乖乖地说。
杨明轩耸耸肩,对席晨说:“看,比你懂事多了。”然后带着他往门外走。
席晨没反抗,说:“那你大可以留在这里看他有多‘懂事’。”
“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他看了男人一眼,没再问。
席晨随着杨明轩去了蜜兰的另一栋楼。
西楼的格局更为宽敞,周围的陈设也很有格调,像是很高档的宴会场所。有人领路,很快就进入到某个会厅,穿过吵嚷的人群,走进了一个稍小的包间,席晨一眼就看到了鹰眼男,还有他那个很难让人忘记的眼神。
“硕哥。”杨明轩进去很主动地打了招呼,“小晨,叫硕哥。”
席晨完全没有弄清现场的状况,随着叫了声‘硕哥’就跟在旁边坐下了。
“这就是小晨啊?我还以为是你儿子呢~”抹着鲜红指甲油的女人掩嘴笑着,艳丽的妆容显得有那么些魅惑,不过也不能掩饰她至少有三十岁以上的年龄事实。
杨明轩随意地坐在沙发里,右手一直有意无意地放在席晨的肩或腰边,笑道:“儿子可不敢有,叫璐姐。”说着拍了拍席晨的大腿侧面。
席晨脸有点阴,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被领来的宠物。
去,这个是硕哥,乐一个!
去,那个是璐姐,笑一个!
梅璐露出一个半惊讶半无辜的表情,说:“快别了,看来我是惹到你家‘宝贝儿’了,都不愿意搭理我~”
席晨看向女人,明明一副上了年纪的样子,还要摆出这种小孩子的表情,很是别扭。
“看来是让我给宠坏了。”杨明轩无所谓地笑笑,并没有执意让他继续叫人,包括后来所有的看起来有些头脸的人物。
在场的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席晨安静地坐在其中,除了一句‘硕哥’,再未出声。他只是挨个打量在座的每一个人,不出片刻就把在坐的七个人分成了三拨。
三张沙发上,八个人坐得并没有很明显的分界线,席晨和杨明轩以及冯硕坐在一张沙发上,梅璐和唐装男坐在一张沙发上,而旗袍女则是站在沙发的后边,左手轻轻地搭在唐装男的肩上,最后一张沙发上则坐着三个男人。
但是,杨明轩和硕哥、露姐是一拨,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和笑吟吟的旗袍少女是一拨,秃顶的老男人和穿着妖媚的年轻男人以及面容冷漠的眼睛男是一拨。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分,完全是因为感觉,三类人散发出了三种不同的气息。
而席晨自己则觉得,他完全就在这三类之外。
“听说今天那个女人又被拍卖了?”唐装男随口提起。
梅璐耸了下肩,说:“是啊,但是依旧没人买~”
“难怪,手段那么残忍,谁还敢买她回去?”
“小情儿最怕多,多了就麻烦,撒娇闹个脾气是小,玩儿出人命来就麻烦了。”
“羊爷对她也算不错了。”
“送回那种地方也叫‘不错’?”
“不过今天最后的那个男孩好像还挺嫩的,有点罗小狼小时候的模样。”
“总归是个玩艺儿,长得再好没脑子,也不过就是时间的问题。”
“小狼在羊爷身边也有个十多年了吧?”
“我记得是第二年捡的嘛~算起来十四年了!”
“‘羊’让‘狼’给吃住了,还真是这么个理!”
“重口味真是让人心生忌惮啊!”梅璐无奈地叹口气。
秃顶男问:“杨董,给我们说说味道如何?”
“味道如何是真不知道,但是,”杨明轩搂紧了席晨,贴在他脸边上说,“有人跟我闹了半天脾气,是真的。”
坐在秃顶男旁边的妖媚男人笑着说:“怎么,杨三爷的独子也玩起了老爹的那套了?”
“这你可就错了,三爷那是背地里宝贝着,哪像轩哥这样捧到台面上招摇?”梅璐风情万种的一瞥眼,隐约能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杨明轩连忙摆手,笑称:“老头子那套我可玩不转。”
“那你这个可是给对家送了个缺口,若是有了什么冲突,这心口上的宝贝疙瘩――”
“那也得看谁敢动。”杨明轩打断了妖媚男的话,似是随意地问,“羊爷今儿是不来了?”
冯硕看了看表,说:“快了,他不来,你买下来的人往哪送?”
一直当壁的席晨,刚刚听出点门道,他再打量了在做的七个人,终于把视线落在了冯硕的脸上,肆无忌惮地审视着。
“小子,有话直说。”冯硕的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靠在沙发上的姿态很是猖狂。
席晨站起来抻抻上衣,低头看他,说:“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想去趟卫生间。”然后不顾在场的所有人,径直向包间内的卫生间走去。
身后响起杨明轩似是无奈又充满宠溺的声音:“我惯的,各位包含。”
卫生间里,席晨打开冷水冲手,一遍又一遍,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从头理清思路。
五百万从违法拍卖会场上买的男孩,模样长得像一个叫‘罗小狼’的人,拍卖会上没人敢竞价的女人手染鲜血,曾经也是被人买走过的小情儿,而且很有可能是被羊爷买走的。还有‘羊被狼绊住’。席晨不自觉地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很直接的关系:女人伤害过罗小狼,俩人都和那个叫‘羊爷’的人有关。
杨明轩的宠溺很明显而且还很过头,连他目中无人地离席也没有阻止,平常在酒桌上,哪怕是普通的老板、客户,二人连称呼都是客气的,更别说如此频的暧昧举动。
席晨关了水龙头,又得出一个结论:杨明轩想刻意讨好羊爷,而且还在高调的表明二人的关系。
――那也得看谁敢动。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站在外边的男人,笑容已经没有那么晦不可测了。席晨勾勾手指头,看着他愣了一下才走进来,随手还锁好了门。
“怎么这样看着我?”杨明轩把他圈在席晨圈在洗手台边,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想看穿你到底怎么想的。”席晨一手抚上他的脖子,故意用指甲划着他的脖颈,“我不想再在这里待着,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再等会儿。”
他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很是认真地问:“再等会儿――你会把今天的事情都解释清楚吗?”
“解释什么?”
席晨放下手,撑起身子坐在洗手台上,很淡定地问:“北京出事了?”
男人放下手,站直了身子看着他,没有回话。
“盛世出事了?”他继续问。
“把你所有看出来的,都告诉我。”男人的话很有威严,但是坐着‘男人’更是有点蹬鼻子上脸。
“先把你应该告诉我的都告诉我。”
杨明轩看着他耍小聪明的模样,笑道:“知道了别后悔。”
“你先说。”
“还记得98年的民仓案吗?你老爹揭露的那个。”他满意地看着席晨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又说,“门外边的那些人都是当年案子里侥幸逃脱的。”
“羊爷是谁?”席晨不死心地问。
“他是赔的最大的,98年赔了五千万。”
“你为什么要讨好他?”
“你觉得呢?”男人挑着眉问他。
“他们想再回皇城根?”
“可以这么说。”
席晨脑子又开始转不过来了,分明是想要让男人自己全盘托出,怎么变成一问一答,还模棱两可了?
杨明轩看他马上就要明白过来,一把将他拉下来搂紧怀中:“你最好是什么都不要问,等事情结束,我肯定会全都告诉你。”
“我等不了那么久,现在。”席晨不再吃他这套,推开他堵在门口,问,“你怕他们对我不利?”
“你想太多了,我只不过是不想让他们回去分我生意。”
“放屁,要么说实情,要么我立马走人。”
杨明轩看着他,笑道:“我要是想保护你,就不可能带你出来露面了。”
“你不是没想过。”席晨斩钉截铁地说,“秦煜都被你拎出来当借口,我还真以为是你生气了。”
“我确实很生气,你这张嘴被秦煜在顶楼上亲过,你当我不知道吗?”
“我要是真喜欢他、真想和他在一起,就算一辈子不碰他,我也会离开你。在这件事上做的犹豫不决是我不好,但是你从头到尾都明白、都包容,怎么到了现在才忍不了,你真当我是小孩儿?”席晨的声音不大,但是调理清晰,一下子就把杨明轩的伪装戳穿了,“你不是不想藏,只是已经藏不住了。”
“有长进。”杨明轩弹了他脑门一下,坚持说,“等事情完了,我一定全都告诉你。”
“现在。”
“不行。”俩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他才又松口,“等回去的。”
席晨看着他,觉得已经到了底线,便说:“成交。”
杨明轩无奈地笑了笑,又低头看他的裤子,说:“让你坐池子上,衣服都湿了。”
“不是更好吗?”席晨笑着,使劲往门上一靠,发出不小的动静,就像是俩人在门后做了什么一样。
杨明轩地吻了他一番,笑骂道:“说你是妖精,真不为过。”
“算了吧,反正你也只希望我是个‘小情儿’而已。”
“是很重要的‘小情儿’。”
出了卫生间,席晨的演技得到了充分发挥。
不似刚才的一追一躲,接下来的大部分时候,面对杨明轩的下流言语或行为,他都能坦然面对,即便是不能接受的,也都不着痕迹的躲避着,并没有明面地反抗,而杨明轩的适可而止,也让在座的每个人都认定他对这个‘小情儿’已经爱不释手到了极限。
回去的路上,席晨还在琢磨着刚才的七个人,还有最后款款而来的‘羊爷’,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是他隐约觉得杨明轩还是没跟他说真话,这些人并不是想简单的重回皇城根那么简单。
“遇到交警怎么办?”席晨看着窗外,挑起了个小话题。
杨明轩人笑着说:“刚才那个眼镜男就是市里交通局的。”
“看来这些人来头不小。”他靠在椅背上,舒服地找了好位置,准备闭眼休息一会。
“别瞎想,事情我会理,你只需要做好HⅡ的活动就成了。”
席晨有些困,没有反驳男人说的话,迷迷糊糊地要睡过去,心里默默地想着:一帮好不容易在南京扎下根的人,又怎么可能想回北京。

☆、第二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进入到瓶颈了,文章走向完全没有按照预期的来,不过写到这里,突然觉得这才是正常的人物关系。叹气,真要命……果然童话故事神马的都是浮云……三个人其实都很可怜,秦高玩是直终于被掰弯的时候,席小兔却有人守护了,即便杨总攻百般宠溺百般包容也只能是让席小兔更加依赖他,so不是对的时候遇到对的人做对的事,根本不能在一起啊混蛋。日更神马的很痛苦,很抱歉昨天没能坚持,但是真的好难啊~~主要是思路断了!鞠躬!我会尽力的!
九点钟的闹铃,席晨起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等他洗漱完毕到了会场,杨明轩早在员工厅等着他了。旁边的桌子上还有一份早餐,等他走过去的时候,三明治已经递到了嘴边。
‘亲密爱人’在这也要演吗?
“大老板,够闲的?”席晨躲开早餐,他现在没什么胃口吃。
杨明轩识趣地把早餐收起来先放在一边,帮他理了理某撮翘起来的头发,问道:“大清早的生什么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周围的员工默默地吐槽,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到了。
“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我当然不比你阔绰,五百万扔出去跟玩儿似的。”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画面全是那个小男孩被虐待的画面,什么都有。大概是那个羊爷实在是长得太凶残,总是觉得不安心。
杨明轩将手轻揽着席晨的肩头,笑着看他:“你这是心疼钱,还是吃醋了?”
“当然是心疼钱,有什么醋好让我吃吗?”席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看楼下的进度,说,“你现在是手里有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没了遮拦。”
杨明轩知道他不是在意这点钱,估摸着是昨天那个男孩的话刺激到他了。
“你不用担心他,论心眼,你可不一定玩的过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而且他也不一定就讨厌自己的‘工作’。”
“谁告诉你我担心了?我只是觉得五百万不是小数目,不值。”说完,还不屑地冷哼一声。
“绝对值。”杨明轩吻了吻他的额角,然后顺着他的目光想楼下看去,果不其然看到秦煜要上台表演,“下去看?”
席晨没看杨明轩,突然问:“秦煜真的会让你感到不安?”
“我相信你。”杨明轩说着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视线正好和楼下的那个刚才抬起头的人对上。
“也是时候给你个名分了。”然后在男人的嘴角留下一个Kiss,“我下去看。”
秦煜的这要打的副本是1人普通难度的帝雅图,特别在于这十名玩家游戏角色的职业都是德鲁伊:两个熊德,两个奶德,三个鸟德,三个猫德。
一排玩家站在Boss前边,很是威武。
“好奢侈啊~鱼宴!”
“切镜头了!尼玛这小德好亮啊!背包里都是鱼!”
“故意来卖萌的吧?”
“那个是[金磷豚]吗?”
“梯面海的那个?”
“嚓!好像真是!”
席晨站在舞台的最正面,本是看着秦煜的,主要是怕他的电脑还有什么问题,忽然听到周围有议论声才去看大屏幕。原来画面切到了某个猫德的身上,那个背包里的小图标还真是金磷豚。
想当初他决定AFK的时候无意间在梯面海挥了一杆,直接就钓上来了传说中的‘金磷豚’,虽然这东西本卖NPC就能卖9999G,而且放到当时的拍卖行能卖到更高,但是他还是决定收藏,毕竟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为什么我觉得这小德的名字那么眼熟?”
“这个英文怎么念啊?”
“德鲁伊的英文?”
“这个词翻译过来是树妖的意思吧?”
“那个不是Druid吗?”
“我嚓,你们是不是都过专业英语八级了?”
“早过了好吗!?”
“高端啊!”
席晨这才注意到左上角小德的名字,如此的熟悉:Dryad。
“这……这不是我……?”他惊讶的有些说不出来话。
“席晨!”
他被拍的一愣,回过头:“梦菲?”
“挤到前边来太艰辛了!害我都被吃了不少豆腐!”常梦菲不爽地抱怨着,然后又挤了挤到他的身边,忽然说,“诶!?这不是你的号吗?”
“这是怎么回事儿?”
“闷骚王在玩儿吧!”
“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的号一直是闷骚王在玩!”
――什么叫闷骚王‘一直’在玩?
“你后来再也没登陆过账号吗?”常梦菲也是一愣。
席晨没回话,绞尽了脑汁去想,最终百分百肯定自己再也没登陆过账号。
“他也没跟你提起过?”
“提起什么?”
常梦菲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眨巴眨巴眼,说:“我记得好像是第五资料片刚出不久,你的号就被盗了,因为当时是夜,只有秦煜在线,那个盗号的密的他说‘给G就保证不扒装备不动东西’,他当时好像是买了二十多张点卡才把你的号换回来的。”
“二十多张?”
一张卡就三十,他一个学生了6多就只买了点卡?为了换他的账号!?
“说起来他那会儿挺可怜的,好像一个月的生活费才几百块,我后来知道了想帮他,他还不干,说是没必要的。最可气的是那个盗号的竟然不讲信用,虽然没动背包里的东西,但还是把你的装备给分解了,而且最后帐号的申诉也没有成功,点卡都付之东流了,闷骚王还给你刷了好久的装备,话说他的人品真的不如你!光是[囚徒杖]就刷了俩月多才刷出来!”
“……所以我的号后来都在他手里?”
“对啊~不过他并没有帮你升级、打新本,只是帮你恢复了原状,不过我有几遇到他上你的号去钓鱼,估摸着是想沾沾你的红手运气~”
席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再看向大屏幕的时候,已经满脑子空白。
巨大的屏幕上以角色Dryad的视角展示,熟悉的技能、熟悉的Boss、熟悉的身姿,隐约耳边还有当年的指挥声。
――小德你脑子里装得都是鱼吗?方块不认识?
――小德你知道什么叫Dot吗?懂什么叫持续吗?
――小德你怎么那么笨?
――小德你就非得站龙屁股后边?
秦煜:“所有人方块集合。”
席晨看向台上的秦煜,消瘦脸庞上面无表情,就和当年一样:
他拿着硬盘站在秦煜的家门口,当门打开――
他紧张地问:“我……我想拷第五资料片的客户端!”
秦煜面无表情地说:“你怎么会知道我家。”
他更紧张了,‘跟踪’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开得了口。
秦煜吸了一口烟,直直地喷在了他的脸上,呛得他嗓子发疼。
他说:“你怎么学会抽烟了?”
秦煜说:“跟你有什么关系?给我。”
他看着伸到眼前的手,楞了一下,才把硬盘交过去。
秦煜说:“在这里等我。”
关门。
站在楼道内的席晨紧张得连肩膀都有些发颤。他满脑子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想点什么,只是安静地等着,包围他的是久久挥散不去的烟味。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又开,他慌乱地拿住突然扔到自己身上的硬盘,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
秦煜说:“就你的水平,还是别玩了。”
关门。
那年他21岁,最后一见秦煜,只记得他苍白且消瘦的脸庞,还有陷也越发显大的双眼,身形依稀还是少年的青涩模样,即使抽着烟。
[系统][战斗提示]:首领[帝雅图]已死亡。
[系统][小德-Dryad]拾起[火猫的灵魂之杖]
“尼玛手能再红点么!?”
“三开喵杖太逆天了吧!”
“我想起这小德了!二区的!外号金手指!”
“怎么都是二区的?”
“二区出人才哈哈哈哈哈~”
常梦菲笑得合不拢嘴:“你看你的号!手又这么红!”
中央的大屏幕给了Dryad一个特写,它蹲在Boss的身上,脸上的表情呆呆的,就像台下站着的席晨。
“别看了!走啦!”常梦菲拉了下发愣的席晨,带着他一边往后台挤一边又说,“等会儿没人了,你就找个机子玩玩去!”
俩人从后台正好接了出来的秦煜,却发现他的表情不是很好。常梦菲本能地不想靠近,小声地对席晨说:“闷骚王好像又生气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
席晨习惯性地想要接秦煜的键盘鼠标,却扑了个空。
“不用。”秦煜说。
“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席晨的火也开始往上窜。他亲杨明轩天经地义,那是他的爱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都不怕,被秦煜看到了又怎样?就因为他帮自己弄回账号,就要百般迁就吗?
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没付出过吗?他没认真过吗?凭什么结果都要他来承担?
秦煜看着他,一直皱着的眉头慢慢展开,说:“没什么想说的。”然后侧身而过。
“站住!”
来往的人群开始侧目,思忖着一个挂着工作证的人和一名玩家能产生什么口角。
“席晨……”
他轻轻地推开了常梦菲拉着自己衣角的手,大步走过去拉住从未停住脚步的秦煜,怒气难掩地说:“跟我走!”
穿过人群,穿过走廊,席晨用员工证开了一间小型会议室,动作不怎么温柔地把手里的人推进去,重重地关上了门。
秦煜没说话,一直安静地看着他,脸上也看不太出情绪,没生气也没有不耐烦。相反,席晨觉得哪哪都很躁动、不安,要不是桌子太大太重,他可能已经把桌子掀倒了。
沉默,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席晨觉得自己的情绪慢慢地缓和了下来,他吸一口气,问:“我欠你的吗?”
秦煜没回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双大眼睛很没精神地半睁着,有些疲惫的样子。
席晨最见不得他这副样子,语气里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暴躁:“如果你不高兴,你说出来,我不想总是猜你为什么生气,可以吗?”
良久。
秦煜问:“我说出来有用吗?”
“如果是我的错,我会――”改。
“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错!”秦煜打断他,埋怨的口气再也忍不住,“你一直就只是凭空出现,烦了累了就走,你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不是想要讨好我吗?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一直都是你觉得是对的就是我想要的!我他妈想要你不再离开!你做的到吗?”
席晨怔住。
秦煜越说越激动:“七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别他妈总问我生不生气,高不高兴,你真的在意过吗?我说的话对你来说有意义吗?我让你去喜欢女人你做的到吗?你告诉告诉我!有什么是我说了你能做到的?”
“秦煜……”
“别叫我名字!”
席晨上前一步,抬起手想安抚眼前这个突然愤怒的男人,却被狠狠地挥开,鼠标和键盘也顺势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秦煜退后一步,看着地上散落的东西,痛苦地说:“我是男人,你他妈也是男人,我脑子里就没有俩男的也能在一起的概念,你他妈的多给我点时间想明白不行吗?!”
“秦煜……”
“你没错,你也不欠我的,可是我怎么办?你突然就搬过来和我住在一起,你考虑过我吗?七年前你说消失就消失,完全没给我挽留的机会,现在挽留了,管用吗?从始至终都是你突然出现在我眼前!我有招过你吗?我有吗!”
“……”席晨艰难地咽着唾沫,嗓子发紧到呼吸都有些困难:“……我怎么才能补偿你?”
“补偿?”秦煜冷笑,觉得他再说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所以你这出现,就是为了证明已经不喜欢我了,可以安安心心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席晨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完完全全地跟着秦煜走了,他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是他先喜欢上秦煜的,离开了又忍不住再接近,是他一地招惹秦煜,是他以为不喜欢了就能心安理得地结束这段爱慕关系。
面对席晨的沉默,秦煜也冷静了下来,他说:“以后,离我远一点。”
席晨看着他,觉得那眼神很熟悉,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见过,总之是他最怕的那个神情,好像写满了‘你真恶心’。
在第一情不自禁地亲吻之后,在心甘情愿陪他打游戏之后,在最近一的重逢之后,他每都试图改变留在秦煜眼中的最后形象,却终究失败告终,每都抱着‘就算是当朋友也好’的决心,却都弄的惨淡收场。
而且是一比一惨烈。

☆、第二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纯属虚构!!!!!!!地名什么的都是浮云!!!!!为什么总是说文章里有那啥需要修改!!!!很纯洁了这文!!!!看不顺眼也不要举报好吗!!!QQ掉收藏这种事情很让人伤心啊……
这两天席晨乖的出奇,一点幺蛾子都没有,理他的时候是任君随意蹂躏状,不理的他时候要么他在工作要么就是在发呆。而杨明轩这几天也总往外跑,就晚上回来的时候,俩人能在一起呆会儿、说会儿话。
南京赛最后一天,席晨在房间里审查器材清单,见杨明轩回来了,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帮他把外套接过来理平展挂好,还问他喝冷饮么。
杨明轩有点受宠若惊,更觉得这货不正常,拉着他到身边来仔细地瞧了一遍。
“你干嘛这么看我?”席晨眨巴眨巴眼,神色正常。
“觉得你不对劲儿。”
“哪不对劲儿?”
杨明轩想了想,说:“这两天一点脾气都没有,秦煜没惹你?”
席晨有点丧气地垂下眼,挣了两下果然没挣开,说:“我还有活儿没做完。”
在杨明轩眼里,席晨和秦煜就是俩小孩,瞎折腾,跟过家家似的,都把自己往角色里套,实际上却又弄不出个所以然。
“什么活儿还得你亲自弄?”杨明轩搂着他过去桌子旁,翻了翻材料,挑着眉问他,“我看你是闲得有点长毛了,这种活儿你还自己做?”
席晨理直气壮地说:“让我签字,我当然得查清楚了。”
杨明轩坐在椅子上,拍拍膝头,席晨很自觉地面冲着他骑坐在上边,模样乖得让人心都要化。
“你这么乖,我真不适应啊!”
“嗯。”席晨应着。天知道这是他第一这么坐在杨明轩的身上,脑子一热的后果就是不知道该把手放哪。
杨明轩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别在我腿上摸来摸去的。”
席晨别开眼不看他两腿中间微凸的地方,心想:自作孽不可活。
“现在才怂,是不是晚了点?”
“今儿不做,行吗?”他很怂地问。
杨明轩笑了,说:“行。”这个男人很好说话。
席晨愣了一下,猛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脖子间,撒娇似的用鼻子蹭来蹭去。
“怎么了这是?”他抚了抚席晨的后背,觉得骨头有点硌人,“我这几天忙,你记得按时吃饭,别总跟秦煜似的,等回头连他你都打不过了――哎!”
席晨咬着他脖子不撒嘴,说:“你怎么就不生气呢?”
“生气?那我是把你吊起来打一顿?还是按床上操一顿呢?”
“……”席晨松开嘴坐直了看着他,嫌弃地说,“老流氓,话还没两句就带黄的!”
“我看你心情好多了,不像是讨厌的样子啊?”
“我心情没不好。”说着,席晨就又蔫了。
杨明轩揉揉他的脑袋顶,原本短碎的头发,如今也长了些,摸起来软软的。
“刚才遇到常梦菲,说他们明天上午的飞机,今儿晚上开泳池Party,叫咱们一起去。”
“不想去。”
“秦煜也去。”
“……”更不敢去了。
“我看你那天拿回来的键盘鼠标都是秦煜的吧,还不还回去?”
席晨一想起秦煜的脸就害怕,会议室里的那些话跟利刃似的在他身体里来回来去地捅。他垂着眼,喏喏地说:“秦煜肯定不想看见我……”
“你又怎么着他了?”
“你也觉得是我招他了?!”席晨瞪大了眼睛看杨明轩,显然是会错了意,“那为什么你当时还让我去找他啊!你不是我男朋友吗?你干吗不拦着?”
杨明轩摸摸鼻子,心想这事估摸着是又赖上自己了,再说谁拦得住啊?愣头青似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席晨气呼呼地问。
杨明轩无辜地说:“委屈的眼神。”
席晨这才觉得自己是有点无理取闹,杨明轩纵容他,还有错了。
“对不起……”
杨明轩按住他的腿,没让他起身:“别对秦煜有愧疚的感觉,不管什么原因,都是他不爱你在先,无论结局是什么样的,他都需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席晨点了点头,似懂非懂。
“好了,别瞎琢磨了,吃晚饭了吗?”
席晨摇摇头。
“再不好好吃饭,”杨明轩威胁着拍了拍他的屁股,“以后就用下边那张嘴吃吧。”
“……”席晨尴尬地僵直了腰,就跟他说的是真的似的。
会馆的游泳场所分公共和私人,公共的是室内泳池,比较大,私人的是带别墅的室外小泳池,环境都很好。席晨跟着杨明轩去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九点了,刚一进去,就被各式各样的肉色充斥了眼球,男男女女非常热闹。
常梦菲穿着半透的长裙,比基尼若隐若现,修长的身材显露无遗。由于是私人派对,来玩的人都是浩宇游戏室的,宅男居多,如此真实的美女固然是少见,一个个的眼睛都开始冒绿光。
“席晨~”常梦菲招呼他俩过去,又很礼貌地叫了一声,“杨董!”
杨明轩被这姑娘讨巧的神情逗了一乐,说:“怎么这么懂事,不直呼我全名了?”
“公众场合嘛~给您面子!”
杨明轩看了席晨一眼,又问:“那怎么不叫席总?”
“他那不是没您面子大吗~”
席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叫什么都一样。”
“就是就是!”常梦菲笑着眨眨眼,又说,“你们俩有带泳衣吗?尤其是你,杨董!你是来谈生意的吗?还穿着皮鞋!”
相比较来看,席晨的T恤、短裤、人字拖还挺像出来玩的。
杨明轩看了看周围,要么骨瘦如材,要么腰肥肚圆,无奈地说:“难得有点美女在,怕是抢了你们公司的风头。”
“杨董这是怕抢了谁的风头?”
“哥~”
顺着声音看去,从侧边走来的是披着棕色浴袍的常丛青,大敞的衣襟露出健硕的肌肉和劲健的长腿,身姿匀称挺拔的他站在常梦菲旁边,完全不像是年长十岁的样子,尤其那是六块腹肌,一看就是常年坚持锻炼,但又不像是故意练出来的,不薄不厚的筋肉在泳池边的灯光下熠熠发亮。
以上这些换句话来说,就是对男女都有吸引力。
杨明轩礼貌地颔首:“常公子说笑了。”
“怎么,二位来是不准备下水了?”
“过来凑个热闹而已,况且我们也没带泳裤,人这么多,也不好裸泳了。”
常梦菲闻言偷瞄杨明轩□,捂嘴偷笑着说:“杨董很自信嘛~”
席晨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明就里。
“这的员工福利,全新的泳裤还是有存余的,料子绝对上乘,杨董不介意的话,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尺码。”常丛青的嘴角一弯,总有种老狐狸的模样。
“游吗?”
席晨侧头看杨明轩“随你。”
杨明轩揽过他的肩,对着常丛青说:“那就麻烦常公子了。”
“那我带你们去~”常梦菲自告奋勇。
“你个姑娘家的凑什么热闹。”常丛青拦下她,又叫了旁边的一个员工领着二人进了别墅。
拿到了适合的泳裤,上了二层,进了浴室,脱了衣服。
“……”席晨拿着T恤看着杨明轩脱了精光,再低头看了看自己,默默地把衣服又穿上了,说,“我不游了。”
杨明轩换好了泳裤,把自己之前换下来的西服等等零碎散件都交给席晨,没为难他:“不想游就算了,帮我看东西吧,有电话正好帮我接一下。”
“嗯。”席晨应了声,抱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偷偷地瞄他的下边。
“又不是没见过,看什么?”杨明轩顺手拿下一块干净的浴巾系在腰间,搂过他的腰在他耳边说,“等回去让你摸个够。”
席晨瞬间红到耳朵根儿,嗖地从他怀里跑开,拉开门就往出走。
俩人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正好遇到从一层浴室走出来的秦煜,光裸着上身只穿着水蓝色的宽大短裤,肩膀上搭着块白色的毛巾,皮肤苍白得有些病态,从侧边隐约能看到一根根肋骨,细长的腿上一点赘肉都没有,连脚面上都能清晰地看到骨头。
这是席晨继高中毕业以来,第一看到秦煜大面积的裸露皮肤,和他记忆中体检时见过的样子差的太多。如果那会可以称之为匀称纤细,那现在只能说是瘦的可怜。
秦煜看了两人一眼,没打招呼,转身又走了出去。
“这小子几百年没吃东西了?”杨明轩不禁怀疑,再看看眼前发愣的席晨,冷不丁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怎么,和他住了这么久,连他上身都没见过?”
“!”席晨捂着腰几步就跳离他身边,说,“你那脑子里的东西真该清理清理了,每天都想些什么?!”
杨明轩无辜地耸耸肩,说:“都是男人,光个膀子有什么的?”
……好像是他想多了,席晨想。
“喂,你不会是……?”杨明轩突然阴着脸走到席晨旁边,一只手直接就朝他下边摸了过去,“你要是敢硬了,我一定饶不了你!”
席晨红着脸,一手勉强搂着衣服,一手按着他不规矩瞎摸的手,忙说:“没有没有,别闹了!”
“杨董~这么欺负人可就不对了!”
面对突然出现的常梦菲,席晨发愣之余又觉得尴尬至极,推了杨明轩一把,俩人才勉强正常地站在一块。
杨明轩坦荡荡:“我的人,自然是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小心给欺负跑了哟~”常梦菲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几步走向帮席晨把衣服接过来,“衣服我让人帮你收好,我哥可在外边等着你呢~他可是游泳健将,别瞎逞强喔~”说完还一副‘你肯定死惨了’的坏笑模样,倒是和常丛青真有几分相像。
“娱乐而已。”杨明轩无所畏惧,刚要走,又回头对席晨嘱咐道,“别乱吃东西。”
席晨哪知道杨明轩曾经被那个老狐狸的一根烟弄得心神错乱,只是听话地点了下头。他收好手机,又跟着常梦菲去把衣服放好,俩人才回到泳池旁的桌椅边坐下。室外的泳池分成两部分,一块是规矩的长方形泳池,较大较,另一块是不规则流线型的小泳池,美女们和一些不是为了游泳的都在这边,池子不。
“谢谢。”席晨接过常梦菲递过来的啤酒,但又想起刚才杨明轩的话。
“放心啦,我又不可能害你。”常梦菲喝了一口自己杯里果汁,又象征性地递到他面前,说,“要不你喝果汁?”
席晨摆摆手,忙说:“不用、不用。”
“逗你的!”
“……”
俩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没再聊些什么,就是静静地坐着。
过了一会儿,席晨起身不知去干什么,等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一条色的大毛巾,递给常梦菲让她盖着,说:“晚上冷。”
常梦菲笑着接过去盖在腿上,白粉色的HelloKitty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这么贴心,是不是看上我了?”她所。
席晨顺着她的话往下接:“这都被你发现了?”
常梦菲面冲着他,认真地看了半响,说:“真的不觉得你是木讷的人,怎么会哄不转秦煜那个闷骚王呢?”
席晨摇摇头,说:“不一样。”
随意的一抬眼,就看到那个人坐在不远盯着水池的池面发呆,周围都是吵嚷的人群,聊天、喝酒、跳舞,只有他显得那么安静,甚至有点孤单。
“有什么不一样?”常梦菲问。
席晨收回眼神,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苦笑着说:“很简单,我不知道你要什么,但是给不给都没有错,而他,我知道他要什么,可是已经给不了了。”
“虽然杨明轩很好,但假如当时你能再给秦煜点时间,也许……”
“没有也许,都过去了,他若是恨我,也是我该着了。”
常梦菲叹口气:“明明这么有缘分,怎么就没能在一起呢?”
“我也是现在才明白,在一起这种事不看缘分。”席晨笑的有点生硬,但还是说,“看性格吧,我不太会说,他也不喜欢说。”然后又忍不住看向秦煜,见那人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晃,心里也跟着慌了下。
“算了,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吧,诶?你干嘛?”
席晨站起来就向秦煜的方向跑过去,他觉得刚才那个服务生绝对是故意的。
“这……”
“水这么大!”
“跳下去的?”
“不是不是,我刚才不小心碰了他一下。”
“会游泳吧?”
席晨毫不犹豫就跳进了泳池,连鞋都没脱。
水底一片气泡,他凭着印象里的方向摸过去,马上就摸到一个手腕。当他拉着秦煜钻出水面的时候,却发现秦煜不用他拉着也能浮在水面上。他很尴尬地看着咳几口水就恢复正常的秦煜,没感觉错的话,这里的水至少有两米。
服务生很歉疚地跪在池边,担心地问:“先生,您没事吧?”
秦煜冲着池边摆了摆手,又看着席晨说:“咳咳,你穿着衣服就跳下来了?”
席晨:“……”原来人家会游泳。
秦煜忍不住笑了,又问:“怕我淹死?”
席晨一时忘了摆腿,马上就往下沉,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水,就被秦煜拎出了水面。奋不顾身地下来救人,反倒趴人家胳膊上咳水,简直逊弊了……
“这是英雄救美呢?”
“我看也像!”
“刚才是谁掉里了?”
“好像是光膀子的那个吧!”
“这不秦煜吗?”
“这小子会游泳的吧?”
“那是穿衣服的那个掉水里了?”
周围人议论纷纷,但是好像都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
“小晨。”
席晨抬头看过去,是杨明轩和常丛青浮在不远,说话间就游了过来。杨明轩伸出手,他本能地就把自己的手交了过去,等他再反映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拉到了男人怀里。看着秦煜的沉默的样子,席晨的心里也不是很舒坦。
四个人上了岸,服务生很体贴地拿了浴巾过来,杨明轩很麻利地把席晨裹了进去顺手揽在怀里。秦煜在接过毛巾的一瞬间,已经被棕色的宽大浴衣覆住,他没拒绝,顺势就用浴巾擦了擦的头发,然后挂在了脖子上。
“真不让人省心,”杨明轩把开始发抖的席晨揽紧了些,语气里带了责怪的意思,“刚才还说不想游泳,怎么又穿着衣服往下跳了?”
常梦菲看着落汤鸡似的席晨和秦煜,又看看出水猛男似的自家大哥和杨明轩,心里默默地慨叹了下差距,才又说:“真能折腾,还是先进屋吧!”
“你的眼镜……”席晨叫住秦煜,本想伸手拉一下,却发现自己被浴巾裹得完全动弹不了。
常丛青说:“等会儿让人去捞,先进去把衣服换了。”
围观的人群慢慢散开,常梦菲带着二人去了三层的卧室,又叫人准备好衣服在门外候着,才下了楼。忙不迭地又给杨明轩和常丛青端了热茶,递了新的干毛巾。
“别献殷勤,明天就老老实实回去上班。”
常梦菲一看被识破了,披了块毛巾就坐在了常丛青旁边,讨好地说:“好大哥,打完天津赛吧!”
“这又不是你的职业,老大不小了,别任性。”
“哼!”常梦菲气鼓鼓地坐在一旁,不解气地抢过了哥哥肩上的浴巾,裹在自己身上在一旁装卷。
杨明轩看了眼客厅的表,将近十点了,站起来说:“今天也太晚了,等席晨换完衣服我们就回去了。”
常梦菲嘟着嘴站起来,忿忿地说:“正好我也回房,齐妈,带杨先生去23换衣服。”
“是,小姐。”
俩人分别换好衣服下来的时候,发现常丛青也换好了衣服在客厅等着,却不见那二人。杨明轩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估算着大约也有个三十多分钟了,他都洗了个澡换好衣服了,那俩人怎么还不下来?
常梦菲也觉得时间有些久了,便说:“齐妈,你去看看三层的那两个先生好了没。”
“是,小姐。”
“我跟你一起去。”杨明轩说。
跟着齐妈上了三层,见那个服务生还在门口站着。
“你没进去过?”
“刚才敲门,没人回话,所以还没进去。”
杨明轩皱了下眉,随后敲了敲门:“席晨?”
整个楼层的走廊很亮,但是很静,隐约只能听见些水声。
“席晨?”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回应,杨明轩试着拧了拧把手,发现没锁就开了门进去,却发现房间内没人,只有浴室还有哗啦哗啦的水声,他走过去试着敲了敲门。
“席晨?”
没反应。
“秦煜?”
没反应。
杨明轩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浴室的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晕倒在地的秦煜,只穿着短裤,浴袍已经扔在了一边,侧过头看,浴室的窗户大开。
“秦煜!秦煜!”他抱起地上的人走出浴室放在床上,拍了拍他的脸,发现没反应。
“先,先生!”随后进来的服务生被场面吓得一愣,“我,我去打12!”
“齐妈!”杨明轩大声叫着,“去把你家主人叫过来。”
齐妈应声才敢进屋,看了下状况忙往楼下跑,还没下楼梯,就遇到了闻声跑上来的常丛青和常梦菲:“大少爷,小,小姐!”
“怎么回事?”
常丛青连问都没问直接越过了齐妈往屋里走,一眼就看到了闭眼躺在床上的秦煜,这才问:“出了什么事?”
“我进来的时候就见他晕在浴室里了,叫不醒,你先带他去医院,可能是脑震荡。”
常丛青没再问别的,抱起秦煜就出了门。
杨明轩冷静地跟着他出去,看到常梦菲,阴着脸说:“让人把你们这个别墅的摄像记录都调出来。”
“席晨呢?”
“这帮不怕死的家伙。”杨明轩咬牙切齿地说。

☆、第二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QoQ这文要破16W了,尼玛啊,说好的1W以内解决全部呢!!!!没节操的作者都伤不起啊……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今天更晚了!明天再挑虫!我只想说!!!作者真的是没有存稿!!!!撑死了也就是存第二天早上发的文!!!以后再也不日更5了!!!!!
席晨刚开始有意识就觉得头疼的厉害,忍不住发出‘嘶嘶’的抽气声,他想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缓了半响,才勉强睁开了眼。有限的视野范围内能看出大概是个卧室的陈设,但是他觉得很陌生,这里应该是从未见过的地方。
“小子,醒了?”
――鹰眼男?
“看来这第二针不用打了,身体素质够差的。”冯硕俯视着勉强才能动动手指的席晨,又嘲笑道,“想明白自己的境了吗?”
席晨开始回忆昏睡之前的事。他和秦煜一起进的房间,是秦煜先进的浴室,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擦头发,没多久就听到浴室有开门声,还没等他回过头去,就被人捂住了口鼻,带有刺激性的甜味,很明显是乙醚,但他记得他挣扎了几下,脖子上就有被针扎的疼痛感,然后就不记得事了。
席晨试着从嗓子里发出些声音,觉得没那么困难,又仔细地想了想事情的经过,便看着冯硕,疑惑地问:“你,是谁?”
冯硕一愣,脸色立马就不好看了,冲着门外怒喊:“把王猛和秦老头叫过来!”
很快就有两个人被领了进来,年轻的那个一看就是个干力气活的,另外一个年岁有些大还穿着白褂子,像个医生。
“席晨,你不记得我是谁?”冯硕阴着脸问。
席晨看着他,很小幅度地摇摇头。
“你用的乙醚量有多大?他怎么会这样?”
小年轻一脸慌张,忙说:“我一开始是想用乙醚的,但是他挣扎的厉害,而且好像知道似的,我怕按时间长了憋死他,就用了秦医生的麻药。”
“秦老头,你的药不会是有问题,会伤神经的吧?”
秦医生走到床边坐下,认真地检查了席晨的瞳孔以及脖颈和脑后,说:“脑部没有别的伤口,他只打了一针,而且过敏的几率这么小,按理说不会出问题。”
席晨沉默地看着三个人。
冯硕眯着眼,沉着声说:“你骗我。”
席晨这才抽动了下嘴角,勉强给了他个笑容,说:“是你想多了,我只是问‘你是谁’,姓甚名谁。”
“都出去。”冯硕遣走了屋内的其他人,只留下了自己发狠地盯着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席晨,“你胆子真不小。”
“一般吧,”席晨勉强动了动手臂,还是很吃力,“至少知道你无意伤害我。”
“我有的是方法让你身上看不出伤口,但是痛苦至极。”
席晨想动动头,但看起来还是很费力:“那你就尽管试试,到时候我就装失忆,看你怎么交代。”
冯硕的语气更冷:“我还需要向谁交代?”
“我哪知道你向谁交代,总之不想让我受伤肯定是真的。”席晨微微侧头眼神无害地看着他,“喂,我头很疼。”
“小屁孩,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冯硕恨得牙痒痒,他长这么大竟然被二十多岁的毛孩子耍了,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今儿就再饿一天吧!”说完扬长而去。
咔咔,门也锁了。
待脚步声远去,席晨又等了会儿才咬着牙坐起来,锥心的疼从脑袋顶一直延续到腰椎,他慢慢挪到窗户边,一眼望下去应该是三层的位置,墙面上没有任何下脚的地方,也就是说要么走正门,要么就直挺挺跳下去赌命。
接着他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才觉得适应了全身的无力感。打开电视找到了新闻台,正播着早上的整点新闻:213年7月28日8:星期日。距离泳池派对已经过了一整天。
屋内没有电话,连网口都没有。他又转了一圈,发现柜子里有私人衣物,显然这里不是酒店的房间。他坐在沙发上冷静了一会儿,脑子里有两个肯定句,两个疑问句――
他被软禁了。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但他为什么被软禁?目的又是什么?
席晨坐在沙发里烦躁地啃着指甲,突然又开始觉得脑袋疼,就连好不容易忍受下来的脊椎疼痛也开始变本加厉起来。
午餐时间十二点多,冯硕打理完所有事情正和几个手下吃午饭,想着宅子里还有个饿了一天的人,便叫了几个菜打包,又吃了两口觉得没什么劲就起身打道回府。
“硕哥!”
“咳,硕哥!”
坐在客厅吃饭的俩小弟忙放下便当盒,赶紧站起来立好。
冯硕摆了摆手,问:“楼上那个有动静吗?”
一个小弟看了一眼楼梯,说:“挺老实的,连叫都没叫过。”
“嗯。”冯硕点点头往楼上走去。
开门进去却发现床上没人,再看沙发上才是蜷缩着躺在上边的席晨。他把餐盒放在茶几上,抬脚提了提沙发边,说:“饿死了?”沙发上的人没反应,甚至一动不动,冯硕更觉得不耐烦,心想现在这帮屁大点的孩子身体素质就是差,两针肌肉松弛剂也能昏睡一天一宿。
又等了片刻,他这才觉得不对劲,俯身托起席晨的上身,看他脖子上都是一片片的红肿,再撂开上衣,一片片的就像是起了风疙瘩。
“席晨!”他拍了拍席晨的脸,直觉的烫手。
楼下的小弟看着自家老大满脸慌张地抱着那个被虏来的男人跑下楼梯,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被丢在了身后。司机一路开到了秦澜的私人研究所,车都没停稳,冯硕就抱着席晨进了楼。此时秦澜和一个助手已经在等,见了人来就放上病床直接推了进去。
“秦老头,你他妈不是说这药过敏率很低吗?”
小助手根本拦不住这个男人进室内,尴尬地看着秦澜,秦澜摇了摇手,意思是无所谓。
“你别急,再小的过敏率碰到会过敏的人也是会有反应的。”秦澜淡定地检查着席晨的身体,呼吸微弱但均匀,体温过高,身上有大片红肿,“是不是给他用过肌肉松弛剂?”
冯硕语气冰冷:“废话,不然他怎么会老实地在床上躺着!?”
“那就对了,那个新型的麻醉剂里有吩噻嗪类药物。”
“什么破玩意?赶紧说怎么办!”
秦澜站起身,淡淡地说:“不会有生命危险,就是麻药的力度被增强了而已。用酒精擦一下就行,一会儿再打个消炎针就可以了,有点着凉。”
冯硕:“……”
“以后别什么都往我这带。”
冯硕:“……”
带着席晨回去的路上,冯硕一阵阵地有想掐死怀里这人的冲动,要不是没法和杨明轩交代,恐怕他已经这么做了。昏睡中的席晨皱着眉动了动,好像是身下这个人肉沙发很不舒服。
――妈的,还认人!
冯硕阴着脸瞪他,过了会儿又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甚至比杨明轩都要年长个十来岁,实在是不适合做这种幼稚的举动,索性把人放在旁边让他自己靠着椅背,结果下车的时候还是得他自己抱上楼。
席晨彻底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凉凉的,一下一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腿上滑来滑去。他睁开眼:“!”一下子坐起来离得那只手远远的,低头再看自己只穿着内裤,要不是觉得肯定打不过这个男人,他肯定张嘴就把心里想的骂出来了。
冯硕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球,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滚过来!”
席晨心里大骂‘滚你妹’,完全不顾男人阴的发黑的脸,赶紧低头找自己的衣服,刚把裤子穿上,手还没离开扣子就被掐住了脖子。男人的个头非常高,掐着他脖子一直往上提,他感觉自己的脚尖都要离地了。
“别不识抬举,在这个地界,我掐死你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席晨以为他想说掐死自己如何简单,结果男人说,“这不是皇城根,你死了我完全不会有麻烦。”
席晨两手抓住他手腕,抬起一脚踹过去却被顺势握住了膝盖,身体的平衡全都被男人控制住了。
“就你这种屁大点的孩子,撅一个折一个。”冯硕说完就给他扔在床上,又回到床边拿过酒精盒坐好,说,“躺好。”
席晨摸着自己的脖子,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脑海里忽然想起之前杨明轩说过的‘亡命徒’仨字。
冯硕见他还是离自己远远的,语气重了些:“再不躺好,我就让你把这盒棉球吃了。”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说到做到。”
席晨脸比冯硕的还臭,不惹事是一说,被招惹那就是另一说了。他又咽了几口唾沫,正当男人以为他要乖乖听话的时候,就见他飞快的起身抬腿就跑。
可惜事与愿违,还没等席晨跑到门口就被男人拦腰抗在了肩上。论察言观色,冯硕这根老油条肯定是一顶一的,一见他抬头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跑得还挺快。”
席晨的胯骨被顶在肩上,滋味一点也不好受,要不冯硕拽着他腿,他肯定已经脑袋着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席晨没好气地问。
冯硕冷笑一声,握着他脚腕就给他从肩上放了下来,结果还没等他手碰到地,就被拎着腿倒吊了起来。直到席晨的脸开始涨红,冯硕才放低了手让他能摸到地:“小子,你得明白自己的境,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我不是杨明轩,哄人的事我干不出来,但是折磨人的法子我有的是。”
席晨才不理他,沉默着蹬了两下脚没挣开,索性就当是玩倒立,腿上也不使劲了。他倒要比比看,到底是谁累。
“成,骨头挺硬。”冯硕知道他怎么想的,直接给他拎的墙根边上去,一只手按着脚,让席晨自己用胳膊撑着劲儿,标准倒立。
俩人都耐着性子,二十分钟以后席晨手有点抖,半个小时以后就开始发软,冯硕感觉出他的吃力,说:“认个错,我就放了你。”
席晨心里不停咒骂,但就是嘴上不吭声。冯硕手上猛地使劲,按住了他下沉的身体,却听到他:“有本事你就一直拎着!”
冯硕气结,他这么大个人竟然又被这小子给拿住了。
“嘶――!”席晨呲牙咧嘴地趴在自上揉自己脖子,忍不住觉得这男人是真狠,要不是他手快,脖子非折了不可。
“找死。”冯硕冷哼一声,“我看你是还有力气,等你什么时候真饿的都说不出来话了再吃饭吧。”
忽然传来敲门声,冯硕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硕哥,人来了。”
“知道了。”
席晨揉了揉脑门,慢慢地扶着墙站起来,瞥了冯硕一眼:“还不滚?”
如果这个‘滚’字换成‘走’,没准男人还能接受。
――操!
换成‘走’也不能接受!他什么时候听过这语气?
冯硕觉得自己心里的火儿噌噌往上窜,看着那个站在墙边的人,不仅身上还有些没退掉的浅红色印记,脖子上、脚腕上、腰侧全是红手印,一想到他按出来的,更觉得一股子邪火往脑门子窜。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冯硕沉着脸下楼,跟着手下去了二层的书房。他本不是什么读过书的人,弄个书房也就是因为宅子大,装饰用,尤其是那人总说:现在可不是用拳头就能解决问题的时候了。
“小轩。”
杨明轩回过头,笑得恭敬但不疏远:“硕哥。”
“你家那小子,可是在上边要造反了。”冯硕走近他身边,只是没说席晨为什么‘造反’。
“他就那样。”杨明轩能猜出个几分来,席晨的性格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无论是什么情况下哪怕是装他也会沉默着先打量情况,但一旦是有人过了界惹到他,他就会立马翻脸,“劳烦硕哥多担待了。”
冯硕拜拜手:“不用跟我客气,人在我这大可放心,倒是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宝贝疙瘩被‘掳’走了,这些人可都草木皆兵,等着看你先拿谁开刀呢。”
“第一刀得捅的肉里边才有意义,不疼不痒的小角色,也没什么用。”
“你给个名,哥哥我二话不说,吴启臣我都给你办了。”
杨明轩摇摇头:“犯不着动羊爷,那五百万已经对了点,不怕他还有别的想法。”
“也是,当年就他赚的最多,狗命都是杨三爷给的,怎么还有脸干吃里爬外的事。”
“当年那些事,别让小晨知道。”
冯硕看着他,咧嘴笑了下,说:“这有什么的?”
“他一直把席叔当偶像,要是现在知道了他爹‘正直’的名号里有水分,肯定觉得不舒坦,而且席叔这辈子也就这么个污点,旧事重提也没意思。”杨明轩说起这事,也觉得不怎么提气。
“你想的倒全,现在谁手里没把子钱,刘尾已经做的这么明显了,等他有了资金,你再想清干净就没那么容易了。”
杨明轩转过身看窗外,想了想说:“所以得先把民仓案的这些人解决了,他们是尾叔最有可能找的人。”
“你现在还叫他尾叔?”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经地义。”
“杨三爷这后半辈子都指望你能洗白,他这么做不是明摆着对着干吗?”
“正经买卖能赚多少,他吃过甜头,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手。”
冯硕想想就觉得这人作死,说:“现在查这么严,又在城根底下,他就不怕把命豁出去?”
“都逃不过一个‘财’字。”
“以前可没见你这么‘仁心’。”冯硕看着杨明轩的背影,觉得时间是过得真快,当初那个半大小子,如今也像个男人样儿了。
屋子里半响无声,墙上挂着的钟表马上就要指向十一点。
杨明轩回过身说:“跟好人在一起时间长了,也不觉得自己是坏人了。”
“说的你干过什么坏事似的。”
“比起他来,有时候我还真觉得自己挺脏的。”
冯硕挑眉:“那我还不得从泥里钻出来的?”
“从泥里钻出来的那是莲。”杨明轩看了看手表,又说,“时间不早了,我也得赶紧回去了。”
“真不需要人?”冯硕跟了他往出走,到二楼的楼梯间,“拳头可比你说的那些商业上的东西快多了。”
杨明轩往下走了几节台阶,仰头看他:“好歹上过学,知识也得用得上才行。”
“随你吧,有需要再跟我联系。”
杨明轩‘嗯’了一声便下了楼。
冯硕从楼窗看下去,见他车开走了才又往书房走,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脚步声,蓦地在一扇房门前停住,敲了两下,说:“出来吧。”见没动静,他就拧开了门直接进去,果不其然见一人躺在床上,“都听到了?”
席晨侧头看他,无辜滴眨巴下眼,说:“不是你说的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门都没锁,我也得知趣才行啊!”
“还真有点你爹的模样。”
“我爸什么样?”
“假模假式。”冯硕说的很是不屑,“谁都以为席日海是个刚正不阿的人,谁知道这人为了点钱就能做假证,不过是装得像罢了。”
席晨沉默着看了他几秒,最后面无难色地说:“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怕就怕一错不改,错一辈子,我爸是什么样的人,我这个当儿子的必然比你这种外人了解的。”
“错过就是错过,说什么也改变不了历史。”
“你错了,明轩说从泥里钻出来的是莲,但是有人甘愿做泥里钻来钻去的臭泥鳅,那也没人奈何得了他。”
冯硕的声音透着寒意:“你说我是泥鳅。”
“莲和泥鳅都放在你眼前,非要选泥鳅,我又能逼你不成?”席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毫无畏惧之意。
男人勾起嘴角,目露凶光竟是要发狠的前兆。
“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干净到什么时候去。”

☆、第三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QoQ地名神马的不要在意,作者只是懒得再马赛克了!!!!!不出意外就是四十章完结orz虽然我觉得有可能完不了……
冯硕的宅子很安全,因为地偏僻,出了大门得走盘山公路才能进市区。席晨两天之内滴水未进,第三天早上是被饿醒的,冯硕没再给他门禁,宅子内出入自由,大门有人守着,他不用试也知道出不去。
他在院子内溜达了一圈,差不多摸清了宅子的结构,从室内的线路走向到室外的电子眼装置,心里都留下了个差不多的概念。
忽然,一只猫叼着什么东西贴着墙根蹿过,他好奇地跟了过去,竟在后院发现了一窝嗷嗷待哺的小猫,连大猫在内均是黄白的。大猫警惕地看着他,连掉在地上的肉块都顾不得捡就呲着牙挡在小猫面前,尾巴高高地竖起,一副‘你过来我就咬死你’的架势。
席晨捡起地上的肉块,慢慢地走过去。
“已经饿到连猫食都抢了么?”
大猫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拿着她食物的人类,试探地走近,闻了闻,叼了肉块就又跑回了小猫的身边。
席晨直起腰,转过身看着冯硕:“你都不用上班的?整天在家呆着?”这个男人走路没声,已经这么近了他竟然没感觉。
“我的工作就是在家呆着。”
“那你钱哪来的?”
冯硕笑的有些蔑视:“杀一个人一百万,千万家产很容易攒的。”
席晨沉默,自动在脑海里给这人打了个标签:冷血变态。顺便和常丛青归到一类里。
“两天没吃东西,我看你倒是没什么大碍?”冯硕什么人没见过,那些个家里好好养大的公子哥,饿个一天就开始哀嚎,更别说他连水都没给席晨端过。
“只喝水也死不了。”
“你去哪喝?我也没见你进过厨房。”
席晨无所谓地说:“浴室有水管子。”
“席日海,就你这么个儿子吧?”冯硕看着他,偏瘦的身材却不像是吸食药品造成的,反倒比较像饮食不规律的上班族:“你是做什么的?”
“说了你也不懂。”
“别以为你们小年轻的IT行业我不懂!”冯硕又有种想揍这小子的冲动。
“那IT是什么你知道吗?”
冯硕:“……”操。他不禁怀疑那天拍卖会结束后,坐在杨明轩旁边的男人不是眼前这个句句带刺的家伙,恰好长得像而已!他是不是绑错人了?
“IT都不知道,那我给你解释再多的InformationSystem也没用。”
冯硕开始攥拳头,勉强忍住了心底的火才又张口:“等你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再吃饭吧!”
于是席晨又被饿了一天,这种滋味他确实是第一尝试,尤其是夜里,辗转难眠。其实冯硕并没有那么狠,他已经吩咐佣人准备些食物放在厨房,要真是饿坏了这个家伙,杨明轩怕是真的要跟他甩脸色的。
第四天中午,冯硕刚回来就奔厨房,本想是问问‘东西’有没有被偷吃,却意外地发现席晨在案板上切火腿肉,一刀一刀很精细。
“呵,终于是忍不住了吗?”冯硕靠在冰箱边上侧头看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这家伙比昨天又瘦了不少,低头的时候能从T恤的领口里看到笔直的锁骨,很突出。
席晨在灶台上烧开了一小盆水,把切得细碎的火腿肉放进去煮。
“你这是做什么?”他忍不住觉得这人的味觉很奇葩,煮过之后哪还有什么咸味。他顺手捏了一点捞出来放在小碟子里的碎肉,果不其然,“你是蝙蝠吗?还不敢吃盐不成?”
席晨端起盘子,看冯硕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智商只有六岁的宠物狗一样:“这是喂猫的。”
冯硕:“……”
“猫和狗都是不能吃太多盐。”
男人地吸了一口气,阴着脸,踩着沉闷的步伐跟着席晨往出走,要是让他发现这盘肉不是给猫的……但确实是给猫的。他看着席晨真的是端到了后院放在猫窝旁,中途没跟他说过一句话,可能是放下盘子起身的时候有些猛,席晨的身子明显地晃了一下,但冯硕还没碰到他,他就已经站好了。
冯硕觉得席晨的腰板挺得异常的直,就那么定定地看着自己。
“你不怕猫吧?”席晨问。
“我这么大人怕什么猫!”冯硕瞪大了眼睛。
席晨像是很安心地松了口气,说:“那我走了以后,你负责照顾猫。”
“!”
“如果有猫粮最好。”说完,席晨就往回走。
“!”
冯硕恨得咬紧后槽牙,心里直觉得这人真是得再饿个四天才能解恨。
当天晚上杨明轩又来了,脸色不是很好,很是疲惫的样子。他问能不能上去看看人,冯硕犹豫了一下,主要是怕他看到人被他‘养’成那副惨样,便说:“这人闹得厉害,晚上刚打过针安定,等下来清醒的时候你正好还能和他谈谈。”
杨明轩不疑有他,说:“也好,等事情都办完了,我再来接他,这段时间麻烦你了,硕哥。”
“客气。”不知怎的,冯硕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小晨轻易不会发脾气,若是他不高兴,让他一个人静静就好了,药剂还是少打,他最近的身体也不怎么好。”
冯硕送走杨明轩的时候,后背虚虚地冒着冷汗,总觉得他好像是看出点什么。推开席晨房门的时候,见他正站在窗户边上往楼下看:“你还真是不吃饭也死不了。”
窗外下着雨,席晨看着楼底下一辆车开出大院,在盘山公路上拐了个弯就不见了,心里就觉得杨明轩可能来过。这四天他也想了许多,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
“有纸笔吗?”席晨回过身问。
冯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叫人拿来了笔纸,见席晨在上边写了些字母和数字:“这是什么?”
“我需要一个台式机和一个笔记本,这是配置,还有一些别的配件也都写上边了,我明天早上就要。”说完他又看了看窗外的雨,说,“不方便的话,明天中午也行。”看雨量白天应该能停。
冯硕接过纸条,看着他说:“我明天早上给你。”
当天晚上冯硕就让人出去买了,时限是第二天早上六点,早一个小时回来,就多加1%的跑腿费,两个小弟欢欢喜喜地接下了活,开着车就奔市区里去了。冯硕又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让厨房做些吃的,已经四天了,再不吃就真的得进医院了。他亲自端着粥、拿着小菜上了二楼,结果席晨很不给面子地说:“我不饿。”他已经饿过劲儿太久了。
“还反了你了!”男人脸色又开始泛黑,把盘子放在茶几上,掐着席晨的后脖颈就坐在了沙发上,“吃!”
席晨完全没有力气反抗,被男人大力地按向茶几,身子一滑就跪在了地毯上,要不是男人手快,他的脑门就得磕在桌沿儿上了:“我说,你就只会用武力吗?”席晨有气无力地问。
冯硕问:“你吃不吃?”
席晨看着他,不回话。
“你知道监狱里,狱警都是怎么让不听话的犯人吃饭的吗?”冯硕冷笑一声,“拿一根粗的塑料管插进你鼻孔,也能灌进你嗓子里。”见席晨不为所动,冯硕眯起眼来,又说:“老子什么人没玩过,你是小轩的姘头,下边也应该被操过很多吧?如果是他的人,我倒也不介意玩玩。”
“你敢!”席晨苍白的脸上隐隐含着些怒气,“明轩会杀了你。”
冯硕不屑地给扔在沙发上,欺上身去,一手毫无顾忌地伸进他衣服里:“别总依赖别人,有本事你自己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
冯硕觉得肚子上有尖锐的东西抵着,他低头看下去,握在席晨手里的东西只有下边露出了一个刀把的尾部,红色的他认得,是原本放在客厅的瑞士军刀,平时就放在水果盘里,只是没人用。
“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席晨手上用了用力,逼着冯硕起身又退远了一些:“昨天。”
“我也没什么要害你的意思,你拿他做什么?”
“以防万一。”
冯硕站起来,俯视着半靠在沙发上的席晨:“一会儿去洗个澡,换套干净衣服,臭死了。”
席晨丝毫没有介意自己身上这身衣服已经穿了四天,无力地撤出一个讽刺地笑容:“那就离我远一点。”
第五天早上,冯硕拿着干净的衣服,连门都不敲地推开了席晨的房门,见茶几上粥碗已经空了,便觉得心情大好,虽然这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你不懂什么叫礼貌吗?”席晨冷眼看他,“进门前要敲门。”
男人脸又开始有些阴,说:“这是我家。”
“但是,是我住在这间房里。”
冯硕不爽地把衣服仍在席晨脸上:“赶紧换!”
席晨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里边很快就传来了水声,待他出来的时候,穿着的衣服明显要比合身的尺码宽大许多。
“脸长得不像大人,身材也这么单薄。”冯硕冷嘲热讽,“小轩上中学的时候都比你硬朗。”
席晨挽着白衬衫的袖子,一直折至成半袖,丝毫不在意男人故意给他的难堪,抬眼瞥了一下,说:“穿什么都一样,只要是全新的就行。”毕竟一米九几的怪物看谁都会像蚂蚁,他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这人辩解。
冯硕本就是暴躁的人,只是凡事喜欢用拳头说话,一下揍出血来,火就能消减一半,如今面对席晨扔过来的各种软钉子,却也只能是打碎了门牙往肚子里咽,一点招没有。
“谁跟你说是新买的?”
席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有吊牌。”
冯硕:“……”
窗外很晴,还能看到彩虹,新鲜的空气在屋内流动,毫无盛夏的燥热感。
“电脑买回来了吗?”席晨问。
冯硕拉着脸‘嗯’了一声。
“拿到书房去。”
冯硕:“……”这货把他当用人了吗?
“给我个银行账号,我把钱打给你。”
冯硕:“……”怎么办?好像揍这货!“你端它干什么?一会儿有人收拾。”
席晨端起茶几上的餐盘,径直朝门外走去:“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操!又被教训了?!
冯硕狠狠地咬着牙关,双眼直冒火,恨不得在席晨的后背上烧出俩洞来。
俩人整整在书房里忙活了六个小时,快到两点的时候,冯硕看着满屋子的线和三台电脑:“喂,该吃饭了。”
席晨盘腿坐在地上,抬头看了他一眼:“饿了就去吃饭。”
“你跟我说话,怎么老是一副我杀了你全家的样子?”冯硕抱着胳膊坐在他对面,上身只穿着黑色的紧身背心,健硕的肱三头肌绷着漂亮的弧线。
“不待见你。”
冯硕:“……”太他妈直接了。
男人气呼呼地走了,样子就像是被主人欺负了的大狗,一肚子愤怒又不敢咬主人。
席晨一直在书房里折腾到六点多,终于把该拆的拆、该装的装好了,三台机子也开始分别进行运转。他学的信息技术更多的偏向于前台制作,后台的部分虽然有学过基础课,但是仍不算是精通。雷池上行走,一不小心就可能被炸到。
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公司使用纸质的东西来存储数据了,虽然不知道杨明轩到底要做什么,但是信息资源这种东西绝对是百分百用的到的。现查阅资料重拾知识,加上对前台的框架较为精通,他很快就上手操作了起来。
书房里的电脑嗡嗡地运行着,时而还有风扇大开的噪音。席晨十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动,偶尔用旁边的笔记本电脑查询资料。冯硕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到的就是他抿着嘴认真盯着电脑的模样。
又一天没吃东西,冯硕觉得这人快成仙了。晚上八点多,他在客厅实在是有些坐不住了,让厨房做了碗面条送上去,不一会儿又见人下来:“硕哥,他说不饿,等会儿再说。”
冯硕这火噌地就冒了出来,站起来腾腾地就上了楼,吓得小弟端着碗的手都开始发抖。硕哥说起来是脾气爆,但也没一说黑脸就黑一天的时候,打从绑来个人之后,一不小心就挨揍的事儿可不少,他和其他几个小弟兄这几天都提心吊胆的。
不一会,就见自家老大拎着那人后领下了楼,一路拎到餐厅的桌子旁,拉开椅子就将人按了上去:“把面拿过来!”
他赶紧巴巴地把面放在那人面前,筷子整齐码放在碗上,心里默默祈求‘祖宗赶紧吃’。
席晨没说话盯了一会儿,拿起筷子不快不慢地吃了起来。冯硕看着他被自己拽的有些走形的衣服,俯视着从衣领看进去能一路看到后腰,整根脊椎都能看到突起的骨节,不过几天而已,上给他擦酒精的时候还不觉这么消瘦。
难不成真是自己‘虐待’的?冯硕皱着眉,再看站在旁边的手下,竟也盯着席晨发愣,眼睛里的东西他一眼就看的穿,一脚踹过去:“滚出去!”
“是,是!”小弟连退好几步,索性跑了出去。
席晨放下筷子:“我吃饱了。”
冯硕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又看了一眼本就不大的碗还剩下多半,命令道:“都吃了。”
“吃饱了。”席晨又重复一遍。
俩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僵持不下。
还是席晨先妥协了。他没空在这种小事上耗时间,好几天没进食,胃里本就装不下什么东西,硬塞下一碗面,直觉的胃胀得难受。冯硕也察觉出他不舒服,有些后悔逼他吃这么多,虽然这点量还不够他塞牙缝的。最后他拉着席晨在沙发上休息,隔着衣服轻轻帮他揉着胃。
席晨黑着脸想掰开他的手,奈何男人力又大劲又巧,只能扣着他手腕以示抗议。冯硕揽着他肩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绷着上身较着劲,便也放开了手不再碰他,不然这么下去,胃只会更难受。
“明天起按时吃饭。”
“我什么时候能走?”席晨反问。
冯硕觉得席晨总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火,便没好气地说:“什么时候接你,就什么时候走!”

☆、第三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装修,作者要进入周末断网状态了→_→以后每周日两更!看到有亲说看不懂这‘神展开’的剧情,作者表示很尴尬,后边会改变一下叙述方式,希望更多人看到人家的努力,然后冒泡~~~
席晨在冯硕的宅子待到了第九天的傍晚杨明轩就来了,时间有些提早,完全超出了冯硕的预计。
“公司还有业务上的工作,我想让小晨去天津。”杨明轩如是说,“等这边事情告一段落,我再去找他。”
“现在送他走,会不会被那几只老狐狸看穿?”
杨明轩摇摇头,说:“无所谓,已经连着两个下马威杀过去,他们也应该明白什么意思了。”
“他自己一个人去?”
“只能这样,天津站应该是八月底,早点让他过去也好。”
冯硕不太赞同:“太危险了。”看着眼杨明轩的有些狐疑的眼神,他又说,“我能保护他进机场,但是之后我就没法保证了,毕竟警察太多,动起手来也麻烦。”
“飞机没有直达的,坐动车快些。”
“南站可就不是我的区域了,王豹那群人要是也插一手……”
杨明轩隐约觉得冯硕有点不想放人的意思,但又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安全绝对是第一考虑要素,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出了纰漏绝对得不偿失。
“明轩?”席晨在楼上时听到楼下有人说话,很像杨明轩的声音,从窗口看出去果然看到那辆香槟色的SUV,于是下楼看到他,更是加快了脚步。
“小晨。”杨明轩笑着走到楼梯前迎他。
七月底本是闷热的天气,只是这山里却有着昼夜的温差,席晨握着杨明轩的手直觉的发凉,给他搓了搓便又焐在手心。
杨明轩搂着他腰,说:“怎么瘦这么多?”
冯硕本就看着俩人的亲密碍眼,一听这么说便觉得头皮发麻,直盯着席晨看,生怕他声情并茂地告j状,一想起那句‘不待见你’,他就觉得杨明轩可能不顾多年情谊跟他翻脸。
席晨眼底含笑地看着杨明轩,说:“想你想的。”其实他看着杨明轩是真的心疼,陷的眼窝完全说明了男人这段时间的辛苦,但是相比较他所承担的责任,席晨反倒觉得自己在安全的地方当米虫很不地道。
杨明轩放在席晨腰上的手不自觉地就有些收紧,要不是冯硕在旁边,恐怕他已经要忍不住了。“给你放山里养了几天,嘴倒甜起来了。”杨明轩说。
“你俩再这么旁若无人,我就真的要跟那灯泡一样亮了。”冯硕冷着脸说。
席晨的心情似是不错,看着冯硕:“怎么会,这段时间还得多些您照顾。”他说的声调毫无阴阳怪气,很是真诚,听得冯硕都差点以为自己是对席晨有多好了。
“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席晨问杨明轩。
“我想明天送你去天津。”
“天津站不是八月底才开始吗?不回北京了?”
“你早些过去,我也放心。”
席晨放开男人已经回暖的那只手,有拉过自己腰间的那只手焐着,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模样看起来乖乖的,就像是养在身边的一只黏人的猫。冯硕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男人女人都没见过,因为他身边从来没有恋人,就连床上的情人也都从不固定,在他眼里上床是种交易,钱货两讫是他的基本原则,剩下的也都是自愿爬上来的而已。
席晨抬头问:“今儿晚上还走吗?”闻言,两个男人的脸都变了变,他尴尬地左右来回看了俩人几眼,又跟杨明轩解释,“我只是想给你看点东西。”两个男人的脸色又变了变……他觉得很尴尬,想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倒是冯硕替他开了口:“他这几天一直在弄电脑,我也不懂,你和他上去看看吧。”见席晨认同地点了点头,杨明轩便跟着他上去了。冯硕看着二人的背影,蓦地觉得有些羡慕,只是他这么大的人了,总不好说也想谈恋爱了吧?
杨明轩坐在书房的桌前咔咔点着鼠标,问:“这是什么?”虽然是前台界面,但是上边只有一些他能看得懂的名,是跟财务有关的。
“这是一个学长教我的,他管这个叫做SOA,是指在任意一个使用财务管理系统的公司内都会出现固定的套帐名词,”席晨给他指出三种不同的套帐分别是税务、销向、资金流入,“只要将这个程序植入公司的局域网,那么凡是使用这个套帐名词的数据都会被记录下来,而且是不定时不定量的发往指定服务器,只要掩码做得好,轻易不被人发现。”
“这个违法。”杨明轩驳回了他的观点,“你只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这些不是你该考虑的东西。”
席晨不满:“但是会对你有帮助。”
“这件事本就不该牵扯到你,别冒风险。”杨明轩想搂过他坐在自己腿上,但明显地感觉出他不乐意地别着劲儿,只好放弃拉着他的手,让他站在自己的两腿间,“席晨――”
“每你私下叫我全名都是要教训我,我又不是你儿子!”席晨不爽地打断他。
杨明轩笑出了声:“行,又有长进,能发现规律了。”席晨恨得牙痒痒,盯着杨明轩死命地找哪能下嘴,反倒是男人很大度,抬起手递到他眼前,“又想咬人?”
席晨毫不客气,直接咬住他的食指和中指,但杨明轩好像知道他不会使劲咬似的,手指刚进到他嘴里就长驱直入,两根手指捏着他的舌头就挑逗了起来。
“唔……”席晨两手握着他的手腕往后退几步,本是想躲开这种调戏却反被按躺在桌上,脖子抵住显示器,甩头也躲不开。不出片刻,便有透明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杨明轩一手垫在他腰下怕桌沿儿硌着他,另一只手在席晨的嘴里玩的忘乎所以,湿滑温热的小舌躲来躲去却总也逃不开他的指尖,看着席晨有些泛泪的眼角和哀怨的眼神更是激起他几日来消匿的欲望。
直到感觉身下这人有要生气的意思,他才抽出手指,晶莹的液体拉出一根细细的丝线,一头在他的指尖,一头留在席晨的嘴角。
席晨红着脸擦了擦嘴,却看到杨明轩故意地举着那两根手指,上边都是他的唾液:“你还举着它!”
“不然怎么办?”说着,杨明轩还动了动手指,分开合上、分开合上,又拉出几根银丝,“跟你下边那张嘴里的差不多。”
席晨觉得自己脸都要热爆了,身体都有点发抖,最可气的是他的下边也硬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杨明轩就已经把手上残余的液体抹在了他的脖子上,顺势解他衬衫上的扣子。
“本来预计着是不留下的,但是看你这么饥渴――”
席晨打断他:“谁饥渴啊!?”
“嗯,我饥渴。”杨明轩承认的很坦荡,“你又不允许我偷吃,我只能天天忍着。”男人的语气很可怜,听得席晨都忍不住想笑,“等哪天再做的时候,我就给你录一段存手机里,等你不在――唉!真掐啊?”杨明轩赶紧握住席晨掐他腰侧的手。
“老流氓!”
“没大没小可是得挨罚的。”
“你――啊……”男人捏着他乳首的力道有些大,真有几分惩罚的意思。
杨明轩轻轻刮弄了两下,又猛地捏住,说:“穿着别人的衣服,还敢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我看你也是欠收拾了。”
敏感的位置被忽而温柔忽而粗暴地欺负,快感和疼痛交错着侵袭,席晨无力地抓着男人的袖口,委屈地说:“衣服是新的……”
杨明轩看着他身上宽大的衣服,虽然还有明显的新装压痕,但是这种看起来就像是‘穿了大人衣服’的感觉还是很有视觉冲击的,当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已经很想把他压在身下好好蹂躏一番了。
“小轩――”
书房不算太大,十几平的样子,书桌侧对着房门,而冯硕从来没有敲门的习惯,所以当他推开门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席晨半露肩膀被杨明轩压在书桌上的样子,尤其是覆在胸口的那只手,更是令人瞎想。
这种破门而入的情景差点吓得席晨从桌子上蹿起来,他赶紧推起杨明轩站好。
“怎么了,硕哥?”杨明轩问着,顺手帮席晨把衬衫拉好,盖住光裸的肩膀。
冯硕也好像是被这场面震到了,说:“呃,司机过来问几点走。”他看着席晨不安地攥着杨明轩的衣角,背冲着自己连头都没抬,几乎整张脸都要埋进男人的肩膀,这景象连他都忍不住动了动喉结。
“劳烦硕哥帮我下去说一声‘明早上再走’,今儿就住下了。”
冯硕又地看了一眼席晨的背影,说:“好的,不打扰了。”然后轻轻地给二人关了房门。
杨明轩捋着席晨的后背,笑着说:“你是准备趴我肩膀上一辈子不抬头了?”
席晨不出声,忍不住又想咬人,但却有了阴影,犯了怂。
“你不是被这一吓,给吓软了吧?”
他赶紧阻止男人向下摸的手,声音软软的又带些闷气地说:“不行啊?”
杨明轩忍住笑:“没事,那就给‘做’硬了!”
对于性事这方面,杨明轩一直很有节制,一切都以席晨为大前提,除非是在特殊情况下,否则他都会紧着席晨的身体状况来,所以即便是欲火旺盛,只要席晨觉得够了那就是够了。于是几日来进食甚少的席晨在一轮过后就几乎提不起力气了,小鹿似的祈求眼神几乎没用几秒就打动了男人,然后整个后半夜,俩人就真的相拥而眠没在有其他不纯洁事情发生。
第二天早上坐在床边上看着手里的衬衫直发愁,心想这男人吃起醋来也要命,总共就七颗扣子,愣是被扯掉四颗。
“想什么呢?”杨明轩躺在床上搂着他腰,侧头看他,“心疼衣服?”
“你让我一会儿光着膀子下楼啊?”席晨看着自己身上跟被几只大蚊子叮过似的,更觉得不爽。
“穿我的呗。”
席晨一手按开男人的脸,恨不得再揍两拳。
“对了,有个事得跟你说。”
“好事坏事?”
“说不好。”
席晨看着杨明轩突然坐起来,一副很正经的样子:“你觉得我会想听到吗?”
“不会。”
“那你还说。”
“不说我怕你会揍我。”
席晨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还怕我揍你:“没准你说了我也揍你。”
“很有可能。”说完,杨明轩还真有往后退的意思。
“跟秦煜有关?”
杨明轩点点头,心里苦笑:这货猜的还挺准。
“你说吧,不是极特殊情况,我不打你。”席晨知道,要真是大事,他挥了拳头,杨明轩也不敢还手,甚至连躲都不会躲。
“咳!秦煜失明了。”
席晨腾地站起来:“什么!?”
“硕哥派过去的人下手有点重,他摔地上的时候磕着脑袋了。”
“他现在在哪?”
“常丛青带他回北京了。”杨明轩赶紧起身拉住要走的席晨,“可能是暂时性的。”
“什么叫‘可能’?!”他一直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没什么可担心的,却忘了秦煜是局外的,这些人能保证自己在过程中不受任何伤害,但却无法保证其他人。失明?这种过失也太大了!
杨明轩看着他说:“这事说起来我得负责,秦煜说除非你留在他身边,不然就去报案说你被绑架了。”
“所以呢?”
“所以看你怎么选择。”杨明轩说完就放开了握着他胳膊的手。
“这个是重点吗?”
重点应该是秦煜的眼睛到底能不能好才对吧?!
“对我来说,是。”杨明轩认真地回答。
席晨开始冷静下来,说:“我才是当事人,如果我不承认,谁敢说绑架过我?”
杨明轩终于忍不住笑了,开心地说:“刚才是逗你玩的,其实秦煜眼睛没事,只是送去医院被顺便检查出胃穿孔而已,再说磕一下脑袋怎么可能随便就失明了。”
席晨嘴角抽搐:“……”尼玛,怎么办?好想揍这个男人!
“你的手机黑屏之前有短信。”
杨明轩的笑容瞬间僵化在脸上:“什么短信?”
看来还真有事,席晨冷笑。泳池排队那天他兜里揣了两部手机就跳了下去,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完全进水打不开了,后来放到桌子上就没管,再后来他就被绑到这个地方了,其实全程他就没打开过手机。
“现在不该是你问我,而是应该你自己说。”
杨明轩看了他几秒,最终得出结论:“小孩子不要学会撒谎。”
“别非让我说出来。”席晨继续装淡定。
“那你说出来吧。”
“……”
“说第一个谎话的之前得先想好后边的谎怎么说,不然总会断的。”杨明轩一副‘你还太嫩’的表情,然后拍了拍他的头顶。
席晨扑过去照着男人肩膀就咬了一口,很使劲,还留下了四个小血坑。结果他又给自己挖了个陷阱狠狠地跳了进去,最后只好红着脸挡在门口:“你,你穿上衬衫再出去!”让别人看到这么大的痕迹,太丢人了……
杨明轩一手抵在门上,一手捏着他下巴,笑的很温柔:“怎么?我带着‘勋章’出去溜一圈不行?”
“不行!”溜你妹!
“那你说怎么‘才行’?”
“穿好衣服!”
“凭什么?”
席晨:“……”尼妹!让你穿衣服你还要问‘凭什么’!?
“求人办事,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吧?”
看他一副商人嘴脸,席晨恨不得再咬他一口:“那您需要什么‘意思’啊?”
“小的不敢,只是连日来欲求不满,如今箭在弦上,想再来一发,想请大人恩准。”
“大人说了:”席晨被他这幅阴阳怪气的模样逗乐一笑,“不准~”
杨明轩忽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边往床边走边说:“那小的只有硬来了!”于是俩人欢欢乐乐地又滚了一床单,而楼下的冯硕黑着脸把一顿早饭吃到了九点多。

☆、第三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QoQ之后的文章我会尽量少铺垫直接写剧情~网游部分有的亲看不出彩儿,作者也就默默地哭泣只能忍了,但是如果整篇文都没让读者看懂,那我就去好好学语文了……喂!这是今天作者更的第二更!!!= =不要跳过上一章啊!!!
激情了一个早上,席晨在疲惫中再进入了睡眠。杨明轩给他身上盖上了薄被后,走到窗户边点了根烟,一根抽尽,又点了一根。
一个月前他收到北京的信儿,运盛的同城快递件被查出有走私货品,虽然已经疏通了关系并且把责任推到了寄件人的身上,但由于查封货品的市场价值较高,整个公司都接受了全面的调查。尽管呈交上去的材料并没有被查出有任何问题,但是内部调查出的结果却都把矛头指向了刘尾,也就是杨明轩口中的四魔头之一。
杨家自杨明轩往上数三代都不是什么朴实的人,杨三爷长在乱世之后,虽然祖上是留下点家产,但是到了解放后也没剩什么值钱的玩意了。他也不知道哪个基因产生了突变,商人的那些玩意到还真是自学成了财,再加上遗传下来的天赋,起初就是干起了‘运货’的买卖。
只是那会儿路子走错了,没弄上正道,几乎是干了半辈子黑活儿,家底是越积越厚,但是要说社会主义那还得是做点对人民有意义的事才好,于是后半辈子就指望杨明轩能把家里的‘产业’洗白。可是想得简单做起来难,身后一帮兄弟也得吃饭,为了一包东西舍掉一只眼的事都干过,但谁叫那钱来得快呢?
如今让一帮走过刀尖上的人去送普通件,一单生意恨不得要赔本赚吆喝,就好比是让老虎学兔子吃草,它要是急了不把兔子吃了那都出了鬼了。所以运走私品这种事,杨明轩压根就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反倒纵容了‘不良’之风,几天有消息传过来,说刘尾已经开始又联系以前的老上家儿了,要说洗白这些年,苦点累点也都坚持下来了,眼看着风口浪尖上在严打,这不是作死吗?
98年的民仓案,杨明轩也听老爷子说过,只知道当年很多有脸面的人都牵扯了进去,但还是有部分侥幸逃脱了,最后只剩下杨家一拨人还留在了皇城根。后来他又陆续查了些资料,得知席日海曾经是个民报记者,给警察当过线人,几乎整个民仓案的黑名单都是他挖出来的。但后来他去了一家传媒私企工作,外边都说他是得罪的人太多,不敢再做民生报道,但对他人格的敬佩还是留在了传媒业界。
当年这场挖黑反腐的行动让一部分人陪了性命,但也让一部分赚了个满堂彩,虽然最后没能再留在皇城根,但是一个个的也都是揣满了腰包才走的。杨明轩隐约觉得席日海放水的这部分人都和杨家有关,即便是和杨家没关,也和自家老爷子脱不了关系。前些日子又查了和刘尾最近有过接触的人,果不其然就查到了当年的那些人,而那些人凭着老本一个个都发了家,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扎堆在南京生了根。
贩毒这档子事,说穿了就是钱生钱,没钱也做不起来,要想断了刘尾这个根,就得从源头解决问题。拿席晨当幌子是杨明轩迫不得已而为止的,那是他和席晨说这些人都是当年民仓案赔了钱的人,纯是假话,这帮人要是没了席日海,估计早十年前就被子弹崩了脑袋瓜,给席日海的儿子磕俩响头都是应该的。
只是他需要有个理由去警告一下这群人,以他现在的能力,无论这群人在哪,都能堵死了他们。所以他联手冯硕演了出戏,先带席晨在人前晃悠,又假装他被绑架,再散出去风声,说是已经知道有人和刘尾密谋要用运盛贩毒,剩下的就让几个老狐狸各自去猜到底是谁要跟杨明轩甚至是正在洗白的杨家唱反调。
而之所以要用这种招数做局则完全是有个契机,说是当初有外来人要跟杨三爷呛声,误伤了个本不觉得是个重要的人,结果在杨三爷盛怒之下几乎被绞了个干净。虽然不知道自家老爷子当年要保护的是谁,但听到故事,杨明轩还是觉得这人要么跟自家老爷子是过命的兄弟,要么就是那时候的心上人。
再三抉择,杨明轩还是决定用席晨做局,虽然整个过程都在控制之中,而且席晨也是绝不会受到伤害的,但是内疚感还是令杨明轩倍感痛苦,所以当他看到席晨做出的违规程序,就毅然决然地阻止了。虽然现在的局势还不算太明朗,但也都是在控制之内。
羊爷一直做的就是养打手的买卖,以前在皇城根的时候大家都叫他疯羊,到南京发了家才慢慢有人叫他羊爷。他刚到南京的时候捡了个孩子,后来养在身边,具体的不清楚,只知道后来是被一个买来的情妇给杀了,杨明轩咂么出点其中的味,了五百万还真送的人家心坎里了。但最后羊爷也没表态,大有静观其变的意思。
唐家的古玩生意刚被儿子接手,正于交接的阶段,轻而易举就被制造了麻烦。连着两家拍卖行都出了纰漏,一家人忙着跑上跑下,完全没了把钱往别流的意愿。
还有一个佟老板是做的典当行,生意大,根也比其他两位扎的,平时做事更是谨慎小心,要说棘手就是数他。但是生意大就得有生意大的弊端,尤其是这种跟钱挂钩比较紧密的生意,账面上最容易出纰漏。
但做局是做局,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要把席晨尽早送离南京,他可不希望席晨被真的绑架,刀枪无眼,这些可都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干的人。
杨明轩看席晨翻了个身,直把鼻子往被子里埋,没细想就把烟给掐了。要说席晨昨天给他看的东西能真的顶用,那绝对是好办法,只是他实在是不想再把席晨牵扯进去,一个干干净净长大的人,不说违法乱纪,就连学生档案上都没有过任何分,别说是到时候真出了问题,就算是没出问题,他也不愿意让他跟这种事扯上关系。
席晨又在床上左右翻动了两下,终于一脸不高兴地坐了起来:“……我饿了!”他已经想不起来昨天有没有吃饭了。
“这几天又没好好吃饭?”杨明轩走过去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光裸的上身,确实比前些日子还要瘦。
“几点了?”席晨抓过衬衫往身上套,没提冯硕‘虐待’他的事,“下楼吃饭吧,我饿了。”
杨明轩握着他手腕,原先还能摸着点肉,现在只觉得硌手:“之前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说什么了?”席晨觉得解饿的感觉异常明显,胃里火烧火燎的,“你要干吗!”他赶紧握住杨明轩的手腕,但是丝毫没能阻止他的手往他两腿间摸。
“总问我‘要干吗’,真的不知道吗?”
“啊……”席晨的一只手被握着无法动弹,另一只手无力地推搡着,但是男人的手指已经摸向了后边的穴口,而且正在轻轻地刮弄,“唔……混蛋……”
杨明轩的手指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很轻易地就伸进去了两个关节,甚至还有一些湿漉漉的滑腻感觉:“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席晨曲起腿紧紧夹着男人的胳膊,当整根食指都伸进去时,他的大腿也随着颤了一下,“再不好好吃饭,就用下边的嘴吃。”
席晨:“!”
杨明轩很明显地感觉到手指被狠狠地绞了下:“迫不及待了?”然后毫不费力地把他推躺在床上,撤出手指的时候还发出了小小的水渍声。
“不做了……啊……”席晨的腿抖得厉害,突然又挤进身体里的两根手指,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已经被身体抗拒了。他是真的不想做了,很饿,想吃饭……
杨明轩撤出手指,拿过纸巾擦了擦,又顺手帮他大腿根部擦干净。席晨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他都看的懂,求欢和拒绝一眼就能明了。
席晨默默地在心里松了口气,赶紧下床拿过旁边的衣服穿上,侧头偷偷地看了眼杨明轩的□,男人并不像是有迫切欲望的样子,但他还是有点犹豫,走过去戳戳男人的肩膀:“我是真饿了……”
杨明轩握住他的手站起来:“怪我,就顾着自己吃饱了。”席晨红着脸猛地抽出自己手,眼前一黑就要往后栽,“怎么回事?”杨明轩搂住他,直觉得他身子往下沉。
“饿……”席晨哀怨地说。
冯硕上午去了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餐厅里的俩人,一个端着杯,另一个坐在对面胡吃海塞,那模样就跟几百辈子没吃过饭的饿死鬼似的,跟之前好似要成仙儿的样子天差地别。他走过去拉过杨明轩旁边的椅子坐下,看着席晨问:“小子,你是想吃成猪啊?”说着就长臂一伸,将胳膊搭在了杨明轩的椅背上。
席晨隐约瞥到冯硕的动作,抬头并不怎么友善地看了眼他的手:“把你的手拿开。”然后吐了个啃得干净的鸡翅骨。
“哟!你家这小子醋劲还挺大。”话毕,冯硕的手就搭在了杨明轩的肩上,似是挑衅地说,“我和小轩睡一张床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读书识字呢!”
俩人在一起后,杨明轩从没和谁再有过任何暧昧举动,但是这,即便是知道冯硕曾经对自己有过这方面的意思,但也不想轻易结束这个戏码,反倒是很想知道席晨的反应。
结果席晨擦擦手,又拿起筷子夹别的菜,边吃边毫不在意地说:“我读书识字的时候,你都不知道和多少男男女女睡过一张床了。”
冯硕:“……”
杨明轩也忍不住笑弯了嘴角。看席晨这架势,估摸是冯硕这几天踩到了他的底线,没少吃这伶牙俐齿的亏。
“老子这叫丰功伟绩,像你这种黄毛小子,能碰过几个人?”
席晨放下筷子,看着他:“碰到过几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后能不能遇到一个值得停留的。”
杨明轩一愣,看着席晨,蓦地觉得这句话对他来说简直比一句‘我爱你’还要来的甜蜜、幸福。他一直纵容着席晨去面对过去,即便是在意,也都压在心底。当席晨迷惑不清的时候,他放手任他随心选择,当他明白但又藕断丝连的时候,他伸着手一直等着他。他明白秦煜对席晨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但是席晨的没停留也给了俩人错过的结局,而如今席晨已经决定停留在自己身边,那杨明轩就相信,这就是个承诺。
“小子,你还没跟爹妈出柜呢吧?”
面对冯硕的一针见血,席晨倒显得意外平静,他说:“但我准备好了。”
杨明轩这下不仅是愣了,更是惊了。他想过席晨的心能在自己身边停留,但却一直没奢望席晨的人也能留在自己身边。他甚至有想过自己能盛装出席他的婚礼,新娘可能是认识也可能使完全陌生的,而整个婚礼就像是一场形式,只为展现给健在的父母以及其他熟识的人。
“你确定席日海不会打死你?”冯硕问。
“天长地久总归是要有个名分。”席晨笑的很认真,“要是真被打死了我也认了,只是你以后可就得落个寡夫的外号了。”
杨明轩看着席晨,真心觉得惊喜太大了,想起那天他说的‘是时候该给你个名分了’,他还以为只是在秦煜这个问题上有个结果,而实际上:“……你说真的?”他甚至紧张地连续做了两个吞咽的动作。
“不负责任的男人都是王八蛋。”席晨说。
冯硕隐约觉得自己又被骂了。
定了八月六号下午的高速动车,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只为送席晨一个人,他几乎是被高调地送上了车。前脚刚坐在位子上,后脚就有人坐在了他的旁边,不是别人,正是冯硕。
“看什么看?”
席晨倒不是惊讶他会来,只是觉得他这身西装穿的别扭:“怎么都不像个正经人。”
“……”冯硕黑着脸解下了领带,又顺手解了两颗扣子,“要不是看在小轩的面子上,我一定现在就掐死你。”他一想到临走前杨明轩特意交代的话,像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他一样,心里就觉得狠得牙痒痒。
“你活得还真是纠结,又要保护我,又想掐死我。”席晨拿出手机,是临走前杨明轩给他的,号码还是旧的,包括电话簿。
“那你就错了,我只是不想让你死在别人手上,等到了天津――”冯硕拉住起身要走的席晨,“你干嘛去?要打电话在这打!”
“懂什么叫隐私吗?”席晨拍开他的手。
冯硕长腿一身挡住了他去路:“我只知道你现在离开我的视野范围之内,很有可能连人都没了,还要什么隐私?”他见席晨还是站着没有要坐下的意思,又说,“等车开起来再去。”
俩人各退一步,并排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目视前方。五分钟之后,车子开动了,但是席晨手机的信号却不怎么好,打了两都呼叫失败,琢磨着还是先发条短信过去。他打开短信,还没来得及点发送新短信,就看到收件箱里有秦煜的名字,接收时间是星期日,也就是号,也就是前天。
内容是:这算我招惹的你。
他一头雾水地打开俩人的对话记录,发现上边还有两条短信:
你在哪。
我想你。
冯硕冷哼一声,说:“还以为你对小轩有多专情。”
席晨握紧了手机,但并没有在意被冯硕看到的内容。已读短信本就说明了杨明轩已经读过,就算是未读短信也会有预览功能,而之所以是已读短信,应该是杨明轩的一种态度:我知道,但是我不会管。
“喂,老东西,如果是你的爱人和别的人纠缠不清,你会怎么办?”
冯硕瞪大了眼睛:“操!你说谁是老东西?”见席晨一副就是想知道答案的样子,他又说,“我没爱人!”显然席晨要的不是这样的回答,他又想了想,别扭地说,“如果是我的爱人,操,这词真恶心!反正如果是我的人敢跟别人有染,我一定打死她!”
席晨一副‘疯子果然是疯子’的表情看着他,又说:“没到有染这么过分。”
“看一眼都不行。”冯硕果断地说。
“那你觉得明轩会怎么办?”
冯硕眯起眼,探过身小声地在他的耳边说:“小轩的控制欲可是偏执到极限了,不过揍你这种事我估摸他干不出来,不过――把你关个地方变着法的□,倒很有可能。”
一想起上黑化的杨明轩,席晨倒也不觉得这是开玩笑或者恐吓,只是平常状态下的杨明轩从来都是‘我不约束你’的姿态,如果说之前是他有所顾忌,那为什么在自己给出明确的承诺后,还是这样的态度?
是习惯了?还是有别的顾忌?

☆、第三十三章

从南京到天津大概要四个小时左右,虽然中途信号开始变好,但席晨还是把第一个电话打给了他的秘书小陈,详细问了天津站活动的具体流程,然后又给杨明轩发过去个短信报了下平安,最后收起了手机。
“这期有War的报道吗?”
“应该有。”
“32页!快快!是牧师T6套装的Cos啊!太漂亮了!”
“T3更好吧。”
“哼!你们男人就喜欢袒胸露背的!”
席晨不自觉侧目,过道另一边的一男一女正拿着一本杂志议论着。
女生抓走杂志,又翻了几页:“这是什么职业啊?”
“第七资料片出的言灵师。”男人解释着。
“装备倒是很漂亮啊~”女生看起来年龄不大,像个学生的模样,男人看她的神情来很宠爱,却又不像是恋人那般。
冯硕顺着席晨的视线向右看,估摸他也不是对姑娘感兴趣,边转过身去,高大的身形瞬间就挡住了席晨的视线。“姑娘,杂志借哥看看。”他说的语气很强制,引得前后都有人看过来。
女生一愣,看向冯硕的眼神都有点畏惧,瑟缩着往男人身边靠。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席晨只好起身道歉,一手拧在冯硕的肩膀上,愣是邦邦硬捏不起肉,“这是我朋友,语气不好,但是绝对没恶意!因为我刚才听你俩好像在谈论游戏,他以为我想跟你们借杂志看看,所以……”
男人虽然没笑,但是看起来并不严肃,他轻轻揽着女生,很大度地将她手中的杂志递给冯硕,说:“没关系,那去看吧。”
冯硕马上就要接,席晨伸过手去一下就拍在他胳膊上:“有点礼貌行吗!”然后又赶紧跟男人解释,“不用不用,让姑娘先看吧!”
女生的眼睛很圆,滴溜溜地瞟了二人两眼,说:“你先看吧,我还买了几本别的。”
“谢了。”冯硕没犹豫地就接了过来。
见席晨还要拒绝,男人又说:“听我妹妹的吧。”
俩人坐好,席晨捧着杂志觉得很尴尬,打开不是,不打开也不是。
“你也玩过War?”女孩问。
席晨微微俯□,侧头说:“玩过,但是比较早了。”
“从第几个版本玩的?”
“第二个版本的后期吧。”
女生很疑惑的样子:“你初中玩的吗?”
“诶?”
“难道你不是学生吗?”
席晨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虽说穿的也没有很正式,但好歹是西裤、衬衫。难道没打领带,看起来就真的这么不成熟么……“我刚上大学的时候玩的,现在大学都毕业几年了。”他尴尬地说。
“你之前是几区的玩家?”男人问,“我总觉得听过你的声音,有可能一起打过本。”
“我也没玩多久,但一直二区苏木岭服务器。”
“[狂沙卷土]之前我一直在苏木岭玩,后来转别地了。”
席晨笑着说:“那没准还真一起打过。”但一个服务成千上万玩家,就算碰到了,还有可能是敌对阵营,能一起打过本的可能实在是太小了。
“那你玩的什么种族、职业?”女孩问。
“牛头人德鲁伊。”席晨如是说。
男人眼睛微微一眯,说:“号叫什么?”
“记不清,太早了。”席晨并不觉得自己的号有什么能令人记忆刻的地方,说出来不认识,反倒让彼此尴尬了,“对了,你们是去天津玩的吗?”
“我们是天津人~”女孩笑着说。
“那是刚从南京玩完回去?”
男人解释:“她非要参加War1周年的巡回活动,磨不过,我就带她去了。”
“天津站不是也有吗?”
女生一脸不爽地说:“那会儿我都开学了!!!”
“呵,看来时间安排的还真是不合适。”席晨默默地冒汗。
“不过这从南京回来我也有收获。”女生说着又从小包里翻出两个Q版人物挂件,很明显一个是牧师,另一个是战士,“这个是我比赛赢来的~”
“这不是体验区的奖品吗?”
“你也去啦?”
“我――”席晨想了一下,还是决定不透露真实身份,“我也是去南京出差,顺便过去看看。”
“那你看职业玩家表演那部分了吗?有个PVP的!特别精彩!”女生激动地说。
PVP的表演部分只有两组,但如果说精彩……
“你说的是1V1的那个?”
女生说:“对对对!那个获胜的小德!特别帅!”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说:“你说的是人长得帅吧。”
“都帅~”女生毫不顾忌地说。
“他小德玩的是挺好的。”席晨不自觉地说。
女生看着他,问:“你认识他?”
“他是我们服的,那个号很有名。”
“噢。我还以为你也认识他,他是我哥哥以前游戏里的团长~”
席晨看了眼男人,见他并没有多做解释,大概是秦煜之前团里的队友吧。
女生离开座位,隔着冯硕帮秦煜翻开了杂志,很热心地指:“这里边还有他的采访呢~你看看!”她弯着腰,领口有些下垂,席晨的角度并不能看到什么,但是看冯硕的高度却毫无压力,他只好应下来,又赶紧让女生坐回去。
冯硕看的出他的意思,侧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一个小姑娘,你也至于?”
席晨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没回话。
“好歹也是我帮你借的杂志,就不能有个好脸色?”
“谢。”敷衍了事。
“……”还不如不说。
席晨低头看起杂志,竟然还真是一篇秦煜的专访,旁边还配了一张他在现场打游戏的照片,别看他真人看起来很瘦,放在照片里倒还真不显,只觉得是个白白净净的大小伙子。
《国服第一德鲁伊玩家》:这南京站的职业玩家表演队依旧是来自浩宇游戏工作室,我们非常高兴能够采访到其中一位高端玩家,他曾在上海站带团表演计时击杀金石法老德仑,后又在南京站获得了PVP表演赛的冠军奖杯,他就是德中之王――风怒!
阿美:好激动~好激动~风怒,先跟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吧!
风怒:大家好,我是浩宇游戏工作室的职业玩家,风怒。在War中玩的游戏角色是巨魔德鲁伊。
阿美:好官方啊!
风怒:老板让我念的。
阿美:噗~
席晨看到这的时候也忍不住笑了,脑海里不禁浮现秦煜面无表情的脸和平静的语气。
阿美:好啦,那我就再问几个官方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玩War的?
风怒:高中。
阿美:咦,那时候你几岁?
风怒:16。
阿美:War是年正式上线的,难道你是内测的时候就开始玩了吗?
风怒:嗯。
阿美:你是不是工作室里的省话一哥啊?
风怒:不是。
阿美:噗~好吧,看来我还是比较幸运的!接下来的问题呢会比较私人,但是肯定不包括身高体重啊之类的~(等候5秒)那你不回答就当你默认了!你称自己是职业玩家,那你本身喜欢游戏吗?
风怒:喜欢。
阿美:这个是你老板让回答的答案吗?
风怒:不是。
冯硕看着席晨低着头,肩膀不时耸动两下:“什么东西这么好笑?”
“没什么。”
“没什么你笑成这样!?”
席晨连头都没抬:“说了你也不懂。”
“……”冯硕呲牙咧嘴,恨不得一口把他脑袋都咬掉了。
阿美:我们都知道你的游戏角色是德鲁伊,而且玩的非常不错,那你觉得这个职业本身的亮点在哪呢?
风怒:(想)
阿美:看来这个是官方答案里没有的~没关系!随便说就好~我们也希望给读者更多你自己亲身的体会!
风怒:勇敢。
阿美:诶~这个回答很有意思~更多的玩家都会说技能、天赋之类的!但是你好像说的是‘性格’?游戏本身是没有性格的吧~
风怒:玩家有,角色就有。
阿美:看来是有典故!跟我们说说吧!
风怒:老板没让说这些。
阿美:好吧好吧~那咱们继续聊聊别的,你还玩过其他职业的角色吗?
风怒:十二个职业都玩过。
阿美:太高端了!不愧是职业玩家!那总共玩过多少个种族呢?
风怒:部落的都玩过,联盟玩过狼人。
阿美:那你最喜欢喜欢哪个?
风怒:牛头人德鲁伊。
阿美:你的不是巨魔种族吗?
风怒:别人的号。但是后来一直在我手里。
席晨不自觉地把杂志攥紧,隐隐地觉得后边的内容不应该继续看下去,但就是忍不住,他很想知道什么秦煜说他的号是自己最喜欢的角色,但又为什么称他是‘别的人’?难道连一句‘朋友’都说不出来?
阿美:我有拿到资料喔~是这个叫‘Dryad’的号吧!为什么说是这是最喜欢的角色?
风怒:因为喜欢。
阿美:我看,是因为‘它’勇敢吧?
风怒:(沉默5秒)或许吧。
阿美:哟~刚才你说性格这东西‘玩家有,角色就有’,那看来是这个号的原主人很勇敢?
风怒:嗯(不假思索)。
阿美:那你说说看嘛~到底怎么勇敢了?
风怒:Ta只玩过两个天赋,一个是猫德,一个是奶德,但是队友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他总是会变成熊T,即便是没有装备也没有天赋,也感冲着Boss使[低吼]。
阿美:你说的这种做法很耳熟诶!好像在上海站的时候,你带的团队就用过~
风怒:嗯,学他的,不过我们的打法更多的是为了表演,跟Ta的比不了。
阿美:看来聊起这个人,你的话也多起来了~
风怒:(沉默)。
阿美:趁热打铁~这个小德的是你现实中的朋友吗?
风怒:嗯。
阿美: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吗?
风怒:(想)不知道。
阿美:这是什么回答?难道是恋人!?
风怒:不是说不问隐私的么。
阿美:但是你不觉得我们这里是个很好的示爱平台吗?
风怒:(想)
阿美:告诉我们吧!你们是什么关系?
风怒:【马赛克】
想要知道马赛克下是什么答案?想要知道什么样的主人能养了这么一只可爱的德,迷得我们天下第一德王都夸口称赞?想要知道的话就请登录浩宇游戏工作室的官方网站!最新最近爆的玩家信息就在那里哟~
席晨又猛地翻了翻杂志,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你找什么呢?”冯硕皱着眉问他。
“没什么!”席晨气得差点把书扔出去,但转念又想这个是别人的,只好暗暗忍下来,心想现在无良的商家就是多,做个杂志还要骗点击率
四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冯硕的胳膊腿都要被高铁的小座椅折磨惨了,站起来的时候腰都嘎嘣嘎嘣响,再加上脸阴的吓人,惹得周围人都自动退避三步。席晨把杂志还给了兄妹俩,女生还忍不住叨唠着‘风怒’这个高玩和那个小德肯定是恋人,弄得他走在旁边都觉得十分尴尬。
“那我们先走了。”男人道别。
“好的。”席晨礼貌地和男人握手分别,见冯硕连句话都不想说的样子,也就没搭理他。女孩挥了挥手又跟他说了声再见,然后回过身去揽住了男人的胳膊,两人并排渐行渐远。席晨蓦地就想起了常梦菲,心里直慨叹还是有妹妹好。
冯硕瞥了他一眼,说:“怎么,这种小姑娘对你的胃口?”
席晨懒得理他,12号天津站才开始进入后期准备阶段,正琢磨着剩下的这五天要怎么办。按理说时间非常的充裕,就算南京不能留,那也应该是回北京。他并不知道个中原委,只是觉得杨明轩就想把他放到安全的地方,之前已经在冯硕的宅子呆了九天,现在还需要他规避,只能说事情很棘手,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不是我没警告过你,别想着背着小轩玩的,到时候有你苦果子吃。”
“你想太多了。”这个男人里的乱七八糟想法,他是一点也没有兴趣理会,现下这几天里与其在陌生的地方待着,倒不如,“我想回北京。”
“不行。”
“凭什么?”
冯硕握着他胳膊,说:“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着你来这?他早猜到你要回去了。”
“放手!”席晨使了使劲,只觉得冯硕的攥着他的力气变得越发的大,“光天化日之下,你别我耍你老痞子的那套!”
――老!
――痞子!
两个巨石重重地砸在男人的脑顶上。一瞬间,席晨差点觉得自己的胳膊是真的折了。冯硕拿出电话拨出去,上来就吼道:“你他妈死哪去了?还没到!”
“硕,硕哥,我们就在您后边!”
冯硕挂了电话回头果然看到了车和站在车门前的青年,一头红发很惹眼。
上一是偷摸地假装绑架,这回反倒像了光明正大的绑架。席晨的反抗在冯硕眼里就跟小孩的推搡没什么区别,毫无技巧可言,随便扭个关节就连力道都能被卸掉。
席晨坐在车上捂着自己的胳膊,脸黑的跟包公差不多。冯硕看着他胳膊上嫣红的一片,整整一个手掌印,盯了一会儿,发现印记非但没消散反倒浮肿了起来。
“你怎么跟个姑娘似的,皮肤还――”
“滚。”席晨挥开他伸过来的手。
冯硕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谁的气,在号子里蹲着的时候都有人敬着,连狱警都没敢对他怎么样,现在偏偏要受一个黄毛小子的气,而且是一而再、再二三,就算是看在杨明轩的面子上,也不该如此。
“连杨明轩都得叫我一声哥,你敢对我呼喝?”
席晨扭过头去不看他,抱着胳膊又往车门的地方靠了靠,一副‘不想理人’的模样。冯硕看着他的劲儿更是来火,一把捏住他的后脖颈,提手就抓到了身边。
“你那股子小脾气别跟我身上撒,当我乐意跟着你过来呢?”手下的触感很细腻,他忍不住动了动大拇指,见席晨皱着眉想躲,更是握紧了不放,“别给你几天好脸色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还是那句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给我找麻烦。”
冯硕说完了顿时就觉得神清气爽,什么不舒坦的劲儿都没有了,把人控制在手底下的感觉果然不可比拟。但是席晨突然不再较劲儿,就连扣着自己手腕的手都放开了,只是冷冷的一瞥,瞬间就让他有坠入了冰窖的感觉。
什么样的眼神他没见过,这种对视只清晰地传达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我很讨厌你。相比较之前的抬杠,他甚至都觉那些不过是开玩笑罢了。
“看什么看!开车!”冯硕松开手,烦躁地将席晨推开。
“是是,硕哥。”
作者有话要说:→_→昨日是两更嗷,为毛第一更都没人看呢……明明还有点肉渣呢……

☆、第三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人能在一起需要很多条件,天时地利人和,错一个都不行!给秦高玩的苦情剧目再撒点土~这文再有个十来章就结束了!!!!开心啊!!!!一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把这个故事写出来了!!!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超级感谢所有跟着看到这里的读者!后边的肉比较多(才不是懒得做剧情了!)各位不要流鼻血嗷……
席晨跟着冯硕一路到住的地方,是个私人的别墅,并没有很豪华,但是别墅区内很安静,也很少有人在外边走动。他没再较劲,说让下车就下车,说让进屋就进屋,很顺从。只是再也没说过话,整张脸平平静静的,但看在冯硕眼里,就知道他肯定是生气了。
晚上吃饭是手下从饭店打包带回来的,四五样菜摆在眼前,盛好米饭的碗也摆在了眼前,但俩人谁也不拿筷子,席晨坐西边盯着桌面一言不发,冯硕坐东边盯着他就想把米饭掰开他嘴塞进去。
“吃不吃!等我请你拿筷子呢?”
席晨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端起碗拿起筷子吃起来。
“哼!终于饿怕了。”
席晨还是沉默,面无表情地吃着饭,小劲儿绷着,恨不得满脸都写着‘别理我’。
冯硕知道他别扭的劲儿上来,可不像他见过的一般人那样好折断,狠招没法在他身上用,但又见不得他这幅样子,只好退一步:“让你留在天津不是我的注意,你跟我这发什么脾气?”解释是已经男人的底线,虽然他并不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很像是委屈、抱怨。
“难道你听他的?”席晨冷不丁一句话,又戳了冯硕一脑门子箭。他抬手夹颗虾仁,直接就被男人用筷子敲飞了,咕噜咕噜地滚到了桌子上。
“你别不知好歹,真当我不敢收拾你呢?”
席晨瞥了他一眼又不说话了,继续夹菜,但是每下一筷子都会被冯硕抢一或者敲一下,五下来,他就不再把筷子往菜碟里伸,把碗里的饭吃干净,放下筷子就走人了。冯硕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地出了口气,心底的火气直往脑门冲,手底下更是痒痒,就想狠狠地做点什么。
八点以后,整个房子里都静静的,席晨在屋里开着电脑,页面正打开着浩宇工作室的官网,然后又跳转到最新视频资讯的一页,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视频。他跟自己说:我只是想知道秦煜是怎么评价我的,其他的并不重要。
视频里的采访是在一个小房间进行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坐在旁边单个沙发上的是叫阿美的主持人,大沙发上并排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秦煜,另一个是个面孔很生的年轻人。这的访谈对象是两名职业玩家,都是在这活动中表现出彩的,主持人也问了很多专业的问题,但是在杂志里就被截取的了最八卦的部分。
阿美问:“表演赛刚结束,我们知道风怒拿了PVP一对一小组的冠军,而Alex拿了PVE25人团队的个人最高伤害的第一,都是非常不错的职业玩家,那这比赛,二位觉得其他对手的能力怎么样?这是纯表演赛,还是说赢得并不怎么轻松呢?”
Alex看了眼秦煜,见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便说:“表演赛肯定是以观众的视觉欣赏为主要,我们工作室对表演赛有很严苛的要求,比如我们的PVE25人团,击杀Boss的时间要在一定范围内,不能快也不能慢,要求技能使用职业全部技能的75%以上,而且都要吃一些增益效果的药剂和烹饪,总的来说,每个人的实力都很强,但是可能因为某方面的限制吧,这我侥幸打了第一,其实赢得并不轻松。”
阿美问:“崇光真的是解释的很全面,那PVP方面呢?工作室里也会有要求吗?”
秦煜本是坐在一旁当冰,被Alex推了推,只好说:“也有,但是没有PVE方面的多。”
“PVP比较看个人技巧,通常只要一场战斗打的漂亮有特点,就算是技能数量以及时间并未在规定之中,也都是可以接受的。”Alex补充。
阿美问:“看来浩宇的规则还很多啊!呐,我们知道War曾经也举办过官方PVP大赛,而且是世界范围的,但从资料上看来,二位并没有参加过,没想过要试试吗?”
“因为我们工作室会分成很多组,主攻的游戏方向也不同,我俩进来的比较晚,之前也都是属于个人爱好,所以也从来没想过要参赛之类的。”所有官方一点的问题已经都被Alex主动回答了,秦煜安安心心坐在旁边,等着采访结束。
阿美问:“War上线九年,二位玩了多久?”
“其实我俩很早就认识,是一个服务器的玩家,基本上应该都是从内测就开始玩的,我俩还在一个团里打过,那时候他是我的团长。”Alex说。
阿美问:“对了,上海站的时候风怒也应该是带团打过PVE副本的,二位的水平难分伯仲?”
Alex挠挠头,很不好意思但又很诚恳地说:“说起来,风怒应该是我老师,要是有他在的副本,我基本上就没有可能打第一了,War关服前公司考核的最后一数据,他就是第一,秒伤都是压倒性的。”
“不同版本的不同职业优势也不同,对于War来说很难评价一个人到底玩的有多好。”秦煜如是说。
阿美:“这么说,还真在理!经常是上个版本的逆天职业,这个版本就被削弱的很惨!”
“话虽如此,但他是真正的十二职业玩家,可不是满级那么简单,像我这样的也就四五个比较上手的职业,他基本上就是什么都能玩的转。”
阿美问:“Alex好谦虚啊!不过我还是很想问个私人的问题,在工作室里你们也会叫彼此的化名吗?我觉得你的名字还好啦,是个英文名,但是风怒的名字……?”
“因为工作室对我们的资料还是相对保密的,而且我们不像普通工作那样需要坐班,所以平时也都叫游戏里常用的名字了,不过,其实他只是这恰好用了小德的号,大家就只知道他叫风怒,但是平常我们都叫他真名的,他对这方面倒没有很在乎。”
阿美问:“真的吗!风怒可以把真名透露给我们吗?门外有很多小姑娘都很看好你哟!不如透露个信息~大好机会哟!”她期待地看着秦煜,但是后者并没有回话,“难道是有女朋友了吗?”
“这个可就真的是私人问题了,小姐。”Alex打断她。
阿美:“不好意思啊~那如果不愿意说的话……”
“秦煜。”
阿美问:“这个名字可比风怒叫起来顺耳多了~等咱们继续把规定问题都问完了,再唠唠家常~倒数第五个问题喔~二位玩儿最好的职业是哪个?”
“如果是我的话,应该是术士吧。”
阿美:“秦煜呢?”
“牧师。”
阿美:“但我听说你可是七修小德,难道牧师比这个玩儿还要好吗?”
“嗯。”
阿美:“回答好简练啊~你不会是工作室里的省话一哥吧?”
“不是。”
Alex笑着说:“他已经不错了,我们那还有从不说话的呢。”
阿美问:“高端玩家果然都比较沉默啊~Alex你真是我遇到过的这么多职业玩家里,最适合访谈的了!下一个问题,二位最喜欢自己War里的哪个角色?”
Alex:“亡灵术士。”
秦煜响了一下,说:“牛头人德鲁伊。”
阿美:“Alex的答案毫无悬念了,但是秦煜的这个回答很特别啊!小德不是你玩的最好的职业,而且我可是记得你风怒的那个号可是个巨魔德鲁伊。”
“别人的,后来一直在我手里。”
Alex:“就是Dryad那个号。”
阿美:“为什么会说是这个号呢?有什么特别的吗?”
“嗯。”
阿美:“开始的时候你说过角色也是有性格的,‘主人有,角色就有’,那你觉得这个角色性格是什么?勇敢吗?”
“或许吧。”
阿美:“为什么说他勇敢?”前后两句话下个套,就等着秦煜往进跳。
“说不清楚,很多事。”秦煜皱着眉头,并不想回答的样子。
“其实这个号的原主人我也算是知道,一起打过几副本,”Alex说道,“那个人,就说是玩家吧,在游戏中看起来像是个菜鸟,但是勇敢这个词倒也还担的上,我记得有一秦煜的德当T,本里就俩奶,神牧的机子还卡了,当时我们觉得肯定要团灭,结果那个小德的主人本来是玩的猫德,一身薄脆的装备愣是变熊把Boss嘲讽过去了,特有舍己救人的――不对!其实挺像英雄救美的!”
阿美:“这种方法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啊!真的有用吗?”
“我们在上海站做荣誉击杀表演的时候就用过这个方法,不过之前练习过很多,才没让秦煜被Boss咬死,而且那是为了表演,准备的很充足,但最早Dryad的主人可不是为了表演,也就是当时秦煜反应快,不然肯定Dryad挂了。”
阿美问:“天呐!我想起来了!那种方法太惊险了!我有看到!很牺牲的方法!那个Dryad的主人是秦煜的朋友吗?为什么他把号给你了呢?”
“不是给我的。”秦煜说完,又没了下文。
Alex瞟了他一眼,说:“我觉得我今天都要变成阿煜的发言人了,不过这事我还真知道怎么回事,能说吗?”
阿美:“说吧说吧!难道是有隐情的?莫非小德是个妹子~是秦高玩的女朋友?”
――现场沉默五秒。
“咳咳,这个视频有字幕的吧,高端玩家省略的叫法还是挺让人尴尬的。”Alex试图缓解一下气氛,毕竟不是书面访谈,忙又说道,“不过还真不是个妹子,要是妹子,能猫德变熊嘲讽?这方法也太汉子了!”
阿美:“哈哈哈~是挺汉子的!难道是好基友?说吧说吧~”她看着秦煜没有表态的意思,Alex就算是知道也不敢说,灵机一动便说,“既然你现在还很看重这个号,那完全可以借助这个的平台来说明一下心意啊!”
“随意。”秦煜的这句话是对Alex说的。
“那还是我代劳吧,大概是第五资料片没开多久吧,那天晚上我好像是和他一起刷旧世的装备,结果他突然就把Dryad拉进小队了,因为Dryad那会就已经AFK了,我就觉得奇怪,结果真的是盗号的。人家要金,不给就扒装备删号,因为那会儿账号恢复刚出,我没在意,但是阿煜不干,说那个太慢也不靠谱,我不是说War这方面做的不好啊,但事实上确实是需要等待的时间比较长,而且不能完全恢复,最后是给了那人金,号才要过来的,不过后来Dryad本人也没再上线过,就留在他手里玩了。”
阿美:“多少金换的?”
“那些金放到第九资料片的时候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当时来说,已经是巨额了,而且是晚上,没什么人卖卡,东拼西凑才弄了2万金给盗号的,其实本来没这么多,那人就是看秦煜着急要号猛抬价,反正最后大概得了2多张点卡吧。”Alex想了一下,又说,“其实当时我们都是学生,生活费也不多,但是他非要一个人都掏了,不让还金他还不干,最后直接给我们冲上点卡了。”
阿美:“那会儿你们应该上大学呢吧!我记得我当时一个月的生活费才8,二十多张点卡就连饭别吃饭了!”
“不然他现在这么瘦,都是锻炼出来的,不吃饭也能活着。”Alex打趣道。
阿美:“最后帐号要回来了吗?”
秦煜面对这个回忆始终沉默,Alex无奈地说:“号当然回来了,但那个盗号的很没信用,拿了金还是扒了装备,账号申诉只能恢复了初始金币数,交易过去的算黑金,不能归还,阿煜只好每天去刷的装备大概有半年吧,才帮Dryad的号恢复了原状,我估计他也是想原主人回来的时候能看到自己的号完好无损吧。”
阿美:“这绝对是真爱啊!这件事Dryad知道吗?”
“这个采访结束了,没准他就知道了。”
阿美:“我都要忍不住说一句‘在一起’了!秦高玩一定是对这个小德特别好吧?人家AFK了,你也要替人家把号找回来!”
“那可不是,之前我们打本的时候,阿煜是团长嘛!就数他骂Dryad骂的狠,这要是换个小姑娘那都能给骂哭了。”Alex忍不住笑了出来。
阿美:“他可不像是爱说话的人,我听过他带团,挺言简意赅的,还会骂人呢?”
“那可不,而且还只骂小德!以前有Dryad在,那人也怪,怎么骂都听着,从来不回嘴!后来HⅡ不是又出了King-W,其实除了游戏框架和数值,职业什么的其实还是延伸了War,只要看到有新手德,他都会唠叨两句,语气都变了!”
阿美:“这也算是特殊的人特殊对待了吧~”
“那这得问他了,我哪知道~”
阿美问:“那估计是问不出来什么了!下一个问题喔~也是我们很多女孩子都想问的!职业玩家也要谈恋爱,那二位如何均衡游戏和现实中的关系呢?”
Alex突然笑的很开心也很幸福的样子,说:“其实我们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机械,就跟普通上班族差不多,我们也有上班和下班的时间,只不过时间不太稳定,但我自认为和妻子协调的还不错。”
阿美:“神马!?Alex都结婚了?”
“对啊,去年结的,也多亏她照顾了。”
阿美:“你的妻子一定是个特贤惠温柔的人吧?”
“确实,真的非常感谢她这么多年体谅我,我是真的很喜欢游戏,也许在很多人眼里是不务正业吧,但是她很支持我,在我失意的时候也是因为有了她,我才能坚持下来的。”Alex说起妻子,语气就越发的温柔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一种融沁在幸福里的感觉。
阿美:“那秦煜呢?不像是结过婚诶~”
“我没有恋人。”
Alex才不会让他轻易就把这个话题终止:“他说他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以前不信,后来真信了,他这种不爱说的性格,现在可是很少有姑娘能忍了。”
阿美:“秦高玩还真是不太爱说话,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那个Dryad的主人没准挺适合他的,也就可惜了不是姑娘,但其实也无所谓的嘛~”
“咱们话题尺度好像有点大了,不过我也有同感,别说我了,当时我们那个团的都有同感,Dyrad真的是我遇到过最没脾气的人了,怎么说都不带生气的,而且也从来没反对过阿煜的决定,说什么就去做什么,那个词怎么说来着?人妻?”
阿美:“噗!连你都知道这个词啊~人妻配冰山,完美!”
“从我老婆那听到的,咳。”
视频里的秦煜就一直安静地坐在俩人中间,面无表情也很少说话,就像是谈论起的这些过往都不是他的记忆一般。席晨隔着屏幕看他,人还是那人,脸还是那脸,甚至声音也都没什么区别,只是他的心里已经不一样了。这个人不再能让他紧张、不能再让他卑微,回忆里的故事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的,他始终还是不能知道秦煜心里在想什么。
万幸的是,他现在已经不想猜了。
阿美:“我刚才有拿到资料,好像秦煜这的南京站准备用Dryad这个号表演?”
“嗯。”
Alex又担负起了发言人的角色:“明天有个特别的表演,我觉得吧我说就没意义了,阿煜你说吧,为了这表演,你都准备了不少时间了。”
秦煜看了他一眼,想了下,说:“这个访谈会有多少人看?”
阿美:“噗!难道是要表白吗?放心!我们还会出杂志的!视频绝对不会没人看的!”
“你就说吧!”Alex看他还是犹豫,只好主动说,“我们团长绝对是个专情的人,别看他没谈过恋爱,但之前可是跟我说过,他一直等个人跟他说在一起!而且已经等了七年!那个人,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一定――!”
“好了好了。”秦煜盲堵住他的嘴,自己解释,“明天有一个十小德打帝雅图的表演,是我想送给一个人的礼物。”
阿美:“送给谁的?别说一半啊!”
“Dryad。”秦煜说。
阿美:“神马?!Dryad到底是不是妹子?”
“不是。”面对秦煜的直白,阿美和Alex一个震惊、一个淡定,等过了几秒,俩人又变成了一个激动、一个欣慰。
阿美:“对不起,我激动的已经不太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内个,秦高玩,你还有什么要对Dryad说的,都说出来吧!”
秦煜看着镜头,最终说:“我,还是亲口对他说吧。”
视频还剩下三分钟,但席晨直接按了Alt+F。原来那天的表演是秦煜特意为他准备的,甚至可能在之后对他说些什么,可他却当着秦煜的面亲了杨明轩,甚至还理直气壮的指责他的莫名生气,难怪他会愤怒,甚至委屈地说出那些话。

☆、第三十五章

作者有话要说:给席小受偷偷洗白一章!‘电话肉’借梗!
席晨一直觉得他和秦煜就是总走岔路,在他爱的疯狂的时候,秦煜没有任何正面回应;而当他好不容易死心时候,秦煜却又开始回应;当他生病难受却还强撑着参加工会活动时,秦煜却只知道说他手法意识低劣;当他已经选择了杨明轩的时候,秦煜又把过去的重重都洗白了。
他不是没觉得过委屈,但是大前提都是秦煜不曾喜欢过他,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不太亏欠秦煜现在的感情,甚至觉得秦煜现在的喜欢,也不过是一时不能接受他已经不爱他的事实而已。可实际上,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当年的Dyrad喜欢团长,而团长也喜欢Dryad。但偏偏所有人都知道,甚至可能团长的心里都很清楚,却唯独Dyrad本人不知道。
因为那个总喜欢沉默的团长从来都没有正面回应过。
现在,即便是秦煜亲口说出‘我爱你’,又能如何?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没有人能让秦煜在七年前开口说真心话,也没有谁能抹掉杨明轩这么多年来对他的百般温柔。他没能等待冷漠寡言的秦煜也爱上他,但却等到了自己爱上宠他如一的杨明轩。
席晨再打开了网页,翻开了视频下边的留言,大部分人都没有纠结秦煜和Dryad的性别问题,反而就两个人的感情发表了各种看法,但都无一例外倾向了秦煜的那边,所有的人都看到了秦煜的专情、纯粹,但是却没有人为Dryad说上两句,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事情的过程,也并不知道在那些煎熬的时间里Dyrad是如何面对这种毫无回应的冷漠。
他觉得一半委屈、一半难过。
委屈是因为曾经的努力并没有的到应得的珍惜,而难过则是因为两个人确实错过了,不是因为不爱,只是单纯的因为秦煜不懂得表达,而席晨也没有选择等待。就像是秦煜说过的那样:“我脑子里就没有俩男的也能在一起的概念,你多给我点时间想明白不行吗?”七年前的社会哪像现在这般开放,席晨本就爱的卑微、爱的煎熬,没能坚持、没能等待,就算是付出过真心,最后也不过是顺着东流了而已。
席晨站起来走到窗边,拿着手机,不自觉地就给杨明轩拨了出去,等到想起来拿到耳边的时候,通话时长已经过去了两分钟,但是手机却还始终保持着通话状态。
“对不起,不小心拨的。”
“心情不好?”
他知道什么都逃不过这个男人,于是就轻轻地‘嗯’了一声。
杨明轩的声音很温柔:“想跟我说说吗?”
“不知道。”
“你就会为难我。”男人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一点埋怨的意思都没有,又问,“吃过晚饭了吗?”
“嗯。”席晨觉得自己并不像把心里的不舒坦告诉他,但是又不想挂电话,就算是不说话,安静的环境下听着他的呼吸声也觉得很安心。
“有给秦煜打过电话吗?他应该已经出院了。”
“没有。”
“现在有点晚,那明天再打吧。”
席晨觉得杨明轩的这种做法很难让人理解,难道是真的不介意?“你为什么总是会主动提起秦煜?”他忍不住问。
“因为你在想,所以我才提。”
确实,他是在想,但:“这么做会让你觉得舒坦?”
“或许吧。”
“不懂。”
“生气啦?”杨明轩笑着说,“我提起他是很随意的,但你的回答能让我很清楚地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总比你放在心里瞎琢磨,但我又不知道的好。”
席晨的心里觉得既失落又温暖了,他不懂秦煜、也没能等秦煜,但电话那边的这个人却懂他,甚至还知道如何能懂他,这种温柔让人觉得十分幸福。
“为什么偏偏是我?”他问,“十年很长啊……”
“因为你是席晨,所以就是你。”
“如果我不是呢?”
“没有如果。”
“那你为什么会等了十年之后才说?”
杨明轩的呼吸断了一下,在席晨耳朵里听的真切:“那要感谢秦煜了,我没舍得做的事,他做到了。”
“如果我从始至终都喜欢女人,你就不说了是吗?”
“嗯。”杨明轩的声音很轻,过了会儿又说,“眼眶又红了?”
席晨看着玻璃上反射出自己的影子,猛地把窗帘拉严实,又回到椅子上坐好,小声地问:“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想哭的话偷偷钻被窝离去,让冯硕看到,他绝对会笑话死你。”
“你自己哭吧。”
“嗯嗯,我自己哭,老婆不在身边,寂寞空虚冷啊!”
席晨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笑骂:“你还敢背着我找老婆?”
“我错了,应该是老公。”
“老流氓!”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这就又变成流氓了?”杨明轩故作委屈地说。
“你还想说什么啊?”
“我还想……”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开关门的响动,过了一会儿,杨明轩的语气突然变得轻佻,“还想说一些下流的话,然后让你听着我的声音,觉得欲火焚身,好来一段电话High。”
席晨的脸开始发热,听着男人的声音都觉得越发的诱惑:“老流氓!我挂了!”
“乖,我都工作一天了,你还不犒劳犒劳我?”
“是你非让我当米虫的,我可没逼着你工作,要不你让我回北京?”
“不行!”杨明轩了当地拒绝了这个提议,“再过一阵我就去找你,别总跟冯硕呛词,我也只是拜托他照顾你,他人性格容易暴躁,但是待朋友还是不错的。”
“他可没把我当朋友,”席晨想起冯硕的言谈举止就忍不住皱眉,只好说,“好了,没别的事就挂了吧。”
“什么就挂了!我人都在卧室了,就等着你帮我‘舒缓舒缓’,辛苦一整天,你还不犒劳犒劳我?”
“……”不是前天才做过嘛。
“分隔这么久,两就想应付我?”杨明轩听他还是沉默,又说,“乖,去把门锁好,省的让人再闯进来。”席晨想起那天晚上,心跳就忍不住加快,本来是想挂了电话,结果竟然听话地去锁了门,‘咔’的一声响动,他明显听出了男人满足的笑声。
“然后去床上躺好。”
席晨看了眼床,说:“算了,等你来了再说吧。”
“别担心,不用真家伙也能满足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
“乖,躺好,把衣服脱了,只剩下衬衫就好。”
男人的声音温柔中带着魅惑,更充满了情欲,勾着席晨不知不觉地就跟着去做。半靠在床头,他看着半勃起的分身,又看看空荡荡的房间,一个人在屋子里发情的事实让他觉得很羞愧,一只手捂在了双腿间的重要地带,像是要眼不见为净。
“分开腿,曲起膝盖,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摸下边。”杨明轩听到布料的摩擦声后,又说,“闭上眼,想象我就在你身边,手掌覆在你的胸口上,一点点向旁边抚摸过去……”
席晨听话地闭上眼,左手握着手机,右手慢慢地伸到衣服里,跟着男人说的去做,捻住左边的乳头。
“别太使劲,轻轻地搓揉,用指甲刮蹭也会让你忍不住颤抖的。”
杨明轩知道他身上的任何一敏感点,甚至知道如何对才能让他得到更多的快感,但这种强烈被控制的感觉却并不像一开始那样的反感,甚至让他觉得很开心。
“别咬嘴唇,你要是一直不出声,我恐怕也要憋死了。”
“嗯……”席晨轻轻地应了一声,虽然不是因为快感而发出的呻吟,但是乖顺且柔软的声音,还让杨明轩的欲火猛蹿了一下。
“把电话开成公放吧,接下来一只手可不能满足你了。”
公放?周围这么安静,会被别人听到的……
“把音量跳到你自己能听到就可以了,不用担心。”
席晨的心脏突突直跳,最终还是打开了公放,放在了身体旁边,男人的声音不大,但在他耳朵里,却是充斥了整个房间。
“含住自己左手的无名指,感受一下自己的舌头,滑滑的、软软的,想象我正在亲吻你的耳垂,然后是脖子,就像每一样。”
“唔……”席晨忍不住发出愉悦的呻吟。
杨明轩笑道:“呵,下边小东西是不是已经挺起来了?”
“嗯……”
“那就摸摸它,想象是我的手,慢慢地摩擦。”
席晨握住自己的分身,听话地上下撸动,时快时慢,偶尔大拇指还在顶端搓揉,但是杨明轩的声音不断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想要的是他的手、他的触感、他的温度,自己怎么摸都还是不够。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记住了这个男人的动作,敏感到如果不是他就怎么也达不到想要的快感。
“啊……还要……啊……”
“要什么?”
他蜷缩起身子侧躺在床上,一边含着自己的手指,一边不停地抚摸着发硬的分身,但是不管怎么搓揉都不能缓解心底的欲望,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
“想要你……”他轻咬自己的指尖,声音里满满的羞涩。
“想要我怎么样?”杨明轩沉着嗓子问。
席晨的身体微微发抖,将自己沾满唾液的手指从双腿间穿过,头低着床垫慢慢地跪在床上。他一手握着分身,另一只手忍不住向后穴摸过去,只觉得那里也很难受、也想要被爱抚,但是男人的话从没有提及到这点,只是让他用前边自慰。
可记忆里做嗳的时候不是这样的,他已经习惯了男人对他身体的侵入,有那么一个地方,只要碰到,就会很舒服。手指碰到穴口,不知道是他手上的唾液还是那里的分泌液,只觉得滑滑的,洞口被触摸的时候还会不住地收缩,但这种要被爱抚的感觉还是让他很兴奋。
“想要我怎么样?”杨明轩又问了一遍,他并不知道席晨具体在做什么,只能大概猜个模样,本是想让他听着自己的声音用前边自慰射出来,却没想到这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想要你帮我……”席晨说的含糊又小声,实在觉得让男人知道他很想被玩弄后边是件非常难以启齿的事情,但又确实很想要,于是紧张又渴望地想用手指往进伸。
中指上只有少量的唾液,他犹豫了一下就把手指又含进了嘴里,当它湿漉漉地被抽出来的时候,他忍不住想起了男人那天说的话:跟你下边那张嘴里的差不多。这是他第一摸到自己后边的肠壁,如此细腻濡湿,被包裹的手指点点往进挤,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太紧张,但当整根手指完全进入时,那种感觉太奇妙了。
席晨在电话里很安静,只有忽快忽慢的喘息声,杨明轩忍不住问他:“你在做什么?”
“明轩……”
柔媚的声音让男人下意识地想起在他身体里驰骋的画面,害羞而又乖顺。
“你――”杨明轩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席晨的身体是什么样的他清楚,普通的自慰完全就能解决生理问题,但这样的声音……
席晨把脸埋在枕头上,闷闷地说:“……后边……也想要……”他忍不住头动手指,虽然没有强烈的快感,但是这种异物的摩擦还是比单纯的抚摸前边要管用,他甚至想像这是杨明轩的手,正在给他做扩张。
“啊……啊……”随着手指的律动,他轻轻地呻吟着。
杨明轩的下边也硬的难受,但是席晨的反应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小晨……”
“……唔……好难受……”席晨觉得很难受,怎么也得不到舒缓,紧张又害怕,声音也开始带着哭腔,“……怎么办……我不知道怎么弄……我想要你……”他就像个十几岁刚开始发育身体的小男孩,面对身体变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别怕,有我在。”杨明轩安抚着他,没举着电话的手拉开裤链,掏出分身情不自禁地也开始撸动起来,“在床上跪好,用手指慢慢地伸进去,来回地抽动几下,等一根手指头适应了以后就撤出来,再将两根手指叠在一起插进去。”
男人的话听起来再也没有挑逗的意思,反倒是很像教学。他听话地跟着做,一心就只想解决身体里的欲望,虽然很羞耻,但还是忍不住要做下去。
“G点在中指第二个关节的地方,你试试弯曲手指。”
“嗯……”
电话里应答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听起来就像是一个顺从的小奴隶,让他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杨明轩觉得自己的欲望从没有这么大过,唯独可惜了这人不在眼前,只好将自慰的手速加快了起来,听着席晨的不稳的气息,甚至还夹杂这一些呻吟,他脑海里不自觉的描绘出电话那端的场景。
穿着衬衫的青年跪在床上,头抵着枕头,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分身,另一只手穿过双腿,将手指身在自己的后穴里,来回抽动,透明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流,粉嫩的小穴贪恋地吞吐着但却怎么也喂不饱。
“啊――!”席晨无意间触碰到了到了自己的敏感,失声呜咽了一声,若不是枕头化了大部分的音量,怕是此时都要引来敲门的人了。这种感觉又紧张又舒服,可是扫弄了几,又找不到那个位置了,他哀求地喊着男人的名字,“明轩……”
“嗯――”
随着一声低吼,可怜的杨同志被这委屈的一声直接给喊射了,他看着自己手上的浊液,觉得又爽又想无奈:“等我过去,一定先干死你!”
“……唔……”远水解不了近渴,席晨的脑子里混沌成一片浆糊,只觉得现下痛苦不已,“怎么办……?”
杨明轩舒缓了点,脑子又开始重新运转:“那你想想平时我是怎么干你的?”
“!”男人的话下流而直接,激得他既羞愧又无助,“……我哪记得!”
“看来还是做的数太少,连你身体里含着什么、怎么含的都不记得了?”
席晨咬着嘴唇,浑身都开始颤抖,直感觉手指被自己的身体狠狠地绞着,叫嚣着想要该进来的进来,这种完全没有章法的还是别试了,它是不会被满足的。
见他不说话,杨明轩又说:“不过,你要是肯叫我一声‘老公’,我倒是愿意给你说个方法。”
“混蛋!”席晨将手指抽出来的时候很快,发出了噗哧的水渍声,这更让他觉得难堪,心里就想不明白,只弄前边怎么就不行了?竟然还要受男人威胁!
杨明轩从电话里听到了清楚的O@声,只好说:“穿衣服干吗?”
席晨气鼓鼓地将脱下的衬衫扔到一边,拿起电话说:“反正你也应爽了,我去泡个冷水澡!”说完便挂了电话。
不过他还不会对自己这么狠,想象着杨明轩一贯的手法,慢慢地模仿着,但撸了十多分钟才出来,胳膊发酸不说,再撸下去他都觉得可能都得冒火星子了。
又洗了个澡才出浴室,一直静音状态下的手机亮着屏幕,他擦着头发过去拾起手机,不巧杨明轩的电话刚断,总共29个未接电话,真有毅力。其实他也知道杨明轩就是逗着他玩,不过叫‘老公’这种事本来也没什么,也不觉得有什么欺辱的感觉,只是关键时候受人威胁,还是令他感到不爽。
片刻,杨明轩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席晨接了。
“老公,我错了……”
席晨一愣,噗嗤就笑了出来,杨明轩委屈的声音实在是太可爱了,一想起男人可怜又紧张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的心情大好。
“笑了就好,不会是真去泡凉水了吧?”
“你当我傻啊!”席晨没好气地笑着说。
“用前边?”
“不然呢!”
“刚才不是不行吗?”杨明轩一愣,又补了句,“你想着谁做的?”
话音刚传过来,席晨就听明白了,但他没有回答,只是等着。
“问你话呢!”男人果然不耐烦了,声音带着怒气泛着冷,“你想着谁射的!”
愤怒和质疑的语气并没有让席晨有被不信任的感觉,反而鼻子发酸,他觉得挺对不起杨明轩的,在这一切之后,他还是没能给他一个有安全感的回应。他相信他是一个有很强控制欲的男人,但是面对他之前种种的幼稚做法,这个人却给了他无限的宽容和理解,并且从不在意时间的长短,总是在背后等着他。
“对不起,我语气不好。”杨明轩地吸了口气,见席晨还是没说话,又有些担心地说,“我没有不信任你,只是……太晚了,早点睡吧,晚安。”
“别挂。”席晨叫住他,听着男人渐渐平稳的呼吸声,坚定地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杨明轩的呼吸声静止。
“只有你。这世上的一切,除了你没有谁能给我身体上更大的愉悦。你对我来说是绝无仅有的,我希望我也能给你一个安心,就像你给我的那样。我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你少,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我想我一定会发疯到想杀人的,没准你能看到我人生档案上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污点。”
席晨这段情话通过话筒,变成看不见的信号飞越几座城市的上空,最终传达杨明轩的耳边,是如此的动听、如此的美妙。
“我爱你。”杨明轩说。
“我也爱你。”

☆、第三十六章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席晨洗漱完毕后就下楼找饭吃,还没到厨房就看到客厅餐桌旁满地被打翻的饭菜,凭着餐盒上的标志,他准确地认出了就是昨天的晚饭,可能是塑料的缘故,冯硕发火的时候并没有听到想听的响动。
满屋子的饭菜味,也没有人收拾,整栋别墅安静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
冯硕中午回来的时候,就看一团白白的影子,走近去看才发现是席晨蹲在地上,拿着块布很认真地擦着木地板的缝隙,原本被他掀得满地都是的饭菜,此刻都被收拾干净了,室内的门窗都大开着,已经闻不到饭菜的味道了。
席晨认真地擦着地板,但最终还是放弃了,隔了一夜,什么都给沤坏了。
“你打扫的?”
“嗯。”席晨应了一声,然后站起来看到大门没关,很自然地绕过了冯硕去把门关上。
冯硕把手里的塑料袋放桌子上,问:“吃饭了吗?”
“没。”
“过来。”
俩人又是老位置,一东一西面对面,席晨主动把菜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又去厨房拿了两个家用的碗把餐盒里的米饭分成两份,给冯硕的面前放了一份,然后又在上边放上了一双筷子。
“你脸变得比狗还快啊?”冯硕看着他觉得哪哪都怪,“昨天还一副死人脸,今天倒还知道干活了?”
席晨确实觉得饿了,边吃边说:“之前是我不好,本来就是给你添麻烦,还总跟你较劲,明轩也是为了我好,我听他的。这不比南京,不是你的地盘,屋里也没人打扫,以后这些事我都包了,饭我也会自己做,你愿意吃就吃,不愿吃以后也不用给我带了。回头我去租辆车,出入也方便些。”说完,抬头看见冯硕死盯着自己,就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明轩来之前我不会离开天津,也不会给你找麻烦。”
冯硕觉得他这话说的连磕绊儿都没有,就跟在事先肚子里翻来滚去好几遍似的,但听这意思怎么就觉得那么别扭?席晨跟他抬杠的时候,他觉得不爽;席晨不待见他的时候,他更觉不爽;等席晨完全不搭理他的时候,他觉得简直要暴走了;现在席晨理他但不跟他抬杠,他倒反而觉得还不如之前了!他开始觉得自己有毛病了,而且是贱的。
“你这么懂事,我不适应。”
“慢慢适应吧。”席晨把碗里最后一口饭吃干净,又说,“你吃完了把碗筷放桌子上就行,一会儿我来收拾。”
这回,换成冯硕沉默了。
午饭过后,席晨在房间里弄电脑,冯硕觉得无聊至极,给小弟打个电话说下午不用到别墅里看人了,派个人在别墅外边盯着点,人要是出了门就跟着,别让离了天津就成。又呆了一会儿,实在是没得干,他就出去找局玩了。
下午跟几个老相识打了几圈麻将,四五点钟的时候觉得不安心,又往回翻。回去以后发现席晨倒还真是没走,正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做着饭,地上放了两大包东西。
“够贤惠的,还会做饭呢?”
“嗯。”
“做什么呢?”
“蒜苗炒肉。”
“这些东西都你买的?”冯硕走过去,蹲在地上扒着塑料袋,里边各种油盐酱醋,还有烹饪食材,“你当过日子呢?”
“我想了,白在这住肯定不行,给你房租你肯定觉得打脸,而且12号我就要准备天津站的活动,这里开车到会场也挺方便的,明轩过来了也得麻烦你,以后饭菜我做,觉得能吃你就吃,不能吃就算了,忙的时候我请小时工过来打理,不忙的时候我亲自弄,肯定不把你房子弄脏了。”席晨说完了就把菜盛到盘子里,倒也算是色香味俱全。
冯硕站起来,挑着眉看他的背影:“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自己跟个房东似的?”
“差不多。”
“切!我差你这点饭菜?”冯硕嫌弃地说完,看着席晨忙碌的背影,又说,“要是想还,就床上还吧!”他说完有点后悔,本意是个玩笑话,但总觉得席晨会当真。
“你更喜欢女人”席晨意外地没跟他甩脸色,一边切菜一边说,“我看的出来。”
“老子又不是没干过男的!”
席晨本来想说‘你在号子里的时候能找到女人吗’,但又觉得不合适,如果说之前是有些不待见这人身上的痞气,那现在他对这个男人就只想顺着毛捋,不给自己添麻烦,也不给杨明轩找事。“上过床和喜欢过能一样吗?”他说。
冯硕觉得在理,而且俩人这样聊天的感觉也不错,一人一句。
“没吃就一起吃吧。”席晨主动招呼他到餐桌旁吃饭,面对冯硕各种吹毛求疵,一律沉默迎之,连个反驳的音都没吐过,更别说抬杠了。
“你吃完了把碗筷放桌子上就行,一会儿我来收拾。”
听着席晨和中午一模一样的话,冯硕觉得不那么舒坦了。席晨待他就像是客人一般,不吵不闹、客客气气,完全颠覆了之前俩人的相模式,但偏偏他就是觉得不舒坦,比之前任何一种状态都不舒坦。
12号天津站的准备活动就开始了,大批的设备器材往过运,人员也开始凑到一起,许久未见的席晨受到很亲切地‘款待’,不过多一半还是吐槽杨董不拿他们当人使唤,大家都累死累活的!他知道杨明轩对工作的态度,凡事都是雷厉风行,对待下属也一样,规定日期前的事情必去提前完成,这群在席晨手下做惯了的员工,实在是很难适应。
第一天比较忙,再加上前前后后还要给这帮小崽子安慰了一番,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到别墅,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散发黑气的男人。
“你怎么才回来!”冯硕没好气地问。
席晨把拿回来的小件器材在门边摆好,说:“没吃晚饭?”
“……”
看着男人脸上的可疑红晕和尴尬的神情就能猜出几分,他直接就去翻翻冰箱里还有什么可以弄的。累了一天,他也想弄些简单的,做了个蛋炒饭,把昨天吃剩下的醋溜土豆丝和培根炒芹菜热了热。
冯硕一脸不爽地看着说上的菜,说:“你喂兔子呢?”
“那你挑培根吃。”席晨的晚饭吃的早,这会儿也觉得饿了,便坐在旁边一起吃,脑子里还是在想今天下发的工作流程,之前的两活动做的虽然还算圆满,但是很多细节的地方还是没理好,想着这一定不能落了。
吃了还没两口,席晨的手机就响了,他赶忙把饭咽下去,接通了电话:“喂,林经理?”
冯硕嚼着芹菜,回过锅菜的口感已经是软塌塌的了,长这么大他什么没吃过,要说这种饭菜绝不算的,只是他觉得现在再吃这种东西就没必要了,又不是没钱、又不是条件苦,犯得着饿得要死还在家等着吃这种剩菜剩饭吗?
席晨打完电话回来,就看那人坐在桌子旁边一脸的不高兴,筷子夹着在盘子里拨来拨去。“我这几天都得忙,你还是在外边吃吧。”他说。
“这是我的地,轮的着你赶我?”冯硕瞪了他一眼。
席晨知道跟这人说不通道理,索性也就不说了,坐在桌子旁边继续吃。
冯硕看他不还嘴,撂下筷子,说:“饭都凉了,你还吃?”
“吃不死人。”
“你狗嘴啊?不挑食的?”
“嗯。”
冯硕看他吃饭的速度就跟要上战场似的,不一会就半碗饭没了,“席日海当初卷了那么多钱,你这个当儿子的现在还天天出去工作累的要死要活的?”
“说话得有根据。”席晨抬头冷冷地看他一眼,“98民仓案的始末我只知道报纸上说的,也只认报纸上说的,如果非要扣屎盆子,那你就先端好了,等有了证据,再泼过来也不迟。”
“还没说两句,就又急了?”
“我吃完了,你吃完了把碗筷放桌子上就行,一会儿我来收拾。”
操,又是这句话。冯硕不耐烦地说:“吃个屁,赶紧收拾!”
席晨二话没说,收拾了碗筷就去厨房整理刷锅刷碗。冯硕坐在餐桌旁,正对着厨房的门,一眼就能看到他在里边忙碌的侧影,微微偏棕的短发,清晰立体的五官,柔和的下颚线,颀长优美的勃颈,窄腰长腿,干干净净的正装,水蓝色的衬衫工整地掖在黑色的西裤里,在男人里倒也算是俊俏秀气的。
人是漂亮,难怪喜欢被杨明轩宝贝着,冯硕想。
厨房的水池有点矮,来不及解下领带时不时会碰到水,席晨想着也没几个餐具,都洗完了再摘。
“躲什么?”冯硕看着他双手沾着泡沫,警惕地躲开了自己的手,“我帮你摘领带。”
“不用。”
但他忘了眼前这人是典型的越不让做的,就越要做,双手上都是泡沫也不好沾人家一身,只好直着身子让他解。冯硕看着他无奈退让的样子,双手举在肩膀两侧,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撞见的画面,就是眼前这个人,抓着杨明轩的袖口,任由男人的手在他胸膛游走。
绯色的脸颊,饱含爱意又满是羞涩的眼神。
冯硕见过各种在床上的男男女女,却唯独没遇到过这样,那种示弱的感觉就好像是席晨只为杨明轩一个人准备的,温柔顺从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每句话,都是特别的。冯硕的心里与其说是羡慕,不如夸张来说:这不是想拥有,而是一定要拥有。
席晨见他只是松了领带然后盯着自己看,丝毫没有要帮忙拿下来的意思,索性往后退了一下,用脖子的劲儿把领带的一头从结扣里抽出来。
人的欲望都是一瞬间的刺激,有时甚至可以强烈到把所有条条框框都打碎。
冯硕的眼神看的很,席晨并不是很懂,但直觉告诉他应该离远一些,所以冯硕靠近的步子也让他跟着后退,直到退到橱柜旁。
“躲什么?我身上有鬼?”冯硕把领带掖在他裤兜里,然后转身离开。
他知道席晨看他的眼神里透露的是畏惧和紧张,就算此刻抛开一切用了强的,席晨也只会更恨他、更讨厌他。那种畏惧的臣服,他在监狱里就感受,不屑于再从席晨身上得到,他要的是那种爱慕的臣服,就像是猫咪对主人那样,主动亮出肚皮任君随意,而不是一只狮子在驯养员的手底下为了生存而变成傀儡。
可惜,冯硕的目标是对的,但却有人比他早了一步,而这个人比他更懂得如何用这样的招数去降服一个人。野猫已经养成了家猫,既是受到精心照顾又是死心塌地的认了人,外边的诱惑再大也都不再有吸引力了。
面对冯硕的改变,席晨慢慢才意识到他是在讨好自己,但至于意图,他还没有想明白。所以除了坦然迎着,还要偷偷地防着,他觉得保不齐下这人手里再有了领带,就真的要勒死自己了。
餐桌上,两菜一汤,照旧一个素、一个半荤,对于冯硕这种食肉动物竟然能坚持三天晚上没抱怨,反倒让席晨觉得过意不去了,白住在人家房子里这么久,不知道杨明轩是怎么打点冯硕的,但至少他是一分钱没,虽说这人待他不怎么样,但好歹也是本着‘照顾他安全’的原则,如今让人跟着吃家常饭是有点不地道。
“明天我找个家政的人过来,你想吃什么跟她说就行了。”
“不用了,这样挺好。”冯硕把荷兰豆嚼的有滋有味,咯吱咯吱的清脆声音格外明显。他并不知道席晨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觉得能开始考虑他的感受,这就是有效果,但是打击接踵而来。
“明轩早上给打电话,说明天下午的就到天津南站。”
冯硕夹菜的手一顿,说:“我去接他。”
“我跟你一起去。”
“在家呆着,省的出乱子。”
“可我这几天出门了,不也没什么事吗?”
冯硕撂下筷子,严肃地说:“南站那人多手杂的,听话。”
这世界上人分四种,席晨就属于内历来吃软不吃硬,冯硕要跟来横的没准他还会呛两声,但忽然变得哄人的口气,他倒反而没了脾气,只能同意在这里乖乖等着。
杨明轩正式踏进门的那一秒是八点左右,席晨分明记得他说的是中午的火车,大概第四点钟能到南站,按理说再开车到这里也用不了四个小时,怎么现在才回来?
“做饭了?”杨明轩见他没迎过来,便走到他身边,“我还以为你今天去现场,晚些才会回来。”
席晨更觉的奇怪,虽然昨天电话里是有说好去接他,但今天没去成,难道冯硕是没说清楚?他还以为冯硕否了他的提议,会亲自跟杨明轩解释清楚。
“今天又不是周末,我还以为你跟平时似的那么拼命,得九、十点钟才回来。”
席晨没怀疑冯硕的话,看二人的样子像是吃过饭了,他除了觉得有点失落以外,倒也没有怪罪的意思,就想着下还是亲自和杨明轩沟通比较好。
“我行李都拿回来了,还是先上去放好了吧。”杨明轩提议。
“嗯。”席晨主动帮他拎了行李箱,带他往楼梯走。
杨明轩看他的样子,就想起早些还没遇到秦煜的时候,这人乖巧懂事的能让人心化成水,“让硕哥帮忙照顾你几天,还真是乖不少,不会是军事化管理下用了棍棒教育吧?”他问。
“你的宝贝疙瘩,我哪敢打?”冯硕面色如常地说。
杨明轩看了他一眼,似是开玩笑地说:“那倒是。”
席晨站在楼梯口,说:“要不你俩聊会儿,我先上去放东西。”
“我跟你一起上去,里边还有给你们带的礼物。”杨明轩又跟冯硕客气了下,便跟着席晨上了楼。
席晨住的房间不大,一张大床,旁边还有个衣柜,再摆了套书桌就基本满了,他帮杨明轩把衣服拿出来放进衣柜里,一想到就这么当着冯硕的面要住在一个屋,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他整理完回过身,发现杨明轩半靠在桌子边站着,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你笑什么?”
“没什么。”杨明轩瞟了眼床,又瞟了眼床那边席晨,问,“那天就是在这床上?”
“!”席晨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腾地就红了,看着男人一点点向自己走来,就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尤其是当他的手指碰到自己脸的时候,熟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开始回忆。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想,这个人已经完全变成了他敏感的来源。
杨明轩摸着他的脸,甚至能感受到他微微的颤抖,想起那天电话里说过的话,就觉得阵阵的满足,这个他守了十多年人,已经完全变成了他的,这个人会为他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变得紧张、开心甚至是兴奋,既幸福又有成就感。他抬起席晨的下巴,极其温柔地吻着他,认真地感受着久违的触感。
滚床单变成了俩人久别重逢不变的戏码,尤其是经历过电话调情后,席晨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他迫切的想要得到杨明轩的触碰。当强烈而又温柔的对待与回忆里重叠时,他甚至主动地揽着杨明轩的脖子,一点点吻着他的喉结,时而用舌头轻舔。
明显的求欢意图,险些让覆在他身上的杨明轩把持不住。
“已经摸过自己里边了?”见席晨不说话,他又问,“感觉怎么样?”
席晨的腿有些发颤,杨明轩的手指就在他的臀缝间摸着,就是不到关键位置,好像他不回答就不会继续下去一般。“……别闹了……”他说。
杨明轩哪肯放过他,碰了碰那收缩不停地穴口,说:“既然不记得了,那就再摸摸看吧。”说完,就拉起的手要往下按。
“别玩了!”他较着劲儿,才不会当着男人的面去摸自己,负气地说,“不做算了!”
“还想去泡冷水澡?”杨明轩松开席晨的手腕,手臂穿过他的膝盖将一条腿折在胸前,手掌握在他的侧腰,稍稍使劲就让他又软在了床上,“既然你不想回忆,那我就来试试。”
“……啊……”
席晨感受着杨明轩的手指伸进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地抽动,时而旋转,时而刮搡着内壁,但是总也没有触碰到那最令人兴奋的一点。他着急又有些委屈地看着男人,虽然没说,但还是主动吻了吻他的嘴角。
“可能是太久没做了,不好找。”杨明轩知道他每一个眼神传达的含义,温柔地说,“来,自己抱着腿,让我好好找找。”
“别闹了……”席晨哪好意思做这种事,仍旧看着他,眼神里恨不得写满了‘我想要’三个字。
杨明轩抽出手,直着身子跪在床上看他,不再有其他动作,也不再说话,只是温柔地笑着看他,一副‘你不听话,我就不动’的样子。
两个人隔着电话的时候,席晨觉得勉强还能忍,但是人就在眼前,他哪还忍得住?别过眼不再看他,咬着下唇一副受了百般委屈的模样,双手挽着膝弯,将腿向两边掰开,摆成了M型。
“再掰开一些。”
席晨瞪了他一眼,不甘心但又还是听话地将腿分开了一些。
后庭粉嫩的褶皱泛着水渍的光泽,小穴一张一合就像是在邀请,但杨明轩仍旧不为所动,手上附上去,中指抵在穴口,感受着它的愉悦的邀欢。
“现在,说说你想让我怎做?”
“你――!”
他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还要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肉渣肉渣,泡灰渣泡灰渣

☆、第三十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像给自己做了一盘局……慢慢下……
席晨掰着自己的双腿,将最羞耻的地方在杨明轩眼前展露的一览无余,甚至因为他的注视而忍不住更挺立起□的欲望。但看着男人还算整齐的穿戴,再想着自己光裸的身体,便觉得很是难受,心底有种彻底被男人戏耍的感觉。
杨明轩一手撑在席晨头侧,另一只手覆在他□,俯身吻了吻他的眼角,说:“逗你玩的。”他能看出席晨的底线在哪,哪怕只是嘴唇的颤抖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啊……”杨明轩的适可而止瞬间暖化了席晨要冷下去的欲望,随着他的手指的扩张和时而触碰敏感点的指尖,想要被侵入的念头又蹿了几蹿,“别弄了,我想要你……”
“这么着急?”
“嗯……”他小声地应了一声,用腿环住男人的腰,甚至主动往上凑了凑。
杨明轩确实有些受宠若惊,这是连给他脱个衣服的时间都不给啊?他抽出手,然后拉开自己裤子的拉链,掏出分身正准备撕开个套子,却被他拦下了:“不戴?”
席晨看他一只手费劲,忍着后边的空虚感把腿放了下来,拿过套子推着他起身,说:“把衣服脱干净。”
还命令起他了?
杨明轩看他起了气势,就随了他,脱光了躺在床上,问:“今天这么主动?”
“躺好。”看着男人完全挺立的欲望,席晨也觉得下边胀的难受,他俯□趴在他身上,从喉结一路往下吻,但是看着胸膛上的两个突起,他有点犹豫了,好像不记得男人曾经用过的手法了。
杨明轩被他迷惑的样子逗得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在床上还是自己主导节奏比较好。他推着席晨坐起来,抱着他坐在自己身上,说:“看来你是想玩点样了。”说完便托起他的腰,将他近在眼前的乳头含在嘴里,尽情地挑逗着。
俩人之前的做嗳方式几乎简单到难以形容,要不是杨明轩黑化了几,席晨估计还以为前戏这种事除了扩张就只剩了亲吻。当敏感点被男人含在嘴里时,从未感受过的刺激让他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脖颈。
放开被舔舐到发红发硬的乳头,杨明轩问:“舒服吗?”
“嗯……”席晨诚实地回答,但下一句话差点就把杨明轩给吓萎了,他问,“你哪学这些哨的?”
“呃……”杨明轩搂着他的腰,想说是从GV里学的,但是又不想骗他。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给席晨做最耐心的前戏,只是接吻或者亲吻敏感的地方,但像一些特殊的敏感部位,他也只是用手去抚摸,一方面是知道他在这方面比较空白,不容易接受,另一方面是实在不想让席晨觉得他在床上有经验,最主要还是怕他觉得自己脏。
杨明轩眼里的纠结,席晨也看得出几分,他低头看了眼男人原本硬挺的欲望已经有要软的意思,没犹豫就握住了,当火热的感觉从手心传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摸了什么,硬着头皮撸了两下,果然又硬了……
“你不用总为我想,我相信你对我是全心全意的,又不是小孩了,我不会在意你以前和谁上过床。”席晨低着头没看杨明轩,不过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也还是有点发酸,握着他的分身,倒有点不知道该继续还是该放手的感觉了。
“对不起。”杨明轩安慰着摸着他的背,又说,“但是这几年除了你,我和谁都没做过。”
“那以后也跟我做。”席晨说完愣了下,猛地才意识到自己说过什么,抬头再看杨明轩,也是像没听清似的,但抚在自己后背上顿住的手还是说明他听到了,而且是很清楚。
杨明轩眼底的欲火恨不得都要烧到席晨脸上了,静了两秒,他就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欲望,搂着他放躺在床上,抬了腿就挤了进去,粗暴的动作差点让席晨叫出来,他赶紧抓住男人的臂膀,连连求饶:“……啊……啊啊……慢点!”
他看着男人的眼睛都有些发红,就跟要失控似的,估摸此时求饶也不会听,他只好慢慢地跟上他的节奏,兴奋点被各种以各种刁钻角度地摩擦着,他很快就沉浸在了这场愉悦的欢爱里。
“……啊……啊唔……”席晨并不敢叫的太大声,但是这种满足感让他既兴奋又快乐,杨明轩在他身体里的驰骋是肆意的也是温柔的。
杨明轩的第一没能坚持多久,即便气氛如此的好,但为了席晨的身体,他还是不想射在里边。席晨感觉出他加快了速度,轻咬着嘴唇小声地说:“别……别出去……啊――!”说完,一股滚烫的液体就打在体内的,他忍不住浑身轻颤了起来,在自己的分身上也搓揉了几下,然后也跟着射了出来。
杨明轩低吼一声,觉得浑身舒爽,轻轻地吻在他眉眼,这一下可是实实在在都射在了他体内,手掌覆在他有些痉挛的腹部,说:“何必找这罪受?”
“不是受罪……”席晨将盘在他腰上的腿紧了紧,支起身子凑上前吻着他的喉结,一边喘气一边说,“……还想要……”
这一晚上,杨明轩受的刺激简直是接连不断,脑子里绷着的弦彻底断了,直接在席晨的身体里就又开始硬了起来。第二的时间磨的有些长,到第三的时候,席晨就有些受不了了,杨明轩是在他身体里硬着,但是他可受不了了。
“……唔……啊啊……”他刚想求饶,就又被顶到敏感点,但是实在是不想射了,连续的两已经够了,“……啊啊……没了……唔……”
“有的是。”杨明轩握住他有些软下去的分身,技巧地套弄着,很快就恢复了挺立的状态,“这不是马上就有了?”
“……呜……不想射了……”席晨有些害怕,连续三还能射出来吗?
杨明轩亲吻着他的脖子,放慢了在身体里抽插的速度,给他了个喘息的机会。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就连身体里的也一样,随着每一微小的动作,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爱恋不舍。慢到几乎不动的速度,很快又让席晨不满起来,前边被抚摸的舒服,但是后边也不能被亏待,他缩了一下臀,却恰巧又被碰到了敏感点,激得弓起了腰,嘴里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真是难伺候。”杨明轩在他耳边低笑,然后慢慢地抽出,席晨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失神也有些疑惑,但是很快就被快感给淹没了。
“啊啊……啊……”一的入直达要点,猛烈而又准确。
第三的释放稀薄了不少,席晨已经是软在了床上,别说是把腿盘在男人身上,他连胳膊也不想抬了。但是杨明轩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保持着连在一起的姿势抱起他坐在自己怀里,听着他无力的呻吟声,差点也射了出来。
席晨搂着他的肩,知道他还没射,硬在自己身体里还是想要,也就任他继续做。
“没这么简单,今天得让你射出清液才行。”
“嗯……?”他的疑惑没有得到解释,杨明轩很快就托着他的腰又干了起来,这样的体位,让他清晰地感受到原来体内的液体在往下挤,但每又被顶回了,“啊……啊啊……”快感是接连不断,即便是他觉得自己射不出来,下边也还是会硬、会抬头。
“……呜……不要了……啊啊……”席晨终于有些受不了,哭着趴在杨明轩的身上求饶,“……会坏的……呜……”他忍不住开始想,以往都是在体内做一就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但是男人的欲望分明能持续这么久,却都还是在他喊停后就真的不再强迫。他咬着嘴唇把呜咽声含在嘴里,不是不求饶了,而是想放纵他一。
席晨尽力地配合着,因为已经是第四了,没能坚持多久就要释放,杨明轩握着他的分身,粗喘着说:“……等等我……”
“……唔……”光滑健硕的肩膀就在眼前,他实在是忍不住咬了上去,“啊――!”杨明轩的分身在他身体里抖动着狂喷,兴奋的感觉让他也忍不住跟着射了出来。
杨明轩搂着他,撤出刚才覆在他□的手,清澈的水液一点也不像该有的白浊样子。席晨靠在他怀里侧头看着他的手,这就是他刚才射出来的?
“空了?”杨明轩问。
“拿开……”席晨才不想看这东西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先出去……”
杨明轩又动了两下,看他闷哼着缩了缩身子,笑着说:“你自己起来?”
“……”哪还有力气!
“那就别清理了,我给你堵上,省的弄脏了床单。”杨明轩逗他,“又咬我?”
席晨看他又要动,忙送了嘴:“你还没够啊?”
好歹也射了三了,还都弄他身体里了……
“不够,”杨明轩用另一只手帮他抹了下眼角的眼泪,“只要是你,就想做到精尽而亡。”
“啊……”他试图撑着腿起来,但脚下一麻就又坐了回去,虽然没顶在敏感点上,但是直直地顶到,也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下,体内的火热柱体也受到了刺激,抖动了两下,他忍不住问,“……你是什么做的啊?”
杨明轩无辜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席晨叹口气,无奈地说:“……做吧……”做死算了!
“傻瓜。”杨明轩被他英勇就义的模样逗的一乐,搂着他慢慢放躺在床上,退出身体,“我还不想这一就精尽而亡,细水长流的比较好。”
男人的□还是硬挺的样子,上边还挂着浊液,席晨红着脸挪开视线:“你要是还想要,就做吧。”
“明天不上班了?”
“我都安排好了……”席晨不好意思地说。
“就等着我过来操你呢?”杨明轩任他咬着自己的胳膊,“就知道咬人。”
“啊啊……你!”
杨明轩将手指又插进他身体里,但是不,就两个指节:“堵上,别弄脏床单。”
后边已经敏感到不行,他忍不住问:“……要不我用手帮你吧?”
“不用,我带你去把里边清理一下。”
“我自己来。”席晨拒绝他抱,撑起身子握着男人的手腕想把那只手指抽出来,“你干吗?”
“它绞着我不让我走,你自己挪挪屁股出来。”
席晨瞪着他,挪了下腰,猛地翻身下床,要不是有柜子能扶着,估计他是真的要躺地上了。脚麻、腰酸,最恐怖的感觉是后边合不紧,液体流出的感觉异常明显。他又羞又愧,扶着柜子往浴室挪,但在杨明轩眼里,那就是浊液顺着大腿流,一副刚被人蹂躏完的样子又在勾引他。
“都说了得堵上。”
“……嘶……”
杨明轩跟着下床,搂着他的腰让他把重量放在自己身上,搀着去了浴室。清理的时候席晨有些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挂在了杨明轩的身上,但被碰到敏感点时还是会忍不住哼哼两声。没有来得及换干净的床单,当他被放回床上的时候就蜷缩起身子闭了眼,一副酒足饭饱要睡大觉的样子。杨明轩给他盖了个薄被,就换身衣服出了房门,临走前吻了吻他的额头。
已经快要十一点了,杨明轩下楼的时候,冯硕坐在客厅看电视,台来回来去轮着拨,看他下来,冷笑了一声,说:“吃饱了?”
杨明轩挽了衬衫,露出半截小臂,侧边隐隐的有圈牙印。
“让你看笑话了。”
冯硕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
“硕哥,这段时间,也多亏你了。”杨明轩坐下,将一个青绿的物件放在茶几上。
――是佟老板的满绿翡翠扳指。
“他也表态了。”冯硕拿起扳指,碧绿而清澈如水,是个物件,“怎么弄的?”
“呵。”杨明轩自嘲地笑笑,又说,“哪是我的本事,城根儿现在可是闹翻了,他哪还敢淌这浑水。”
“怎么?”
“有人放出话,民仓案的黑名单有漏网,已经有人在查了。”
“杨三爷?”
“不可能。”杨明轩摇摇头,“这是害了席叔,老爷子再狠也做不出来这事。”
“你们父子还挺有意思,”冯硕把扳指套在自己手上,小点,“席家要是有个女的,生个孩子也得跟你们姓吧?”
“没这个可能了。”杨明轩知道他想试探什么,了当地说,“席晨对我来说,比一切都重要。”
冯硕瞟了他一眼,说:“席日海真的把那几页销毁了?”
“就算是还有存本,也不重要。”
“那上边可还有你老爹的名字呢。”冯硕嘴角微弯,似笑非笑。
“老爷子都信他,我何必给自己找负担。”杨明轩话说的明白,看他对扳指有兴趣,便说,“佟老板还给了不少物件,我都让人送你那了,扳指挺特别的,就先给你带回来了。”
“果然知道我喜欢什么。”冯硕摸着扳指,又说,“但是我有更感兴趣的。”
“拍卖会也多亏你给我引的路子,能用钱解决的,我定当全力。”杨明轩见他手搭在自己腰侧,宽厚的手掌正在慢慢抚摸,“硕哥,这个问题,早多少年我就有过答案了。”
“我又不要你的心。”冯硕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坚实的手感,这是来年他确实变化了不少,“真是硬朗了,上学那会儿,也就是个小伙子。”
“我不做下边。”杨明轩掰开他手并不费力,“你别忘了,我也是快三十的人了。”
冯硕没再碰他,其实本来也没什么欲望,他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人身上了。
“是啊,我也老了。”
“等你五六十岁的时候再说老吧。”
“出去?”冯硕见他起身向大门走去,“这大晚上的,干嘛去啊?”
“来这也得干活啊!”杨明轩将衣服整理好,打开门的时候回头说了句,“正经生意还得做,陪那帮老板玩会儿去。”
冯硕喊住他:“那小子管我要人怎么办?”
“他醒之前我就回来了。”
“精神头够足的!”
杨明轩笑道:“刚吃饱不是?”说完便走了。
席晨一觉睡到九点多,被电话吵醒了,迷迷糊糊接了:“喂。”
“小晨。”
“爸?”席晨一下子就醒了,出来俩来月,平时都是他定时往家打,大部分的时候也都是席妈接,今儿这电话倒是怪了。
“刚睡醒吧。”席父的声音顿了一下,又说,“到天津也没给我来个电话?”
“我这几天忙,想过些日子再给家里打的。”席晨还是觉得有点怪,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席晨听他这口气,就跟个老小孩似的,忙笑着说:“得忙一阵呢,月底吧!不过这么近,得空我回去一趟也方便。”
“别!”
“怎么了?”
“没什么,你在那边好好工作,别觉得当了头儿,工作就能放松了,日上三竿你还在睡觉?给员工看在眼里怎么想?”
席晨心想他睡觉员工哪看的着,听着他又要开始说教,就打断了训话,说:“放心吧,我肯定努力工作,不给你丢脸!”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阵。
“爸……?”
“没什么,好好工作,别老想着往家跑。”
“好好,知道了!”
“成了,我挂了。”
“嗯,爸再见。”席晨挂了电话,还是觉得奇怪,盯着手机愣了一会,翻身想起床的时候顿感腰酸背痛,勉强换好了衣服,挪到门口都觉得一脑门子汗,这大夏天真是招罪。
杨明轩回来的时候席晨还没下楼,但是客厅里的人也没让能他放心。
“回来了。”冯硕没回头,盯着跪在地上的人,冷笑一声,“这只疯羊是真不怕死,还想淌这趟浑水。”
“人哪来的?”
“早上自己跪门口的。”
杨明轩走过去,看着猫腰跪在地上的男孩,“抬头。”
男孩抬起脸,紧张不安的神情毫不掩饰。
杨明轩问:“羊爷让你过来的?”
“……是。”
“还带话了吗?”
“羊,羊爷说,不怕死的才能,赚钱。”男孩不敢直视二人,始终看着地面,“还说,心意领了,但人,人不要了。”
“真行,还他妈送到眼前来了!”冯硕怒气难掩,抓起旁边的东西就朝男孩扔了过去。
席晨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遥控器被狠狠地甩在男孩脸上,白嫩的脸蛋上瞬间就一道红印,他几步走过去,起初并不想多事,待看清了男孩的模样,才疑惑地叫了他一声:“童童?”男孩应声抬头看他,似是不认识的样子,但楚楚可怜的眼神还是让他心里一揪。
“对个孩子还下手这么狠!”席晨走近些,从桌子上的纸巾盒上抽了几张递给他,但童童并没有接,怯生生地又看了另外两个男人,最终还是跪在地上不动。

☆、第三十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QoQ这几天没来得及发 不好意思……肉太多……各种改……痛苦死了……
童童的怯弱彻底戳中了席晨的愧疚心,上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交给那个叫羊爷的人,这说什么也不能再做这种缺德的事了。见这情况,冯硕不好再做什么,杨明轩也不能再说什么,只能盯着他一个人蹲在地上同情心泛滥。
“怎么办?”冯硕小声地问。
杨明轩看着席晨给男孩擦嘴角的血,无奈地说:“能怎么办?”
“退回去,还能折个百来万。”
童童猛地看向冯硕,又看了看杨明轩没有否定的意思,跪着过去攥住旧主人的裤脚,哭腔道:“主人,童童什么都会做,别让我回去!”
席晨最受不了眼前这幅‘旧社会’似的场景,突然站起来的时候扯到了后腰,险些就没站住。杨明轩知道他不满现在的状况,但是碍于脚边有人就没来得及过去,反倒让冯硕抢了先,他站起来拉住了席晨胳膊,往身边一带就扶稳了。
“……嘶……”席晨疼的一咧嘴,还没来得及站稳就看见杨明轩微微眯眼的动作,侧头又眼冯硕,没犹豫便退开了二人的距离,再站好,轻声地说,“谢。”
冯硕松开手,笑着说:“这么客气?”
席晨别开眼去看童童,问:“你们要把他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杨明轩反问他,“让我留着他?”
席晨抬眼看他,觉得他口气不怎么好,走过去主动站在他身边,说:“再怎么说也是个孩子,送回那种地方他这辈子就再也没出路了。”
“主人,让童童在您身边吧……”
男孩眼里含泪,更是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
杨明轩看着席晨,说:“我听你的。”话语权落飞来飞去,反倒飘到他身上了?席晨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童童,刚要说话,又被打断了。
“你别忘了他户口在南京,而且像这种人,是完全没有工作能力的。”杨明轩补充道。
席晨觉得这事是挺难办的,抬头看着冯硕,若有所思。
“给我,我没意见,但是人最后什么样,我可不保证。”冯硕说完还露出个坏笑,看着童童的视线恨不得能把他剥个精光,“好歹是蜜兰的极品货,我不介意尝尝。”
席晨刚想骂他连孩子也不放过,就听男孩跪在地上砰地将头抵在杨明轩的脚尖,哀求着说:“只要不送回去,让童童做什么都行,呜……童童什么都会做……主人……”
席晨:“你……”
“这孩子先搁你手里了。”杨明轩打断他,又补了句,“等回了南京你再随意置吧。”
“谢谢主人……”童童的肩膀微微地耸动,仍旧没有抬起头来。
“我不是你主人,该干嘛干嘛去吧。”
童童扬起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很明了地松开杨明轩的裤脚,然后跪着移到了冯硕的面前,毫无怨言地被易主:“主人……”
“童童――!”杨明轩揽住了席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管。
冯硕看了二人一眼,笑着对童童说:“上去吧,二层左边第一个房间。”
“是。”童童听话地离开。
席晨看着他身影消失在二层楼梯拐角,心里堵了一口气迟迟没散开,他地吸了一口气,说:“我上去看看他。”
“嗯。”杨明轩点点头。
待客厅里只剩下杨明轩和冯硕二人,房内的气温瞬间低了两度。
冯硕说:“羊爷怎么办?”
“他要是非往枪口上,我只能多开几枪了。”杨明轩冷着脸说。
“找条子帮忙?”
杨明轩冷笑一声:“有困难,当然还得找警察。”
“别再把老本让人给查出来。”
“既然已经有人在查民仓案,那迟早也得查到运盛头上,”杨明轩眯起眼,又说,“我看他是离城根儿太远看不清局势了,现在的政府力量哪还有以前那么简单?用不着我自己动手,光是抽查就能折腾死他们。”
“那你不赚钱了?”
“对运盛来说,少赚也不算是赔。”
“还是小心点吧。”
“放心,孝敬你的那份,我肯定不少分毫。”
冯硕笑道:“跟我还提钱?”
杨明轩意味长地看着他,说:“能用钱解决的,还是不要欠着人情的好。”
冯硕慢慢收起笑容。
“那我还真得好好想想价格。”
童童在这间别墅住了下来,担任起了全部的家务劳动,勤劳全能的就像只小蜜蜂。席晨觉得他就算是去家政公司当个专职人员,也算是份不错的工作了,但冯硕却嘲笑着说:“在这叫合法性交,去别人家当保姆就可能是非法强暴了。”
席晨想反驳,但看了眼童童的身材长相,也忍不住觉得这样的人果然是比较适合当情人。
“主人,茶。”童童乖巧地将茶杯放到冯硕的面前,然后立在一边等待着。
冯硕端起茶杯,看席晨坐在对面冷脸抿着嘴,坏笑着问童童:“缺乏睡眠的人喝什么比较好?”
“牛奶能安神助眠。”童童不假思索地说。
“那就去给席总热一杯。”
“你能不能别叫我席总?”自打有员工来过这里拿文件,冯硕就总拿这个称呼阴阳怪气地叫他,在别人嘴里是尊称,到他嘴里就是不屑和嘲讽了。
冯硕挑眉问他:“那叫你‘小晨’?”
席晨懒得理会,低头继续看电脑。时针指向了十点半,杨明轩出去应酬还没有回来,客厅里很安静,隐约能听到厨房有些许的响动,没等一会儿就有一串轻轻地脚步声走近。
“您的牛奶。”童童将牛奶放在他电脑的旁边,声音轻柔得让人觉得很舒服,又嘱咐道,“小心烫。”
“谢谢。”席晨冲他微微一笑,端起牛奶时确实觉得有些烫手,但还是可以忍受,喝到嘴里的温度也刚刚好,他又看了眼童童,“我看你黑眼圈也挺重的,去给自己热一杯吧。”
冯硕坐在旁边的沙发看他,将童童叫到自己的身边,手掌覆在他的小脸上,拇指慢慢地抚着他微微发青的下眼睑,问:“昨天没睡好?”
童童的身体不着痕迹地颤抖一下,怯怯地说:“没有,童童睡的很好。”
“但我们在床上玩了一晚上,真的睡足了吗?”果不其然,席晨抬眼就给他飞了一记眼刀,但冯硕笑得更开心了,认真地对童童说,“小孩子不许说谎。”
“你还知道他是孩子?”席晨气愤地瞪着他。
冯硕又问:“昨天夜里,童童觉得开心吗?”
童童豪不避讳地说:“主人很温柔,童童觉得很开心。”
“!”席晨被这‘主仆’二人气得发抖,噌地就站了起来,上前去将童童拉到自己身边,“让你留在这不是当奴隶的,不是他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听!懂吗?”
“但他是童童主人。”童童睁着一双大眼睛,不解地看着他。
“回来。”冯硕叫他。
童童听话地想要回去,却被席晨握着不放,他为难地说:“请您不要为难童童。”
席晨看着他,心里憋了一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你就不会称自己是‘我’吗?”
“童童不敢。”童童低下头去,从始至终都没有挣扎过,只是静静地等着他放手。但他刚一松劲儿,童童就挣出手臂回到了冯硕的身边,低着头在旁边站着,好像只有他主人说的话才是可以听的。
冯硕将童童拉到自己腿上坐好,手很自然地伸进他的上衣,手底下的身体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甚至主动地将胸膛的敏感送在他手边,完全不在意有别人站在旁边看着。
“在他们的训练规则里,就是完全没有自我,他们不允许称自己是‘我’,每个人都有名字,他们也只认这个名字,除非被从蜜兰带走后,他的新主人愿意重新取。”冯硕解释说。
席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有这种性质的组织,但是童童就活生生地在他眼前,男孩尚未成熟的身体还是那么的青涩,但却可以毫无羞愧地在相识几天的人面前裸露相对,而面对情欲的挑逗,也会做出最诚实的反应。
童童柔媚的呻吟和绯红的脸颊就在他眼前,如此的真实。
他退后几步离开沙发,站在远看着二人的身影,并不觉得尴尬,只是觉得很难过。
“童童也想喝牛奶吧?”冯硕的大手抬起他埋在自己肩上的小脸,又看了眼站在远的席晨,“如果想要就自己弄。”
“童童想要。”
男孩从冯硕的身上站起来,跪在他双腿间的沙发前,将头埋在胯间用嘴将拉脸解开。
席晨看着童童,脸色刷的惨白,退后一步撞在楼梯口的柱子上,声响丝毫没有打断二人的动作。杨明轩回来的时候一身酒气,推开门就看到了沙发上的二人,对于这种情况他完全不觉得惊讶,只是看到惊呆住的席晨,才忙大步走过去捂住了他的眼。
“不好意思硕哥。”然后搂着他上了楼。
席晨并没有在房间里坐定,没几分钟就去卫生间吐了昏天黑地,杨明轩酒喝了不少脑仁正疼,还要伺候他吐完擦干净了再扶回床上坐好,心里只苦笑:冯硕真是要把席晨的所有底线都踩一遍了。
“我回头会跟硕哥说,让他注意点。”杨明轩并不知道经过,只以为他是撞见的。
“你喝了不少吧?”席晨看他蹲在自己面前,酒气都喷在了自己的脸上。
“没事。”
“去洗个澡吧。”
“好。”杨明轩起身,顺手揉了揉他的头顶,又说,“你困了就先睡吧。”
席晨脸色还有些泛白,仍扯出个笑容,说:“你先进去,我给你拿睡衣。”
杨明轩知道自己嘴里酒味重就没吻他,脱光衣服进了浴室,洗到一半的时候脑海里总晃过刚才看到的场景,混合着氤氲的热气和躁动酒气,不觉间就起了欲望。最近他和席晨在床上就算是有了些进步,至少不再清汤寡水,但是很多涉及到原则的东西,仍然是禁区,而且杨明轩甚至连试探都没试探过。
“外边开着空调,用我帮你把衣服拿进去吗?”席晨在门外问。
杨明轩闭着眼冲了一会儿脸,最终还是没忍住,喊了声:“拿进来。”看着席晨光溜溜的推门进来,他不禁笑了,“这么懂我?”
“你想歪了,我是进来冲澡的。”席晨有些脸红,但还是主动过去和他缠在了一起。
二人的欲火一点就着,杨明轩酒劲被热气熏了头,压着他在玻璃门上从脖颈一路向下吻,越来越往下。席晨本是闭眼搂着他的脖子,渐渐觉得身上的人往下走,被抚在腰间的双手猛地握的生疼,一睁眼便看到杨明轩要往自己下腹吻去,脸色刷的就白了,忙推他肩膀,然后另一只手捂在双腿间。
“明,明轩!”席晨猜他是看到了刚才的画面,心里也产成了同样的想法。
杨明轩看他手缝间有些软下去的分身,心里顿时觉得有些躁。他抬头,双手就握着席晨的胯骨两侧,轻声说:“我帮你弄,试试,很舒服。”
席晨抓着他肩膀的五指不自觉地收紧,默不作声间欲火也灭了大半。
“就算是我,也不行?”杨明轩覆在他手上,“不用你帮我弄,我就想给你做。”
“明轩……”席晨的声音不是妥协,而是有点哀求。毕竟这种事情他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光是看到别人就会吐,万一轮到他自己的时候……
杨明轩心里不舒坦,酒劲儿上来也有点藏不住脸色,看着席晨□垂下头欲望,他沉着脸拧开了冷水。席晨在一旁不安地看着他粗暴地揉着自己的□,不像是要自渎,当原本挺立的分身彻底软下来的时候,他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一、两平米的淋浴区免不了淋着俩人,席晨愧疚地站在角落里尽量躲着冷水,但还是免不了被淋了一身,更别说洗完了一身冷气的杨明轩。
回到卧室里,二人不约而同地都保持了沉默。杨明轩坐在床尾擦头发,□围了块毛巾,上身还滑着水珠;席晨也围了个毛巾,出来的时候还是被冷气吹了个透心凉,他赶忙过去把空调关上,又把窗户推开好让热气往进灌灌,抬高下屋里的温度。
席晨给自己胡乱擦了两下头发,从抽屉里拿了吹风机连好电,想要给握着毛巾发呆的杨明轩先吹干,但喝醉酒的他还较上劲了,跟孩子似的不配合,躲他的手、躲吹风机风口,最后甚至站到床的另一边去,一脸‘别碰我’的样子看着他。
“别生气了,除了这个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行吗?”席晨亮出底线。
杨明轩本就被热气熏得脑子发蒙,后来被凉水激了下,现在缓过神来更是一阵阵地转不过来弯儿,心里就想着他怎么就不同意了?为什么啊?凭什么啊?
“……给我个理由。”他说。
席晨紧张地解释:“没有理由,我只是接受不了这个。”
杨明轩没犹豫,继续问:“要是秦煜呢?他给你做呢?”
席晨一愣,完全没预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名字,于是突然就忘了要回答什么。
“……我就知道……”见他没有回答,杨明轩低声呢喃了一句,失落的表情明显的不能再明显了,他的视线突然有些飘忽,“……秦煜……遇见了秦煜……”
“不是!这跟是谁没关系!”席晨见他的神情不对,赶紧绕过去拉住他胳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很在意这个,我只是还不能接受而已,你别这样,别这种表情……”
杨明轩没了掩饰,难过和失落全都写在了脸上,最终把视线落在席晨脸上,勉强笑了笑:“小晨,我没生气,我也不会再强迫你了。”他伸手将席晨抱在怀里,冰凉的身体在盛夏夜里如此特别,肌肤贴着肌肤,但却没什么生理上的欲望,他吻了吻他光裸的肩膀,说,“你可以喜欢他,但是别……算了,我不给你压力,你要和他住一起就住吧……”
席晨听着他的话,满脸的困惑:这都说的是什么啊?
他脑海里的情节穿越到几个月前了吗?
“……怎么就喜欢他呢?”
“我也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我真不脏……”
“回来吧,我给你养只猫……”
杨明轩断断续续地念叨着,声音越来越小,不知到了哪句,没说完就软在了席晨的身上。
“明轩!杨明轩!”
半夜,这个一贯在席晨面前充当保护伞角色的男人,被12急救送往了医院。入院时高烧39度,后半夜烧到了度持续未退,口中断断续续地呢喃这些听不清的话语。医生说是心里压力过大,大量饮酒后身体受到刺激,吊瓶打完了能退烧,就没什么问题了。
席晨坐在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杨明轩,鼻子里酸的直疼,但是眼泪忍着还是没掉下来,他觉得自己欠他的太多了,有些东西甚至补都补不回来。
“我要怎么办?你才能明白……”他捧起杨明轩的手,明明在卧室的时候身体还凉得像块冰,现在却温度滚烫,“对不起,一直让你承担这么多……”
冯硕站在旁边看了眼席晨,皱着眉说:“不过是发烧,用不着这么紧张,这点事儿都扛不下来,算什么爷们儿?”
席晨没有理会他,而是吻着杨明轩的手背,一边又一遍地地认真道歉:“对不起……”
冯硕不知道内情,只觉得他矫情:“我回去了,这小子要是烧死了再打电话让我过来收尸。”然后便沉着脸离开了。
单人病房里很安静,吊瓶里的滴答声变得尤为清晰。

☆、第三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orz后边肉多……小心上火……
杨明轩醒的时候,席晨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笑了一下,很温柔。他头疼得厉害,甚至对昨天晚上的事情都不太记得了,脑海里有的一些片段也不是很好,他有些担心地问:“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席晨看着他,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你想做什么?”
“……”杨明轩脑子没转过来,不知道他这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了。他坐起来,觉得身体有点疲惫,但也不算什么大问题,又看了看周围,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只是手上的针孔像是输液后留下的。
“对不起,昨天喝了不少酒,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说。
连做都没做,有什么好疼的?
席晨知道现在杨明轩的脑子还于混沌状态,于是按着设想的台词说:“秦煜早上来电话,说是二十号的飞机。”其实并不是电话,他已经很久没有接过秦煜的电话了,有的也只是偶尔回过去短信,“他问能不能不住会馆,我看冯硕这里还空着间房。”
杨明轩的脸色发青,缓了几秒,看着他说:“行,回头我去和冯硕说。”
“我跟他说过了,而且那间是客房,有两张床,以后你睡我原来那间吧,宽敞些。”席晨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表情,也尽力地把自己说的每一句谎话都编的没有破绽。
良久,杨明轩把视线挪向别,自嘲地笑了笑,说:“呵,好……”
“我知道那天秦煜的短信你也看了,毕竟他以前从来没给过我正面的回应……”席晨欲言又止。
杨明轩起身扶着床头柜给自己倒了杯水,背对着他说:“……我给你时间。”
“不用给我时间,我选好了。”席晨走过去拿过他的杯子倒了些热水,又递到他手边,“秦煜对我来说很重要,他让我觉得就算是男人也值得我去爱,我愿意对他好,什么都想给他,只要他开口就没有我做不到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我是什么身份,他只要回头、只要给我个明朗的答案,我都愿意冲过去。”
杨明轩的嘴微张,但却没说出一个字来,脑子里疯狂地转着一个念头
――席晨要分手。
“我更爱他,毕竟他才是让我认清自己的那个人。”
“但你也爱我!”杨明轩愤怒地喝止他,水杯砰地摔在地上,水溅湿了二人的裤腿,“不是不爱他了吗?不是已经喜欢上我了吗?他说他爱你?难道他说句话就能改变了?”
“你觉得他的话能改变我吗?”
杨明轩抿着嘴用鼻子喘着粗气。他没说话,但是席晨很明显地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答案
――能。
“你相信我爱你比爱秦煜吗?”
杨明轩用沉默表示他的不信任。
“所以你觉得,所有我为你做不到的事情,都愿意为秦煜去做?”
继续沉默。
“你就真没怀疑过,我和秦煜住在一起的时候会发生点什么?”
杨明轩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苍白的脸上阵阵发青,痛苦、难过的神情随即逐渐爬上眉眼,显然是信了这句话。
“既然你觉得我不爱你,还让我留在你身边干吗?”
“不爱我……”杨明轩的脑海里一时想不起什么好的画面,有的尽是席晨对秦煜笑、席晨帮秦煜夹菜、席晨温柔地看着秦煜,甚至还有俩人接吻的画面、俩人在水中相拥对视……“不爱……不爱也好……”他盯着席晨的脸,蓦地就笑了,“反正你早晚会离开我……有没有秦煜都一样……你早晚会知道的那件事……你不会相信我的……你不爱我……也好……也好……”
“你说的是哪件事?”
杨明轩看着他,退了一步没站稳便坐在了床上,仰头看着他,眼神里布满了压抑的痛苦:“……你肯定不会相信我……”
“你说出来,我相信你。”席晨隐约觉得这件事情是杨明轩症结的所在,他害怕任何一种会致使两人分离的因素,而秦煜的出现以及自己的反应明显地刺激到他,让他不得不担心所谓的‘那件事’会不会有更的影响。
杨明轩不住地摇头,笑的有些僵硬:“……你不爱我……你不会相信我的……”
席晨本来想让他把心底里压的东西都发泄出来,现在看起来不但没发出来,反倒更严重了。他忙上前一步弯下腰摸摸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实在有些吓人:“明轩,别激动。”他试图捧住杨明轩的脸,让他盯着自己,“先不要想了,等你烧退了,我们再说这个问题。”
杨明轩猛地抓住他的手,眼里瞬间多了些慌张:“小晨,我真的爱你,我没有目的,真的,我是真的爱你!”
“嘶――!”
席晨被他的手握的生疼,忍不住挣扎了一下,杨明轩见状赶紧松手,一脸的急切:“对不起,我,我太使劲了,你不爱我也无所谓,别恨我,我是真的喜欢你,别听他们说的!”
“别人说的什么?”
从来没有别人对他说过俩人之间的问题啊!
“别不相信我……”
杨明轩又一进入了昏迷的状态,医生嘱咐不要有任何的刺激话语,如果病人并没有发泄出来只会适得其反。输液的针头又一扎进有些浮肿的手背,席晨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袋了。冯硕晚上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和走之前一样的场景,他忍不住问:“小轩没醒?”
席晨愧疚地说:“醒过,但是……”
“昨晚床上没谈拢,今儿醒了又没谈拢,你俩到底谈什么谈了这么激动?”
“我不知道……他就是说我不会信他,但是我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难道是他还有个私生子?”冯硕见他不支声,又说,“我瞎猜的。”
席晨突然扭头看向冯硕,质问道:“自从你出现,他就一直很紧张,虽然没有表现的很明显,但是我感觉的出来,要么就是你知道那件事,要么就是跟你有关。”
冯硕心里这叫一个苦,他哪知道杨明轩为什么头疼?就说刘尾想运毒这事挺麻烦的,但又不是解决不了,斩草除根一时半会做不到,但控制手段还是有的。虽然现在又在查98年的民仓案,但是能怎么着?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当初那本黑名簿就算是有存本……
――黑名簿?
――席日海。
“你和小轩在一起几年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回答。”
“两年多。”席晨如实回答。
冯硕冷笑:“他可不像是喜欢你两年多的样子。”
席晨没准备跟他讨论自己和杨明轩的恋爱问题,问:“你知道是哪件事?”
“不保准。”冯硕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第一觉得席晨对杨明轩来说是如此的重要,才两年多的时间就已经把他熬成这样了,与其说是他太过害怕席晨的反应,不如说是席晨和他的感情还没稳定到冯硕想象中的那样,连这种事情都要担心,俩人爱的孰轻孰重立见分晓,“我还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走到一起的。”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爱的太浅。”冯硕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桌上,“记得吃饭,我走了。”
席晨站起来拦住他:“把话说清楚了。”
冯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两年前,应该是他追的你吧?”
“那是以前,但现在我爱的绝对不比他少。”
“呵,原来在一起的时候就没平衡。”冯硕才不想跟他讨论爱情的话题,只是根据他眼中的人情世故来衡量二人的关系,“不管他的顾虑是什么,总归是你没达到他的期望值,就像是一个孩子到了该长个的年龄却没长个,家人担心他是侏儒也不为过。”
期望值?
“他以你为中心,你的一言一行都是他衡量你爱他多少的标准,爱情就是麻烦。”
冯硕的话让席晨不禁开始反思自己,是他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杨明轩再清醒的时候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那些交错的画面让他紧张不安,尤其是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他自己,席晨的不见更让他觉得之前的片段都不是梦境。
“你醒了?”房门推开,席晨拎着饭盒进来,走到他的床前,“我去买了粥,吃点吧。”
杨明轩不安地盯着他,嗓子直发紧:分手是梦里的,不是现实吧……
席晨知道他在想什么,俯身主动吻着他的额头,然后起身说:“终于是完全退烧了,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再不醒,就罚你以后再也不能碰酒!”他倒了杯温水,抚着杨明轩喝了几口,然后又扶他坐起来。
杨明轩一勺一勺地喝着粥,看着席晨温柔的表情,终于觉得分手的片段肯定是梦了。
“这几天,秦煜有和你联系吗?”他试探地问。
席晨很淡定,举着手不抖也不顿,说:“这几天太忙没来得及接电话,只回过几短信。”
“嗯……”所以打电话说不想住会馆也是梦了,他心里松了口气,认错道,“我以后少喝酒。”
“你喝酒也是为了应酬,以后我陪你去。”
“不是不喜欢那种场合吗?”
“总比你自己喝挂了好。”
杨明轩对整个回忆片段都产生了质疑,到底哪部分在梦里,哪部分是现实,他实在是有些分不清了,但是看席晨的神态和动作倒也不像是生气或怎样,所以应该是喝醉了酒回去,然后没抗住就被送到了医院。
应该是这样,杨明轩给自己催眠。
“你吃饭了吗?”
“我不饿,再待一会儿,如果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咱们就出院。”
“好,但你还是先去吃饭吧。”
“把粥都喝完了再说。”
席晨看着杨明轩的样子,突然笑着问:“你说我现在欺负你,你有能力反抗吗?”
“什么时候,我都随便让你欺负。”
“我说的不是那种欺负,是‘那种’!”
“哪种?”
“……”席晨这种气氛下觉得有点不太能说出口,看着杨明轩认真的神情,反倒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怎么不说话,你想怎么‘欺负’我?”
席晨看杨明轩笑了,就知道他现在脑子已经于完全清醒状态,想口头上占便宜估摸是不可能了,但冯硕的话他还是记在心里,杨明轩心里有疙瘩,他必须得解开。“给我点地,我也要躺会儿。”
杨明轩拗不过他,只好让了半张床,哪知道他手不老实,一个劲儿地瞎摸,虽说手上力气还没恢复,但是技巧使得好,还是让他停了手:“别闹。”
“不是说任我欺负吗?”席晨往下出溜,用被子把自己裹进去,吻着他喉结问,“你想做吗?”
“小晨――!”
席晨的手伸进他的病服裤子里,隔着内裤直接就奔敏感点,幸好是把脸埋在杨明轩的脖颈间,不然红扑扑的脸肯定会被看到,他有些慌乱无章地摸着那个越发滚烫的鼓包,闷声说:“……硬的真快。”
“乖,别闹了!”杨明轩浑身没劲,很怕做起来不能让席晨尽兴。
“我这辈子只和你做过,”席晨的话说了一半,就觉得手底下的滚烫凸起弹了一下,然后彻底硬了,他红着脸继续说,“想要你后边。”说完就骑在杨明轩的身上,细细地吻着他的脖子,然后在最明显的地方留了个印记,这是他以前从来没做过的事情。
刺痛感让杨明轩有了瞬间的迷茫,席晨很少他身上留痕迹,尤其是吻痕,几乎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而咬他也只是泄恨,但从来都不舍得狠咬,偶尔几也是无心的。
“打标签了。”席晨不满足地又在泛红的位置了一口,红的像是要滴血。
杨明轩任他为所欲为,丝毫不反抗,轻轻地搂着他的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那我可做了。”席晨撑起身子,俯视着看他,“我技术不好,会疼的。”
“没关系。”
席晨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但你不是说不做下边吗?”
“是你的话就无所谓,用我自己做前戏吗?”
“……”席晨的脸彻底是热的要冒烟了,直接趴在他胸口上,小声地说,“怎么这么痛快,我还以为你会反对,明明那就生气来着……”遇到秦煜的第一天,因为按耐不住提到了这个话题,但马上就被强硬的否决掉了。
杨明轩摸摸他头发,很温柔地说:“不一样,我怕你那会儿会把我想象成别人。”
闻言席晨一抖,猛地抬头看他:“杨明轩!”
“别大呼小叫的。”
“你相信我爱你吗?”
“信。”杨明轩毫不犹豫。
“我爱你比当初爱秦煜的时候多一百倍你信吗?”
杨明轩笑了,掐掐他脸,说:“信。”
“信个屁!”席晨拍掉自己脸上的手退回被窝里去,也加上杨明轩的配合,三下两下就褪了他的裤子。薄被微微透光,那火热的柱体就在自己胸口下方,杨明轩甚至主动屈起膝盖,好方便他对自己后边动手。
席晨的手摸他的大腿内侧,咽了口唾沫,说:“不许掀开被子!”被子内狭小的空间很快充满了热气,□的柱体贴在杨明轩的小腹上,朦朦胧胧间能大概看个位置和形状。席晨跪在他双腿间,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做还是不做?
“小晨?”杨明轩觉得他是有点逞强了,贪一时的口快,等到真的要上阵,却又开始犹豫了起来,“你随便来吧。”不过是没前戏而已,做得不痛快,估计下也就没了这些念头。
又等了良久,他甚至都要怀疑他憋死在了里边。
席晨狠狠地咬了下唇一下,一只手从他的大腿根部摸上去,扶起分身的时候又感觉它跳动了两下,粗热的肉棒握在手里很硬实,铃口甚至分泌出一些液体,流到他的大拇指上。
口交的话是含还是舔?他有些疑惑。
“席晨――!”杨明轩猝不及防,□的敏感部位被温暖湿润的小口包裹住时,他甚至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有些想不明白现在的状况。
“别掀被子……”席晨只是含了一下顶头的部分,然后又离开了,但身体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就连撑在床上的手都开始发软,再抖得厉害些,他握着杨明轩分身的手都该改叫撸了。
杨明轩也紧张起来,双手在被子里握着他的两个肩头,那种感觉虽然是一瞬间的,但仍让他觉得妙不可言:“小晨……”他想继续,但是又有点怀疑刚才的感觉,被子蒙着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那种触感只可能是嘴吧?
“!”他在被子外什么都看不到,瞪着双眼盯着杯子间明显的凸起。
席晨刚才是用舌头舔了一下吗?!
被子里的人同样很煎熬,虽然试了两种方式,但都觉得不太对。不过万幸的是,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很抗拒这件事情了,其实本来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恐怖,味道也没想象中那么令人作呕,或许是昨天洗过澡的缘故吧……
“宝贝,你别折磨我了,出来吧。”
“不许抱怨!”
席晨有些烦躁,埋下头又把他的分身含在了嘴里,没控制好力度,一下压到了舌根,明显地做了个呕吐的动作,幸好胃里没东西。不过一紧张,眼泪倒是给压出几滴。同样痛苦的还有杨明轩,先是被含了一下,刚才又被舔了一下,这竟然做了成套动作入嘴、过舌、喉……
“我相信你……别弄了……”呕吐反应很明显,杨明轩不想逼他,硬生生把他推开,俩人都坐了起来,“我昨天酒喝多了,说错话你不要介意。”果然最开始的那段不是做梦,他看着被子凸起的人形,心里觉得有些懊悔,“我不想逼你,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才行,我现在脑子里乱糟糟,不太能想起昨天说过什么,你不要去在意那些。”
“有人给你做过吗?”
隔着被子,杨明轩没听清楚他在里边小声的问话:“什么?”
“我问,有人给你做过吗!?”席晨喊完了才发现声音好大,幸好被蒙在被子里,不然如此的窘态要如何面对面。
杨明轩没说话,双手从被子里抽出来紧握着被角。他在犹豫说真话说假话,如果说有,席晨会不会觉得脏?如果说没有,席晨又会不会觉得自己只是图新鲜?
其实席晨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答案,别人做过没做过,反正他也做过了,不标准也是含过了,他一手握住杨明轩的分身,闭着眼闷声道:“不管之前有没有人给你做过,以后只有我能做。”谁都有控制欲,你担心也是我担心的。
他双手使劲把杨明轩推到,埋□继续含住手中硬挺的肉棒,没什么技巧,凭着脑海里的想象毫无章法地□,无法全部含进去,他就伺候完上半部分然后退出来,再从根部吻上去。柔软的嘴唇和笨拙的的滑舌来回爱抚,杨明轩时而闷声低吟时而紧咬牙关,席晨的动作十分生疏,牙齿很容易刮弄到他,但是他没有什么指导的话语,只是享受着他满满决心的侍候。
“起来,别用嘴了。”
席晨感觉嘴里的东西开始猛抖,又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犹豫间慢了一拍。杨明轩再忍不住也不会扣着他的头在自己□不放,反而抬起上身用手在被子扣着他的下巴退了出来。
如此近的距离,喷射的声音异常明显,连杨明轩也感觉到自己在射的时候,龟头打在席晨的下巴上,这下就算是没射在嘴里,也算是颜射了……
“小晨……”
席晨被对扑面而来的液体简直被吓傻了,他感觉自己的脸上哪哪都是杨明轩的□。而杨明轩缓过余韵后的脱力感,觉得他在被子里的时间太长了,忍不住掀开了小缝。
俩人对视,席晨的脸上满是汗水还有乳白色的液体,就算嘴角都挂着,水润的双唇微张,穿着粗气。
“你怎么又立起来了!”
杨明轩地吸了一口气,猛地掀开被子拉过他压在身下:“别躲。”
“……脏。”
“不脏,”杨明轩温柔地吻着他的脸,一点点舔干净,甚至连一滴汗珠也没落下,“我更想吃你的。”
“不要……”
“真的吗?”
席晨认真地说:“嗯,真的。”
杨明轩能感觉出他不是欲拒还迎,想吻吻他的嘴,还是被躲开了,他说:“我去漱口。”
“我不是嫌你脏,”席晨怕他是觉得舔了精液而被自己嫌弃,“只是嘴累了……”
“……”杨明轩一愣,嘴角忍不住就弯了个弧度。
“笑什么啊!”
“没什么,多练几,就好了。”
“!!!”
“乖,躺着。”杨明轩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慢慢褪了他的衬衫,俯身含住近在眼前的突起,满意地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这么喜欢被我玩弄这里?”
席晨的十指伸进他的头发里,问:“不是不想做吗?”
“刚才觉得体力不够,”杨明轩惩罚似的咬了他的乳尖一下,说,“不过看你这么卖力的份上,我也相信自己能做到你求饶。”
“你……啊啊……”
杨明轩把食指伸到他嘴里,命令:“含着。”
“……唔……”
“越来越淫荡了啊……”
席晨听着他的话,地感到羞愧,但是偏偏躲不开嘴里肆意妄为的手指:“……唔……”
“腿并得这么紧?”杨明轩看他难耐地合着腿,试图掩饰着欲望,“那就操到你合不上为止吧。”说完便大力地分开了他的腿。

☆、第四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老公’梗。最近可能两天一更~TMD发一章要改半天字啊!恨不得满篇都是啊!!!!……以后再也不每章这么多字了!!!!!根本审核不出来!审核一天都出不来…受不鸟了…-_-
杨明轩说话算话,一下把席晨做到了无力躺在床上颤抖,出了身热汗,顿时觉得浑身舒爽,但仍不妨收将手指伸进在他体内时不时刺激下。席晨趴在床上,两条腿真的并不拢了,只能微微地发出些呻吟表示抗议。
“都用不着润滑剂了,已经能自己分泌肠液了。”杨明轩弯曲了手指,满意地看着他抓紧了枕头,俯身吻着他的背,又说,“我们好像很久都没带套做了。”
席晨试图撑起上身,回头含泪求饶:“……呜……别弄了……”
“以后在我面前不许藏着,想什么都要告诉我,知道吗?”杨明轩握着他的小腿帮他翻身侧躺,但留在他体内的手指仍旧没有出来,“腿还合的上吗?”
席晨试图动动腿,酸痛不说还被扯着不放,他咬着嘴唇轻声说:“……合不上……啊啊……”杨明轩的控制欲让他既害怕又甜蜜。
“只有我能碰你,也只有我能射在你身体里,”杨明轩想到梦里席晨竟然跟他挑衅说和秦煜做过,心里就隐约冒火,“记住我的味道和身体,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谁面前发过情,我就……”
“……啊……呜呜……只有你……”席晨的敏感点被用力挤弄着,他忍不住失声叫喊出来,“别弄了!会坏的!真的只有你!”
“叫我的名字。”
“明轩……呜……明轩……”
杨明轩知道他已经有点失控,见缝插针说:“叫老公。”
席晨把脸埋在枕头里,闷声呜咽着,又被猛地捅了一下,手指的精准让他浑身颤抖。
“手指这么细肯定不能满足你,即便是被顶弄敏感点,也还是想要吧?”杨明轩不再碰他敏感点,反而是模仿做嗳时的抽插动作,浅浅发出各种水渍声。
“……不要玩了……”席晨难耐地想要合起腿,“……嗯……”
“腿还想合?”
席晨赶紧停住动作,紧张地说:“没有……”
“叫老公。”杨明轩无意间滑过他的敏感点,紧绞着手指的力度也有些让他把持不住,“叫老公,我就让你爽。”
席晨完全被控制住了,几无意间的扫弄让他再也把持不住,哭腔喊:“……老公!我想要……呜呜……”
杨明轩没犹豫,抬高他的就将硬挺的分身刺进那柔软的小穴。
“……啊啊……!!!”
冯硕看到席晨被神清气爽的杨明轩抱回别墅时,脸色有点发黑,面对这二人的相模式,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不过在床上解决问题的方式他道还是赞同的。“你倒厉害,躺着进去站着出来,还把人弄得跑着进去昏睡着回来?”他冷笑道。
席晨躺在杨明轩的怀里睡的安稳,手无意识地抓着男人的衣襟,既温顺又依赖。
“一不小心玩过火了。”杨明轩笑着说。
冯硕坦然地接着他的炫耀,淡定地说:“男人玩起来,跟女人能有没什么区别?”
杨明轩故意收紧了揽在席晨腿上的手,怀里的人迷迷糊糊觉得腿间酸痛,从喉咙里发出微弱的一声呻吟。
“我还是先带他上去了。”说完便留下脸色发沉的冯硕在客厅,带着席晨上了二楼。
冯硕挑眉看了二人的背影一眼,秀恩爱秀到他眼前了,成!他带着一肚子的不爽去了厨房,把正在收拾东西的童童一路拎回房间。
“脱!”
童童很听话,立马脱光了躺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冯硕也没犹豫,扑上就一通猛啃乱掐,耳边的呻吟声不断,但还是觉得不对劲,在他心里,这一切都比不上那一声无意识的呻吟,没有任何献媚和勾引的意思,只有纯粹的示弱。
说穿了就是嫉妒,他也想要那种毫无防备的对待。
但他也明白,席晨不会给他。
冯硕看着身下卖力讨好他的男孩,暗示自己把他想成想要的那个人,此刻正在身下用湿润的小洞包覆着自己巨大的欲望,但技巧且规律地收缩,却让他既兴奋但又清楚的明白,童童不是席晨。
那个人在床上的时候应该很简单,甚至完全可以被人主导控制。懵懂且听话,会害怕、会颤抖、会哭泣,随便一个敏感的地方蹂躏两下就会嗔吟连连。当被情欲控制的时候,或许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低声哭泣的他、顺从听话的他、毫不卖弄的他、含泪求饶的他、浑身颤抖的他……
冯硕渴望得到一切他不从得到的东西,但偏偏这个人已经有主了。他的欲望凶猛地发泄在了童童的身上,仿佛这一声声失控的呻吟,才能证明他还有征服的能力。
席晨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充分的进行自我检讨,几乎是要把杨明轩捧在自己手心里,各种温柔、各种示好,恨不得整张脸上都写着‘我爱你’。冯硕每每看着俩人在别墅里秀恩爱就用想抽自己嘴巴子的冲动,但是怎么就那么嘴欠,说了乱七八糟的话。
而整栋别墅里四个人相的格外融洽,除了杨明轩对冯硕日渐明显的敌意,除了席晨对童童奴性的百诲不殆,剩下的每个人之间都还算是客气。
“你在做什么?”
童童偷摸的动作瞬间僵住,抬头紧张不安地看着他。席晨走过去,顺着童童不时瞟向电脑的慌张眼神看去,一个U盘插在电脑上,再看屏幕,大量的文件被拷贝着。想必他也没料想到会有人突然回来的吧。
“谁让你这么做的?”笔记本是杨明轩的,想偷资料也就是与杨明轩对立的,“不许跪!”但席晨仍然不觉得童童是自主带有恶意的。
“对不起……”童童噗通一声还是跪在了地上,害怕地说,“羊爷只是让我把优盘插在打开电脑上,说找机会寄回去就能给我一条生路。”
“你都已经被送回来了,还担心什么?”席晨并没敢轻易终止优盘的工作,万一损毁了电脑里的文件就得不偿失了。
“回到南京,主人肯定会把童童送回去,羊爷说只要完成了这件事,就肯给童童一条活路。”
席晨看着他跪在地上不停地颤抖,心一下就软了:“如果你只想要一条活路,就听我,让他们知道你偷资料,恐怕你连南京都回不去了。”
“谢谢您饶童童一命,请您一定不要告诉主人,童童一定听话……”
“先站起来。”席晨拽过电脑,查了下后台程序,仅仅是个自动拷贝频使用文件的小程序,并没有病毒类的侵入,但检查程序代码的时候,果然还是发现了中途结束程序时会连同销毁计算机中拷贝文件的设置,可能是两手准备,能偷就偷,不能偷取就想搞破坏,“这个优盘我拿走了,过几天我给你个新的,你寄出去。”他做的那套‘套帐’程序可还苦于找不到实验目标呢。
“童童明白……”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童童抬头看他,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对不起……”
“我知道你也是被逼的。”席晨觉得他也是挺可怜的孩子,眼眶一红,心里也泛酸。既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的原则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又警告了童童几句便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了。
晚上四个人一起坐在餐桌上吃饭,童童对席晨的殷勤是有目共睹的。
“这个给您。”
席晨看着自己面前独一份的牛奶布丁,心里直觉的发毛,生怕另外两个看出点端倪。
“你什么时候又换主人了?”冯硕盯着童童,阴狠地说,“还就给他一个人做了甜点?”
童童赶紧回到自己主人身边,不安地解释道:“因为只有席先生喜欢吃甜食,所以我才只做了一份……”
冯硕的大手覆在他的小屁股上,使劲一掐:“还会讨好别的人了?”
“啊……主人……童童没有……”
席晨看他霸权的样子,恨不得把小铁勺戳他眼睛里:“不就是个布丁,你要吃就直说。”然后将餐碟推到冯硕的面前,一脸看小孩子无理取闹的表情。
杨明轩在一旁看着,手掌覆在席晨的大腿上:“我们还是上去吧,别打扰他们俩了。”
“走!”席晨自己也知道阻止不了冯硕在童童身上的禄山之爪,便跟着杨明轩回了房间。
“我是死心塌地,你却整天就知道勾引别人。”杨明轩一边解领带,一边吃味地说。
席晨知道他这是要翻旧帐,辩驳道:“我勾引谁了?”
“还让我一一数出来?”
常梦菲一出现就跟蜜蜂见着似的,冯硕的眼神也恨不得能射出两把火,现在童童一个屁大点的孩子也知道讨好了,更不要说那个突然反应过来要怎么回应的秦煜了。
“最近和秦煜联系了吗?”
席晨看他似是随意提起,便说:“没有。”只是回过短信也应该不算吧。
“从上那件事之后,就没联系过吗?”
“想过,但是没联系过。”说完果然见杨明轩脸色变了变,他走过去帮他翻出睡衣,交到杨明轩的手中,又说,“如果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说给我听,我会很清楚的回答你,但是如果你只是随便的问,或许我的回答并不能正确地表达我想要说的意思,天津站的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在想他如果过来,咱们是不是有必要约他一起吃顿饭。”
杨明轩看着他,心里觉得暖暖,席晨最近的言谈举止很明显的说明了他的态度,但是面对即将到来秦煜,果然还是不安要占上风。
“你对谁心软都好,就是别对他心软。”他低头吻住他的嘴唇,细致又温柔地吻着,直到感觉他吻累了才离开,“别再爱上他,我怕没那个勇气再等你。”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席晨觉得杨明轩的每一句情话都带着不安,无论他怎么安抚都无济于事,甚至是他越示好就越令他担心。
“先做,还是先洗澡?”席晨问。
“后天活动就要开始了,工作期间不做嗳。”这几做的都太过尽兴,席晨每天早上都觉得腰疼,只是放开了在想收敛就没那么容易了,杨明轩想着这几天就先算了,等那天没事儿了再说。
席晨知道他怎么想的,可是杨明轩的欲望简直是随时随地的,不帮他泄火,他就只会自己解决。“我帮你用手弄。”
“这么乖?”
“是啊,趁机要挟你一下,敢不听话就给你掐断了。”
“无毒不丈夫啊……”
或许是体质、或许是性格问题,席晨在这方面的感觉并没有杨明轩那么敏感,俩人在浴室里弄的时候,也只有杨明轩自己射了,而且他也知道席晨这几天有些过,便不在他身上瞎点火,只是简单地抚慰一下欲望就结束了。
杨明轩先出去的,席晨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着,是秦煜的电话,他过去拿起来很想要挂断,但还是等到了它自己断了。
“秦煜的电话。”他把手机递到席晨的面前,“三个未接了,回过去吧。”
席晨接过来,摇摇头说:“不用了,等回我发个短信问下什么事就好。”
“没准……”杨明轩刚要说什么,秦煜的电话就又来了:“接吧。”
席晨看了下屏幕,这段时间以来这是他第一接秦煜的电话,如果只是短信,完全可以应付,但是电话就意味着要听到他的声音。
他接了电话,一时间两头无声,又看了眼杨明轩,最终还是选择走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喂……”他说。
“是不小心碰到了接听键吧。”
“没有,”秦煜的声音从话筒传过来,一如从前的冷淡中夹杂薄怒的语气重重地压在席晨的耳朵上,还是让他忽然觉得很难受,“刚忙完,正好看到你电话,就接了。”
“你在哪?”
“天津。”
“我后天也过去,你来接我。”
“这几天很忙,我看看吧。”
“席晨,”秦煜的声音顿了下,声音很闷,“你听到我的声音并不觉得开心吧。”
“没有,”席晨看着杨明轩忙着擦头、忙着换衣服、忙着叠衣服,好像并不怎么在意他打电话的内容,“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你着急挂电话吗?”秦煜失望地问。
席晨的身体一僵,忙说:“不是,我只是想――”想什么他也不知道。
“不想再见到我了吧。”秦煜的声音委屈得像是能挤出眼泪,“不是说不离开了吗……”
席晨不禁想起之前对秦煜说过的话,给过的承诺现在就要失言了吗?
“秦煜……”席晨有些无措地叫着他的名字。
“以前都是我不好,以后不对你发脾气了,行吗?”
“你没不好……”
“我知道你还爱我。”
“我……”席晨说不出口,他在心里肯定了无数遍,但是听着秦煜的声音,却又说不出来了。他忍不住回头去找杨明轩的身影,发现他正在床头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能再辜负杨明轩了,说出口,就算是拒绝了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他爱的时候没有回应,就意味着两个人已经错过了不是吗?
“我爱你。”七年的时间里,这是秦煜第一亲口对他说出这句话。
席晨错开杨明轩的眼神,握着手机盯着地板。
在煎熬的时间里,用心地讨好着一个人,只希望他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但时间过了这么这么久,错了很多之后,日思夜想的人终于说出那句期待已久的话。
原来是这种感觉……
是心动吗?
但是却如此的难过,丝毫没有喜悦。
――你觉得他的话能改变我吗?
――能。
――我爱你比当初爱秦煜的时候多一百倍你信吗?
――信。
“秦煜,我不爱你了。”他把手机挪开耳边,盯着屏幕挂了电话。
不要再听到任何他的声音……
不要想曾经的任何承诺……
不要再爱上他了……
不要愧疚于他的回应……
“小晨……”杨明轩蹲在他面前,温热的手掌摸着他满是泪痕的脸庞,拿不准这眼泪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哭?”
“……对不起……”席晨抱着他的手,心里很酸,觉得没能实现给秦煜的承诺很对不起、觉得曾经太挥霍杨明轩的爱慕很对不起、觉得拒绝的秦煜的感情很对不起、觉得给不了杨明轩安全感很对不起……
他有千百个对不起,但是却怎么也弥补不上。
杨明轩抱住他,很慢地抚着他的背,一下接着一下。其实他心里很开心,因为从席晨的眼睛里,他终于明白原来曾经以为的爱慕,不过是席晨的对秦煜的习惯、以及心底的愧疚。
“……我真的不爱他了……但是我不想伤害意他……”
“我不会限制你和他接触,你只是还没改掉一些习惯而已,是我不好,其实你对他和对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你会对常梦菲好、也会对童童心软,是我太把他看的特殊了,对不起。”
“都是我不好,我会改,”席晨趴在他怀里问的小心翼翼,就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猫,想趴在主人怀里又怕爪子不小心抓疼主人,“……你别再担心了,行吗?”
杨明轩心里跟被猫抓了似的,抱着怀里的人很想拖到床上办了,不然都辜负了这么好的气氛。不过他还是强忍着定下了心,这几日来席晨的温顺简直有增无减,相比最开始俩人在一起的时候简直能升三个等级,再也没跟他发过脾气不说,根本就是逆来顺受,有时候当着冯硕的面明着耍两下流氓都不会炸毛,只会脸红颤抖着任他蹂躏。
来日方长,他想。
“你别不说话……”席晨哪知道他心理活动,很怕他是不舒坦。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
“如果让我等到你回头……我一定把你在床上榨得一点都不剩……”
“……”
“别着急,等回北京有的是时间。”
“!”
杨明轩还是没耐住手痒,在他身上吃了几下豆腐才去书房继续工作,席晨留在卧室里理他那部分的活儿,天津站活动22号就开始了,所有的资料都进入最后的审查阶段,但是工作了一会儿……
席晨还是没忍住看了眼手机,从挂了电话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果然还是很怕他生气。屏幕自动黑屏,他放下手机继续工作,待事项都确认完毕才拿出今天从童童那里拿到的优盘。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虽然也有财务报表和合同单,但是很多东西都是终稿的或者是很常规的,盗取的价值并不高。
他随意地翻看着,一个普通无加密的文件入了眼,竟然是跃华的买卖合同。席晨只是紧张了一下,但还是慢慢放下了心。由于是拷贝过来的文件,修改日期并不能确定,也许只是很久以前的拟案。
但是当他翻到最下边的合同附件时,几个粗体字让他赫然震惊――
市价总值197万,213年8月1日评估。

☆、第四十一章

看过跃华的评估鉴定后,席晨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用行动在第一时间向杨明轩表达他的不满,而是将U盘收好后,表面上作出了‘我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反正买卖合同真的要签订那天,也是要股东签字的,到时候再谈也不迟。
如果说以前他顾虑的只是跃华被卖掉,那么现在的他更会去想为什么杨明轩执意要把跃华卖掉,是为了肖霆所谓的梦想,还是有什么不可抗力需要他用另一种方法保护跃华?
席晨开始不可避免地站在杨明轩的角度去考虑任何一件事。
夜里睡不着,脑子里绞了太多事,想要去想明白但又死活也想不明白,他这才发现是自己懒了太久,很多事情都抛给了别人,干净平坦的大道走习惯了,看到荆棘满地的小道本能地就想要停止步伐。这几个月来突然发生很多事情,他几想捋清楚其中的交叠,却都被杨明轩四两拨千斤地糊弄过去了,仿佛他就应该置身事外。
杨明轩原本搭在他腰上的手微微使劲收了收,将他更搂紧怀里:“……还没睡?”
“你怎么也醒了?”
席晨的手机亮了,在黑暗的房间里照出了半张床的景象。
是秦煜的短信:动车C1235,明天17:1,你接我。
“你在等他短信?”杨明轩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都两点多了……”
……眼神真好使。
“明轩……啊……”席晨赶忙握住他探进自己两腿间的手,“我没等他短信,别闹了。”
“把手机关了。”
“……嗯。”
“转过来。”
黑暗中,席晨听话地转了身,决定以后还是把短信预览的功能关了。
杨明轩在他大腿内侧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说:“睡觉。”
“唔……”席晨觉得又疼又痒,捂着大腿根在他怀里嗯叽了半响才缓过劲儿来,果然让这家伙不吃醋,还需要些日子,说什么不在乎都是骗人的。
天亮以后二人各忙各的,直到四点多钟陈秘书给员工发蛋挞,席晨这才吃上今天的第一口食物。
“席总,这些活儿给他们做不就好了?”陈珊有些心疼地说。
席晨喝了口水,说:“没事,都终审了,也不是大毛病,我改改就定下来了。”
“回头他们都让您给惯的不干活了!”
“没那么严重。”
“什么没那么严重!您好歹也是总裁了――”
“别寒碜我了,我现在除了工资像个总裁,哪还像了?”席晨忙打断她,自从冯硕老拿‘席总’这茬开他玩笑,他就再也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好的了,“你问问齐老和曹工,在他们眼里我就跟小李他们一样,不过就是个干技术活的毛孩子。”
“您又不是搞设计的,自然不能和曹工他们比了!”
席晨笑着摇摇头没说话。他虽然不是搞设计的,但也不是能坐在办公室里指点江山的。
“对了,您今儿晚上有事吗?”
“怎么了?”席晨把最后一口蛋挞塞进嘴里,又开始摆弄起电脑。
“后天不就开始了嘛!明天也没什么事,我们说今天晚上去聚餐,您去吗?”
“让我去买单?”
陈珊年龄也不大,笑起来还像个没什么心机的大学生模样:“AA制!AA制!”
“等下。”席晨看了眼手机上刚来的短信,又说,“你们去吧,拿发票找我报销。”
“谢谢席总~”
送走了秘书,席晨编辑了条‘在忙,走不开’的短信给秦煜回过去。
不一会儿又收到短信:我等你。
他叹了口气便放下手机,没再回。
五点半正式下班,杨明轩打来电话又说有饭局要晚些回去,席晨嘱咐他少喝酒,两人没交谈几句便挂了电话,完全没提去不去火车站接人的事。
回到别墅后,席晨发现冯硕竟然穿着正装正准备出门。
“席先生,饭菜在桌上。”童童从餐厅出来,一身衣服也像是打扮过的,干净漂亮。
“你们这是……?”
冯硕揽过童童,冲着席晨笑道:“滥交大会,一起?”
明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但席晨还是很不高兴,立马就沉下了脸:“口无遮拦!”
“爱信不信。”冯硕一撇嘴,带着童童走了。
七点多,席晨在厨房刷完碗实在有些懒,到客厅打开电视看会儿,天气预报说今天夜里到明天白天有连续暴雨,大到什么程度,有新闻预测说可能要比往年还要大,请市民外出小心。又翻了几个频道,陆续看了几个娱乐节目,实在是不觉得有什么笑点,他才想起拿出手机玩会儿游戏消遣,却发现中午开会的时候一直调的静音没弄回来,而秦煜发了五条短信。
17:1-我快到了
17:1-你在哪
18:29-下雨了
19:39-饿>_<
2:6-是不是发短信也让你烦了?
短信的语气让席晨一愣,然后又突然反应过来,秦煜还在火车站?
他忙回拨过去:“喂?”
“席晨。”秦煜很开心地叫着他的名字。
“你在哪?”
“火车站旁边的麦当劳,你在哪?”
“我……”席晨一顿,又说,“你打车去会馆吧,司机都认识那地儿。”
“你不来接我?”
还没等他回应,电话就挂了,待他耐着性子回拨回去的时候竟然关机了。席晨权衡了一下,知道秦煜的脾气再怎么改也不会变到哪去,若是不去接恐怕能在火车站一直待下去。没再想别的,他拿了钥匙便开车去了火车站。
雨下的异常的大,路上堵得煮饺子似的,席晨迫不得已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地上停车场,然后举着伞往火车站走,等看到火车站大厅的影儿时,伞基本上已经没了模样,他也浑身湿透,雨水拍在身上更觉得阵阵发冷。
他一边在雨水里淌着,一边跟自己生气,想到凡是遇到跟秦煜有关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顺心的,他总是要以一种狼狈的样子出现,又以一种狼狈的样子离开。现在,本该一切事情都明朗了,但他偏偏还要担心他、听他的话!
席晨有些懊恼自己的所作所为,站在屋檐下没雨的地方想要再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落在了车上。他心烦得有些难受,一瞬间就想把秦煜扔在这里再也不管了,但是他做不到,缓了会儿心情就向人询问了火车站附近麦当劳的位置,吸了吸鼻子便寻着去找。
路上看到了一个垃圾桶就把手里的伞扔了,拿着也是多余。
找到麦当劳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秦煜,狼狈的席晨停住脚,看着他向自己走来。
“你来啦。”
席晨接过他递过来的热咖啡,刚才心里的不痛快都消失了,秦煜的笑脸是他一辈子的死穴,丝毫没有抗拒的能力。秦煜脱下外套给他披上,又说,“要不要先进去暖和暖和?”
“不用。”席晨摇头,问,“你行李呢?”
“让常丛青拿走了。”
此刻的秦煜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冷漠,是温柔的也是温暖的,但席晨并不想沉溺其中,说:“这几天太忙,明轩还有别的事,所以今天我来接你。”一想起杨明轩,他就觉得身上披着的衣服令他浑身不自在,拽了下来递给秦煜,“雨太大,你披好,我车停在外边的停车场了,咱们从地下公交往出坐一站。”
秦煜的笑容只是僵一下,但却并没有沉下脸来发脾气,只是将衣服固执地披回他身上:“我刚才手机没电了,不是要挂你的电话。”
席晨心里一软,没敢再看秦煜的眼睛。
从地上到地下入口,有一大段距离是露天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快速跑过去,雨下的非常大,淋湿是不可避免。席晨喝了两口咖啡,瞬间觉得胃里暖暖的,侧头看秦煜有些发白的嘴唇,便把咖啡递到他眼前:“喝完了会暖和些。”
秦煜刚要接过去,席晨却又收回了手:“算了,别喝了。”
“为什么?”秦煜握着他的手腕,语气有些不高兴。
席晨手上一顿,有些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发脾气,说:“你的胃不好,我进去给你买杯橙汁。”
“这样啊……”秦煜的语气有些缓和,手劲儿松下来但还是没放开,另一只手抽出席晨手中的咖啡,不怕烫地喝了一大口,然后说,“我还以为,你是怕和我间接亲吻。”说完,便用刚才两人都喝过的杯口又碰了下席晨的嘴唇。
杨明轩这边吃完饭正和几个人打麻将,窗外再大的雨声也都被隔了去,屋内只剩下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还有电视里播着的新闻。
“看来我今天的手气是真不错!”坐在东边的是个金发碧眼的大美人,但嘴里却是一口标准的汉语,有些洋味儿,但听着也还算舒服,纤纤玉指一摸牌便笑道,“捉五魁,自摸。”
冯硕看了眼她推倒的手牌,笑道:“庄家楼上海底捞,真龙断两门,你这外来的和尚倒挺会念经的!”
“那还得亏是丛青教的好。”
常丛青躲开女人覆在自己手背上指尖,扣下牌推进牌桌,对一手豪华七对悠的牌毫无怨念:“我也是被叫来之后才知道是你。”说完不着痕迹地剜了杨明轩一眼。
“都是朋友,一起玩玩而已。”杨明轩随声附和。
常丛青不给面子地说:“打住,咱俩只是合作关系。”
“是是,但Lisa和常公子倒像是旧识了。”杨明轩看得出二人之间的端倪,顺着杆往上爬,估摸着今儿要是能把常丛青送到人家嘴里,这事就好办了。
“杨董慧眼,我和丛青认识那年,他才2出头,”Lisa说完还很可惜地摇了摇头,“想当初那也算是个清秀俊朗的美少年,可惜时间的力量啊~”
杨明轩一听这话,差点没把嘴里的烟从耳朵喷出来,忙忍住笑捂嘴咳了两声:“咳咳,常公子现在那也是一表人才!”
“最后一圈牌,快打。”常丛青黑着脸按骰子,待骰子停下来,念道,“6、7,13。”
“两把抓干~”Lisa说完便伸手拿了冯硕面前的两墩牌。
冯硕对这金发碧眼的女人感兴趣起来,一边抓牌一边说:“这顺口溜,你倒是挺熟。”
Lisa笑着理牌,忙说:“呆了这么些年,听也听会了。”
冯硕用眼神示意童童去翻惠儿牌,果然见Lisa笑意更浓。
“你这是哪来的宝贝,手气这么好?”
“哪是什么宝贝,伶俐点罢了。”冯硕很受用,觉得夸童童就是夸他了。
而跟着来的童童也确实很懂事,给在做的每个人端茶点烟不说,在旁边站着还从不言语,和常丛青带来的人比起来,简直聪慧出不知多少倍。
――“下边让我们联线外景记者,笑笑,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今儿雨是够大的,快赶上去年那场了。”杨明轩一边放牌一边看新闻。
常丛青一心想把牌快些打完,加上今天身边带来的人也不怎么可心,便语气不怎么好地说:“那还不赶紧打?等会儿雨大了更回不去了!”
Lisa开开心心地吃了冯硕一手牌,胡的不大,但胜在人家故意放水的这份心:“今儿晚上我可是约了几个朋友聚,杨董这么着急回去,不会是家里有美人等着吧?”
“你看他自己一个人来,就知道家中必有娇妻了。”冯硕推牌掏钱,见杨明轩目不转睛地看电视,顺着也看了一眼。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火车站附近,雨量激增使排水设施突然出现故障,迫使大部分地下公交停运。由于气象显示雨量将会在后半夜有所减小,所以附近不少商家都坐地起价,但很多店铺仍然人满为患,而像麦当劳这种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更是被很多人选为了过夜的首选地方。”
主持人带着摄影师在暴雨中一步步向麦当劳走去,而席晨和秦煜的身影也一点点在镜头中放大,待画面的步伐停止,下一秒就清楚地看到席晨将身上的外套撑在二人的头上,毫不犹豫地跑进雨里。
――“但我们发现,依然有市民选择冒雨去搭乘公交回家。”
杨明轩说了声抱歉便起身离开,冯硕让童童坐下当牌搭子,本想先糊弄糊弄,结果发现常丛青也是一脸带着愠怒的表情,就好像恋人出轨的人不止杨明轩一个人。
席晨接通电话的时候,已经把秦煜带回了别墅,正坐在客厅里懊悔:“明轩……”
“你在哪?”
“在家……”
杨明轩觉得电话那边挺安静的,不像是说谎:“吃过饭了吗?”
“嗯,明轩,我想跟你说个事。”席晨揉了把湿漉漉的头发,悔的肠子都发青了。
回来的时候一直堵车,到岔口的时候,他脑子一犯抽就把车开回了别墅,等再想绕回去,另一条路恰好在桥底下,已经给大水没了,禁止通行。
“席晨,”一层的浴室传来喊声,“我没有换洗的衣服。”
杨明轩很清晰地听到了秦煜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席晨!”
“对不起……”席晨紧张到都站了起来,在客厅里拿着手机慌乱地解释,“他在火车站一直等我,我就……”
“所以你就去了!?”愤怒的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两个人都听到回声。
席晨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知道杨明轩肯定是生气了,而且还在发火。
秦煜从卫生间里探出个头,问:“你的衣服能借我吗?”
“……”
杨明轩压着火,说:“我派人去接你俩,最好是别让我知道他碰过你一根寒毛!”说完不给席晨拒绝的机会,便挂了电话。
常丛青出来的时候看他正在窗户边猛抽烟,毫不在意地弹着烟灰:“这都是上好的小叶紫檀,你再给烫坏了,可就真是造孽了。”
“常公子心疼这点钱?”杨明轩扫了他一眼,把烟头撵在了木头上,显然是一肚子火还没找到疏散口。
“怎么,二位输怕了?”Lisa随后出来,听着他俩提钱,“别担心,一会儿我请客。”
“你倒是大方。”常丛青看她手包满满,估摸着也有个两三万的现金,“公费请客,那就不必了。”
“老狐狸!”Lisa撇撇嘴,又说,“你那一起来的小家伙我打发走了,叽叽喳喳的可是真烦,看人家冯先生带来的人,漂亮还懂事。”
冯硕并不介意女人在童童身上吃豆腐的手,说:“小姐喜欢,让童童陪你也无妨。”在他眼里,有些人不过就是个交易品而已。
Lisa放了手,笑道:“可惜了,我这人多少有些洁癖,别人碰过的我一律不要,一会儿给你看看我的宝贝可好?”媚眼飘向冯硕,也似有一种妖孽的美感。
“还有什么能比你更宝贝的?”
“冯先生真会说话,呵呵呵~”Lisa掩嘴笑得好不开心。
常丛青看了杨明轩一眼,俩人心照不宣。
冯硕果然和Lisa有共同话题,俩人就如果调教出一个听话的‘宠物’展开了详细交流。而杨明轩也在包房里遇到了想要会面的人,其实很多东西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儿,只要见到面,什么都好说。
“咱俩好像不合群了。”常丛青小声地说。
杨明轩看着那几个头脑明显是因为有外人在,显然不怎么敢放的开,只是搂着男男女女偶尔偷个小腥,看Lisa和冯硕玩儿到什么程度,他们也才敢玩儿成什么样。“呵,别着急,等人来了,你不想玩儿出个来都不行了。”杨明轩说完便把杯中酒干了。
“光顾着自己玩儿,冷落了二位,真是不好意思!”Lisa在冯硕眼神的示意下才注意到那两个坐在旁边的‘单身’男人,笑吟吟地继续说,“放心,这儿也是有好货的。”说完就给了门口点歌女孩一眼神,不一会儿就带来了两个漂亮的男孩进来。
常丛青和杨明轩又心照不宣地笑了:就这也叫好货?一看就是少爷。
Lisa吃的就是公关这口饭,见二人表情就知道什么意思,亲自去找领班要了人,果然再带回来的人还真是提升了几个等级。
眼睛大的男孩坐在了常丛青的旁边,发色偏棕的那个直接就坐在了杨明轩的腿上。俩人又默契地看了Lisa一眼,这女人的判断还真是犀利。
杨明轩有定力,再对味的人不是席晨他也能稳得住心,但是知道这帮人都看着他们这两个外人的动作,若是不做点什么,憋这几个人一宿,恐怕托付的事儿还完不成了。他看了常丛青一眼,后者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毫不避讳的挑弄了一番,在场的几个人也就放开了玩儿,毕竟都是圈里的,说出去了大家都是一身脏水。
“这个数。”常丛青在暗比划了下手。
杨明轩看他下手太狠,说:“都是朋友,还这么黑?”
“谁跟你是朋友?”
“不是朋友也打个对着。”
“这点钱你还跟我砍价?”
“你个身家过亿的跟我个小老板要钱?”
“我又不是税务局的,你说是小老板我会信?”
“不讲价,算上Lisa这个人情,一共给你这个数。”
“杨董,都当董事长了还这么不大气?”
“最烦跟你们这些银行里的人打交道,认死数。”
“呵,我们这叫要价精准。”
见二人要续酒,棕发的男孩很懂事地给二人满上,杨明轩接过酒杯的时候正眼瞧了瞧他,清秀、年轻,温顺、主动,穿着和发型上都很简单,并不像刚才那两个人般媚俗做作。
他甚至觉得这人能让他联想到席晨,不过席晨上学的时候是干净帅气,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显得越发清秀,虽说也温顺乖巧,但是主动的时候常伴随着炸毛,并不怎么放得开,很容易脸红害羞,但眼前这个人却将这四点全都融汇到了一起。
“叫什么?”杨明轩问。
“阿文。”男孩笑了笑,嘴角隐隐地有个梨涡。
杨明轩觉得他头发很软,摸起来很舒服。
“杨董好福气,这孩子今儿第一出台,有兴趣不妨带上去玩玩。”Lisa眼尖,一眼就看出杨明轩动了心,什么‘娇妻’,不过是没遇到更想要。
不过Lisa的话没让杨明轩对阿文更有兴趣,反倒提醒了他,但是此时让男孩起身已经不是时候了,几个人都看着,扫了大家的性反倒不好了。
“第一就这么主动,不知道床上怎么样?”说完便在阿文的腰侧掐了一把,阿文也很懂局地轻声嗔了几声,惹得一屋子‘狼’人热血沸腾,纷纷开始放开手脚。
常丛青看他搂着怀里的人没有撒手的意思,以为他是真想玩玩,便对阿文说:“杨董出了名的温柔好男人,伺候好了,也算你有福气。”
阿文跟着说:“那也得杨董说好,才行。”
杨明轩打心眼里有点喜欢阿文这种眼里只有他的态度,便任由怀里的人肆意点火。一想起席晨的心里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还有着秦煜的位置,他就觉得胸口堵的难受。
“一会儿他俩来了,你带着人该干嘛干嘛去,保不齐我见他眼烦,就下了狠手。”他按住阿文向下摸的手,示意他不要继续。
“那你打个试试,我不拦着,倒还真是挺想看席晨揍你的场景。”
常丛青这才知道杨明轩心里还想着席晨,无声地给杨明轩脸上来了个嘴巴子,然后二人又斗着嘴,你一言我一语的顺便逢场作戏。
两个男孩虽说年龄不大,但是眼力见和说话的功夫可不弱,酒场里混得也不算浅的二人也被哄的喝了不少,不过最主要的也是不想破了现场的气氛,那几个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头脑们此刻都面红耳赤,他俩再端架子就没劲了。杨明轩为了办事,常丛青为了场面,也就跟着招呼没推辞,不过幸好酒量都不差,等到把俩男孩都灌晕了也算是消停。
杨明轩派去接席晨和秦煜的人是从店里找的,好听点叫不是熟人,难听点叫压根没明白什么意思。他本想是等人来了会有人通知他,秦煜直接交给常丛青拖走,席晨就拉到顶楼套房在床上解决,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水这么浑的馆子,竟然也只是敲了门就直接把俩人领了进来。
常在这玩儿的几个人估计是好久没见过这么‘干净’的人,张嘴就说:“新货?看着倒不错?”
Lisa正在兴头上,看着突然进来的二人一阵晕乎:“我刚才分明是叫了两个陪唱的姑娘,怎么……?”
冯硕笑的最开,他就喜欢看席晨的这种震惊中夹杂的愤怒的表情,会让他很有欲望。
当然,矛头要在不对准他的前提下。
作者有话要说:- =恐怕得五十章才能完结了,写的有些拖沓,但是好多没交代啊!!没节操的作者就是给自己下套还要苦逼去解……QoQ尽量坚持日更,闹不住的就两日一更,跟着看的亲可以攒个一星期抽空过来看看就行!

☆、第四十二章

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只有电视的大屏幕上偶尔闪过较强的光亮。席晨本来看得不是很真切,只感觉是一帮人找乐子而已,但当他看到杨明轩怀里坐个男孩的时候,愤怒感油然而生。待彻底看清楚整个屋里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他的直觉告诉他,这都是逢场作戏。
席晨是很生气,但他并不想发火。
甚至在霎那间想过,或许自己每每不能在场的时候,都是这么个场景。
可以忍,席晨在心里对自己说。
秦煜站在他身后,似乎对眼前的一切并不怎么惊讶,好像这种场景司空见惯,不过杨明轩作茧自缚的行为倒是蛮让他惊喜的。
他拉了拉席晨的衣摆,说:“我们好像走错地方了。”
杨明轩看席晨并没有要发火的意思,觉得他应该是知道自己也是逢场作戏,又见冯硕和常丛青都没开过口,便想装不认识让二人先出去,毕竟这种场合他开了口说是认识的人,就又引了两个局外人进来,好不容易放开的气氛就又变得拘谨起来。
席晨给杨明轩留着面子,想带着秦煜先出去,但显然不会那么容易。
“走错了?”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痞笑一声,看着二人说,“走错就走错了,去哪个房不一样?”喝多了的人都有点想耍混。
秦煜听这话就想辩解,但让席晨拦下来了,他好歹也是混过酒桌的人,看这几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和桌上放的酒,就知道不是什么一般人。杨明轩选择跟这群人混这种地方,肯定是有求于人,这时候产生口角,完全是没必要的。
“我们也是被朋友叫来玩的,说是在A1,但是好像领错了地方。”席晨解释着,顺带看了眼房门上的A7标牌。
Lisa盯着席晨打量了一番,问:“你确定是A1?”
席晨听着她这碧眼美女说汉语,竟不觉得别扭,淡定自若道:“打搅了,实在不好意思。”
“A1的客人我也认识,正好过去敬杯酒。”Lisa言语客气,站起身没等其他几个人再开口,就带了二人出去了。要说公关这口饭不好吃也分人,有些人天生懂得察言观色,你不必说,她一眼就懂。
Lisa并没有将席晨和秦煜二人带去A1,而是领着去了另一间敞亮的包房,路程不长,但她举手投足间都很得体,更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语。
“二位在这等等,杨先生和常先生一会儿就会过来。”
席晨觉得这女人很厉害,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能理清楚来人的身份,恐怕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我的名片。”
Lisa递上香槟色的卡片,就连手指的姿势都像是训练过的。
“麻烦您了。”席晨有些欣赏这个女人,能知道对待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姿态,至少对他来说,这种彬彬有礼的气场很讨巧。女人走后,他翻开卡片的后面,来历简单,某礼仪公司的首席顾问,兼某大学的荣誉教授。要说起来,也算是份干净得体的职业,只是刚才那种场面……
做什么都不容易,他想。
“你吃糖吗?”秦煜问。
席晨看他用很诚挚的眼神看着自己,便把手摊在他眼前,意思是‘拿来’。
秦煜一笑,没掏糖,反而握住了他的手:“没带在身上,回头补给你。”
席晨尴尬地抽出手,将卡片放在桌上后便坐在了沙发上。包房里很空,他尽力忽视着秦煜的存在,但偏偏一想到杨明轩,就会想起刚才坐在他大腿上的人,于是心情就变得更烦躁起来。
秦煜顺势坐在他对面的茶几上,挡着席晨的视线不允许他错开目光:“你没住会馆?”
“嗯。”席晨索性低头不冲着他。
秦煜弯下腰歪头向上找他的视线,问:“那我要和你一起住。”
“不行。”
“为什么?”
“不方便。”
“在北京,你也和我住一起的。”
“回去我就搬。”
“我不让你搬。”
席晨觉得他脸贴得太近,只好往后挪了挪,仰靠在沙发上避开他的视线。
“其实你喜欢这样的我,能和你开玩笑,还会黏着你,”秦煜一手撑在他头侧的沙发上,另一只手掰过他的下巴看向自己,“以前是因为我不说,所以你才离开的对吧?”
“秦煜,”席晨拉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认真地说,“我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了。”
“但我怕我没说清楚,”秦煜打断他,“我会对你好,以后也不会再跟你发脾气了,跟我在一起吧。”
席晨要张口拒绝,但秦煜却吻在他手腕上。
“我爱你。”
“!”席晨猛地松开手,紧张地看着他,那张笑脸和这三个字凑才一起,很不真实。
秦煜笑的很开心:“我听见你心跳声了,果然还是爱我的吧?”
“我不爱你……”席晨觉得这地方没法呆了,推开他便站了起来。
秦煜也不急,仰视着他的侧脸,说:“就算不爱我,那也还喜欢我吧?”见席晨没说话,他就肆无忌惮地躺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肚子说,“我会一直黏着你,等你爱上我。”
席晨忍不住低头看他,一双大眼睛含着笑意,正目不转睛地看向自己。
“你能爱上我一,就能爱上我第二,我不会离开的。”秦煜说。
“你胃不舒服?”
秦煜没回答他,笑的有些勉强:“我以前跟你发脾气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伤心?”
席晨看他抓紧腹部的衣服,很明显是不舒服样子:“是不是胃疼?”
“你先回答我。”
“不伤心。”席晨赶忙坐下来,俯身在他抓紧的位置揉了揉,觉得这里不像是胃,又有些着急地问,“到底哪疼?”
秦煜也说不清楚自己哪疼,反正是哪都挺疼的:“你亲我一下,是不是会好些?”大眼睛配合着眨了眨。
席晨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呵斥道:“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这样吗?”
“谁跟你说我喜欢这样的?”
“那年同学会,你说你的理想型是温柔还黏人的,绝对不是冰疙瘩。”
他一提,席晨就想起来了。
大一那年寒假时的高中聚会,是赌气说过这么些话,谁让那时候秦煜总是甩脸色,他这热脸蛋子贴的久了,心里难免会有些不痛快。
“我随口说说而已。”席晨想想就忍不住苦笑了出来。
那些年,眼前这人哪怕是能对他笑着说句话,他都能开心半天。
爱笑、黏人,也不过就是种奢望、猜想。
秦煜问:“如果你是女人,咱俩现在是不是结婚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落,而听在席晨耳朵里也不怎么好受。
“没有如果,我是男的,二十多年前就定下来了。”
秦煜换了一种问法:“那如果我是个女人,咱俩现在是不是也结婚了?”
席晨看他似乎是很认真地在想这个问题,样子天真得跟个孩子似的,无奈地笑了笑,脑子一抽竟也陪着他一起天马行空:“如果你是女人,恐怕我现在都当爹了。”
秦煜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说:“原来你一直想和我做?”
说巧不巧,杨明轩推门的时候就听到秦煜明快的声音,九个字一字不落地全都收进了耳朵里,再看席晨坐在他旁边,手还很暧昧地放在他的腹部,整个场景简直可以用‘捉奸’来形容。
“你想和谁做啊?!”
伴随着门被大力撞开的声音,席晨噌地站起来,看向杨明轩的时候,发现他拳头都握起来了,他赶紧过去攥住他胳膊:“你别误会,我俩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秦煜坐起来,一点台阶都不给下,冷漠且敌意地看着杨明轩。
“你也就嘴皮子上说说。”杨明轩看秦煜,同样是一脸的敌意,“我和他上床的时候,你恐怕连做嗳是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明轩……”席晨觉得杨明轩散发出来的气场完全容不得他打断,但是这种话题听在耳朵里实在是让人觉得很尴尬。
杨明轩一手搂住他的腰,继续冲着秦煜说:“秦煜,我劝你那些想法,还是留在春梦里过瘾比较实际。”
秦煜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晃,但气势没弱下来,冷声道:“床上功夫我自然没你有经验,可我初吻是他的,但你敢说他是你床上的第一个人吗?”
杨明轩一直在心底里默念不要因为喝酒而失控,但他还是觉得心底一把火迅速烧到了脑门上,刺激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现在就想撕烂了秦煜那张嘴。
秦煜从杨明轩的表情里明显感觉到自己戳中了他的死穴,嘴角忍不住弯出似是胜利弧度:“你自己也清楚,你根本不配跟他在一起。”
“秦煜!”席晨有些生气地呵斥住秦煜的话,他感觉杨明轩胳膊上的肌肉绷得很紧,很怕他听了这番话又记在心里。
杨明轩鼻翼微扇,沉声说:“我是不配,那你配?”
“至少我比你干净。”秦煜回答的干脆。
常丛青没进门,就感觉到了屋里散发出来对峙气场,尤其是当他看到杨明轩僵直的后背时,仿佛有下一秒就要掀桌子的预感。
“杨董酒喝了不少,可别动了肝火。”常丛青几步上前,随手一抓就扣住了秦煜的手腕,“我们就先告辞了。”
秦煜不动:“我不走。”
“人家俩人好好的,你何必要当第三者?”
“放屁!我不是第三者!”秦煜瞬间瞪圆了眼睛,一激动胃就开始钻心的疼。
常丛青看他疼得已经开始蜷缩,没犹豫便将人打横抱起往出走。
路过席晨时看到他关切的眼神,便轻声说:“还是多放些心思在对的人身上吧。”
俩人走后,屋里又恢复了安静,彼此沉默着只能到呼吸声。
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席晨觉得有点委屈,杨明轩‘逢场作戏’都到那个地步了,他都选择相信,凭什么他跟秦煜呆一会儿就要吹胡子瞪眼?但他也觉得很后悔,明明就什么都没发生,却偏偏和秦煜谈论起这种事情,本来没动什么心思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变成了这样。
杨明轩从怀里掏烟,弯胳膊的时候把席晨的双手别开了。
席晨以为他是故意的,就没敢再碰他,只能在旁边偷偷瞄两眼,然后轻声说:“你要是想听解释,我就说给你听,要是不想听解释,就把心里的火儿发出来,我知道是我不对,你就是打我,我也不还手,行吗?”席晨每每知道自己错的时候,求人原谅总喜欢加一句‘行吗’,口气软软的也满是歉意,小心翼翼地询问经常会让人没了责罚的心。
杨明轩挪了几步,坐在沙发上没说话,连抽了两颗烟,刚要拿第三颗,就被席晨拦住了。
“熏着你了?”
席晨忙摇头,赶紧松开手,乖乖地蹲在他脚边看着他。
“你要是生气,把火儿发出来行吗?”
杨明轩点上第三颗烟,吐了口烟说:“那你说我是打你、打他,还是抽我自己?”
“……”席晨觉得鼻子发酸、眼睛发疼,拽着他的裤脚可怜兮兮地问,“是不是我不跟秦煜见面了,你才能安心?”
沉默了片刻。
杨明轩坦白地摇摇头:“跟他关系不大。”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最近喝过酒以后总是容易失控,原因无外乎两点:席晨的爱表达得越来越明显、离回北京的日子也不远了。
说白了就是:人得到后都怕失去。
杨明轩的表情让席晨觉得很难受,就像是写满了‘我就是因为你不高兴,但是我不告诉你为什么’。
“我以后不和秦煜单独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不高兴的都跟我说,我改,行吗?”
看着席晨一副‘我都听你的’乖巧样,杨明轩觉得心里舒坦不少。这些日子他被席晨惯的也是有些无所顾忌了,从前不敢发的脾气也发了,不敢做的也做了,但就是提及到秦煜的时候,他还是想更放肆一些。归根结底就是想知道席晨到底能把他放在什么位置上。
虽然结果都还算称心,但偏偏心就是不能塌实下来。
杨明轩不觉间连抽了四根烟,席晨实在看不下去了:“别抽了,对身体不好。”
“最后一根。”
席晨没撒手,执意不想他继续。
俩人僵持了一会儿,杨明轩最终还是听了他的,把烟扔在了茶几上。
“别生气了?”席晨摇摇杨明轩裤腿。
杨明轩低头看着他略带抱歉的眼神,真觉得他是一门心思就担心自己生没生气,丝毫没有要提刚才的事。
他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柔软蓬松:“洗过澡了?”
席晨面露难色,怯怯地说:“雨下太大了,就……”
“一直蹲着,不累?”
席晨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你就不想跟我发发脾气?”
“发什么脾气?”席晨顿了下才想起他指的是什么,笑着说,“刚才有些生气,但现在不了。”
杨明轩拉他起来侧坐在自己腿上,问:“为什么?”
“反正你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这么相信我?”
“嗯!”席晨看他给自己揉膝盖,就知道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那你也相信我,行吗?”
杨明轩没答话,轻柔地揉着他的膝盖,一下又一下。其实他心里也觉得有愧,分明最想要的人就在怀里,但他却在刚才的某个瞬间,竟然想过要让一个陌生人来代替。
席晨也曾经这么掏心掏肺地对待过另一个人,从不拒绝、尽力讨好,越是爱就越是温柔、越是乖顺,而杨明轩不是不明白他的变化,只是并不能心安理得地受着,生怕刚一放下心就给弄丢了。
“等回了北京,我想跟家里说清楚。”
杨明轩停下手看他:“说清楚什么?”
“当然是说清楚咱俩的关系……”
一说到正事,席晨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席叔会打断你腿的。”
“腿断了,你就不要我了?”
“你只剩下腿,我都要。”
席晨掐了他脸一下,嫌弃地说:“被你一说反倒变恐怖了。”
“小晨……”
杨明轩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贪婪地吻着他的味道。
“这是最后一,以后我和秦煜见面的时候都带着你,这事出有因,我下一定不这样了,行吗?”席晨抚着他的背,努力地给着他安心。
时至今日,缱绻的温柔已经无数地表达过心意,杨明轩再不相信他,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可是心慢慢平静下来,但秦煜说的那些话却还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虽然席晨从没有对他的过去有过任何的不满,甚至也不愿探究,但是他自己也会觉得痛苦。
“……我爱你……”
“我也爱你。”席晨回答的毫不犹豫。
杨明轩握着他的手,拇指不停地摩挲着他的手背:“席晨,如果有天你不相信我了,至少给我个解释的机会。”他曾经很多试探过席晨的底线,从最终的反应中也一得到过信心,但却不知道如果有些事情会牵扯到席晨自己,他还会不会这么坚定。
“我为什么要不相信你?”
“我是指‘如果有天’我做什么让你会误会的事情。”
席晨无意间竟想到那份跃华的评估鉴定,微微一笑便说:“以前是我不好,总不考虑你的立场,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判断力,你是好是坏、值不得值得我爱,我能想的明白。”
杨明轩吻了吻他的脖子:“越大越乖,还越懂事了?”
“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很多事情只能做到不闻不问,也不添麻烦,”席晨捧起他的脸,指尖顺着他眉毛的形状滑动,力道和声音一样轻柔,“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但无论你做过多少我不知道的事情,哪怕是你觉得很不好、很不对的,只要我爱你,我都能接受。”
他说完,就在他眉心上落下个个吻。
“小晨……”杨明轩欲言又止。
席晨却继续说:“有的时候不是我会想太多,而是你们考虑的太多了。就像民仓案,它只是你们心中的结,但却从来没在我的心底留下过什么烙印,不管我相不相信外界说的那些话,他都是我爸,我依然敬爱他、崇拜他,这不是任何外界因素能改变的。而你,不管别人说过什么,唯一能让我不再爱你的理由,就是你不爱我了。”
杨明轩没想到他会提起民仓案,脸上虽然还保持着平静,但心却如同在波涛汹涌的海上颠簸。这一瞬间,他万分希望席晨能像他说的那样,永远不要去触及那起早就该尘封的旧案。
“我都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要是再不相信我,我只能等时间的力量发挥作用了。”席晨见他不再言语,又故作委屈地说,“我是不是太重了,你抱着我,又觉得刚才那个人抱着更舒服了?”
“是太瘦,硌着我了。”杨明轩被他半开玩笑半吃醋的口气刺激到了,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找到了疏散口,“你现在哄人的技巧,又有提高了?”
席晨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明显感觉出他心情好了不少,于是就厚着脸皮顺着说:“那还不是您教的好……”
杨明轩吻在他唇上,将一半的话吞了进去。
他突然想起不久前的席晨,还屁颠屁颠跟着秦煜的屁股后边追,如今已经懂得说些好听的情话哄自己开心,而自己反倒退步了,得到的越多就越不安心,实在是不该。
席晨一口气没跟上,乱了呼吸的节奏,但仍是没舍得推开他,嘴里满是烟酒的苦涩味道竟也是尝出了几分甘甜。或许只要死心塌地爱上一个人,什么都是好的。
他忽然就觉得能爱上杨明轩,是迄今为止在爱情上做的正确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问:杨大爷,席小兔最近乖顺主动百般温柔甜言蜜语伺候的您爽不爽啊~?杨:爽!梓:那下一章就折磨折磨你吧!!!!!喵哈哈哈哈哈~杨:= =

☆、第四十三章

杨明轩本来已经将席晨带到了顶楼的套房,但最后还是决定下楼去给Lisa圆个场,毕竟是他有意找人帮忙,中途退场实在是有些不地道。待把这几个人头头脑脑的都安顿好,已经是后半夜了。再答谢完搭桥人,他又请冯硕去茶阁醒了醒酒。
“我刚才可是收到个消息。”冯硕毫无困意,一脸的舒爽,倒像是玩的心满意足,一同来的童童也面无醉色,跟在旁边等着伺候,模样乖巧只是点疲惫的样子。
“什么消息?”
冯硕玩味一笑,说:“席日海进局子接受审查了。”
杨明轩面不改色,拿起茶壶给他杯子倒上七分满,才说:“我知道。”
“你知道?”冯硕觉得这事有蹊跷,又问,“杨三爷干的?”
“说不好。”杨明轩抿了口茶,若有所思,“风口浪尖上托人在局子里探口实像他的风格,但是他信了席叔这么些年,不可能现在才有所行动。”
“你老子倒是想派你看着点,你也得顶用才行啊!”冯硕看他眼神立马凌厉起来,便知是戳他软肋了,“别这么看着我,杨三爷那是谨慎了一辈子的人,他不可能不防着,再说席日海,一个能从那种地方偷黑名册的人,能是什么善茬?三爷信他,他也得信三爷才行!”
“照你这么说,就算不是老头子做的,席叔也会觉得是他做的了?”
“我十四岁就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想好好活着就得给自己想好了退路,我也是蹲了号子才明白这个道理,杨三爷属猴,今年也57了,我三十岁明白的道理,他不可能现在还不明白。”
杨明轩没搭话,一口凉茶入了嘴已经开始是有苦涩的味道。
“我就问你一句,”冯硕一掏烟,童童就很有眼力见地帮他点上,“你就没想过从席晨身上套点什么出来?”
“没想过。”杨明轩答的干脆,“我要是想利用他,十二年前就下手了,再说席家这么多年也待我不薄,当作一般孩子看待,从没多说过一句,冲这点我也相信席叔,他就算有存本也不过是图个平安,而且也绝不会把危险转移到小晨的身上,再多疑就是自扰了。”
冯硕冷笑一声:“难怪杨三爷要洗白,就你这般顾虑缠身,也吃不起这口饭。”
“论算计,我这辈子都比不上他,现在尾叔也已经跟他撕破了脸,若是胃小还好说,不过就是分道扬镳,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毕竟这么多年抵了功过也还有苦劳,但偏偏他这人野心太大,我想放他一马,老爷子也放不过他。”
冯硕一听,直接不屑地说:“刘尾这人就是傻,杨三爷一辈子黑白通吃,断了一方财路,还能不去打点另一条路么?”
杨明轩自嘲地笑笑:“我也比尾叔精不到哪去,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城西杨三爷’的名号这么响亮。”
“杨三爷真正在道上风光的时候,我都还在街边捡树叶子吃呢!”冯硕看着他,直觉得杨三爷看人太准,“他没亲自带你,而是让我和隆子几个人带着你去些小场子,没过几年功夫就宣布要洗手,然后开始打点另一条财路,不就是知道你不是这块的料!不过也成了,钱怎么都能赚,新世纪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有些东西该换换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他是真心想洗白,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对我这个当儿子的恨铁不成钢。”杨明轩从他烟盒里抽了根烟,点着以后地吸了一口,“不过,也幸好我不是走这条路的料,不然真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做些什么呢!”
冯硕哼笑一声,看了眼墙上的挂表:“这个时节正是赚个盆钵满金的时候,你要真是那块料,这会儿应该陪那些东南亚的老枭子们饮酒作乐,顺便再引几条好货源。”
“呵,跟小晨在一起久了,我都想跟你说‘遵纪守法’这四个字了。”
“要不说你不是这块料呢!”
“治安频道可是隔三差五就说缉毒实案,我可不想到那上边去露脸。”
“我记得以前你胆儿也没这么小啊?”冯硕满眼鄙夷地上下打量了杨明轩一番,“想当初半夜带你跑场的时候,那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怎么现在教育事业做的都这么好了?一个个的都心甘情愿给政府奉公守法了?”
杨明轩不介意他说这些,甘愿受着:“这都是公民的义务。”
“啧!要我说,还是杨三爷有能耐,知道你没多大出息,趁早调转航向,免得撞了冰山后悔都来不及!”
“是是是,老爷子能耐最大,我这种后生望尘莫及。”杨明轩掐了烟,抬头看着冯硕,忽然语调严肃,“硕哥,我一直都敬你是长辈,但我还得说一句,老爷子有的是能耐用不着我保护,那席晨是我全身上下唯一的一片逆鳞,谁动都不成。”
冯硕的烟夹在指尖,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直袅袅上飘的烟雾明显扭了道弯儿。
“你也就护食这点,像你爹。”
“但我跟他不一样,”杨明轩含口茶水漱了漱嘴,俯身吐在桌脚边的瓷盆里,然后擦了擦嘴,起身又说,“我要捧在手里护。”
杨明轩回套房的时候,席晨果然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还不睡?”
席晨起身边边给他泡茶边说:“怕你又喝酒,回来没人扶。”
“这么贴心?”杨明轩从后边抱住他,“那我饿了,怎么办?”
“可是这么晚,也没法叫餐了……”席晨以为他是真的饿了,看了眼窗外,又说,“正好雨小了,要不我去……唔……”
杨明轩捏着他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嘴。
这触感,多少也不够。
“明轩……”
“嗯?”
席晨转过身面冲着他:“……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说。”
“我想,后天回趟北京。”
杨明轩为所欲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他:“为什么?”
席晨并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说:“我怕我妈一个人应付不来。”
“你知道了?”杨明轩站直了身子,没再乱摸。
“前几天我爸打过电话,语气不太对,我就托朋友留意了下,他到底做过什么事,我不并不想详知,但我妈是个女人,出了事让她一个人扛,那我这儿子当的,也太不孝了。反正这边工作也都准备好了,后天活动一开始,没什么大问题,我就想先回去看一眼。”席晨一五一十地说了清楚,态度明了,只是想从当儿子的角度考虑这件事,对其中的曲曲折折毫不知情,也不想探寻。
杨明轩没说话,听他明明一副商量的口气,却又好像已经做过决定的样子。
“我知道你在这里还有事情没打理完,所以我想自己先回去。”
“我陪你回去。”
“好。”
杨明轩看他露出开心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是多心了。
“时间也不晚了,洗个澡就睡吧!”席晨伸手帮他解了领带,又顺势解开两个扣子。
“不想洗。”
席晨的手指挑了他腰带一下,似是哀怨地说:“我可不想你身上带着别人的味道上床……”
杨明轩喉咙一紧:“等我洗完了,再回来把你身上的‘别人味道’抹去!”
说完,惩罚性地咬了咬他的脖子。
第二天,席晨在知会过杨明轩的情况下,去找常丛青询问秦煜的身体状况,果不其然遇到了正主,一看脸色就知道这一宿也没好过。
“以后要记得按时吃饭。”席晨觉得这句话他说过无数遍了,但是眼前这个瘦得只剩下皮的人似乎从来有听过。
“可你也没按时吃饭。”
“我每顿都吃!”
“陈珊说你每天只吃晚饭。”
“你跟我秘书怎么会认识?”
“不告诉你。”
“!”席晨看他一脸固执的样子,顿时张着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秦煜又说:“等回了北京,你做饭,咱俩一起按时吃饭。”
“就你这身体,能抗回北京吗!”
“能。”
常丛青插了一句:“拼命接活,还不按时吃饭,就你这身体,抗不到月底。”
秦煜不在乎,仍然笑着说:“席晨,以后我养你。”
“他不算手持股份,光年薪就得开上百万,用得着你养?”
席晨觉得常丛青高估自己了,虽然是有段时日没看过工资卡,但百万年薪恐怕……
“那我就继续努力工作。”秦煜不甘心地剜了常丛青一眼,然后又对席晨说,“后天开始,我每天都有表演,你要过来看。”
席晨瞬间觉得脊背冒冷汗,很紧张地说:“但我明天要回北京,可能得呆个三四天的……”
秦煜又一意外地没有垮下脸发脾气,只是沉默了片刻。
“那你要看网上的录像,早点回来。”
席晨点头:“好,那你得按时吃饭。”
“那我给你打电话,你得接。”
常丛青站在旁边,看着俩人跟小孩似的讨价还价,突然想起老早的时候杨明轩说过一句话:喜当爹的感觉。明明想把那个无关紧要的人扔到一边去,但就因为你在乎的人他在乎,所以只能爱屋及乌,就像孩子分明不是亲生的,但为了孩子他妈你还得当成亲生的去对待。
“老变态。”
“啊?”常丛青条件反射地回答,待看到席晨一脸恐慌的表情,他才发现是自己答应了秦煜的造称呼。
“席晨在叫你。”秦煜一脸不耐烦地说。
席晨赶紧解释:“呃,我是说,以后要麻烦常老板多照顾些秦煜的作息和饮食。”
“我要每天打电话的时候,你要帮我证明。”秦煜补充道。
常丛青皮笑肉不笑地说:“没问题,你按时吃饭、正点作息,我肯定给你作证明。”
“饭我吃,什么时候睡觉你管不着。”
“席总,看了这事还得您说了算。”
秦煜头扭到一边,整个人都散发着‘我很不爽’的气场,但没坚持几秒就又转了回去,有些别扭地小声对席晨说:“我不是跟你发脾气……”
常丛青此刻真想把杨明轩也叫过来,一起感受下什么叫做恨得牙痒痒。
俩人到北京的时候是22号下午,席晨早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老太太声音还是那么敞亮,好像这件事没给她带去什么打击,但对席父被带走的事却依旧只字未提,仍然是不想让他知道的意思。毕竟是被低调请进局里的,很多人都不知情,席晨知道当妈的是想维护父亲在儿子面前的形象,也就没捅破,只是说晚上会回去,和杨明轩一起。
多亏杨明轩细心,准备了不少特产带回去,让俩人的突然回京变得不是那么刻意。席妈一直忙着倒茶、削水果,毕竟有些日子没见了,问长问短的像往常一样,丝毫没有任何异样。
见席日海下楼,原本坐着的二人都站了起来。
“爸。”
“席叔。”
“明轩也来了,坐。”席父也还是老样子,衬衫西裤穿的整洁得体,体态匀称丝毫没有发福的迹象,头发有些斑白倒也不显老,面带微笑但气场上不怒自威,“最近工作怎么样?”
杨明轩自认为也是在商圈里混了些年头的人,断的起架子、放的□段,但偏偏遇到这些长辈的时候,还是觉得无所遁形,晚辈的姿态不用装也都显露了出来。
他主动给老爷子递烟、点烟,然后说:“还都算顺利,等忙过了月底就能清闲一阵子了。”
“小晨呢?”
“我的工作也都还那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席晨一副没什么抱负的样子。
席父并不恼他不求上进的心,只是说:“你啊!费脑子的活儿就知道丢给他。”
“是是是,我的工作很无脑,只要对着电脑敲敲键盘,什么就都出来了!变魔术一样~”
席妈被儿子夸张的玩笑语调逗了一乐:“你这孩子!”
“妈,你最近是不是去做美容了?”席晨故作惊讶地摸着自家老太太的眼角,“眼角的鱼尾纹怎么没了!”
“你个臭小子!你妈我都这么大岁数,还拿我开涮!”
席晨认真地回答:“没开玩笑,真的!”
“真的?”
“我是你儿子,能骗你吗?”
席日海看老婆笑的开心,也随着温和地笑了笑:“你妈就看着你笑得开心。”
“都说闺女是妈的小棉袄,”席妈咂咂嘴,又说,“有个儿子当贴心的防弹衣也凑合了。”
“我虽然不暖和,但有什么事儿,替你挡个枪林弹雨的还够的了格。”
席妈瘪着嘴:“枪林弹雨?帮我挡个糖衣炮弹还差不多!”
席晨看着老太太精神抖擞还能开玩笑的样,不知道她是真的心宽,还是为了自己强忍着。
“妈,我这辈子不个图什么名声,也不想说赚多大的钱,够、够给您二位养老就行了,您也这么大岁数了,别总替我操心。”
席妈一听这话,眼眶立马就红了:“妈三十岁才有了你,后半辈子只有你是我的心头肉……”
席日海站起身:“明轩,我前些日子得了几个玉石把件儿,正好你懂点这些,帮我看看是不是好东西。”
杨明轩明白他是想给这母子俩留点相的空间,便答了话跟了上去。进了书房,席日海真的拿出了两个玉石貔貅,模样相仿,但是质地上天差地别。他本能觉得两块玉是有喻意的,便没敢多话,只是坐在桌前把玩着其中的一件。
“你看这两位貔貅,能辨出哪个更有价值吗?”席日海说话严谨,虽说不是什么迷信之人,但是对佛仙神圣之类的向来心存敬意,到家里的摆件也从不说是买的、送的,只说是请的。
“各有千秋吧。我手上这块料虽然差点,但是做工精细,拿着顺手是个不错的手玩把件,但您眼前的那块料质地上乘但雕刻功底欠了些火候,不像是大家之作。”
“所以说啊,玉不琢不成器。”席日海握起眼前的貔貅,“但好的东西,放多少年也是好东西,质地下乘的――”他抬眼看着杨明轩,话锋一转,“得流传个千百年可能才算的上是个物件。”
杨明轩以为他会说质地下乘的怎么也上不了台面,但是如此一来,他竟然有些拿不住席日海到底想说什么了。
“明轩,我一直当你是我另一个孩子,从未怀疑过你的本性,也愿意小晨多和你来往。他素来不争强好胜,柔里刚的性格不轻易惹是非,我和蕙兰也还算放心。”席日海拿着玉石站起身,边踱步边说,“我与你父亲算是故交,他生性多疑我明白,我狡兔三窟他也清楚,只是这一代人的事情,非要牵扯到下一代,就会变得周而复始、永无休止。”
杨明轩一趟这话,就有些慌:“席叔,我对小晨……”
“当年的事,我不知道你清楚多少,但是我从未对小晨提起过半字,偶有风吹草动他也不想探究一二,”席日海在杨明轩的座后来回走动,步伐缓慢,“我席日海自认为拿的是良心钱、走得阳关路,一辈子就做过那一回昧良心的事,但我没后悔过。”
杨明轩绷直了腰,如坐针毡。
“98年那场博弈,我骄傲自大还以为能纵观全局,不曾想你父亲竟明则帮我、暗除异己,若不是我拿到那份名册,还真以为他是要改邪归正。可我欠你们杨家的,这个债得还,但一分脏钱不拿就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席日海的声音并不洪亮,但掷地有声。
“如今旧案重提,无非就是有人想找到那一纸存本,但我答应过你父亲,会守着那六个名字到死,就绝不食言。他虽百般设局试我口实、探我口风,但也就是图个心安,所以我不怪他,刀刃上舔过血的人永远放不下心,我明白。”
他停在杨明轩的身侧,语调慢慢变得柔和:“而你,也算是我看着从小长大的,虽然继承了你父亲的血脉,但心性却不像他那般乖张戾气,读过书、上过大学,明是非、懂事理,从未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一直都是个优秀的孩子,也从未让我失望过。
我甚至非常感谢你,在这么多年里,替我在顾及不到的方面保护着小晨。”
“席叔!”杨明轩猛地站起身,慌张无措地看着眼前的这位长者,“我……”
明明比席日海要高大许多的身形,在气势上看来也仍旧是个孩子。
“别紧张,你什么样的为人事、什么样心性意图,我这些年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误会有过、质疑也有过,但我仍然相信你是个好孩子。”席日海将手中的貔貅摊在他眼前,“今后,小晨还要托你多照顾了。”
杨明轩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唇线抿得僵直,目视前方不敢再看席父的眼。
“玉不琢不成器,但好料就是好玉,我本就不指望他成大器,如今托付给一个同样不想打磨他的人,也就算是放心了。”席日海将貔貅放在桌上,指尖又不舍地抚过瑞兽的头顶,“但你若骨头不够硬,弯腰低头走了你爹的老路,那就当我是瞎眼看错了人,反正从我这起,席家也不会有第三代了,就当是全都陪给你们杨家当年救过我们夫妻俩的大恩了。”
作者有话要说:QoQ又被嘲笑是错别字大仙了……等全都写完了我一定一定一定好好检查错别字……—-插个小剧场–问:我怎么觉得没虐成你啊……杨:嘿嘿……梓:身为总攻你怎么能笑成这个萨比样?杨:嘿嘿……梓:- =还是虐秦高玩好了席:(-)梓:宝贝兔子乖,我开玩笑的!

☆、第四十四章

客厅的母子俩说着说着就传来了哭声。
席晨赶紧给老太太递纸巾、擦眼泪,然后听她来回来去唠叨生他时有多么的辛苦、拉扯他长大是多么的不容易。但无论听过多少遍,他还是认认真真地听着,毫不敷衍地回应着她提及到的每一个故事。
就算是这样,眼泪婆挲的席妈也没提过对现在和未来的任何担忧。
“小晨……”她抬起手抚摸儿子脸庞的时候,看到自己枯燥的手,忍不住慨叹,“一晃这么多年,妈也老了,再难、再苦的事都熬过去了,就指望你能过上好日子。”
“你和爸都好好的,我赚钱供你们过好日子!”
“你赚钱?还不是小轩给你发工资!”席妈擦干了眼泪,又埋汰起儿子来,“我还不知道你,耳根子软也不会谈生意,磨嘴皮子费心的事不都是小轩去干!”
“什么叫他给我发工资啊?”席晨觉得冤枉,大呼,“我又不是没出力!”
“你就干点体力活,喊什么累!”
“什么叫体力活啊!我不费脑子吗?”
席妈一脸的嫌弃:“脑子费多了,难怪这么笨。”
席晨嘴笨,不打草稿就根本说过别人,就连个老太太都能欺负他。
“唉,也就是小轩这孩子能这么护着你,小霆那孩子要是还在,我就更放心了。”
“您儿子我就这么没用?还要别人护着才能活啊!”
席妈看他一脸不服气的表情:“你从小耳根子就软,别人说什么是什么,给块糖就跟人家走了,要不是小轩给你领――”
“别编故事啊老太太!我什么时候为块糖就跟人走了?”席晨看她说的有声有色,就跟真的似的,但话里话外明显是向的杨明轩说话,他犹豫了一下,搂着老太太的肩说,“妈,我想跟您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席妈从他手里接过橙子,都吃完了还不见他说,“怎么婆婆妈妈的!赶紧说!”
“呃,我,就想跟跟谈谈,我,个人的问题。”
“终身大事?”
“……”女人就是女人,直觉真敏锐。
“想结婚了?”
“没没没,那还不着急。”
“什么不着急啊!我还着急抱孙子呢!”
“不是,您这都还不知道我结婚对象是谁呢,怎么就说起抱孙子的事儿了!”
“不结婚怎么要孩子!”席妈一说起这事语速就更快了,“再说我怎么不知道你结婚对象――!”
席晨见她突然停嘴,又慢慢露出疑惑的表情,有些紧张地问:“妈……您想什么呢?”
“你没和小轩在一起?”
“!”席晨噌地站起来,一不小心打翻了葡萄篮,赶紧蹲下去捡。
一定是听错了,他想。
“还是又分手了?”席妈焦急地问。
席晨一脸震惊地抬头看她,大张的嘴里能塞满一串葡萄。
“我不会看错啊……上跟你俩说起娃娃亲的事,我看你表情分明就是偷笑来着!”
“我哪笑了?”席晨红着脸辩解,一想不对,“那,那您都知道了,还说什么结婚、抱孙子?”
“我托人问了,好些正规的领养机构,对申请人的审核条件很琐!尤其是对同性恋人,要求更严苛,如果能出具合法的结婚证明,批准的几率会大一些!”
“您想的……也太长远了……”
席晨仰视着老太太,听着她一连串的话语,就像是听天书一样。
“这有什么长远的?这一年来我连孩子的名字都想了□个了!”
“您一年前就知道了?”席晨一屁股坐在地上,忽然觉得原本囤了一肚子要说的言辞,此刻都没有说的必要了。
“你妈我好歹当了这么多年老师,早看透这帮小崽子早恋的神情,哪个能逃的了我的眼睛?恐怕我比你看清楚的还早呢!”席妈又是一副嫌弃的样子看他,继续说,“小轩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也够不容易的,你刚上大学时不是交了个女朋友吗?我都没敢跟他说,幸好你和那女孩分了,不然小轩这孩子心重,再出个什么事儿的可咋办!”
席晨听她的话,就像是把杨明轩当成了亲儿子一般,言语间都透着当妈的那份操心。
“妈……”
“眼眶红什么红!男子汉大丈夫,不许哭!”席妈喝他,但自己反倒哭了,“你是妈的心头肉,只要你好好的,妈就开心!再说小轩也是个好孩子,你跟他在一起……妈也放心!”
席晨起身坐到老太太身边,握着她手,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你俩啊……一起努力,好好工作,不说要做的多好多好,这辈子有个盼头、有个奋进的方向就行了。”席妈一边抹眼泪一边说,“妈这辈子就希望你健康快乐、无忧无虑的,不管你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对的人、合适的人,妈都开心。”
“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多了个儿子,我就是有种嫁女儿的感觉。”
“妈……!”
席晨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晚上俩人都是摸黑回的房间。
躺在床上,席晨伸手找着杨明轩脸的位置,觉得他眼睛肿肿的:“你哭过?”
“你不是也哭了?”
“嗯……”席晨觉得自己鼻音是挺重的,“……我妈知道咱俩的事了。”
“席叔也知道了。”
席晨:“……”
俩人无言地在黑暗中拥抱着。
时间分秒流逝,忽然――
“你怎么硬了?!”席晨低声斥道。
杨明轩无辜地说:“你这么贴着我,能怪我吗?”
席晨在黑暗中准确地找到了他眼睛的位置,气愤地瞪回去。他这还沉浸在爹妈开明伟大的情感里无法自拔,怎么这人就脑子里只想的到这些!?
“你不想做,我又不会逼你。”杨明轩委屈地把他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拉下来,转个身背对着他。
席晨不吃他这套,说不做就不做!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杨明轩自己去卫生间解决了。
席晨抱怨:“……你就不能自己控制着点吗?”
“你就穿个小裤衩躺床上,还让我控制点?”杨明轩也抱怨。
“我不是没找到睡衣嘛……”
“那我怎么就找到我睡衣了?”
“不穿睡衣又不会死!”
“那你还埋怨我?”
“好吧……我的错……”
席晨扯过薄被一滚,就把自己卷里边,但没过多会儿就热了一脑门子汗。
杨明轩捏捏他的脸:“我硬我的,你折磨自己干什么!赶紧出来。”
说完扯了扯他的被子,可人还是不出来,也不知道跟谁赌气呢。
“出不出来?”
“省的你又找借口说我欺负你。”
“你就算是裹成木乃伊,我想上你,也还是会硬!”
席晨气结,想要再出来却发现杨明轩按着被角,自己已经无法动弹了。
“你要干吗?”
杨明轩翻身压在他身上,一只手从被子下边伸进去,顺着他的大腿往上摸。
“……唔……”
“又瘦这么多?”杨明轩觉得握着他大腿的围度不对,刚要再向重点摸去,却觉得他身体突然有些僵硬,“怎么了?”
席晨保持沉默,没敢说是因为想起九点左右要给秦煜回短信,晚上和老太太聊得太久,把这茬忘记了,刚才一提‘瘦’字,他突然就想起来了。
“……我能发条短信吗?”黑暗中,他怯怯地试图商量。
暖黄色的台灯亮起。
杨明轩笑道:“打电话都成。”他下床去拿手机,回头又警告了一句,“不许动。”
在裤兜里找到席晨的手机,果然满是秦煜的电话和短信,而且还只剩7%的电。
“短信预览都关了?”
席晨一僵,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我不是不想让你看……”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不想让杨明轩看,“我密码你知道的,不信你可以查!”
“我信你,”杨明轩在键盘上输入自己的生日,进入到主界面,“发短信多麻烦,直接打电话说更方便。”他按下通话记录中秦煜的名字,然后将手机放到席晨耳边,再按下公放。
裹成卷饼状的某人,愣愣地听着耳边传来‘嘟…嘟’的声响。
“喂,席晨?”秦煜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生气,失落中又有些开心,“你刚才是在忙吗?”
席晨惊讶地瞪着眼,忽然心底蹿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秦煜:“……席晨?”
扬声器里传出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很清晰。
“我在……唔!”
杨明轩一手按着被子,另一只手又摸了进去,修长有力的手指贴着大腿内侧一路向上。
秦煜:“你在做什么?”
席晨咬着嘴唇,眼里满是慌张,一双腿紧紧并着。
“我刚才在忙,就没来得及给你回短信。”
秦煜:“噢……”
杨明轩无视他一脸求饶的表情,手上继续肆意点火,大腿不让摸,那就摸重点吧!
秦煜:“你在换衣服?”
席晨赶忙停下挣扎的动作,再也不敢扭来扭去了。
“是啊,准备睡觉了……”他尴尬地解释。
秦煜:“你睡觉前想起给我打电话啦?”
这么开心的声音,杨明轩一听就不乐意了,手指勾着他内裤的边缘一拉再一松手,‘咻’的发出一个打到皮肉的声响。
秦煜:“什么声音?”
席晨吓得双腿发抖,一脸的求饶表情就快要哭出来了。
“杨董,你别人家里都这么不收敛?”常丛青的声音忽然从电话里传来,“还开着公放,够有情趣的?”
杨明轩知道这只狐狸在旁边估计是听出来了,也不介意开口:“这叫恋人间的互动,恐怕您很难明白。”席晨缩成一团,任他随意挑逗也只是咬着被角不肯出声。
“呵,我看你这好日,能过几天!”
常丛青话里夹着冰渣,把好端端的手机弄得跟空调似的,随后更是传来秦煜的愤怒声。
“电话还我。”
“给我!”
“死变态!你放开我!”
“你要是敢挂电话我就踹你丫命根子!”
“操尼――!”
电话挂断了。
杨明轩停止了吃豆腐行为,看着手机眨巴了两下眼,说:“这小子情绪还能这么激动呢?”
再看席晨,脸颊绯红地缩在床上,正咬着被角含恨地看着他,汗涔涔的脖颈显然是刚剧烈运动完,丝缕发梢贴在脖颈上,有点像被强迫了的意思。
这大胜夏夜的,也没开个空调……
杨明轩心里开始打鼓,有点怕席晨脸皮薄要发脾气,正在肚子里打忏悔草稿呢,就见身下这人松了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问――
“……能不做吗?”
杨明轩一瞪眼睛。
“我只是怕爸妈会听见!跟秦煜没关系!”席晨看他抽气,又赶紧补了一句,“真的!”
“不做不做。”杨明轩俯身吻了吻他,松了被子把人搂了出来,他整个人都烫烫的,就跟个小火炉似的,但偏偏抱起来很舒服,“明天回公寓,让你叫个舒坦。”
席晨还一门心思担心他生气秦煜的事,小声软软地应了一句。
杨明轩搂着他躺下,把灯一关,又怕他身上有汗不敢开空调,扯着被子给他盖了肚子免得着凉。席晨□一向不强,半抬头的欲望搁浅一会儿也就退去了,热劲儿一散也闹累了,枕着杨明轩的胳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月亮爬到夜空的中央,银白的月光透过纱帘也照得屋内有些亮堂。
他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幸福过,最想要的人就在怀里、最大的顾虑也开始消散,他原本还会担心席晨若听到流言蜚语,会质疑这些年来的情分,但席日海给他的信任却突然让他觉得无所畏惧。或许上一代的怨恨情仇早就该随风散去,否则什么甜美也都酿成了苦果。
面对席家的种种信任,杨明轩直觉得倍加感动。
总归是这么多年的真心没有白费。
第二天早上四人同桌吃饭,席父仍旧是面带微笑慈祥的样子,席妈也是忙乎来忙乎去拼命喂二人吃家常饭的老样子,这顿早餐虽然是的是比平时丰盛,但是很多东西却一如从前。
“出去一个多月,瞧把你瘦的!”席妈心疼地说,然后各种夹包子、肉肠到席晨的碗里。
席晨也很给面子地一个劲儿往嘴里塞,想想这一个多月的伙食问题,确实挺苦的,尤其是在某个冷血动物的别墅里时,更是活活饿了他四天。
“还好吧,外边肯定不比家里油水大。”他嘴里塞满了肉,早餐吃的实在是有些猛。
“幸好你长身体那会儿没落下营养,你看这外边的孩子,刚上高中就长到一米八好几的有的是!你这要再晚生几年恐怕就没人要了!”
席晨很不喜欢当着杨明轩的面提起身高的问题,说道:“我也有八零的好吗!”
“那你脱鞋了再量量!”
“哪有体检会让穿鞋的!当然是净身高!”
席妈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又说:“等八五以上的男人也遍地都是的时候,我看你还跟我掰扯吗!”
“长到九零了该没人要还是没人要!”席晨不厚道地想起了冯硕。
“吃吃吃!嘴里塞满了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
席妈说着就又给他嘴里塞了颗小笼包。
“不吃了,撑死了……”席晨有些痛苦地咀嚼着。
“这包子还是我早上现包完了蒸的!”说着,又给他塞了一个,“小轩也吃~”
席晨也就是说说,哪敢不给老太太面子,继续死命地吃。
中午又一顿丰盛的午餐,杨明轩大开金手指,连连夸赞老太太手艺好。席晨觉得那么多东西吃下去,他的胃和肚子竟然还是平坦的十分神奇,再看自己,午饭没吃两口,早餐还在肚子里撑成球呢。
饭后俩人窝在阳台的小沙发上晒太阳,杨明轩轻轻地帮席晨揉着胃,就跟给小猫挠肚皮似的,主人和宠物都一脸的享受。
“这里是包子、这里是肉丸……”席晨拉着他的手在自己隆起胃部按着,忽然很低沉地说,“……这里可能是一排鹌鹑蛋!”
杨明轩被他严肃的神情逗得笑意难掩,忍不住吻了吻他的额头。不过席妈敲门的时候还是吓了俩人一跳,但老太太端了壶茶水放下,叨念着‘儿子果然不黏妈啊’,然后便转身离开,收拾东西准备去上瑜伽课了。
忽然,席晨看着杨明轩问:“要是我有个妹妹或姐姐,咱俩是不是就吹了?”
杨明轩这叫一个慌张,赶紧说:“没那回事!”
“你紧张什么?”
杨明轩觉得自己是有点杯弓蛇影了。
“小晨,我想跟你说个事。”
“什么?”
杨明轩搂着他,本想跟他全盘托出,但又想起席父说从未跟席晨提过半字关于那起民仓案的内幕,思忖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些东西压在心底,也不想再让席晨去判断到底是该如何了。
“等这些事儿都忙完了,年底咱俩出国去玩吧?”
席晨掏出手机看短信,问:“你想去哪?”
“海边吧,有几个渡假岛屿还不错。”
“呃,在此之前我想先提个申请……”他放下手机,忽然有些为难地说。
杨明轩又有了熟悉的不详预感:“说……”
“那我说了……?”
“我要是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
席晨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杨明轩败给他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只好说:“你说吧。”
“呃,我想不把东西从秦煜那拿回来了。”
杨明轩以为他是想不搬回来了,拉起人就往屋里的床上拽。
“我不是不搬回去,我只是不想让他觉得让我要跟撇清关系……”
“那你还想有什么关系?”杨明轩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床上谈更方便。
“也不是想有什么关系!”席晨赶紧解释,但一想起秦煜失落的神情,就只好直说,“他没家人了……”
杨明轩停下拉扯的力道。
“我托朋友查了他的资料,他父母早就不在了,养大他的姥爷也在三年前去世了。我,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就是希望他能把我当个可以信任的朋友,不想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却只有自己一个人……”他轻轻地拉了拉杨明轩的手,“我想继续付那的房租,但是我不是要在那住!我就是,就是想让他觉得我还在他身边,也不是说要在他身边,就是想让他觉得我还在……”
席晨的话说得磕磕绊绊,自己都有些懊恼怎么不在肚子里打好草稿再说出来,还想继续解释,却被杨明轩吻住了嘴,温柔地安抚了心里的慌乱。
“我就当你养个私生子好了。”
杨明轩无奈地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快要完结了!!!!!!!!提前说:此文完结第二天全文大锁,全面挑虫!然后开新坑……QoQ依旧明后两天回家更不了文,不好意思!

☆、第四十五章

席日海的守口如瓶终于让民仓案的风头开始减弱,虽然盛世被全面审查,但是杨明轩经手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做‘正经’生意,倒也没让人查出点什么,无非有点偷税漏税也是故意让财务打出来的障眼法。再加上杨三爷出手动用了不少关系,终于算是把局势稳定了下来,但仍旧有几个人没能逃的了惩罚。
刘尾在玩了几单小生意后,终于在一单大买卖中露了马脚,运货的人在途径天津时,被警方似有准备地逮捕了。虽然办事的人嘴很严实,但由于供货量不小,也算是即折钱又折人了。而他现在整个人都老实了,成天躲在暗打麻将混日子,听杨三爷放出话来:要么挨国家一枪子,要么趁早滚蛋。于是股份一卖,灰溜溜地自动和盛世撇清了关系。
杀鸡儆猴,运盛物流又开始进入正常货运状态,一帮人该干活干活、该拿钱拿钱,谁都不再动肠子想捞点‘外快’了。南京的那几位也一个个地后怕,幸好没跟不靠谱的人合作,想赚不义之财当真没那么容易。所谓的‘羊爷’也主动联系了杨三爷,自称疯羊一只,绝对没有半点忤逆的意思,这世上绝对就杨三爷一人能称爷。
但就在俩人都以为自己能侥幸留得一条小命的时候,又再被警察盯住了,经匿名人士举报,二人均被怀疑有洗黑钱的违法行径,由于涉案金额巨大,现已被立案侦查。
杨明轩听到这条消息时觉得古怪,几番探寻后竟然查到了席晨的头上,在一字不落地得知了原委后,他几乎气得要把卧室的床铺掀了。
“我跟你说过没说过?违法的事情不要做!!!”
席晨蹲在床头的角落里,蜷成一团听他训话,小脸苦巴巴地皱着,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你还委屈了?”杨明轩见他要张嘴,又吼了句,“不许犟嘴!”
他仰着头,一个音都没来得及出就又把嘴闭上了,原本想要辩驳的话只好吞了回去。
“你知不知道商业盗窃要立案判刑的?”杨明轩暴躁地怒斥,“说话!”
“知道……”席晨有点害怕,这男人生气起来太凶残了。
“知道你还做!?”
“但不是没出事么……而且我掩码都拐了八道弯――”
“还犟嘴!?”
席晨咬着嘴唇低下了头,也不说话了,就委屈地偷瞄着他,而且是非常委屈。
杨明轩看着他不知错的样子,更觉得心底一股火儿烧得猛烈,蓦地掀翻了沙发,几步上前指着他脑门就吼:“我做这么多为了什么?你说!我做这么多,差你那点小动作吗!”
“……不知道。”席晨抬头。
他确实不知道,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杨明轩看着他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然后慢慢地放下了手。他一心想着自己能把这人保护的滴水不漏,甚至不让他偏离正轨一分一毫,却没曾想还是出了纰漏。虽然说起来,席晨是出于好心,而且最终也没出什么乱子,但偏偏杨明轩就是非常生气,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长长记性,以后哪怕是安排再妥当的事,也不能把席晨牵扯进来了!
对视良久。
见原本暴躁愤怒的男人不再言语,眼眶隐隐泛红的席晨,双唇颤抖着先开了口。
“对不起……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他跪着爬过去,伸手轻轻拽了拽男人的指尖,言语间夹杂的些许的鼻音,“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这么做了……”
杨明轩沉默。
席晨拼命忍着眼泪,乞求道:“……你别生气了……行吗?”
杨明轩的身体开始轻微颤抖。
下一秒,就把席晨推倒在了床铺里,近乎疯狂地啃咬着他的身体。
从脖颈到胸膛,从腰腹到腿间,吸允舔舐、肆意揉掐。
“……唔……!”席晨吃痛地呻吟出声,但却始终没有反抗的动作,任由他随意发泄,也都尽力地配合着。
杨明轩在他的身上留下各种痕迹,有欢愉,但更多是疼痛的。
“……别做任何有危险的事……”他一边在他身体里驰骋,一边轻声低语,“……我会害怕……”我不是神,对任何事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会害怕任何会失去你的可能。
席晨的腰侧被他握得生疼,但始终没有让他放手。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嘶……”前戏太少,即便是尽力配合,也仍觉得适应不了,偶尔几声虚弱呻吟也不像是愉悦的,反而更像是疼的,“……啊啊……别…别生气了……行吗……”他仍旧小心地问着。
但杨明轩始终沉着脸,继续无声且粗暴地对待他。他一想到席晨去做冒险的事,就觉得心里备受煎熬,恨不得把人就锁在眼皮子底下,分秒都守着。
待他心中的烦躁和怒火渐渐消退后,身下的人已经无力地趴在床上,脸颊贴着的床单也是水渍一片。他下唇咬得发白,整张脸上没有任何的情欲,只是一味地忍耐着,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拒绝反抗的话。
“小晨……?”
杨明轩缓缓地从他的身体里退出来,温柔地搂着他躺下,安抚的吻不停落在他的眉梢眼角。
“……已经不生气了吗?”席晨轻声地问。
杨明轩轻抚着他的后背:“对不起……”
席晨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声音怯怯地说:“你生起气来…太吓人了……”
“对不起……”
“每都是欺负完我以后才说对不起……”席晨把脸贴在他肩颈,有气无力地抱怨,“你要是不生气了……那今儿…能先不做了吗?”
杨明轩听到他讨饶的语调,赶紧承诺:“不做了、不做了!”
“唔…疼……”见男人终于缓过心中的愤怒,席晨也终于放下心来撒娇讨个温柔。
“对不起……”杨明轩不停忏悔起自己的行径。
明明被这般粗暴的对待,却还是坚持了那么久都没有挣扎反抗,或是哭喊拒绝。看着他身上的吻痕、齿印,杨明轩的心里更是觉得愧疚,也明白席晨这是在全力证明着他可以接收被自己给予的一切。
看来控制欲这种东西,是病,得治。
在一切的事情都明朗化后,杨明轩给冯硕的账户上打了七位数的谢款,但几天之后冯硕又给退回了一半,并说转给姓席的小子就当是见面礼了。杨明轩这辈子第一讨厌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第二讨厌别人惦记他的所有物,冯硕回了南京他没别的办法,总不能来回打款眼看银行坐吃手续费吧?
于是揣着心里的不痛快,有回去蹂躏了席晨一番,但这人在家里时从不炸毛,无论怎么欺负也都是‘你不生气就行’的模样,弄得他心里也是又暖又软,只得捧在手里宝贝着。
除了冯硕,杨明轩也没忘了常丛青那个变态,本来是想把说好的价钱一分不少地给他打过去,反正是老头子买单,也不用他动用自己的资金。但转念一想,又怕常丛青不收钱想玩儿阴的,于是托了秘书送了整整一箱现金过去。谁曾想到,这个狐狸当真是成了妖,虽然是收了钱,但自己不痛快还就得让大家一起不痛快。
九月中旬,War的活动告一段落,杨明轩倒腾了下私人小金库,置办了一套不算特别豪华的小别墅,位置适中,方便上班也方便周末回去看爸妈,虽然被席晨问起房价的时候说了个对折,但仍旧被质疑了半天。
“你哪来这么多钱?”
“就是这些年攒的!”杨明轩说的真诚,也确实没有说谎,“不然你觉得我手里该有多少钱?”
席晨不信,给他逼到墙角继续问:“刨去1年不算,你光自己能每年净赚八百万?”
“我还比你早工作三年呢!况且运盛我也有股份,年底分红很正常啊!”
这么一想也对,但仔细一想又不对。
“我对经济不敏感,你别诳我!”席晨警告他。
杨明轩搂着他去沙发上坐好,发誓道:“我敢保证我银行卡上的每分钱,都是合法得来的!”不合法的都在他老子那攥着呢。
席晨也不是说要怀疑他的钱来源不对,只是觉得能赚这个数总觉得不真实。
“其实这个数很正常,HⅡ的活动办的不错,款也打一半了,算上其他的小单子,阜鑫今年怎么也能净赚个千来万的,”他见席晨一脸吃惊的表情,“我的小祖宗,你多久没看自己的工资卡了?光今年你工资就调三了,别告诉我,你还以为自己的月薪是一万七呢?”
席晨很尴尬,虽然年初的时候他看过工资卡,但是确实不太清楚自己现在的基本工资是多少,连工资条都已经好久没亲自领了。
“小李月前刚提了技术部副总监,年薪五十万,你觉得你开多少合适啊,席总?”杨明轩最受不了他这副迷糊的样子,忍不住手上就开始吃起豆腐来。
席晨也不拒绝,任他想亲就亲、想摸就摸。
“六十万?”他猜。
“……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
杨明轩温柔地吻着他脖子,手掌隔着衬衫抚摸着他的胸口。
“唔……六十五万?”
杨明轩:“……”还是别讨论这些没意义的东西了。
钱这东西,够就得了!
席晨很乖地顺着他的力道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儿就被剥了个精光,前段时间还有些过于消瘦的身形,在被‘人为喂养’半个月后终是有了些起色,抱起来也不再是能数得清骨头的手感,就连皮肤都变得越发光泽透亮起来。
杨明轩从他的喉结一路向吻去,手上也没闲着,不停搓揉他的分身。
“……嗯……”温柔的爱抚很快挑起了席晨的欲望,独自面对杨明轩的时候,他也不再扭捏遮掩,欢愉中不时发出几声细碎呻吟,“……嗯啊……啊……”
“小晨……”
“……嗯?”
杨明轩压在他身上,身子向下挪着,放开手中的炙热,反而在他大腿内侧不停徘徊。
“我想用嘴给你做,”然后,吻了吻他肚脐还要靠下的地方,“行吗?”
席晨的身体不可避免地变得有些僵,搭在杨明轩肩头上的手也不安地收紧了五指。
“试试,如果还是接受不了,我不会强迫你的。”说到这里,他很开心眼前的小东西还在挺立着,并且没有疲软的迹象,“之前你给我做的时候,我觉得很舒服,也很快乐,让我给你弄吧?”
席晨见他昂头看向自己,眼底温柔地传达着请求,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但他的心怦怦直跳,很担心当那种地方触碰到口腔的触感,或许是湿滑黏腻、温暖柔软……
杨明轩的手再抚上他的分身,感觉它轻轻地抖动了一下,俯身吻了吻顶端,有感觉席晨并未阻止也有没厌恶的意思,便大胆含住了顶端。
“……呜啊……!”和预想中相差无二的触感让席晨忍不住惊呼出声,他半分畏惧、半分紧张地抓住杨明轩的肩头,双腿合不上只能微微地颤抖着。
杨明轩开始慢慢地吞吐,舌头也卖力地讨好着,见他始终没有拒绝便快了速度。
“……啊啊……呜……”
席晨的前端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刺激,湿滑的、炙热的,虽然没有想象中的柔软,但舌尖给予的温柔仍让他有些失控,当一喉被全部吞入时更让他哭喊了出来,臀部欲向后躲,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快感。
“……不要了……啊啊……明轩……啊……”
杨明轩听得出他是想要的更多还是真心拒绝,一只手握在他腰上,虎口微微使劲就钳住了他要退缩的腰身,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膝头以防止他想合上双腿,然后更加卖力的吞吐。不过说起技巧,他也没什么经验,有的不过是玩坏的几根香蕉而已,真枪上阵他享受过,但之前却从没给谁做过,今天席晨是一个。
口中的肉棒强烈地抖动,做出了要去的势头。
“……要射了……出来……呜……明轩……”席晨哭着哀求,手指更是缠向他的头发,不似一般的恋人那样想要压着爱人的头故意射在里边,反而是向外拉扯着,拼命哀求,“……求你了……啊啊……别……明轩!”
但杨明轩缩着腮帮子吸了一下,精华便如数喷在了他的嘴里。
席晨眼角含泪泛红,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喘息间见杨明轩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竟是把那些体液全都咽了下去,看的他浑身都激动地颤抖起来。
“舒服吗?”杨明轩笑着问。
席晨咬着下唇,慢慢地点了点头。
“还想要吗?”
席晨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杨明轩很受伤地说:“我做的不好吗?”
席晨也不知道他这种算是好还是不好,但反正让他很快乐,也很有快感。
“不是不好……只是以后别这样了……”席晨看他嘴角还有些液体,虽然是透明的,但还是会觉得很脸红,“又不好吃,怎么就咽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不好吃?”
“上我――!”席晨话说了一半就闭了嘴,怔怔地看着他含笑的眼,下一秒立马就抱着双臂挡住了脸。
杨明轩一想到上他也尝过自己的味道,就瞬间觉得欲火焚身,俯身含住他胸前挺立的嫣红突起,温柔舔弄,手上也开始为所欲为。
搬来新家的第一天,席晨就被吃了个干净,更是被种了好几颗小草莓。
第二天俩人伴着身后的粉红桃心泡泡出了家门,正准备去上班,却发现一辆豪车当着二人的面停在了对门的别墅前,黑色的车窗摇下来,常丛青那张老狐狸的脸出现在眼前,杨明轩瞬间觉得来者不善。
“杨董,听说您在这买了套房子?”
“所以呢?”杨明轩阴着脸问。
常丛青下了车,笑着看一旁的席晨:“我就想,这么好的地方,买下几栋当作年终奖,肯定也是不错的选择。”
好大的手笔,席晨心里慨叹。
杨明轩周围的粉红泡泡一个接着一个地碎,发出噼啪的响声。
“然后呢?”他冷冷地继续问。
“然后,我看秦煜这一年来表现挺好,就想先送他套房,住住看。”常丛青走近二人,笑里带奸,“正好您二位对门这栋待售,那我就也不选别了,住的近也方便照顾不是?”
席晨一听,非常开心:“真的?这么好!”
“好什么好!”杨明轩没好气地说。
“我是说福利好……”席晨赶紧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
“秦煜这套房的福利,还得多谢杨董的赞助!我不过是添了个零头。”
杨明轩一想,果然跟自己给常丛青的那个数就差个零头,更觉得这老狐狸一肚子坏水。
“那不打扰常公子看房子,我们先走了。”他礼貌一笑,带着席晨上了车。
席晨本来还想问问这事到底真的假的?什么时候能搬?但看杨明轩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就真真地不敢在问什么,只得乖乖跟着去上班了。

☆、第四十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QoQ本周完结~炒鸡感谢一直默默看文的孩纸们~这几章被查的严……耐心等待一下……
虽然常丛青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打那之后,席晨确实每天都能看到对门在装修。
这天中午,俩人一起吃饭的时候,杨明轩递给他一张打印纸,标题赫然几个黑体加粗大字
――甲方乙方V1
“回去把这个贴在冰箱上。”杨明轩夹了颗肉丸送到他的嘴边,“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
席晨躲过香喷喷的焦溜小肉丸,拿着条款认真地阅读。
“张嘴。”
“不要!唔……”
杨明轩满意地从席晨嘴里抽出筷子:“看第三条。”
席晨被迫塞了嘴食物,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嚼着,读到第三条:乙方不能拒绝甲方的任何喂食行为,特殊情况除外。
“唔……什么是特殊情况?”
“比如我只是单纯地想喂你吃东西,但你又不需要吃饭的时候。”
“那我现在就不饿,也不想吃。”
“但现在是饭点,你需要吃饭。”杨明轩继续喂食行为,誓要把他连日来不爱吃饭的毛病连根拔除,“如果不吃的话,就得接受惩罚。”
席晨不张嘴,只盯着他看。
杨明轩笑道:“周末的大好时光,咱俩在床上过也是不错的选择。”
“……”
“你继续看,我喂你。”
席晨瘪着嘴主动地拿起了筷子,即便是觉得胃里的早餐尚未消化,也还是吃起了午餐。
当他第四看到肉丸送到嘴边时,实在是觉得万分痛苦,虽然本能地就想躲开,但估摸着杨明轩也就是‘单纯地想喂食’,图个情趣好玩,只好张开嘴咬进了嘴里,嚼啊嚼,咽不下去啊咽不下去……
“为什么会有‘乙方不许夜不归宿’这条?”也太霸王条款了……
杨明轩淡定地说:“不是写了特殊情况除外。”
“什么算是‘特殊情况’?”
“比如在有我陪你的情况下。”
虽然霸道了些,但是控制欲什么的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掉的。
“好吧。”他决定接受。
杨明轩见他自己夹东西吃,也就没再继续‘喂食’,又简单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不想我陪同的话也无所谓,只要提前知会我一声,多晚我都去接你。”
“嗯……”席晨被小小地感动了下,红着脸继续看,“乙方的网络游戏账号必须全部告知甲方……?你又不玩网游?要这个做什么?”
杨明轩假装淡定,一边吃饭一边说:“你要是喜欢玩,我也可以陪你玩。”
“唔。”席晨看着他,心里猜出了个一二三,然后说,“晚上回去我就列给你。”
“嗯,咳咳。”杨明轩拿出手机随意拨弄了着,就是不抬头看席晨,“你继续看,有什么不懂的,我再给你解释。”
“乙方要等甲方一起下班才能回家……”
早退这种事情他好像没怎么做过吧?
“乙方不准在甲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喝酒……”
其实他的酒品没那么差吧?
“乙方不准给甲方以外的任何人打领带……”
明明最近有进步的吧?
“乙方不准给甲方及家人以外的任何人做饭……”
好像哪里不对劲?
“乙方不准在甲方不知情的情况下踏进D区6栋别墅……”
咦?
杨明轩问:“还有别的问题吗?”
“有,还很多。”席晨严肃地说。
“问题可以谈,好商量。”杨明轩一副要谈判的样子。
“最主要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全是约束乙方的,甲方呢?”
“甲方不用条款约束,也绝对不会逾矩。”杨明轩自信地说。
席晨本来只觉得这张纸就是个小情趣,说白了就是个玩笑,并没怎么当真,而且条款也并不是很难以接受,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细节,尤其是看到最后一条‘甲方自觉遵守爱人应尽的全部义务’时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直接问他:“需要签字吗?”
“当然。”杨明轩递笔给他。
“还挺像回事!”席晨果断签了,看着一纸条约,还真有心思回家贴冰箱上,每天看着它也应该会觉得很好玩。
结果下午秦煜一个电话过来,就召唤席晨去帮他打包行李准备搬家。主动向杨明轩请示却被明确地否决,只说是请搬家公司就好,席晨一想也对,但秦煜又不干了,电话里的声音直觉得可怜巴巴的,席晨一心软又决定找软柿子捏。
泡咖啡、揉肩、递文件、接电话……
“你说他这么些日子以来,第一找我帮忙……”席晨从杨明轩的后边搂着他脖子,见人不为所动,依旧淡定自若地查资料、审材料,“他说东西不多,我帮他弄完了,没准时间还有富余,回家我给你做饭吃?”
“再说说其他条件,我可以考虑下。”杨明轩在文件上签下字,又换了份新的文件从头看起。
席晨觉得这么工作着实劳神又费眼,赶忙轻揉着他的太阳穴。
他越发地觉得自己就是个大米虫,工作额度弹性非常大,累的时候是真累,可一旦忙过去了,就恨不得能闲的长毛,而且很多完成的东西都可以重复使用,不像杨明轩这样,几乎每天都要有新的东西去理。
“你说说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做不了的就去饭店打包。
杨明轩在页脚上写下了一条注语便合上了文件,认真地想了想,说:“想吃你。”
“……”席晨趴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扣弄他的喉结,轻声说了句,“都随你。”
杨明轩拉着他的手把人拽到眼前,在指尖上吻了吻。
“别让他碰你,不然回家我就咬遍你身上每有他味道的地方。”
席晨觉得指尖被咬得有些小疼,但还是笑吟吟地答应了这个承诺。
晚上杨明轩临时被酒局请去应酬,只好又打电话嘱咐了两句。半夜进家门前看了眼对门的黑灯瞎火,估摸着是还没搬过来吧,但这要是真搬过来住……杨明轩捂脸,天天蹂躏席晨的心都有了。
“我回来了。”
闻声,席晨穿着家居服,从客厅颠颠地跑到玄关,接过他的包和外套。
看着他干干净净的模样,杨明轩就想装醉吃豆腐。
“喝这么多?”席晨架着他先就近在客厅歇息,“躺好,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
“……别走。”杨明轩躺下时扯了他一把,二人就叠着倒在了沙发上,“……不是说给做准备‘好吃的’吗?”说着,大手便覆在他臀上来回搓揉,隔着柔软单薄的布料,就跟摸在肌肤上没什么区别。
席晨撑起身,被他攥着手腕站不起来,下身更是被各种蹂躏。
“……唔…先等等……等我把秦煜送回去咱再做……”
杨明轩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抱着他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席晨一只手轻握着他胸口的衣襟,面对面坐在他怀里:“他那里网没接通,我就让他先在二楼书的房里打的游戏……”
“你是说他现在就在楼上?”杨明轩在他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下,恶狠狠地说,“胆儿肥了?我不在家,你倒敢把男人往家里带了!?”
“唔……他在书房…我在客厅…没交集的……”
杨明轩的手掌贴着他腰后一直伸进裤子里,指尖顺着尾椎挤进臀缝。
“既然你这么想我当着他面干你,那我就满足你。”
“……啊…别……!”
以下省略各种姿势、各种爱抚、各种下流言语。
总之一番云雨后,席晨蜷缩在沙发上微微颤动着双肩,两只手腕被领带系在一起,一张脸埋在手臂和沙发间不敢再抬头。
“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不准带任何男人进家门。”杨明轩把自己的外套覆在他的身上,“我去送他,你别起身也不许出声,知道吗?”
“嗯……”席晨乖乖地应了一声,心里默默地反省自己的不长记性,明知道他会介意,却还是没能拒绝秦煜的请求。
杨明轩然后起身走向楼梯,决心修改一下甲方乙方的协议。
果不其然,第二天厨房冰箱上的粘了张纸:甲方乙方V11。
具体修订的部分主要是针对秦煜展开的各项防范措施,当席晨看到‘乙方在见过危险分子1号的当天晚上必须无条件接受甲方检查,没有任何情况可以例外’时,终于觉得杨明轩是对这份条约认真了。
在秦煜搬到对门的第一个周日,席晨终于第一拒绝了他的请求。
“不在外边吃饭,看个电影也用不了多长时间。”秦煜盘腿坐在床上,低头看他在地上修电脑完全不抬头看自己,就又委屈地说,“我特意请的假……”
席晨岔开话题:“你周末还要上班的?”。
“原本定的周末要去参加一个表演赛。”秦煜拽拽他肩袖,把话题扯回来,“票我都买好了,途京之战,你不是前天还说想去看吗?”
席晨发誓自己从来没对他说过这类的话,最多也只是在微博转过一条相关的影讯而已,而且他从没和秦煜互粉过这类的网站账号。
“你所有会出现的地方,我都关注了。”
秦煜手机里的一个文件夹有很多平台应用,像新啊、腾迅啊、从网啊、豆k啊……
“……”席晨拿着手里的改锥,怔怔地仰头看他。
秦煜看他不说话,又解释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但席晨从不知道。
“所以,你并不是想去看那个电影吗?”秦煜失落地问。
“我不是不想去,”席晨把电脑的盖子封好,把显示器和鼠标键盘的线都联起来,“但下周日我是真的有事,改天再说吧。”他帮忙把电脑摆回原,按下开机键却还是没有响应,“明我拿公司里再找人帮你看看。”
毕竟不是专业的,修不好也没办法了。
秦煜下床,走到席晨的脚边,猫腰把电源插上,再按下开关。
“你没插电源。”
电脑嗡的一声开始运转,显示器也亮了。
看来没有电,怎么修也是不管用的。
“那下周日晚上,你忙完了,就回来陪我吃顿饭吧。”
席晨想了下,说:“行,到时候我请到家里去吃,我给你做喜欢吃的菜。”只要提前跟杨明轩打好招呼,就应该没问题。
“就咱们俩人?”秦煜笑着问。
“呃……”席晨面露难色,“毕竟我和明轩住在一起。”
秦煜嚯地站了起来,愤怒地瞪着他说:“不提他!你他妈会死啊?”
席晨仰头看他,一脸受惊的表情。
秦煜扭头出了卧室,门外不一会儿就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
“别动!”
“嘶――!”秦煜烦躁地低头看了眼,玻璃碴划了脚,血都流到了地毯上。
“跟你说了多少,要穿拖鞋。”
“滚开!”
“你先坐下,我看看。”席晨拽了两下都没拉住人,“别闹了!”
秦煜推了他一把,一脸忿忿地说:“是我在闹吗?”
“是我闹。”席晨顺着他话说,也不介意他撒脾气,再拉住他,“先坐下。”
秦煜绷着脸,生气地坐到沙发上,看他蹲下身抬起自己的脚。
“嘶――!”
“怕疼就别老折磨自己。”席晨扯过几张纸巾给他擦擦血迹,“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
“放开。”秦煜把脚从他手里撤出来,然后踩到他肩上,问,“对你冷淡,你就离我而去,对你主动,你又全然拒绝,是不是我得再换一种方法,你才会找回以前的感觉?”
席晨抬头看他,仍旧是不生气的样子,眼神温柔却不似宠溺:“我对你的好,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了。”
他一门心思的讨好,已经给了另一个人,也只愿给那个人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客厅里的时钟嘀嗒走动,指针渐渐指向八点。
“我去找药盒。”席晨将他的脚轻轻拿下去,又轻轻放在地上,然后起身去找绷带和药盒。秦煜的家是他帮忙收拾的,很多东西比主人还要清楚在哪。
抹上消炎药,缠上绷带,再打个蝴蝶结。
“记得明天早上去趟医院,伤口虽然小,但是划了好几,别再感染了。”席晨并没有提出要亲自带他去的意愿,只是嘱咐了几句,“我收拾一下,你先坐着。”
秦煜的表情始终没松快下来,见他起身,抬手就使劲握住了他的手腕,奋力将人摔向一旁的沙发躺椅。席晨为了躲脚边的玻璃碴,两步没踩稳,头就摔在了沙发扶手上,眼前一阵发黑。
“以前我就知道你想上我,所以一直以来都对你示弱,但现在看来,我是想错了,”秦煜欺身骑在他身上,泄恨般咬着他的脖颈,“身体被人玩弄过,其实更想被我上吧!”
席晨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想要伸手去摸被磕的后脑,但双手却被死死地按在头顶,挣扎了两下,没曾想看起来这般羸弱的秦煜,却又那么大的手劲,。
“……嘶……”
秦煜不管不顾,解了他的衬衫却发现心口上几鲜艳的淤血,分明是近日才落下吻痕。
“你们天天做……我却还在等你回头……”他冷笑几声,忽然歇斯底里地喊,“……你本该是我的!”
“疼……”
“疼?难道我不疼吗!”
秦煜不肯松手,红着眼睛看向他,却意外地看到白色沙发扶手上的殷红血迹。
“席晨!”他赶忙松开手,托起席晨的脖子,沙发上果然还有血迹,“……你……你睁眼!”
“……啊……好疼……”他试图睁开眼,但眼前的人影太模糊,实在是分不清到底睁没睁眼,“……嘶……”
常丛青接到电话的时候正饱暖思淫欲,准备从工作室里带个美人出去玩玩,一听秦煜说的话,差点没错手把身边的男孩从台阶上推下去。考虑到事态严重,他决定先不把情况告诉杨明轩,等救护车把人送到医院彻底检查完以后,才通知了那头暴龙。
席晨脑袋上封了针,贴了纱布,但神志清醒过来以后也没什么大碍,看着秦煜一副歉疚后悔的模样,还得不停安慰他:没事、不疼了、别担心、戴几天帽子就好了、笑一个?
从通知杨明轩,到他人赶来医院,前后没超过二十分钟,但随后而来的还有个交警,杨明轩也没跟他掰扯,二话没说就领了罚单,交警人也还行,看他着急忙慌奔医院,没多言语就放他进了急诊。
“怎么回事?修电脑,你还修到后脑勺去了?”杨明轩进门就看到了席晨脑袋上的纱布,见他转过头来,苍白的脸色更是吓了他一跳,“跟他打架,你都能输?”再看秦煜脚上也绑着绷带,看来也不算是全输。
席晨噗哧乐了,说:“轻敌了。”他想,要是杨明轩只当俩人是打架闹的,那这事倒好说了,总比扯皮说是不小心摔的好,再说秦煜肯定不会保持缄默。
“我不是故意的。”秦煜沉着脸说。
“没关系。”杨明轩替席晨开了口,又补了一句,“反正那也不重要。”
但常丛青是什么人,一眼就看出杨明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从他一进门,就开始不着痕迹地把秦煜往身后拉,但后者不领情啊!就非要明晃晃地站在席晨的身边,完全无视杨明轩笑里藏刀的眼神。
“对不起。”秦煜说完以后,眼睛就红了。
“没事没事,”席晨赶紧安慰他,站起来的时候还轻轻蹦Q了一下,“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
杨明轩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看他站住以后还有些晃,索性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既然没什么大碍,那就回家吧。”
席晨觉得挺尴尬的,但感觉出杨明轩有点生气,也就没挣扎。而常丛青虽然是外人,却早就知晓二人的关系,此时再挣扎就显得有些矫情了。
但秦煜拦了去路:“医生说,要住院观察。”
“这儿不过就是三丙医院,明天我自然会带他去看专家。”
常丛青拉过秦煜,让出过道:“一会儿我送秦煜回去,你们先走吧。”
二人离开病房,常丛青看着秦煜的侧脸,无奈点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无论你再怎么拼命赚钱,熬得要死要活,也始终跟他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别说是请脑科的专家了,就算是三特的专家号,你也挂不上。能保护他的,就杨明轩一个。”他把吸过一口的烟塞到秦煜的嘴里,又说,“不如考虑考虑我跟你谈过的条件,先让自己变强大起来,再试图翻盘。短暂的离开,也总比现在这样好。”
秦煜把烟从嘴里拿出来,若有所思地看了半响。
――就算席晨肯回头,跟自己在一起了又能怎样?
――难道自己还要没日没夜地打游戏赚生活费吗?
――五年以后、十年二十年,后半辈子都这样了?
秦煜也狠狠地抽了口烟,然后扔地上撵灭了。
“那合同,我签了。”他说。

☆、第四十七章

杨明轩把席晨抱进车里,然后驱车回家,一路上没说话,但表情也谈不上生气。席晨小心地观察着他的脸色,肚子里也赶紧打草稿,省的他突然问起来,自己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好。
结果直到家门口,车都停进库里了,他都一句话没问过。
“我能走。”席晨见他过来开门,就自己下了车,杨明轩还是没说什么,他也就跟在后边进了屋,换鞋、进卧室,始终都没说话一句话。
杨明轩解他腰带,他也只是愣了一下,但没拒绝。
“冲个澡就睡了。”杨明轩平静地说,“今儿不做。”
“嗯。”
进了浴室被大镜子一照,席晨这才明白,脖子上俩大块淤血,刺剌剌的扎眼。
“明轩……”
杨明轩没说什么,拿下喷头试水,调好水温就叫他过去。
席晨以为他是觉得自己脏,要好好地洗干净。但杨明轩只是给他简单的冲了一下,连浴液都没打,真的是冲个澡,就给他裹上浴巾推了出去。
“我顺便也洗个澡,你擦干了就去换睡衣吧。”
席晨披着浴巾站在卧室里,浴室门一关,眼眶就红了。
谈不上十分委屈,但就是心里难受。
杨明轩出来的时候,席晨还站在外边,他一愣:“怎么不换衣服?”
他身上有水汽但是没热气,明显是洗了凉水澡。
“我俩没做……”席晨觉得他是宁愿洗冷水都不碰自己,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这下轮到杨明轩傻眼了。
自打上不管不顾地欺负过席晨之后,他就一直在试图修正自己的控制欲,两块吻痕是看到了,但是他一直忍着,再加上看到了俩人身上的伤,便一直在心里强调:听完他的解释,再生气也来得及。但是心底的火烧得太旺,他还是决定先给自己来个冷水澡再谈,更是提前打出了‘今儿不做’的承诺,就是怕自己控制不住。
“……呜……我俩没做……”席晨瘪着嘴,跟小孩似的一边哭一边重复着同一句话。
杨明轩赶紧搂着他去床边坐好:“别哭别哭,我听你解释。”
席晨伸胳膊伸腿,肌肤上除了杨明轩留下过的痕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不信你检查……呜……真的没有!”
弄了半天,反倒是席晨误会了。
“我信、我信。”杨明轩这给他擦眼泪,感觉泪珠都顺着自己指缝往下流,好几觉得他要喘不上气。但是看着眼前这个泪人,脑袋上还贴着胶布,他拼了命地压抑欲望,下边也还是半抬了头,“你怎么就哭成这样了……”自己分明半句责怪的话都没说过。
“……你别不碰我……呜……不脏……呜……”
杨明轩一听,下身立马就挺直了:“我不是不碰你……”
“……那你洗冷水澡?”席晨越说越委屈,一哭就收不住,眼泪哗哗的像两条小溪。
――苍天,哑巴吃黄连呐!
“但你脑袋上缝了针,我再禽兽也不能现在还欺负你啊!”
“……那不是欺负――”席晨一口气没喘上来,眼前发黑,哭声直接就停了。
杨明轩吓傻了,把人放平在床上,一手轻托着他脖子不让伤口被压倒,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捋着他的胸口,两个人都是脸色苍白。
“我的小祖宗……”
但席晨一口气喘匀了还是哭,哗哗流眼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虽然不是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但看着伤心极了,眼眶里满满的都是泪。
“……明轩……呜……”
杨明轩觉得这么擦眼泪不是办法,想吻他但又怕他喘不上气,只能继续哄。
“我知道他没碰你,别哭了,乖。”
席晨挣扎着坐起来,杨明轩只好顺着他。结果这个哭的身上都是泪水的家伙,竟然光溜溜地骑坐到他身上,拽着他本就半开的浴巾,一边哭一边说:
“…呜…那你别不碰我……”
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过脖子、滑过锁骨,一路向下。
当看到他胸前的突起也被泪水沁润的时候,杨明轩脑子里‘嗡’的一声,有根弦彻底崩了,他毫不犹豫就吻了上去,想尝尝到底是甜的,还是咸的。
后半夜,杨明轩还是请了医生出诊,看着医生古怪的表情,他只能在一旁装阴鸷,内心其实拼命地想抽自己嘴巴子。
对个病人出手,太没节操了!!!
席晨平时再难受都忍着,因为一哭就停不住,所以即便是昏过去了,眼角还是往出滑眼泪,杨明轩看着心疼的不得了。打上吊瓶,送走了面如土灰的医生,他就坐在床边上忏悔,顺便帮他轻托着后脑的下部,尽量不给伤口造成压力。
早上醒来,席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适,脑袋上的疼痛是必然的,也就没在意。而昨天夜里的各种事情他也都还记着,看到杨明轩睡在旁边,但手还放在自己的头下,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只是主动求欢还是难免觉得尴尬。
他一动,杨明轩也醒了,慌忙间看吊瓶剩个底儿,也算是没误了,起身去叫护工过来拔针,又是一阵忙活,才彻底消停下来。
“对不起,我又没控制住。”杨明轩一边给他喂水一边说,“其实我并没有特别介意,我知道你肯定也不是自愿的。”
席晨抬手的时候看到手腕上竟然落错着几个吻痕,不知怎的,竟觉得很开心。
“是我没保护好自己,以后不会了,”他很满足于这个男人怀里的踏实感,“你不生气了就行。”
杨明轩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去,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就在伤口附近。
“我以后一定控制着点自己,不会再这么没轻没重的了。”
“唔……”
“怎么了?”
“想尿尿。”
“我扶你。”
“不用不用,已经没什么事儿。”席晨一个人去厕所放水,脱了裤子,“!”
腰腹和大腿内侧,到是红紫色的痕迹。再掀开上衣,从胸口一直到肚脐,尤其是乳首附近,更是不堪入目。
――这就是所谓的‘没有特别介意’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席晨又去检查了一遍身体,经专家确认,完全没有问题,且伤口正在非常努力且迅速地愈合着。所以他继续听话地在家休息,但由于不想让爹妈,尤其是老太太知道,就提前打了个回去电话,声称公司加班,周五就不回去了,周末爬山的事儿就改天吧。
席妈不屑这种谎言:“你俩这是出柜后更肆无忌惮,都不想带我这个老太太玩儿了?”
“哪有的事……”席晨捂脸,摊上这么霸气测漏的老婆,也够为难老爸的。
“想骗我?你才吃了几年的白饭!我都吃了五十多年的盐了!”
杨明轩拿过电话,笑呵呵地说:“妈,前些日子有朋友给我送了几箱澳芒,我看不错,后天差人给您送过去。”
“还是小轩知道心疼妈,知道妈爱吃芒果!”席妈一下就被收买了,“那你俩好好玩儿,我先挂了!”
席晨接过已经挂断的电话,一脸‘我果然不是亲生儿子’的表情。杨明轩挑了他下巴一下,见他绷不住露出点笑意,就明目张胆地吃起豆腐来。
“……唔……嗯……”
杨明轩就喜欢看他窝在自己怀里,攥着自己衣襟轻轻呻吟的模样,情动时只会握着自己的手腕,哭腔喊着自己的名字,嘴上讨饶但从不拒绝推搡。
“……嗯…啊…明轩……”
但杨明轩也不特别折腾他,吃够了豆腐就该干嘛干嘛去,并不一定非要把二人的兴致都挑起来,常常点到为止即可。
在性事方面,尽管席晨也很想跟上杨明轩的节奏,但是归根结底体质不同,哪怕是他说着可以继续,杨明轩也很少会抓着他没完没了。常规下两到头,再怎么欲火焚身,也都是体外的事儿了。席晨很感动他的体谅,所以平日的小打小闹也都任他去了。
摸摸大腿、掐掐屁股、亲亲吻吻的,也都从不拒绝。
但唯独口交的这件事上,他仍然保持着戒备的心理,一方面是他更喜欢用嘴来接吻,虽说俩人情意浓时也愿意讨好对方,但最主要的一方面是,那种滑腻湿热的触感让他觉得既舒服又畏惧,就像是摩擦在对方的身体里(事实上就是在身体里)。
杨明轩知道他这点小心思以后,每每都用大量的润滑剂帮他搓揉前边,看他从哭着喊着求饶,到慢慢地能接受并享受,毫不在意他日渐看向自己的‘热切’目光,既然俩人都是情有独钟,上上下下、前前后后能有什么区别?
但几提枪上阵,席晨都畏缩了,索性最后就再也不想这事儿了,反正从被侵入中找快感也不觉得乏味和羞耻,只要抱他的这个人是杨明轩,就够了。后来又有几,杨明轩给他用了嘴,发现确实并不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快感,甚至还不如搓揉无名指来得舒服,于是就把这项放弃了。
虽然席晨并不喜欢,但他看得出杨明轩有这方面的欲望,所以仍旧愿意给他做,每看着他舒爽后的愉悦神情,心里也觉得值了。甚至在有一他尝试吞咽后,杨明轩整个人都几乎要燃烧起来,那种开心和兴奋简直无法形容,但当天,他就被做的筋疲力尽,软绵绵地趴在床上,只剩下屁股还翘着,维持着一贯承受的姿态。
爱这种东西就是很特别,会让人迷失自我无法自拔,只要是他想要的,你都会掏心掏肺地去给予,而尊严这种东西,在某些时候仿佛都不叫个事儿了。
只要他开心,你也会笑。
比如此刻,尽管席晨并不想做,但是面对杨明轩回家后的各种挑逗,他还是试图提起自己‘淫欲’的心思,虽然他更倾向于当个饱暖思困意的人。而杨明轩和他在一起小三年了,没在确立关系的时候都有二十多年,什么表情神态看不懂?吃几下豆腐就得了,有些事情一勉强,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指尖恋恋不舍地离开席晨的身体,杨明轩亲了亲他的嘴,觉得不够,又啃咬了一会儿,还不够,便又热吻了一番,才算结束。
“我再工作一会儿,等忙完了,陪你看电影。”
“好~”
席晨再感动于他的体谅,决心如果今天他再起性趣,就绝对舍命陪君子。
而事实上杨明轩的性趣当真是无时无刻且毫无征兆的,席晨只说了句‘连钢铁侠大叔都有腹肌啊’,就感觉杨明轩看他的眼神不对,果然下一秒就被按在沙发里各种蹂躏。
“……啊…不要……”
“……啊啊…唔……”
“……别…嗯啊……”
一番蹂躏结束以后,席晨的睡衣已经被剥了一半,下身只剩下内裤,上身也露出了肩膀。杨明轩故作泰然地继续看电影,但每到大叔露出身材时,他就随手调戏下身边的人,好让他没有心思再看屏幕。
直到电影结束,席晨也就只记得开场的几个镜头。
而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挑逗后,再没欲望的人也都有了欲望,于是杨明轩抱着双腿颤抖的席晨,开开心心地回房去滚床单了。
如果说这几天算是幸福美满的,那唯一的美中不足的,就是秦煜。
说是国庆调休,大周末的杨明轩去了公司。中午席晨做了些饭菜,打包好,像往常一样去按对门的门铃,依旧是没人来开门。
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俩人已经有五天没见面也没联系了,席晨打心里有些担心。
拿出手机又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日期突然让他反应过来。
(周日)9月29日,是秦煜的生日。
他记了这么多年,连备忘录都不用填的日子,今年竟然忘记了!
秦煜本是跟工作室请了假,但事出突然,他就又把假给抹了,既然不能按预想的来,那就不如继续去工作。他是老板特意交代要照顾的,人事的也就没多做为难,该怎么安排还是按原计划的来,但是替补的人换来换去,工作室里的其他玩家难免不高兴了。
“想出名想疯了吧?什么赛事都接!”
“算了,毕竟他上月是3组冠军。”
“没日没夜的玩,搁我也练成神枪了!”
“那你没日没夜玩去呗,又没人拦你。”
“老子又不是职业的!”
“那你跟人职业的争什么争?”
“你俩别吵了,阿煜已经这样俩月了,我看他是缺钱吧。”
“谁让他倔!爬老板床上,一不比月薪高?”
“我给你一百万,你卖屁股吗?”
“我又不缺钱!”
“你卖也得有人买才行啊~”
常梦菲踩着高跟鞋,从人事总监办公室里出来,颀长的身形傲视群雄:“有意见可以递报告,我一定会认真受理的,但技不如人、没事找事的,就别怪我对你们的工资条下手了!”
一群人灰溜溜地退散了。
秦煜并不介意有人在背后议论他,只要不扣工资怎么都行。
赛事照去,外快照接,只要给钱,多苦多累的活儿都接。但这几天,他的动力变得有些茫然,很多事情都只是因为习惯了才去做,有时看着席晨打过来的电话和发过来的短信,更是因为胆怯而不敢回应,原本气愤他不记得自己生日的心情,也慢慢变得没有底气了。
作为一个靠打游戏赚钱过活的人,自己究竟能给席晨带去什么?秦煜不停地问自己这个问题,险些在表演现场出了差错,幸好主办方没怎么追究,扣了点钱就过去了。
回家途中,他一直在衣服兜里捏着那两张电影票,脑海里不停回想着那天的经过,以至于对被人尾随了都从未察觉。
下了公交,从站口到别墅区有不短的一段路,出出进进都是开车的,他作为没车也没本的人,却也舍不得那几十块的打车钱。虽然银行里的存款越攒越多,但又能有什么用?劳心劳肺忙一年攒下的钱,恐怕还没有席晨两三个月挣得多。
常丛青开车从后边跟着他,见他从始至终都没发现自己,哪怕是他把车开到辅路上龟速前行都没曾留意。他忍不住按了两下喇叭,但那人还是走自己的,到路口该拐弯拐弯,完全就行走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摇下车窗,喊了声:“秦煜!”
秦煜停下脚步,侧头看他。
“有事?”
常丛青:“……”这人刚才到底发没发现他啊?
“没事我走了。”
常丛青:“……”开车撞死他得了!
秦煜继续面无表情地向前走,手机震动,又是席晨的电话。他盯着手机,明明是自己伤害了他,却还要他来安慰自己……秦煜觉得很没脸,就又把电话挂了。
天色完全暗下来,走了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秦煜回到别墅,常丛青也停了车在门口。
“有事?”秦煜见他不走,又说,“我不想请你进屋,有话外边说。”
常丛青几欲抬手想掐死脖子,还是忍下来了。
“就算是过生日,也决定呆在家里?”
“又没什么好庆祝的。”
常丛青拉住他,又说:“我想跟你谈谈出国的事。”
“改天吧。”
秦煜脸色不怎么好,推开他手,摸出钥匙开门。
进门前,还是不甘心地回头看了眼远的对门。
估计此刻,那俩人正不知道在哪开心了,没准还会……
常丛青看他脸色愈加阴沉,便说:“是你自己选的房子,现在想换回奖金,我没意见。”
“不要。”
他不再看那边,回头拉开门的一瞬间
――嘭!
――漫天的彩纸四散飘落。
“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QoQ要完结了,内牛满面。关于结局的评论,作者一律不予评价,但求摸头、求挠下巴的,作者绝不吝啬~

☆、第四十八章

席晨戴了顶棒球帽,但大大的笑脸仍然没有被遮住,而站在他身边的杨明轩,脑袋上也歪歪地戴着一顶纸质的锥顶帽,虽然表情并不怎么自然,但也算是庆生的姿态了。
常丛青将房门拉大一些,看到了屋内的情形,瞬间觉得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
“常公子也来啦?”席晨并不觉得有什么别扭,倒是杨明轩一把扯了脑袋上的帽子,满脸乌云密布的样子。
“杨董好兴致!”常丛青拼命忍住笑。
席晨招呼二人进去,一桌子的菜,中间还有个大大的蛋糕。
“你放在门垫下的钥匙我临时借用,咳,下你可以换个位置藏!”席晨拿起生日王冠帽戴在秦煜的头顶,“最近又没好好吃饭吧,都瘦了。”
秦煜抓住他的手腕,旁边的两个男人都顿住了身形。
俩人眼神交流――
常丛青:稍安勿躁。
杨明轩:他再不松手我就捅死他!
常丛青:放心,不会有事的。
杨明轩:滚粗,不会有事脑袋缝五针!?
常丛青:五针叫事吗?
杨明轩:老子给你丫眼皮上缝五针,你看叫事儿吗!?
常丛青:你也够变态的。
杨明轩:滚粗!
常丛青比他早一步按住了桌上的餐刀,笑道:“蜡烛还没点,别这么着急切蛋糕呀!”
无视二人四目相视,电光火石。
秦煜摘了席晨帽子,问:“你头还疼吗?”
“早不疼了。”席晨无所谓的笑笑,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先吃饭,等会儿点蜡烛、吃蛋糕!”然后颠颠地跑到杨明轩身边,坦然地握住他的手。
吃饭、喝酒、切蛋糕,还有各种酸言冷语、絮絮叨叨、明枪暗箭……
“这只钢笔,是我和明轩一起送你的。”席晨脸喝的红扑扑的,拿出礼盒,双手递到秦煜的面前,“他说,男人有根好笔,签字的时候都会更有自信。我希望有天,你能也用它在某份重要的纸张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秦煜接过盒子打开,海蓝的通体颜色显得十分优雅稳重。
“谢谢。”
常丛青心底冷笑,看向杨明轩:好笔,嗯?
杨明轩面不改色,微微一笑:我这根好‘笔’已经签过很多了,你那根……?
常丛青阴着脸:滚粗!
四个人继续喝酒,仍旧是各种明枪暗箭。两个年少不经事的不胜酒力,很快就喝的面红耳赤,到最后席晨竟然抱着秦煜大哭,杨明轩也不阻止他,任由俩人瞎折腾。
“……呜……对不起……”
秦煜抱着他,一边帮他擦眼泪,也一边跟着红了眼。
“别哭了。”
“……呜……以前好多事我都不知道……”
“没事,反正我都熬过来了。”
“……呜……你有困难的时候我却离开了……”
“都怪我总跟你发脾气。”
“……呜……如果我当时……”
席晨心疼秦煜,杨明轩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说这话,他就不乐意了。拎了人就拽到了自己怀里:“你‘当时’想怎么着啊?”
“我……”席晨含着泪看他,吱唔着又看秦煜,“我想……”
常丛青在一旁抽烟,就等着看他仨演好戏,结果秦煜用蛋糕砸杨明轩的时候,失手甩了他一脸:“……(-)……”
“变态,别……挡道!”
四个人童心未泯的人瞬间在屋内展开了蛋糕大战,什么姿态、格调,通通靠边站。
两个喝得晕头转向的人,很快就被两个神志清醒的老油条按着欺负,蛋糕抹了一身,席晨还有点意识,知道是杨明轩抓着他,也没敢下狠手挣扎,秦煜就不一样了,简直往死里踹常丛青,逼得常丛青也用了死力气,简直要把他绑起来蹂躏。
席晨眼看他要系秦煜的脚,猛地推开杨明轩,端起桌上剩下的蛋糕,全都拍在了常丛青的头上:“……不许欺负他!”
秦煜停止挣扎,蹲在椅子上看着席晨,忽然开心地傻笑起来。
杨明轩探头一看,原来是常丛青把秦煜双脚的鞋带缠一块,系在了椅子的把手上,估摸是被踹怕了。
他往椅子上一坐,拍拍腿,看着席晨:“回来。”
席晨看常丛青停止了手下的动作,又觉得杨明轩身边更安全点,于是听话地躲了回去。
秦煜本能不想让他走,伸手就想拽人,结果脚上拴着椅子,一下扑在常丛青怀里。杨明轩看他俩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保持屹立不倒,瞬间忍俊不禁。
“你俩好好受着吧!”他站起身,搂着席晨就准备走人。
“席晨!”秦煜忽然大喊他名字,有在常丛青的帮助下,挣扎着在椅子上站好。
“秦煜……?”
席晨脑子里一团浆糊,听到喊声,就在杨明轩臂弯里原地转了个身,仰头看他。
――忽然。
“我爱你!”秦煜脸上挂着奶油,看起来很狼狈,“我真的爱你!你别走……”
“秦煜……”
杨明轩轻轻揽着他,但却不让他往前一步。
席晨也不动,只是笑得傻傻的。
“你别怕…以后有我照顾你……”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秦煜和杨明轩的相有了很大改善,多亏于席晨对俩人谆谆不讳地教导:你要把他当做朋友去对待。
但――
杨明轩:“我是看在你面子上。”
秦煜:“我只是看你面子。”
席晨:“……”
好吧,无所谓了,只要彼此互帮互助,这个世界总会美好起来!
“就炒个菜,你又做什么决心呢?”杨明轩走进厨房,正好看到席晨一脸坚定的表情,顺手捏块炖好的排骨,“不是你炖的啊……”这么好吃,绝对是席妈的手艺。
“给秦煜打电话,叫他过来吃饭吧。”
“……”杨明轩毫无风度地翻了个白眼,“福利呢?”
席晨把菜盛出来,端到餐桌的路上,可以说是敷衍地亲了他一下。
“这你就想打发我!?”
“诶!别…别动……会洒的!”
“我看你还是先把我喂饱了,再考虑他饿不饿吧。”
“……啊……”
十分钟以后,杨明轩吃了个半饱,看着席晨衣衫凌乱地跌坐在地上,他才满意地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杨明轩:“吃饭了。”
秦煜:“以后别用他电话给我打。”
杨明轩:“我乐意。”
嘟、嘟、嘟。
秦煜挂了电话,没多大会儿就过来了。他昨天才刚从沈阳回来,带来不少土特产,席晨表示非常高兴,但还是再三嘱咐不要乱钱。
“也不贵,而且他们都买,我就也买了。”秦煜做坐餐桌旁,并不觉得拘谨,“我想喝橙汁,不加冰。”
“我去给你拿。”
杨明轩最看不得席晨说怎么就做什么的样子,他支使就算了,凭什么秦煜也有权利?
“你去洗手,然后吃饭。”当着秦煜的面,席晨怎么肯让他再乱摸乱碰,眼睛一瞪,低声说,“要不今晚你睡沙发。”
――还威胁起他了?
“我要能让你今天睡着觉才怪!”
秦煜不满地冲着玄关抱怨:“果汁!”
“马上就来。”席晨回身趁着秦煜低头的功夫,亲了杨明轩一口,“一个星期也就这么一,而且他刚回来,你就让让他。”
“凭什么我老…公得分别人一半啊!”杨明轩本来想说老婆,临时改口差点咬了舌头。
“我对谁都这样,你怎么就偏吃他的醋啊?”席晨揪揪他领带,明明是只兔子还偏要装狐狸,“其实你很信任我,但就是想借机讹我对不对?”
杨明轩不理他。
“你看我都给你机会讹我了,你还不领情?”
“怎么讹都行?”
“怎么讹都行。”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杨明轩开心地摆着狼尾巴就去洗爪了,顺便琢磨一下晚上怎么折腾好,是这样这样?还是那样那样?
餐桌上,席晨一给秦煜夹菜,就得顺手再给杨明轩夹一份,就跟养了俩孩子似的。
“猪啊?吃这么多!”杨明轩不满秦煜吃第三碗饭,又说,“小心噎死――唔。”
席晨笑着夹了块豆腐,飞快地堵住了杨明轩的嘴。
“别着急,慢慢吃。”
“晚上还要熬夜。”秦煜继续吃。
“那也不用现在吃这么多,一会儿我装个饭盒,你带回去。”席晨赶紧给他又盛了碗汤,“果汁也不是鲜榨的,还是喝汤吧。”
“唔,好喝。”
“你喜欢就好,”席晨又夹了块排骨安抚杨明轩,“妈说你爱吃脆骨,这炖了不少。”
杨明轩果然露出骄傲且满足的笑容,仿佛还能看到一条大尾巴在身后摆来摆去。
秦煜抬头看他一眼,不屑地说:“狗才吃骨头。”
席晨:“……”
杨明轩把脆骨嚼的嘎嘣响,咬牙切齿地说:“爱啃哪块骨头是我乐意,你想啃到也得肯得着才行啊!”
席晨捂脸,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锁骨啊、腿骨啊、胯骨啊……好多骨头都痛……
“我只爱吃肉。”秦煜夹块肉,嚼的滋滋有味。
“你在被窝里吃肉我都不管你,在我家晃荡干什么?”
“老变态说,要在别人家吃肉,才香!”
“你迟早变成小变态。”
秦煜继续嚼:“噶吱、噶吱。”
“嚼不烂就吐,别说我们亏待了你。”
席晨:“……”吵吧吵吧,拌嘴的都是真爱。
吃完饭,秦煜着急回去带团,席晨也就没留他,又给他装了盒夜宵才算结束了这顿饭。杨明轩撸胳膊挽袖子,嘴里叼着根在池子边洗碗刷锅,见席晨收拾完桌子进来,就把烟掐了。
“抽吧,不用掐。”
杨明轩把油烟机打开后,又继续洗碗:“你又不抽,没必要跟着吸二手烟。”
“那你以后也别亲我。”
“……”杨明轩把最后一副碗筷洗干净,走到席晨身边,手上湿漉漉地就往他衣服里摸,低声警告,“你今天是又欠收拾了吧?”
“别闹…别闹!”
“谁跟你闹了?”
说完,就吻住了他。
“唔……”
杨明轩吻够了,很满意他没有拒绝自己嘴里的烟味。
“还剩阳台和书房,你自己选个一地方。”
“不选……”席晨一边躲他的手,还得一边防着自己手上油蹭到他,“别闹了,我先洗个手!”
杨明轩松开禁锢放他去洗手,然后又就从背后抱住他:“好像浴缸里也没做过?”
“你满脑子都是‘嘿咻’吗?”
“不是你说任我‘讹’的?”
“可我看你跟他拌嘴,不也挺开心的?”
“我开心什么?你对他那么好!”
不过作为主人姿态,还是很让他觉得有优越感。
“其实秦煜来咱家吃饭,你一点也不生气吧?”
杨明轩看着席晨,很满意他用‘咱家’这词,就又在他嘴上啄了一口。
“谁说我不生气了?你又夹菜又盛汤的!”
“我对梦菲、林白他们也都这样,怎么不见你吃醋?”
“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要是连他们的醋都吃,你肯定觉得我不讲理。”杨明轩不爽地隔着衣服啃他肩膀,“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惦记也不行……但我又不能把你关家里,只能勉强凑合了!”
席晨不自觉地想起了‘狗啃骨头’。
“可秦煜就自己一个人,住的又这么近,咱们不照顾他谁照顾他?而且最近他哪找我,我没叫上你的?”
“又来了……”杨明轩声音也变得蔫蔫的,“要当朋友对待……我知道……”
席晨抖抖肩膀:“明明相信我,怎么就不能放下心啊?”
“不是相不相信你的问题……”杨明轩泄气地靠在他身上,故作可怜,“总之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改,给我点时间还不行吗?”
“瞧把你委屈的!”席晨转过身抱住他,笑的温柔宠溺,“我知道这么久以来都是你迁就我,明明觉得很不爽但也都忍着,所以真的不用改!我不可能和其他人绝缘,所以你不用憋着,生气了、不高兴就告诉我,或者是你想怎样都行,大不了我再哄你呗~”
“怎样都行?”杨明轩挑眉。
“呃,行……”
隐隐有点后悔啊……
“那我们就去试试吧~”
“……啊…我开玩笑的…!”
“晚了!”
杨明轩开开心心地将脑海中的‘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付诸于行动,一想到这么多年的猫仔子终于怎么‘欺负’都不会炸毛了,就觉得浑身舒爽!干劲十足!
“……呜…不要了……”
“听说有人能一夜八。”
“……啊…所以呢…?”
“一起破纪录吧!”
“……啊啊……”
顺心顺畅的日子一晃即逝。
突然一天,席晨接到某个托运公司的电话,竟然是跟他核对上门送件的时间,待人将货送来,竟然是只小猫,也就一个多月大,正是玩闹折腾的年龄。
杨明轩晚上回家,一进就闻到了怪异的味道。
席晨围着他转了两圈,惊讶地说:“你不打喷嚏吗?”
杨明轩低头看脚边的小猫,黄白相间的短毛,正好奇地闻着自己的裤脚。
“哪来的?”
席晨把随猫而来的卡片递给他,笑的天真烂漫不知危险:“硕哥送来的,是他家后院的那窝猫生的!你要是不过敏的话咱们就养吧~”
“硕哥?”
“嗯!”他更是在心里给冯硕这人贴了朵大红。
亏他之前在秦煜家的时候还不敢碰小德(白猫的名字),就怕粘上猫毛回来,现在好了,原来对猫毛过敏不是永久的!席晨抱起小猫,开心的什么都忘了。
杨明轩看完卡片上的字,黑着半张脸,咧嘴一笑:“我冒着生命危险去试免疫针,你倒抱着别人送的猫笑得开心,还叫他‘哥’了?”
“……”席晨抱着猫惊讶地看着他,本能退后一步,“我…我只是跟着你一起叫……而且…他又送…送…送猫给我……”
“我会养大它们,你放心。”杨明轩咬牙切齿地读着卡片上的字,“把秦煜当儿子养还不够,你还把种播到南京去了!啊?”
席晨抱着猫嗖地就躲沙发后边去了,慌忙解释:“他话说的我也觉得很怪!但确实是我拜托他养猫的!是动物‘它’!”
“把猫放下!”杨明轩一步步靠近他。
席晨毫不犹豫就把猫放沙发上了,但仍旧跟杨明轩隔着一个沙发的距离。
“先别生气!我…我能再解释两句吗?”
“你先给我过来。”
“……咱俩就这么谈行吗?”
“过来!”
席晨听话地垂着头绕了过去。
杨明轩掏出烟盒,点完烟说:“现在,我问你答,解释不清楚,咱俩就床上谈。”
“……嗯……”席晨悄悄用身体挡着小猫,生怕不小心殃及到它。
“在南京的时候,冯硕都碰过你哪?”杨明轩悔得肠子都青了,忍不住怀疑冯硕的心思动的比他看出来的还早。
席晨看了眼自己的两个手腕,很委屈地问:“怎么才算是‘碰’?”
“……”杨明轩一口气差点把烟给嘬灭了,“他手碰过的地方都算!”
席晨想了想,没敢说话。
“沉默是怎么个意思?”虽然杨明轩并不信冯硕真的‘碰’过席晨,但是一想到有人摸过这幅已经被他打满专属标签的身体,就觉得满肚子邪火,“说话!”
席晨有些畏怯地看着他,知道他是又生气了,即便是与‘信不信任’没关。
“猫我不养了……”他主动抱住他,声音又变得软软的,“我今儿就把它送走,你别生气,行吗?”
“我是问,他碰过你哪?”
席晨不支声了。总不能说刚开始跟冯硕叫板,让他‘撅’了一顿吧?谈不上摸也谈不上打,但确实碰了不少地方……
短暂的沉默,杨明轩却觉得自己要疯了。不顾席晨的阻拦,他抓着猫走到落地窗前,直接就扔到院子的草坪上,黄白的一团毛球喵喵叫个不停,再想爬回屋,砰地就被关在了外边。
一个人要是被宠惯了,就很难再懂得分寸,席晨是这样,杨明轩也是这样。
整整两个小时,席晨没再说过一句话,就坐落地窗前隔着玻璃看门外的猫,他不打开门让猫进来,但也不再跟杨明轩发脾气,杨明轩坐在沙发上看他,终于明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小晨……”
席晨不回头,就盯着外边。
“我刚才太不冷静了,咱们现在好好谈,行吗?”
席晨不说话,隔着玻璃逗猫。
杨明轩面前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屋子里的空气也不怎么好。
“你把门打开,换换空气。”他起身走到席晨身后,见他不动,就自己把门打开了,小猫很机灵,一下就跑到了席晨怀里,可怜的小样确实是冻坏了。
十一月的天气谈不上太冷,席晨在家也不过是T恤外边套了个羊毛开衫。
他脱下外套,将怀里的小猫裹住,然后又放到门外边。小猫自然不会乐意,踉跄着又跑回他怀里,席晨摸摸它脑袋,又一裹好了放到门外,往复几,小猫也明白过来了,只好在门外乖乖地缩到衣服里,眼神无辜地盯着他,却始终没有再博得更多同情心。
“小晨……”杨明轩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不是闹脾气,而是一种态度,待猫待人他都是这样,“是我不好,对不起。”
入夜微凉,他忙脱下外套给席晨披上。
席晨见他蹲到自己身边认错,便抬头:“我都说了会送走它,你还那么使劲扔它?”
“我只是太生气了……”
席晨摸摸他的脸,就像是在抚慰一只大狗狗:“明轩,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乐意受着,只要你不生气就好。但是我不能接受你用我不接受的方式对待别人,哪怕只是只动物也不行,它也是条生命,你必须要尊重它。”
“我实在是没想那么多……”杨明轩真心实意地忏悔,满脸都是懊恼的神色,“你也别生气了,我以后肯定注意!”
席晨知道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就安慰地吻了吻他的额头。
“我把我的心和身体都交给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但是不要试图替我做决定,不然我会觉得很难过。”他笑着搂住杨明轩脖子,眼神还是那么温柔,“不过…不管你出于什么心思、什么目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还是会接受。”
“小晨……”杨明轩觉得满心的愧疚,一种‘辜负了’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段时间以来,他被席晨的温顺哄得忘乎所以,以至于触了他的底线都不自知,“对不起……”
“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如果你还觉得心里不舒坦,发泄到我身上就好,别殃及池鱼,也不要憋在心里,好吗?”席晨凑到他脖子上,轻轻吻着,求欢意图明显,“我不太愿意改变自己的做事原则,但我愿意耐心地安抚你心里的不愉快,如果你能一直包容我,我会万分感激。”
席晨的手顺着他的腹部往下滑,蹲着的姿势让他很清晰地摸到了已经兴奋的巨物。
“嗯…小晨……”
杨明轩禁受不住如此主动的邀请,顺势揽着他躺在地上,欺身压了上去。
“我喜欢你叫我名字,尤其是这种时候……”席晨啃咬着他的喉结,连腰带都来不及解开,就将手肆无忌惮地伸进了他的西裤,“……除了你……没有人能让我这么兴奋……”
杨明轩激动地吻着他,也近乎疯狂地抚摸着他的身体。
――“喵儿~”
旁边的小猫苦苦地叫了一声。
席晨的羞耻心一下子就恢复了,但是看着杨明轩情动的眼神和按耐不住的身体,只好伸手用衣服再盖住了小猫,然后小声地在杨明轩的耳边说:
“我也只想让你…碰我的身体……”
交叠的身体起起伏伏,小猫不甘心地爬出衣堆,见二人无暇估计自己,负气地跑进了屋里找了个暖和地方卧下。
――“喵!”
抱怨一声,埋头大睡。

☆、第四十九章

终是没能养成猫,即便是杨明轩满心讨好地想让它留下,席晨还是把它送了人。
北京站的活动定在了十二月,是War十周年回顾的最后一站,阜鑫也开始陆续进入最后的准备阶段。秦煜接了越来越多的游戏竞技表演,几乎是经常不着家,一直养着的那只大白猫也落户到了常梦菲的家里,现在更是不认了原主人,整天趴美女怀里,也不知道切没切小唧唧。
后来杨明轩看他那么喜欢,就说去买一只品种好的猫,席晨却又以‘没时间养’为由给拒了。但是某人总觉心里有愧,于是一天晚上,他带回了一个巨大鱼缸,里边有好多鱼……
席晨看他各种求表扬的神情,只好笑着摸摸他脑袋,说:“我会好好照顾它们的。”
活动第二天就开始了,头天晚上,席晨接到了林白的电话,说是要约着出来喝酒,正好把当初一起玩儿War的人聚集到一起,商量下一起去现场玩儿的事。席晨本着‘喝酒’要提前打招呼的原则,去跟杨明轩提出了晚归甚至不归的申请,结果杨明轩毫无异议,直接说:“我都没和你那些大学同学正式认识认识,这我做东。”
席晨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正好也是时候跟朋友们坦白出个柜了。没下车之前,杨明轩提前跟他亮了牌:不用非说清楚二人关系,介绍说是朋友或是哥哥什么的可以。
包间很大,到场人数也不少,几乎每个人都拖家带口,难免有个新面孔什么的,大家也就开篇做个自我介绍,或者是被人介绍一下。
林白带了女朋友秦芝笑,王滨也带了女朋友姓张,安振带了个高玩弟弟叫顾希岩,高成宇说要晚到但提前说好是自己一个人来。除此之外,还有许久不见的老面孔:打从毕业后就没怎么见面的韦伊。
席晨介绍杨明轩的时候,也没矫情,直截了当:
“这是我爱人,杨明轩。”
本以为会尴尬一番,结果秦芝笑当即就笑了:“席少爷到底还是被男人领走了啊~”
林白挑眉:“媳妇儿,我怎么觉得你语调很怪啊?”
“这你就不懂了,”秦芝笑当真笑的开心,“男神嘛!宁可他是gаy也好过对自己没感觉来的舒坦~”
“席晨你个混蛋!”林白搂着秦芝笑不撒手,“好好的媳妇儿,又被你勾走了魂儿!”
“我男神在呢!你别拽我衣服!”
“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呜……”
“有本事你真哭个我看看。”
“其实我知道你根本不爱我……”
“你是不是又想跪键盘了?”
“不爱我还不许我说……”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爱你。”
“成了,我知道了。”
“……呜……”
一桌人都看这俩活宝小打小闹,大家很快就笑做了一团。
杨明轩悄悄在席晨耳边说:“上学时候没少勾搭小女生吧?”
“你当我是你啊!”席晨撇嘴。
秦芝笑耳朵尖,插了句嘴:“席少爷那会儿可帅了,往那一站就能勾搭不少女生~”
“那这事咱俩得回去好好聊聊了。”杨明轩一边轻点着头,一边看向席晨。
席晨看桌上的两个姑娘都偷偷乐,也忙不迭弄了个大红脸。
“我…我哪勾搭姑娘了!”
“怎么没勾搭?”安振也跟旁边煽风点火,“大学里也勾搭不少啊!”
王滨一看他眼色,也跟着搭腔:“就是就是!”
还是韦伊仗义,护着席晨:“哪勾引小姑娘了?我怎么净看有学弟给小晨打饭啊?”
安振和林白拍桌子大笑,直夸说得好。
席晨百口莫辩,见杨明轩只是笑着看他也不解围,只好自己起身挨个给倒酒、倒茶、倒饮料。
“你们都是我祖宗,喝口水润润口再编排我总行吧?”
林白哪肯放过他:“一边喝酒一边欺负你,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喝喝喝,把你喝趴下了我送秦姑娘回家!”席晨自以为戳了林白软肋,却看杨明轩一脸警告地看着他。
秦芝笑掩着嘴笑:“我看你还是先考虑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吧~”
倒完酒水,席晨又坐回杨明轩的身边。
忽然王滨的女朋友小声说:“你看人家多细心,倒完茶都知道壶嘴不冲人。”声不大,显然是对王滨念叨的,但在场的都听到了。
林白一边摇头一边咂嘴:“得!总共就俩姑娘,还都被席晨迷住了!没天理啊!”
安振跟着咂嘴:“不知道我学会这招以后,能不能也勾搭个姑娘――哎哟!兔崽子!敢掐我?”
顾希言面不改色地喝果汁,说:“谁让你满脑子都是姑娘。”
“你妈没教你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安振不爽他这幅目中无人的样子,但见他转过来,又吱吱唔唔地说,“算…算了!你这眼睛看着真慎得慌……”跟要吃人似的。
席晨看着安振一副吃瘪的样子,直觉得心里大爽。
“对了,大哥什么时候过来?”韦伊问。
王滨看了眼手机,说:“快了,刚短信说到梓园路。”
林白又对秦芝笑说:“你问问秦煜和常梦菲什么时候到。”
席晨一愣:“你们怎么认识梦菲的?”秦煜这个他能猜到,但是常梦菲这个……?
秦芝笑一瞪眼睛:“梦菲?叫的好亲喔~”
“看来你男神是个心大萝卜哟~”林白煽风点火。
“内个,我和她――”
包间的门被推开,拦了席晨的话。
“哟,人这么齐?”高成宇先进来的,就近找了个座坐下,“我刚上来的时候遇到秦煜,他还带了个朋友来。”
秦煜和常梦菲随后进来,席晨明显感觉杨明轩顿了一下。
“菲菲~”秦芝笑率先打招呼,拉着常梦菲坐到了一起,“我闺蜜,常梦菲!”
常梦菲笑得甜甜的:“大家好!”
林白做补充:“秦煜就不多介绍了,咱团的顶梁柱。这姑娘是咱团那个牛逼的替补牧师,要席晨手机号那个!”
秦芝笑故作惊讶:“可以啊你~”
“装什么惊讶啊!”常梦菲跟她闹老闹去,一看就是熟人,“杨董!您也在啊~我都没看见您!今儿穿的够休闲的呀?”
杨明轩长臂一搭,放在席晨椅背上,笑着说:“小晨说同学会允许带家人,我就跟来了。”
秦煜原本是往席晨的身边走,但听了这话就停住了脚。
席晨本想笑着迎他,但对视几秒后没抗住,就错开了眼神。
常梦菲一看要冷场,赶紧起身又搬了把椅子放在自己旁边:“我今儿跟秦煜一起来的,正好和大家见见面,之前也一直受大家照顾,非常感谢!”
韦伊说:“照顾妹子是应该的。”
“不过我一直怀疑你用的变声器,没想到真是个美女啊!”安振刚说话就又被掐了一下,他恶狠狠地瞪着顾希言,“臭小子!你要是再掐我,小心我揍你!”
常梦菲勉强算是把秦煜按到了椅子上,然后又笑着说:“明天活动就开始了,咱们要不要也组个团去玩玩?正好让杨董给咱们开个金手指!”
她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倒和秦芝笑真真像对姐妹。
“就是!承办商还不给我们开个后门?”林白赞同。
杨明轩微笑点头:“奖品随便拿,但名我可不敢糊弄。”
韦伊吃惊了半响,才说:“War的活动是小晨公司承办的?”
“你才知道啊?”安振说的没心没肺。
“这么牛逼?那得喝一个!”韦伊倒了酒敬席晨,“几年没见,你是一路攀升啊!”
席晨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笑着说:“运气好而已,我听说你在研究所工作,那也祝你工作顺利、步步高升!”说完就干了。
“你这酒量也涨了不少呀?”
席晨给他杯里满上才坐下,又说:“喝过几,也锻炼出来了。”
杨明轩给他夹了几口菜在餐碟上,没多说什么,喝酒干杯的也都随他去了。
桌子上的人很快熟络起来,吵吵闹闹、呼呼喊喊。席晨不时帮忙转个桌子好方便夹菜,又给大家满酒、倒茶,把一桌子人都照顾的仔仔细细。
“都拉倒吧!没奶骑你们一个个的都活不了!”安振喝的满脸通红,拿着筷子瞎指,“信奶妈……得永生!”
林白拿餐巾纸丢他,说:“玩了那么久,你也就完了个奶骑!奶死你算了!席晨还玩了俩职业呢!”
“嗯?”秦煜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还玩过什么?”
席晨的表情有点尴尬,吱唔着说:“呃…其实……也不算是玩过吧……”
“内5级的牧师?”韦伊问。
林白喝口酒,又说:“没满级也算玩过啊!总比安振那个强吧?”
“你什么时候玩的牧师?”秦煜看着他,目光熠熠,好像席晨的回答对他很重要。
“我……”席晨条件反射地先看了眼杨明轩。
高成宇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第八资料片的时候,小晨突然回来玩了一阵的那个号?”
安振猛点头:“对对!我也想起来了!他新号M我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呢!”
“前后没玩一个星期就又AFK了。”林白训他,“你说你瞎折腾什么?前后两都莫名其妙不玩了!”
“我……”席晨慌张地看了一眼众人,场面有些尴尬。
秦煜刚要张嘴,常梦菲突然说道:“我提议!咱们玩儿老K说话吧!”
林白问:“怎么玩儿?”
秦芝笑和常梦菲相视一笑,说:“很简单!咱们…总共十个人,就拿出A到1共十张牌,再单拿出一张红桃K,每人随便抽一张,拿到K的可以提问任意号码牌一个问题,或者指使任意号码牌去做一件事,但是没轮口令最多只能涉及两个人!”
“但是总共十一张牌嘛!所有人都抽完还剩下一张,底牌的数字就是K的代号,所以老K说话需谨慎哟~”常梦菲补了一句。
林白一听还挺有意思,就说去拿牌,但秦芝笑给拦住了,说他喝了那么多酒,自己去找服务员就好。
“老婆…你太心疼我了!”林白眼中带泪要求亲亲。
秦芝笑玉掌拍他面门,嫌弃地说:“我是怕你醉外边回不来,游戏少个人就少份乐趣!”
大家早就习惯了二人的相模式,又是哄笑一片,待秦芝笑回来,游戏就开始了。不似这两个姑娘活奋爱折腾,王滨的女朋友一直都很安静,不时笑笑,谈不上小透明,但也一直不怎么有存在感,直到她第一盘就抽到了老K。
“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吗?”她说话的是声音柔柔的,一听就知道是温婉的女人。
秦芝笑早混开了,桌上就是半个爷们儿,忙说:“你想问什么或者是想下达什么命令,都可以!但是不小心说到自己的号码就悲剧了~”
“那我想问7号一个问题。”
林白赶紧问:“谁7号!谁7号?”
大家面面相觑,竟没人说话。
常梦菲翻了一下秦煜的牌,忙说:“是秦煜的!”
“秦煜不带团,真是不爱说话啊!”安振觉得开场就这么冷,有点不好玩。
“那我问了?”
秦煜看她,说:“嗯。”声音冷冷淡淡的。
“如果你不愿意回答,就干杯酒,不用觉得为难。”姑娘笑了笑,很好说话的样子,“你知道自己十七岁爱上的那个人他在做什么吗?”
秦煜目光无意间扫过席晨,然后又看回她。
酒桌上变得异常安静起来,每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十七岁没爱上过任何人,”他说的坦白,毫不扭捏,“但我二十岁那年爱上的人,现在…在别人怀里。”
话题一下子就劲爆了,大家的关注点很快从别人怀里,转移到‘二十岁才爱上一个人’,然后初吻、初夜时间的话题就更是层出不穷。
杨明轩面不改色,依旧笑的礼貌得体,手掌覆在席晨的腿上,小声在他耳边说:“看来,我差点就没守住你。”
席晨侧头看他,原本被提及旧事时慌乱的心,也慢慢地安稳下来。他伸手握住杨明轩的手,心里面感慨着太多的因缘际会,如果在他错爱的那几年得到过一分一毫明确的回应,怕是现在也得不到手中的这份安稳。
老K说话进入第二轮,安振抽到K,他坏笑着说之前的话题太小清新了,来个稍微有料的:“6号猜9号的内裤是什么颜色!猜不中的就爆自己内裤的颜色!”
韦伊直骂他阴损,一看就是常年玩下流游戏!
安振无所谓地大笑:“都少装蒜!赶紧的!亮牌亮牌!”
席晨很尴尬,但一想是个游戏,豁出去了,没想到杨明轩先摊了牌。
“我是九号。”
安振一拨席晨牌,乐了:“这就算是说对了,也是作弊吧!”
席晨满脸通红地看着杨明轩,林白和王滨也跟着起哄。
秦芝笑也催促:“赶紧猜!赶紧猜!”
“白色吧。”杨明轩笑的坦荡荡,但还是欲盖弥彰地说了句,“我猜的。”
常梦菲笑的诡异,说:“喔~猜的?”然后又和秦芝笑会心一笑。
“赶紧说猜没猜对啊!”安振拱了席晨一下子。
席晨一赌气:“猜错了!”是白色也不承认!
“我明明记得……”杨明轩揉揉他发顶,笑的很宠溺,“好吧,我猜错了。”
秦芝笑抱着常梦菲嚷嚷着:“啊啊啊~好萌啊!”
“你这女人,萌点真低。”常梦菲无奈地摇头。
“我是不是还得自爆才行?”杨明轩问。
常梦菲笑呵呵地说:“既然都玩的这么开~那就说吧!”
大家都跟着凑热闹催促着。
“灰色。”杨明轩说完,又故意看了眼席晨,“诶,我没记错吧?”
席晨:“……”
“哎哟!”秦芝笑把头埋常梦菲肩膀上,一个劲儿晃头,“啊啊~终于圆满了~”
林白赶紧把媳妇儿扯到自己怀里:“要蹭在我身上蹭!”
常梦菲没管闺蜜,只是目光扫到秦煜身上,大家都笑得开心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喝着酒,一杯又一杯。
“少喝点。”她小声说。
秦煜推开她手,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继续喝。
常梦菲知道拦不住他,也就不再劝阻,只是偶尔夹些菜给他,却也始终在盘子里放着。看着席晨和杨明轩二人无间的样子,也就随他去了。
屋子里吵吵闹闹,简直要折腾死了。虽然杨明轩并不和席晨有很多明面上的身体接触,但是细枝末节都关心到了极致,言语间宠溺也不时彰显着所有权。
第三轮常梦菲抽到K,问的问题简单:2号最想和谁谈恋爱。
秦芝笑没犹豫,笑着说:“林白。”
林柏受宠若惊,就差装宠物犬汪汪两声了。
结果秦芝笑一挑眉:“又没说想和你结婚!”
林白仍旧一脸大狗狗样:“不急不急,我慢慢等!”
秦芝笑红着脸转向常梦菲,常梦菲直接就把她脸拨了回去。
“大小姐,傲娇要有个限度喔~”
秦芝笑问林白:“我需要有限度吗?”
林白继续装犬类:“不用!完全不用!”
又是一堂哄笑,安振直骂他妻管严,林白听的开心,直说最爱笑笑管着。
第四轮韦伊抽到了K,他的要求是:“1号和1号亲一个。”
林白最先投反对票,王滨第二投反对票,安振说这就没意思了啊!
秦芝笑中和两方意见:“有家室的可以让另一半代替!”
结果大家都白担心了,拿到两个号码牌的是安振兄弟俩。
“岩岩,你说咱俩是亲嘴还是亲脸还是亲哪啊?”安振不觉得放不开,尤其还是自己弟弟,那害怕什么的!
结果顾希岩一手捂住了他凑过去的嘴:“别过来!”
“唔…害羞个毛啊…!”安振见他不乐意,索性算了,“屁大点孩子净放不开!给我换个妹子――唔!”
听了这话,顾希岩反倒抓着他肩膀主动地亲在他的嘴上。
秦芝笑赶紧给常梦菲打眼色。
“人家是兄弟,你别瞎YY啊!”常梦菲无奈地看她。
“都不一个姓诶!不算禁忌!”
“我可不是同性恋!”安振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尴尬了,赶紧说,“小晨我别的意思啊!我就是表明下自己――臭小子!信不信我真揍你啊?再掐一个试试!嗷!”
大家看着安振被弟弟吃的死死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
席晨没有在意他的话,看着兄弟俩打闹也并不觉得异样,只觉得是感情厚。
已经不知道是几轮游戏过去,终于轮到席晨抽到K,他吱唔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好问的,要么是不够劲爆,要么是太小清新。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就随便问一个吧,2号说一件最糗的事吧!”
大家都说这个太没劲了,秦芝笑忙说:“别为难他了,我是2号,我说一个绝对很糗的事情!”
林白一脸疼惜地说:“老婆,你要自爆啊?”
“你管我!”秦芝笑瞪他,但还是搂着他胳膊说,“其实这件事是真的满糗的,到现在我都有阴影。高中毕业的聚餐上,有个人说秦大美人不好追,席晨说他也这么认为。”
话没说完,杨明轩就问席晨:“你还追过人家姑娘呢?”
席晨忙解释:“我没追――”但是他忽然就想起秦芝笑要说的是哪个糗事了,“好姑娘!我求你!换个糗事吧!别把我也糗里边啊!”
“不行!今天我必须把这件事说出来!你说我一个姑娘家忍了这么多年容易吗?”
席晨捂脸。
“我嚓!小晨也害羞了!快快赶紧说!”安振一边掰席晨的手,一边催促。
秦芝笑往事不堪回首,叹气说:“我以为他想追我,当时小嘛!还一心想好了怎么推辞,结果他竟然说的不是我,还说是误会,我以为是他觉得尴尬,就跟他又解释半天,现在想想真觉得好糗啊……”
王滨关注点很奇特,问:“高三毕业了还不敢谈恋爱啊?况且席晨不是你的男神吗?”
“我是我媳妇的初恋好吗!”林白骄傲地说,“我追了四年啊!追到手发现是个宝啊!从没谈过恋爱,要不我这么宠着?”
安振也是一脸惊讶:“我去!不会吧!”
秦芝笑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这个男神跟你们那种女神的概念不一样!我家里管的严嘛!大学时都不让谈恋爱,时间久了也有点谁都看不上眼了……”
“那我们小白怎么追上你?”韦伊问。
“他在我家信箱里放了四年的玫瑰,说不感动是假的!”秦芝笑一说起这段就笑的格外甜美,“无论我耍什么脾气,他都没放弃过,我就觉得,这么好的人我一定得珍惜!”
安振随口一说:“感动跟爱情又不一样!”
林白无所谓,仍说:“没在一起的时候我都等了,在一起了,我还能不等?爱上我是早晚的事,是不,媳妇儿?”
秦芝笑平时挺机灵活奋的一丫头,谈起感情也会变成爱脸红的小女孩。
“我已经爱上你了。”她笑着当众吻住了林白。
看着林白痴愣的表情,满屋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韦伊坐的最近,突然说:“林白要抹眼泪。”
“谁哭了?谁哭了!”林白说话都带着鼻音,紧紧地搂着秦芝笑,“你们懂个毛!”
大家又哄了几句,倒是王滨突然问了个重点:“你刚才说席晨说的‘秦大美人’不是你,但还没说到底是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求跳坑:《树欲静而风不止(连载)》。

☆、第大结局章

秦芝笑气愤地说:“他说的是秦――!”
常梦菲突然捂住她的嘴,警告说:“大小姐,你还嫌自己不糗喔?”
席晨一看常梦菲帮忙救场,暗暗地吐了一口气,偷瞄杨明轩一眼,见他没什么异样也就放心了。
“你老说小晨高中时候帅气,我怎么越来越感觉不出来啊!”安振摇摇头,看着席晨,“这小身板,连点肌肉都没有,怎么勾搭小姑娘啊?”
安振说话一向直白,没恶意是真的,但是很容易让人不愉快。
幸好席晨并不怎么介意,仍是笑呵呵地说:“其实我也不觉得我长得哪好了,倒是秦姑娘一直这么说,弄得我都快要以为自己万人迷了。”
“哈哈哈哈。”几个人跟着笑了起来,场面也不觉得怎么尴尬。
“我可没说谎,当时班里不少女生都喜欢你!不信你问秦煜!”秦芝笑看向秦煜,“对了,你俩现在冰释前嫌了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当初玩游戏的时候,秦煜总是会训席晨,原来是俩人之前就有过不愉快。
秦煜喝了不少酒,眼神也不怎么清亮,模棱两可地说:“或许吧。”
常梦菲一看要冷场,赶紧明知故问:“原来你三个是同班同学啊?”
秦芝笑忽然想起什么,拿出手机翻了翻,然后传给大家看:“我前天刚上传的,那天从书柜里翻出来的老照片,就那我们毕业聚餐完了照的。”
“果然是班啊!”安振最先抢了手机,“我勒个去!这个不会是席晨吧!”
韦伊一看:“瘦高个,看起来是挺帅的!”
“小晨!你这么多年都没长个吧!啊哈哈哈!”安振没心没肺地大笑着。
“给我看看!”王滨凑过去,果然高个里有个眼熟的,清俊的面容不是席晨是谁,“这么一看,是挺帅气的!不过…这货逆生长啊!我怎么觉得他现在反倒更嫩了?”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笑容有种……”
安振接了话茬:“特温柔的感觉……?”
“我也感觉出来了,那些女生不会就是被这种眼神俘获的吧?”
“越看越温柔!有种…谈恋爱的感觉?”
“谈屁!跟镜头谈啊?”
席晨被他们议论得心里跟猫挠似的,赶紧凑过去看,结果被三个耍了个团团转。
杨明轩趁安振拿着的时候,出其不意一伸手,便拿到了。
“还真是挺帅气的。”杨明轩评价,“发型不错,以后还可以考虑。”
席晨抢不过他们仨,还抢不过杨明轩吗?
但刚要去抢,他却发现杨明轩的神情不对。
杨明轩旁边坐的是高成宇,并不爱搀和说笑,一直也都是看着他们闹腾,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忽然说:“怎么没秦煜,小伙儿这么精神,应该挺好认的啊?”
秦芝笑也觉得很怪,忙让他们把手机传回来,一阵找……还真没有!
“不应该啊……我记得记得是全员到齐的!”
常梦菲也跟着找,当真没有。
秦煜忽然说:“这照片是我拍的。”
秦芝笑一拍脑门,说:“对!当时是秦煜拍的照片,后来觉得不圆满,才让服务员帮我们拍的!可惜那张照片我没找到……就剩这张了。”
“传我一份。”秦煜说。
“我打开的是博客找的图,回头我邮件发你一份大图。”
秦煜说:“好,谢谢。”
“这么多年,你说话还是这么冷冷淡淡的啊~”秦芝笑撇撇嘴。
秦煜没说话,记了她账号,便把手机还了回去。
常梦菲常年救场,练就一身好本事,很快就岔开了话题。
席晨觉得杨明轩的笑变得没那么自然了,便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他的手。
又玩了几局游戏,时间一晃即逝。
韦伊说:“这是最后一局,咱说个小清新的话题,每人都对初恋说一句真心话,说什么都行!”
安振早喝的七荤八素,张嘴就说:“我先说!**我操你妈!”
喝酒的几个人都已经迷迷糊糊了,谁都没在意说出来的话到底是怎样的,痛快就行!
“振子这就算是说完了!”韦伊一晚上没停过酒,边喝边说,“顺着来!顾小弟!”
顾希岩全程喝果汁,清醒地问:“没在一起,算恋爱吗?”
常梦菲说:“暗恋也算!”
“哦。”顾希岩想了想说,“希望有天,他也能喜欢上我吧。”
安振忽然搂着他,满脸的醉意:“岩岩啊!你还是太年轻啊!哥……”话没说完,就醉倒在顾希岩的背上。
林白本来喝着酒,一听这话非要张口,呛得直咳嗽,也还是喊了句:“哥支持你!”
王滨迷迷噔噔,早就倒在女朋友怀里不省人事了,而他女朋友也表示不想谈论关于初恋的话题,大家没为难她,直接把俩人双双跳过了。
韦伊一看轮到自己了,就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都知道,我是个不婚族,但谁还没个初恋啊!就祝他幸福吧!”韦伊说完就哭了,但还是没停下喝酒的动作,和着眼泪就往下吞。
林白一手架着韦伊,一手搂着秦芝笑:“遇到笑笑之前,我没谈过一场超过半年的恋爱,过眼烟云吧!初恋是什么时候谈得都不记得了,也不想对她说什么!反正我只认笑笑,有一个五年就有两个五年!还有更多的五年!”
秦芝笑眼眶也红红的,搂着林白说:“如果我不嫁给你,也不会再嫁别人了……”
常梦菲知闺蜜这点情史,也忍不住想哭,五年不短,能守住份真心不容易。
“我也没什么想说的,初恋对我而言只是场恋爱,但没什么刻骨铭心。”她笑的坦然,看向秦煜的时候,却难掩心底的担心。这样的场合,她不知道身边的这个人,还能不能控制得住情绪。
秦煜直直地看着席晨,目不转睛,但后者却忙着帮爱人擦腿上的酒渍。
“初恋,”他轻声念着,“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不再让你等了……”
常梦菲抿着嘴不再说话,看他继续一杯又一杯地喝。
酒桌有人喝醉有人心醉,高成宇是少数喝了酒还能清醒的人,话题终止到他这里,他不说,也没人问。而杨明轩从始至终没醉,清醒的很,酒桌上的人们都已经无暇估计别人,他也乐得轻松,轻搂着酒量不济的席晨,任他东倒西歪却不磕碰。
只是一想起那张照片、那个笑容,杨明轩的心就隐隐的发堵。
那么温柔的眼神、那么爱慕的神情……
难免还是会有些吃醋,杨明轩叹了口气。
喝完酒大家各自回家,不再继续任何项目。常梦菲搀着秦煜、秦芝笑架着林白、王滨被女朋友揽着、韦伊被高成宇撑着、安振被顾希岩背着、席晨被杨明轩搂着,都是一个清醒的配一个不清醒的,离别的时候彼此相约明天的War现场见。
常梦菲想说送秦煜回家,但让杨明轩拦了,说是已经给常丛青打过电话,有人来接她回去。毕竟是个女孩子,大晚上的难免会让家人不放心,常梦菲也没多说什么,就让他照顾好俩人,别趁机下黑手就行。
结果送走了常梦菲,常丛青就来了。
杨明轩把人一交,临走前还是嘱咐了一句:“人交给你了,怎么对待是你的问题,但是小晨要是生起气来,我也绝对不放过你,所以,别趁人之危!”
“我做事有分寸。”常丛青把人抱进车了,扬尘而去。
而喝醉的席晨酒品勉强还算不错,你不惹他,他就安安静静,但如果惹了他……
“不做!”席晨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一只脚踩在杨明轩的肩膀上,不高兴地喊,“不做…不做不做!”
若是平时,杨明轩心里有了不痛快,席晨肯定千依百顺,但问题是他现在喝多了,被人不怎么温柔地摆弄来摆弄去,脑袋里就更是晕成了一团,哪有兴致做那档子事。
杨明轩拉下他的脚腕,脸色有点不好,席晨现在的反应和照片里的笑容一交叠,他的心情就变得越加的阴沉。可是他不想用强的,所以只能尽可能挑起他的欲望,等两簇火苗都着起来,再想灭就不容易了。但是席晨拒绝他的亲吻和抚摸,完全不在状态。
“起来…唔…住手……!”
席晨的‘不从’让杨明轩有些火大,但是手底下又不敢下死劲,一时竟没了办法。以前席晨喝醉的时候,杨明轩从不轻易折腾他,除非是喝完酒起了兴致才会滚床单,但现在,他有点把持不住,无非就是那一张照片闹的。
杨明轩只知道席晨对秦煜曾经爱慕过,并且也承认秦煜对席晨的影响性,但是模糊的知道跟清晰的知道是完全两种概念,照片中纯粹而热烈的眼神,实在是让人嫉妒,即便是现在这种神情已经被自己完全占有。
但得到的越多,就越不满足,甚至在拥有未来后还想要改变过去。
“你……!”席晨本是困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却没想到杨明轩竟不放过他,若是小醉也就罢了,但现在难受得要死,“不做!”
席晨略显生气的语调让杨明轩彻底放弃了。
他松开手,将身下的薄被拉过一半盖他身上,然后起身出去了。
杨明轩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夜里很安静,他坐在沙发上也反思自己。席晨的爱多数体现在顺从上,也正是这种顺从让杨明轩变得欲壑难填,哪怕只是微小的一拒绝,都会让他觉得很难受,但是这种情感是错误的,相爱就要彼此尊重和体谅,不能一味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否则一定会后悔。
杨明轩庆幸自己刚才的欲念没有压倒理智,不然事后一定比刚才还要难过。
他看着自己的手心,明明已经握在手里了,还在意那些过去做什么?
“明轩……”
杨明轩问声抬头,席晨半倚在墙上,脸上疲惫的神色异常明显。
他起身几步走过去,揽他在怀里:“怎么起来了?”
“对不起…我刚才觉得很累……”席晨身上的衣服,还是杨明轩出来前拉扯过的凌乱样子,他轻握着杨明轩的衣襟,“你是不是今天看到照片,心里觉得不舒服?”
杨明轩心疼地看着他略显疲倦的双眼,将人打横抱起,然后走到沙发前,搂他一起坐下。
“没不舒服,是我不好,大晚上还要折腾你。”
“唔…还在生气吗……?”席晨现在的脑容量只剩下1%,直接就伸手摸他下边,“想做的话,就做吧。”说着便主动解了开衫的扣子。
杨明轩握住他的手:“不做了,睡觉吧。”
“我想要……”席晨嘴里说着,但实际上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软软地靠在杨明轩的怀里,解完扣子又开始解裤子。
杨明轩见他还光着脚,起身把人抱回了卧室。一层的小卧陈设简单,只是方便杨明轩晚归时不打扰席晨睡觉而准备的,虽然并不怎么用,但是床铺什么的倒也是干净整洁。他把席晨塞进被子里,说:“真的不做,困就睡觉吧。”
席晨脑容量一下开到5%,忙坐起来拉住他:“我不困,真的!”
“我没生气,你不用担心,”杨明轩看着他焦急的眼神,又是满心愧疚。他脱了衣裤,轻轻地搂着席晨躺下,“睡觉吧,乖。”
“真的吗……?”席晨不安心地又问。
“真的,我骗过你吗?”
“唔……”席晨把脑门抵在杨明轩的下巴上,大脑慢慢地进入休眠状态,“生气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哄你的……”
“没生气,睡吧。”
“嗯……”
杨明轩搂着他,直到感觉他进入了度睡眠,才一点点慢慢地脱了他的衣服,然后搂在怀里也跟着安心睡去。
第二天清早,阳光甚好。
杨明轩还在睡梦中,却没想到自己竟然是在愉悦中睁开的眼。
看着眼前鼓成了一个包的被子,他迟迟没能反应过来,但是愉悦的快感还在继续。
“小晨……?”
下身的侍候突然一顿。
杨明轩忽然反应过来,一下掀开了被子。
“!”
席晨从来没有在大白天,或者能再看得见彼此的情况下给杨明轩做过这种事情,眼下彼此坦诚相见,实在是坚持不下去,只好吐了出来。
但即便是没看到几秒吞吐的场景,杨明轩还是在震惊中达到了愉悦的顶峰,这大概是他最耻辱的一经历,在没有任何触碰的情况下,就这么激动地……
席晨此刻的样子,简直可以用一个不是很好听的词来形容。
双眼含泪、双唇莹润、脸颊绯红,光裸的身体挂着可疑的液体,在日光下反着光……
杨明轩两眼发直:“你……”
席晨咬着下唇,别过脸不敢看他。
舒爽的余韵还没过去,杨明轩就坐了起来,伸手试图帮他擦掉胸口的水渍,结果却只是把那些东西摊开了而已……
“小晨?”
席晨被他摸得有些羞恼,但还是没躲开那只手。
“你这大清早的……”杨明轩看他的透粉的身体,直觉的食指大动,但突然反应过来,以席晨这种性格是绝不会无故做这样的事,如此刻意的讨好,除非是……
他觉得自己十分生气……
果然,席晨偷瞄到杨明轩的眉头微蹙,便有些委屈地问:“……还生气呢?”
杨明轩将他拽躺在床上,翻身撑在他身上。
席晨以为他是要做,主动张开了腿。
“你觉得我在生气?”杨明轩握住他膝盖,“在你眼里,我是一生气就要上你的怪物吗?”
席晨没说话,眼神似是疑惑,但显然有些默认他话的意思……
杨明轩无奈地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个太失败的爱人了。
“对不起……”他拉着席晨坐起来,有些愧疚地问,“总是担心我是否在生气,你不会觉得累吗?”
席晨看他光着身子又好像没有做的意思,便拉过被子给他围上。
“不累,”他笑着说,“我不觉得你生气是没理由的,而且我也很愿意哄你,不会担心你是否在生气,只是有时候会担心你把闷气憋在心里。”
“我都觉得自己挺不讲理的……”杨明轩丧气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那你今早又是怎么觉得我生气了?”难道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梦话?
席晨有些谨慎地说:“只是早上突然想起照片的事……但咱俩昨晚又好像没做过的样子……我怕你心里不舒服……”
杨明轩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头抵着席晨的肩膀,难过地说:“所以我,我还是一生气就要拿你撒气的怪物吗……?”
“我不介意你用我撒气。”席晨摸着他的背,一下一下安抚着。
“我介意……”杨明轩的一颗心满满的愧疚,鼻子也开始发酸,“以后有事…我一定控制好自己,咱俩在客厅用谈话解决!”
“真的吗?”
“真的!”杨明轩抬头看他,发誓说,“无论什么情况,我要是敢对你硬来,就罚我――!”
“不许瞎说。”席晨捂住他的嘴。
杨明轩拿下他的手然后握住,认真地说:“小晨,你不用太顺着我,如果我做的不对,你打我骂我怎么都行,我保证决不还手!”
“我不觉得你做的不对,”席晨笑的温柔,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眼底就满满都是化不开的宠溺,“其实我很喜欢你的霸道,至少说明你很在乎我,无论你多么强大,如果我不愿意,该推开你还是会推开你,但是我愿意做一切会让你舒心的事情,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小晨……”杨明轩的声音有些哽咽。
“包括你对我过去的任何看法,哪怕是偶然想起来,突然就觉得心里不舒坦,我也愿意当你的发泄口,怎样都行。”席晨捏捏杨明轩的脸,说的十分坚定,“虽然有时候你生起气来很吓人,但我并不把这些当煎熬,甚至只觉得你是跟我撒娇。所以,不要觉得愧疚,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所以才会控制不住自己。”
杨明轩被他这番话彻底俘虏了。
原来被一个人全身心地爱护纵容,是如此的幸福。
“那咱们以后也尽量用谈话的方式解决问题!”杨明轩下定决心,痛改前非!
席晨想了想,说:“谈完了以后…再滚床单也行……!”
“……”杨明轩沉默了一会儿,问,“……所以你现在是十分希望我把你推倒吗?”
席晨笑嘻嘻地将手伸进被子里,说:“如果你觉得咱俩现在算是谈完了的话……啊!”
“既然你这么希望我填满你,那我就不客气了!”
“……唔……”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一个人,但却会出现一个能爱上你缺点的人。
他无条件地接受你的全部,不需要你做出任何的改变。
而他的存在,就是为了迎合你的存在。
约好了上午十点一起去War十周年的现场,一行人聚在会馆内等着。
“席晨这小子!还不来?”安振念叨着。
林白摊手:“估摸是没法开金手指,没脸见咱们了!”
秦芝笑眯着眼点了几下头:“我猜……是还没起床!”
“媳妇儿,你又乱想了……”
“所以你是觉得我不该乱想吗?林白!”
“我没这个意思!媳妇儿!我发誓!”
“是不是又想跪键盘?”
“就知道欺负我……”
“不乐意?”
“乐意乐意!求之不得!”
小夫妻俩又开始甜蜜拌嘴,高成宇说要开始了,反正席晨早晚会到的,等会儿再电话联系就成了!剩下几个人都赞同,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融入了人潮。
常梦菲看着秦煜,似是随意地说:“杨明轩那么聪明的人,一看照片就能懂个几分,估计回去也没给席晨‘好果子’吃。”
“他不会打席晨的。”秦煜面无表情。
“谁说是暴力解决了?”常梦菲觉得他想的太浅,“不过席晨这样的性格,恐怕只要不是冷暴力,让做什么都是不会拒绝的吧?”
秦煜的情绪有些波动,但却没怎么表现在脸上。
“你怎么就这么执着?守着个破游戏账号有用吗?拿着个破照片有用吗?就算是住他的对门!也离他的心有千万里!”常梦菲并不知道一些原委,于是有些恼他的原地不动,“时间不会倒流,无论你怎么等,他都不会回头了!”
寒风微凉,路人匆匆。
常梦菲抱着臂膀,忽然就觉得冬天来了。
有些人相拥取暖,而有些人却只能守着回忆,怀念温暖。
阳光温暖,人影交叠。
秦煜笑得浅淡,只说:
“我欠他的,他不爱我了,我也得等他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求跳坑:《树欲静而风不止(连载)》。

☆、第后个记章

首先,这文就是完结了,我想很多亲也不会想再看到三个人纠纠缠缠、没完没了的故事了。不管写到5章还是写到5章,三个人的关系还是会这样,不会再有改变了,那些想看席晨从此与过去挥刀砍断的、秦煜终于能爱上另一个人的、杨明轩会因为EX要跟席晨分手的……这些情节都不会出现的,因为三个人的人设就被设计成了这样,尽管作为旁观者的我们想大嘴巴抽他们,但是也无济于事的……
把一些最终没能在正文里全部说清的细节再在这里解释一下,有人说作者的语句总是很长所以很为难读者的阅读心情……天知道我已经尽力断句了……(摔!)
1、本文不是全民耽美,时间设定基本与现实同步,所以把一个人‘掰弯’了是很大的罪名,不接受情有可原,不赔罪天理难容。
2、本来这文我预计写到席晨同意签‘跃华买卖合同’的部分(还有人记得这个大伏笔吗?),但是不想再细说这个问题了,所以就在前边的章节里提前把小晨的态度写明了,他已经学会站到杨明轩,甚至是一个商人的角度来看待问题了,所以趁着War活动做完,把跃华卖给一个专做会场策划的精英团队是最好的选择(正文有提过阜鑫更偏向于广告制品制作)!而且这会让跃华的品牌地位立在一个至高点上(其实没人愿意听我说商战部分吧TOT),所以为了肖霆(这个龙套)的夙愿,席晨一定会签买卖合同的。
3、不用怀疑,秦煜绝对会努力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他不会继续靠打游戏为生了,我的初步设想是他会变成一个职业的游戏数值策划师,会到国外的顶尖数字游戏公司去历练,他会变得出类拔萃(席晨是他的动力),但是他不会再得到原本属于自己的‘温柔’了,席晨欠他的,他也同样欠席晨的,双方都会做出赔偿,正文交代很清楚了。
、杨明轩也绝不会再走他爹的老路,文中有涉及到公司的盈利状况,他不屑于再赚那些刀尖上的钱了,尽管两种数额不能比拟,但是因为有了席晨,很多事情就会变的不一样。而且,请所有看文的亲不要怀疑杨明轩和席晨对彼此的‘容忍度’到底能有多大,两个人的爱情观非常相似,尽管都有彼此宠坏了的情节,但是不影响二人的幸福生活。
5、杨明轩他老爸叫杨月河……但是这部分的基情俺不想说鸟……因为作者懒……有兴趣的亲们可以自行YY……父辈的性格我也有交代清楚……没能在一起的原因也很清晰……
6、本文叫《在一起的条件》。
7、在一起的人很多、没在一起的人也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因,条件充足的人们在一起过上了幸福的快乐生活,条件缺乏的人们要么孤家寡人、要么另觅新欢。
超级感谢阅读这篇文章的所有亲们!其实想点名道谢QoQ,但是你们那些名字真的是常用的网名吗……为毛我看起来都这么像一时兴起瞎填的!?总之新坑待开,有兴趣的亲,觉得作者的文风没那么令人蛋疼的都可以继续跳,至少更新有保证=。=,但请评论的时候用一个固定的且让我觉得不是代码的名字,好吗QoQ……?
最后,求长评,写了这么多字,真心希望有读者能与作者进行交流,从角色角度出发、或者是从旁观者角度出发都可以,作者也会精分成两类人分别进行回评讨论!但是如果觉得没看懂的亲,也可以留言提问,毕竟这文太速成了,我怕自己确实没写好,一定会尽力修改的!
最最最最后,非常谢谢收藏本文和留言的亲们,动力嗷!
欢迎大家跳新坑《树欲静而风不止》:1778687
契约、受追攻、种田,跟我一起换换脑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