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贱客无情贱
作者:诗薇塔洱
关于橙子
人生那就是在天雷中渡过的。
而程诺很感激秦肖莞玉曾经让他那样销魂蚀骨的五雷轰顶了一。
遥想那一年的早春,他还是意气风发青春年少,正在满足的暗自咀嚼着他那枯燥无味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忽然间,一块国准“贱”字号牛皮糖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贴在了他白玉般光洁的前脑门上,从此以后任凭他软硬兼施烧杀打骂想尽办法也是扯不下来了……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拜伟大圣洁的秦肖莞玉姑奶奶所赐。如果那天不是她跑到空无一人的系办公室里,拿着那本标示上全校俊男美女名单的笔记本让他去勾搭的话,他不至于在后来人生道路中一步步的落入牛皮糖的圈套里,也不至于为自己的生活找那么一个没谱的奋斗目标,更不用每天为了和牛皮糖的攻防战而绞尽脑汁。
不过,对于有头脑有心计心狠手辣无毒不丈夫的程诺童鞋来说,他不怕和别人打赌,也不怕和别人争斗,更不怕被别人算计。他怕只怕,最后,
赔了少爷又折金……
……
其实吧,程诺童鞋自认为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比如说那天的下午课他不大爱上,然后正好他们系年纪主任问他:“程诺,这个月全系的早操出勤表和情况你抽个时间给我整理一下吧。”
程诺立马笑着回答说:“放心老师,我下午就可以给你整理出来。”
……
虽然说……他满足的条件比起很多人来说要稍微高一点。
可是程诺很没有自知之明的认为,他是个无欲无求的人。
这样的认知对于他那种事事都占优势的实际情况来说,就叫做“狂妄”。
程诺童鞋还自认为他是一个为别人着想的人。
比如说,前天有个新入学生会的小妹妹约他去看电影。程诺对人家笑得亲切:“我正好那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这样吧妹妹,我们寝室有个叫苏鸿的大帅哥,人见人爱,让他陪你去怎么样?”
……
苏鸿确实长得帅,也是人见人爱……问题是,小妹妹她只想和程诺看电影。而程诺认为让有爱的帅哥顶替他出马和他不感冒的妹妹约会不失为一条妙计,并常常用得个不亦乐乎。
他同样很没有自知之明的认为,他是一个有美德的人。
这样的认知对于那些喜欢他又老是被他微笑着拒绝的女孩子来说,就叫做“虚伪”。
没有自知之明,狂妄,虚伪,这些个恶劣的品质共同加在一个人身上,那就是一句话――――他可以去自杀了……
但是程诺没有任何的沮丧和低落。
每天,他在这个学校里穿行的时候,那些认识他的人都热情的给他打招呼:“嗨,程诺,你去哪里啊?”
大家的热情都是发自内心的。
程诺万年不变的笑容,那是他勇往直前一路顺行的免罪金牌。
自上一届学生会主席刘小学长退位离开之后。他已经被连续两届任命为学校的学生会主席了……
程诺很满足很没有自知之明的认为有美德的自己生活中从没有过大的失误,一切堪称完美。不过后来很久以后,他才意识到,他的出生,本来就是一个天大的失误!
他永远记得秦肖莞玉来找他的那个下午,他正整理完了老师交代的早操出勤表,懒洋洋的靠在电脑椅上,把头支到从窗外映射过来的春光烂漫之沐浴。
秦肖莞玉,就在这个时候摸到了计算机学院的系办公室里。
一般来说吧,学校的文艺部长来找学生会主席。如果不是因为什么公事那就一定有什么JQ(澹。
可是,这个秦肖莞玉很明显是想来公私兼顾的……
她一窜进来,发现这诺大的办公室就程诺一人,也就放心大胆的走上前去,对看着她和蔼笑着的程诺礼貌的点了点头,再甜甜的一笑:“诺哥哥,上我给你的那个校园模特大赛的活动计划你看了没有?好的话帮我顺便打印出来交上去吧。”
程诺微微笑了一下:“这个啊,你的计划报告确实做得不错……”
莞玉看程诺赞许她的计划,很有些高兴,就继续说道:“那就好,哥哥我还有一事相求呢!”
程诺点头示意秦肖莞玉接着说,小莞玉就有些小声的凑上去:“我那个模特赛需要一些御用的俊男美女来压堂子,哥哥你人脉广关系好,帮我物色勾搭大量美色吧!”
程诺听莞玉这样说,就喝口水,顿了顿,不紧不慢的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上面贴着Q版古装帅哥的粉红色U盘。
“我是说,朱闻苍日和萧中剑确实很不错,男男相爱其乐无穷啊。”他笑着看莞玉说道
【注:看过霹雳布袋戏的亲一定知道谁是朱武谁是萧二哥吧?口水ing……】
小莞玉听到这话吃了一惊,抢过U盘,又忙从自己的包里摸出一个贴着HOLLE KITTY的粉色U盘。脸色一变,汗如雨下。
“那个……那个……那个我拿错了,你没给我交上去吧?”她支吾着说道,“我那个就是没事干的,业余爱好写点东西自娱自乐而已。你……你看了多少?”
程诺笑眯眯的:“有爱好是好事情,恩,我全看完了。”
“额……”小莞玉试探性的问道,“感觉怎么样?”
程诺依旧笑:“很好。”
“那么,”小莞玉身子往前探了探,声音更小了一点,“那么哥哥,你有没有意向找个男人来爱一回呢?”
手雷……就是这样被悄无声息的扔出去轰炸别人的……
……
程诺,还在笑……
他头发没有变成爆米,脸色也没有变成黑煤炭。
小莞玉于是无趣的叹口气:“哎,没意思啊,诺哥哥我给你说什么事情你都是这幅德性。除了笑还是笑,好歹你有点反应好不好。”
程诺伸手:“把你的计划书给我吧,我看看。“
小莞玉还在郁闷中:“哎,你说为什么我身边就鲜有俊男呢?为什么我身边鲜有的几个俊男都没有相爱呢?难道我有生之年都见不到一对美型攻受吗?人生好没意思哦……”
程诺拿过莞玉手里的U盘插在电脑上,一边打开文件一边说:“除了这两件事情还有其它的吗?”
“恩!”小莞玉清了清嗓子,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打开递到程诺的面前,“你看看这个名单,上面是我所知道的这个学校里的俊男美女们,打了红心的是已经勾搭到的,打了黑桃的是没有勾搭到可以放弃的,打了方块的是应该有希望勾搭到但也不必一定要勾搭到的,打了梅的是必须要勾搭却还没有勾搭到的……诺哥哥你就看着办吧。”(我都晕了……)
程诺的眼睛从电脑的液晶屏幕上移下来,瞅了瞅笔记本:“那这个又画红桃又画梅又画方块又画黑桃的是怎么回事?”
程诺所指,是一个的全被标上扑克牌符号的名字。
“哦!”小莞玉一下子变得很兴奋,“那个啊,是重点中的重点啊,哥哥你一定要给我搞定。之前我们系的第一美女已经去勾搭过了,可惜没有成功,哥哥你出马一定行的。”
程诺什么话都没有说,抿着嘴笑笑,又去看那个计划书去了。
莞玉见程诺的态度不明确,有些着急起来:“诺哥哥你吱个声啊,有什么想法你说出来,有什么要求你也尽管提吧。”
程诺把手从键盘上拿下来,看着那个名字说道:“玉儿我不想去招惹那样的人。”
“哪样的人啊,”莞玉略有些不满,“哥哥你也认识他的吧,以前你刚进学生会的时候,他还是你的前辈呢。你去的话,他起码会卖你一个面子。”
“我去也许更糟糕,”程诺说,“这人和上届的学生会主席刘小不和是人人皆知的,而我很明显不是他那边的人。”
小莞玉撅嘴:“诺哥哥,你没意思。这周末你不想到我家吃饭的话,自己去给爸爸说吧。”
程诺不受这种没有质量水准的威胁。
莞玉就开始在一旁闷起来。
闷了半天,程诺发觉小莞玉没有丝毫打退堂鼓的主意,就问她道:“真的必须要他吗?”
“必须!”莞玉气鼓鼓的说道,“我做过个小调查,人人都希望他可以出来走秀。”
程诺就叹口气,站起身来:“把他的地址给我吧。”
自他认识秦肖莞玉以来,还没有学会怎么拒绝她。
这是程诺后来自认为人生旅途中走错的第一步,他当时就算让秦肖莞玉哭死,也不应该答应她去勾搭那个恐怖的男人。
当然,人生道路的一小步偏差,可能引起的就是人生轨迹的完全偏离。
程诺去研究生公寓找那男人的时候心情还是很欢快的,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没有把握,可自他出生以来就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坎。不就是去走一场秀吗?到时候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诱之以利还怕把这座城池攻不下来?
当然,那时的程诺由于没有认真研究过对手未免稍稍轻狂。更何况他的生活中就还从没有遇见过真正的对手。
所以,当他的手无意中碰开了那男人虚掩的门时,床上那两个拥抱喘息翻滚的裸 体,犹如突如其来的天雷,差点打得他魂飞魄散……
…………
问:这世上什么是最宓氖虑椋
答:无意间看见了别人的裸 体。
又问:这世上什么是最最宓氖虑椋
又答:无意间看见了两个人的裸 体。
再问:这世上什么是最最最宓氖虑椋
再答:无意间看见了两个人的裸 体动态的纠缠在一起……
又再问:这世上什么是最最最最宓氖虑椋
又再答:那两个裸 体……都是男人的!
其实吧……这些所谓的甯宥杂诖蠓绱罄死锱烂滚打出来的程诺童鞋也算不得什么天雷。因为他答应了要帮莞玉去勾搭这个男人,任何的状况他都还是小有准备的。
被喻为学院第一万人迷的彭湃学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程诺不用打听也是心知肚明的。
程诺还记得他大一新入学的时候,报名加入了校学生会。迎接他的第一个人,就是彭湃。
“呵呵,新同学啊?”他把程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笑容亲切却又怪异,那目光好像是商场里的打价器在给货物扫价一样。
程诺微笑而礼貌的鞠躬:“我叫程诺,请学长多多指教。”
彭湃抄着手,那高高在上的眼神再一把程诺全身席卷一遍,就没再和他说话。
记忆里那几乎是他第一也是唯一一和彭湃学长单独说话。因为一个星期之后,程诺就完全跟在了学生会主席刘小的屁 股后面。
在程诺的评估里,刘小学长除了体育方面要比彭湃学长略逊一筹,其它任何的事情都要比彭湃高出一头。而且他为人真诚可靠行事踏实稳重,和说话天乱坠行事天马行空的彭湃学长是有天壤之别。
在程诺的眼里,
彭湃是属于那种风一样不拘的人,他只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和标准去做事情,只遵循于自己的利益和欲望,喜新厌旧和瞬息万变得都要遭天谴。他看似对谁都亲切有加,其实任何人在他眼里只有可以利用与废物之分。在他那圆滑和事故的外表下表现出的其实是极端的自负和狂妄。
所以这样的人,能不招惹就最好不要招惹。
当然,程诺也和他没有什么实际的利益冲突。在身为学习部长的彭湃学长退出学生会之前,他一直都是刘小学长最为器重的下一任接班人。
外人都认为,刘小学长和彭湃学长,那是势如水火绝不相容。
那是因为,刘小学长对任何人都是和蔼可亲,唯独遇见彭湃的时候,那眼神可以让赤道都冰封万年。而彭湃学长每只要有一丁点机会,那可以毒死全世界生灵的舌头,就要按捺不住的对着刘小学长舞动。
可是这一切在程诺的看来是恰恰相反,因为如果彭湃不利用有限的机会去毒舌的话,那刘小学长连一个冻死鬼的眼神也不愿意给他。
彭湃学长每看见刘小学长,那样子就一个字可以形容――“贱”!两个字――“超贱”!三个字――“极品贱!”N个字――“贱贱贱贱贱贱贱……”
刘小学长,那是唯一一个可以制约住彭湃的人。
这让程诺在很多时候钦佩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彭湃学长依然能在学生会混得如鱼得水的同时,都更加的钦佩从不显山路水的刘小学长。
可是……
如果没有这一切强大的事实根据作为后盾的话,以程诺绝缘体的性质,是绝对没有那种不幸的可能被任何天雷宇宙雷给打到的。
正是由于多年经验主意的错误,程诺在看清彭湃身下的那个人时,人生第一闻到了头发被烧焦的味道。
那个和彭湃纠缠在一起的人,他、他、他,他正是传说中和彭湃学长势不两立的刘小学长!
更可恶的就是,在门刚刚滑开的时候,彭湃就已经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门口的程诺……
程诺此时一只脚悬空跨在门槛上方,是进退两难。
而彭湃身下的刘小,还在痴缠的吻着彭湃的脖子。彭湃就拍了拍他,对门口的程诺笑道:“我的现场门票,可是很贵的哦~”
说完他就放开了下面的人,起身穿衣服起来。
“什么事情进来说吧。”他点了一只烟。
其实忘了交代一件事情。
程诺童鞋除了自认为容易满足和有美德之外,还认为自己是一个有人品的人。
比如说,彭湃学长身下的,是人是动物是植物还是外星生物,那都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他是完全不会对任何人提及这样的无聊的事情的。
虽然……对于一个有正常情商的人来说,他那样的举动,只能说是――“麻木”。
可是他今天来……就是为了小莞玉的模特大赛。而且鉴于彭湃学长一切皆有可能的特性,他下一,未必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看见他在和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情。所以程诺认为自己绝不能白跑一趟,于是乎他抖抖身上被炸得酥脆的炭灰,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学长好,”他微微的鞠躬
“小同学好。”彭湃笑眯眯的。
程诺尽量的无视床上裹得像个粽子的刘小学长,三言两语就把来意说了清楚。
“你们学生会昨天有个美女已经来过了,我也明确的拒绝了她。”彭湃靠着写字台的边,看着一边弹烟灰,“怎么今天就换了一个小美男过来?呵呵,我虽然喜欢漂亮的弟弟妹妹,可是也是很有原则性的。”
程诺谦卑的笑道:“也就是去走个台而已,和原则的关系不大吧。”
彭湃边吐着烟雾边摇头:“不行的小美男,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导师给安排了一个比较重要的任务,我得尽心去完成。你们那些青春活力的比赛还是留给血气方刚的自己吧,我们这些被时代遗弃的人没时间也没心情去参加。”
程诺就说道:“学长的任务是什么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量帮学长完成的。毕竟这是学生会新学期举办的第一场校园活动,学校方面也很重视的。”
“学生会是你们本科部的天地,和我们这种半个身子踏入社会的研究生部是没什么大关联的。”彭湃似笑非笑道,“是吧,程诺大主席。”
程诺心想原来你还记得我,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早遗忘了我呢。这样想着他又有些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床上的刘小学长,刘小学长裹着被子坐床上,只露了个脑袋尖出来,那神情倒更像是一点也不认识程诺。
彭湃却忽然问道:“你的那个活动,是文艺部主办的吧?这样的话……你和文艺部长秦肖莞玉是什么关系?”
程诺又是一个微鞠躬:“学长,我们是朋友和同学的关系。”
“呵呵,朋友和同学,很好。”彭湃笑得是意味长
程诺想继续游说彭湃,彭湃却忽然又指着床上的刘小问程诺:“你认识他吗?”
程诺怀疑彭湃这样的举动是有一定目的的,他可能不认识刘小吗。可是既然彭湃都这样问了,他也不得不把身子转过去,对着刘小学长只是无言的鞠了个躬。搞得刘小好像是坐在床上的观音菩萨正在被祭拜一样……
彭湃就笑出了声来,那变态的声调是笑得路过公寓上空的鸟儿都要扑哧扑哧往下掉……
程诺无言以对的看着彭湃,只有脸上挂着面具似的微笑。
“学长,关于这个走秀的事情我们可以再协商一下。”
彭湃却把没抽完的香烟给弹到烟灰缸里。
“没有协商的可能性。”他一口就回绝了,“除非……”
他忽然又停住了笑,用一种近乎于邪 贱的眼神看着程诺,满是戏 谑的对程诺说道:“除非,你来当我的情人,我还可以考虑一下。”
程诺没有大的反应。
有大反应的是那个粽子,一下子从粽叶子里剥了出来。
“你刚才说什么!”他惊叫道,“彭湃你刚才说什么?”
“我在物色新的情人,你没看见吗?”彭湃直白的看着刘小,无耻得很彻底
刘小光着身子就站下了床,不顾羞涩的光脚走到彭湃的面前。
“你什么意思?”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说,”彭湃又点上一只烟,把一口雾圈吐到小的脸上,“我现在有了新的目标,你可以走了。”
那个往昔在彭湃面前不可一世的刘小学长,他的眼泪簌簌的掉了下来,浑身都瑟瑟颤抖得像是抽风一样。
“好!”他从咽喉里哽出这个字,“好!”
之后他就从地上捡起那些湿透的衣服,胡乱的套上身,没头没脑的冲了出去。
程诺静静的看着这闹剧般的场景。等小学长离开以后,才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依旧淡淡笑着对彭湃说:“学长开玩笑的吧。”
彭湃暂时没回答程诺的话。他走到了窗边,上下左右活动了一下脖子,含着烟做了一下伸展扩胸运动。
才背着程诺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他们是双胞胎。”
程诺心里“啊”了一声,面上没有动静。
彭湃回头。
“我说,刘小有个孪生弟弟,叫刘小素。就是你刚才看见的这个。而你的小学长,他不是GAY。”
程诺不知道彭湃为什么要对他解释这些,刘小学长就是五胞胎那也不关他的事。今天看见的人是谁他完全没兴趣知道。
彭湃却继续主动的说道:“不过,无论你今天看见的人是谁,我都希望你永远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事情。”
程诺微笑:“不会的学长。”
彭湃点头:“我所指的事情,和我是否与男人上 床无关。只是与和我上 床的人有关。明白?”
“明白。”程诺答得干脆
“那好。”彭湃正经的样子立马烟消云散,脸上又挂满了那种让人浑身不自在的笑,“如果小 弟 弟你真的可以信守诺言的话,那个什么模特赛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橙子的报复
模特大赛上,彭湃刚出场走秀的时候,全场都是一阵惊呼。
“啊――”(请用一声调朗读)
等他走近的时候,全场又是一阵惊呼。
“啊――”(请用二声调朗读)
秦肖莞玉在后台觉得奇怪,仔细观察了好久,等彭湃走回来近了,才发现端倪。她抹了抹汗,对走进后台的彭湃说:“学长,你袖子边上的吊牌,可以收进去不?”
大家伙儿一阵笑。彭湃抬手去看那长长的吊牌,小莞玉却拿了剪刀,一剪子就把吊牌给剪了。
彭湃看着莞玉笑笑:“妹妹,我可没钱买这么贵的衣服。”
莞玉却笑嘻嘻的说:“这衣服我送学长了。学长穿上真的好帅哦。”
一边的男男女女都发出了惊叹的啧啧声,尤以苏鸿的声音最大。
“彭湃学长,”他叫道,“你总是那么有美女缘啊。”
彭湃用眼角看着苏鸿,嘴角浅现了一个玩味的笑。
“苏鸿,”他说,“这个周末我们出去开 房怎么样?”
全休息室晕倒一片……粉红色的桃心和尖叫声漫天飞舞。
苏鸿的回话更抖料,苏鸿用上夸张的语气:“学长,如果你让我上一回的话,别说开 房,就是贴大字报我也欢欣!”
休息室的上空腾升起一朵氢弹爆炸后的蘑菇云……
众人东倒西歪中……还没来得及扶正,彭湃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好意思,这样的话,我周末已经佳人有约了。”
程诺这时正坐在窗子边上玩莞玉的CAMEBOY,他不抬头也知道,彭湃说完这话的时候,大家都齐刷刷的把眼光看向了他。
这群人脑子灌风了,他心里想到,好像男人就只会找男人约会。
莞玉面露八卦记者之喜:“学长,你的约会对象是谁啊?”
彭湃看向小莞玉:“你。”
“啊?”搞错没有
“现在约可以吗?”彭湃弯下腰,头挨近小莞玉的左耳,“我想请部长大人您,也亲自给我当一回模特呢。”
小莞玉的脸都给彭湃嘴里的热气吹红了。她很窘的回答说:“我……这个……我……”
程诺GAMEBOY里的主角正把对手打得个半死……
等到这晚的模特大赛圆满落下帷幕,彭湃就到放鞋柜的楼梯口换回自己的鞋子。他一边穿着一边对小莞玉调笑道:“妹妹说好了哦,周末就陪我出去给我当模特。”
莞玉正笑着说好的时候,彭湃脚一落地,还没来得及走上一步,就一个踉跄跟个土豆似的咚咚咚咚从十几级的楼梯上栽了下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导弹落地般的动静吓得惊声尖叫。
只有站在最后面的程诺,俯视着下面摔成仰天癞蛤蟆型的彭湃学长,那脸上的笑容,很无害……
第二天小莞玉来找程诺陪她去买礼物,说是彭湃学长昨晚上摔得全身多软组织受损住进了医院,她要去看望他。
程诺很尽心的陪莞玉去了,看到的是在病床上无病呻吟得同样尽心的彭湃学长。
只是等程诺他们一走,彭湃立刻轻松的起身,从病床下的口袋里拿了一瓶果汁,再摸出手提来,边哼着愉快的小曲儿边搜索起电影来。
等他调门儿唱得差不多了,才发现程诺一直靠在门口看着他。
“呵呵,怎么回来了?”彭湃把手提往一边挪了挪,问程诺道
“学长,不要把重物放在您受伤的腿上,那样不利于肌肉回复。”程诺边说边走了进去,“莞玉不放心您,让我来给学长做个按摩。”
彭湃眉毛一扬:“你还会按摩?”
“恩,”程诺开始挽袖子,“以前学过一点。”
话是这么说,手就已经给彭湃的大腿捏了过去。
只是程诺只拿捏了没几下,彭湃就突然从后面伸手过去抱住了他的腰。程诺没管这些,继续捏得彭湃骨头都发响。
“昨天晚上,我的鞋子放在楼梯口。”彭湃忽然把头也支了过去,耳语般的对着程诺的后颈说道,“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人在我的鞋子下面做了手脚,害我栽了个大跟斗呢。”
程诺把彭湃的肉都要抓下来了:“我想做手脚的人缺德,被做手脚的人也丧德吧。”
“是么?”彭湃的嘴开始往上移,身子贴上了程诺的背,“那么大家都没有道德,倒是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程诺的手缩回来扼住了彭湃的手腕。
“学长……”他微笑着回头。
可是彭湃并没有看清他的笑容。
因为,程诺忽然把彭湃的手腕往里一折,往下一拖,身子一蹲,彭湃学长就从床上被飞甩了出去,整个人像纸飞机着陆一般“嘭”地平栽在地上,四肢摆平了不说,屁 股还径直落在了地上的那口袋水果上。
一时间这病房里静静的。
彭湃盯着天板发了半响的愣,才反手摸了摸自己身下那摊压烂的水果,手上在地上摸着满沾上果汁,然后再抽出来递到自己的嘴里。
“呵呵……”他的舌舔着手指,看着出现在自己上方的程诺的脸,嘴角笑得有些扭曲,“程诺……程子,橙子……小橙子,呵呵味道不错啊。”
程诺缓缓的蹲了下来,他低下头,把脸离着彭湃只有五厘米:“学长,秦肖莞玉的话,你离她远一点。”
说完这话,他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彭湃等程诺离开了好一会儿,才拖着没摔伤却被程诺捏肿的双腿,慢慢的爬回了病床上。他摸着刚才被那袋橙子磕得生痛的屁股,若有所思的自语自笑:
“小橙子?看上去挺美味的啊~呵呵,不错,有意思~”
――――――――――――更新啦……――――――――――――――
结果周末的时候小莞玉还是被彭湃给编了出去。程诺说了不想去小莞玉家吃饭,可是为了等她回来,只得跑到莞玉家门外去蹲点。蹲到晚上十点过,总算是看到彭湃和莞玉两个人谈得高高兴兴的回来了。
等彭湃难得礼貌的和小莞玉道别离开,程诺就从树丛里顶着残枝落叶钻了出来。
“玉儿,你说过你不会去的。”他也不管是否会把小莞玉吓得魂飞魄散,就在其身后说道。
莞玉猛然回头,看着程诺愣了半天,才找到措词来回答程诺的质问:“我……我本来按诺哥哥说的话,让他和我们寝室其它的美女去的。可是,人家彭湃学长说,只有我的身材和他姐姐相像啊。哥哥你不知道,彭湃学长给我讲了他姐姐的故事,很可怜的……”
“算了。”程诺打断了莞玉的话,面色又和缓起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你以后无论和谁一起出去,都最好给我一个短信什么的好了,免得我为你担心。”
“好的,诺哥哥,谢谢你。”莞玉不好意思的低头,“让你担心我真的很抱歉。”
“没关系的,”程诺的笑又在脸上蔓延开来,“我担心你与你无关,你不用抱歉。”
“额……”莞玉被程诺的言语宓搅耍什么叫你担心我却与我无关,这是什么逻辑?
程诺却笑着问莞玉:“玉儿,你喜欢彭湃吗?”
“为什么这样问,”莞玉很惊奇,“我不喜欢他呢。彭湃学长的话……怎么说呢,看上去是不错,可是总让人感觉怪怪的啊。”
程诺就点头道:“其实你喜欢他也没有大不了的。彭湃虽然说人品是有口皆碑的坏,不过那样貌人才还是可以配你的。只是玉儿,答应我,以后无论你爱上了谁,都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你要知道,我是可以无条件帮助你的人。”
小莞玉很温馨满足的笑道:“谢谢诺哥哥,现在还没有呢――不过”
她忽然语气表情一转,程诺就知道她要说些什么了……
“不过,哥哥,你说彭湃学长真的和你们寝室那个苏鸿有什么奸情吗?”她神神秘秘的问道
“没有,”程诺想也没想就回答她,“苏鸿我知道,他是喜欢女孩子的,只是和彭湃走的比较近而已。”
“可是我觉得有哦。”小莞玉那样子好像藏了一百个金元宝拿出来现宝一样,“哥哥我那方面有灵敏的嗅觉,而且我觉得彭湃对哥哥你也有意思。他今天出去还问我你的事情呢?”
程诺无语了几秒,这世界上也只有莞玉能让他这样挫败。
“玉儿……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他在心里翻着白眼,“彭湃也不是,你放弃你的臆想吧。”
“不对!彭湃学长一定是个强攻!”莞玉语气坚定的说道,“我调查过他的,他就没有和女人怎么谈过恋爱呢。”
“可是他也没有和男人谈过不是?”程诺说谎从来都那样的顺畅,“玉儿你知道你们系前两届有一个系叫纱儿的,我听苏鸿说那就是他交往过的女朋友。”
“可是他们分手了不是吗?纱儿学姐后来不是和你们学生会的前任主席小学长在一起了吗?”莞玉一副你骗不了我的样子,“我认为是纱儿学姐发现了彭湃学长是个GAY才和他分手的,有可能他喜欢的正是小学长,追求小学长未果受到打击才和女人谈的恋爱,可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他把女友让给了他。啊……彭湃学长多么伟大啊!”
程诺的笑,假得很明显:“玉儿,生活不是一部小说。”
“哼!”莞玉头一昂,“生活是不是小说。任何一部小说里描写的故事,都没有我们生活里的那么曲折和狗血。我不求把这世上的男人都扳弯,但求让身边的美男都配对!这就是我的人生目标!”
程诺说:“有目标是好事情……但是,你不可能把大家都扳弯,比如说你的彭湃学长,比如说苏鸿,还比如说我……”
“你我是不怎么奢望的。”莞玉自信的答道,“但是彭湃学长的变数很大,还有那个苏鸿,我有信心让他们成一对儿。”
程诺听莞玉这样说,心里忽然伸起一种久违的新鲜感,他颇感兴趣的说道:“如果玉儿你有信心让他们都成为同性恋的话,那我也有把握让他们都继续当直男。不仅仅是直的继续直,弯的也要变直。”
“啊?弯的变直,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莞玉摇头,“哥哥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吧。”
“那好,”程诺很久没有这样被一件事情吸引住了,他积极的说道,“玉儿我们假设彭湃和苏鸿都是男女通吃的双刀,那我们可以试试通过我们旁人的努力,最后让他们都变成完全的直男或者弯男?看看到底是你的自信大还是我的把握大。莞玉你有兴趣么?”
“有有有!”小莞玉的眼睛都冒着星火,兴奋得满脸通红,“诺哥哥我们来打个赌吧,看最后彭湃和苏鸿都和男人还是女人在一起。谁输了的话,谁就要给点补偿。”
“那就是赌注吧?”程诺在听到莞玉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沉吟了一下,“玉儿,不知你知不知道,我很久没和谁干过这么无聊的事情了。如果真的要赌的话,我希望赌点有价值的东西。”
“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小莞玉豪气的说道,“就是把我赔进去也在所不惜!”
程诺就笑道:“也没那么大的赌注的,我只是想要你的这个而已。”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摸了一下心口。
莞玉之前还兴致高昂的脸顿时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凝固了。
程诺于是又笑:“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认真的事情。”
说完他就要走,莞玉却拉住了他:“不。“
“哥哥不。“她说,“我愿意拿那个东西和你赌,不过,如果你输了的话,我也要你的那个。”
“恩。”程诺答道,“那是自然的,我们都把那东西拿出来赌,这才是公平。不过玉儿,你就那么有信心赢过我吗?”
小莞玉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胸前,虽然那东西暂时放在家里的保险柜里,可是她习惯性的要去胸前摸摸它。
“我有信心,我相信自己的直觉,彭湃和苏鸿,一定是GAY。”她就像是在对自己鼓气一般的说道,“天大地大信念最大,哥哥我一定不会输的。”
程诺看莞玉这样,也认真起来,他嘴角是淡淡的笑,说了他有史以来他对秦肖莞玉说的最残酷的一句话:“你有没有信念与我无关。只是玉儿,到时候我拿走金蟾蜍的时候,你可不要哭鼻子,也不许耍赖。还有你的母亲若是有异议,我也是一概不理的。如果有任何人想要把金蟾蜍继续留在你家里,那我就会和他在法庭相见。”
小莞玉被程诺的这话吓住了,确切的说,她是被程诺说这话时所用的温和的表情和苛刻的字眼所形成的强烈反差给吓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呆滞的回答程诺说好。
程诺就继续笑着摸了摸莞玉的肩头,道了晚安。
莞玉回家以后,洗漱妥当,就去自己专属的保险柜里,把那只金蟾蜍取了出来。
从她有记忆开始,这只蟾蜍就只是她一人的宝贝。可是从什么时候,她戴着它每晚睡觉的时候心里开始被一种隐隐的不安占据。
哎……她摸着蟾蜍那凹凸不平的背,在心里叹息着,诺哥哥,你不要对我那么好。何况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好下面,还有没有其它的目的。你的笑,从我认识以来就没有从你脸上取下来过,我看不透你,也永远无法理解你的那种伪装。
出师未捷身先
苏鸿在和程诺对弈,那嘴里的金嗓子喉宝就没停过。他最近几天火气很大,说到底是被这个棋盘给折磨的。
程诺下赢苏鸿第N十盘以后,就笑着安慰他说:“别闹腾了你,这个东西不是说练习一下就可以达到一定水平的,而且天分也很重要。”
苏鸿把棋盘一掀,爆粗口道:“妈滴,追女人也要天分吗?”
程诺收着棋子,笑道:“那要看你追的是什么样的女人,连彭湃都不敢去挑战的货色你偏偏要去碰,你这不是自讨苦吃是干什么?”
苏鸿忙把他面前那堆约莫二十几个黑棋子给护住:“这几个别收,这是我欠她的债,我要抱着睡觉来鞭策自己。”
程诺无可奈何的摇头:“你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一见到感兴趣的人就犯贱,你说你都多久没弹贝斯了,乐队的事情也不管了。那女人那么可怕,和她对弈输了多少目就要吃下多少颗棋子。这一方面说明她的自负和高傲,另一方面也印证了你的贱。”
苏鸿反驳他道:“程子,看你平时像个智者,怎么这会儿说的话这么肤浅没水准?爱情中的人,哪个不犯贱呢?哎……我喜欢她,就不自觉的贬低了自己去迎合她,她却因为我犯贱而看不起我。但如果她爱上了谁,那要贱也是铁定的。问题是看样子她现在不喜欢我……哎……”
程诺看苏鸿越说越郁闷,打趣他道:“小宿,烦恼的事情是不会出现在智者和傻子身上的,我看你的级别很明显的不够。”
苏鸿白程诺一眼:“说得你就从来没烦恼似的,等你爱上一个人,说不定比我还贱。“
程诺不以为然:“等我爱上的时候再说吧。话说回来,你觉得秦肖莞玉怎么样?“
苏鸿一边重新数着棋子,一边回说:“你那玉儿什么都好,就是太没个性了。我最喜欢有个性的俊男美女。“
程诺听了这话看着苏鸿,眼睛瞪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道:“苏鸿,秦肖莞玉,她是很有个性的。“
“好好好。“苏鸿忙赔笑道,“她有个性很有个性总行了吧?反正她你这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程诺愣了一下,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苏鸿笑道:“小宿,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情的话,我倒是有办法帮你把那棋协的女孩约出来。不仅是你的,彭湃最近感兴趣的那女孩也一并都可以约。”
苏鸿的眼睛一下子烁烁发光起来,程诺就对苏鸿耳语一番,说得苏鸿嗷嗷直点头。
下午的时候,程诺和苏鸿一同去学校的棋协,找那个被苏鸿看上的大一妹妹。
大一妹妹那时正和一个女孩子下五子棋,看见苏鸿过来是爱理不理的。
苏鸿介绍程诺说:“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也是我们寝室的哥们儿,程诺。”
妹妹头也不抬,哼也不一声,完全当苏鸿透明。程诺就只得上前去,主动的勾搭道:“妹妹,你好,我可以和你下一局棋吗?”
妹妹依旧和朋友下五子棋,不看程诺,语气冰冷:“我是你妹妹吗?我和你很熟吗?要下棋的话,先让你朋友把那二十几颗棋子当着我的面吃下去吧。”
程诺拉椅子在一旁坐下,从怀里掏出了金蟾蜍,往棋桌上一放:“那这个的话,我想请同学你帮忙鉴定一下,到底价值几何?”
妹妹的捏着棋子的手在空中停顿住了,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金蟾蜍,起码过了有两秒,然后她抬头,千年冰封的脸上是一个很温和的笑容。
“学长。”她甜甜的对程诺说,“承蒙你看得起我,拿古玩来给我鉴定,可是我这才是大一,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还不很娴熟。要不我带去给我们系的老师看看?”
“那就不必了。”程诺说着就把金蟾蜍收了回去,“这东西虽然不是什么宝贝,但好歹也有点年生了,妹妹你瞧不起就算了。”
那大一的女生看了看她对面的女孩子,开玩笑似的笑道:“美红,看你的了,给学长说说好话,抛个媚眼吧?”
那叫美红的女生也回笑:“学长是找你的,溪你自己看着办吧。”
程诺立马不失时机的说道:“我叫程诺,今天我的朋友苏鸿和彭湃想请二位同学出去吃个饭,顺便帮忙研究一下我手里这个古玩,不知两位是否肯赏脸呢?”
那就美红的女孩看着叫溪的女孩的脸色,溪却很爽朗的伸手给程诺:“我叫慕容溪,能被学生会主席邀请是我的荣幸。”
然后,苏鸿被继续的无视下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彭湃和秦肖莞玉都有被邀请到。饭桌子上,程诺把金蟾蜍给慕容溪看,溪带着工具看了很久,才对程诺说道:“其实黄金的东西也不是很值价,但这东西肯定是前清时候的货,有可能是宫里的东西呢。我确实才大一,很多地方都不敢断论。但是……”
她顿了顿,忽然靠近程诺,小声的对程诺耳语了一番。
程诺听得直微笑:“值钱的其实就是这个啊。”
溪说完就回头,忽然对苏鸿莞尔一笑,笑得苏鸿是受宠若惊。程诺于是起身给溪和苏鸿倒啤酒:“来,我祝你们一对儿从此以后甜蜜恩爱。”
小莞玉看着这一幕,正是非常的惊讶,程诺却又连着给彭湃和美红倒酒:“你们就一起祝了吧,祝你们这两对儿有情人终成眷属。”
这下小莞玉明白程诺请她吃饭的用意了……不――会――吧――这才过了多少天啊,难道就要她把金蟾蜍拱手相让了吗?
这饭还没吃完,她的眼泪就要伤心的落下来,于是她匆忙道别,一路上擦着眼睛跑回去郁闷去了……
――――――――我是新年的第一根更新的分割线,亲爱的们新年快乐~――――――――
第二天是世界睡眠日,可是中午的时候莞玉却顶着个熊猫眼去大一的女生宿舍找那个慕容溪。
溪坐在床上看考古方面的书,见莞玉来了态度上的热情与见到苏鸿时的冷淡成强烈对比。
“美红和彭湃约会去了,下午的话我也要和苏鸿出去,”寒暄几句之后她就主动的对莞玉说道,“学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不知道为什么,莞玉始终不敢相信苏鸿和彭湃都是爱女人的。她犹豫了半天,才问溪道:“那个……你和苏鸿,现在很好吗?”
溪没有回答莞玉的话,反而是看了她很久,才静静的问:“你真的那么爱他吗?那样的男人值得你去爱吗?”
“啊?”小莞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慕容溪就放下书来,拉莞玉和她一起坐床上:“学姐,苏鸿的话,我认为是配不上你的。那个程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彭湃就更是可恶。你这么好的女孩,应该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
小莞玉更加的迷糊,不知道溪说的是哪儿跟哪儿。
“你在说些什么啊?”莞玉茫然的问道。“我没找他们谁啊,你听谁胡说八道啊?”
慕容溪双手一摊,就对莞玉说道:“实话告诉你吧学姐,我昨天其实只是配合那个程诺演个戏而已。只不过是为了看看他那个蟾蜍,既然现在目的达到,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是不可能和任何男人在一起的。而且没有通过我的审核,我的朋友也不会随便和哪个男人在一起。那个苏鸿和彭湃,都是祸害我们女人的渣滓,让他们自行配对自生自灭吧!”
莞玉听到溪的坦白,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溪和不和男人在一起,苏鸿和彭湃是不是渣滓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程诺,那个一直对她亲切和蔼关爱有加的诺哥哥,居然会这样来欺骗她。而他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她那宝贵的金蟾蜍而已。
她气得发抖,眼泪也忍不住扑通往下掉。溪看着她那样,忙去拍她的肩头安慰她:“学姐你别难过啊,为男人流泪是不值得的。”
莞玉就完全大哭起来。
等她哭了好一会儿,就告别了溪,气冲冲的往心理协会奔去
……
心协今天搞活动,主题就是什么“睡眠是人生的另一半”。程诺其实已经不当心协的会长了,可他还挂名是那里的成员。所以学弟学妹们找他来帮忙,他也比较热心的去了。
他像模像样的坐在那里给那些前来咨询睡眠问题的同学们解惑,正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彭湃就叼着香烟拽了进来。
“会长。”他专门找到程诺的台前坐下,“我最近失眠很厉害。”
程诺笑道:“学长,我已经不是会长了,找会长向左走尽头转右手。”
彭湃就一下子匍匐在桌子上,闷着声音说:“可是治疗我失眠的良药只在我前方才有。”
程诺就说:“学长,只要你转个身,左右后方都会变成你的前方。”
彭湃埋着头笑起来,听起来声音有点尖锐,让人毛骨悚然。然后他抬头,那双目里闪着兴奋的光:“呵呵呵~我就是喜欢像你这样美味的小橙子。”
程诺之前一直不明白当初为什么小莞玉会给彭湃的名字后面标完扑克牌的符号,可是现在他领悟了:一个人变态到了某种层,那也实属极品。
“美红怎么样?”他转移话题
彭湃不屑的笑道:“那样没大脑的女人我不爱呢。”
“慕容溪很有大脑。”程诺看着他
“呵呵,也是。”彭湃舔了舔舌,“不过我现在不喜欢朝天椒……可是,这也说不一定,我的兴趣变化是很快的,所以说,小橙子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程诺在心里已经开始问候彭湃学长的母亲……
彭湃却突然鬼魂样把头游过来:“会长,我对秦肖莞玉的兴趣现在也很大。你给我个理由放弃她吧?”
“你为什么失眠?”程诺不动声色的问道
彭湃起身:“这个问题我们一边去谈吧,小橙子,心理医师不应该在嘈杂的环境里给病人治疗。”
两个人走到楼梯间里。
程诺就背对着彭湃看着楼梯:“我说过你不要去惹秦肖莞玉。”
彭湃在程诺背后笑得轻浮:“这个嘛,取决于你的态度哦。”
“那你想要什么?”程诺转身,看着彭湃,脸上挂的是绿色环保微笑
彭湃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来回的滑动着,良久才缓缓的回答道:“我想……让你和你心爱的秦肖莞玉,一起来做个小游戏……”
程诺却对彭湃笑说道:“学长,平地和楼梯是有区别的哦,落下去的感觉大相径庭,学长要不要体验一下?”
彭湃听到程诺这样说,却更加走近了程诺,他把头转到程诺的脸颊:“我也想知道,被你摔断脊柱的后果,会是什么?”
说完这话,他就把手放肆的缠上了程诺的身体,并从程诺的T恤下方游走上了程诺小腹上的肌肤。
程诺面不改色,笑容依旧未退:“学长想要这个的话,拿去就可以了。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都远离莞玉。并且,不能让她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嗜好。”
彭湃又是笑得出声来:“哈哈~我说过我想要你的身体吗?小橙子果然很可爱啊……可问题是,我现在不想要呢?我说过我暂时只想看你们玩玩游戏而已,我最近的生活真是太无聊了啊。”
“什么游戏,你说。”程诺的手指已经在暗地里活动关节。扔楼梯上会残废的话,扔墙上还是可以的。
彭湃就把嘴靠近程诺的耳朵。一边轻舔着他的耳垂,一边小声的把言语递进程诺的耳里……
……
程诺那时候,很想转身扭断彭湃的脖子。
游戏的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关键是,他痛恨被别人当成玩具来消遣。
多年以后他依然后悔,那时啊,就算是自毁前程,也应该杀了彭湃!
谁更可爱?
橙子――小橙子――圆溜溜的小橙子……
程诺听见谁在后面叫他,想扭头过去看,死活转不动脖子。想转身去看,一不小心一个滑,原地转了几个圈。周围发出一阵笑声。程诺低头,看不见自己的脚尖,只看见一片圆弧形的橙色。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圆圆胖胖的大橙子,只有双手和头伸了出来,比乌龟还要笨拙。
小橙子……有一个华丽的声调在弯转着叫他。
程诺就无可奈可的滚啊滚,滚得是气喘吁吁,停下来的时候,看见自己被装在一个白白的大盘子里。
小橙子啊――
那声音又从他的头顶传来,程诺费力的仰头一看。
天啊,只见一个大头的彭湃,正手执刀叉,围着白色的餐巾,咧着嘴看着他笑呢。
“美味的小橙子……”他的口水都要滴到程诺的脸上,“美味的小橙子,装在白白的玉盘子里,勾人食欲啊~~~”
程诺的心里直犯恶心。
彭湃瞪着那眼睛,嘴角都拉到了耳朵边上,那刀叉就一齐的举起往他的身上落下来。
哼!可笑!
我堂堂一颗橙子,岂能任你鱼肉?程诺心里一声冷笑,就缩进了身子,努力的把双手扣到了一起,嘿哟一挤――
噗――噗哧哧――
满满的橙汁就从他的肚子上的橙子小肚脐里喷了出来,全喷向了彭湃那笑得弯弯的眼睛里。
彭湃一声惨叫,仰天倒下。
程诺就指天狂笑,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
他边笑边滚,边滚边乐,一不小心就滚出了盘子,摩擦不力的滚下了桌子。
该死……皮肤太过光滑也有坏,那一刻他的心里是这样咒骂的。
咚!
好痛。
程诺摸了摸肩膀,顺带摸到了冰冷的地板。感觉好真实,不像是做梦。
他睁开了眼睛,正看见前方的寝室门打开,一双白色板鞋踏了进来。
“程子?你躺在地板上干什么?”苏鸿惊讶的走过来问道
“我有东西掉床底下了,正趴着找呢。”程诺说谎几乎都不经过大脑思考。
苏鸿就哦了一声,也趴下身来帮程诺找。程诺却起身说:“算了,也就一只铅笔,不用找了。”
苏鸿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就问程诺道:“程子,你今天又有什么计划啊?”
程诺颓然的往床上一躺。
“今天。”他难得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已经黔驴技穷了……”
黔驴技穷这词用在他现在的身上真是太贴切不过了。
那天他和彭湃从楼梯间里走了出来,程诺的眼睛还没有适应外面的明亮,一个大巴掌就刺溜溜的扇了过来。
“无耻!”
程诺对了对眼神,看清楚了面前是全身抖颤的秦肖莞玉:“你这样太无耻了!你居然骗我。我要和你绝交,绝交!”
四周的人聚集了起来,睡眠情况的好坏在此刻远比不上这现场肥皂剧的精彩。程诺旁若无人的耸了耸肩,对小莞玉微笑道:“如果你高兴,另一边也给你打好了。”
小莞玉嚎啕大哭着落荒而逃……
和程诺宣布绝交的第一天晚上,她正在寝室看书,忽然听见有人在下面弹吉他唱歌。刚开始没怎么在意,忽然有许多人一起大声的叫道:“秦肖莞玉,对不起!”
她跑出去的时候走廊上全是人,都站在那里看楼下。
小莞玉看见下面的空地里,用蜡烛摆着一个大大的SORRY,程诺就坐在那个O的中间,抬头看着她笑。而苏鸿带着乐队站在一边,正唱着BLUE的那首《sorry seems to be the hardest word 》。小莞玉不理会大家伙羡慕的眼神,拽拽的跑了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寝室的门缝里塞了一封信,写明了给她的。打开一看,厚厚的一叠,全只写满了三个字:对不起。
小莞玉把信揉了,扔垃圾桶里去了。同寝室的姐妹替程诺说好话:“小莞玉你看你的诺哥哥多好啊,我们要是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就满足了。”
小莞玉气愤的说道:“幸好他不是我的男朋友,要不我把他阉割了送到鸭子店里去当头牌。”
寝室的姐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火爆的秦肖莞玉,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第三天,有人送到莞玉的寝室,被轰。
第四天,程诺亲自出马送毛公仔,吃闭门羹。
第五天中午,程诺在寝室午睡的时候做了这么个无厘头的梦,然后滚到了床下。他很想把自己的头发揉成拖把头一样的乱,然后仰天长啸一声:秦肖莞玉姑奶奶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过他是程诺……不是任何没头没脑只知道瞎咋呼的小朋友。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豁出去了……
当天的夜里,小莞玉去图书馆自习回来的时候,床上放了一个鼓鼓的很LOLI的粉红色信封,上面是程诺的笔迹。她拿起来正要扔,忽然感觉这信封不同寻常的沉甸甸的。她的心里有些异样,立刻拆开了看。
一个金色的蟾蜍从封口掉了出来……
小莞玉大惊失色。
她把蟾蜍握在手中,信封里飘出一张字条:如果你高兴,怎么打我都无所谓。如果你高兴,把什么都拿走我也无所谓。
小莞玉的心里一揪,隐隐有些痛。她揣好了蟾蜍,急忙的跑了出去。
刚跑出了寝室楼,有人就在一旁的小树林里叫她。
小莞玉停住往程诺寝室楼奔跑的脚步,看见彭湃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莞玉,这么晚了,上哪里去啊?“彭湃笑眯眯的,看起来比较亲切。
小莞玉用微微出汗的手捏了捏兜里的蟾蜍,稳了稳心,告诉彭湃:“我是去找诺哥哥的。”
“哦?这么巧。”彭湃绅士的对莞玉笑道,“我也正好有事情想要找他呢,我们一起去吧。”
“这个……”小莞玉有些犹豫。
彭湃却忽然把手放到她的肩上。
“部长。”他的声音放低了,“上你帮忙试穿的那件衣服,我给我姐姐寄去了,她穿上很高兴,谢谢你了哦。下还请你帮忙当模特哦。”
……
小莞玉就晕乎乎的被彭湃搭着肩膀一起到了程诺的寝室楼下。
程诺居然不在。问守公寓的人,说他下午出去现在都没有回来。
彭湃就和莞玉一起坐在公寓外的长凳上等他回来。
“学长,问你几个问题好吗?”秦肖莞玉的坏习惯就是,只要让她单独和帅哥呆一起,她狗仔队的鼻子就要嗅动起来。
“问。”彭湃点了一只烟,吸了一口往一旁吐着烟圈
小莞玉有些痴的看着那个烟圈优雅的在夜色里扩散开来,小心的问道:“学长……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彭湃开始笑得很贱……
他转过头来,双目有神的看着小莞玉的脸,嘴角挂着怪异的笑:“目前看来,对女孩的兴趣要大一些哦。”
“那就是说也不排除对男孩有兴趣吧?”小莞玉双手合十,紧张的放在心口上。
“呵呵……”彭湃笑得仰天,然后他低头继续注视着莞玉的脸,“你为什么不问我现在为什么会对女孩子的兴趣大一些?“
“额……是哦,为什么呢?“莞玉偏头问道
“因为。“彭湃把头放低了,靠近了小莞玉,眼睛却盯着前方,“我现在最感兴趣的人,是你哦……”
每彭湃把嘴放在小莞玉的耳边说话时,小莞玉就觉得他嘴里的热气透过她的耳膜一直传到了她的心里,逼得她要面红耳赤。
她此刻有些慌张的站了起来:“学长,这个……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啊……不送,你不送好了。”
彭湃饶有兴趣的看着小莞玉三步并两步的离开,正摸手机出来看时间。一只手忽然从背后搭上了他的肩膀。
有一个人,学着他刚才对小莞玉说话的姿势和语气靠近了他:“学长……你这样不守诺言的话,小心我单方面毁约啊。”
――――――――――――――粉粉可爱的更新分割线啊――――――――――
彭湃把手反过去,按住肩上那只手。
“我有答应过你任何的诺言吗?”他的眼睛后斜,“你要知道,你和小莞玉妹妹可是公平的,我最先给予你们的机会是均等的……不,确切的说,你要占先机一点,因为你知道游戏规则。”
程诺把头放在了彭湃的手上,微笑的问彭湃:“学长,你的游戏有规则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彭湃转头,和程诺对视,忽然短促的伸头吻了一下程诺近在咫尺的唇。
程诺临风不乱。
彭湃就笑道:“看看,你这方面还真没你的莞玉妹妹可爱,她可是一逗就羞,一戏就乱,我还是喜欢青涩一点的小果子啊。你太过沉闷了,和我预期的可不大一样哦。不过说到我的规则,呵呵,那就是没有规则……什么东西一成不变的有什么意思呢?我喜欢在充满变数的生活中享受乐趣。”
程诺看着彭湃,没有回话。
他想他如果这时扑上去黏住彭湃大放嗲言说学长你坏啦~人家哪里没有秦肖莞玉可爱的话,彭湃一定会得寸进尺把他和莞玉都给套住。彭湃的心思到底是他还是莞玉或者说真如他所说只是生活太过无聊找找乐子,程诺现在还不是太明白。
呵,游戏是吧?
我也好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那就陪陪你吧
不过……
谁玩谁还说不一定呢……
彭湃没有等到程诺的回答,却把手放在程诺的眼睛上,蒙住了它。
“瞧。”他说道,“这样就完全感觉不到你的锐气了,人家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一点也不假,呵呵。”
程诺不相信彭湃可以通过他一成不变的微笑面具看穿他的心思,所谓的窗户之说,不过是彭湃的推断罢了。
可是彭湃却支起半个身子,把唇放在程诺的脸颊靠近耳根游离着。
“不要动不动就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他梦魇般的说道,“那样我会很兴奋的。”
兴奋吗?
这么说来,你的目标还是我了?
“不过呢……”彭湃还未等程诺心里的判断定论就又说道,“你的玉儿妹妹为某些事情执着的天真也是很有感染力的,所以啊,你千万不要松懈了哦。”
程诺一直被蒙着眼睛,他的听觉在这黑暗之中变得异常的灵敏。
彭湃的呼吸声,恶魔般的言语,还有挑逗的亲吻,都让他心里的愤怒在翻涌着,他听得见自己的骨骼在咯吱的作响,混杂着血脉流动的咔嗒声,就像野兽在撕扯咀嚼猎物一般。面前的这男人,且不说是否为他和莞玉的赌博本体,单就那莫名其妙的纠缠已经让他有把对方爆头的冲动。
如果我手里有一只消音的手枪,他心里想着,彭湃你不会活着离开这个椅子。
不过,当彭湃的手放下来的时候,看见的,依然是那个永恒得海枯石烂的微笑。
“学长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程诺说着正要离开,忽然听见远有喧闹声。他抬头,看见从小莞玉离开的方向,奔来一个高个子的男青年,仓皇的逃似的跑着,在前面的转角倒拐消失不见了。
“抓住他!抓住他!”后面也紧跟着奔来一个人,“他抢东西了!”
程诺急忙跑上前去,他看清了后面的人是苏鸿。
“小宿,发生什么事情了?”
苏鸿喘着气略做停顿:“那人抢了莞玉的东西,快追!”
程诺一听这话,头也不回的就往小莞玉的那边跑了过去。
秦肖莞玉坐在地上哭,周围围观了很多人。
“诺哥哥。”她大哭着对程诺喊道,“金蟾蜍、金蟾蜍被抢了……”
谁抢走了金蟾蜍?
“你没事吧?”程诺握住了小莞玉的肩膀
“呜……没有,可是蟾蜍被、被抢了……我、我一直放兜里拿着的……呜……可是突然那人就、就冲上来……”莞玉是泣不成声
程诺忙把她抱住,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没事没事,人没事就好,那蟾蜍就是一个金疙瘩而已,被抢就被抢了吧。”
别扭的话是这么说的,等苏鸿和彭湃无功而返之后,一行人还是去学校保卫报了案,11也来了。
立案的时候警察问程诺那个金蟾蜍值多少钱。
程诺犹豫了一下:“如果按黄金的市价的话,也许只值几千。可是它应该是前清的古物,而且……”
警察叔叔看着程诺,程诺就看了看周围的这些人,对警察叔叔说道:“关于这个失物我想单独和警官谈。”
第二天的时候,所有在这段时间里见过这个金蟾蜍的人都被请到了警察局里去做笔录,看起来像是一个顶重要的案子。
小莞玉在寝室里天天以泪洗面,哭得声带都要萎缩了。彭湃就在程诺跑警察局的时候在她寝室尽量时间陪她安慰她。
这天程诺又从警察局回来,到莞玉的寝室的时候居然听见莞玉在里面笑,也夹杂着彭湃的笑声。
他走进去,莞玉看见了忙问他:“哥哥案情有起色吗?”
程诺摇头:“这才两天,哪里有那么快啊。”
莞玉稍稍有些好的面色马上又布满阴云,那眼睛时刻在酝酿倾盆大雨。
彭湃却对莞玉说道:“其实这案情想起来也就那么一回事情,抢劫犯一定和我们中的某人认识。”
程诺倒水喝不说话。
小莞玉却很惊吓的问会是谁。
彭湃看着程诺笑:“你为什么不问你的诺哥哥,这种分析他也许已经在心里推敲了千百遍了。”
程诺说:“警察比你我的智商和推理能力强多了,不要自作聪明了吧。玉儿我很累了回去了,让彭湃陪你吧。”
等他回寝室去睡下的时候,刚合上眼,忽然听见有人在他身边说话。
“你不肯说的话,是也在怀疑我吧。”
程诺没睁眼睛。
彭湃就继续说道:“可是那人肯定不是我,我对文物什么的兴趣不大。倒是那个慕容溪的怀疑性很大,她可是个识货的有心计的女人。”
程诺开口:“学长,胡乱诽谤别人是犯法的。”
彭湃上前去跪在程诺身边。
“别在床上想了吧。”他去握程诺的手,“那东西是价值连城,可是一直这样想脑细胞会死很多的,呵呵,那样你就不灵光了啊。”
程诺问:“这和学长的关联不太大吧?”
“怎么会不大呢?”彭湃低头去吻程诺的手,“那样的话就不好玩了啊,你是逼着我去喜欢莞玉吗?现在看到你这样心力交瘁的样子,我倒是更心痛你一点呢。”
程诺不理会彭湃的虚情假意,彭湃就去反锁寝室的门。
“学长,”程诺很有知觉的提醒他道,“苏鸿过一会儿就会回来,还有其它的寝室同学下课也会回来的。”
“那有什么关系。”彭湃一边说着一边坐上程诺的单人床,“我是不怕被别人发现的,难不成你还怕吗?”
程诺确实不怕,这样的事情对于他的心来说完全占不到一点位置。可是,他还有和莞玉的赌约在身,而且,他有什么理由和这个叫彭湃的男人发生什么关系。
彭湃已经把手伸到程诺的被窝里摸起来。程诺睁开了眼:“学长,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如果学长执意要继续的话,那么我做出什么让学长受伤的事情,那可不好。”
彭湃没有停手,却□道:“那么我们可以先来打一场,算是做热身运动。我还真想知道,我和你真打起来的话,谁会赢呢。”
彭湃说着,就全身都俯到了程诺的身上,用膝盖去顶开他的大腿:“如果你和我做的话,呵呵,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玉儿妹妹哦。”
程诺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彭湃:“对不起,学长,我对于和你做交易完全不感兴趣。我没有理由相信你的任何话,也不想和你玩什么游戏。如果你还有一点自尊的话,请你立刻下去。
”
彭湃看了程诺两秒,就呵呵笑起来,真下了床。
“今天天气不错吧。”他说道,“老是闷在寝室也不好,不如我们去逛街怎么样?”
程诺这没有拒绝。
他和彭湃一同去市中区的钟鼎街瞎逛,两人还一起去冰淇淋店吃东西。
“冰淇淋是我的大爱。”彭湃点着冰淇淋的口味,“我小的时候,家里很穷,每上镇上去,看见骑车驼着冰棍箱的买冰棍的人都要流口水。可是五毛一根的冰棍实在是太奢侈了。”
“然后呢?”程诺只是习惯性的问道,其实彭湃爱吃什么关他屁事。
“呵呵,你知道冰淇淋这样的东西,拿出冷冻箱马上就化了,我老爸是不肯给我那个冤枉钱的。于是我每都跟在那些有钱买冰棍的小朋友后面,看他们吃完把棍子扔掉,再偷偷的捡来舔上面余下的那些残渣。”
“不会沾上土吗?”程诺又问
这下换彭湃不说话了。
“呵呵,不错小橙子。”他笑起来,“你是唯一一个听我讲这恶心的故事还能面不改色继续吃东西的人。”
程诺吃着芝士蛋糕反问:“这有什么恶心的?”
其实程诺如果仔细想一想小彭湃学长从地上把脏兮兮的冰棍棍子捡起来忘情来回舔动的镜头,估计是连前天的午饭都可以吐出来的。可是他这时也在回想自己小时候干的龌龊事,没太在意彭湃童年时代的猥琐。
“彭湃学长是盘鳌的人吗?”程诺问道,他记得以前的学生会有这么个档案记载着。
“是的。”彭湃回答道,“离你们晋凤很近哦。”没想到彭湃居然也知道程诺的老家在哪里。
程诺就笑道:“其实我们那边也不富裕,小的时候,我老是爱爬到厨房的架子上去偷吃奶粉。”
“你这算什么。”彭湃不以为然,“我老是去偷吃味精呢。”
程诺笑:“那为什么学长一点也不傻?”
彭湃就忽然低头小声的对程诺说:“味精可是催情的东西哦~”
程诺又笑:“难怪学长那么变态。”
彭湃摇头:“我是先喜欢去舔冰糕棍,没有舔的才转移目标去吃味精的。”
程诺说:“原来变态这种特质也是天生的,我还以为学长的人生遭受过什么意外打击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甚欢,完全忽略了一旁站着一个服务的店员,又想笑又恶心又想继续偷听下去。
彭湃注意到了身后的服务生有些面熟,咦了一声:“你不是美红吗?”
“是啊。”美红偷笑着点头
然后,她身后的假树背后,慕容溪也钻了出来:“看学长谈得开心,就不好意思打扰。”
程诺叫溪和美红一起坐,她们却说要上班时间不能坐,而且马上下班晚上回去还有个选修课。
等她们走了,彭湃看看四下无人,就问程诺:“小橙子,案情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程诺说:“我去警察局只是被叫去了解情况的,警察是不会把案情透露给我的。”
彭湃就一副失望的样子:“小橙子,没想到你这么不信任我。”
程诺说上说着“学长多想了”,心里却骂我凭什么信任你这变态。
其实程诺估计警察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彭湃说得没错,那个抢金蟾蜍的人一定和他们中的某人认识。
可是据他现在的调查,还没有大的头绪。
当时他为了帮苏鸿约慕容溪出来,特地从银行的保险箱里把金蟾蜍取了出来。
一直到学校的棋牌室,他才把蟾蜍亮出来。然后这宝贝再亮相是在餐厅的饭桌上。之后他就回银行把蟾蜍存了起来,直到莞玉不肯原谅他的作弊行为,他才又去银行把蟾蜍给取了出来。
这么说来,这事情就起码有几种可能性:
第一,蟾蜍是在他第一取出来的时候就被盯上了。可是银行的保险保密业务是做的很好的,而且他从那里出来,外人应该不知道他身上有那么贵重的物品。那么,嫌疑犯就应该是和银行的职员有关的。这个方向相信警察应该已经在调查了。
第二,蟾蜍第一是在棋牌室亮相的。当时慕容溪的棋桌是在很偏僻的角落里,很不起眼。程诺拿东西出来的时候是注意过的,周围基本没有人往那边看过一眼,而且他放蟾蜍在桌子上,手也是握着那东西,只露了个蟾蜍头出来。外人跟本就不可能关注到。那么这个地方的嫌疑是可以排除的。
第三,蟾蜍在餐厅被慕容溪研究的时候。他们坐的是包间,程诺把蟾蜍给溪看的时候周围没有外人,剩下的人只有苏鸿彭湃莞玉和美红。如果真的是这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么彭湃说得很正确,嫌犯就一定和他们之间某个人有关联。这个警察已经做过笔录了,在这段时间每个人都有很充足的证明自己的行踪,几乎找不到什么大的突破口。
第四,还是回到银行,然后又被取出,程诺亲自放蟾蜍在莞玉的床上。然后他就一直躲在公寓的楼道上关注着动向。直到莞玉看到蟾蜍出来找他,他急着回寝室,却看见彭湃缠住了莞玉,于是一直跟踪他们直到莞玉离开。这段时间,蟾蜍基本是没有现身过的。
所以啊,这案子真是很头痛。程诺把所有的人想了一遍,认为嫌疑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那个识货的慕容溪,另一个就是正坐在他对面的彭湃学长。
可是,这两个人明显都不是省油的灯。彭湃老奸巨猾那是肯定的。而那个慕容溪,简直就是个铁核桃,一个棋艺高手的逻辑思维能力不见得比他差多少,而且她确实有很充分的旁证为她洗脱嫌疑。
他默默的和彭湃吃着冰淇淋,彭湃却忽然把头对着窗玻璃看了过去。
程诺注意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在市中心广场,换回便装的慕容溪和美红亲热的挽着手一起走着,只是她的另一只手,还挽了一个羸弱的少年。
那少年一头紫红色的发,白得不真实的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两个黑洞洞的大眼睛,看起来很是引人注目。
彭湃就自言自语道:“原来啊,是他啊……”
“什么是他?”程诺隐隐感到了事情的端倪,问彭湃道
彭湃指着那少年笑道:“任何人也许都想不到,一向反感男人的慕容溪会和这样一个不良少年如此亲密吧?”
“他怎么不良?”程诺说着已经起身叫服务员埋单。
彭湃忙把钱掏出来,叫不用找了,就拉着程诺跑了出去。
两人一直跟踪慕容溪一伙人到一家餐馆,看他们坐下点单吃饭。溪好像对那个少年关爱有加,一会儿怜惜的去摸他的头发,一会儿又给他夹菜倒果汁。
倒是躲在暗观察他们的彭湃和程诺都不约而同的不言不语。
溪他们出来以后就在车站和少年道别。少年吹着口哨,轻快的蹦跳着一个人往一条小路上走着,看背影就像一只快乐的小狗。
只是他没走出一条街,彭湃和程诺突然上前去拦住了他。
“嗨,凌棋,你还认识我吗?”彭湃那脸上是意味长的笑
幼稚的诅咒
彭湃和程诺都没有想到的是,关于金蟾蜍调查柳暗明的转折点来得是全然不费功夫;他们同样没有想到的是,凌棋的嘴比他们想象的要紧多了。
那个叫凌棋的少年在被彭湃强行带到一个偏僻小巷的之后,坚决不承认自己知道什么金蟾蜍,甚至连他和慕容溪的关系也不肯透露半句。
彭湃于是把凌棋堵在死胡同里,悠然的点烟:“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耗吧。”
凌棋却渐渐的沉不住气了,他先是有些烦躁的看时间,然后呵欠就一个接一个的打了起来。
“我有事必须要走了。”他的手在兜里揉搓着,说着就想瞅个空隙溜掉
可是彭湃高大的身子在他面前一挡,身后是看似轻松的后卫程诺。凌棋就忽然像触电一样跳了起来。
“我要去告你们非法人生禁锢!“他指着彭湃叫道,那样子好像一个愤怒的小鹿犬,“你们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我要打11告你们去……”
彭湃手臂一揽,就抱住狂跳的小鹿犬的腰,把他拉到胡同末,任凭凌棋张牙舞爪手脚乱蹬也挣脱不了。凌棋就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闹起来,一会儿骂爹骂娘,一会儿又告饶让他们放过他。
折腾了好一阵子,彭湃手臂的力道是丝毫没有松懈下来,凌棋也像是有源源不断的精力在神奇般的涌现出来。到后来他是忍无可忍的把手再伸向了衣兜,程诺却先他一步伸手去把兜里的东西给取了出来。
“还我!”凌棋疯了似张着爪子伸向程诺。
程诺却拿着那个小包左看右看,微笑着说道:“小朋友年轻这么小就染上这个可真不好啊,哥哥帮你戒掉吧。”说着就要扔掉。
凌棋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凄苦而又低贱的求程诺不要。
程诺就说:“那么,你和慕容溪是什么关系呢?”
凌棋的眼泪里夹杂了非物理刺激的情感,可是他依然咬牙道:“我和她认识而已,没什么关系!”
程诺的手把那透明的小塑料包给捏紧了,脸上依旧挂着微笑,另一只手却把那塑料包的一角给撕掉了,把小包倒转过来。
“你说,这么大一个小口,倒多久可以倒出来呢?”
这话说着,那细细的白色粉末就已经从破裂的小口里倾倒了出来。
凌棋嘶声力竭的吼着求着程诺,可是程诺除了微笑,没有任何的回答。
“慕容溪……她是我的表姐……”凌棋全身都抖得像个筛子,断断续续的说道
“那金蟾蜍你卖给谁了?”程诺问
凌棋的身体此时已经完全失控,可是他依然抖颤着说:“我……不知道……什么是金蟾蜍……”
事已至此,彭湃和程诺也几乎就要拿他没办法了。凌棋依旧鬼哭狼嚎的求程诺不要再倒下去。程诺的眼里连一点怜悯都没有,就让那些粉末全都一粒不剩的落了一地。
彭湃一放手,凌棋就疯了似的扑到地上去用手捧着那和着尘土沙砾的白粉,然后拼命的用鼻去吸。
连彭湃看见了这场景也不由要叹口气,程诺却依旧不为所动的说道:“麻烦学长把这小朋友送到警察局去吧。”
彭湃愣了愣,旋即笑道:“小橙子的心可真是狠呢。”
程诺微微一笑:“如果他可以像警察交代清楚他这段时间的行踪,排除嫌疑,那何乐而不为呢?”
凌棋被送到警察局之后所提供的口供可谓是漏洞百出,可是任凭警察叔叔好说歹劝连哄带吓的,就是打死也不承认和他知道什么金蟾蜍的事情,而且最后干脆来个彻底消音。
在他被送到警察局的第二天,慕容溪找到了程诺。
“在我看见金蟾蜍的第二天回过外婆家吃晚饭。”她开门见山的对程诺说道
“这个你已经向警察交代过了。”程诺说
慕容溪看了看一旁的彭湃和小莞玉,闭了闭眼,轻叹一声:“也许我可以查得到你那蟾蜍的下落。可是,你们要答应放过凌棋。”
“你们什么关系?”程诺明知故问
“他是我的表弟,可是实际上比我要大,只是辈分比我小而已。”慕容溪坦荡的回答道,“你可以放过他吗?“
程诺毫不留情的答道:“不能。”
慕容溪转身就走。
程诺在她身后说道:“警察迟早会来找你录口供的,你何必这样护短呢?就算我不告他,他也有可能被提起公诉。”
溪回头:“凌棋他虽然吸毒,可是并不缺那点钱,这事情一定不是他干的。”
“那你凭什么找到金蟾蜍。”程诺笑得有些讽刺
慕容溪笑了起来,那样子轻狂而嚣张:“学长,你都不能答应举手之劳,我又怎么能无禄效劳?你放心,凌棋就是毒瘾发作死在看守所,他不想说的事情,谁都无法从他口里套出来的。再说了,只要他不说,我们家有那个关系可以让他安安稳稳的出来。”
程诺于是还是做了口头的答应,说如果这事情牵扯到凌棋他就不会起诉他。
慕容溪立马去警察局做凌棋的思想工作。程诺他们在一旁的监控室里看情况。
几天时间,凌棋就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溪走上前去,抱住凌棋的肩膀,看着他说道:“告诉我,金蟾蜍的事情你是否告诉过别人?”
凌棋低头不说话。
溪就叹息道:“其实我早就怀疑这事情和你有关,想来想去还是我当时太兴奋所以多嘴告诉了你。可我知道你不会干这样的事情,但也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替别人担着这事情。弟弟你在怕什么呢?你知道那个金蟾蜍值多少钱吗?”
凌棋还是不说话。
溪说:“我保守估计吧,市价不低于两百万。”
凌棋这下说话了:“这么值钱?”
溪看了看凌棋,忽然问道:“你这样执着不说出它的下落,是不是这事情和那个王子择有关系?”
凌棋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有关系?”
慕容溪无语的捂额:“果然有关系……那东西是他派人抢的吗?”
“肯定不是!”凌棋又是条件反射的抢着回答,“子择他不稀罕这些东西。”
“那是谁抢的?”溪的眼睛亮了起来
凌棋又低头了。
溪就吓他说:“如果这东西不是他抢的,你就要马上说清楚,要不连累到了他,到时候是说不清的。”
凌棋面露担忧之色,犹豫了半响,才对溪说道:“这东西,是我一个吸毒的哥们儿下手的,我也是和他说着玩的……没想到他认识那学校的一些人,一直跟踪那个程诺,后来见他那个女朋友在路上把那玩意儿拿出来看,就下手抢了……可是,这事情我没有参与。”
溪看着凌棋:“你不要对我有任何的隐瞒。”
凌棋小声的说:“我是一直知道这事情,但是碍于哥们儿情面不敢说出来。”
溪忽然大声的吼道:“你还要骗我!”
凌棋吓得浑身一抖,溪瞪着他:“这事情要是和那个王子择没一点关系,你会死撑到现在?说!那东西是不是销赃给他了?”
凌棋嘴唇嚅动着,忽然落下眼泪来。
“子择,”他哭着说道,“他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我想着你喜欢上的东西一定很值钱,想便宜卖给他还他平时给我的人情。可是我真的没有参与抢劫,是后来我那哥们儿找到我帮忙想办法销赃的时候才想到给子择的。彭湃找到我的时候我才想到我有可能连累他……溪,子择应该没事吧?”
溪恨着凌棋:“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我们整个家族就只剩下你唯一一个男孩子,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她站了起来靠近凌棋的脸说道:“那个王子择是在买赃,就是共犯!他逃不掉的!”
说完她就扔下后面惊呆的凌棋跑了出去。
没想到凌棋居然两万块钱就把金蟾蜍卖给了那个王子择,他曾经的情人。当然后来警察叔叔找回了金蟾蜍,并顺藤摸瓜把所有参与抢劫的人都捉拿归案。凌棋被送去强制戒毒。又由于是在严打期间,被一同告上了法庭。
慕容溪去找程诺。
“你答应过要放过他的。”她静静的看着程诺
程诺却温和的看着溪说道:“妹妹,我这样是为了你弟弟好。如果只有他一人没有被起诉的话,其它人出狱以后会报复他的。而且,他也承认帮忙盯梢过,你们家不是有势力可以把他弄出来吗?“
慕容溪冷笑道:“那是两回事情。我见过无耻的,从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你知道凌棋上个月才刚满18岁,要是被起诉一定逃不过判刑。监狱那种地方,是好人也会关成坏人的。你这样做真是太绝了。”
小莞玉在一旁听到了这话,就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程诺,说道:“要不哥哥就算了吧,那个凌棋还小啊。”
程诺笑了笑:“他已经不小了,不是上个月刚满十八吗?再说我也没有告他啊,如果不是他后来主动承认他也是共犯的话,警察也不会拘留他的。凌棋所犯的罪不重,应该不会被判几年吧?”
“判几年是一回事情,你起诉又是另一回事情。我歧视的是你的言而无信。”慕容溪骂道
“我没办法单独撤销对他一个人的起诉,”程诺正色答道,“现在只能说尽量把重点放在主犯身上。”
慕容溪隔了半天,才幽幽的看着程诺
“学长,你有弟弟或者妹妹吗?”她身上的锐气全消,带着一种哀怨的神情,“凌棋,他是我们家这一辈里唯一的男孩,从小就聪明和优秀得没话说。可是他六岁那年,父母先后在外面找了情人,然后离婚,从那以后就没人管他了。你不知道,他从那时一直起都表现得很坚强,学习依旧很好,生活也很能自理。直到他考上了重点高中却开始逃课,我们才知道,我们一直被他骗了……其实他是一个很脆弱的人啊……孩子不论变成什么样,都是父母的过失,与他无关。所以学长,我求求你,不要再让他的人生抹上任何灰色的痕迹了啊……”
程诺看着慕容溪,淡淡的笑里没有丝毫的动摇:“我们,自从脱离母体开始,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自己的过错,是怪不得别人的。”
“学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有弟弟或者妹妹吗?”溪大声的质问道
“有。”程诺简短的回答
“要是你的弟弟妹妹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还会这样无动于衷吗?”
程诺耸了耸了肩:“对不起妹妹,我的弟弟妹妹不会干这样的傻事。我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兄长。”
“啪!”一杯水向程诺的脸上泼了过来,泼得莞玉惊叫起来……
慕容溪的手里端着一个从桌上拿起的杯子,看着湿漉漉的程诺,气得浑身发抖。
“程诺是吧?我从现在这一刻诅咒你!”她的眼里透着一股凶狠的光,“总有一天,你也像我今日这般的无奈失望和伤心,为了你所爱的人,无论亲人也好,爱人也好……总有一天,你会在别人无情的伤害里痛苦,无助……忍受别人的冷漠嘲笑和奚落。爱会远离你而去,亲人朋友都不复存在,你只会孤独而寂寞的行尸走肉般的残喘延息!你记住,我会永远的诅咒你!直到这诅咒应验!”
她说完,就把杯子绲囊簧摔碎在地上,转身离去。
别人的冷漠嘲笑和奚落……
是吗?
程诺接过小莞玉递来的干毛巾,在心里无谓的笑道,我还会在乎这些吗?
自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在所有人的冷嘲热讽里成长的,而给予我一切耻辱的那个人,到现在又有受到过什么惩罚呢?
所以说,慕容溪小妹妹,你的诅咒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啊……
程诺无力的躺在寝室的床上,手里握着那个失而复得的金蟾蜍,过往的记忆像蒙太奇一样的回放着。
有人敲门。
进来吧,门没锁。他心里这样说,嘴里却没有声音发出来。
门开了,那人进来了。
他俯视着平躺在床上的程诺
“和我约一会吧?”
第一约会
和我约一会吧?
这样的话从彭湃的口里说出来,对于程诺来说是一点诱惑力也没有。
可是程诺把手伸出去:“学长,去哪里?”
彭湃把程诺拉了起来。
“你跟着我,什么都不用管。”
程诺真的什么也不用管,彭湃把他带到了学校后面的小河上游。
程诺抬头看着春天的暖阳照射在他们的头顶,回头的时候,却看见彭湃在往河堤那边的密林里走。
“下来吧。”他在那边叫程诺。
程诺穿过树枝和杂草,看见彭湃已经把鞋子和外面的牛仔裤都脱了,他面前是一条清澈的小水沟。
程诺有些惊奇的样子:“现在还是春天,难道学长你要下去泡澡?”
彭湃笑道:“程诺同学,你那清纯的样子也就留给别人看吧,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晋凤也是有河的地方吧?我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
程诺于是回笑道:“学长,现在可是春季的禁渔期哦。你这样残害生灵可是要不得的。”
彭湃说:“我管它禁渔还是禁欲,外面的法则对于我这样的刁民来说从来不管用,我只知道今天我要下水,这条沟里的生灵劫难来了。”
你确实是个劫难,程诺心里骂道,嘴上却依旧笑着说:“学长你就慢慢玩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就靠边上一坐。
只是他屁股还没坐稳,彭湃忽然又上前来拉他:“小橙子,你这样可就不好玩了。”
程诺想拖开彭湃的爪子,可彭湃却忽然牢牢的扭着他就要往河下拽。程诺急忙也反手去抓彭湃的手,想要锁他的腕顺势把他甩下去。哪知道彭湃早有准备,那□的大腿忽然往程诺的腿上一盘,肩膀顶着程诺的左胸,和他缠在一起。
两个人好像两只野兽一样扭打在一起,一边斗着劲一边顺着坡往小沟里滑去。
嘭咚!
水四溅。
程诺被彭湃拉下了水。
他整个人浸在冰冷的沟水里,只有头被彭湃的一只手托着,浮出了水面。
彭湃跪坐在程诺的身上。
“所以说……呵呵,”他轻浮的笑着,唇靠近了程诺的脸,“无论在什么时候,力量永远是王道。”
程诺的眼睛下垂看着彭湃的嘴
“是么,”他的嘴唇轻颤着,还未等彭湃的眼神从他脸上移开,脑袋忽然往后一仰,电光火石一般,那前额就回过来嘣的一声撞上了彭湃的嘴。
彭湃一个惊,还没反应过来去捂几乎被程诺铁头撞裂的唇,就被程诺的膝盖一顶,再扼住咽喉,被反甩到了水里。
“学长说得对。”反败为胜的程诺骑在彭湃的身上,一只手依然扼住彭湃的喉,轻蔑的笑道,“力量永远是王道。”
彭湃此时四肢都无法动弹,一旦咽喉的血脉被掐断,其大脑的指令也就无法到达中枢神经。
可是,程诺此时听到了一种疯狂得不真实的笑声,从彭湃那几乎无法呼吸的喉里传出来。
这是幻觉吗?他的心里此时也是相当的震惊,彭湃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紫,如果再不放手的话……放手吧,程诺,放手啊,程诺……
……
程诺跌坐在只有大约四十公分水的小沟里,看着眼前咳喘着天翻地覆的彭湃。
“咳咳……哈哈……咳咳……”他分辨不清彭湃是在笑还是在咳
等彭湃稍微缓过一点劲来的时候,他从水沟里起来,半走半爬的摸到了发愣的程诺身边。
“杀人是很爽的事情吧?”他问程诺
程诺的眼神在彭湃的脸上扫了一下,有些发愣的看着沟边。
彭湃的手缓缓的伸过来,抱住好像没有任何反抗意识的程诺。
“所以说啊,”他把头靠在程诺的肩膀上,“撕去面具,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啊。那么小橙子,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呢?”
程诺的话,说得很清晰。
程诺说:“学长你错了。学长你的情感是很丰富的,可是我没有情感,也不想要任何的情感。我们,不是一样的人。“
“是么?”彭湃笑出了声来,“那么秦肖莞玉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我妹妹而已。“程诺回答
“呵呵,男人在对一个女人有非分之想的时候,总是先从妹妹这个称呼还是套近乎的。不要骗我哦……我这方面的直觉从来不会出错……”
“是么?”程诺把彭湃推开,“学长确定你不会是吃食味精过量导致内分泌失调?”
彭湃咦了一声:“我向来只觉得我荷尔蒙分泌过量,这是不是也属于内分泌的范畴。”
程诺把脸转到一边。
“你在笑吗?小橙子。”彭湃去扳程诺的脸,“啊?你在笑吧?把脸别过去干什么?”
程诺把脸又转了回来,那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学长,我没有笑。”
这话刚一说完,他就噗的一声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彭湃也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你起来吧,别把这沟里的鱼都坐死了。”
两个人身上所剩的衣服全都湿了个透,无可奈可的都脱完了只剩一天内裤贴在身上。彭湃去搬大的石头来斩断河沟。
这河沟的水不是很,没一会儿就给拦腰截成了两端。
彭湃跑后来的树丛里去,找过来两个盆子。
“学长不是第一来这里吧?”程诺问
“是第二。”彭湃倒是很坦白,“所以来留了盆子在这里,上来是和刘小素,就是你那抓到和我上床的那个。”
程诺从沟里用盆子舀水,没接彭湃的话,而是自顾的说道:“我小的时候,也和嘉嘉还有陵儿一起干过这事情。不过那时候是冬天,我们斩断的也不是小沟,而是大河。”
“这事情一般都是整个村儿干的事情吧?”彭湃笑道,“我们那里也这样,一到冬天河水就枯了,然后大家用大石头把河斩断,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拿着盆子去舀水。就像是什么重大的节日一样欢喜。”
程诺抬头问彭湃:“盘鳌有那么穷吗?我们后来都是租抽水机来抽的,你们还用盆子舀?”
“有那么穷,我们那里在山上,你要是去看一下,就知道社会主义的革命历程还有多艰辛了。不过风景还是一流的,你看我就知道了,一般风景好的地方出来的人都长得不错。”彭湃很不知羞耻的说道
程诺笑了起来:“学长,你说得这个不太清楚,不过我现在知道一般风景好的地方出来的人脸皮都不是一般的厚。”
彭湃很夸张的瞪着程诺:“哪里啊,你不能看个案啊,我是个特别的。其实我们那里民风是很淳朴的,你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脸皮厚就把我们全村几十口人都一竿子打死啊。”
程诺笑出了声来:“看样子味精吃多了真没好……”
彭湃也笑起来:“我估计这个味精的事情你会说我一辈子,我早知道一个人太多诚实是没什么好的。”
程诺越发笑得厉害:“彭湃学长真的是我人生里见过最诚实的一个人。”
彭湃这却没有回话,他看了程诺很久。
“呵呵,小橙子,”他浅浅的笑着,“我第一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样子的。”
程诺停下了笑:“学长还记得第一见我的样子?那我现在又是什么样子?”
“记得。”彭湃已经开始捉鱼,“我第一见到你时,在学生会吧,那时你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狐狸,和你前十几分钟的样子没有一点区别。有区别的是,你刚才笑的样子。”
程诺又是习惯性的微笑:“有什么不同吗?”
“有,”彭湃把鱼往空盆子里扔,“一个人的笑,只停留于面上还是笑到了心里,呵呵,我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程诺静静的说:“学长这方面真的很厉害。”
“你这算是默认我的话了吗?”彭湃挑起眼角看程诺,“不过我最佩服自己的不是能分辨出你的笑是否真心……”
程诺等彭湃说下去。
可是彭湃却坐到了沟边,点了一只烟。
“我最佩服自己的是,我第一看见刘小素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戴着一个圣诞狂欢的面具……可是,我居然能够分辨出他不是刘小。呵,我很喜欢去揭开人们脸上的面具看看下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那样有什么特别的意义?”程诺问
“呵呵,没什么意义……”彭湃自嘲道,“生活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而已,况且我也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人这样而已。”
说完这话他的眼角就极具挑逗的看着程诺。
程诺立刻岔开话题:“学长很喜欢那个刘小素?”
彭湃笑着摇头:“喜欢过,不过很快就厌倦了。我这人很难固定长时间的去喜欢一个人……所以说,小橙子,你千万不要爱上我了哦。”
程诺点头:“多谢学长提醒。”
“不过说呢……”彭湃话锋一转,“我倒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如果你哪天空虚寂寞了,我倒是随时都可以供你消遣解闷。不要忘了哦~”
“多谢学长关心。”程诺礼貌的感谢,“我记住了。”
学长你放心,就算世界末日来临,全宇宙连株草也不剩,我也不会愿意与你相对无言的……
程诺和彭湃捉到的都是比巴掌还小的土鲫鱼,两人装了满满的一盆。彭湃从兜里摸出一个大的塑料袋来装鱼,然后把盆子都藏到了树丛后面。
两人把依旧湿透的衣服硬是笼上了身,拨开树枝走上堤去正准备离开,忽然之间一个话筒就递到了程诺的嘴边。
“请问,你们知道现在是春季的禁渔期吗?”
程诺转头只瞥到了一个硕大的摄像机镜头,想都不用想就甩开膀子开始狂奔。和他一起奔的还有宁死也不把那袋鱼扔掉的彭湃学长。
谁知跑了没两步程诺的鞋带子就一不小心被彭湃给踩到了,顿时摔了个大跟头,差点滚下河去。彭湃也还算有良心,见状忙停下来拉他起来继续跑。
两个人牵着手一溜烟似的就跑回了学校,程诺本想回寝室去换衣服,可是彭湃就像是停不下脚步似的死拉着他往研究生公寓那边跑。
“快跑快跑,”他还有肺活量用来把话说清楚,“被学校的人看到更不好。”
程诺上气不接下气的:“学……学长……这样跑,会被更多人注意到……”
“跑得越快他们越看不清楚!”
听彭湃这话,说得他好像可以跑到光速一样,可是程诺很悲哀的认识到,这一路上已经有很多人停住脚步看着他们两个人在如此狼狈的夺命狂奔。
等程诺被迫跑回彭湃的寝室的时候。他靠在柜子上,累得来四肢都要麻痹了,就连呼吸的力量都快要没有了。
彭湃把装鱼的袋子往地上一扔,人也咚的躺下去,盯着天板喘气。只是隔了没一会儿,他就在地上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久没有这样跑过了……“
程诺摸着都快跑干的衣服,也跟着笑起来。
两个人都莫名其妙的大笑着。
程诺问:“学长有看清楚那是什么新闻单位的采访栏目吗?”
彭湃说:“话筒是支在你面前的,你都没看清楚你问我啊,要是你真想知道,今晚上就关注一下新闻节目吧。”
程诺笑说:“我还没上过电视呢。”
“哦,是吗?”彭湃起身拿鱼袋子,“那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学长想要什么样的感谢?”程诺问
彭湃指着那袋子鱼。
“今晚上陪我把它消灭干净吧。”
程诺摇头:“那就算了吧,我还要回去换衣服呢。”
“你怕什么?”彭湃手一摊,“我又不要你做,你坐着玩就可以了。这样吧,你先去洗个澡,我把饭做上。等下换我洗。”
说完他就去开柜子翻东西,没一会儿摸出一个取暖器。
“用这个暂时把你衣服烤干吧,去洗澡吧,要不这个天气你会感冒的。”
这学校的研究生公寓的每个寝室都是套房,其实就是一个两居室,外带个小卫生间和厨房,按理说彭湃还应该有个同寝室的哥们儿住隔壁房间,可是彭湃说他现在和女朋友在外面租房子住,这里基本就任他一个人胡来。
程诺心想我信你洗个澡还能把我吃了,于是他也偷了个懒,想省个事免得再去学校的公共澡堂。
他一边淋浴着热水一边回想自己今天和彭湃干的好事,心想偶尔放松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情。彭湃虽然大多时候比较恶心,但是不失为一个有趣的玩伴。
正伸手去拿沐浴露,忽然看见墙上的镜子里,被水雾模糊的玻璃里仿佛不止他一个人的身影。
他正想回头看个明白。
后面的影子忽然上来抱住了他……
浴室里的水依旧哗啦啦的流着,外面厨房里的锅里在咕噜噜的煮着汤,镜子里的人影重叠到了一起……
静无声息的研究生公寓里,忽然响起了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哐当!
惊得外面树上的鸟儿都跳起来……
猪都笑了
第二天程诺在秦肖莞玉家吃晚饭。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莞玉妈忽然问他:“诶程诺,我昨天晚上看新闻现场曝光的那些这段时间违法钓鱼的人里面,有一个人长得好像你啊,记者采访他他还跑了呢。”
程诺咬着筷子笑道:“阿姨你看错了吧,我这长相很大众化的,再说了,昨天我一直都有课呢。”
莞玉边啃排骨边说:“是啊妈,诺哥哥怎么可能去钓鱼啊,你一定看错了吧。”
莞玉妈不相信的看了程诺几眼:“这事情说不清楚。早知道我把那段给你们录下来让大家都看看的。”
程诺就继续微笑。
废话!
除了笑他还能干什么?
那个新闻现场里曝光的人,不是他程诺是谁?
所以说啊,彭湃这样的人真是谁沾上谁倒霉,他除了是个烂桃之外,还是个彻彻底底的扫把星。谁要是看他一眼,那明眸都要莫名其妙长针眼……
程诺晚上回去的时候,路过研究生公寓的时候,看见苏鸿背着贝斯,手里提着一个砂锅往那边走。
程诺的脚步顿了顿,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跟在了后面。
苏鸿提着砂锅一拽一拽的走到三楼彭湃的寝室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应。于是他甩了甩脚,口里念念有词,踏着拳击步法。
“一、二、三……”
嘭的一声,门就被他给一脚踹开。
苏鸿就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把砂锅往桌上一放,看着床上半个身子包裹得像二分之一木乃伊的彭湃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最后是这个下场。”
彭湃哼哼着:“Shooter连你也这样看我笑话,我可真是太伤心了啊。你再这样不仁不义的话,下个星期你们乐队的演出我就不用去看了吧。”
苏鸿从砂锅里舀了一碗汤,递到彭湃的面前:“你去不去无所谓,帮我找的粉丝团可必须要来。”
彭湃接碗:“你小子就那么势利。”
“别这样夸我,”苏鸿把贝斯拿起来,“我也是看在这么多年和你的交情上才给你去买的这锅汤,记得这锅压了十块钱,你好点了自己去还吧。买汤剩下的钱就是我的跑路费。”
“等我好了再请你吃饭吧,”彭湃喝着汤,“听说你被那个叫慕容溪的妹妹甩了啊,有没有新的目标啊?”
苏鸿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记得我给你交代关于粉丝团的具体事项。”
彭湃又问:“男粉丝可以吗?”
话音未落,苏鸿已经关门走了。
“呵呵真是的,这脾气……”彭湃的嘴角弯着笑
程诺在暗跟着苏鸿走了很久,才在背后叫他。
苏鸿回头:“程子?”
程诺就上去去:“今晚上的演出怎么样?”
苏鸿笑:“还是那个样,你知道这是我的爱好而已。”
程诺想了一下,问苏鸿道:“小宿我问你一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吧。”
“有什么就问吧。”苏鸿有些奇怪,“程子你什么神神秘秘的啊,我们俩的关系还需要客气吗?”
“那我问了哦,”程诺笑道,“小宿,男人和女人,你对哪一种更感兴趣?”
程诺的话一说完,苏鸿就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差点倒栽在地上。
“你、你……”他扶着肩上的贝斯,“你真该赶快把你那玉儿妹妹娶进门去,连这么斗的问题你们都问得一模一样。”
“玉儿问过你这样的问题?”程诺站住了
“还不止问过一呢,”苏鸿反手握着贝斯笑,“‘鸿哥哥啊,你到底喜欢女人多一些还是男人多一些呢’。”
苏鸿学着小莞玉的声音说道。
“那你怎么回答她的?”程诺也笑起来
“我就靠近她说,“苏鸿清了清嗓子,“其实我最喜欢像你这样的女孩子……
……哎呦,程子你怎么打人啊……哎我说你下手轻点,我也就开个玩笑……我对你那玉儿妹妹没兴趣……不不不……我有兴趣……不是……不是……我是不敢有兴趣……哎你下手轻点啊……我的贝斯我的贝斯啊……“
程诺拿着从苏鸿背上抢下来的跟着苏鸿追着打,两个人一个拼命边逃边告饶,另一个笑眯眯的只是抡着贝斯跟着追,一路上都是欢声笑语啊~~
程诺以为以彭湃的伤势可以让他好好的安顿一段时间了,谁知道没一个星期,有天他刚下一节课,正下楼往另一个教室赶,手上还缠着绷带的彭湃忽然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从下面冒了出来。
“哎呀,小橙子啊,好巧啊,你怎么在这里呢。”彭湃像见到老朋友一样亲热的去抱程诺的肩膀
程诺不动声色的笑:“学长我还有课。”
“有课?”彭湃一下子离程诺很远的看着他,“没关系,我陪你去上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真想重温一下大学生活啊。”
程诺说:“学长,你现在也在大学。”
可是不论他怎么隐晦的明确的拒绝,彭湃就像是强力口香糖一样的黏住了他,一直黏到了教室里。
这节课属于全年级4个班一起上的课,苏鸿为程诺占了位置,彭湃一来就靠近苏鸿说了几句话。于是苏鸿摸出一个小本子来记上了几笔,还让彭湃也写了几个字,就拿着书跑后面去,把和程诺挨着坐的位置让给了彭湃。
俗话说朋友就是拿来打掩护的,可是通过苏鸿今天的叛变程诺明白朋友也是可以拿来出卖自己的。好你个小宿,他在心里骂道,看来你这期期末考试是想挂科了。
程诺的位置在中间,右边是一个女生,左边是彭湃。而彭湃的身边又是一个女生。
上课的音乐一响,老师就上台讲课。
这堂是企业管理,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黝黑茂密。他让大家翻到书的某页,就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解起来。
彭湃对程诺说:“这个老师的选修课我以前上过,他要讲什么我都知道。”
程诺没理他,专心做着笔机。
彭湃就说:“你别不相信,我说一句,保管他跟着我说。”
程诺只管当好学生。
这时老师正好讲到什么是企业管理的精髓。
“其实,”他声音洪亮的说道,“企业管理最难管的……”
彭湃马上在下面说道:“不是企业。”
老师接着说:“……不是企业。”
彭湃立马又说:“是人。”
老师说:“是人。”
彭湃又说:“因为企业是死的。”
老师说:“因为,企业是死的。”
彭湃说:“但是人是活的。”
老师说:“但是,人是活的。”
……
旁边的女生早已笑得瘫倒,而程诺一直低着头看书,没人看得到他的表情。当彭湃把“人是活的”说出来的时候,坐前排和他身边以及程诺旁边的女生全都笑出了声。
“那排的几个,在干什么!”这动静立马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所有人立刻埋头肃静。
老师见大家给他面子,也就继续讲下去。
“想当初……”
彭湃马上就接嘴:“我知道,他一定要说他被钢管厂聘请当顾问的事情。”
老师说:“我被钢管厂聘请当顾问的时候……”
噗――
这下子前后左右的全都喷了出来……
“太不像话了!你们在干什么?”老师愤怒了,直接就走下了讲台。指着彭湃他们一排问道:“你们在讲什么笑话?”
彭湃左右看了看,问大家:“你们在讲什么笑话?”
没人回答,然后他就摊手对老师说:“你看,老师,没有人讲笑话。”
老师气愤的说道:“就是你在说!”
他边说边把教鞭用力的挥了起来。这一挥不打紧,教鞭的棍子头一下子戳到了他的头发,然后随着他棍子一挑,那黝黑光亮的一头乌丝就离开了他那电灯泡似的脑袋,在空中画着一个优美华丽的曲线,飞舞到了教室后面。
轰的一声……整个教室就炸开锅了的笑起来。
企业管理老师连忙慌慌张张的去捡假发,捡起来就往头上戴。这不赶紧赶急的,假发又给戴反了。
……然后这教室里有人已经在后排笑倒在地上要左右打滚要滚到前排来了……比如说苏鸿。
彭湃跟着大家笑,欢笑之余不忘用眼角余光去瞟身边的程诺。
程诺,那个永远脸上挂着微笑的少年,这个时候,居然只是如旁观者一般,静静的观赏着这出由彭湃一手执导的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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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以后彭湃还是不知羞耻的黏着程诺。
程诺回寝室取饭盒要去食堂打晚饭,彭湃堵在寝室门口不让程诺走。
“学长的伤好点了吗?”程诺还算关切的问道
彭湃无所谓的笑:“不就是扎点玻璃吗?扎得我是血脉顺畅神清气爽啊,小橙子要不要咱再来一?”
程诺把饭盒放下,搬个凳子来坐上:“学长你要做什么就直说吧。”
彭湃嘿嘿笑两声:“也没什么,也就是你还欠我个人情……你不是上电视了吗?可是我做的鱼你却没有吃,所以你得让我请你吃顿饭啊。”
程诺仔细回忆了一下,貌似以前彭湃面对刘小学长的时候还要比现在的模样贱个十万八千倍。所以他也就自我安慰了一下,现在他已经在走向可以甩掉这个牛皮糖的道路上了,总有一天当彭湃也开始向他毒舌的时候,他也可以用急冻光波去射杀他了……当然,后来他才知道,他那时实在是对生活太过乐观向上了……
彭湃请程诺去后校门最好的苍蝇馆子吃饭,
妖艳的老板娘看见彭湃热情得好像他们有一腿似的。
热情得彭湃都不得不乘她走开之后对程诺解释说:“我以前大学的时候和苏鸿一起拿些流浪狗到这馆子里来加工,就和这老板娘培养了点革命情谊。”
程诺心想怪不得以前学校里有老师溜的宠物狗无端失踪,原来是到你们这对狼狈的肚子里去了。
等菜上来了,彭湃就给程诺说:“小橙子,我给讲和笑话吧。”
程诺说:“学长请讲。”
彭湃就讲到:“是这样一个笑话,你可能听说过。从前有一群动物乘船游玩,可是在湖中央船严重超载要沉了。于是大家决定让每个动物讲个笑话,如果谁觉得不好笑,就把谁扔下去。起先猴子讲了一个笑话,大家都笑翻了,只有猪没有笑。于是大家就把猴子给扔了下去。然后狗熊讲,也很好笑,大家都笑了,也是只有猪没有笑。于是大家又七手八脚的把狗熊给扔了下去。再轮到了河马讲,他讲得一点也不好笑,所有的人都没笑,可是猪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家问猪为什么笑,猪边笑边说:‘我现在觉得猴子讲的笑话,真的好好笑啊。’”
程诺淡淡的抿着唇:“学长,笑的人不一定就不是猪。”
彭湃点上了烟,看了程诺一会儿。
“好歹我也赚了。”
程诺知道彭湃就是想看他发自内心的笑一下,好满足他的成就感,可是他没有上当。
只是变态的心思不是人人都能猜得准的,如果换个角度,彭湃还是可以说他是赚了,比如说……
“我是赚了。”彭湃拿着烟,把手肘靠在油腻腻的桌子上,身子倾向程诺,“随时随地都戴着微笑面具的小橙子,在最应该笑的时候却面无表情,我不是赚了是怎么了呢?”
关于嘉嘉
程诺周末的时候把一切学生会的工作都给推得一干二净,他天微亮就起来,穿戴整齐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市里最大的长途车站奔去。
外婆今天要到省城里来进货。
……
程诺的外婆在晋风的小镇上做点小生意。所谓的小生意,就是每逢双日赶集市的时候,在自家门口摆个小摊,卖点劣质的布制品啊杂货什么的。
由于外婆人缘好手脚勤快又能说会道的,这生意做得还挺顺的。只是她每个月都必须到省城的大型批发市场进一货。这时候程诺就得天不亮就去长途车站,等她来了之后陪她去进一天的货。
程诺到车站的时候,外婆的车还没有到,他买了份报纸看。正看着这面的新闻,忽然听见有人在他对面念着报纸的另一面新闻。
程诺把报纸放下来,看见了他今生最厌恶的那张脸。
“学长怎么会在这里?”他尽量让自己平静
彭湃很坦白:“我早上起来晨跑和买豆浆,看见你在前面跑,一不小心就跟到这里来了。”
“你看,”他拍着身上的衣服,“我这都还是穿的跑操的运动装。”
程诺心想学长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啊,但他还是难得把口气软下来的说:“学长,今天我真的有比较重要的事情,您老还是回去吧。”
这话刚一出口,程诺就后悔了……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像彭湃这样的变态还不非得留下来死缠烂打啊?话说回来,什么事情对他程诺来说重不重要根本就不是决定彭湃行动的根本,那自私的家伙是自顾自己开心好玩的。
果不其然,彭湃听程诺这样一说,就诡异的一笑,靠着程诺身边的墙面一动也不动了。
正这时候程诺看见外婆乘坐的那趟车已经到站了,程诺忙上去接应。
“外婆,”他去接外婆手里的包,顺带看着外婆身边一个少年有些惊喜的叫道,“嘉嘉,你也来了。”
彭湃看过去,那是一个看上去很稚嫩的男孩子,看起来比程诺小很多,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此时他憨憨的笑着:“嘿嘿,哥哥,嘉嘉来城里玩。”
程诺就摸了摸他的头,摸得叫嘉嘉的男孩不好意思的低头揉鼻子。
程诺的外婆是个短小精干的老太婆,她指着嘉嘉说:“其实我不想带他上来的,但是今天是周末,陵儿又马上高考了,怕这孩子闹着他,他那个奶奶就说让他到你这里来。哎,你妈本来不同意的,但是,你知道高考挺重要的……”
程诺笑道:“没关系的婆,让嘉嘉就在我这儿呆到陵儿高考完吧。”
“那可不成,”外婆忙说道,“咱家又不是陵儿一个人要上大学,你也是大学不是?不成不成,他也就玩这天,今天进货完我还是带他回去好了。”
程诺拉着嘉嘉和外婆边走边说道:“没关系的,我大三了,学业也不紧,嘉嘉还是很听话的,我们寝室有空铺,我可以带住他的。”
外婆就叹口气:“诺儿,总是这样委屈你。”
正说着,彭湃忽然往上一靠:“婆婆好。”
程诺的外婆往后面闪了闪,指着比她几乎高一半的彭湃问程诺道:“这娃是谁?”
程诺还没来得及解释,彭湃就非常自来熟的握着外婆的手说道:“婆婆我叫彭湃,是程诺的大学同学,知道你要到城里来进货,所以来帮忙的。”
程诺的外婆看彭湃的热情样,也高兴的感谢说:“这娃真是的,进货也不需要谁帮忙,不是有挑夫吗?你长得壮实也用不着。”
但是,彭湃连程诺都黏得住,要黏一个乡下的老太婆简直是易如反掌。等他们到批发市场的时候,连嘉嘉都一口一个彭湃哥哥叫得又甜又脆了。
程诺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以前他每和外婆一起进货都是帮着外婆找货和砍价什么的。现在都不用他忙活了,彭湃一人权权代劳。最后甚至连联系挑夫的事情也省了,两个半人高的大编织袋,彭湃一个人全抗了。
嘉嘉在一边像小猴子似的跳跃着,还捡了个塑料边条,边打着地上边兴高采烈的叫彭湃哥哥加油。程诺外婆拉着程诺感动的说:“多好的娃。”
程诺的微笑于是更像是在瘪嘴……
下午的时候彭湃又跟着一起把程诺的外婆送到了长途车站。
外婆临走的时候不停的夸彭湃,让彭湃放暑假一定要到他们家去玩,还嘱咐他要多和程诺相互照应,又反复叮嘱嘉嘉要听哥哥的话。嘉嘉高兴的给外婆挥手说再见,就像三岁的小孩子一样的天真。
三个人一起回了学校。
彭湃因为把嘉嘉哄得好,搞得程诺又不得不和他吃了一顿晚饭。
席间彭湃把嘉嘉照顾得和自己的亲弟弟一样,不住的给他夹菜,亲切有加的问嘉嘉这个好吃吗那个喜欢吗。
程诺还是一言不发。
只是晚上到了程诺的寝室,嘉嘉忽然闹了起来。
“我不睡这里,我要回家,哥哥我要回家!”
程诺忙安慰他说:“嘉嘉听话,就在哥哥这里玩,明天一早哥哥还带你去市场逛。”
嘉嘉却不依:“我不,我要和陵儿玩,我要妈妈,妈妈呢?奶奶呢?外婆呢?”
程诺好说歹说的也安抚不住嘉嘉。彭湃于是上前去拉嘉嘉问:“嘉嘉,彭湃哥哥陪你玩好不好?”
嘉嘉摇头。
彭湃就说:“陵儿在我那里呢,嘉嘉你跟我去吧。”
嘉嘉立刻上去拉住彭湃就要出去,程诺的脸上第一出现了一点阴云,他不许嘉嘉跟彭湃走:“彭湃哥哥骗你的嘉嘉,陵儿不在他那里,就在哥哥这里吧。”
嘉嘉却要拉着程诺一起走:“哥哥我们一起去找陵儿玩。”
彭湃又在一旁保证着煽风点火的说陵儿肯定在他那里,程诺心想你知道陵儿是谁吗?一口一个陵儿叫得那么顺。
结果最后天大地大嘉嘉最大,程诺也不得不跟着走了出去。
只是彭湃没带嘉嘉去他那里,一行人去了后校门的商业街逛。嘉嘉从小就没有看过大城市的夜市,到灯火通明的晃得他不知道有多兴奋,他一会儿跑这个商店去东摸摸,一会儿跑那个摊位前去西瞅瞅。有一他无意间身子碰到了一个女孩子,嘉嘉吓得连忙鞠躬道歉,可是那女孩子居然脸红的问嘉嘉是哪个系的大几的,结果嘉嘉的脸更红,转过身来问程诺和彭湃:“哥哥,她问我……”
程诺去拉嘉嘉的手,对女孩微笑说:“他是我弟弟,还在读高中呢。”
到了晚上十点过,本科部的寝室基本都要关门熄灯了,嘉嘉不仅没玩够,还闹着要吃烧烤。彭湃是有求必应,毫不犹豫的带着嘉嘉去吃。只是没想到烧烤只吃到一半,嘉嘉就居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程诺忙把外套脱下去盖他身上。
彭湃烤着一只鸡腿:“呵呵真是有爱心的兄长啊。”
程诺说:“我的弟弟,以后就不劳烦学长费心了。”
彭湃看着手机摇头啧嘴:“小橙子你又说错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你们寝室已经关门熄灯了啊。看样子你们今晚上只有到我那里去了哦。”
程诺烤起一串韭菜:“关了可以敲开,宿舍的管理员和我很熟。”
彭湃忙把鸡腿放下也去烤韭菜。
“我必须配合你啊,小橙子。”他转着手里一大把韭菜
“哦?”程诺的眼角挑了挑
彭湃就凑过来小声的说:“这个东西吃了有壮阳的作用,你放心,今晚上我不会输你的……”
程诺忍不住笑了起来:“学长任何事情都可以联系到那方面去,真不愧……”
“不愧什么?”彭湃往韭菜上撒味精,“不愧什么啊,你说啊。”
程诺看着盒子上那个味精的标签,更笑得憋。彭湃装模作样的猛倒着味精,边倒还边说:“我就是喜欢这样的搭配……噗――”
话没说完他也笑了起来,两个人笑成一团。
程诺看彭湃韭菜前端烤焦了,就拿自己手里的韭菜去挑彭湃的韭菜到一边去,彭湃忙给挑回去,把程诺的韭菜都给挑出了炭火的范围。程诺于是火了,心想这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也一把把彭湃的给挑出去。彭湃忙又用力把手里的韭菜一甩去挑程诺的,没成想力道过大,竹签上的韭菜全从上面甩脱了下来,径直就飞上了程诺胸前的衣襟。
“呀,对不起对不起。”彭湃急忙拿纸巾去擦程诺的前胸。
程诺的反应不慢,挡过彭湃的手,已经在自己擦了。
彭湃于是放下了手里的纸巾,他双肘撑到了桌子上,下巴靠在手背上,眯着眼睛看着低头的程诺。
“就是这个啊,”他拖长着声调带着懒懒的满足感说道,“我就是要你这样的笑啊……小橙子,真不错呢,很好,很美……”
……
彭湃背着睡熟的嘉嘉到了他的寝室,打开隔壁哥们儿的房间让嘉嘉去睡。
“你先抱着他,”他对程诺说,“我去给换床床单,这哥们有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
程诺说不用麻烦了,彭湃却已经抱着一床非常精美看样子很昂贵的床单过来了。
“这个我一直舍不得用呢。”他笑道,“不过虽然自己舍不得用,给别人用倒是很慷慨。”
打听别人的隐私向来不是程诺的兴趣,所以他没给彭湃机会讲述这床单的历史渊源,只是客气的给彭湃说谢谢。
他看着睡得香香的嘉嘉,去掠了掠他额前的刘海。
“为什么要把他扔给你?”
很明显彭湃的人品没有程诺的好,他八卦的程度和程诺的涵养成正比。
“因为陵儿要高考了,每个周末回来嘉嘉都会习惯性的缠着他玩。会影响他的……”程诺把被子给嘉嘉盖好
“只不过是一个周末而已,你们家的人也太矫情了吧。”彭湃点了只烟
程诺看着嘉嘉静了一会儿,才回答彭湃说:“不知道,可能他们觉得高考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你高考的时候他们又把他扔哪里了呢?”彭湃问
“哪儿也没扔,”程诺依然看着嘉嘉,“其实家里也是很疼爱嘉嘉的,你也看见了,他永远都是个小孩子。而且我有嘉嘉陪着,也是一种减轻考前压力的方式。”
“程嘉?他多大了?”彭湃用烟指着嘉嘉
不出意外程诺在轻轻的吐气。
“是徐嘉,我是跟着母亲姓的。他今年有十九岁了。”
程诺说完顿了顿,像是犹豫了一下子,才对彭湃说道:“据说怀他之前我父亲一直酗酒,所以生下来就是这样的。不过后来他们又生了陵儿,陵儿是很聪明的。”
彭湃有时候真的很不识时务。
“为什么你会跟着母亲姓?”他看似大刺刺的问道
程诺抬头看了看彭湃,那眼睛里没有任何的情绪。
“这个我也问过我母亲,她说那是和我父亲生我之前的约定,第一个跟她姓,以后的才跟我父亲姓。我父亲是有名的妻管严。”
彭湃把烟给弹了。
他忽然上前去抱住了程诺。
程诺意外的没有反抗。
“小橙子,”他把头靠在程诺的肩上,用很轻柔的声调说道,“我说过,如果你感到寂寞的话,或者有什么不高兴的话,都可以来找我的。我是一个很好的情人。”
“我说过我会记住的。”程诺把眼睛闭上了,“只是,学长,我现在并不寂寞。”
“呵呵。”彭湃的笑声仿佛很遥远,“可是我现在很寂寞啊,怎么办呢,小橙子啊。”
程诺问彭湃:“为什么学长会和女人约会的同时也不放过男人?”
彭湃有些好奇的“咦”了一声:“这样的问题你为什么不去问你的铁哥们儿苏鸿?”
程诺微微笑了笑:“我现在对学长更感兴趣一点呢。”
彭湃就往后靠在了床边上,一只手的手指在嘴唇上滑动着:“这个嘛,其实和男人还是女人上床,对于我来说都不是问题的重要性。我和别人上床,基本只要求赏心悦目就可以了,有时候不是很漂亮也算了,说到底也就是满足生理上的需求而已。只是偶尔有些时候,我靠近别人,也不是单为了那个目的。比如说……呵呵,我一般忽然对谁产生了兴趣,都不是以生理上的目的去靠近别人的,而且单纯的觉得有趣而已。”
程诺就打断了他:“好了学长,我知道了。”
彭湃笑道:“你怕我说下去吗?你怕什么呢?其实你不用怕我说的什么游戏,也许明天我就找到新的目标,把和你的游戏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程诺也靠到了床边的另一头。
“学长,”他难得真诚的说道,“我的话,是可以随你高兴的尽情的陪你玩的。可是莞玉,她是很单纯的人,她是玩不起的。”
彭湃等程诺说过了很一会儿,才慢慢的说道:“关于这个游戏,我再重申一遍:我现在,对于你和你的玉儿妹妹,都很感兴趣。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最后会对你们谁更感兴趣,会对谁下手,还是都不感兴趣了……所以,你们要陪我玩,让我确定我自己的感觉。这里面,你是知道这事情的,而你的玉儿妹妹,你爱不爱告诉她都随你,呵呵……反正我看上的人,还没有谁逃得掉的……呵呵,我很喜欢这种追逐猎物的感觉……”
程诺听彭湃这样说,忽然笑了起来,他笑得气定神闲。
“学长,”他语带利矢的说道,“有一个人你压根儿就不敢去追逐。”
彭湃的眉毛动了动。
“刘小学长,”他的双眸像钉子似的刺着彭湃的脸,“这个人是你无论如何也不敢去碰的。”
彭湃有那么一瞬间像是石像一般凝固了,但是他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快倒下去,“有趣,有趣,太有趣了,小橙子你太有趣了……”
“为了庆祝这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他突然又把笑完全的抹去了,好像刚才笑的那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小橙子,今晚上我们好好的玩玩吧。”
……
“我会让你,快乐和疯狂得想要死去的……”
就要和她睡
嘉嘉真的就在程诺的学校一直呆了下来。
只是他一直要住在彭湃隔壁哥们儿的寝室里,搞得程诺也不得不搬过去睡。
彭湃自那晚上被程诺说了不敢追逐刘小的话之后,每晚上等徐嘉睡熟了以后都要恬不知耻的跑来缠程诺。
程诺被缠得有好几都要屈服了。只是转念一想就这样给了他,而他却不会承诺任何的事情,也不见得会放过玉儿,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什么好也捞不到,于是就硬是抗争到底了下来。
彭湃的贱真的是有万年雄风屹立不倒之势。
程诺越是不理他,他越是缠得开心和得意。他吃死了嘉嘉是程诺的软肋,就变着样把嘉嘉哄得服服帖帖。每天徐嘉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都超过了和程诺在一起呆的时间。
程诺对这样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料想彭湃也不敢对嘉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样也正好他乐得轻松。
只是那天下午下课,程诺按彭湃短信里说的去后校门的河边找他和嘉嘉。竟然意外的看见嘉嘉在和一个人下棋。
“姐姐我又赢了!”嘉嘉开心的拍着手,“姐姐我赢了你两,你是不是要请我吃两顿饭?”
“哎呀嘉嘉,你是赢了我两,可是之前我赢了你二十呢,只能说你少请我两顿啊。”坐他对面的慕容溪笑着说
于是嘉嘉扳着手指:“一……两……可是我确实赢了你两啊,为什么我要少请你两顿?”
溪笑着把十指张开来回翻转着:“可是我有二十哦,要不这样吧,你请我二十,然后我再请你两?”
嘉嘉想了想,点头道:“这样的话我比较划算。”
一旁观战的几个女孩都笑弯了腰。
“嘉嘉好可爱哦。”她们都这样说着
溪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对着彭湃说:“你确定你弟弟这里有问题?可是他下棋真的很有天分。”
彭湃躬着身子回答说:“小学妹,上帝是公平的呢。”
程诺在后面看着,觉得自己还是不要上去的好。
嘉嘉把黑白的棋子一一分开,把黑色的刨到溪那边,白色的留下来,对溪说:“姐姐我们再下吧。”
溪看了看嘉嘉,问他:“你老是叫我姐姐姐姐的,你今年多大了啊,说不定我比你小呢。”
嘉嘉很认真的回答溪说:“哥哥告诉我我永远只有四岁,可是他又说我有十九岁了。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多少岁?”
溪打了个响指:“这样啊,我明白了,你本来该叫我妹妹的。不过也无所谓,我自己的表弟也比我大。就叫姐姐吧。”
嘉嘉很迷糊:“弟弟为什么会比妹妹大呢?那我叫你姐姐是不是也比你大呢?”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仔细想着这里面的玄妙。
惹得一边的女孩又忍不住夸他可爱。
这时几个一直在一旁观战的男生就嘲笑起来:“这男的是个傻子啊原来,我还以为是什么高级的人能让棋协最拽的会员和他下棋呢。”
一行人就大声而夸张的哄笑起来。
程诺听到这话,心里立刻有搅拌机把那几个男生装了进去。他正暗暗的记着那几个人的声音样貌,背对着他的慕容溪却已经站了起来。
她绕过彭湃的椅子走到了那个说话的男生面前。
“你过来。”
她牵着那男生的手,拉他走到了河边,然后微笑着问那男生:“你会游泳吗?”
那男生还没反应过来,溪忽然双手用力一推。
随着一声惊叫和扑通一声水四溅,那男生就落到了河里。
“救……救……命啊……”他扯着堤边的野草吃着水求救道。
人群立刻聚集了起来。
慕容溪蹲在河边:“你的智商很高,自己上来吧。”
……
嘉嘉拉着溪要她请她吃饭,溪说:“你想清楚哦,我请你吃完了就该你请了。”
嘉嘉说:“我要一直赢姐姐,让姐姐一直请我吃饭。”
大家正说笑着,嘉嘉忽然看见了前面的程诺。
“哥哥。”嘉嘉激动的跑上去,“我今天学会了下棋。”
程诺走向脸色阴沉的溪:“谢谢你教我弟弟下棋。”
慕容溪转身就走,可是嘉嘉去冲上前去拦她。
“姐姐你不请我吃饭了吗?”
溪看着嘉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好一点:“对不起嘉嘉,我不知道你是他的弟弟,否则的话我是不会和你下棋的。虽然我很喜欢你,可是我真的很讨厌你哥哥。再见吧。”
“那以后还下吗?”嘉嘉问溪
溪摇头:“不下了,对不起,我们棋协还有其它的人会下棋,你介绍给你吧。”
嘉嘉快要哭起来:“我不和其它人下,我只和姐姐下。”
他看着程诺:“哥哥你给姐姐说,让她不要讨厌你,我要和她下棋。”
程诺上前去,他看着溪:“妹妹,结果你弟弟没有被关进去吧?”
溪不看程诺,也不答话,径直就快步走了。
嘉嘉大哭起来,要去追溪。可是程诺拦住了他:“嘉嘉乖,不要去,哥哥也可以陪你下棋。”
嘉嘉边哭边说:“我不和你下,我只和姐姐下。你为什么要让姐姐讨厌你,我也讨厌你!”
说完这话他就跟着溪那边跑了。
彭湃忙去追。
程诺就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嘉嘉和彭湃的身影,才无视周围围观的人群,一个人独自回去了。
晚上的时候他在寝室,知道彭湃会把徐嘉带回去,所以也不想过那边去。
苏鸿从乐队练习回来,见程诺难得一人在寝室发愣,问他怎么了。
程诺说:“我正在回想刚才背过的单词。”
苏鸿说:“别太累着了,我要是你一天到晚那么多学习和学生会的事情要做,肯定早疯了,程子你真不是人变的。”
程诺摸着前额,有些疲倦的对苏鸿说:“小宿你这么说我还真觉得挺累的,给我弹一曲吧。”
苏鸿坐下去取吉他来:“弹什么?认识你第一听你说个累字。”
程诺闭着眼:“我想听《蝴蝶效应》里面的那首片尾曲,你知道是什么吗?”
苏鸿于是拨了一下琴弦,靠近程诺的看他:“怎么想起听这首?这么悲观苍凉的曲子,不符合你的风格啊。”
程诺不回答他,苏鸿却仿佛有点感觉到了什么,于是低头弹了起来。
只是没弹几下音,忽然有人站在敞开的寝室门前敲门。
苏鸿停下来,他们看见门口站的是彭湃。
“嘉嘉呢?”程诺放下撑着额头的手立刻站了起来。
“一个人在我那里。”彭湃指了指外面
程诺忙往外跑。
“你疯了。”他路过彭湃的时候看了他一眼。
彭湃却在他后面不紧不慢的说道:
“呵呵,难得看你急一呢。”他笑得很坏。
程诺听到这话,就停住了脚步,他背对着彭湃:“嘉嘉到底在哪里?”
“哪里?”彭湃反问道,“在人家女生宿舍里呗。我是把他劝不回来的,人家请他吃了饭他也不走,一直跟人家到寝室里去了。守公寓的阿姨不让他上,哎……我是牺牲了色相才成全他的。”
程诺听彭湃这样说,心里就轻松起来,也觉得嘉嘉有些好笑,他转身对彭湃说:“那你还得把他带回来,慕容溪那里我是不能去的。总不可能在别人那里睡吧。”
彭湃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看着程诺用上惊奇的语气:“你还真说对了,他就是想在人家那里睡!我叫他走的时候说他必须回去睡觉,他看着我理直气壮的说:‘我今晚上和姐姐一起睡!’,你那个弟弟,把人家都吓死了。估计还得你去才行。”
程诺无力的靠在走廊的栏杆上。
“嘉嘉的话,我还真拿他没办法。”他看着楼下说道,“你知道他的思维方式和我们不一样,他的智力停留在三岁左右,而且是那种叛逆期。你说东他偏要西,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你恐吓他的话他会哭到断气,一直都这样。所以这陵儿高考才会让他到我这里来。”
两人一时间都默默的看着对方,任时光匆匆流走起来……(澹
彭湃的手机很和时宜的响了起来。
“叫那个程诺把他弟弟带回去。”慕容溪在那边说道,“否则的话我通知保卫科了。”
两人人到了那边女生公寓,却看见嘉嘉在人家的床上睡得很香。慕容溪坐在床边,无奈的被他抱着腰,看见了程诺,那眼神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
“我们全家都是上辈子欠你的。”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害我弟弟不说,还拿个弟弟来害我。”
不知道为什么,程诺听见这话却觉得想笑,再看慕容溪那个挫败的样子,简直快要忍不住了。
而一旁的彭湃真的就笑了起来。
“妹妹啊,”他边偷笑着边说,“找个这么俊俏的男朋友也不错哦,他实际年龄比你大,还可以陪你下棋呢。”
“让你们这些男人都去死吧。”慕容溪恶毒的骂道,“赶快拿着他走,滚越远越好,永远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
彭湃去背嘉嘉,边背还边忍不住嘴贱:“哎美女啊,我们都一个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有碰到的时候,到时候是你死还是我们死呢。”
程诺在一旁给了彭湃一巴掌,彭湃立刻住嘴不说了。
等回去把嘉嘉放下,程诺正站在他床边不知道发什么愣,彭湃忽然扑上来,一把把程诺推到了墙上。
程诺去抓彭湃的双肩,彭湃却拉着他的衣领把他一耸贴在墙上,身体压着他就给他吻上去。
“啊!”
还没有一秒的功夫,彭湃就放开了程诺,转而摸着自己的舌尖。
“小橙子,”他大着舌头说道,“你这样可没意思哦。”
程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学长,下的话,如果我拿捏不准,是有可能会咬断的。”
程诺接着就去洗漱了要睡,没想到他刚进房间要锁门,彭湃又顶着个贱脸皮从门缝里挤了进来。
程诺也不想理会他,脱衣服就钻被窝里去挨着嘉嘉睡。
彭湃坐到床边。
“你弟弟今天是真想和人家睡来着呢。”他又点烟
程诺说:“嘉嘉的意识里没有那些,他就觉得是和妈妈睡一样简单。”
“我看未必。”彭湃把一只脚放到床上,“我觉得他是有那方面的意识的,你不要太小看你弟弟,他今天在河边下棋让那女人都惊呆了呢。”
程诺爱理不理的回答说:“一般这种智障都有某些方面的天赋,这不是什么神秘的事情吧。”
彭湃摇头:“你偏题了,我的意思是,不论智力如何,生理上,徐嘉他都已经是个比较成熟的男孩子了。你准备他以后怎么办?一直呆在你身边?给他找个农村的媳妇?”
他说完把两只脚都放了上来。
程诺还真不想和彭湃讨论这些问题。一方面这事情确实烦人,一方面现在说来也没什么意义。可是彭湃很明显不是这样想的,其实他也就是找点程诺的空子想不知不觉的上他的床而已。
可是程诺没那么笨,他用手肘拐彭湃。
“学长,你应该去睡了。”
彭湃这时已经把脚往被窝里钻,一边钻一边扯被子。
程诺死抓着被子不让彭湃扯。
彭湃边扯边说:“这被子大,三个人睡不是问题。诶我说,你别用力扯啊,想当初这被子了我几个月的生活费呢……哎你放手啊。”
程诺死不放手:“学长,这被子虽然大,可是床最多只能睡两个人……我说,扯坏了可不是我的过错……”
彭湃用上蛮力:“谁说睡不下,想当初shooter他们乐队回来晚了进不了寝室,加我一共五个人就在我那边那间床上睡的……还不是硬挤下来了……”
程诺边往回拉被子边问:“你们是横着睡的吧……”
彭湃苦笑,但还是不松手:“你怎么知道?你知道我有那么高,大腿以下都悬在外面,第二天起来脚麻得地都沾不了……”
两个人你扯过去我拉回来,不知道进行了多少个回合的拉锯战。
一旁忽然传来嘉嘉的声音:“哥哥你让彭湃哥哥进来睡吧,我好冷啊……”
程诺和彭湃顿时都定格了……
他们一起去看睡里面的嘉嘉。
嘉嘉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们,盯了几秒,忽然间他大哭起来:“姐姐呢,为什么我没和姐姐一起睡……哇我要和姐姐一起睡!”
程诺一脚就把彭湃踢下床去,他用被子去裹乱腾的嘉嘉:“嘉嘉乖,姐姐累了要自己睡,嘉嘉在家不是也一个人睡的吗?”
嘉嘉把被子掀开,大闹不已:“哥哥我讨厌你,就是你姐姐才讨厌我的。”
彭湃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小声说道:“我说过他是有那方面意识的……”
程诺一个枕头就给彭湃盖脸扔过去。
于是彭湃也立刻讨好的上去安慰嘉嘉。
彭湃抱着嘉嘉说:“没关系的嘉嘉,没有姐姐陪你睡,哥哥陪你也一样睡。”
咚!他的左脸挨了程诺一记。
嘉嘉继续哭闹。
彭湃用力抱住他不让他扑腾:“嘉嘉乖嘉嘉乖,哥哥不陪你睡,哥哥明天给你找十个姐姐来陪你睡高兴。”
咚!又是一记。
嘉嘉继续哭:“我只要慕容溪姐姐。”
彭湃边按激动的嘉嘉边说:“好的好的,就慕容溪姐姐,明天我就是把她打晕也要搞到你床上来。”
咚!
“嘉嘉乖,哥哥让她名正言顺的上你的床”
咚!
“嘉嘉乖……”
咚!
……
咚!
……
半小时后,顶着半个包子脸的彭湃抱着已经哭累了又睡着的嘉嘉,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嘉嘉乖……嘉嘉乖……”
程诺冷冷的说:“学长,你真的可以过去睡了。”
彭湃猛然转头看程诺。
“小橙子,我说你何必呢?”
程诺从彭湃的手里接嘉嘉躺下。
“我说你为什么要去惹那么恐怖的女人呢?”他歪着包子脸问程诺,“凌棋后来你不是也没起诉他吗?”
程诺躺下把被子裹好,背对着彭湃。
彭湃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诶小橙子你起来把话说清楚啊,我真是搞不懂,你说别人干这样的事情我还想得通。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又不卖乖又背黑锅的事情呢?你说你先不起诉凌棋会掉肉吗?你知道慕容溪的母亲在省里是什么官位吗?就是你起诉了他们家也可以把他弄出来的。我说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
程诺静静的。
他说:“学长,我已经睡着了。”
晋凤风水好
高考过后没几天,程诺的外婆就又到省城来进货了。
这彭湃是明目张胆的黏着程诺去车站。
和外婆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和嘉嘉长得很像的男孩子,不用介绍彭湃也知道那就是他们家人现在最金贵的徐陵。
徐陵看起来似乎还要比嘉嘉大一点,不过也是稚气未脱的样子,晃眼看上去一眉一眼都机灵得翻山越岭。
彭湃仔细的对比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嘉嘉和徐陵的容貌看上去就像双胞胎一样的相似,而程诺的样貌却有很明显的不同。虽然总的来说,明眼人还是都能看出他们都是兄弟。而程诺的不同却又给他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是他忽略了的,但至于到底哪里没对劲,彭湃童鞋一时半会儿还没有领悟到。
徐陵一到,就到找嘉嘉的身影。
“嘉嘉呢?”他晃了一眼程诺身边的彭湃问道
程诺说:“嘉嘉在学校的棋协里和别人下棋呢。”
徐陵就说了两个字:“奇迹。”
外婆却有些责怪程诺的说道:“你怎么把他拿给别人带,也不怕闹着人家。”
程诺笑着解释道:“嘉嘉现在下棋很能静下心来,我让他过来他也不肯。”
徐陵又说了两个字:“天哪。”
大家就一起去批发市场进货。
彭湃一路上很想和徐陵搭话,可是徐陵几乎就不怎么理睬他。他只是不停的和程诺谈论他的考试情况。
程诺问他有没有把握考上他们的学校,徐陵很有自信的说:“哥你就等着给我摆庆功宴吧。”
下午的时候,外婆让程诺去把嘉嘉带回来,说要带他回去了。
程诺有些为难的对外婆说:“嘉嘉可能不想回来,现在他每天都要和别人下几盘棋,要不就不安宁。”
徐陵说:“让我去带他吧,他小子这么久没见我,居然也不想我。”
说完他就哼哼哼的一副极度不满的模样。
程诺笑道:“现在你也不一定管用,不信你就去试试看。”
外婆看车站的时间:“到县城的最后一趟车是六点,可是我们还要到那里转车才回得去啊,我们得四点就走。要不嘉嘉就还是在你那里玩几天,过几天你们放假再带他回来。”
徐陵对外婆做撒娇状:“要不外婆你就先回去,我也在哥哥学校玩几天吧。”
……
后果当然就是程诺回去的时候身边又多了一个包袱。
嘉嘉是晚上的时候彭湃去接回来的。
徐陵在彭湃的寝室玩电脑,程诺则在一旁看书。
“陵儿陵儿。”嘉嘉一看见徐陵就高兴的跳起来。
徐陵立刻冲上去抓住嘉嘉的手,两个人激动得打摆子。
嘉嘉一坐下就不停的给陵儿讲他的慕容溪姐姐,讲他的围棋,讲到最后陵儿不得不打断他。
“嘉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大哥了?”陵儿问他
嘉嘉忙摇头:“我最喜欢你和哥哥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肯定是不想见到我。”陵儿故意逗他
嘉嘉急的话都说不清楚了:“我……没有,我想见你,可是我的棋都没有下完……”
程诺在一旁笑着打断他们说:“好了陵儿你别逗嘉嘉了,嘉嘉每天都在念叨着你呢。现在时候不早了,陵儿你还是到我的寝室去睡,我还是在这里陪嘉嘉睡。”
嘉嘉和陵儿一起说“不”。
“我有好多话要给陵儿说。”嘉嘉撅嘴
陵儿也不肯:“你那寝室我一个人也不认识,我要在这里和嘉嘉睡。”
程诺却摇头说:“不行,你必须到我寝室去睡。我们寝室有个哥们儿马上来接你,这几天我要期末考了,一切都听我的安排,别捣乱。”
陵儿于是低头:“是,大王……”
嘉嘉又要闹。
程诺威胁他说:“你要是不听话的话,明天慕容溪姐姐也不会陪你下棋了。她也要考试呢,最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了。”
于是嘉嘉也不吱声了。
正说着,苏鸿就来敲彭湃寝室的门。
徐陵看着苏鸿的一头金发,很是惊奇。
“大学里允许随便染发吗?”他小声的问程诺
苏鸿的耳朵不背,马上答道:“允许,要不要明天我带你去染?”
徐陵忙摇手说不用,然后把程诺给他买的洗漱用品收拾了一下,就和嘉嘉依依不舍的道别走了。
程诺安排嘉嘉睡下。
正要去洗漱,嘉嘉忽然在床上问程诺:“哥哥,我可不可以永远住在这里呢?”
程诺还没回答,嘉嘉又说:“我可不可以永远每天都和姐姐下棋呢?哥哥我真的好喜欢姐姐,我好想和她一起,就像和妈妈还有外婆那样一起啊。”
程诺的心里在叹气,可是他依旧微笑的坐到床边对嘉嘉说:“嘉嘉好好睡觉,明天还去下棋哦。”
等他出来的时候,彭湃靠在门边上笑说:“当哥哥你确实很负责啊,为什么不让你的陵儿在这里睡呢?”
程诺转身:“学长,陵儿的话不要打他的主意。”
彭湃看着一边笑得有些讽刺:“我是那种没有节操的男人吗?小橙子你这样看我真是伤我的心啊……其实啊,我可不是一般的挑剔哦~迄今为止,我还很难看上谁呢。”
程诺说那就好。
彭湃却说道:“不过啊……小橙子,我现在怎么觉得你对我来说真的很特别呢?”
程诺发誓这是他最不想听到的话。
而此刻他几乎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措词来打击彭湃……
……
徐陵在程诺学校里呆的这几天也没给他添什么乱子,不过他很迷恋苏鸿的贝斯和他的乐队。而嘉嘉就一如既往的死缠得慕容溪。对于这两兄弟来说大学仿佛都是很好混的地方,但是对于程诺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疲累。
其实照顾弟弟对于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在照顾弟弟的同时兼顾学业那也是举手之劳。关键是在照顾弟弟和兼顾学业的同时他还得随时防备彭湃这个牛皮糖,那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折磨了。
所以说,当彭湃说假期要跟着程诺去他家玩玩的时候,程诺很想拿把刀把彭湃的脖子给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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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凤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小镇,彭湃一到那里就不停的夸这地方风水好。
程诺笑问道:“学长,到盘鳌的车不都要经过这里吗?怎么搞得你第一来似的。“
彭湃就靠近程诺小声的对他说道:“到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相伴的人啊。”
程诺的妈妈在晋凤的正街上开裁缝铺,看见程诺带了个同学回来很高兴。
“我们家诺儿还是第一带同学回来呢,稀客稀客啊。”她笑着去取软尺来,“同学你过来,我给你量量,待会儿给你打个凉快的背心去。”
彭湃大咧咧的张开四肢让诺妈妈给他量,嘴里不忘讨好的说谢谢。
等诺妈走了,他就低头下来对程诺说:“你长得可真像你妈妈啊,你妈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女吧?”
程诺笑道:“陵儿和嘉嘉也像妈妈。”
彭湃摇头:“像是像,可你更像,何况你不仅是样子像,还很神似。”
程诺愣了愣,才说:“那很好啊。”
嘉嘉跑着回来说:“哥哥,陵儿去后院牵羊去了。今年我们又买了好多羊仔呢,等会儿爸爸开拖拉机来载我们一起回去。”
彭湃有些好奇:“回去?你们家不住这里吗?”
嘉嘉说:“镇上是外婆家,我们住半山上。”
傍晚的时候,程诺的爸爸开着一种被当地喻为拖拉机的三轮车来接他们。
大家伙儿一起把小羊都装上去。
诺妈对诺爸说:“明天有集市,我就不回去了。孩子们你看好啊。”
诺爸笑说好,又对程诺说:“你和你同学还是要回去吧,这里都没地方住呢。”
程诺还没答话,彭湃忙点头,搞得他和诺爸是老熟人一样。
车子开到了半山腰上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诺爸下来和大家一起赶羊下来,彭湃才发现他是个跛子。
晚上吃饭的时候,彭湃陪诺爸喝了不少的酒,喝得诺爸高兴得直说:“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儿子就好了……哎,这家里三个小子都不喝酒。”
陵儿和嘉嘉早下了桌子,只剩彭湃程诺和诺爸还坐在那里。只是隔了没一会儿陵儿又跑会了堂屋里,他把手伸向桌上的一盘凤爪。
“哎!打手!打手!打手!”手还离凤爪有几厘米的时候,陵儿忽然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对着拿凤爪那手啪啪的猛打起来,“打手!你还拿?还拿?”
然后他叹口气,把凤爪抓起来:“哎,没办法,它就是不听话,要去拿。”
说完他就无视大家的哄笑,满足的叼着凤爪又跑出去了。
诺爸笑着对彭湃说:“让你见笑了,这小子就是这幅德性。”
彭湃尽量笑得正常:“这么有活力是好事情。
第二天的时候大家伙儿又去镇上,听说这几天夜里连下大雨,河水暴涨,把一座小桥都给淹了。镇上征集青壮年去修桥,一人一天给二十块钱。
陵儿对程诺说:“哥哥我想挣点零钱,我们去修桥吧。”
一旁的彭湃连声说这主意不错。
一行人去河边报了名,就抡了工具到河岸上打工去了。
其实所谓的桥,也就是用一个大的竹筐装满了大石头,放到河里磊上,然后上面搭木板让人可以通行而已。正儿八经的桥要到下游十几里去了,所以大家就自己修了这座简易的木桥方便河两边的人家来往。
彭湃和徐陵被分配到河堤那里的山崖下去挖石头,程诺和嘉嘉就和另外的人去挑竹筐。在大城市里几乎不够普通孩子一天销的二十块钱,在晋凤这座偏僻的小镇上,也不是那么好挣的。
程诺和嘉嘉前后一起挑着一筐满满的石头,刚走到河边放下。程诺忽然就扔了扁担跑向了山崖那边。
徐陵闯“大祸”了!
……
徐陵本来是和彭湃一起挖石头来着,两个人边劳动边谈天说地正笑得开心,彭湃忽然低头看着脚下的一块石头。
“咦,这图案好奇怪。”他说着就蹲了下去
“什么图案?”徐陵正抡起铁锤敲一块凸出的岩石,眼神跟着彭湃溜下去。
哪想到徐陵用力过猛,准心又没找好,那铁锤敲到岩石边打了个滑,就向着下面的彭湃学长给飞了过去。那铁疙瘩不偏不倚,当的一声就敲在了彭湃的右脑门上。
彭湃于是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徐陵吓得手里的铁锤一扔,扑下去就抱住了彭湃的高大的身子。
“彭湃哥,彭湃哥你没事儿吧?”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彭湃紧紧抱着怀里的石头,嘴唇动了动,眼睛睁得大大的却没有一点神采。吓得陵儿当场大哭起来。
程诺跑了过来,看这情形二话不说就把彭湃背了起来往镇上的医疗所里奔。陵儿和嘉嘉也不要什么零钱了,赶紧也跟了去。
等到了镇卫生站,大夫看了看彭湃脑门上那个鸽子蛋大小的血泡,问他:“你头晕吗?”
彭湃心想废话,你被大铁锤敲一下看看晕不?我当时就是四周一片黑暗,置身于漫天星中闪烁。
他哄的一声就晕晕的倒在程诺的身上,无力的点了点头。
大夫又问:“那你想吐吗?”
彭湃靠程诺很紧,摇头。
大夫于是拿点蓝药水,给他的额头上的血泡抹上。
“好了,回去休息吧。没事了。”
在场的人除了嘉嘉,全都张大了嘴把这个穿着脏兮兮白大褂的大夫盯着半响说不出一个字来。
程诺把彭湃扶起来,陵儿马上说:“我来背彭湃哥哥回去吧。”
彭湃把手臂搭在程诺肩膀上摆:“不用,我就现在靠着你哥哥还舒服点。”
陵儿说:“那我也来扶彭湃哥哥吧。”
彭湃马上把另一只手展开:“那来吧。”
程诺于是把彭湃搭他的那手臂放开:“陵儿力气也不小,他一人足够了。”
彭湃马上倒地,吓得陵儿惊叫。
“不行,我太晕了,要两个人扶……不,不背,背的话更晕……”
嘉嘉马上跳上去:“我来扶彭湃哥哥。”
彭湃翻着白眼,哼哼的悄悄瞅程诺,程诺视若无睹。
等回去以后,彭湃就被徐家人当成菩萨供了起来。成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没别的事情忙活。
陵儿自告奋勇的成了他的专职护理员,每天是端茶送水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伤员。
彭湃每天早上起来第一句话就是:“陵儿,你哥哥呢?”
陵儿说:“他去山上放羊了。”
每天晚上的时候彭湃又问:“陵儿你哥哥呢?”
陵儿说:“他回镇上外婆家了。”
如此过了一个多星期,彭湃额头上的血泡慢慢的消了下去,还剩一个紫黄色的小包顶着。他就说他一切都好,准备要回家了。
这天傍晚,程诺把羊归了圈,就顺着山路往镇上走。走到半路上,忽然听见有人在一旁的林子里笑。
程诺停下来,不用看也知道那人是彭湃。
“呵呵小橙子,你还是生我那天的气啊?”
程诺说:“我不明白学长在说些什么?”
彭湃走上前去把双手扶住程诺的肩,低头去看他:“小橙子,看着我,你老实回答我。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我让徐陵来扶我就生气了?”
程诺笑起来:“学长你想多了。”
彭湃也笑,是得意的笑:“我之前确实认为我有可能想多了,不过现在我确认了……呵呵小橙子,你每要掩饰什么的时候,都笑得特别的纯真。”
程诺笑得更加的纯:“学长就那么有自信?”
说完他就把彭湃的爪子拂开走了。
彭湃在他后面问道:“程诺你爱上我了吗?”
程诺停住了脚步。
彭湃就无不挑衅的说道:“还是你根本就不敢来爱我?你害怕爱上我。”
程诺没有回头,程诺平静的问:“学长凭什么这样认为?”
彭湃笑道:“你要是能证明给我看,你永远也不会爱上我,我就放弃你,永远也不会再来纠缠你,包括你的玉儿妹妹。怎么样?”
程诺又问:“学长要怎么样的证明?”
彭湃抄手:“明天和我一起回盘鳌,在那里呆一个星期。如果到时候你还是和现在一样表现得对我没有感觉的话,那我从此以后离你八丈远。可是如果到时候你还是和现在一样表现得对我有感觉的话,呵呵……那么小橙子,我吃定你了。”
盘鳌风水更好
程诺能到盘鳌费了不少的功夫。
首先是陵儿说他也想一起去,然后不知道彭湃把他拉到一边去说了什么,于是他放弃了。
然后就是程诺的奶奶很不高兴的嘟囔起来:“我们家现在可不是一个大学生了啊,人家陵儿辛苦了那么久,也就一个假期,你走了人家还要一个人放羊,你爸爸的砖厂现在又忙,嘉嘉还要人看着……(以下省略唠叨一千句)”
程诺就说我不去了吧。
结果还多亏了诺爸的支持,说儿子难得有个朋友,去玩玩也不是什么坏事情。程诺奶奶才到一边碎碎念去了。
反正当程诺和彭湃到达盘鳌的时候,已经是当天的下午了。
彭湃把所有的行李一个人挑上,就和程诺一起向他山上的家里行去。
“我们家也在半山腰上。”他对程诺解释说
不过程诺走上去才知道,盘鳌的半山腰,和晋凤的半山腰,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盘鳌的山已经属于岷山山脉的的中段,地势陡峭险峻,加之程诺他们上山的时候已经比较晚了,走在杂草丛生的山路上就像在原始森林里穿梭一样。
夏天的晚上黑得很早,可是几十里的山路那也不是说着玩的,当程诺他们走到彭湃他们村的时候,也只有借着月光才能朦胧的看得见那一排排的低洼的房屋了。
彭湃打开自家院子前的篱笆栅栏,带着程诺走到那仅有的几间瓦房前,推开了门。
里面一个躺着抽叶子烟看电视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你回来了?”他有些惊喜的看着彭湃和他身边的程诺
程诺看见昏暗的灯光下,那男子的脸上步满了苍老的皱纹,可是从眉目上还是看得出彭湃的某些原始的影子。
“这是我爸爸。”彭湃介绍说,“这是我们大学的同学。”
彭湃爸爸连声说好,忙去给他们烧洗澡水。
彭湃说:“不用了,我们去井边上洗。天气这么热,不想洗热水。”
这是程诺第一和彭湃两个人正式的全身□面对面……
彭湃那贼溜溜的眼神就没从他的身体上挪开过。程诺再怎么镇定自若心里都还是有那么些发毛,他甚至有意的把目光避开彭湃的重点部位。
妈滴!以前在学校的公告澡堂我都是怎么洗过来的?
幸好的是不知道彭湃是不是还是有些避讳这井边是个半开放式的地方,洗这个澡从头至尾他都没有动过不规矩的手脚。
等两人回到屋子里,彭湃就很主动的对去整理房间的父亲说:“爸你不用忙了,姐的房间不要动。我同学和我一起睡吧。”
程诺想说不,但是居然找不到什么理由拒绝……难道他还要说叔叔还是麻烦你把别的房间打扫出来,我不和你这BT儿子睡?
彭湃就靠近他的耳朵轻声的说:“你就乖乖到我房间里来睡吧……这家里没多的床。”
……
彭湃的房间里只有一扇小窗户,把白炽灯点上以后就热得像是正在运转的微波炉。彭湃取了把大蒲扇递给程诺,自己不知道去翻柜子上的什么东西去了。
程诺躺在温温热的凉席上,边扇扇子边念着心静自然凉,忽然就觉得有其它的风扑到自己的鼻边。睁眼一看,是一本相册。
“看吧。”彭湃盘腿坐到床上,“这里面我们全家人都在。”
程诺原本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家里除了彭湃的父亲,就只有几头猪。翻开相册,看见的第一张就是全家福。
彭湃一家有四口人。他父亲,母亲,姐姐和他。
彭湃指着站在他身后扶着他肩膀的那个瘦高个子女人说:“那是我妈妈,我长得像她吧?”
程诺把眼睛凑近了去看,那相片有些年生了,黑白的,而且上面的人很小,眼睛鼻子都像是纸糊的一样。可是他还是附和彭湃道:“是比较像。”
彭湃于是叹口气,翻下一页:“小橙子你撒谎也有点质量行不行?这张根本就看不清楚,你看后面这张。“
后面的这张也是看不清楚……而且都已经开始锈了。
再翻,就是彩照了,是彭湃和他姐姐的,也有些是和父亲一起的。
程诺仔细看了彭湃的姐姐,身材还真和小莞玉有些像。样貌的话和彭湃很像,是个美人胚子。
彭湃却关了相册,看着程诺:“其实我看见你和你妈妈很像,真有些嫉妒……村里的人看见我都说,我和我妈妈眼睛鼻子都很像,我也一直那样对别人说的。可是,其实我根本就记不清楚她的样子了。很多时候都在看着我姐姐在想象我妈的样子。”
程诺看着彭湃,那样子是难得的正经。
可是彭湃又笑了起来:“呵呵~小橙子真好骗啊~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程诺说:“我信。”
彭湃一时间没回他的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过了几秒,他去把相册放好,关了灯就睡下了。
“你说得对,我没骗你。”他躺下以后对程诺说,“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死了,不过我姐完全替代了她的位置。呵呵小橙子,我都这么坦白的话,你是不是也该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呢?”
程诺轻轻的笑出声来:“学长,不是每个人都像你有那么多的故事。”
彭湃翻身把手撑着头,拿了程诺手里的扇子,殷勤的给他扇着:“小橙子是你长房长子吧?可是我怎么觉得,你奶奶不怎么喜欢你呢?”
程诺回答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彭湃把扇子拿去轻抚橙子的身体,那蒲扇的毛边划得程诺的皮肤轻响。
“我在想象我的手变成这扇叶的边……呵呵,”他笑道,“划破你这么完美的肌肤的感觉一定很好。”
程诺握住了扇子,靠近了彭湃:“学长,我早说过,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要什么东西的话,我是不会很介意的。不过我也必须要学长的一份许诺。“
彭湃笑说:“不会要我以后娶你吧?”
程诺摇头:“还是那句话,我要学长离秦肖莞玉远一点。不仅是她,以后如果陵儿来我们的学校,学长也不能去招惹他。”
彭湃笑出声来:“呵呵小橙子,我可以当你这是吃醋吗?”
程诺没回话。
彭湃于是带着一点阴阳怪气的声调说道:“不过你那个陵儿,我还真不敢保证什么……”
“那就睡觉吧学长,”程诺从不和别人讨论做不成的买卖。
彭湃却不顾夜晚的燥热,从背后把程诺抱在了怀里。
“今晚上我姑且放过你,”他挨着程诺的耳垂说道,“不过你必须让我抱着睡,明天晚上的话我可就不能保证了。恩,明天我带你到山那边的水库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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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河口水库坐落在盘鳌的山后面。彭湃早上五点就把程诺叫起来,两人拿着渔具就出发了。
到的时候是上午的十点过,太阳正在山头上趴着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租船下了水。
彭湃对程诺说:“今天我们来了一趟这里,明天就可以到集市上去卖鱼了。”
程诺笑道:“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彭湃撑着蒿:“哼,到时候你看我的吧。”
船在崇山峻岭之间缓缓的游行着,轻雾缭绕的山峦和两个少年的身影一起倒影在碧绿的河水里。
不一会儿彭湃就驾船来了一个人字分流。
他指着左边说:“那边的话是一个大型水电站,下面有一个潭,我听说今天上面有人下来维修机组,正在放水呢。今天我们就去那里吧。”
程诺于是明白了彭湃这人从来就不打无准备的仗……
等他们驾船行驶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过了,潭的水已经在被轰隆隆的大型抽水机抽了大半。
彭湃忙把船靠了边,上岸去给那些水电站的工作人员发烟。
程诺看见被抽干的水电机组的缝隙之间,大群大群的无鳞冷水岩鱼正仓皇的从那里跳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垂死挣扎,于是他也急忙笑容可掬的去和大家伙儿套近乎。
那些工作人员还是很通情达理,他们和彭湃还有程诺说了没多久就笑道:“反正这些鱼见了光就会死,也不是谁承包的,你们拿得了多少就拿多少吧。“
彭湃和程诺就边说谢谢边从船上去大竹筐下来。到水浅的地方去拿鱼篓舀鱼。
程诺在舀的时候发现了一尾别致的鱼,看起来和鲈鱼有些像,只是背上的鱼鳍华丽美观,在阳光下还闪着幽蓝的光。他有些兴趣的笑道:“这是什么鱼?”
说完就拿手去捉。
一旁的彭湃看见了,急忙惊呼道:“别用手去碰它。”
可是程诺已经把鱼拿了起来,并放到了竹筐里。
“怎么了?”他问彭湃
彭湃看程诺好像没什么事情一样,就低头继续装鱼:“你也是在河边长大的,知道这些冷水鱼,有些身上的刺是有毒的,被扎一下不会死,但也够你受的了。”
程诺就继续跟着装鱼,笑道:“是啊,扎一下又不会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把两个大背篓装得再也装不下了,彭湃就把它们用竹盖子盖好,在船的两边分别挂上,让鱼儿都浸泡到水里,然后和水电站的工作人员道谢,就和程诺踏上了回程的路。
路上程诺问彭湃:“其实我们到水库出口的时候,这些鱼也就死了吧?”
彭湃点头:“是啊,冷水鱼的话是不能见光,也不能沾一点空气的。其实放不放河水里都一样……”
程诺就笑了笑:“学长,有时候你也很有趣。”
彭湃撑着蒿,只是身子弯了弯,对另一边撑杆的程诺笑道:“呵呵,我就是喜欢这样……我每把它们装在竹篓里带出水库的时候,都在想象它们是怎样一点一滴的丧失生命的。”
程诺转头看着彭湃:“学长,幸好现在是和平年代,否则你一定是个枭雄。”
彭湃啧嘴道:“小橙子你也不会差多少啊,呵呵……”
傍晚的时候,两个人还了船,等他们再背着满是鱼的竹筐回彭湃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彭湃让程诺去洗澡,自己就去做鱼。
“上我做的你没吃,这你一定要补够哦,”他边说边乘机摸了程诺的后面一把,程诺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只是吃饭的时候,程诺并没有吃多少鱼,彭湃老爸看他的脸色有些不好,就关切的问他:“同学,你是不是被下午的太阳给毒到了。”
程诺在彭湃的面前头一笑得有些勉强:“没什么,可能有些中暑了吧。”
吃过饭程诺就说他累了,要回屋去好好睡一觉。
彭湃去洗澡回来,猫进黑漆漆的屋子里,小心的爬到床上去,学着鬼片里幽魂的声音抖着叫道:“小……橙……子……美味的……小橙子……
说完他就把还沾着凉水的手摸到了程诺的心口上,程诺平躺着,一动也不动。彭湃就趁热打铁的爬上了程诺的身子,一手摸着程诺的胸,一手就顺着滑了下去。他把嘴放到程诺的脸颊旁,用鼻轻轻的嗅着他耳发的湿味。
“你好像出了很多汗……”他轻声喃喃道,“是激动的吗?呵呵……我现在可是非常的激动哦……我想你很久了呢……”
程诺除了呼吸和流汗,几乎像一具尸体一样躺在那里,任彭湃玩弄。
彭湃摸着程诺的下面,摸了有一会儿,忽然撑起身子来看程诺:“小橙子,你没事吧?”
程诺的眼睛在这黑屋里也看得出是紧闭的,只是他的身子也有些发抖而已。
彭湃忽然爬起来就去开灯。
屋子里亮了起来,彭湃去摸床上依旧没有一点动静的程诺。
“小橙子?小橙子?”他几乎在摇晃程诺那僵直的身子
过了有一会儿,程诺把眼睛睁开:“学长,什么事?”
他的声音和神态仿佛是刚刚睡醒了一样。
彭湃却把手拿到程诺的额头上去,放手以后又把自己的额头挨了上去。
“小橙子你在发烧,出什么事了?”他问道,然后去找温度计。
他把温度计放在程诺的腋下,正要把拿着他的手放下,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把那手拿起来对准了灯光。
“这样啊……小橙子,你被刺哺给刺伤了,为什么当时不说?”他看着那已经肿得像馒头的手凑着眉头。
程诺没有回答。
确切的说他是疼得没有一点力气去回答任何人的任何问题,被那长刺刺穿的手掌此时好像被烈火灼烧一样火辣辣的揪心,那种好似剜骨的痛一直蔓延到他的全身。
程诺咬着牙,这样的冷水鱼他是第一接触,本以为只要像对于以前遇到过的其它肉食性淡水鱼一样,只需牢牢的捏住它的腮帮就会避免被刺到,没想到那鱼的全身不仅无鳞,还因为长久不见日光,浑身都披着厚厚的一层寄生苔藓。当彭湃对着他惊呼的时候,那背上蓝色的刺已经借助黏滑的身体扎进了他的掌心。
彭湃这时也难得一见的有些慌,他去取了湿毛巾来敷程诺的额头,快语的安慰程诺:“我去村里的医生那里拿点酒精过来,你撑住啊。”
说完就跑了出去……
几十里山路
程诺记不清从小到大他生过多少病。
影响最刻的一是小时候发高烧,他对着屋子角落的一阴影问:“爸爸,你怎么会在那里?”
……
他此时心烦意乱的把手伸了出去,手腕被谁握住了。然后有冰冷的液体浸到他几乎麻木的手掌,没有痛也没有知觉。
他听见了彭湃的声音,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酒精可以降一下 体温。”他说,“你为什么当时不说话,当时的话把毒吸一下,应该不至于肿成这样。哎,小橙子,我们都是些什么人呢?你在我面前逞什么强呢?”
彭湃用棉蘸着酒精,一点一寸的擦拭着程诺的皮肤,从额头开始,避开眼睛,然后是脖子,心口……
他帮程诺把衣服褪去,然后一丝不苟的一遍遍的擦拭着他的全身。
“酒精倒是很多,我把所有的都买了。”他自言自语道,“够你过这个晚上了。”
程诺的呼吸有些重,那些冰凉的棉掠过他身体所带来的只是短暂的快意,那微弱的凉气很快又被撕心裂肺的痛所代替。
所幸的是彭湃一直都没有停下来,他隔一会儿又问问:“小橙子你好点了吗?”
问得程诺想像那伤口撕裂他一样去把彭湃给撕碎。
“你可以不说话吗!”在彭湃问了他N之后他忍无可忍的骂道
彭湃却轻轻的笑了笑:“我为什么不说话,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你要讨厌我什么的,烦我什么的,就尽情的骂我吧。”
程诺沉重的呼吸急促起来,此时他想控制自己的情绪也是力不从心。
彭湃却又添油加醋的说道:“哎……其实一个人的意志力再强,在身体的本能面前也是有一定限度的。如果你吸毒的话就会知道,有些时候,你并不是自己的主人。”
程诺一听就明白彭湃在说当初凌棋的事情。他的思绪此时有些乱起来,因为凌棋而连带着想到了很多事情,一下子就把他那本来就高热的脑子给搅了起来。
他那时很想放肆的大叫起来,发泄他的疼痛和难受,可是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慢慢的一切感觉都在远离他而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声的叫他,还连带拍着他的脸。
“程诺!程诺!”是彭湃在叫他
程诺一下子像是从水底窒息已久而忽然惊醒了一般的坐了起来。
他一把抓住了彭湃,几乎失神的大叫起来:“莞玉!你把你的蟾蜍放好了吗?陵儿呢?陵儿的蟾蜍呢?”
彭湃一手握着散发着酒精味的棉团,一边把程诺抱住。
“什么都放好了,你放心吧,我把什么都放好了。”他带着一种哄骗的语气对程诺说道
程诺缓缓的躺了下去,他烦躁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剧烈的摇晃着快要裂开的脑袋:“你们想要什么都拿去好了……对于我来说它什么都不是。”
彭湃问:“那是什么?”
程诺一时没了声息,过了很久,当彭湃又用酒精去擦拭他身体的时候,他才把手拿起来,半天摸到了彭湃的手臂。
“我什么都不在乎……不要以为我会在乎什么……莞玉你永远也不会理解我的,你这样幸福的大小姐什么都是凭幻想的。”他的嘴唇嚅动着,用含糊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语,“陵儿你也是,陵儿你在嫉妒我什么?那东西我没想过要独占它……你要就拿去好了。”
彭湃蘸着酒精,重点擦拭着程诺的手脚的软关节。
“是那个金蟾蜍吗?那东西有两个吧?还是三个,那上面最值钱的是什么?”他颇有些乘火打劫的问道
程诺静了一下:“它的眼睛……”
“眼睛是什么?”彭湃问
程诺一动也不动的:“你们不知道……”
“那谁知道?”
“只有慕容溪知道了……那双眼睛……”
彭湃正想详细的问,程诺忽然又坐了起来:“玉儿,为什么你会这样看重它?对于我还说,它只不过是一个苍白的承诺而已,就像我的名字一样!”
他用力的抓着彭湃,那滚烫的手掌都快把彭湃的手臂给燃起来。
彭湃伸手把程诺抱在了怀里。
“其实小橙子……我知道你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他吻着程诺的脖子,“我们都是什么都不在乎的……这样很好……”
他把程诺放下去,不论他现在怎样的难过和发烧,用他的唇去吻他的身体。
程诺好像失去游泳能力的鱼,浮在水面艰难而努力的起伏着身子。他去推彭湃的头:“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彭湃……”
他忽然这样说道:“你对于我来说就像谭里的鱼那样危险,我不想被你伤害,也不想伤害你,你还是远离我吧。”
彭湃听到这样的话,离开了程诺的身子。
“那么程诺,告诉我,你为了什么目的而靠近我?”
程诺把头别过去,难受的喘着气:“为了秦肖莞玉……”
彭湃的嘴角带着一个讽刺的笑坐了起来,他重新去拿酒精擦程诺的身体。
“是么?呵呵,你又伤我的心了啊小橙子,我还以为你像我对你一样,对我产生了难以名状的兴趣呢~”
第二天清晨程诺醒来的时候,发现彭湃跪在地上,头埋在席子上,趴在床边上睡。
程诺觉得自己浑身都没力气,摸了摸额头,还是很烫。他推了推彭湃,用干沙的嗓子叫了叫他:“学长,上来睡吧。”
彭湃翻个身,滑坐到床边,头往后仰放在床沿上,半张着嘴继续睡得香。程诺于是也不想去管他了,一个人在床上辗转着。一直等快到中午的时候,彭湃才一下子翻身跪坐起来。
“小橙子!”他看着床上的程诺叫道,“几点了?你还在发烧吗?”
说完他就把程诺扶起来:“我带你去镇上吧,你这个手不看一下是不行的。”
下山的路不是很好走。
山里的晚上一般会下雨,泥泞的小路就坑坑洼洼滑不溜几的。彭湃背着程诺,步子走得有些小心,那脚程自然就放慢了。
等中午一点过太阳爬起来的时候,道路迅速的被晒干,所以的热量都蒸发起来。
程诺本来在发烧,被烤得越发的难受。
彭湃走了没多远,就放他到一边的阴凉,拿水出来给他喝。
程诺一口气就把水喝了大半,才问彭湃:“学长不喝吗?”
彭湃摇头:“我带得很多,你喝吧。”
两个人走走停停的,几十里山里竟然走了几个小时还不到头。程诺看彭湃从开头到现在也没有喝一口水,自己却总是不停的喝,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问彭湃,彭湃说他一点也不渴。
他趴在彭湃的背上,用他完好的那只手弯到前面去拂了拂彭湃前额的刘海,把那些汗水都顺带抹掉。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那样的鱼,”他仿佛在辩解似的说道,“就像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这样的人一样……如果我知道,是绝对不会用手去碰的……说来还是我自己的失算,我太大意了……”
彭湃的眼角往后移了一下,他听见程诺的话语含糊不清,好像魂都被抽走了一样,就喘着热气笑道:“小橙子,不要多说话了,天热着呢。”
下午最热的时候,满身大汗的彭湃把烧得全身没有一点水份的程诺背到了盘鳌的镇上。
盘鳌比晋凤还要偏,卫生站的大夫连脏兮兮的白大褂都没穿,直接套着个烂背心。他看了看程诺的手,就给程诺打了退烧的柴胡,又拿了一瓶扑炎痛和阿莫西林出来,让彭湃带程诺回去好好休息。
彭湃于是等程诺休息了一下,就又把他背到了背上。
“从河边到晋凤的卫生站有多远呢?”回去的路上他忽然对程诺问道
程诺顿了顿,才虚弱的笑道:“我赚了呢,学长。”
彭湃说:“哪里哪里,我只是涂了点蓝药水而已,你却挨了一针,所以按比例来说,我背你那么远是应该的。”
程诺这没笑,程诺说:“谢谢你,学长。”
程诺应该庆幸以前他没怎么生过病,所以快要过期的扑炎痛和阿莫西林还是慢慢的让他手上的肿消了下去。
四天以后,手上全起了一层硬壳,被刺穿的地方也结了暗棕色的痂。
彭湃就打温水来给程诺敷手。
“这么好的皮肤可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啊。”他笑得很贱
程诺让彭湃在他手上吃着豆腐,忽然对彭湃说:“学长,我明天想去山那边的那个庙子里去烧香。”
彭湃拿着毛巾的手停住了:“不会吧,小橙子你还信这些?”
“信,”程诺很认真的点头,“我在想我那天被鱼刺到,是不是和我路过庙门却没有去烧香有关。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我毕竟是外人。”
第二天早上,彭湃去借了辆自行车来。
“到庙子里的路还有另外一条,”他对程诺说,“我们骑车去吧。”
那是一条很奇妙的道路,据彭湃说是这里唯一一条现代化的山路。
起伏的路坡好像海浪一样忽高忽低,彭湃和程诺一人骑辆车,上坡的时候都很卖力,可是一旦到达了坡顶,就可以放手滑翔下去。
“啊――――――――――”彭湃在车子滑坡的时候张开双臂的大叫起来。
程诺却依然逮着车把手只是盯着前面的低谷笑着。
等滑过最低谷开始上坡,两人又开始踩车,用力的踩上坡顶,又从高峰冲下去。如此反复,程诺也忍不住笑着对彭湃说:“这样的游戏确实有趣。”
“那你为什么不像我一样大叫?啊――――――”彭湃在下坡的时候对程诺说,“这样很爽不是吗?”
“我觉得闭嘴不说话也很爽啊。”程诺笑着说,风灌得他的语音都在发抖,不得不放大了分贝,“闭嘴和张嘴应该都可以感受不同的风感。”
彭湃说:“那我们来换换吧。下换你大叫,我闭嘴怎么样?”
“好啊。”程诺说
于是下一的滑坡,程诺真的放手叫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还把眼睛闭上,把有昂到了后方。风把他的头发全吹到了后面,连着被刮后的衣服现出了他完好的身型侧面。
“啊―――――――――――”
……
到低谷的时候,程诺却刹住了车。
“学长你不受信用哦。”他看着彭湃笑道,“不是说好我叫的话你就闭嘴吗?”
彭湃赖皮的笑道:“我是想闭嘴来着,可是我转头看见了你的侧面,就不由自主的叫了起来。我不是因为风而叫的,我是因为你而叫起来的。”
程诺笑说:“我有什么好让人叫的?”
“有。”彭湃止住了笑,看着程诺,“我在某时某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你而伫立,你要记住,这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是很难能可贵的。”
程诺看着彭湃,那黑眸就那么定着,没有回答什么话。
“我在你下坡的时候,看见了你那么美的样子。”彭湃继续说,“这样的感觉胜过风迎面而来所带给我的欢愉。所以我不能遵守和你的约定闭嘴,这是我的错吗?”
“学长的逻辑理论真的很奇怪。”程诺无奈的笑道,“从你的角度出发你总是对的。”
“不不不,”彭湃连连摇头,“我是错了,可是我愿意一错再错,因为小橙子,你那样实在是太美啦……”
程诺把头朝前看着眼前的坡:“我们还是换回来吧学长。”
没想到这下坡的时候,程诺没有叫,彭湃也没有叫,都专心的把着车把手滑了下去。
到低谷的时候程诺笑笑,彭湃却刹了车。
“知道我为什么不叫吗?”他问程诺
程诺转头:“不会又是我的错吧学长。”
“这真是你的错,”彭湃耸了耸肩,“因为我见过你刚才闭眼昂头大叫的美景,现在任何的刺激都引不起我的兴趣了。所以就算我从万米高空坠落也不会再吭一声。”
程诺就笑出声来:“那学长不会让我接下来都为了满足你而大叫吧。”
彭湃也笑:“也不是让你一人叫,我也一起叫,怎么样,公平吧。”
程诺把身子弯下去,头靠在一边的车把手上,看着一边。过了一会儿,才回头来,依然靠着车把手:“那好,就按学长说的。”
两人一起下坡,一起张臂大叫。
程诺的手刚伸直,指尖忽然碰触到彭湃的掌心。
彭湃一下子握住了他的手,惊得程诺一个转头,就那样带着诧异的神情被彭湃拉着一起滑到了低谷。
两人又一停在谷心,怔怔的相视了半天,程诺才问:“学长,什么时候到那庙子。”
彭湃的嘴角有一个狡猾的笑:“过了前面这个坡就是了。”
吻,昏天黑地
那是一个破落的小庙,双扇落漆而干裂的小木门,一边一个矮小的土地公婆。
走进去,只有一个老尼姑婆婆在门后的柱子那里念佛珠。
彭湃向她买了一把香,尼姑婆婆就双手合十的行礼说她要去准备晌午的斋饭,问彭湃他们要不要在这里吃。
程诺也双手合十鞠躬感谢说好。
等尼姑婆婆走了以后,彭湃就用打火机去点那把香,可是却怎么也点不燃。
程诺看着就上前来用双手蓬起去护那香头:“这里香火不旺,可能这把香也是受潮过期的吧,不过现在是夏天,应该也又被烘干了。”
彭湃再点火,香就在程诺的双手之间奇迹般的燃了起来。
程诺和彭湃正相视一笑的瞬间,那火苗一下子窜得老高。
“快把明火甩熄灭!”程诺忙叫道
彭湃于是退后两米大力的甩起了香……
这夏天的正午,炽日当头,火焰一旦燃起就气势汹汹的张牙舞爪起来,于是乎……一场由彭湃学长主演的火焰舞就在这个荒凉的小庙里上演了……
程诺刚开始还有些担心的站在一旁,慢慢的他就忍俊不禁了,再后来看着彭湃像个跳大神的一样拿着火把东舞西甩的,那狼狈的模样有多滑稽要多滑稽,终于就忍无可忍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他弯腰躬身得都快要笑断气了。
彭湃也边笑边骂:“小橙子你不要笑话我啊,快去找水来熄火啊,再这样庙子都要燃起来了。”
程诺一边不停的笑一边摇头:“学长这样很不错啊……”
彭湃咬着牙骂道:“是谁说他信佛的?结果比我还不正经,我现在才知道,小橙子你的恶趣味不比我少。“
正骂着,那火总算是被甩灭了,然而香已经烧了大半。
程诺抿着嘴,呛着笑去接过彭湃手里的香,然后进庙子里去给那尊已经褪色的释迦牟尼佛像供上。
“佛主见谅。”他低头跪在蒲草上,“我们凡尘俗人,若做了什么大不敬的事,也请你大慈大悲放过我们……”
说完他就俯身虔诚的磕头。
彭湃站在一旁,看看程诺又看看佛像,等程诺三叩九仰之后,才吊儿郎当不恭不敬的跟着跪下。
“小橙子,许愿吗?”他看着低头闭目口中低喃的程诺问道
程诺过了许久才睁眼:“我只是在诵经而已。“
“你还会诵经?”彭湃惊奇的问道
程诺点头:“这是我很小的时候外婆就教给我的一段。”
说完他就想站起来。
彭湃没有给他机会站起来……
彭湃忽然一个单跪就上前去,按住程诺的肩膀,进而闪电般的抱住了他。程诺转头惊诧的瞬间,彭湃的手就从他的后背伸到了他的脖子,扳着他的头就吻了下去。
这是一个起端仓促而激烈的吻。
程诺被按到了地上,头被彭湃双手抱住,那唇舌被彭湃的舌尖霸道的侵略。他的手扣到了彭湃的后腰,急乱的把头移开。
“学长。”他几乎是在彭湃雨点一般激吻的缝隙里苟且而慌忙的说道,“我们这样会遭天谴的。”
彭湃的吻没有一点停顿的意味,他只是在吮 吸程诺脸颊的同时喘着粗气回答道:“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程诺一下子抓住了彭湃T恤的腰部,用力的把那衣料往下一扯,就拉着彭湃的身子把头凑了上去。他把唇舌都递到彭湃的口中,在去搅动对方舌尖的同时也吸允着他的下唇。
他紧闭着双眼,那有些颤动的睫毛上却是一双松懈而无力的眉,他此刻没有任何的思绪去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放开彭湃的舌。
两个人一边吻着一边把对方紧扣在自己的身体上,相互的用力使得他们往不知明的方向翻滚去。
哐!
香炉被撞翻了……香灰倒得满地都是。
程诺和彭湃满衣满手都滚满了厚厚的灰,却并没有放开对方。他们依然紧紧的吸舔着对方的口唇,剧烈的喘息和呻 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着,让这个吻无限的延长和加剧起来。
一切的一切都在远去,天色昏暗起来,眉目慈祥安定的佛像微睁着双眸看着眼前这一对疯狂的男人……
程诺感觉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失重之中只有怀里的彭湃和他依旧没有停息的吻是存在的。
让我们下地狱吧……
什么是信仰什么是虔诚,什么是荒谬什么是癫狂,他现在都不想去思考。他好像是很久以前就应该和彭湃有这么一个吻,可是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或者说总是因为没有足够的理由而拖欠了下来。
这样的吻也许于彭湃的心里也是同样的感受,谁知道在他们相互的梦里有没有这样的吻过?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的征兆和预示,它就这样不可理喻的发生了,却又来得那么的顺理成章。
就算此时整个庙子失火或是倒塌,也定然阻断不了他们此刻的纠缠。
那在唇舌之间缠绵而纠结的争吮衍生出了无数的腾蔓,柔软而坚韧的枝条随着他们的肌肤蔓延,把他们的身体缠绕着再也无法分开。
彭湃……他叫不出他的名字来,因为他的嘴已经丧失了言语的能力。可是他却听到彭湃在叫着他的名字,
程诺……程诺……
一声声的都是那么的悠长而痴缠……
他们吻得不知时日昏天黑地……
……
回去的路程上依然是一个一个跌宕起伏的上下坡,彭湃拉着程诺的手从谷峰上滑下来,他们都没有叫,却在谷底双双站住,凝视着对方,然后再一抱在一起拥吻。
在最后一拥抱的时候,彭湃正把头放下去吻程诺,程诺忽然噗的笑起来:“学长,这样的话,我们明天早上也到不了你家的。”
“到不了就到不了吧。”彭湃不管不顾的继续吻程诺,“晚上的树林里很凉快的,还有,以后都不要叫我学长了,叫我彭湃就可以了。”
“好的彭湃学长。”程诺很乖很听话的立马答应到
彭湃:“……”
说得是晚上的树林凉快什么的,可是那路途也就只有那么十几里,两人磨磨蹭蹭边走边停的,还是在傍晚的时候就回到了彭湃的家里。
吃过晚饭两人再一去井边洗澡,彭湃不顾什么半开放式的地方有没有人经过,就贴上了程诺的身子。
他一边轻轻的咬程诺的耳垂,一边摸着他光滑的后背,下面已经搭在程诺的腹股 沟来回的摩擦着。
程诺的那里挺起贴着彭湃的小腹下方,却还是颇有自制的推开他。
“彭湃学长,这是你的村子,我很有良心的想替你留点名声呢。”
彭湃一边把凉水淋在他和程诺的身上,一边混着水去舔程诺的前胸:“我都不在乎名声,你怕什么?”
程诺含着笑就离开了彭湃,拿着换洗的衣服就回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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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晚上的雨下得特别的早,彭湃回到房间的时候,借着外面朦胧的月色看见程诺抱膝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真是罕见啊,”他像是在自言自语,“下雨的时候还有这么明朗的月,这比下雨的时候出太阳还让人觉得宝贵。”
彭湃坐上 了床,斜的着身子靠着程诺,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就去抹住程诺的眼睛。然后放他下去。
程诺顺着彭湃安静的躺下去,任彭湃把凉意未退的身体靠了上来。
彭湃挨着程诺的嘴喘喘的说道:“无论什么时候,其实我都害怕看见你的眼睛。那里面清澈得来让人恐惧……你知道为什么我总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程诺的喉头动了动,没有说话,他在等彭湃说下去。
彭湃把头挨着程诺的锁骨,用舌去舔那凹凸的骨沟:“因为那里完全的倒影出了我的样子,所以我不几乎不用去猜测也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程诺把手伸起来,勾住了彭湃的脖子:“那很好啊,彭湃学长。这样我们无需费太多时间在沟通和了解上。”
“是很好。”彭湃说着就舔了下去,舌尖勾住了程诺胸前的乳 尖,挑 逗玩弄似的轻轻搅动着,直到那里硬得像一粒袖珍的樱桃核,然后就顺着他腹中线划着湿痕下去。
程诺的眼微睁着,把手放到彭湃的头上,揉 捏他的发。当彭湃的唇忽然触到他的下面时,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不由得身子一颤。
彭湃却已经含住了那突兀的前端,下面的手在上下的抚摸着。
“你想用什么样的方式到达高 潮呢?”彭湃在来回舔着程诺那坚硬的下 身时忽然问道
程诺的眼在听到这样的话时,就忽然完全睁开了,那里面原本储蓄着的一池迷乱的光也随之消逝。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抬头看下面的彭湃问道
彭湃依旧握着他的那里揉弄着,沾满液体的唇在夜里闪着诱惑的光泽:“你是让我用嘴,还是让我用那里做到你满足?”
程诺坐了起来,他弯着身子,双手捏住彭湃的头发,把他的头往上扯着,凑近了说道:“学长,我没有想过要拿给你上的。”
彭湃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那嘴角一下子往后画出夸张的弧度:“小橙子,别开玩笑了,我也不可能给任何人上的。”
程诺一下子扯着彭湃的发把他往后一推。
“随便你吧,学长。我无所谓的。”他微微笑了一下,就往里侧身躺下。
彭湃却没有放弃的又从后面上来抱住了程诺。
他的手不死心的去摸程诺的下面:“这个不是由你说了算的。呵呵,得听下面这个东西说话。”
程诺打开彭湃的手:“它听我说话。”
彭湃把他的那里顶过来,直接就从程诺的后面滑了过去,几乎就差点冲了进去,可惜程诺把被单忽然一拉,硬是在彭湃和他之间隔出了一面屏障。
“我向来是听我的那里说话的。”彭湃去吻程诺的耳朵,并把舌涌进那小巧的洞里去轻舔,“你听听我的呼吸声……你可以知道我的内心有多么激动……小橙子,把你的面具全给我取下来吧,像今天下午在庙子里那样和我融合到一起吧。”
程诺这没有拒绝彭湃,他翻身过来反抱住彭湃去吻他,他什么话也不想说,如果只是听从欲望的指引,他何常不想就此和彭湃纠缠在一起,把身体里那股涌动不安的激 情全给发泄出来。
可是他不想做被别人上的那个,疼痛或者尊严那都是其的,最主要的是……为什么彭湃不可以做被别人上的那一位?
“如你当初所说,”他一边吻着彭湃一边把手摸着对方也同样坚 挺的下 身,“我对于你来说此时此刻就是这样的特别……那么为什么你不可以为这样特别的我做出一点特别的事情。”
“特别是双方的。”彭湃很机灵的反击道,“如果我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的特别,你可能现在和我这样全身赤 裸的抱在一起吗?”
两人都不肯退让的坚守着自己的阵地,又都恋恋不舍的不甘放开对方的身体。
这样的僵持起码过了两个小时,彭湃人生第一发觉现在怀里这位仁兄真真是比自己还变态的人……
他的那里是软了又硬,硬了又软,很多时候都想翻身睡觉了事算了。可是程诺居然不放他走,一旦他有一丝想打退堂鼓的主意,程诺就可以像是敏感的电子狗一样嗅到并加了对他的骚扰。他把大腿比上来,顶住彭湃的那里,用那稍稍往内侧的光滑肌肤轻轻的来回摩挲着那两个敏感的小球。更变态的还是,程诺几乎不许他去摸他的那里。
“学长我是很有耐心的哦。”他依旧是那样一成不变的笑着,
妈的,这小子以前有过这方面的经验吗?他在心里暗骂道,怎么现在搞得我都是被动了。
不过他心里再怎么烦躁,那趣味却是一再的被调了起来。他抱着程诺,紧挨着他并弯头去咬他的脖子,在强烈吮 吸的同时心里勾勒着那细颈上粉红的吻痕。
程诺却忽然推开了他,把彭湃按翻在床上,躬着身子就摸下去……
他含住了彭湃的那里,先是用口液润滑着那异常雄壮的肉 棒,然后再用手上来的套 弄起来。
彭湃抬头俯视着程诺的动作,急剧的喘息着把手指伸去猛捏程诺的乳 尖。程诺就低头伸出舌来,用张阖的唇一起去咬彭湃的那膨胀的下 体……
……
彭湃自己之前也说过,在程诺发烧的时候,他说人的身体有时候是无法用意志来控制的。所以他现在也无法从程诺的口里挣脱出来,何况程诺的技巧出奇的好。
他任由程诺的头在他的下面起伏着,刘海垂下沙沙的点在他的小腹上。
积蓄已久的液体就是那样毫无征兆的喷射了出来。
“啊……”
异常噬魂的虚脱感让彭湃无法忍受的叫出了声来。
程诺依然含着那不断勃 发的阳 物,一下下的等待彭湃慢慢平息下来,就闭着唇把头继续往他的下面滑去。
他细细的把口中的液体吐了出来,仿佛蜘蛛吐丝一般,慢慢的把陷阱都铺在那紧闭的后 穴外……
彭湃却忽然抓住了程诺的肩,猛的坐了起来,程诺还没有把眼睛睁大,就被彭湃一下子掀倒在床上。
“呵呵小橙子,”他奸笑着,一点也看不出有丝毫的疲惫,“我会就这样让你上我吗?”
说完,他就用一只手不由分说的剿住了程诺的双手手腕,双膝把程诺的大腿跪死,低身下去,用余下的那手握住程诺的那里快速的套 弄起来。
程诺本想反手把彭湃给拐下去的,可是他刚刚把手肘抬起,静谧的夜里突然有人在外面说道:“彭湃,什么事情?你刚才在叫什么?”
是彭湃的父亲在堂屋里问,一定是给刚才彭湃的叫声惊醒的。
程诺一时间大气不敢出一声,而彭湃已经乘机含住了那里,全力吞吐起来。程诺于是也放弃了挣扎,任彭湃给他吹下去……
……
后来程诺偶尔会想,
也许在那些体 液喷射出来的瞬间,会有爱的幻觉产生……不过,高 潮时的爱,比男人之间的海誓山盟还要虚渺……
突至的恋情
彭湃和秦肖莞玉的恋情来得那样的突然。
彭湃和程诺在长途车站下车的时候,莞玉跑来接他们。彭湃看着一蹦一跳的玉儿妹妹,嘴角忽然一弯,那眼角一翘,颇有魅力的对着莞玉笑道:“莞玉,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秦肖莞玉一愣,看了看程诺,又看了看彭湃,然后刻不容缓的大力点头:
“好!”
回来以后莞玉悄悄的对程诺说:“有帅哥追我我干嘛不同意,我傻的啊?”
程诺问她:“看样子你是把你的蟾蜍给我准备好了吧?”
莞玉哼了一声:“才不是呢,我是要入后方,近水楼台的把他彻底扳弯!”
……
其实很多事情莞玉都是不知道的。
比如说她刚到车站的时候,看见彭湃和程诺的样子都吓了一大跳。
那两人的脖子全是紫红色的。
莞玉很是惊悚的问:“哥哥,你们得什么病了……“
程诺笑着说:“玉儿吓着你了吧,我和学长去水库捉鱼结果都受了凉,嗓子疼得连唾液都咽不下,学长他爸就用硬币蘸酒给我们刮痧,从脖子到后背现在都是这样的,你要看不?“
莞玉忙摇手说不用了。
其实如果莞玉那资同人女腐败的脑子用正常的智商想一下的话,是完全可以猜测到真相的,可是她很明显也犯了经验主 义的错误――无论这世上有多少直男可以待她去扳弯,在潜意识里,她的诺哥哥,永远都是一个例外……
可是真相就是,程诺和彭湃的脖子,在还没有被硬币刮得体无完肤之前,那上面一个个紧紧密密的,其实全都是一夜夜 激 情过后的吻痕……濉
程诺每晚和彭湃几乎都会纠缠到天亮。
两个青春年少的小伙子难免精力过剩,互相折磨之余都不肯退让,可是那事情也都不愿意落下。于是乎每晚起码都要互相为对方做两才罢休。
当然,这些事情,程诺和彭湃都是双双心照不宣的不会外漏半句的。
在两个人这种床上的方式几乎都快成了一种固定模式的时候,莞玉的一个电话把他们召唤了回去。
莞玉说:“诺哥哥,我们几个大学的COS社团要举办一个大型的COSPLAY,哥哥我觉得有适合你和彭湃学长的角色,你们快回来吧。”
之前就说过,程诺没有学会也压根就不想学会拒绝莞玉。于是他接到电话的第二天早上就收拾好行头要赶回学校去。
彭湃看着他匆匆的样子,就靠在堂屋的门框上问他:“这么说你都不准备再会晋凤一趟了?“
程诺说:“不回了,到时候陵儿直接上来我在学校接他就可以了。”
彭湃盯了程诺一会儿,忽然问道:“小橙子,徐陵和秦肖莞玉,你可以让我去追求谁?”
程诺手里的行李箱似乎往下沉了一下。
他看了彭湃很久,然后一字一顿的回答说:“秦……肖莞玉吧……”
彭湃于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回学校之后过了好几天,彭湃和莞玉忽然来找程诺,说一起到她家去吃饭。程诺也没拒绝。
到了他们家,三个人连莞玉妈凑了一桌麻将,一直打到晚上。莞玉说她不回学校了,于是程诺就和彭湃一同乘车回去。
晚上的收班车都没什么人来坐。
彭湃拉程诺到最后一排的角落,刚坐定就开始动手动脚起来。
程诺却看着窗外飞速后挪的街景,问彭湃道:“你和玉儿现在到什么阶段?”
彭湃把手伸进了程诺的下面,用指腹去摸着他的前端,一边趋身吻程诺的下颚:“现在有你,呵呵,我暂时还没动她呢……不过我的事情可说不清楚的哦。”
程诺听到这话,也把身子侧向了彭湃那边,一边把一只腿放到彭湃的大腿上,把那里递给他继续摸,一边垂着眼俯视着彭湃:“不论你以后还和我是什么样的关系,如果你碰了莞玉而不对她负责任的话,学长,我可是会让你死无全尸的。”
“呵呵是吗?”彭湃笑得扭曲,“我最喜欢看你认真威胁别人的样子,让人情不自禁的兴奋~你这样说,我还真想知道我是怎么被你死无全尸的。”
程诺把手掐住了彭湃的脖子:“学长,生命可是很脆弱的。”
彭湃把手指拿出来,拉开了程诺裤子的拉链,把整个手都伸了进去握住了那里。一边娴熟的摸着一边抵近程诺的耳哈着气回答道:“如果死在你的手下,那我的人生可就是完美了呢。”
说完他就蹲了下去用嘴含了程诺的那里。
公交车马达发动的的嗡嗡声把车内和外面寂静的夜分隔成了两个空间,急着收班回家的师傅把车开得左摇右晃的。
程诺头靠在注塑的椅背上,把手伸进彭湃的衣服去抚摸他的后背。身子随着彭湃下面的节奏在轻轻的起伏,看上去却像是一个睡熟的少年在随着车身的摇摆而晃动。一同被掩饰掉的还有程诺那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和时有时无的呻 吟。
汽车驶过一个又一个的站台,广播里亲切的女音在周而复始的说着:“……下一站……”
师傅偶尔会在驾驶位上大声的问:“这站有人下吗?”
没有什么人在那些站台上等车,也没有人回答过会在哪一站下站……于是车就这样一直拉足了马达开着。
当汽车在总站的车位挺稳后,公交车师傅仿佛忘记曾经有两个少年上过车一样,大开着车门握着茶杯就下去了。
然后,打扫卫生的大娘就提着扫把和簸箕上来了。
她一边扫着一边埋怨着工作累人,扫了最后面的时候忽然抽跳起来。
最后一排的角落地上,有大一团黑黑的影子蜷缩在那里。
大娘吓得妈呀一声就扔了扫帚跑。
程诺和彭湃抱在一起,从双方结束了那事之后就一直缩在那里吻,吻到大娘那一声妈呀出口,就都笑了起来。
彭湃忙起身把程诺拉着,往窗外看了看,就趴开没人过来的那边窗子,和程诺先后钻出去跑掉了。
――――――――――我是蛮有激情的更新分隔线!!―――――――――――――
公交车总站那里不好招呼的士,两人于是坐11路走了很远。
彭湃去牵程诺的手,程诺笑着甩掉了。结果这当学长的知耻而后勇,干脆上前去拦腰把程诺抱住,那高大的身子就好像没骨头似的靠在程诺的身上。
程诺去揪彭湃的头发:“学长啊,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哦。”
彭湃装傻:“啊,我有女朋友啊?谢谢你告诉我哦,可是我怎么还不知道这事情呢?”
程诺边笑边去挠彭湃的后颈:“学长,无耻也是要有个限度的。哎,这年头遇见味精变态,就是男人也不安全啊。”
彭湃把头顶歪着在程诺的耳边蹭:“小橙子你是味精橙子,所以说我才那么爱啊~哈哈……”
两个搂搂抱抱的边走边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热闹一点的街道上。
程诺让彭湃注意影响,彭湃结果挨程诺更紧,整个身子都倒人家身上,嘴里还故意含糊而大声的拖了嗓子吼道:“哎呀我喝醉了……不行了我喝醉了……你……你一定要送我回家去……不许……占我便宜……”
程诺心里有冲动顺势拉着这彭湃就把他给甩出去,不过同时也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当着路人的面故意戏彭湃道:“那么学长,你身上的钱包可要摸出来给我打的哦。”
彭湃边摸着口袋边用醉嗓嚷道:“没……没――问题,你要多少钱……说!说!今晚上爷们儿豁、豁出去了……给你!”
他啪的把钱夹放到程诺的手里:“数数数数!里面全是……我今天打麻将赢的!数数有多少,今晚上本大爷把你给包了!包夜嘛……外面的小姐也才三百块钱……”
程诺真把钱夹打开,把里面那一小叠红彤彤的票儿拿出来揣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推开了彭湃:“学长,三百块钱,你打发桥洞下面的那些吧,我就不奉陪了,你慢走啊。”
说着他就往一边走去。
彭湃见势不好,立刻打着醉拳上去扑程诺。程诺拔腿就跑,好像兔子躲老鹰一样的溜。彭湃立马正经的跟着跑起来,边跑边大叫:“抢钱啦!抓小偷啊!有人冒充牛郎骗钱啊――”
程诺只管跑,听着后面彭湃的脚步声蹋蹋的跟着来,止不住的偷笑。
彭湃毕竟手脚都要长那么一些,加之那体力爆发力什么都不是盖的,没多久就追上了程诺。他伸手去抓前面的人,程诺闪着腰躲着。
彭湃就笑骂:“我看你跑,你还跑,你跑不掉了!”
程诺边笑出声来边垂死挣扎的跑着,不幸被彭湃抓住了衣角,一下子拉扯了回来。还没来得及站稳,彭湃忽然抱着他就往一边的巷子拖去,几步拉到无人的地方,按到了就狂吻。
程诺原本就没有做过丝毫热身运动的急剧短跑了,气都没喘得过来,彭湃的吻就铺天盖地的下来,吻得他快断气了。
“好了好了。”他边急喘着边笑着推彭湃的头
彭湃看着程诺,也有些微喘,那眼里却放着因为剧烈运动过后异常兴奋的光:“我看你跑……只要我不想,你就永远都别想离开我半步。”
程诺听到这话呼吸忽然啤趼来了,他凝视着彭湃:“你说这样的话,是出于单纯的占有欲,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彭湃刹那间安静了下来,他的手指拿上来,放到了程诺被吻红的唇上,来回的轻抚着:“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告诉我吧,小橙子,现在你要我说什么我都会说的,只要你要求……”
说着他就低头下去,很轻柔的去吻程诺。
“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和你亲吻的感觉胜过了被你吹箫的感觉。”他说着这样的话,温柔得来不像那个平时嬉皮笑脸的彭湃,“不论你相信与否,我这辈子只这样去吻过两个人,一个是刘小素,一个就是你……而和你之间的亲吻,甚至是我和小素的十倍。这是为什么,我暂时还没有想明白呢。”
程诺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光,不过那并没有逃过彭湃的眼睛。他忽然就闭眼捧着程诺的头去吻他的双眼。
“再吧那样的眼神给我一吧。”他低喃着,“我总是醉心于别人都不易得到的美景。使我停留的从来都不会是我所见过的,而是我从未所见的。”
“再有的话,你就不会觉得珍贵了吧。”程诺略微有些嘲讽的说道
“不知道……”彭湃说道,“你的话,我也不是太清楚。”
程诺于是垂下眼,叹口气道:“学长,放过玉儿吧。我们之间的事情别扯上别人。”
“如果你是诚心请求我的话,”彭湃有些调笑的答道,“那我是可以考虑的……可是,为什么莞玉是别人呢?我倒觉得和你的事情如果没有扯上她或者什么陵儿,那就完全没有玩的兴致了。”
程诺伸手啪的一声打在彭湃的脸上,面无表情,语调全无的说道:“学长,你真是贱得眉清目秀啊。”
彭湃握住程诺的手,转头去吻那不久前受伤过的手心,那眼却斜看着程诺:“眉清目秀的人是你哦小橙子,呵呵,我最多只是意气风发而已啊。来吧,重新打我一下,然后说‘学长,你真是贱得意气风发啊。恩恩,我现在开始喜欢听你叫我学长了啊。”
程诺于是又浅浅的笑起来,让彭湃继续温存的去吻他的掌心。
两人正静静的享受着难得安寂的时光,忽然听到身后咚的一声,仿佛什么人倒下了一样。
程诺和彭湃急忙起身。
然后他们看见了,身后一个人,正倒在墙边,手撑着地,捂着嘴低头不语……
贱笑的某人
那一刻我告诉自己,我是因为自己的疾病而晕眩,而不是因为他们的亲热难受……
……
彭湃走上前去,站在倚墙蹲倒的刘小素身旁。一时间也不知道是忽视他的存在,还是上前去关问关问他。
程诺猜想这人不会是刘小学长,于是想也不想的就走开了,刚走了没两步,听见彭湃在后面叫他:“小橙子,赶快去叫个出租!”
程诺回头,看见彭湃跪在地上,刘小素双手都依旧捂着嘴和鼻子,紧闭着双眼倒在彭湃的怀里。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立刻跑到正街上去打车。
没想到刘小素打死也不去医院,虽然他的鼻血流得都快把衣服前胸给染出了一副世界地图。无奈彭湃和程诺只得把他带回了学校的公寓。
等他在彭湃的寝室里躺了一会儿,鼻血止住了,头也不晕了,程诺就回寝室去取了件自己和他那件类似的衣服来给他换。
回来的时候,还在楼梯口就听见了有吵闹声从彭湃的寝室里传出。
“你给我去死!”
咚的一声,一只鞋子从半掩着的门里扔了出来。
程诺庆幸自己没有八卦的习惯,没有那么快的跑到门口去看热闹。他在门边上站了起码一分钟,等着一个塑料的杯子和N袋麦片呈分散状飞出来以后,又稍等了一下,约莫着不会再有天外飞仙穿越,才有些小心的摸了进去。
然后他看见了……
让刘小素停止发狂的,是彭湃的一个吻。
程诺过去把衣服放床上,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就要离开。可是彭湃瞥到了他,就放开了小素。
“你他妈变态!流氓!”小素刚被放开就又破口大骂,“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他妈少非礼我,小心我男朋友用扳手爆你的头!”
“哦?”彭湃一边拉住了要走的程诺,一边不急不缓的笑道,“那很好啊,终于有人肯收容你了,你男朋友干什么的?垃圾回收站的修理工?”
刘小素气得翻白眼。
彭湃却摸出手机来:“选择吧,给你哥哥打电话,还是给你捡垃圾的男朋友打电话?”
“谁都不许打!”小素冲上来抢彭湃的手机,没有成功。于是他想乘机逃窜,却被彭湃给单手捉了回来。
“我可以不通知别人来领你走,可是你必须告知我你得了什么病?”彭湃不管小素在他臂弯里怎样挣扎,依旧轻松自如的问道
刘小素听到这话就安静下来,他嘴角是讥讽的冷笑:“我得了什么病,凭什么告诉你?彭湃你是我什么人?你不过是一个暗恋我哥却从来不被我哥正眼瞧的可怜虫罢了。别以为你现在这样做可以乘机和我哥有什么接触,也别以为你伪装一下就有了责任心。”
彭湃听到这样的话,却笑得玩世不恭起来:“是啊,我这样的可怜虫,你还爱得要死呢。”
刘小素按着彭湃手臂箍住他脖子的地方就是低头狠狠一咬,彭湃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等小素抖颤着咬着没劲了。才别头过来看他:“爽吗?我记得我每干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爽的。”
……
被这变态言行举止打败的也许不只有快要晕死过去的刘小素,还有一旁面不改色的程诺童鞋。
彭湃把虚脱的刘小素扔给程诺:“小橙子看好他哦,我要给他哥哥打电话哦。别让他小子跑了。”
说完他就开始找电话号码拨。
哪知这个刘小素刚开始还一条死鱼的样子,一看见彭湃开始通电话,顿时就一个狂跳去抢手机。程诺急忙去扳住他的手腕,可是彭湃已经把手机又从耳边拿下来了看。
“奇怪,”他自言自语道,“这是谁的声音呢,那么耳熟……”
这下刘小素的嘴角开始有了一丝得意的笑:“哼,你打吧,打死也不会有人接的。”
彭湃不信邪的又重新打,这下过了好一会,他就笑看着小素:“接通了哦……喂喂,那个是小吗?”
刘小素忙扑腾着又去抢,程诺一时都没拉住。
“别管我的事情!”他吼道
“我就管怎么样了。”彭湃一边躲着小素一边霸道的说
小素又被背后的程诺钳制住,于是很小声的求彭湃挂断电话。
可是彭湃完全不理:“喂小啊,那个,有位叫刘小素的,是你弟弟吧?”
“给我去死!”小素听到这话就暴怒,“你他妈明知故问!”
“喂啊――他……他在我一旁……诶你抢个屁啊抢,抢又抢不过……喂,小啊,你弟弟在我这里,你来接他吧。”彭湃躲开小素的爪子不依不饶的对着手机说道
那边的小估计问了你们在哪里之类的话,彭湃就笑道:“嘿嘿,我们这些学生嘛……诶叫你别抢……嘿嘿,肯定住学校呗……”
又是那样的笑……程诺觉得手心突然凉了一下。彭湃的笑,每面对刘小时的那种专属的笑容,又贱又恶心的笑,却是那样的特殊……
他放开了怀里的小素,而小素就忽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彭湃的面前。
“你这样我可受不起哦。“彭湃开始悠然的点烟
“彭湃……“小素的眼泪在打转,“我求你别告诉我哥哥我今晚上的事情,我求你了。”
“呵呵是么。”彭湃眼角挂了一下独自走向窗边的程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小素,“那你得对我坦白你得了什么病哦。“
小素哽了一下:“这病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不轻松……就像你看见的那样,你的话我是可以告诉的,可是我哥哥还有其它任何人,都绝对不能知道。“
彭湃于是低头把耳朵伸过去:“你可以小声的告诉我一个人。”
刘小素低声嚅动嘴唇的时候,彭湃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的眼神定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好……我不告诉你哥哥,也不告诉任何人。”
等房间门被人敲响的时候,小素就一人去开门要离开。
彭湃和程诺留在房间里,听着门外的人在对话,有个和刘小素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冷冷的说着:“刘小素,你有事情瞒着我……”
彭湃听到这样的话,就再也坐不住似的跑了出去。他身子还留在门内,头却伸了出去:“亲兄弟,有什么好吵的?”
程诺坐在床上,脑海里立刻浮现了彭湃的那贱笑,心里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他为什么在你这里?”那声音依旧冰冷
“我在街上遇见他的,你们两兄弟长的很像不是吗?呵呵,就聊回来了。”彭湃答道
“然后呢?”
程诺在房内都可以感到一股冷气在沿着地板袭进来。
“然后……呵呵,”彭湃笑得有些憨憨的,“你说呢,然后呢……呵呵……”
“啪!”
――夜里响起了干脆的一声……程诺颇有些吃惊的站了起来。
……
被打的人,不会是彭湃吧,
哎,所以说你没事装那副贱样不打你打谁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更新啦~――――――――――――――――――――
“你太让我失望了。”紧随着程诺的疑问,这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程诺吐出了一口气,看样子刘小学长的涵养还是没有变坏,再怎么发火,改管教的还是自家的孩子吧。
可是激动的人一下子变成了彭湃,他嗖的一声就穿了出去,颇有些义正言辞的对着门外的刘小说道:“你这当哥哥的在干些什么啊?”
这下借着打开的房门,躲在屋子里暗的程诺看见了,门外的刘小学长,那和刘小素相差无几的面容在面对彭湃的质问时有些发愣。他一下子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小素,那他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啦,我被你打死啦!”刚才还一言不发耷拉着脑袋的刘小素一下子跳得老高。
然而无论外面现在多么的热闹,程诺此刻的心就如他端坐的这房间一样的黑暗和冷寂着,他像一个坐在午夜电影院的路人,看着门外那一幕闹剧的上演――
彭湃编了个显而易见的谎话,说半路遇见小素肚子痛,带他过来的休息的。居然也把刘小给糊弄了过去。
之后守公寓的大娘总算给闹了上来,于是气氛和谐起来,一行人嘻嘻哈哈的就下楼去了。
程诺走到空无一人的公寓走廊上,俯览着楼下谈笑风生的彭湃等人。和小小素兄弟一起走的还有另外一个男子,个子挺高,身板却很纤秀,因为从上面看,也看不清容貌。
程诺也不想去关心那人是谁,于是关了彭湃的寝室门就准备回自己的寝室去。
路过湖边的时候,意外的发现彭湃一人在草坪中的一块大石头上独自抽烟望湖。程诺本想偷偷溜过去就算了,没想到彭湃背对着他忽然说道:“小橙子吧,走哪儿去呢,我刚才就看见你了。”
程诺于是也走都草坪中间去:“我是不想打扰学长沉思而已。”
“呵呵,”彭湃用手指把烟头掐灭,“我这种没内涵的人有什么是可以思考的呢。”
程诺盯着夜晚平静的湖面:“再浅的水也不会无视一颗小石子的击绕,更何况击中学长心水的不是那么的一颗小石子。”
彭湃把身子往程诺那边转了转:“那么说说看,在你眼里击中我的是什么样的石子呢?”
“我没兴趣。”程诺淡淡的笑了笑
彭湃站了起来:“我们回去吧。”
他拉着程诺,一路无语的回到了他的寝室里。
程诺伸手去开灯,彭湃忽然从后面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程诺一惊,正想反抗,彭湃已经把他的手往身后一折,压着他的后背就把他给推到了墙面上。
“你干什么……”他脸贴着冰冷的墙壁,胸腔被挤压着,颇有些吃力的问道
背后的彭湃没有任何的回答,只是挤着他,一手捏着他背着的双手腕,另一手已经拉住了他的裤子,一股脑就连里带外的给挎了下来。
程诺心里暗叫不好,现在的形势下他根本就没有反转乾坤的契机,可是如果任由彭湃继续下去自己就会被彻底的吃掉。
他的脑神经飞速的运转着,往昔练习的柔道招式像是放电影一样在被记忆提取并过滤着。
“在想什么呢?”彭湃却在这时候忽然问道,并开始脱自己的裤子,“如果你在想怎么样摆脱我的话还是别费心了。我虽然没有学过柔道,可是也明白一点最基本的格斗技巧。”
程诺只有无可奈何的平静下来。
程诺说:“学长,我是程诺。”
彭湃似乎在背后愣了一下。
程诺接着说:“学长,我不是刘小。”
彭湃的手顿时松了松,程诺立刻用后肘一顶,全身奋力一甩,就想把彭湃给推开。可是彭湃的反应没那么快,他立刻抓住了程诺的手臂,又把他拉了回来。
“你想和我磨到什么时候?”他刹那间就把程诺给压倒了床上,一手捏着程诺的下巴,捏得程诺的额骨都要碎裂,“我的耐心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好的哦,小橙子。”
程诺明白就爆发力和体力还说他都不是彭湃的对手,如果要战胜他只能凭巧力和技巧,可是现在彭湃压根就不给任何的漏洞可乘。
原来他一直在偷偷的研究对付我的办法……程诺心里猛然醒悟,我真是太大意了……
可是没等他想到击败彭湃的方法。彭湃忽然不知从哪里摸住了一个小药片一样的东西给硬塞到了他的嘴里。
程诺心下大惊,彭湃已经用双手死扳着他的头,顶着他的下巴让他把那药丸给被迫干吞了下去。等他奋力蹬开彭湃时,那药丸估计已经顺着食道滑到胃里去了。
程诺跌跌撞撞的跑到卫生间,把食指伸进咽喉,想要把那药丸给呕出来。后来的彭湃悠然的踱步过来。
“没用的,”他在后面无比慢悠悠的说道,“那东西遇热遇水是即溶的。以前圈子里的朋友给的,我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用上,不过也一直留着它没扔。”
程诺喘着气回头:
“学长,你太过份了。”
宁为橙子碎
看一种药的药效生猛与否,不是用它的大小去推断,而是从它所能带给你身体的效用去评判。
程诺此时只觉得那药丸在胃里翻腾着,像是泡沫一样的成倍的增长着,填充着他体内的每一个细胞,直接冲击着他的身体里最敏感的部位。
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被挑逗起来,每一根血管都沸腾起来,每一个毛孔都急速的扩张开来。他快要把持不住的站了起来,彭湃就过来不慌不忙的把手伸给他。
程诺眼里那只手好像在无限的延长,连着四周景物和彭湃的身影都旋转起来。
他挥开了那手,拒绝了近在眼前的诱惑,转而扑向了洗手池。他抓住了瓷质的池边,用几乎无法控制的右手扳开了水龙头。
哗哗的凉水从里面涌了出来,程诺把头伸向了那里,妄图让冰冷的水来清醒自己的头脑。
水从他的后颈流了进去,顺着脊柱一直的流。可身体里那股火焰竟然像是燃烧的汽油遇见了水一般,哄的一声愈加猛烈的窜了起来。
“没用的。”彭湃的声音好像从外太空传来一样
他的手触到了程诺的背脊。
那轻微的触摸像是点击了他身体的某个神秘的开关,使得程诺一下子像是跌进了一个混乱而完全无法自己的空间。
不!
脑海里被埋葬在欲 火下的那一点残存的理智在不甘的怒吼着,程诺仓惶的抬头,看见的是镜子里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还有身后的彭湃,模糊中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玩弄之笑。
不!
他狂乱的挥起手肘。
哐!!
浴室的镜子被他一肘击碎,程诺啪的放手捡起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举到了自己的颈部。
“学长……”他的急剧的喘着气,几乎无法说清一段完整的话语,“……你……你永远也……也不要妄想……可以掌控……到我……“
彭湃止住了向前的脚步,与此一同止住的,还有他脸上得意的笑。
“小橙子,没必要这样激烈吧?”他平缓的问道
“退后!”程诺忽然大叫起来,玻璃的尖叫已经刺到了他白 皙的肌肤里,有一点点的血在浸出来。
手肘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也同时在刺痛着,与他体内药物所带来的欲 望抗衡着。
“彭……湃……”他努力让自己语言清晰,大口吐着气,调整着呼吸,“你,以后……离我……远一点……”
彭湃的脸上是难得的严肃,他被程诺向前的步伐和手里尖片上淌下的血珠逼着一步步的后退。
而程诺走到了门前,就摸索着扭开了门锁,几步后退着就跑掉了……
他边跑边把手从脖子拿下,那碎片却依旧紧紧的捏在手中。
我现在需要伤痛,他这样告诉自己,让那薄薄的边缘继续的陷到自己的肉里。
他疾步的跑着,好些时候差点跌倒。慢慢的身上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伤口像是在痊愈,之前仿佛被压下去的药效又开始卷土重来,燎原之火一般的又占据了他的身体。
混账!他扶住路边的一颗小树,尽力让夜晚凉爽的风灌到他的五官里,这到底是什么药,药效这样强!彭湃,你真是,太、太可恶了。
虽然心里在这样咒骂着,可是脑子里彭湃的形象却愈发的清晰起来。
以往那些共度的夜晚都在眼前开始回放,他现在忽然很想念彭湃宽阔的胸膛和那有力的肩膀,还有他那总是挂在嘴边贱贱的微笑,那始终喜欢斜着瞧你的狭长的眼睛……
这些一定都是药效所带来的幻觉!他不停的告诫自己,让他这样失控的那个贱人正是彭湃,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绝对不会……”他竟然念出了声来,一步步的走进了前面那片茂密的小树林里。
彭湃,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程诺扔掉了玻璃碎片,身子靠在一颗树干上,一只手反撑住那粗糙的树身,一只褪下了自己的裤子。他把拿手去握住那早已膨胀到极度疼痛的下 身,快速的套 弄着那里好让那充血的部位松弛一点。
手上的血液和那里流出的晶莹的液体混在一起,给他带来了一种恍若入梦的晕眩,像是跌入了云层里一样的飘忽和舒适。
程诺微微睁开眼睛,他猛然间有种幻觉此刻握住自己那里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彭湃!
“你怎么可能在这里!”他惊问道
刚问出这一句话,他忽然觉得眼前的彭湃扑上前来压住了他,身体上所以的肌肤,口唇里所以的热情都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
程诺那一刹那只感觉自己被挤压到了一个空灵的异世界,而他为了享受那种被飞抛的快感所必须放弃的就是身体那所有积蓄着的欲望之液。它们喷射的瞬间就是他快乐的极点……
夜风凉飕飕的袭来,程诺半跪在林子里茂密的草丛里。
头脑在一点点的恢复清醒,手上的伤痛在隐隐传来……这里是被学校里喻为恋爱圣地的一片小树林,可是在此刻的凌晨也是空无一人。
没有彭湃,没有任何人,什么都没有……
程诺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绿色草迹,就到校医院的急救室去简单理了伤口。
等他回到公寓的时候,看见彭湃竟然大咧咧的坐在公寓入口的大厅和守公寓的大爷抽着烟闲聊得开心。
程诺视而不见的往楼梯口走去。
彭湃见状急忙跟上来。
“离我远一点。”程诺的满脸挂着冰霜,然后扔下彭湃就回寝室关死了门。
可是彭湃却在外面敲起了门。
“小橙子,”他边敲边说,“你开门吧,我有东西要给你。”
程诺平躺在床上,四肢无力,有些发呆的望着天板,没想过要回答什么。
彭湃继续敲着:“小橙子,我有话要对你说,你让我进来吧。我保证不会干什么伤害你的事情了。”
你保证?程诺想笑,你的话有可信度吗?
“我真的有话对你说,”彭湃敲门声变得很轻,“我只想对你说一件事情,程诺,你不要和我这样的人计较……真的,你开门吧。”
你走吧学长,程诺心里如是说,我的门,永远也不会对你打开了。
“如果你不开的话,程诺,我会在你这门外一直等,坐着站着躺着也总有你开门的时候。”彭湃像是赌咒似的说道
那你就等吧……程诺心里这样想,话还是没有说出来,现在让他说任何一个字眼都是那样的吃力。
门外再没有了响动。
程诺静静的躺着,也没有盖任何的东西,忽然间就坠入了一个荒诞的梦境……
――――――――――――――我是更新的分割线――――――――――
他梦见自己来到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里。茫茫白雪之中有一间仿佛透着温暖气息的小窗户。
程诺呵着手跑到那窗户跟前,踮起脚尖去看那里面的景象。
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女人,在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她的身边同时还有好几个摇篮。
“诺儿……”她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婴儿,“承诺……承诺……爱情的承诺……就叫情诺好了……”
她幸福的笑着,吻着婴儿的脸。
不是的!程诺在窗外慌乱起来,妈妈啊!你抱着的人不是我,不是我,我在这外边呢,你怀里的婴儿不是我啊!
我是程诺啊,我是程诺,我不是情诺……
可是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这天气真是太冷啦!
风把他的喉咙都给封住了,冰雪也把他的手脚给冻僵了。现在他就像是挂在这窗户边上一只可怜的冻硬的蜘蛛,连哆嗦的机会也没有了。
忽然间有什么暖呼呼的东西贴了上来,那热气一直透到了他的心里。
程诺回头,看见是笑盈盈的秦肖莞玉。
“哥哥啊,”她抱着一床大的毛毯,和程诺裹在一起,“你在偷看什么啊。”
程诺忙把那窗户挡住,不让莞玉看见。
可是莞玉把他支到一边去:“你有什么秘密怕我看见吗?”
她说着就把头凑上去,程诺想要阻挡她也来不及了。
“哇!哥哥啊,“她惊呼道,“你看,陵儿和嘉嘉都在里面呢。你看你看,他们在堆城堡呢。”
程诺于是也去看,只见里面一片热气腾腾的景象,陵儿和嘉嘉在一起用爸爸砖窑里的红土砖推着城堡。而每人的胸前,都挂着一只金蟾蜍!
程诺忙想把莞玉拉开,唯恐她看见了那蟾蜍,可惜莞玉已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哇――我的蟾蜍,我的蟾蜍怎么会在他们的手里,哥哥蟾蜍是我的,是我的。”
她在雪地里打着滚,滚着滚着冰雪就都不见了。程诺看见的竟然是高中时的学校操场。
“玉儿快起来,”他赶忙去拉莞玉,“被老师同学看见就不好了。”
可是玉儿不管,她边滚边哭:“哥哥把我的蟾蜍给我找回来,要不你就离开这里。”
程诺低着头:“那我离开好了,玉儿,你和嘉嘉还有陵儿对于我来说是一样重要的。”
程诺转身要走的时候有人拉住了他。
“为什么要走呢?”那人在身后问道,“做错事情的人是你吗?”
程诺没有回头,他说:“学长,我说过,我什么都不在乎的。既然不想淌这浑水,那我就离开好了。”
“你想走也不行。”身后的彭湃说着,把一串挂着金蟾蜍的项链提到了程诺的眼前。
程诺正在吃惊的时候,彭湃就把他转了过去,把那串蟾蜍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只要是小橙子你的东西,我都会给你找回来的,重新叫到你的手上。”他笑着
程诺的心里有些许的感动,他看着彭湃,抱住他踮脚去吻他:“谢谢你学长。”
说着他就和彭湃一起的倒下。
“我很有诚意吧。”彭湃一边褪着他们的衣物,一边笑道,“我说过我是一个很好的情人……”
为什么是情人呢?程诺的心里忽然开始犯恶心,为什么情人这两个字眼忽然变得那样的让人厌恶,因为,他眼前忽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人,一模一样的双生兄弟小和小素,羸弱的小鹿犬凌棋,还有那个今晚上和小学长一起来的青年男子,甚至……甚至……甚至还有苏鸿和陵儿还有嘉嘉!!
他们,他们全都和他一样,是彭湃的情人!
只不过是情人罢了……只不过是情人罢了……他心里默念着,就挣扎起来,愈挣扎那彭湃双臂的束缚也就越紧,最后几乎要把他勒断气……
咔――
这特殊的响动让程诺一下子从梦境里解脱了出来。他迅速的起身,看见进来的竟然是背着贝斯的苏鸿。
“程子?你没事吧?“苏鸿一进来就这样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程诺“啊”了一声,捏了捏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问苏鸿道:“小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睡觉呢。谢谢你给我盖的被子。”
“睡觉?被子?”苏鸿很是惊奇的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现在七点过,你这么早就睡了,还是你在睡午觉?”
程诺也看了一下钟,就答道:“我人有些累,吃过晚饭想假寐一下,没想到就睡过去了。你回来时候,外面有什么人吗?”(橙子我的儿啊,你昏睡了一整天了……撒谎也要有个限度的……澹
苏鸿问:“外面没什么人啊,那你发短信说有什么要事要我回来?还有,程子你手怎么了?”
哼,果然满嘴的谎言不可信!在自己的寝室里坐着站着躺着吧?
程诺摸了摸手上缠绕的纱布,拿起枕边的手机,翻看果然有一条是自己发给苏鸿的短信:有急事,速回学校详谈!此信息勿回!时间是三个小时前。而苏鸿回问什么事的短信还在闪着呢。
程诺若有所思的看着苏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是这样的小宿,玉儿她们COS社联合几个学校要举办一个大型的COS秀,让我帮着找角色,所以我急着把你叫回来了。”
苏鸿“靠”了一声:“搞错没有程子。但凡扯上你那个玉儿的事情,就是地球和火星相撞也变成小事情了吧。你把我叫回来就是说这个屁大点事情……咦,这是什么?”
苏鸿本来骂骂咧咧的,注意力忽然被放在桌子上的一个东西给吸引了:“程子?”
程诺挪着酸痛的身子下床去:“什么事?”
“不是,我是说橙子。”苏鸿举起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这上面有个橙子。”
程诺把那个原本放在他书桌上的石头从苏鸿的手里接了过来。那是一块很普通的鹅卵石,唯一独特的是那灰色的石身上竟然有一个白色的印迹,看上去就是一个橙子的图案,那圆圆胖胖的身子和上面的那片叶子,无不唯妙唯俏。更奇特的是下面还有一个略微有些灰色的圆点,看起来像是脐橙的大肚脐。
苏鸿指着那石头说:“程子你在外面买的吧,这东西是假的。图案是一般人用化学试剂在上面腐蚀出来呢。你买成多少钱呢?”
程诺却打开抽屉把那石头放了进去:“不是买的,是在我老家的河岸上捡的。”
苏鸿正问是真是假,程诺却扳凳子坐下了。
“小宿,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他看着苏鸿,那表情有些难得的凌厉,“我想问你的是,在你看来,彭湃,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苏鸿在听到程诺这样的问题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会吧,程子你该不会是?”
程诺摇头:“小宿你不必猜测什么,彭湃现在和玉儿在谈恋爱,我只是想更了解他一点而已。”
苏鸿“啊”了一声:“程子你怎么可以把你那宝贝玉儿送到彭湃这样的虎狼手里,他吃人连渣都不吐呢!”
程诺又摇头:“小宿你回答我的问题。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告诉我你们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如此特殊。”
苏鸿听程诺这样问,就也抬凳子坐下,他点了支烟。
“程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以为我和彭湃之间有什么吧?”他看着程诺,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其实我和彭湃之间的友好最初来源于一个契约。起先我以为我可以依靠这个契约和他有所发展,可是慢慢的我就明白到,和这样的人做交易,永远只有你吃亏的份。所以我就明智的放弃了,然后,就像所有人看见的那样,我和他就成了狐朋狗友。我和他打交道时只遵从我自己的意愿行事,只按照有利于我自身的角度出发去考虑问题,只有这样,和他这样的人才可以和平共。而且有时候,借助我在他那里得知的一些情报,我还可以在背后戳戳他的脊梁骨……很过瘾的。”
“什么契约?”程诺问
苏鸿犹豫了一下,弹了弹烟灰:“程子,我知道你嘴巴紧,可是这事情如果我告诉你,还是要提醒你千万不可以说出去。我虽然喜欢搞彭湃的恶作剧,可是因为知道这事情他是难得的认真,还是从来没有拿这事情和他开过玩笑。”
“你放心,三年了,你的人品你信不过?“程诺沉稳的微笑道,却不知道这样的面具是否掩饰了心跳的加速。
“是……“苏鸿放低了声音,向程诺靠近了,“关于你们学生会前任主席,我以前呆的那个乐队队长,刘小的事情。”
彭湃的秘密
其实程诺有生之年来很少有过后悔的事情,不过在大三暑假的那个夜晚他曾经狠狠的后悔的一。
关于那和苏鸿的谈话,在很多年以后他都还时常会鬼使神差的想起,颇为郁闷纠结。
……
……
苏鸿当时背靠在桌子边上,细细的回想着。
“我最初到学校的时候,常常在夜晚的湖边上去练习我的贝斯。有一天夜里,我正坐在湖边的椅子上弹着曲子,忽然觉得耳边有奇怪的声音传来,我顺着那声音去找。就看见了彭湃在后面草地上,单膝跪着给一个很漂亮的女生求爱。他说着一些很幽默滑稽的字句,当时把那女生逗笑了,也让我笑出了声来。
彭湃回头看见了我,就对我说:‘可爱而俊美的小朋友,不要大意的继续你的演奏吧,给我求爱增色吧。’
我觉得这人有些毛病,就笑着提贝斯走了。他却跟着我追上来,我问他不追求那女生了吗?他却说现在对我比较感兴趣了。
不得不承认彭湃这人,他最迷人的时候,其实就是追逐猎物的时候……我当时也颇为他的那种气息所迷惑,“shooter”这个乐队的名字也是他给取的。他让我去加入学校里当时最火的乐队,就是刘小学长组建的那个乐队。
我第一看见刘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很喜欢我,可是也许我的技术不烂,他还是勉强把收留了我。
后来慢慢的,我发现他和彭湃的关系简直糟糕得来不正常。开始怀疑彭湃怂恿我到他乐队去的真实目的,去问彭湃,彭湃倒也很坦白,他很明白的说,他想让我把每天所有知道的刘小的事情都告诉他,除此以外没有其它的目的,而且我可以向他提任何的要求。
然后我就明白了……原来彭湃一直都喜欢刘小,可是刘小他不仅厌恶同性恋,更厌恶的是彭湃这个人。”
“为什么刘小会厌恶他?”程诺打断了苏鸿,“以彭湃的心机,想要接近谁讨好谁不是难事吧?为什么他偏偏要去讨人家的厌恶?”
“呵!”苏鸿不屑的嗤笑起来,“你以为他不知道怎么去讨好别人,你以为他没有计划好步步为营去搞定人家?只是他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这事情他一不留神就给搞砸了,而且几乎没有翻身的可能性了。”
“又是怎么样?”程诺发现苏鸿在摆谈彭湃的八卦的时候有一种平时很少显露的恶趣味在里面。
苏鸿起身倒了杯水来喝,嗯了嗯嗓子,这才更加小声的对程诺说道:“是这样的。彭湃刚进大学的时候,和刘小一起到了学生会里,两个人刚开始常常搭档做一些事情,关系其实是相当的好,称兄道弟,每天早操一起出,晚自习一起上,连早中晚饭都是一同吃的。”
“那后来关系又怎么砸的?”程诺也很好奇
“哎,”苏鸿叹口气,“这个刘小,你别看他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娇贵得很。你看看我们睡的这些床单被套,学校发的,谁没有睡得上好的?只有他,睡了没过久,身上就起小红疙瘩,听说他家境很好,可是家里就是想让他吃点苦,不给拿好被套。彭湃那时候对他很着迷,恩……估计现在还是很着迷(苏鸿你不说这句话要死人啊,没看见程诺的脸色已经成什么样了吗?),于是把开学进学校给奖励的奖学金拿出来,去给他买了一套很高级的被单,要送给人家。谁知道这刘小死活不要,不要你就不要呗,到了晚上又给学校发的被单磕得睡不着……结果,你猜怎么着?”
程诺的微笑已经很走型了:“怎么着?”
“怎么着?我也不知道这刘小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的,反正他大半夜的就跑到彭湃的寝室里去了。跑去和彭湃睡一间床,还美其名曰借半边被子盖盖。”苏鸿摇着头,“结果可想而知,彭湃肯定就按捺不住对人家动手了……然后,据彭湃自己说当时刘小在黑夜的掩盖下对着他是拳打脚踢。你知道我们的乐队队长啊,那可是玩极限运动的,什么跑酷啊攀岩啊都不在话下,看起来弱弱的样子,那拳头劲道大着呢,打得彭湃是满地找牙……从此以后,两个人是势不两立了,不,应该是刘小单方面和彭湃划清了界限。“
“这些都是彭湃亲口对你说的?”程诺问道
苏鸿点头:“恩……他要求我办事不可能不坦白一点。而且彭湃看人也很准的,我和他之间就是纯粹的朋友关系,而且是相互利用的那种,互不拖欠。事实证明这么几年到现在我就只对你一个人说了这事情。”
“他还求你干过什么?”程诺又问,他不得不问
“多着呢,反正十件有九件不离刘小,但也就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在我看来是完全无法改变他们之间的关系的。可是彭湃就是总是不死心,好像在暗中观察刘小的一举一动也是他生活的一大乐趣。”苏鸿的头摇得愈发厉害,“哦……忘了说了,他当时在湖边追的那女孩子,是学校有名的校沙纱儿。两个人谈了两个多月的恋爱,这世界又那么巧,有一天,纱儿到我们乐队借乐器,鬼使神差的被刘小给看见了,当场就喜欢上了纱儿。我在一旁觉得有趣,就推波助澜了一把。最后就是纱儿和彭湃分手与刘小一起了……哎,其实所有的事情彭湃都是知道的,可是他也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
还真给莞玉说准了呢,程诺在心里嘲笑道
苏鸿重新点烟:“我和彭湃认识这么久以来,从来都是看他把别人当猴耍,只有刘小这件事情上,他是彻底的栽了,也许正因为如此吧,他的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个人。得不到总是最好的,而且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一物降一物的事情。我每看他看见刘小的那个贱样,都忍不住想上前去给他两巴掌。“
我想把他凌迟一千遍……程诺的心里恶毒的接着话。
这和苏鸿的谈话过去好几天,程诺都一直呆在寝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饭都是苏鸿给打上来的。
他知道那天自己昏睡过去以后彭湃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到他寝室里来过,给他盖了被子,借他的手机给苏鸿发了短信,吃了他豆腐也说不一定……不过这本来有些感动的事情现在在他看来也是那样的讨厌,好像一笔你想抹也抹不掉的污迹一样别扭。
连那块最后被彭湃讨好的留在桌子上的橙子图案的石头,也被他打入冷宫,扔在了抽屉的最里边。
而且,彭湃让苏鸿回来的目的,那也是不可小视的……
这样封闭的日子,一直到小莞玉兴奋的跑到他寝室里来汇报她和彭湃恋情的新动向时才结束……
―――――――――我是新年的第一根更新的分割线啊!新年快乐!――――――
“诺哥哥,”她满面红光的来找程诺的时候,程诺正在看编程的书。
程诺把书放下,微笑着看莞玉:“有什么事情吗玉儿,我看你很开心的样子呢。”
“是啊,很开心呢,哥哥,我在彭湃的事情上有了新的突破哦。”她开心的对程诺说道
程诺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过依旧故作好奇的问莞玉:“不会是你们的关系有了新的进展了吧,说来听听。”
莞玉就嘭的坐到程诺的床上弹了弹,踢着脚:“我们分手了!”
程诺确信那一瞬间他的瞳孔有放大的迹象,不过莞玉的眼睛并不能察觉那笑容的变化。程诺问她:“为什么要分手啊玉儿,你们不好吗?”
莞玉摇头:“这和好不好没关系,老实说这几天我们天天都在一起,彭湃学长对女生可好了呢。简直是一个标准的绅士,可是,我绝对没有忘记我的伟大信仰!”
程诺心想这样的豺狼也就骗骗玉儿你这样的乖孩子吧
莞玉又嘻嘻笑起来:“我乘和他天天约会的机会,一直给他灌输我的理念――就是像他这样俊美的男子啊,是应该找一个乖巧可爱的男生的,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结果你猜他今天来给我说什么?”
程诺心里已经猜了个八九分,可嘴上还是问道:“什么?“
“他说他啊,决定听我的劝,去试着找个男人来好好的爱一。“莞玉激动的跳了起来。
“而且――”她拖长了声调,“他告诉我说,他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身边的人里面。你是最适合他的,哈哈,哥哥他让我来帮他给你表白呢,哈哈哈,问问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程诺心里猜想彭湃就是玩的这招,不过这还不是最坏的事情,最坏的事情是――“玉儿,我们打赌的事情,你没告诉他吧?”
“那怎么可能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啊。”莞玉撅了撅嘴,然后又兴高采烈的说道,“现在我要攻的就是苏鸿了啊,恩,话说哥哥你有没有想过要和彭湃学长一起啊?他真的好不错呢。”
程诺用手指敲着桌子,偏着头看莞玉:“玉儿你认为呢?我和他一起的希望有多大?”
“额……”这下莞玉有些郁闷了,“额哥哥……你就难道就不可以改变一下吗,为了……为了我们伟大的事业?”
程诺继续看书:“玉儿没别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谁说我没别的事情啊?”莞玉立刻瞪眼,“我正好有事情要拜托哥哥你帮忙呢。”
程诺头也不抬:“说。”
莞玉于是也不管程诺态度稀有的冷漠,很是积极的说道:“哥哥,我们COS社团想找一对双胞胎来演一对角色,我听彭湃学长说,他有认识的人正好符合条件,可是他说他和人家关系不好,要你出马才可以搞定。恩恩恩恩……哥哥你就屈尊帮帮妹妹我吧。”
程诺用毛细血管也想得到,这又是彭湃的诡计。他立马回绝:“彭湃都搞不定的人,我怎么可能搞的定?玉儿你别傻了,少一个角色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你走吧,我还要看书。”
寝室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程诺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抬头,看见莞玉那对大眼睛里一闪一闪的好像是包着眼泪。“又怎么了?”他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莞玉
“哥哥你有什么事情?”莞玉带着哭腔,“要不就是你变了。你现在很烦我是吧?”
程诺放下书:“玉儿,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你有一个朋友,她老是给你借钱,开始你很爽快的就借给她了。可是她总是不停的借,最后一你说,这我不能借你那么多,我也没那么多钱了。于是,你这位朋友就生气了,觉得你太对不起她了。玉儿,你听明白了吗?”
莞玉大声的说:“你认为我都是欠你的吧?”
“我只是举个例子。玉儿,我只是说,我不可能事事都满足你。我也有我的底线和原则。虽然我一向对你是有求必应,可是你也应该站在我的角度替我想想,不能因为我一没有应允你的要求就认为我是在辜负你。”程诺语速平缓的说道,“你应该长大了,我的妹妹。”
莞玉的眼泪却掉下来:“你胡说!别给我讲大道理,我不会被你给绕晕的。你以为我是因为你拒绝了我而生气吗,我是气你,我是气你……哥哥你有什么事情却从来不会告诉我,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程诺微微笑道:“玉儿你这样我就不明白了,我有什么事情瞒你了。”
莞玉抹了一把眼泪:“诺哥哥,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你会用那么冷淡的表情对一个人说‘你走吧’这样的话吗?哥哥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大事情瞒着我,你从来没有这样对别人不耐烦过。何况那个人是我,我虽然很笨,可是你是我哥哥,是我最关心的人。你的任何不寻常举动我都可以敏感的感觉到的。可是……呜,你居然不信任我,还要赶我走……”
程诺手里的书掉在地上……
秦肖莞玉!
和我相生相克的秦肖莞玉啊~~~
郁闷的任务
程诺和彭湃这天晚上又一同坐上了公交车。
今天是那个刘小素酒吧新开张的日子,他邀请了彭湃去,而据彭湃说这是最好说服他和他哥哥刘小去参加COS秀的机会。
到酒吧的时候刘小素正调了一排音律酒,兴致颇高的问围着捧场的大家伙儿他弹什么曲子。彭湃于是唯恐错过显摆的机会,急不可耐的叫道:“月亮代表我的心。”
他话音一落,人群立刻唰唰的划开一条血路,一溜溜的目光就扫射了过来。程诺立刻转身离去,背后传来貌似是刘小的音声:“弹那个一闪一闪亮晶晶吧。”
在断断续续清脆的音乐声中,程诺走到了酒吧外面,彭湃跟了上来,问小橙子你要去哪里啊?
程诺说:“里面的空气不好,我出来透透气,学长来干什么?”
彭湃有些讨好的对他笑道:“我怕你觉得和我呆一起讨厌,自己就先行离开了,那你玉儿给的任务不久砸了?”
程诺微笑着:“我和玉儿的事情,应该和学长没有关系吧。”
彭湃把烟灰往一边弹着,别着脸斜视程诺:“小橙子,在我面前别来这一套。你现在心里恐怕在把我千刀万剐吧?”
程诺往酒吧里走,身子擦过彭湃的肩膀:“学长,过度的自信也是一种自卑的表现。”
彭湃尾随程诺回酒吧,跟着他一直往小和小素坐的那号桌走去。
程诺上前去,几乎说是毫不犹豫的,就认准了刘小一个鞠躬:“学长好。”
彭湃在心里有些佩服程诺的眼力……
其实程诺这个人,对于他来说和刘小和苏鸿都不一样。他是同伴,也是对手,但不论他作为什么立场和他相,彭湃都觉得,程诺的的确确是一个值得他尊重的人。只是那天晚上,他忽然觉得没有兴趣再和他玩下去。
他觉得他对于程诺的感觉,起初像是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玉器,老是要捧在手里研究欣赏,舍不得佩戴在身上,怕会磨损或是对它忽然失去兴致。可是有一天,他看见了一件他以前中意过的玩意,就觉得那种或是珍惜或是爱怜的感觉纯粹是扯淡。年华易逝,美景难留,没有什么是可以在他心里长久停驻的。那玉器再美再珍贵,终究难逃遗失或是毁坏,彭湃不是有道德有良心的收藏爱好者,他不会打一副玻璃架子去珍藏它。
他悉程诺的性情,他不需要程诺来爱他,但也不想就这样放他走。程诺和刘小,表面看是一种人,其实本质完全不一样。他不会对谁动真情,就算真的被他彭湃上了,也永远不可能属于他。
如果得不到,就让玉石在自己的手里碎成粉末也不错,至少那细腻的感觉曾经留于手中。更何况,彭湃觉得能否真正得到程诺,那并不是他的关注点。他永远只会在乎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可是程诺逃走了,到嘴边的橙子也飞了。
彭湃在熟睡的程诺的床边站了很久,然后他给他盖上被子,坐到地上,拿起了程诺那曾经受伤的手,细细的抚摸着,放到脸颊边。他回想起那个夜晚,他也是这样在他的床边守了一个晚上,给他擦拭身体,不时的量他的体温。还有他背他的那几十里山路……彭湃在那一刻拷问自己的内心,他问自己:他对于我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程诺的体温有些低,彭湃不知道是不是那药效的副作用。于是他也脱掉外套上床去抱着程诺暖他的身体。他很轻柔的去吻他,竟然有些害怕把他吵醒。也同样是很轻柔的抱着他,把自己的体温一点点的带给他,几乎忽略了生理本能的想要占有他。
他抱着他一起睡了一个白昼,感觉温暖而舒适。
他比他先醒,料想他醒来也不愿意看见他,于是用程诺的手机给苏鸿发短信让苏鸿过来陪着他。因为如果用他自己的手机的话,苏鸿是会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最后,他掏出了那个在晋凤河畔无意中发现的石头,为了这东西他差点被徐嘉爆头。本来这东西在昨晚上,在他把那颗罪恶的药丸塞到程诺嘴里时,已经打算要扔了的。可是现在他把它带来了,放在了程诺的书桌上。
至少,我曾经为你而伫足……程诺,不论今后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不论将来你我将往何方,但愿你会记得曾有这样一个我……
……
彭湃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他的眼睛是看着刘小的。看小同学那样子,对于程诺还是比较客气的。只是程诺想坐在刘小的身边,彭湃就立刻挡住了:“这个位置我坐,你坐那个吧。”
他拉出小素身边的椅子,就坐在了小的身边。然后一边享受着刘小那显而易见厌恶的眼神,一边看刘小素把同样厌恶的眼神投向程诺,觉得似乎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
果不其然,刘小素嘴角一瘪,双眼一虚,用相当挑衅的语气无理的对程诺说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记得我没有邀请你这样一个人。”
程诺的嘴角也动了动,不过那弯出的曲线是一个礼貌的微笑,他用那个笑缓了缓小素言语所带来的尴尬,才平静的说道:“我是随彭湃学长来这里做一项社会调查的。您叫刘小素吧,应该是小学长的弟弟,也是这酒吧的主人。您的酒吧难道只接待您邀请过的人,而不接受我这样的普通消费者吗?”
刘小素于是哽了一下,那眼睛却瞪大了。彭湃忙在一边缓和气氛道:“程诺说得没错,他要做一项社会调查。所以我就带他过来一下,哎,都是朋友,干嘛说那些啊,点点东西喝吧。啊?服务生!”
这下脸上不愉悦的人立刻换成了刘小,只是还没等到程诺看懂是因为彭湃哪句话惹刘小不爽,还是只要彭湃出现刘小都不爽。他身边的小素又发瘪言:“那你们的酒钱可得明算帐,我不请!”
程诺心想本来我就不是来喝酒的,难不成彭湃喝酒还得我给钱。于是也没想要回击什么,谁知这下打圆场的人成了刘小,说小素不请客他就请。
结果刘小素又找程诺的茬,说他开的是酒吧不卖果汁。程诺的心里有些好笑,虽然说小素是针对他,可是这些话对于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于是他就回笑说,就是喝白水也无所谓。
小素于是又哽了半天,才叫服务生拿三杯伏特加和一杯橙汁过来。
谁知道彭湃好像是唯恐天下不乱,居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叫小素不要喝酒。这些刘小素又找到机会爆粗口。几个人一番轮流你来我往之际,酒终于上来了。
小素筒子立马举起酒杯把那满满的烈酒一饮而尽,程诺也无视彭湃与刘小的目瞪口呆喝起他的果汁。
哪里晓得这刘小素就不是省油的灯,他喝完酒后愣了两秒,忽然把鼻子连嘴一捂,推到座椅掉头就跑。
程诺喝他的果汁,没有心情去给赶忙追他而跑的彭湃行注目礼。刘小素此刻如果因鼻血喷井而死他还乐得开怀呢,至少不用再完成莞玉给的什么狗屁任务!
――――――我是顶着家庭压力上场的更新分割线――――――――――
一张台上此时就只剩小和程诺两人。
程诺决定抓紧时机,就简明的给小说了他的来意。
刘小于是对他还算和蔼的说:“这事情要两个星期后吧,那我还真不能回复你啊。我们单位马上要进入旺季了,我的工作也会很忙。所以这事情就先说到这里吧,到时候看吧?”
程诺把脸埋到大口玻璃杯里,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太操之过急。是啊,你和刘小学长是什么关系?人家凭什么因为你给个笑脸就答应你这没名堂的请求?
程诺嘴上说:“那我提前先谢谢学长了。”心里却认定自己这事情其实应该从刘小素下手才对。
其实刘小学长看着比他弟弟亲切有礼得多,但说“不”的几率却大得多。程诺知道小学长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他冷静理智行事目的明确条理清晰还些微有些功利。但是就目前的情况分析来说,他的弟弟刘小素应该是他的弱点。如果可以说服现今还对他颇有敌意的小素筒子去参加那个什么鬼COS秀,再又小素去缠他哥来参加,那可能性还要大一点。
刘小素看起来不好对付,其实应该只是个没心眼的大孩子而已。程诺想到这里又开始腹诽彭湃起来。其实如果彭湃去要求小素参加COS,再由小素去请小学长,那事情应该很简单才是。
可是……据程诺猜测,一方面彭湃是不想刘小知道他和他弟弟的关系,另一方面,彭湃也是有意要拉他下水的……
程诺第一觉得自己遇到了棘手的事情,也开始在心里问候秦肖莞玉姑奶奶的母亲起来……
彭湃过了很久才回来,对小说小素在休息室里等他。
等小走后,就马上挨程诺坐下来。
“真是有趣的事情啊,”他看着小的背影对程诺说道,“一模一样的双胞胎,遗传基因一致,从小生活环境一样……好好观察他们现今的相似与相悖之,真是一件其乐无穷的事情。”
程诺放下喝得空空的杯子:“那学长慢慢研究,我就不奉陪了。我先回去了。”
彭湃却眼疾手快的把程诺一把按下。
“别走啊小橙子,一个星期不见了,你都不想我吗?”他的脸上开始浮现了有些淫 贱的笑,那手也从程诺的肩膀一下子就瞬移到了他的大腿内侧,嘴也凑到了程诺的耳根,“我这些天可是晚晚都在想着你梦着你呢,你又不许我对你的玉儿妹妹下手。真是让我的心情不愉快啊。”
程诺感觉彭湃的样子很恶心,更让他恶心的是,他的下面居然立刻就有了反应。
他把眼角微微挂了挂桌面下,彭湃的那里也鼓胀着。把眼神抬起来,靠!彭湃居然也正盯着他的那里看!
两人眼神一对,彭湃就不由分说的拉起程诺往外面奔去。程诺觉得有时候他的大脑也会有选择性的当机,反正他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被拖到了黑黝黝的安全楼道里。
彭湃把他压倒楼道转角去的墙壁上,一边吻他一边去摸他的那里。程诺也不管不顾的把手伸到了彭湃的裤子里,去揉摸他的腹 股沟……
“小橙子,”彭湃忽然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为什么你始终不肯让我上你一呢?”
程诺闭着眼睛回吻他,没有回答彭湃的话,也没让他再问下去。而彭湃好像是得到了程诺的许可一样,忽然就把程诺拉着翻过来正面贴着墙,一边吮 吸着他肩上的肌肤,一边就褪着他的裤子。
程诺急忙侧身,并用手去推彭湃:“不行,我不可能和你在这种地方那样做。”
彭湃立刻停了下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黑漆漆的楼梯间,和外面喧闹的世界隔为一个相对安静得离奇的空间,挂在楼道上的那个绿莹莹的“安全出口”也仿佛是一双静默的眼睛,正冷漠的看着他俩。
彭湃于是放手:“好吧,回去再说吧。只是现在,小橙子,我先帮你吹一手吧。”
说完他就蹲了下去,用手轻轻握住了程诺那里的根部,并把舌尖在下面来回的舔动着,又顺势舔了上来,含住了那里。
程诺双手反掌摸着墙壁,却毫无摩擦力的慢慢顺着墙滑坐在了地上。他只是仰头闭目靠着后方,让彭湃一边吮 吸着他的下方,一边用指尖挑 逗着他□,感觉身体周围包裹有如丝如水一般的物质在游 离着消失掉……
等他们回到酒吧的时候,看见那里正在搞活动。主持人让大家两两为单位猜测舞台上的小和小素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猜对的人今晚上的酒水就可以全免。
彭湃把服务生发的纸递到程诺的手里,而程诺只是对台上稍稍凝视,就毫不犹豫的写下了答案。
彭湃低头偏着看程诺手里的一笔一画,那笑容逐渐在脸上扩展开来。
“看样子,我们今晚上可以一醉方休而不用担心囊中羞涩了啊。小橙子,你不愧是我的同伴……”
疾病的奥义
三打啤酒,两瓶红酒,一瓶芝华士……
程诺看着眼前高谈阔论唾沫横飞的三个人,心里在暗暗计算着他们的酒量。
这么多空瓶子里,有百分之六十都是进的彭湃的肚子,有百分之二十是进的刘小素的肚子,而刘小学长,看起来干得最豪爽,喝得最猛,其实只揽了百分之十十五而已……还剩的那百分之五,那不是在满杯时溢出就是在碰杯时洒掉了。
这三人喝酒都是不上脸的那种,除了看起来都异常兴奋之外,还真不能妄下断论说他们谁喝醉了。
一打啤酒十二瓶,一瓶红酒5毫升,一瓶芝华士是兑了绿茶的,偶卖糕,这么多水……程诺光喝果汁都跑了两趟厕所了,还不说这几个人,搞不好这厕所都会给他们冲垮(澹
他有些无聊的摸手机出来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了。现在桌子上气氛那么好,他也不能扫兴说要回去。
刘小打了个电话,好像是给他老婆打的,问他过来喝酒不。
这时候小素忽然在一旁大闹说他难受,不想喝下去了。
小于是按住听筒问小素是不是要结束了,小素忙点头,那脸色难看得不得了。
彭湃还不依,举着手里还有半瓶的酒瓶子说:“这怎么行,都没陪你们喝高兴,哪里能这样就算了呢。要不这里喝完我们再换一个地方,去吃烧烤还是去K歌?”
刘小却摆手摇头,对电话那边说他马上就回来了。
彭湃于是也没再勉强,几个人一口干了手里的酒,就歪歪扭扭的出门了。
一出去,彭湃就有些喝借酒之势的把手搭在了刘小的肩上,见人家没有什么大的意见,就干脆把身子都给靠上去,完全用手臂抱住了人家的肩膀。好像怀抱着个女人一样大张旗鼓的走起来。
当场对这事情装聋作哑的起码有两个人――一个小素一个程诺。
小素是走的前面,低头踩着盲道上凸出的线,双手插兜故意把脚胶着走,好几差点跌倒。
程诺走的最后面,离彭湃和小的拥抱有那么点距离。
他看着彭湃指手画脚的和刘小叙旧,叙着叙着就摆出一副苦情的模样,说这辈子他就一件事情心里过不去,认为小绝对不会原谅他了。刘小忙说他不计较了。彭湃越发悲伤,居然挤出一筐闪闪泪光,说刘小从来不正眼瞧他一下。刘小又忙去扶彭湃和他对视。彭湃连声哽咽着说刘小童鞋你是好人啊。
两个人搞得感情有多好一样。
程诺就在心里冷笑,彭湃这人还真是喝二两酒装五两疯的人。正想自己一人离去免得看这肉麻的戏,突然听见刘小在前面说道:“……王子择就是我的老婆……”
程诺的步子一下停住了。
王子择……
他还记得这个人,就是当初金蟾蜍事件中向凌棋买赃的那个男人。
程诺于是心中抖三抖,没想到,刘小学长,居然也是……
正一人在后面重心不稳,忽然觉得地面有一束淡淡的灯光打来。回头一看,不由一愣。
好正点的一辆车啊~~~
那宝蓝色的车身披着月光好像蒙着一层轻纱的女神一般高贵,流线型的曲线玲珑典雅,尤其是车前面那柄银色的三叉戟,夸张而炫耀的展示着它的身价。(每写到那车子我都流口水……澹
那车子缓缓的跟在他们后面,里面开车的人影很模糊,可很明显看见程诺发现他也有些尴尬。
程诺回身正想去告诉刘小和彭湃后面有人,忽然看见最前面的小素一下子转身对着大家伙哭诉起来:“你们都是这样,我哥一在就全都不理我了,你、林诚,还有子择都一样的。”
说完他就扑倒在一根绿化带旁的灯柱旁,扶着柱子呕吐起来。程诺忙赶在小和彭湃的前面去扶刘小素。
小也着急要上前来,可是程诺一把就扶着刘小素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学长,我们必须马上送他去医院。”
刘小正惊问怎么了,程诺却指着他的身后说道:“还有,我其实刚才正想上前来对你说的,后面那辆车子跟了我们好一会儿了,我刚才才确定他是跟我们的。”
顺着程诺手指的放向,他现在自己也看清楚了,一名容貌颇为秀丽的男子,正站在那打开的车门旁……那神色简直是罗刹再现邪魔乱舞,令四周的气温骤降至少五度。
刘小步子斜斜的带着几分惊喜的上去叫“老婆”,程诺就在后面替他默默的念叨起“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来。
然后几个人就刘小素到底是坐那个王子择的名车去医院还是打的去发生了一番义气冲天的争执。最后还是程诺眼疾手快的打车把刘小素塞了进去,和彭湃一同先走了。
临走时他又在心里为小学长祈祷,但愿他能有幸避得过今晚上的血光之灾……
车子路过他们学校的时候,彭湃已经在前座歪着脑袋睡着了。程诺让师傅把车停下来,然后推醒彭湃。
“学长,你回去睡觉吧。小素哥这里有我就行了。”他对醉眼惺忪的彭湃说道
彭湃就相当果断的开车门:“好!你把他照顾好,我回去睡了。”说完一下子就滚了出去,吓得出租车师傅都连声叫“小心”。
可是彭湃就像不倒翁一样的又摇晃着站起来,给程诺挥挥手,就一弹一射的向大学校门走去。
程诺有些好笑的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靠在他身上脸色惨白的刘小素,让师傅把车开到了就近的一所军区附属医院。
到医院以后小素就被送去验血做皮试然后打上了吊针。
程诺把他安顿好,去取验血报告的时候,化验室的医务人员很谨慎的问他是不是病人家属。程诺谎称是小素的弟弟,医生才对他说:“你哥哥的白细胞检验结果很不正常。今晚上先观察一晚上,明天有必要留院继续检查。”
程诺拿着那张化验单,心里对于小素的病已经猜了个九分准。
-疲倦的更新分割线啊,哎
其实刚才他去扶呕吐的刘小素时,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甚至盖过了呕吐物的腥臭味,再结合刘小素三天两头的流鼻血,以及手里的这份化验单据。程诺已经猜到了,刘小素得的正是那号称青少年头号杀手的血癌……(《茶》天字号第一狗血)
想起当时在彭湃寝室里时他低声对彭湃耳语的场景,程诺的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回到了刘小素的双人病房里,一旁看护孩子的母亲正对着他滔滔不绝的念着胃病是不能喝酒之类教导。就在小素的身边坐了良久。
等到身边的人都入睡了,他才把检验单递给小素。
“这是你的。”
除此以外再无他话。
刘小素虚弱的捏着那单子,无神的眼睛盯着程诺:“你知道什么了?”
程诺说:“知道的话不敢说,不过我应该猜到了。”
刘小素断断续续的说:“这事情……不要告诉我的……哥哥,还有我的男朋友。”
程诺点头。
刘小素却瘪嘴:“我凭什么相信你。”
程诺就微笑:“是啊,你没必要相信我,就像我也没心情管你的闲事一样。”
正说着,他手机响了,是彭湃打开的。
程诺接起来,正欲对彭湃说说小素的情况,那边的彭湃却先大着喉咙问起来:“喂,小橙子!那个刘小呢?”
程诺有些惊奇彭湃的记忆力出了问题,转念又明白这人是真的喝醉了。于是耐心的给他说小学长和他老婆回去了。彭湃又问:“刘小的那个弟弟呢?怎么样了?”
程诺敷衍他说一切都好。
挂了电话,一旁的刘小素看着程诺,就哼哼哼的冷笑道:“他一定三句不离我哥吧?”
程诺笑笑。
刘小素又叹气道:“我就知道他喜欢我哥,喜欢得要命。以前我们一出去喝酒他喝醉了,还抱着我叫我哥的名字来着呢。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哎,你我对于他来说都只是替代的玩具罢了。所以,其实我是不怎么讨厌你的。因为不管你出现与否,我和他迟早都会分手。”
程诺问小素:“那为什么还要和他在一起呢?这样的人,不值得付出真心吧?”
刘小素不顾自己扎着点滴的手,拿起来蒙住了自己的脸。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如果他不说分手,我就是舍不得离开他……我记得去年我遇见他的时候,是在圣诞节上,我当时戴着一副古怪的面具,可是他楞是从茫茫人海里发现了我,还隔着面具认出我不是我哥。那时候我就被他打败了,以后再逐渐和他交往了解,知道这人坏得透顶,可却越来越离不开他。你不知道,和他在一起随时都有新鲜感,又很刺激,而且他心血来潮的时候非常的体贴人。总之彭湃是那种如罂粟一般的男人,你染上就很难再摆脱了……”
他梦呓一般的诉说着,把头转到枕头里去越埋越。
程诺半安慰的对小素说:“你还不是摆脱了吗?听说你现在有了新的男朋友,对你很好是吧?”
小素又不满的哼起来:“是啊,好是好,可他要现在知道我不是我哥的话,保不齐明天就和我说拜拜呢。”
程诺觉得小素的故事一定很有趣,就问他:“那又是为什么呢?”
小素噘着嘴说:“我是以我哥的身份和他认识的,一直骗他我是我哥来着。他以前也一直喜欢我哥……对人好是没话说,可是那真是笨死了。相那么久,他都不觉得我和我哥有什么不同吗?还有王子择也是……哎,不说了!说到一个就气我一场。”
程诺开始在心里很同情刘小素筒子,不过――“为什么你老是要喜欢上喜欢你哥的人呢?”这问题实在八卦,可是程诺忍不住要问。
刘小素瞪个眼:“这我哪知道他们都是喜欢我哥的啊!就拿王子择来说,那以前在圈子里可是说一不二的恶霸地主攻,最先也是我的男朋友,可是一遇上我哥,好啊,现在估计是个彻头彻尾的女王受!我现在那男朋友就更郁闷了,每天给我打电话第一句话就是‘小,工作千万别累着了’。就是最没心没肺的那个彭湃,那喝醉了以后也是小小小个不停的……上帝啊~为什么你要让我和他当年共享一个子宫!”
程诺越发觉得小素可怜了……不过看他脸上苍白还如此激动,免不了要继续安慰他静养静养。
小素估计也说累了,躺在哪儿又开始哼哼他人不舒服起来。正哼着,程诺的电话又响了,又是彭湃打来的。
“小橙子。”他又在那边大叫,“我才想起来,我怎么就回来了呢。你和刘小他们呢?现在在哪里呢?”
程诺问:“学长你还没睡吗?”
彭湃说“我――不想睡,我就问你――刘――小――――在哪里……”
程诺啪的一声就挂了电话,然后关了机。
刘小素哼得更厉害了,边哼还边火上浇油的说:“看吧……看吧……他心里全是我哥……”
程诺却笑着对小素说:“那证明你哥哥确实很优秀,好好休息吧。”
说完这话他就埋头装睡起来。
第二天他依旧在医院照顾小素。开机以后彭湃也打电话问了过来,对小素的病情是问长问短的,可程诺就一直微笑着――对任何人微笑着,除了彭湃。
他完全当他是透明的了……
彭湃在程诺那里讨了个没趣,就跑去找现今负责小素的医生。
戴着金丝眼睛的主治医师是一位文质彬彬儒雅俊朗的中年男子,他对彭湃说,他们初步确定小素得的是什么细胞白血病,具体还要等进一步化验,还说小素必须马上住院治疗。最好是病情稳定以后到他们军区附属的疗养院进一步治疗。
程诺站在后边看着主治医师,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确定是粒细胞?”
主治医师说:“我们也只是初步根据他的症状了浅表的化验推断的,我说过正确结果还要等详细检查。”
出来以后彭湃追着程诺问:“为什么要这样问医师?”
程诺停住,总算是转身看着彭湃说道:“因为白血病也分很多种,如果是粒性,那基本就是宣判了他的死刑,除非有合适的骨髓捐赠。而且……”
“而且什么?“彭湃有些急的问,“他可是有双胞胎哥哥的,骨髓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程诺吐了口气:“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如果刘小素得的是粒细胞,那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都是遗传基因的问题。从刘小和他弟弟的外貌上基本可以断定,他们是同卵双胞胎,那么,刘小素得了白血病,那他的哥哥,也是逃不掉的了……”
……
那么一刻,程诺眼里彭湃的表情,像是放进火焰流沙中一般,模糊的定格中有一种抽象的扭曲……
把他借给我
在照顾刘小素的那几天里,程诺看不出彭湃的内心究竟有什么变化,因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笑着,嘴贱着。晚上回去以后,他纠缠过程诺到他寝室去。程诺在多拒绝之后,终于在刘小素暂时出院的那天同意了。
“学长,有些话我想对你说清楚的比较好。”程诺在走进彭湃房间里就很直接的说道,“以后我们还是断绝那方面的来往吧。”
彭湃坐在床上,那目光有些审视的看着程诺:“小橙子,为什么现在要说这样的话?”
程诺回答说:“我不想仅仅因为自身的欲望,和学长这样没有前因后果的缠下去。这样没有什么意思,如果学长只是想要生理上的发泄,那么如你以前所说,应该很好解决的。我们还是分开吧,各走各的好。“
彭湃听完这话笑了起来,好像他刚刚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的看着程诺:“因为生理上的原因?呵呵,这么说来,你认为我和你之间的交往,就完全没有其它的感情存在?“
“有,肯定有。”程诺正色说道,“但是那点可怜的情感对于学长来说应该如风即逝,对于我来说也是无足轻重。学长何必要欺骗大家呢,我们有那种关系也有一个月了吧?难道学长还没有厌烦?”
彭湃把双手合十放在了嘴边,好像冬天被冻了一般的呵着气。
“无足轻重?”他双眼盯着地板,然后又溜上了程诺的脸,“小橙子,你这样说,可是真伤了我的心啊。因为我对于你的感情,可不是什么如风即逝哦……我可是一直很认真的在和你交往,并期望可以长期和你这样交往下去的。”
程诺怎么可能相信彭湃的这种显而易见的鬼话?
他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个偷了懒的微笑:“学长,我不是刘小素。也不是以前和你玩过的那些小朋友。”
彭湃依旧呵着手,那眼睛翻着看程诺,好像一匹草丛里潜伏着觊觎猎物的豹子。
“我知道你不是,你不是刘小素,呵呵,当然,也不是刘小了……”他的脸上有一种看透别人的坏笑,“刘小素给你说了什么吧?关于他哥哥的事情吧?呵呵,小橙子,我可以当你是吃醋吗?”
“我说过的,学长,”程诺云淡风轻的笑着,“过分的自信其实是一种自卑的表现。你对小学长是怎么样的,我没兴趣知道。我现在只为我自己而来,要和学长结束这种不正常的关系罢了。”
“是么?”彭湃把手放了下来,忽然间有些沉稳的看着程诺,“你要和我结束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完全没有刘小的关系吗?小橙子,我这人呢~是最讨厌别人骗我的哦,你老实的回答我,你到底介不介意我对刘小的感情?”
程诺说:“不。”
“喏喏喏,”彭湃摇头,“你这样我就不喜欢了,小橙子你说谎哦~恩,我知道了,你就是要以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来威胁我,要我放弃我对刘小的那点感情吧?恩~你这类的心思我最厌恶了,我真是最讨厌这样坏心眼的人啊。”
程诺说:“讨厌最好,那正是我所期望的。学长,说好了吧,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彭湃站了起来:“如果,我不同意呢?如果,我不肯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你呢?”
程诺微微的回了一个头,并没有看彭湃:“学长,我走了。”
彭湃一个健步就冲上去,抓住程诺的手。可惜程诺早有准备,顺着彭湃的力道一斜,肩膀顶上彭湃的胸口,脚下一绊,当场把彭湃给放翻在地上。
程诺临走的时候说了最后一句话:
“学长,你想怎么样是你的事情,我想怎么样又是我的事情了。我记得我早前就对你说过,你永远也无法掌控我的……”
程诺离开彭湃那里以后直接就去了小素的酒吧,可是小素还没有过去。于是他决定到钟鼎街去逛一圈磨消磨消时间,下楼到大街上的时候,居然看见那个王子择远远的走了过来。程诺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贸然上前搭讪,而是紧跟其后想看看他要去干什么。
王子择在钟鼎街像是无头苍蝇一般乱窜了一转之后,居然窜到了小素的酒吧里去了。
程诺跟着上去了,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喝着果汁,静静看着那王子择叫来大打的啤酒买醉。心想果真那晚上小学长回去两人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正思量着自己的事情。小素出现在子择的那张桌台旁。
程诺鬼魅一般的走了过去,躲在子择那张桌后面,听着他和小素断断续续的谈话。心里觉得很是好笑。
原来这个王子择那晚上看见了彭湃和刘小勾肩搭背,回去以后大发雷霆,把刘小手机里所有的电话号码都给删了,两人因此彻底闹翻……
程诺正暗自骂着彭湃是祸国殃民的妖孽,刘小素忽然就跳起来打了王子择并开始破口大骂,貌有誓死捍卫其兄名节之势。程诺看不出刘小素还有这样的血性,又知道他的病不宜大悲大喜过分激动,忙去自己的桌边取果汁来给他喝。
小素看见程诺神奇般的出现,于是白了那王子择两眼,喝了果汁就拽拽的走了。
程诺心想时机到了!
于是笑容可掬的坐在了王子择的身边,开始为秦肖莞玉的任务实施曲线救国的行动。
王子择起先对程诺充满了敌意,不过程诺很投其所好的告诉他,他以前是和刘小学长都是学生会的成员,而且,他特别强调了刘小学长和彭湃学长人所共知的不和。王子择那看似精明的头脑很快就被程诺的言巧语给迷惑了,再被程诺的文字游戏一绕,就乖乖的排排坐听程诺吹起牛来。
其实程诺虽然很能认知到自己的言语常常没有太大的可靠性,而且这种带有明显个人目的的交谈,就更是虚幻。可是他同样又是很没有自知之明的认为,他口里所有关于刘小学长的事迹,是有事实依据的。而凑巧这又是晚上的酒吧,黑灯瞎火的也不怕把牛吹上天遮掩了日光,于是程诺童鞋就越讲越兴起,越讲越没谱……
而且为了取得王子择的信任和好感,他也少有的拿起了酒杯润喉咙。
最为离谱的是那个王子择,听小素之前说过是那个本市最大的房地产企业的少东家,世面应该见过不少,风雨应该历过很多。可是居然也把程诺信口开河的天方夜谭听得是如痴如醉。
程诺就一边嘴不停话,一边在心里得出结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现在看来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也不高……
两人正在进行没有奖品的一问一答,身旁忽然响起小素的声音:“哥,你来啦?”
王子择一惊一乍就蹦Q了起来,程诺也吓了一跳,心想我吹的那些牛皮应该没被小学长听见吧。
刘小也看也不看程诺和子择,盯着小素问:“彭湃呢,你不说他在这里吗?”
……现场心中聚生冷气的,也许不仅仅是刚刚还热情似火的王子择,还有一直都神态自若的程诺童鞋……
小素见状忙连声救场,说那些都是他编的谎话,骗小说彭湃在这里调戏子择,才把小给急来的。
程诺立刻很知趣的认识到,现在应该是刘小和王子择的主题了,于是和小素按腹退下。
――――――我是脑残的更新分割线――――――――――――
等到了小素的办公室,程诺就立刻把请他去当COSER的事情说了。刘小素现在和程诺的关系可不是从前的敌对立场,而是转为同一战壕的同命相怜人了,于是立马一口答应下来。
程诺说也许你哥不会同意的。
小素马上说:“我去给他说,他不同意我就在酒吧的地上打滚,然后对外宣布打滚的人是他。我哥最好面子,这招他准吃。”
程诺笑道:“有你这样的弟弟,人生真是乐趣无穷啊。”
小素很是得意的笑嘻嘻说:“那当然了,我从小到大给他惹的乱子都可以编一部教材了。我哥自己都说,有我这样的弟弟,也是人生的一种挑战,哈哈……”
程诺于是很欣慰陵儿从小听话懂事,而嘉嘉,那点单纯的调皮和这刘小素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
他们一同出去的时候,估计刘小和王子择都已经冰释前嫌而且是小别胜新婚了。程诺于是也很自然而然的再对小说了COS的事情。
刘小那样子好像是第一听程诺说这事情。
不过也许他现在心情很好,也有可能他一时也找不到拒绝程诺的理由,更重要的是连小气猜忌的子择都点头说好。
程诺之前看起来难办的事情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办到了。
他轻松的吐了口气,就和小素一同离开了酒吧。
“我送你回去吧?”他问小素
“好啊。”小素随和的答道
程诺去拦车,小素却说他想走一段。
“我在想是不是让我男朋友今晚上过来。”他挠着脑袋,“可是,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翻病,要是被他发现就糟了。”
程诺对小素说:“你这个病,是需要有人长期的照顾。可是你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不肯告诉,究竟有什么样的打算?”
刘小素在夜色里沉默了……
过了很久,他才把头转过来,程诺看见他脸上有被擦拭的泪痕。
“你是想问我难道就这样等死吧?”他的眼神里透着绝望,“我这个病,一旦进入加速期,就是直接跨入冥府的。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一方面是不想我最爱的人为我担心,另一方面也是为我自己考虑……我不想在我最后的日子里,还要被别人打扰,我想尽量开心的过我所剩不多的时日。像是开一间属于自己的酒吧,像是一直被自己的男朋友宠爱,像是和从前一样和自己的哥哥闹别扭……这些都是组成我幸福生活的一部分。”
程诺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慰他。
像王子择那样的小孩子别扭,他是可以应付自如的。可是刘小素面对的是生离死别的痛苦,他于是也跟着沉默了。
两个人无言的走了一段路,刘小素忽然就蹲了下去。
程诺看也不用看,就也蹲下掏纸巾给小素。
刘小素用纸巾去塞鼻子,嘴里却说:“没事,这不厉害。”
程诺陪他蹲了一会儿,小素忽然满脸是泪的抬起头来。
程诺正有些讶异,小素忽然扑上来抱住了他,把程诺一下子给扑来坐到了地上。
“程诺,”他呜咽着说,“如果我真的到了死亡的加速期,身边没有任何的人,你可不可以,把彭湃借给我,让他陪我过完我最后的日子?”
程诺双手撑在地上,听刘小素说完这话,然后慢慢的把一只手伸来抱住了小素单薄的肩膀。
“你放心。”他平静的说道,“我和彭湃,早已经结束了。他应该会一直陪你的。退万步而说,如果到时候他不愿意陪你。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小素的抹着眼泪:“谢谢你,程诺,我可以叫你橙子吗?我听彭湃老是这样叫你。”
程诺笑起来:“可以啊,你喜欢的话叫我桃子西瓜我都没意见。”
小素也破涕为笑:“橙子,你真是一个好人。我总是那么幸运,除了彭湃,遇见的都是好人。”
程诺拉他站起来:“可是这样的坏人,你却最放不下呢。”
“人都是贱东西。”刘小素拍身上的土说道,“可是我觉得谁也没有彭湃那人贱。你看我哥对他怎么样啊,他还不死心。还有你也是,对谁都笑就是不理他,我看他也是服你这副汤药的。”
程诺不回话。
小素就看了看他,继续笑道:“你别不相信我啊,橙子。我虽然人不聪明,学习也没你和我哥好。可是在爱情方面,特别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时候,比谁都看得清楚呢。我之前说的彭湃和我哥的事情,也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我其实是蛮嫉妒你的,因为我觉得吧,彭湃看你的眼神,真的还不一样。和看我的,看我哥的都不一样……恩,我觉得他对你有真心的成分在里面呢。”
程诺微笑着抬手:“出租!”
车子停下了,程诺开门推小素进去:“好了我的小素哥,我们还是别吹牛了,时间不早了,赶快回去吧。”
正当小素还欲说还休之际――
“诺哥哥……”
身后忽然传来这样一个声音。
意外的剧情
年轻人,请务必记住,上帝之手是无不在的……(澹
程诺看着秦肖莞玉像土行孙一样忽然从地下冒了出来,忙稳住心神,缩起惊讶之气,还算正常的微笑道:“玉儿,你怎么说出来就出来了。”
然后他对身后的小素介绍道:“这是我妹妹……玉儿,这就是我帮你找的COSER,是弟弟哦。”
小莞玉用手指顶着太阳穴,皱起眉头:“咦,我怎么看你这么的眼熟啊,好像刚才差点撞着的那人……不过那人也眼熟,我想想……啊!你是刘小学长!”
小素明显的不悦。
程诺说:“玉儿你搞错了,他叫刘小素,是小学长的孪生弟弟。他们已经同意要去参加你的活动了,话说,你怎么在这里?”
“哦。”莞玉笑起来,“彭湃哥哥给我打电话,说你也搞不定他们呢。本来我在家的,也谎称学校明天有事情,跑到那个酒吧去找人,可是说你们全都走了,我正穿过步行街到这边打车呢。”
三人于是一起坐车,先把小素送了回去。
等小素一下车,莞玉立刻转头神秘的看着程诺:“诺哥哥,嘿嘿,你是怎么劝他的。刚才我都看见了哦。”
程诺叹口气:“玉儿你实在是误会了。刘小素他得了很重的病,刚才发病来着呢,我是不得已才抱着他的。”
“胡说!”莞玉一下子打断了程诺,“我明明看见是他来抱你的。”
程诺点头:“是他来的,他本来是想跪着呕吐的,可是一下子重心不稳,所以扑到了我的身上。这个事实,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莞玉讨了个没趣,虽然心中还是有疑问,可只得转换话题。
“哥哥,我给你说件事情哦。”她小声的对程诺说
程诺用眼神询问她。
莞玉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前几天去相亲了……“
程诺有些惊奇的笑了一下:“是么?”
“是啊。”莞玉点头又有些郁闷的说道,“是个超级美丽的男人哦。不过他对我不敢兴趣。哎,难道看见一个比哥哥你还美型的男子,却居然对我不感冒。恩,我初步怀疑他是一个女王受。”
程诺笑说:“是什么背景的男人,连你妈都要去巴结?”
莞玉说:“咦,你怎么知道是我妈硬想巴结人家的?话说他家也没什么政治背景,就是家里超级有钱,你知道王氏企业吧,是那个少东家。我妈和他妈是牌友,不知道怎么的就谈到这事情上去了。”
……
其实有时候,老天也是很仁慈的,他偶尔会发发善心照顾一下像莞玉这样心存虔诚执念的好孩子。不出程诺所料,一直感叹人生遇不到美型攻受的小莞玉,现在身边至少有六个完全或有部分这样倾向的男人……只是,她很明显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
可是程诺肩负着命运的赌注,而且他还很一边有责任心的不以身作则,一边怀揣“拯救“迷途羔羊的大任。于是他反问:“你凭什么认为看不上你的男子就是什么同性恋?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臆想的话,那这世界还要女人来干嘛?”
“嘿!”莞玉又是满有信心的笑道,“我这可是有事实根据的哦。据我妈说,那个叫王子择的,从小到大都没有交过女朋友,他妈妈急的不得了,他也打死不谈。要不,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看得上我们家呢。而且我看他那样子,就是半夜走在大街上,也有可能被眼神不好的男人认成女人拖回去喀嚓掉的。呵呵呵……”
(实话告诉大家,我曾经托梦给莞玉,把什么真正的剧情都剧透给她了……澹但是也不排除,这个秦肖莞玉是穿越过来的@#¥%*&……被PIA,我错了……同人女YY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她说喀嚓两个字的时候做了个很形象的挥刀手势,程诺就忍不住笑起来:“好吧好吧,你可以再写一篇文章了。”
“有空会写的。”莞玉抄手,“现在我要先办好那个COS秀,明天你和彭湃哥哥到COS社团来试衣服吧,还有台词和情景要给你们背。”
程诺有点冒冷汗:“我们到底COS 什么角色,这么的复杂,不就摆摆姿势照照像就可以了吗?”
小莞玉闭目揉太阳穴:“别人的角色那样就可以了。不过你们饰演的对于我来说是最特别的。人物的话你也应该知道的,哥哥你还记得我上交错给你的那篇同人耽美文不?朱闻苍日和萧中剑,恩,大致的剧情你都了解吧?”
程诺说:“玉儿,哥哥不是拿给你试验的……”
小莞玉立马撒娇:“人家也没让你真和彭湃学长干什么啊,也就满足一下我的爱好而已嘛,恩~~如果你们要假戏真做我也没意见。”
神啊,救救这个秦肖莞玉吧……
程诺第二天去社团的时候,彭湃已经在哪里试衣了。小莞玉让专业的造型师看彭湃的衣服还有哪些是不合身的。看到程诺来了忙把一袭黑衣和一把银色的假发递给他。
程诺不满的穿上身,忽然发现配套的鞋子是有很高的内跟的。于是他把鞋子一扔,对莞玉说道:“算了玉儿,你找别人吧,这鞋子我没法穿。”
莞玉睁着圆圆的眼睛:“怎么没法穿啊,人家萧中剑可是和朱闻差不多高的。你不穿的话可比彭湃哥哥矮一大截呢。”
“所以我说让你找其它人。”程诺说这话,尽量忽视一旁彭湃热乎乎的眼神,“要不我帮你的忙饰演别的角色吧。”
莞玉于是气鼓鼓的扔了张海报给程诺:“你要是不演萧二哥的话,就COS这个人吧,喏,《NANA》里的真一,不错吧。”
程诺看了看那少年,也还像个人样子,正想答应下来。忽然看见彭湃在用手肘拐莞玉,于是莞玉立马醒悟似的把海报抢了回去:“噢噢,我才想起来,这人已经有人COS了。没法了哥哥,你只有演萧二哥了。”
程诺于是明白了莞玉根本就是被彭湃利用着来对付他的。
他很想不再理会这两个人,一走了之,可是莞玉的眼泪又上来了,跑一边生闷气去了。程诺对自己说绝对不能心软,可以话一出口却是:“我演就是了,你那个脸色给谁看啊。”
说话的像是另外一个程诺,程诺心里暗暗吃惊,很明显的在那一刻感觉自己开始分裂成了两部分……
入夜,他在寝室里看霹雳里朱萧的片段,学着莞玉交给的那几句台词。忽然有人开门进来。程诺以为是苏鸿回来了,头也没回。
可是那人走上前来,站在他身后无声的跟着看着一段视频,忽然怪里怪气的笑起来:“呵呵,要是小橙子你真是那个萧中剑就好了。”
程诺一下子想回头起身,身后的彭湃瞬间如捕食的猛兽一般咬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甩到了床上。
“如果你真是那个萧中剑。“彭湃压着他的四肢,垂着发阴险的看着程诺笑,“我早就把你打来吃了啊。可惜小橙子,你的笑容比别人多,心里却比别人冷得多哦。”
说完这话他就放开程诺起身:“你不用这样满怀戒心的看着我。我是来和你一起练习台词的。”
……
COS秀的那天,学校里是人山人海。
轮到彭湃和程诺出场了,那一刻,秦肖莞玉的都要窒息了。
下面的应该是COS的现场,可惜我手一抽就写成了同人,大家将就看吧……
血,顺着指尖,从剑锋滴落。滴在荒芜的岩石上,
那一息尚存的温热,融化了恰巧飘落而至的雪……
刺骨的痛,在胸口隐隐的发作。
可是萧中剑握紧了手中的涅,那用亲人和朋友鲜血换来的神器――血,坚定意志;伤,锥心疼痛。是最初的轻叹,也是最后的呼唤……
……“天――之――见――证“
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手执折扇谈笑风生不拘小节的朱闻苍日。萧中剑手起剑落,刹那间风卷雪涌,大地轰鸣,剑气所行之寸草不生。
眼前的人,挥舞着魔界的鬼刀,袭起千层风浪,和他争锋相对。
眼前的人,在放慢的时间当中,在他前行的轨迹上,渐近渐晰。
……
往昔的话语如梦如噩般回想在耳边,恍若隔世――
“我是交朋友不是交立场。”
“我说你啊,这样只会悔恨终身。”
“这样的我,难道真救不回异常魔化的你?……好友,来一场最后的决斗吧!”
往事只可追忆,今朝已是生死的对敌。时光不可倒流,重任不可推卸,情感终究抵不住外界的压力,刀剑最终是巅峰的对决……
借着天之见证的剑气,劈开斩风月的刀雾,一招一式,干净利落,剑剑相逼,只取要害。
“我说你啊……这样的个性当王,”石飞雪崩,一片瘴气茫茫,萧中剑,与朱武定格在双刃最为强劲的交锋之际,开口说道,“魔界前途堪忧!”
“哈哈哈哈哈……”银朱武轻狂的笑道,“怎么说呢?”
萧中剑皑皑闭目,胸有成竹:“因为你,太……多……情!”
惊愣的瞬间,话落的刹那。
萧中剑手中的涅已斩断朱武手中斩风月上的裂口,斩向朱武的身体……
无论是魔界鬼刀,还是人间神器,兵器只是一个生死交手的媒介,人才是真正誓死方争的主角。
那么,为什么还要心积虑的周全准备这场战斗?为什么还要心不甘情不愿的为这样的决斗挂上捍卫自身立场的美名?
那一刻,银朱武没有躲闪,也无法躲闪,命运的齿轮,在他们相识的那天已经注定了转动的方向和咬合的交点,他死,或者他死,都是无法改变的未来。
我们两人,要么死一人,要么都死,没有可能两全……
可是与此同时,那锋锐的剑忽然失去了厉气,如散落的生命一般无力的斜走偏锋。
“萧中剑!”朱武惊呼着扑上去,抱住即将倒下的萧中剑。
断落的利刃在拥抱的同时跌落触地,仿如点击了大地的春脉,奇迹般的画着涟漪让葱葱翠绿染上这光秃的岩土。
“我说你啊,”朱武的脸上尽是痛楚与伤心,“这样只会悔恨终身。”
萧中剑稳住心气,轻轻的喘息:“让吾一见吾之挚友,朱闻苍日!”
朱武回避着萧中剑若有若无的凝视:“何必呢,萧兄。”
话虽如此,容貌已变。
……依然是红发束后,只是那曾经意气风发俊逸非凡的脸上,再没有了往昔的轻佻与放 荡。
萧中剑缓缓抬头,对上是朱闻那无奈闭上的双眼。他微微的垂眼,只需一睹,心中一切都以了然……
“也许你我终究是立场的无奈,”他忍着即将爆发的伤口,字字句句的说道,“但更重要的……是真心!”
话刚落口,先前被朱武刺穿的伤口刹时喷裂,鲜血如雾飘洒,魔界烈火贯穿其胸,如虹如烟般刺破这森林的黑夜。
气息已弱的萧中剑压不住这强劲的冲力,连连后退。
朱闻见状,立刻追其前去。可是萧中剑用涅插入土中,止住了后退。他抬手一挥,拒绝了朱闻的帮助。
大地在神器的点触下,也如起先被斩风月碰触一般,回转起异常的生命之绿。
“为什么!”朱武握着断刀,忍着悲愤问萧中剑,“明知天之见证,能取吾性命,明知认输,你还能随时来阻止我……为何不留着性命?”
“你呢?”萧中剑反问道,“何尝不是求一个结束?”
朱闻听此话不由一震,继而指着萧中剑质问道:“那你的失败,岂不是弃朋友而逃吗?”
萧中剑吃力的抬头,仰望着这白雪茫茫的夜空,几乎倒下……
“胜利,能换得什么?仍是至死放休的斗争。但失败,却才有转寰的契机!”
“什么契机?”朱闻惊愕的追问道
萧中剑摇摇欲坠,可还坚持着说道:“……脱蛹而出的……朱闻苍日!”
“失去唯一的朋友,”朱闻的话里满是伤心与绝望说,“朱闻苍日还有什么意义?”
“你曾救我一回,而这回……该是我回报你了……”
“我拒绝!”朱闻愤而挥袖
“死……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萧中剑话未说完,忽然口吐鲜血,染红身边的岩石。
他又是后退,却迅速的站稳,挡住了眼前的朱闻苍日。
“我不同意。”朱闻几乎是哽咽着,继而又固执而强硬的说道,“我不允许你这样就死!”
可是萧中剑已经没有机会去听他的话,也没有力量再去反驳他,他只是游 离着一口气,梦魇般的说道:“……能不能让你面对自己……”
说完他就轰然倒下。
朱闻急忙抱住了他,而手中沉甸甸的萧中剑,再也无法抬手拒绝他……
“萧中剑……”他悲呛的呼唤道
泪,是挚情的化身,是我对你真心唯一的见证。只可惜,你永远也无法再睁眼看见我眼中流露的真情,也再也无法听见我口中抑或调侃抑或真诚的笑语。
而我,孤苦的一人,
再也听不到你独自的低吟――
――“无情者伤人命,伤人者不留命……”
而这无情的伤人者,
你和我,恰恰是这世界上最多情的人……
眼泪……眼泪……眼泪……眼泪……
秦肖莞玉在心里急切的呼唤着,比朱闻呼唤萧中剑还来得真心。可是,彭湃学长,你没眼泪可以挤出来,至少也给我来个悲伤点的表情吧,怎么就老是那个木偶样的脸板在那里啊!
什么?你你你你你在干什么?你居然笑了?你故意的吗?
什么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啊!!!!!
秦肖莞玉尖叫的时候确定全场不止她一个人失态……
关于银朱武和萧无人的故事。
这是一个超级暧昧和狗血的友情故事。
化身为朱闻苍日的魔界战神鬼族之王朱皇(银朱武),任性抛妻弃子离家出走,在天遨峰游历的时候遇见了武痴传人空谷残声(萧中剑),然后就像牛皮糖一样无比反常的黏上了这个千年冰男。
萧中剑起先飞快的躲朱闻,无奈朱闻死跟着追。然后他躲不过就明确表示要朱闻离远一点,朱闻无比轻佻的问萧中剑难道对他不感兴趣吗?萧中剑说不。然后朱闻又点头哈腰背躬屈膝的求“这位仁兄给我点机会给我点余地嘛!”萧中剑很明确说他不可能和朱闻成朋友,因为不仅仅是习惯不同没有感觉,最重要的是个性不和。朱闻故作伤心的说萧中剑伤他了。见萧不吃这套,于是拿出看家本领《朱皇宝典》给萧看来赢取他的好感,还说要萧和他一起去探知朱皇与武痴的百年恩怨(其实他就是朱皇,骗萧不知)。最终成功的黏上了萧。
两个人在一同游历山河的过程中建立了厚的友谊(?)。萧中剑千年冰封的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性格也变得有些开朗。
朱闻对萧好得没话说,不仅把自己的悲情爱情故事讲给萧听,还对萧的任何要求(帮他去打架,朱武身为王竟然当魔界叛徒,自己毁自己江山)也是有求必应。更在萧独自闯魔界的时候悄悄跟踪着去救他。在萧失败低落的时候不停的温柔安慰他。
但是魔界那边就不干了,朱武那家人阴谋诡计拆散两人。于是设计了一系列的圈套,让萧中了朱皇之毒,只有用朱皇的鲜血才能解开。朱闻想救萧,可是要他的真身还封印着,一旦解开封印他就必须恢复身份回去当王,面对他最不想面对的责任。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旦重新当王他就必须和一心捍卫中原和平的萧对立。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朱武的家人用计节节逼他,让萧的毒越来越,用他们的话来说,萧入魔了他们的友情才能长久。但是朱闻知道萧是很正义滴人,于是最后宁愿恢复身份也要救他。
然后他们打了一架,朱闻变回朱武让萧刺穿他的胸口,鲜血喷到萧的脸上萧就获救了。可是朱武回去了,重新当王还和妻子重归于好。萧知道以后觉得是自己害了朱闻,就回去找他,结果两人见面就打。朱武明确的告诉萧他回不去了。萧却不死心,要和他决战到底。
于是上面那场狗血煽情的战斗就这样拉开了序幕,战斗中两人各刺对方一刀,可是萧最后使出了融合武痴绝学和萧家剑术的绝招,于是伤上加伤,胸口爆裂而死。本来他是可以用那招杀死朱武的,可是最后他还是刀下留人了,宁愿死自己一个也不愿死他们一双。
他临终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再看一眼朱闻苍日,然后说了他之所以求死的原因:要朱武做回自己!
朱闻抱着萧中剑的尸体在开了一朵又一朵的鲜丛中,在漫天大雪之中,流下了那一滴萌死众人的眼泪。他把萧葬在他们初识的天遨峰,说也许不久之后就会再见到他。
……
要说的最狗血的是,后来朱武的妻子死了,他把她也葬在了天遨峰,就是萧的墓旁。然后他最爱的长辈死了,他也把他葬在了那里。最后他自裁了,把萧中剑遗留的涅剑拿给苍要苍杀了他,苍哭着下了手。然后他最后的遗愿居然也是葬在天遨峰!我靠!你说霹雳的编剧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说什么最真的友情,我看是最真的JQ!
【小妈今天上传了一章半,下面还有一章,由于现在JJ很抽,亲们可能看见的“下一章”按钮是灰色的。
如果亲们对朱萧和霹雳感兴趣的话可以回主页点击进入。
是一些我对于霹雳的随笔。不喜欢可忽略掉】
霹雳随笔(主朱萧)
下面写的纯粹是因为写COS时抽风记录的感想而已,仅仅是我个人的愚见,也是我个人的偏见,请喜欢霹雳的亲不要PIA我,也请不喜欢霹雳的亲更不要PIA我,下章会恢复到正文滴~
【魔界墙王银朱武】
朱武号称是魔界墙王,这是有事实根据的。
他有一个美得掉渣的老爸弃天帝,有一个倾城倾国的妻子九祸,有三个帅酷兼并的儿子,有一个美貌的妹妹朱闻挽月,有一个俊秀的表弟伏婴师,还有一个英勇的部下吞佛童子。在人间还有萧中剑做知己,有苍和赭衫君做战友。
然后,他和他老爸曾经共用过一个身体还天天交心,对九祸是爱得死去活来,三个儿子个个以他为神来敬仰和崇拜。他胞妹一心想嫁给他,表弟伏婴师对他所有珍视的人痛下杀手,吞佛和他的绯闻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萧中剑死的时候他哭了,他死的时候苍哭了,据说他还摸过赭衫君的胸……(澹
好了不说笑了,其实正确的评价朱皇,只有一句话:绝顶好男人。
朱武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也是一个专情的丈夫,是一个宽厚的父亲。对儿子们都很仁爱,对妹妹和兄弟也很宽容。但是他的人生注定是一场悲剧。
因为,他是魔王。
身为一个王者,本来就不该有太多的感情,更何况是魔界之王,可是他偏偏多情得要死。
他南征北站英姿骁勇,杀敌无数也害人无数,其实也算不得一个好人。但真正想要的却是和平安宁的生活,想和九祸一起过妻贤子孝的日子。可是他的身份,他的家人,他的责任都不允许他这样做。
在负气离开获得自由之后,他以朱闻苍日的身份遇见了萧中剑,这也许是他生命当中最无拘无束快乐自由的日子。(我至今都觉得他缠上萧中剑很离奇,武痴传人那么多,为什么就对萧感兴趣?而且是一面之缘)
在他离开魔界的日子里,三个儿子相继战死。(怨念,还我那三个萌死了的孩子啊)
后来他为了救萧中剑,也是为了和九祸重归于好,他做回了朱武。如愿以偿的明媒正娶了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九祸,九祸却难产而死。他为了让九祸复活,被父亲弃天帝忽悠着去砍了神柱差点让人间毁灭,可是九祸还是死了。朱武被逼背叛父亲与魔界,最后他封印了借他最小儿子身体而复活的父亲,但是因为他是圣魔元胎,他老爸随时有可能上他的身。所以让苍杀了他。
【九祸】
霹雳里的女人都是配角,说得不好听就是彻底的炮灰,但是九祸无疑是一个例外。(个人认为她的人偶很美,不同于以往的女人偶)
身为魔界女王,九祸是一个非常具有争议的人物。最大的争议其实就在她和朱武的爱情上面。
先说朱武对她的爱。
朱武曾经对萧中剑说过,“我爱她爱得刻骨铭心,名利对我来说如浮云。”后来萧中剑的三弟月漩涡也对萧说过:“他不太可能离开魔界,因为他爱九祸太。”很多人都说,朱武和萧的决战,其实是因为九祸在后面逼迫。因而有朱武为九祸朋友反目之说。后来朱武为她砍神柱,在埋葬她的时候,很多人据说都潸然泪下。
朱武如此爱九祸,那九祸呢?
九祸的回应其实是让很多人失望的。首先说她起先和朱武情投意合,可是却不愿意嫁给他,因为她一心想当好邪族女王,朱武却一心想离开魔界。然后九祸第一怀孕,闭关十月把孩子生下来叫朱武去取。却偷龙转凤的把朱武弟弟的孩子和他的孩子对调了给朱武。朱武蒙在鼓里,把孩子带走视为珍宝一人抚养。
后来朱武终究厌倦魔界要走,临走前九祸问他王位重要还是她重要。朱武毫不犹豫的说九祸比王位重要。九祸当时很高兴,可是最后不肯跟朱武走,两人闹翻。九祸下嫁给朱武的弟弟,可那时已经又怀着朱武的孩子了。
最后孩子们都战死了,朱武的弟弟也死了,九祸当着她冷酷的女王是乎没有任何的伤心难过。
当她逼朱武回去的时候,是说她一个人撑不下来了。结果朱武回来她马上就要怀孕。只是这怀的是圣魔元胎,目的就是让弃天帝有个寄宿的身体。这个做法让很多人不齿,说她只是要朱武一个精 子而已。
九祸要死要活的生这个孩子,朱武因为爱她同意了,只是到临盆前一晚,九祸意外的显露出脆弱。她告诉朱武这的生产很危险,朱武也很怕,可是九祸说:“我绝对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
可是那个孩子还是要了她的命。
那时候,说实话。很多人还是在嘲笑九祸,说她就是给朱武找个垂帘听政的人,因为她不信任朱武可以当好王,她的心里只有魔界,儿子丈夫都是可以牺牲的。
那时候,说实话。我是完全感受到了九祸对朱武的爱的。其实九祸这人活得也很累,她是那种要强的女人。儿子死了她难道不伤心吗?可是朱武不在身边,魔界一片混乱。她只有坚强。
后来她要生圣魔元胎,也许是因为有了弃天帝主持魔界,朱武就可以去追寻他想要的自由,哪怕她会为此付出生命。从这点出发,九祸的爱也是有的,只是没有朱武表现得那么的明显而已。
但是毫无疑问的就是,朱武爱九祸一定比九祸爱他更多。
【武痴墙王萧中剑】
萧中剑的家庭组织没朱武那么复杂,但他也是和朱武并驾齐驱的两大墙王之一……(要不怎么是有缘呢)
萧中剑原名萧无人,荒城少主。因为他的天真和固执而害父亲死于非命,荒城也惨遭灭城。萧于是立志去傲峰十三巅求好剑练得天之剑以期手刃仇人――从此踏上了他一步错步步错一直错到底的命运之途。
萧的后宫没有朱武那么庞大,但他有一个冷峻的义弟月漩涡,有两个一见如故的好友宵和冷醉,还有绝对倾心于他的织剑师冷滟。
这里要说的是冷滟,实打实的红颜祸水。冷父和萧父当年就曾经为她反目,现在同样的命运又在冷醉和萧中剑之间上演。(她到底多老了?实话实说我觉得她的偶不符合我的审美)
萧被冷父陷害为对冷滟强 暴未遂杀人灭口,冷滟临死之前一掌把萧击下悬崖,让他有缘习得武痴绝学,终成一代大师。但萧因为爱朋友,怕告诉冷醉冷父的罪行会让他无法接受,而错过了对冷醉解释的机会。冷醉误会萧辜负了他的信任和关怀,两人最后又是狗血的生死决斗……
之后出现的奈落之夜宵在十三巅上邂逅了一直为冷滟遗体苦守的萧,两人一番关于爱与恋慕的探讨真是感人至又引人思,萧问宵什么是最绝望的爱,而且说出了“只能思念的恋慕,是爱和恨的共存。而爱与恨的合体,则来源于得不到的痛苦”这样的话语。
而那句道友皆熟的经典名言:“无情者伤人命,伤人者不留命。”也是萧中剑一生的感悟。
这也许是萧中剑为朱武所欣赏的原因之一:他是一个非常博学有内涵且有觉悟的男人。
但是萧中剑性格耿介,古板,固执,不知变通,外表冰冷内心火热,超级闷骚,却也是他一直独孤的主要原因。
但在铸造涅的时候,萧终于违背对冷滟的誓言杀了冷醉的父亲,在冷父讥笑他会因此而悔恨终身的时候,萧中剑又是语出惊人:“剑若不能惩恶,就是无用;人若不知悔改,誓约无用!”
萧中剑最终没有杀他的杀父仇人,在月漩涡质问他的时候,他说出了大我的思想。因为仇人虽然让荒城灭亡,可是若他不死,则可求得中原长时期的和平。
所以说,武痴传人,中原第一剑客不是浪得虚名的。
萧中剑是一个能从禅学悟到武学的人,如果说朱武的实力有一大部分是来源于他的血统,那萧中剑的实力则大多来源于他的领悟能力。虽然萧从小背负天赋惊人之说的压力,但真正的天赋,是精神与肉体一并的悟性。
我很喜欢他,喜欢到不能接受他爱冷滟。(主要觉得她年纪和容貌都有待考证……逑舳哥的帅可是公认了的)
我也喜欢朱武,但却能接受他对九祸的爱。(主要是因为九祸确实身材容貌都一流,性格强硬也配得上做王妻)
只是萧中剑死了,我没感觉。朱武死了,我也没感觉。
但月漩涡忽然死了,我怨念了很久很久……我超级萌那种外表冷酷,声音嘶哑,无依无靠,外表坚强内心脆弱误入歧途的孩子。(容易激起我的母爱……逅溃
【朱武后宫对萧中剑的赤 裸裸的嫉妒】
我不以同人女的出发点去分析这点。
但是这确实是抹不去的事实,霹雳的编剧其实在朱萧的问题上就差一句明确的话而已。
朱武爱不爱九祸?绝对爱!爱得可以忽视自己的一切。
但是朱武爱不爱萧中剑?答案也是肯定的。如果不是因为重视萧中剑到了一定的程度,那魔界也不会欲除之而后快。
而萧中剑爱不爱冷滟,这个他也是肯定了的,“爱过,但得不到的爱,就是最绝望的爱。”
但是萧爱不爱朱武呢?答应也是肯定的。而且不比对月漩涡和冷醉的浅。
朱萧在同人女那里是官配,胜过其它任何CP。
朱武身边起码有三个人,在对待萧中剑的问题上都或多或少发了属于自己性格的飙狂。
第一个人:朱武的老婆九祸。
萧曾经闯魔界欲救月漩涡。但在最后一关心魔的时候遇到了冷滟,萧中剑提剑相向,明知道是圈套还是要和冷滟决斗。那时候他几乎被自己的招式给杀死,可是朱闻临时在暗帮他挡了一剑。
观阵的九祸一看就知道是自己那离家出走的情人所为。萧离开魔界之后就到找出气筒,甲乙丙丁都被她逮到发泄怒火,吓得魔界众人不知所措。
“这女王平时看着冷静,一旦抓狂那真是要你的命。”
而萧在第一关的心镜里,也意外的出现了朱闻的身影,那是对他而言最重要人的写照。
九祸在后来萧中毒的时候也出来劝朱闻回去,朱闻和她冰释前嫌之后,却任然说他不能扔下萧中剑。九祸于是威胁朱闻说,萧是障碍,她必要时候不会顾忌朱闻,总有一天要杀了他。那时的朱闻低头无语,可是依然转身离去。
第二人:朱闻的妹妹挽月。
挽月暗恋朱闻,嫉恨九祸。
但是在她在人间遇到与朱闻在一起的萧中剑时,那醋意也是大增。
因为她忽然发觉朱闻变了,对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宠爱。事事都要询问萧中剑的意见,而且把她当成一个碍眼的灯泡看待。这是以前朱闻和九祸在一起时也没有出现的情况。
挽月甚至当着萧的面对朱哭:“兄长你变了,你的族人和你的亲人,现在对于你来说都没有这个外人重要。”
当她和伏婴师设计陷害萧中毒的时候,她在一旁嘲笑萧是傻子。朱闻把晕迷的萧抱回来之后,终于龙颜大怒:“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不是看在你和我有血缘的关系,我早就杀了你!”
其实挽月曾经想过勾引萧,无奈萧是一个真正的雪男,完全不理睬她。而她后来也想离间萧和朱的关系,萧愤怒的斥责了她,说他和朱永远是朋友。所以这个女人很讨厌,唾弃!
第三人,朱闻的表弟伏婴师。
伏婴师是朱闻的军师,面具男,以咒杀和式神为强。他是一切阴谋的主使者,萧中剑和九祸的死都脱不了他的干系。(不过他长相阴柔俊美……澹
伏婴师对朱武的感情,同人女里流传最广的一个观点就是:得不到就要毁掉。
其实这也不完全是同人女的YY,霹雳里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镜头,是伏婴师自己的心理写照,他反复在脑海中回想挽月对他的哭诉:“伏婴他变了,我问他为什么要对你认输,他说是给你面子而已,其实在背后嘲笑你,现在他心里只有那个外人。”
那时候伏婴的面具下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但是可以让人感到他阴冷的怒火。他明知道挽月的心计和谎言,朱闻绝对不会背后嘲笑他,可是还是提笔对萧下了杀生咒。其嫉妒的心理表露无疑。
朱闻在得知伏婴对萧下的咒语时,第一反应就是打人。他闪电般一拳把伏婴打飞,面具也打掉。而伏婴则巧妙而冷静的为自己做了很好的辩解,平息了朱闻的怒气。
可是伏婴在后来把九祸的名字也写在咒文卡上时,却暗自冷笑着:失去了爱人再失去了朋友,没有了任何感情的拘绊,才能成为我所向披靡无所不敌的王!
其变态的感情因此可得窥探一斑。
不过伏婴尊重女性,曾经反复的在朱闻面前说对待女人的方式:要给对方台阶下,要顺着对方的心意。而且还说出了“女人就是拿来宠的”这样的话,加上他确实是长得不错,所以人气一直还不低。
反正他没去面具时还有点攻的气质,但一取那弱弱的眉眼就让人有压倒的冲动。(逅溃
【朱武和萧中剑对对方的人情】
其实在通篇看来朱武对萧中剑的付出都是多于萧对他。
萧虽然后来也接纳朱闻,可是始终那冰雪沉积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也没对朱武有过太多的好。
而朱武除了一开始就拼命的讨好萧,数帮他的忙,救他于危难之时。最终于的一人情,是隐藏在明确剧情之下的。
那就是关于萧中剑的弟弟月漩涡。萧中剑每的倒霉都是因为月漩涡。月漩涡是他唯一的亲人,却又是自愿入魔。而萧死脑筋的要把他“救”出来,朱闻劝他很多都无用,只有默默的在后面帮助他。
当朱武回魔界当王之后,很多人都说,那时候他心里只有九祸了。对于萧中剑只有决斗之心。
但是其实月漩涡的回归,却是朱武暗中的安排。
因为知道月漩涡心甘情愿在魔界当杀手。要明确的劝说是不可能的,所以朱武设计了一个巧妙的计谋,最终颇费曲折的让月漩涡回到了萧的身边。当冷漠的月漩涡终于对萧说出:“我真的被你打败的时候。”当萧中剑笑出声来的时候。也许他心中也明了这是朱武最后给他的礼物吧。
而萧中剑唯一给朱武回报的,就是他的生命。
他曾对月漩涡说,只要能让朱武回来,重获自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失去生命对于他来说也无所谓。
在决斗之前他也跪在自己父亲的坟前忏悔,今生最大的悔恨就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和固执害了冷醉和朱武。冷醉的过失不可弥补,但是朱武的他要尽全力挽回。萧是萧家唯一的传人了,他知自己这一去就不有可能不再回返,所以要父亲原谅他不能继承家业之过。
决斗是朱萧故事的一大亮点。
两人只约定了时间却没有定地点,但是都心有灵犀的到了天遨峰。最终朱抱着萧的尸体痛哭,说出了他也即将不久于人世的预言。
其后九祸和狼叔也是葬在天遨峰。朱武最后的遗愿也是如此。
如果没有当初和萧在天遨峰的邂逅,他不会这样的安排。
这就是霹雳最讨打的地方,它可以暧昧到极点,但是就不会把事情说白。但这也是它最大的萌点之一,这样的男男友爱故事在通戏里遍地开……
不得不说一句,霹雳布袋戏,真的是腐女滋生的摇篮啊……
朱闻苍日
萧中剑(不知是哪位道友的人偶图,借来一用,万分感谢~。PS:这可是和真人一样大小的人偶,市价接近一万RMB,每一个头都是师傅手雕的,独一无二)
很搞笑的四格漫画,朱萧的,不知是哪位道友画滴~谢谢让小妈A图~
朱武的表弟伏婴师
大儿子(养子)银黥武
二儿子邪郎
三儿子赦生童子
温馨的兄弟情
也许有一天,我终于有耐心把那比一卷厕纸还长的霹雳布袋戏完整的看完,会写它的同人吧。
就单单是朱武一家亲都可以写一部了……
吻,惊世骇俗
什么是名声?
名声,顾名思义,就是以名字为载体的声誉;而名字,也绝非只有一个人的代号那么简单的意义。
比如说,当大家谈到程诺这个名字的时候。知道他听说过他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赞赏道,那是个好娃,亲切热情稳重踏实正直磊落啊。
这个大众评论是否属实我们暂不讨论,我们要说的是,从今以后,大家再私下谈论到程诺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的在那串溢美之词的后面加个“但是”――但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是那个……唔唔,就是那个啦,就是那个性向不正常啦。
什么?为什么不说彭湃呢?
彭湃是谁啊,烂人一个,干出什么事情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可是程诺就不一样了,以程诺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干出那样出格的事情呢?
什么?什么出格的事情值得大家这样的津津乐道?
……
那就是,在那天几个学校COS社团联合举办的COS秀上,当程诺和彭湃COS的人物上场之后,当他们的表演接近尾声的时候,当学校的文艺部长在下面着急彭湃学长一点也不配合剧情来点悲情神色的时候,
彭湃学长,跪在地上,抱着倒地装死的程诺童鞋,那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突然惊现了一丝诡笑。
那笑容像一把利刀划开一张脆纸,把他脸上那浓浓脂粉给割破,把他恶毒的心思张扬的表露了出来。
可惜除了程诺,全场无人能识破那奸诈的笑容背后的意义以及它预示的后果。
可惜那时程诺,还闭着眼睛努力装死,要为做一个合格的COSER而奋斗着,
意外的是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挨上自己的唇的时候,竟然没有起身反抗。
他应该反抗的,应该跳起来在光天化日之下怒斥彭湃的轻薄与“罪行”,或者迅速的推开彭湃结束这意外的插曲。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彭湃恶名远扬,大不了他装装受气的小媳妇,含冤痛诉彭湃不按理出牌故意坏他的名声,那么一大堆可爱又善良的女童鞋们一定会递上同情且安慰的绣手帕,那么程诺的名声可保,彭湃的名声则是更坏。
可是,名声,到底是什么?
名声对于他来说,有什么意义,
程诺不知道自己从来微笑从来和蔼从来谦逊的目的,是为了名声。他只知道,他所有做的一切,都只是习惯而已。这样优良的习惯给他带来的好,那才是真正的意外。
所以,名声,是不重要的。
起码对于现在的程诺来说,什么都是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彭湃忽然毫无预兆的低头吻了他,当着那么多为漫画为布袋戏着迷的女孩子们,他吻了他,在华丽舞台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他还在为倒地而晕眩之后,在他还在为眼泪而猜想之时。
……更为强大的气息就传来了,像海浪一下翻滚着压过来。
那些瞬间腾升的海量分贝尖叫并没有让程诺有任何的反应。他睁开了眼睛,彭湃的眼睛是闭着的;可是当他再闭上眼睛的时候,彭湃的眼睛睁开了。
我们就是这样错过的,
当你期望的时候,我没有留心;当我停留的时候,你没有发现,
可是,我依然为你着迷,
“可是,我依然为你着迷……”彭湃把嘴慢慢的飘到程诺的耳边
程诺没有回答,他只是躺在彭湃的臂弯里,凝视着眼前的一片蔚蓝穹弯,伸出手臂,扣住了彭湃的脖子。
而彭湃就顺势把程诺抱了起来,径直抱到后台去了。
现场完全失控,无数女孩子尖叫着,像一锅膨胀的面条一般拥着往后台挤。秦肖莞玉和她那些COS社团的成员们疯了似的跑回化妆棚去看他们。再也没有人有心思去关注下面的COS了,大家只想再看一眼这对比众人此刻还疯狂的男生。
“诺哥哥!诺哥哥!”秦肖莞玉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还是惊愕,反正她被吓惨了,虽然天天都说喜欢男男相爱什么的话,也时常YY美男XXOO,可是一旦真人出现这种状况,哪怕就是YY里最常Y的KISS场景,秦肖莞玉也觉得自己的心脏快受不了了。
她狂呼着她的诺哥哥跑到化妆棚里去,看见的却不是两人正在激吻,而是异常冷静的在换衣服的程诺和在用化妆棉卸妆的彭湃。
“你们……你们……”她上气不接下气又语无伦的问道,“你们……你们……你们……”
整个大化妆棚里气氛异常,程诺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把那袭黑色脱下来,然后换着鞋子。而彭湃对着镜子正把假睫毛取下来,还被自己扯得吱吱叫,他揉着眼皮眨着眼睛,好像这里就他一个人一样。
倒是所以上场的下场的COSER以及临时的正式的“工作人员”,还有那些从塑料布里支脑袋进来的先前还激动万分的同人女们,全部都变得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
“部长,刚才的剧情是你安排的吗?”一旁一个大波浪长发的女孩子问秦肖莞玉。
秦肖莞玉心里一诧,转头看那女孩子,忽然嘴角一翘,把脑袋一偏:“哈哈,被你看穿了啊,哈哈,这就是我的杰作呢,怎么样啊,效果不错吧?一石激起千层浪啊~~我还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呢,恩――诺哥哥啊,你们的演技还是没有骗过群众的眼睛哦,下有待提高呢。”
说着她就上去用化妆棉沾取卸妆油去擦程诺的脸。
“诺哥哥我来给你弄吧,”她无比温柔的说道,“不要向彭湃学长一样把眼睛弄疼了。”
然后她转身故作生气实则藏笑的对身后大堆看热闹的人说道:“你们还看什么看,该做什么就继续做什么呗,COS秀还没有结束呢。大家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去吧,嘻嘻,诺哥哥可是我一个人的,彭湃学长长得再帅我也不让出去。”
更新啦……哦呵呵呵呵……
护短的这种品质一定是有遗传的。
秦肖莞玉记得自己小学的时候,因为作业完成情况不好而在大冬天的被老师罚站在教室外的露天阳台上,最后导致自己的父亲和老师发生不愉快的争执。可是父亲虽然向校方投诉老师虐待孩子,回家以后还是狠狠的批评了小莞玉,让她以后别再这样丢脸。
小莞玉那时只知道父亲是很爱自己的,现如今她意识到她也是很爱程诺的,就如程诺一如既往的爱护她一样。
就算自己再对所谓“耽美”着迷,就算自己有扳弯全世界男人的豪言壮语,就算平时可以肆无忌惮的开任何人的玩笑……
但是她的诺哥哥,是绝对不可以因为这个社会的传统道德和大众的眼光而受到伤害的。
我接受不代表别人接受,诺哥哥的人生经不起这样的流言蜚语,他二十年的隐忍和努力才换来今天的一切:他的声誉,前程以及别人对他的认可等等,我无法接受他失去这一切……
这些想法,就是在秦肖莞玉回过神来闪电般划过脑海的全部。
这的COS秀完成得还算成功,而这的发生的KISS事件,对于非同人女来说是茶余饭后的插曲,对于同人女还说是以后津津乐道的闲谈,对于小莞玉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心理波澜。
原本COS秀结束以后,几个学校的社团都约在一起去吃自助火锅庆祝。可是莞玉拒绝了:“下吧,下我请大家吃饭,今天我还有事情呢。”
当然,这样也只是一个推辞而已。
等大家都散场以后,莞玉才和彭湃还有程诺,以及一起留下来的小兄弟俩一起,到后校门的苍蝇馆子吃晚饭去了。
秦肖莞玉这表现得异常的乖巧,按理说现在和四个帅哥就餐,其中还有一对是双胞胎,她应该大开玩笑,把她身为同人女的爱好使劲的炫耀出来。可这她对于这些事情是一字不提,而且小心翼翼,生怕在座的谁人会说起下午的突发事件。
不过那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在座有的是嘴没门把的兄台。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大家正谈论着一些生活中的趣闻轶事。彭湃忽然点烟,没头没脑的插了一句:“文艺大部长,我今天下午的表现还让你满意吧?”
小莞玉吓得手里的豆奶都洒出来,她急忙问程诺:“哥哥啊,陵儿考上我们学校了吧?是什么系呢?”
程诺正欲回答,彭湃又插嘴说:“莞玉,我其实一直很感激你。你对我很好,我也没什么可以回报你的,就和诺哥哥商量着给你演了这台戏。你诺哥哥可真疼你啊。”
秦肖莞玉听彭湃这样说,心里却有些不满,她心想彭湃学长你想以这样的方式感谢我,拉阿猫阿狗都可以,干嘛要惹上我的诺哥哥啊。不过她还是礼貌的问道:“是真的吗?”
彭湃点头。
小和小素这兄弟俩一时间都没说什么话,好像彭湃突然转移的话题不约而同的引发了他们心中的某些事情,都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一般。
程诺却打破了这僵局,他接上莞玉之前问的话说道:“玉儿,陵儿已经拿到通知书了。马上这开学就会来,他是被电利学院录取了。”
莞玉忙回答说:“啊,电利是个好专业啊,以后可以到很好的单位去工作呢。”
等吃过晚饭,大家各自分手。彭湃程诺一同送莞玉回寝室去,途径彭湃的公寓楼时,他忽然说自己今天累了,就先回去了,扔程诺和莞玉单独在了一起。
等程诺把莞玉送到女生公寓楼下正欲离开,莞玉忽然叫住了他。
“诺哥哥。”她很些欲言又止的说道,“你……”
程诺微笑道:“玉儿,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好了。我们之间不需要隐瞒和客套。“
莞玉不敢看程诺,脚尖在地上转圈,搞得像是要告白一样,腻了半天才开口道:“诺哥哥,你……你不会……真的……”
程诺反问:“如果是呢?”
“噢哥哥!”莞玉刹那间就激动起来,“你不要误会。我问这个,不是从我自己什么爱好的立场出发的,我是从你和我关系的立场问出来的。哥哥,你知道我是不在乎这样的事情,哥哥你是喜欢女孩子还是男孩子,只要你开心,我都会高兴的。”
她这样说着,有些手舞足蹈。
程诺忙伸手去握住她乱舞的爪子,迫使她冷静下来。
“玉儿,我知道你的心思。我知道。”他把莞玉的双手握在他的胸前,“我从来不曾怀疑和猜忌过你。只是你不用为我担心,也不需要为我袒护。你都不在乎的事情,我也不会在乎的。今天下午的事情,你就忘记它吧。不论彭湃这样做的目的用意是什么,我是不会轻易受他以及旁人的左右的。”
“人言可畏。”莞玉吸着鼻子,似乎很害怕,“哥哥我并没有被我的那些臆想和文章故事蒙蔽,我知道什么是现实,我知道这个社会上大多数人其实是不接受这样的感情的,他们会唾弃你鄙视你,哪怕你真的的和一个男人真心相爱。我可以尽我的全力去支持和帮助你,但是我不想哥哥再受到任何伤害。除此以外,我对于你是否和彭湃有什么关系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哥哥,我真的很爱你啊。”
她说着就流下眼泪来。
程诺住莞玉,吻了她的额头:“玉儿,你不要胡思乱想。生活它就是那个样子,放下你这种浪漫主义气质吧,它不适合我。”
莞玉却哭着说:“可是我就要去想,我可能是属于堂吉诃德那样的疯子,我脑子里保不准会发展出很凄惨和丰富的故事。我真是自己找抽。”
程诺就笑起来:“那好啊,你可以把它们都写下来,我不介意你YY我的哦。”
莞玉也被程诺逗笑:“YY肯定是要YY的,美男就是那样YY的嘛。可是现实又是两回事情,哥哥你看现在才几月份啊,离中秋还八丈远。可是那天我和爷爷奶奶吃饭,奶奶还在一边偷偷的问我,中秋节你会不会和我们一起吃饭呢。哎,奶奶她老是偷偷问我你的事情。”
程诺的笑有些凝结,不过他还算耐心的说:“你也知道还离得老远,到时候陵儿也在,所以这事情我不能确切的答复你,不过平时如果有空,我可以和你单独过去一下。”
“真的?”莞玉有些惊喜,“哥哥你答应和我一起过去?”
程诺点头:“不过只是和你一起过去,你父母我都不想看见。”
“额……”这话让莞玉有些难堪,“哥哥你难得说话那么直接哦,我还有些适应不了。”
“对于你的不适应我非常抱歉,”程诺放开莞玉,微微鞠了个躬,“下我一定会注意我的措辞。”
莞玉也退后鞠躬:“谢谢诺哥哥你关注我的感受并愿意为此改进。”
然后两人再同时鞠躬。
“诺哥哥晚安。”
“玉儿晚安。”
说完这话,小莞玉就转身扑哧扑哧的笑着跑进公寓去了。而程诺也偷笑着离去。
回公寓的路程诺走了另一条,等他到寝室的时候,看见苏鸿已经从乐队回来正在里面打网游。
程诺洗漱了正要睡,忽然有短信发来。
打开一看,是彭湃写的。
――难不成你今晚上在你玉儿妹妹寝室里睡?
程诺回复:学长为什么这样问?
彭湃:因为我一直守在窗口看楼下,现在已经快十点,也不见你从楼下经过。
程诺笑:学长我已经回寝室了,我走的另一条路而已。
过了很一会儿,等程诺都上床躺着了,彭湃才又发短信过来,程诺单手枕着头摸出来看,之间彭湃写道:
现在还有十分钟你们就关公寓门熄灯了,可是我还在等你,过来吧小橙子。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程诺拿着手机,愣了片刻,然后起身穿衣服。
苏鸿斜眼瞥到了程诺下床,问道:“这么晚了,程子你还要去哪里啊?”
程诺正欲编个顺口点的谎话把苏鸿糊弄过去,寝室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苏鸿去接,而他就已经开门要走出去。
可是苏鸿忽然在背后叫住了他:“程子,找你的!”
【小妈还更了下面那个抽出来的第二十六章……】
再见我的外婆
程诺接完电话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钟了。
他重新回床上躺下,懒得再费周折出去,也不想给彭湃发短信解释。
第二天早上起来打开手机,彭湃的短信发了一大堆,无外乎就是些麻不死人哽死人的句子,看得程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感叹这彭湃不去写H小说真是屈才了。
不过他没心思去一一回复,
因为,外婆今天要带嘉嘉和陵儿上来。
程诺依旧要去长途车站接他们,可是一下楼,就看见彭湃正趴在门卫大爷的窗口打瞌睡,那哈喇子都要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程诺蹑手蹑脚的想偷跑出去,没想到彭湃忽然嘴一合,咽了口唾沫:“小橙子,你要去哪里啊?”
于是程诺忽然感觉自己成了童话故事《金苹果》里的公主,遇到了睁眼睡觉闭眼醒着的拦路怪兽。
虽然他口口声声对莞玉说他不在乎那些绯闻,可是现在也有了想避开彭湃的心情。无奈何彭湃那脸皮真比城墙转角加炮台还要厚,程诺最后还是被他黏糊着去了车站。
外婆嘉嘉和陵儿看见了彭湃都异常的高兴,倒是把程诺都冷落到了一边。
外婆对程诺说,她这除了进货,还想到程诺他们学校去逛逛,看看陵儿以后在哪里上课,随便逗留几天帮陵儿把名报了。
程诺笑说:“其实用不着外婆你费心,报名的事情我可以帮陵儿搞定的,外婆你不是去过我们学校吗?”
外婆不满:“那都是你刚考上大学的时候了,我早忘什么样了。这我不光是要逛你们学校,还要去看看你住的地方,我们家两个娃都交给这学校了,我要看一眼才放心。”
程诺听外婆这样说,心里突然有些异样的感觉,但他只是在心里哽了一下,并没有表露出来。
彭湃被嘉嘉和陵儿缠着无法脱身,不过他的注意力一直被程诺和他外婆所吸引。自程诺外婆说了那番话之后,程诺就反常亲热的挽起外婆的胳膊,两个人走一旁叽叽咕咕起来。
彭湃支耳朵过去听,无奈身边的嘉嘉和陵儿太聒噪,他仔细听了半天只捉到只言片语,好像程诺在询问外婆每天的生活起居规律,而程诺外婆屡提到菩萨庙子一类的词语。
外婆先到了程诺的学校去观光,彭湃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前跟后的伺候。而嘉嘉一到学校就闹着要找“姐姐下棋”,陵儿到底很新鲜的东瞅西瞅新鲜好奇。
等外婆仔细游览和考察了程诺学校的食堂浴室寝室教室以及后校门的娱乐场所之后,就下了结论,她对于程诺和徐陵还是比较放心的。
等到入夜,在学校的招待所里,程诺的外婆忽然神神秘秘的把程诺拉到一边。
“嘉嘉的那个下棋的姐姐怎么样?”她满眼角的皱纹都挡不住期待的光芒。
程诺很不想打击外婆,可是他得实话实说:“外婆,那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可是咱们嘉嘉,你知道的……他的条件……“
“哎……”外婆失望的叹气,“我也知道是这样。你说你和陵儿都是让你省心的孩子,为什么单就嘉嘉这样让你放心不下吧。”
程诺对外婆说:“外婆你放心,嘉嘉有我呢,我是当大哥的。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有嘉嘉的。只要有我一件穿的,嘉嘉的也少不了。”
外婆看着程诺,粗糙的双手去摸程诺的脸颊:“诺儿,真是谢谢你了。我知道,打你小我就知道,你比其它孩子都懂事都能把家。嘉嘉的话,也不要勉强给他什么女孩子,免得耽误的人家,只要你照顾着我就放心了。”
没几天,新生入学报名。
有彭湃和程诺忙乎,陵儿的事情很快办妥了。嘉嘉虽然平时糊涂,可是意外记得去学校棋协的路,他很快找到了“下棋的姐姐”,外婆就每天都跟着守着他看他和人家下棋。
程诺有些担心慕容溪会当众说出侮辱外婆和他家人的话。可是后来他们大家一起吃了一顿饭。慕容溪的态度好得来好像不曾记得当初凌棋的事情一样,并且对嘉嘉照顾得有如亲兄弟一般,搞得连程诺都开始有些妄想有一天他们可以在一起。
外婆走的当天让大家伙儿陪她去进货。
“我也有八十多岁了。”外婆笑眯眯的看着大堆的杂货,“把这的这些货卖完,我就不卖了。就陪你们妈妈在铺子上缝点衣服边角安享晚年了。”
程诺忽然间有些心酸,他上前去抱住外婆瘦小的身子:“外婆,以后等我毕业了买了房子,一定接你来和我一起住。”
陵儿忙说:“外婆还有我呢,你先在哥那里住着,等我以后发达了把你爸妈还有嘉嘉一起接来住!”
彭湃也乘机不放过表现的机会,相当豪迈的对外婆说:“还有我!我也是,外婆你要高兴,这买完货就上来,我马上可以接你和我一起住。”
嘉嘉之前还因为不想离开闹情绪,看见大家伙儿都在热火朝天的表白孝心,也凑热闹的拍手道:“还有还有嘉嘉,嘉嘉,嘉嘉以后也和外婆一起住。”
大家听他这样说,都大笑起来,外婆就这样带着嘉嘉回去了,而陵儿,也就这样开始了他的大学生涯。
=我是忽上忽下的更新分割线……=
徐陵来学校之后,最忙乎的事情就是加入学生会,第二忙乎的事情就是对秦肖莞玉用眼神发射αβX Y 等等射线烧伤对方。
“我不喜欢那个女的,哥你干嘛对她那么好?”在食堂和程诺一同吃饭的时候,徐陵不满的对程诺说道。
程诺停住筷子,看着徐陵,一时没回答他。
陵儿把一块豆腐递到嘴里,皱着眉头,腮帮子鼓鼓的,好像是那块豆腐磕着他的牙了一样。
“陵儿我记得我以前告诉过你。”程诺把筷子放下,“不要随便的去讨厌和自己无关痛痒的别人,也不要随意的给自己找不必要的不痛快。”
陵儿听程诺这样说,就把头低下没敢回话。
程诺就起身:“我吃好了,你待会儿吃完自己回去吧。”
“哦。”陵儿应着声。
等他抬头的时候,程诺已经走出食堂了。
“就说一下都说不得吗?”陵儿气鼓鼓的嘟囔着,“那女的有什么金贵的,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他正发泄似的用筷子使劲的把面前餐盘里的豆腐叉成豆,另一个餐牌忽然放到了他的眼前。
陵儿抬头,略有些惊讶的看着彭湃笑眯眯的坐了下来,那表情好像一只裹着头巾的狼外婆:“陵儿,什么事情发脾气啊?”
“没、没什么,”陵儿忙否认道,“彭湃哥你怎么来了?”
彭湃笑起来:“这里是食堂,现在是晚饭时间,有规定我不能到这里来吃饭吗?”
陵儿有些窘,又继续叉他的豆腐脑,只是这不是发狠的叉,而是有些掩饰性的转移注意力。彭湃笑得更是老奸巨猾:“陵儿我刚才看见你哥也在的,怎么我还没走近他倒走了啊?”
陵儿一听彭湃这样问,立刻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不吃了!气都气饱了,我不就说了一句自己的想法吗?我连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有吗?”
“哟哟哟~”彭湃夸张的扬着眉,“什么想法啊?什么该死的想法让我们的小陵儿受这样的委屈啊?来,说给你彭湃哥哥听听,看我能不能替你讨回个公道来。”
陵儿看了看人声鼎沸的食堂,起身对彭湃说:“彭湃哥我吃好回去了啊,你慢慢吃吧,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兄弟之间磕着碰着是很正常的事情。谢谢你啊。”
说完他就端餐盘放到回收,头也不回的跑了。
彭湃一直扭转着身子看陵儿的身影消失在傍晚薄薄的夜色中,一手肘撑着椅子后背,一手拿着筷子敲击的餐牌。
“呵呵,有意思。”他不自觉的舔着舌,“一家人全都是硬果子啊~”
徐陵离开食堂之后就跑程诺的宿舍去找他,谁知道哥哥的室友告诉他,程诺回来就拿书到图书馆自习去了。徐陵于是又往图书馆跑,谁知等他好不容易找到程诺。发现哥哥竟然是在和秦肖莞玉一起上自习。
徐陵于是也去借了一本书,到程诺和莞玉桌子的对面坐下。
“陵儿?”莞玉发现了他,还算友好的笑道,“你也来自习啊。”
“恩。”陵儿翻着书,看也不看莞玉,只是对程诺说道:“哥我有话要和你说,刚才去你寝室找你不在。现在有时间吗?”
程诺埋头读着书,头也不抬:“今晚上没时间,我有既定的内容要看。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陵儿立刻啪的一声合书,把椅子往后吱的一推,疾步离去。
“这样不太好吧。”图书馆里静静的,莞玉尽量压低声音问程诺道,“陵儿他有事情找你呢。”
程诺连莞玉的话也不理睬。
隔了好一会儿,一章纸条递到了程诺面前:诺哥哥,你对谁都好,为什么这样对陵儿呢?每我看你对他都这样凶呢,他可是你的亲弟弟呢。
程诺提笔在那纸条的空隙写道:这是我们俩兄弟之间的事情,也是我对待他的一种方式,玉儿你不要插手。
莞玉看了程诺的回复,似有不满,又提笔唰唰写道:诺哥哥你不要这样,陵儿他怎么对待我无所谓,不要因为我影响你们的关系啊。
程诺看了莞玉的话,似乎思考了一下,才回写了几句话。
莞玉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
玉儿你傻得可爱,徐陵他怎么可能是因为你的原故而闹情绪呢?这事情他有心结,你以后都不要再像前几天那样刻意的去讨好他,省得我心烦。你再这样我对他还要糟糕。好了,这事情到此打住,不许再提了。
秦肖莞玉看着纸条瘪了瘪嘴,颇不服气的写上一行字:
诺哥哥,你真是专制!
……
其实秦肖莞玉的认识没有任何的偏差,程诺他确实是一个比较专制的人。
其实,秦肖莞玉还不知道的就是,在程诺的家庭里,他其实拥有比他父亲还高的决策权威……
程诺也不知道他的权威是怎样在生活中一点一滴积累起来,反正几乎是从他初二开始,家里但凡稍大一点的事情,家里人都会不自觉的去询问他的意见。虽然他一向尊重家长爱护兄弟,可还是引起了奶奶的不满。
程诺的外婆曾经私底下开他的玩笑说:“你小娃娃能力比别人都高,所以也比别人都活得累。”
程诺的外婆也不止一的劝说过他,什么事情都别太往身上揽了,诺儿你要学着什么都放得开。
可是程诺看着外婆手里念着的佛珠:“外婆你说得都对,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可是我这样做是为什么呢?钱财名利我都能放开,那些是身外之物,我不稀罕。可是,我喜欢握在手中的东西,比那些都能让我感到我的存在。我就是要我真实活着的感觉!”
外婆摇头:“诺儿,你太贪权了……我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菩萨保佑你,阿弥陀佛。”
外婆从程诺还很小的时候就每隔一天的带他到庙子里去烧香拜菩萨,外婆教程诺很多很玄很有哲学的佛家思想,外婆是一个豁达开朗的老人,外婆希望她的性格能或多或少的影响到程诺。可是程诺一天天的长大,他的城府和老练还是超过了同龄的孩子。
外婆叹气,但是她能做的也只有那些了,后来程诺长大考上了城里的重点高中,每个绕有轻雾的清晨,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前往山上的观音庙。
外婆每天必念的心经就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请你让我们家的诺儿活得开心一些吧,请你让他把前尘往事都看得开一些,把心中的贪念放低一些,请你保佑他一辈子平平安安的吧,这孩子够苦的了。
其实外婆,是全世界最了解程诺的一个人。
外婆,其实也是全世界对程诺来说最重要的一个人。
在那个程诺和陵儿闹别扭的晚上,当整个校园都陷入一种甜腻的沉睡中时,一串尖锐的电话铃声划破陵儿寝室里的安宁。
“谁啊……”室友不耐烦的接电话,“徐陵,找你的……谁这么晚打电话过来真是的。”
徐陵其实一直没睡着,他还在为程诺今晚上的态度而生着闷气,现在他接过电话,没好气的问是谁,电话那边的人很简短的说了什么,陵儿就惊得一跃而起。
“怎么可能!”他猛的翻身下床,完全忘记了新生寝室的铺位都是下面书桌上边床位的结构,结果一时大意就滚下了床。
电话线被他扯断,室友都被他落地的动静吓得大叫。可是陵儿顾不得疼痛,他爬起来,胡乱的穿着衣服,就打开寝室的门冲了出去。
圆满与不圆满
程诺已经基本上三天没合眼了。
每晚上,陵儿守上半夜,程诺就守下半夜。而白天,嘉嘉就是帮着打杂的主劳动力。
上半夜的人很多,父亲,母亲,舅舅,大家伙儿都围在一起烧纸烤火聊天,气氛很热烈。但到了凌晨两点以后,大家都困了,在旁屋里打盹的程诺就起来,换大家去睡。
晋凤依山傍水,现在又已经入秋,凌晨时分,寒露就点点的降下来。程诺披着母亲做的薄棉袄,独自坐在空洞洞的堂屋里,对着那一盆飞灰烟绕的烧纸盆,缓缓的撕着鹅黄色的纸钱,维系着那满满燃烧的火焰。
程诺有时候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的定数,就像外婆最后一来省城。
从来不曾想过到他们学校的外婆会主动的要求去看看,从来不在程诺面前提嘉嘉事情的外婆会主动的向他托付嘉嘉。外婆还一如既往的劝程诺,诺儿,人要活得无欲无求才会快乐。
程诺知道外婆是来看陵儿将会就读的学校,也是来看嘉嘉喜欢的下棋的姐姐。其实有件事情程诺还没对任何人说,那就是,外婆还给了他一张一个女孩子的照片。外婆说那是他们本村一个也在省城读大学的女孩,比程诺小,可她知道程诺。上程诺暑假回去,外婆就去找了人家家里,女孩子也愿意和程诺在一起,可是程诺和彭湃走后就直接回学校去了,否则的话这媒外婆是做定了的。
程诺相信外婆预感到了她大限降到,她要把生命中所有的遗憾都了了。其实程诺在外婆走后也一直在猜测,外婆不会是来收脚印的吧?
这猜想他一直都不想去仔细的推测,程诺无法想象身子骨一直硬朗的外婆会忽然离去。
外婆享年八十二岁,已经有十余年没有生过任何的疾病,也有近五年吃斋素的日子。
她年轻的时候据说也在省城呆过,可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到了这个小镇,嫁了程诺的姥爷――一个裁缝。
自程诺有记忆的开始,妈妈就在铺子上打衣服,外婆就在铺子前面摆小摊。外婆无论什么时候,背上都背着还是婴儿的嘉嘉,小程诺就在后面牵着她的衣角,跟着她忙前忙后的。再大一点的时候,外婆背上的孩子换成了陵儿,小程诺就牵着更小的嘉嘉,照顾他简单的洗漱……
程诺拔着火堆,无数的往事在脑海里回放。
那天夜里他接到妈妈的电话,说外婆去了。
那天妈妈意外没有开铺子做衣服,她前天傍晚回山上的家里去了,因为第二天没有集市。家里也有一大推的农活要忙乎。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有镇上的人家跑来告诉妈妈,外婆已经一天没有出现在小镇上了。
程诺和陵儿连夜租的车子赶回去,看见外婆还侧身躺在床上,被子什么都盖得好好的。她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捏着佛珠,睡着了一样眉目安详。
妈妈在一边小声的哭着。旁人说,外婆前天都还在镇上摆小摊,傍晚诺妈妈走了以后,还到河边去散步,回来以后和邻居老太婆聊天,说她卖完这堆东西就不卖了。可是晚上她关上铺子回里屋去睡觉,第二天就再没有开门了。
程诺那天就在外婆屋里守了一夜,他去乘热水来把外婆的脸洗了,陵儿在一边端着水盆,忍不住哭起来。
“外婆的眼角,”他说,“……还有眼屎,应该是睡了一个好觉。”
程诺没说话,他回来就几乎一句话也没说。
一直到第三天,他只是做他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彭湃忽然来了。
“节哀节哀,阿姨节哀。”他手里拿着几封礼,哀痛的对诺妈妈说道
然后他就去找后面找程诺,程诺正在外婆屋里清东西。看见彭湃在敞开的门口敲门,还是没说话。
彭湃就走过去解释:“本来我第二天就要来的,可是临时有点任务要做,也赶完过来了。你在干什么,我帮你吧。“
程诺总算说道:“把外婆的东西清理一下,她留下的货物我们要送给街坊邻居。”
彭湃于是也帮程诺清理起来。
“我也帮莞玉带了礼过来,”他搬着箱子,对程诺说,“已经交给你妈妈了。”
程诺一下停下来:“她给了多少?”
彭湃笑道:“我怎么知道,红包可是封着的。”
程诺没笑,他看着彭湃:“不可能,你知道,多少?”
彭湃这笑得有些尴尬,他放低声音:“最先我也没想看,可是那封实在太沉了,于是纯粹好奇打开看了看……恩,也不是很多,两万吧。”
程诺手里的杂货一扔:“这事情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
彭湃有些惊奇:“我怎么想得了那么多,我这几天把导师安排的两个星期的任务都做了,熬了好几天夜人也不是很清醒,来了你又不在前面,我……”
“我爸当时在场吗?”程诺打断彭湃,颇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不在,貌似不在,怎么了?”彭湃回答说
“那没什么了。”程诺继续理货,“明天外婆会送去火化,我今晚上要赶着把东西清出来,后天要送外婆上山去,然后请客酬谢大家。“
彭湃笑:“那我来得还真是时候,话说不是停七天吗,怎么三天就要火化?”
程诺说:“现在天还不冷,镇上不许停那么久,火化了以后可以继续停,但是我和陵儿也没那么多时间呆下去,外婆不会计较这些的。”
程诺这晚上又是基本上没睡,彭湃也没闲着,一直陪他理货。
第二天早上,火葬场开车来接遗体。彭湃也跟着家属一起乘车去。到了遗体告别的时候,望着焚化炉的炉门打开,嘉嘉第一个大哭起来。
“妈妈,他们要把外婆送到火里面去,哇我不要。”
这时候那怕你不哭的葬乐队又拼命的吹奏着哀乐,锣鼓小号齐响,大家伙儿全都忍不住落泪,脆弱的还跟着哭出了声,连程诺的爸爸也悄悄的抹起眼泪。
彭湃去看程诺,嘿,全场就只有他一人面无表情,一直盯着那紧闭的炉门,只是脸色惨白。
等三小时以后炉门打开,骨灰送出来,程诺和陵儿还有他舅舅就戴手套去里面捡骨。回到家再依按外婆的骨骼摆到棺材里面。
晚上时候道士来做完道场,亲戚们渐渐的散去,只剩程诺一家和他舅舅一家。
程诺的舅妈挺着个大肚子,不停的问程诺和陵儿在大学的学费啊生活费是多少。大家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着,到了晚上十二点过,诺妈妈要安排大家去睡,诺爸自告奋勇说他守下半夜。
“诺儿和陵儿明天要去挖土,今晚上就好好休息一下吧。”诺爸说,“还有你们同学,一起到后面去好好休息吧。”
程诺却说:“还是我守下半夜吧,我守惯了的,明天忙完就可以好好休息了。陵儿你们都去睡吧,明天不是早上八点才出发吗?六点的时候你们来换我去睡两个小时。”
诺爸还要坚持,陵儿也叫哥去睡,程诺忽然有些武断的说:“明天中午招呼亲戚朋友吃宴的事情我就不想管了,但是今晚上我要守,就这样。”
一家人立刻就不说话了。
程诺要守夜,彭湃于是也不肯去睡。
程诺说:“后半夜冷,你还是去睡吧,你是客人。”
彭湃撕纸钱:“那不可能,我守着你还可以打个盹。你无聊我还可以陪你聊天不是吗?”
程诺忽然把棉衣脱下来扔给彭湃:“穿上,下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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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湃接住那还带着程诺体温的衣服,愣了一下,忽然扔了衣服上前去,从背后一把把程诺抱住。
程诺无语了一下,才说:“学长,我外婆还在面前躺着呢。”
彭湃把头放在程诺的肩上,微笑着:“你总算是叫了我一声学长,从我过来到刚才,我都怀疑我没名字了,你连一声‘喂’都不叫我呢。”
程诺的嘴角牵动了一下,仿佛是笑了一下:“我很累,不想多说话而已。”
彭湃放开程诺,拉他到火堆旁坐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借你睡一觉吧。”
程诺真把头放到彭湃的肩上,好像是放下了一身重负似的长长吁气:“我无法睡着,但靠一下还是可以的。”
彭湃问程诺外婆是得的什么病,程诺说:“无疾而终。不过也不排除年纪大了,突发脑溢血。我们也不准备去考证,反正外婆去得很平和,应该没有一丝痛苦。”
彭湃伸手把程诺揽住:“可还是有遗憾吧?那时候你们家一个人也在她身边。”
程诺轻轻笑了一下:“那只是我们的遗憾,并不是外婆的遗憾。外婆人生的终点,是很圆满的。像这样毫无痛苦的离开,是需要多少世修行啊。”
“反正我这样十恶不赦的人是不期望的。”彭湃拿烟出来用嘴去衔
程诺把烟拿走了,扔到了火堆里:“不要隔我那么近的吸烟,我很讨厌这味道。”
彭湃于是把整盒烟都扔到火堆里:“难道小橙子你说一件你讨厌的事情,怎么可以不遵守呢。”
程诺又把彭湃的手拿开,头也离开彭湃的身子:“还有,我也不喜欢人家随便抱我。”
彭湃正要贫嘴,程诺却去取纸钱来烧,于是他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去烧。
程诺边烧纸钱边说:“外婆你就安心走吧,我会好好照顾嘉嘉和陵儿的,你放心,你的一切嘱咐我都会遵照。还有,这是我们学长彭湃,你也见过的,他也来看你了。”
彭湃于是说:“外婆你放心,你的家人我一定好好关照,还有你这个大外孙,今后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对他好的。”
程诺没停下烧纸,却说:“学长,你说远了。”
彭湃放下纸钱:“错了,我彭湃这辈子虽然不信鬼神,也不太爱说实话,可是从来不乱许诺言,也不乱发誓。”
程诺淡淡一笑:“我没听见学长发誓和许诺。“
彭湃就起身去取香火来给外婆续上,然后跪在外婆的棺材前磕头。
“程诺的外婆,”他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彭湃在您老面前发誓并许诺,我以后一定会待你的孙子――程诺好的,我不会辜负他,也不会起欺骗他,以后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的责任就是我的责任。”
彭湃说完就转身,见身后的程诺正怔怔的出神。
“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有用吗?”他问彭湃,忽然间笑得有些心酸,“你是那种守誓言的人吗?我是那种会相信别人誓言的人吗?”
彭湃走过去蹲在程诺的面前,凝视着他:“我是,因为我从没有誓言,所以会珍惜唯一的。倒是你,为什么你会不肯相信我的肺腑之言?”
程诺嘲笑道:“肺腑之言?”
“是。”彭湃说
这程诺没笑,他看着彭湃足足有两秒,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的脸拉了过来。
彭湃微微昂着头,任程诺拉着,那眼睛却一直不甘示弱的和程诺对视。程诺的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摸住了彭湃的肩头,忽然之间,双手腕一转,不容彭湃回过神来反抗,一个劲道就把彭湃甩在了地上。
只听见“咚”的一声,程诺身下的凳子也被他自己蹬翻,他的身子瞬时就压向了地上了彭湃。
彭湃想抬头,可是程诺的吻忽然毫无征兆的压了下来,像是一片软沉的棉云一般把彭湃的呼吸都快堵住。
这个吻起码持续了大约半分钟。
彭湃伸手抱住上面的程诺,按着他的身子,把双腿张开夹住程诺合拢的臀 部,拼命的回吻他。
当两人再分开的时候,昏暗的堂屋里,彭湃看见眼前的程诺满眼都是不可违抗的霸戾之气,自己的神色也不由得复杂起来。
“小橙子,你外婆还在面前躺着呢……”
失控的橙子
“小橙子,你外婆还在面前躺着呢”
这话是反讽还是提醒,彭湃自己都不清楚。
可是程诺好像压根就没听见彭湃说什么,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何而在这里,又将要干些什么。他又抓住了彭湃的衣领,半跪着身子,把彭湃扯了起来。
“过来。”他简短的命令道
彭湃却用力想甩开程诺的控制。
可是程诺并没有松手,寂静的夜里就响起一声衣服撕破的咝咝声。彭湃扳住程诺的手,和他扭打了有那么一下,却忽然放弃局部挣扎,全身都压上去抱住程诺,又是狂吻起来。
这两人出奇的配合,程诺一边被彭湃扳着头吻,一边却把手摸进彭湃的下面,握住了那坚 挺的部分。他握着那里后退,把彭湃引到了堂屋旁的一间小偏屋。
那里面有一座快垮塌的长布艺沙发。之前是外婆堆放每天摆摊杂物的地方,现在堆着程诺陵儿和彭湃的一些随身行李。
彭湃三下五除二的把那堆东西都掀到地上,就和程诺一同滚了上去。
衣物什么的都神速的被不知扔到了哪里。两个滚烫的身体抱在了一起,把沙发都要彻底摇垮。
彭湃和程诺互相狂乱的吻着对方的脸、嘴、脖子,毫无目的却又混乱的搅在一起。
彭湃低头去含程诺的乳 尖,程诺也就用手去拨彭湃相同的地方,狭小的空间被肆意的呻 吟和喘 息填满。
彭湃卖力的把程诺的那里逗得坚 硬无比,就俯身下去,用食指和拇指圈起那里,一边上下套 弄,一边舔着那前端,让口液混合着程诺身体里大滴涌出的体 液顺着长长的那物一直流下去,几乎把程诺身下的沙发布都浸透。
而程诺的呼吸随着彭湃的动作第一变得前所未有的急促,以往若有若无的呻 吟忽然间像是被压抑已久的火山一般释放出来,一声声清晰的叫声渐渐刺穿老旧的墙壁。
彭湃却忽然放口,并猛的用指尖掐住程诺那里的前端。程诺的身子一颤,可是呼吸却渐渐平稳下来。
彭湃撑起身子把程诺翻了过来,贴着他的背,从后面吻程诺的耳垂。
“你要是敢让我感觉一点痛,”程诺半边脸贴着沙发说,“我会让你尝多于我十倍的痛。”
彭湃手不知伸到地上去摸什么东西,半响才缩手回来。
“你放心。”他在程诺耳边轻声的说,“我的技术好得没话说。只会让你感觉飘飘欲仙的。”
说完这话,他就把不知什么液体忽然抹在了程诺的后面。
程诺说:“原来学长早有准备。”
彭湃笑着回答:“我不是早有准备,我是随时为你准备着的。”
程诺没回话,他觉得那液体涂抹在他的那里,起先凉凉的,但随后就有一点热起来,伴随着还有后面扩展性的一种胀痛和随之燃上来的欲火。
彭湃的手指上沾满了那液体,轻轻的就伸到了他的身体里。
那一刻程诺觉得痛虽然算不上,可感觉也没那液体起先给他带来的期待那么好。只是彭湃的动作很轻,随着指尖的入,也缓缓的在里面搅动起来。当那硕长的手指完全的伸入到底以后,彭湃就一边滴着滑液,一边伸第二根手指进去。
“你放松,别绷着”彭湃把手指勾着程诺的身体内部,寻找着他的敏感点,“其实也没那么难受,我已经很轻柔了。”
程诺听他这样说,也觉得其实没想像得那么痛苦,而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被彭湃的手指给转移,已经把之前的欲望给遗忘了。于是他转头去迎彭湃的唇,藉由舌尖的接触想重新寻回起先的激情。
可越是这样故意放松,越有欲速则不达的反效果。
彭湃却吻着他就笑起来。
“你什么都不要想好了。”他把手指都取了出来,然后从程诺的后背脊一路的舔下去,舔到最下面的尾椎,又稍事停顿,跳过穴口,直接去舔后面的小球,
他轻轻的吮吸着那上面幼嫩的肌肤,也短暂的舔着程诺那里的根部。
程诺的身体里那种舒适而飘渺的感觉又慢慢从下面传上来,他把后臀稍稍的翘起,让彭湃可以更全面的去亲吻他的那里。
可彭湃再一住手,这种节骨眼上的止步让程诺心里的忍耐快到极限,他忍无可忍的转身,抓住彭湃的手想重新的让他去抚摸那里。彭湃却忽然起身,一只扶住了程诺的臀部。
程诺心里猛然预感了他下一步的动作,可惜还未细想,后身忽然像是被强力冲击一般……彭湃已经进入了他的身体。
那一瞬间程诺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很突兀,很胀痛,还是很刺激……他只是一下子抓紧了沙发上面快剥落的布,十指都陷了进去。
彭湃进去以后并没有立刻抽动,他只是慢慢用力让自己的根部都贴住程诺的皮肤,好像始终不能尽兴般的抵着程诺。
“痛吗?”他吸着程诺的肩头问
程诺摇头:“不。”
话音刚落,彭湃就开始抽 插,程诺立刻又抓紧了布料:“停!我之前说过什么呢?”
“啊?”彭湃并没有停下动作,“你说过要让我尝多于你十倍的快感。”
“无赖!”程诺低声骂道
“我喜欢你骂我呢。”彭湃喘着粗气,可是下面也越发用力,“你再多骂我一点,我越觉得兴奋……”
贱人!这程诺在心里骂道,可是嘴上却已经无力发音。因为随着彭湃动作的加快,他的腹部和后身都已经开始麻木,而且不知道是因为起先彭湃抹进的液体还是其它的原因,他渐渐能感受到彭湃的冲击好像一根强有力的撞钟柱,每每要撞击到他身体的最之时却有随着惯性荡了回去。
他的手心也开始微微的渗汗,脸颊的耳发都被湿润着贴在耳际,他紧皱着眉,心里说不出什么样的难受。
然后他忽然听见这屋里有人在说话:“学长,再用力一点……”
惊厥!!!!
“谁在说话?!”
夹杂着迷乱喘息的声音混合着淫 靡的汗水重叠在了一起……
“那么,”彭湃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充满野性的诱惑,“你想这就到,还是待会儿再做第二。”
程诺吓一大跳,待会儿还要再做一?!
他忙不迭的说:“今晚上不做第二了。”
彭湃听闻,立刻抱住了程诺的腰,把他整个人都快悬空抱起,而他的身子却躬下来弯着挨着程诺的背,些微的调整了他们的体位。
程诺的手肘都快离开沙发,可此时却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抓住什么东西。
因为彭湃这时的抽 插,忽然让他有一种手足无措的失重感。刚才还飘忽在身体里的那根钟柱,忽然像是找准了靶心一样,有力的撞击起了他身体里的那口钟。
程诺晕眩着听清他几乎是尖声的叫了起来,连忙反手去抓彭湃的肩头,好让让自己稳住心神。
可是彭湃反而更加猛烈的出入,直捣得程诺收命一样的叫起来。
“好了学长好了……”听起来他好像是在告饶一般,可身在其中的两人都可以凭本能的把这话诠释和理解为爽到极点的呼喊。
这说不清缘由的叫声让彭湃的行为完全失控,他摸着程诺的小腹滑到了程诺的下面,猛然的捏住抚摸套 弄起来。
程诺的身子刹那间弹了起来,只听见沙发的内部弹簧绷断的响声,还有大片布料被撕碎的响声,以及彭湃连着程诺一同的叫声,好像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把这荒唐的夜晚推到了疯狂的顶端。
……
程诺和彭湃的身子依然连在一起,只是两人都不同节率的起伏着喘气,长久都无法平息下来。
然后下一秒,程诺就听见彭湃在叫他
“小橙子,起来去洗一下。”
程诺愣了一下,忽然发觉只有自己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他有些吃惊,难道说刚才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
身下的沙发是大片的湿,程诺摸到那些撕碎的布条,动了一下,沙发下的弹簧依然是嘣嘣断裂的脆响。
然后他确定,他刚才是睡着了,仿佛被别人掐断了神经和思维的短时间沉睡。
“去洗一下。”彭湃已经在穿衣服,“否则的话精 液留在身体里容易发炎。”
程诺动也不想动,他翻了个身,翻得沙发嘎吱嘎吱的响。
彭湃于是无奈的叹口气,就从包里取了湿巾出来,一边把手指重新伸程诺的身体里去,一边用湿巾给他擦那些流出来的液体。
程诺觉得有些刺痛,可是更沉的睡意袭来,他很快又睡着了……
只是刚睡好像没多久,程诺就感觉彭湃在推他。
“小橙子,小橙子。”
“什么事?”程诺费力而含糊的问了一声
“起来吃东西,快!”
程诺翻身过来。懒懒的问:“几点了?”
“两点了。”
……搞错没有……
“我不吃,你吃吧。”程诺这嘴皮几乎都没张开的说道
“必须吃。”彭湃不由分说就把程诺拉了起来,把一个管子支到他的嘴唇边,“快,先喝牛奶。”
程诺勉强张嘴喝了几口就要倒下去,彭湃忙抱住他,把他又掀起来:“还有饼干,快点,吃一块也行。”
程诺哭笑不得,现在半夜三更的彭湃你有病啊,你哪根神经出了问题。他接过彭湃递来的饼干,随便咬了几口就又躺下。
“我睡两个小时,四点过叫我来换你睡吧,谢谢你学长……”
程诺再被彭湃叫醒的时候,感觉自己又才只睡了一小会儿。
“四点了吗学长?”他坐起来
“不是,两点半。”彭湃回答他说
什么?!
可是这他没再说什么,而是摸索着衣服要穿。
“你干什么?”彭湃按住了他
“我换学长来睡吧,我睡好了。”程诺说
“呵呵,我又没让你起来。”彭湃笑起来,“来,吃药。”
程诺古怪的看着彭湃的脸在这半明半暗的屋子里不清不楚的,应该吃药的人是你吧学长……
可是彭湃把掌心摊开,另一只手拿着水杯:“吃点消炎药,要不明天够你受的。”
程诺几乎要翻白眼:“我没那么娇贵,学长。”
彭湃把程诺的手拿起来强塞药给他:“这和娇贵无关,别和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
程诺认为彭湃说得也在理,难不成他给的还是耗子药?于是也合着水把药吞了。
“这就好,你安心睡吧,到时候我叫你。”彭湃说完,把薄被给程诺盖上,又给他搭上棉衣,这才出去。
而程诺这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快早上八点了。
全家都已经聚集一堂,也就差他一人了。
出殡的队伍很庞大,外婆人缘好,全镇几乎倾巢出动,在加上从其它地方赶来的三姑六婆, 摆起长龙来那真是相当的壮观。
程诺的妈妈走前面抱遗像,程诺的舅舅、诺爸、程诺和陵儿在其后抬棺材,一旁是吹唢呐的乐队,然后是浩浩荡荡的圈队伍,再后面才是亲朋好友,所以彭湃被落下很远,凭借他的身高都无法眺望到最前方的程诺。
程诺虽然昨晚上也睡了几小时,还吃了彭湃给的消炎药,但下面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抬了一会儿实木的棺材,那痛就转为一阵阵的撕裂感。
外婆的坟离半山腰的观音庙不远,上山的路不算太难走,程诺咬着牙把棺材抬到那里,就拿着铁楸准备掘土,彭湃却窜了上来。
“也给我一把吧,我来帮着掘。”他挽着袖子
程诺也不是想偷懒,但是彭湃挡着他,他到前边掘,彭湃就溜到他的一旁,手肘挤着他让他根本无法下手。他换个位置,彭湃马上也顺着掘了过来。
程诺说:“学长,你到陵儿那边去。”
彭湃却说:“这地方就这么大点,干活的人又那么多,你干脆到后边儿去凉快吧。”
程诺心里觉得这样的人情很怪异,受也不是不受也不是。
等到什么事情做完,亲戚们都三三两两的下山了,彭湃又跟着留下来埋土。程诺这干脆扔了铁锹不干了,让彭湃一人表演。
下山的时候程诺走得很慢,双脚每一下着地疼痛都顺着脚心的力在那里扩散,渐渐的他一人被落了老大一截。
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他忽然发现彭湃背对着他坐在并不宽敞的小路中间。
“学长,好什么不挡道呢?”程诺真想抬腿踢彭湃一脚
彭湃却反手拍自己的背:“上来吧小橙子,我背你下去。”
遗产的风波
程诺不和自己的身体过意不去,所以他想了一下,撒个简单的慌就应该可以瞒过众人的眼睛顺利成章的趴上彭湃的背。
只是彭湃刚背着他走了没几步,程诺就后悔自己还是应该下来走。
“学长……”他被彭湃矫健的脚步颠簸得声音都在抖,“我还是下来走算了,你颠得我那里更痛……”
彭湃立马放程诺下来,只是还没等他站稳,又把他抱了起来。
“这样就好点吧,”他咧着嘴笑,“走路那是我的习惯,要改很难。”
程诺思考了一下,暂时还找不到借口解释自己被彭湃公主抱的缘由。于是他像一尾鱼一样蹦着要下来:“算了,学长的好意我领了,我还是自己走。”
可是彭湃把程诺死死抱住不许他动:“别动,别动,再动影响你那里的恢复。刚开始都这样。”
“那点小痛有什么,学长你不要夸张了。”程诺觉得这样的彭湃实在是在别扭了,让他浑身都不自在,“别搞得我像是做了手术一样。”
两人正这样闹着,忽然同时停了下来。
“陵儿……”程诺一时间有些愣,“你怎么回来了。”
“我……我回来……”陵儿也结巴着,“我回来看哥你怎么还没走下山,你、你受伤了?”
“是啊,你哥的尾椎刚才被我的铁锹不小心敲了一下,路都没法走呢。”彭湃说谎的功力也不是盖的
“尾椎?不会吧?”陵儿担心的叫道,“哥你没事吧?”
程诺只有说现在已经好多了。
彭湃却又对陵儿煽风点火的说:“这事情说不清啊,这样吧,陵儿你和我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你哥给抬下去吧。如果动着骨头了,是不能颠簸的。”
陵儿忙言听计从的和彭湃联手把程诺给小心翼翼的抬了下去,搞得程诺真哭笑不得,只觉得这福分自己受了会折寿。
回到镇上以后,陵儿和彭湃都像抬精密仪器一样吆喝着大家让路,诺爸诺妈给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来问怎么了。彭湃给诺妈不停的道歉,说他碰着程诺尾椎了,不知道严重不严重。
大家急忙七手八脚的要把程诺给抬床上去躺着,程诺想辩解都没办法。
等他被安置到了床上趴着,大家都忙别的事情去了,屋子里只剩了彭湃一人的时候,彭湃就去关了门,贱笑着坐到程诺的床边,低下身子抱着他去吻他的脸。
程诺挥手推开彭湃嘟着的嘴:“好了好了,你戏也演够了,我的脸也给你丢尽了,现在让我安静休息一下吧。”
彭湃故作伤心的说:“小橙子,你爽过以后就不要我了。”
程诺哼都不哼一声,把头别到里面去,完全不接招。
彭湃马上脱鞋上床。
程诺趴着往里面挪,空地儿出来给彭湃:“你昨晚上没睡吧,离午饭还有点时间,睡会儿吧。”
彭湃笑:“知我者小橙子也,不过我实在要抱着你才睡得着。”
程诺把头转过来:“合着你以前都不睡觉的?学长你忽然这么黏糊真让人接受不了。”
彭湃又做心碎状:“原来你心里完全没有我,可怜人家的身子就这样给了你啊。我是你男人,不抱着你睡难道让我去抱别人,抱你的陵儿啊?嘉嘉啊?玉儿啊?”
程诺忍住笑:“随便抱,没意见。”
彭湃却躺下不管不顾的强把程诺抱住:“现在先抱你,等抱够了再去抱别人。”
程诺微笑着侧脸看彭湃,两人就亲了一个响嘴。彭湃抚着程诺的嘴唇。
“真是奇特啊,”他看着那两片这些天来因为熬夜而变得有些干涩的唇,“我以前上完谁,都想立马一脚蹬开,让他滚越远越好。可是从昨晚上做完到现在,我都还这样迷恋你的身体。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程诺没说话,眼里却有一种柔和的光。
彭湃就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直到他慢慢的阖上。
午饭是在街上摆的长龙宴,程诺出来的时候就宣布说自己没什么大碍。可入席的时候他正要坐下,一旁的彭湃忽然拉住了他,程诺正想问又怎么了。彭湃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变了一个圆圆的橡胶充气垫圈出来,要程诺垫在下面才坐。
程诺看着那青蛙绿的马桶样垫圈就觉得恶心,怎么也不坐。
彭湃相当热心肠且充满愧疚的大声对程诺说:“小橙子你若不肯坐就是不肯原谅我的过错,也是不肯给我的面子,不把我当成兄弟来看。那我也不用吃这顿饭了,你信不信我马上走。”
程诺拿过垫圈放在凳子上礼貌的微笑:“学长不用把话说到这份上,我坐不就行了吗?”
吃过饭,这丧事基本就办完了。
程诺和彭湃回去的时候,穿过弄堂里黑漆漆的狭长小巷时,彭湃看光线昏暗又开始对程诺动手动脚借机揩油,程诺低声的“怒斥”彭湃无礼。
两人正调笑着,忽然从小巷里传出一句飘无的话:“你们这样不要脸我可就六亲不认了……”
彭湃和程诺同时吓了一跳,环顾前后都没有人影。这再是无神论者,那背上的冷汗也跟着冒出来了……
彭湃开始碎碎念:“程诺外婆,你别怪我们,我们不哗众取宠也不招摇过市,我们也就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
“嘘!”程诺忙按彭湃的手,“别闹。”
两人又凝神听了一会儿,才听出这忽远忽近的声音是从巷子末的那间小屋里传来的。程诺拉彭湃悄悄走过去,猫着身子去偷听。
“妹子,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我没骗你。”这是程诺妈妈在说话。
“哼!所有东西,就这堆破玩意儿就想打发我们了,我们家男人可才是程家真正的儿子,不比你这个拖油瓶带过来的。”听这声音是程诺的舅妈在说
彭湃伸脑袋去看,小屋里有供着一个神龛,里面有尊观音像,一旁的古式大木柜打开着,里面零星的放着一些瓷器和字画。
程诺的舅舅在一旁抽着闷烟,程诺的舅妈大着个肚子叉手站在那里,程诺妈妈绞着手看着那堆东西:“妹子,话不能这样说。这些东西都是妈带来的,给我的是来这个家以前就给了的……”
程诺舅妈用手指指着诺妈妈:“这话是你说的,妈有说过吗?哦!现在妈走了,你当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反正我今天是豁出去了,你把你藏的东西拿出来平分了,这事情才算!”
彭湃正骂这女人是墙角的向日葵,程诺忽然直起身子就走了进去。
“舅妈,外婆现在尸骨未寒,谈论这些实在是有失尊敬。”
“说的就是你!”舅妈手指立马平行滑到程诺的方位,“来得正好,把你独吞你外婆的东西交出来,这是遗产,根据遗产法是要子女平分的。“
程诺轻笑了一下:“舅妈,你怎么知道我独吞了外婆的什么东西?”
“哼!”舅妈张大着鼻孔,耸着脸上两块因为怀孕而水肿的颧骨肉,“你小子别以为在外面油头粉面欺哄诈骗的就可以回来骗我,你舅舅早前就说过,你外婆有两块金疙瘩,是传家宝,比这些破烂玩意儿都值钱。你听话就拿出来,否则的话……”
“否则怎么样?”程诺依然挂着浅笑
“否则的话,哼哼,别说我们是一家人,照样打官司!”舅妈蛮横的把手指用力往程诺和诺妈妈的面前一捞
诺妈妈正欲张口,程诺打手势止住了她:“舅妈,就是上法庭,也是需要证据的,子虚乌有的东西,你要法官拿什么来判?”
“啊?你听听。”舅妈双手摊开敲着手背,转向程诺的舅舅,“听你这个乖侄儿说的什么话?他居然连家里有这个东西都不承认。”
程诺的舅舅猛吸了一口烟,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诺儿,”他也似有难言之隐,“一家人就不要多说什么了。那东西我小时候见过,确实也是你妈妈一直保管的。可是我知道是有两个,我们家也不说什么贪心都要,但是妈没留下遗言,按理说就应该是我们两家一家一个。”
诺妈妈把头别到了一边,程诺却耸肩:“舅舅,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知道那东西还在我妈那里?说不定外婆早拿去当了呢,外公去世得早,她一人抚养你和妈不容易。很可能就当了救济生活了。要知道,字画什么的,不容易当出去,黄金的就是通行货了。”
“你还撒谎!”程诺的舅妈不顾肚子沉甸甸,跳得比被开水烫到的田鸡还迅猛,“你舅舅说了,那东西是你们家的传家宝,那宝贝还有什么灵气,眼睛在太阳底下还会转。你外婆那么迷信的人,怎么可能当了!”
程诺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张牙舞爪的舅妈:“舅妈,外婆那是信仰。但外婆不是贪财之人,所以请你不要再无理取闹。这些现有的东西,都是些值钱的古玩瓷器,你愿意就全拿去吧。那什么传家宝的事情,你若不服,尽可能的上法院折腾吧。”
“你……”舅妈气得发抖,“你们母子两个都是不要脸的东西!”
程诺原本已经转身要走,此时又转头过来,阴森森的看着舅妈:“你说什么?”
“我说,”舅妈见自己的话引起了程诺的反应,得意的把那皮球腰一扭,“你妈是个大野种,你就是个小野种!”
程诺转过身来,嘴角意外的荡起了一个扭曲的漩涡。
“没错,”他笑得平静,“我们都是野种,不过雷公并不关照我们……”
“死野种!”舅妈忽然暴跳起来,冲上前来就抡着胳膊往程诺的脸上扇去。
程诺没躲闪,可是斜忽然跳出一个人影,用手臂挡在了程诺的脸前。
“哇!”舅妈的手打在了那结实的手臂肌肉上,疼得大叫,她甩着手往后退,忽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再往程诺舅舅身上一倒,“打孕妇啦,程诺他娘俩丧尽天良打大肚婆啊~~~!!!!救命啊,杀人了啊,一尸两命啊~!!!!”
这杀猪般的嚎叫立刻把外面的街坊邻居都引了进来,不一会儿就把小屋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
程诺的舅妈见观众都到齐了,就坐在地上蓬头垢面嚎啕大哭着数落程诺母子是如何的欺负他们这家人,家里的遗产是如何的想独吞……
嘉嘉和陵儿也被闹来,看着这一切完全是不知所措。
“妹子,起来说话,免得大家看着笑话。”诺爸去拉舅妈。
可是那女人得理更不饶人,把诺爸的手打开:“我不起来,除非你们把那我们的那一份子给吐出来。”
街坊里有人看不下去了,都在一旁劝说,说外婆刚刚下葬,这样闹着不合适。可是程诺的舅妈闹得更厉害,还非说是程诺把她推到地上的。
程诺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不辩解也不争论。等舅妈闹了一会儿,就拉着诺妈说:“我们走吧,让她一个人闹吧。”
“站住!”舅妈马上从地上滚起来,扑着去拉扯程诺的衣服。
程诺身子往回一缩,舅妈没扯着,抬手就又想给程诺打过去。可是那手还在半空中就被另一只手给逮住。
彭湃站在一旁,牢牢的把舅妈固定在那里。
“阿姨,随便打人是不对的,随便打人还血口喷人就更不对了。”
“你想怎么样?”舅妈放着泼,“你还敢对我下手啊,有种你就打我,你想怎么样?威胁我吗?老娘不吃这一……”
她的最后那个“套”字没能说出来。
因为彭湃忽然抓着她要打过来的另一只手,迅速的把她的两只手都抓到一只手里。然后悬空把她提了起来。
“你真敢打我!”舅妈还在骂骂咧咧,“龟孙子就不打!”
彭湃的巴掌一下子就下去了。
啪!
“打你又怎么样?”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舅妈,那眼神透着凶狠,啪!又是一耳光,“你再敢对你外甥动手,你再敢污蔑你外甥,我把你的嘴扇烂。我彭湃不是君子,但是还从来没打过女人,今天第一,没想到打贱女人这么爽。而且我也从来不受威胁,你再敢说半个字我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打。”
程诺的舅妈吓傻了,哭都忘了。
不仅是她,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呆了。
倒是程诺的舅舅反应了过来,嚎叫着就扑上来要打彭湃。
彭湃把舅妈的手一放,迎上前去提起舅舅就是一拳,立马把程诺舅舅打得晕头转向。
“是男人就把你老婆管教好。”他轻蔑的笑了一声,拉着程诺就挤过人群出去了。
“何必要拿短给那女人。”当程诺被彭湃拉到河边的时候他问彭湃,“让她当众撒野的话只会对她不利,你这样出手,即使是我们有理也会短三分。”
彭湃看着程诺,忽然拉着他上前用力的吻了一下:“我不可能忍受我的男人受欺负。”
贱人的下场
他说:我不可能忍受我的男人受欺负。
……
程诺看着彭湃,心里仿佛有什么很柔软的东西被开启了。
“算不上是欺负,”他的双手都被彭湃握在胸前,却暖暖的笑着,“她骂的也是事实,被打一下又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谢谢你。”
谢谢你,彭湃。
程诺低头去吻彭湃的双手,彭湃也一起低头,碰着程诺的额头。
“她要的是那个金蟾蜍?”
程诺点头。
“你有一个,还有一个是在莞玉那里?”彭湃又问
程诺轻叹了一口气,放开彭湃的手,踱步走向河岸,他蹲下身子摸石子扔向河里,打着水漂。
“我不可能把蟾蜍给她。”程诺对着走上前来和他一起打水漂的彭湃说道,“外婆以前说过的,如果家里真有两个,也是给陵儿,不会给舅舅他们。因为那东西还是我出生之前,在我母亲还是姑娘的时候,就传给了她。所以完全都轮不到我舅舅的份。”
“那你的什么雷公又是怎么一回事?”彭湃很好奇那样的话语会激起舅妈那么大的反应。
“是这样的。”程诺捡起一块小石子,指了指远的河岸,又打了出去,“就是那里,我十岁那年,和我表弟,就是舅舅的儿子,在河边摸鱼玩。那是夏天的晌午,忽然下起了雷阵雨,正好打了一个响雷……我当时在岸上,表弟正伸手到河里去捞网里的鱼,于是,你知道……他当场就被劈死了。”
彭湃问:“那你舅妈这怀的是第二个?”
“恩,”程诺继续扔石头,“除了蟾蜍,外婆留下的什么她都可以拿走。虽然外婆在世的时候舅舅从来没有负责照顾过她,也没给过一分钱的赡养费。”
彭湃又走上前去,把程诺正要扔石头的手握住。
“这事情你不要管了。”他牵着程诺的双手,“我会帮你理好的。”
第二天一早,彭湃就和程诺还有陵儿一起坐车回学校去了。
只是刚一上车,彭湃就神出鬼没的把那个垫圈给拿了出来,扔在程诺要坐的椅子上。
程诺什么话都没说,拿起那个垫圈,给扔打车窗外去了。
“诶你干什么?”彭湃相当不满的询问道,“你以为坐车是那么轻松的事情吗?”
程诺转头过来:“学长,我只是不想人人都误会我得了痔疮……”
……
回学校以后,程诺就去找莞玉。
“事情都理好了吗诺哥哥?”莞玉关切的问程诺
程诺从怀里把那个封子掏了出来:“玉儿,这个谢谢你,不过我妈妈说了,这个礼太重,我们心领就行了。”
“啊……”莞玉张嘴看着那个原封不动的红包,刹时就郁闷起来,“你这样不是叫我难堪吗?”
“我也难堪啊,”程诺无奈的说道,“不过我妈说不要,我也不敢留着,你还是拿回去吧。”
莞玉忙把那封子往回塞:“不要不要,诺哥哥这个你就拿着自己用吧。”
程诺也推着:“玉儿你抢我的台词哦,我还想说你不想拿回去就自己留着用呢。”
两个人你推我攘了好几个回合,最后莞玉说:“这样吧,哥哥我们一人一半,把这钱贪污了事吧。上一辈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他们和钱过意不去,我们不能步他们的后尘啊。”
程诺却把钱再一塞在莞玉的怀里:“那你就先替我保存着吧,我需要的时候来找你拿。哦,要记利息,一个月给五厘吧?”
“你这是高利贷!我抗议!”莞玉对着程诺离开的背影,举着那个厚厚的红包叫道
程诺离开莞玉就去彭湃那里。
现在彭湃研三了,不知道怎么忽然有那么多的事情。整日整夜的忙活着。而程诺大四了,从学生会退了出来,反而松闲了下来。他常爱去看看彭湃的那些课题啊,干的工作啊,自己的事情倒是完全不操心的样子。
“你准备以后做什么呢?”彭湃从一大推资料里面抬头起来问程诺
“到时候再说吧。”程诺看着彭湃的书
“如果你想保研应该没问题,为什么不去跑?”彭湃放下手里的东西问程诺
“学校这种地方,呆四年就可以了。”程诺头也不抬的答,“时间很宝贵,我要用在别的地方。”
彭湃笑了笑没再问什么。
这天到了晚饭时间,程诺看着不停工作的彭湃,就说自己去打饭回来。彭湃却站起来说:“还是我去吧,我这都坐了一天了,要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可是等他前脚刚跨出寝室门,落在房间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程诺看了看,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于是也不敢贸然接听。
那电话响了足足有半分钟,刚停下,又打了过来,如此轮回起码有七八才静下来。程诺正在自语道“终于安静了”,他的手机又接着响了起来。
一看,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这下程诺接了起来。
“你好。“
“额……你好……”
“恩。”
“那个,你是程诺吗?我,我是刘小素,彭湃在你那里吗?”
“……他暂时不在。”
……
彭湃回来的时候看见程诺坐在电脑前面发呆,他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口袋放桌上:“我去后校门炒的干锅兔,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说着就去取碗和筷子。
程诺却把手机拿起来:“小素给你电话,让你给他打过去呢,你先给他打吧。”
彭湃看了程诺一下,才说:“我可没和他联系过。”
程诺起身把手机递给彭湃,然后把他往门外推:“我知道你没有,打吧打吧,做贼心虚的干什么?”
等彭湃嘀嘀咕咕的被推出去打电话了,程诺站在门里听着他和电话那边的小素说话,心里忽然有种人生何不狗血的感叹……
小素已经把酒吧转手给朋友,到一个疗养院去养病了。他说他自己也是实在撑不下来才去的,现在已经开始化疗了。
小素先是问程诺还和彭湃在一起吗?得到程诺模棱两可的答案后,就吞吞吐吐的问程诺,还记得之前那个夜晚他对程诺的请求不。程诺就说,小素过会儿我让他给你打过来,具体你和他说吧,我还是那晚上的话,没什么意见的。
程诺从来藐视小说杂志上看到的那些伤感故事,说什么一个人得了癌症,然后本来有恋人的一个人为了安抚他最后的岁月假意去陪伴他。然而最八点档的就是,那个人最后是误诊或者什么真爱感动天感动地的。总之最后得病的病好了,原本的恋人被拆散了,新的爱情故事诞生了……
我不会也撞上这样的鬼打墙了吧?
他不由得要伸手拭汗时,彭湃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不去吃?”他问程诺,“冷了就没味儿了。”
程诺嗯了一声,正去拿筷子。彭湃忽然从背后抱住他。
“我还没回复他,”他把鼻子埋在程诺的肩上,“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没意见。”程诺夹了一块兔肉递自己嘴里
“我的原则是不去。”彭湃说着,张嘴来接程诺反手夹来的肉,“我现在实在是太忙了,而且我一般不喜欢去招惹过去的情人,刘小素他又不是没男朋友没兄弟。”
程诺把手放在彭湃紧扣着他腰的手背上。
“刘小素跟过你真是不值得。”他歪头看着窗外,“你对于过去的情人都是这么无情吗?”
“这叫无情吗?”彭湃咬着程诺的脖子,“我又不爱他,干嘛要老和他缠,多无聊啊~”
程诺拿开彭湃的手:“吃饭吧,贱人!”
“……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学长。”
“你不是贱人吗?”
“我……”
“你是不是啊?”
“我……”
“不回答就到门口去吹半个小时的风,觉悟了再回来。”程诺手一挥
“半小时……菜都被你吃完了……”彭湃扭动中……
“那就一小时吧。”
“什么!”
“好吧,两小时。”
“……”
“嫌少?那就三小时,还是你想站一晚上?”
彭湃停止扭动,忽然扑向那一大推饭菜,用双手抓着往嘴里胡塞海填。
“唔唔……我就是站一晚上,也不能让你把这些菜都独吞了,我跑了那么远的路从后校门炒来的……唔,你别拉我,唔唔……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程诺把课本往彭湃的身上猛砸。
“拜托你不要这么丢脸行不行?啊!彭湃,好歹你拿出点学长的样子啊,你这幅德性去拿把刀抹死算了。”
“死也不能当饿死鬼,美味餐后死,做鬼也踏实,唔……”彭湃还不停手。
程诺一下子把那些食物袋子都抢走:“你给我剩点行不行?!你赶去投胎啊吃成这样也不怕别人说我虐待你。”
“你就是虐待我,”彭湃把那油乎乎的双手拿去抓程诺的胳膊和肩膀,乘机在上面擦手,“你不分白日黑昼的虐我的身,同时还要虐我的心,我的兔肉,我的土豆,我的洋葱……”
程诺躬着身子死提着袋子:“把你的猪蹄拿开!衣服弄脏了要给我洗干净。”
彭湃一边加油的在程诺的身上擦着油手,一边嗷嗷的说:“洗衣服我认,就是洗你我也认,但是把吃的还给我,我饿啊~~”
程诺大吼一声:“你少给我转移话题!滚到门口去罚站!没五个小时不准挪动一根脚趾头!否则宫刑伺候,凌迟死!”
彭湃一下子直起身子。
“就这样你都没被绕晕……行,我心服口服,我去也……”
说完他就真到门口去,一边站一边碎碎念:“小橙子你虐待我你虐待我你虐待我你虐待我……你晚上下面要咬我几十白天还不给我饭吃……你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你搞得我现在体重直线下降身体日渐虚弱神情每况恍惚憔悴不堪翩翩倒倒行将就木……”
程诺在里面吃被彭湃搞得一塌糊涂的干锅兔,忍不住“噗”一声,辣酱呛到了鼻子和耳朵里去。
“咳咳咳……”这可是要命的痛啊!
彭湃急忙跑进来,见程诺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水……凉水……”忙从不知什么地方摸了一大缸子水递给程诺。
程诺接过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大口,等他缓过气来,才指着手里的杯子
“这水怎么有股腥味?”
“啊……”彭湃指了指身后的金鱼缸,“我一时着急,就从拿里面给你舀了一杯起来,你放心,我也就三天没换水……我舀的时候注意了的,没舀到鱼屎……”
程诺气得无语,站起来就走。
彭湃忙跟上去:“小橙子你别生气,我真的没舀到鱼屎,不行你看看鱼缸里面有没……咦,还真的有啊……喂喂小橙子小……”
嘭!
程诺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房门,剩下的是被扔来贴在墙上如壁虎一般摆大字的彭湃……
橙子的秘密
最近大家似乎都很忙。
苏鸿在找工作,秦肖莞玉去刘小工作的公司实习,徐陵在学生会忙着上蹿下跳,程诺自己呢……忙着和彭湃谈恋爱。
他回寝室的时候,还是不能免俗的想到自己毕业以后的去向。想到这个问题,他就想到秦肖莞玉,想到秦肖莞玉就想到金蟾蜍,然后乱七八糟的事情就冒了出来,越想越心烦。
晚上他刚刚睡着,大约十二点左右,寝室门被谁大力的敲响了。
这寝室里除了他和苏鸿,其它俩哥们儿都在外面租房子住。苏鸿的床位离寝室门近,他骂骂咧咧的问是谁?
外面的人嘭的踢了一脚房门。
“谁!我,开门死SHOOTER!”
程诺吃了一惊,是彭湃那家伙。
苏鸿说:“不开!什么事情外面说!”
彭湃在外面粗鲁的用脚踢门,咚咚咚的房子都要给他震垮:“快开!我又不找你,我找小橙子!小橙子,开门,开门我有事情给你说。”
程诺已经穿衣服起来:“来了,你不要踢门了。”
门一打开,彭湃哄的就扑下来,把程诺抱住。
“哎呀,”他嬉皮笑脸的抱着程诺,把脖子缩后看着他说,“亲爱的小橙子我想死你了。”
程诺顾忌着后面的苏鸿,有点窘的想推开彭湃:“学长,什么事情喝那么多酒?”
“没什么事。”彭湃弯腰用满是酒气的嘴去吻程诺,“走,到我那里去,我有话给你说。”
“等等等,”程诺拖住把他往外拉的彭湃,“我还没换鞋子。”
“好,换鞋子,”彭湃忙低下身子去地上那鞋,“我帮你穿,来。”
“……那是小宿的鞋……那是小宿的,我说那是小宿的鞋!”
“哦哦,小宿的,你的呢?”
程诺已经自己去穿上了,彭湃就一把抱住他,对身后张大嘴巴的苏鸿说:“我们走了,北北!”
下楼的时候,彭湃仗着酒胆就在楼梯上吻程诺,程诺急忙拒绝:“你怎么跑到寝室来找我?“
“我打了你寝室电话和手机,你们都没人接。”他说
门卫大爷在和彭湃打招呼,彭湃嚣张的搂着程诺,对大爷飞吻:“大爷,我们走了,改天陪你喝酒!”
路上彭湃都在走S型,说得是他搂着程诺,结果是程诺扶着他。
“学长你还没说,你什么事情出去喝酒呢。”程诺问
彭湃停下来,站正,双手捧住程诺的脸。
“小橙子,我要给你说一件事情,可能你不相信。”
程诺笑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又重大的样子啊?”
彭湃非常严肃又非常煽情的看着程诺,说:“你可能不相信,你可能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
什么事情我不知道,程诺心里有些不耐烦,这人喝多了废话就是那么多,干点事情也没准头。
“你可能不相信,我到底有多爱你。”
程诺石化当场。
“真的,”彭湃说着又吻着一下僵硬的程诺,“我今天晚上才知道,你也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今天晚上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程诺心想,我肯定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或者是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了……连彭湃都开口说爱了,这世界也应该毁灭了……
“走,回去说。”彭湃又抱住程诺开走斜路。
程诺伸手把彭湃的抱稳,借机问:“学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看样子受到不小的打击……
“哈哈,“彭湃忽然仰天长笑,“你想套我的话,别以为我喝了酒就不清楚。我不告诉你,这是个秘密。”
程诺流下了宓钠俨己埂
“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彭湃又停下来,食指竖起,小声的说,“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哦~”
程诺庆幸现在是半夜,路上没人,否则的话他都没脸在这学校再呆下去,现在苏鸿和莞玉应该都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学校里自从那COS秀以后关于他俩的“谣言”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如果再来个当场捕获证据确凿,那他今后只有背井离乡另谋生路了。
可是彭湃这人完全不在乎,他像是又想起了似的,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今天我的表现真是让我自己都大吃一惊,我知道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这样……小橙子我都不知道原来我这么爱你,你肯定更不知道。这种话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也从来没想过要说。”
程诺停下来,这里是湖边的草坪。
他看着彭湃,神情也变得比较严肃:“学长,真的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吗?”
“没有,绝对没有。”彭湃指天发誓,“我根本就没想过什么是爱,你知道我情人很多,所以爱就很少。”
“那为什么今天要说呢,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哪里去喝那么多酒?”程诺问
“我到刘小素的酒吧去看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顺便喝了点。”彭湃说
“和谁?”
“没谁,我一个人不可以喝酒吗?”
程诺没再问什么,如果彭湃刻意要隐瞒什么的话,他再问也没用。于是他转而沉默。
可是彭湃忽然抱着他的肩膀,站定了问道:“小橙子,我还没问你,我都那么爱你,你爱不爱我呢?”
程诺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回答:
“爱。”
……
没有羞涩也没有忸怩,简短而干练,平静而沉稳。
我爱你,这也许就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彭湃与程诺对视了两秒,然后一把把程诺抱起,半扛在肩上,就往回走去。
“你放心,我喝再多也不会摔着你的。”
-我是偷偷爬上了的更新分割线,自PIA-――――――――――――
半夜的时候,程诺忽然听见漆黑的寝室里有咕嘟咕嘟喝水的声音,然后是吃东西的声音,开灯一看,彭湃正坐在电脑前面大嚼特嚼橙子。
“酒喝多了会很口渴。”他解释说
程诺伸个懒腰:“学长怎么没去舀金鱼缸里的水啊?”
彭湃笑起来,一边吐种子一边说:“小橙子你真记仇,我当时也不是故意的。”
说完就去洗手了上床睡。
程诺抱怨说:“这床也太小了,你个头又这么大,隔壁睡去!”
彭湃把程诺抱到他身上躺着:“所以说啊,毕业以后我就去按揭套房子,然后什么都没这么麻烦了。”
“你拿什么钱按揭?”程诺反笑道,“你把钱都给了我那个舅妈,还有什么钱来买房子。”
“赚呗,对于我来说,这世界上钱比情人还来得快。”彭湃颇有些自负的说道
程诺把头枕着彭湃的胸口,用指甲划着彭湃那在黑暗中反射着窗外淡淡月光的肌肤:“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给这个钱。虽然我知道只有钱能让她闭嘴,你放心,以后我会还你。”
彭湃吻了一下程诺的额头:“还就不用了,我说过,这世界上,钱什么都不算。如果你真的有感谢我,倒是可以用一个方法来还我这个人情。”
“你说。“程诺很爽快的答道
彭湃于是在夜色中展露一个得逞的微笑:“小橙子,给我讲讲你的身世,还有那个金蟾蜍的故事吧。”
程诺沉吟了片刻。
“这些故事都很复杂,如果我讲完的话也许都天亮了。”
“没关系,我现在也睡不着了,你给我讲你的,然后我也给你讲我的。”彭湃提出交换条件。
“那好吧。”程诺这下答得异常的爽快,“这个故事很长,先从蟾蜍讲吧,中途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提问。”
彭湃嗯嗯点头,程诺就开始讲了……
……
“关于这个蟾蜍,要先从我外婆开始讲。
我外婆家其实是,也许在旧社会就属于那种腐败的阶级吧。而那个蟾蜍,就是她当年嫁给我外公时的嫁妆,据说是前清宫里面的东西,算得上是无价之宝,有两个。我外婆嫁给我外公的时候新中国已经成立了,外公家自然也就清贫了下来。外公的弟弟娶亲的时候,外婆就把其中一只的蟾蜍送给了他们做结婚的贺礼。恩……其实外公的弟弟就是莞玉的爷爷,这下你知道为什么莞玉会有一只蟾蜍了吧。
后来遇上了文革,外公被反动派陷害,送到了晋凤去做苦力,外婆也跟着去了,可是没多久外公就生病去世了。那时候外婆已经怀了我母亲,是镇上一个好心的裁缝收留了外婆,后来他们生了我舅舅。
听我母亲说,她还很小的时候,外婆就把那只蟾蜍给了她。说是今后给她的嫁妆……”
“那你母亲是怎样和你父亲在一起的,”彭湃忽然打断了程诺,“这个问题我一直在想,你母亲应该算得上晋凤的大美人吧,怎么你父亲……”
“我母亲确实是个美人,”程诺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任何人看见我母亲和我父亲,想的都是,这男人是怎么娶到这女人的?我父亲确实长得不怎么样,还是个瘸子。可是他也许比任何男人都适合我母亲。你知道我母亲正要生我的那个冬天,晋凤下了十年一遇的雪,可是我母亲因为在年画上看见了一种,就老是闹脾气说想要。”
“你父亲给她买了?”彭湃问
“买?上哪儿买去?”程诺接着笑,“晋凤那种穷地方,哪里有塑料卖。再说那是冬天,鲜也没有。可是我父亲,确确实实最后把给我母亲带回去了。我母亲当时很开心,然后我就在那种很幸福和温暖的气氛中降生了。”
“那是哪里来的?”彭湃很好奇
“摘的呗。”程诺有些不以为然的说,“我父亲当时哪里也找不到,他就对自己说,不可能,这地方一定会有的,刚这样想完,他就看见河边的山崖上开着一朵,和年画上的一模一样。于是他就爬上去摘了下来。”
彭湃笑起来:“这故事是你妈妈还是你爸爸编给你听的吧?”
“哪里?”程诺哼了一声,“是我自己看见的。”
“啊!”彭湃相当惊讶,“你看见的?!”
“是啊,”程诺把耳朵贴在彭湃的心口,像是在听他的脉搏跳动,“我当时正从河里游过去,正要赶着去我母亲那里……那时候河水的表面都结了一层薄冰,我正想抬头最后一仰望我出世前的那片天,忽然就看见对面山崖上有一个小人影在努力的攀登着,看上去像是一只笨重的蜗牛在墙上扭动。
我觉得很奇怪,再仔细看,明白了他的目标是那朵。我问一旁游的鱼,他为什么要去摘。常年住在那里的鱼对我说,这个男人很爱他的妻子,因为她的妻子要这朵,所以他一定要去把它摘下来献给她。
我当时并不知道他是我父亲,只是很为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感动。回头看见的时候他已经把给摘了下来。我正要为他欢呼,一旁的鱼却说:‘这可不一定是好事情。’
它刚说完这话,我父亲就脚下踩滑掉了下去……”
“你父亲的脚是这样跛的?”彭湃像是听童话的小孩子一样,完全被程诺的故事吸引了。
“哪里?”程诺又笑道,“他的脚是先天的跛,和那采无关……我当时看见他跌下去,很生气的叫道:‘如果这世界上有人会因为真爱而凄惨死去的话,那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呢?’一旁的鱼立刻回答我说:‘说得很对,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因为真爱而凄惨的死去’。它的话刚说完,我就看见我父亲从松软的泥土从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就捧着那支,雄赳赳的向镇上走去,那脚一点也不像是跛的。
我觉得观看了一场出生之前最为壮观的演出,可是我因为太过开心,忘记了现在正在下雪。等我赶到我母亲生产的屋子前时,整个房子都要被雪给埋住了,门口的道路全被堵死,只剩一个房子顶还在雪面上。我努力的去扒雪,好不容易扒开了一个小小的窗格子,我看见我母亲正躺在里面烤火,肚子很大,可是她看起来并不开心。正在这时我父亲也赶回来了,他小心的抱着,对着完全被雪埋着的屋子大喊道,“程颜S,我把给你带回来了!”
他喊的那一瞬间,雪就全都化了,我立刻顺着融化的雪水游到了屋子里……”
彭湃轻轻的拍打着程诺的肩。
“真是很好的故事,不是吗?小橙子,”他把脸颊挨着程诺的额头,“谢谢你让我听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童话。”
程诺没有回答彭湃,彭湃却把手摸到被子里面去。
“我看看你会不会在夜里重新变成鱼,你的鳍呢,你的尾呢?”
程诺立刻抓住彭湃的手,把它放到他的下面去。
“在这里,你摸摸看。”
彭湃一个翻身压住程诺,手却依然停留在程诺的那里。
“我摸到了,”他吻着程诺的眉眼,“那真是最特别的鱼尾啊。”
程诺笑出声来:“学长我的故事讲完了,你的呢?”
“恩――”彭湃有些纠结的又翻身下来,“让人家摸的人是你,打断人家的也是你。不想做就不要挑逗我嘛,你不知道我一晚上可以身经百战的吗?”
程诺重新趴到彭湃的身上:“讲讲吧学长,讲讲吧。”
彭湃叹口气:“其实我也没什么故事,之前在我老家不都给你说了吗?也不是什么秘密,这事情连莞玉都知道……就是我姐姐一直像我母亲一样的照顾着我,而我父亲一人挣钱养活这个家。因为家里没钱,所以我读书的时候,姐姐才开始读书。后来念到了初中快毕业,有一天我父亲把我们两人叫到跟前。‘你们两个人只有一个可以继续读书。你们说,你们谁不读?’。”
“你姐姐说不读?”程诺问
“是啊,猜都不用猜是这样的。”彭湃低声说道,“那时候她学习没我好,但是我知道她一定也想读下去。你知道我们那个村子,能有上高中都是奇迹。我姐姐觉得我一定可以考上高中的,所以她说她不想读了,让我读。之后她就到沿海城市打工去了,每个月都给家里寄钱回来。直到现在她还在那边,每年过节回来一。”
很明显彭湃没有程诺讲故事的天分。他这故事讲完之后,大家都陷入了一种难易名状的压抑和难受之中。
程诺抱住彭湃的身子:“学长,过去的事情也没什么。当我们还没有能力选择生活的时候,我们只有无奈。可是总有一天,我们会有选择它的权利。”
“恩。”
彭湃和程诺相互蹭了蹭头,之后不约而同的抬头,相互亲吻着,慢慢的纠缠到了一起……
彻底的背叛
第二天一早,程诺就打电话给系里的老师,请病假把课逃了。刚把手机放枕头下面正准备好好睡一觉。一旁的彭湃又摸了起来。
程诺估计他要去上厕所还是喝水,翻个身没理他。
可彭湃却也拿起手机拨电话。
程诺虽然很像睡,但也尖着耳朵听彭湃的电话内容。等彭湃把手机放下,他就问:“下午去还是现在就走?”
彭湃越过程诺肩膀吻他的脸颊:“下午走吧,我已经给刘小打电话了。明天把刘小素转移给他哥哥就好了,也省得我去陪他。”
程诺握住彭湃放在他肩上的手,微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乳白色的墙:“那你准备向我请多少天的假呢?”
“反正事情理好就尽快回来吧。难不成我还要和谁私奔?”彭湃轻轻咬着程诺的指尖,“我不在你不许和别的男人调情哦~”
程诺笑道:“调了的话呢?”
“哎。”彭湃小狗一样咬着程诺的手指晃脑袋,“小橙子,如果你有那样的行为,就是对别人生命极端的不负责任。”
彭湃走后没几天,程诺去他寝室里帮他整理资料,顺便上上网。忽然收到一份电子邮件,点开一看,是小素发给他的。
程诺一看不打紧,看了那嘴巴也破天荒的张到了一定的程度。
小素在信里说,他被起先检查的一家医院医生陷害,私自给他改了病历,并随他去医院下属的疗养院继续对他的检查结果做手脚。
不过现在好了,现在他坚持要出院去参加全国调酒师大赛,所以从疗养院出来了。并到另外一家医院重新检查了一,发现自己患的是慢性淋巴性白血病,算不上是不治之症。现在他已经申请了到法国培训,马上就要走了。
小素在信的末尾还特别声明,他要走的这件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程诺是唯一一个事先知道的。等他过几天上了飞机,程诺才可以把这事情告诉彭湃。
……
程诺看完这邮件,在电脑前为这狗血的人生呆了足足有五分钟,才起身决定回自己的寝室去。
他刚要把门打开走,一个人忽然饿虎扑食一样的推门进来。程诺来不及看清楚对方,就被压到了墙上。
“想死我了。”那人一边吻着他,一边把程诺的衣服给掀起来,那宽大的手掌略微有些粗 暴的抚摸着程诺的肌肤。
程诺被吻得眼睛都真不开,只知道自己被“侵犯”的同时还在不由自主的挪动着脚步后退。
“学长,”等他被按到床上时,才有机会张口说话,“刘小素他怎么样了?”
原本激动万分的彭湃一下子停了下来。
“靠!搞错没有?”他带着夸张的语调,“这么多天没见,你开口就问其它的男人?那个人你没听烦我都见烦了,别说他。”
说着就又开始动手动脚。
不知道为什么,程诺此时无任何欲望,彭湃摸到他哪儿他哪儿就痒,痒得他忍不住就要边缩边笑。
“等等啊学长,你有那么饿吗?”他笑着推开彭湃。
彭湃斜着眼瞅程诺:“小橙子,你有问题。”
“如果你继续这样非礼我,那才有问题。”程诺坐了起来,“我要去食堂吃饭了,忙了一下午,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做好了,你看看行不?”
彭湃忙把程诺拉住:“不用看不用看,你做的东西我不看也满意。你也不用去外面吃饭,我已经把什么都买回来了。话说原本是去你寝室找你的,结果你们守门的大爷说你早上上课就没回来过,我就猜你在我这里。”
程诺阴阴的笑:“学长,你和大爷有奸 情……”
“绝对没有。”彭湃发誓,“我不是那种八岁到八十岁通吃的,我最多是十岁到四十岁……”
程诺扳得手指咯咯响:“看来学长需要坦白一点了啊。”
彭湃哭丧着个脸:“我很早以前就说过,做人太诚实了没好的……”
……
这天的晚饭彭湃准备得极其丰富,而且还搞了一回浪漫,不知道从哪儿淘了个银色的烛台来点彩色蜡烛。
程诺有些无语:“学长,今天又不是过情人节……”
彭湃说:“不是情人节,胜似情人节。你不知道小别胜新婚吗?恩恩,我以前是不知道,不过先如今知道了,所以要庆祝我人生有了一种新的感受。”
“呵呵……”程诺干笑着,“学长你还是很有浪漫主义气质的嘛……”
彭湃听了这话,越发蹬鼻子上脸的。
他把红酒给倒上,就硬拉程诺坐他身上来。
程诺从前和彭湃一起斗惯了,每逢彭湃装纯情玩浪漫就浑身都要起鸡皮疙瘩。现在他坐在彭湃的大腿上,那冷气就嗖嗖的往脊梁骨上窜。彭湃还得寸进尺的,非要用嘴来喂程诺喝红酒。
程诺挡嘴:“学长,我不喝酒的。”
彭湃把嘴里的酒吞下去:“这个酒没什么度数,不醉人的,你尝尝,口感还不错。”
“酒虽然不醉人,但我怀疑你的菜里味精都放得过多。”程诺咬着下嘴唇笑
彭湃就坏笑起来:“小橙子,你就这些地方很调皮~”
……程诺的鸡皮疙瘩迅速的掉了两层。
可惜就在他忙着抖鸡皮疙瘩的时候,彭湃忽然扳住了他的头,迅速的把嘴凑上来,强制的把嘴里慢慢的一口酒灌给了程诺。
程诺猝防不及,那酒不但呛进了他的喉咙,挣扎中还有一些全洒在了他的身上。
他忙伸手去倒酒:“这下应该我喂学长了吧?”
彭湃正在惊奇他态度转变之神奇,忽见程诺眼里闪过狡黠的一丝光,正心想坏了的时候,程诺就把半杯红酒都泼在了彭湃的身上。
“搞错没有,这是钱买的啊!”彭湃心痛的抢过酒瓶子抱住,没等程诺从他腿上逃下去,忽然把手一放,一瓶酒都给程诺倒过去。
“我问候学长你母亲!”程诺笑着从彭湃身上跳下去,顺手抓起桌上的一盘菜,铺天盖地的就给彭湃一头扣下去。
“随便问候,她老人家就是寂寞得很。知道儿媳问候一定笑开。”彭湃说着就站起来,不顾自己满身是菜的狼狈,抓起另一盘菜就扔向正欲逃窜的程诺。
程诺一边挡菜一边顺手又抓盘子和彭湃打仗。
只听彭湃忽然惨叫一声:“啊!小橙子你扔的是剁椒鱼头!啊,辣椒油进眼睛了。”
程诺一见坏了,忙拉哇哇乱叫的彭湃去洗手间洗眼睛,可是彭湃忽然拖住了他:“小橙子你真是没人品,扔辣椒,哪里像我,我只扔番茄酱……”
啪!
一只硕大的盘子扣上程诺的脸,然后,带着那柔滑浓密的番茄酱,从程诺的脸上恋恋不舍的坠落……坠落……只剩下那华丽艳美的一片鲜红……
“今晚上,”程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你必须做二十功课,交十作业给我……”
彭湃一下子颓然的跌坐在地上
“老婆大人啊~~”他鬼哭狼嚎着,“我那里是你要用一辈子的啊,你不能因为贪恋我的雄伟而一性透支啊……我虽然是一副良药,可是用到最后成了药渣滓,你就会抛弃我啊~~小橙子你不要抛弃我啊~~~”
程诺抬起脚就是一踹。
“烦死了,你这套戏还是留给你的情人看吧。再哭的话今晚上就去和我们宿舍的大爷共眠。”
彭湃想到程诺他们大爷那红红的酒糟鼻子,立马打个冷颤,安安静静的了。
当然最后程诺也没让彭湃做那么多功课,不过彭湃很凄惨的写下保证书还按下手印:从今以后程诺不想做的事情绝对不能以任何手段逼迫。从现在起程诺一个月的衣服归他洗,一个月的伙食归他管,一个月每天至少做一功课。戒烟一个月,戒酒一个月,若发现以烟酒三倍价格赔偿程诺。(好狠的橙子,人家为啥要赔偿你?)
第二天一早,程诺就满意的揣着保证书,从彭湃的寝室出发上课去了。
路过人工湖的时候,程诺看着秋天清晨的湖面一片水烟浩渺的景象,人生二十年来第一感叹世界的美好~
湖边早上很多人在收听美国广播电台的英语广播(废话,难道还播中文?)
程诺想起当初自己刚到学校的时候,也是每天清晨跑步到湖边收听广播,嘴角不由露出一丝对回忆的微笑。
也许呢,也许他不用按最初自己想的那样去生活。也许他毕业了,彭湃也毕业了,他们可以像彭湃说的那样,两个人一起去开公司。以他们两人的实力,要创业的话应该不算很艰难吧?
程诺这样想着,这样期待而微笑着,双眼漫无目的的扫过湖边那一对对勤奋的身影……
……等等!
什么叫一对对勤奋的身影?
程诺几乎要去揉眼睛。
是的,湖边的排椅上,有一对身影,正亲密的靠在一起。这大清晨的,所有人都在收听广播,认真学习。只有这一对里面的这个男人,抱着一把贝斯……
对,不是吉他不是二胡不是竖琴也不是琵琶。
正是程诺怎么看怎么眼熟的一把贝斯。
此刻那拿贝斯的男子,正轻轻的拨动着琴弦,而他身边那个依偎着的女孩子,手里倒是装模作样的捧着一个收音机。可那眼神分明就是闪烁着谈情说爱阶段女孩子特有的陶醉的光泽。
程诺离他们有三步远,就斜斜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其实他只迟疑了一秒,其实一秒以后他就想转身绕道走。可是那女孩子在那半秒以前抬起了眼。
“啊~!“她吓得手一抖,收音机掉在地上,“诺……诺哥哥,你……你从哪里出来的!”
一旁的男子也立刻起身:“程……程子……”
他的迤炔谎怯谏肀叩那匦ぽ赣瘛
“打搅了,你们继续。”程诺带着一个模式化僵硬的微笑,转身逃离现场。
中午他回寝室的时候,心里都还在为早上那震惊的一幕纠结。
苏鸿和秦肖莞玉在谈恋爱?!
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秦肖莞玉不是一直在刘小的公司实习吗?她不是一直住在家里吗?她每见到程诺的时候,不是都一直谈论她的工作以及刘小学长吗?她哪里有机会和苏鸿接触?接触了他们又怎么可能打出火?
……
不过,这都不是最关键的问题,最关键的问题是――秦肖莞玉,和苏鸿,他们两个恋爱了,而程诺,他压根就不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早上意外的碰到了他们俩,程诺估计等他们孩子都生了来叫他叔叔了他还一头雾水。
已经在学校里大白天公开搂搂抱抱了?这说明他们的感情已经发展了很长时间浮上水面了,还是他们实在是发展得太迅速了?
程诺越想越憔悴,手在桌上随意一放,摸到一个信封。
无意瞅第一眼,没太在意。回过神来急忙去看第二眼,信封上赫然用很Q的字体写着:程诺(收)
又是哪个妹妹写的情书?现在不都流行当面表白吗?
程诺无力的拿起来。
信有些沉,里面不像是纸。摸了摸,是一块硬片。程诺打开一看,是一张光盘。
现在流行video视频表白了吗?程诺打开电脑把光盘插了进去。
显示屏上跳出的了暴风影音的窗口,程诺双目无神的盯着那黑洞洞的小窗,暗暗做着心理准备。
声音出来了,可是没有画面。
……
程诺猛的坐直了身子。
那里面,显然是两个带着醉腔的男人的对话!
非狠非兄弟
程诺把暴风影音关掉站起来的时候,他完全体会到了什么是天旋地转。
他走出寝室门,刚跑了两步,又倒转回来把光盘取了出来。装到信封里,放进抽屉。然后就一步不停的往彭湃的寝室走去。
咚咚咚咚,程诺听到他的心跳和他的步伐是一致的节奏。
彭湃这事情你要给我解释清楚,不,不对,我只是想问你那句话的含义而已!
他跑到了彭湃寝室门前,熟练的掏出门钥匙,嗖的一声插进去打开了门。
……
几个月以前的某一天,也是这样的情况,程诺一只脚悬跨在门槛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几个月以前的某一天,也是这样的情况,程诺自己心甘情愿的送上门去,被里面的景象给雷轰一。
几个月前的某一天,程诺心里想的是此事与我无关。几个月后的今天,程诺心里就四个字――“引狼入室”。
徐陵,那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亲弟弟。此刻正在站在屋子里,他双手环抱着的,是他程诺的男人……
程诺在那一刻大脑彻底留白,只剩下一片因为空洞而醒目的痛。他吸一口气,转身就走。
身后有匆匆的脚步在追赶他。
“小橙子――”那只熟悉的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你……”
程诺反手就是一拳,暴力而又疯狂,打得彭湃瞬间掷地有声。
这个世界乱套了。
程诺在跑回宿舍的路上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就是这句话。
他跑进寝室,反锁了寝室的门,然后扑到在自己的床上,双眼茫然的盯着地面。
这个世界乱套了。
他最要好的朋友,和他最疼爱的妹妹在一起恋爱,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公开程度,他这个当哥哥和做朋友的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他从小带着长大的弟弟,和他最爱的男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偷偷的拥抱亲吻抑或……程诺瞬时感到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
曾经有这么一句话:眼睛是大脑的门户,可是当你脑子进水的时候,眼见为实这句话,其实就只是一个空壳子而已。
程诺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现在感觉这世上果真是任何人都不可以相信的。
不,不对,还有一盘录有彭湃和别人对话的CD。
无论如何他必须查证这盘CD的真实性。里面的说话的人到底是不是彭湃,即使是那又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又或者那只是利用某种技术手段把彭湃的声音拼凑起来具有险恶用心的道具。
程诺从床上吃力的起身,喘着气把抽屉打开……
抽屉里,除了他的一些资料杂物,什么圆形的物件都没有。
程诺不敢相信的把抽屉翻了个遍,又仔细回想了自己出寝室之前的举动。
然后他慢慢闭上双眼,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一举一动已经被居心叵测的人所监控了,有人在他离开寝室之后到这里来偷偷又取走了那东西。现在他手里没有了那光盘,可以说中午他所听见的也许只是他的幻觉或者一个梦。但程诺知道那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光盘虽然消失了,可是那挥之不去的阴影烙印了下来。
下午的课程诺没去上,连假也没请,苏鸿没再回来过,唯有秦肖莞玉来敲过门。但是程诺躺在床上发愣,任凭莞玉在外面喊了半个小时。
晚上一点的时候,他起来喝了点水,然后给徐陵打了电话,约他在后校门的啤酒摊见面。
徐陵让程诺等了二十多分钟才姗姗来迟。他一到就坐下,低头开始装闷葫芦。
“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的。”程诺开门见山的问道,兄长的威严依然从他的话语里字字渗出。
徐陵把头别到一边:“这个重要吗?”
“为什么这样做?你起码应该给我一个解释。”程诺看着徐陵,表面平静,但心里已经是暗流激涌。
徐陵把躲闪的目光收回来,盯着往昔他最敬爱的兄长:“因为――你。”
程诺一愣,徐陵却冷笑起来:“你都可以和他在一起,为什么我就不行了?你别以为你的什么事情我都不知道,外婆下葬的前一天晚上你和他干了什么,我全都知道,我全都看见了!你表面上道貌岸然的管教我,实际上却是一个伪君子,一个骗子!”
徐陵的声音很大,四周的人都开始探头探脑的。程诺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徐陵却激动的站起来,转身就跑。
“陵儿!”在人烟稀少的河岸边,程诺追到了跑得气喘吁吁的徐陵,“我怎么做不是你这样做的理由,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既然明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还要……难道说你很爱他吗?”
“那你呢?”徐陵反问,“你爱他吗?”
程诺正视着徐陵:“爱,我很爱他。”
“那我也爱,我也很爱很爱,比你还爱。而且,就算你爱他,他爱你吗?他爱的话还会和我一起吗?”徐陵恨着程诺,咬牙切齿的说,那有些扭曲的面部表情和他原本温和清秀的脸庞完全不符。
程诺抓着徐陵的双臂,他摇头:“不,陵儿你不爱他。陵儿你为什么这样做,一定有其它的理由。你骗不了我的,你告诉我,我是你哥哥。”
“哥哥?”徐陵甩开了程诺的手,“你早就不是我哥哥了,在你踏入那家公司的瞬间你就不是我哥哥了。你以前给我说过什么,你给妈妈给嘉嘉给外婆都说过什么?你这个骗子!”
程诺脸一沉:“陵儿你跟踪我。”
“跟踪?”徐陵又冷笑起来,“是啊,我跟踪你又怎么样?我做什么你有在乎吗?自从你知道了那个秦肖莞玉以后,我和嘉嘉在你心目中就已经不算什么了。你从来都只是袒护她,你有在乎过我的感受吗?”
“陵儿你不要任性。”程诺无奈的说道
“我没任性。”徐陵吼起来,“这点彭湃比你好,至少他愿意听我说话,愿意正眼看我,至少在我很寂寞的时候他会给我一个怀抱,这是你这个做兄长的从来没有给我过的。”
徐陵的话让程诺一时语塞,而徐陵又继续说道:“我的要求不高,我不像你那么傻,会期望像他那样的男人会有爱。我和他各取所需,比你活得轻松和坦诚。”
“好了,不要继续说了。”程诺挥手打断徐陵,“你要表达的意思我已经很清楚了,你以后的路也是你自己要走的。兄弟一场,既然你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情谊可言。到此为止吧。”
说完他就要离开。
徐陵却忽然愣在了原地。
“程诺你不是东西!”他的眼泪流下来,程诺的背影停住了,“我们徐家对你也是有养育之恩的,你我也是有兄弟血缘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和嘉嘉,妈妈她要知道你这样做,不知道有多伤心。你怎么可以这样……”
程诺的头,在那一刻似乎尝试着回转,可是最终他依然没有动。
“我要去拿的,是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妈妈不要,我要!”
“你要是再去的话,我们就不再是兄弟了。”徐陵喊道
“在你抱着我男人的那一刻,就已经不是了。”程诺无比冷漠的回答着,不再停息的离开了……
可是就算如此,彭湃的声音却一直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你知道吗?我现在其实只想把你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上你一……“
“谁上谁?”
“哎,我这辈子还没被别人上过……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被你攻一……”
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被你攻一……
……
除了这句最后让他彻底碎心的话,那光盘里剩下的,就是那让他神秘莫辨的类似于激吻的喘息声……
是的,陵儿你说得对,我是很傻,还自以为他真如他亲口所说那样爱上了我。而其实他心里至始至终都只有那个人而已,我和刘小素在本质上都是一样,充其量不过是替代天上月亮的一个圆盘子。
那光盘是陵儿你给偷录下来的吗?
徐陵,你真够狠的……也不妄自你我兄弟一场……
失控的徐陵
程诺开始过半隐居的生活,寝室电话线拔了,手机也换号码,他基本上不理睬苏鸿任何讨好形式的搭讪,基本上不和任何人说话,包括前来找他“谈心”的秦肖莞玉。
整个宇宙都要知道他和彭湃的事情了。
因为彭湃已经找他找到了无耻的地步。全校的人都知道,研究生院有个叫彭湃的男子,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一个叫程诺的男子,然后每天都要成千上万的去负荆请罪要求程诺原谅他。
关于他们的八卦已经成为了校网的BBS上面最热门的讨论帖……
程诺完全无视这一切,如果他偶尔出门有幸被彭湃逮住的话。那么一句话也没有,除了拳头还是拳头。
“程诺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在被海扁N之后彭湃终于忍无可忍
程诺依旧走他的路,当彭湃透明。
“你可不可以停下来听我解释,你可不可以停下来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听我解释。”彭湃奋不顾身的又冲上前去,刚碰到程诺的袖子,又挨了程诺的飞来腿一记。
“你再打我我也是会发火的!”彭湃吼起来,“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再敢打我一下我就要还手了!”
程诺静静的看着拦在他前面的彭湃,挥手又是一拳。
彭湃……
……
时间静止,彭湃垂手站在程诺面前,双目有些狰狞。程诺视若无睹,等着彭湃爆发。
过了几秒,程诺绕过彭湃继续前行。
“程诺,你会后悔的!”彭湃在他身后说道,“你今后就算找遍全世界,也再也找不到我这样对待你的人了。”
程诺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感觉,他已经麻木了,关于彭湃的解释,他不想听也没时间听。他是要和刘小再续前缘还是和徐陵继续纠缠他都不想再关心。这一切都太无聊了,太无聊了……
爱情,真是无聊的自寻烦恼……
我宁愿我今生永远戴着微笑的面具,我宁愿我从此不在谁人面前表露我的真心……这一切一切伪装的烦累都抵不过去爱一个人一秒所带来的痛苦和心伤。
天越来越凉了,透着微微寒意的风把路上的落叶旋舞着,大地的伤口像干燥的唇一样的张裂。程诺的脚步踏在那零零星星飞转的枯黄之中,前方,有一个熟悉而瘦弱的身影在等待着他。
“你真的要去吗?”他问程诺
程诺用几乎无法察觉的颔首来回答他。
“不要去,哥,不要去。”他几乎哀求着程诺
程诺没再回答他的话,擦过他的身子,脚步没有停留。
“哥,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吗?”徐陵在着哭腔问他
“我在乎,”程诺停住,“我没说过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在乎我的前途,我的未来。谁说我什么都不在乎?“
“那我呢?那嘉嘉呢?妈妈呢?我们在你的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徐陵问他
程诺回身:“那你说说,我在你心里,又是什么样的位置?”
“神一样的位置。”徐陵身子前倾着对程诺说,“你在我心中是无人能取代的位置。从我有记忆开始你就是我的兄长,比我父亲还要亲的兄长。无论外面的人怎么诋毁你怎么诽谤你,我始终都相信你只是属于我和嘉嘉的兄长,那些流言蜚语我从来都当成是别人嫉妒你的笑话。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们,为什么你要用你的行动来证明那些话都是真的。你姓程还是姓徐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可是……哥,你必须要去沾惹秦家吗?”
“那么,”程诺的嘴角牵了牵,“我其实是一直都很喜欢秦肖莞玉的,从我高中第一见到她开始。她可以算是我心中的初恋。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
“不满意!”徐陵的哭起来,“哥你撒谎,如果她不姓秦的话,你怎么可能会和她亲近。你是为了钱才对她好的!”
“不是,”程诺正色对徐陵说,“陵儿我很郑重的告诉你,我喜欢秦肖莞玉,在认识彭湃之前一直都这样,不管我和她什么关系我都喜欢她。这是事实,反而是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
“我不听这样的话。”徐陵捂住了耳朵,“你不可以去喜欢除了我和嘉嘉以外的人,更不可以对她那么好。秦肖莞玉也好,彭湃也好都是。”
“如果从血缘上讲的话,”程诺向徐陵走了一步,“你,徐嘉和秦肖莞玉,和我的关系都是一样。所以我对你们一向是一视同仁的。如果从情爱的角度来说,彭湃他曾经是我正式的男友。所以说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徐陵你都是在无理取闹。好了,不要再无事生非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先走了。”
“不许走!”徐陵在程诺身后歇斯底里的叫起来,“我知道你要去什么地方,你要去找那个姓秦的男人,你以后是不是都不姓程了,你不要我和嘉嘉了!”
程诺叹口气,回过头来,扶住缩着头哭泣的徐陵,用上一种哄骗的口吻,“陵儿,我去也不代表以后就不要你们了。我是你哥哥,怎么可能不姓程了呢?那个姓秦的他欠妈妈的东西,我只是去取回来而已。”
“不,你骗我的。”徐陵呜咽着,拉着程诺的手不肯放开,“我才不相信你说的对我们一视同仁的鬼话。我以前看见你和秦肖莞玉在一起,你还骗我说是为我去取金蟾蜍回来。结果你根本就是去关爱她的。从此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你的任何话了……”
程诺很无力:“陵儿我没骗你,我当初一直想把那东西给你要回来。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那你承认你是对她更好了吧?”徐陵抬起满是眼泪的脸质问程诺,“还说一视同仁的话。”
“我对她好有错吗?”程诺反问道,“她是我妹妹我对她好不应该吗?还是你认为莞玉的人格品性不值得有人对她好?”
徐陵又低头不回答,程诺就默默的看着他:“陵儿,你真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徐陵就无声的掉着眼泪,隔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说:“哥你会这样说我,那是因为你不曾像我这样爱你的去爱过任何人……”
“我是爱你的陵儿,你还有嘉嘉,还有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我都是爱的。”程诺说道,“可是不会认为他们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不能去爱除了这个家以外的其它人。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互相关爱却又不蛮横干涉。这才是真正的爱。”
程诺说完,见徐嘉继续不语,就站直身子。
“我真的走了,陵儿你回去吧,晚上我回来请你吃饭。”
“不!我不要你走!”徐陵任性的冲上前去抱住了程诺,“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陵儿你放手。”程诺把身后的徐陵抱得都要跌倒
“我不放……呜,“徐陵大哭起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去找彭湃了,你对秦肖莞玉好我也不干涉了。我求求你不要去找那个男人,求你不要和他相认。”
“陵儿你放手!”程诺用尽全力也无法把徐陵死扣的十指扳开,“你疯了吗?一点小事你会这样的偏激。”
“不是小事……不是小事……”徐陵续续的念着,执着着不放手,“这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哥你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和彭湃没什么……我们真的没什么……”
程诺把身后的徐陵一甩,还是忍住没把他从后背上扔出去。
“陵儿,”他极力克制自己的不耐烦,“你把手放开,什么话都好说。”
“我说过我不放!”徐陵吼得地上的落叶都在颤抖,“我一辈子都不放,放了我就不再是你弟弟,你也不再是我哥哥了。我总是无止境的忍耐和等待你,我从小到大所有的付出都是因为你。可是最终你还是要离开我!”
“徐陵我们是兄弟!是有血缘的亲兄弟!”程诺也忍不住对着后背上紧紧附着他的徐陵吼起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总有一天你也会结婚生子,拥有属于你自己的生活。到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可笑,你会觉得你不过是因为头脑发热而干了一件不值一提的蠢事。”
“我永远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的。”徐陵哭道,“我只想一辈子都和你还有嘉嘉在一起,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别人一起生活。”
程诺冷笑:“你已经和彭湃在一起了。”
“我说过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徐陵忽然放开了程诺,未等他站稳,又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得他几乎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哥我爱你。”徐陵忽然冲上前来,从前方抱住程诺的脖子,想要吻他,“为什么你宁愿去爱那个彭湃也不肯接受我。”
程诺一把推开徐陵。
“我不爱你,”他看着哭得形容憔悴的徐陵,看着一起长大的弟弟,“我对你的爱不可能超越血缘和亲情。从这一点上说,你和秦肖莞玉又是公平的。我爱过彭湃,不过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你再要阻拦我。徐陵……不要说我没有警告过你。”
“我也警告你。”徐陵拭去嘴角的泪,放低了声音,是乎是筋疲力尽的说道,“你这走了,就永远也见不到我了。”
程诺笑得无谓:“徐陵,你今天才认识我吗?”
……说完他就带着那个微笑离开,只听见徐陵在他身后哭道:“我知道你从来不受威胁,可是我不是在威胁你!”
由谁说分手?
程诺随着一名年轻的女秘书走进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
“秦总让你在这里等他,他开完这个会马上就过来。”她甜甜的笑着,然后轻轻关上门走了。
程诺走到窗边的办公桌前,顺手拿起桌上一个五彩琉璃的小貔貅,细细的看着那精致的做工。
“喜欢吗?”门打开了,一位中年男子带着笑容走了进来,“前天玉儿去给你买的,喜欢这个办公室吗?
“很喜欢。”程诺回笑,“谢谢。”
“恩,”中年男子很满意的点头,“你现在到我办公室里来吧,我们接着谈上的话题。”
程诺跟着中年男子穿行在这家大公司里,周围的人都若有若无的对他们点头或行注目礼。
秦冠,现年四十余岁,某大型钢材公司的老总,官方资产逾千万……
程诺坐在那硕大办公室里舒适的软皮沙发上,喝着醇香的咖啡,有些出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堆资料。
“秦叔叔,我想说说我的想法。”
“什么想法,尽管说。”秦总很热情也很亲切
“我暂时对钢铁方面的生意不太感兴趣。”他放下咖啡,“倒是这家酒店,我这段时间都在仔细的研究,如果秦叔叔的瞧得起我的话,就让我到那里去锻炼锻炼吧。”
秦总听程诺这样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想要这家酒店?”他看着程诺
“想要不敢说,也就是想去磨练磨练而已。”程诺有些谦卑的微微低头
秦总叹口气,站了起来,转身对着大落地窗玻璃,俯视着二十几层楼下的街景。
“诺儿,这家酒店……不是我不想给你。实话不瞒你说,之前你肖阿姨有这个意愿,让我把这家酒店给你。可是我不愿意。你知道我们虽然是那里的大股东,可是自从那里营业以后一直都于亏损状态。我不想给你一个希望渺茫的家业。你还是好好的在我身边干,以后什么都方便一点。”
“我听说最近有另外一家企业有收购那里的意愿。”程诺翻着面前的资料,“而且据我的调查,酒店并不是没有回天之数。如果有相应的资金注入,再加上恰当的营销管理,应该可以盈利。为什么不试一试?”程诺盯着秦总,游说般的说道
“这个资金数量我之前也请人预算过,起码这个数……相对于前期投入来说又是一笔不小的投资,而且之后的收益不一定成正比。现在地产业正于急速上升阶段,我要把大部分资金回笼集中在钢铁生意上。所以这个方案我放弃了,如果有合适的买家,我准备把股份出手。”秦总又坐了下来。
“为什么吸引另外的资金注入,只需要重组一下资产和股份,一方面可以继续保有我们在酒店的部分股份,另一方面也许还可以扭亏为盈。”程诺迅速的反问道
秦总听罢沉吟了片刻。
“你真的想要那家酒店?”
“是。”这程诺不再遮遮掩掩
“诺儿,这样对你来说不公平,也很不划算……”秦总的话语里满是愧疚之意
程诺正欲回答,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秦总,您的女儿有电话找你。”秘书甜美的声音传过来。
电话接了过来,秦总只听了一下,就把听筒拿下了:“找你的,诺儿。”
……
结果程诺的酒店鲸吞计划没有谈妥,就不得不急速往学校飞奔。秦总亲自开车把他送回去,送到校医院门口。
“要我一起上去看看吗?”他问程诺
“不,谢谢你了秦叔叔,不劳你费心了。”程诺说完就关上车门,跑了进去
住院区里静悄悄的,程诺快步走到病房外的长凳旁,问坐在那里的秦肖莞玉:“到底怎么一回事?陵儿呢?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还在里面呢,医生不让进去看。”莞玉看着程诺
“到底怎么回事?谁发现他那样的?”程诺坐了下来,接过莞玉递来的纯净水喝了一口。
“具体谁发现的我不知道,反正就是苏鸿来找我,说陵儿的同学到你寝室找你,可是你不在。”莞玉有些语无伦的,“一问才知道,今天下午下小雨的时候,有人路过宿舍区后面的那片小树林旁时,忽然看见小石板路上流出来的雨水中混着红色的水,起先这人没在意,可是他顺着这红色的雨水看过去,就看见树林的草丛中隐隐约约有一只手。这人被吓到了,也没敢一个人进去看,就回去找了别人去看,一进去才发现,是陵儿躺在草丛里面……幸好他一只手隔在了一块石头上,那石头又连着小路都是一片光滑的斜坡,血才流了出来,否则的话血渗进泥土里,最后谁也发现不了。”
程诺听完莞玉这混乱的叙述,埋下头,用指腹按摩着紧闭的双眼:“现在没事了吧?”
莞玉的声音都在抖:“不知道呢……听说还吃了安眠药的,大家都说他一定是非要去死不可的……”
“没事没事,”程诺揽过莞玉的肩,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头,“我都没怕你怕什么,里面躺着的那个估计也不怕……”
“不错嘛小橙子,还有心情开玩笑呢。”彭湃的声音忽然在他身边响起
程诺头也没抬:“玉儿,苏鸿呢?”
“这里。”苏鸿的声音从彭湃的背后传来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徐陵从手术室里出来之后,整整睡了两天一夜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哥……”他看着天板,慢慢的抬起手来
程诺抓住了他的手:“陵儿我在。”
徐陵转过头来,看了程诺许久,那眼神才聚焦到一块儿。
“你到哪里去了?”他问程诺
“哪儿没去我。”程诺很轻柔的回答他,“我给系里请假了,这几天都不用去上课,专门在这里陪你。”
“恩……”徐陵闭上眼,“我很渴,哥我要喝水。”
程诺忙去倒水,又把床给徐陵摇起来,扶他喝。
徐陵喝了点水,精神好了点,说话也没再那么软绵绵的了。
“你送我来的吗?”他问
“不是,其它人。”
沉默。
然后过了很久
“爸爸妈妈知道这事情吗?”陵儿问
“不知道,我还没告诉他们。”
“谢谢你哥。”
又是沉默。
“我困了,哥你回去睡吧。”徐陵把被子蒙上了头
“你睡吧,我就在这里。”
“不用了,你走吧……放心,我不会有事了。”
程诺关上病房的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刚才路过的地方有一个黑影。
那黑影此时慢慢的从暗走了出来。
“你这下相信我和他没什么了吧?”他在程诺身后如是说道,“你弟弟他爱的不是我。”
“那又怎么样?”程诺转身,“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彭湃无语的把头一甩,那眼神掠过明暗交错的墙壁:“难道你不是因为看见我和你弟弟抱在一起才误会生气的吗?”
“不是。”程诺回答
“那是什么?”彭湃的语气急起来,“你总要让我死个明白吧?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你说清楚啊?我这人虽然称不上是光明磊落,可也不是偷偷摸摸做人的。你有什么就说清楚,如果真是我的错,我从此以后再也不招惹你。”
程诺用鼻音冷笑了一声:“你完全称不上光明磊落。”
彭湃正要回辩,程诺却迈开步子:“好吧,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到外面去说吧。”
两人一同走到湖边一块空旷无人的草坪。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彭湃催促道,“我真是好奇不已啊。”
“刘小。”程诺看着平滑如镜的湖面
彭湃愣了半响,然后他忽然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直不起腰来,“这么说,你是无中生有的怀疑我和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哈哈哈……这是本世纪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程诺冷冷的看着彭湃:“不是无中生有,到底有没有你的心知肚明。”
“没有,”彭湃瞬间停住了笑,“绝对没有……程诺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和刘小之间,就像我和徐陵一样,是什么都没有的。可是你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来,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伤心,你知道什么是伤心吗?我告诉你,你太伤我的心了。”
“哦?”程诺讥讽的用藐视的眼神看着彭湃,“你有心拿给我伤吗?你敢用你家人的性命起誓你和他一点的接触也没有?”
“呵呵~”彭湃听程诺这样问,笑得怪异,“小橙子你真毒啊~是,是有,接吻不可以吗?拥抱不可以吗?可是最终我做什么没有呢?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是想着你在这里等着我,以我彭湃的性格我可能不做什么吗!程诺你太不知好歹,我彭湃这样的一个人,可以为你做到这里,我以前那样的一个人,可以为你改邪归正,可是你居然这样来回报我!”
他说到那声调几乎都是在压抑着愤怒的抖动,好像是火山爆发之前大地在轰鸣一样。
可是程诺依然是冰冷的,没有任何知觉似的。
“哦?这样啊……那也许是因为,你想要拿给别人上,别人都不想上你吧?”他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很好日子很清闲一样,云淡风轻的把这句话吐出来。
大地瞬间平息下来,蠢蠢欲动的火山运动被提前镇压。
彭湃此时静得来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原来啊……呵呵,”他笑了起来,“原来你一直跟踪我来着,原来你从头到尾都没有丝毫的信任过我。
程诺没有辩解。
“既然大家都到了这步田地,我想继续纠缠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彭湃说道,“你不想再和我一起,我也觉得了然无趣了。那么就这样吧,好说好散吧。”
程诺这下说话了:“好。”
只有一声好字。
彭湃已经转身离去。
程诺依旧站在湖边,看着那原本平静反射着月光的湖面此刻因微风拂过而波光粼粼。
继续纠缠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是啊,说得多好啊。
只是这话,原本不是应该我说的吗?为什么从他的口里说出来,会有种让我心痛的感觉……
我是在不甘他抢了我的台词吧,是在不甘最后分手的话竟然是由他这个背叛者说出来而已吧。
分手,那就意味着从此以后都再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就算见面也是陌路。我再也不可能和他一起在灯光下翻看工作资料,计划人生蓝图;再也不可能和他拥抱着亲吻到天亮;再也不可能躺在他的臂弯里和他谈笑温存……
一切的一切都已成为往昔,让时间把所有的过去都埋葬吧……
两难的抉择
程诺提着莞玉给送的补品,在傍晚向校医院行去。
穿过图书馆后的小路时,他忽然发现前方有两个一高一矮的人影,不由顿了顿脚步,心莫名的就狂跳起来。
……
其中那个高挑而健硕的背影,不是彭湃又是谁的?而他身边那个明显矮小许多的女孩,虽然和他隔着一定的距离,可是明眼就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非同寻常。
算了吧,他心里这样想,他和谁在一起都和我没有关系了……原本就不是什么忠贞纯洁的人。
到病房的时候陵儿坐在窗边发呆,程诺把汤用煲盖乘好给他端过去。
“好点了吗今天。”
陵儿回头给他一个暖暖的微笑:“其实早就可以出院了我。”
“再住几天吧,多输一点营养液。”程诺理了理陵儿额前的刘海,“来,喝汤。”
陵儿端起汤喝了一口,然后盯着那里面露出的一根党参:“哥……今天下午彭湃过来看过我。”
“恩。”程诺去放保温杯。
“他约我明天下午去看电影。”陵儿接着说
“哦。”程诺也乘了一碗汤来喝
“那我去不去呢?”陵儿问
“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程诺说着,也站到了窗边
徐陵站了起来,从后面抱住程诺。
“哥……”他用脸在程诺的后背上无比依恋的蹭着,“你想我去我就去,你不想的话我就不去。”
“我没什么建议。”程诺摸着窗扣
“哥。”徐陵把头蹭上去,用双唇轻轻的往程诺的后脖子上呵着气,“你和他分手了吗?”
“分了。”
“因为我吗?”
“不是。”
“……”
徐陵把头重新埋了下去,良久都不说话。
“好了,”程诺把他的手拿开,“我要回去了,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他转过身来,却又被徐陵从正面抱住。
“哥。”他的脸离程诺的脸那么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为什么和他分手?”
“因为没有爱。”程诺试图推开徐陵,“好了不闹了,我真的要走了。”
“今晚上不走可以不?”徐陵开始撒娇,“哥我想你陪我。”
“陪也只能陪到十点之前,我还得回去睡。”程诺一点不留余地的回答弟弟
徐陵难过的低头:“这床又不是睡不下我们两个……去年你寒假回来,我们还在外婆家挤过一间床呢。”
程诺正要回绝,一低头就看见徐陵正抬着那双哀怨的眼睛祈求着他,心里就软了一下:“好吧我留下。”
程诺这几天人没有来的很疲惫,一埃床就要合眼入睡。可是徐陵偏偏要和他聊天谈心。他不耐烦的回应了几句,渐渐的就沉入了梦乡里。
过了没多久,程诺忽然觉得这间床上宽敞了起来,他伸手一摸,没有摸到身边的徐陵,心里有些吃惊。陵儿又干什么去了?不会又想不开吧?
正想张口叫唤陵儿,身子和咽喉却意外的沉重。
有人又重新上了床,程诺的心渐渐的踏实下来,头往那边靠了靠。身旁的那个肩膀好像不是陵儿的,很结实也很宽敞。程诺翻个身,有些习惯性的把一只腿放到了对方身上。而那人也把手臂张开,让他把头靠在了他的怀抱里。慢慢的他整个人都被对方抱住,程诺觉得这样的姿势很舒适,也没想过要动。只是,黑暗之中他仿佛一下子看清了那人,居然是彭湃!
程诺认定这一定是个梦。因为他感觉自己一直都没动,动的只是他的思维和想象而已。
可是对方的动作却那样的真实,他像往常那样,把手慢慢的抚过他的肩膀,他的腰,然后伸到了他的那里去。
……
程诺坐了起来。
盯着墙上那块外面路灯所投影的亮块发了很久的愣,之后低头,看了看身边蜷缩成一团的徐陵。
从来没有任何时候,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时候,他像此刻那样的思念过彭湃。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需要那样的一个肩膀……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脆弱的人,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别人的安慰。可是现在他明明白白的期望那个男人在他的身边,把手臂再借给他来躺,再一的用他的身体来温暖他。
有时候,习惯和依恋,是在你不知不觉当中,如带有保护色的腾蔓植物,悄无声息的缠绕住你心灵的……
现在他在做什么?是和那个今天看见的女孩在一起?还在依旧在做他的企划报告?现在已经凌晨两点过了,要是往常的话,他们早就睡到了床上,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入睡了。
程诺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轻轻的关上了徐陵病房的门。
他如梦游一般的来到了那栋他曾经每日出入的宿舍楼下,仰望着三楼的窗户。那里黑漆漆一片,就入他的心里的绝望一般。
“哥?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徐陵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我在――”程诺闭上了眼,“我在看,看他睡没有……”
夜风忽隐忽现的传来徐陵抽泣的声音。
“哥你真的那么爱他吗?”他问程诺
程诺无言以对。
“我也在想,”徐陵忍着哭说道,“我天天也在想,其实我的做法真的对不起你。可是哥,我就是忍不住要那样去做,如果我不那样做,我一定会疯的。我觉得我的情绪完全无法发泄出来,我完全控制不住不去跟踪你们。哥你不知道,我在那天晚上……我那天晚上无意看见你们……我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对不起你的人是我。”程诺走上前去,抱住几乎要跪在地上哭泣的徐陵,“身为兄长不能以身作则,做出这样有悖常理的事情,还给你带来这样的心理阴影,真的很对不起。”
“你真的对不起我!”徐陵的声音大起来,有些无理的对程诺叫道,“我现在完全无法想象我可以去爱其它的人,更别说其它的女孩子了。”
他把头别到一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知道你一定会拒绝我,而我天天这样面对着你,却不能和你有任何越轨的行为。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吗?我宁愿从此以后从这个世界消失,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不要这样……”程诺的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见,“我们全家都会伤心的。”
“是啊,你们都会伤心。”徐陵哭得程诺都听不清他说的话,“你们都是自私的人。就因为你们会伤心,我就不能去死吗?就因为我死了你一辈子都会背负着罪恶和痛苦,我就必须这样煎熬着生活吗?程诺你回答我,你有一丝的希望可能和我在一起吗?”
那一刻程诺陷入了空间绝后的两难境地……
徐陵盯着程诺等了很久,然后把头埋到胳膊里面,哭得气都快没了。
“陵儿……”程诺几乎都快忍不住要跟着哭起来,“你不要再哭了,你再哭的话……我也会哭的。”
说来真是奇迹,程诺这话一说,徐陵马上就停住了哭泣声,只是还忍不住抽搭着。
“如果我和彭湃在一起的话,你会恨我吗?”徐陵又问
“不会。只是不想你受伤。”程诺回答他
兄弟俩回到了病房。
“哥,再像小时候那样的抱着我睡一觉吧。”徐陵说着这样的请求
程诺就从他身后抱住他,像是怀抱着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动物那般小心翼翼的抱着他。而徐陵,就像是神经短路一样,隔三差五的哭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中午,他当着程诺的面和彭湃出去看电影去了。
程诺又没去上课,也没请假,从徐陵和彭湃出去以后就一直在病房里发呆,饭也没吃一口。
不知什么时候,徐陵又鬼使神差的回来了。
“电影完了?”程诺背对着他问,“怎么都没吃晚饭?”
“还没看呢,”徐陵说,“就遇到一个人,他就叫我单独回来了,说晚上再联系。”
“谁?”
徐陵没回答。
程诺就自嘲般的笑了起来。
徐陵看着程诺那笑在脸上昙一现,紧接着又陷入沉思,也把眼神收回去看着地板神游起来。
程诺轻微的叹了口气,把眼神收回去放到徐陵脸上,不由大惊:“陵儿!”
“啊?什么哥。”徐陵像是被逮着上课开小差的学生,一个惊跳。
“你在想什么?”程诺的眉头皱了起来
徐陵脸上一沉,那眼神也一陷,笃笃的就站了起来快步往门外走去。
“陵儿你站住!”程诺大声喝住他,“你站住!”
徐陵没有听他的使唤,反而加快了前行的步伐,程诺就冲上前去奋力的拉住他。
“你要去干什么?别干傻事。”他把徐陵拉回来。
徐陵依然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那脸上的神色阴沉得吓人。
“彭湃他从今以后干什么都与我们无关了,陵儿我不再去找他,你也不要再理睬他就是了。”他牵着徐陵的手,带着一丝请求的口吻。
“那个男人至始至终都是在玩你。”徐陵的声调嘶哑而阴霾,“他心里一直都有别人,我不允许他这样伤害你。”
“要伤害的已经伤害了,”程诺苦笑着说,“如果他心里真的一直都装着别人,那也许是件好事,至少我不是和一个彻底的混账在一起过。陵儿如果你干出什么傻事,让自己受伤的话,我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
徐陵的眼神,在听到程诺这样说之后,就一点一滴的柔和的下来。
“如果哥你不让我去的话,无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再想去的,”他温顺的看着程诺,“哥你说得对,彭湃和谁一起都不关我们的事。只要你不要再为他难过就行了。”
“好了好了。”程诺忙抱住徐陵,拍着他的肩膀,“出去一趟很累吧?躺下休息一下吧,玉儿这几天也忙得很。哎,满世界都是失恋的人,我还不算最惨的,至少没有神经错乱。”
“那是什么事情?和秦肖莞玉有关的?她失恋了?”徐陵很八卦的问道
“恩,你想听的话,我就给你讲这个奇特的故事好了。”程诺让徐陵躺上病床,自己的半个身子靠到床上去。
然后他就给徐陵详细的把自己所知道的王子择和刘小的事情讲了一讲。徐陵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得出了两个结论:
第一,苏鸿是个大度的男人,可以让自己的女朋友去陪护其它的男人。不过这个大度是假大度,因为很明显王子择是个同性恋,不会和秦肖莞玉发生些什么。莞玉去就是当天使赚名声去的。
对此程诺不置可否。
第二,王子择和刘小虽然相爱可还是分手了,这个刘小很不识好歹。这种无情的男人应该被唾弃。和彭湃正好是一对贱人!
对此程诺以嘴角不易察觉的抽动回应。
两人叫了外卖,一起和和谐谐的吃了,又谈起了小时候的一些童年趣事,气氛融洽。
“哦,哥,”徐陵兴高采烈的谈到,“李瞎子娶亲了,对方的姑娘长得还不耐呢。因为是外婆做的媒,那天还请了我们全家去吃喜酒呢。”
程诺就咽了一下,才无比愧疚的看着徐陵:“陵儿,现在想来,你为我付出的真多。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还把这些都当成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徐陵躬着身子摸自己的膝盖,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那时候也就是不懂事,你换我现在,就是那样不犯法,我也绝对不会做的。”
“那为什么刚才还想去找彭湃的麻烦?”程诺反问
“那是因为李瞎子小时候是不懂事恶作剧而已,可是彭湃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李瞎子的行为和他比起来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我当初打瞎姓李的眼睛还有我的过错,可是如果我把彭湃剐了也是他罪有应得!”徐陵梗着脖子,那神情真是看得程诺冒冷汗。
程诺微笑着,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别人似的靠了靠徐陵:“陵儿,外婆也带你去朝过庙子吧,怎么你搞得像个混帮派的小子一样?”
“外婆很少带我去,可能是觉得我的人生幸福美满不需要救赎吧。”徐陵笑嘻嘻的
程诺转头,扬着一个淡淡的笑。
“是啊,我貌似一直都是需要被拯救和保护的人……陵儿,这些年来都是你们,我的亲人们在我身后默默的支持着我,谢谢你们。”
“不需要谢,哥哥,”徐陵斜下身子侧抱住程诺,把头依偎在程诺的心口上,“亲人之间不需要说谢谢,何况你是我最爱的人。”
程诺在听到“最爱的人”这几个字之后,身子就僵了一下。正想坐正,可惜徐陵已经抬起了头,毫无征兆的就冲着程诺的唇吻了过去。
程诺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道到底是拒绝还是接受的好。
正在优柔寡断之际,徐陵已经翻身坐上了他的身体。
“哥……”他带着如午后阵雨般急促的呼吸声,疯了似的吻着程诺的脖子,“你接受我吧,我一辈子……不,下辈子,永生永世也不会背叛你的。“
程诺听到背叛这样的话语,心里不由涌起了几分难以名状的悲伤。是啊,徐陵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做出任何背叛他的事情,也许一生都听任他差遣使唤,也许永远不会在谁攻谁受的问题上和他争执……可是,这就是他想要的爱和情感吗?
徐陵见程诺没有任何拒绝的举动,就更加肆意的一边掀起程诺的衣服,一边去吻他的胸前。
程诺被这样的激吻一触,心里就不由下了决心……
……我即使再也不可能和彭湃有任何的关系,也绝对不能再做出和自己弟弟成为情人这样荒谬的事情!
他这样想着,就扳住了徐陵紧贴着他身体的肩膀,正欲把他推开。身下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程诺于是也借势顺理成章的离开了徐陵。
――是莞玉的短信:
哥哥我现在和子择在某酒店夜总会的某号房间,那些人在教唆子择哥哥吸毒呢,哥哥你快点来救我们啊!
程诺立马下床要走。
徐陵拉住了他。
“哥。”他哀求着,“那个秦肖莞玉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干什么非要管她呢?以后我毕业会帮着哥哥你创业,我们一定可以凭自己的能力飞黄腾达的。为什么非要去沾秦家的光?那个男人当初抛弃妈妈和你的时候,他有过良心吗?“
程诺拿开徐陵的手:“陵儿,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就算是秦家不会给我一分钱,我也不会不管莞玉的。我早说过,你和她在心中的位置是一样的。“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往那家酒店奔去。
…………
程诺陪着王子择的父亲,把研究生宿舍的每层楼的每个房间都搜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王子择和刘小的身影。
废话,你要搜得到才见鬼了……程诺在心里这样想到,估计这时候他早被彭湃和刘小给翻窗子跳楼带走了吧。
等王爸爸带着保镖些灰溜溜的离开以后,程诺就和莞玉简短的道别,一人往医院走去。
程诺从来不相信什么死去活来的爱情,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人是离了谁活不下去的。不过他从今晚上的事情知道,那个王子择,离了刘小就是活不下去的。
这样的人也能活到今天,不能不说是本世纪的一大奇迹。
只是程诺没有想到的是,当他赶到酒店的时候,彭湃也正好赶到那里。两人直到同时用手推门时才发现对方,愣神的瞬间就一起破门而入带走了因为吸食K粉过量而神志不清的王子择。
程诺知道是莞玉叫的彭湃来,莞玉啊……
程诺踱着步,低头踩着湖边小路上凹凸不平的小石子。就算是我和他见上一面,那又有什么用呢?他还不是一心的去忙乎刘小他们的事情去了,就算是人家不喜欢他不理睬他,他也屁颠屁颠乐呵呵的跟在后面。
程诺就那样低头走着,直到碰到前面的一人才抬头。
没有问候没有微笑,冰冷着面容就绕过继续前行……
“我在这里等你。”彭湃叫住他
程诺的脚步迟疑了一下,却没有停止。
“我说我在这里等你。”彭湃的声音大了一点
“那是你的事情。”程诺平着声调
“今晚上的事情……”彭湃顿了一下,“对于你来说,有没有什么感触?”
“没。”
“可是我有……小橙子,小橙子你站住。”彭湃忽然上前一把拖住想要离开的程诺,“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呢?我想了好几个晚上都想不明白,真的是莫名其妙!”
“彭湃,”程诺难得对他直呼其名,“很多问题,不是你想几个晚上,它就会自动消失的。也不是你自我安慰和忽视视它就不纯在的。”
“刘小和王子择,你今晚上也看见了。他们是绝对不会分开的,我也绝对不会再去招惹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这样的话,你还是要生我的气吗?”彭湃问,“如果你当初真的跟踪过我的话,就应该知道我那晚上和刘小在酒吧里谈论的话都是些什么了。”
“我只想说两件事情,”程诺抬头望天,“第一,我从来没有跟踪过你。第二,你和刘小到底有什么事情,我完全没有兴趣知道。”
“呵呵……”彭湃笑起来,“我知道你没有跟踪过我,如果你跟踪过的话,怎么可能那么迟才和我发火?是别有用心的人在你面前胡编乱造了我和刘小的谣言吧?谁呢?一定是你很信任的人吧?”
“彭湃,”程诺笑得有些苦涩,“你到现在还认为,我和你之间的矛盾和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刘小吗?”
“那是什么?”彭湃装出无辜的样子
“是因为你,”程诺一字一句的说道,“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尊重过我,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玩具而已。就算表面上你对我再好,可是内心里,你没有真正的重视过我。你当着我的面可以百依百顺,可是一旦背对我,就褪去你的伪装为所欲为。你在游戏和玩弄我们的感情……不,只是我单方面的感情而已。所以彭湃,我不想玩了,我受够了!”
彭湃听着程诺的数落,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劳改犯一般的头,静静的问他:“你说完了吧,还有什么要骂的就尽管骂。我很虚心的……”
“呵!”程诺冷笑一声,“彭湃,收起你这套吧,现在对于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呢!”在程诺再一想要离开的时候,彭湃忽然大叫起来,冲上前去,张开双臂挡住程诺的去路,“你再这样任性我真的是忍无可忍了。”
“让开。”程诺的口气里透着冷漠与厌倦
“我――不让!”彭湃收起手臂,颇有些烦躁的解开领口前的纽扣,然后摆出一副痞子像,“我就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人家刘小和王子择,家里都反对成那样了,人家俩就算是众叛亲离也拼死拼活要在一起。可是我们两个人,什么屁事情都没有!又没有家庭社会的压力,又没有什么生存的严峻问题。我们两个到底在闹个什么我到现在都不清楚!”
“是啊,对于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吧?”程诺嗤笑道,“我早知道你是这样想的。那是我的问题好了吧,我不想和你一起了可以吧?分手的权利无论什么原因和借口我都是有的吧?你让开……”
“我不让……”彭湃抓住程诺的双手用力往后一推
“我叫你让开!”程诺忽然失声大吼起来,“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如果我不呢!”彭湃又想抓住程诺,却急忙拦截程诺的拳头,“凭什么你说要分手就必须分手!”
“那凭什么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就得怎么样?你凭什么这么专制!”程诺指着彭湃,那语气与神情都是少有的失态,“你身边就可以随时都有各色男女备用,我就必须一心一意的守着你!你昨天傍晚和哪个女的在一起?”
“你看眼了。”彭湃想也不想就回答
“哼,撒谎这么顺畅啊,我程诺还没有老到那个地步呢?”程诺满是嘲讽
“就算是又怎么样?”彭湃开始耍无赖,“我不会虚伪到让我哥们儿代替我去赴约。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泡妞泡得正大光明,从不藏着掖着!”
“怎么都是你有理……”程诺讥讽的笑着,望着湖面
两人一时间都再找不到什么话来攻击对方,于是一阵难熬的静默就慢慢侵袭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彭湃……”程诺忽然先开口了
“恩?”彭湃似有似无的回应了一声
“刘小和王子择……他们看起来有很多的阻碍,”程诺的声音变调了,细细得和哽咽得不像是他平时的声音,“其实他们什么都不怕,因为他们之间有真正的爱情。而这样的爱情,正是我和你之间所缺乏的……”
彭湃看着程诺,他仔细的找寻着那脸上是否有泪滴,以及那往日明亮的双眸里是否有雨雾。可是程诺的面容没有丝毫的变化,那眼里无尽的无奈也没有渲染上点点的泪光。
“我们之间只是缺乏了解和沟通,因而缺乏信任而已。”彭湃不死心的辩解道,“你知道我对你……并不是儿戏。你对我也是真心。为什么不愿意一起齐心协力的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呢?”
程诺摇了一下头:“算了吧,太累了。我已经厌烦了,接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想再为这些无聊的事情而分神。彭湃,我说的是真的,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来烦扰我了。”
“爱是很疲累的事情吗?”彭湃问道
“至少和你一起是这样的。”程诺盯着路边草坪上随风微微颤动的月影。
“算了算了。”彭湃叹气,“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没理由再缠着你。虽然我平时没皮没脸惯了,可也不是丝毫没有尊严的人。小橙子,你我好歹恋人一场,但愿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我从不拒绝正常范围内的朋友。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还是希望尽量少见得好。”程诺始终没有正眼看彭湃。
“那好吧,一切都尊重你的意愿……再见吧。”
“再见。”
……
灯红酒绿的夜总会包间里。
觥筹交错之间,香艳的肩头与酥胸之隙,歌声缭绕之际,程诺捧着酒杯,正与一群中年男子谈笑风生。
“哈哈,我早听说秦总说过,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一位中年人搂着大腿上的一名小姐对程诺赞道,“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直爽又敢闯敢为的年轻人啊。”
“夏总您过奖了。”程诺笑得开结果的,“我们这些后辈还有许多不足之要像前辈您学习呢。“
两人说着就是一阵碰杯。
那叫夏总的男人就说:“千言万语,还是希望我们这能够合作愉快。原本我对这的合资没有太大的信心,可是通过这些日子和你的接触。我真是,信心大增啊。小伙子,好好干,有前途!”
程诺把手里的洋酒一干而尽,举着空杯示意:“多谢夏总的信任,我绝对不会辜负你们的重望。您对我的提携和信任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大家齐声而笑,斜坐在程诺身边的夜总会小姐就乘机把手臂靠上程诺的肩膀,用手指去摸程诺的脸。
“帅哥,今晚上带我到哪里去呢?”她娇嗲嗲的问道
程诺笑着把手臂伸过去:“我倒是无所谓的,你们的重要任务就是把这位夏总陪好。看好了,这位就是夏总。某大公司的总裁兼董事长,今天能有幸服侍他是你们的福分。你们这里最漂亮最有能力的美女今晚上都给我叫过来,我们夏总要全包了。”
那小姐躺在程诺怀里像虫子似的扭动:“真的啊~,那夏总你可要多关照我们哦,我们这些姐妹都仰仗着您呢。”
夏总一手搂一个小姐哈哈大笑:“你们看清楚,这位小伙子才是青年俊杰,未来最有希望的潜力股。你们要好好的去给我服务才是。”
几番淫 秽又浪 荡的谈笑和调侃下来,程诺就推开试图对他动手动脚调戏勾 引的小姐:“夏总你们先喝好玩好,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他步履有些紊乱的走到洗手间,跑进一间马桶间,急切的关上门,就俯下身子,把食指伸进自己的喉管,用力的抠着,直到把自己抠吐为止……
程诺跌坐在弥漫着刺鼻香水味的洗手间里,长久的喘着气。
他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前胸,空荡荡的……才想起金蟾蜍下午已经送给了莞玉。
莞玉把自己的那个蟾蜍以八万元的低价卖给了一个古董商。要不是苏鸿打电话来打小报告,程诺还蒙在鼓里。
……莞玉总是干这么没头脑又傻乎乎的事情,程诺却提不起任何的精神去责骂她。
他忽然觉得这一对蟾蜍都是多余的累赘。也许莞玉的做法是正确的,把那看似宝贝的东西卖掉。哪怕只是一点点钱,也好比留在那里平添阻隔和矛盾的好。所以他的他也不想再要了……外婆说得对,这世上万物皆身外……
他把蟾蜍给莞玉戴上,牵着她的手一同走了好长的一段路。
就像高中的时候,当他还不知道她是他妹妹时那样,两个人相互牵着温暖的手,一同走在回家的路上一样。
可是温馨的梦很快被打断了,现实是残忍的。那么一点朦胧的感情还没有发芽,就被无情的事实所扼杀。
程诺扶着墙站了起来,艰难的走到洗手池那里。捧着充溢着泡沫的自来水,哗哗地漱口和洗着脸。
抬头望着镜子里自己那张苍白的脸。
清醒一点了吧?清醒了就继续回去陪着喝……这连续的几天晚上他都是这样,一个个的夜总会和酒店换着,一台台的酒往死里喝着。每到感觉撑不住的时候,他就到洗手间来这般呕吐,然后舒服一点又回去继续他的酒局。如此自虐……钱这东西,并不是那么好骗的。
模糊的镜子里仿佛还有另一个身影。
我已经出现幻觉了……程诺忙扶住洗手池。强忍着身心的不适,再一抬头看向镜子。那人影慢慢的隐退到他的身后。
所以说是幻觉吧,
程诺垂着头,心中的那种难受不知是酒精的副作用还是原本的哀伤。
一双手去背后抱住他的肩,温暖而宽大。
程诺慢慢的往后躺下去,躺在那个不真实的怀抱里。
“跟我走吧,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怀抱着他的那人把头埋在他的脖子的耳发,轻轻的吻着他
“不……”程诺有气无力的回答
“走吧。”他把他抱了起来
“我说不!”程诺想奋力挣脱那个怀抱。
可是挣扎没有用,他还是被那有力的臂膀强行抱着,一步不停的拖离了这个梦魇般的地方。
人生的第一滴泪,也是最后一滴……
车窗上如白驹过隙般滑动着流光溢彩的街灯,程诺被彭湃抱着躺在的士的后座上,从彭湃衣领的缝隙里微弱着观察着那些梦幻的倒影。
他不知道彭湃要带他去哪里,他想的是他还有客人留在夜总会,他不能不辞而别,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别人埋单。
可是他逃不掉彭湃的臂膀,他至始至终都没有逃脱过他的追逐。现如今他的头脑里只余一小块清醒的领地,身体已经被酒精完全的麻痹,他甚至连说话都觉得力不从心。可是昨天,昨天的昨天……他也是如此的喝,如此的醉,为什么没有像此刻这样的瘫软?
“所以说我是自作自受……”他喃喃着不清的醉语
“恩……什么?”彭湃低下头来,用下巴摩挲着程诺滚烫的脸颊,“小橙子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程诺却立马昏昏沉沉的睡死了过去。
不知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呆了多久,程诺渐渐有了一丝知觉,他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刺入眼帘的是一顶罩有华丽外衣的碘钨灯,皮肤的触觉是第二个回归的五感――他现在周身都泡在舒适的温水里,围绕在冲浪浴缸内壁的动感出水正在这不算太大的空间里掀腾着一股股的热浪。
程诺把在真皮靠枕上仰得有些酸胀的脖子抬起来。之后他看见彭湃腰部系着一条短小的浴巾,也踏入了这口双人冲浪浴缸里。
“这是哪里?”他现在依然闻得到自己口里的酒气,经过这短暂的小睡头脑依然有些昏沉沉的,手脚也因为温水的缘故更加的软。
“随便路过的一家酒店而已。”彭湃回答他说,“刚把你放进来,想睡的话再睡一会儿吧。”
程诺让彭湃把手机给他。他给苏鸿打电话:“小宿,你去某某夜总会,那里有一笔单子是我的……恩,我钱包什么都放在那里,你去帮我把帐结了,随便帮我照应一下那里一位姓夏的老总。”
放下电话,彭湃的笑像是藏在一捧下的泥土一样温暖:“这样都不忘公事啊。”
程诺又闭上了眼睛,什么话都不想多说。
彭湃慢慢的蹭到了程诺的身边,把手指顺着热流向程诺的身体漂去,然后就像是吸附上岩石的小鱼一样趴在那里不动了。
“把手拿开。”程诺说
彭湃死赖着不动。程诺就想拿开彭湃的手,可是彭湃却借机又握住了他的手。
程诺有些烦躁的坐了起来,淋着一身的水就想要出去。彭湃紧握着他的手一拉,程诺就重心全失的倒了下来。直接倒在了彭湃的身上,溅得一池的水泼满浴室。
“让我走……”他的话语依旧模糊,浓浓的醉意都在字里行间流浸,“你说过你不会再来找我了的……我不想你再来找我……”
“可是我还是来了不是吗?”彭湃让程诺背对着坐在他的身上,环抱着程诺的身子,让他尽量的浸到热水里,“我没办法不去打听你的行踪,我老是跟在你的后面。看着你这样折磨自己……我对自己说我看看就可以了,但是为什么我怎么都忍不下心来离开?”
“你告诉我,”他用手捏住程诺的下巴,把程诺的头扭过来,“程诺你告诉我,为什么我就是怎么样都放不下你?”
程诺被彭湃捏着下巴,嘴角嗫嗫地嚅动着,那被水雾浸湿的睫毛搭在低垂的眼上。让彭湃分不清他现在究竟有没有清醒的在听他自语般的问话。
他只是把头弯过去,就那样捏着程诺的下颌,重重的给他吻上去。
“我永远记得第一看见你时的样子。你笑得精明而谨慎,可是为什么那时我没想过要来招惹你呢?你我认识这么多年,为什么到现在我才发觉我的愚蠢。”彭湃离开了程诺那几乎没有知觉而麻木的唇。
“我到现在才发现我的愚蠢……”彭湃像是在自审般的说道,“程诺你知道像我这样生活的人,看起来活得是丰富无比,其实早已经对任何新鲜和刺激的事物麻木。我总是在需要强烈的对比时才能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否则我就觉得一切都是无所谓。失去与否背叛与否都算不得什么……“
程诺听到这样的话,终于把眼睛抬了起来。
“你说什么呢?”他的表情竟然有些茫然
“我说我爱你。”彭湃把程诺的手拿起来,反反复复的亲吻着,“我想我是很早就爱上你了,但是我误以为那只是一时的迷恋。其实我是不相信自己可以这样的去爱一个人,我真是一个懦弱的人。”
当他说完这话,抬起头来看见眼前的程诺,那贴着湿漉漉刘海的脸上,仿佛有一滴与众不同的液体,在顺着脸颊滑落。
彭湃把手指拿去摸那滴不知是热水还是泪水的液体,程诺却一动不动。
“你可以保证永远都不会有背叛和欺骗吗?”他些微的皱着眉,语带嘲讽,可是在彭湃看来更多的是期望。
“我可以保证永远都不会欺骗你,可是背叛……那要看你心里的背叛是什么样的定义了。”彭湃有些犹豫的说出后面的话
程诺笑了笑,就嘭的一声往水里倒下去。
彭湃忙去扶他。
“学长……”他呆滞的盯着天板,“很高兴你这样的坦诚。”
彭湃看着他的黑发在水面飘荡着,像是有些无奈的辩解:“小橙子,你我都是男人,自己是什么样的生物,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可能像那些小说或者热恋中的情人那样,对着你发一生一世永不背叛的誓言,我可以说我今生不离不弃,但是我不敢保证我将来不会和其他人发生什么。”
程诺闭眼:“我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于你于我都是事实。”
“所以我说我不会欺骗你,就算我现在很爱你,我有信心一直这样守着你。但是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我不是为自己开脱。而且这样的世界,我这样的人,注定永远没有定性。”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了。”
“可是我还是愿意为了你把心收下来,”彭湃依旧说着,“至少将来有任何诱惑的时候,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抗拒。我会为了你而改变。这就是我所有能为你做的事情。”
“我要出去了。”程诺费力的撑起身子。
彭湃忙起来抱他出去,把他斜靠在自己的身上,用浴巾擦拭着他的身体。之后他把他抱到了床上,让他扑躺着,就这样爬上他的身体去吻他的后背。
程诺缓缓的把身子转过来,彭湃已经吻上了他的唇。他心里矛盾着,一面用手掌推开彭湃,一面又去迎接他重新攻上的吻。就这样半推半就着,压抑已久的欲望终于冲垮他最后的一点心理防线。
程诺把腿抬起来,盘住彭湃的后背,用自己的那里顶着彭湃的小腹,上身也快被彭湃抱着离开床体。
彭湃就那样抱着他,带着激吻与急不可耐的欲火,进入了他的身体。
程诺的呼吸就随着那没有任何前奏和缓冲的猛烈进出而强烈的激喘起来。酒精已经麻痹了他的意识和身体,再配以彭湃给予的冲击。前所未有的飘忽感觉就那样浮上了他的身体。
“学长……”他的手指都掐进了彭湃腰部结实的肌肉里
“学长……”再下一声的叫唤,双臂就紧紧的把彭湃箍住。
“你爱我吗?”这样的话不像是那个程诺会问的,可是现在的程诺完全已经失魂,他紧跟着把自己的后体都紧密的贴着彭湃的身体,把彭湃在他身体里的那部分完全的抵死,“你爱我吗?彭湃你回答我吧……”
“我爱你。”彭湃躬身吮 吸着程诺的耳垂,又再度弯腰去舔程诺挺起的乳 尖,“你喜欢听的话我每秒都可以对你说,我爱你。”
伴随着粗声的喘气和浪 荡的叫 床声,程诺又再一痉 挛般的推开彭湃的上身,像是要找寻着陆点一般死抓着彭湃的上臂,整个人都快坐起来。
这样体位的变换让彭湃也紧接着大叫,两人又像蛇一般纠缠在一起,翻滚在床沿。
哗――忽然间床单被套都随着两人的滚落在地而一齐被扯下。
彭湃从程诺的身体里出来,把他背靠自己放在那一团柔和的布料堆里,然后从后方再进入了他的身体。
随着在一轮的抽 插,程诺在感到彭湃的势头越来越猛,他忙微微的偏头,在喘气的缝隙里对彭湃说:“学长,不要那么快到了……”
“放心你。”彭湃俯身贴住程诺的背,“你不到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到的,我一定要把你做爽了,然后我再爽。”
说着他提了提程诺的腰:“说实话……你到哪里找得到我这样的男人,可是一天让你到几□,你随时想要我都可以给的……嗯”
他在说道“嗯”字的时候又加大了刺入的力度,插得程诺连回应的精力都抽不出来,只顾在着从嘴里吐着含糊不清的只言片语来宣泄他的快感。
彭湃把手绕过程诺的大腿,摸到程诺那坚硬得已经不受地心引力控制而直指前方的硬棒,用食指和拇指圈住,混着那滑稠的液体就上上下下的套 弄起来。
“我喜欢你这么多的水,”他无比陶醉的说着这样淫 逸的话语,“每都这么多的水,搞得那里面也是这么多的水,这么的舒服……我搞别人都没你这么润这么爽……”
说完这话,他又低头下去咬程诺的肩头,真的是狠狠的咬……可是程诺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下方,反而被这样的刺激引得更加的销魂。
高 潮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到临了,彭湃一旦用手指摸到那勃 发的小 穴里所喷发出的滚滚热浪,手掌不由更加抓紧了程诺的根部,另一只手就把程诺的腰勒得快要嵌到他的身体里去。也马不停蹄的抽射在程诺的身体里……
……
程诺被彭湃重新放到床上,躺在他的臂弯里。
彭湃就像是看护一件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一样,一直低头爱怜的看着程诺,一会儿理理程诺的刘海,一会儿拂拂程诺的耳发,一会儿又摸摸程诺的脸颊,一会儿拉拉程诺的手,一会儿想到了又吻一下程诺半睁的眼睛……总之像是得了多动症的儿童一样,亢奋得不肯入睡。
可是程诺忽然把头仰了起来。
“学长,我之前一直忘了告诉你,在你回答了我今后是否会背叛我之后……我想说的是,学长,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一丁点儿背叛,不论心理还是身体……”
“啊?”彭湃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程诺这是哪儿跟哪儿说起的。
正想仔细研究一下他的话,程诺就抬起胳膊挽住彭湃的脖子,一边带着闪耀着迷醉光泽的双眼,一边缠上彭湃的身体,带着不可抗拒的热吻,把彭湃的思维给封锁了……
第二天早上彭湃睁眼的时候,程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那一瞬间,看着空荡荡的酒店房间,彭湃忽然有一种恐慌油然而生――程诺,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的第六感是正确的,从那天开始,他再几乎再也没有单独的遇见过程诺,也找不到机会再和他说上一句话。
从他们分别后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三年的时光了啊……
老套的孽债
我记得生程诺的那个冬天,天气出奇的冷,莫名其妙的就下了一场罕见的雪。程诺这孩子又是个慢性子,早过了出生的日子了,可就是呆在我肚子里没什么动静。
老人家都急坏了,吃了很多药都不见效。去镇上的老中医那里问,说是要一种稀有的药材才能把孩子生下来。可是那药材在冬天已经只剩枯枝了不说,还生在悬崖上面。
孩子他爸就说,我去给你采回来。你知道他腿脚也不灵便,可还是去了……当时从山上摔了下来。幸好腰上系得有绳子把他给拉了一下,才把命保住的。不过从此落下了腰痛的毛病,一到变天就发作。
说来那药也真奇,吃下去没一个小时肚子就开始痛,结果第二天就把这小子给生了下来。
呵呵,诺儿这孩子生下来就很老气,估计就是在我肚子里呆的时间太长了的缘故啊。
……
彭湃把一尺布料给诺妈妈递了过去:“那后来的嘉嘉呢?”
诺妈叹口气:“嘉嘉这孩子,估计是当时他爸酒喝多了,所以生下了个这孩子……可怜的孩子,不过现在他哥也照顾得他很好,我也安心了。”
彭湃笑着探问:“既然嘉嘉都在城里住,阿姨你为什么不跟着一起过去呢,这乡下的瓦房总没有城里的别墅住着舒服吧?”
诺妈在布料上放样,低着头说:“我们不可能把祖上的地给扔了啊。诺儿再怎么有钱有出息那也是他自个儿挣的,我们做父母的其实不求沾什么光。只要他把弟弟都照顾好就行了。我们再去的话凭给他添更多的负担。”
“他多久回来一?”彭湃又问道
诺妈仔细想了想,掐指算了算:“上……我看,是上个月了,这有快一个月没回来了。呵,不过他每天都有打电话回来。说起来还没你来得勤。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大人物做生意来陪我这个老婆子。呵呵”
“哪里说这些呢阿姨。”彭湃笑得很殷勤,“我也就是常喜欢回老家看看,顺路过来探望您老人家。程诺……现在还好吧?我是说,他的身体啊事业啊家庭什么的?”
“劳烦你总是这样关心他,什么都好,就是还不成家,也没说带个女孩子回来让我们瞧瞧什么的。”诺妈也笑道,“这孩子也是的,我每说你有过来,他都当没听到一样。你要他电话吗,地址我也有,你们老同学的,怎么他都没心思联系一下。真是的……”
“那就不用了。”彭湃忙摇手,“阿姨你知道他大忙人,等他有空的时候自然想得起,没事没事。我也就瞎过来逛逛,阿姨我说过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我。”
“你们……”诺妈妈有些试探性的问,“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没有没有,”彭湃回答得自然,“老同学了,哪里会有什么过节。就是大家都很忙,抽不出时间来聚聚。等校庆的时候自然就见了,平时不用刻意什么的。大家都是老朋友不讲那些客套。”
诺妈妈笑得安心:“那敢情好,我一直都觉得,像你这么真心的朋友。诺儿他现在哪儿去找啊。”
等彭湃从晋凤的小镇驾车出来的时候,暖春的轻风正从敞开的车窗里鼓鼓的灌进来,拂在彭湃的脸上,顺带扬起他的头发。
他眯着眼睛斜向远山近峦那一丛丛的青葱,心情没由来的就好了很多。
是啊,如果等自然见到的那天,也许真就没那么多客套了……
诺妈妈在铺子上一直看着彭湃的车子消失在小巷的拐角,才放下剪刀,抬个凳子来,撑着缝纫机坐下。
哎……她不自觉的叹息。
每这个彭湃过来,总要有意无意的问点关于程诺身世的问题。可是很多事情她不能完完全全的告诉彭湃。诺儿回来说过的,他现在生意做大了,是是非非也很多。所以诺妈很自觉的知道,就算这个彭湃再熟再是好人,话也是不能多说的。
诺妈其实很希望彭湃主动的要求要程诺的地址或者电话,可是这个彭湃每都推脱。诺妈也很希望每程诺回来的时候都关注一下她偶尔提及的彭湃的事情,可是程诺每都装聋作哑。
诺妈的愿望很简单,她只是希望她儿子能有个知心的朋友而已。可是程诺,真的太独来独往了……
诺妈没有告诉彭湃的是,在她还很年轻的那个冬天,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在她窝在屋子里等待徐跛子救命的草药时……她很清醒的意识到,梦该醒了,幻觉该消失了……
是的,程嫣若很清醒的认识到,那个叫秦冠的男人,永远也不会再为她回来了,而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没有父亲的。
那时候她多么的年轻啊,镇上村里多少的小伙子为她着迷。每当她从镇上人群集聚的地方走过时,总有男人会用慕恋的眼神看着她。可是正因为年轻,她从来没想过要在这个小镇上扎根过一辈子。
嫣若知道,她母亲是从大城市里来的,所以她总有一天也一定要回到大城市里去,回到那个从她出生开始就只从母亲只言片语描述中所想象的大城市里去。
她绝不会嫁给这里土里吧唧的男孩子,她要拥有自己的人生。
秦冠就在这时候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秦冠其实是下放到基层来工作的机关工作人员。秦冠年纪很轻,工作能力强,最特别的是他很有才气,写得一手好字。
嫣若呆在他身后看他写镇上的公告版报的时候,被秦冠给发现了。
……
其后果就是最老套和烂俗的故事,单身到基层工作的小职员耐不住乡下的寂寞,和美丽的“小芳”产生了动人的爱情故事。
嫣若起先也是有一点功利性的和秦冠接触,可是后来就完全被爱情冲昏了脑子。她相信秦冠的甜言蜜语,相信秦冠的海誓山盟,相信秦冠说的每一句话。
秦冠说这些话的时候也是真心实意的,他是想过要和嫣若过一辈子,把她接到城里去,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
可是现实就是,秦冠家里后来通过点关系把他弄了回去,回去以后再给他找了个不错的对象。秦冠也心理挣扎过一阵子,可后来还是但见新人笑了……其实回到城里他就发觉了,那个美丽的姑娘,她终归只是属于那个遥远的乡下。对于他来说她就像是一条在小溪里的鱼,在小溪里时是闪耀的人鱼,可是一旦放之大海,那连一颗珍珠都不是……
只是留在乡下的嫣若不这么想,她给秦冠一封封的写信,天天盼着他回来接她到城里去。秦冠的回信越来越少,可是嫣若的肚子却越来越大,当她知道自己怀孕了的时候,秦冠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她那些热情的信件了。
嫣若不肯打掉这个孩子,因为她一直坚信秦冠会回来接她的。到时候如果看见她有了他的孩子,是多么的惊喜啊。
镇上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嫣若,那些以前追求过她的男孩子都开始转而追求别的女孩。没有人再看得起她,没有人愿意接受这样一个败坏民风的女孩。可是嫣若依然把头昂得高高的,她的美丽和自尊都不接受这样的失败。
那时候唯一肯到她家来帮忙的就只有那个从来不敢正眼瞧她一眼的徐跛子。嫣若怀孕了,加上秦冠又没有消息,心情很坏。每每都要对徐跛子的殷勤冷嘲热讽,可是徐跛子总是憨憨的笑着,什么都不埋怨的继续干活。
嫣若他妈说,其实徐跛子是个好人,如果他肯要你的话,你就和他在一起吧。
嫣若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可是第二天她还是高傲的拒绝了母亲的建议。
直到她临盆的那一天,当那个孩子被抱到她怀里来吸奶的时候,眼泪就从嫣若的双眸里流下。
如果有一天我们有孩子了,叫什么名字呢?记得当初她曾经在幽会的小林子里问秦冠。
秦冠想了想,就说:“我想就叫秦诺好了,你想你的名字加在一起,谐音的话就是个诺字。爱情的承诺,这个寓意也好,无论生男生女都适合。“
“我一定生个男孩,“嫣若无比甜蜜的依偎在秦冠的怀里,“以前村口那个算命的王瞎子说,我命中带儿,而且啊,我的左边心口上有一颗痣。如果生男孩的话非富即贵呢。”
“是吗?有吗?我看看……”
“你坏蛋,流氓……”
……
窗外的雪已经停了,薄薄的一层白霜在这个南国的大地上很快消融,可是嫣若的心却比化雪还冷。
秦冠带走的,是她对爱情的信任,对生活的热望,对未来的憧憬,还有,一只传家的宝贝――金蟾蜍,她的嫁妆!
“还好……诺儿,我给你留了一只。”夜里,嫣若含着泪,把余下的那只蟾蜍放在了婴儿的襁褓里。
孩子是跟她姓的,叫程诺。
等孩子满百天了,嫣若就放下了她所有的傲慢与尊严,答愚给徐跛子。
婚礼的那天徐跛子凑足了钱,请他们全村的人来喝喜酒。席间有人小声的说嫣若过去的丑事,被徐跛子听见了,和人家大打出手。
嫣若很是隐忍的把徐跛子拖了里屋,劝他算了。
一转时光流逝十几年,程诺一天天的长大,像他母亲那样隐忍的成长着。
他学习出奇的好,心思异常的。他考上了省城的重点高中,临走的前一晚他跑到母亲的房间里,去跟她说:“妈,你放心。现在我出去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也接去的。我们会生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
“我现在也不期望那些事情了啊……”嫣若坐在灯光昏黄的铺子里,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她记得程诺高中的时候,她曾经去过一省城开家长会。
在那里她遇见了一个和她年龄相仿却打扮时髦的女人,她叫肖玉。嫣若因为儿子的成绩排名前列而受到所有家长的羡慕与关注,肖玉也不例外。临走时她一直缠着嫣若讨学习经,两人走到校门口时,从一辆高级轿车跑下来一个女孩子,叫肖玉“妈妈”,嫣若那一刻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女孩的脖子上,炫耀着荡着那只消失已久的金蟾蜍……
……其实嫣若并不反对程诺去认他那个父亲。在她看来秦冠发达了,程诺如果跟着他以后肯定会生活得更好。但是程诺还没表态,陵儿就闹翻了天。
因为那只金蟾蜍的再现,这个原本宁静的家被打乱了。
嫣若从没问过程诺是怎么想的,嫣若只听程诺说过,他和秦肖莞玉的关系很好。至于以后怎么样,在陵儿大闹天宫之后,程诺就再没没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事。
一阵叮铃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嫣若回忆的思绪,她去接电话,那头传来程诺的声音。
“诺儿,你什么时候回来逛逛啊?”她忙问道
“对不起妈。这个月实在是太忙了,也许这几个月都会很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哦,对了,下个月你可能要上来一趟吧。”程诺在电话那头说道
“什么事情要我上来啊?”诺妈问
“恩……玉儿要结婚了,”程诺这话说得很勉强,“你还是上来一趟吧。”
“哦……好吧……”诺妈应着声,那边程诺就问了一下她最近这段时间怎么样啊之类的话,然后就让嘉嘉来听电话了。
挂断电话,诺妈忽然想起,彭湃的事情又忘了给程诺说……
心底的位置
宽敞而明亮的办公室里,旋转的长裙犹如一朵盛开的莲蓬,飞舞着男人们迷闪的眼神。
“好了。”坐在办公桌上的苏鸿拍手,“走几步看看吧?”
高挑的女郎就停了下来,随着裙边的降落,她那娉娉婀娜的身姿踏着猫步就像苏鸿走去。
“可以了。”就在她离苏鸿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苏鸿忽然叫停,然后低头看手里的资料,“后天听候通知吧,如果录用会集体培训的。“
等她走出去以后,其它坐在茶几上的男人就打趣苏鸿:“苏总,人家那么殷勤,你这样多扫兴啊。”
另外有人笑:“比起外国女人来说,还是中国的更有韵味吧?”
苏鸿笑着回他们:“你们要是看上了谁,以后点就是了,我给老大打个报告,可以打个折,秘书叫下一个吧。”
正这时候门开了,几个男人齐刷刷的把目光盯向门口,期待下面进来的是个绝色美人。
可是他们期盼的目光马上转为尴尬……
美人是个美人,可是他不是个女人。
……
程诺进来一见众人的眼神,就笑起来:“扫你们兴了吧?不过我有事情要和小宿谈谈,你们都出去吧。”
苏鸿从桌上跳下来:“什么事情还劳烦你这么急来。”
“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现在手头的事情还顺吗?”程诺绕着桌子走。
“你问这事情?”苏鸿摇了摇手里的简历,“这么无聊的事情也值得你来跑一趟?”
“算不上是无聊吧,”程诺翻着桌上的资料,“你就将就着负责筹备夜总会人事这一块吧,那边酒店的其它事情我帮你移交给别人办了。”
苏鸿愣了愣:“其它事情?不会吧……你放心给别人办?“
“恩,”程诺自己从冰柜里去果汁来喝,“你马上要和玉儿结婚了,那些会触霉头的事情还是不要碰为妙。”
“有什么霉头不霉头的,干那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苏鸿不以为然,“程子你也太迷信了吧。”
“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程诺喝着果汁,“还有,这个周末和税务那边有个饭局,你也不要来了。在家里陪着玉儿吧。”
苏鸿一听这话犯难了:“这个周末,莞玉说了她要去法国参观一个时装展的,程子你让我回家去陪谁啊?“
“我知道,”程诺点头,“机票我已经让人给她退了。马上要结婚了,虽然不让她操什么心,但也不要到乱跑的好。你也是,不要凡事都太将就她了,宠得个不成样子。”
苏鸿无言……
程诺见话说得差不多,就起身:“你们继续吧,我回酒店那边还有事情,哦还有……虽然表面上你只负责人事,可是材料装修上还是给盯着点,不要让那几个人胃口太嚣张了。“
“等等程子。”苏鸿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叫住了程诺,“我和玉儿有事情要征求你的意见。”
“什么事情?”程诺停住
“就是……关于邀请宾客的名单。”苏鸿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玉儿说要邀请那个人,我的意思是问问你……”
“你们的婚礼爱邀请谁就邀请谁呗,问我干什么?”程诺微笑道
“我说,那天你是证婚人来着,你……“
“你放心吧,小宿。”程诺拍了拍苏鸿的肩膀,“无乱如何我都不会缺席的。”
他从正在装修的夜总会出来,并没有回酒店,而是驾车往市残疾智障儿童救助中心行去。
嘉嘉在那里做着一份简单的工作。见程诺来接他下班,高兴的跑上去叫哥哥。
“嘉嘉今天表现好好呢。”他兴高采烈的说,“李老师都夸奖我呢。”
“那就好,”程诺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今晚上想去哪里吃饭呢,给大哥说吧。”
嘉嘉想了半天:“我要去公园里转糖饼吃,还要和公园里的爷爷们下棋。“
程诺笑着说好。
他陪嘉嘉去公园,在一旁给他拿着两块钱转到的糖饼,守着看他和老人们下棋。等到了晚饭的时间,嘉嘉就很听话的和程诺一同坐车回去。
程诺带嘉嘉一起住在市郊的一片高档社区,那里全是低密度的低层建筑,外围的楼房都是小跃层,然后是联体别墅区,最里面就是独栋别墅。
程诺驾车到小区的西门,正要钻地下停车场去,嘉嘉忽然跳起来。
“姐姐姐姐,慕容溪姐姐!”他拍着手激动不已。
程诺把车缓下来,看见前方有一个女孩子,头发高高的挽起,穿着简单素雅的单衣牛仔裤和单鞋,手里提着许多超市大口袋,正快步的往小区里走。
程诺只得把车倒上来,嘉嘉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姐姐!”他扑着上去
女孩停了下来,有些发呆的看着奔过来的嘉嘉。
“姐姐,我是嘉嘉啊,我是嘉嘉,下棋的嘉嘉。你还记得我吗?”嘉嘉欢喜的问她
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在慕容溪的脸上隐现了一下,然后她说:“嘉嘉啊,我是说那么眼熟呢,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和哥哥住在这里。”嘉嘉指着后面驾车过来的程诺,“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慕容溪看着程诺,迟疑了一下,“我是来帮一个好朋友守房子的。他现在不在,把钥匙交给我,让我周末没事帮他看着点。”
“姐姐我们下棋吧?”嘉嘉没管慕容溪说的什么,只想着要和她下棋。
“对不起嘉嘉,”她略有些疲惫而温和的笑着,“我已经很久不下棋了,如果你要打麻将或者斗地主的话,恩,我倒是可以奉陪。要不到我朋友那里坐坐也可以的。”
“那就到溪小姐那里坐坐吧嘉嘉,”程诺忽然反常的插话,也对着溪微笑
溪的朋友是住最靠近联体别墅区的一套小跃层里,程诺进了那两百多平米的房子里,看见装修得别致而独有品味。随的摆件看上去都是价值不菲的古玩。
二楼的露天园里修了一间明亮的阳光房,各种名贵的卉里有一架三角钢琴。
“你朋友做什么的?”程诺喝着溪递上来的咖啡
“强盗。”溪不假思索的回答,看着嘉嘉好奇和程诺不动声色的眼神,又笑道,“要不怎么有这么多钱来这里买房子和装修啊?”
“凌棋还好吗?”程诺忽然问道
溪愣了一下,然后依旧颇为柔和的笑着:“还不知道死在哪里呢?估计活不过明天了吧?“
“当初的事情真是抱歉。”程诺看着仔细鉴赏起书房里那庞大的藏书和摆在书前那些做装饰的古玩,“那时候还年轻,很不懂事。”
溪看着玩她钢琴的嘉嘉,笑说:“我也很不懂事啊。话说学长你现在也很年轻不是吗?听说也是事业有成呢。“
“这些很值钱吧?“程诺转移话题,指着一个看样子是汉代的石马卧雕说道,“你朋友是古董收藏爱好者吗?”
慕容溪略加思索回答说:“不是……爱好收藏的人是我。我朋友只是为了迎合我的胃口才捣鼓的这些东西……不过也大都是赝品罢了。“
“不过看起来像是真的一样,仿得真好。“程诺的笑里有不易擦觉的狡黠
“真假也就在人的一念之间而已。”慕容溪隐隐的看着程诺,“这和爱情是一回事,往往你看上去存在欺骗与背叛的表现,其实隐藏了对方不为人知的苦衷和隐情。那些像这些古玩一样看上去真得不行的东西,却全是糊弄和转移你视线的赝品。”
“受教了。”程诺转头继续看藏书
“这些学长应该比我清楚吧。”
两人像是在暗暗较劲一样对着话,程诺又指着一藏书的地方问道:“这个也是你朋友的爱好吗?”
溪偏头看了看:“不是爱好,是职业。“
“职业?”程诺也不由好奇,“你朋友是漫画家。”
溪笑得神秘:“这个嘛,就是秘密了。”
嘉嘉在房里玩了个遍,跑了进来:“姐姐你一直住这里吗?”
溪看了看嘉嘉,很认真的回答他说:“姐姐也就暂时住这里,星期一开学就要回学校去。现在姐姐要毕业了,马上要找工作了呢,很忙的。“
“那么找完工作就回来住吗?“嘉嘉穷追不舍的问
“不知道。”溪低头,“我也不知道我这位朋友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他回来的话。也许我以后会在这里住的。”
“如果不回来呢?”嘉嘉又问
“如果不回来。”溪的声音低下去,“我寻遍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他的。”
“是溪小姐的男朋友?”程诺问道
“不是男朋友。”溪抬头,“是老公。”
程诺听这样她这样的说,心里不由有些失望和讶异,不过他还是微笑着回答说:“我还说,如果溪小姐愿意的话,毕业以后可以来我的公司工作。如果溪小姐愿意的话,比这房子更大的房子,也可以拥有。如果溪小姐愿意的,摆放在书架上的全都可以是真正的古玩。”
慕容溪听他这样说,就淡淡的笑着走上前来。她打开了一个书柜的门,把手伸进去,按住一个看样子是清代的瓶,手往下用力一刨。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华丽的瓶碎了一地。
“不放实话告诉学长,”她的语气里轻狂不减当年,“这里摆放的古玩,全都是正品。在我老公当初还在这个房子里的时候,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别人的,他也会给我抢过来。可是这些东西,这套房子,那些存款,又有什么用呢?东西碎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数字,人没有了,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对不起。”程诺略低头,“这样说来,我是冒犯了您了。”
“学长,”她的口气有些缓下来,“我很喜欢嘉嘉,可是你所想的太不现实了。我慕容溪不是那种为了钱可以出卖自己自由与爱情的人。学长的事情当初我也有所耳闻,想必爱是什么你比我更加的清楚。对于我来说,只要我爱他,无论他是十恶不赦的强盗也好,还是一个沦落贫穷的可怜人也好,都阻止不了我跟随他的脚步。”
“如果他背叛和欺骗你呢?”程诺忽然打断了她,反问道
“那是肯定的。”溪想也不想就回答,“背叛与欺骗,其实是一直与爱恋和珍惜并存的。如果没有这样丑恶和伤痛人心的事情存在,你不会明白真爱的来之不易和懂得珍惜。我不敢说我被别人背叛,会完全无动于衷。可是只要他心里我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人,我也会相应的把我心里的位置给他留住。”
程诺听这话以后,似乎再找不到任何的话来应对慕容溪。嘉嘉完全听不懂哥哥和姐姐在说些什么,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程诺放下手里的空咖啡杯。
“嘉嘉,我们回去了。”他叫嘉嘉
嘉嘉恋恋不舍的躲在慕容溪身后,不愿意走。
程诺于是上前去硬拉他:“走了嘉嘉,改天姐姐会到我们家去玩的。”
“回去吧嘉嘉。”溪也轻轻拍着他的肩,“我明天有空就过来玩,反正这周末我也没什么大事情。”
“最里面左边那个独栋,78号,我和嘉嘉就住那里。”临走时他对溪说,“明天我有事要出去,如果慕容小姐方便的话,就早点来陪嘉嘉玩吧。”
程诺在往家里走的路上,一直在回想慕容溪的话。
背叛与欺骗,其实是一直与爱恋和珍惜共存的……只要他心里我是最特别的那一个人,我也会相应的把我心里的位置给他留住。
这晚上他几乎失眠。
莞玉的婚期,越来越近了。
再见一了百了
程诺在酒店的大厅看着莞玉穿着梦幻而华丽的婚纱和苏鸿站在那里给前来的客人递烟递糖,感觉上眼皮直打下眼皮。
连续几个晚上都是习惯性的失眠,差点要靠吃安眠药才能勉强睡上几个小时。今早上又六点就起床陪苏鸿去莞玉那里迎亲,浩荡的车队在城里一二环转了一大圈,显摆够了才驶入酒店。
程诺招手,常年陪伴身边的男秘书就上前来。
“离婚礼还有个半小时,我一边去睡会儿,到时候打我手机叫我。”
难得有点瞌睡,就得抓紧时间休息……
程诺坐电梯上了办公室,才想起自己的公文包放在了车上,那里面还有一长串证婚人的稿子,因为不是他写的,所以基本没记住一个字。
于是又无奈的坐电梯下去。
摇摇欲坠的电梯间里,程诺站着也能睡得着,好不容易电梯停稳了,程诺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正要踏步,不由一惊!
电梯的门外,正站着一个人,直勾勾的看着程诺。
程诺本能的伸手去打关门的按钮,电梯的门立刻开始合拢……
……一只手伸了进来,一下子把那逐渐缩小的空隙给止住了。
程诺忽然就没有来的心慌起来,很多年都不曾有过的血液流动加速的感觉在他的体内沸腾起来。他一个闪身,就从前人张手的空隙钻了出去。
他不管后面追逐的脚步,快速的在迷宫般的地下停车场里疾走。
到了,到了,他走到了那辆装饰得团锦簇的加长林肯车前,车钥匙一溜就顺利的钻进了门锁里,刚把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只手抓住了那门,嘭的一声给他关上了。
程诺抬头,看着眼前阔别多年的彭湃,脑子里竟然刹那间一片空白。
你……他的嘴唇动了动,心里仿佛有话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头。而彭湃也好像说不出话来一样,只是忽然就上前来抓住了他的肩膀。
程诺反射性的就是一脚,把彭湃给蹬到老远。然后他转身继续开车门。可是彭湃迅速的上前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程诺想叫彭湃放手,可是竟然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只得躬身想把彭湃给甩出去。
可是彭湃的双手像是生根一样的死死抱着他,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无法脱离。
两人无言的扭打在一起……
嘣!
程诺被彭湃提着衣领按到在车身上。车盖上挽手的新人小泥塑倒了下去,一车盖的鲜都被移位。
林肯车尖利的叫了起来,弥漫在整个空间的报警声立刻吸引了保安的前来。
程诺第一个瞅见了前来的保安,彭湃还在用力的按住他,他却伸手示意保安离开。
“没事,你们走吧。”他让保安把手里的电棍放下。
保安疑虑着,边走还边回头看,程诺却被彭湃拉了起来,拉着往阴暗的拐角走去。
一到监视器无法看到的死角,彭湃就放开了程诺。刚一松手,程诺就用手一推彭湃的前胸。可是彭湃抓住了那发泄着愤怒和欲望的手,紧紧提着程诺就吻了下去。
一时间程诺像是被引力吸着一般附上了彭湃的身子,全部的防备在一个吻之下崩溃。
彭湃越吻越用力,程诺就倒退着被贴上了墙壁,又摸索着拉住彭湃的领带,把他拉着重新往林肯车那里走。
车门再被打开了,里面宽敞的空间立刻被塞进满满的激情与欲望。程诺和彭湃倒在里面,也不顾车门有没有关上,相互激烈的亲吻和抚摸起对方。
程诺坐在彭湃的下 身上,开始撕扯般的把自己那昂贵的西装脱下往随乱扔,彭湃就一把扯开程诺衬衣的纽扣,抱住那赤 裸光滑的身躯就把舌和唇贴上去乱舔。
程诺立刻抱住彭湃的头,张着嘴用完全混乱的眼神看着彭湃。
彭湃咬着他胸前的乳 头,还把程诺的一只手拿下去,摸住他那坚 挺无比的下 身。程诺只觉得随着这一连串的动作,他脑海里所有的理智都被糟蹋得粉碎。哪怕现在莞玉的婚礼已经开始,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在等着他去做证婚人,他也可以置之不顾,只要……只要现在他这样被彭湃抱住,只要他现在被他这样疯狂的蹂躏。
“你躲到哪里去了……恩?”彭湃一个翻身,就把程诺压在了身下,继而又往下滑去舔程诺的下面。
程诺一边蹬着自己的裤子,一边抓住彭湃半开的衬衣,嘭的一声就把那单薄的衣衫给彭湃垮下。
满车都是散乱一地的纽扣,外套上的,衬衣上的,裤子上的……全滚落着不知所踪……
两个人完全赤 裸的抱在一起,禁不住哆嗦和乱颤起来。
大声的喘息伴随着的是带着撕咬性质的热吻,还有相互都忙不迭套 弄着对方下 体的抖颤的手。
“我问你躲到哪里去了?”彭湃含糊和断断续续的问道
“……躲到哪里去了……”程诺像是梦呓一般的重复着彭湃的话语
“你躲在我的心里,”彭湃含着程诺的下唇,“可是我无法打开我的心……所以就算是知道你在哪里,也抓不住你……”
程诺停了下来,几乎看不清眼前的彭湃。
长期的失眠加上过度的激动,他此刻晕眩得厉害,身体就像坐旋转木马一样脚不着地。
“你想我吗?”彭湃闭上了眼睛,“你想我吗程诺,我想你……我常常都会梦见你,醒来的时候心里全是懊恼和悔恨,我问自己,怎么我又梦见他了?每当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你的时候,你就会跳出来,告诉我,你一直都在那里,永远也挥之不去……”
“那证明我一直都在原地。”程诺终于开口,“其实走的人一直都是你,学长。我其实一直都在原地没有动。”
“走的人确实是我。”彭湃又开始吻程诺的唇,“我就是无法停止下来,我总是习惯性的行走。仿佛停下那就不是我了。可是我来来回回的绕着圈,始终都无法脱离你的磁力。这么多年了,那么多事情在变化,可是你始终没有变,你在我的心里也没有变。”
程诺翻滚着把彭湃又压在下面,开始亲舔他的身体。
时间忽然变得缓慢起来,好像夜晚的星河流动那样徜徉。
一切开始得那么急促,可是因为留恋和不舍又变得那样的拖延……彭湃很轻缓的进入了程诺的身体,探入那个他三年来只会在梦里享受的禁地。
“你有过其它的男人吗?”他喘息着问身下随他起伏的程诺
“没有。”程诺仰着头,半睁的眼里闪烁着迷离的色泽
“我不信。”彭湃加大了进出的力度,一面用手开始轻抚着程诺的那里。
“那你呢?你也有过其它男人吗?”程诺抬头反问
“也没有。”彭湃恬不知耻的回答道
“我也不信。”程诺轻笑了一下
“不信算了,我的标准和别人不一样。”彭湃说完,忽然从程诺的身体里出来,低身下去就含住了程诺的那里。
他反反复复的包着那坚硬的长物上下,程诺把持不住,很快就射得他满嘴都是。
“现在是我好好做一下的时候了,”彭湃把还沉浸在之前高 潮的快感里无力挣扎的程诺翻了过去,顺着那些润滑的液体再进入了程诺的身体。
可是他也没多做几下,就抱着程诺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车里的时间静止了。
直到一阵悦耳的铃声把完全熟睡的两个人吵醒。
“老大,婚礼马上开始了。”电话那边的秘书说
程诺一个惊醒,坐了起来,身边的彭湃还半睁半闭着眼睛抱着他的腰。程诺到找衣服,乱七八糟的分不出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彭湃的,而且没有一件是完整的,不是缺扣子就是这儿破那儿坏的。
“还上去干什么?”彭湃的一边调笑道,“难不成还穿成这样上台?”
程诺把衣服些乱套上去。
“我办公室里有衣服换,小宿的办公室里也有,估计你能勉强穿一下。如果你还要参加婚礼就跟我去取。”程诺的口气冷冷的,完全不像是刚才和谁谁缠绵过一样。
彭湃愣了一下,就笑了笑,拖拖沓沓的把衣服穿好,随程诺坐了上去。
他到苏鸿的办公室里换好了衣服,就去敲程诺办公室的门。
门是虚掩着的,彭湃走进去,看见程诺已经穿戴整齐却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前发呆。
“不准备下去了?小橙子”他笑问,“婚礼马上就开始了呢,估计宾客都坐齐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程诺盯着卓面,一手撑着桌子边。
“怎么了亲爱的~做完就要翻脸了,”彭湃笑得一如既往的轻浮,“刚才做的时候,还一个劲的叫我用力呢~怎么爽够了,就想不认帐了?”
“如果我不想认账了呢?”程诺抬起阴霾的眼神
“呵呵……”彭湃皮笑肉不笑起来,“小橙子你现在也算是个老大级别的人物了,你的事迹我这两年也有所耳闻,怎么了,想要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吗?”
程诺突的站了起来,之前放在下面的那手猛的抬了起来。
“你以为让你死,是很困难的事情吗?“
一只黑色的手枪,伴随着程诺轻蔑而又阴沉的口吻,对准着彭湃的前额……
大结局……
彭湃的嘴角在那瞬间勾起了那个玩味的笑。
他迎着那支黑色的枪,一步步的迈向程诺,然后毫不畏惧的把额头抵上了程诺的枪口。
“请把,老婆大人。”他的眼睛至下往上的看着程诺,“假如我有十条命,只要你高兴,都可以随便拿去……”
程诺把枪杆用力顶了顶彭湃的脑门,顶得彭湃不由昂头。
“不要以为我不敢开枪,”程诺冷笑道,“你死了,没人会查到你来过的任何痕迹。”
“我知道你敢。”彭湃扬着眉,“我没说过你不敢,只是,你现在杀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程诺轻轻的笑了笑,无视彭湃的挑衅:“好吧,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让你说你人生的最后要说的话,十,九,八……”
彭湃这下没笑,他直视着程诺:“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
十秒过去了,程诺的手指不已察觉的动了动,整个手却莫名的颤抖起来。
“住口!“他恨着彭湃一把把枪口伸进了彭湃的嘴里,”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先打烂你的舌头。“
彭湃一把抓住了枪筒:“你是爱我的……我也是爱你的……“
他依旧含糊不清的说着。
“够了!”程诺手指的末梢神经已经在跳动,“你应该后悔当初这样来招惹我!如今还不知死活的要故伎重演。”
彭湃一下子把枪筒给强行扯出来。
“不是什么演戏!”他大声的说着,“程诺你这个懦夫!你明明爱我,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为什么还不肯接受我也爱你这样的事实!”
程诺的手一下子停止了颤抖,他静静的看着彭湃。
“不是我不肯接受……”他语气平缓的说道,“是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情感……彭湃,你,你的爱,对于我来说从来都是多余的负担,所以很对不起,你必须从我的世界里彻底的消失。”
彭湃长吁了一口气:“那么最终说我还是失败了,无论我如何的努力,如何的让你明白我的爱。最终你的决定还是拒绝。小橙子你天生就是王者,而我就是像风一样飘流的行者。我们的交集全都是错误……如果你真的决定这样做的话,我无怨无悔,唯一的心愿就是,我的姐姐和父亲,但愿你以后帮我留心关照一下。“
“这个你放心。”程诺一口应承,“我会像对待我自己的亲人一样的对待他们。”
彭湃点了点头,程诺的枪口就重新抬了起来……
“等等,”彭湃忽然又说道,“我现在的内衣口袋里有一件东西,等会儿,你可以拿出来看一下。”
“废话说完了吧?”程诺冷漠的说道,“永别了学长。”
……
时间在一刻静止了……
忽然之间,一阵奇特的蜂鸣声由远及近嗡嗡而至,程诺和彭湃的耳廓都禁不住动了动。
还未来得及细辩这是什么声音,那蜂鸣声忽然放大了无数倍,仿佛隔壁有人拿着一把电钻在打墙壁一样。
地板颤抖了起来,然后窗户也颤抖了起来,办公桌上的貔貅跳动了起来。
程诺和彭湃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整栋几十层的酒店就开始摇晃。
“快跑!”彭湃一把打翻了程诺的手枪,抓起他的手就拉他跑。
程诺一听这话,也顾不上什么恩怨了,跟着彭湃就冲了出去。莞玉和婚礼还在下面的五楼举行着,不知道那里可好?
程诺被彭湃拉着昏天黑地从安全出口往下跑,也无法细想现在的状况到底应该怎么应对。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直觉告诉他有大事发生了,这事情只是他酒店的局部发生还是整个世界都在发生还不得而知。
在路过不知道几层楼时,只听哄当一声,堆在楼道边缘的大量杂物刹那崩塌。
“快跑!”彭湃手臂一甩,程诺被推个踉跄就滚了下去,等他在地上好不容易找到重心,眼前就是一片断落的木板和石膏版在烟尘中若隐若现
“彭湃!彭……”程诺刚喊了一声半,一阵剧烈的摇晃又波浪般袭来,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眼前倒塌的一片,咬了咬牙,转身就往下面跑去。
等他下去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跑到了酒店前的空地上。
莞玉提着婚纱,还被苏鸿横空抱着,吓得脸色惨白。
“发生什么事情了?”程诺看着满大街像蚂蚁一样涌出的人群,还有停得满街都是的汽车问道。
“不知道,”苏鸿心有余悸的喘着气,“莞玉还正被老爸挽着从外面走到婚礼大厅里面……就晃起来了。”
“人都下来了吗?有没有什么伤亡事件?”程诺问道
苏鸿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大批议论纷纷的宾客:“应该都下来了,就你最后一个下来。”
程诺看了看莞玉,然后对苏鸿说:“你安抚一下大家,应该没什么大事情,我上去还有一点事情。”
“诺哥哥不要上去!”莞玉抖着声调说,“你听大厅里的吊灯还在沙沙响呢……”
程诺没有理会莞玉,只是对苏鸿安排道:“你打消防和急救的电话,有人被一些倒塌的杂物埋在第八层的安全楼道里了……还有,记住以后查一下谁把东西放在消防安全通道里,给我重罚!”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声音和容貌里都透着狠劲,把莞玉和苏鸿都吓得寒流一阵。
程诺说完这话就头也不会的回酒店,顺着安全楼梯往上面跑去。
他全神贯注的爬着楼,全身的力气都灌到双腿上,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疲累。他只觉得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他的耳朵里听不到任何的响声,脑子里也一片浆糊。
为什么还不到?为什么还不到?
他急得恨不得自己有一双翅膀。
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木板石板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程诺就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徒用双手开始搬动那些错乱而沉重的垃圾。
“彭湃,彭湃……”他气喘吁吁的自言自语,“你在哪里,你还活着吗?啊?你还活着吗?”
回答他的只有从天板唰唰落下的灰尘。
尖锐的木屑刺到了他的手里,粗糙的石膏面磨伤了他的肌肤。乱物堆里忽然有金光一闪,程诺忙用力扳开那小小的缝隙把手伸了进去。
他摸到了一只手,手里紧握着的是那个金色的物件,冰凉的……
程诺的心在那一刻像是坠入了无底的渊,旋转着跌落在黑暗的世界里。
彭湃……
他无力的趴在了那堆杂物上。
为什么你不早把它拿出来……
他一直握着那只手,和下面的人说着话,问着一些他自己也觉得愚蠢的问题,
彭湃,你是怎么找到它的?
你是专门给我送来的吗?
你明知道你一开始就把它拿出来,我也许不会动什么要杀你的傻念头,可是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
彭湃,你是故意要这样让我以后后悔吗?
彭湃,其实你远比我狠心到哪里去了……
下面的人静静的躺在那里,那只手只是紧紧的握着那金色的东西,程诺摸着那手的温度越来越凉,可是他没有力量抬起那么多沉重的石板……
有咸咸的泪水流到他的嘴角,随着那东西的失而复得,他却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他唯一的爱,唯一爱的人,就这样无端的被埋葬在他的领地里……
忽然间,他握住的那手动了动,缓缓的把那个金色的物体推到了他的手心里。
“彭湃!”程诺抬起了头,有些惊喜的叫道
“程子。”正这时候苏鸿带着人跑了上来。“现在到的电话都打不通了,我只有带人上来,谁被埋下面了?”
……
程诺拿着那个金蟾蜍,对着阳光仔细的看着……
多少年了?自从他把他的那只蟾蜍给莞玉以后,他有多久没有看见这个宝贝了。
上个月初,他决定把这东西买回来。作为莞玉的结婚贺礼。他想的是他这辈子也许就不会有子嗣了,可是莞玉和苏鸿会有孩子,他们的孩子可以把这对蟾蜍传下去。
可是金蟾蜍没有了……那个古董收藏家的宝贝们,在一个神秘的夜晚离奇失踪。收藏室里没有任何来过的痕迹,可是全部的宝贝不翼而飞!
黑市上也没有任何流传出来的古玩。
可是……为什么这蟾蜍会在彭湃的手里。程诺疑虑的转动着手里的蟾蜍,仔细的辨认着它眼珠随着阳光转动的方向,没错,就是当初莞玉当给古董收藏家的那只!
“是慕容溪给我的。”身后彭湃的声音传来
“你醒了?”程诺回身,看着病床上的彭湃
“恩,早醒了,”彭湃微笑了一下,“一直看你在那里研究那东西,等你回头过来看我一眼,但是你就是毫不关注我一点。”
“额……”程诺面对彭湃第一语塞,“医生说你可能还要睡一会儿去了,我看有太阳,所以抓紧时间看看这东西。”
“我睡了多久?”彭湃问
“一天多吧,”程诺说,“现在病房都被搬到医院的院子里了……不时都有余震过来。”
“呵呵”彭湃那贱贱的笑又浮现在脸上了,“小橙子你也有谎话说不圆的时候啊,我都睡一天多了,你还希望我一直睡下去?”
“你……”程诺张口正要狡辩,大地忽然又一阵颤抖,他急忙扑上去抓住彭湃的胳膊,好像要把他给抱起来随时逃生一样。
不过这余震很快过去,医护人员和病患很快也恢复了平静。
彭湃却静静的看着程诺,他慢慢用包裹着纱布的手把程诺抱下来……程诺瞪大着眼睛趴到他的身子上,却连反抗的一个眼神也做不出来。
“看吧看吧,”彭湃很温柔的抱着他,“其实你还是离不开我的……”
“滚!”程诺反应过来,挣开彭湃的怀抱就是一拳。
“啊!”彭湃应声倒床,痛苦不堪左右乱滚
程诺冷眼旁观:“装吧装吧,我看你装吧。“
彭湃不回话,只是痛苦着。程诺看了半天,才觉得他不是装的,于是慌起来,忙大叫起来。
医生带着听筒过来了,问彭湃:“你哪里不舒服?“
彭湃指指脑袋。
医生就听了他的心脏,然后对程诺说:“咦奇怪,昨天照了CT的,也就是轻微的脑震荡……好好卧床休息,不要说话,不要紧张,再观察一下,有什么不舒服的马上叫我。”
等医生走后,程诺心有余悸的上前去,手伸了伸,碰也不敢再碰彭湃一下。可是彭湃忽然眼一睁,把程诺的手一抓,一把就拉到自己的心口上,咬着他的双唇就把舌递到他的口里。
程诺先是大惊,继而就闭眼软在彭湃的身上……再过几秒,一把推开彭湃。
“你不想活了吧?”他捏着彭湃的下颌,“给我玩样?”
周围的病友们都惊诧的观望着他们这一对儿。
“不敢不敢,”彭湃做唯唯状,“我刚才头确实晕来着。”
程诺眼一斜:“金蟾蜍到底是怎么回事?”
彭湃就清了清嗓子:“是这样的,我有一天会学校去找领导谈个项目,无意遇见她的,和她聊了聊,她就让我隔天约她个地方有东西给我。我去,她就把蟾蜍给了我,让我带给你,还让我保守秘密,要你也保守秘密,不告诉任何人蟾蜍是从她手里传出来的。”
“那她又说这东西是怎么到她手里的?”程诺实在好奇
“没有,我问了,她说她朋友从外地淘回来的。估计也是谎话而已。“彭湃耸肩
这时候有一束阳光从防震棚的门缝隙里照射进来,隔壁病床上的病人也都转过身来看。程诺坐在彭湃的床边上,被牵着手看着外面。
“他们呢?”
“苏鸿带车队去运救灾物质了,莞玉在做义工……婚礼的事情下半年再说了。”
“那我们呢?”
“我们什么?”
“我们的……恩恩事情嘛~”
“少唧唧歪歪的,你还嫌我们现在不够惹人注目?”
“噢噢,小橙子你也有害怕的东西哦~”
“滚!”
……
“我回滚~”
……
“爬!”
……
“又爬回来了~”
……
“去死!”
……
“哎爱让我死去活来的啊……”
……
程诺:彻底无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彭湃放声大笑
“再笑!再笑我掐死你……笑死你个混蛋!”
“哈……哈哈……哈……”
“那边病床的!喂,不要闹了,这里是医院……喂,不要嬉戏打闹,请安静!喂!听不见吗?”那边的医生呵斥着
彭湃和程诺于是只有捂嘴偷笑,等笑够了,就牵着手一起静静的坐在一起。
什么话都没有,不需要解释,也不无需所谓的沟通,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在一起,经历过人生的许多波折,也挥霍过那些灿烂的青春,现如今我们决定要安静,就这样……很好……
那一瞬间的画面……也许就叫做唯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