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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哪里逃!
作者:汐木
类别:耽美小说-现代都市
【内容简介】
他们个个都是寻常人眼中的“人间凶器”,一群不折不扣的豺狼……他们拥有一切,却唯独没有“心”,在他们的世界里,曾经没有疼惜,没有珍视。
直到有一天,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大叔,像是从天而降的裸足天使,无暇,纯洁、生涩,抵抗,却又善良的无可救药。
这个软弱又好欺负的男人,唯一能教给他们的一件事,就是──爱!
第一章 面具下的秘密
这个世界上,有欢场的地方一定有酒,但是有酒的地方不一定有欢场。
“面具”Bar――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在这间规模不大的、装修简单的酒吧里,没有乌烟瘴气的兴奋剂,没有穿着暴露的红男绿女,更没有DJ歇斯底里的喊麦和乌七八糟的搓碟……每一个客人的穿着和脸上都写着修养和知性。
他们是来听歌的,真正意义上的听歌,而且只是为了听一个人的歌。
连这间酒吧,都是因为那名歌者而得名――台上身着黑色大袍、戴着白色面具,将自己从身形到面孔都遮挡的滴水不露的歌者。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舞台周围厚厚的栏杆表示他并不欢迎别人的亲近,这间酒吧的漂亮女老板为他挡下了无数星探和歌迷的骚扰――他只专注于唱歌,仅此而已。
用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唱着那些原创的歌,连不懂音乐的人,也不由驻足于门前,仿佛听了他的歌声之后,连所有的烦心事都会烟消云散。
在台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客人点了一份鸡尾酒,却一直没有碰过。这样的事,在这里并不奇怪,听歌听到忘我的情况本来就时有发生……只是,这个客人的确有些奇怪,长衣长裤、围巾帽子太阳镜,把自己唔得严严实实――对于盛夏的季节而言,穿着实在多了点,简直跟台上的“面具”有一拼。
太阳镜下的双眼始终紧闭着,安静的聆听……蓝炎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歌声果真有沁人心扉的作用,不止唱功好,唱歌的人的心一定也是纯净如水,把那干净的心境化作音符,传达给听者……
每被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搞烦了,他都会来这里听这个人唱歌;每坐在这角落里,他都会闭上双眼,因为当他看着那面具的时候,就会有一种难以遏制想要将它接下的冲动――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嫉妒!
同样身为歌者,满大街被贴着海报的自己,其实是何等羡慕那个人干净的世界和声音……所以,如果能揭下那张面具,面具之下想必是一张惨不忍睹的脸,那样的话,他的心里说不定能够稍稍平衡一些。
――当然,这只是人性阴暗的一面,他还没有无聊到真的去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所以他总是闭着眼睛聆听。
错落有致的掌声将他从幻梦中惊醒,低头一看手表,十点半,那家伙的演出又结束了……难道是个拖家带口必须早归的大叔不成?
他自我解嘲的笑笑,准备起身,门口传来细碎的动静却让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更衣室的镜子里――
男子的脸清瘦白净,清秀的眉毛下,一双轮廓优美的眼眸中,美瞳清澈见底,线条流畅的鼻梁、略显单薄的唇线――这样的容貌,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出自神明之手唯美雕塑。
谁曾想……他官羽浔这一生最痛恨的,便是这张给他带来无穷灾难的脸呢?
脱去了那身“武装”,就像是退去一层表皮,在狭窄的更衣室里,略带汗迹的身体疲惫的靠在墙壁上……又是一天,总算是又熬过了一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所希望的世界就像这更衣室一样狭小、平静。
门却在这时候被悄然无息的推开,又迅速关上、反锁――
……
第二章 惊吻
官羽浔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帽子和眼镜在进门的时候,匆忙之间掉在了地上,连围巾也因为一路奔跑而散落下了一半,露出了英俊的面孔……可是,这张脸不是那个红的发紫、满大街都贴着他海报的蓝炎吗?
蓝炎用同样吃惊的目光盯着他――天下竟然有这样完美的男子……完美的脸庞,清澈的眼中带着受惊的错愕,轮廓美好的薄唇微微开启……仅穿着一条内裤的身体,让他优美撩人的曲线袒露无遗……而且,这间空无一人的更衣室里,这个人的身边正散落着一件黑色长袍和一张白色面具,难不成这就是面具下的真相?!
“你……”
官羽浔正要发问,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
“唔嗯――”
他惊恐的瞪着这张突然放大的脸,对方英气逼人的双眸正弯着,写满了笑意――这个蓝炎,居然突如其来的吻住了他!
蓝炎的唇是感性温润的,但他的吻绝对不是!他滚烫的舌头在口中节奏分明的冲撞,像是一个霸道的暴君,在一瞬间就占领了全部领地。
当官羽浔终于反应过来,想要推开这个混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早已被对方牢牢的固定在身后的墙上。
门外传来一段鬼鬼祟祟的对话――
“绝对是朝这边过来了,我亲眼看见的。是不是从这个门进去的?”
接着是一阵门锁被摆弄的声音。
“锁着呢,还是不要了,听说这里的老板不好开罪,因为这个被民事诉讼就麻烦了……依我看说不定是从那边窗子跑了……”
门的另一边,蓝炎的侵略就像是真正的火焰,迅速将官羽浔的大脑烧得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用舌头抵抗,却不知这样反倒引起对方更大的冲动,蓝炎的另一只手开始在他身上不安分的四起来……
官羽浔拼命的挣扎,可惜他单薄的身体和蓝炎相比,完全是蚂蚁撼树。
……直到门外的声音消失了,蓝炎才终于停下了动作,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他的唇,放开了他的身体。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对方的脸上,官羽浔紧紧的咬着自己红肿的嘴唇,只觉得呼吸急促,一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蓝炎则一点都不生气的揉着自己的脸:“对不起,我刚才被狗仔队追,不知不觉就逃到了这里……本来那时候只是想阻止你出声的,但是像你这样美的少年,就算是我也是第一看到……所以,一时没有忍住……”
明摆着鬼话连篇,阻止他出声的话,用手就足够了……他根本就是在看到这个天使样的男人的刹那间,就彻底的放任自己了!
这种鬼话如果天底下有一个人会相信的话,那个人刚好就是单纯的官羽浔!
他别过脸去:“既然这样,‘面具’的事,也希望你能为我保密。还有……我不是少年,我28岁了,一定比你大。”
看着他一脸的正经,蓝炎的表情愣是在脸上定格了半分钟,然后突然爆笑起来――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在这龌龊的人世间活过啊?这样都能骗到!单纯也要有个尺度吧……而且,28岁?看他的神情不太像是说谎的样子……这种人干净得像个玻璃娃娃,应该也不会说谎吧?
“你是不是在什么‘水晶棺材’之类的地方冻了十来年啊?”蓝炎歪着脑袋,满意的欣赏着他因为自己刚才的侵犯,而一直呈现着潮红色的面庞。
“哈?没有啊。”官羽浔愣了一下,回答的老老实实。
这样可爱的反应,愈发的激起了蓝炎想要作弄他的**,不由又凑了过去,伸出手牢牢地托住了他的下巴――
面对他充满侵略性的危险目光,官羽浔本能的向后退,可这让他再想起了――背后是墙!
“羽浔,你还在吗?刚才好像有人闯到后台了,你看见没有……”
――外面走廊里,这里的女老板、他的姐姐官羽伶的声音由远而近。
蓝炎微微蹙了一下眉毛,突然将食指覆在他颤抖的唇上:“今天暂时放过你,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
在他柔软的唇瓣蜻蜓点水的一吻,蓝炎的身影顺着窗口消失在外面灯红酒绿的夜色里。
官羽浔怔怔的望着敞开的那扇窗子,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滚烫的唇……不由一个激灵,寒意立刻袭遍了全身。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下一,这个人会用另一种方式触碰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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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麻烦的委托
机场的候机大厅――
容姿不凡且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名女子站在巨大的玻璃窗前,俨然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
“你确定你不去?”官羽瑶一脸无奈的看着官羽伶。
明明是一胞三胎,性格却天差地别。
官羽伶除了谈恋爱、做什么都嫌麻烦;官羽浔则是对那个人恨之入骨,连名字都不能跟他提起……好歹那也是亲生父亲啊。
“恩,替我恭喜老头子几句,省的他打电话骚扰我!”官羽伶不以为意的耸耸肩,“一个一个都这么麻烦!老头子也是、官羽浔也是!”
她还没有闲到大老远飞去美国、参加逼死母亲的父亲和另外一个男人的荒唐婚礼的地步!
而且那个该死的官羽浔,明明健康的活蹦乱跳,硬是跟她泡病号假,害她的酒吧生意连续一周惨淡的很!
“得了,羽浔的‘病’我帮你治,那小子得的绝对是‘御宅神经病’!”官羽瑶摆出一脸高莫测。
其实与其说是帮姐妹,不如说是帮她自己。
人人有本难念的经,比如她最近的几场音乐会成功的一滩糊涂,便会有些人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提一些莫名其妙的要求……这那个洛姓富豪最离谱――托人请她去教那家17岁的大少爷弹钢琴!而她的经纪人居然答应了……看来对方的来头还真的是不小。
不过她官羽瑶是钢琴家,不是保姆!没空玩那种陪被宠坏的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把戏……刚好现在必须要去美国参加婚礼,便死缠烂打的托付给了闲的快要长毛的官羽浔!
哼,也不知道等她回来的时候,那小子的御宅病能不能因此康复……
……
官羽瑶绝对没有想到,在她兴致勃勃的预测这种事的时候,第一站在洛家别墅的官羽浔,脸已经快要黑成了锅底。
“还在睡觉?”
他看了看墙上那个豪华的有些夸张的钟表――下午三点一刻!
“不好意思,优少爷今早才回来,我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请稍等――”年轻女仆望着他,脸不由得稍稍泛红,不过从平静的态度来看,似乎对这种作息规律早已司空见惯。
事实上,这里的主人――那位17岁的少年洛优,名义上是名校高中生,却一贯都是过着白天修养,夜晚则流连于各种会所、高级赌场这样的生活。
“优少爷,您的钢琴课时间到了,对……额,不是羽瑶女士,是一位年轻的先生……”
挂上电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官羽浔觉得女仆的脸上清楚的写着“意外”“为难”几个大字。
“请问他今天的课还上吗?”他尽量压着自己的不满。
对于这样的学生,若不是官羽瑶特别的千叮咛万嘱咐,他早就拂袖而去。
“额……优少爷他……请您直接前往卧房。”
女仆的脸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极力掩饰,好像给他造成困扰的是她一样。
他吸了一口气……没教养也要有个限度!可是看着眼前女仆自责的模样,又于心不忍起来,最后还是挤出一抹阳光一般温暖绚丽的笑容――
“没关系的,我过去就是了。”
他不想让这无辜的女孩子为难。
女仆看着他的背影,却是轻声一叹,没想到少也会邀请这位看上去很老实的男人直接过去,不由得担心……毕竟此刻在少爷的卧房里,恐怕正是……
……事实也的确跟她推测的差不多――
当官羽浔有礼有节的敲过门,里面传来一声含混不清的少年应声――“进!”,他这才推门而入,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扇华丽的大门打开之后,出现在他眼前的一幕竟能不堪到如此地步――
注视着对面的人,双方不约而同的呆住了――
官羽浔不得不说他一眼就认出了洛优,虽然在宽大的床上,不止一人!三名美貌的少年纠缠在一起,中间的少年黑瞳黑发、皮肤白净,明明手脚纤细、却透着有力的感觉,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稚嫩却又锋芒毕露的王者之气……不过,这霸道的王者之气,此刻绝对用错了地方!他本能的闭上眼睛,以手掩住口鼻,不知所措的站在门口。
同时,正到乐的洛优也呆住了……就算是小小年纪便已是风月老手的他,也从未见过这样美的人!虽然穿着并不适合的正式西装,可还是遮挡不住纤细而曲线优美的身姿,完美的脸型、完美的五官,即使此时一脸的厌恶之色,也难掩一身的优雅气息……简单说,就是那种如同出自神明之手的完美礼物……让人看到就想将他推倒的人!
于是,洛优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摆了摆手,叫停了身边少年为他做到一半的“服务”,两眼死死的盯着眼前局促不安的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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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个教师太温柔
做到一半,被客人抬手叫停……对于这两名知名会所的头号牛郎来说,这绝对是生平头一遭的耻辱。
“没办法,我要上课了,改天再去还接你们的单好么?昨晚的价钱翻倍算是补偿,你们去一楼的客房更衣洗澡吧,之后老样子去找执事结账。”洛优温柔的冲他们笑了笑,自己也起身披起了浴衣……半分钟前还热情叠嶂的他,居然能将身体的亢奋也收放自如。
上课?算起来,他们两个也是伺候这位优少爷最久的人,洛优在看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陌生男子的瞬间的表情早就说明了一切。
一名少年不由将委屈稍稍形于色,欲言又止,却被另一名少年不留痕迹的扯住――在优少爷还像阳光一样温柔的时候,见好就收,否则他给对方看的下一幕很可能就是无尽的漆黑……这是圈里每一个人都明白的事。那些企图独占这个少年或者不懂得把握分寸的去跟他使性子的人的下场都是传说,但是没有人敢试着让自己成为传说的一部分!
赤着身的两少年向他走来,官羽浔不由惊得放下了掩面的手――他们打算就这样走出卧房吗?
非常不幸,他猜对了,而且在这里,这是很平常的事。
感受到来自他们的敌意,他背后微微一颤,对方已经擦肩而过,不由苦笑,一般来说打扰别人的好事、被怨恨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这都是谁害的!
尽量克制,隐忍――他想起了官羽瑶交代的话,望着凌乱的床上刚刚穿起浴衣的洛优,一贯温柔的他开始不确定自己究竟能再忍多久!
“老师,你的裤子脏了。”
当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要用怎样的方式来开场白的时候,洛优黑下脸来的提示让他如梦初醒――
看着裤子上方外侧的污迹,官羽浔顿时一脸尴尬、哭笑不得……这味道和还湿着的触觉――刚才那个少年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感觉好像被蹭了一下……怎么也不会想到因此就会沾上对方下身的体液……
“他既然不知死活,我满足他就是了。”洛优自言自语的站起身来,就要追出门去。
看似平静的态度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很明显,他突然变黑的脸并不是冲着官羽浔。
故意做这种小动作来跟他抗议……殊不知在他眼中,他们连宠物狗都比不上!
就在他即将跨出卧室门的一瞬间,手突然被抓住了……紧接着身体也被一把扯住,冷不及防脚下一个踉跄,仓皇之间却看到眼前那张无措的脸……
……于是,便顺水推舟的倒了过去――
“我没关系,不要难为他们行吗?毕竟是我不好先影响到你们……”本能的出手,又突然想起刚才目睹的一幕,官羽浔红着脸低头看着这个刚才还很强势的少年,比自己低一头的身高刚好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势勾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是谁预约的时间?是谁纵欲无度、彻底不遵守时间?又是谁毫不顾忌的把他带进这种尴尬的场面――本来刚才还满腹抑郁的他,在看到这少年充满恶意的要去伤害别人的时候,所有的牢骚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只是不想另外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官羽浔就是这样的人。
“老师,你还真是意外的温柔呢,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当做没发生也可以。”洛优笑笑,一双手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这时候的表情终于表现得像个少年。
这男人的身上有一种奇妙的味道,不是香水,混合着男人气息的淡淡甜腻味道……独特的体香,让人抱上去就不舍得放手。
……
官羽浔站在钢琴面前,心神稍稍有些恍惚――这房间里就有钢琴,自己最初居然没有注意到!不经意瞟了一眼墙上的钟,三点半……进入这间卧房还不到十五分钟,却觉得好像过了几个世纪。
被这恶劣的小孩子弄得突然心烦意乱起来,旁边的浴室传来断断续续的洒声,洛优说是先去冲个澡……明明卧室里就有浴室,那两个少年可以跟他做那种事,却连提出用一下这里的浴室这样的要求都不敢……
再的吸了一口气,企图把脑海中混乱的情绪赶出去,而让情绪平静下来最好的方法――他揭开了钢琴的盖子。
浴室里――
躺在和他身材相比显得过分宽大的浴池里,洛优一脸冷笑的用湿淋淋的手抓着电话――
“是我。你们店昨天的那个服务生……恩,我很不高兴!明晚给他举办个‘派对’吧,好歹伺候我一场,明天我会叫很多朋友去捧场的……”
挂上电话,洛优的脸上呈现着一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冷峭,答应了官羽浔是一回事,做不做是另一回事!这么容易放过敢跟他放肆的人,他优少爷的名字是白叫得不成?
白净纤长、显然没有承受过任何重负的手,在水中缓缓的洗去身体上不洁的味道……对他而言,那就意味着洗净昨天,重新开始。
可惜的是……每一天似乎都没什么区别。不过,想起一门之隔的外面,有一个官羽浔,他嘴角的弧度不断加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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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琴曲之间的执念
悠扬的钢琴声从本应密封极好的门缝里唐突的飘扬进来,洛优突然全身一阵……那架被他玩了一年的破玩意儿,好像是在此刻才复活一般,原来竟然能够发出如此美妙的琴音……
就好像他所听到的,不是钢琴曲,而是一个人的心……干净纯洁如同仙境的心。
这个宝贝,他要定了!
听到背后的开门声,官羽浔手上的琴音嘎然而止,站起转身,讶异的望着换了一件干净浴衣的洛优,潮湿的碎发贴在轮廓优美的年轻的脸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奕奕有神,完全跟方才那个少年判若两人……而且……
他的目光落在洛优手中多出的另一条干净浴衣上。
“老师,把这件先换上,你的衣服我让下人去洗好,不然总不能带着那种东西回家吧。”
官羽浔愣了一下,面带难色。
像是洞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洛优讪讪的补充:“放心吧,这栋房子里没有给别人穿的衣服,全部都是我的。”
他说谎,偌大的别墅怎么会连客用的新睡衣都没有一件?可他就是想让眼前这个男人穿他的!
洛优突然转变的一脸歉意,让官羽浔感到无法开口拒绝。
在混合着残留的男性特有味道的卧室里,一件件的褪去身上的衣物,将身体美妙的轮廓毫无保留的展露……
他单纯的心一定不会想到,这一幕在站在一旁洛优眼中,具有着何等的冲击力。
“老师,你多大了?有2岁吗?”
洛优尽量压制着声音中的亢奋,为了不让他穿的太快,充分的体验这画面感带给他的享受,他故意假装闲聊去分散官羽浔的注意力。
“我?”官羽浔的动作果然停了一下,“我今年28岁,毕业于维也纳音乐学院,我对于教琴很有自信,你不必担心。”
他心中想的是跟洛优完全在两条平行线上――他不是毛头小子,只是做家庭教师的话,他有足够的实力……这本来是他准备的开场白,生怕自己这张过分年轻的脸引来对方的不信任……
这答案果然让洛优掩不住脸上的惊讶……这个人看上去根本和他是同龄人,而且有着连他都没有的纯净……28岁的大叔,有这样子的吗?
仔细搜索着官羽浔脸上的表情,却完全找不到说谎的痕迹。
在他一脸狐疑的揣测时,官羽浔终于将那件浴衣穿好,而且面露难色:“有没有更大些的?”
身材比他小一圈的洛优的浴衣穿在身上,勉强系好带子,可是将身体的线条勾勒得过分分明,而且胸前的的V领敞开的也太大,半个胸膛几乎袒露在外面……就算眼前只有这个少年,他还是会觉得难为情。
“没有了,我只有这一件,老师你先凑合一下吧。”洛优坏心的存心作弄。
眼前这人的完美让他不由看痴了。
大叔就大叔吧,这种极品大叔岂不更是宝中之宝?
“你先弹一段吧,我想在上课时前先听听你的程度。”被他奇怪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的官羽浔,立刻错开话题。
“好,老师你坐着听就好。”
一把拉住打算站到一旁的官羽浔,硬是让他坐在身边,嘴角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洛优的演奏也开始了。
……一曲“爱之梦”终了,他的笑容还停留在脸上――
“老师,如何?”
本来是因为被老头子逼紧了,才选了那个钢琴家官羽瑶,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不过每天对着一个美人总好过找一个莫名其妙的老头子来让他心烦,而且钢琴他虽然没怎么用过功,天分却也是有目共睹的。
想不到却意外的得到官羽浔这个大收获!注视着身边的他正若有所思的样子,这样的认真表情也美得让人窒息。
“你的基本功一塌糊涂,不过很有音乐天赋,明明那么烂的琴艺,却已经能把情感流露其中……艺术的世界里不需要一丝不苟的工匠,你这样的学生只要用功练琴,假以时日一定能够大放异彩。不过……”
一向温柔腼腆的官羽浔,唯有对音乐的事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评价起来半点不留情面。
洛优好奇的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距离,一阵阵特殊的谈谈香气扑鼻而来,让他一阵心慌意乱。
基本功不好、需要用功……这种明显的事一向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被邀请来的大师那个不是把他称赞的跟朵似的?只因为他是――优少爷!眼前的官羽浔看似温驯,却又如此的与众不同。
“不过什么?”他好奇的将目光定格在官羽浔的脸上。
官羽浔略微沉思:“弹琴最重要的除了基本功和天分之外,还有弹琴的人的心。比如说你刚才弹得是‘爱之梦’,可在你的琴声里,我听到的是玩世不恭的态度、心浮气躁的心情,还有强烈的占有欲……用这样的心情去触碰钢琴,完全破坏了那首曲子的美感……其实,你不爱钢琴吧?”
洛优吃惊的望着这个仅凭一首曲子便能看透他小心隐藏的全部的男子,愣了许久,终于发现……自己已经不想按捺了,于是一把扯住官羽浔敞开的浴衣领子――
“那么,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心浮气躁,我现在又强烈的想占有什么吗?”
官羽浔被他突如其来的狰狞吓了一跳,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这少年推倒在长条形的琴椅上,不由慌乱的挣扎起来。
可惜的是,比他低一头的洛优那看上去也很纤细的手臂,却好像跟他并不是同一种材料制成的一样,有着和外表完全不同的蛮力,很快将他的双手牢牢的压在身下的椅子腿上,立刻吃痛的动弹不得。
“你要干什么?快放手!”官羽浔外强中干的喊着。
洛优一扫先前故作斯文的模样,露出本来的张扬不羁:“老师你说得对――我根本不喜欢钢琴,我喜欢的、想要占有的……是人,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你呀!”
来不及惊慌,官羽浔的眼中,洛优那张俊美的脸迅速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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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琴椅上的小恶魔
“唔、嗯……”他张大了眼睛,双唇已经被对方霸道的躲了去。
因为童年的阴影一直不愿触碰男女之情的28岁的禁欲主义者哪里是这风月高手的少年的对手?转眼之间,官羽浔已经被吻得昏天黑地,失去了全部的领地。洛优一边用灵巧而充满侵略性的舌头在他口中肆意的逗弄,一边单手攥住他的双腕,用另一只手捡起椅子旁边刚才官羽浔脱下的衣裤,迅速用裤腿衣袖将他的四肢捆绑在椅子腿上、。
这个姿势难受极了,为了不让自己因为缺氧晕过去而拼命抬起悬空的头,可是一面又被洛优毫不顾忌的压下来、被吻得天旋地转……可是被眼前的撩人春色勾引的热血沸腾的洛优才不管那么多。
腾出来的双手熟练地解开他浴衣上的带子,在他冰凉颤抖的身体上上下摩挲……
当官羽浔觉得自己即将昏迷的时候,压在上面的洛优才终于放开了他的唇。
“我是你的老师,你想干什么?!放开我!”他肿胀的唇抖动的厉害,瞪着一脸坏笑的洛优,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洛优却笑得一脸荡漾,恶作剧似的玩弄着他胸前的突起:“这么容易就有反应了……28岁?居然有这么敏感的身体啊,老师你还真是块宝贝……该不会没有被人碰过吧?我来教教你怎么与人相怎么样?”
话音未落,下身最后一条贴身短裤已经被洛优麻利的撕烂,扯下来。
看着他惊恐的反应,恶作剧的心思在洛优心中突然冒出来:“老师,觉得快乐的时候不能发出声音……你说那是什么感觉啊?”
不待官羽浔反应过来,洛优已经将手上的布条狠狠地塞在他口中……洛优的手一点点的顺着他平滑的皮肤向下滑落,突然攥起他的雄性上下摩挲、最后干脆快速抖动起来……
官羽浔哪见过这样的架势,只觉双腿一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一股滚烫的热流在体内迅速流窜,就要呼之欲出……嘴里塞着那块布,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说不清楚是痛苦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这股热流要呼之欲出的时候,洛优却故意将手上的动作嘎然而止,一边拿去他口中的布,一边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由粉色憋涨呈紫红色的精巧雄性――
“老师,好快啊……果然是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被人碰过吧……想不想我帮你释放出来?”
官羽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忍受着身体某个部位的胀痛,别过脸去不想看到这个小恶魔无耻的嘴脸。
看来自己今天是怎么也逃不过这邪恶少年的魔爪……就算是他,也还没有单纯倒以为求饶就会被放过……官羽瑶啊,这真是被你害死了!
看他一脸厌恶的别过脸去,这反倒激怒了洛优……从来都是别人迎逢着他,他还从来没有被人用那种不齿的眼神看过。
“老师,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既然这样,他就更得要好好的调教一下眼前这个敢不买他帐的冷美人!
官羽浔突然觉得体内一阵刺痛,随之一着前所未有的感觉……被入侵的痛楚伴随着少许奇怪的荡漾感,好像全身被蚂蚁噬咬一般,酥酥麻麻,不由抬起头,却见洛优竟然将手指插进了他的体内!
这是生平经历最羞耻的事!而正在做这种事的洛优却皱着眉头,一个人嘟囔――
“原来男人这里的第一这么紧……还是老师的比较特别……不过好温暖,跟别人的不一样……”
光是听这话,官羽浔就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这绝对是他生平听过最不要脸的自言自语!
不过,洛优没有让他气愤不平的维持太久,浑浑噩噩只间隐约感觉洛优的衣物落在地上,紧接着――
“啊――”
入口猛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官羽浔只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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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威胁
缓缓的张开双眼,床头暧昧的暖色灯光让房间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别扭,身边落地的大窗户并没有拉上窗帘,透过玻璃望过去,外面已然是星月满天。
已经是晚上了……
脑海中突然出现了白天不堪的画面,让官羽浔猛的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而不再是被压在钢琴椅上绑着手脚……可是四肢腕部传来的剧痛清楚的提醒着他――那些痛苦的影像并不是噩梦而已。
他抓起床单……惊讶的发现床单是新换的……想要擦去身上那些被捆绑凌虐时留下的痕迹,手腕脚腕,他本就细嫩的皮肤更是在挣扎时被衣裤磨破、正不断渗出血来,“那里”也传来阵阵微弱的撕痛,低头一看却只有少许的血丝渗出……没有他想象中的痛楚和污秽……
等等!
――这里不是他家,仍旧是那个小恶魔的卧室!
混乱的思绪让他最后才发现这一点,不由心头一惊,扯起沾血的床单将自己遮的严严实实!
“老师,你终于醒了。”
小恶魔的声音从身边冒出来,官羽浔不禁全身又是一颤……洛优竟一直大大咧咧的坐在身边的沙发上,注视着自己!
“你都已经把我……你还想怎么样?”羞耻的字眼他说不出,不由别过脸去。
洛优愣了一下,趣味更浓的挑了挑眉毛:“已经?已经怎么样?有没有做过……难道你连这个都察觉不出吗?我可没有在一块一动不动的木头上宣泄的恶趣。”
美好可爱的少年面庞,却一脸荡漾,吐出天下最无耻的言辞。
那时候只进去一部分、这个人就痛的晕过去……然后他居然一直在这美人身边按捺着自己,冷水澡都冲了三,明明擦点润滑油就可以、用冷水把他泼醒也行,可他愣是没舍得……他可不记得他优少爷对谁有过这么好的耐心!
不过,当他凝视着官羽浔因为自己的话而那么简单的忘记了他的境、把松了口气的心情都写在脸上的可爱表情,不由就觉得自己的忍耐是物有所值。
总算这个宝贝醒了……他的忍耐也该有所回报才对……
而且……因为忍了这么久……所以他理应得到更多的回报!
“那个……那我要回家了……”以为他良心发现、悬崖勒马,官羽浔怯生生的看着他,企图在他脸上找到一抹肯定的答案。
明明比这少年大了将近一轮的年纪,可有了下午的折磨、和眼前在洛优强劲的气势下,一贯温柔的官羽浔还是难掩心中的恐惧。
只见洛优不紧不慢的点了支烟,晃动着手中色泽醇厚的伏特加,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老师,我为你忍耐了这么久……你说走就走,不用付点责任吗?”
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可是官羽浔却大条到连着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而是指着他手上的东西,蹙起眉头:“未成年人远离烟酒,难道你的家人没有教过你吗?”
洛优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差点把口中的酒直接喷了出来。
看来,还真得让他刻的了解自己的境才行!
狠狠的恰灭烟蒂,洛优并没有离开沙发,而是眯缝着眼睛盯着眼前的猎物,干脆的又抛出一个让官羽浔感到无耻到了极点的话题:“老师,一直以来都自己来吗?你是怎么做的……表演给我看好不好?”
官羽浔错愕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少年,本能的蜷缩成一团将床单裹得更紧,毫无力度的斥责着:“你够了没有?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
谁知洛优不怒反笑,拿起手边的DV对着官羽浔,挡住自己稚气未脱的脸,语出惊人:“老师,你应该知道吧――你的境,还有、没有我的同意你绝对逃不掉!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的表演给我看,我高兴的话,说不定会就此住手放了你;要么,我现在打个电话叫十几个朋友过来,你这样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的……怎么样?”
他说谎,这种宝贝他才舍不得与人分享!不过……他吃定了单纯的官羽浔一定会买账!
官羽浔全身战栗的望着眼前不折不扣的小恶魔,惊得说不出话来……这种无法无天的大少爷说得出就做得到。
“怎么样?我不是很有耐性的人,数到三,我要见答案――1――”洛优根本没给他太过时间挣扎的打算。
“2――”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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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屈辱与服从
遮体的床单从官羽浔的身体上滑落而下,换了个姿势跪在床上,双手颤抖着握住自己的东西……他别过脸去,不愿让这恶魔般的少年看到自己屈辱的表情。
“老师,动作力度大一点嘛,这种样子你会快乐吗?”
明明是撒娇的口吻,从洛优的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威胁的成分。
官羽浔只好动作越来越快,这男人最私密的事却要在灯光下做给别人看、对着DV做……心中的屈辱像发酵一样蔓延开来,可是这样的心情却还是难抑身体的迅速膨胀,转眼之间手中的东西已经膨胀起来,并且在前端渗出少许晶莹剔透的液体……
紧紧地咬着战栗的牙齿,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隐藏不住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老师,把脸传过来――”洛优却不满的命令着。
即使是透过DV来欣赏这画面,也太过淫靡**,尤其是官羽浔脸上极力隐忍的有趣表情,更是让他迅速的热血沸腾起来。
“啊――”
官羽浔终于释放出来,发出一声难以再抑制的低吟后,全身抖动着、最后瘫软在床上,手足无措的望着床单上一滩耻辱的水渍,目光呆滞。
“老师,表情真好……”
洛优歪着脖子,笑容里带着复杂的情绪,此刻却站起身来,将DV放在早有预谋摆好了位置的架子上固定,又不疾不徐的从沙发旁的小桌上拿起一包不知是什么东西撕开,粉末状的物体倒进了自己刚放下的半杯酒中。
看他端着酒杯欺身过来,吓得官羽浔不由后退:“你不是说……照你说的做了就放我走么?”
“你急什么?我还没有看得尽兴呢。”洛优不由分说的一把攥住他的下巴,大力的将他整个人都拖到身前,“把你最漂亮的表情,全部给我看――”
霸道的话音刚落,只见他将杯中的烈酒全部含在口中,不等官羽浔有所反应,洛优已经再度霸占住他的双唇,刺激辛辣的烈酒味混合着一种说不清但让人感到恐惧的香气一起被强行灌入口中,在洛优的舌头在他口中娴熟的逗弄下,那些液体不由自主的滑入喉咙、像是一团火在腹中燃烧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勉强挣脱他的吻,感觉到身体传来的异样,官羽浔一惊。
“你猜呢……老师,有感觉了么?”洛优邪魅的笑和他漂亮的少年的脸极不和谐。
伸出手去将他环入怀中,另一只手在他胸前已经逐渐坚硬的突起上肆意的揉搓,耳边官羽浔一声声的轻声低吟煞是好听。
将自己的浴袍重新脱去,丢在地毯上,捧起他绯红的完美脸庞,看的洛优又是一阵痴迷,早已经有了反应的身体此时更是膨胀到胀痛不已。
“老师,我看上你了,你认命吧。”
洛优霸道中带着少许温柔的话语,像是魔咒一般,瞬间抽空了已是双眼迷离的官羽浔脑中的思维。
“好好的伺候我――”
魔咒仍在继续……
官羽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拼命的张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头已被这个小恶魔按在他两腿之间……跟洛优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雄性傲然挺立在眼前!
“唔、嗯――”
官羽浔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洛优抓起自己的下巴,捏的生痛不由张开了紧闭的唇齿,而被对方瞬间贯入,巨大的物体顿时占据了整个口腔……
“老师,乖,全部给我吞下去!”
上方传来洛优逐渐亢奋起来的“温柔”命令。
强行将他的头向下按,官羽浔顿时觉得喉咙被死死地顶住,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袭上全身。
这种伴随着强烈痛楚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官羽浔自己都麻木起来,在麻木中唐突的冒出许多奇妙的感觉,明明知道是药物所致却控制不了的冲动,让他紧紧的攥着手中仅能攥住的东西,舌头和双唇那些青涩笨拙的动作反倒给洛优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舒服。
原来男人的口腔也可以有如此美妙的感觉……洛优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跟着飘飘欲仙起来,强大的冲动一浪高过一浪,让他终于全身一颤――
“老师,不许吐……那是我的东西……你给我吞下去。”
洛优伴随着粗重喘息的命令从天而降,不过这好像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官羽浔倒在床头,一阵拼命的呕吐,可惜从早晨便没有吃饭被折腾到如今,除了口中那些白色的液体,他也实在吐不出什么。
等他再抬起头来时,迎上的却是洛优嘟着嘴、一脸危险的表情。
“我可以走了么?”他已经连哀求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来,药力还不够……还是说,我调教得还不够呢?”
――洛优打量着眼前连憔悴不堪的样子都如此迷人的男人,俊俏的娃娃脸充满了邪恶的危险性,若有所思。
这表情,只看得官羽浔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那一脸邪恶玩味的背后,等着他的又将是――
……
第九章 艰辛的名曲
出乎官羽浔的意料,洛优并没有将他按倒的恶行,反倒是站起身来下了床。
不过这一,他已经学乖了――不会再对这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存在任何幻想……指不定又在想什么招折磨他!
他像一只九死一生又无藏身的猫蜷作一团,那该死的药让他全身发软、一阵又一阵的热浪在体内澎湃,连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可他还是忐忑的注视着洛优的一举一动――
洛优下床后,居然径自走到钢琴面前,对着那架钢琴凝视了许久,把椅子踢开,转过脸的时候,脸上居然有荡漾起那副天使的笑容――
“老师,过来弹琴吧,我想听你弹琴,就弹白天我弹的那首‘爱之梦’。”
官羽浔反倒被这正常的要求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用余光窥伺洛优的侧脸,这个小恶魔是认真的。
“弹完琴可以放我走吗?”
他吃力的拖着酸痛的身子挪下床,感觉现在像是一只绵羊在跟大灰狼讨价还价。
谁知,洛优这居然给了他一个无比爽快的答复――
“好的,老师,如果你完整的、不出错的弹完一曲,我就立刻放你走!”
这要求太低了,官羽浔终于松了一口气,即使现在的身体状况、仅存的这点意识……要做到也并不难。
事实证明――他还是太过于单纯,而且太小看洛优了。
当他要去把钢琴椅拿过来的时候,伸出的手却被洛优一把攥住,比他低一头的洛优仰视着他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仪:“老师,站着弹吧,好吗?”
本就受伤的手腕在这少年恶意的用力下,被攥的钻心的痛,看似温柔的口吻却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官羽浔叹了口气,点点头,想到只要弹完曲子就可以离开这个让他陷入噩梦的地方……任何事他都能忍,何况只是站着弹琴。
然而当他的手触在琴键上的时候,猛的一抖――洛优站在身后,用一只脚将他的双腿分开……这姿势分明就是……
该死,这个小恶魔早就算计好的!
“老师,怎么了?再不开始弹,我可会忍不住的……”少年充满威胁的声音伴着热气从耳后袭来。
官羽浔的吸了口气,努力抑制着身体中愈发强烈的亢奋,异样的琴声开始在房间里飘荡,连琴音都带着明显的颤抖――洛优的手从后面攀上他的胸口……他早已潮湿成一片的入口被什么东西牢牢抵住,却不急于进入,而是用另一只手在他的**之间不断徘徊……
“老师,你不是说琴声里可以听出一个人的心思吗?我就是想知道――此刻的你在想什么呢?想要么?”
洛优充满蛊惑的咬着他的耳朵,小小的舌头熟练地**着他的耳垂。
……官羽浔只觉在那一瞬间心脏漏跳了半拍,一个不和谐的长音凭空冒出来――
“呵呵,老师你出错了,已经不行了么?我以为你这么喜欢忍耐一定会忍更久的……现在想要么?”
洛优的语调一如刚才的温柔,却听得让他战栗不已。
“我……我重新弹可以么?”官羽浔颤抖的回过头,用几乎哀求的眼神和洛优那双犀利的目光相对。
“好吧,再给你一机会,再出错可是会被我吃掉哦!”洛优淘气的用舌头舔着他平滑的后背,“不过,刚才弹错是要惩罚的,因为这是――惩罚GAME!”
话音刚落,官羽浔猛然一个激灵,禁不住轻轻喊出声来。
“啊――”
他立刻咬住嘴唇,强忍着下身的痛楚,任由眼泪不由自主的滑落了满脸,硬是不再出一声,生怕他的悲鸣再刺激这个恶魔的兽欲。
洛优一只手将他的腰际牢牢环住固定,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他的秘穴里自由的活动,探索、抽动……明明知道官羽浔的自制力已经到了极限、心神荡漾的欣赏着他贴着自己的身体颤抖不停……却故意作弄一般,一面加大手上的动作,一面却摆出焦虑而无辜的口吻――
“老师,你怎么还不弹呢……再不弹我可是忍不住了!”
官羽浔干涸的双唇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喉咙里好象有一团火、跟身体中的炙热连为一体,烧得他头痛欲裂。
刚刚扬起的琴音,马上便冒出了不和谐的音符……官羽浔错愕的看着自己不住发抖的双手,想要转回头去看洛优的反应,肩膀却被猛地压住,动弹不得。
“老师,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洛优终于抽出手指,两眼冒火的他面对这样的画面也早就难以自持,双手将官羽浔的身体牢牢的固定在身前,将巨大的雄性顶在他甜汁四溢的入口――
……
第十章 险中逃生
“优少爷――”
关键时候,门却被突如其来的撞开了。
官羽浔迷离的视线里……是那个白天的女仆。
“你想要重新学这里的规矩吗?”洛优并没有回避,只是稍稍停下了动作,英俊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悦。
女仆看到眼前的情形,知道自己不妙,慌忙低下涨红的脸,局促不安道:“对不起,优少爷,可是……洛先生在楼下,好像还受了伤……他说您的手机打不通,我接内线上来也占线……”
洛优一愣,扫了一眼被他刻意拔了线的电话:“父亲?”
该死的!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
洛优黑着脸,老大不情愿的放开官羽浔,披上衣服――
“老师,记住了――没有我的同意你逃不出这里,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丢下这样一句话,洛优的身影消失在门前。
官羽浔只觉眼前一片晕眩,跪倒在钢琴前,手却被人一把抓住。
“你没事吧?”女仆关切的脸上,像是在下什么决心一般,“还能走么?”
走?这个字眼在官羽浔脑海里再激起一个清醒的浪,吃力的点点头。
女仆皱着眉头看着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不由下了决心……眼前的这个男子给人一种说不清楚的好感,跟以前出入这里的人完全不同,被这样糟蹋未免太可怜了!
“披件衣服跟我走,我带你走安全出口,不用经过客厅!”女仆果断的向他伸出了援手。
官羽浔迟疑的看着她:“那你呢?”
洛优那样的小恶魔,如果知道是她放跑了自己……
“我没事,把你带到出口我就立刻去客厅给他们倒茶,没人知道是我做的。”女仆善良的脸上笑得自信满满。
扶着披上外套狼狈的官羽浔,两人摇摇缓缓地消失在这间让他充满噩梦的房间里。
仓皇出逃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洛优那时架在那里的DV还一直开着……
……
第十一章 不合时宜的礼物
离开了恶魔的别墅,官羽浔为了防止衣衫不整的样子被保卫抓住、交还给那个小恶魔,一路顺着没人的地方踉踉跄跄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这片大得夸张的顶级富人区里彻底的迷失了方向。
周围都是长得差不多的草和树……不会这里还有人造森林吧!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离开了洛优的身边而终于放松下来早已疲惫不堪的心情,也因此让药力愈演愈烈,慢慢占据他的整个大脑,思维几乎要被燃烧殆尽,只剩下汹涌的饥渴感……
……
唐枫吃惊的注视着这个突如其来并且倒在身边的人,许久,缓缓的收起了枪。
――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但是还好,这个人看上去连恫吓的价值都没有。
今天是他“鬼眼”的杀手生涯中最倒霉的一天!居然着了那个姓洛的老狐狸的道儿!不但任务没完成、还错手杀死了不相干的人,回过神来发现对方竟是早有准备,好容易从那群该死的警察的重重包围中逃出来,结果还是……
坐在地上的他下意识的捂着小腹,再抬起手来,已是满手鲜血淋漓。
――中枪了!
居然埋伏了狙击手……太卑鄙了!
抬起手来看看行动前刚对过时间的表,半小时前联络了简木那家伙,化妆易容飞车赶来接应……应该再有一两个小时就能到!之所以依旧躲在这种离案发现场不远的地方,就是算准了这种富豪区的特殊性――警方是绝对不敢大模大样的拉网排查的,这样简木只要一身新贵打扮开辆好车就可以轻松的自由出入!
可是……他捂着头看着眼前这个死死抱着他胳膊不放的男子,不由一脑门官司……天底下还有比眼前更离谱的事儿吗?
“喂!你醒醒!”他小声的推动着贴在身上的人。
看他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样子,估计不是疯子就是BT,本打算直接等简木过来开溜……可是,这家伙越来越靠近过来,甚至将胳膊压在他的伤口上!这让他实在忍无可忍!
“喂!你别太过分!”他捂着被再撞击的伤口,终于一把扯住这个人的头发揪起来。
在他看清对方的瞬间,整个人也呆住了――
原来天底下竟然真的存在这么美的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注视着他白净润滑的皮肤,美好的脸部轮廓,闭着的双眼狭长而线条优美,清秀的鼻子、感性单薄的唇……唐枫本能的咽了口吐沫。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这个从天而降的美人的身体上时,不由一惊――全身上下只有一件湿透的长衫凌乱的披着、美好的皮肤在月光下晶莹撩人,可是那些伤痕也让人触目惊心!四肢的腕部明显的勒痕显然被捆绑了很久、白净的皮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吻痕……
“你这是……”
不由自主的放开手上的头发,将这个人轻轻的放在身边,可是对方的一个动作却让他好不容易克制住的冲动再膨胀起来――
竟然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早已湿润成溪的“那里”!
“你……被下药了?”唐枫总算反应过来。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声迷离的低吟。
该死,在这种不见底的富人区,这种事每天不知道发生多少……可是眼前这个人,清澈而挂着泪痕的魅惑面容,却让他不由得心悸起来。
“清醒点……别乱碰!”
他低吼着,这个人竟然攀上他的小腹,用牙齿去撕开他的裤链……动作明明那么生涩、若有若无的触碰却让他猛然感到一阵胀痛,迅速的有了反应。
该死的……就算眼前是男人,这般撩人的模样……他也应该饿狼扑食才对……
但是……小腹传来的疼痛伴着冲动的增加而让他痛的裂开了嘴――枪伤!外面有正在暗中严密搜查的警察,身上还有这要命的枪伤!要是现在压上去,伤口绝对会暴开,然后失血过多昏过去!
再怎么样,也绝不能因为一时的**,而错过了简木来救援的最佳时间!
“这份礼物来的还真不是时候!”
他皱着眉头,再注视眼前已经到了极限的美人,显然如果不想办法让对方安静下来的话,这种要命的引诱就会没完没了的继续下去,可他现在连打晕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苦笑着,眼前的美人正在卸去了身上的衣衫,美好的身形在月光下就像是月圆的诅咒,连那些伤痕都让他愈发的兽血沸腾。
……等等……他有那个东西!
唐枫居然麻利的掏出手枪、检查一遍确实没有子弹……然后,装上了消音器!
……
第十二章 凶徒
晨曦透过严密的窗帘射进来,为昏暗的房间里诡异的身影投出颀长的影子。
“呐,谢谢你啦,简木。”唐枫捂着取出子弹、包扎完毕的伤口,哭笑不得得看着一直黑着脸的拍档。
不止谢他救命之恩,连那个男人都一起救回来,还帮他清洗了身体……没记错的话,简木好像有严重的洁癖。
“不客气,回头请我洗眼睛就是了!这的事,我查到了幕后黑手的线索,想不想听?”不待他回答,便又自说自话起来,“那个姓江的老狐狸自己就是雇主,一面隐藏身份买凶杀自己,一面让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穿着他的衣服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事情就是这么小儿科!你居然中这么简单的计,拜托你也长点记性行不行?一想到你这种人居然在杀手排行榜排名第一,就不爽得很!还有……现在这个‘麻烦’怎么办?”
简木皮肤黝黑、谈不上英俊非凡,但刻的五官别有一番味道。这就是他们拍档之间的对话方式,简木就是那种虽然嘴巴很坏,办事却绝对可以以命相托的人。此刻他一边黑着脸摆弄手提电脑、一边斜睨着依旧在沙发上昏睡的美男子,若有所指。
这简直太离谱了!电话里说是任务失败、被警察包围又受了枪伤、让他十万火急去接应……结果他马不停蹄的赶过去看到的却是――唐风抱着这个美丽的男子、两个人一起昏死过去!这男子的**不但沾满了体液、居然还插着唐枫那支装上消音器的宝贝爱枪,连唐枫这个混蛋自己也裤链开着,那个玩意儿没遮没拦的支在外面……
“还生气呢?好啦,这是个意外,不要那么介意么!等我伤好了,过几天把这笔帐讨回来就是了。不过你心眼比长相好嘛,居然连这孩子一起救回来。”
唐枫只好讪讪的陪着笑脸道歉。
不过多亏了简木连这孩子一起带了出来,否则继续把他留在那里,说不定又落在了折磨他的魔爪手中……
“孩子?你还真是没警惕啊!”简木挑了挑眉毛,把手中的笔记本电脑递给他。
他可不是唐枫这个头大无脑的笨蛋,他是不会随便对陌生人伸出援手的,对于不该出现的地方、出现的陌生人……他这么做只不过是出于谨慎而已。
还好,虽然那个人身上没有任何证件,不过那张过分精致醒目的脸就足够作为线索了。
“28岁?那个着名钢琴家的同胞弟弟?”唐枫果然被简木递给他的资料吓了一跳,明明看上去就是个17、8岁的少年,居然比他还大三岁!
“啊,我刚看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长了一张那么干净漂亮的娃娃脸!”简木轻轻蹙着眉头,“你们俩昏睡的时候,我在电脑上给他的脸做了模型,然后很容易就跟那个钢琴家官羽瑶对上了,简单的查了一下她的家庭背景……三胞胎中唯一的男孩儿,叫官羽浔,就是你捡到的这个‘宝贝’。”
“这么复杂的家庭背景都被你查到了,你的情报网果然天下第一……双亲外加两个姐姐全部都不简单啊!简直就像华丽的光环下隐藏着的邪恶家族。”凝视着身边还在熟睡的脸,唐枫的眉头比简木纠结的更,“他应该是被保护着、毫不知情的长大吧……”
简木白了他一眼,对他的赞美毫不领情:“所以说……再跟你确定一下……他身上的伤不是你做的吧?”
唐枫立刻无辜的耸耸肩。
“那就好,准备一下出发了!”简木突然麻利的收拾起电脑,披上外套。
瞪了一眼发呆的唐枫,没好气又道:“你不会还想带上他吧?你想让他活久一点、想让自己平安无事,就别犯傻!难道你听不到么?”
窗外的警笛声由远而近,唐枫苦笑了一下,终于站起身来。
最后看了一眼仍在度睡眠中的官羽浔,帮他把床单盖得更严实……一抹意犹未尽的笑容挂在嘴角。
昨夜,像一场美梦,却没能画出一个美好的结局……下一,一定会变得不一样!
两条黑影机敏的消失在楼道的尽头,被折腾了一天一夜、恨不得从此一睡不起的官羽浔当然不会知道,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警察正向他包围过来――
……
第十三章 不堪回首的证词 (上)
凌锦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目不转睛的盯着监视器――审讯室里,几乎把局里的擅长审讯的资警员都调集齐了,从早晨轮番审问到了现在……
看了看手表,下午五点半!
那帮每天无事生非的有钱人,掉根汗毛都能闹出天大的动静,何况是本城首富洛江南遭人谋杀、结果同父异母的弟弟当了替死鬼这种头条新闻!
外面围满了记者、文员不断再接听上面施压的电话……这些他都知道!警视厅把这个一旦破案就能飞黄腾达的案子交给他这个刚从英国留学回来就坐上督察位子的“新人”、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人嫉妒的牙痒痒、又有多少人等着看热闹……他也知道!
切!有的选的话,他才不接这种烫手的山芋!
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一天都没有吃过东西!正打算打电话叫秘书去买点东西,注意力却突然后回到监视器上――
哼哼,连那个最擅长审讯的刘老头子也不行了么?
不过,那个“共犯”确实有趣得很!
早上冲进凶手的藏匿之,行凶的人已经逃之夭夭,只有这个人独自躺在沙发上昏睡……据当时的警员说,这男子全身吻痕,仅盖着一张纯白的床单、心安理得的酣睡的样子像个天使……“天使”?不得不说,他还是头一听到有警察这么形容嫌疑人的,所以稍微有点兴趣,便一直在默默旁观,谁知这一看,连他自己的兴趣也被提了起来。
虽然隔着显示器,对方的样子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面对一帮审讯老手的态度,还是让他大跌眼镜――给他换上衣物之后,始终蜷缩成一团,问什么都不知道!按道理来说,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犯警察局里见多了,可是这个人稍微对他凶一点就吓得全身打颤,捂着头很痛苦的摇着,据说咬着嘴唇强忍着眼泪,偏偏每个警员都说他看上去根本不像是在说谎……
这个男子还真是让他对警察局的侦讯能力大开眼界……虽然他很想相信,可是和杀人凶手共一室一整夜,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电话发出一连串“滋滋”的响动,他终于从烦躁的思绪中拔了出来,静静地等着鉴定科的传真彻底落在手上。
这一看,连他自己都愣住了……沉思了半晌,重新拿起电话,却不是拨给秘书,而是直接拨往审讯室――
“喂,我是凌锦云,那个人,别难为他了,可能真的不是共犯!现在把他带到我这里――”
……
官羽浔怯生生的站在门口,听到带他来的警官在身后发出清楚的关门声。
望着眼前这个背对着他、高挑但看上去并不算强壮的男子警服上的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后背却抵到了门。
“别害怕,先坐下。基本上你现在是没有嫌疑的……”
对方的话,让早已被折腾的失魂落魄的官羽浔终于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便听从他的话,小心翼翼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但是昨晚有人死了,而你很可能跟凶手呆了一整夜……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公民,我希望你能够协助办案!”
可惜他的话对于被折腾的已经头脑发胀官羽浔来说,起不到什么震撼作用。
倒是转过身来的瞬间,凌锦云自己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个人……美丽的面孔、那样咬着下嘴唇茫然又充满恐惧的表情……
他开始相信警员们的话了……这样的人,男子能有这样浑然天成的柔弱感、让人不知不觉产生保护欲……他也是第一遇上!
该死,自己在干吗!他不由一咬牙,决定使出杀手锏――
……
第十三章 不堪回首的证词 (下)
“你看这个――”他把那张鉴定科传来的报告交到他手里,传递时不经意的指尖相碰,他竟本能的闪了一下……不由眉头皱了起来……好像被什么东西电到一样,酥酥麻麻的错觉……
是不是饿太久了……看来得快刀斩乱麻,自己变得有点奇怪!
果然如他所料,看着那份报告,官羽浔的脸立刻变了色……变得更加惨白。
“身上有大量於痕、手脚有长期被绑留下的痕迹,胃里尚有少量性亢奋类药剂残留……还有,体内轻微撕裂,疑是被钝器插入所致……”看着官羽浔愈发惨白的面孔,他稍微顿了一下,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命案当前却也管不了这许多,“这些都是遭到性侵犯的迹象,从你被绑了那么久来看,不可能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说实话,最后“被钝器所伤”这一条,他也始终想不明白。
却见官羽浔突然苦笑起来,虽然苦涩得很,却也是他进入警局以来第一露出这种表情……比起惊惧和颤抖,这样的表情在夕阳下更美。
“出了人命是吧……好,我说,虽然我能说的肯定不是你想要的。”官羽浔终于打开了话夹子,“昨天我的确被……但那个人不是凶手,跟这案子毫无关系!被灌了药之后浑浑噩噩的逃了出来,我只记得最后逃到一个周围都是树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就失去了知觉……醒来的时候,睡在陌生的地方,你们警察拿着枪指着我……”
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不想回忆起昨天在那个小恶魔手中遭受的凌辱,而且他承认他胆子不大、更何况是昨天刚遭遇了那种事、还没顾上心有余悸又被当成杀人犯抓进警察局!被那么多支抢对着……昨天到今天,对他而言比一个世纪都长,全都是破天荒的事情!全都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噩梦!
但是,眼下就算知道他所能说明的事对案件起不了什么作用,却再难启齿都要开口……再怎么说,人命关天,得先给自己还个清白再说!
凌锦云严肃的目光在他脸上定格了足有一分钟,却突如其来一句――
“那你打算起诉吗?我可以帮你――当然仅对你遭到侵犯这个案件。”
他是认真的,相信了这个男子,并且想帮他。
官羽浔愣了一下:“不,不用了,我想回家。”
跟豪门扯上关系一定没好事,告不告的赢不一定、但是肯定会被那些八卦杂志缠上,恐怕还会给羽伶、羽瑶她们添麻烦。何况,这个噩梦他想赶紧结束,那些片段再也不想回忆起来。
“那我送你回家吧,你这副样子让人不太放心。”
话音刚落,凌锦云被自己吓了一跳……这可不是他职责范围内的事!
可是看着官羽浔用感激的、充满好感的目光望过来时,突然心头一紧,一种前所未有的**袭上心头。
“麻烦您了,我家住在――”官羽浔虽然已经相当虚弱了,但是被凌锦云搀着,走在警察厅的楼道里,终于还是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然而声音却在楼道的拐角嘎然而止,官羽浔面无血色的停下来脚步――
……
第十四章 保护者的对恃
“怎么了?”凌锦云明显感到了手上传来官羽浔的颤抖,立刻警惕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一个警员带着一个少年正向这边走过来。
“有什么事么?您父亲的案子还在侦讯中。优少爷――”
作为此案受害者的独子,他当然认识。并且毫不掩饰自己对这种少年的厌恶,而看官羽浔惊恐的样子……让他一阵不舒服。
“受害人家属说是有线索,要找督察您面谈。”
凌锦云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这个新来的警员:“以后这种事情要先打电话给我,行了,没你的事了。”
打发走多余的人,凌锦云凌厉的视线再回到洛优身上,注意到这个少年盯着自己正搀扶着官羽浔的手,脸色发黑,不由抓的更紧了些。
不料,洛优在这种目光的审视下,丝毫没有显出年纪上的弱势,反倒先发制人、出语惊人――
“我不是来问我父亲的事,他的死活是你们的事,跟我无关!我是来证明这个人不可能是凶手,因为案发的时候,他跟我在一起……对吧,老师。”
他阴沉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战战兢兢的官羽浔。
这个混蛋,不但胆敢逃跑、还跟杀人凶手搅在一起!被警察找到时的情形、他只是略施小计就从那个菜鸟探员那里打听得一清二楚,明明那时候被折腾成那副样子都不肯接受他、却转眼间跟别的男人有了关系……还有眼下这个外形不错又年轻的警察,搀着官羽浔的样子实在让他看得不爽。
“关于这件事,警方已经证实羽浔是无罪的,有劳优少爷费心了。”
不留痕迹的将官羽浔挡在身后,又故意用亲昵的称呼,果然看到了洛优愈发阴霾的表情!
……身上的痕迹、案发的地点、官羽浔难以启齿的事还有此刻表露无疑的恐惧――想要洞察他不愿说出口的那部分经过,眼下面对这个少年,已经是很容易的事。
这个少年不简单,而且恶性昭昭、名在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警察局也有奈何不了的人。
“哦?那凌警官……你知道当时我和老师在做什么吗?”
洛优变本加厉,明知道鉴定科不是吃素的,却故意提出来……不光是想给官羽浔难堪,反倒更像是跟眼前这个威风凌凌的警察示威!
凌锦云终于被他激怒了,怒的不显山不露水……把人折磨成那副样子、现在居然还理直气壮的拿这种事来说笑,他果然是讨厌这个少年!
“您说关于那件事啊,刚才羽浔在我办公室里折腾了半天,总算比划清楚了,不过他说不打算计较了,也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凌锦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故意说着暧昧言辞的同时,一把将身后官羽浔的手攥在手里,掌心传来的一阵冰冷的触觉让他心头又是一紧――就是因为这样,让他不知不觉的想要站出来保护这个才第一见面、朋友都算不上的男子。
可怜的是在他身后摸不着头脑的官羽浔,无辜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不小心撞上洛优要杀人的目光,思前想后……前狼后虎,比较之下他还是放弃了解释澄清的打算。
“折腾?比划?”凌锦云故意渲染的暧昧字眼果然在瞬间也点燃了洛优的脾气,他死死的瞪着官羽浔别过去的脸,“我家老师的魅力果然是个麻烦,那么既然没事了,老师咱们回家吧,我还有钢琴曲要练习呢。”
一句“回家”像是一把重锤,立刻把官羽浔“砸”蒙过去……那夜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拼命想要忘记的画面,却那么清晰的刻画在脑海里。
他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如果被这个小恶魔再带回他的地方,自己的下场恐怕是……
而洛优却已经不由分说的上前要抓他的手。
“啪――”
清脆的一声,洛优白净的手被从半空中打落下来,手上还留下了淡淡的红印。
洛优意外的瞪着这个敢跟他“动手”的警察,冷笑着:“你敢碰我?难道不想干警察了,想回家吃自己?”
没想到凌锦云一点歉意都没有,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怎么敢?这里没有摄像头、没有别人路过……我一个下班的督察为什么会出手打一个小孩子?难道优少爷您要把这个理由也一起昭告天下吗?”
少年毕竟是少年,任这个洛优平日仗着有钱有势怎样胡作非为,民众的舆论毕竟对于一个财团而言很重要,所以凌锦云还是料定了他得吃下这点儿哑巴亏。
果然,洛优迟疑看着他,他没想到这个外表斯文的警官,在人后、骨子里却有一副不逊于街头痞子的狂妄不羁!
“我只是护送案件的相关当事人回家,还请优少爷不要妨碍公务比较好。”
凌锦云乘胜追击,打算赶紧甩开这个孩子闪人……虽然说纯粹是路见不平、想要帮忙,可毕竟这么光天化日的警察局里,他和一个漂亮男人手牵着手,万一有人路过……到时候他有1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公务?”洛优继续冷笑,跟凌锦云一样,他也不想在这里继续无意义的纠缠,所以将目光调整回官羽浔身上,“那么,请凌警官问问你的当事人,看他想要去什么地方?老师,你是想跟我回家的吧?”
这是摆明的威胁。
这一招让凌锦云也不由迟疑了一下,如果官羽浔在这个时候因为害怕这个少年而说了违心的话,那他就真的不得不把他交出去了。
一时间,空气静得像死了一样,两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直在后面默不作声的主人公官羽浔。
官羽浔终于蠕动了一下嘴唇――
……
第十五章 秘密藏
可惜,洛优忽略了一点――官羽浔不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人,除了那夜被蹂躏的惨痛记忆、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洛优式的恐怖”,而且,官羽浔毕竟是个28岁的男人,在这个时候便彰显出他成人的思维方式――
“洛优,不好意思,关于担任你的老师这个工作,在下自认水平不够,麻烦你另请高明吧。我现在只想回我自己家!”
他终于心一横,抬起头来正视这个给他带来难以磨灭的阴影的小恶魔,给出让洛优大吃一惊的答案。
一面是一个强势少年的威胁,如果顺从了他、怕是能不能再活着从那栋别墅走出来都不一定;一面有个看上去很可靠的警官在身边,只要这个凌警官能把他顺利的护送到洛优的视线以外,他就能获得安全!
……这就是他成人的思考方式!
……
坐在凌锦云的保时捷里,抱着他在警局门口的便利店特意买来的热牛奶,官羽浔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
“原来做警官也这么赚钱的啊?”他抱着牛奶一阵疯狂补充,不由感叹起来。
上百万的跑车在一般工薪阶层来看,怎么都算是奢侈品吧。
凌锦云笑着并不接他的话,整个警察厅敢像刚才那么跟那位优少爷对着干的,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他当然有自己的资本,谁又开除得了他?不过这是周围同事都不知道的秘密,更没打算把那些无聊的事告诉眼前的官羽浔。
欣赏着他把纤长的身材团在座椅上舒服的模样,卸下了防备、一扫先前恐惧的官羽浔不止漂亮,而且很可爱,俨然就像一只晒太阳的猫,让凌锦云不由越看心情越好。
“对了,你已经是老师了?我还以为你是大学生呢。”看他的情绪稳定下来,凌锦云适时的打开了话夹子。
发现他的时候,身上别说证件,连衣物都没有一件,整个审讯过程又是一脸惨象一言不发……眼下虽说嫌疑排除了,可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要了解他更多的事。
“我叫官羽浔,28岁,三年前毕业于维也纳音乐学院研究生部,主修美声,辅修钢琴。现在靠给一些音乐杂志撰稿还有在姐姐的酒吧唱歌为生。”
官羽浔回答的老老实实,好像在审讯室里因为吓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的状况,觉得对不起眼前这位好心的警官一样。
不过这实情也着实吓了凌锦云一跳,他原本以为官羽浔就像电视里的桥段一样――无依无靠的少年、没有一技傍身,被人拐骗不幸落入狼窝之类的……怎么看这孱弱纤细的男子也没有一个而立之年应有的架势,太干净、太纯洁、也太脆弱,让人不由小心翼翼生怕把他折断一般的感觉,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比自己大,而且听上去还蛮了不起的样子。
“好厉害啊。”他干笑两声,隐藏着自己的不自在,“那你怎么会……”
官羽浔一口气把剩下的牛奶喝完,苦笑了一下:“那个孩子的家人好像拜托我姐姐官羽瑶教琴,结果她抽不开时间就退给了我……谁知道……”
这个警官给他一种没来由的信任感,好象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一样。
“原来你姐姐是那个钢琴家啊,我虽然对音乐不是很懂,不过常常在电视上看到的人的名字还是可以记住的。”凌锦云笑着岔开话题,不想让他继续回忆起不愉快的事。
而且……那个官羽瑶……没记错的话……
看来他还真不是捡到一个一般的俗物。
不过,官羽浔居然在遭受了那种非人的折磨之后,还能对洛优那种少年用“那孩子”的称谓,显然是原谅了他……只因为对方是个孩子吗?一个人要有多善良,才能连那样的事情都原谅呢?
“啊,我家到了!”
官羽浔却在这时候指着路边一栋不起眼的公寓,轻声道。
凌锦云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你还真是个存在感很低的人啊。”
“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这里好像没有停车位,我就不进去了,这是我的名片,收好它,今后有什么麻烦可以给我打电话。”
美国FBI的档案库里,官家那两姐妹的资料可是厚的超过了字典……她们还不至于穷酸到让宝贝弟弟住在这样的地方……官羽浔这个人很有趣,就那么向往平凡的生活吗?
不过,他不认为洛优那种恶劣成性的少年会就此住手,留下电话是很有必要的,虽说这不是他职责范围以内……或许,有点期待官羽浔的电话也说不定。
看着那个纤弱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他苦笑的发动车子……今天的自己,情绪好像变得有些不同寻常。
凌锦云并不知道,官羽浔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平平安安的回到家、蒙着被子好好的休息一场……仅是徒步百米的距离,也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
第十六章 偶像的真面目
有一种说法,叫做“屋漏偏逢连夜雨”,用在此时的官羽浔身上正是恰到好!
……一身伤痕,骨头都快散架了,何况还有**内壁那些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来的所谓的“被钝器插入”的新伤……却偏偏赶上小区电梯检修!
五层不算高,可他几乎一路扶着楼梯把手和墙壁蹒跚而上,一边爬一边想着一进家门就倒在床上万事不想的好好睡一觉……五层楼足足爬了2分钟!
最倒霉的是,好容易爬到自己家门口――
和站在门口闪闪发光的某个人面面相窥许久……他有一种想要重新爬下去的冲动!
“你不打算让我进去吗?”蓝炎指了指紧锁的门,笑道:“快到下班时间了,让你的邻居们看见我的话,会给你添麻烦哦。”
他吃准了官羽浔讨厌被关注的性格,绝对不想因为自己家门口冒出个大明星来而被人围观……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三分钟以后,蓝炎如愿以偿的站在官羽浔不大的公寓里,好奇的东张西望。
对于官羽浔这种典型的御宅男而言,走进他的房间,才算是走进他的世界――一个和外面完全不同的世界。浅蓝色的壁纸上,星星点点的云彩、草、甚至房屋……看得出每一个图案都是这里的主人亲手绘上去的,和他的音乐一样折射着他温柔干净的心地。每一件家具甚至餐具摆设都一尘不染,简约整洁中不失优雅的格调,连洒着阳光的白底淡蓝色碎床单都透着一股温暖的味道。
不过,这里主人的面色就没有房间这么美好。
“有事吗?我很累,想要休息了。”官羽浔并不是要故意黑着脸,只是确实累极了,在外人面前强撑着让自己不要倒下去,这已经让他的后背渗出了不少虚汗。
何况,眼前这个人是蓝炎!
初见面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被这个人夺走了双唇,若不是官羽伶的及时出现,搞不好就被吃掉也说不定……脑海早那个不知道为什么又冒出昨夜的种种,不由苦笑――话说回来,相比之下蓝炎比洛优要温柔的多……
等等,自己在想什么!根本不是那个问题!他是为什么跟羽伶装病的――是因为这个蓝炎在那之后三番四来酒吧找他,不想被纠缠才决定躲一阵子!
“是羽伶小姐把这里的地址给我的。”蓝炎依旧保持着微笑,却靠近过来,并且开门见山道:“为什么躲着我?因为我爱上你了么?你讨厌我?”
官羽浔叹了口气:“哦,这换羽伶啊。”
这两个姐姐,一个把他从给洛优那个小恶魔当点心,还他差点没命回来;一个把蓝炎这个耀眼的大明星给他招到家里、害他连最后一方净土都保留不得……唉,等等!
也不是那个问题!
他狠狠的摇摇头,被蓝炎的表白牵着鼻子走,这让他的表情难得的有些不耐烦:“不是讨不讨厌的问题!我也是男人,我没有那方面的爱好!不要随便跑到别人家里乱示爱!”
他看上去就那么像天生被男人抱的吗?
“可是我就是爱上你了,从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开始!”蓝炎不但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的贴近他的身体,并且伸出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一脸自信,“并且,我一定会让你也爱上我!”
他情款款、逐渐放大的脸,让官羽浔有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不由用仅剩的力气奋力的推他,谁知身体虚脱的厉害,这么一用力自己反倒一阵头昏眼,脚底立刻一个踉跄……
电光火石之间――
……被蓝炎一把拦腰抱住的他,愣住了。
……抱着官羽浔的蓝炎,因为看到了某样东西,笑容也瞬间僵在了脸上――
不合身的衣物、过分宽大的领口,在动作幅度突然变大的时候,藏在衣襟下面的片片吻痕暴露无遗。
“你刚才说你不喜欢男人?”
蓝炎的手抱得更紧,紧的让官羽浔喘不过气来来,而且依旧在笑,只是笑得冰冷彻骨、与先前判若两人。
“你快放手!”官羽浔害怕了。
此时蓝炎狰狞的样子,根本跟电视上那个温柔和煦的偶像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那你告诉我这些夸张的痕迹是女人弄的?”
蓝炎的另一只手从他脖子后面抽出来,在胸口的衣襟上用力一扯,扣子顿时“噼里啪啦”落了一地,白净的身体和大片大片的吻痕顿时彻底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我喜欢别人可以了吧?我不是你的恋人,你管不着我的私生活!你给我出去!”官羽浔死鸭子嘴硬,本就快要散架的身体被他勒的生痛。
男人的尊严,让他对昨晚的事实在难以启齿。
不料蓝炎非但没有放手,脸上反倒浮现出恶魔似的表情,不怒反笑:“好,以前的事我的确管不着,不过这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人!因为……我看上你了、认定你了,你只有认命的份!”
舞台上、电视里的那个偶像摘掉了假面,这才是他本来的表情!
“好好的感受一下,你的男人应该是怎样的!”
耳边传来蓝炎霸道的耳语――
……
第十七章 泪之殇
官羽浔只觉后背一阵剧痛袭来,整个人已经被这个男人压在了床上,后背上的於痕和此时的压迫让他痛不欲生。
说什么“我看上你了”、“只有认命的份”……这话,他昨晚刚刚听过!
拼命想要忘记的一幕幕,又像是要重新上演一般……什么时候,命运才能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出乎蓝炎意料的是――官羽浔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反抗!
从被他压倒在床上的那一秒钟开始,便表现得像一具尸体一般。
“你是在鄙视我?还是向我挑衅,告诉我你人尽可夫?谁都可以?”蓝炎被他这样的反应弄懵了,顿时气得脸色发白,狠狠地将他的衣裤退到腕部,几乎全身的皮肤都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阳光下,白皙细腻的身体上,全身遍布的紫红色吻痕格外刺眼。
蓝炎咬着牙“欣赏”着眼前的官羽浔――第一邂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陷下去了!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这么完美,绝色的容姿、单纯干净的性格、善良的心,唯美的气质……这些天他一直在想,要怎么样跟这样的人表达自己的感受,才不会吓到他……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种情形!
看着这些吻痕,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幕幕官羽浔被某个男人压在身下、激烈的画面,没来由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暴走,而官羽浔那张面对强迫不痛不痒的表情,更让他火冒三丈!
……这根本就不是他初邂逅时的那个男子!
天晓得此刻他多么希望听到官羽浔求饶、解释……哪怕是假话他也信!
而官羽浔看着他,轻轻扯了一下嘴角算是苦笑,然后居然干脆闭上了眼睛!
他不是不想挣扎、解释……
昨天到现在两天来除了凌锦云的那杯牛奶之外粒米未进,春药倒是喝了不少!昨天四肢被洛优扭曲的绑在钢琴椅上那么久,现在根本抬不起来;还有内壁那些他昏倒之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多出的新伤,让他双腿动一下都会痛到禁脔一般……
本就虚弱的身体,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透支到极限了,眼下又经过蓝炎这番折腾……别说挣扎解释,他根本已经连抬起眼皮都做不到!
“既然,你这么大大方方的让我享受,那我就不客气了!”
蓝炎赌气的冷笑听上去异常的刺耳,伴随着解开皮带、还有衣物落地的声音都是那么清晰……官羽浔一动不能动的躺着,任由自己的双腿被架起,这一刻,他真希望自己能够再昏过去!
蓝炎并没有立即刺穿了他的身体,而是像先前洛优做的一样――用手指侵入他的体内!不过,这对此时伤痕累累的官羽浔而言,没有太大的差别!
――只有撕心裂肺的痛,紧致的内壁上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全部撕裂开来!
并且……蓝炎这么做与其说是前奏,不如说是纯粹的惩戒!故意将几只手指一起探进去,肆无忌惮的在他体内翻转、凌虐,加大力度弄疼他!
蓝炎面对他一声不出、行尸走肉一般的反应,只觉气恨难消,越是这样、他的动作也是激烈,迟迟不肯离去……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官羽浔的体内渐渐润滑温热起来,若有若无的一声哀鸣从口中逸出,他才终于停手,将自己的雄性顶在官羽浔的入口――
然而当他把手指从官羽浔体内拔出的时候,蓝炎这才傻了眼――温热润滑的,并不是他让这个身下的男子有了回应……那是,官羽浔的血!
鲜红的血液从体内不断的渗出,染红了床单,也染红了他的手……蓝炎这才想及刚才他秘穴的紧致,察觉到不对劲。
“难道你是第一?”
如果是的话,自己的鲁莽粗暴对官羽浔而言绝对是一场巨大的噩梦,可他为什么不解释?而且……他只是用手……何至于弄出这样血腥的场面!
将目光定格在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上,美丽的脸布满了泪痕、却连一声抽泣都听不到――官羽浔早流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
蓝炎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但是此刻抱着奄奄一息的官羽浔,他害怕了,急切的摇动着他冰冷的身体,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猛然袭上心头,心脏顿时像是被抽空了一样。
这一晃,官羽浔身上那件原本被他退到腕部的衣衫滑落下去,手腕上被长时间捆绑的伤痕暴露了出来!
蓝炎顿时怔住了,许久,小心翼翼的吐出一句话――
“你,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别吓我……”
话一出口,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杀了自己的冲动――他有什么资格问这种问题?他自己刚才差点做的事又是什么!
只是那时候一看见官羽浔身上的吻痕,所有的理智都凭空消失了……今天才见第二面,他才发现他的一见钟情来的远比自己想象中迅猛得多!
官羽浔终于缓缓的张开双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你玩够了的话,请离开――”
……
第十八章 阴影
打从进入洛优的别墅开始,过了多少天、多少夜……他已经逐渐模糊了概念,唯一知道的就是――噩梦从没有醒来过!
官羽浔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身体……痛,却没有想象中来得剧烈。
而他这么一动,立刻惊醒了一直守在床头、不知不觉睡着过去的蓝炎。
“你好些了么?还有没有不舒服,想不想吃东西……让我看看烧退了没有……”蓝炎慌乱的站起身来。
官羽浔高烧不退,一直在昏睡,两天来他几乎一直守着没合过眼……打从娘胎出来开始,他还没有这样照顾过什么人。
他可以无视自己公众人物的身份、却不想给官羽浔的名誉带来一丝一毫的羞辱,所以没法送医院,只好就这么眼睁睁的守着,帮他擦身体、帮他换额头上的冷毛巾、帮他换药、甚至口对口的喂他药水……
看着官羽浔憔悴不堪的模样……想及自己两天前对这样虚弱的他做的事,不由得痛恨着自己。
“啪”的一声脆响,官羽浔却打掉他靠近的手,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怎么你还没有玩够么?”他别过脸去,不想看到这个不久前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眼下又态度突变的男人的脸。
……昏睡中的噩梦历历在目……
那个洛优也是这样一张阴晴不定的脸……
何况眼前这个蓝炎,之前对他做的事又能好到哪里去?连有没有被这个人……他现在全身虚弱无力,根本都无法确定。
“对不起,原谅我好么?”被他打开的手停在半空中,蓝炎的话透着无穷的悔恨,“我是真的喜欢你,看到你那个样子就失去了理智……我发誓,以后除非你同意,否则绝对不会乱来!”
**传来一阵阵清凉的感觉……痛也不那么明显了,这个人帮他上过药么?
官羽浔突然轻叹一声,他是跟很容易原谅人的人,无论对方对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可是,他却没有立刻回应蓝炎的道歉,而是失神的望着一动不动的窗帘――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呢?喜欢我的样貌吗?”
蓝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不由一愣……他喜欢的是这个美丽男子那颗干净、一尘不染的心还有充满温柔善意的灵魂……可是,如果没有看到面具下的那一幕,听面具歌手的歌那么久,不是从没有产生过这种砰然心跳的感觉么?
看着他的反应,官羽浔不由苦笑,感觉心被什么东西刺痛一般:“我讨厌自己的脸!无论是带上面具去唱歌、还是躲在家中给音乐杂志撰稿,为的都是不想让自己真实的姿态在人前出现!”
蓝炎注视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总觉得在那双忧愁的眼神下,藏着多少不堪回首的记忆。
可是不等他发问,官羽浔却自己打开了话夹子:“我的母亲当年是好莱坞红极一时的女明星,父亲是国际上知名的大律师,他们的婚姻曾经被无数人憧憬着……但是我五岁那年,母亲却因为吸毒过量而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蓝炎摇摇头,看着他如同揭开旧伤口一般痛苦的神情,于心不忍,想要阻止他却又说不出话来,只是再伸出手帮他将因为发汗而贴在额前的碎发推到一边,这一官羽浔没有再拒绝,目光反倒飘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母亲吸毒是因为父亲外遇,而外遇的对象居然是男人!父亲说……我的母亲太美了,美得让他震撼的同时,也让他自惭形秽,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平庸的、可以安享他温柔的同性!母亲从那时候开始吸毒,虽然媒体说她是吸毒过量而死,而真相是――那只不过是她结束生命的方式而已!并且很不幸的……我不但继承了母亲的容貌,还继承了她那颗悲伤的心还有命运……美丽不是错,却注定了悲哀!你知道吗?我的父亲最近要在美国结婚了,对方也是个男人,他连婚礼都不敢通知我,因为他知道我心中的厌恶!”
蓝炎错愕的看着他,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这个28岁的男人,为何会有着如此纯洁的心和生涩的身子……一直都于极度的自闭中么?
他的反应基本上都在官羽浔的预料之中,官羽浔也终于抬起脸来,正视着他――
“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我无法信任爱情,更是尤其讨厌同性恋!”官羽浔的脸上面无表情,“你走吧,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会原谅……但是,请你不要再这样纠缠不清的来示爱了,你的出现让我非常的困扰。”
蓝炎的嘴一张一合,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眼睁睁的看自己被下了逐客令,却一动不动的仍旧坐在床前,凝视着官羽浔陷入旧日纠结的痛苦表情,让他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偏偏这种时候,他的手机却不适时宜的响了起来――
……
第十九章 来自地狱的邀请函
“……不过是个颁奖礼,国际大奖又怎么样?我说了我没空……”
安静的看着蓝炎在一旁跟其他人通话的时候,完全是另一副傲慢的态度,官羽浔不由的怀疑――天底下只有一副面孔的人,是不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面具歌手……究竟带上面具的是自己?还是别人?
或者说……正是因为他没有这样的另一张脸孔来保护自己,才会迫不得已的带上面具。
“什么!为什么那个家伙会出现在颁奖礼上?不是国际音乐节吗?他去做什么?”蓝炎突然声音难以抑制的高了八度,眉头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你尽量安排,不要出什么乱子……帮我订机票,今晚我会尽快赶过去!”
悻悻的挂上电话,蓝炎的表情变得有点难堪:“我有些必须要理的事,等一下要离开,我明天一大早搭飞机回来找你,你安心养病、不要想太多,厨房的冰箱里有现成的粥,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好,你现在身体需不要乱吃东西……”
该死的!有那家伙出现的地方就没有好事,难怪经纪人星涩就差以命相逼的逼他去参加晚上的颁奖礼,毕竟星涩也是吃尽那家伙苦头的……希望晚上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官羽浔淡淡一笑,心中反而庆幸这通电话的及时――
他把话说清楚了,便不愿继续跟这个满眼写着执着的蓝炎继续在这间窄小的房子里面面相窥。
“好的,你去吧,明天见!”
明天就不会见了,这种混乱的局面……他等下就打算去官羽瑶那栋闲置的房子里“避难”一段时间……遇上解决不了的问题,不如把头埋起来做鸵鸟。
……
听到蓝炎从外面关门的声音,官羽浔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身上没那么痛让他很容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月光下,身上的淤痕也散去的差不多,离开了被子才闻到身上很重的药水味,大概也猜得到是这两天来蓝炎一直在给他搓活血化瘀的药水,不由苦笑着――
药水能去掉身上的淤痕,睡眠能缓解疼痛……洗个热水澡的话,可以把身上的药味儿和乏力都冲洗掉……
……但是,心里的伤痕要怎么样才能清洗干净?
为了防止随时会晕倒而听了蓝炎的话,草草的喝了几口粥,然后就迫不及待的进了浴房,当沾满浴液的手划过自己的皮肤时,官羽浔猛然一个哆嗦,吓了自己一跳――他,这是怎么了。
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脑海中汹涌而来的明明和恶梦中的画面一样――被洛优捆绑在钢琴的椅子上肆意凌虐、被灌下奇怪的药作出的种种……现在还多了个蓝炎!
对着浴室的镜子,猛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个不停,像是逃避瘟疫一般,官羽浔立刻将身上的浴液草草冲干净,裹上浴衣!
他要赶紧去官羽瑶那里!
门铃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知道他住所的人寥寥无几,羽伶从来不登他家的门,羽瑶在美国参加那个人荒唐的婚礼,麻烦的蓝炎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他一边本能的蹙起眉头在心中排查、一边系好浴衣的带子、开了门。
门口却没有人!
只有一个体积不大、但很漂亮的盒子。
官羽浔不假思索的拿起来,重新关上门――
他本来就神经大条、不感到意外也不奇怪,而且像他这种小人物,难道会有人送炸弹不成?怕是造炸弹的钱都要赔本吧!
然而,当他毫无戒心的拉开了丝带,整个人却在一瞬间僵住了――
盒子里简单的放这三样东西,一张CD,若干照片,还有一张制作精美却是纯黑色的邀请函……
只要扫到一眼那些照片,就知道这盒子是谁送来的!
洛优那张稚嫩却充满邪恶的脸再浮现在脑海中――
……
第二十章 夜色下的暗黑城堡
夜幕下的都市,上演着各种各样的颜色的情事……其实除了寻常百姓家窗上映出的星星点点的光之外,也无非是金碧辉煌的殿堂里、上流社会专属的纸醉金迷;或者阴暗的角落里,那些龌龊的人和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不过也有例外的地方、例外的人。
比如说“黑玫瑰”会所――
这座位于隐蔽的半山的俱乐部,旗下俊美男子不计其数,提供的是同性服务。
普通工薪阶层是不会知道这种半山腰上的秘所的、更不会上一年多的薪水去买某个美男子一夜时光。可是那些开着私家跑车终日无所事事的大少爷们却对那个装修得金碧辉煌、仿佛山里的魔法城堡的地方情有独钟。
而且,今天的“黑玫瑰”格外的热闹――
据说是一个有优少爷主办的、并且推迟了数日派对,将在今夜隆重拉开序幕。
那位优少爷是这个圈子里当之无愧的王子,俊美并且多金,高贵而又狠辣,只要那个少年轻扯一下嘴角,谁也不敢不买他的面子。
……更何况,优少爷给他们呈现的,也从来都是最刺激、最香艳的乐趣。
所以,在派对开始前的两个小时,各种各样名贵的车子已经借着初上的夜幕掩护,顺着满山路逐渐密集的向会所靠近过来。
……
官羽浔独自站在这间会所紧闭的大门前,再怎么迟钝也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不同寻常的目光,心中不由有些发慌。
那些目光里,充满了揣测、还有垂涎。
这也难怪,看他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客人,可他那副生涩的模样、又不像牛郎……但是无疑,在这样的地方,他的漂亮有些惊心动魄。
官羽浔只好低下头,尽量避开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矛盾的挣扎着――等待洛优的到来,又害怕洛优到来。
如果有的选,他绝对不会来这种鬼地方!
那天被那个小恶魔折磨得死去活来的照片还有录影,他这辈子都不愿回想起的羞耻记忆……既然能寄到他家,说明洛优对他的生活了如指掌!
不来就公布于众――洛优没有这么说,但这是摆明了的潜台词!
而且……DV的最后还拍到了那个女佣带他仓皇出逃的情形,虽然明知道如果那个小恶魔真的迁怒那女子,他的出现也帮不上什么忙,却还是不由为她担心着……
出租车司机将他放在半路,便死也不肯上来,说是怕惹麻烦……足见这群大少爷们的素行不良早已名声在外,结果他只能硬着头皮抄小路在山里爬了半个多钟头,才终于到达这里……前两天的伤都还没完全好,汗水将他手腕上的伤口刺得生痛。被汗水浸透的单薄衣衫贴在身上,将他美好的曲线勾勒无疑,他无意识的舔着有些干渴的唇瓣,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是何等的魅惑,早已让周围的“狼群”按耐不住胸中熊熊燃起的蠢动。
“你是新来的?”
官羽浔被身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望着对方――陌生的年轻男子,年纪大概2岁出头,身上荡漾着一股香气,虽然对方气质不俗,可不知为什么让他有点没来由的排斥。
“新来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在等人。”他在礼貌的回答对方的同时,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
这种豪华的建筑突兀的屹立在半山里,虽然他不知道这里具体是做什么的……可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
“等人?”男子歪着脖子一笑,不但没有放弃、反而跟着上前几步,“不要等了,今晚跟我吧,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码,如何?”
不由分说的伸出手来,一把揽住官羽浔纤细的腰际,将他拉倒胸前。
无论他等的是什么人,这里除了那位优少爷,谈不上谁怕谁。“钱多者得”――就是这里的规矩!
“放手!请你自重――”官羽浔别过脸去避开对方扑面而来的喘息,已是一片窘迫,想推开这个过分贴近的陌生人,但是根本推不动。
会所到了营业时间,绯色的玫瑰大门缓缓敞开,华丽的音乐、香靡的气息从里面飘扬而出,而站在门外的众宾客却没有像平常一样鱼贯而入,而是沉浸于眼前的事端,个个兴奋起来。
美丽、无暇,纯洁、生涩,抵抗、拒绝――官羽浔无意识中所表现出的自然流露,把众人撩拨得热血沸腾。
而官羽浔瞪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环视一下四周逐渐缩小的“包围圈”,终于明白到眼下状况的他,寒气顿时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他颤抖的喉咙里,这时却突然下意识的冒出一个名字,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
第二十一章 “王子”的新宠
“洛优――”
听到自己声音的官羽浔,顿时呆住了。
强行抱着他的男子的手臂也明显一僵。
“你终于想起来喊我的名字了――”
谁知,洛优的声音竟然真的从身后冒出来,只是脸色和声音却都黑得像鬼一样!
怎么会有这种人?时时刻刻都让自己看上去一副万般撩人的模样,到招蜂引蝶――其实洛优坐在自己车子里,已经暗中观察了他许久,一边看一边盘算着要怎样好好惩罚一下这个敢从他身边逃跑的男人,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可是看到官羽浔被其他人调戏的时候,又立刻不爽起来。这个笨蛋,一开始就只要报他的名字就好了嘛!
“这是我的新宠物,有兴趣吗?可以送你先尝尝鲜。”洛优没有抬眼看对方,而是始终死死的盯着官羽浔那张错愕的脸。
官羽浔的确被他的话吓到了……这个洛优是不是说真的,他艰难的辨别着。
当然,抱着他的男子头脑要比他机灵的多,立刻尴尬的一笑,松开了手:“怎么会,大家都在惊讶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气质不俗的美人,误会、误会。”
官羽浔终于松了口气。
可惜这口气松到一半,却又立刻提了起来――洛优一把攥住他微微冒汗的手,冷哼了一声,居然补充了一句――
“也罢,好像开场了,既然大家都这么给面子、人也到的差不多了,那派对就提前开始吧……正好让各位见识一下我的新宠!”
洛优没有松手的意思,反倒加大力度拽着他往那扇绯色的玫瑰大门里拖……官羽浔想要挣脱,一则力量不及,而且又不敢激怒喜怒无常的洛优,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真的被他送给背后那群虎视眈眈的男人们玩乐……只好硬着头皮跟随着他,即使明知道将要进入的绝对是一个让他瞠目结舌的世界!
……
然而,下一刻映入眼帘的场景,却不及官羽浔预料中那般不堪――
昏暗的光线下,舒适的坐席错落有致的整齐摆放,最醒目的位置是一个偌大的圆形舞台,俊美的服务生每一个都穿着规矩的制服、彬彬有礼的微笑……除了过分的香靡,这里倒像是一个高级剧场。
洛优的位置在舞台前第一摆得正中央,松软的沙发床和眼前茶几上琳琅满目的果品酒水也和其他坐席有所不同。
“那个女佣她……怎么样了?”坐定之后,沉默了许久,官羽浔终于蠕动着嘴唇、忍不住轻声问道。
洛优却匪夷所思的注视着他,话里有话:“怎么?官羽浔,坐在这里……你还有心情担心别人的下场吗?”
这一,洛优没有再喊他“老师”。
不止从他的别墅逃跑、还跟企图谋杀他父亲的杀手有纠缠的关系、又跟那个警察暧昧不清,当场拒绝跟他回家让他颜面扫地……眼下落在他手上,任何人都会先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吧!难道眼前这个男人是火星来的不成?
官羽浔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吐沫,垂下眼帘。
来赴这个约,意味着什么……他毕竟是个28岁的成年人,经历了洛优之前的那番蹂躏之后,又岂会不知道!出门之前他挣扎了很久――
如果再只身落在这个小恶魔的手上,绝对会被吃的骨头都剩不下,但是也许可以就此息事宁人;可如果不来赴约,那些照片和影像怕是会立刻出现在**杂志还有互联网上,之后被人肉搜索……到时候就算他可以找个地方隐居起来,那羽伶和羽瑶怎么办?从小没有双亲在身边照顾,她们为了呵护他不知道牺牲了多少,难得都有了今天的成就……无论他被怎样都好,就是不能再拖累她们!
近距离下,一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一脸天人交战的表情,洛优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觉得自己胸口的怒气反倒消失了一大半。
看来,这般美好的男子,果然应该绑在身边!
但是――前提是要先给他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让他这一辈子都不敢从他身边逃走第二!
官羽浔的耳边,传来洛优一声冷哼――
“哼,你若是真这么关心那个女佣,那我现在让看看她就是了――”
舞台的帷幕缓缓拉开,官羽浔惊呆的望着舞台上的一幕,在一瞬间忘记了害怕――
……
第二十二章 拯救的代价 (上)
舞台上的主持人在说些什么,头脑顿时一片浑浑噩噩的官羽浔没听清楚多少煽情的片段,但是至少他听明白了一句话――
这是优少爷开的特别派对,为了“厚爱”某些应该被“厚爱”的人而开。
主持人身边,被灌了药、像野兽一样纠缠在一起的人是――
那日将体液故意蹭到他身上挑衅的少年;
还有那个曾帮他逃离魔窟的女佣!
官羽浔心惊的望了一眼身后面无表情的洛优……这个少年的冷酷无情远远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两万!”
“五万!”
“七万!”
“八万!”
“十万!”
“……”
周围的喊价声突然此起彼伏的冒出来,官羽浔怔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目前究竟陷身在一个怎样的地方!
掌声、口哨、尖叫……像是突然爆发的火山,能够淹没一起似的。
然而,这病态的喧嚣声,却因为某个软弱的男人一个动作,嘎然而止――
官羽浔跪下了――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弃一切尊严跪倒在洛优脚下!
这一跪,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可是,他还是闭上眼睛,用上了生平最大的声音――
“放过他们,求你……都是因我而起,不关他们的事!”
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可是却连累无辜的人遭到这种折磨……他手无缚鸡之力,却做不到坐视不理。
宁可舍去尊严,向一个少年下跪――眼前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下巴上传来一阵熟悉的痛感,身体竟也伴着这痛感被提了起来。
他本能的张开双眼,看到的却是洛优认真又充满威胁的目光,慌乱的想要回避、却又避无可避。
“你为什么总能冒出出乎我意料的可爱呢?不过,是不是先搞清楚状况再说――得罪我的,可不止现在舞台上那两个人!”
洛优的口吻中没有太多的温度,却夹杂着少许的戏谑,这个少年的可爱的外表之下隐藏着怎样残忍的心……官羽浔以为自己领教过,此时却才发现他领教的还远远不够。
一丝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顿时笼罩了全身,官羽浔下意识的舔着嘴唇,却不知他红润的舌尖在洛优的眼中像是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早已无法浇熄。
“你想让我怎么样,才肯放过他们……”
他以为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可是洛优却听到了,冷笑着放开手:“你说呢?你还真是个妖精!连我都被你弄得魂不守舍了!”
官羽浔正迅速缺氧的脑袋里,用最快的速度把洛优这句话咀嚼了N遍――结论是完全搞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可惜还没等他弄清楚洛优到底是夸他还是骂他……小腹猛地传来一阵剧痛,让他不由躬下身子,眼前在一瞬间黑了下来――
当然是洛优突然用膝盖弄疼他――
……
第二十二章 拯救的代价 (下)
“唔……恩……”
只是一刹那,他再张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这个小恶魔紧紧地攥在怀里,连双唇也被霸道的占据了去……分明的想要连他身体中最后一点氧气也一起带走的架势。
趁比自己高一头的官羽浔吃痛弯腰的时候,妥帖的搂在怀里……就算不弄疼他,想要抱他入怀是何等容易!可这家伙分明一脸对自己的抗拒、厌恶,明明和其他男人纠缠在一起如鱼得水……既然讨厌,又何必要举手投足之间全是魅惑、不知不觉的牵动着他的情绪……
他恶狠狠的吻,每一个动作似乎都在故意弄疼对方,而官羽浔生涩无力的抵抗,和偶尔为了呼吸一口空气而发出的低吟,在他看来也如同刻意的勾引一般,让他心潮澎湃起来、不由在这温热的口腔中横冲直闯,时不时用双唇紧紧地**住对方的舌头、用力的向外扯……直到听到官羽浔的低吟像是求饶一般,才缓缓放开,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这让他流连忘返的唇。
“啊……”一声低吼从官羽浔口中发出,竟也颇为无力。
仿佛过了无数个世纪,洛优终于意犹未尽的放开他,却挑着眉毛说出让他心惊不已的说辞――
“好吧,我答应你放过他们。不过做为交换条件――台上的表演……你自己脱还是我叫人帮你!”
众目睽睽,都是些不堪的目光。
官羽浔紧咬着嘴唇……时间死了一般,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停了下来。
“我……自己……”
充满绝望的声音变得更小,但是从洛优脸上笑容的变化来看,他一定听到了……这个小恶魔没有耐心、同情心――根本没有心!
与其等着他一声令下,让这群人渣蜂拥而上……将他的衣物和人一起撕的粉碎……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颤抖的双手、因为恐惧而在这不明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惨白,吃力的解开带着汗迹的衬衫上面一颗颗纽扣……不用太多功夫,白色的衬衫落在暗红色的长毛地毯上,格外的刺眼……当然,更为炫目刺眼的,是这个人近乎完美的躯体――
纤瘦、轮廓优美的体型、丝毫不显的嶙峋,紧致的皮肤净美光洁、像是闪光的宝物一般,胸前漂亮的撩人还是淡淡的粉色,完全没有被触碰过的模样……只是一件上衣的退落,已经让全场的客人将舞台上的表演抛之脑后、个个兽血沸腾起来――
……
第二十三章 王子的怜惜与惩罚 (上)
官羽浔是在四周一片亢奋的欢呼中,被洛优牵着手带上舞台的――
聚光灯下的洛优表情出奇的温柔恬静,就像一个17、8岁的少年本该有的干净模样一般……只是官羽浔已经逐渐像这个场子里的其他人一样了解到这幅纯真的天使假面之下,藏着的是怎样恶劣的性格。
所以他心知躲不开,逃不掉……惹恼了洛优只会换来更大的耻辱,所以干脆变成了一只顺从的羔羊。
然而站在钢琴前的一瞬间,他还是猛的全身颤了一下,一股想要逃走的冲动再凭空冒了出来,身体却被洛优固定在腰上的那只手牢牢的限制住……
――他已经不能弹琴了!
他曾经把钢琴看的跟羽瑶、羽伶同样重要,那是他打算相伴一生的伴侣!
可是现在,只要想起那天在钢琴前遭到的蹂躏、自己弹错的曲子……一幕一幕,现在的他根本走不出那段心灵伤害,只要接近钢琴,手便会自然的颤抖起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就是这个恶魔一般的少年!
“你想要反抗我么?”洛优挑着轻浮漂亮的眉毛。
语调里没有威胁,他也不需要威胁!只不过看到这个一贯逆来顺受、软弱的不成样子的男人,眼中突然流露出一丝憎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反倒是觉得绕有些趣味。
“你想让我做什么?”官羽浔的天性注定了他是怯懦的。
看到他这么快收起了恨意,反倒让洛优有些意犹未尽:“你很着急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糟蹋这个软弱的男人……只不过,看到官羽浔被胁迫、被欺辱、可怜巴巴的求他的时候,他就越是兴奋,越是觉得这个男人魅惑撩人!
所以,他当然要玩个够!
洛优答应的爽快:“还是老规矩,完整的弹一首曲子,不要出错哦!”
官羽浔迟疑一下――如同洛优所说“老规矩”……这情形,的确曾经在别墅的时候出现过……当年那首艰辛的曲子是如何让他备受屈辱的过程,至今还历历在目。
……更何况,下意识的攥紧了双手……他这双手已经无法再……
“今天可是让你坐下来,好好弹的哦~”
洛优像是一眼洞穿了他的心思,故意把一个“坐”字说得格外清晰。
官羽浔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终于无奈何的点点头――一个“坐”字确实让他安心不少,何况他本来就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然而当他凝视着自己的双手,祈祷了无数遍,终于要落座的时候――
“等一下!我可没有说是坐在椅子上――”洛优的样子,像是一直等在洞口已久、肆意玩弄着手中猎物的猫一般,“我说的是坐在这个上面――”
望着这个小恶魔手中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玩具”……
官羽浔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蹿升上来――
巨大的橡胶制假体被牢牢的固定在钢琴前的椅子上――
偌大的剧场突然安静下来……人们屏息凝神,等着看这个优少爷新宠的表现!
“你不是为了救那个不相干的女人,什么都可以做吗?”洛优冷笑的样子也十分优雅,“如何?还要继续吗?”
官羽浔别过脸去,不想看那个让他不寒而栗的东西在椅子上不停的上下抖动、震颤的样子,只是低低的道:“如果只有这一件事可以救那个无辜的女孩子……我做。”
眼前的情形,是要他做怎样的事……官羽浔再怎么纯洁,也能够了解!
一抹浓重的悲凉不由从心底升起……
倒是他的反应让洛优愣了一下,有点生气。
烂好人!他在心里恨恨骂道。
“记得,你答应了――我照做你就会放过他们。”
――官羽浔木讷的看了洛优一眼,恐惧让他纤长的睫毛蒙上一层水汽,轻轻咬着下嘴唇,心一横,便要坐下去――
……“你还要怎样?”
他吃惊的望着自己悬空的身体、心知从背后突然抱住他的人是洛优――
……
第二十三章 王子的怜惜与惩罚 (下)
“你想死吗?还是想下半辈子坐在轮椅上度过!”洛优却气呼呼的一把扳过他错愕的脸。
官羽浔那紧致生涩的内壁的感觉至今都让他心存悸动、难以忘怀……那样的身体……这家伙果然是个笨蛋!
“啊……”
官羽浔突然感到体内被什么东西进入进来,不由自主的低吟吟出声……有了几这种经验,他知道一定是洛优的手指……
精于此道的少年非常了解要怎样刺激他的敏感区域,很快引起他不由自主的发出阵阵甜腻的喃呢、和泣音混合在一起……偏偏洛优还坏心的示意这里的老板拿来麦克,放在他一张一合、不停喘息的唇边。
他的娇喘、痛苦又难抑身体亢奋的低吟顿时被放大无数倍、清楚的传入观众的耳中,整个剧场顿时沸腾起来……
意识到自己如此狼狈屈辱的一幕正呈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官羽浔开始咬紧了嘴唇,只是闷哼、宁死不再发出声……倒是洛优这并没有过分的难为他。
“好了,开始吧,男主角――”
洛优的声音竟在离开他的瞬间恢复了先前冰冷……一如从前的喜怒无常。
一声纯粹的惨叫,在麦克的衬托下、动听而凄厉的男音一瞬间响彻了整个剧场!
――官羽浔居然硬生生的被洛优从后面压住肩膀、狠狠地压下去……
“好啦好啦,不要叫那么惨,明明就不会很痛!乖乖把你最精彩的表情展现出来吧……”洛优恶劣的声音从耳后响起,越来越远。
……在舞台的一角――
“优少爷,对这个宠物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啊。”
“黑玫瑰”的老板尘笑盈盈的站在洛优身后,语气中透着与平常略有不同的暧昧。
“比如说呢?”洛优挑挑眉毛,并没有生气,摆明了不排斥对方的说辞。
随手把刚才放进口袋里的一只膏体丢还给对方,膏体上清楚的写着一行日文“润滑ゼリ`”!
“比如说这个喽,优少爷您什么时候对‘宠物’这般温柔过?”男人若有所指的谈笑间将东西收起。
如果只是想要狠狠的惩罚对方的话,先前台上那对男女的下场才是典型的洛优式的风格……排场铺了这么大、狠话说了那么多,到头来明明就生怕对方受一点点伤,连涂油这种事都亲自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洛优的脸上呈现出与方才舞台上截然不同的表情――不再冷酷、也不再假装纯情……那是一种与年龄完全不符的笑容。
宠物……吗?
他只不过想要好好的给官羽浔点教训,让他不敢再从自己的身边逃开……他可舍不得毁掉这个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
“看表演吧,别那么多废话!”
舞台的中央,官羽浔越发魅惑撩人的表情,像是一个巨大的魔咒,早已将他的注意力的吸引了去――
……
第二十四章 绝望的安魂曲 (上)
假体像利剑一般贯穿而入,毫无怜悯的以机械的方式疯狂的抖动着……
官羽浔的忍耐如洛优预料的一样,没坚持住几分钟……从一声足以让所有观众心神荡漾的、妩媚到极致的低吟吟开始,身体便完全摆脱了意识的控制!
青涩的身体极力抑制着根本无法抑制的亢奋、羞辱……官羽浔仅存的意识里,28年来第一想到了――死!
可是他还有事没有做――那个女仆不过是为了救他……
悲惨的两人在不远的“表演”还在继续,痛苦的呜咽声不时入耳……
自己才是主角!
只有顺利演奏完一曲,他们才能得救!
――不能出错!
混乱的思绪在官羽浔被痛苦和亢奋充斥的脑海中相互碰撞,被自己一声声羞耻的低吟打断着、又不时重新组合起来……
可他一直放在琴键上的手,却始终没有发音――他用最后的理智牢记着上一的教训……如果出了错、难保那个小恶魔不会让那群野狼们当场上台将他吃的骨头都不剩!
然而,晶莹美好的唇形半启着、因为痛苦和亢奋而不知不觉落下的眼泪还沾在脸颊上,不时发出的撩人的低泣声,拥有完美线条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抖动、战栗――乱人心魄的画面早就在观众席上引起了连锁的反应!
最直接的就是今晚俱乐部火爆异常的生意,平日高贵的大少爷们放弃了一贯的豪华包房待遇,牛郎们穿梭其间、台下**的声音与舞台上的表演呼应成一片,而火辣的视线却没有离开过舞台上的人半分!
“优少爷,这个是新来的,您要不要……”
尘非常识趣的叫来一个五官精致的少年侯在一旁。
谁知,洛优死死的盯着台上的官羽浔,凌厉的双眼中丝毫掩藏不住两团熊熊火焰,却头都没回一下,喘着不均匀的粗气道:“让不相干的人滚开!”
――只有那个人才可以!只想抱他一个人!
……这种执着的念头第一从心底里冒出来,却是这样无比的肯定!
……
不知道被迫宣泄了多少,官羽浔觉得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这样下去……这场残酷的“表演”将变成永远都无法结束的噩梦!
想要脱离这场噩梦的唯一办法……官羽浔一咬牙,突然抬起手,狠狠地擦掉脸上的泪痕,然后当他纤长的手指再回到琴键上的时候――
钢琴曲响彻了整个剧场,躁动的人群顿时一片寂静!
洛优的心“咯噔”一声,猛地漏跳一拍,嘴角意味不明的轻轻扯动起来。
官羽浔所弹奏的曲子……竟然是――
……
――莫扎特K626号安魂曲!
洛优失神了――他居然真的敢弹!而且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形下……居然弹起了天主教悼念死者的弥撒曲!
“优少爷,你看……要不要……”
“黑天使”的老板眼前情形不对,似乎整个剧场的气氛都受这曲子感染、火辣的气氛急速的沉淀下来,不由沉不住气上前询问。
洛优依旧没有回头,亦没有做声,只是明确的摆摆手,继续两眼死死的盯着台上的官羽浔――
第一见面的时候,这个人曾经说过――从琴声里,可以听到一个人的心!
那么,此时被羞辱、折磨得死去活来,身体又无比忠诚的被撩拨到了极限……他此时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洛优的嘴角划过一丝恶劣的玩味――他想知道!
而且……在音乐响起的那一刻开始――官羽浔变了!
像是完全不同的人――
……
第二十四章 绝望的安魂曲 (下)
突然间不再忍耐,任由身体随着体内的东西扭动、起伏,甚至配合着疯狂的节奏……光滑白净的皮肤在灯光下异常闪耀。
神情亦不再有痛苦的隐忍,全然放纵开来,微微眯缝着双眼、纤长睫毛上的水气把聚光灯落在上面的光彩折射成五光十色,让原本俊美的眼眸更是蒙上一层迷幻的光彩;刚才时而紧咬时而又无法自抑的发出低吟的双唇,这会儿也彻底的开启、嘴唇因为先前的紧咬而微肿,蒙了一层浅浅的口水痕迹,配合着一声声甜腻到无以类比的喃呢……
……这就是他抛去羞怯之后,真实的放纵姿态么?
洛优只觉得那纯粹的魅力仿佛可以将自己整个人都吸了进去――真正的摄魂夺魄的美!
然而……官羽浔的琴声却告诉他,眼前的一切并不是他所理解的那么肤浅!
――这样纯粹的音乐,干净、清透,是他第二听到!与他那日在浴室中第一听官羽浔弹琴时的意境别无二致,只是多了一份浓重的悲凉。
安魂曲――是绝望的官羽浔弹给自己的曲子!
自知无力逃脱、便放下羞耻之心、索性任由**恣意的遭受凌辱,用他干净的灵魂去弹琴,给自己即将失去的清白先谱了一曲葬歌……
――为了救那两个不相干的人,逼迫自己灵肉分离……官羽浔是真正的音乐天才!
整个剧场的躁动都停止下来,这群不羁惯了的少年,生平第一被某种纯粹的东西震撼着……
……时间像是也沉浸在这视觉和听觉双重的洗礼中停止了一般,等到洛优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腕上的表,不由皱起眉头――
他只顾着痴迷,差点忘记了这首曲子的长度――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在这样下去官羽浔的体力会透支……
“立刻把我专用的包房准备好!等一会把原定的活动取消,那两个人从后门丢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就是了。作为补偿所有来捧场的人,今晚全场我买单。”
洛优不动声色的吩咐身后的老板。
――好像有点虐过头了。
不过算了,这样也好――可以让那个男人刻的记住从他身边逃跑的教训!
小腹的胀痛一阵阵的传达上来,他也已经忍耐到了极限!马上就可以……
洛优狠狠地咽着口水,终于迎来了一曲终了,立刻大步上前――
“完成了!”
――官羽浔虚弱的抬起布满潮红的脸庞,像是宣告胜利一般,却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姿态。
“恩,我会遵守承诺放人的,老师――”
洛优的嘴角噙着笑,一双娇贵、没有一点粗糙感的手在他光滑的后背上肆无忌惮的摩挲,那狼一样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当场压倒吃干抹净!
当“老师”这个称呼重新从他口中冒出来的时候,就意味着所谓的“惩罚”已经到此为止……不过接下来显而易见的“节目”对官羽浔而言,没有太大的差别!
“站起来――”
明知道官羽浔已经根本站不起身来,洛优还是强人所难的命令着,却在说话的的时候伸出手臂从背后将他架起――
随着官羽浔靠着洛优的力量离开椅子的同时……体内的“玩具”也掉了出来,顿时下肢一软、整个人迫不得已的倒进洛优怀里。
洛优显然相当满意眼前的“投怀送抱”,然后将视线调整回怀中的人身上――
“老师,不要发抖,我怎么可能真的舍得把你丢给别人呢?你可是我的东西!”
带着热气的甜蜜耳语,却字字霸道。
官羽浔只觉眼前突然一阵晕眩,再回神……自己已经被这个恶魔般的少年横抱于胸前。
在众人羡慕、垂涎的目送中,以如此暧昧的姿势离开剧场、却不知下一个“刑房”将是何――官羽浔心知无力抵抗,只是咬着唇、一言不发。
殊不知,在光线昏暗不明的某些角落,两双犀利的鹰眸正用一种复杂而意味不明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两人的背影――
……
第二十五章 桃红色的记忆
连浴缸里温度恰好的热水都不知被放了什么东西、而染成了艳情的桃红色,却也不断的刺激他的伤口。
――官羽浔无力的任由洛优将他轻轻放置在这样的水中,没有任何抵抗的姿态……这个喜怒无常的小恶魔刚才还把他羞辱到体无完肤,这会儿又一脸温柔的呵护前后、在耳边煽情的耳语……
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去揣测洛优的下一个把戏,反正不过是样百出的折磨之后,侵入他的身体、把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践踏殆尽而已……早在上一在别墅的时候,他的尊严就早已荡然无存了。
……情况还能坏到什么地步!
包房里光线比外面略亮一些,可以看得清周围的事物――房间豪华的有点夸张,不过想到对方是洛优那种少年,倒也没什么好惊奇的。只是颜色搭配的分外刺眼,桃红色的浴缸、桃红色的纱幔、桃红色的床和架子……架子上那些他叫不出名的道具琳琅满目,只是不知道等一下会有哪些用在他的身上……
“老师,你又在苦笑什么?”
洛优没用了多长时间,就抱着一堆浴具转过身来――能让他优少爷亲自伺候沐浴的,官羽浔当然是第一个。
宽敞的双人浴缸,加上他的身体……水位刚好停留在最合适的位置。
“下再弹琴给我听吧,你弹琴时候的样子……很像是大天使!”
――洛优一边用沾着浓香浴液的手在他身上滑动,一边用充满憧憬的口吻道。
官羽浔下意识的把手从热水中抽出来,怔怔的望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经过了今晚,他这双手恐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在弹琴了。
“老师,你又在苦笑什么?”
一个满心绝望、形如行尸走肉;一个满脑子**画面、盘算着要怎样再撩拨起这个陷入低落的宝贝,然后让他在自己身下继续那**的表情――各自怀着心事,洛优企图缓解气氛的闲聊、犹如鸡同鸭讲,很快彻底宣告了失败。
于是话题又回到了原点,“苦笑”是洛优从他脸上读到的内容。
“没什么,你很喜欢桃红色啊。”
意识到自己必须说点什么摆脱这个固执少年的无聊追问,官羽浔完全不经大脑的顺口应付,话一出口心中不由感叹――被洛优糟蹋到这样的境地,自己居然还必须得用如此不痛不痒的语调跟他闲聊……
谁知,洛优的手却突然在他美好的锁骨上停了下来――
“你知道么?以前说过类似话的人,下场都很难看――因为,桃红色是我最讨厌的颜色!”
洛优的语调突然变得有点奇怪……不是那个将他压在身下的恶魔的嘴脸,不是那个装出一副优等生的乖巧模样,也不是方才还在他耳边渲染着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暧昧的少年……
官羽浔想要挣脱他突然出现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可是完全徒劳……明明那只手上还沾着没有冲洗干净的浴液而滑溜得很,可是迎上少年那双凶狠的眼眸,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在一瞬间被一种不可名状的东西禁锢住一般。
“我那个老不死的爸,一辈子生怕别人贪图他的钱,连正式的老婆都不曾娶过一个,只想要个儿子养老送终、偏偏那群女人们不争气,只留下我这么一个孽种!”洛优突然自己打开了话夹子,一脸的自我解嘲,“桃红色是那个跟野鸡差不多的妈生前最喜欢的颜色,所以我每在这个房间玩弄那些漂亮的身体的时候……就会联想到那个贱女人被男人压在身下鬼哭狼嚎的样子!”
官羽浔微愕的看着他,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境……居然有人以这种方式来悼念自己的母亲,这种事对官羽浔而言不亚于天方夜谭。
原本以为洛优只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因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才会养成如此恶劣、冷粗残忍的性格,可是在刚才的一瞬间,他从这个少年的眼睛里看到了地落寞。
“那个……洛优……”
第一喊这个恶劣少年的名字,可是开了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忘记了――洛优是翻脸如翻书的!
“干吗一脸同情的看着我?我要是你就先担心一下自己!”洛优的神情在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如果他每看到官羽浔的时候,那双充满征服感的眼神算是“正常”的话!
染色的热水中,看不到彼此的身体……但是官羽浔猛然感到正有什么东西逐渐变硬,紧密的贴在他的腿上,立刻心头一紧――
……不过上天似乎非要恶整这个霸道的少年,把同样尴尬的情形一而再的上演――上是女仆的敲门打断,这是突然之间一片漆黑――
……
第二十六章 黑暗中的奇袭者
停电!
……当然这只是官羽浔单方面的单纯想法。
在这所极其高级的私人俱乐部,光是能够立即自动启动的备用供电装置就不少于三套!
绝对不是意外――有人切断了所有的电力装置!
外面乱作一团的声响,让洛优蹙起了漂亮的眉头。
这群蠢货,这样跑出去……搞不好稀里糊涂的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
意识到危机的洛优立刻停止了动作,下意识的挡在官羽浔身前――这个本能的动作吓了他自己一跳,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男人在他心目中,其实有着比他自己的安危还要重要的作用!
但是,眼前显然不是细细咀嚼这种事的时候!
生在豪门,应付这种事件的能力他自认为还可以打满分,何况在这样的俱乐部里,每一位宾客都有被绑架的价值,对方也不一定是冲他而来……但是,身后多了个对危险毫无意识的官羽浔,就另当别论了。
“这……”
“别说话!”
官羽浔踌躇了半天,刚一开口就被他低吼回去。
时间像是停止住了,却只能听到黑暗中墙上挂中的声音――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洛优始终保持着超乎年纪的冷静,与黑暗中可能存在的敌人僵持,全身每一块肌肉都陷入警戒,随时等待不远一定正急速赶来的保镖的救援。
谁知,最先打破这死一般寂静的,不是洛优,也不是敌人――
“唔……恩……”
背后却紧接着传来一声细微的类似于低吟的声音――竟然是官羽浔!
立刻察觉到异样的洛优猛然回头――
微弱的火苗,来自于敌人手上的打火机――这是有恃无恐的挑衅!
借着这光线,官羽浔口鼻上多出的棉纱依稀可辨,被药物麻醉昏迷的官羽浔毫无知觉的倒在对方的怀里――一个漆黑如夜的男人,五官在这火苗的映照下,透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
“什么人!”
洛优大声斥道,不顾自己正赤着身体,已经摆开了格斗的架势……一般的绑匪三个五个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但是这个悄然无息的轻易接近过来的家伙,却让他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官羽浔的身体本就在他身后不足半尺!在这一片黑暗的死寂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的接近……他竟浑然不觉!
一股浓重的骇意从脚底迅速攀延上来,惊得他头皮发麻。
对方淡淡一笑,也不说话、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近在咫尺的距离,只是抱着官羽浔瘫软的身体,脸上写满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外面紧锣密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洛优眯缝着眼睛,心知是自己的保镖正赶过来,而且对方显然也听到了,却依旧变不惊的笑着。
“时间到了……”
对方的双唇在微弱的火光下一张一合,发出磁性的声音,像是魔咒一样……
洛优心头一紧,猛觉后脖子一阵冷风袭来――
糟了!
他心中大呼不妙的同时,眼前一黑――
背后,居然还有第二个人!
……
第二十七章 温柔的绑架犯
“别碰我!”
――官羽浔是被自己这样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呓语惊醒的,醒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被撕得粉碎散落了一地的衣物……
四肢被绑在别墅的钢琴椅上,那个恶魔般的少年的手在他身上冰冷的触感……
被压在那个少年身下……
――这一幕一幕像是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魇,不停地在脑海里重播放映。
“别碰我……求你……别碰我……”
带着浓重鼻音的泣哭,官羽浔本能的缩成一团,瑟瑟不已。
“你终于醒了。”
陌生的男音,很好听,男性的磁性中透着一股无害的温柔,正明显的为他的清醒松了一口气。
“你是――”官羽浔这才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庞,逐渐恢复了理智的他一脸狐疑的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
松软舒适的床,精致考究的房间和家具,从窗外仅有的一点风景来看,这里应该是位于某栋高级公寓的高层,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关于那时候的记忆本就因为被折腾得半死、所以断断续续――突然停电,然后洛优停止了对他的最后侵犯,不让他说话……然后,自己好像是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意识……
“我叫唐枫,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对方依旧保持着一脸无害的温柔,慢慢的靠近过来……这温柔让官羽浔忘记了躲闪,迷迷糊糊的任由这个人靠近身边,在床的边沿坐下。
只不过在棉纱上下了一点迷药,居然昏睡了足足一天半!害得他差点以为简木那小子把给大象用的麻醉药倒在上面了……这是什么体质啊!
“唐枫……”他仔细的咀嚼着这个名字,依旧一脸茫然,“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抹淡淡的失落从唐枫的脸上一闪而过……果然那时候的事,当时被下了药的这个美人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不过算了,那种狼狈的记忆没有也罢。
“我是救了你的人啊。”他淡淡一笑,轻描淡写。
以这个身份重新闪亮登场也不错,如果从洛优手中把他弄到这里算是“救”的话。当然,他是绑架犯、杀手这种事,面对这只惊弓之鸟一般的小绵羊,暂时还是不要提及的好,免得让他再受惊吓。
说起来“捡”到官羽浔是个绝对的意外――
姓洛的老狐狸上敢耍他,那之后必然是大批保镖不离身半刻,可他似乎忘了他还有个**不羁的宝贝儿子!把他的“独苗”弄到手,就不信他还不舍得单独现身!这笔账当然是要加倍奉还给他才行!
谁知那个时候,按计划潜伏进那种糜烂的俱乐部,却意外的看到了被凌辱的官羽浔!那副天生摄人心魄的身体和痛苦中夹杂着撩人的表情,几乎让他当场石化了……
“呐……谢谢你,不过,我想回家了……”
官羽浔勉强的笑笑,身体的乏力此时才开始从源源不断的涌出……酸困、疼痛,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考虑一下今后的打算……
――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所以,他也无法像没事人一样,跟眼前陌生的男人悠哉的寒暄下去。
“不行,你现在哪里也不能去!”
不料唐枫继续使用他温柔的语调,却拒绝得斩钉截铁。
好不容易重新到手的宝贝,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让他再从手中溜走!
官羽浔错愕的眼神中再升起少许恐慌,本能的向后缩了缩身子,光洁的后背顿时顶在床头坚硬的金属上,一阵突如其来的凉意让他猛地打了个冷颤。
……雅致的房间、昏黄的灯光、金属质地的床头、陌生的男人……这画面似曾相识――在那个小恶魔的卧室!
意识到他发抖的更加厉害,唐枫立刻停止住自己不由自主向他前倾逼近的身体……他不要被这个美人害怕、排斥!
于是,他的语调再放缓下来:“你现在要怎么回家?就算回到家后,一身是伤要怎么照顾自己?如果被家人看到肚子上被踢过的淤青,又要怎么解释……”
这是个很好的借口,唐枫轻易地捏住了他的七寸命脉。
官羽浔的踌躇之色立刻毫不掩藏的全写在脸上。
“而且……你现在想不想洗个澡……”
不给他太多时间考虑,唐枫步步为营。
这个主意显然又说到了官羽浔的心坎儿上!
虽说是在浴缸中被救起的……但是,他想洗掉的不是皮肤上的污垢,而是内心的耻辱和身上那股怪异的香气……那是浴缸里那些水的味道!
看他默不作声,咬着下嘴唇思考着的可爱模样,唐枫觉得只是这样就足以让自己看得血脉沸腾。
干脆不由分说,一把掀开纯白色的丝被,不等官羽浔回过神来,便一把将这美丽的身体抱了起来,横放在胸前――
“我带你去洗澡!”
官羽浔怔怔的望着近距离下,这个英俊的男人淡淡的温柔,充满暖意的微笑……总觉得这微笑背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在熊熊燃烧……
就好像自己正被这个男人抱着不是走向浴室,而是带去天堂――
……
第二十八章 以“呵护”之名
热水像是一股温暖的力量一般,源源不断的通过皮肤流入身体。
水还是普通的水,却因为换了环境、换了守在身边的人而变的截然不同、甚至神奇起来。
“那个……我自己洗就好……你……”
你能不能出去……官羽浔在心里念着潜台词,脸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涨得通红。
在唐枫掀开丝被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居然依旧**……这回已经把脸丢尽了……
“我看你还是不要逞强的好。”唐枫当然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可是眼前的美人出浴图,哪有退出的道理?
于是他反而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将浴液挤入手心,摊在官羽浔那张踌躇的脸面前:“身上的上都还没有完全好,那么多淤痕……你自己看看。我可不想这样虚弱的你,在我的卧室里溺水身亡。”
宠溺的口吻,轻松的玩笑,句句都是事实。
官羽浔蠕动了一下嘴唇,茫然的看着对方的笑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不该拒绝这尴尬的“援手”。
唐枫则把这预料之内的反应心安理得的当做是默许,沾着浴液的手开始顺着官羽浔的脖子向下游走,小心翼翼的划过每一寸皮肤……就像是对待一个心爱的易碎品娃娃。
官羽浔不知是因为极度的疲惫、还是因为这样的接触让他感到羞涩,总之闭上了眼睛。
他皮肤很滑,加上浴液的作用,让唐枫觉得自己正在触摸的不但不像是28的男人的皮肤,简直就像是一块上等的布丁!
当他的手下移到官羽浔的……轻轻的把泡沫均匀涂抹在他的秘,竟不由出神的流连起来,忍不住借着洗澡的名义轻轻套动起来……直到感觉到这身体的主人原本均匀的呼吸变得异样起伏,一抬头,看到官羽浔闭着的眼睛中间打起了的结,不由心头一沉,若无其事的放弃了出格的举动。
这个美人已经经不起半点撩拨,却单纯的以为自己只是给他洗澡,所以隐忍着不作声吗?他是那么信任自己的……而且这单薄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一点点蹂躏,像是随时都会碎一样……
轻声一叹,放掉浴缸的水,开始佯作无事的给他冲洗泡沫……还好官羽浔是闭着眼睛的,否则看到身边的男人一边给他洗澡、一边将长裤中央顶起了偌大的帐篷,一定会吓得容失色吧。
“好了,起来吧,我扶你去上药。”
唐枫温柔的声音让官羽浔慢慢的张开双眼,蒙着一层淡淡蒸汽的双眼看上去迷离不定、惹人怜爱到了极点,让他在刹那之间彻底的怔住了。
“谢谢你。”官羽浔勉强的淡淡一笑。
这才拉回了他的心智。
该死,如果不是此时的美人太过于脆弱、精神和身体都在崩溃的边缘……他绝对会立刻将其压在身下,来个霸王硬上弓!
那个该死的洛优!原本只是打算把那小子当做钓出老狐狸的筹码!现在看来……多杀一个也不多,而且轻易杀了他都太便宜!
他这绝对要让那个小混蛋好好地体会一下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第二十九章 上药 (上)
说是“扶”,其实还跟进浴室的时候一样,用的是“公主抱”的姿势。唐枫一面在心里进行着狠辣的盘算,一面带着满脸阳光无害的笑容,将官羽浔重新放回床上。
转身拿来药箱,看到官羽浔正吃力的想要把被子拖到身边、将身体重要的部位遮盖……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在全身酸痛的作用下竟也显的无比艰辛,吃力到让他漂亮的五官都痛苦的纠结在一起的程度。
可爱的样子让唐枫暗自好笑,赶紧大步过去,帮他盖上。
“谢谢……”官羽浔有些窘迫。
今天打从醒来到现在,对于这个男人,他脑海中似乎就只剩下这么一个词汇,反复使用着。
把他从魔窟中救了出来,不但保住他的清白、而且愿意照顾他,帮他洗澡上药……对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样的好心,除了满腔的感激,他实在想不到其他的修辞。
“不客气,把手腕给我。”唐枫不由分说又无限温柔的将他的皓腕攥在手中。
官羽浔绝对想不到,在这个温文尔雅的“救命恩人”脑海中,正上演着何其香艳的遐想――到手的羔羊,吃下去也不差这几分几秒!
尽管怀着这样的心思,捧着他被之前在别墅留下的那些未完全愈合的伤痕累累的双腕,唐枫还是心疼了。
一边在心里再恶狠狠的诅咒着洛优,一边小心翼翼的掏出棉棒,在上面沾满了消炎药。
“忍着点,可能会痛。”
不是可能,是一定会痛――每天刀口浪尖上混饭吃的他当然清楚这种感觉、也完全无视这种感觉,但是细皮嫩肉的官羽浔就不一样。
然而当他手上的药棉沾到官羽浔的伤口时,感到的是手臂上一阵紧张的抽搐,却没有后退半分……这个美人紧咬着牙,正试图努力给他挤出一个微笑、以让他安心。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他唐枫顿时觉得有一股**在心中漾开……不止干净、美丽无瑕,而且善良、温柔、善解人意――这样的人,果然不适合用强的。
“那里也要上药!”
他的目光尽量坦然的落在官羽浔抱着的被子上,位置刚好是官羽浔用被子掩盖的秘。
早在官羽浔昏迷的时候他就查看过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伤的,但被俱乐部所使用的含有催情成分的洗澡水的泡过后,会不会再度感染,同样令人堪忧。
――关键是,他想要给他“上药”――
……
第二十九章 上药 (下)
“那个……我自己来……”
官羽浔果然窘迫的把自己缩成一团。
“导致发炎的话,很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哦!”
唐枫坏心的吓唬他,故意用温柔的动作让他忘记防备,在他心中动摇的时候,轻易扯下他的被子。
手上拿出其他的药膏,轻言细语的安慰:“别怕,不会痛的。”
像个熟练地护士哄骗小孩子打针一样,转移着对方的注意力。
然后趁官羽浔主意不定、踌躇之际,已经麻利的下了手!
“恩……唔……”
沾着药膏的冰冷棉球进入体内,触碰到他紧致滚烫的内壁上时――
轻轻的一声低吟从官羽浔的口中不胫而走,两人顿时全愣住了。
官羽浔立刻羞愧的别过脸去……人家好心在帮自己上药,这该死的身体是怎么了!
你天生是被男人抱得――那一瞬间,洛优的话莫名其妙的在耳畔响起。
而唐枫本来调整了半天呼吸才好容易能够定下心来认真上药,可被他这么一声轻吟,理智在一瞬间被击的溃不成军,竟然轻颤起来,并且像电流一般在一瞬间传遍全身。
唐枫费了好大劲营造出的平淡温馨、试图以此来让这个美人放下防备的气氛,在一声低吟中以失败告终,一时间两人保持着原先尴尬的姿势,僵住了身体。
“那个……洛优他怎么样了……”
官羽浔绞尽脑汁想出的缓解气氛的话题,显然没能起到缓解气氛的作用。
“他把你害到那种地步,你还在担心他?”唐枫依旧在温柔的笑。
并且重新开始手上麻利的动作――这倒是纯粹的上药,毕竟药总是要上的。
只是掩饰着自己的心情猛然从云端跌倒了谷底――这个名字从官羽浔的口中冒出来,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爽得很!
“也不是担心,只不过……随便问问。”官羽浔被他这么一问,自己也觉得尴尬,不由将头的埋在胸前。
让他受到生命最大的羞辱、差点将他的清白毁灭殆尽,甚至让他这双手再也无法弹琴――那个几乎将他彻底毁灭的小恶魔,自己怎么可能去担心他!
……只不过,想起那天在浴缸中,不经意谈起身世流露出隐隐落寞的少年,官羽浔突然觉得其实洛优很可怜、很孤独、很脆弱……
“他的话,我不知道,不过我从他身边把你夺走,那种任性的大少爷恐怕现在正气急败坏的找你吧。”
唐枫表现出适度的苦笑的同时,完成了最后的上药工作,将所有工具推到一边,伸出手宠溺的**着柔软的头发:“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再受那种人的伤害。”
官羽浔低着头,完成上药后猛然放松下来的身体,让他又昏昏欲睡起来……当然,也没有注意到对方在提起“那个人”三个字的时候,变幻莫测中透着危险的口吻……
……
第三十章 二十八阶台阶之上的震惊
当官羽浔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初上,透过落地窗,暗蓝的夜幕下,明月清晰可见。
掐指算来,从那个夜晚到现在……两天了,他怅然的苦笑一下,坐起身、下了地,才发现唐枫上的药果然很有效,身上已经没有白天那么疼。
他是因为过分干渴、硬是渴醒的――两天前的折磨,两天来几乎一直在昏睡、滴水未进,会变成这样也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房间里的架子上只有各种各样的洋酒、床头的冰箱里也只能找到罐装的冰咖啡和啤酒……想喝口白水却找不到!
站在紧闭的房门前,踌躇了片刻……官羽浔揉着发痛的喉咙,最后还是决定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否则他怀疑自己会渴死在这里,但是也不能这么走出去――万一救命恩人家中还有其他女眷呢?起码找点什么东西遮体才行!
不过打开衣柜的时候,却吓了他一跳――
满满一排各式各样的男装,下面的格子里还有低裤、袜子……全部都还带着标签!
他信手拨弄了几件随意一看,更是愈发的困惑……全部都是很昂贵的牌子,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尺码唐枫穿的话未免太小,反倒全部都是自己很合适的尺码!
……难不成是给他专门准备的?
……想留他长住不成?
踌躇了片刻,官羽浔最后还是决定把衣服放回去,原封不动的挂好――虽然有拜托人家照顾,可是那是因为身体的缘故,眼下既然没什么事了,总不能无限制的这么任性下去……
最后,他的手停留在柜角的两条浴衣上,停留了片刻……粉色和白色,一个过于矫情,一个……是第一见到洛优时,洛优借给他穿的浴衣的颜色……
“怎么会选这种颜色……好像少女一样奇怪……”一边红着脸嘟囔着,一边将粉色的腰带系好……
不管怎么说……比没有衣服强多了!
直到打开门之后,官羽浔才发现……自己之前的确小看了这栋公寓!
房间外的世界简直跟他想象的普通高级住宅大相径庭――欧式挑高空间,不但客厅比他想象的宽敞,一侧的房间数目更是让他跌破眼镜。最夸张的是客厅一侧的旋转楼梯……楼中楼不新鲜,但是楼中楼里有这样豪华蜿蜒的楼梯的,却还是第一见到!
“唐枫,唐枫……你在么?”
小声的呼唤着这个不算熟悉、却充满好感的名字,却没有得到期望的回应,官羽浔在偌大的客厅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可以喝的水、而且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偏偏这时候,安静的客厅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响声――来自楼上!
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一、二、三……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作为室内来说,这楼梯的确够长了,台阶刚好和他的年龄一样,满脑子浑浑噩噩的无厘头的想法,官羽浔站在二楼的楼梯口,长长的松了口气――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开着一条缝,从里面透出明晃晃的灯光……
“唐枫――”
当官羽浔推开那扇门的时候,整个人像木头一样被钉在原地――
“城堡的,唯一不被允许打开的一扇门……”――儿时的童话故事突然从官羽浔陷入一片空白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全身的战栗!
――陌生的年轻男子,不是唐枫!
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年……面朝下被反转在床上,四肢被真正的手铐铐死在床的四角,锋利的边缘在他的挣扎下、何止是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磨出了骨肉!
少年的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迹、不知道是血迹还是蜡油、夹杂在被皮鞭抽打过的明显伤痕之间,看上去惨烈的触目惊心。
陌生男子正毫不怜悯的大力的冲撞,两人密合的身体下方,一大片不知道是血还是别的什么液体的湿迹,在纯白色的床单上犹如白雪红莲,分外刺眼。
而那少年居然强忍着非人的对待,硬是咬着嘴唇一声不发、在嘴角边的床单上留下一片猩红的血迹!
――更重要的是……这个少年居然――
……
第三十一章 残忍的陌生人
这少年居然是――洛优!
“哟!某人的小羊羔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简木侧过脸看到他有些惊讶,不由放缓了动作,却没有停下来!
玩得太投入,才会没有听到动静……这下又要被唐枫那小子念叨个没完了。
“你……你在干什么!”
――说出口的话,却没有预想的呵斥味道,官羽浔天生是不会跟人争执的!于是话语中只剩下浓浓的惊恐,身体却依旧僵在原地,半点动弹不得。
“我在干什么,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话说回来,打扰别人会遭报应的!”简木一边毫不窘迫的拿话逗他,一边在他身上上下打量,戏谑的眼神不由荡漾起来,“粉色的浴衣很适合你啊,看上去好像草莓蛋糕一样让人流口水!要不要一起来玩?我保证让你舒服……”
唐枫那家伙倒是很会打扮自己的宝贝嘛,就差绑个蝴蝶结就可以搬回家当礼物,美美的吃干抹净了。
“官羽浔,你给我滚出去――”
被眼前的情形吓得手足无措、又遭调戏的官羽浔,被这突然插进来的低吼吓了一跳,总算回过神来。
……插话打断他们的人……居然是洛优。
没有转过脸来,却听得出挤出这几个字费了多大的力气。
就算已经奄奄一息,他也不要被官羽浔看到这种狼狈屈辱的样子,死都不要!
洛优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念头在一瞬间,把官羽浔单纯的大脑搅得天翻地覆,却依旧找不到答案……但是,他注定看不了这种凄厉的景象,无论对方是谁!
“我让你说话了么?你不是死都不肯叫两声让我爽一下吗?还当你是大少爷呢!”
简木狠狠的瞪了洛优一眼,残暴的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向后揪,被固定的双腕受这力量影响被撑了起来和手铐再卡在一起,新的血水顺着双臂留到腋窝、像血线一般滴落下来,转眼之间传单上又是两片醒目的血迹。
洛优却依旧咬着嘴唇,倔强坚强的一声闷哼都没发出。
“住、住手!这样他会死的!”官羽浔急了,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原地跺着脚。
“死?”简木挑了挑眉毛,好奇的看着他,“我们从来也没说过打算让他活着啊!难道唐枫没有告诉你――我们本来就是去抓这小子,偶然遇到你才救了你回来么?”
官羽浔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瞬间充满了全身……这个人口中的“唐枫”,难道就是白天那个温文尔雅、无比亲和的救命恩人……
“住手!你不能这样……他还是个孩子!”官羽浔不知哪来的力气,终于找到了四肢的感觉!
冲上去推开那个魔鬼――生平第一有了这样的勇气!
“简木,我都把他送给你了,你话还这么多!”
――阴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的时候,官羽浔发现自己的腰际多出的胳膊将他紧紧的环住,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
第三十二章 “救命恩人”的报复
唐枫!
他错愕的回过头去――
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明明下午才刚刚见过,可是此时的这个男人却是一脸阴沉,连话语都透着危险残忍的讯息!
“不好意思,看到你这个美丽的小绵羊,一时没忍住,你来的刚好,快把他带走吧!”简木挠着头,生怕又被他抱怨。
“你怎么搞得好像人间炼狱一样……血也未免太多了吧……可别老狐狸还没现身,先把小的玩挂了!”唐枫皱着眉毛看着已经被染红一多半的床单,若无其事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任由官羽浔挣扎、手上却没有松开半分。
简木却在这时到达了顶峰,随着猛烈的一阵抽动,伴随着粗重的喘息,慢慢离开洛优,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拔出身体,摘去上面淌着红油的薄膜!
“不全是血,润滑油用完了,我刚才用辣椒油的!”他答得不紧不慢、天经地义,“这小子被刺激的不停抽搐,效果出乎意料的好玩啊!”
“你给我收敛点,别把那玩意儿到乱亮!又不是发情的狗!”
唐枫一边不满的发牢骚,一边在他抽出身体的一瞬间,迅速用另一只手蒙住官羽浔的眼睛。
可是从官羽浔剧烈的颤抖来看,他还是看到了。
“别害怕,简木这个洁癖的BT,就是喜欢正太少年,有我在他不敢伤害你的。”没费多大力气就把官羽浔的身体转过来,压在怀里,轻声漫语的企图让他受到惊吓的心情平静下来。
不过显然唐枫安慰的方向,跟官羽浔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
辣椒油……官羽浔觉得自己的心正在猛烈地抽搐……这样下去,洛优真的会死!
“放过他吧,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个孩子……”官羽浔哀求的语调中,颤抖的不成样子。
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洛优的位置调换过来为其求情,但这是他见过最惨绝人寰的凌虐……无论怎么说,也都太过于残忍了。
唐枫笑着望他,笑容却没有传达进他邃的眼眸:“你该不会忘记他是怎样凌辱你的了吧?我帮你报复,这是以牙还牙……你不高兴吗?”
官羽浔愣了,刚才被这一幕吓得离了神,这时才想起自己和这少年之前的种种,还有那舞台上一男一女的悲惨境地,竟一时语顿。
“官羽浔,你给我滚出去!谁让你替我求情!还有我说过不让别的男人抱你,你没记住吗?”
――洛优沙哑的声音、被痛苦折磨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听上去相当痛苦、却依旧霸道不减。
唐枫冷笑着挑了挑眉毛:“我就是抱了,你要怎样?”
官羽浔还没有搞明白眼前的状况,就猛觉腰部的手臂力道加大,自己的身体则被牢牢的固定在唐枫怀里――
“唔……”
粹不及防的吻,不算绵长却霸道无比,毫不逊色洛优的强势,强行撬开他的唇齿,在他温热柔软的口腔中横冲直撞……
还好这只是两个男人斗气的行为,所以唐枫并没有将这个明显侵犯的动作僵持太久,他也不想身体忍不住起了反应,当着别人的面怀里的美人就地做了!不然,官羽浔怀疑自己会变成世界上第一个因为接吻窒息而死的人!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意识到这个人对自己做了什么之后,官羽浔拼命地想要挣脱,无奈同样是男人,自己的力气在唐枫眼里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干什么?显而易见!不放,怎样?”
――后面一句显然是故意说给洛优听得,唐枫的姿势保持的纹丝不动,只是原先的笑容不见了,换上了彻底的冷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一个小孩子较起劲来,总之官羽浔反过来为洛优求情恰恰起到了反作用,让他气不打一来!
反正简木这家伙已经把他对官羽浔的谎言戳穿殆尽,他从来都不是个君子,也不介意现在重新摇身一变做回小人!
“哎呀,还这么有精神啊!是不是欲求不满?还没做够……我不介意再满足你一!”简木一脸似笑非笑的无情,扬了扬手上的辣椒油,从后面狠狠地用胳膊扼住洛优的喉咙――
“不然,我们换芥末膏再来一怎么样!”
官羽浔震惊于陌生男子的残忍,却苦于被唐枫死死按在怀中、半点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冷酷的笑容在这个袖手旁观的“救命恩人”脸上荡漾开来――
……
第三十三章 东郭先生之美人版
洛优瞪着一双依旧明亮犀利的眸子,被遏制住的呼吸让他本就奄奄一息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起来,眼神却毫无惧意,急促的喘息之下,半点没有开口求饶的意思。
表现软弱的,反倒是官羽浔,可惜不安分的挣扎始终没有任何效果。
“官羽浔――”唐枫突然将他的脸不由分说的扳起,强迫与之对视,语气尽量收起了狠辣,却透出不可违抗的味道,“我还是跟你挑明了说吧――我喜欢你,我要你!这小子敢碰我的人,我当然要以其人之道环治其人之身!你现在给我仔细的看好了――这个敢凌辱你的人是怎么死的!”
官羽浔只觉全身一阵强烈的恶寒袭来,猛的一个激灵――这个人,真的是下午那个无比温柔的唐枫……这才是假象被揭穿之后的真实面目么?
……而且,眼前这简直惨绝人寰的行径……是在为他在报复!
……他说什么……喜欢他?要他?
这跟洛优之前做的有什么区别?根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暴行!
“放了他吧,他还是个孩子……你说‘想要我’什么的,随便你高兴,只是求求你,停手!救救他……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突然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整个人虚脱的瘫软在唐枫的怀里,官羽浔惨兮兮的低声哀求竟然在房间里听的格外清晰。
“官羽浔……你这个混蛋……”洛优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已经连不成一句话。
然而,这却是官羽浔第一无视他的威胁……
简木的手上果然言出必行的换了一只芥末膏……再让他乱来一,洛优会当场毙命也说不定……官羽浔已经顾不上计较什么理由,他就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少年因为自己的缘故死在眼前!
“你是认真的?”唐枫攥着他下巴的手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连表情也跟着僵硬起来,“东郭先生的故事听过吧,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这小子现在就是一条冻僵的蛇!我给你机会收回你的话――”
官羽浔根本没有资格跟他谈条件,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强行抱了他!他想要的是第一相遇时的感觉,那个妩媚如月下妖精一般的官羽浔!尽管明知道那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他还是自欺欺人的希望可以再拥有一……而不是以这样明晃晃的交易、强迫的方式!
可惜,对两人之前的交集全无记忆的官羽浔,此时却跟他叫上了板――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想要救他!”他纤瘦的身体明明在瑟瑟不止,却没有退却的意思。
猛然间“碰――”的一声,连简木都被吓了一跳,停止了准备进行的施虐,将视线投了过来……他还从未见过唐枫这种失控的样子,简直像个脱轨的火车头!
官羽浔吃痛的皱着眉,后背被硬生生的撞在一侧的墙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唐枫整个个人已经充满压迫感的欺上来――
“你给我好好回忆一下之前他对你做过的事……原来你是可以随地被男人玩弄的么?这么轻易就能原谅?你能原谅他?”
唐风发觉自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仔细咀嚼自己的话,越听越像是一个捉奸在床的丈夫,蹩脚的可笑!
这话无异于一蒂重磅炸弹,炸的官羽浔刚刚恢复一点的心智再血肉模糊――那一幕一幕,怎么可能忘记?有何谈得上原谅!
可是尽管如此――
“那和你草菅人命是两回事!”
没有正面的回答,唐枫凶狠的目光已经让他恐惧到了极限……但是人命当前,却不允许自己退缩一步。
区区一间卧室里,除了四个人的喘息声之外,居然一瞬间静的像是空气死了一般――
洛优的大脑逐渐进入半昏迷的游离状;简木则坐在一边摆出一副饶有趣味的嘴脸等着看好戏。
官羽浔战战兢兢的望着贴在眼前的唐枫正变得阴晴不定的脸,就像等待“死刑判决”的不是洛优、而是他自己一样――
……
第三十四章 固执的温柔 1
强大的压迫感猛然消失之后,官羽浔“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毯上。
――在门被唐枫泄愤似地狠狠磕上的瞬间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洛优两个人,恢复了可怕的静寂。
“别忘记你的话――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
――重新咀嚼那个男人离开前丢下的话,他发现自己对这种类似的“宣言”已经到了麻木的程度,甚至连惊慌的心情都不再有。
这算是那个人答应了他提出的“交易”吗?
短短一个星期里,这种话……洛优说过,蓝炎说过,现在不过是被人说了第三而已。
……这个噩梦好像从拉开序幕的那天起,就没有终止过……也许他再也变不回“自己的”……也说不定。
淡淡的苦笑――什么“救命恩人”!狼巢和虎穴,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差别!
然而,床上的洛优一声失去意识的低吟,却把他从残酷的思绪拉回了更加残酷的现实――
洛优!
从恍惚之间游神出来,他总算想起了自己不惜以身体为代价强留下是为了什么!
身边的地毯上留着一串唐枫离开之前丢下的钥匙,虽然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他还本能的一把抓起来,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并且因为攥得太紧而在手心留下一串血印。然后强撑起身体,几个踉跄,跌跌撞撞到床边――
昏迷中的洛优眉头紧锁,原本漂亮精致的唇型因为长时间的撕咬和干裂早就惨不忍睹,正一张一合、喉咙却已经除了似有似无的沙哑低吟之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洛优……”
他忐忑的轻声唤了一声,好像生怕声音太大也会让这个伤痕累累的少年立刻支离破碎。
第一这样坦然的注视洛优,此时的他像一只被人强行拔去利爪尖牙、躺在血泊中的小老虎,看得让人忍不住心疼……可是就在刚才,那扇门被闭合之前,他还在半昏迷中强撑着自己的王者之气……
明明是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孩子,遭受了那种几乎致命的凌辱和摧残,却始终紧咬着牙藐视对手、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过……这种坚强倔强太出乎官羽浔的意料!
……原来,这少年并不只是个会做一些让人发指的无耻行为的纨绔少爷,反倒是相比之下……自己的软弱,要逊色得多!
不知为什么,凝视着这张奄奄一息的年轻却憔悴不堪的面容,官羽浔的脑海中翻江倒海的……并不是这个昨天之前还被他当做‘不折不扣的恶魔少年’对他所做的种种恶行,而是那一点点在浴缸里回忆起童年的时候一闪而过的落寞……
在这一刻,官羽浔突然发现他可以不用再避讳唐枫刚才的问题――他决定原谅这个少年!他能够原谅!
伴随着思绪的飘离,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将洛优被鲜血和冷汗浸透的碎发从他额前剥离,与额头上的皮肤不经意的触碰却让他像触电一样,猛地抽回了手,顿时脸色吓得惨白――
洛优在发高烧!
……而且,这炙热灼人的触觉……绝对是可以让人烧到丧命的温度!
……
第三十四章 固执的温柔 2
“洛优,洛优!你给我醒来!”
官羽浔这回真的急了,想狠狠的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刚才在干什么!明明知道人命关天的境,居然还有空坐在这边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边放大声音急切的喊着对方的名字,一边慌乱的拍打洛优煞白的脸!
――这种时候,如果让他继续昏睡过去……恐怕真的会再也醒不来!
也许是他的喊声真的起到了作用,也许是洛优倔强的骨气让他还保留着一丝神智……被他这么一摇一打,床上的身体居然真的有了回应――
微微动了动,想要反转过身……当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洛优,你……怎么样了?”
紧张把脸凑过去,看着洛优缓缓半张开的双眸……稍稍松了口气,早就忘记计较此时两人的脸贴的到底有多近!
洛优看他的表情明显带着愤怒,只是苦于眼前的情形实在无法发作,伴着他一张一合的口型――
“钥匙?”官羽浔吃力的辨别着他的意思,把手心中的钥匙掏了出来。
如果洛优此时还有半分余力,绝对也会被他的迟钝气得七窍生烟……可惜他没有,只好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再用余光扫了扫绑在手腕和铁床之间的手铐。
官羽浔迟疑片刻,终于恍然大悟!
……于是足足用了2分钟――那些钥匙果然是用来打开手铐的!
抱着手上那些沾满血迹的镣铐,官羽浔手足无措的回到原来的位置,等着洛优的进一步“指示”――不是他因为看到鲜血淋漓的场面而手脚发抖,而是洛优的皮肉已经和那些金属地嵌在一起,让他怎么也下不了手。
“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钥匙只有三把,洛优的右手腕还被固定在铁床的一角――唐枫显然是故意的!
而他现在才发现,刚才只知道大义凌然的求情救人,可置身于眼前的场面之后……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
洛优的嘴唇继续做着单一的动作――
“水?”这一,官羽浔又猜对了!
然而很不幸,他环视了周围每一个角落――和他醒来的卧室一样,找不到这种东西!
而且……唐枫刚才摔门而出之后,外面传来细微的门锁声――可以确定,他们正被反锁在这间卧室里!
“浴室里的水行吗?”
虽然对一个接近垂死的伤患来说,这个馊主意很不负责任……但是似乎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这么一个办法!
……只是这会儿,他早就忘记了自己也是渴得快要冒烟的人!
“可以么?”他再垂下头,把自己的脸贴近洛优的视线,小心翼翼的确定。
洛优因为身体的活动幅度明显扩大了范围,稍稍用胳膊肘将身体顶起来一些血液流动变的畅通之后,自然情况要好些。
可他死死的瞪着官羽浔那张正毫无防备贴得很近的绝美脸庞……就像饿极了的猛兽盯着猎物!
“唔……恩……”
官羽浔震惊的张着眼睛,内容复杂的无法形容――居然被这种情况下的洛优突然翻身强吻上来……他居然还有做这种事的力气!
……官羽浔再怎么柔弱毕竟是个男人,面对已经奄奄一息、全无力气,并且只能用一只可以活动的胳膊揽住他的洛优……其实想要挣脱并不难……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舌根上因为被强力的拉扯**而迅速传达给大脑的强烈的撕痛,让他立刻明白了对方的真实目的――洛优需要水!
……并且……把最能唾手可得的他的唇齿之间那些液体当做了便利的“水源”!
于是,天生心软的官羽浔最后选择了――任由神志不清的洛优在他口中胡乱搅动……这样的感觉,让他突然想起了第一被这个少年以恶魔一样的面孔压在钢琴的椅子上强吻的时候……
这曾经是他最害怕触及的回忆,现在看着靠在他身上拼命**的洛优,分不清是谁在谁怀里……第一不觉得那个回忆可怕……留下的只是怆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嘴里的血腥味逐渐浓烈起来,心知是舌根被这强硬的撕扯硬生生的撕破了,官羽浔依旧没有动,只是伸出手扶住洛优的身体,让他靠的再稳一点……直到洛优自己结束了这场“掠夺”!
“好些了么?”官羽浔伸出第二只手,想要将他的身体平放到床上,因为舌头受伤正火辣辣的痛着,所以言语之间变得有些含混不清。
谁知,动作还没完成,竟然猛的一晃、被洛优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推,跌坐在地毯上――
……
第三十四章 固执的温柔 3
与此同时,因为用力过大失去重心,洛优虚弱的身体也从床上滑落下来,唯独仍然被固定的右臂还牢牢的挂在床上,又扯出了新的血迹。
“别靠近我!我没有记得允许过你――靠出卖身体来换我的命!也没有允许过你在这里幸灾乐祸的看我的惨象!其实有人给你报仇,你心里很爽是吧?你给我滚出去――咳咳……咳……”
――由于刚才那通疯狂的“吸食”,洛优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是沙哑的嗓音经过这么一大段不由分说的抢白,立刻又干咳起来。
这反应虽然把官羽浔吓了一跳,却没有太出乎意料……对于洛优清醒之后的心思,他毕竟是比这少年大11岁的成熟男人,怎么会揣测不到?
――强势惯了的少年,最不能接受的,恐怕就是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的狼狈和屈辱。
“起来,先回到床上再说,你在发烧,而且外伤必须上药!听话――”官羽浔对于这样的辱骂,只是淡淡一笑。
站起身来再靠近过去――
但是不管怎样,在考虑这少年的尊严之前,他认为必须以性命优先!
“啪――”的一声,他伸在半空中的手被打落下来,洛优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弄疼他,可是指甲却在他白净的手背上留下两道长长的血印。
“如果你不想让我再用手铐把你绑回床上、强行上药的话,我建议你现在听我的!”
风水轮流转,连官羽浔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威胁人,而且对方还是跟自己有过之前那些种种不堪交集的洛优。
生平第一威胁人的口吻,一如他的人一样温柔……这种时候,他逼迫着自己彰显出成年人的智慧和冷静。
而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的洛优,用冰冷的目光望着此时不同寻常的官羽浔,半晌,终于没有拒绝他第二伸过来的手,并且黑着脸在他的帮助下重新回到床上。
“这房间里说不定有药箱。”
――有气无力的提醒这个还在极力掩饰无措的男人……永远是那副让人忍不住立即推倒压上去的**力……当然这并不代表可以原谅他执意留在这个不该出现的地方!
而且洛优自己也在极力隐藏因为周身滚烫而带来的痛苦不堪。
官羽浔一通翻找之后,果然在衣柜的角落里找到了药箱,并且里面的东西还配备的相当完善,不由喜出望外:“太好了,有救了!”
撇撇嘴,洛优实在没力气搭理这个笨蛋――像唐枫那种每天刀口舔血的人,恐怕这种“配置”每个房间都有才对。
“可能会疼,你忍着点。”
官羽浔手上拿着被酒精浸湿的棉纱,望着洛优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怯生生的咽着唾沫,却反过来学着之前唐枫给他上药的样子,想要安抚洛优……
不过话一出口,他就拼命的甩了甩脑袋――
他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个可怕的伪君子!
上药……要是蓝炎在就好了!上一昏迷的时候,就是他不声不响的给自己上了药……蓝炎的话,应该很擅长这个!
额,也不对!那时候自己是被那个企图施暴的家伙折磨过头才会晕死过去……
话说,实在不能怪官羽浔眼下手忙脚乱,他从小都是不折不扣的乖宝宝,不像其他的男孩子会打架惹事、受伤的经历几乎等于零!
“你在干什么?要么快点动手,要么给我滚!”洛优终于被他磨蹭的失去了耐心。
……眼前,他最难堪的事就是在官羽浔面前露出伤痕累累的身体!可这家伙居然还盯着没完没了了。
被他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吼,官羽浔手上的纱布一个没拿稳、掉在他的后背上……酒精突如其来的侵袭,让毫无准备的洛优也不由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便不再做声。
而官羽浔则老老实实的开始给他消毒,一时间两人又是无言。
纱布同时有两块,一块先擦去他身上的蜡迹,同时绕过伤口、广泛的摩擦皮肤――简单的擦拭而已,只是为了尽快挥发他全身的高热,顺便清洗身体表面留下的浓重男人体液的味道,而另一块则只流连在伤口上,消炎清洗、为上药做准备……这是官羽浔毫无经验的智慧。
湿透的纱布在身上滑动的感觉,带着阵阵凉意和潮气,有点舒服……与之前的酷刑相比,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洛优紧蹙在一起的眉头不由自主的渐渐舒缓。
其实养尊优的少年也不知道这么做是不是真能退烧,从小到大都被私家医生呵护有加,即使发烧也不可能会用这种方式治疗!
可洛优没做声,任由官羽浔生涩的动作继续――一则舒服,二则不忍阻止这个男人的手在身上若有若无的触碰……总之,两人完全在“死马当活马医”的状态下。
尽管如此,官羽浔却是小心翼翼,每一个动作都无比的认真。
……“好些了么?伤比想象中轻多了,没事的。”
时间耽搁了不少,当他总算完成了基本的消毒和上药两部分之后,官羽浔的手再悬在了半空中,打破了沉静的尴尬。
洛优强忍着想笑的冲动,点点头,虽然身体尤其是内壁上的伤连呼吸都会抽心的疼,可还是敌不过笑意狠狠地起伏了几下……奇怪的是已经沦落到这么惨、随时都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的地步,居然会想笑!
这都要怪这个混蛋官羽浔那副表情――
……
第三十四章 固执的温柔
明明早就被满床血淋淋的药纱吓傻了,脸色比他这个伤患本人还苍白、连声音还在发抖……却还要逞强安慰别人!
而且谎话都不会说,满脸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个……”官羽浔再蠕动着嘴唇,自己的脸却先红了起来。
这个欲言又止的态度,让趴着的洛优忍不住又回身望他――却见他已经换掉了手上的工具,棉棒,药棉、镊子、药膏……
“‘那里’也要清理,必须清理!”
难得的固执语调,声音却先淹没在自己的羞涩里。
尽量让自己平静,努力回想着下午唐枫给他上药的时候、那份从容不迫的态度……尽管他很不愿意想起那个人!
……可惜他不是唐枫,也学不来那种用谎言堆砌起来的“坦然”。
“哦,你弄吧,小心点!”
洛优本人反倒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用沙哑的声音吃力的告诫了一声,便像个普通的伤患一样,心安理得的趴过身去将脸重新贴在枕头上。
――内壁是他受创最严重的地方!那个畜生!不光故意撕裂他、用最痛苦的方式把他从正午硬生生的折腾到月上,还往他布满伤口的体内灌辣椒油!下身从撕痛到灼伤、慢慢失去知觉,让他不由怀疑里面是不是腐烂掉了!
本以为这就算大难不死,说不定后半生也要跟轮椅做伴了……偏偏这个官羽浔就在他最屈辱的时候“撞”进来……看着官羽浔拿着镊子的手哆嗦个不停,他还敢有什么再刺激这家伙的反应?
……先是温润无刺激的清洗药水,没有酒精那么强的寒意和刺痛,灌入体内的感觉却依旧不好受。这倒也罢了,偏偏还伴随着棉球在体内一阵不可避免的搅动……一想到正将手放在他的入口的人是官羽浔,洛优的心里变得无比的复杂起来,再怎么阅历丰富,这显然都已经超出了他所能言喻的范围。
“呐,官羽浔――”
“恩?”
官羽浔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他的身体上,信口应他。
粉色的浴衣、松开的领口里春意盎然,怎么看都很像限制级电影里让人无法按捺的“护士系列”……所以洛优才不敢回头看他。
可眼下的情形……官羽浔的指手逐渐进入他的体内,当然纯粹是为了按住镊子。但是洛优却很难单纯的这么理解……这……怎么看都反了吧!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体产生什么离谱的反应,就算喉咙再痛苦,洛优也必须得找点什么话题转移注意力――
“如果那时候我硬是要了你,你会恨我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是哪门子缓解气氛的鬼话题!
果然,官羽浔还在他体内的手指,明显感觉僵了一下。
“……谁知道呢……也许谈不上恨或者不恨,大概会在那之后将自己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平淡不惊的语调,手上的动作又开始继续――和这样的对白完全不匹配的口吻,可这回答细细咀嚼起来又透着几分怯懦少年式的幼稚。
除了那个害死母亲、却将同样身为男子的恋人拥入怀抱的男人之外,他好像真的不擅长憎恨这种事……
在听到他这样淡淡回答的瞬间,洛优突然觉得心里正被一种无限扩大的动容迅速充满,地一口气――
“对不起,我从没有想过会这么痛……”
……藏?区区一个官羽浔,有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吗?
可是他心疼了!
就算是官羽浔式的善良,说出这种话的同时――代表着自己已经将这个男人刺痛、逼上了绝望、麻木……那个简木,让他刻的了解了一这种侵犯对一个男人的身心而言,是何其痛苦!
而官羽浔,却以身体为代价跟那个杀手保他的命,甚至正为他做这种事!
――生平第一被感动,生平第一想要疼惜,生平第一道歉。
官羽浔一愣,猜到了他指的是什么,不由脸一红:“我原谅你了。”
虽然尽量想要继续保持淡定的语气,不过还是很容易听出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心中必然有想起那些屈辱的伤痕……
不过,官羽浔并没有打算再给这个孩子开口乱说话的机会――
抽出手指和刚才探入的一切药具,并且把左手向前伸了伸,主动送到这少年手中――
洛优迟疑了一下,抓住这突如其来的“橄榄枝”,不由愣神的揣测着背后这个男人的用意――虽然只是手,但这是明显投怀送抱的意义吧!
当然,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理解错的离谱――
……
第三十四章 固执的温柔 5
“啊――”
――这绝对是洛优从被抓至今,叫的最惨烈的一声!
虽然只有一声,洛优立刻闭了嘴。
“疼就攥紧我的手,咬也行!但是别咬自己了,你的嘴唇都是伤!”
――背后官羽浔适时的抛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所以才会提前把自己的手给他!
内壁的脆弱和皮肤表面的痛感绝对不可相提并论――被灌入的辣椒油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但是如果不用酒精最后做一彻底清洗的话,那些东西和撕裂的破一直感染下去……那种结果是无法想象的!
“别小看人了,这点疼……没什么大不了!”洛优的声音很快又恢复了老样子,虽说仔细听的话稍微有点不同。
脸依旧老实的搭在枕头上,枕巾已经被大滴大滴滚落下的汗水浸湿的不成样子――从一开始故意选择了这个姿势背对着官羽浔,就是因为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他的脆弱!
手被洛优牵着,出乎意料的没有痛感传来,却能感觉到这个少年来自身体无法抑制的轻颤……官羽浔知道他疼,就像已经领教了他的坚强一样。怎么可能不痛!但是――
他只能一咬牙,右手拿着沾满酒精的特质棉棒,继续在洛优体内“折磨”他。
这样下去……会不会不举?
洛优背对着他,知道他此时看不到自己的表情,才呲着牙把五官纠结到了一起……这种疼简直就是酷刑!不过他还是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有心思关心日后的功能问题。
轻轻的扯着官羽浔的手――触感很光滑,而且柔弱无骨,攥在手里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对方连人一起拉入怀中。
可是他却无法将全身不能承受的痛楚宣泄到这只手上――那是官羽浔用来弹钢琴的手!
……奇怪的是,为什么以前没有从这样的角度考虑过呢……
……
与此同时,在不远的另外一间房里――
整堵墙的监视器完美的覆盖着所有的房间以及大门外面的情形,房间里唯一的一件家具是中央的桌子,桌上摆满了各种不知名的仪器和种类多的枪支……
“……真不像你的做法,你该不会真的迷恋那个男人的身体到这种地步了吧?虽然确实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喜欢就大大方方的抢过来、占了,我看那个快断气的少爷表现都比你强!”
简木不满的冲着正盯着监视器上那两只纠缠在一起的手、两眼冒火的唐枫发牢骚。
再怎么说也没必要做这种无聊的“交易”!感觉好像是占尽强势的他们,反倒灰溜溜的落荒而逃一样!
……与其说是交易,倒不如说是唐枫纯粹的让步!
“身体?哼……”唐风懒得回头,模棱两可的冷笑。
如果只是迷恋那具身体,给官羽浔强灌些药,就能让他轻易的屈服甚至迎合……那是何其的容易!
……只是当那个柔弱的男子一边颤抖一边强撑着要保护伤害他至的人时,不小心看到他在眼中打转的泪水……发现自己居然无可救药的心软了!
那一刻他才发现――也许对于官羽浔,他感兴趣的不止是那具完美无瑕的身子!
……灵魂,这个词不知道是不是太矫情了……
“哼,固执的温柔……这个大叔真是了不起!”
简木被他模棱两可的反应弄得有些无趣,撇撇嘴。
固执的温柔?唐枫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固执的温柔”――形容的还真是贴切,可惜……那个拥有这样宝贵温柔的人,不是他,而是那画面上的人!
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显示器上抽离,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跟拍档继续纠缠下去――
“简木,你的化验报告出来了么?”
“你怎么知道?”简木惊讶的表情,在一瞬间从南极跨越到了北极,“你跟踪我?调查我!”
“我才没那么无聊,偶然看到而已――”
“我得了绝症,医生说我的命超不过一个月了!”
――简木也不究,只是笑得像只狐狸,等着看他的反应――
……
第三十二章 殊途同归的无奈
“切,你没听人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吗?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唐枫耸耸肩,早就习惯了他这套耍人的把戏。
“那万一我真的得了绝症呢?”
夜太长了,如果唐枫坚持要在这里“守夜”的话,总要找点什么无聊的话题,好让这个漫长的晚上变得不太无聊。
“那就看看你还有什么临终愿望,帮你满足一下喽。好歹拍档一场,有什么心愿尽管提――”
唐枫干脆找了个角落坐下,点起一支烟。双手一摊,习惯性的配合着他的戏码。
“得了吧!你这个喜欢在放着炸药的房间里抽烟的臭毛病,我在得绝症之前,就得被活活炸死!”简木毫不掩饰厌恶的蹙着眉头,瞪着他手中的烟蒂,却突然一笑,话锋逆转,“说起来,如果我患了绝症,提出想要――要你,你也会答应么?”
要……你……
唐枫瞪着眼睛,在脑海中迅速消化着这句话,然后被烟呛出一串猛咳――
“你‘要我’?……你是说你想上我?还是想被我上?”
他歪着脑袋继续瞪,一脸的戏谑。反正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口没遮拦什么玩笑都敢开……所以他倒是不介意拭目以待,看简木要怎么把这个天大的笑话继续下去。
“真的执着于对方的话,我倒觉得不会介意被对方压在下面。”
谁知,简木竟然煞有介事道,说话的时候,还若有所指的把眼睛冲着监控器瞟了几眼。
“你可真敢说啊!”
唐枫被他诱导,狠狠地掐灭烟蒂,视线重新回到显示器上――看着画面上的官羽浔,不由眉头轻蹙起来……
那个纤细柔弱的美人……无法想象被他压在身下的样子,他果然还是适合被抱,然后露出满是魅惑的表情吧。
“唉,在你胡思乱想之前,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打算怎么收拾这个残局?”
残局?被简木这么天外飞来的一笔打断了思绪,唐枫一头雾水的转过头……这表情却只气得简木舌头打结――
“上个月英国航天局丢了一件东西,代号AXJ32,虽然官方出于颜面不可能对外公开这件事,不过紧接着不到一星期,他们的一颗小型监控卫星就被劫持了。恐怕所谓的AXJ32就是操纵那颗卫星的核心技术或者物品……你知道最有嫌疑的人是谁吗?”
说这话的时候,简木的眼神又向监控器飘了两眼。
这个“提示”让本来还在纳闷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种事的唐枫,突然一惊――
“你该不会是说……”
简木的情报网天下无双,堪比美国的FBI!
“恩,所以……你觉得你把那个美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事,他那两个神通广大的姐姐会善罢甘休吗?我建议你上他之前,最好想清楚要怎么收拾烂摊子!”
唐枫沉默片刻,目光从未离开过画面中一脸焦急的官羽浔,末了,居然轻声一笑:“我想,我终于能够理解了。”
为什么一个年纪比他还老的大叔,居然可以保持这样的纯净和善良!
――她们保护的太过分了!
就是这么简单一回事!
“你觉得……那么神通广大的两个女人,为什么会不知道宝贝弟弟在那种俱乐部里,遭人蹂躏呢?”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反问,简木一时语塞。
“你记得前一阵子,你执意要让我熟悉你的情报网,而我非要教你些身手的事吗?”
简木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惜我对打打杀杀完全没有天分,你对我的那些也毫无兴趣。最后不是不了了之了么。怎么提起这个?”
唐枫不理会他的质疑:“我们做拍档太久了,我们的成功和对方的能力脱不了关系,所以……如果有一天我丧命在什么人枪下,我也希望你能够有一点自保的能力!”
简木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嘴唇,不语。
他以为看上去神经粗大无比的唐枫只是因为心血来潮,却想不到居然有这跟自己相同的初衷!
“那两个女人所做的事虽然跟我们不同,却也异曲同工……再怎么神通广大,也不过是殊途同归的命运――什么时候、会死在哪里、死在什么人的手上……对自己珍爱的事物,保护得太久,才猛然想到――如果自己突然消失了,对方会变成什么样……”
唐枫的口吻中没有什么哀伤,却夹杂了不少不同寻常的暧昧。
简木眯缝着眼睛,审视着他:“你是说――那两个女人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但是为了让他成长坚强,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放任不管?”
“谁知道呢!我要去睡觉――”
唐枫却不再配合他的谈话,最后看了一眼监视器里官羽浔认真上药的模样,他突然发现原来在这里,看得见摸不着是这等的痛苦!
他不是她们!
――喜欢的话,就要把那个人绑在身边!
简木一个人站在原地,错愕的看着丢下模棱两可的话,又擅自抽身的人的背影。许久,直到唐枫彻底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切,也不知道他这大半夜耗在这里是为了陪哪个没良心的家伙!
简木悻悻的跺了跺脚,离开前无意中一瞥,显示器中的画面却让他嘴角划过一个玩味的弧度――
唐枫,如果你知道你的心肝宝贝正在做什么……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睡的着觉呢?
……
第三十三章 良药甘醇
僵持已经持续了半个钟头,并且仍在继续――
“……必须吃药。”
“绝对不吃!”
官羽浔撑着手心,里面放着几颗胶囊,苦口婆心像个幼儿园的阿姨。
不得不感叹洛优这副年轻的身体恢复能力之强――等他把所有的地方都上好药,再试了一体温计,居然已经奇迹般的降到了三十八度以下!
……可这不代表他能就这么放任!低烧和伤口引起炎症的话,后果同样是不堪设想!
……可是谁会想到,那个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都绝不发出半点声音跟对方求饶的坚强少年……居然……惧怕吃药?!
……再拖下去,体温再回升的话,恐怕药箱里这点简单的药物就很难控制的住了!官羽浔一边一筹莫展的望着任性胡闹的洛优,一边在心里暗暗盘算要怎样才能把这么一点儿药给这小子灌下去!
“水都没有一口,这么大一颗怎么能吞得下去!”
而洛优则干脆别过脸、嘟起嘴,任性的样子像个学龄前儿童!
谁说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洛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大少爷最怕吃药!就算是胶囊,也看着就苦!
“可以把胶囊去掉,把里面的粉末直接……”
官羽浔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洛优吃力的滚动着喉咙,眉头早已纠结成一团――
“谁会用那么BT的办法吃药!听上去都苦,直接让我死了算了……你……”
抱怨的话说了一半,洛优被官羽浔完全出乎意料的举动吓了一跳――
官羽浔壮着胆子,愣是把这只受伤的小老虎的脸拨过来,面朝着自己!然后……居然真的把胶囊外壳去掉,将掌心中的粉末一股脑得倒在了……自己的舌头前端!
――如果是这样,你肯吃么?
……虽然这个少年几三番差点强行对自己……,可是人命关天,哪怕是这种办法……只要洛优这个顽劣的小孩肯吃药,他也别无选择!
毫无准备的被迫这样近距离的对视,洛优痴迷的凝视着这张在自己梦里反复出现的绝美脸庞――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张脸的主人会像现在这样主动的贴近过来!
半张的双眼透着迷离、纤长的睫毛轻轻跳动,连紧张的喘息都变得栩栩如生。官羽浔的脸先红了,白净的皮肤透着可爱的红润,逐渐靠近的唇愈发美好的微微开启,连沾满药粉半露在外的舌头都魅惑无比……
洛优明显感觉自己的喉咙狠狠的滚了一下,两道逐渐恢复神采的目光再也无法从这垂涎已久的面庞上拿开片刻!
只见他的嘴角轻轻向上挑了一下……这种笑容突然让官羽浔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就像是看到了初识时的那个少年,一种没来由的恐慌油然而生……
当然……既然勾动了他的心弦,就要负责任!
现在想要逃走……显然太迟了!
“唔嗯……唔……”
官羽浔原本半张的双眸在一瞬间放大,几乎在被洛优热情滚烫的双唇覆上的同时,脖子也被洛优那只活动自如的手臂牢牢勾住!
“你不是把自己当做附送品,主动送上门的么?”洛优在纠缠于他半甜半苦的舌尖时,抽出空隙含混不清的戏弄他。
如是这样的附赠品,别说是药,就是硫酸他也照样笑纳不误!
这么一句,让官羽浔陷入本能挣扎的身体顿时僵住了――是啊,本来就是以这个吻为诱饵,让洛优肯乖乖的吃药……可是跟那样的目光触碰到一起时,却差一点就忘记了初衷!
药粉的苦味在两个人口中迅速的扩散开,侵犯的人对这常年畏惧的苦涩却没有半点退却,一鼓作气的进行着掠夺――连这苦味、还有这柔软舌尖上的甘美一起……
官羽浔很快觉得舌根隐隐作痛,心知是又扯痛了先前被洛优醒来时硬生生撕破的地方,想要躲又不能躲,只剩下生涩的舌头与之缠斗,却哪里是洛优的对手?殊不知连这反抗的意味在洛优的眼里,也变成了欲拒还迎……
洛优的唇角上扬,带着低烧的舌尖技巧高超的先是掠走他圈在舌头前端的苦涩,带着他特有的香气顺着喉咙滚动而下……当然,乖乖的按照官羽浔的意图发展也就到此为止,他并没有见好就收的打算!
在官羽浔温热的口腔里故意打圈、撩拨出一声声无意识的喃呢,在他的唇角齿间、引来对方愈发不均匀的喘息……始终带着捉摸不定的笑脸打量着逐渐精神游离、随着自己起伏不定的官羽浔,像只逗弄猎物的小狼,突然猛地出击――滚烫的舌头在刹那之间打破了原先的节奏、长驱直入……
官羽浔逐渐脱力的靠在这个虚弱的怀抱里,洛优唇角新结的血痂不断在唇边摩擦,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说不上是心疼还是心动,让他逐渐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小心翼翼的迎合还是小心翼翼的拒绝!但是无论如何,这对他而言都是个相当耻辱的选择……他无法想象这个几小时前才从生死线爬回来的少年,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唔恩……恩……”
……但是无论怎样,这个变了味儿的吻都像是一个魔咒,不知不觉被对方掌控,难抑自抑的从身体中升起一丝飘飘然的感觉……比起之前只顾强势的少年,此时的洛优所给予他的吻……要温柔、舒服得多……
“这药……真甜!舒服吗?老师。”
――他甚至不知道洛优是什么时候放开他的,回过神来的时候,对方一脸戏谑的表情盘问,让他立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舒服……像是被看透了心思!
被一个三番四侵犯他、并且还是同性的少年吻去,为什么会舒服……这念头,太怪异!太羞耻!
看着他通红的好像章鱼烧一样的脸,洛优并不逼迫,而是松开固定在他脖子上的手,将头反倒轻轻的靠上来,淡淡的一声叹息,然后说了一句让官羽浔如同遭遇天雷一般的话语――
……
第三十四章 恩将仇报的狼
“老师,我‘那里’没了感觉,你说是不是废了?”
――说话的人带着淡淡的愁绪,变不惊。
“你说什么?!这种事不能拿出来吓唬人!”
――听话的人反倒如遭天雷,“腾”的一下从床边跳起来。
“我的右手动不了,左手有些够不到……老师能不能帮我……看看?”
洛优脸上一片坦然,全无一点不好意思,话音未落,灵活的左手已经掀掉身上仅有的一块床单。
官羽浔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洛优的手里……等他从震惊和为难中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的手已经在洛优的牵引下,落在眼前这具身体的重要部分!
“老师,只是简单的帮我看看……现在,我没有别人可以依靠了。”
洛优说的楚楚可怜,一脸真挚……让官羽浔不由停下了想要抽回手的冲动。
“你要我怎么做?”手放在男人的那个部位,让官羽浔一阵不自在。
可是,这少年的“那里”不是每看到他都会“热血膨胀”吗?突然像现在这样软趴趴的失去了反应,心里一阵没来由的不是滋味。
虽然不知道那个唐枫口口声声为他报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如果真是因为这样才连累洛优受到那种惨绝人寰的虐待……恐怕自己也有一定责任吧。
等一下,自己在想什么?!
被迫置身在这种地方,被唐枫那种可怕的人在背后虎视眈眈……这到底是谁连累谁?
官羽浔终于发现自己思维脱轨,狠狠的摇了摇脑袋。
“老师你在想什么?样子好可爱!”洛优突然笑了,带着很清爽的笑容注视着他,“帮我简单的揉揉就好,套动几下也行……就像你对自己做的就好,我只是想看看我还有没有反应。”
淡淡的落寞,淡淡的温柔……温柔的让人无法拒绝。
官羽浔的神情在几秒钟之内定格不动――从来没见过这样温柔恬静的洛优,只有这时候才能发现,原来这个小恶魔长了一张天使的脸。
连这张脸的主人说出“就像你对自己做的一样”这种话时,他甚至都忘记了脸红。
……当然,他更不会察觉到――这张天使面孔在努力对他温柔微笑的时候,眼睑下闪过的一丝狡诈。
面对那副可怜兮兮的愁容,官羽浔咬了咬牙,又叹了口气,把百般交杂的情绪在脸上演绎完一遍之后,手上终于开始了动作――小心翼翼的摩挲、动作生涩而僵硬,好像生怕稍微大力一点就会把眼前伤痕累累的少年从下而上的毁灭一般。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只觉得突然之间,房间里似乎只剩下两个男人拼命想要装出平常、却又无法平常的喘息。
“老师,有你在身边真好,我想我一定是爱上你了!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一定会保护你平安的离开,然后请你留在我身边吧。”
――最先打破尴尬的,居然是洛优的轻声喃呢。
打从把官羽浔的手放在身上之后,就始终轻合着双眼的少年,突然轻声的突出这么一串不同寻常的话语。
――生平第一撒娇的少年,虽然依旧带着游刃有余的笑容,却也能稍显出几分适龄少年的单纯。
官羽浔的手不知不觉停止了动作,迅速调集空气前往刚被这少年吻得昏天黑地、又被吓得心惊胆战、现正严重缺氧的大脑――这小子,在告白?
……这哪像是几小时前还奄奄一息的病患该说的话!
――满身的伤痕,又被做了那种过分的事……此时的洛优根本就像一个已经经不起任何重创的瓷娃娃,却闪着一双奕奕有神的眸子望着他,说些他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无法从这少年执着的视线纠缠下抽离,官羽浔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喉咙滚动的声音――我也是男人,我比你大11岁,我无法接受!
――这么简单明了的拒绝,却突然变得说不出口!
“你不能接受是吧?”
没能得到他任何回应的洛优,倒是显不出丝毫的惊讶,毫不意外的语调里,连失落都听不出来。
官羽浔如梦初醒,点头如捣蒜。
“记得那个男人说,你就像东郭先生么?如果我真的是一只恩将仇报的狼……老师,你会怎么样呢?”
官羽浔咀嚼着这段谈不上有多意味,却让他一时间无法措辞回答的话……今天洛优的话格外的多!
不料,他猛地抽了一口冷气――手中的东西突然膨胀!
“你……”
不待他开口,只觉眼前一阵天地倒置,再张开双眼的时候――人已经被刚才还脆弱不堪的少年压在身下!
被铐在床上的那只胳膊,反倒成了禁锢他行动的最好场所,牢牢地将他压住!
“洛优,你混蛋!”
“不敢承认自己的‘喜欢’才是混蛋……老师,你知道面对自己喜欢的人、还要勉强压制自己是多么痛苦的事么?你的身体比你本人诚实得多,让我证明给你看――你也是喜欢我的……”
――昔日恶魔的耳语在耳边重现,官羽浔全身一颤……什么时候开始,这耳语听上去变得愈发缠绵悱恻?!
在这小恶魔最虚弱的时候,官羽浔知道自己可以奋力推开正压在身上、意图明显的少年……可是和那火辣执着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手却像石化了一般――
……
第三十五章 爱的前奏
“老师,你让我欲求不满!你打算怎么负责?”
那个坏坏的笑容,充满了让官羽浔熟悉而又恐惧的味道!
一而再上演的桥段,此时却不知怎么了,官羽浔在他灼热的注视下,只剩下怯怯的咽吐沫的份!
任由滚烫的唇吐着撩人的热气流连在唇角,咀嚼着耳边堂而皇之的无赖蜜语,腰间粉色的浴衣带子却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滑落在地上――于是转眼之间,他这具洛优已经无比熟悉的身体便再在少年贪婪的视线中袒露无疑。
“老师,你总能让我兽血沸腾……只有你……”
让耳垂发烫的低语、蛊惑,不同于前几的侵犯,此时的洛优并不急于下一步动作,而是愈发的缠绵,好像是故意要证明他刚才的告白一般,让官羽浔不由更加迷惑……
“唔嗯……恩……”
直到被这熟悉的亲吻方式封住了呼吸,官羽浔才蓦然觉醒,刻的了解到自己的境――突然侵犯进来的舌尖,虽然极力收敛着横冲直闯的惯性,却依旧难掩强烈的占有欲和霸道的气势。他想要抵御,慌乱的伸出舌头生涩的迎击,却被洛优娴熟的纠缠在一起,变得更像是欲拒还迎……
从被迫当做“水源”开始、到“喂药”……今晚的吻,他们已经缠绵了足够多,多的让他无法厌恶,每每结果都毫无悬念――双眼迷离、蒙着淡淡水汽的官羽浔,在这轰轰烈烈的热吻攻击下,以难以自制的甜腻来求饶……
“不好好抵抗的话,立刻就会被我吃掉哦!”
“恩……哈、啊……洛优……你……”水汽在官羽浔的双眸之间快速结集,很快汇成了一条小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求你……停、停下来……”
羞耻于自己的反应而别过脸去的官羽浔,想要开口求饶,谁知唇瓣刚刚开启,却已经不成声。
“可是,你的身体可是在拼命的告诉我――不要停哦!”
官羽浔傻傻的凝视着这个将自己掌控于股掌之间的少年,双颊早已在他的撩拨下蒙上浓重的红云。
洛优一直都是这方面的各种高手!
不多一会儿,这副白净清瘦的身体便在月光下急促的起伏起来――
甜甜的低吟声像是天籁,伴着这勾人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喃呢,一股白色的乳液喷涌而出,直接溅在了洛优伤痕累累的小腹上。
“洛优,你胡闹够了没有!放开我――”
――官羽浔又羞又愤,一双美眸怒目圆瞪着压在自己身上一脸坏笑的少年,难堪的斥责明显缺少力度!
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尚无法平复、急促而凌乱的喘息听上去竟是撩人万分……愈发的能够激起对方的血脉膨胀――
……
第三十六章 别无选择的善意谎言
“‘放开’?现在的我,没有力气禁锢老师你吧!”
洛优似笑非笑的挑着眉毛,神情中却颇带着几分欣慰。官羽浔这才发现――原来双手始终闲置在两边……只不过是……纯粹的忘记了反抗!
谁知不等官羽浔无措,洛优先猛的脸色一沉,换上前所未见的危险目光将视线锁定在他潮红未退的脸上――
“为什么不推开我?你在可怜我这两天的遭遇?你应该记得我说过――我是最讨厌被同情的!”
洛优因为虚弱而惨白的脸上,强势依旧。
“不是同情……是……”官羽浔蠕动了一下被他吻得微肿的唇,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
是因为……这一夜,真真切切的目睹过这个恶魔少年不为人知的坚韧的一面之后……不知不觉,感觉变的有点不一样……
“那就爱上我吧――”
――不再刨根问底,荒诞又似是而非的情话!
洛优明明还是洛优,自以为是、霸道的让他胆怯……但是,他却已经为了这样的少年跟那个冷血的杀手谈好了条件!
……为了那一瞬间的感动,即使被像现在这样对待……他也无法见死不救!
于是,前狼后虎……命运从来都不在他自己手里!
几分悲凉不合时宜的冒出来,却被洛优唐突的行为硬生生的打断――将小腹上的白色乳液尽数抹在掌心,伸出舌头狠狠地舔上去,生生的入了喉、咽了下去!
“你……你……”官羽浔只觉得一股恶心的味觉从心底涌上来,好像吞下对方东西的人是自己一般,“你简直就是……你不恶心吗……”
“自己喜欢的人的东西,怎么会恶心!”
――坦然的不像样的回答!
官羽浔在一瞬间望着这个正在冲他展露出比阳光还要和煦的笑容的少年,差点忘了这样笑容的主人正在对他实施着什么样的暴行!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外表?”
――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蓝炎,可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可以同样心平气和的把这个问题摆在一个三番四企图强占他的恶魔面前!
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执着而任性的少年,双手早就忘记了推开对方的使命,轻轻的搭在洛优胸前……这是个极为暧昧的动作,虽然官羽浔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但他还是清楚的感觉到对方急促有力的心跳。
“你的全部!”
――没有哨的修饰,没有分毫的迟疑――少年的偏执,反倒为洛优交上了一份与众不同的“答卷”……这个答案,在一瞬间震得官羽浔心里发痛。
那双白皙的手臂微微一僵,之后竟从洛优的胸前攀上了脖子――
“好吧,今晚……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去做吧……”
――官羽浔蠕动着嘴唇,依旧是那副懦弱的淡淡苦笑,行动却逼着自己一反常态!
而洛优如他所料的欣喜若狂:“我会温柔的对你……爱上我,别离开我!”
少年的吻落在额头上,温润而充满暧昧。
这个将他的命运彻底改变的少年,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这份执着的情感……他没有兴趣知道!
反正……就算不是在这里、跟这个少年在一起……天亮之后,那个唐枫也不会放过他……结果,对他而言也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如果此时自己对于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能变成一种求生的希望的话……
“恩,不要弄疼我。”
――其实,谎言不一定要伟大到善良,更多时候是因为别无选择!
于是,官羽浔第一如此从容的咬着肿起得嘴唇,闭上了双眼……
……
第三十七章 痛爱
“陪着我,不要离开我――”
――执着的逼视着他,大滴的汗带着体温从洛优的额头上滚落下来,滴在官羽浔的嘴角,苦涩的咸味顺着唇角的缝隙渗入口中。
“恩,我答应你。”官羽浔轻轻的点点头,努力的笑了一下,虽然声音低的自己都快听不到。
――对不起,如果侥幸能够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将不会再见面了!
他的谎言让他在那一瞬间,看到洛优的唇角轻轻上扬……然后……
“咚――”的一个闷声,少年疲惫到极限的身体终于倒在他身上,再缓缓地滑到一侧的床单上。
体内的异物也在同时滑了出来,带着白浊的液体……顿时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浓的男性味道……这味道让他回想起他们初见面的时候,那是这个灰黑色恶梦的开始!
在洛优闭上眼睛的刹那之后,房间里终于回荡起官羽浔低声的抽泣――是真正意义上的抽泣,而不仅仅是落泪……那是一个男人最绝望悲楚的宣泄!
他们做了!
他被一个比他小11岁的少年……官羽浔知道自己这一生恐怕都难以原谅自己!
而且剧烈的撕痛让他不由自主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疼痛让他颤抖不已――没有任何润滑的东西,硬生生的像是被烙铁贯穿过一般……虽然之后变得越来越奇怪,甚至有了可耻的**……可是那番激烈的折腾之后,剩下的却是火辣辣的痛,还有腰部好像随时会折断一般的酸楚!
不自觉的眉毛刻纠结在一起的官羽浔,望着枕边疲惫的睡颜,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
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身体――透过窗帘,外面的天边明显已经泛白,再痛,他至少也得在那两个男人出现之前,把自己清洗干净,把眼前这片狼藉理掉!
……好痛……体内的液体还不时的渗出,他一脸羞耻却不得不扯了些纸巾伸手去擦……
从床到卫生间的距离不过数米,官羽浔几乎是跌落到床下、用类似于爬的姿势在靠近……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
在他爬了一半的时候,门的方向“哐啷”一声巨响――
与其说是门被撞开,不如说那扇房门几乎被这个人从外面一脚踹了下来,轰然倒地!
惊慌失措的撞上那两道凶狠的目光,官羽浔的心险些从喉咙里跳了出来……可惜对方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
“啊――”
官羽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对方扯着头发,整个身体被一把提起来,然后恶狠狠地丢在床上――
……
第三十八章 失信的惩戒 (上)
“美人,是你背弃承诺在先,你说我应该拿你怎么办呢?”
步步逼近中,唐枫布满阴霾的脸始终噙着冰冷彻骨的笑意,让官羽浔只觉得头皮发麻,被摔得周身发痛的身体像被那两道犀利的目光钉住一样,僵在床上……更加不妙的是,背后还有个依旧昏睡的洛优!
“别、别……过来……”
底气不足的求饶声里,官羽浔只能再一看清楚自己的懦弱。可惜的是,话音未落,他颤抖的下巴已经落在了对方手里。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下巴被对方轻易的抬了起来,逼迫着官羽浔对视上他那对正在冒火的鹰眸。
这个侮辱性的姿势在第一遇上洛优的时候也曾有过,只是唐枫跟洛优不同――嚣张跋扈的少年那时候硬生生的扳起他的下巴、生痛的感觉让他以为下巴会碎掉……但是现在,这个年轻的男人只是抬手轻轻地勾动,这杀气就足够让他不由自主的听凭摆布,好像即将破碎的不是下巴而是心脏一般!
“对、对不起……我……对不起……”
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料到唐枫会起床这么早!眼下就算不知道监视器的事,光是看着没来得及清理的这满屋狼藉和自己一身羞耻的狼狈……就算是官羽浔这样的人,也立刻明白了自己正身陷于怎样的境!
前天的他,一脸儒雅斯文、在床边温柔的帮忙上药;昨天的他,却无情的指使人去蹂躏一个失去还手之力的少年;今天……他像个震怒的暴君,全身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官羽浔望着这个每一见面都让他感到陌生无比、一更比一恐怖的男人,话不成声之后是紧咬着嘴唇,拼命想要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可是失去血色的面庞早就把他的恐惧出卖的干干净净。
“对不起?”唐枫挑了挑眉毛,抽动着嘴角,那笑容并没有传达进冰冷的瞳眸中,手上的力道却稍稍加大,“我是因为看上你才救你,否则我们抓走了洛优之后,你立刻就会变成那个垃圾俱乐部里的玩物!可是你却为了救这个侮辱你的小子,甘愿用身体跟我做交易!我可以随时要了你,可是因为喜欢才想要尊重,我答应了你……可是这就是你的回报?哼!对不起?把我像傻瓜一样玩得团团转,你以为一句‘对不起’我就会放过你?”
因为这间房子里有官羽浔的存在,一夜的辗转难眠……大清早先去看监视录影,满心盘算着只要那个臭小子救过来,马上就能收获美人归!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整卷的录影带里竟然全都是他的美人跟其他男人的一场淋漓尽致的缠绵!
居然被这个看上去弱不经风的美人耍的如此难堪!
官羽浔怔怔的望着这个恶人先告状的人,蠕了蠕嘴唇,说不出话来――最无辜的他被迷药弄晕劫持到这里,落到了这步田地……怎么被这个男人一说,反倒变成了一个水性杨的女子一般?
“简木,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没有回头就丢出一句,唐枫的视线定格在官羽浔布满吻痕的胸前,尽量放轻松的口吻反倒是一派山雨欲来之势。
简木竟真的从门边现身出来,还那一脸的意味不明的笑容,事不关己的双手一摊――
“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我可没有‘晨练’的习惯,打电话雇几十条汉子过来倒是没问题,关键是不管你打算干什么都最好速战速决,别忘了咱们下午还有安排。”
那轻描淡写的从容姿态,让人以为他是在安顿家务,而不是在决定他人的生死!
可是听到这里,官羽浔的脸却陡然由白变青,猛地挣脱了唐枫对他下巴的控制,向后挪了一点并且张开双臂,颤颤巍巍的将身后昏迷不醒的洛优挡住。
“对、对不起……是我违背了承诺,我听凭你置……他就是个孩子,又受了伤,不关他的事、是、是我主动的……”
昨晚发生的一切,他明明可以推开洛优,却因为自己的绝望而犯的错……至少,他不能让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的少年,又被唐枫暴走的盛怒所连累!
――当然,这是善良到无可救药的官羽浔素来的思维方式,唐枫可不会这么想!
“哼,你倒真是有情有意!”唐枫冷冷一笑,“那我就给你个有趣的惩罚好了――简木,帮我把那臭小子的手脚重新拷住,嘴里塞上东西!然后去卫生间弄点冷水给我泼醒!”
官羽浔惊慌失措的阻拦,当然不可能在这两个男人面前产生任何作用,求情的话还没出口,身体突然失去了重心――被唐枫一把从床上扯下来,按在地毯上――
……
第三十八章 失信的惩戒 (中)
“想救他,我再成全你一……不过这你要是再不乖乖听话,可就没有机会了!”
――唐枫冰冷的语调里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话音落,放开抓痛他双肩的手,转身把角落的单人皮沙发搬了过来,正对着床头。
几乎同时,简木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刚刚退去高烧、身体在低热中虚脱昏睡过去的洛优,猛然被一盆冷水浇上来,本能的痛苦哀鸣了一声,可惜嘴巴被东西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声音顿时把他彻底惊醒了!
“好了,你出去吧。”唐枫看了一眼在一旁双手环胸等着看好戏简木。
“不能看热闹么?”简木有些不甘心中途出局。
“不能,再说你还有正经事要做!”唐枫拒绝得斩钉截铁。
“切,明明那是你的事……又推给我……”
――小声嘟囔着,简木一脸老大不情愿的从外面关上了门。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洛优在床上发出的“呜呜”的声音,铁床和手铐之间大力磕碰的声音,清晰的刺耳。
“小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伺候别的男人,感觉会是怎么样的?”
冷冷的嘲讽,唐枫却一眼都懒得看床上回天无力的洛优,而是一把将地上的官羽浔提起来、娴熟的将他的双手困在背后打了个死结,然后将绳子的一头沿着后背而下,从两腿之间穿过……绳子的另一头在官羽浔半软的雄性根部打了个圈捆牢。
被他的威胁所震慑、不敢有半点反抗的官羽浔,此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缺德的绑法――别说挣脱、只要轻轻一动,粗糙的绳子表面就会在**磨动引起本能反应,可是前端在半软的时候被套牢,那个圈套的尺寸把逐渐变粗的东西勒的一阵钝痛!
谁知,唐枫却早已打定主意故意折磨他,在径自大大咧咧的在沙发上坐下的同时,大力的对着他孱弱的肩膀一按……“咚”的一个闷响,官羽浔的膝盖和地毯结结实实的密合在一起。
“啊――”
官羽浔在轻声惨叫的同时,眼泪也不争气的跟着滑落出来――**被绳子狠狠地一勒,钻心的痛让他迅速调整姿势,只有直挺挺的跪着才能勉强不被绳子勒住分身――当然是跪在唐枫面前!
这个角度也意味着,背后的绳子将微肿的穴口卡的若隐若现,昨夜残留在体内的液体正顺着绳子流淌而出――这个画面刚好被唐枫对面的洛优尽收眼底!
洛优愤怒的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四肢的禁锢,手铐一重重的磕在小臂上,昨夜刚包扎好的伤口再把纱布染得布满鲜红……官羽浔将背后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在唐枫犀利的逼视下却硬是没胆量转过身去。
“别激动,好戏才开始……”唐枫嘴角始终噙着冷笑,欣赏着眼前两个人的各自表现,显得颇为满意,于是猛的一把勾住官羽浔僵硬的脖子,硬生生的将他的头拖近,按在自己两腿之间――
“啊……你、想干什么……”
强忍着下身的痛楚,官羽浔一边问着白痴的问题、一边吃力的想要挣脱对方的束缚……当然是徒劳的!
“我想干什么?你猜不到么?”唐枫故作惊讶,手上的力道却不减分毫,逼着官羽浔继续仰起头跟他对视,“你大概忘记了――这种事你以前也曾主动想要帮我做过,在这小子家的别墅附近!被下了药的你可是荡漾得很,可惜当时我受了伤没法满足你,只好用其他东西代替……这个遗憾,看来很快就能得到补偿了。”
被硬物侵入――官羽浔的脑海中,猛然想起那天警方的报告书上提到的事……杀手、内壁上莫名其妙的伤……唐枫“好心的提示”让他终于把所有的“点”穿成了一条线……
“现在害怕是不是晚了点?”唐枫看着身下这个全身哆嗦的更加厉害的男人,眼中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哼,你就这么怕我?你不是越是被虐待就越是顺从吗?”
一边拉开裤链,黑红色的硕大顿时傲然而出,一边强行将胯下美人的脸直接按上去……
官羽浔无力的垂死挣扎,却因为他淡淡的一句而安分下来――
“我刚才说过吧――你不乖的话,他会死的!你本来就是我的人!”
此言一出,背后的洛优挣扎的更加疯狂,腕部的血水浸透了纱布,再将新换的床单染红、和被褥上的冷水快速混合、印染出大片的血迹……
“好好看清楚,你喜欢的人,为了保住你那条贱命是怎么被糟蹋的――”
唐枫恶毒的嘲讽比任何利器都有效的刺痛着无力保护爱人的少年。
却见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是一脸泪痕的官羽浔,微微的抖动了几下嘴角,终于还是开启了苍白的双唇――
……
第三十八章 失信的惩戒 (下)
“唔……恩……”
被唐枫突然从背后施力,硕大在一瞬间充满了口腔、抵到喉咙的,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翻出来,官羽浔想吐却被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机会将口中的异物吐出……
“好了,让我们开始吧!”唐枫轻扯着嘴角,发出毫无拒绝余地的“邀请”。
官羽浔突然之间只知道自己的肩膀被这个人抓着前后大力摆动,那个巨大的东西在口中不由自主的吞吐,口水拉着淡淡色泽的丝线在唇角留下淡粉色的一道,――
“唔……唔……嗯唔……”
最痛苦的不是口中伴着咸腥味反反复复进行的耻辱凌虐,而是每动一下、绳子粗糙的表面都会和下面的**有一摩擦……不断的摩擦让他男人的身体本能快速的膨胀,可是前端根部的绳圈却将其紧紧勒住――又痛、又亢奋,想要宣泄求得解脱,偏偏被绳圈卡住又射不出来……
唐枫一边感受着美人的口腔带给他的兴奋,肆意的驰骋,一边还不忘欣赏着五官痛苦的纠结在一起还依旧美丽魅惑的官羽浔此时的表情……以前玩弄女人的时候也从未有过的美妙感受,正一浪一浪的体内汹涌……
“想不想让我给你解开?”
――此时就算是唐枫,也无法在控制不均匀的粗重喘息,眼中绽放着野狼一般的光彩。
可怜官羽浔已被痛苦折磨的大脑一片空白,闻言自然是“呜呜”的点着头,求之不得……他早已没有余力去考虑,等到绳子解开之后,这个男人会对他做些什么!
当绳子落地的时候,官羽浔只觉的口中的硕大被猛地抽离,酸困的下颌骨一瞬间无法立刻闭合,口中的水渍被一起带了出来,拉着长长地丝线,这充满魅惑的画面只会让男人的冲动更加胀痛!
还没等他游离的大脑彻底回过神来,人已经被端了起来――
面朝洛优,正坐在唐枫的腿上,双腿被唐枫的腿大大的分开,他浅色的雄性物也跟着弹力膨胀起来。
――唐枫刻意给他摆出的这个姿势,比那绳子的捆法更加残忍!
他就是要让那个臭小子好好的看清楚,官羽浔被他侵犯的时候荡漾的表情!更重要的是――他要官羽浔好好的体会背叛他将得到怎样的羞辱!
不过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
“啊――”
“碰――碰――”
“唐枫――”
官羽浔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本来已经微肿的入口被唐枫抬起,然后在没有任何润滑的前提下,瞬间没入了他全部,这痛让官羽浔觉得整个身体如同被撕裂一般,痛得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同时,洛优挣断了一手一脚上的镣铐,虚弱的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上的残铁向他投来,却被他轻松的躲过;
还有,简木也来凑热闹,门都不敲闯进来,将携带电话大小的便携监控器直接朝他丢来――
“下午不是打算把老狐狸以送赎金的名义、骗出来见面弄死么?昨天我约了、他也答应了,不过今天情况不对劲,对方好像找了人帮忙,而且来头不小、居然找到了咱们的巢穴!”
简木的解说和唐枫终于看清楚出现在监视器画面中的人是谁――这两件事情几乎同步完成!
“看来,你真得暂时中止你的游戏了。”
简木故作替他惋惜的摇摇头,以此来告诫他问题的严重性,生怕他心血来潮、对外面即将到来的“客人”置之不理、
不过唐枫还是很不情愿的站起身来,马上就可能破门而入的那个男人――简木对付不了!
“你留在这里,不要出去!想玩就随便,反正这小子弄死也没有关系!”
站起身来的唐枫,毫不犹豫的把官羽浔往肩上一抗,冷冷得丢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你要不就杀了我,要不滚开!”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洛优终于抽出口中的物体,沙哑的嘶吼。
心爱的人被人当着他的面凌辱,他却无能为力;眼下官羽浔被掠走、这个凌辱糟蹋过自己的男人又冒出来……他生平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绝望的境地!
谁知当唐枫的背影彻底消失之后,简木却失魂落魄的坐在他刚才坐着的沙发上,望着洛优目光里,跟方才的镇定自如判若两人。
“你说,从不懂得爱情的人,也有爱上什么人的可能性么?”
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语,没有奢求答案的意图。
那家伙……从来不曾这般逼迫过谁,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大发雷霆过。那样的不择手段的凌辱,差点让他认不出这个相识了十年的男人……这种过分残酷的行为,也许正是因为太在意也说不定……
有点嫉妒那个漂亮的不成样子的男人……
看来这的事情结束之后,那个一直遮掩着的秘密,也该到了拿给唐枫看的时候――
……
第三十九章 最后的三分钟
被狠狠丢在床上的瞬间,官羽浔闷哼一声,好像全身都被摔碎一样。
等他吃痛的转过身来时,却被唐枫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你不是有事么……”
虽然刚才没听明白,但总是知道唐枫是因为有突发状况才不得不中止他的兽行……可是,这个男人……却正在脱裤子!
本能的拼命想要向后躲,可是才稍稍挪动了一下,身体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刚才那一下重创,让他伤的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哼,我并不介意‘速战速决’,然后再去办事……”
只退去下身裤装的唐枫冷着脸步步逼近,官羽浔纤细的腰肢很快便毫无悬念的落在他手中,并且被他顺利的反转过去,望着眼前光洁如玉的后背,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
本来打算把他单独关起来,办完正经事再说……可是只要看到这个让人血脉沸腾的男人,就忍不住全身的冲动都涌上来――这就是官羽浔天生的魔力!
反正被他撩拨了半天,“那里”早已肿胀的痛苦不堪!唐枫看了一眼被他放在一边的掌上监控器,那个人到达这里大概还要分钟!
该死的,都是因为这个妖精让他完全控制不住冲动……也只好这么办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偶尔快点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官羽浔无力的挣扎,根本逃不出他身边分毫!
“不……啊……”
官羽浔一句战战兢兢的“不要”还没说出口,只觉入口突然被撑开,庞然大物在毫无预警的前提下猛地冲撞进来,顿时体内如同碎成片片、连声带似乎都跟着抽搐起来,无力的惨叫一声后、只剩下张着惨白的唇抽搐的喘息的份。
“啊……好暖和、好紧……完全感觉不出是被男人们用来干的!”
――唐枫在顺利插入的同时,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真实的表情,却故意用难听的话羞辱他。
因为官羽浔的里面实在太紧,让他已经高昂的膨胀物随时都有一泻千里的危险,唐枫故意把他的腿从背后大大的分开,“啪啪”几声清脆响亮,官羽浔轮廓线秀美的臀、还有两腿内侧白净细嫩的皮肤上,顿时几个清晰的手掌印赫然入目。
“叫啊,让我在看看你在录像带里荡漾的样子!”
面对一声不吭的官羽浔,在联想起他在录像带里的表现……差别越大,唐枫就越是生气!在他身上滑动的手落在他胸前娇嫩的突起上,干脆双手抓住两颗珍珠施力,大力的前后摇摆着官羽浔的身体……也鉴于时间紧张,没有前戏,没有润滑,直接快速、的抽动起来!
可怜官羽浔此时哪里还叫得出来!
被唐枫误会是一回事,他这生涩的身子毕竟昨夜才是第一,洛优不但小心翼翼的对待、还提前让他射了一并且用体液充当润滑……即使这样,早晨他依旧痛的下不了床!
而唐枫这番毫不怜悯的折腾,官羽浔正感到这个男人正从入口开始将他整个人硬生生的撕碎!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成长了28年还像一张白纸一样的男人,正用身体刻的体会着这八个字的真实含义!
“啊……”
当唐枫一声低吼下,紧紧地攥着手中玩具一般的身体,在前所未有的亢奋中完成宣泄、松开双手的瞬间――
官羽浔的身子缓缓地在眼前倒下,偏在一边的侧脸血色尽失、嘴唇呈青色,两腿之间,鲜红的血和刚才他所释放的白浊体液一起流出来,混合成一种美艳的粉,竟也分外刺眼。
“喂、喂……”唐枫愣了数秒,猛然反映过来眼前的情形,亢奋之下的心竟迅速下沉,仿佛跌落出身体内部一样!
一把将官羽浔冰冷的身体抓紧怀里,唐枫惊奇的发现――自己攀上他人中的手指居然在发抖个不停!
人中、虎口几个地方都掐不醒,试探了鼻息、脉搏才松了口气――太虚弱,没有生命危险。
将怀中的身体重新平放在床上,这一唐枫的动作轻缓了不少。
“你若没有背叛、欺骗我……该多好!”苦笑着自言自语间,他麻利的穿好裤子,整理衣物。
当监控器上的倒计时显示为三十秒的时候,这个衣冠楚楚的英俊男人站在门外,好像恋恋不舍的又望了一眼床上陷入度昏睡的美人,轻轻地磕上了门。
……在发现那个男人背叛了对他的承诺的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发了疯,居然对那样孱弱的身体做出失去理智的残酷报复;
……在发现那个男人失去知觉的一刻,他发现自己慌了神,原来惨无人道的折磨了一通之后,到头来竟然发现那是因为在乎!
……那些粉色的血、苍白的脸、紫色的唇……在那一刻,把他陷入疯狂的心唤醒了!
“马上就回来,等着我……今后不会再欺负你了……”
颀长的背影小声的喃喃自语……下楼梯的时候,顺手将那个已经不需要的监控器丢在了楼梯拐角。
小小的屏幕里,另一个英气逼人的男子正站在这所房子的大门外,嘴角噙着有恃无恐的笑容,满满的自信具有着天然的压迫感――
……
第四十章 半路杀出的“帝王”
“鬼眼――”
“漠帝――”
关上外面那扇门的刹那之间,普通的住宅玄关上,因为两个气宇不凡的男子各自伸出右手紧紧地一握,而将整个气氛都渲染的非比寻常。
自称“漠帝”的年轻男子,看上去和唐枫年纪不相上下,高挑的身材,一张天然无造作的明星脸,嘴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甚至带着些许的书卷气。
“想不到有生之年能够一睹到‘漠帝’尊容,荣幸得很。”
――虚假的笑容背后是步步为营的防备,唐枫笑盈盈的让开一条路,给他和他的手下,打量的不留痕迹。
不过对方却轻轻一个抬手示意,所有随从均训练有素的原地待命,男子只身信步跟在他身后。
“漠帝”这个简称的由来――蓝漠,现年不过25岁。18岁继承了传奇的黑帮家族的当家地位,半年之间创造了无数个黑道神话,让所有等着看“好戏”的人瞠目结舌、胆战心惊……如今的他,早已被尊为“帝王漠”!
眼前的男子比资料上更年轻、看上去也更温柔,完全感觉不到任何杀气……而简木那个“天下第一信息库”确定的人,绝对不会搞错!
……所以,这个人才更显得可怕!
“哪里,哪里。传说中‘环球杀手龙虎榜’上常年居于首位、地位牢不可破的阁下,之所以叫做‘鬼眼’,是因为只要是您的猎物,就如同被幽冥地鬼的双眼盯上了,绝对不可能逃得脱。闻名不如见面……”
这个节骨眼儿上,能够找到这个地方并且直接上门……他是为什么事情而来,根本一目了然!可是大厅坐定之后,蓝漠既不四下张望、也不直奔主题,像是个平常人家串门的邻居一样,若无其事的回应着对方的奉承。
按说,一个是黑道的帝,一个是杀手的王。
若真计较起来,这蓝漠也未必吓得住唐枫,只是站得越高的人越懂得给别人留有余地的道理……所以,这个时候他若是把事情开诚布公的拿出来,稍稍加以拜托,同样是老江湖的唐枫也未必会认死理、不买账。
可他那副温文尔雅的态度之下,分明写着“胜券在手”几个大字,反倒让唐枫不爽起来。
“是啊,蒙您赞赏,不过在下的猎物的确没有丢失过……既然您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有兴趣参观等下一场好戏吗?‘鬼眼对洛家’,据在下所知,外围黑市的筹码呼声也很高啊!”
哼,既然他装无辜,那唐枫就故意拿话挤兑他……他可没时间跟这种黑帮大少玩猜字游戏,官羽浔还在楼上昏迷着……
“5万美金……对于堂堂洛家的独子而言,是不是要的稍微少了点?”一个始终含笑的对视,口吻斯文的像是个一直埋头读书成长的学生。
可当唐枫犀利的双眸跟这样一双视线对在一起时,便立刻明白了一件事――对于拿洛优做诱饵的全部计划,漠帝心如明镜。
“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洛家固然黑白两道呼风唤雨,算得上是个角色,但是他有什么本事能请的动您‘漠帝’?”
在这里耗得越久,越是担心起官羽浔来……一想到他那单薄冰冷的身体,唐枫变不想再耽误一秒钟,所以在对上那双麻烦的视线之后,唐枫决定开门见山!
蓝漠意味不明的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瑞士银行,2万美金的支票,我希望您可以收下。依我看,他们父子的命在阁下眼中也值不了这么多钱。洛家是个以白养黑、以黑固白的家族,毕竟是商人出身、眼界有限,只知道最多的钱请最好的杀手,却不懂得一旦坏了规矩,越好的杀手越不是他可以作弄的。这洛先生很诚挚的让我带话,转达他的歉意。”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支票就在他手边,唐枫的手一动不动,既不推开拒绝、也不伸手接受,视线却像是涂了粘固剂一样定在蓝漠的脸上――
……
第四十一章 真正的理由 (上)
这个男人说得合情合理,价钱也很不错,把那个奄奄一息的臭小子还给他也不是不行,做到这份上他这口气也消的差不多了……问题是,最不合理的事就是“漠帝”会出现在这里、为这种事出头!
所以,这钱他要接的更谨慎!
“为一些个人的私事,可以不讲吗?”蓝漠最终还是无奈的摇摇头,算是回应,看上去不像是说谎,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这种身份的人的脸上,也着实难能可贵。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数秒,唐枫接过了支票,这才轻轻击了两下掌……于是简木出现在二楼廊道上,拖着只剩一口气的少年从楼梯上走下来……
鬼眼――其实是两个人!
――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这就是唐枫让简木留在房间里守着洛优的理由!当然也是防止万一火拼起来,担心以智谋见长的拍档在混乱中受伤。
而眼下不但给了“漠帝”面子放人,让简木现身更是给予对方足够的信任,多少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意味。
这用意,蓝漠自然不会不知。
……
站在监控室里,谨慎的“目送”蓝漠的劳斯莱斯以及所有随行车队离去,直到在监视器里彻底的消失。
“现在怎么办?搬家?”
唐枫终于转过头,毫无保留的打算听取简木的意见。
事情做的大方,不代表真的心无芥蒂,以他们特殊的身份而言,被“漠帝”这样找上门来,该有的打算还是必须的!
而且之后的事,恐怕又要麻烦这个拍档操心,因为他得赶紧抱楼上的官羽浔去医院!
谁知简木的注意力却还停留在监视器里已经一片空白的画面上,陷入沉思状――
“枫,漠帝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如你所说,洛家未必请的动这个人,而且……刚才他的手下拖走那个只剩下一口气的小子时,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无论他出现的背后藏着怎样的隐情,至少既然他出面了,总该检查一下人质的情况……如果真出了什么纰漏,折损的可是他“帝王漠”的颜面……
唐枫一愣,转眼之间面如纸色!
简木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目光注视着大敞开的房门,外面唐枫的奔跑声越来越远、迅速蔓延上二楼……
哼,反应还是这么迟钝,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迟了点……也许自己又做错了……也说不定!
失去了才知道那个人比他想象中宝贵……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却不愿去想象当那个男人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时,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
第四十一章 真正的理由 (下)
宽敞的车厢里,蓝漠久久的注视着身边裹着一张床单蜷成一团的男子,因为他的存在让车里凭空多了一股浓浓的男人特有的味道!
“七绪,做得好。那个洛少爷呢?”
许久,他才漫不经心的冒出这么一句。
“已经让人送回洛家了。”
――坐在前排的娃娃脸男子答得毕恭毕敬,斯斯文文的模样让人很难想象这个人就是能顺利避开所有的监控设施和天下第一杀手的耳目,悄然无息的将官羽浔弄到这里的人。
“帝,那个……”七绪转过头,面带难色的扫了一眼蓝漠身边的“外来物”,“要不先把他放到后备箱里吧?不要脏了您的手。”
发现这个男子的时候,连他也不由感到有些震撼――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漂亮男子,身上遍布着红色的吻痕、青紫色的淤青甚至还有不少牙印和破……
看得出,这个被折腾到昏迷不醒的男子,一直被连续的糟蹋,而且恐怕也不止一个男人……
“脏?”蓝漠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一把扯下裹在他身上的床单,顺着窗户十分不公德的丢了出去,竟吐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来,“脏的好,他们给我做了个不错的‘人偶’,倒省的我费心了。”
失去了唯一的那条床单的庇护,官羽浔的身体便在他玩味的视线下暴露无遗。
身体的糟糕状况自然和七绪所见别无二致,蓝漠非但没有蹙眉,反倒扬起了嘴角……
官羽浔的身体本就轻盈,此时又昏厥了过去,摆弄起来自然方便得很。只是这蓝漠给他摆的角度却是可圈可点――
故意将他身体放正,角度不但让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在射进车窗的阳光照射下分外刺眼,连“那里”那些不知道是洛优还是唐枫的体液也再顺势流了出来……和褶皱上尚未结痂的伤口一起,画面“别致”到了极点。
“七绪,我为了这么个小绵羊,不惜去招惹‘鬼眼’那种人物,你是不是想不通?”
说话间,他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上面的摄像头。
“……”
七绪没有说话,也没敢回头,算是默认。
“如果是为了我们家二少爷呢?这样的话,是不是就值得了。”
他的话让七绪的身子微微一震,淡淡的笑了,却不想让他的“帝”看到这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啪啪啪啪……”
一阵有条不紊的狂拍,蓝漠将每一个极其撩人的画面把握得恰到好。
纤长却结实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短暂的飞舞――
“你苦苦寻找的宝贝在我手上,今晚老宅见。”
连那些令他十分满意的照片一起,他从电话号码簿里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完成了这条不同寻常的信息的最后一个步骤――
……
第四十二章 睡美人
阳光充分的通过敞亮的落地窗,射进这所古老的英式城堡的主人的房间。
蓝漠一袭英伦风格的家居服,坐在沙发上悠哉的摇动着半杯红酒,一双带着淡淡笑意的邃眼眸始终注视着阳光最浓烈的地方――依旧在昏睡的美男子。
这做得这么绝,那位一意孤行的二少爷绝对会火冒三丈吧。
想到某人那副狼狈的样子,便不由一抹与他斯文的外表并不相称的玩味爬上眼角。
旁边的桌子上散落着一些七绪送来的东西,在整齐的房间里倍显突兀。资料夹、擦伤药,还有……润滑油?他不由无奈的一笑,却没有去触碰。
七绪……你就那么憎恨那个和你一起长大的人么?我究竟该不该辜负你的“好意”呢?
墙角的座钟显示下午三点,那家伙的演唱会结束后、就算搭最早的航班赶来也要七点半以后……时间还是有的是!只不过这美人苏醒的时间比他预料中还要长,让他稍有些百无聊赖的打开了资料夹。
“切,谁会关心这男人的背景,多此一举!”自言自语的低声抱怨了一句,却毫不犹豫的继续浏览打发时间。
只是没看了几行,他略带吃惊的视线便不由再回到官羽浔身上――28岁?开玩笑的吧……
他当然知道七绪没有跟他乱开玩笑的胆量,不由自主的凑到床前,凝视了片刻,干脆自己也爬上床、跪在这个睡美人的上方仔细打量起来――
白净光滑的肤质上除了那些人为的痕迹,完全没有丝毫瑕疵,那质感看上去就仿佛婴儿一般吹弹可破,让他忍不住伸出手在那清瘦惨白的小脸上轻轻的捏了一把,证实自己的遐想,只是这身体似乎有着某种吸引的魔力,让他的手无法离开,一路轻抚下去――
“还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也不知道刚才帮他洗彻底没有?那些东西要是留在体内,搞不好要发烧!”
――当他的手停留在官羽浔还肿着的身体入口时,不由蹙起眉来。
也许是睡了太久,也许是被他这么一通上下其手……官羽浔偏偏就在这时候醒了――
“你……你……我……你要干什么?”
官羽浔眼若铜铃的瞪着他,纤长的睫毛上蒙着一层水汽看上去非但没有才睡醒的狼狈、反倒是格外魅惑。
“我看看你的身体好些了没有?你睡了太久了。”蓝漠答得天经地义。
这个姿势已经不是一个暧昧能够说得清楚的,俨然是侵犯味道十足……可他就是不想离开。
睡了……太久?
官羽浔浑浑噩噩的大脑拼命的回忆之前的事……洛优、唐枫……还有昏迷前那段不堪回首的折磨!吃力的抬起头可以看到胸前那些羞耻的痕迹依旧斑斑点点的存在,可是环顾四周陌生的房间,似乎物非人也非……
“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救了你的人啊。”
该不是……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又被“转手”了吧?
――这对话也未免太熟悉了,俨然就是他初见唐枫时的翻版!
官羽浔再怎么单纯,也没有道理会同样的当上两!
“谢谢,但是现在请你移开,我要起床……”
可惜他颤抖的声音,让他的反抗根本起不到多大作用――
当蓝漠的指尖轻轻的按住他入口的褶皱时,官羽浔的脸绿了。
“还肿得很厉害……你起得来么?”带着戏虐的口吻,完全无视他的放抗,反倒把脸凑得更近――
……
第四十三章 豺狼医生
原来,这个绝色大叔清醒的样子是如此可爱……让人根本就忍不住一直捉弄下去!
无可避免的注视着这张英俊的脸,官羽浔突然发现眼前斯斯文文又略带书卷气的脸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是很危险的感觉!
这距离让他本能的伸出双手想要推开,可惜手还没触到对方的胸膛,一对纤细的手腕便被蓝漠的大手轻轻捉住,举过头顶。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只是帮你检查一下身体……然后上药而已。”他的语调温柔的让人无法拒绝。
逗弄着身下的大绵羊,不留痕迹的观察着官羽浔漂亮的脸上、不断出现的各式各样的表情,蓝漠发现他很久没有找到这么有趣的事了!
反正那小子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他总要找点什么解闷!
官羽浔当然不会是因为无法拒绝而让自己变成砧板上待宰的羔羊,更不会是因为轻信他什么“检查身体”的鬼话――他手里明明拿着润滑液,有用那东西检查身体的么?
问题是――这家伙只是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斯文脸!
一边说着漂亮话,手力却像钳子一样,将他的双手固定的根本没有一丝活动的余地,一边利用膝盖,将他内侧遍布着羞耻痕迹的腿再强行分开……这个角度让羞涩的秘在对方的视线下暴露的格外清楚,让他不由羞愤难当!
“别怕,不会痛的。”
轻声的安抚中,官羽浔感觉后“那里”一阵凉意,蓝漠沾着润滑液的手指正在那里打着圈,而且涂了很多很多……话说他也确实稍有些冤枉――担心里面没有清洗干净会引发炎症,想要再检查一遍却发现伤成这样的入口,一定会弄痛这个美人……总算发现七绪准备的润滑油还是有点用的!
……他什么时候会担心别人?除了他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之外,蓝漠发现这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不过,官羽浔眼中的恐惧和痛恨让他突然有点想要继续做下去的冲动……
继续做的话……大叔该不会被弄死吧……
“唔恩……哈……”
随着官羽浔一声极低的喃呢,蓝漠纤长的手指已经顺利的侵入他敏感异常的体内。
故意挑了挑眉毛、让动作顿了一下,以掩饰那一声美妙如天籁的喃呢带给他内心的冲击:“你和其他人在一起的时候,也喜欢发出这么撩人的声音么?还真是个勾引人的妖孽!”
“放开我……我不需要检查身体……”
被他的话刺痛的官羽浔不由别过脸去,强忍着下身的刺激,却在最后一声无力的求饶后,干脆紧咬嘴唇、不再发出声音。
――这行为,在蓝漠眼里,是纯粹的挑衅!
既然他难得好心却不被领情,于是,便也不再客气!
蓝漠的手指不但长、常年握枪、实战、训练,让这些手指上的指节比较突出且摩擦感很强……这样的手指在他敏感的内壁上来回逗弄,官羽浔顿时觉得一股羞耻的亢奋在体内来回窜动,不由自主的想要并拢腿,却意识不到这样只能是将两腿间蓝漠的膝盖紧紧的夹住。
这个无意识的行动,恶性循环似地刺激着这个假扮的“豺狼医生”,注视着美人逐渐有了反应的身体、隐忍的表情却是满脸红云、反倒是越发的让人想要欺负……蓝漠不由将“好心”的初衷抛到了九霄云外,坏笑着故意狠狠抽动了几下、并且在他内壁的敏感点恶意的刺激……
“啊……哈恩……啊……”
没过多久,那美妙的低吟便再回响在房间里,注视着压在身下的美人的生涩――
“果然清洗得很干净了。”他终于把手指抽了出来,装模作样的看了两眼。
然而蓝漠的下一个动作――却是将自己的家居裤缓缓的往下扯――他反悔了!
大不了做完再清洗一,反正他和那个小子之间也不是现在才结的仇!
官羽浔闪着泪光的美眸……他怀疑这一自己真的会死!
谁知“哐啷”一声,有人却在这时候破门而入――
门外还传来七绪急促的喊声:“二少爷,您不能就这么闯进去……”
……
第四十四章 失利的救援
官羽浔张着一双可怜极了的水蒙蒙的眸子,顺着这有点熟悉的声音的方向寻去,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外面有人喊他“二少爷”?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压在他身上的豺狼医生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兄弟……
门口的人,怎么看都是活生生――蓝炎!
“官羽浔……”
在看到他朝思暮想的宝贝的那一刻,蓝炎怔怔的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猛觉心头一阵疯狂的抽搐――这些天来他没日没夜的寻找,就差把地球翻过来!可是眼前……心爱的人却被压在其他男人身下瑟瑟发抖,白净的皮肤上遍布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任谁都看得出这个纯洁脆弱的男子这些天曾经遭遇了怎样的蹂躏!
而且,这个糟蹋他的人……竟然是……
当蓝炎的视线从官羽浔的身上暂时抽离的瞬间,仇恨的火种在眼底熊熊升起――
“漠,你这个混蛋――”
话音未落,蓝炎已经飞身上前,训练有素的身体完全不像是娱乐圈里那些娇滴滴的艺人。只见他的拳头如同锋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扑蓝漠的面门――
……蓝漠也不解释原委,脸上噙着淡淡的冷笑,不但毫无惧意、甚至连身体都纹丝未动,就在蓝炎强而有力的拳头和他英俊的脸即将“亲密接触”的刹那之间,官羽浔紧张得闭上了眼睛……可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预料中有人倒地的声音。
――再睁开双眸的他,像看到幽冥地鬼一样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蓝炎身后、并且轻易将其制住的男孩儿。
“帝,对不起。不知道二少爷会提前回来,是属下的疏漏――”七绪规矩的站在蓝炎身后,单手控制了他全部的行动。
他可不是什么“男孩儿”,只是跟官羽浔一样有一张人见人爱的娃娃脸。不同的是――官羽浔是娃娃脸的纯净天使,而七绪那漂亮年轻的外表下,是绝对不折不够的恶魔!
“真是扫兴!你不是正在开演唱会么?”
――蓝漠提起裤子,换了个姿势坐在床的边缘,有恃无恐的对上蓝炎的暴怒,却同时一伸手把身边哆嗦不停的大绵羊再抓入怀中!
“七绪,你敢抓我?立刻放开!”
看到那些照片,他怎么可能还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唱歌!
蓝炎像一团到灼人的火焰,却化不开七绪这块冷冰冰的石头――
“二少爷,您以为我还是12年前的七绪么?”
没有笑容,不卑不亢。
官羽浔以为自己看了眼――那一瞬间,蓝炎的眼中划过一抹耐人寻味的色彩……像是歉意,而同时挣扎的力度也小了不少。
当然……他没有余力去管别人的事!
――强行将他禁锢在怀里的这个BT假斯文男……
“……放、放手……”
对方的手指突然对着他最敏感的地方一下一下的轻按下去,经过刚才那阵撩拨又突然停下来,官羽浔此时根本经不得半点触碰!被蓝漠这么一弄,只好呜咽着哀求。
蓝漠高挑着眉毛,戏弄的坏笑在阳光下竟也显得格外温柔,跟他正在做的事根本无法想象是同一个人!
官羽浔被触碰、不由自主**、想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蓝漠却坏心眼的故意翘起腿来,于是被他玩弄的逐渐陷入迷离的官羽浔为了保持平衡、不让自己脑袋向下摔下去,就只能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
……
第四十五章 一个弱大叔引发的混战 (上)
“漠!混蛋……放开他!”
蓝炎通红的双眼像是一头困兽,却无论怎样都撼动不了身后面无表情的七绪。
“哼!你最好不要乱动……其实你心里清楚得很吧――”蓝漠被他这一声吼扰了好兴致,对他的耐心便也用完了,眯缝着双眼冷冷的盯着他,“就算你当初破门而出,你依旧是蓝家的二少爷,爸妈在天上看着,我不会动你!不过……只要我一句话,你想要看你的宝贝支离破碎到什么程度呢?”
他的威胁起到了最好的效果,七绪在同一时刻放开了蓝炎,蓝炎却不敢冲过来――
没有蓝漠的点头,没有人有能力带着官羽浔离开这个魔窟!
而只要蓝漠一点头,这所别墅里,有无数方法可以让官羽浔比死还痛苦一万倍……
“噗通――”一声――
“哥,求你放了他――”
蓝炎的下跪,让蓝漠稍稍一愣,一抹不易察觉的情绪划过眼底:“7年来,你第一叫我‘哥’,第一求我……居然还是为了一个男人!你可真是越大越有‘出息’了……好啊,那你就跪在那里,眼睛最好别眨的看着我如何心疼你的心肝宝贝!或者是站起来反抗我,然后看着我把他送给蓝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当‘福利’!怎样?选择好了么?”
蓝漠那斯文儒雅的气质似乎是浑然天成的,即使眼下说出这样明晃晃的胁迫的措辞,语调气息也是温文尔雅,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残忍……不寒而栗的,只是听话者而已。
蓝炎咬着自己的嘴唇,以射刀子一样的目光死死地瞪着他,膝盖却不敢抬起半分――他太了解自己亲哥哥的性情!
蓝漠则真的无视了他一般,低下头,无限温柔的在怀里受到惊吓的美人额头轻啄了一下:“我们重新开始吧。”
眼见获救无望,官羽浔强忍着颤抖,美好轮廓的唇微微开启,鼓起勇气用依旧怯生生的目光凝视着他,却没有说话……那眼神让蓝漠察觉到一丝不祥的冷冽,他无法相信这样柔弱的美人会有那种目光――
“呃――”
一声低吼,他一边端详着自己带着血淋淋的牙印的手背,一边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攥住官羽浔的下颌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居然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把拿枪的右手垫进了官羽浔的紧紧磕在一起的唇齿之间!
被他大力的捏住下颌,官羽浔吃痛的闷哼着,眼泪已经像泉水一样汩汩而出,根本止不住!
突然想到这些天来的境遇……如今若是真向这个人渣所说……那不如死了算了!
……可是官羽浔做梦也没想到,原来死也这么难!
原来电视剧里咬舌自尽的桥段……根本就不好用!
……官羽浔突如其来的寻死未遂,还有蓝漠手上血淋淋的伤口……惊呆了几个老辣江湖的当事人。
可怜官羽浔不但被某“伤员”左手抓住动弹不得、又满面泪流狼狈不堪,大脑更是一片空白……唯一意识到的事,就是这一自己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可偏偏身子就是完全不听使唤,愈发无力的靠在蓝漠的胸前……
电光火石之间,蓝炎和七绪同时飞身,一个在官羽浔咬舌的瞬间抽空了全部理智,一个情急护主、露出了职业的狠色――
……
第四十五章 一个弱大叔引发的混战 (下)
官羽浔一片空白的大脑只感觉到下巴一松,原本攥着他颌骨的大手一把将他的脸埋在胸前,有力的心跳、滚烫的喘息……还有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的动作……
只听背后“乒乒乓乓”的一阵明显的打斗声……当蓝漠松开手时,官羽浔忐忑不安的终于还是张开了模糊的双眸,看到的却是跌坐在地上的蓝炎,还有被撞飞在墙壁上、胳膊似乎受到重创的那个叫做七绪的男子。
而将他拥在怀中的蓝漠,似乎只有在那一瞬间,单手单脚“运动”过……
曾经差点强占过他一的蓝炎有多强,官羽浔的畏惧还残留在心头;那个七绪更是一只手就能制住蓝炎……可是这蓝漠,官羽浔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彻底变成了蜡像,坐在这个男人坏中连哆嗦的胆量都没有,生怕一个不慎在激怒了他,会被他剁成一块一块……可是,身体却没有在这激烈的状况刺激下疲软下来,不知为什么反倒愈发胀痛、痛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偷偷瞄了一眼卫生间的门,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不精于此道却也知道该如何释放自己……但是眼下,他哪有开口的胆量!
有些担心的望了一眼蓝炎,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为了救他而来……看得出他们兄弟感情很差,却没有料到那个自负的大明星会为他一跪……
好在蓝炎虽然坐在地上迟迟不起来,却也没有重伤的痕迹,稍稍松了口气的官羽浔立刻又被蓝漠冰冷的语调吓出一身冷汗――
“七绪,你想干什么?”
――官羽浔呆呆的望着蓝漠突然阴冷下来的目光,这是他醒来到现在为止,第一见到这个人脸上泛出阴狠的表情……那样子,连他这种大脑迟钝的人都不由冷气倒抽。
“您是我的帝,敢伤害您的人必须死。”
――七绪单腿跪地,左臂扶着右臂,脸上除了卑微之外,看不出一丝痛苦。
一瞬间,只用一手一脚,一边精准的踢到打算抢人的蓝炎小腿上的麻穴、让他站立不得;一边在七绪扭断官羽浔脖子的瞬间、先下手为强的弄脱臼了他的胳膊……这种速度和力量上的恐怖,傻兮兮的官羽浔自然不会懂。
所以,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刚才距离惨死只有一步之遥。
“帝是我,所以生杀大权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不是你。这是最后一,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是,属下谨记。”
七绪依旧跪着,明明可以随时接好的右臂原封不动的悬在半空中。
“唉,美人,你就那么讨厌我碰你吗?”无奈的轻叹一声,低下头来,暧昧的视线在官羽浔的脸上恣意的打量,却在得到回答之前,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官羽浔望着这个人此时真诚又温柔无限的双眸,如果不是地上一坐一跪的两个人,他一定会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幕是错觉……可是现在,因为恐惧脖子早就僵硬了……
点头还是摇头……决定的恐怕不止是他的清白还有生死,甚至是怎么个死法也由这个男人操控着!
胆战心惊的迎上那双表面温柔却根本看不到真相的百变瞳眸,他狠狠的咽这口水,准备别无选择的赌一把自己的命运――
……
第四十六章 底线谈判
“我……”
心知除了蓝漠,暂时站不起来的蓝炎和不敢站起来的七绪都在关注着他的答复。
虽然是不相干的人,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官羽浔知道到这一步自己已经难堪到了极限……突然神色一禀,迎上蓝漠兴趣盎然的视线――
“是!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极其厌恶这种不合常理的事!”
声音很低,脖子却像是年久失修又突然上了机油的钟楼齿轮,让头点起来的幅度无比肯定!
……他豁出去了!大不了也就是死路一条……他已经被羞辱够了!
蓝炎紧紧的盯着亲生哥哥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暗地里偷偷活动着逐渐恢复知觉的小腿,盘算着蓝漠一旦发难,拼死也要把官羽浔弄出去……官羽浔太单纯,别说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死,单说在“漠帝”手里,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就已经多得不计其数!
他当然也知道身边的七绪也在暗暗较劲……只要他敢妄动,这家伙立刻就能接好关节、冒出来横生阻挠……
果然,蓝漠在一瞬间毫不掩饰自己的诧异,他做梦也没想到怀中这个连颤抖都抑制不住的大绵羊,竟然敢反抗他!
然而这难得一见的诧异,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太久――
“我只是想帮你……你若实在不喜欢的话,卫生间在那边――”最后,蓝漠居然一脸释然讪讪放手,“自己能走过去吗?”
可惜难受的快要哭出来的官羽浔早就顾不得答谢他的“好意”……在他放手的瞬间,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望着大绵羊一路跌跌撞撞的狼狈模样,蓝漠突然发现很久没有这种想要畅快大笑的冲动了。
当然,这冲动在官羽浔从卫生间里“咔嚓”一声锁上门的时候,也嘎然而止。
“都别装了,该站的给我站起来!该接骨的给我接好!”他冷嘲的视线今天第一落到了蓝炎的身上,“炎,谈谈条件吧。你不会以为能让我白白放过那个秀色可餐的大叔吧?”
蓝炎和七绪果然闻言起身,一声不大却清脆的响声――七绪同时接好了关节、却依旧规规矩矩的原地站着。
“我收回刚才的话――这个大叔我看上了!所以我不会把他交给其他人……留给自己享用是个不错的主意!”蓝漠语出惊人,却又话锋突转,“当然,你要是有什么自认为可以交换的条件,不妨试试看来打动我。”
蓝炎像一只狡黠的白狐,眯缝着眼睛警惕的盯着他,揣测着他心中的盘算;
但是蓝漠似乎更像是技高一筹的猎人,脸上看不出一丝喜怒的迎上对方的视线,把对方全部的思绪玩弄于股掌之间,直到猎物彻底掉入他的陷阱――
“上你在颁奖礼上,跟我提过的事……如果我答应了,你能放过他么?”
蓝炎的不确定让他的回应听上去明显底气不足――他才不相信漠这种冷血的怪兽会真心的喜欢上官羽浔,但却小心翼翼生怕说错一个字,害了浴室里那个无辜的男人。
……上若不是漠突然出现在那个颁奖礼上,把经纪人星涩吓破了胆,他也不至于被迫丢下当时伤痕累累的官羽浔赶过去……官羽浔也就不会稀里糊涂的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掉……
“哼,我上开出那么多优惠的条件,只不过要你签回我公司旗下的娱乐公司,你不是回绝得很决绝么?现在低头,还是这么点尺度的话,你觉得我会满意么?”
――蓝漠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动容。
这原本就是他抓官羽浔的目的……只是没有想到蓝炎答应的那么容易,更没想到他发现自己居然打心眼里不想把那个男人交还回去……
“我愿意……重回蓝家……”
――蓝炎知道自己被逼到了绝境,一字一句,情绪反倒平静下来。
他们都清楚这个约定意味着什么……蓝漠终于笑了一下,看不出是不是发自内心的。
官羽浔也在这个时候从浴室走出来……解决了生理问题,又洗了个澡,裹着条浴巾无措的站在浴室门前,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自知伫立不了太久,可是感觉到房间里冷煞严肃的气氛不同寻常,偷偷环视了一圈众人各个像冰雕一般的脸,又不知该朝哪边走过去……
那一刻,两个男人忘记了敌视,望着眼前的“出水芙蓉”不约而同的看痴了――
仅裹着一条浴巾的官羽浔,乌黑柔顺的头发还滴着水,顺着肩胛、锁骨……水珠一路滚落而下。为了掩盖胸前那些刺眼的吻痕而将浴巾拉高到腋下,却不知道这样刚好露出美好均匀的双腿,像小鹿一样曲线优美、色泽光滑白嫩的双腿上,水珠和斑斑点点的印记混杂在一起……
当事人却双颊绯红,张着一双无辜又无措的水灵眸子望过来……
“过来――”
“过来――”
站在不同方向的两人异口同声道――
……
第四十七章 折翼 (上)
“开我的车走吧――”
随着话音,车钥匙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
揽着官羽浔孱弱的腰肢已经站在门口的蓝炎,愣了一下……他从机场直接搭计程车赶过来,但若抱着官羽浔这么回去,恐怕又会被那些狗仔队……于是,他抓起钥匙毫不客气的摔上了门。
“帝,您动心了么?”
七绪的语调依旧淡然如初,却疏忽了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眸还死死的盯着那道早已闭合的门缝――这原本是他最怕被蓝漠看到的神情。
“为什么这么说?”
好在蓝漠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目不转睛、几乎和他用同一种眼神望着院子里――蓝炎的车子缓缓驶离,直到彻底看不到踪影……
“如果面对一只不喜欢的鸟儿,只要关进笼子里天天看着就好;只有喜欢的时候,才会把翅膀和自由都还给它,这样‘他’才能有朝一日自愿飞落在您肩上――您由着那个男人任性的倒进二少爷怀里,难道不是这个意思么?”
――七绪的视线终于缓缓从门上抽离,淡淡的话语之间竟然透出少许哀怨。
蓝漠也在同时转回身来,两人的视线刚好撞在一起,他赶紧收回自己的情绪,可失控的瞬间却早已被对方盛入眼底。
“谁知道呢!如果‘漠帝’也有心的话,说不定真的‘动’了。”蓝漠意味长的看着他,“七绪,有时候人的过分聪明是一种悲剧,也许你应该跟那个大叔好好学学!”
七绪一愣,竟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男人笑得灿若星子,那笑容甜而不腻、干净温柔却充满着男性味道,在屋里的阳光暖意笼罩下闪闪发光的向他走来,纤长美好的手指正从容不迫的解开上衣最上面的纽扣。
“帝――”他有点心虚的又向后退了一步。
――“漠帝”的温柔如同剧毒之蛇华丽的彩衣,对于了解的人而言,看到这样“样美男”气质十足的一幕,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到床上来――”蓝漠站在床边不再向前,扣子也只解了一颗便停了手,锁骨在领口间若隐若现。
“帝……别……我……”
对方意味明确,七绪顿时脸色稍显惊色,却不敢再向后退第三步。
“怎么?在蓝家原来不是只有蓝炎那个混蛋小子敢反抗我啊?”
蓝漠的笑容依旧保持在脸上,只不过作为这暖意笑容中的一部分――他的双眼中却没有一丝温度。
其实被官羽浔撩拨起的冲动都还……现在正人君子的戏码演完了,总要解决一些遗留“问题”……所以这不是“邀请”,而是没有任何余地的命令。
于是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眼前这个“代替品”的退路彻底封死,七绪微抿着轻薄的嘴唇,依旧保持着平日那副不卑不亢的表情靠了过来,褪去多余的布料――
“帝,您需要哪个位置?”
想要隐藏情绪的时候,在任何境下都能把自己的心情藏得滴水不露――这才是七绪。
“趴下吧――”
蓝漠轻轻的将他反转、一推……他便顺势贴在床单上,将自己光滑的后背乖巧的展现在这个男人面前。
离开他视线的蓝漠,也在几乎同一时刻收起了笑容。将他向后稍微用力一拖――
……
第四十七章 折翼 (下)
“啊……”
――在没有任何**和润滑的情形下,突然被硕大的异物刺穿,这剧烈的撕痛纵然是七绪也忍不住发出低低一声低音。
“你可以咬着自己的手腕或者床单,但是不要让我听到你的声音。”
蓝漠在顺利进入的瞬间短停,在他耳边用无比温柔的语调给了他一个最冷酷的“忠告”之后,突然猛烈的抽动起来……
……背过脸去,不准出声――尽可能消弭掉一切特征,这样他就可以暂时把这个“代替品”当做刚才那个轻易就能将他的七情六欲全都勾动起来的官羽浔!
当然,也因为明知道是代替品,所以他不需要照顾对方的感受、不需要心疼,只要可以尽快将体内熊熊燃烧的火焰排出就好!
……一心想要快速宣泄完事的男人,很快如愿以偿的攀上了瞬间的高峰。
“恩……啊……”
把体内岩浆一般的滚烫和**尽数强行灌入另一个男人体内――这对于取向素来正常的蓝漠而言,算得上是全新的尝试!
当然,根本没有什么事能够对“漠帝”的心理造成屏障!
“帝,我可以起来了么?”
七绪此时的声音稍显出几分虚弱,却平静依旧。
裹上刚才官羽浔用过的浴巾,蓝漠这才拍了拍他:“好了,起来吧。”
他弓着身,从缓慢的动作看得出,已经吃痛到连起身都相当有难度的地步,却在站起来的瞬间把那副变不惊的面具再罩在脸上。
一个依旧笑得温善纯良,一个依旧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两人的对视让人产生一种诡异的错觉――
就好像刚才并不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暴风骤雨,而是时间定格在了那场暴风雨之前!
而七绪此时不知是不是故意展露出的触目惊心的身体,就像一把利斧,可以把这融合的假象撕的稀烂――
因为蓝漠只顾着自己尽快宣泄,完全没有做其他的前戏,所以在他心满意足的宣泄之后,七绪依旧肿胀着,看得出憋的相当难受,被强行压在床单上经过毫不怜悯的摩擦后,更有不少明显硬生生擦破的痕迹……
“帝,我可以出去了吗?”
完全站起身的七绪,溢出的鲜血和体液的混合物很快流到了脚踝,汩汩而出的血量充分展示着他身体的严重的撕裂程度。
蓝漠却仍然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笑盈盈的看着自己的“战斗成果”,答非所问――
“我以为这副当初经历了‘那件事’的身体,包容力一定会更强呢……看来12年的光景果然是间隔了太久了。对吧,七绪?”
闻言,七绪的脸色终于变了,惨白如纸,蠕了蠕嘴唇,终于还是硬着头皮道:“当年,多谢帝的救命之恩,从那时候起,七绪的命就是您的。”
谁知蓝漠却猛然伸手托起他尖尖的下巴,在一瞬间收起了所有的温柔,幻化成犹如真正地王一般的王者,意味不明的逼他与他对视――
“七绪,你听好――12年前炎毁了你,是我再造了你!虽然我希望你能一直是我最得力的部下,不过我自己也知道那并不现实!你要报恩也好、报仇也罢,尽管冲着我们兄弟来……最好不要去碰那些无辜的人!”
这话从一心狠手辣着称、让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漠帝”口中冒出来,根本像是个唐突的笑话!可是蓝漠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无辜的人”?那具体指的是谁,七绪当然心知肚明!
“七绪不敢妄想――”
他在失神的刹那间再收回了自己的情绪。
“有件事你可能理解错了――对于不喜欢的鸟儿,我不会把它关在笼子里,而是会毫不犹豫把它的翅膀折断――所以,我由衷的不希望被我如此看重的七绪,有一天会变成那只鸟!”
……房间里回荡的只有蓝漠满意的笑声,以及一声轻轻磕上浴室门的声音。
浴室的洒传来不清晰的水声,昂贵的长毛地毯上,只剩下七绪一个人失神的跪在原地,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眼神望着浴室半透明磨砂门上朦胧的身影,轮廓美好的嘴唇一张一合,全然没有半点声音的唇语,重复念着三个字――
官――羽――浔――
……
第四十八章 送上门的“羔羊” (上)
暗红色的Revento在公路上像脱了缰的野马一样疾驰,充分的宣泄着此时车子“临时主人”的不满。
官羽浔脸色惨白的在副驾驶座上蜷缩着,偷偷瞄着身边从出门到现在、始终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蓝炎。
“那个……”他终于鼓起勇气来,蠕了蠕嘴唇,“……”
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瞎子都看得出――蓝炎很生气。
口口声声缠着他示爱,又看到他身上遍布着的那些耻辱的痕迹,甚至眼睁睁的看着他被蓝漠恣意的玩弄到那种地步……
“车子很贵吧……”
结果憋了半天,却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无关痛痒的话而已……不管怎么说,至少希望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减缓这疯狂飙车的行为!
从蓝漠那夸张的别墅出来有相当长一段私家公路,纵然蓝炎驾驶的再怎么疯狂也应该不会伤及他人,但是前面几乎接近直角的盘山路拐弯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再这样下去……‘
“哦?你喜欢?” 蓝炎不浓不淡的口吻里透着明显的压抑,却丝毫没有减慢速度的意思。
蓝漠那个混蛋,明知道他为了保护官羽浔根本拒绝不了,就专门叫人拿这么一辆招摇过市的车子出来!让他开着这种扎眼的车一边保护官羽浔一边躲开狗仔队?这根本就是存心要让他难堪!
――蓝漠无非想要证明的是……他蓝炎连保护自己心爱的人的能力都没有!
“谈不上喜欢,这车的感觉太霸道强势了……我不习惯……”
官羽浔瞪着眼看将要坠下的悬崖,瞳孔逐渐放大,那还顾得上分析这个疯子的想法,只是随口答了一句,就连嘴巴都大大的张开定格。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官羽浔只觉眼前一黑,身体被惯性狠狠的向前甩去――
“完了!”他脑子里仅剩下这一个念头,在瞬间本能的闭上双眼,等着自己的身体撞在前方的玻璃上……
……柔软,有力……如同一个安全的壁垒,让人不由坚信着躲在其中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鼻腔中被刺鼻的血腥味强行填满,这不祥的味道让官羽浔意外清醒的大脑中警铃大作,然而仓皇之间张开双眼所看到的――
“蓝炎――”
车子停在悬崖的边沿,这个疯狂的年轻男人,居然在关键的一瞬间解开了安全带,将身体覆在他身上,并且反手用手肘顶住挡风玻璃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巨大的冲击力,坚硬的玻璃裂开蜘蛛网一样的碎痕,血顺着蓝炎的衬衫袖子像泉水一般恣意的流淌而出――
……
第四十八章 送上门的“羔羊” (下)
“不管对方怎样的强势霸道……我都会保护你,再相信我一!”
――抬起头来的蓝炎,却没有立刻拿开身子,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双闪亮的眸子无比执着。
什么话?你不那么驾驶它……能搞到这种地步吗?官羽浔心里偷偷腹诽,可是看到他血流不止的手臂,当然不能这么说……而且,“强势、霸道”……他指的是蓝漠么?
“你的手……”官羽浔面对他的咄咄逼人,向后缩了缩,可是后面的靠背理所应当的封住他的退路,他只好伸手将蓝炎那条还只在那里的血淋淋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拖过来。
“我没事,别小看我,我也是从小跟漠还有七绪受着同一种训练长大的。”蓝炎满不在乎的收回自己的手臂,却贴得更近,“不要逃避我,你愿意再相信我一么?”
无法回避的对上那对邃温柔的眼眸,官羽浔本能的咽了一口吐沫……这家伙好像搞错了什么吧?那时候他是自愿去赴洛优的“邀请”的,他本来是打算逃离那里的,说是“等他回来”不过是为了敷衍……
但是眼前的蓝炎好像完全会错了意――八成以为那时候中了蓝漠的调虎离山之计……误以为他从头到尾就是被蓝漠带走折磨到现在……
“那个……我没事……你不需要介意……”
……几经转手受尽了凌辱,这种事他不能说、也说不出口,可是不说出来只会让蓝家兄弟的误会越来越……
官羽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是那么底气不足,想要轻描淡写的一带而过,可那些痛苦的回忆却让眼中的痛苦和纠结却轻易的出卖了他。
蓝炎望着他强颜欢笑的样子,心头愈发的酸楚起来,不由一把将这个脆弱不堪的男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对不起――”
官羽浔愣了。
他不懂蓝炎口口声声的爱为何物,可是却清楚的感受到这个男人胸前急促的起伏和喘息,血水一并浸透了他的衣衫……他却忘记了推开他,任由这个年轻男人越抱越紧,甚至心里不知为什么好像被传染一般,跟着有些抽痛。
“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蓝炎像个执着的孩子,一动不动的抱着他,喃喃自语。
官羽浔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脸色铁青的一路狂飙,居然是在跟他自己置气!
“呐,炎……如果真想保护我的话……带我回你家吧……”
官羽浔突如其来的“要求”让蓝炎全身一颤,终于抬起头来,费解的凝视着那双明亮干净的眸子――
……
撒,撒,木头的漂漂和评评涅?
第四十九章 金屋藏娇
“这房子不大,我只是为了偶尔过来躲清净才买下来的,住得惯么?”
漠,狡兔尚有三窟!别太小看人了!
只有几十平米的寻常居所,日常起居的功用齐全却没有太多装修的痕迹――对于官羽浔而言,这远比洛优、唐枫还有那个蓝漠那些囚禁他的别墅要温馨的多!
“炎,谢谢。”
官羽浔低着头,稍微有些不自在……眼下这情况,怎么看都像是……投怀送抱?金屋藏娇?
……洛优的伤好了之后,一定会继续找他;唐枫被耍了一把,说不定会把怨气算到自己头上;连那个没有尽兴的蓝漠说不定也不是真心实意的放过他……自己那所小房子是无论如何都回不去了!以前曾想要躲在官羽瑶那里,可是经过这段时间的遭遇,他发现自己天真的可怜――如果必须要借助什么人的力量才能摆脱那群穷凶极恶的“狼”的话……
这个蓝炎曾经答应过他――只要他不是自愿的,就绝不会强迫他!
“快到晚餐时间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蓝炎的心情自然是极好的,早在官羽浔当着蓝漠的面,毫不犹豫的站到他身后的时候,他就决定要用一个崭新的、甜腻的方式来守护这个男人!
当然,包括每一顿微不足道的晚餐。
“不用了,我来做好不好?”
官羽浔尽量自然的笑了一下,完全意识不到这样不经意的笑容在蓝炎的眼中是何等的魅惑。
……他的心思停留在蓝炎正自然搭在他肩头的手上……从他跟随蓝炎离开那个魔窟的时候起,他们之间就再难撇的清关系了……自己像是个卑鄙小人,正在利用这个男人对他的情感而寻求庇护!
这想法让一阵悲凉在官羽浔的胸口散开,却没有推开那只手的勇气。
“你想吃什么?”
他尽可能的错开话题。
谁知蓝炎却轻轻一用力就扳转了他的身体,一双充满期待的目光正视着他,掷地有声道――
“我最想吃的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
官羽浔一窘,一双灵动的眸子四下逃避却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
这个男人想要把他吃干抹尽的想法……来到这里之前他不是早就知道么?可是到了现在才害怕,是不是晚了点……
看出他的窘色,蓝炎却讪讪的松开了双手:“我开玩笑的,我记得我给过你的承诺……我会等到你点头同意的那天。”
拨弄着他额前轻柔的碎发,蓝炎的笑容很快扬起少许的得意:“不过晚餐还是我来吧,我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明明那么疲惫,还要给我准备晚餐!我不是那么糟糕的男人。而且,我可是很早就已经出来独自生活的,和漠那种大少爷不一样,你放心等着开饭就好了。”
尴尬的气氛被这迷人爽朗的笑容很快打散的不见了踪影。
……小户型的房屋让视野也变得好起来,隔着不远那道半透明的磨砂门,蓝炎在门那边的厨房里忙活的颀长身影依稀可辨。连他干活儿的时候,不自觉地愉悦的唱着那些歌都听得清清楚楚。
官羽浔呆呆的望着那道身影,发现自己的失神,却有些拿不开视线――蓝炎正在哼的那首歌……是他在酒吧是时经常唱的,也是他原创的曲子里最喜欢的一首。
这个人……跟那些强迫他、侮辱他的人不一样……
像是二重唱一样,另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是蓝炎的手机……铃声居然也是他的歌声!
这家伙,什么时候录得……他淡淡一笑,不知不觉中心情也变得好了不少。
“炎,你的手机响――”他一边赶紧拿起蓝炎一进门就丢在茶几上的手机,打算送过去,一边读着来电姓名,“星涩――”
谁知蓝炎却隔着玻璃门,完全不介意的敲了两下,“是我的经纪人。你接吧,就说我正忙,晚上的排练不去了,让他自己安排!”
官羽浔犹豫的拿着手机,担心对方若是问自己是谁……要怎么解释?可就在他迟疑的时候,电话却因为等不到应答中断了。
独自淘气的吐了一下舌头……没办法了,既然目前只能躲避在这个男人的羽翼之下,有些生活态度也是他必须要学会的!想及此,他只好拿起手机打算拨回去给对方……
额……想不到蓝炎的电话还真不是普通的先进……
官羽浔皱着眉头摆弄了几下,完全没有回拨的迹象!
再摆弄其他的键盘,总算有了反应……但是好像变得更糟糕,完全脱离了通讯功能!这个应该是……相册吧……
大屏幕的手机上,一张张相片像幻灯片一样自动打开,官羽浔的笑容却嘎然而止――
……
第五十章 托付
昏睡在狭小车厢里的男人的身体暴露的一览无遗,经历过长时间蹂躏后、遍布全身的吻痕和淤青赫然入目!
身上那些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泽的男人特有的白浊体液……
张开纤长的腿的羞耻姿势……
甚至红肿不堪、沾着明显血迹无法闭合的入口……
――每一张都是清晰特写!
这些他记忆中完全没有的耻辱照片,究竟是什么时候、被谁……
手机不自觉的从颤抖不已的手中滑落,打在茶几上,发出“乒乓”刺耳的响声。
官羽浔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如同整个世界都塌陷了!
失去知觉和支配能力的身体缓缓的滑落……
“羽浔――”
即将陷入一片黑暗的脑海被蓝炎急促的呼唤重新点亮了,这才发现――原来千钧一发的时候,这个男人抱住了即将和地板亲密接触的自己。
“炎――”官羽浔的声音极为惨淡,目光却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手机。
蓝炎在看到手机界面的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将他缓缓地放在沙发上,官羽浔清楚的感受到这个男人迅速变得急促、不均匀的呼吸……
蓝炎却站起身,把手机捡起来――“乒乓”几声,手机在茶几上砸得稀烂,连储存卡也拔出来硬生生的在指间折成两半!
“对不起,其实不是我找到了你……是漠给我发了这些照片,约我见面……对不起,我没能在那之前……”
感觉到重新回到身边的蓝炎传来的温度,让官羽浔陡然变得冰冷的身体重新泛起一丝暖意,但这暖意却无法传达到他沉入海底的心里……耳边这个男人滚烫的耳语全是愧疚,可是他又欠自己什么呢?
什么都不欠!
变成这样完全是咎由自取!
“放开我……你不觉得脏么?”
――官羽浔低哀的声音满是凄楚,眼角已经不觉中蒙上一层水汽,让蓝炎看得心疼到了骨子里,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不停的滚动、滚动的发痛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更紧的将这好像随时会倒下的宝贝狠狠的抱在怀里。
“别这样,你什么都不欠我的,我能有现在这个栖身之地已经对你感激不尽了……”官羽浔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打开天窗说亮话,“不要恨你哥哥,不是他的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救了我。这些天我发生了很多事,就算现在你嫌我脏,把我赶出去……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蓝炎愣了一下,依旧抱着他,并且还是越抱越紧……他好像终于明白了――
原来官羽浔愿意留在他身边……并不是因为打心眼里接受他,而是……这个可怜的男人因为“某种原因”有家不能回了!
“你听好了――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干净的人!只要你愿意,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我会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好么?”
至少他选择了留在自己身边,至少这也是信任吧……
……其实,想追问造成他无家可归的那个“某种原因”――想追问那个伤害他的人究竟是谁!可是脑海中却猛然想起上一官羽浔也是这么伤痕累累的出现在他面前,宁可隐忍着被当时怒火攻心的自己残忍的对待,也不肯说出半个字……
官羽浔有他自己的尊严!
所以他硬是把所有的疑问都咽了回去,不忍心再带给他一丝一毫的伤害!
……那些事,还是问漠那个混蛋吧!他就不信,“漠帝”既然能救出人来,还会不知道凶手是谁!?
蓝炎温热的唇轻轻的覆在官羽浔逐渐转热、但触感依旧微凉的额头上――他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厌恶同性之爱的事,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安抚。
……意识到这一点的官羽浔,后背微微一僵,并没有躲开。
这个短时间里定格的画面,对他而言说不出的怪异……但是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
抛开都是男人不谈,一见钟情这种东西在他的世界里不存在!可是这个蓝炎……今天才是他们第三见面,可这个闪闪发光的大明星居然为了他放下了高贵的膝盖,为他跪地求情、为他以命相搏……他不懂,却别无选择的把自己托付给这个人……
“呐,炎……做饭吧,我们一起――”
――不管怎么说,他想应该打破这尴尬,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快把他抱得喘不过气来的男人那头有着漂亮色泽的头发。
淡淡的口吻,蓝炎出神的望着他脸上释然的浅笑,这亲昵的动作……官羽浔……是在撒娇么?
突然被受宠若惊的心情弄得不知所措……这个人一颦一笑都美得让他迷惑。
“恩,我抱你去厨房!”
这绝对会是一个幸福的开始!
然而……蓝炎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
门铃在响!
连门铃都是他的歌声……官羽浔有些哭笑不得的推了推这个迟迟不肯起身去开门的执念的家伙。
蓝炎蹙着眉头盯着那扇近在咫尺的门――
这里的地址,连蓝漠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这个时候……
……
第五十一章 接踵而至的“麻烦”
“你就是为了这个男人,给我在演唱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玩消失?!”
“你就是为了这种事情,专程跑来打扰我的宝贝休息?”
两个身材颀长高挑的男子站在客厅正中央针锋相对,让原本正常面积的房间顿时显得狭小起来。
官羽浔看着这阵势,一时间无所适从起来。
“那个……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们不要吵了……”他水灵灵的眸子投向那个一进门就跟蓝炎吵得不可开交的陌生男子,眼神有点可怜巴巴。
两人一愣。
“我是星涩,炎的经纪人――”男子人如其名,转过头的瞬间已经换上了灿若星辰的笑容,饶有趣味的在他身上四下打量,“别介意,我们经常都是这样的。”
星涩……官羽浔终于想起了之前那个来电,可是被他毫不避讳的直视弄得浑身不自在,本能的向后挪了挪身体,却被突然跑到身边蓝炎一把抱住。
“涩,不许打羽浔的主意!”
像个I卫自己最心爱的玩具的小孩,蓝炎的口吻既幼稚又执着!
星涩像发现外星来物一般,瞪着眼睛看着这个朝夕相却又好像突然变得不认识的家伙……蓝炎的样子,好认真!
“不打他主意也可以,至少你该保证以后不会在工作的时候落跑、不会拒接我电话、更不会接不通电话吧!”
怪不得打不通了――瞪着地上支离破碎的手机,他就气不打一来。
“咦?这不是漠的衣服么?”星涩突然为自己的新发现啧啧不已。
虽然跟漠接触不多,不过因为支持炎做歌手的关系总被找麻烦,倒也见过几……问题是这套衣服他见蓝漠穿过,这种昂贵又霸道的款式,怎么看都不像是眼前这只小绵羊的。
当着外人的面被蓝炎这么突如其来的抱住,现在又被他这么说,这才想起这衣服确实是那时候蓝漠拿给他遮体的,官羽浔顿时羞得从脸红到了脚趾,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要不要去卧室换件衣服……不过只有我的哦。”蓝炎宠溺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不过却没有商量的意味!话音未落,他就抱着怀中的人直奔卧室――他才不要他的宝贝穿着那个混蛋的衣服在他身边跑来跑去!
反手磕上卧室门,对上星涩那双笑得意味长的视线,官羽浔不在的时候,蓝炎的目光里柔情的色调一扫而光,充满了完全不同的睿智――
“涩,那是什么――”
星涩从一进门就抱着个漂亮的礼品盒子……认识太久了,星涩很少会特意带礼物上门。
“这个?”星涩干脆拿出盒子,打开――
一瓶红酒。
可是星涩在打开盒子的瞬间,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
“猜到你身边一定会守着什么特别的人,所以酒是我从超市买的,应付你家那个‘宝贝’,不然我要怎么解释这个盒子呢?”
毫不介意的把酒拿出来放在一旁,把盒子一把推到他面前……盒子才是重点!
“漠给你的?”蓝炎的眼睛眯缝在一起,透着危险的讯息。
星涩却双手一摊――
“应该是吧……不过是那个七绪送来的,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最好先把它藏起来!”
那个七绪……总是让他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不是属下那么简单……
“盒子里的内容,你看了?”蓝炎的声音在打开盒子的刹那之间变了调。
“作为你的经纪人,我本来只是想确定安全……那些光碟没有打开过,放在最上面的照片扫了一眼,就知道不是我该看的东西,没再往下看。”星涩只好供认不讳。
正因为看到那照片,他才会预先猜到蓝炎的身边有别人在,才会提前买了红酒。
蓝炎的吸了一口气,口中传出牙齿紧密的咬合声,紧紧攥着发白的拳头――那些照片,跟他刚毁掉的手机里的照片是一样的。
蓝漠,你真个混蛋!
“别冲动――”星涩一把扯住要冲出门的暴走怪兽,“你这么走了,‘他’怎么办?”
一句话轻易地定住了蓝炎的脚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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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青梅竹马的灰色记忆 (上)
“别跑……”
“你们两个臭小子往哪儿跑!”
“看那打扮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吧,能换不少钱!”
“长得都还真漂亮,等一下抓到先好好享受一下,哈哈……”
背后那群人渣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逐渐听得见他们那些无耻的对话,两个十二、三的少年拼了命的奔逃,脚力却始终及不上背后的成年人,危险的距离被快速拉近……
树林入口的光芒也展现在眼前――
只要逃出这片林子就是蓝家的地盘了!
“放开我!”跑的稍慢的少年却偏偏在这时候被人扯住了衣领。
“啊――”抓住他的壮汉却突然惨叫一声!
原来已经跑在前面、就要逃出去的另一个少年突然折了回来,狠狠的咬住对方的手腕,顿时男人吃痛的放开了手。
“不许你们碰我的炎!”咬人的少年强行克制着颤抖,一把将同伴推到身后。
可惜,少年毕竟是少年……追兵的数量越来越多,很快就被来人抓住了四肢!
背后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舍命救来的同伴,居然丢下他独自逃向了光明的地方……
因为离出口越来越近,也因为抓到了了其中一个,这群男人放弃了继续追逐。
一张张无比龌龊的脸在少年的眼前迅速放大……被面朝下重重的压倒在草丛里,衣服在一瞬间被撕得稀烂散乱在四周,身体上凭空冒出数不清的粗糙大手……少年瞪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瞪着同伴的背影消失在那个刺眼的光斑里……直到幼小的身体在一毫不怜悯的侵入中失去了知觉……
……七绪猛的张开眼睛,本能的用力起身,额头直接磕在倒车镜上,撞出一片乌青。
该死的梦!
他用额前的碎发遮住新伤,身上竟被冷汗浸透了。
根据漠命令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本来只是想在车里假寐片刻,想不到居然又梦到了那件事……这梦,他有多久没有做过了……
驾驶座的旁边,放着一捧华丽的香水百合――
“时间刚刚好!”他嘟囔了一句,面无表情的启动了车子。
……
“这到底又是什么状况?还那个七绪到底是怎么回事,每都阴森森的,而且你对他的态度好像比对蓝家任何人都客气!”
安静的注视着蓝炎把东西藏好,星涩习以为常的打开桌上的酒,并不太挑剔品质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抿着酒等他的答案。
――这两兄弟的争斗他看了太多,甚至还无法避免的卷入过几,那个“漠帝”和他最得力的手下七绪都是什么样的人物他很清楚,每需要硬着头皮打交道的时候,都觉得那些温驯的笑容下有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这一好像不太一样!
更确切的说……像是矛盾升级!
而造成矛盾升级的原因……他不留痕迹的落在卧室的门上。那个美人换衣服最好还能再需要点时间!
“七绪……”蓝炎一怔,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我原本以为,除了让我重返蓝家这件事之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纵容他……那是我欠他的,并且永远还不清!可是现在我的尺度变了――如果他敢伤害羽浔,我一样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的事方便让我知道么?我并不是八卦,我刚才收到了你哥哥给我的电子合同――连我一起买断跟你去新的娱乐公司!”星涩蹙着眉头,一筹莫展,“我知道他的势力大,我违抗不了,但我很意外你会答应这种事,是为了卧室里的美人吧!不管什么理由,以后要和那些人搅和在一起,我有知情权!”
不然他又是为什么来的?盒子、契约――跟那个蓝漠扯上关系,随时丢掉小命也说不定!
而那个七绪,恐怕就是他们换到新公司后最常打交道的人。
显然蓝炎没想打他会有这个质问,踌躇良久,叹了口气端起了他喝剩的少半杯酒一饮而尽,终于不得不打开这段尘封多年的记忆――
“我和漠还有七绪是青梅竹马,七绪什么都好,就是总粘着我,从幼稚园开始就动不动说‘喜欢我’什么的,让我觉得很讨厌。他的父亲跟我们的父亲一起为组织打下的半壁江山,在组织里的威望不逊于家父。于是在12年前,组织的一重要会议上,有人提出要求家父确立组织继承人――应该由七绪的父亲接任下一任组长。可是当时父亲却动了私心,想要把一切都留给我们兄弟,但那时候我才12岁、漠也才13岁,家父的这个想法根本没有说服力!所以他设计故意让七绪的父亲去完成一项警方早有埋伏的任务,结果如他所愿,那个男人被警方乱枪打死了。”
星涩默默的给他续上半杯酒,不忍看他露出悲伤的表情:“可那毕竟是上一代的恩怨,你们当时那么小,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谁知蓝炎却摇了摇头,眼神中愈发的痛苦起来:“我欠他的,不是那件事――”
……
第五十二章 青梅竹马的灰色记忆 (下)
“他父亲出事之后,他就彻底作为养子被父亲收养,当然那只是为了做做样子给外人看,就像家父为他父亲举办的隆重葬礼一样。那天,我父亲带了漠去参加葬礼,说是参加葬礼,真实目的是为了把长子介绍给那些名流大鳄们,所以却把作为死者亲生儿子的七绪留在家里。那天他看上去很悲伤,可我却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漠不在、七绪又哭个不停让我很烦躁,就执意要留出去到附近的森林里玩。其实那林子也算是蓝家的地盘,传闻里面藏着很多无赖流民逃犯什么的,因为林子面积太大,又无利可图,所以家里一直放任不管。七绪苦劝我无效,最后只好跟着我一起去……很不幸,我们真的遇上了传说中的那些人。当时我们身上没有带任何可以证明自己蓝家身份的东西,面对那群饿狼一般凶残的目光,只能拼命的跑……但毕竟是小孩子,我还是被抓住了。”
“然后呢?”星涩本能的咽了口吐沫,心惊肉跳的望着他。
“七绪救了我,已经逃到出口的他折回身来救了我。”蓝炎失神的盯着窗棂,无意识的咬着手上的玻璃杯吱吱作响,“可他为了救我却被对方抓住了……幼年的我是个混蛋、胆小鬼,当时我害怕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拼命地朝出口逃,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一路狂奔到别墅,才两腿一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刚好遇上了参加葬礼之后比父亲提前回来的漠,战战兢兢的说明了原委。漠虽然只比我大一岁,却比我成熟得多,立刻安排佣人照顾我,他自己就带了打手去林子里找人……”
“那找到七绪了么?他怎么样了?”星涩像是完全听故事听得入了戏,不由跟着紧张起来。
蓝炎惨淡的一笑,英俊的脸上逐渐褪去了所有光泽:“找到了……在半年以后。当七绪完好无损的回到蓝家的时候,我欣喜若狂,可是从那时开始,那张甜甜的脸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笑容。我曾天真的以为他还在为我丢下他的事生气,不断跟他道歉,他总是淡淡的说‘没事’,却跟我始终保持着距离,反倒开始终日跟在漠的身后形影不离,像个忠实的奴才……所有的秘密,是父亲死后、漠18岁掌管组织的庆功会那天喝多了酒,我送他回房的时候才知道的――七绪父亲真正的死因,七绪从那个葬礼之前就知道真相、却为了我继续留在蓝家、留在我身边的执着,还有……那天我逃走后,和我一样当时只有12岁的七绪,稚嫩的身体被几十个壮年男人糟蹋的体无完肤、差点死掉,漠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失血过多,陷入了重度昏迷,漠把他送到国外用了半年的时间为他治伤,并且杀了所有侵犯过他的人!但是,这改变不了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当他再举起酒瓶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那只瓶子已经见了底。
“炎,逃生是小孩子的本能,就算那时候你不逃走也不过是多一个受害者,改变不了任何事!你……”星涩想要安慰,却一时词穷。
到了这一刻,他总算能明白蓝炎为什么会对那个除了在蓝漠面前、面对其他人都永远是一副冰山表情的男人一忍再忍。
欠的东西还不回去是很痛苦的事……被最重要的人背叛是更痛苦的事。
蓝炎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年幼?是该被原谅的理由么?
漠只比他大一岁,当年也不过13岁,却能够当机立断的带领打手去救援,可以为青梅竹马杀人!
七绪当时也年幼,却能为了他将父辈的恩仇隐忍下来,能够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折回身救他!
当七绪为了救他返回来,死死咬住对方的手腕时……他才明白,原来一脸稚嫩的少年口中信誓旦旦的“喜欢你”也可以执着到那种地步!
所以他必须离开蓝家――他不适合那种家族,也无法原谅漠参与了父亲的计划,参与父亲的计划害死七绪的家人却又将七绪救回,漠温柔的表面下有一颗残忍到无法想象的心……他无法面对七绪,既无颜面对,也无法爱上……
“炎,你认为七绪会因为找不到你的住所才把盒子送到我那里么?”
望着陷入低迷的拍档,星涩不得不旁敲侧击的提醒――现在可没有陷入痛苦回忆的时间!
――想要伤害你的宝贝,任何时候都可以让他身败名裂!
这样的潜台词,不知道是出自蓝炎,还是七绪。
但是,爱的越,恨得越。这种话永远错不了。
果然,这提点让蓝炎焦躁的神情立刻冷却下来,神色一正:“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绝对!”
他是认真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认真……看了太多肮脏的过往之后,他遇上了天底下最干净、最值得珍惜的宝贝!
……今天似乎还真是个多事之秋,比如说门铃偏偏又响了起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蓝炎嘟囔了一句,一把拉住打算起身开门的星涩,自己站起身来。
知道这个地址的只有他自己和星涩两个人而已!
然而――
蓝炎的脸色却在打开门的瞬间僵住了――
“七绪――”
蓝炎这内容复杂的一声,让背后的星涩也“嚯”的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
门外的七绪一袭白色正装的打扮,左手捧着一大束香水百合,在阳光下格外炫目――
……
第五十三章 鲜攻势 (上)
“二少爷,几个小时前才见过面,不用这么惊讶吧。”七绪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淡的从容,“不让我进去好么?如果让邻居从这扇大敞着的门里看到您这张无人不知的明星脸……我觉得不太好吧。”
这是蓝炎上一进官羽浔家用的伎俩,不过显然七绪用起来更是驾轻就熟。
从蓝炎犹豫间让出的一道缝隙里,一侧身顺利进了房间,却被星涩再一挡住了去路――
“我去帮你把插起来吧?”
嘴上虽这么说,但并不伸手接,只是为了挡住他的去路。
星涩的身高并不比七绪矮多少,但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就完完全全的败下阵来。
“不好意思,漠帝的交代是要把送到本人手上――”
轻易饶过他的阻碍,七绪的视线落在客厅一侧唯一紧闭的那扇门上。
“官羽浔,你在吧――”
他的声音保持着礼貌的分贝,却充满了穿透力……星涩只觉得自己的眼皮生理性的跳了一下,发现眼前的状况似乎已经完全失控了――
七绪大步向那扇门靠近过去……
背后的蓝炎紧随其后,情急之下速度更甚……
现在三个颀长男子的伫立让客厅愈发显得拥挤不堪,可偏偏这两个人还以这么夸张的动作在室内移动,让他眼前一阵眼缭乱。
“炎,七绪――”
很快,这个混乱的画面定格下来,诡异的让星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门被七绪推开了,蓝炎却在他推开们的一瞬间将身体挡在门框之间――
“七绪,漠的条件我都已经答应了,你究竟还想干什么!”
――蓝炎的声音亦是不大,却斩钉截铁,身体更没有丝毫打算挪开的意思。
七绪一愣……这个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声色俱厉的对他讲过话了,从十二年前开始,总是很客气、一脸愧疚……但是今天,蓝炎却为了里面那个莫名其妙、凭空冒出来的男人在几个小时里连着两跟他全无风度的大呼小叫!
冷冽的透过蓝炎身体的空当注视着房间里面,毫不掩饰自己怨毒的目光,很少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情绪不加掩饰的七绪,让蓝炎顿感一阵后背发凉。
……要说到最安逸的,那要数房间里引发这一系列对峙的主人公了――
“哈啊……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官羽浔揉着弥松的睡眼,终于以自己浑然不觉却又撩人的眼神望过来,“这是怎么……”
最近一直在惨无人道的折磨之下,不断易手却始终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穴的状态,也难怪官羽浔连换个衣服都会中途睡着。
不过当他清楚的看到七绪的脸时,所有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
……
第五十三章 鲜攻势 (下)
“你……你怎么会……会、会在这里……”官羽浔一时惊的找不到自己的舌头,本能的将身体向后缩。
却不知这一缩,更是让在场的三个大男人看得瞠目结舌――衣服穿了一半就睡着的官羽浔,只有上身套着蓝炎一件宽大的T恤,这么一动,白净纤长的双腿上那些吻痕若隐若现,加上因为惊惧而微微颤抖的泛白嘴唇……
就在星涩一边置身事外的远远旁观,一边在思讨着这只“绵羊”还真不是一般的撩人的时候,突然眼见蓝炎冲了过去,心中大呼不妙却已然来不及!
青梅竹马加上明确的表白,又为了他发生过那种事……七绪的身份特殊,这时候过分的亲近官羽浔,简直就是刺激这家伙!
可惜蓝炎管不了那么多――
“没事的,我在你身边――”
蓝炎从背后一把将发抖的官羽浔圈在怀中,这动作让这个已经受尽惊吓的男人很快平复下来,当然他也同时注意到七绪微微抽动了一下的嘴角。
不过七绪接下来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漠帝交代要送到本人手中。官羽浔,收下吧――”
非常绅士的动作将举在胸前……那一瞬间,蓝炎以为自己眼了――
七绪,居然在笑。
这意味不明的笑容让他心底一阵发寒,而不明就里的官羽浔,愣了片刻,居然也跟着笑起来,还傻乎乎的伸出双手……
原来就算是蓝漠那种恶人,也会有过意不去的时候。
――这是官羽浔式的一贯思维模式。(⊙n⊙话说,小白大叔你真的好纯洁……)
“啪――”
七绪敏捷的闪过蓝炎对那束展开的突然“袭击”,却还是擦到了边角,不由脸上挂起一抹不屑:“二少爷,漠帝的交代――他不收的话,我也不用回去了。您该不会是打算连我也一起收养吧?”
故意加重“收养”两个字,让官羽浔本就惨白的脸色更难过起来。
“炎,放开我――”轻轻的一声,官羽浔的哀求中带着浓浓的悲哀,让蓝炎为之一震,他却趁着空隙挣脱了这个一心想要保护他的怀抱。
起身下床,微抿着唇虽说柔弱依旧,却也算郑重其事的面对面站在七绪面前――
“你可以离开了,谢谢你专程跑一趟,替我转告他,谢谢他的,不过如果可以……请他以后不要在干扰到我的生活。”
在捧住的刹那之间,他想要别过脸去把眼泪神不知鬼不觉的掉在里,可是前有七绪,后有蓝炎,远还有个不声不响旁观的星涩……于是,喉咙猛地滚动了几下,硬生生的把这份悲伤又咽了回去。
收养……他一个28岁的男人,原本自在的唱歌、自在的撰稿……落到现在有家不能回,要被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人收养的地步……
拼命想要忽略的这份难堪……现在他只能用吃力的抑制住眼泪来维系着最后的尊严!
“不客气,而且也没有转告的必要――”七绪一边冷眼将他所有的情绪波动都盛入眼底,一边掏出手机轻按了一下重播键,嘴角挂起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帝,收下了。好,我这就切免提――”
“漠,我已经答应了你的所有条件,你还想怎么样――”
蓝炎脱口而出的大声质问,却没有注意到官羽浔那双黑白分明的瞳眸在听到他的话时猛地收缩了一下。
“你答应我的条件,我放他离开我的别墅――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交易!我可没有说,因为这样我就不能追求他吧!”电话那头传来蓝漠的几声干笑,依旧是那副斯斯文文的口吻,却说这让所有人震惊不已的话语,“官羽浔,你听好了――我看上你了,而且你迟早会回到我身边,因为只有我能保护你,我比那个只知道扯着嗓子乱叫的毛头小子更适合你!”
手机的扩音器里,蓝漠温雅富有磁性的声音,清楚的回荡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
第五十四章 潘多拉的密语
夕阳的红透过窗的玻璃,肆无忌惮的蔓延进来。蓝炎第一觉得,原来这种不够明亮的颜色,也有无比的刺眼的时候!
不等漠那家伙继续废话,就把七绪的手机也摔得稀烂,七绪离开时,脸上除了不屑之外,还夹杂着少许错愕……大概是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他如此粗暴的对待。
星涩看到情况不妙,也很识趣的先行离开了。
原本心情刚有所转机的下午,被蓝漠派来的不速之客搅的面目全非!
墙角碎成片片散落了一地的百合,手里只有几张碟片和照片、却变得无比沉重的盒子……官羽浔还在卧室里睡觉,要看这盒子里的东西的话,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就像是潘多拉之盒,也许打开了未必是好事,却又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窥究竟的冲动――
官羽浔跪在纯白的床单上,攥着自己敏感的部分上下套动!那种屈辱的神情绝非自愿……而且那不是官羽浔的家!拿着DV拍摄的人又是谁?
蓝炎做梦也没想到……屏幕上,第一张碟片给他展现的竟是这样震撼的一幕!
织白的脖颈、胸膛遍布着吻痕,官羽浔垂着头一边做一边已经被泪水布满了脸庞……满是屈辱,却无力反抗!等一下,那个突然出现在屏幕上的陌生少年!突如其来的强吻,还有……钢琴前,官羽浔被迫……
――突如其来的雪点,蓝炎如梦初醒的看着自己攥的泛白的拳头……
DV上显示的日期,是自己差点忍不住强要了他的前一天!
拿着第二张碟片,他发现自己的手在抖,抖个不停,反反复复几才放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依旧不是官羽浔的家!
还是那个少年,这一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一只手被铐在床上……却将官羽浔压在身下,他们在做……
顶级的音响将那一声声甜腻而委屈的低吟和喃呢几乎完全再现,蓝炎咬着嘴唇死死地瞪着画面上的情形,却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正在迅速膨胀,非常诚实的将他胀得发痛的冲动传达到大脑!
“MD!我又不是畜生!”
狠狠的骂了一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被别人糟蹋,画面再怎么撩人都不该反应吧……蓝炎悻悻的站起身来,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等一下……这个突然冒出来、对已经被蹂躏的几乎站不起来的官羽浔大打出手的男人又是谁!
……蓝炎屏息凝神的看完那些令人发指的折磨过程,终于“啪”的一声关掉影碟机,
“喂,漠――”还好,星涩留下了备用的电话。
“我就知道,你一定忍不住不看,一定会打电话给我――喜欢我的礼物嘛?”电话那边,蓝漠对他的行为丝毫不感到意外,淡淡的笑意里完全是一个胜利者的姿态。
“漠,你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对了……七绪是不是受伤了,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今天见他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怕吵醒官羽浔,蓝炎硬是压低了声音,“七绪还有羽浔,你觉得他们还不够惨是不是?告诉我――伤害羽浔的那两个畜生是谁?”
对面是一阵沉默。
“是谁?告诉你又能怎么样?想替他报仇的话……就凭你行吗?一个只会说大话的小明星而已!”蓝漠的不屑显而易见,却对七绪的事避而不谈,“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我漠帝想弄到,没有弄不到的――包括那些影像,也包括那个美人!”
蓝炎被他的志在必得吓了一跳,原本以为蓝漠轻薄官羽浔的行为,只是冲他而来……但是现在看来,前景似乎让他更加担忧――
“漠,你的世界是黑色的,不适合羽浔那么干净的人。”
“炎,就因为他的世界太干净,所以你根本保护不了他!”
“我不会让你碰他!”
“笑话,我若想碰,你拦得住?我改变主意了,这一想要的是他的心甘情愿。”
这种争锋相对在两人之间上演了无数,可这一却不知为什么气氛却尤其的凝重。
蓝炎咀嚼着这个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只觉得一瞬间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无比……可偏偏这个时候,一声细微的响动,他错愕的转过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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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暗流四起 (上)
“这样你满意了?”蓝漠似笑非笑的挂上电话。
电话那边突然出现的安静,之后是忙音挂断,他大致也猜得出是什么状况。
“七绪不明白您的意思,是不是七绪又做错事了?”
七绪依旧是那副毕恭毕敬的姿态站在他身后――他是唯一一个被漠帝允许站在背后的人。
“我让你偶尔学学那个大叔的单纯和傻气,可没让你学装傻!”蓝漠话里有话,却没有回头看他。
听了七绪的主意送去那份礼物,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这个人心里的怨念,他何尝不懂。
七绪不语。
“炎……他刚才关心你了。问你是不是受伤了?怎么你受伤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他故意提及蓝炎,而且有些残忍的明知故问。
“七绪无碍。”
背后的男子淡漠平常的口吻中透出极少的波动。
“哦,那我就放心了。明天陪我去打拳吧,好久没运动了,明天一整天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你先下去吧。”
背后的声音延时了5秒钟――
“是,帝。”
望着那道走起路来难掩迟缓的背影,蓝漠那双邃的瞳眸缓缓的闭合。
好像做的有点过了,白天他弄伤的身体,恐怕没那么容易好吧?
七绪,对不起!
但是如果你能过了这一关……那么,一切都是你的!
……
“羽浔,我知道你醒了――”
隔着卧室的门,蓝炎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卧室的门反锁了,他可以轻易弄开他,可他不能……即使隔着门,他也能感受到们的另一面无力靠着的男人的悲伤。
门的另一面依旧没有回应。
“羽浔,回答我。打开门,好好跟我说话好么?”
蓝炎惊讶的发现自己语气中的无助,竟是一种遭人遗弃的错觉。
门却在这时候被轻轻的打开了――无声无息,狠狠地让将全部重心靠在门上的他闪了一下。
“我没事,刚才只是睡醒了换衣服而已。”官羽浔惨白的脸上硬是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你什么时候醒的?你哭过?”
蓝炎看着他红肿的眼睛,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不堪一击的谎言,想将他一把抱在怀里,可对视上那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目光,双手只好悬在了半空中。
“哭什么?我是个男人,总是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官羽浔干脆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他醒的不够早,但是刚好听到音箱里那些自己荡漾迷离的低吟,每一声都是他的噩梦,一声声把他才刚刚想要好好生活的愿望撕得支离破碎。
他刚好听到蓝炎和那个漠帝的对话,自己似乎给这个男人添麻烦了……还有白天蓝炎情急下的脱口而出,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条件,但是这个男人为了救他,必然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去做饭给我吃吧,好饿。”
――谁知官羽浔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天外飞来这么一句,而且……笑得好温柔,从眉眼到嘴唇,无不美得让人想要当场吻下去――
……
第五十五章 暗流四起 (下)
这是……撒娇?
“额,好的。”蓝炎错愕的望着神情说变就变的他,疑问还有被那笑容所魅惑的心情,让他顿时语顿。
“等一下,电话在哪里?我想给家人报个平安。”
官羽浔凑得更近,可以闻到他发间淡淡的香气。
蓝炎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瞬间就被这个人无意识的撩拨弄得溃不成军,慌乱的把手机掏出来,却“咣当”一声狼狈的掉在地上。
“炎――”
这一声,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定住了蓝炎正要弯下的身体,怔怔的望着胸前的人――
官羽浔……居然抱住了他!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单纯的伸出双臂将对方环住,蓝炎急促而有力的心跳声听得格外清楚,官羽浔不由紧闭双眸,喉咙一阵发痛被感动充满着――这个只有三面之缘的男人,为他做得太多了。如果这个拥抱比一直冷着脸让他吃闭门羹能让蓝炎心里好过点的话……这份感激,他实在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只可惜,神经大条的他当然不会意识到,这是明显投怀送抱的动作,只会让蓝炎以为自己的心意终于得到了回应――
温热的呼吸打在胸膛上,隔着单薄的衣物,柔软的身体触感连体温都感觉分明,蓝炎心头一紧,终于一把环住他的腰际,将他紧紧的禁锢在怀里,立刻反客为主,滚烫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迎上那双静若秋水的瞳眸,这一刻才能够把刚才所有的不快全部抛诸脑后,低下头的吻下去……
谁知这吻却让官羽浔惊慌的避开,张着大大的双眸,柔情中瞬间蒙上一层慌乱……这不是他的意愿,难道又错了……
蓝炎无奈的一笑,松手弯腰捡起地上的手机递给他:“我去做饭。”
转过身,嘴角的弧度却在加大……他以为今晚会得到更多呢,看来想打开官羽浔那颗一直都封印的心,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刚才那个拥抱算是个好的开始……
“炎,谢谢你,真的。”
官羽浔呐呐的一句,注意到那个背影顿了一下。
“姐,是我,你们好么?我临时住在朋友家……你们没事就好……我很好……”
报喜不报忧,是官羽浔对待家人一贯的做法。
只是这一,蓝炎也绝不会想到――他偷偷的翻了来电记录,记下了那个之前通话的电话号码,那是蓝漠的!
如果可以,他宁可一辈子都用不到――
……
第五十六章 沉醉的晚餐
望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官羽浔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打量着一身油盐酱醋的蓝炎。
“怎么了?”蓝炎被他看得心虚,殊不知自己的嘴角还沾着调料面儿。
“没什么,额,你很帅……”
暂时放下所有不快的官羽浔,欣赏着这位大明星的杰作,哭笑不得。
执意不让他插手,结果从傍晚折腾到现在,三个多小时的成果――
黄瓜炒鸡蛋,西红柿炒鸡蛋,韭菜炒鸡蛋,凉拌西红柿,凉拌黄瓜,凉拌皮蛋……哦,对了,还有个鸡蛋汤!
先不提菜切得奇形怪状和黑乎乎的颜色……光看这品种……这家伙吹牛的功夫,可要比做菜的手艺高明多了!
“其实你都没有做过菜的吧。”浅尝了一口,吮着指头,官羽浔的脸上露出完全不符合年纪的可爱模样。
额……牛皮吹破的蓝炎只好挠着头,一脸尴尬:“我们出去吃吧。”
平时不是在外面吃就是在公司赶唱片的时候由星涩来打理……他以为做饭很简单,他只是想给最重要的人做一顿温馨的晚餐……
谁知官羽浔灿然的一笑:“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啦,过来吃饭吧……明天你晚上有事么?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回来吃晚餐……当然是由我来做。”
蓝炎愣了数秒,豁然开朗――
“没,没,明天上午签个约,马上就回来!”
签的就是那份正式转入蓝漠旗下娱乐公司的合同……眼前心爱的人正像一个等着丈夫回家的娇妻一般的“邀请”,至于之后的庆功宴,让该死的漠一个人玩去吧!
“吃饭吧。”
从他的眼神意识到这家伙又把自己的好意无限“延展”了,官羽浔不由局促起来。
却见蓝炎转个身,手中又多了一瓶红酒,当然不是星涩拿来的那瓶超市货。
注意到官羽浔眼中闪过的一丝痛苦,蓝炎终于回想起视频里那段被强行灌进混了药的烈酒的场面,心里咯噔一下――
“别担心,这种法国陈年的红酒性情很温,不会醉的。菜炒得味道不好,搭配它来提味很不错的。”
佯作没有察觉,笑得一脸阳光无害,让人不知不觉卸下防备、无法拒绝……他就是要一点点抽空这个男子心中的阴影,把它们全部变成两人之间点点滴滴的美好回忆。
“呐,炎。那个七绪……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了打破沉默的尴尬,官羽浔顺口道。
轻轻的抿了一口蓝炎拿来的红酒,果然不像上一那么苦涩浓烈,反倒是泛起一股淡淡的香气。小时候羽瑶和羽伶管得很严厉,长大后为了唱歌而保护嗓子……就这东西,他几乎没怎么碰过。
蓝炎正皱着眉,长这么大就没吃过难吃到这种程度的东西,亏得官羽浔还能一边吃一边跟他谈笑风生。
不过,官羽浔突然一问,让他不由的吓了一跳――
“为什么问起他?”
官羽浔若有所思的将下嘴唇倚在酒杯上:“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单纯的服从命令,背后就像是藏着很的仇恨一样……我无法理解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会有这样的恨意。而且……虽然对我来说,他可能是个很危险的存在,那种仇恨让我感到害怕,但我并不讨厌他……很奇怪的感觉……”
也许是渴了,蓝炎挑的这支红酒淡淡的味道又像是饮料一般甜润,让官羽浔稀里糊涂的喝下去不少,语调也不知不觉喃呢起来。
凝视着那张微红的无暇脸颊上逐渐红润起来的嘴唇一张一合,一双干净而稍显迷离的眸子,蓝炎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情愫在胸口疯涨。
“七绪是我和漠的青梅竹马,我却因为年少的怯懦对他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蓝炎苦笑着,面对这样一双眼眸,他发现连说谎的力气都消失了,“……他用这一生来恨我也是应该的!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的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他的迁怒伤害到你!”
官羽浔定神凝视着他脸上的痛苦和认真,竟有些失神……那个漠一再蔑视这个只会唱歌、靠着漂亮脸蛋做大明星的弟弟,可是眼前的蓝炎,何尝不是背负着痛苦的回忆,正努力的对他展开笑容、在他和七绪之间作出的这个选择,太难,也意味着也许永远得不到原谅……
舔着因为酒精的缘故变得愈发干燥的唇,索性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眼前的蓝炎让他想起了某些事,目光旋即黯淡下来――
“呐,炎。我想起了一个少年――一个把我平淡的生活彻底的颠覆,把我掷入万劫不复的恶魔少年。”
缓缓的合上双眼,纤长的睫毛上的水气竟也显得迷幻起来,脑海中却全都是那个少年被拷住手脚浴血的情形,连先前散发着甜味的酒竟也透出一丝苦涩。
“可是,我在关键时候为了救他,不惜赌上我的全部――很多事很难原谅,但不代表不能原谅。我想说的是,如果那个人对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就不该这么轻易的放弃……放弃就……”
官羽浔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彻底听不到动静。
站起身,扶起倒在桌上的半支红酒,蓝眼的目光久久的盯着伏倒在男人……迷醉的模样不可方物。
他口中的少年,应该是视频里那个……可是蓝炎知道,这是不能问的禁忌。
“你就是能这么轻易的让我悸动。”从后面一把将他抱住,久久不能松手。
明明那么柔弱,却能比谁都勇敢的去原谅!
明明那么单纯,却能轻易看透别人看不透的!
明明酒量那么差……却毫不顾忌的让他心疼……
很久没有看到夜空中这般明净纯白的月,这月干净的过这个人的心么?
叹了口气,把这副轻飘飘的身子抱在胸前――
那张完美无瑕的睡颜,绯红的脸夹、轻轻嘟着线条美好的唇线,均匀的喘息。
今天,恐怕要变成不眠之夜了――
……
–
至此,LC故障之前的章节全部补齐,今晚黄金时间,新的章节开始更新,勤快的木头依旧保持日更、不定期爆发状态,希望亲们继续支持木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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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不眠之夜
凝视着纯白色的床单上,正用一双迷离美丽的眼睛望着他的官羽浔……醉酒后的这个男人简直魅惑到了极致!
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蹙着一双漂亮的眉头,樱红的唇轻轻嘟着不停低声喃喃自语。不安分得把被子踢到床下,袒露的身体、光滑如玉石般的皮肤顿时全部展露在他眼前……
宠溺的轻抚着他潮湿柔软的头发,纤长的手指不停在他散着香气的发间穿梭,蓝炎一脸无可奈何的爱意――
明天等他清醒之后,该怎么解释衣衫褪尽的事?
可是他吐得到都是,总要帮他洗个澡刷刷牙清理一下吧……
“以后不准你喝这么多酒,明明根本没有酒量,却瞒着我……知道这样子让人有多么心疼么……我舍不得看到你有分毫的损伤……”
洒满月光的卧室里,蓝炎像个傻瓜一样捧着这张美好迷离的脸庞,轻声自言自语,却充满了幸福。
过了许久,他才终于依依不舍的起身――再留恋下去,今晚他将会他很难舍得离开这张撩人的温床。
“乖乖睡觉知道么?这一觉睡醒,所有的不开心就烟消云散了!”
总算把他重新按倒在床上,用丝被遮好他的每一寸皮肤……
谁知官羽浔却偏偏这时候摇摇晃晃的爬起来,一个重心不稳本能得抓住他的肩膀,整个人也顺势倒进他胸前。
“我……没有醉……不要……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一声犹如天籁、甜腻无比的喃呢,扬起的小脸紧贴着蓝炎的下巴,迷离的醉颜、泛着淡淡的酒气,连喘息和体温都如此的清晰。
蓝炎心头一阵悸动,难抑一把将这纤弱的身子紧紧的拥入怀中,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他清瘦的下巴――
“你真的很会折磨人!你要我拿你怎么办呢?你若是清醒的时候也能这样待我,我会开心到发疯的!”
对视上那双早已迷醉却依旧保持着清澈、黑白分明的瞳眸,极力克制着胸口正在疯长的悸动,直到官羽浔迷迷糊糊的伸出白净的手臂,柔软的手心扣在他脖子上――
“不要……离开我……留下来陪我……”
红润的唇像是两片正在绽放的瓣,娇艳欲滴。
只是简简单单这一句醉话,却终于将蓝炎最后一丝理智毁灭殆尽。
“唔嗯……”
甜腻的低吟顿时淹没在男人风卷狂澜一般的吻里!
轻易地撬开他贝齿,蓝炎滚烫的舌头长驱直入,恣意的流连于他正若有若无抵抗着的小舌,这动作简直就像是更大的撩拨,蓝炎索性彻底封住他的唇,连他的娇喘一起夺去……
官羽浔迷糊的大脑因为酒精作用早已没有意识,只是本能的想要躲开这突如其来的“侵略”,纤腰却被对方紧紧的攥住,越是想挣脱,就抱得越紧、贴的越近,柔软微凉的身体隔着蓝炎身上一层薄薄的衣衫,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喘息困难的他下意识的彻底开启了双唇,只好瘫在对方怀里,任由蓝炎予取予求……
不知过了多久,蓝炎炽热的双唇终于离开他甜蜜的口腔,温柔的舔去他嘴角边的水渍,顺着嘴角一路下滑……腰间逐渐放低的手让他柔软的身体再一回到床上――像一尊出自神明之手的雕塑,完完全全被这个男人的身体笼罩,眼前只有一双执着微笑的眼眸映入混沌的心……
可这眼眸的主人却埋头于他织白的脖颈,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伴随着细微的钝痛从脖子上传来,官羽浔一边迷离的喃呢,一边扭动着身子想摆脱这个让他透不过气的“庞然大物”……
蓝炎轻易将他不安分双手举过头顶,限制住他所有的行动――他白净的身体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他要全部用自己的吻痕盖住,一点一点的下移……
终于,当他含住某个敏感的部位时,一声轻轻的哭泣从官羽浔的口中逸出,那哭声让他心头一惊,如梦初醒――
这个被压在身下的男子看上去好脆弱,脆弱得让人揪心不已。
官羽浔依旧没有醒,只是脸庞挂着两道刻的泪痕,轻轻抽搐着身体。
该死,自己在干什么!
蓝炎挫败的叹了口气,放开手的瞬间,官羽浔已经不自觉的又缩在了一起。
这个人已经受到了太多的伤害,却因为信任而留在他身边!因为他曾亲口给过他承诺――会等到他自愿的那一天!
可是现在,却乘人之危……明知道他醉得不省人事,却还是……
把官羽浔的头重新放回枕头上,给他盖好被子……蓝炎苦笑着瞅了一眼卫生间的门……小腹的胀痛已经让他有些直不起身子,看来今天果然是个煎熬的不眠之夜。
“不要走……妈妈,不要离开我……我不要跟着爸爸和那个男人……妈妈……”
――官羽浔的下一声迷离的醉话却如同天雷,顶住了他正欲抽身离去的脚步。
原来是想起了自杀身亡的母亲么?蓝炎跪在床边,屏息凝神的注视着床上纯真的睡颜,小心翼翼的为他再拭去溢出的泪水,一把接住他迷离间在空中乱挥的手,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但是今晚,不准再引诱我――”
……
这篇开始是从未上传过的部分开始喽~
首先送上一个有点甜蜜,有点温存,还有那么一点点无奈的夜晚哦~
明天开始,大叔与蓝家兄弟的纠葛大戏上台!喜欢文文的亲可别错过!
勤劳的木头一个通宵修完78篇文,要鼓励(^o^)/~票票呢?评评呢?掌声在哪里!
第五十八章 阳光下的阴霾碰撞
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漠海环球娱乐。
站在新公司的楼下,蓝炎望着气派的总部大楼,一时间百感交集。
不得不感慨漠那家伙“以白洗黑”的手段向来高明得很!此刻若自己不是蓝家人,若不是知道其中内幕……想必会为日后的“星光大道”雀跃不已吧。
话说,这“漠海”的总经理,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交给了七绪!
以后想不常常见面都难――这是比应付蓝漠更让他头痛的事。
脑海里却在这时候突然冒出官羽浔的话――
“很多事很难原谅,但不代表不能原谅。我想说的是,如果那个人对你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就不该这么轻易的放弃……”
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却用那双简单的眼睛看清楚很多别人都看不明白的事。
只要想起官羽浔,笑容就不自觉地爬回蓝炎的脸上,只是此刻的笑容里却夹杂着少许的无奈――
出门的时候,官羽浔在哭。
虽然他穿衣起身的时候,官羽浔还蒙着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可他还是发现了――其实那个男人已经醒了,虽然极力隐忍住不发出声音,却还是被他发现被子的轮廓轻微而急促的起伏……
他知道他在哭,也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发现……官羽浔已经无家可归,除了自己身边,他没有任何可以避开蓝漠的地方可逃……所以那时候一定哭得很委屈,却不得不极力的隐忍……
而他则选择了顺水推舟的假装没发现……就算一觉睡醒后被衣衫褪尽的事,他可以解释的问心无愧,可那些遍布全身的新添吻痕呢?总不能说是他梦游时做的吧?!
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想着晚上要怎么跟官羽浔解释,以至于硬生生的被人撞上才猛地清醒过来――
撞他的是一名陌生男子,淡淡一笑:“对不起――”
蓝炎甩了甩并没怎么被撞痛的胳膊,礼貌的回应:“没关系。”
……陌生人之间的擦肩而过,蓝炎好奇的打量着对方渐远的背影――
那个人谈不上多么的漂亮俊美,却有一种别有风韵的味道。让他感兴趣的是……明明看上去虚弱的好像随时会倒下一般,却藏不住一股极为强势的气势。
……于是,一夜未眠、满脑子胡思乱想的蓝炎,很快又不幸的撞上了前方第二个“障碍物”――
“二少爷,请您走路要小心,您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七绪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突然冒出来,吓了他一跳!
“七绪?你怎么在这里?”
迅速调整好大脑,蓝炎错愕的看着他――这里是电梯入口,还有半小时签约仪式就要开始了,到时候会有很多媒体记者、还有之后的记者招待会……可是身为总经理的七绪却从电梯里走出来,一副行色匆匆要出门的样子!
“签约仪式由帝亲自主持,七绪有些私事要理。”
七绪保持着一贯的淡漠,不,应该说比平日更加冷漠。
“你在闹脾气?对了,昨天你走路看起来怪怪的,是不是受伤了?”
为了官羽浔一天之内两冲他大吼大叫,蓝炎当然知道他在生气……也正是因为想起了官羽浔的建议,让他想要试着再接近七绪,至少不尝试便失去了获得原谅的机会。
当然,七绪并不是那么容易会领情的人,这一点他也心知肚明,所以对于这冷冰冰的反应也没有丝毫的失望――
“七绪无碍,更没有身份跟任何人发脾气,不劳二少爷费心。二少爷如果有什么要指教的话,晚上的庆功酒会再洗耳恭听便是。”
“可是晚上的酒会我不参加,羽浔说晚上会煮饭等我回家。对不起……”
蓝炎的抱歉没能让七绪离去的脚步停下分毫,却在转身之间眼底划过一抹苦涩……听上去真是幸福……
……
距离公司总部大楼不远的一条巷子――
简木一直目送那位大明星的身影消失在直梯的门里,这才又往里走了两步,站在一个垃圾桶旁,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
既然能抓洛优逼洛老狐狸现身,为什么不能打漠帝的亲弟弟的主意,去换那只让唐枫念念不忘的大绵羊呢?
虽然他觉得为了一个床单上的宝贝去招惹“漠帝”不是什么好主意,不过唐枫那家伙显然不是这么想的――调动全部手段、甚至是对方别墅和黑帮总部的图纸……他还是第一见那家伙这么疯狂。
不过“漠帝”身边的铜墙铁壁,单枪匹马想要突破简直就是异想天开……那只大绵羊还真不是普通的能招惹麻烦,还是说这群强势的一塌糊涂的男人都喜欢这种类型?
最后看了一眼手上的纸,毫不犹豫的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如果不是因为这张诊断证明,他是绝不会把唐枫拱手相让,更不会帮他这种忙!
还好,唐枫在忙着抢回他的宝贝的事,顾不上理会自己……这样就可以放心的去拿诊断证明。
――还有不到一个星期的生命里,至少在这段时间里,把这份心意留在那个迟钝的男人心里也好!
掸了掸身上的浮尘,正欲离开这个死胡同,却差点撞上一个快步而入的男人――
“对不起――”
连道歉都保持一贯冰冻三尺的风格。
“额,没关系,是我不好。”
狭窄废弃的巷子,错身的瞬间,简木的心理“咯噔”一下――
上一跟漠帝见面的时候,七绪去劫走了官羽浔,所以他们没见过面,七绪自然也不认识他……但是,号称“最强信息库”的自己,当然没有不认识漠帝手下最强战将的道理!
……明明公司近在咫尺,却可以躲到这种避人耳目的地方……
“喂,我是七绪,我找御堂秀――”
背后传来七绪打电话的声音,刻意压的很低的声音,飘进了简木训练有素的耳中――
……
额,先是简木撞蓝炎,然后是蓝炎撞七绪,现在又是七绪撞简木……望天⊙n⊙今天是彗星撞地球的日子么?
话说,撞可不是白撞的,看看这样巧合的碰撞能撞出什么“火”呢?明天预告《三只受的灾难日》,HOHO,谁人欢喜谁人哀――
木头撒,继续要票票和评评哦!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1
写在前面的话:
LC恢复了,突然之间看到自己的《净若雏菊》被重推了,双喜临门的木头兴奋的蹦Q中~
因为刚才突然看到《净若雏菊》出现在耽美首页重推里,呃,老实说和木头之前收到的重推日期稍微有点出入,还是觉得蛮突然的,不过勤劳的木头已经准备好了哦~
即日起,本周每日双更,考虑到LC断掉一段时间,亲们可能有文荒的情况,而且木头这段时间也有认真的存文,所以也会不定期爆发日3更。
这几天木头熬了两个通宵,把所有的文都重新修过,全文应该是阅读流畅,不存在文中有“**”的情况,现在这里祝亲们阅读愉快~
当然,别忘记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哦,亲们的支持就是木头最大的动力!(*^__^*)
好久没有像这样信步街头,微微眯缝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朝向正午烈日,简木竟有种享受的感觉。
他没有唐枫的身手,充其量也只能同时应付两三个小混混而已,所以既然知道对方是高手,自然不敢久留……于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七绪的电话偶尔听到一句便罢,没必要为了去偷听不相干的人的电话冒上任何风险。
不过仅是这一句,已经相当有趣――如今的黑帮势力,如果说漠帝是无人不知的“帝王传说”,那七绪所找的那个“御堂秀”便是无人能探的“神秘传说”!
一夜之前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势力却能迅速崛起壮大,他的名字让很多黑帮世家都闻名变色,本人却从不在任何交易或者谈判中露面――这个御堂秀,当之无愧的应该是漠帝眼前最强大的对手!
……那么身为漠帝最亲近的人,七绪这时候鬼鬼祟祟的找上自己主子最大的对手……这葫芦里的文章,恐怕是绝对小不了!
算了,这不关他的事!
穿过前面那条巷子,再走五十米有个超级市场……偶尔给唐枫那家伙亲手做顿饭也不错!反正以后想做,恐怕也机会不多了。
这两天那家伙因为丢了那只大绵羊,急火攻心……难得他从医院出来顺便去书店买了两本菜谱,这个季节清淡去火的菜种类也不少……
想着想着,竟不自觉的笑了出来……可是埋头沉浸于自己思考的简木,对背后尾随的危险却始终浑然不觉,直到察觉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堵在那条巷子的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
简木不是官羽浔,即使后背已经冷汗直冒,表面上也没露出丝毫惧意;当然他也不是洛优,不会逞强嘴硬――他是伴在金牌杀手身边出生入死的智囊,知不让对方看到他劣势的一面,才有可能得到脱身的机会!
……可是,他并不乐观!
――想硬来突围基本不可能,几十人可能对唐枫那种人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他绝对没这个本事!
何况这些人的来路也很有问题――
如果是黑帮打手,每个都是一身名牌运动装、棒球帽打扮,不像!而且如果不知道他身份,黑帮为什么会找上他?若是知道他是谁,这些人中只有几个手持棒球棍,连枪都没有一支,自己身手不济这件事,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这未免太轻敌了;
如果是街头小混混,跟他们素不相识,这种规模的围攻若为劫财,未免太过托大。而且这群人看似散乱,每一步都似乎早有准备、甚至训练有素,否则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被一群小混混堵截还浑然不觉……
领头的年轻男子冷笑了一声:“别耍样了,跟我们走吧,我们少爷有请――”
一声“少爷”一语道破天机,简木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几天前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的身影……
放在口袋里的手,尽量不留痕迹的摸索着唐枫的电话号码……今天真是祸不单行的日子,这若是落到那小子手里……
“啊――”
一声惨叫,简木瞪着自己血淋淋的手和地上支离破碎的手机……逐渐模糊的视线让他很快意识到后脑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即将消失的视野里,那男子冷嘲的攥着他的下巴,笑的面目狰狞,声音越来越小……
“早就告诉你,别耍样了……”
……
然而这条被简木染血的巷子外,却是另一番情形――
拎着大包小包的蔬菜和生鲜从超级市场出来,这情形让官羽浔突然想起了以前的生活……羽瑶和羽伶总是每天忙得不见踪影,所以他的厨艺还是被练就的颇为得意,这让他的情绪也跟着好转了不少。
然而站在外面刺眼的阳光下,刚刚不自觉露出的一点笑容却又不由得黯淡下来――这不是从前,他也再回不到从前了。
今天早上看到身上新添的那些吻痕,一大片一大片清晰分明,可他发现自己居然不敢去质问――那个不断伤害他、甚至占有过他的洛优,少年的执着和残酷都让他心惊;还有残暴的杀手唐枫,曾经差点将他蹂躏死在身下;还有那个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像玩具一样羞辱的蓝漠……他逃不掉,更不能去连累羽瑶和羽伶!
相比之下,至少蓝炎要温柔得多。
除了留在蓝炎的身边……他这个软弱的人,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避难”!
那些痕迹……拜洛优所赐,至少他现在分得清楚自己是不是被彻底的侵犯过!可那又能怎么样?昨天醉得不省人事,蓝炎为什么没有做到最后,他不知道!但是,这才是朝夕相的开始……谁知道明天、后天……那个人会不会……
“……先生,我们药店现在正在做男性药妆的促销活动,像您这样俊美,皮肤又嫩又滑的男士……”
本来就凌乱不堪的思绪,突然被莫名其妙的药店促销员打断的支离破碎。
“额,不,我……”
官羽浔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被对方的称赞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又嫩又滑……开什么玩笑!
等一下!
药妆他是没有半点兴趣,不过药店……
……于是,5分钟后――
“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药?”
“额,我……可能是活血化瘀的吧。”
官羽浔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自己先红了脸……身上那些痕迹,要赶紧消掉才行!
不料偏偏碰上个敬业的店员:“那先生能让我先看看您的瘀伤么?这样我更方便给您选药。”
“……这个……不用了……我……”
官羽浔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难道要他解开上衣的扣子,把那些羞辱的痕迹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展览不成!
不过,他没想到脑海中的情形居然有人帮他上演――
……
这一章开始会把剧情的发展带入一个新的高峰,矛盾和恋情都在激化中展开,越来越精彩哦!
所以,这一章也会比较长,大概会分开几个部分上传,亲们阅读的时候看标题后编号,就知道是否已经阅读过,木头可不会偷懒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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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2
“啪!啪!”细微的两声,官羽浔只觉背后伸过来一只手,从他下巴上一划而过,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应声落地,漂亮的锁骨周围,那些清晰地吻痕、斑斑点点,赫然入目。
……这回换作站在他对面的店员脸红了。
“现在已经看了瘀伤,你还不快去拿药!”
――背后传来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官羽浔不敢回头看。
“还不走,真打算在这里展览不成?”声音的主人却毫不客气的绕到他面前,一脸鄙夷。
――七绪!
顺手把他的药接过去,径自往店外面走……官羽浔只好硬着头皮跟出去。
“七绪,你买了什么药啊?果真受伤了么?”
把自己的药拿回来,立刻拔腿闪人……官羽浔心中盘算着,小心翼翼的搭讪。跟这个男人独,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谁知被他这么一问,七绪的脸愈发黑下来:“我们这种人,受点伤不应该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还不是那时候被迫给这个窝囊男人当了“替死鬼”,被漠帝给……
跟御堂秀约了在这附近见面,结果半路上跟官羽浔一样被莫名其妙的推销员拉住……下午庆功宴之后,漠帝说要去打拳,起码在那之前上点药,免得到时候再撕裂……
见官羽浔大气不敢出的模样,让他越看越恼火――
“哼。”轻轻冷哼一声,“你的药给你。”
他故意轻轻向上一抛,药盒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官羽浔一手提着超市沉重的袋子,只好用紧攥着领口的另一只手伸手去接!
转眼之间,胸前的那些羞耻的痕迹便再尽现于七绪眼前。
官羽浔呆呆的望着一脸冷嘲的七绪,他知道这个男人是故意的……原因恐怕在于蓝炎,可是以目前自己的身份立场而言,却有口难言。
“老男人,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明明找到你的时候已经被玩弄的那么不堪,却还能在漠帝和二少爷面前装的像个圣洁的大天使!怎么?假正经装够了?才第一个晚上就把二少爷勾引的魂不守舍了?炎少爷他很棒是不是?应该‘喂饱’你了吧……”
“我……我没有……我们什么都没……”
低着头,官羽浔觉得自己的喉咙正在抽搐,他没有想到这个有着一张天使面孔的漂亮男孩儿,会用这样恶毒的言辞羞辱他。
然而,他本就怯懦的低声辩白却淹没在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里――
紧急制动却已经来不及的大货车,马路中央跌坐在地上的小男孩,马路对面已经吓傻了的母亲――时间在这一刻彻底的定格住!
“官羽浔――”
七绪在恍惚之间听到自己焦急的喊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时,脑海中竟是一片空白……
眼前的情形在一瞬间变成了黑白电影――那个笨拙的男人,身体孱弱、速度迟钝……可他的身影出现在男孩儿的面前,狠狠的向前一推……他分明是避不开的!
“官羽浔――”
货车终于在长长地制动声中停了下来――在碾过刚才的位置之后。
……年轻母亲抱着孩子喜极而泣的道谢;
……货车司机忐忑不安的道歉……
官羽浔浑浑噩噩的像个钟摆一样点着头,应付走所有的人,从他不住颤抖的苍白嘴唇上充分的体现出一件事――英雄并不都是不畏生死、英勇强大的!
“还不把你从我身上拿开?官羽浔,你长大脑是用来喘气的吗?”
――直到街头再恢复了平静,从头顶如同炸雷一般突然冒出的吼声,才让他如梦初醒!
――自己居然坐在七绪的腿上。
……在即将被货车撞倒的瞬间,只觉得后背被人猛推一把,一只充满力道的手借着惯性从背后一把将他护住、两人便一同倒了下去……
“谢谢你,七绪,你没事吧?”
他慌忙站起身,发现自己除了手腕有些擦伤,居然完好无损!
“不用客气,不是因为你如果在我眼前出事、我没法跟漠帝和二少爷交代的话,你以为我会管这种闲事?以后要充英雄,先掂掂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比较好!”
七绪冷着脸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沾着的少许浮尘,将小腿上传来的钝痛隐藏无痕――该死的,若不是被漠帝弄得那些伤,那种程度他怎么会没能完全避过!
两个美丽的男人,在阳光下散发着迥然不同的气息相向而立。
官羽浔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并不可怕,不由浅浅一笑:“其实,七绪,你比你想象中善良得多!”
如果不是的话,一走了之就可以,谁会又知道他出事的时候他们是在一起的?
七绪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痛苦――
“少自以为是了,我有要事在身,你要死的话随意,但是麻烦你不要死在我的视线里!”
……转身……
……毫不犹豫的离开……
那一刻,看到那个没用的男人笨拙的冲上去,清澈的眼中只有焦急、为素不相识的人的生命失去了理智……他居然毫无理由的动容、甚至出了手!
……那样纯净的笑容太刺眼,一直刺得他心里发痛……那样的笑容果然不适合自己……
……或者总有一天,他会毁了那个笑容!
……
1分钟后――
七绪出现在一个街角的破落茶铺,上了二楼才发现这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是别有洞天――
……
大叔身上那些昨天很意外弄出来的痕迹刺激了得不到蓝炎爱情的七绪,可偏偏就是这么个好心的无可救药的男人,完全无视自身的救人又让七绪的恨意在不知不觉中动摇……
为了救大叔,七绪受伤了,受了伤的他,又将去一个怎样的地方?去做什么呢?
整体第59章可能七绪的戏份会稍多,因为木头把一部分原先打算写进番外的内容,因为和情节发展紧扣,所以也写在正文里面了。但是木头的文始终是大叔一个主受,讲述的也是大叔的故事,所以喜欢小七的亲,想要更多的话,还是等待番外哦!
票票呢?评评呢?木头有加油哦!(*^__^*)嘻嘻……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3
宽敞的调高空间,装潢格调都绝对属于上流,酒吧间、斯诺克台球、飞镖甚至室内篮球……如果不是周围像柱子一样一动不动的几排黑衣保镖,他还真以为进了什么高级私人会所。
七绪不留痕迹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之后,目光已经落在前方窗边的背影上……明知道他已经来了,却还安然自得的独坐品茗。
御堂秀,也不是个简单的王者,至少他是眼下唯一能跟漠帝抗衡的人!
调整了一个可以把全部心事隐藏、彬彬有礼又不失自信的笑容在脸上,七绪镇定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着那个背影,而保镖们显然得到了主人的命令,并不阻止他的靠近。
“我来了――”
平淡无奇却又无懈可击的开场白,在接近那个人的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那个背影应声缓缓转过来……
“……啊……”
一声不自觉的轻声惊叫从口中溢出――
七绪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完美的登场居然会以这样一个“倒栽葱”的狼狈姿势落幕――小腿上猛然传来一阵剧痛,刚才受的伤虽然一直在隐忍,但显然伤到了筋骨、比他想象中严重得多!
――于是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时,突如其来的剧痛让脚重重的磕在台阶一侧,整个人在一瞬间失去了重心,向前方扑去……
……他有无数种方式不用摔的这么狼狈,随便用手一撑都可以一跃而起……但是,这时候如果有什么怪异的举动,恐怕随时会被重重戒备的保镖们误会,继而不等他开口解释就会被数不清的枪口打成筛子!
当他的脑海在刹那之间做过无数种分析之后,得出一个理智而无奈的结论――
任由漂亮的脸跟脚下的地毯亲密接触!
――但是,过了许久,脸上都没有传来擦痛感!
七绪不是官羽浔,不会张开迷茫的双眼、然后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问东问西,他注视着这个千钧一发之际将他的腰揽入怀中,并且迟迟不愿放手的男人――
“谢谢。”他淡淡的口吻表达着若有若无的怒气,“不过您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御堂阁下――”
明明在他即将摔倒的时候,还安然坐在椅子上的这个人,却在他狼狈的下一个瞬间,出现在身边伸出援手……夸张的身手和速度,跟漠有一拼,这些人为什么不去参加奥运会!
“不要用那么生分的称呼,或者你可以直接叫我秀,如何?”
――没有一丝尴尬的拿开双手,御堂秀一双苍鹰一般锐利的眸毫不隐藏的表达着自己浓重的兴趣。
传闻中漠帝最强的手下,文武双全无人能敌――如果不是有着这样身份的七绪,他又怎么会因为听了那个大胆的计划就轻易露面呢?
可是眼前的这个美男子却完全超出了他在来的路上一系列的假想――纤瘦轻盈的身体,少年一般的娃娃脸,精致的五官在没有任何表情的时候,安静得像个天使……
“七绪跟您还没有那样的交情,也攀不上那样的身份,不便随意称呼,那样太过失礼,请见谅――”
不软不硬,不卑不亢,七绪在瞬间慌乱之后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佯作起身掸了掸灰尘,实则不留痕迹的活动了一下小腿,确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不会再出现刚才那么狼狈的画面。
――从这个御堂秀的眼睛里,他看到的是两道狼一样的目光,让他后背阵阵发凉。
随着他态度的突变,对方淡淡一笑,笑容里也多了几许意味复杂的内容,也不强求,径自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重新坐下,七绪自然也会意的跟了过去。
一记脆生生的响指,刚才还里三层外三层将他们团团“包围”的保镖们,转眼之间已经训练有素的撤离的一个不剩,结构复杂的偌大房间里,只剩下窗边二人相对而坐――
……
–
一见面就差点摔的狼狈不堪,七绪被大叔拖累的还真惨,不过那狼一样的目光……额……
今天中午木头忘记更新了,晚上双更,之后还有一章哦~
七绪VS御堂秀……更多火,不容错过哦!
额,木头再嗦一哈……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啊!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你喝红茶还是咖啡?”御堂秀依旧保持着笑容。
七绪这才注意到,虽然下人和保镖都已经撤去,但桌上的饮品点心却早已在桌旁的架子上准备完毕,方便取用。
“红茶,我自己来就好了。”
他伸过去抓茶壶的手却和冰尘的手碰在了一起,急忙抽回来。
“不必介意身份什么的,我不是漠帝,而你是我的客人――”
御堂秀手里精致的欧式茶壶的壶嘴里,冒着滚烫热气的红茶汩汩而出,足见是刚刚泡好的,而且泡的时间恰到好,伴着芬芳的茶香和淡淡的牛奶甜腻味儿,午后红茶的格调顿时在整个房间里弥散开来。
七绪稍稍在心里为自己庆幸――仅凭这壶茶,就知道这个御堂秀是多苛求时间的人,幸好自己提前了一会儿出门,否则一定会被那个半路冒出的官羽浔害的迟到!
“你跟我想象中差别很大,没想到传闻中那样勇猛又充满智慧的角色,竟然看上去如此的年轻纤弱。”
――玩弄着手中的杯子,对面的人抿着嘴并不打算收起眼中的玩味。
“对此,同感。”
不失礼貌的将目光落在对方身上,七绪暗自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御堂秀恐怕也只和他年纪相仿,发蜡做过造型的碎发、还刻意在流海挑染了一大撮银色……摆明了是在故作成熟!不过,那撮银发下面年轻英俊的五官所泄漏的年纪却怎么也挡不住!
说到成熟……这种与年纪无关、于气质中浑然天成的典范,他身边不就有么?比如说,永远一副书生模样,斯文有礼、笑脸迎人的蓝漠!若非亲见,恐怕没有几个人会那样外表的他,跟心狠手辣、老谋算……这些词汇联系在一起……
“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么?”注意到他情绪上细微的动摇,御堂秀居然扯着嘴角将头稍稍凑过来一些。
“哎?”
这张笑脸让七绪在一瞬家失了神――这样明朗、无遮无拦的笑容,让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爬上心头……官羽浔,那家伙也是这么笑的!
……能够拥有这样刺眼笑容的人,或者单纯无防,比如说官羽浔那种笨蛋!或者……强势到足以自信不需要任何伪装,就像一杆磨得锃亮的枪,即使不需要伪装也可以所向披靡……比如说,眼前的御堂秀!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他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手上的表,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时间不多,等一会儿我还要陪漠帝去打拳。上,我跟您在电话里谈的事,您考虑的如何?我想,这个计划对您而言,百利而无一害,您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谈及正事,自信的笑容也回到七绪的脸上……这个御堂秀若是无意跟他合作,就没有必要约定这见面了。
御堂秀依旧在笑,依旧在玩弄手中的杯中物,从表情上看不出有变得认真的态度,不过条理清楚的完美应答,却是一阵见血――
“哈哈,没错,你帮我干掉最大的对手,从此我的势力可以扩大数倍、甚至一人独大――对我来说,的确是稳赚的好事!不过――”他话锋突然一转,笑眼中藏着精明,“我有两个疑问――第一,要杀漠帝,对目前的我来说的确难如登天,我需要你的帮忙!但是,你明明有无数机会下手,为什么要找我合作?第二,你说事成之后,他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我的,那你究竟图谋什么?你有什么好?”
七绪绕着手指,安静地听他说完,脸上没有一丝惊讶――若是这个男人连这种事都意识不到,就没有跟他合作的价值了!
“我的确有很多机会在他背后下手,不过若他死在我的手上,我该如何收场呢?难道要我变成道上那些满口‘江湖道义’的蠢货们的而诛之的目标么?我帮你这么大的忙的话,你应该可以保我全身而退吧!当全世界都知道漠帝死于黑帮势力火拼中,那事情就变成了只不过是黑暗帝国换了一个‘王’而已,谁还会注意我这种小喽喽?至于图谋……你不需要担心,完全是个人恩怨,与您无害。如何?这样还不足以让您心动吗?”
七绪脸上写得明明白白的自信,不再掩饰。
这番说辞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就斟酌再三――每个王者都不可能没有野心!他不信,这样的话,御堂秀还不动心!
……可御堂秀的反应,就偏偏出了他所有的预料――
……
原来,小七打的是这个主意,多年的隐忍终于在彻底失去挣回蓝炎的机会后又被蓝漠侵犯而彻底崩溃……小七不打算再忍了!
那御堂秀火辣辣的眼神下,到底又做着怎样的打算呢?
预知后事如何……呵呵,木头今晚爆发,稍后还有一章哦!
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5
明朗的笑容竟然也可以笑得那么不置可否,所有的意向都隐藏的不显山不露水。
“听上去不错,不如我们放松一下,一边玩一边让我仔细考虑,等一下给你答案,如何?”
顺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七绪的视线落在不远的斯诺克案子上,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可是箭在弦上,却已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所幸墙上的钟显示的时间还早,只玩两把的话,应该耽误不了下午陪蓝漠去打拳。
“好啊,七绪虽然技术不佳,自当奉陪便是。只是……希望七绪离开的时候,可以等到您的答复。”
七绪难得的天使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这是很多人即使明知道其中充满了欺诈,却依旧无法抗拒的表情;这是很多人都愿意用生命博得的刹那,可惜除了漠帝,七绪从不对任何人展露这样的笑容……
而倚立在台球案子一边,手握长杆、挥洒的优雅自如的七绪,也的确让御堂秀刻的领教他所谓的“技术不佳”是何等程度!
――御堂秀不是那种因为输几颗球就会急眼的人,如果是,他也走不到今天!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觉得无趣,赶紧收场、不要再耽误宝贵的时间,而且把他晾在一旁全无用武之地的话,或许他能更仔细的考虑他们之间的合作!
七绪心里盘算着,手上的球杆更是如有神助……
――可御堂秀却靠在不远的墙壁上,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对他上下打量,这眼神让他迅速想起刚才千钧一发时、这个男人将他揽入怀中的那双眼眸――如同贪狼看到了肥美的羔羊!
即使故意背过身避开那目光,依旧无法摆脱那股如芒在背的错觉……这算不算……视奸?
“时间不早了,这一杆,我若是能全收了,还请您能把您的答复告知在下。”七绪淡淡挑着漂亮的眉毛,指着桌上还剩下的五颗球。
――不管这个男人在打什么算盘,他现在都不可能退却一步!而且……“羔羊”这种可笑的称呼,从来都跟她扯不上任何关系!
“有野心固然是好事,不过胃口如果大到超过自己能力的话,会很危险哦!”
说这话的时候,笑盈盈的御堂秀的后背离开了墙壁,放下手里的杆子却缓慢的向他靠近,而且……他眯缝的笑眼始终没有离开七绪一直在微颤、而且越颤越明显的小腿,连七绪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裤脚周围已经有殷红的潮湿不断渗透了出来……
一前一后贴近到可以听到彼此呼吸的距离,即使没有肢体的触碰,这画面也定格的过于暧昧!
七绪吸一口气――打从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开始便意识到的恶兆,现在即使不愿承认却也……这个男人毫不掩饰对自己有一种超越合作伙伴关系的“强烈兴趣”!?
为了不让御堂秀越来越明显的动作继续下去,赶紧结束这种肢体活动是最明智的选择!
将身体再弓下了少许,计算好每一颗球的角度和顺序……没有意外的话,这种程度对他而言谈不上有难度――
一颗――
两颗――
三颗――
最后一颗――白球像是遥控的玩具一样被七绪操控自如的回落在一个即使是幼稚园的孩子,轻轻捅一下都会进球的位置……这黑白之间简单实效的构图把打球者的性格彰显无遗――
“啊!”
一声难以自抑的轻吟却在球杆击出的瞬间……从七绪的口中痛苦的溢了出来――眼睁睁的被击偏的白球飞离了应有的轨道,跳向地面,在地毯上无声的滚动……
――七绪的脸上写满的却不是错愕!
――漂亮的娃娃脸在刹那之间被痛楚占据,眉头不甘的纠结在一起,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彻底伏在台球案子上,将重心从剧痛的小腿上转移。
七绪痛的冷汗直冒,根本顾不得刚才的球局……跟着漠帝出生入死这些年,刀伤枪伤他都不是没受过,可眼下这小腿上的痛――像无数把锥子一下一下刺入骨头的抽痛,还不如直接给他一枪痛快!
该死!每遇上那个官羽浔就会倒大霉!
……不过,老天爷似乎没有给他太多诅咒官羽浔的时间――
……
看来小七这为救大叔,被拖累的惨了……一个步步紧逼,一个重伤无力,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明日分解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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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6
“怎么?终于撑不住了么?你这只精明的小猫……比我想象中顽强得多……”
耳边突然传来带着热气的蛊惑,七绪心头一惊――刚才那股夸张的痛楚居然让他忘记了背后还有御堂秀的存在!
“别乱动,再摔倒就不好了――”
――御堂秀满意的望着他的惊慌,不等他转过身便从身后一把将他纤细的腰紧紧扣住,并且用另一只手迅速固定了他企图反抗的双手!
“你想干什么?”
七绪虚张声势的怒斥,想要转过身……却根本做不到――
受伤的腿别说打斗,此刻想要动一下都痛得钻心,另一条腿维持基本的平衡都吃力,恐怕悬空的瞬间就会整个人都跌进对方怀里……偏偏腰部又被牢牢固定住,御堂秀的另一只手在禁锢他双手的同时也将他的身体牢牢压制在案子上……
……最要命的是――
隔着布料,有个带着明显热度的东西正硬邦邦的紧紧顶在他的后腰上!
“我想干什么?你这么聪明,就不要问这种傻问题了吧。”
御堂秀的笑声里充满着得意,手上的动作却也麻利得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绳子,将七绪的双手拽到无法发力的背部绑起来,如此一来,只要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并且将一只手始终压在他的背部,七绪便动弹不得!
――这一系列的动作当然不是突发奇想,早在这只凌厉的小猫一边目测那些球的角度、一边盘算着怎样陷害他的主人的时候……御堂秀也在按耐着冲动、满怀乐趣的观察的时候,这些怎样压制他的动作,何尝不是在脑海中演习了无数?
“是你的话,应该知道什么程度你能逃脱,什么程度不会让自己受伤吧!”
明明是警告和胁迫,却在噙笑低语之间充满了撩拨的逗弄,说话间,御堂秀空闲出的一只手已经重新攀上了他腰际,娴熟抽出的皮带和裤子几乎同时落在地毯上――
一管药膏要在裤子跌落的同时,从口袋里滚了出来……他稍稍定睛,嘴角的弧度不由得更加玩味起来。
“你乘人之危!卑鄙――”
七绪的反抗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消极了不少――他说的是不是事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是又怎样?我们这些枪口刀尖上混日子的人,趁人之危难道不正常么?”
淡淡的嘲讽却没有恶意,更像是作弄,打从七绪在他面前选择摔倒的那一刻,他就从没有小看过这个美丽男子的智慧和机敏……但也就是那一幕,不知为什么……让他多了一份计划之外的贪婪――
要把这个从第一眼便吸引着他的、像猫一样的男子,变成他的“占有物”!
而且,他从来都是个毫不犹豫、雷厉风行的人!
“你就不怕动了漠帝的人,吃不了兜着走?”完全被压制的七绪,只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
可惜……情急乱了阵脚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怕,当然怕!可是你敢跟他说么?”御堂秀有恃无恐的将整个身体贴在他的后背上,灵活自如的手指开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你打算怎么告诉漠帝――你把我约出来,想跟我谈怎么出卖他的事,结果被我上了?”
胸前的凸起被他玩弄,七绪的身体明显的战栗,连喘息都变得逐渐急促,不由又重新反抗起来。
“如果我说……你乖乖跟了我的话,我就答应你的计划,如何?”
像是灵丹妙药一般,御堂秀变本加厉的将手一路揉搓下滑,低声的耳语却让被他压在身下的七绪一僵。
“这算是默许么?真难以想象,那个男人究竟做了什么,让你恨到这种地步……”
一边咬着他发烫的耳垂浅笑,一边将手滑进他的短裤里,随着最后一道防线的陷落,一声轻吟终于从七绪的口中不胫而走。
“这么敏感的身体哟!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么?”非常满意他的反应,御堂秀嘴角的弧度不断变大。
“哼,进入这个身体的人,我自己都数不清,你难道要我记下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不成?”
不知道是要羞辱他,还是在羞辱自己,七绪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绿色的案台冷冷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没有说谎!
……12年前的那场闹剧开始,他就死了!
……如今,只是重新再死一而已!
御堂秀的动作果然僵住了――
……
额,御堂秀果然是直接啊,小七逃得过么?还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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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7
“怎么?你嫌脏的话,现在放开我还来得及!”
――到了这个地步,七绪的态度依旧冰冷的仿佛每个字都能像锥子一样刺进骨头里。
“哦?”挑了挑眉头,像是惩罚,又像是在挥散自己突然起来的不快,御堂秀的手不但没有因为他的激将放开,反而一把将他单薄的短裤彻底的扯下来,反手牢牢攥住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坚硬的雄性,“那就好好表现一下你的经验丰富,怎么样?”
下身突然传来的强烈刺激,御堂秀猛的快速套动,让七绪几乎在一瞬间完全脱力、彻底瘫倒在案台上――
“啊……哈……你……住手……BT……畜生……”
轻易的方寸大乱,七绪一边拼命地摇曳着身体,一边终于破口大骂,却已经连不成声。
无论是当年的遭遇,还是昨天的蓝漠……他的身体所遭遇的一贯是纯粹的暴虐,哪有这样被逗弄过?
“这就是你的‘经验丰富’?”如同一个报复得逞的孩子,御堂秀终于心满意足的放慢了动作,娴熟的手指却意图明显的向后推移,“咦?”
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他停下了坏心的在这具身体的入口的褶皱上轻按的手,再瞅了一眼地上的药膏,干脆用脚一勾踢起来接住――
“好像伤还没好吧,漠帝做的?”
御堂秀意味不明的询问,又像是根本没打算得到答复,到这一刻,他似乎终于明白这只漂亮的小猫为什么会如此憎恨自己的主人了。
“不关……你的事!记得你答应的条件,然后要做就快做!别碰其他多余的地方!”
――七绪咬牙切齿,却止不住刚才的玩弄带来的身体不断颤抖。
他看不到背后,从进门就始终一脸自信笑容的御堂秀,此刻却轻轻地蹙起了眉头。
……这个人从来都没有被珍惜过么?
……无论怎样的遭遇都能隐忍,无论任何事都能用来交易……漠帝,究竟给他一直灌输着些什么?
没来由的一股心痛,甚至超越了生理的锥刺得心脏上,御堂秀几乎被自己这破天荒的情绪吓了一跳!
感觉到背后的压力突然轻缓下来,七绪的身体反而象失去了依靠,腿上强烈的痛感再被强调出来,虽然咬紧牙关,却还是被对方察觉到了明显急促痛楚的呼吸。
“我不会弄疼你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快乐――”
一把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拽了回来,滚烫的唇却贴在他白皙的脖颈上,一边紧密的贴合,一边突然温柔下来的含混不清的耳语……这动作竟让七绪猛然觉得心脏好像就好跳出来一样――
“不是告诉你不要碰多余的地方!不要说多余的话么?”
该死!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快乐?这种字眼根本从来跟他扯不上任何关系!可是为什么……在听到那个字眼儿的一瞬间,自己好像要被融化了一样……
不留痕迹的将他的动容尽收眼底,御堂秀的笑容重新噙在嘴角――他可没打算给对方太多喘息的时间――
“啊……你……”
羞愤中隐含着娇嗔,声音和身体在被御堂秀那结实纤长的手指侵入的刹那间一起颤抖得不像样子……本来已经做好的觉悟,不曾想又被御堂秀的胡言乱语搅起了一滩涟漪,可这个男人偏偏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只是破坏掉了他所有的从容!
“看来,你随身带了好东西来呢――”
滚烫的唇舌并没有离开他的后背,反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连上身的衣衫都门户大开,衣领滑落下来露出净白的香肩后背,滚烫的舌头伴着热语,将一浪一浪说不清的悸动透过皮肤传达而入,勾动着身体不由自主的燥热起来。
御堂秀的手上沾满了他从药店带来的药膏,纤长有力的手指一边在他体内做着扩张的准备,一边不断将其充入、润滑,灵活而坏心的在他体内抽动,故意刺激着他敏感的所在……
“啊,啊哈……啊……不,不要……你……求你……停下来……”
七绪生平第一想要求饶,可是张开嘴溢出的却是一声声不成句的荡漾喃呢。
从前,就算他只是个少年的时候,面对那种残暴的行径,都不曾求饶过一句……一直为骨子里的坚强而骄傲,一直固执的认为没有什么痛苦是熬不过去的……父亲被害死的时候也是,遭到非人的蹂躏时也是,蓝炎背弃他而去也是……
可是现在――
这个男人说的对――他其实很清楚什么程度可以挣脱,什么程度可以不让自己受伤……更知道什么程度是他无法承受的――
……
额,小七被秀秀吃得死死的,第一被人在意的感觉应该是不同于之前的吧,小七和秀秀……额,木头还是蛮看好这两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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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8
这种羞耻而荡漾到无法自抑的感觉,在对方的撩拨之下轻易的袭便全身,像控制了他的五感一般,连精神都跟着脱离了轨道,随时面临着沦陷!
“求……求求……你……哈……啊……不要……再这样……”
饶有趣味的观察着他的反应,愈发满意的御堂秀知道已经不需要在压制他的行动,撤走了他后背上的手,绕到前面顺着敞开的衣襟、轻易拨弄着他早已坚硬的凸起,在七绪一声声脱离意识的求饶中,完成了他的准备活动……
“我会让你快乐的……”
像承诺、又像是甜言蜜语,细碎的皮带扣和衣裤落地的声音……七绪逐渐模糊的意识里,还来不及做任何回应――
“啊……”本能的轻声惊叫后却发现――
硕大的雄性进入的没有他想象中猛烈,更没有记忆中的那些痛楚……御堂秀的动作很慢……
“我说过了――不会弄疼你!以后跟着我,只会让你快乐,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痛苦……我刚刚发现,原来我从刚才看见你开始就喜欢你,不只是兴趣而已!”
――在他终于完全没入的时候,御堂秀并不继续抽送,情不自禁的告白脱口而出,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吃惊的不只是御堂秀,七绪的后背流畅的曲线明显一僵……
然而,打破僵局的,却是一通划破房间里诡异气氛的铃声――
七绪滑落在腰际的衬衫的口袋里,手机的铃声竟在此时大作起来!
御堂秀流连在他胸口的手近水楼台,轻易拿到了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不由展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直接接通打开了免提,摆在七绪唇边的案台上――
“刚才记者会已经开完了,半小时以后是酒会!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回荡在房间里的,竟然是蓝漠的声音!
在听出蓝漠浓浓不悦的同时,七绪吸一口气,迅速调整了呼吸:“对不起,帝,我在理点私事,这就动身回去!”
背后传来只有他听得到的轻声窃笑,他心头一紧……虽然不怎么痛,他还不至于忘记这个男人身上的某样东西还留在他的体内,带着炽热的温度,充满了危险……
“快点回来!蓝炎那个混蛋记者会开了一半就给我脚底抹油、开溜了……”
“恩,我知道……啊……”
七绪在低吟脱口而出的瞬间,紧紧的咬住了嘴唇,却已经来不及了!
――御堂秀居然在这个时候,在他体内抽送起来!
电话里传来蓝漠机警犀利的质问――
“你怎么了?”
“我……”不敢松开嘴唇,知背后动作越来越激烈的御堂秀是故意的,整个身体被他迅速撩拨到敏感的无以复加的地步,连背后的喘息打在皮肤上,都会引起一片随时会暴走的冲动,“哈啊……我在上药,伤口……伤口很痛……所以……”
电话那面的沉默,背后只有房间里才能听到的来自他体内的撞击声,身体里一浪高过一浪的热潮在疯长,死死的咬住嘴唇……七绪觉得自己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七绪,怎么受的伤?”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蓝漠终于开了口。
“啊……交通意外……而已,不用费心……啊……哈……”
蓝漠绝对不会相信的――仅存的一点理智让七绪不寒而栗。
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再说一个字!
――背后,御堂秀的抽动越来越快,粗暴的喘息伴着愈发的膨胀……显然已经到了临界点……而自己的若不是被这男人坏心的攥着,恐怕早已经喷涌而出了……
“七绪,酒会马上要开始了,反正你也赶不及,算了、不用过来了!还有下午我有安排,打拳的事儿改天吧。其他事,明天见面再说……嘟嘟……”
来不及错愕蓝漠的突然变卦,御堂秀却在此时突然放开对他的禁锢,在此时攀上了高峰……
“啊……”
“啊哈――”
在他一阵猛烈的刺激后,感受到体内如岩浆般的热流涌入的同时,自己身体里的白浊也狠狠的打在了身前的台球案脚上。
……
电话的另一头,蓝漠带着少许失落的目光落在桌角的手机上,手上还拿着一条没有拆开包装的领结。
难得心情好,顺便买了礼物送他……看来也用不到了。
……御堂秀,也许不应该叫你来踩这趟浑水……
但是,你最好是认真的!
也许,只有当新鲜的人出现的时候,才能像给病入膏肓的病人注射新鲜血液一样――这些年来,所有背负着那个12年前的十字架的罪人们,才能够真正得到解脱!
御堂秀就是这样设定的人物……还有,官羽浔……
不知不觉想起那张纯净美好的脸庞,竟发现一股暖意在心中无法自控的漾开――也许,那个意外冒出来的干净的像天使一样的男人,才是真的可以洗涤他们心灵和血液的人!
……
熟不知,与此同时――
被七绪诅咒了一万的“灾星”、造成蓝炎记者会上中途失踪的原因、引发漠帝无限YY的主人公――官羽浔,也正蹲在蓝炎的小公寓门前,一脸惆怅的考虑着真心或者假意的问题!
照例出现在公寓门口的百合,华丽的装饰和昨天那束一模一样――
……
额,小七果然米有逃过狼爪,不过也未必是坏事呢。两人最终的结果,还要看他是否放得下心中的结吧,可是秀秀究竟在这场对漠帝不利的阴谋里,打算扮演什么角色呢……
慢着慢着,可别忘记我们可爱有纯洁的宝贝大叔哦,其实大叔的日子也不好过,大难临头的大叔将要在这个日子里遭遇怎样的危机?明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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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9
就算是官羽浔,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应该是因为……不是七绪的话,其他人就算来送,也会顾忌蓝炎“二少爷”的身份,不敢随意进出,才会把放在门口的吧……
把超市的袋子放在一旁,望着那束百合发呆的官羽浔满脸愁云……这东西若是被蓝炎看到,一定又会暴跳如雷吧……可是如果丢掉……
他有些草木皆兵的左顾右盼――那个蓝漠做事……天晓得此刻会不会在什么地方正有一双眼睛盯着他……那个人,他绝对惹不起,也不想再给蓝炎招惹麻烦……
那两兄弟的感情本来就不是一般的差!现在连蓝漠也对自己……
……那时候,听到蓝炎在讲电话,虽然不知道蓝漠在那边说些什么,可是从炎的态度看――
“漠,你的世界是黑色的,不适合羽浔那么干净的人。”
――他还记得那时候蓝炎的口吻是相当认真的……也就是说,那个蓝漠的态度也……
情绪不知不觉变得焦躁起来,不自觉的咬起嘴唇……洛优、唐枫、蓝炎、蓝漠……一个又一个……自己明明是个男人,为什么要被一群恶劣的小鬼把他苦心经营了28年的防线破坏的飞灰湮灭呢!
“请问,这里是蓝炎先生的家么?”
――官羽浔被背后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乱的站起身来。
“恩,不,那个……你们是?”
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出现在背后的两个陌生的男人,虽然不认识,却给他带来一种极为糟糕的感觉……最近,这种感觉对他而言熟悉的可怕!
顺口承认之后,又想到蓝炎公众人物的身份,慌忙否认……在对方看来当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两人不怀好意的相视一笑。
“看来那个小道消息是真的了?他果然在家里养了个男人?”
瘦高个儿的目光不安分的在他身上四下打量,官羽浔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后背已经顶在门上――
“那我们按计划行事吧!”
完全听不懂另一个狞笑着的矮胖男人在说什么,却惊见对方的手里出现一块似曾相识的物件――
上一……在洛优那场可怕派对的结尾……
半湿的手帕出现在他的口鼻之间……之后的事情便是恍若隔世的醒来……
麻药!
官羽浔倒吸一口冷气,突然扬起手上的百合砸了过去,正好命中矮胖男人的头部,趁势撞开对方,拔腿冲向一旁的安全通道!
谁知,没跑两步,脖子……突如其来的一凉――
模糊的视线里……
另一条瘦高的身影从背后绕了出来:“毕竟是男人,看来做两手准备果然没错……”
狰狞的嘴脸,得意洋洋的扬着手上的电击器……
……
就在官羽浔失去知觉,被恶意不明的歹徒装在麻袋里浑浑噩噩的拖走的时候,另一个被抓走的人,却正头痛欲裂的醒来――
简木在张开双眼的第一个瞬间便懊恼着一件事――为什么自己没有直接被那一棒球棍子打死!
完好无损的被丢在冰冷的地板上,没有预想的五大绑,身上却全身困发的想要动一下都酸痛的要命!
眼前的盘子里,三支用过的针筒让他立刻心头一惊,急忙挽起袖子――几个明显被注射过的针眼儿还留在静脉上,触目惊心!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惊乱的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周身乏力没能成功!只能拼命的抬起头,怒视着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你没道理不认识我吧?拜你所赐,医生说我得在这破椅子上修养两个星期!”洛优阴沉的俊美脸庞,像是来自地狱的去修罗,可怕的压迫感丝毫不逊于唐枫,“虽然我很想把这份‘恩情’亲自跟你讨回来,不过我好像没有那个耐心!”
“你究竟给我注射了什么!?”
简木依旧死死的盯着他的脸,虽然明知道落在这小子手上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但眼前的针筒确实让他多了一份毛骨悚然……这东西让他有了事情出乎他的最坏预料的感觉。
“你该不会连这个地方都认不出来了?”洛优像是故意耍他一样,四下张望,却对他的问题只字不理。
简木这才环顾四周――到是厚厚的黑色遮光帘铺天盖地,让身在其中的人不但看不到外面、甚至连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都分不清楚!但是……细辩之下,这里的摆设还有气味……
竟然是“黑玫瑰”会所!
……
嘿嘿,倒霉蛋儿们呀,这章名字叫《三只受的灾难日》自然其他两个人也跑不了……简木可能会比较惨哦,不过想想他当初对我们优少爷做的事,少爷性格那么恶劣,不报复才不是他呢~
阴霾的日子快要过去喽,亲们坚持住,(*^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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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1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们之间恩怨开始的地方!
……是他,太小看这个少年了……简木的脸终于无法自控的露出苦相,事已至此,在这个场所、再联想一下自己曾对这个少年做过的事……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在他心里已经描绘出了大概的轮廓。
果然……还是直接死掉要好得多……
洛优是何等聪明的人,简木表情中丝毫的变化都没能逃过他那双冰冷犀利的眸子,夸张的冷笑――
“看来你虽然身手烂的可以,却比你的同伴要聪明得多么。想知道我给你注射了什么?我告诉你就是了――”少年的脸此时不再流露丝毫稚嫩,平静的脸上却透着渗人的狰狞,“第一支,你当它是毒品也好、麻药也好,总之是会让你飘飘欲仙,兴奋起来的好东西!第二支,你感觉得到吧?没力气了不是么?如果挣扎的太厉害,我的兄弟们也会为难的……至于最后一支,当然是为你保存体力,太容易晕过去的话,岂不是太无趣了!怎么样?好好的感谢我为你设想的这么周到吧。”
所谓得罪优少爷的人的下场是个传说……指的当然不是那天晚上官羽浔看到的那种程度,这个俱乐部……也不只是俱乐部而已……以客人身份出入的洛优究竟在其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恐怕只有这里的老板尘心里清楚!
简木瞬间变得煞白的脸对上少年冷峭的面容,竟是生平头一遭声音颤抖不不成样子――
“我们抓你,不过是为了逼你父亲现身……他陷害我们在先……”
“你这是在求饶么?”洛优冷酷的脸丝毫不为所动的打断他,“我家老头子的事与我无关,就算你们为了杀他而抓了我,我也无所谓……不过,你对我做的事另当别论吧。我是不是太无辜了点?”
“哼,无辜?难道你就没有迫害过无辜的人么?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那个官羽浔了?难道他就不无辜么?别说得那么道貌岸然!”
意识到自己即使求饶也脱身无望,简木的反应突然歇斯底里起来,硬撑着挣扎起身想要冲过来,却轻易就被身后的保镖牢牢按住。
而听到“官羽浔”那三个字的洛优,神情突然变得高莫测起来,一记冷哼:“就凭你这种人,也配把那个名字挂在嘴上么?把他拖下去吧,我看着碍眼!”
……
……不远的暗室里,时不时传来简木从隐忍到逐渐失控、歇斯底里的撕喊声,洛优坐在轮椅上,却因为想起一些让他愉快的人和事而表情逐渐变得美好起来……
那个官羽浔……那夜为了救他而主动献吻的模样,在他身下露出的甜美神情……一幕一幕像放电影一样回放在眼前!
“尘――”
“在,少爷有什么吩咐?”
黑玫瑰的老板赶紧应声,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洛优偶尔会直呼他的名字,虽然比这少年大了一轮有余,但是作为左膀右臂被信任着,这种感觉只会让他感到荣耀!
“去挑身手最好的兄弟给我组一队人,想办法从杀手‘鬼眼’那里给我救一个人――官羽浔,你见过的!那家伙非常强,让兄弟们小心点!只要把人救出来,不要跟他硬拼。”
望着洛优毫不迟疑的面容,尘微微愣了一下:“是,少爷。那……那个‘鬼眼’,少爷打算怎么理?”
以洛优的性格,对任何一个敢给予他羞辱的人都绝对不会放过……可是这对手,如洛优所言,确实强的令人棘手!
“哼,别急,那家伙留着,我还有用!”用一种少有的沉重目光打量着俱乐部的四周,“你还记得我让你建这座腐朽的俱乐部时,跟你说的话么……要变天了!”
表面上的BL会所,一方面暗地里培养了一批私人势力为洛优所调用,另一方面利用酒色吸引大批的纨绔子弟,每一间包房里都有针孔摄影机……加以时日,一旦他们继承了家业,那些录像就成了最好的要挟!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蓄势待发……洛优,胡作非为的外表下,从来都不曾拥有一颗简单的心!
而现在,一句淡淡的“要变天了”,让这个中年男人的脸色陡然严肃――
……
洛优要行动了,不只为了官羽浔,还为了要改变自己的宿命!
他要做什么?又要利用唐枫来做什么?额……木头打着寒战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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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三只受的灾难日 11
《三只受的灾难日》到本节正式结束,下一章会逐渐变得很甜蜜哦~
另外,木头参赛了,所以会不定期爆发单章3字+的多更哦!手里有枝枝的亲,别忘了投木头一点点啦!
亲亲们继续支持勤快爱更新的木头,留下你的票票和评评哦~每看到有人支持的时候,那种分享的感觉都让木头很开心呢!
刚才还飘荡在空气中的简木的惨叫逐渐暗哑。
“少爷,恕我直言,现在不是您乱心的时候……”
3年的准备,到了关键的时候,可是小少爷此时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男人扰乱了心智,这让尘不得不担心。
谁知,洛优并不反驳,只是淡然一笑:“按照我之前安排的事项去做准备吧!这一――江山美人我都要!”
官羽浔,你这个折磨人的妖精!竟然让我在几天之间便尝尽了想念一个人的苦头!这一,你一定要负责到底!
官羽浔,你为了我受得罪,我会用一辈子来偿还你!当啊,也会加倍、不,是加上几十倍的给你讨还回来!
官羽浔,这辈子你将只能跟着我,我绝对不会再让别人碰你一根手指!
――眯缝着一双线形美好的眸子,洛优的神情变幻莫测,不再吐出一个字。
……
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联系着一样,当对官羽浔被数度转手的事毫不知情的洛优,正在盘算着怎样拥美人入怀的时候,当事人官羽浔也在满脑子迷茫中悠悠转醒――
“唔……呜呜……”
猛然想起之前的事,第一反应想要呼救的官羽浔,却发现嘴巴被柔软的织物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房间里黄昏的灯光让他一阵头晕恶心,眼前的重影终于不断重合,最后合成了两个――
“呜呜……”
看清楚了是之前将他弄晕的两个人,官羽浔情急想要逃脱,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被绑着手脚,丢在床上……这里像是……酒店的客房!
“你终于醒了?”瘦高个收起手里正对着他的相机,皮笑肉不笑的凑过来,总算扯掉了他嘴里的织物。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官羽浔苦于四肢被绑,动弹不得,拼命想要向后挪动身体,拉开彼此的距离,但是显然收效甚微。
男人带着猥琐的表情步步逼近,让他觉得自己连质问都底气不足。
“啊?我们是什么人?这你要去问你的男人了!我们好歹也曾经是娱乐圈了红极一时的写手,明星想要安安稳稳的混下去,那也要给我们几分面子!可是你的男人,却只因为几篇所谓的不实报道,就把我们告到坐牢!”
明星?娱乐圈……官羽浔迅速的在脑海中把线索连成一条线……这男人口中的“你的男人”,指的必然是蓝炎无疑。
“你们这是犯罪!你们好不容易放出来,就不怕再被他告……”
“啪――啪――”
两个火辣辣的手指印顿时清晰的呈现在他白净柔美的脸上。
“告?这我不但让那个臭小子告不了,我还要让他像条臭咸鱼一样,永远翻不了身!”
男人恶狠狠的眼神让官羽浔的吞了一口吐沫,一双明亮的眸子盛满了惊恐。
矮胖的男人也凑了过来,把手里的盛着整杯透明液体的酒杯搁置在床头的柜子上,肥胖的手一把攥住他的下巴――
额,优少爷还在那边充满独占欲的遐想,大叔这边已经危机重重――戏剧啊!
木头不想写渣攻,而且反复的遇上那种事岂不无趣,所以亲们安心,这两个人不是想要侵犯大叔滴!至于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嘻嘻,晚上下一章就知道了哦~
第六十章 迷离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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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个蓝炎在这张床上好好地‘疼爱’你的时候,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量媒体拍个正着的时候,我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去告谁?之后我们再把藏在这房间里的针孔摄影机拍到的整个过程的画面独家贩售……哈哈,到时候我们兄弟重回那个圈子就指日可待了!”
“放手……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官羽浔的不安反倒愈发的浓重,充满警惕的盯着对方。
提前把计划告诉他,岂不就意味着他可以告诉蓝炎?这样的话,这种见鬼的计划还会起到作用么?他不认为眼前这两个自称曾经是资记者的男人会做出如此胸无城府的事!
轻易地看穿了他的想法,瘦高个儿男人一脸嘲弄的跟胖子交换了眼色,他的下巴不但没有被放开,而且在胖子的恶意施力之下被迫开启了紧要的双唇……床边的那杯东西被端了起来――
“额……呜呜……唔……”
强行将整杯东西灌入他口中后,一阵火辣的怪异味道立刻从口腔、胃里泛了出来。
“你们……”
有过一经验的官羽浔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迫灌下了什么东西,可是……迅速模糊的视线,想吐却吐不出来,身体和大脑都在一瞬间出现了炙热的反应,让他一个字都不能再说下去!
洛优也曾给他下过媚药!
……但这些人不是洛优!那少年本就善于此道,分寸把握得很好,又对自己尚存着几分怜惜……可是现在――
如果他只是个道具的话,用过今晚就失去了价值!
所以,被灌入体内的药物发作的异常凶猛,不到一分钟官羽浔的意识便接近了沦丧的边缘!
“快点动手,太晚了的话,匿名邀请其他媒体的事就不容易成功了!”
――在瘦高个儿的催促下,两人开始解掉他四肢的绳子,然后粗暴的撕扯他身上的衣物……
官羽浔迷离的望着他们的动作……明明没有了绳子的束缚,却连抬手反抗都已经做不到,大脑一片空白的任由着两个人将他的衣衫一件件剥去,直到白皙的身体暴露在房间的空气里、猥琐不堪的视线下――
“表情真好,大明星的‘玩具’就是不一样!”胖子望着他迷离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口吐沫,“一副碰一下都受不了的样子,真想现在就贯穿这里!”
“啊……啊哈……啊……”
药物的关系,早已濡湿的入口突然被异物侵入,官羽浔动听的娇吟顿时此起彼伏。
“住手,别胡闹!”瘦高个儿立刻打掉了同伴不安分的手,“如果那个蓝炎来了看到他已经被人上了,说不定会因为嫌脏不碰了!那我们的计划岂不功亏一篑了!等事成之后,他来求我们的时候,你跟他开口要这个‘玩具’,谅他也不敢不给你!”
被说服的胖子只好悻悻的站起身来,低声骂了几句。
……门被狠狠地磕上!
――房间里,只剩下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紧紧攥着雪白的床单,面色潮红的官羽浔,一双空洞的美眸被潮气笼罩着,无助的望着自己两腿之间的红肿胀痛,一声声低颤的悲鸣……
却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羽浔――”
蓝炎几乎是破门而入,却被眼前的画面震惊,脚像钉住一样,突然一步都动不了,甚至许久方才想起来关上房门!
……急匆匆赶回家,满心期待着官羽浔给他做的第一晚餐,可是看到的――却是散落在门前的残败的百合,还有一地凌乱的超市袋子……以及,这间酒店房间的门卡!
蓝漠那个混蛋,在电话里口口声声说不是他做的!
……那家伙没有说谎的必要,所以,他也姑且只能先相信!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这房间才是他的“潘多拉之盒”……一旦打开……
“羽浔!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的蓝炎,三步并两步冲到床前,一把将官羽浔抱在怀里。
终于找到这个让他心急如焚的男人的那个刹那,他仿佛停滞的呼吸才终于恢复了运作!
“啊……别碰……我……哈……”
可惜官羽浔的状况,比他想象中严重得多,迷茫的视线撩拨的打在他身上,早已在一片娇吟中泣不成声。
“喂,你清醒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有没有被人怎么样?怎么这么烫?”
连珠炮似地发问,却得不到任何理性的回应!
被官羽浔胡乱的抓起来半遮在身上的床单也因为他的激烈晃动而彻底滑落下来,光滑泛红的皮肤上蒙着一层均匀的汗气,除了手臂上有少许擦伤之外、没有任何遭人凌辱的痕迹……但是滚烫异常的身体,却不是让蓝炎松口气的时候!
“官羽浔,我们回家――”
蓝炎果断的将怀中状态异常的官羽浔横揽于怀,这具撩人的身体不断地在他双臂间扭动着,每一喘息都勾引着他的七情六欲,让他的理智面临着随时罢工的危险!
“炎……啊……”
全身该硬的地方早已都战栗起来,连皮肤跟蓝炎的外套轻微的摩擦都会带来无法想象的感觉!
“官羽浔,乖,别乱动,先跟我回家――”
该死!让他抓到下药的人,绝对要他们好看!
蓝炎几乎用低吼的,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的冲动……纤长的手指的掐在自己的掌心,泛出血印来。
早晨官羽浔刚因为自己昨夜的一时鲁莽而偷偷哭过……所以此时不管失去意识的他是多么撩人,都不能再越雷池一步……否则,恐怕就再也得不到这个男人的信任了!
“炎,炎……蓝炎……救我……”
官羽浔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含混的喊着什么,只是本能的喊出这些天来最亲近、最让他动容的名字,一双无力的手在空中胡乱摇曳,不知不觉中勾动着对方的脖子。
“羽浔……你听我说……我、我答应过你……你……不许在勾引我……”
艰难的吞着吐沫,官羽浔白皙细嫩的身体像一个巨大的魔咒,在他怀里不安的扭动,蓝炎像是被传染一样,双目泛红,说话竟也不能利落。
只是跟昨夜醉酒不同,此时的官羽浔一双美眸水汪汪的望向他,脑海中早已辨不清来人,却本能的想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
“啊哈……帮我……救救我……好热……好难过……胀得好痛……求求你……恩……”
一声声美妙的哭泣夹杂在娇吟里,满是热情的喘息炙热的打在蓝炎的脖子上!
蓝炎只觉脚下一个不稳,生怕摔到怀里的宝贝,只好紧抱着官羽浔一起摔回到床上――
“羽浔……”
粹不及防,手被官羽浔扯着,居然压在自己早已柔软湿润的入口,一双纤长的腿浑然不觉的攀上了他的腰际!
“炎……炎……救救我……炎……”
口中依旧不知所云的喊着,四目交织的目光里却盛满了魅惑,不停地无意识的呼唤着眼前的人的名字,每个字眼都在表露着强烈的渴望。
蓝炎的手僵在那里,许久,直勾勾的凝望着身下迷离魅惑的官羽浔,脑海中的理智终于在冲动面前彻底败下阵来,一把将他紧紧攥在怀里――
“都说了不要勾引我,你明明知道我根本经不起你一丝一毫的勾引!你这个妖精……听我说,我会一直对你好,一直守护着你一个人……所以,不要怪我……”
嗓音因为极度的亢奋和压抑而变得沙哑起来,却不等话音落地,紧张的有些颤抖的手已经不够利落的将自己的皮带解开……早已被撩拨的肿胀难耐的硕大雄性顿时将官羽浔的入口紧紧抵住――
虽然明知道药物的作用早已让这具美妙的身体不需要任何前奏,却依旧怕伤害到他而小心翼翼的挺进……可是此时的官羽浔理智早就荡然无存,迷离之间只觉的身体里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空虚的身体拼了命的靠上来――
“啊……啊……啊哈……”
“啊……”
一鼓作气的将蓝炎完全包容进来,突如其来的厚重的填充感,让在溃堤边缘的官羽浔立刻亢奋起来,摆动着腰枝,痛苦和快乐混杂在漂亮的脸上,在昏黄的灯光下,致命的魅惑着蓝炎不断在温热潮湿的蜜穴里挺进……
娇吟声和身体的撞击声此起彼伏在不大的空间里,蓝炎执着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身下的人一刻!
在认识这个男人并不长的时间里,他等这一刻却仿佛等了无数个世纪……每一这样守望着他,都会发现――原来自己比想象中更加的珍惜,想要得到他的更多,更多……
什么名誉、地位……当他这样凝视着这样的官羽浔的时候,仅仅企盼着唯一的一个心愿――当这一夜过去之后,等待他的不是官羽浔的失望和诀别……
……
小炎炎,哎,第一个发现大叔,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只是不知道大叔的心里究竟怎么打算,天亮之后,两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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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梦醒
即使隔着纱帘,正午的阳光对于此时的官羽浔而言,也是分外刺眼。
吃力的张开眼睛,很快就在视线里搜寻到蓝炎的身影――倚在窗前的男人看上去一派玉树临风,完全是人们脑海中白马王子的那种标准形象。
蓝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手上把玩的那支烟翻来覆去于指间,却迟迟没有点燃,显然是生怕呛到床上的官羽浔,只是他脸上幸福和愁绪交错的神情看上去颇为艰难。
想要悄然起身,可惜只是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全身的痛楚便像潮水一样疯狂的袭来,不由痛苦的轻咛一声。
“羽浔,你醒了……你,要不要紧?”
蓝炎手上的烟也几乎同时掉落在地毯上。
俯下身,半跪在床前,蓝炎的紧张全部都写在脸上……如同在等待审判一样……
“恩,还好。”
努力的浅笑,轻轻点点头,官羽浔过分平静的态度只会让他更加的忐忑起来。
几乎沙哑到说不出话的声音,强颜欢笑却止不住眼眶的湿润――明明一点都不好!
被下药之前的记忆都还历历在目,下身传来的撕痛更是清晰得不得了,白色的被褥上大片大片的印迹散发着淫靡的气味散布在整个房间里,一定是蓝炎为了不吵醒自己而拒绝了客房打扫……面对这样的情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他们做了,不停的做,做了数不清的数……直到他晕厥过去为止。
“羽浔,对不起,昨晚……”
“不用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而且……昨天已经过去了!”
蓝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道歉,却被他立刻打断下来。
迟早会变成这样……其实他早就意识到了不是么?七绪的鄙夷、昨晚那两个男人的嘲弄――为了寻求庇护,他早就不得不放弃尊严!而且……这个男人是真心的对待自己,所以他才会在危机的时候选择赖在他的身边……
最重要的是,昨晚的事情,确实不能怪蓝炎!
――是他自己太没用,总是那么容易被捉到!
下身虽然的确撕痛得厉害,却也有一股清爽泛着淡淡凉意的感觉时不时的涌上来……想必是昏厥过去之后,蓝炎帮他洗过并且上了药……这已经是这个男人第二帮自己做这种事了。
虽然说昨夜的激烈运动让他全身都痛苦的像坏掉一样,但是里面却似乎在逐渐的适应这种事,没有初夜那么痛。
……这样的话……不是庆幸,而是悲哀吧。
“炎,我想回家。”
半晌,轻声的嘟囔了一句,把脸的埋在胸口。
……回家之后怎么办,他现在还无暇去想,只是无法再那么坦然的面对这个男人。
难堪,或者羞耻……官羽浔发现只要想到昨天那些记忆中模糊不清的羞耻场面,即使是此时清醒着,大脑也会陷入一片混沌。
蓝炎的错愕在脸上定格了数秒,这个“判决”是他唯一无法接受的!
“炎――”
下一个画面里,错愕却转换到了官羽浔的脸上――被蓝炎牢牢地圈在怀里,那是一种小心翼翼不去增加他身体的负担和痛苦,却又刚好让他无法挣脱的力度!
“炎,你干什么……”
“为什么你不能试着接受我?!”这换了蓝炎来打断他,**的双眸里,愈发执着的视线跟他慌乱的目光紧紧纠缠在一起,“我发现……我比想象中爱你一千倍、一万倍!上的问题,我可以重新回答吗?昨晚你睡着后,我终于想得很清楚!我的答案是――我并不是看上了一张漂亮的脸,我爱上的是你,官羽浔!除了你,谁也取代不了!”
官羽浔愣住了,想要别过脸去,却根本无法挣脱着炙热的视线束缚。
这是,这个男人极其认真的告白!
“炎,你听我说――”他无意识的舔着干涩的嘴唇,在心里搜刮着拒绝的理由,“我年纪比你大,而且是个男人。这些天来我的身体遭受过很多耻辱的经历……你是一个偶像大明星,不该和我这种人纠缠在一起……”
蓝炎像是被侮辱了一样,愤怒而又委屈的神情,硬生生的让他无法再说下去。
“我再说一,我爱上的是官羽浔!如果说之前是我没有保护好我爱的人,我愿意下地狱赎罪!可是,我想留下来――因为,在剩下的时间里,我要给他幸福!”
――暗哑的声音,逐渐沉重的身体,无不显示折腾了一夜又一下都没合眼的他,也已经疲惫不堪。
只是眼中坚定的神采,丝毫不愿离开锁定的目标:“羽浔,请再给我一机会,如果现在还无法回应我的感情,你可以继续把我当做挡箭牌、避风港,我可以等……只是,不要那么轻易说离开,行么?”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满满的充盈着,每一滚动都异常的艰难。官羽浔被这两道避不开的炙热目光看得全身发烫……这滚烫好像流淌进心底一样,的没入。
……蓝炎,和其他人不一样……
当这个念头划过心扉的时候,官羽浔被自己的吓呆了……什么时候开始,一直封尘的心境,居然动摇了……
美好的唇线一张一合,四目相织,他竟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刚好响起的门铃,让官羽浔像是等到了救星,轻轻推了推蓝炎。
蓝炎却像早知道来人是谁一样,不满的蹙起了眉头,轻声嘟囔――
“来得真不是时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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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木头被炎炎感动了……就是不知道大叔感动不?这个时候,大叔本来想要说点什么吧,又是哪个家伙刚好来搅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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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厚脸皮的要点枝枝!(捂脸)
第六十二章 午后短暂的温存
“……以上,全部置办完毕,‘公主殿下’还有什么吩咐吗?”
――坏心的故意作弄,把所有东西整齐的摆在桌上之后,星涩笑盈盈的站在官羽浔面前,做了一个绅士的拘礼。
官羽浔的脸立刻像熟透了一样涨得通红,下意识的将被子再往上扯了扯。
“……谢谢……”
因为窘迫,道谢的声音低的自己都听不到。
蓝炎狠狠地给了星涩一记大白眼,再转回官羽浔身旁的时候,却已是盛满了温柔――
“你的衣服脏了,我拿去送洗了。这家酒店的饭不怎么好吃,我想你一定饿了,得好好补一下,所以就让星涩去订了点吃的送过来,顺便让他买了几套衣服给你换。现在,你是先吃饭?还是先换衣服?”
其实那套被人撕烂的衣服早就被他丢掉了,只是为了不让官羽浔想起不愉快的回忆,故意换了种说法。
“那就先换衣服吧。”官羽浔尽量避开他的无限温柔。
既然有外人在,刚才的话题自然是不了了之……现在至少他应该先让自己看上去像个正常的男人,而不是像这样狼狈的扯着床单遮体。
当然他没有意识到――这房间里的气味,还有他性感的锁骨周围星星点点的吻痕,早就把昨夜的故事展现的一览无遗。
星涩兴趣盎然的盯着他发窘得可爱模样,越发觉得这个男人有趣得很……能让蓝炎这么拼了命去珍惜的人,连他这个外人看着都觉得充满了幸福感。
谁知蓝炎却一边小心翼翼的扶他起来,一边皱着眉、不满的冲着星涩摆摆头――
“你就不知道回避吗?”
“炎,别胡闹,我又不是女人!”
无奈的语调从官羽浔嘴里说出来,却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嗔怪的味道,惹得星涩干脆捧腹大笑起来。
“好了好了,又不是每个人都会抢走你的大绵羊!”星涩揉着发痛的肚子,“让羽浔换衣服,你交给我的工作,也要交接一下――”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大信封,把里面的东西抖出来。
“羽浔,你看看……”
……蓝炎把那几张纸片捏在手里,一张张的仔细看完,末了微微踌躇了一下,还是转过头来,不料眼前只觉一阵炫亮,话说到一半居然被忘记了――
换好衣服的官羽浔,在星涩拿来的一推价格不菲的袋子里,选了一件欧式复古的碎格小衬衫,恰到好的领结和收腰的版式,把他纤细的上半身勾勒的曲线分明,一条简约的窄版裤套在他的腿上,也愈发显得双腿修长撩人。
“很奇怪对不对?”
官羽浔不太自信的看着眼前两人怪异的表情……他对衣服从来都不怎么讲究,尤其从来没有尝试过星涩拿来的这些哨贴身的款式。这套已经是其中最简单的,却依旧连他自己都觉得全身别扭!
“哈哈,不奇怪啊,很漂亮……只不过是让某人更想要犯罪罢了!”星涩一边明目张胆的笑话蓝炎的失魂落魄,一边把早已准备好的还冒着热气的汤盅递过去,“趁热喝吧,某人亲点来给你补身体的‘乌鸡药粥’,我可是开了两小时车专程去给你买的!”
假装没有看到蓝炎射刀子的眼神,难得有揶揄这个拍档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
官羽浔默默地浅尝了一口,努力的挤出个笑容:“真的不错,很好吃。”
这样,就能隐藏住心底正在不停发酵的动容了吧。
安静的等他把粥喝完,蓝炎思前想后,还是开了口――
“羽浔,你看看,这是从昨天小区的监控录影里调出来的陌生面孔,是这两个人么?”
凑到官羽浔眼前的照片上,昨天那两个男人清晰的图像让昨夜的一幕幕再度重现出来,官羽浔这才猛然想起更要紧的事――
“炎,录像!媒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你!”
该死,药物还未完全散去,突然激动起来的情绪让他又是一阵头痛欲裂……但是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诡计……
“别紧张,没事的。我已经雇了私家侦探查到了他们的落脚的酒店,只是人还没找到,已经安排保镖团正在找,也拜托了朋友尽量阻止媒体散布负面新闻。”
星涩这个经纪人的能力在圈子里也是人尽皆知,跟在蓝炎身边这么久,面对各种状况的反应速度早已炉火纯青。
“恩,你睡着的时候,房间里的摄像头我已经找到了,只是无线遥控的机器,所以录影带不在里面。不过没关系,他们前天才放出来,就算带子在他们手里,以他们的人脉想要卖出去也不会太快。所以,剩下的事情,安心的交给我好了。”
顺着星涩的说法,蓝炎宠溺的抚着他的后背,极力想让他平静下来。
官羽浔好像惊弓之鸟的模样,看的他一阵揪心的疼。
“可是……昨晚……媒体……”官羽浔却在此时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
“什么意思?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有一丝费解,却并不敢太追究,生怕唤起官羽浔什么他不知道的不愉快回忆……昨晚,除了他们的**之外,蓝炎的脑海里只有那些美好的画面,的确没有其他事情。
官羽浔蠕动着嘴唇,不知道该怎样表述才好。
昨天,记得那两个男人给他灌下药之前,曾经说过――
在他们做……的时候,会找大批媒体记者来……
“二少爷,你未免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吧?”
――七绪的声音居然在此时凭空插了进来!
蓝炎立刻向前跨了一步,用身体挡住身后的官羽浔:“七绪,有什么事么?”
星涩的目光也投过来……没记错的话,他进门之后是关了门的!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冒出来,蓝家的人……果然个个都很可怕!
“有事的不是我,我只是来传话――帝邀请各位去家里吃个下午茶……当然,也包括他――”
七绪冷漠的视线绕过他的阻挡,投在他背后的人身上,官羽浔没来由得打了个冷颤。
“没那个必要吧,谈公事的话,找我和星涩谈就好了!至于私事,我想羽浔跟他也没有什么私交可言吧。”
――蓝炎当即拒绝的丝毫不留余地。
只见七绪的视线转回到他身上的时候,冰冷的目光透着一抹故意流露的嘲讽――
“如果我说,昨天的那两个男人以及他们手上的录影带,现在都在帝的手上……这个理由,足够邀请他同行了吗?”
……
当官羽浔浑浑噩噩被抱下车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上见到蓝漠的地方――
欧式的古堡建筑,虽然明显是新造的,却也能透着一股诡异肃杀的气息,让他立刻联想到了电影里的铁狱之类的东西,不由得不舒服。
“上那座是蓝家的老宅,这才是他现在的家。别担心,有我在――”
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蓝炎温柔的语调立刻出现在耳边,伴随着温和的喘息从上方扑面而来,极力想要打消他的不安。
“恩,那个……你可不可以先把我放下来?”
此时的官羽浔,与其说是不安,倒不如说是尴尬。
别墅的大门已经向他们敞开,在里面散发出的灯光下,佣人们整齐的排了两排一直排到他们的车前……这些人俨然训练有素,就算正看着自己正被另一个男人“公主抱”的狼狈模样,脸上也不曾露出任何异样。
……可是问题在于,官羽浔自己却已经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能走么?没本事就别逞强,少给别人添点麻烦!”
――七绪回过头,带着明显不耐烦丢给他硬邦邦的一句,官羽浔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还是没有争辩。
倒是蓝炎容不得有人呵斥怀中的宝贝:“七绪,有什么不满你冲我来,羽浔他……七绪,你的腿怎么回事?”
话说了一半,突然看到七绪愣住了――
……
大叔才刚刚好一点,蓝漠那小子就横插一杠哦~真的只是因为录像带那么简单么,还是又有什么其他的图谋……木头奸笑的小小透露一下――其实,漠那家伙欺负起人来,可不比任何人逊色哦!
不过呢,有炎炎在身边……那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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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节外生枝
七绪掏出的便携拐杖……
七绪是个如何在乎尊严的人,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刚才在客房的时候,他将那东西收在袖子里也不奇怪……但是现在既然不得不掏出来用,就意味着他的伤势已经严重到无法掩饰的地步。
“我这种人,任何时候受伤都不奇怪吧!不劳二少爷费心了!”
七绪冷冷的应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自顾往别墅里走。
……因为官羽浔的出现,他做了“代替品”被漠帝……
……为了救官羽浔,他的腿被货车撞伤了肌肉和神经。昨天又因为这伤而屈辱的被御堂秀占有!之后,那家伙居然给他叫来了私人医生,结果被诊断说,至少要复健一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离开之前,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说一个月内不要过多行走,更不要剧烈运动……可是又是因为官羽浔突然失踪,害得他不得不接受漠帝的指令――从昨晚奔忙到现在!
如今,他不过是希望这个让官羽浔能够安安静静的呆着,却遭到蓝炎的责难――这个被他执念了十几年的人,居然在此时……一脸温柔的在怀中抱着其他人、并且向他发难!
还有什么,比他此刻的境更悲哀么?
“七绪,人请到了吗?”
蓝漠磁性的嗓音几乎跟他本人一起出现在门口。
“到了。帝,请放心――”
背转过蓝炎一行后,才流露出的难堪和悲伤的表情,在接触到蓝漠的视线的刹那之间,七绪已经又换回了那副完美的冰雕脸。
蓝漠的目光从官羽浔身上一扫而过,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只是官羽浔却本能的别过脸去……不知道为什么,在那眼神的瞬间碰撞里,他似乎嗅到了不详的气息。
“七绪,你的腿不要多走动,接下来的事我亲自带他们去。你和星涩去楼上准备材料吧,等一下你们不是要开会谈一下公司给炎做的计划的事么?”
蓝漠依旧是那副斯斯文文,充满阳光的笑容,像个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一样,把所有的冷暗都隐藏在不知名的地方。
对于不辨真假的关心,七绪回应的是淡淡的一抹不明真假的笑容。而投给星涩示意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可以拒绝的余地。
……
正如蓝漠一句“我亲自带他们去”……分道扬镳之后,官羽浔的大开眼界才正式开始――
七绪他们上的是二楼,而他们下的是地下室,不,是一个比楼上更为宽阔的地下空间!
一路下来,灯火通明,装修考究,比楼上更像是一座王宫。
楼下也有不少人,只是跟别墅里的佣人打扮完全不同,个个一袭黑衣,西装笔挺,蓝漠所到之无不是毕恭毕敬。
经过了长长的廊道,廊道两边数不清的门,官羽浔不知道那里面都是做什么用的,只是觉得危险的气息不断变重。
而蓝炎则始终一言不发,将他紧紧抱着。他自己也是第一登门蓝漠的新家,但是看了这架势已经大概猜出他们到了什么地方,为了不增加官羽浔的恐惧,只好什么都不说。
终于到了廊道尽头的最后一扇门,不同于之前的,这扇门更大,门两旁的男人像是看守一样,看到蓝漠的身影,立刻打开了大门。
官羽浔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扇门――如同是地狱和天堂的交界线!
门的另一头,如同进了一个昏暗阴森的世界!而且,这里是――
……
蓝漠究竟要带他们去哪里呢?晚上可以看到恶魔兄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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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恶魔兄弟的报复
刚才在门口那种铁狱般的感觉……这里不就是活生生的监狱么?
背后的门被关上了,两侧坚实冰冷的铁栏,铁栏里形形色色的人,有的甚至像狗一样被用铁链拴着……
“非法囚禁,你……你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义正言辞的责问在这里、被官羽浔虚弱的说出来……意料之中的底气不足。
蓝漠停下脚步,转过头笑盈盈的望着他的惊慌――
“怎么,你和炎已经关系那么亲密了,他还没告诉你――我到底是什么人么?”
蓝炎警戒的盯着他:“你的事,与我们无关,我为什么要把无聊的事情告诉他!”
官羽浔的眼中盛着迷茫,还在蓝炎怀中的他,本能的向这温暖的胸膛又靠了靠……他只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的微笑背后,隐藏着巨大的恐怖……
“七绪叫我‘帝’,因为人们称我为――”蓝漠作弄够了,认真的望着官羽浔,像是重新自我介绍一样,“黑道的帝王。”
官羽浔惊愕的表情在脸上定格,吃力的分辨着自己是不是在拍电视剧……最后还是被蓝炎不悦的抢白惊醒――
“漠,别太过分,我说过……羽浔他不适合你的世界!你还没有无聊到需要恐吓一个这么单纯的人来取乐吧!”
看着他一把护住官羽浔的样子,蓝漠不屑的耸耸肩,朝着身边的铁栏努努嘴――
“好吧,我不玩了。看看是这两个人吧?”
官羽浔这才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关在笼子里面的两个人正是昨天晚上陷害他的人!
只是比起那时候趾高气昂的样子,现在的这两个男人像粽子一样被绑着倒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睛里映射的全部都是恐惧。
“你……想把他们怎么样?”
官羽浔小心翼翼的望向看不出任何意向的蓝漠。
昨天的事,不能报警!
这涉及到蓝炎的公众形象。再说就算报警……他们做的事无非是非法囚禁,不会被判的很严重……他知道,这个自称“帝王”的男人既然把他们抓来,就不会那么轻易放过。
“录像带拿回来就好,我的事不必太放在心上,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咳咳……不用搞出人命来吧。”
官羽浔话没说完,已经抑不住咳嗽了两声……其实昨晚那么大量的药物对他的身体伤害究竟有多大,他自己清楚得很。可是他从蓝漠那张表面温善的脸上,看到的是隐隐杀机――如果不阻止,这个人真的会杀了他们!
“不行!”
“不行!”
这一,蓝家的两兄弟破天荒的站在了同一战线。
蓝炎把他小心的放在铁栏旁边的沙发上,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瓶装水放进他的掌心:“只有这件事,我不能依着你。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你!羽浔,不需要对任何人都这么善良……有些人只会把善意的你当做东郭先生而已!”
刚拧开瓶子灌了一口水的官羽浔,听到“东郭先生”这四个字的时候,一阵猛呛――
……这种话,那个唐枫也说过……
……那时候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救洛优,就不会被洛优给……也不会遭到唐枫的羞辱和强迫……也许,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自己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那……我在旁边看着,至于怎么置,你们自己决定吧。”
――简简单单活了28年的男人,生平头一叩问自己的善良……也是生平头一想要试着变得狠心……他已经被逼到了这步田地,除了自身的境,无暇再去考虑更多……
蓝炎安抚式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释然的转过身,跟蓝漠并肩而立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上了另一副表情:“你打算怎么置他们?”
蓝漠一脸无辜状,双手一摊:“我也觉得不要搞出人命比较好,毕竟我们是守法公民嘛!你觉得把他们家里男人全部阉了,女人拉出去卖,至于他们俩……挑了手脚筋,把脸烙的看不出本来的模样,然后丢在闹市乞讨怎么样?”
在背后听他平淡的如同买菜一样的口吻,官羽浔只觉得背后的汗毛都要站起来一样……不知道是因为先前说过由他们理,还是因为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蠕动了一下嘴唇,还是紧紧地抿住什么都没说。
――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有很多,他记得第一见到蓝漠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确这样说过。
身旁的蓝炎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口吻应着――
“倒是也可以,不过在那之前,先来一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热身怎么样?”
说着,他从背包里掏出了另外一只瓶子――
火红色的玻璃瓶身,制造虽然不够精细却显然不是饮料之类的东西……其实这是中午让星涩给他一并找来的,只是没给官羽浔看到罢了。
蓝漠扫了一眼,蓝炎想做什么他自是一目了然,干干的笑了两声:“行啊,随你高兴!昨天他们给他灌的就是这个东西么?看样子效果不错啊。”
耐人寻味的目光落在几乎无法行走的官羽浔身上,那张儒雅俊朗的脸,只看的官羽浔又羞又怕。
“有点区别,我这瓶是浓缩的。”
――蓝炎用一种官羽浔从未见过的表情冷冷的注视着铁牢的里面。
好歹他也是跟蓝漠一样在那样的家里成长的,即使不愿意这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像此时的心境,即使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却还是会在被激怒的时候彰显出来。
最惊惧的人当然不是官羽浔,而是被关在里面听着这对恶魔兄弟一唱一合的一边闲聊一边决定自己命运的两个人,只可惜被胶布把嘴封的严严实实,也只能发出几声“呜呜”的闷声低鸣,可怜黄粱梦还没醒,便已经落到了连求饶的机会头没有的地步。
几名男子毕恭毕敬的上前接过了瓶子,打开了铁门进去……
“美人,等一下要看表演么?”
似笑非笑的向他靠近过来,彬彬有礼的伸出手在他面前做了个邀请状……
明朗的笑容加上背后被撕掉嘴上胶布、强行灌药的两个人的鬼哭狼嚎声……官羽浔避不过那两道目光的直视,只觉得全身都石化一般,害怕这个宛如修罗的男人继续靠近,却又没有胆量和力气推开――
“啪――”的一声脆响――
蓝漠逐渐靠近的手被凌厉的打落。
“羽浔怎么可能会想看这种肮脏的东西!”
――蓝炎像I卫自己的宝物一样,充满警戒的瞪着他,人已经迅速挡在两人之间,伸出双臂将身后的官羽浔挡住。
“炎,我们上去吧……”官羽浔在背后轻轻的扯了一下蓝炎的衣角。
不只是眼前的蓝漠,还有笼子里正在上演的龌龊,那两个人像野兽一样向对方扑过去,失去理智的厮打,拼命想要占有对方的狰狞样子……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他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
直到回到了一楼,背后那扇门关合的刹那,依旧被蓝炎抱着的官羽浔才终于松了口气,无意识的将头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
离开了那个恐怖的暗狱,这里就是一座普通的豪庭,除了豪华的不像样之外,让人根本无法想象这座建筑里竟会有着那样的地方。
可惜,这里的主人并没有打算给他留有喘息感叹的机会!
“炎,昨晚我收到你的电话之后,就感觉不对劲,才让七绪带人去调查、抓人,用了一些手段拦下了已经在途中的媒体……否则,你们俩现在已经出现在各大报纸杂志的头版了!你不会昏了头,忘记自己是公众人物了吧?现在我是你的老板,我郑重其事的警告你――以后做事,麻烦你多用用大脑,别再作出这种色令智昏的事,给我添麻烦!”
才刚站定,蓝漠就毫不客气的发难。
一句“色令智昏”……官羽浔的脸顿时红的像熟透了一样。
可是这个人说的没有错,昨晚自己跟蓝炎那场发狂似地缠绵……如果不是蓝漠的暗中介入,恐怕现在最大的受害者不是自己,而是蓝炎!
然而另一个当事人却不打算买帐,因为注意到官羽浔羞涩的反应,而不满的瞥了蓝漠一眼――
“如果我出了事,就算嫌麻烦,你也不得不管吧?我可是你旗下的艺人,我的形象就是公司的形象!对吧?老板――”
蓝炎阴阳怪气的态度,摆明了故意唱反调……昨晚的事,无论谁对谁错,对他而言都是一段极其美妙的时光,而且……他从来就不曾原谅过这个男人,更何况还拿那纸被迫签来的合约说事儿!
“是啊,我当然会理――按照一般程序,雪藏出事的艺人,应该是最方便省事的!”蓝漠一脸无所谓,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哼,说什么你的形象就是公司的形象?你可真敢说!如果不是蓝家的二少爷,一个小小的歌手而已,你以为你是谁?以后还想唱歌的话,麻烦你尊重一下你的老板!”
蓝炎像吃了一记闷棍,死死的瞪着他。
“哦,我差点忘记了――上为了救他,你已经答应重回蓝家了!这样的话,二少爷……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官羽浔感受到散落在他身上似有似无的视线,却顾不得许多,偷偷的向上瞄了一眼蓝炎――无奈,愤怒……
让这个骄傲的人落到这样做挫败地步的……是为了救他答应的条件!
……而这些交易,蓝炎却从没有提过半个字!
“明白了自己的境,就上去开会吧。七绪和星涩已经准备好材料在等你――不过,他得留下!蓝家的人公私分明,我不希望你在工作的时候还继续分心!”
两兄弟一阵枪来箭往的对视,官羽浔自觉无力插足,但是一想到要跟蓝漠这种可怕的人单独留下,不由的冷汗从后背上渗了出来。
“不行!我怎么可能把羽浔留给你这种豺狼!”
蓝炎果断的退了两步,手上抱得更紧……之前这个人曾经企图侵犯官羽浔的事,他可是一直耿耿于怀,怎么可能会送羊入虎口――
……
兄弟俩的感情不是一般的烂,偏偏整起人来默契得很,连审美也这么接近……蓝漠要留下官羽浔?这算是调虎离山?利用职权?还是狭私报复?木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哦~
大叔和炎在一起,其实蛮甜蜜的,只是他自己还没意识到……不过呢,漠心里打算上演的这场“插曲”就很难说了,也不知道这只老谋算的大狼能不能得手哦……
第六十五章 月下豪庭
蓝漠也不催促,把手伸进上衣口袋里掏了一样东西,“嗖”的一声丢过来,蓝炎没有多余的手去接,官羽浔只好伸手一把抓住,轻微的扯动立刻让酸痛再袭来。
――居然是一把钥匙!
把他所有的狼狈尽收眼底之后,蓝漠只是微微扯动一下嘴角,却没有嘲弄,而是继续冲着蓝炎――
“我的习惯你是知道的――每个房间只有一把钥匙!一楼的客房比二楼的会议室要舒服得多,而且钥匙在他本人手上。这里所有的房间全部都是防弹的,难道你担心我开坦克冲进去不成?”
……
十分钟后――
独自坐在宽大柔软的床上,官羽浔甚至连灯都没有开,月光下,手中的钥匙散发着金属的光泽,小小的金属居然显得有些刺眼!
……是他自己劝说蓝炎去开会,是他自己执意要单独留下……
蓝炎对他的珍惜,超过了他所能想象……从跟蓝漠作出交易,到时时刻刻的细心照顾,寸步不离的保护……
炎,并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上一因为误会,蓝炎曾在他的房间露出过凶相,那时的样子恐怕不比所谓的“黑道帝王”蓝漠逊色多少。刚才在面对那两个企图践踏他的人时,那样的态度又再浮现出来,到底是兄弟啊。
所以越是这样,他才越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为什么是他?每被感动充满了心扉的时候,都以为自己要沦陷了……明明自己也是个男人!
他承认自己是个软弱的人,只会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生活。摘下面具的自己,突然面对一大堆匪夷所思的事已经完全乱了阵脚!那些被迫发生的屈辱经历,他无力反抗,可是这样下去……明明完全无法接受,可自己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变的依赖……
这比起单纯的被强迫被侮辱的时候,更加让他感到恐慌!
……不想再成为拖累!
……不能连他正常的工作都影响到!
……不愿再看他们兄弟为了自己争执不休……
――除了执意留下来,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为那个男人做些什么,来回报他的温柔。
月光之下,那把金属钥匙在手里紧紧攥着,咯得生痛。
官羽浔却对这痛浑然不觉,失神的向窗外望去……蓝漠说过,这房间是防弹的,玻璃恐怕也是吧……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悲哀的笼中鸟,突然被卷入了窘困,却只能逆来顺受……
“一个人在赏月么?兴致不错啊――”
背后突然传来的细微响动,紧接着是那个既熟悉又让他充满恐惧的声音,让官羽浔猛地一个激灵,错愕的转过身――
……
咦?明明只有一把钥匙,明明反锁了门……这只突然冒出来的又是谁呢?
第六十六章 密室陷阱
“你怎么进来的?”
官羽浔惊慌失措的向后吃力的挪动着身体……文丝未动过的房门,手上那把实实在在的钥匙攥的发痛……
房间里的灯猛然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明让官羽浔一阵目眩,模糊的视线里,那张斯文却透着危险的面孔却逐渐清晰起来。
“你看不出来么?这里本来就不是给普通客人用的房间,隔壁就是我的休息室……所以存在一点‘小机关’也不奇怪吧。”
蓝漠优雅的伫立在距离他不足一米的地方,不紧不慢的指了指身后敞开的“镜子”――很显然,那不只是一面镜子,也是一道联通两个房间的暗门!
原本就虚弱的官羽浔,这会儿脸色变得煞白……虽然极力不想往歪想,但是这个人心积虑的打消蓝炎的顾虑把他单独留下,现在又突然冒出来,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你别过来……”一味的后退,以至于自己已经退到了床的边缘都浑然不觉,“啊……”
背后突然悬空,顿时失去平衡的官羽浔整个身体已经向后栽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蓝漠的身形从眼前一晃,等他再定睛的时候,等待他的不是后脑勺儿和地板的撞击,而是背后柔韧的床垫将他狠狠的弹了几下,顿时一阵头晕眼。
“……谢谢……你……是不是先拿开……”
面对这个把他一把扯上来的男人,他并不是感激的言不由衷……只是这姿势――
无力的被甩在床上,蓝漠正半跪在他两腿之间,双手撑在他的脖颈两侧……感觉到悬空在自己上面的男人呼吸变得逐渐不均匀,灼热的喘息打在脸上,让他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忐忑的目光却不敢离开对方的动作。
“哼,用这种有趣的表情看着我……你的男人还在楼上,你就已经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被我侵犯么?”
蓝漠不但没有离开,那张英俊的脸反而越凑越近,甚至把双唇贴在他的耳垂,肆无忌惮的用难听的话侮辱他。
“啪――”的一声――
两人全都愣住了。
蓝漠终于抽回了手,揉着自己有些发红的脸――没有想到这只大绵羊会突然动手,以至于他竟忘记了退避,硬生生的挨下这一巴掌!
官羽浔也彻底吓傻眼了!他只不过想要把这个危险的男人推开……手忙脚乱之下居然……
“胆量不错嘛!除了我那个已经埋在墓里的老爸,你是唯一敢打我的人!”坐起身的蓝漠不怒反笑,直勾勾的看着他,嘴角挂起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弧度,“做好心理准备了么?”
趁他起身之际,官羽浔慌不择路的想要后退,却发现手腕被他的另一只手牢牢的攥着,力道大得让他差点因为生理上的疼痛掉下眼泪来。
“你放手――”
蓝漠居然真的听话的放开了手!
“你不会以为打了我,能就这么算了吧?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两道犀利的目光不再斯文有礼,像刀子一样在官羽浔的身体上来回巡视,意思已经十分明了。
摆明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就算没有那一个耳光,今晚……他也压根就没打算放过这只羔羊!
无非是中间夹着一个炎,让他不得不耍点手段罢了。
……从来没有什么是他想要而又得不到的!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莫名其妙的辗转反侧、却怎么也忘不掉!
――这个看上去既没用又好欺负的漂亮大叔,在见过一面之后,这妩媚垂泪的样子却在他脑海里足足折磨了他两天两夜!
这种前所未有、想不通却又无法断绝的念头……让他决定了一件事――
即使是炎的东西,这他也抢定了!
所以,在那两个男人偏偏撞到他枪口上的时候,今晚的计划便立刻成形,所谓的开会……从一开始就不过是个调虎离山的借口而已!
可是即便如此,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软弱的男人,会在这时候举起了床头灯!
他好奇的望着全身僵硬,还在不停发抖的官羽浔,金属质地的灯具分量不轻,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单是举在胸前已经吃力得很,却手指泛白的紧紧抓着……
“怎么?在我家里打了我还不算,还想行凶么?”他挑着眉毛,极力抑制住想要喷笑的冲动。
官羽浔却是极其认真的用一双美眸瞪着他:“你别再过来,请你遵守跟炎的约定――现在就出去!否则我就……”
“否则你就怎样?”
――很快恢复了先前的斯文模样,蓝漠悠哉的点了支烟,甚至抽回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足以让官羽浔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线顿时溃不成军――
“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两个如似玉的双胞胎姐姐吧?”
优雅的冲着天板吐了个烟圈……强迫这种事,在这么美丽的人身上发生的话未免太失美感,因为……明明就可以变得更好玩――
……
卑鄙啊,漠漠,你这样子是不对滴……(某木头捂脸,奸诈的飘过~)
这个……其实众小攻里,除了还没粉墨登场的警察云云,炎炎的爱是最温柔体贴的;优少爷任性不懂节制、外加有渣攻前科,对各种道具运药物用的炉火纯青;唐风的情感像个不能自控的火球,动辄就连大叔也一起烧的外焦里嫩……那么,猜猜看,性格的恶劣程度一点都不比别人逊色的漠漠,他的表达方式会是怎么样的呢?
第六十七章 妥协
官羽浔的反应有些滑稽,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凶器”,垂着头像一只还没有开始斗便败下阵来的公鸡。
本以为反正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不想再受到一丝一毫的屈辱,干脆放手一搏……可万万没想到蓝漠已经把他调查的如此清楚!
回想起刚才在地下室看过的一幕幕,这个人狠辣的手段……他绝对不能让羽伶和羽瑶遭到那种毒手!
像个木偶,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随便这个男人怎样,只要不再惹恼他的话,他应该就不会……
谁知蓝漠不但没有趁胜追击,反倒站起身来,一脸的嘲弄:“把衣服脱了,来我房间――”
一边指着镜子的另一头,一边故意揉着早就不痛了的脸颊,明明是温言细语,却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官羽浔愣了一下,艰难的揣测着他的意图。
“还是你希望炎等一下开完会来接你的时候,看到满床的狼藉和你那些被撕的残破不堪的衣物?”
叹了口气,蓝漠望着这个浪费他“好意”的笨男人。
蓝炎毕竟是他弟弟,虽然那个臭小子不肯认。
好容易把他弄回了蓝家,他还没打算这么快因为一个男人跟那小子闹翻!更何况,蓝炎的倔强他清楚得很,若想彻彻底底把他的心肝宝贝抢过来,没有点手段是不行的!
彻彻底底?发现这个念头的蓝漠把自己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并不是单纯的想要玩一把……而是想要彻底的把这个男人据为己有么?
在千万个杂念从心头闪过的时候,官羽浔已经吃力的从床上站起来……昨夜的余痛还在、甚至蓝炎的感觉还在体内抽动,腰部酸困的好像随时都会断掉……
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不得不解开领口的丝带,一点一点将衣物的保护剥落,把自己拱手送给另一个男人玩弄……羞耻和屈辱,让他逐渐麻木的心再抽痛着……
……
蓝漠关上那扇镜门之后,完好如初的两个独立房间再重现。
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蒂,他并没有立刻饿狼扑羊,而是打开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个东西,然后似乎很介意的看了看手上的表。
“过来坐,我不记得雇佣过你来看大门吧?”
自顾坐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望着官羽浔紧紧贴在门上,一边检查那门是否严丝合缝的关好,一边紧张的盯着墙上的钟表,蓝漠不由觉得哭笑不得。
从任何意义、任何角度来看,官羽浔的身体都是完美的。即使此刻僵硬的站在那里,流畅紧致的曲线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接近3岁的男人,此刻褪去衣衫的他,像一个裸足坠入凡尘的精灵,光洁的皮肤在室内的光线下依旧闪闪发光一般,连上面斑斑点点的吻痕,都会让他看起来更加的妩媚撩人。
只好硬着头皮乖乖的坐在他身边,虽然刻意空出了一尺的距离,但官羽浔当然没有天真的以为这距离能够对于他即将遭遇的悲惨命运改变什么……即使如此,还是不由自主的时不时偷偷瞄他两眼,充满了不安。
“别紧张,炎的那个会议会进行到很晚,还是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么?”
――这一没有任何侮辱的成分,蓝漠是觉得这个男人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的可爱跟他的年龄完全不挂钩!
于是又忍不住故意出言逗弄,甚至干脆继续歪着脖子毫不避讳的在他身体上来回打量。
“我才没有……”
官羽浔在他的逼视之下越发的局促。
……他只是希望噩梦赶紧结束,在蓝炎回来之前……
而他的心思透过那张单纯、一目了然的脸,轻易就被对方洞穿:“你就那么怕被他知道?”
官羽浔不语。
“难不成你真的喜欢上那小子了?还是说你现在很需要他的庇护呢?如果想要找棵大树好乘凉的话――我比他更合适!毕竟,只要你是我漠帝的人,没有人敢动你分毫。怎么样?要考虑一下么?”
蓝漠自己也没想到会说出这种明显挖墙脚,而且带有吃醋嫌疑的话来。只是跟官羽浔在一起,不自觉的就无比释然,无论说了什么都心情放松得很。
“当然不是喜欢!是……”官羽浔紧张的抢白了一半,却不得不顿促起来。
是什么……他不知道。
只是那天,从蓝家老宅回去的路上,蓝炎自责懊恼的样子,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把他所有的遭遇都归结为自己保护不周,然后不停的折磨自己……
自己如同坠入地狱的这些天……至少,炎是唯一让他感到温暖的人,至少那个人是在真心的、拼命地珍惜他……
所以,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屈辱被看到,而让那样悲伤地表情再度回到蓝炎的脸上……
蓝漠兴趣索然的耸耸肩,并不打算问下去,反正不过是想找个话题让他放松下来,可是好像有点事与愿违。
“呐,这些是你画的么?”
刚好,官羽浔也在拼命的找话题,既然他暂时不打算对自己有过分的举动,总要先说别的什么,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而且,比起不擅长体谅他人的蓝漠来,这种事对他而言反倒轻松得多。
其实说若是纯粹的找话题,其实官羽浔的询问道也有几分真心。
暂时的风平浪静之下,他这才腾出功夫环视四周――这个房间里挂满了各种平面插画设计,虽然他不懂绘画,这些画却像一把钥匙……很奇妙的触及到了他脑海中的锁扣一样,让灵感源源不断的流淌而出。
“哦?为什么你会知道?”
蓝漠的眼底划过一丝惊叹,连光彩也变得与方才不大一样――
……
木头脑袋着盯着无限黑线膜拜大叔……拜托,你都快被人吃干抹净了,还管什么画不画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艺术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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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画和独奏曲
官羽浔并不答他,再环视了一圈周围,目光落在墙角上――那里摆着一把落了一层薄薄灰尘的小提琴。
“请问……我可以用它么?”
官羽浔此时的脸上似乎忘记了恐惧……甚至忘记了自己正赤着身体面对这一个企图侵犯他的男人――
一旦音乐的灵感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就忘记了周遭的一切……他就是这种人!
“恩,当然。”
蓝漠发现自己失态的瞬间收起了情绪,淡定的望着这个突然之间举止完全跳出他所能理解的男子,藏着自己的好奇,假装漠不关心的关注着对方的举动。
那把被他当做摆设的小提琴落在官羽浔的手里,仿佛重新获得了生命一般,连调音的过程都变得美妙起来。
当悠扬的旋律荡漾充满着整个房间时,蓝漠终于发现自己彻底的被震撼了!
心,如同被那音符所牵引、征服……和悲伤的乐曲一起沉沦下去……心底那个明明被他隐藏得很好的黑洞被打开了,顿时似乎完全敞露在外面……
钥匙和锁的接触!
……和官羽浔的感觉一样,在这一刻,他竟有一种心门被打开的感觉!
而官羽浔始终闭着眼睛,进入佳境。彻底融入音乐的他甚至可以忘记自己本身的存在,直到一曲终了……而蓝漠的视线却从没有离开过这张清瘦惨白又勾人心魄的脸。
……这个人弹钢琴的样子,他从好不容易从那家俱乐部搞到的录像带里见过,连一群人渣都被他的琴声所吸引……
可是没想到,现场的感觉会是如此的不同,竟然连自己都震撼到了这种地步,甚至跟着官羽浔忘乎所以起来……
“想不到你的小提琴也拉的这么出色。”
尽量保持着平淡不惊的语调,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被别人看穿心事。
并不回应他的真心赞美,而是轻手轻脚的把琴放回原。
“只是爱好而已,这不重要。刚才那一曲是柴科夫斯基的‘悲歌’。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知道吗?――这就是理由。”官羽浔的目光却依旧逗留在那些画上,“在刚才离开地下的那所牢狱的时候,我在想……无论你是什么‘帝’也好,‘王’也罢,无论你是谁……究竟一个什么样的人会把那种地方建在自己的家里!做这种事的人,内心应该是极端孤独、寂寞、没有安全感的吧……虽然我不懂画,也许艺术是相同的吧――在这些画里,我看到了同样的悲伤。”
“你说……艺术是相通的?哈哈,看来炎那小子果然还差得很远!”
意味不明的话语间,蓝漠已经起身,向他一步一步靠过来。
不待官羽浔反应,整个人便牢牢的落入他的怀抱。
“你……”
虽然已经早有准备,可是经过这一段意外的插曲之后,官羽浔本能的紧张起来,想要挣脱,可是费尽力气只是让自己全身的痛楚和负担加重,蓝漠像棵不可撼动的大树一般没有丝毫的动摇。
“别乱动,就让我这样抱着――”
蓝漠单纯的将这个僵硬的身躯用在怀中,刚才的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这个男人真的是堕入凡尘的大天使,而不是那个软弱好欺负的大叔!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里是我的工作室,虽然时间很少,有空的时候我更喜欢躲在这里作图……这些是我画的――这件事连七绪和炎都不知道!谁也猜不到,我这个‘黑帮的帝王’也是做的心不甘情不愿!炎喜欢唱歌,而我喜欢画画,可惜只不过因为是长男,便不得不抗下家族所有的重担……我一直都很嫉妒那个臭小子!”
耳边传来蓝漠淡淡的喃呢,听上去和平日运筹帷幄的那个男人判若两人。
官羽浔的脸上写满了错愕:“所以你才跟炎过不去?”
话音未落,他便明显感到加注在身上的这股力气变大了,嘞的他喘不过起来。
“知道么?我现在更嫉妒他――因为那个什么都比不过我的小子,居然能够得到一个这样的你!”
“你错了!”官羽浔艰难的喘息着,却也无比的认真,“家人是用来相互心疼的,而不是用来攀比!说什么‘比不过你’……如果你真的是这样想的,昨天就不会出手帮我们!”
正如此时,为了羽浔和羽伶的话,无论是怎样的屈辱――他都会咬着牙隐忍过来!
“恩,我错了!”蓝漠突然把头从他的肩上抽离,此时才方显出霸道的视线直勾勾的锁住他的双眸,“所以,我改变主意了――原本只是看上你的身体,想要尝尝看,但是现在……我决定彻底把能说出这种话的你则占为己有!”
官羽浔的身体突然被横着抱起,一把丢在床上。
“你……别……唔呜……恩……”
睁着一双慌乱的眸子,还没明白过来――这个刚才还在正常说话的男人怎么就突如其来的化作了饿狼!
这个重重的身影就已经压上来!
颤抖的唇被狠狠的覆上来――
……
堂堂漠帝居然不想当老大,想当画家……额,到底和炎炎是兄弟啊。
不过呢,大叔……你很快就知道啥叫祸从口出了……(话说,就算你啥都没说,人家漠漠也没打算放过你,可是你知道不,你这样口没遮拦的,只会让人家更感兴趣哦!)
今晚是周末,等一下木头继续爆发第三更,而且是常常得一更哦,想看看堂堂漠帝是怎么欺负人的么?还没有强占就把人调戏的失魂落魄的漠帝风范……额,等一下精彩放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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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星空
“唔嗯……”
官羽浔紧闭着双眼,生怕看到蓝漠此时的狰狞。
卸下那张谦谦君子的面具,蓝漠的霸气丝毫不逊于任何人,连这突然袭来的吻,都像是要连他的命一起索去一样!
温湿霸道的舌头在第一个瞬间就长驱直入,想要闭合双唇将他推出去的官羽浔,发现连自己的唇齿都被控制一般,被对方牢牢地卡住,贝齿只能敞开着任由对方调戏。
“唔……恩……恩……”
艰难的喘息,却变成一声声甜腻的喃呢,和充满撩人蛊惑的水渍声一起,变得愈发不成声。
蓝漠潮湿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自由的滑动,唇边齿间,甚至狠狠的扯着他的舌根,逼迫他痛得低吟出声来,最后灵活的抓住他的舌尖,极富技巧的勾动,引得他不由自主的迎合、纠缠……
“哈恩……你……”
一个绵长凶狠的吻结束之后,嘲弄的望着大口大口的喘息、满面羞红的官羽浔,不待他逃跑,蓝漠已经将他的四肢也牢牢的压住。
“你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来勾引炎的么?”
――含混却富有磁性的嗓音顺着他晶莹白皙的脖颈,肆无忌惮的向下移动,所到之都是一片酥酥麻麻的感觉,让他不由得颤抖个不停。
“放心,至少今晚我不会留下痕迹的。”
蓝漠坏心的作弄停留在他的胸前。
“啊……你……”
技巧纯熟的撩拨,顿时让官羽浔全身的汗毛都战栗起来。
“你的身体真是奇怪……明明被那么多人玩弄过,居然还能这么敏感!你就真的这么舒服么?”
一再故意用羞辱的话刺激他,不但舌头上的动作变本加厉,灵活的手指也攀上他淡淡的粉色,轻轻的揉搓起来。
“才……才……不是……你……求你……”
官羽浔的求饶断断续续,屈辱的眼泪已经流淌而下。
以前也被洛优做过类似的事,那时候满心的惊惧和恐慌,甚至吓得缩成一团……可是现在,虽然不愿承认,但如蓝漠所说……他竟然无比耻辱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难以自抑的被撩拨起来……
难道说这具身体经过了这一段艰难的经历之后,真的变得不再正常吗?
――这是比被男人强迫,更让他无法接受的事实!
“哦,不是?”
蓝漠冷哼一声,站起身离开了床。
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就算是被看不起也好,嫌他不洁也好……只要这个人肯就此停止这荒唐的事情……
可惜,他显然会错了意!
“过来!”
蓝漠这没有耐心的等着他自己行动,而是再一把扯住他的皓腕――
“啊……”
惊呼声还没落地,人已经被大力的拖起来,几乎用摔得几个踉跄,只听“砰――”的一声――
硬生生的撞在冰冷的玻璃上,官羽浔顿时两眼冒着金星,半天才缓过来。
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外面夜色下的庭院依稀可辨,甚至有像是巡逻的人三三两两的路过……隔着明净的玻璃,官羽浔本能的用手遮住自己的身体,惊骇而徒然的转身望着身后居心叵测的笑着的蓝漠。
看着他把极端的忐忑都写在脸上,蓝漠有些不屑的咂咂嘴:“又想用那个眼神勾引我?不过真对不起,我对在自家庭院里打野战没什么兴趣!”
故意歪曲他却没有立刻靠近过来,而是转身弯下腰将手探到床上。
官羽浔定睛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枕边放的不就是他刚才从抽屉里掏出的那支金属单筒望远镜么?
……难道打算把那东西……昨夜的伤口在刚才的拉扯中再撕裂了些……
……这一,他说不定真的会死!
谁知蓝漠的手划过望远镜,探到枕头下面,不知拿了什么攥在手里,而且还端了一杯酒――
“就站在那里,用手撑着玻璃,双腿分开――”蓝漠温柔的命令,却补上了幽幽的一句,“你不是说‘家人是用来心疼’吗?那么,为了你那两个漂亮的姐姐,即使是现在虚弱的身体,你也能做到吧?”
……
一瞬间被羞耻心击的溃不成军的官羽浔,在听到“姐姐”两个字的时候,猛地一个激灵,理智再回到了大脑里。
胡乱的擦掉无力的眼泪,紧紧的抿着唇,一边按照蓝漠的命令摆出屈辱的姿势,一边紧张的注视着窗外来往巡逻的人。
“你就那么怕被人看见么?”
――明明在背后,却透过玻璃将他痛苦怯懦又一副视死如归的矛盾表情连同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蓝漠在变本加厉的羞辱中,从后面贴上来……
绝望的官羽浔,麻木的听着背后传来的羞辱,紧紧的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好吧,我再做一好人――”
话音未落,蓝漠的手指落在窗边一个不显眼的按钮上――
“啊……”
官羽浔惊讶的轻呼,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眼前的变化――玻璃在一刹那间变成了镜子,将他的身体以及背后的蓝漠映照的无比清晰。
……蓝漠依旧是衣冠楚楚,纹丝不乱,而自己早已是身无一物,狼狈之极……
虽然早就清楚这一点,可是亲眼这样看着,官羽浔还是不自在的想要收拢双腿,却被蓝漠挡在两腿之间。
“我有让你动么?把腰挺起来!”蓝漠在耳边吐着热气的耳语,却冷淡得很。
将酒放在一边,单手攀上他的腰际,另一只手突然向下滑动――
“别……”
官羽浔本能的想要出言阻止这明显侵犯的举动,可是只吐了一个字便又咽了回去……就算求饶也没有用,为了羽瑶和羽伶,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要发生这种事的准备……
看他突然老实下来,任凭摆弄的懦弱模样,蓝漠突然觉得心里不爽起来。
“肿的真厉害,看来我们家二少爷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说话间,官羽浔突然觉得体内一阵寒意,被冰冷异物侵入的感觉,就算没有昨**留下的虚弱,这也绝对不是可以忍受的范畴!
“啊……你放了什么进去!”
蓝漠托着下巴,趣味盎然的盯着他――
“刚从伏特加里拿出来的冰块,怎么样,舒服么?”
“……快……拿走……”
这种冰冷刺骨的东西塞入体内,怎么可能会舒服!
若不是这个人正在身后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官羽浔恐怕现在要这样勉强站着都吃力得很。
可是蓝漠偏偏故意整他:“不许让他掉出来!站好了……我还有奖励没有给你――”
就算他这么说……
心知求救无望,官羽浔绝望的闭上双眼。
蓝漠纤长的手指却在这时候,顺着水迹……
“哈啊……”
突然受到刺激的官羽浔,一声悲鸣从口中溢出。
拼命的想要隐忍,却又怕咬破了嘴角等一下被蓝炎发现,极端矛盾和痛苦中,一声声悲鸣伴着他美妙的声音已经不久而走。
蓝漠始终噙着笑望着镜子里,他沉溺于身体本能的样子,终于拿出了手里的一样东西――
听到背后传来一样的低声嗡鸣,官羽浔的不安再度扩大,拼命的想要回过头去,却苦于身体遭到钳制,连回头看一眼都做不到。
“我不是炎那个笨蛋,我不会弄伤你的!”
一边笑盈盈的说着完全不可信的说辞,一边将手上淡粉色的小巧跳蛋开到最大。
官羽浔经过刚才的扩张准备,却已经可以顺利的吞下它……再用手将他的腰部固定,顺着冰块留下的水迹将东西推了进去――
“啊……啊哈……拿走……啊……恩……”
可怜官羽浔一边悲鸣的求饶,一边发狂的扭动着身体,却根本挣脱不了蓝漠加注在他身上的力道!
“现在为了你的宝贝姐姐,站稳了!给我睁开眼睛!”
拿准了他的软肋,蓝漠放心的松开了手,只觉刚才还在手中的男子身子一僵,果然听话的没有倒下,只是全身颤抖的硬撑着,样子反倒更加让人想要侵犯!
“让你睁开眼睛,没听到么?”
蓝漠滚烫无法抗拒的命令重新在耳边响起,官羽浔艰难的张开一双迷离的美眸,涣散的目光落在眼前明晃晃的镜子上。
“好好看清楚自己的表情和姿态!说什么不要?”回到他背后的蓝漠,轻轻的抽动着那条线,手指时不时在他身上抚摸着,引发不规律的刺激,“你正在被人玩弄,却兴奋不已……这是你可以眼睁睁的看到的事实!”
官羽浔空洞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脸上已经被一片潮湿覆盖着,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口水……
只剩下一心期盼着这样的折磨赶紧结束,哪怕是直接被这个人……那样也好过此时的不堪……
然而背后的温度突然消失,蓝漠竟然彻底离开他的身体,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
第七十章 哀求
受到胁迫的官羽浔只能拼命的支撑着身体,这个偌大的房间里,蓝漠已经走到了镜子无法看清楚的位置――那个人还有什么招?未知的惶恐让他仅存的一丝理智像针一样刺痛着自己!可是想要回过头,却发现早已僵硬的身体根本不听指挥,哪怕只是稍微挪动一下,都可能随时会瘫软在地……
好在这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蓝漠并没有真的丢下他,而是很快回到了窗前,并且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可以用余光扫到的位置。
羞辱的言语,欲擒故纵的手段,加上那个小器械的辅助,官羽浔的身体几乎被强烈的渴望完全吞噬,脱力的用哀求的眼神向他投过来――
那游离空洞的神情里,盛满了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邀请!
谁知,蓝漠的嘲弄不但依旧挂在脸上,反倒笑的愈发开心,这一他拿来的东西体积比较大――画架,画板,不疾不徐的依摆开。
“托你的福,让我也突然有些小灵感,你应该是个不错的模特吧。保持好你的姿态,不许乱动――”
故意摆出平淡不惊的口吻,把自己也也已经有了冲动的部位隐藏的不见底,挡在两人之间的画板将他拿着铅棒、因为亢奋也在抖动的手遮的严严实实。
一边忍不住一声声的悲鸣,一边拼命逼着自己不要倒下。官羽浔在这个姿势下,看上去越发曲线诱人,却早已颤抖酸软的不成样子,即使不敢双脚并拢,可为了抵御体内的刺激,此时正本能的将两个膝盖靠在一起,样子可怜到了极点。
房间里,一度只有官羽浔美妙的娇吟,还有蓝漠手中的碳棒在纸上流畅驰骋的“沙沙”声,不和谐的彼此交融,此起彼伏。
至于这样的时间究竟过了多久,谁也不知道!总之,直到蓝漠放下手中的碳棒、用湿巾将手抹净,站起身来――这是一场两个人的煎熬,就算是他也仿佛熬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到现在发现才这一点的蓝漠,不由有些心浮气躁,直接绕到了官羽浔的背后。
“想释放的话,就求我――”
“求你……哈啊……放开我……”
“放开你?然后呢……我们的期望好像不太一样啊。”蓝漠耐着性子,继续把他逼入绝境。
“求你……进入……啊……”
心知这个男人不会放过他,除了哀求他结束这场凌虐,早点做完了事之外,他没有任何出路――官羽浔心中明明清楚得很,可这样不知廉耻的请求却还是启齿的无比艰难。
“说得这么隐晦斯文啊,我好像没听明白……你究竟在求我做什么?”
亏得蓝漠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忍住没有立刻贯穿进去,像一只老狐狸,在对自己即将被进食的猎物做最后的玩弄!
压在他入口的手指间,夹着那条线,轻轻的揉动……在体内来回改变角度的小东西,终于把官羽浔最后的一丝理智彻底的分崩瓦解!
“啊……啊……我求你……求你……”明知道对方是要彻底的羞辱他到什么都不剩,可是眼下境中的官羽浔,却没有丝毫抵抗的余地,“我求你……啊……把你的插进去……我想要你……跟我做……哈啊……”
体内的东西猛然间被粗暴的拔了出来,还没等官羽浔在突如其来的空虚中倒下,炽热的雄性已经迅速补充进来。
“啊――”
一声惨叫之后,官羽浔紧紧地抿住嘴唇。无论发生过几,这种真实的被进入体内的负担,还是让他大汗淋漓的体表,立刻又渗出一层水珠。
紧紧地搂着他纤细的腰,将他无力支撑的身体固定在前方,知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不会再受伤,蓝漠这才……
“这才对嘛!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才是你啊――”
……
第七十一章 流星雨夜
官羽浔像具断线的木偶一般,语无伦的悲鸣、任由自己的身体被紧紧的攥着,已经没有丝毫力气去抗争背后的侵犯……
被迫张着一双朦胧的眼眸,眼睁睁的望着镜子里自己的满面潮红的羞耻模样……
而蓝漠,此刻像只上足了发条的马达,逐渐激烈起来的驰骋,滚烫的唇落在眼前光滑美玉一样的后背上,带着焦急的喘息反复的舔过……
许是感觉到体内的异物在激烈的脉动,官羽浔紧张的想要后退一推开对方身体,无论如何他不想让这个男人的残留物在身体里流淌,殊不知这样的后退不但没有推开蓝漠的力气,反倒让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在最后的一瞬间,蓝漠用那只走遍他全身的手,麻利的解开了他身上的束缚……
……
墙上的钟,却在这时候“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几乎要昏厥过去的他,麻木的透过镜子刚好看到了那个硕大的钟面――
晚上9点28分。
不是整点,表却报时……官羽浔几乎被抽空的大脑,已经无力去思考这些琐碎的事。
“时间刚好――”
蓝漠并没有在欢爱结束后立刻离开他的体内,而是抱着他微微后仰,轻易就抓到了早已准备在床边的望远镜。
官羽浔面对眼前突然变回玻璃的落地窗,虽然连惊呼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涣散的精神却也再紧张起来。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块玻璃――只有里面可以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里面!”蓝漠故意现在才说出来,“我不是说了么?我在这个房间里画画的事……是个秘密。”
明显感到官羽浔紧绷的后背曲线突然松懈,他在背后饶有趣味的扯着嘴角,顺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
“时间快到了,打起精神!拿着这个向东南方向看――”
官羽浔迷迷糊糊的接过他没有任何前兆的递过来的望远镜,身体没有因为手臂离开玻璃而倒下,当然是因为整个人正被蓝漠紧紧的抱着。
顺着他指示的方向,官羽浔突然“啊”的一声轻声惊叹,身体由于精神的一震也不由得恢复了几分。
漫天星的夜空,正有一股数量庞大的星辰向他划过,一颗一颗璀璨的胜过钻石百倍,那些闪耀的星辰争相滑落,在暗蓝色的夜幕上划出一道道完美的轨迹……
――流星雨!
“许愿吧。”
蓝漠在背后用肉眼注视着有些刺眼的星空,语气中透着今天第一流露的温情。
闪耀,划落,消失……再出现新的光芒,再闪耀……
不可名状的情绪在心中悄然蔓延,暂时的忘记了自己境的官羽浔依言缓缓的闭上了眼镜,将双手半握于胸前……
……“刚才你许了什么愿望?”
短暂的虚华落幕后,蓝漠轻轻摇动着他单薄的肩膀。
“为什么必须告诉你?”
“因为……我还在你的体内。”
一声悲惨的叹息,这样的回答让官羽浔无言以对,蓝漠的“提醒”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我许了三个愿望――希望羽伶和羽瑶都能平安健康;希望她们都能够得到幸福的归宿;还有……还有……希望你们兄弟能够和好,不要再用无谓的争执伤害彼此。”
他一如既往的老实。
蓝漠只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好几拍!这个人明明那么害怕自己……却都到这这个地步还……心里有一种独特的**在疯狂的扩散,这种每见到他都会产生的别样的悸动,这终于无论怎样都忽略不过去……
“居然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啊?”佯装不在意的笑,喉咙却没来由的干燥起来,“我也许了三个愿望――第一个是我要占有你!第二个是我要占有你!第三个……还是我要占有你!”
像个星空下的罪人,还好他本来就是污迹斑斑的恶魔,不怕任何的玷污――
官羽浔猛然觉得圈着他的双臂力道在加大,像要把他揉碎一般。
……
就在官羽浔为了躲避那些让他惶恐不安的人、反倒勾动蓝漠这块冰封了二十几年的石头心肠,把自己害得进退两难的时候……
在同一个星空下,被他躲避的某个人的世界,却突然从高空跌进了黑洞般的渊――
唐枫抽完了房间里的最后一支烟,终于焦躁起来。
几天来一直在考虑怎么把他的大绵羊从那个“漠帝”手上弄回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简木不见了!
简木,居然不声不响的消失了2天!而且携带电话始终无法接通……甚至联络了一直给他们介绍生意的几个联络人,完全没有他的下落!
――从15岁开始,一起行动十年。
那个人如同他的影子,早已习惯了伴随左右……这种事,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把桌上的烟蒂和啤酒罐收拢倒垃圾袋里,这也是被那洁癖的家伙逼迫出来的习惯……提着袋子反锁了房门――
丢垃圾,买烟,这样漫无目的的晃荡或许真的能够排解他内心莫名的不安,但是如果那家伙明天早上还不回来的话,他将再也无法坐以待毙了!
然而,唐枫的钥匙还没有插入孔洞,手却将在了半空中――
房门口摆着一只箱子。
很大的箱子,足以装下市面上最大型号的电视机……他不是官羽浔,不会傻到以为有人给他送礼物,更不会轻易去触碰来历不明的东西!
问题是――他们住的如此隐蔽,谁会知道这里?
唐枫死死的盯着那个箱子,和机敏智慧的简木相比,他并不很擅长这种事。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回到房间里去看看监控设备时……
突然,箱子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在听到那声响的同时,他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两下――
……
第七十二章 重见天日
“羽浔――”
蓝炎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紧张。
所有的事宜商量完,他就匆匆忙忙下楼,可是当他发现门没有锁时,心里咯噔一下。于是顾不得敲门,几乎是破门而入――
房间里没有开灯,刚从敞亮的大厅进来,双眼在瞬间一片漆黑不说,还嗅到一股明显的烟味……官羽浔是不抽烟的!
就在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儿里的时候,房间的灯却“咔”的一声打开,在一片刺亮中,他终于看到官羽浔毫发无损的坐在床边……而他的身后,却是手指正按在房灯开关上的蓝漠!
“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炎的质问里带着明显的不安,说话间已经迅速移动到官羽浔的身边,紧张的上下打量。
蓝漠耸耸肩,不给他任何回应。
“哦,是我开门请他进来的……刚才有流星雨,我想看,所以去跟蓝漠借了望远镜,而且我行动不是很方便,就顺便请他扶我到窗口了。”
――官羽浔迫不得已的开口“抢答”,否则让蓝炎继续这样盘问下去,天晓得蓝漠会什么时候失去耐心,说些不能说的话。
事实上,那场流星雨落幕之后,借着他身体不便又必须要清洗为由,在浴缸里、理容镜前,甚至逼迫他跪在马桶盖上……又被侵犯了好几,直到他摇摇欲坠、接近昏迷,才终于放他回到这个房间!
把接近崩溃的身体小心翼翼的隐瞒,强打起精神来应付蓝炎的盘问。
……逼他自己开口去欺骗蓝炎,欺骗这个他心中最不想欺骗的人――明明知道这是蓝漠坚持要留在这房间的目的,却别无选择的往“陷阱”里跳。
他已经……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一心想要珍惜他的男人,那日在盘山路上飙车自残、痛苦自责的一幕!
炎斗不过蓝漠,这一点从一开始他就知道!
……所以不能让炎知道真相……纵然是亲弟弟,可这个丧心病狂的魔鬼难保不会对炎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我们走。”
蓝炎不由分说的一把将他抱起……既是得到了安心的答案,他也不想让他宝贝的人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跟这个危险的人在一起多呆上一秒!
“以后,不要随便相信别人,万一遇上危险怎么办?”
“不会,我只不过是借了个望远镜而已。”
“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他曾经想对你……”
就算知道这对话,身后的蓝漠还能听得清清楚楚,蓝炎也完全不介意的继续。
“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只要再也遇不上那个人的话……官羽浔强撑着全身的乏力,勉强挤出一抹灿若星子的笑容。
炎,是一个很棒的名字,像太阳一样。在刚才看到他的瞬间,有一种恍惚的错觉……仿佛自己是一个被囚禁了千年的囚徒,终于重见天日!
……蓝漠始终保持一个姿势,静静的看着那个背影从视线里逐渐变小、消失,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刚才做的画――
反反复复、涂涂抹抹……最后,竟只剩白纸一张!
有一些感触,无法化作具象,即使让他谋得形似,也无法得到真髓。
对于那张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的表情……无论他以怎样的形式描绘,似乎都变成了一种玷污。
明知道无从下手,那支铅棒还是被他浑然不觉的紧紧攥在手里、悬在空中。
低落的坐在画板前,呆呆望着空白的纸张,此时的蓝漠卸去了全部的假面,竟流露出几分不为人知的沮丧。
他曾始终自信的认为――在心的周围筑起了足够的铜墙铁壁,任何人也看不到里面的真相!
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个人能够涉足进来――
那个软弱、无能,明明那么容易欺负的男人,却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便洞穿了他最不愿被人知道的一面――他的寂寞,他的悲哀……
在那个瞬间,他们之间似乎除了欺辱与被欺辱之外……多了什么别的东西。
也许,只是他单方面这么认为……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凌辱,越发想要摧毁那个人一般――只有这样才能抵御他心头浓浓散开的异样情绪、偏执的拒绝承认被看穿的事实!
……可惜,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可笑!
一边凌辱,一边宣告着占有欲……对于身体和精神都已经脆弱不堪的官羽浔来说,是个巨大的噩梦吧。
就算从此被憎恨也不奇怪!
但是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
他不想毁掉那个人!
就算自己是一身污秽的恶魔,他也一定要把那只天使弄到自己身边!
手中的铅棒陡然断裂!
……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官羽浔一样,认为“重见天日”是件好事!
至少如果简木此时还是清醒的话,他一定更愿意死在那个漆黑的屋子里、死在那些男人的胯下……也好过被他这一生唯一在意的男人,抱着自己肮脏残破的身体!
“到底是谁做的!?告诉我――”
唐枫一双赤红的双眼显示他已经暴怒到了极点,却只敢小心翼翼的守着,生怕连说话大声些,眼前这个人都会碎成一片片离他而去。
打开箱子看到简木的那一刹那,他几乎抽空了脑中全部的氧气――
没有捆绑,没有塞口,可是被蹂躏到几乎走型的简木,已经连手指都僵硬的动不了一下,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却说不出一个字!
全身上下沾满了男人的体液,身上的那些已经干涸,口中的正从无法闭合的双唇里继续流淌而出……最残忍的是顺着布满鲜血的双腿一路追寻,简木几乎已经腐烂的后庭里居然插着一支粗大的香槟瓶子!
这是他生平第一颤抖,并且用这双颤抖的手将他抱进房间,取出瓶子、打开上面的木塞――里面装的竟然全部都是简木被凌辱时的照片,放在手上厚厚的一沓!
“他们……他们……”被温水润过喉咙的简木,终于开了口,声音却沙哑的判若两人,答非所问,“他们……他们逼我跪在地上‘打手枪’……然后把我绑在椅子上,几十个人轮流糟蹋……一边逼我含住他们的脏东西,一边用各种各样的东西捅我的里面……后来他们累了,就拿锥子在我身上扎,在上面倒白酒……最后我被丢在地上,他们一边用鞋踩我的下面,一边牵来了狗……我好怕……”
简木陷的双眸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看上去像一具干尸,空洞的盯着天板喃喃自语。
“你醒醒,已经没事了!不会有人在伤害你!”
看出他精神的异样,唐枫就算恨得咬碎了牙,也不敢在这时候再多问一句。
“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
望着他接近的手,神志不清的简木已经无力推开,只是拼命的扭动着身体,转眼间两腿之间的床单又红了一大片。
歇斯底里的嚎叫响彻着整个别墅,连空气都变得毛骨悚然。
……
首先祝亲们周末愉快~
木头今日三更完毕,看在木头这么勤快的份上,表忘记木头的评评,票票和枝枝哦~
额,漠漠真是坏心哦,欺负了人家还逼着人家撒谎……可怜的大叔,被折腾的摇摇欲坠还因为怕炎炎难过而不得不强颜欢笑……哪有这样对待亲弟弟的哥哥嘛,应该拉出去枪毙一百!!
不过,比起漠漠来,我们优少的行为……更实在是……额,不过简木对他出手在先啦!
只是为了报复而做到这种地步?不惜招惹唐枫这种可怕的人……精明的小少爷究竟是纯粹为了报复?还是步步为营、暗藏着什么玄机呢?
明日精彩继续哦!
第七十三章 月下床前
回到家的时候,墙上钟表的指针刚好到12点――
居然只在蓝漠的家里呆了5多小时而已……官羽浔精神游离的望着那个钟――这五个小时究竟有多漫长,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羽浔――”从浴室出来的蓝炎微微卷着裤脚,和他养尊优的形象颇为不符,“我帮你放好水了,帮你洗个澡,然后你回房睡觉,很累了吧?”
官羽浔这才回过神来,不由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头:“今天太累了,不想洗了。”
刚才在那间浴室里被那个人里里外外洗了个遍,那双手的触感至今还在身上挥之不去……现在,恐怕他看到浴缸都会发抖吧。
“那就早点睡觉,我抱你回房。”
说话间,蓝炎已经将他揽于胸前,转眼便被轻手轻脚的放在柔软干净的床单上。
“等一下――”
一把扯住正欲离开的蓝炎的衣袖,官羽浔察觉到自己脸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那你睡哪里?”
赶紧松了手,不敢去看蓝炎疑惑的眼神。
他不是笨蛋!这里是蓝炎为了躲避记者和工作,独居释放压力的地方……所以,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客房,他睡的分明是这里唯一的一张床――这是蓝炎的!
蓝炎愣了一下,温柔的笑容里参杂了少许苦涩――
“放心,我睡外面就可以。我不会再做任何让你受到惊吓的事,如果是在担心的话,你可以把门锁上。”
不被信任的感觉……像什么东西正在吞噬着心脏!
可是他毕竟曾经不止一情不自禁的做过让官羽浔感到屈辱的事,一种咎由自取的感觉让他觉得悲凉,却只能学着蓝漠,把房门的钥匙摆在床上。
“呐,等等!炎――”官羽浔在那一瞬间,看懂了他的神情,心知他会错了意,便也顾不得矜持,再吃力的扯住他,这一直接抓到了手腕,这样寻常的皮肤接触,竟让两人同时像被一股莫名的电流击中一般――
“炎,不要走了。外面只有两张单人沙发,昨晚……你也需要好好休息!”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拼命想要变得更有勇气,“反正这张床足够大,你……留下来吧。”
蓝炎错愕的审视着已经面色通红的他,如同被人使了定身术,许久才充满不确定的开口――
“羽浔,你是说……你要我留下来……一起睡?”
官羽浔羞涩却又无比肯定的点点头。
放下一切不谈,至少这个人是如此的珍惜着自己,他能做的不过是回应一点小小的关心。
“不过,只是睡在一张床上哦!”
紧张又害羞的丢下这句话,官羽浔已经像只小小的鸵鸟,赶紧拿被子连头一起蒙上。
所以,他也看不到蓝炎的欣喜若狂。
“乖啦,把被子从脸上拿下来,你这样会难受的……”
当蓝炎换好睡衣的睡上来的时候,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喘息……官羽浔累坏了。
蹑手蹑脚的将被子推到他的胸口,凝视着那张绝美动人的睡颜,他终于疲惫的松了口气,却似乎连着轻叹中都流淌着幸福感!
所谓好事多磨……而他正向着他的幸福一点一点在迈进!
……
而就在这同一轮明月下――
唐枫像一只抓狂的狮子,却只能按捺着心中的怒火和焦躁。
看了一眼服下镇静剂,终于安静下来的简木,轻轻地关上了卧室的门――
“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
帮他清洗过身体后,立刻十万火急的把曾经打过交道的权威医生找来,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得暴露行踪了!
中年医生为难的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腹中需要组织语言一样,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他的精神是因为受到过度刺激,短暂的神志不清,等一下如果能醒来,应该可以清醒……可是……”
刚松了一口气的唐枫,被他话锋一转,立刻又紧张起来:“可是什么?”
“他的外伤虽然很严重,但没有伤到内脏,本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和休养应该可以康复,可惜……他的身体出问题恐怕不是最近的事!下身的伤,我用了所有的应急手段都无法止血,消炎效果也不理想,根据他的临床反应还有血样检查,我怀疑他患了淋巴癌,并且恐怕已经进入晚期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再受这么严重的伤……我建议你要做‘准备’了。”
唐枫猛地觉得身体抖了一下,生生的咽了一口充满咸腥味的口水,嘴唇陡然泛了白――
“他还有多长时间?”
“本来恐怕也超不过半个月,遇上这种事……以他现在的身体,能撑过今晚已经不易了,唉……”
中年医生脱下白袍卷进随身的包里,一声惋惜的长叹,丢下呆呆站在原地的唐枫。
“唐枫――”
背后的门缝里,偏偏这时候传出简木苍白的声音――
……
同样的月下,同样的窗前,不同的遭遇,不同的惨境。
一个劫后余生,被人强占了还不得不佯装无事,强颜欢笑;一个受辱垂危,却不得不被自己最在意的人看到这般狼狈的模样……
下章预告――简木VS唐枫……
木头的枝枝,票票,评评涅~
第七十四章 最后的细语
“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你的病――”
坐在床边,唐枫觉得喉咙里像有什么东西堵得死死的,每一个字都无比艰难。
“呵,你知道了?大概是去年春天吧,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你知道我怕打针的,所以一开始就放弃治疗了。”
沙哑的声音尽量让他的对答显得轻松,却显然无法达到目的。
“那时候你是为了我?”
什么怕打针的烂理由,到这个时候还怕他自责!去年的春天,简木原本说过有事要理,可能会单独离开一阵子,那就是要去治疗吧!可是当时自己正因为杀人时候被人看到了脸,被意大利黑手党纠缠上,于是简木离开的事也就最后不了了之。
……自己明明也曾经偶然在医院门口见过他,却毫不放在心上,不但被他轻易的敷衍过去,还跟他说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的鬼话!
简木淡淡一笑,平日不算英俊、此时更显得憔悴不堪的脸,竟透着一抹见所未见的温情――
“反正之前,医生说我也活不过一个星期,只是从来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的死法,不要太伤心。”他的身体无法动弹,目光却再也不是刚回来时的散乱,平静的如一滩死水,“我已经把我手上所有你今后可能用得到的资料全部整理好,还有如何取得情报的方法,相关的密码,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联络人、军火贩子的联系方式――全部都在保险箱里。此外还有你的各种假证件,易容的材料,在书柜第二个格子里。以后不要在家里对那么多火药,够用就好,不要在军火库里抽烟,行动之前要先调查清楚,不要鲁莽……唔……”
交代了一半的话,被唐枫突如其来的吻上来!简木惊愕的望着这个朝夕相随的男人那双熟悉的眼眸,猛的偏过了头――
“你干什么!你不知道我的嘴唇不久前被做过什么吗?我不准你碰这么恶心的东西!”
简木失态的嘶叫之后,感觉到了脸上的潮湿,是唐枫的眼泪……他接近干枯的双眼已经没有眼泪了,有的只是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头像被亿万尖刀划过的痛!
“你不用像交代遗言一样!你可以活下去的,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的吗?我错了!忘记那件事,以后由我来珍惜你!”
唐枫的眼底盛的是满腔的坚定。
这个人是喜欢自己的,一直都是……超乎他所能想象的喜欢!只是……他一直在逃避,一直假装没有发现,但是从现在开始――这是他的责任!
谁知简木笑了,在苍白的脸上盛开的笑容,带着嘲笑,却比哭还难堪――
“既然你不能爱上我,就不要用这样的温柔来侮辱我……我也是有尊严的,至少让我带着尊严离开吧。”
这句话,像是戳痛了唐枫的心事,让他再说不出话来。
他不需要负责,他想要的是爱……可惜,这个男人给不了。
……他只是个可以生死相托的伙伴,真正被唐枫爱上的,是那个官羽浔――这一点或许这个迟钝的家伙自己还没有发现,但是他迟早会明白的!
……简木就这样淡淡的看着他。
“坐过来,让我靠一下吧!总是这样躺着,身体都麻了。”
――连邀请都是这么平淡不经。
唐枫小心翼翼的将这具支离破碎的身体扶起来,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一起行动了十年,他第一发现原来简木是这样的轻,轻飘飘的像一朵抓不住的云彩。
“能告诉我是谁做的么?”
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口吻,唐枫的视线佯作不经意的一从简木下半身再被染红了一半的床单上闪过……他不会就这么算了!
“……是谁做的……并不重要。我们做这一行十年了,多少葬送在我们手下的人的死状比我惨过千倍万倍……你就当这是因果报应好了……”
简木的口吻,没有一丝波澜。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说的也没有错――那时候对他们而言,洛优也不过是个无辜的人质!可是他却因为看到唐枫对那个美丽的男人呵护备至的情形而怒火中烧,无**他的嫉妒、却又固执的要在他面前继续保持完美……为了发泄,对那少年做了很过分的事……芥末膏、辣椒油……做到那种地步,遭到报复也是情理之中……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句话,他到此刻才明白,所以,他不恨了,也不希望唐枫再为了他惹上什么无谓的争端。
……少了他的“鬼眼”,唐枫在智谋上还需要很长时间的磨练,而那个少年的阴毒,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呐,你记得我们第一见面的情形吗?”简木望着天板,明明是想转移话题,却突然在嘴角扬起一丝真心的笑意。
“记得,那时候我杀了我那个终日酗酒**女人,把妈妈活活折磨死的继父,被通缉逃到山里,结果遇上狼,你是躲在树上教我怎么躲避开狼的袭击、教我怎样在野外生存……因为遇上了你,我才活下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一直比我聪明……”
“不是的,那时候我父母遇上空难,舅妈霸占了我们的家产,把我送进了孤儿院,结果那家孤儿院是个卖孤儿身体器官的黑窝,我在运送的路上逃进了森林……如果不是遇上你,以我的身体,根本没办法活下来……是你救了我!”
“记得我们第一做任务么?那时候你看着尸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脏东西都擦在我衣服上!”
“切!那还不是因为你把人砍得跟猪头一样……哪个15岁的小孩看到那种尸体不会害怕啊!”
“……”
干涸的双唇一张一合,微微的上扬着……简木的声音越来越低,轻飘飘的声音却好像能够传到很远的地方。
……
老实说,写这一章的时候,木头自己也掉眼泪。
其实简木说的对――“我们做这一行十年了,多少葬送在我们手下的人的死状比我惨过千倍万倍……你就当这是因果报应好了……”,仔细一想,确实也是这么回事,但是坏人也有爱,木头自己也被简木的情打动了,可是简木注定是个悲情人物,也涉及到整个故事的情节铺架,所以心疼简木的亲表拍木头哦~
坏人的爱……木头发现这简直就是《雏菊》的主旋律么,木头会写一个甜美结局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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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三日后――
终于被正午的阳光刺得不得不张开双眼的蓝炎,一边揉着弥松的睡眼,一边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摸着身边的位置,然后猛的从柔软的床上弹跳起来――
官羽浔不见了!
冷汗只用了一个瞬间便浸湿了身上的睡衣。
“羽浔――”
一边惊呼,一边破门而出,却立刻风化掉一般,张大了嘴巴瞪着眼前的人,半天回不过神来――
狭小的客厅里,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而星涩这家伙却一副悠哉的样子坐在茶几前,正在对着满桌丰盛的饭菜尽情的享受!
“你搞什么?就算没睡醒也不用这么扯着嗓子鬼喊鬼叫吧!”
――星涩一边偷笑着斜睨他,嘴里却不肯停下,连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这么好吃的东西,跟着蓝炎可享受不到。
“不、不、不是,羽浔他……”
眼前的情形突然让蓝炎有点找不到自己的舌头。
可是――羽浔不见啦!
“你终于醒了?去洗澡吧,然后来吃午餐,我帮你留了一份。”
――背后,被他紧张的那个人的声音却突然冒出来。
望着他的错愕,官羽浔把最后一道菜摆在桌上,笑盈盈的摘下围裙。
这三天来,在蓝炎的悉心照顾下,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如初……那种天天躺在床上吃外卖的生活,他也忍受到了极限。
“之前,不是答应过要好好地为你做顿饭吗?”
官羽浔歪着脖子继续望着他一脸温柔浅笑的样子,在他脑海中顿时掀起一片片涟漪。
“……”
“哇!不会吧!”
直到听到星涩夸张的声音,接过他递上来的纸巾,蓝炎才发现自己居然――流鼻血了!
……望着他一路狼狈的冲进卫生间,刚才还捧腹笑的直不起腰的星涩,突然收敛起脸上的笑意――
“然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足以让近在咫尺的官羽浔听得清楚。
“回家。”
官羽浔的回答很平淡。
此刻短暂的轻松不会让他忘记前些天所遭遇的那些事,他的微笑也不过是想至少让此时的蓝炎能够露出笑容……其实,那天他还在流星雨下许了第四个愿望――
希望自己可以从此变得坚强起来。
不管之前受到了怎样的伤害,他毕竟是个男人,这段离奇的经历结束后,他必须要用自己的坚强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
何况……
“你怕他们兄弟为了你再起争执?”
星涩是何等聪明的人。
“……”官羽浔的反应,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心事被一阵见血的揭穿。
“炎十七岁出道,从那时候开始,他就是我旗下的歌手,我们认识很多年了。他身上有很多大少爷的臭毛病,任性、骄纵,狂妄不羁……”星涩突然叹了口气。
官羽浔狐疑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想说什么。
对他这种等待下文的态度,倒是正中说话人的下怀:“从一个经纪人的角度讲,我非常希望你离开他,因为如果让他对你继续执念下去,可能会给我添很多麻烦,甚至会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事业……炎,从来都不想当什么大明星,让他走到这一步的,是他对唱歌难以想象的热爱,他不能离开舞台!我听说你也是一名歌手,这种心情你应该能明白吧。”
官羽浔缓缓的低下了头:“恩,我明白,所以我一定会离开。”
这一刻,不知为什么,心里轻轻地抽痛了一下,像被利器扎到一般……有一丝莫名想要掉泪的感觉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是――”不料,星涩在看足了他不经意流露的微妙反应之后,突然话锋一转――
“我从没有见过炎对什么东西的珍视能够超过他的音乐,直到他遇上了你……作为他的朋友,我想问你――你觉得这么一走了之可以么?炎的莽撞只是表面,事情会变成多么糟糕的局面,我想他早就看得很清楚!在这个前提下,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做出这种抉择!你还忍心用你的消失去伤害他吗?”
官羽浔被他突如其来的说辞惊呆了……这些……他还没来得及去考虑。
他以为只要离开,他们就都能回到原先的生活……
“你刚才想到要离开的时候,差点哭了?那个瞬间――我看到了你的难过。”星涩却继续着他连珠炮似地质问,“你真的完全不在意他么?”
“我们都是男人,这种事……我当然……”官羽浔急切的表明突然顿住了。
……说不出口……
当然不可能会喜欢他――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突然堵在嗓子里,咯的喉咙生痛,却硬生生的就是说不出口!
那些被温柔对待的画面,那个男人为了他在车里气急败坏自残的一幕,甚至是……那误会差点伤害他之后,为他煮的粥的味道……
――突然之间全部涌了出来,涨的大脑一阵晕眩。
“你说不出口!”星涩终于得到了他所希望的答案,“对我而言,这个最好的朋友,远比做经纪人重要得多!所以,我希望你能给他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男人又怎么样,你认为爱情是有界限的么?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行?有什么麻烦的话,即使是面对漠帝,我也会帮你的!”
官羽浔紧咬着下嘴唇,混乱的心事突然被如此敞亮的摆在眼前,反而让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再被击的七零八落……一心想要逃开,以为逃开便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算哪门子的变坚强?
如果……是炎的话……
“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你这个时候离开他,他会抓狂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会把他自己毁了也说不定!”
星涩也吃准了他的善良,巧妙地使出最后一击。
……就当他是多管闲事,给自己找麻烦吧。谁让他变不成冷酷无情的石头心,见不得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呢!
“星涩,你坐在这里吃羽浔做给我的饭,还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他――”
浴室的门却在这时候打开了,被他帮忙还浑然不知的人可没有对他感激得痛哭流涕的那份好心情。
打开门,第一眼便看到刚才还很开心的官羽浔,此时却一副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蓝炎立刻拉下脸来。
于是,刚才还以智者姿态对官羽浔循循善诱的星涩,立刻向他投去了可怜巴巴的求救眼神。
“你呀,我好歹是个男人,你别总以为天底下的人都在欺负我行不行?我们只是在谈其他的事而已。”被他过分宠溺的样子弄得有点哭笑不得,却抑不住一股异样的**在心中流淌。
把保温的饭菜从厨房拿出来,在蓝炎身边坐下,突然发现只是这样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都会感受到淡淡的快乐。
……也许……星涩说的……
“对了,你们刚才究竟在讨论什么事情?”
吃饭之余,蓝炎还对他刚才那副沮丧的表情耿耿于怀。
被他这么一问,官羽浔立刻不自在起来,偷偷地瞄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星涩。
“哦,在谈合作啊――”星涩漫不经心的下一句话,却差点把旁边两个吃饭的人噎死――
“你不是说过羽浔的歌很好听么?你的新专辑里有几段需要两人合唱,还有一部分和声……你一贯那么挑剔,我正在考虑人选的事呢。”
“太好了!羽浔绝对没问题!”
“不行,我绝对不行的!”
――两个人几乎同时“腾”的从沙发上跳起来。
“那我们究竟还讨论了什么……关于结果,羽浔你自己告诉这个笨蛋吧!”
星涩捂着嘴,极力不想大笑出来……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吧。
“那个……炎……我是说……”被对方炙热的目光直视,蓝炎还在因为刚才的玩笑兴奋不已,所以连心跳似乎都听得到,“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留下来,你也不很会照顾自己,而且……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我的话,我愿意尝试着接受……”
声音越来越小,官羽浔窘迫的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房间里突然安静的仿佛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彼此的呼吸在这安静中陡然放大……就这样四目相织,官羽浔连逃脱的机会都没有。
“唔嗯……”
惊讶的望着突然就这么吻上来的蓝炎,被距离放大的双眸里,竟然盛着湿润的闪光。
双手轻揽着他的腰际,温柔却让他不能后退。这个无限温情的长吻,蓝炎温柔的舌头缓缓地勾动着他的热情,小心翼翼的诉说着自己的喜悦和爱,水渍交融的声音代替了彼此的呼吸,在房间里分外清晰。
官羽浔短暂的紧张过后,终于想起了自己片刻之前的承诺,不再抵抗……尝试着回应他,生涩的舌头顺着他的方向不断闪烁着滑过,任凭他的所求,在这所求中不由将身体靠在他怀中,从口中飘荡出一声声甜蜜的娇吟……
这个绵长的吻持续到沉溺其中的人忘记了时间,却终于被手机一阵短促的嗡鸣声打断。
“啊!”官羽浔猛地推开蓝炎,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人旁观!
可是转过头,先前还坐在茶几前的星涩却不知了去向……
“不用找了,短信是星涩发来的――”蓝炎把重新买的手机摆在他眼前,心道,这小子还算有眼色。
“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甜蜜的二人世界。”官羽浔念到这里,已经满面通红。
……居然当着别人的面,就被那么肆无忌惮的吻了……
看着他永远都是那么容易害羞的可爱模样,蓝炎不由得更加心神荡漾起来……今天绝对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但是他有信心,让今后和这个人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变得比今天更幸福!
“还没念完呢。”蓝炎一边说话,一边拿回手机,另一只手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官羽浔的腰际,在不让他逃跑的前提下继续念起来――
“专辑的事情我是认真的,让你的心肝宝贝考虑一下吧。明天上午9点你要试音,别迟到。如果能把他带来感受一下就更好了,当然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望着那张放下手机后,露出坏坏笑容的脸,官羽浔有种即将“大难临头”的直觉――
……
炎炎对大叔太好了,好的木头都不忍心再欺负他――这可是大叔真心接受的哦!
恭喜炎炎第一个得到了大叔的心~
这章是甜蜜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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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再起事端
清晨,偏僻的墓园里没什么人,那座新的墓碑前,颀长的男子身影显得格外突兀。
墓碑上,贴着一张少年的照片,清瘦的面容灿烂的笑着――那是1年前的简木。
唐枫在这里一动不动像雕塑一样站了3个小时,对他而言,这不算长――三天来,他一直抱着简木睡在那张染满鲜血的床上,轻声的聊一些小时候的事,虽然身边的人已经逐渐僵硬、虽然说话的只有他一个人……
三天,对简木来说也太短了……那个男人一直在他身边默默地守了他十年!
……因为无法爱上,所以故意忽略、不去珍惜……到失去的时候才明白,即使无法爱,彼此之间也早就的羁绊在一起。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终于吸了口气,转身离去的男人,攥着布满青筋的拳头,丢下了冰冷彻骨的一句。
……
看到官羽浔的时候,星涩一脸惊艳的打了个口哨。
这个男人的确是块瑰宝,每一见面,都会有一种越发被吸引的感觉……如果不是他先遇上了蓝炎,恐怕自己也会轻易掉进去也说不定。
“你最好别给我动歪脑筋!”
蓝炎狠狠地赏了他一记大白眼。
被他们这么一闹,官羽浔原本紧张的情绪反倒被驱散了不少。
“呐,我们现在去哪里?”
那些来来往往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目光,加上这身蓝炎昨天下午特意拉他去买的贵得吓人的衣服,让他浑身不自在,巴不得赶紧从这个是非之地抽身。
“你存在感还真低,就这么怕被关注么?你知道那些人有多么羡慕你么?八成以为你是我这个知名经纪人挖掘到的新人,长了一张那么漂亮的脸,又有我和炎这个金牌大明星给你保驾护航――这个是无数人的梦想。”
星涩亲昵的贴在他耳边,小声的逗他,故意让来往的人看到。
――官羽浔的性格太温柔、太善良,要他在这座大楼呆着不被欺负,他们自然要为他把气场做足。
在这个圈里混了这么久,蓝炎自然看得懂他的小把戏,于是硬是忍着没把他从官羽浔身边一脚踹飞,反倒迎合着也靠近过来。
“喂……你们两个……不要闹了……”官羽浔受不了两人突如其来的亲密,只好努力的推开星涩。
被蓝炎软磨硬泡拉来,出门前明明说好了只是来参观!可是眼前这情形,不得不怀疑这两个家伙根本就是串通一气,骗他来献声才是真的!
三个容姿出色的男人,浑然不觉的站在大厅中央顿时嬉闹成一团,异常的引人注目。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几个这么闲的话,要不要去帮忙保洁工人大扫楼道!”
带着浓浓的不悦,突如其来的声音,首先让星涩后背一僵――在这里敢用这种态度跟他讲话的……当然只有一个人!
――果然,七绪阴着脸站在背后的电梯口,手中还没有合上盖子的手机,说明他刚才正跟什么人通话。
“总经理早――”还是星涩的反应最快。
相比之下,蓝炎和官羽浔则显得有些尴尬。
“七绪,早上好。”蓝炎一边打招呼,一边尽量不留痕迹的将官羽浔护在身后。
这个小动作当然逃不过七绪的眼镜,不由面色变得更加冷淡――
“二少爷,虽然您是蓝家的二少爷,但这里是公司,您是公司旗下力推的歌手。作为负责人,我希望您可以在工作时间多用些心思,至少不要把不相干的人带来扰乱秩序。”
“羽浔可不是不相干的人!作为我新专辑的合作伙伴,他今天是来试音的!”
容不得他对官羽浔话里夹枪带棒的讽刺,蓝炎的抢白脱口而出。
官羽浔顿时心中暗呼不妙,原本盘算着既然是约他来参观,等一下如果邀请他试音,只要百般拒绝……星涩应该也不会为难他。
可是,眼下蓝炎这话一出口,怕是就收不回来了……毕竟他是为了维护自己,若坚持拒绝的话,岂不让他在七绪面前颜面扫地?
“哦?看来今天有趣得很呐,那就走吧――”
说话间,七绪掏出了手机――
“喂,是我。我可能比约定的时间晚一点过去,不好意思,请多等我一下。”
最后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便丢进了口袋里。
以前帮漠帝调查这个大叔的时候,就知道他是音乐学院毕业的。不过,这栋大楼里,每天艺术系毕业的人想来找机会的太多太多,真正扶的上台面的有几个?
他倒要看看,等一下这个男人出丑的时候,这位二少爷该怎么下台!
“七绪,你也要一起去么?”官羽浔不太确定的望了他一眼。
七绪要同行的动作再跳出了他的意料,也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
大不了赶鸭子上架的乱唱一通,应付过去就好――他原本是这么盘算的,他可不想稀里糊涂的被拐进不见底的娱乐圈!
可是七绪如果也要旁听的话……不认真面对,蓝炎必然又会被他冷嘲热讽一通。
“当然,我是这里的总经理,怎么,二少爷没告诉你么?星涩,马上让工作人员把公司最好最先进的录音室空出来!”
丢下这句冷冰冰的命令,七绪率先走在了前面。
为什么非要针对那个弱不禁风又无能的老男人……切,这不是显而易见么!
他不知道,背后的星涩却眯缝着眼睛,注视着他的背影,想着一些有趣的事――
刚才的那通看似寻常的电话,放在七绪的身上却不再那么寻常……
如果是漠帝的话,七绪一定会先毕恭毕敬的喊一声“帝”;
如果是其他人,很难想象这块千年冰山还会用那种口吻跟谁讲话?
……到底是什么人呢?
……
亲们都还记得炎炎和大叔的第一见面吧,大叔是个音乐奇才哦~如果能和炎炎不止住在一起,连工作都形影不离的话……想一下都觉得幸福哦~面对小七的发难,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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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箭在弦上
老实说,刚走进这间录影棚的时候,官羽浔确实被吓到了。
即使在维也纳音乐学院那种顶级的音乐天堂,也没有见过这么种类多的高级设备。
“我们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就算你被吓坏了,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所以不用紧张,麦克风总认识吧?只要发挥你平常的水平去唱就好了。”
看似安慰,话里行间却带着浓浓的优越感,七绪摆明了是要继续给对方难堪。
谁知,不等蓝炎发作,官羽浔却淡淡的一笑――
“恩,谢谢你,七绪。我尽力就好。”顿了一下,想是在考虑会不会说错话,“我觉得……你比以前话多了,这样的你可以感觉比以前有点亲切。”
自从上卡车前被七绪救了,他就一直想跟他试着多说说话……总觉得这个人的心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冷。
七绪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笑的一脸阳光灿烂的男人,他无疑是真诚的!可是……难道这个人……都不会生气么?
“哼,别以为说两句好听的就能蒙混过关,我们公司不是靠关系就能进来的!”七绪的失态只是一瞬间,旋即便恢复了老样子,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刻薄,“二少爷是走流行路线,所以请你试音的时候,尽量以流行歌曲的路线为主……想发表什么言论的话,就拿你的实力说话!”
因为先前的资料里提过官羽浔是修美声唱法的,故意这么说,就是在刁难他!艺术再怎么相通,偏离开自己的本专业,他倒要看看这男人能到什么程度!
用余光将官羽浔的不安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得意。
殊不知,此时的官羽浔所为难的,不是用什么唱法,而是……到底要不要认真唱!
“羽浔!”
“啊?”
被蓝炎突然这么一叫,走神的官羽浔吓了一跳。他所能回应的只是闪烁回避的眼神……不认真唱歌的话,会让一直庇护他的炎下不了台。
“你的嗓子前天还有点嘶哑,现在能行吗?不行的话,不要勉强!”
望着话语间全是关心的蓝炎,他突然觉得一股暖意袭便全身。
……他以为,蓝炎一定会焦急的鼓励他,所以他才左右为难,甚至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睛。可是这纯粹的关心,却更让他在感动之余,不知如何应对。
“七绪,羽浔第一进公司,还有点紧张。反正今天我原本也安排了试音,又难得这间最好的房间空出来,不如我先试吧。”
蓝炎也把他的手足无措当作了紧张,干脆自己先跳了出来……这局面让在一边插不上话的星涩也跟着捏了把汗。
毕竟,安排官羽浔唱歌的事,他是有私心的,想让他和蓝炎有更多的时间相……至于这个男人的歌声,除了蓝炎的口述之外,他心里也没底。
“好啊,我无所谓。”
七绪干脆两眼直视着音响室和试音间之间的玻璃,不再看他。
哼,想给那个没用的男人争取时间么?倒要看看你能帮他多久!
望着蓝炎利落的进了试音室,官羽浔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别担心。”星涩一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一边那了一副耳机给他,“担心他的话,就认真的去听他唱,我跟你说过吧――音乐对他而言,很重要!”
被他这么一说,官羽浔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仔细听过蓝炎的歌。
然而,在戴上耳机的一刹那,他几乎失神了――
这是炎的歌声,跟那些为了迎合大众口味的时候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蓝炎!
浑厚,极富磁性的嗓音,混合着但有淡淡忧伤的曲调,从耳麦里源源不断的涌出,这歌声让同样作为歌者的自己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
隔着特制的玻璃望去――
那是炎认真唱歌似的样子!
紧紧的闭着双眼,仿佛忘记了整个世界,独自陶醉其中……
……“羽浔!”
被有些急躁的呼唤声拉回了现实的世界,刚才还站在玻璃另一面的蓝炎,此时已经出现在他的背后。
“准备好了么?”蓝炎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尽量温柔、不让对方看出他的担心。
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官羽浔的身上,甚至没有发现官羽浔正盯着他被汗水浸湿的薄衫。
“恩,准备好了,完全没有问题!”官羽浔自信的冲他眨眨眼睛。
……原来,这就是炎认真唱歌的样子,他承认,自己被感染到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当着蓝炎的面,去侮辱这个人所钟爱的音乐!
“对了,炎,你的歌……很棒!”
――站在门口摆出一张清爽的笑脸,然后丢下一脸天人交战的蓝炎……官羽浔迈进试音室的每一步都好像变得不太一样。
没错,只有在音乐的世界里,他从来都是自信的!
眼前的是是非非让他差点忘记了……是炎让他重新想起了这件事――
他也是钟爱着音乐的!
想起这件事的他,连脚步都好像回到了从前――
……
两个人在一起,不仅彼此相爱,而且趣味相投,还可以通过乐符去读懂对方……怎么看大叔和炎炎和一对都很幸福呢!
不过,大叔幸福的时候,其他小攻在干什么呢?要报仇的,要“变天”的,还有不得已被卷进来的……连被亲们念念不忘的小警察也就要出场了哦~
下章预告――《山雨欲来风满楼》,继续关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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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街心公园旁的电话亭里――
男人紧张的左顾右盼,现在是上班时间,这公园附近除了一群手脚不灵便的老头儿老太太之外,没有任何可疑的人!
手哆嗦了数,终于把硬币塞进了插孔:“喂,妈,我是阿明!你听我说――现在拿着护照,什么行李都不用收拾,立刻去机场买去伦敦的机票!越快越好……你什么都别问,我们在伦敦汇合,到时候再跟你解释……”
匆忙的挂上电话,男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靠在电话亭旁边的玻璃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当初优少爷指使他们去糟蹋那个人的时候,没有说过有危险啊!现在才说……如果连那位少爷都保护不了他们的话……接下来自然是无比凶险。
好在优少爷也算待人不薄,拿到的遣散费足够他们在国外悠闲地过一辈子……终日打打杀杀,不就图有一天能得到这样的安逸么?他绝对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
手里紧攥着那张半湿的支票,过度的紧张让他根本没注意到背后那个黑影袭来――
一声尖利的破碎声,男人吃惊的望着玻璃外突然闪出的“老人”――直起了佝偻的腰,从拐杖里拔出的尖刀在一瞬间不但划破了玻璃,还划破另一样东西――
他的喉咙!
……从尸体的手里拿出那张染血的支票,唐枫脸上的假面皮不由抽动了一下――
这是今天早晨开始,第11个!
――在那些照片中出现的每一个人,他都不会放过!
然后,至于主谋……顺着这张支票的开户行去查……相信也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
……
正午这个时间,“黑玫瑰”还没有开始营业――
“尘,第十一个人也失去联络了么?”洛优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的,少爷,恐怕那个杀手已经开始行动了。”
这里的老板一脸毕恭毕敬,却不难看出其中的隐忧。
“优少爷,属下有一事不明――”
“讲――”
“那些人跟随您这几年,也算是忠心耿耿,明知道放他们出去跑路其实是死路一条,却还放他们出去;既然知道他们逃不掉……却还给了那么大一笔跑路费……这说不通。而且,为什么不支付现金呢?支票落到那个人手上的话,您的身份岂不是被他……何况,恕属下冒犯――为了这种事,让这么多兄弟丢掉性命,这样做法实在是……”
……这个少年轻浮背后的心机,他常常看不懂,只是如今……越发的看不懂。
洛优终于略带冷嘲的扯了一下嘴角――
“尘,不久前我父亲的事,你还记得吧。”
答非所问,却字字玄机。
迟疑了片刻,尘还是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不知您说的是哪个父亲?”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那个!”
当年叔父的未婚妻遭人凌辱,倍受打击后从此下落不明……叔父穷尽一生的寻找,直到死的那天都不知道――
那个女人被凌辱她的人关了起来,被迫诞下一子,之后精神受了刺激,终日流落街柳巷,人尽可夫!而毁了他们终生幸福的人,正是他唯一的亲哥哥!
――所以,洛优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为自己悲哀了许久,因为他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然而让他更加震撼的是,叔父出事后,那个老头子装模作样的跑去他的别墅找他,还害的官羽浔趁机逃走!却不过是为了让天底下他这个唯一可以信任的“亲生儿子”跟他一起去叔父的书房翻找东西!
老头子要的是他被叔父掌握的商业不正当竞争的罪证,并且如愿以偿。
而他则有意外的收获――那本日记里写着,那个女人失踪前刚刚怀上他的孩子!
所以日在警察局,除了找官羽浔这个目的之外,他还和那具尸体做了秘密的DNA鉴定!
“尘,我上不是说过,要‘变天’了么?别以为我准备这么多年,只是为了给他点颜色看看,也别小看那个老头子,被他发现我不是亲生,那是迟早的事!在这之前――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命,将全部是属于我的!”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会让你尝到同样的滋味!
注意到他一双锐利的眸子迸发出阴狠的气息,让一阵没来由的寒意从尘的脚底升起……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眼前这位不是任性的少年,而是少年魔王!
“优少爷,您的意思是……这的事……不是单纯的那么简单?您需要属下做什么配合?”
洛优眉头一挑――
“你去报案,说我们有大量员工失踪,并且怀疑遇害,让警方介入;然后匿名联络媒体,让他们报道这座半山的奢靡俱乐部,写得评论越差越好。另外,俱乐部照常营业,从今晚开始举行化装舞会,装扮由俱乐部统一提供,并且以配合的态度允许媒体和警方便衣混在宾客里。保安方面照旧,不需要增加多余的人手――不想看我明天横尸街头的话,以上,今天天黑前全部办妥!”
对于那个简木,如今他们之间的已经扯平了!
只是,谁让那个混蛋出手在先,他也就不过顺便把他当个不错的棋子,再拿来一用!
“是,少爷。”蠕动了一下嘴唇,尘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这些听上去全部都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安排……他实在无力去揣测,这个少年主人那精明的小脑袋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
要“变天”了,额,大叔先继续和炎炎甜蜜着,让这群狼互相咬吧~哇咔咔~
话说,洛优这小子原来并不是任性残忍那么简单,明知道强悍的大杀手就要来找他,却安排的事全都是对自己不利的,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呢?
明日周末,继续开始双更或者爆发多更~这个周末有很多精彩哦~木头偷偷的预告下――明天是小警察闪闪登场哦,而且人家可不是普通的小警察呢~
木头继续厚着脸皮要票票评评和枝枝(^o^)/~
第七十九章 双重身份
木头学校放春假了(^o^)/~,今日起,半个月内每日双更,不定期爆发多更!
555555555,看在木头这么勤奋的份上,有枝枝的亲记得支持木头哦,可怜的木头每天看着惨淡的成绩想哭呢~
当然,还有票票和评评哦,亲们的支持是木头最大的动力了(*^__^*)
今天,从大清早开始,凌锦云督查的办公室便反锁着门。
当然,这要从那个高大英俊的外国男人到访开始说起――
“……长官,以上是最近活跃在联邦境内的恐怖组织,最近一个月的行动概要。”
――外国男人声音压得很低,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进门后脱去外衣的他,精致的T恤后背上,几个字母赫然入目――
FBI――
“我知道了,一个月……等你来汇报,黄瓜菜都凉了!”凌锦云带有几分无奈的瞅了他一眼,“约翰,坐吧,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没必要拘泥于长官下属那套。话说……你也没必要报告工作追到警察局吧?你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约翰那张俊朗的西方人面孔,此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反倒很有趣,只见他讪讪的坐下――
“云,我在总部出了点错误,可能会被降级……所以跟上头求情,来你这里戴罪立功了。”
“又是因为女人?”凌锦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个以前是他拍档、现在是他属下兼密友的男人,工作能力一流,可惜每都坏事在女人上!
“额……我以为她只是酒吧的女郎,怎么知道会被骗走情报……总之拜托啦!”约翰尴尬的挠着头。
“真的想做,就先给自己找个方便的身份,然后别穿着FBI的衣服给我满世界招摇!还有,我觉得我这边的工作不适和你!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自己考虑清楚!”
他的任务是专门对付那官姓姐妹的,那两个既漂亮、手段有高超的女人,正好是约翰的克星!
这么一说,反倒提醒了约翰:“你这边究竟什么时候收网?证据应该收集的差不多了吧?”
“你以为我当警察当糊涂了?证据,抓人,那是警察的事!”凌锦云叹了口气,“抓那两个女人没有太大的意义,上面的意思是要顺着他们的线索,一网打尽!”
目前国际上最头疼的恐怖组织……那两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
而且……等到了那一天,那个官羽浔能承受得了么?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那个水灵灵的纤弱男子。
那之后,官羽浔一直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让他的心里多少有些没来由失落。
……也许早就把他的名片丢进了垃圾桶,恢复了平静的生活……
――抱着这种没出息的态度,他昨天还是忍不住去了那个男人的家。
然而,官羽浔不但没有在家,门把手和信箱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所以,他从昨晚开始,无法自控的担心起来!
“云,你交了女朋友么?”
被约翰突如其来的话题打断了思绪,凌锦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
“因为你刚才的表情很奇怪。”
一直在旁边默默旁观的约翰,托着下巴古怪的笑起来。
“对了,有件事你帮我办――那两个女人有个弟弟,叫官羽浔,最近下落不明了……”
“哦,没问题,他在那个组织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值得你大费周章的亲自找人。比他的姐姐们还重要吗?”
约翰立刻掏出了工作笔记,却被凌锦云慌忙拦了下来。
“你弄错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个普通人……这是私事,我有点担心他,所以……你可以调动所有的手段,我只要知道他目前的下落就好,不要干扰他的生活。”凌锦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底气不足,“这只是作为朋友的关心而已。”
最后一句“作为朋友”在约翰听来,怎么都觉得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好吧,帮你!”约翰那双碧蓝的眼睛盯着他,像要把他混乱的心事看穿一般,“调用FBI所有手段,去找这个被你在意的幸运的男人……反正中国有句话,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是吧?现在这里你最大,我们都听你调遣!”
这个密友兼上司似乎乱心了――这种事逃不过风月高手的约翰。
只是祝福的同时多少有些担心,就算那个男人毫不知情,但是和他那两个姐姐扯在一起的敏感身份……实在无法让他看好这个开端……
……在警员敲门进入的刹那间,约翰已经迅速披好了外衣,把背后的字母遮的文丝不漏。
“凌督察,紧急公文――”
凌锦云从警员手上接过文件,“嚯――”的一声站起来――
“约翰,你先回去,我有公事要出去――”
盯着公文的脸,迅速严厉起来。
临时身份也是身份,头上挂着这个“督察”的头衔一天,这些事他就不得不理,更何况――
一个上午市区内9起命案,还有2起是发生在市郊周边!所有死者都是被长刀一刀刺穿喉咙!见血封喉,手法熟练狠辣,街头监视录影中拍到的凶手的长相完全不一样,明显易了容――这绝对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然而快步走出警察局的他,却在大门口跟人撞了个满怀……
不,确切的说,那个人是在等他――
……
–
原来小警察果然不简单,怪不得他当初敢在警察局跟优少爷动手了。
只不过他的终极死敌貌似是咱家大叔最亲的宝贝姐姐呢~额,木头对手指纠结中……
不知道这样的两个人,会不会幸福哦~
话说,下章要放送大叔和炎炎的真情告白还有情对唱哦~
第八十章 天籁之和
音响室里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
听过很多遍他的歌的蓝炎,阅历过无数优秀歌手的星涩,还有抱着敌意、对音乐也不怎么了解的七绪……却在官羽浔的歌声里,不知不觉痴迷,如同雕塑一般忘记自己的存在。
在虚伪的夜空下,
无数的断念中,
鲜红的血动摇了――
明白了幸福终于已绝尘远去。
无法愈合的伤口,
无寄托的思念,
残酷的命运车轮――
走向了遥不可及的绝望彼岸。
光芒中你的身姿转瞬即逝,
因为这光芒而眯起的双眼,
在微凉的风中汲取着温暖,
回首时心中已刻上了烙印。
如果只有一个愿望,
我希望是天长地久。
你瞳里温柔的湖水,
蛊惑着幸福的错觉。
为了这人生第一的悸动,
我心甘情愿的相拥而堕天……
……美妙的歌声如同天籁,流水一般细腻却无法阻挡的流入耳中……
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成分,不撒娇也不悲情,明朗清透的嗓音如明月一般让人听得内心一片惬意。
七绪眯缝着眼,不由得聚精会神起来――唱歌的官羽浔,完全是另外一个人,隔着玻璃,那种娇柔而独自沉醉其中的样子,比蓝炎有过之而无不及,却连他这个外行都被的吸引了去。
直到“桄榔”一声,才把他们的失神拉了回来――
蓝炎竟然丢下座椅、疾步跟了过去。
“二少爷……”
七绪有些意外的看着还在晃荡的门,考虑要不要把那位莽撞的二少爷拉回来,却被星涩挺身拦下――
“他们本来就是要合作的,总经理不如安心的继续看看他们的表现如何?”
耳机里传来了两人的和声,依旧是同一首歌在延续,只是加入了蓝颜的嗓音,一个清明如月,一个翰如海,让整首歌的感觉又立刻增色不少,简直近乎完美!
隔着玻璃的蓝炎跟官羽浔贴得很近,甚至一只手揽在他的腰际,两人握着同一支话筒,手紧紧地覆在一起,彼此相望,官羽浔的目光已经不再逃避,只是略带羞涩的神情越发的充满了吸引力。
这情形让七绪猛的一阵心酸。
“这是什么歌?”
他故意左顾言它的掩饰自己的情绪,殊不知从一开始他失去冷静的态度就早已将他的心事袒露无疑。
“没听过,大概是他原创的吧。”
星涩一边欣赏二人精彩绝伦的表现,不经心的应付着,一边将视线落在官羽浔刚才坐的那张椅子上――
座椅上还掉落着那张纸片,上面有官羽浔刚才拿着铅笔在上面草草画下的一些音符和词汇片段……
这歌――恐怕是他刚才听蓝炎试音的时候,现场完成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得不说……他遇上一个罕见的音乐天才,这个官羽浔的才华可能远远在蓝炎之上!
“哦,那为什么二少爷也会唱?”七绪狐疑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也落在那张纸上。
“这个……难道你听不出字里行间全都是羽浔对他的承诺么?这种浪漫的甜言蜜语的方式,听一遍就已经感动的心怒放了,想不记住都难吧。”
星涩话里有话,另有所指。
――对于无法得到的爱,与其破坏,不如祝他们幸福。
眼见此景,尽管知道七绪这块千年冰山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却还是希望他至少能够明白――那两个人终于可以对彼此敞开心扉这件事。
……
“七绪呢?”
不理会官羽浔的拒绝,执意牵着他的手回到音响室的蓝炎,看到的却只是一脸揶揄笑容的星涩。
“他走了,原本他就有事嘛!”星涩双手一摊,无所谓的摇摇头,“不过,他走之前交代――你们俩下一张专辑的发行量,比蓝炎前一张首发翻倍。”
“哈?”
比起兴奋得手舞足蹈的蓝炎,才从音乐的灵感中走出来的官羽浔终于意识到……要糟糕!
出专辑?开什么玩笑……不是和声而已么?
他可不要像蓝炎一样把海报贴的满大街都是!
看出他要打退堂鼓的意思,蓝炎可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羽浔,这首歌……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这辈子我都会珍惜你,只珍惜你一个人!”
不由分说的将他的纤弱无骨的柔软手掌按在自己的心口,心脏剧烈有力的跳动让官羽浔迷离的望着他,呆呆的表情里竟夹杂着几分温情。
突如其来的表白……不,蓝炎一直都在表白……比自己勇敢的多。
等等,现在是在说专辑的事!
“不要打岔,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和你出专辑?这种事……”
不可能!
可是不等他把拒绝的话说出口,已经被蓝炎坏坏的打断――
“刚才那首写给我的歌,我要把它放在新专辑里……你会帮我的对吧?你也是很爱唱歌的对吧?”
被这样神情的“绑架”之后,面对那双执着的目光,官羽浔发现拒绝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了。
……
站在大楼前,七绪掏出车钥匙,不由自主的回望了一眼――
所有给我带来耻辱的人,都不会让你们幸福!
――为什么这样坚定的信念,今天、刚才……突然有些动摇了?
狠狠的甩了一下头发,掏出手机――
“再等我十分钟,我这就过去――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见面再谈。”
他不是那种无能的大叔,会唱歌又怎么样!
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已经注定无法改变,注定要一起走向毁灭――
……
咳咳,大叔对炎炎从寻求庇护,到感动,到试着接受,现在终于彻底迷上了咱家炎炎,好甜蜜的一对哦~
明天是咱们家小七和秀秀的专场哦~强势的小七,咳咳……更强势的秀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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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阳光下的密谋暗斗
见面的地方依旧是那个门面破落、玄机暗藏的茶楼。
第二来到这里,七绪已经习惯了――
莫说是一个破落的茶楼,他自己,还有眼前正一脸垂涎的盯着他不放的这个男人,漠帝……他们这些人何尝不是表里不一呢?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道歉的话,却没有歉意。
这会所的一角,新增了一个看上去很不错的休息室,七绪的目光从隔着纱帘隐约露出一角的大床上一闪而过,毫不掩饰心中的鄙夷。
“哪里,我已经习惯了,这样也不错。”御堂秀一双含笑的眉眼,略带宠溺,绅士的拉开了距离他最近的椅子。
他从前一直很讨厌对方迟到,也很少有人敢在跟他的约会中迟到。
可是,上七绪也来晚了……只是这两等待的心境完全不同罢了。
“开门见山的说,我想把上那个计划提前,漠帝那边我来牵线,并且……在那之前,我还要你帮我除掉一个人――”
七绪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却没有在那张椅子上落座,而是拉开了他对面的另一张座椅。
“谁?”
“蓝炎――漠帝唯一的亲弟弟。”七绪比平时更冰冷的态度,缓缓的吐出这个名字,“我自己动手,但是我可能没有时间、也不方便用自己的属下理后事,所以让你的人帮我扫尾!”
生怕一个不留神,被对方看到他此时混乱的心思。
“好,都依你,事先通知我一声,方便我派人接应你。”
……七绪怪异的瞟了他一眼,不管怎么说也答应得太快了吧?
毕竟要动漠帝,这是天大的事!
一旦失手,自己大不了贱命一条,无牵无挂……而眼前这个人苦心经营的江山,却很可能转瞬间灰飞烟灭,身首异……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得风生水起,御堂秀当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样完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允诺……真的可以么?
“我说过吧,跟着我的话,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愿望,你以为是开玩笑的么?”御堂秀刚才还一板一眼谈正事的双瞳却在此时熠熠有生起来,突然话锋一转,“那么我们的正事谈完了,是不是也该谈谈私事了。”
单是语言的撩拨,竟让七绪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私事!”
说话间,七绪已经从座椅上离身……这眼神,跟上发生那种事的时候,一模一样!
可惜即使腿伤的伤已经无碍,他躲闪的速度却仍及不上这个男人,转眼间,逃了一半的身体僵在桌前――左手的手腕已经被牢牢的攥住!
“放手!”
话音未落,七绪右手从袖口里抖出一把寒匕已经夹在两人手臂的交汇!
御堂秀不禁也僵住了动作,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冷冽注视着他――
“你见我还带着这种东西?”
只有他是不用搜身便可以接近自己的――然而,这个男人辜负了自己的信任!
被他眯缝着眼睛的危险气息逼迫,七绪不由犟起来:“怎么你有兴趣?让你属下进来搜身的话,大概我身上像这种东西还有两三把,外加两支枪――”
“这一刀切断了我的手,你以为能够善后么?”
御堂秀的目光越发咄咄逼人。
谁知七绪一声冷哼――
“哼,谁说被切的一定是你的手?”
七绪冷峭的对视里,没有丝毫的惧意!
如果这一刀下去,掉下来的将是他自己的手!
……只有这样,他才能把和这个男人的见面,在漠帝面前说成是一个御堂秀这下的骗局!到时候,不是御堂秀要对付漠帝,而是漠帝要对付御堂秀!
那么,这个男人想从这场厮杀中脱身都是不可能的!只要他有成赢的机会,自己便也有成报仇成功的把握!
在那一瞬间,对面的男人看懂了他的心思,竟然缓缓的放开了手。
“怎么?这种程度就怕了?”
七绪眼中的冷峭化作了嘲讽,顺势抽回自己被攥的有些痛的手――刚才这家伙好认真!
“你再让我我想起了――自己是为什么会这么中意你,想要心疼你。”
迅速恢复平静的御堂秀,竟完全收起了刚才一发不可收拾的怒气。
――就是因为这样,冷静而充满了智慧的眼神,对自己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不珍惜……看得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把他抱进怀里,温柔的对待。
“请不要再说这种话给我增添困扰,上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这一点,请你记住――”
刻意拉开的距离,让七绪也旋即冷静下来。
“等等,我们的公事也还没有谈完――”
御堂秀有效地制止住他抽身离去的匆忙脚步,似笑非笑――
“刚才我只是全面接受了你的安排,我们还没有谈‘报酬’吧?”
七绪猛觉后背一僵――
即使背对着这个人,也能感觉到落在他身上的那两道满怀占有欲的目光――
……
–!小七真狠,直接剁自己的手……连秀秀都被他吓到了哦~
不过这样的小七更让人心疼呢……
话说,小七你就表扑腾了,谁让你有求于人?人家秀秀一提“报酬”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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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额外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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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我才能不用这种方式把你留在身边?”
坐在偌大的床上,轻拥着眼前身体僵硬紧绷的七绪,得逞的御堂秀反倒是一声淡淡的苦叹。
“等你杀了漠帝,完成我们计划的时候!”
七绪不回头,身体也纹丝不动,任由背后的混蛋对自己的身体上下其手,声音却降到了冰点。
“真的?”
“当然是真的。”
到那个时候,你的视线里,将再也找不到我的存在……无论以任何手段,都将无力再做出这种下流的勾当……
七绪在心底暗暗补充。
不料,御堂秀却在背后不置可否的嘿嘿一笑,没说什么,态度竟显出几分孩子气。
他如果连这样的心思都看不透,恐怕早就横尸街头了……可是,现在还没到说破的时候。
……真到了揭穿“真相”的那一天,说不定怀中的这个人就果真不肯再回头了……
感觉到背后的拥抱突然变紧,加大了力道,连贴上来的胸膛都能感受到滚烫的温度,七绪的身体绷得更紧。
……不是完全没有感觉……而是不能有感觉……
作为一个背叛者,他是因为被蓝家两兄弟逼上了绝境!
不这么做的话,看着蓝炎和那个官羽浔终日亲亲我我,被漠帝冷淡而屈辱的对待……他随时都会崩溃!
但是――
他不想再作为一个羞耻的偷腥者!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疼惜和怜悯……
何况这个御堂秀……在漠帝身边呆久了,他太清楚他们这种人的心肠……
眼前的百般温柔,可能下一秒便将自己像个破旧的玩具一般丢弃!
怎么可能在被强占了身体的屈辱之后,连心都跟着去陪葬!
“要做就快做,别做多余的事!”
跟上说着同样的话,即使被迫,他也要显出他的身体和心一样冷如寒石,不愿让自己露出脆弱受辱的表情。
甚至干脆的自己动手,将身上的衣裤麻利的卸去,直到没有一片多余的废布才停手,把身体面朝下直挺挺的铺在床上――
微微转过头,冰冷的眼神望着御堂秀:“做吧!你不是想要么?作为额外报酬,请随心所欲的玩到高兴为止。”
耳边传来衣物落地的声音,把脸埋在枕头上的七绪苦涩的扯了一下嘴角――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褪去衣物,御堂秀温热的胸膛突然贴上他的后背,让他没能抑制住一个哆嗦,如同一股暖意正缓缓的流入体内,毫不霸道,却丝毫拒绝不得。
“你知道我为什么特意在加了这个房间么?”
耳朵被这家伙轻轻咬着,反复舔舐,竟引起一阵没来由的燥热,偏偏御堂秀还用他磁性的嗓音在耳边滚烫的低语,竟让他明显的察觉到了自己两腿之间的反应!
“这种事,我有必要知道么……反、反正……不过是你……想、想供自己……乱来而已……”
七绪发现自己的声音无法再像先前那么冷的彻骨,甚至连声音都不利落起来。
“小傻瓜,你现在在漠帝身边的身份,不能带你回家或者去开房,那样你会有危险……但是,我觉得你是应该被抱上床,认真的珍惜的……”
七绪的身体又是一抖,不知不觉微微开启的唇,在脖颈上热吻的撩拨下,不由一声轻咛脱口而出。
听到了耳后御堂秀的笑意,竟不由脸红了。
“转过来,让我看着你――”
这不是商量或者命令,因为说话的时候,御堂秀已经手脚并用,轻易地让七绪的身体翻转过来――
涨红的脸,胸前铭感的地方还未触碰却已在不知什么时候坚硬起来,还有逐渐有了反应的位置……完全暴露在这个男人的视线里。
“你……你别太过分!”
因为羞耻,七绪的态度从极端的冷淡变成了底气不足,干脆别过脸去。
……那么轻易的被翻转过来,被对方看着自己淫靡的丑态……他明明不是个柔弱的男人,就算面对这个混蛋力有不及,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任由拨弄的地步……
可是,刚才在这双手的触感下……他竟真的忘记了抵抗!
“你的身体总是比你本人热情,你就不能学着诚实一点么?”坏笑着揶揄,御堂秀着迷的凝视着被他压在身下的身体。
一边轻轻地含住**的颗粒,用舌头在上面技巧的打着圈,一边将纤长结实的手指一路向下滑动。
“啊……啊……别……别碰那里……别……”
七绪的反应如他所愿,瞬间如同黑暗的潮水吞噬了理智,含混着娇吟的哀求,听起来格外悦耳。
笑盈盈的望着他,御堂秀像得到了莫大的鼓励……
“啊……哈啊……”
七绪终于不得不放下了先前的冷淡,一边下意识的伸手去推开他……可惜此时全身酥麻的他的力量太容易就被捕获。
坏笑着从床边的裤子上抽出皮带将他两手反绑压在背后,把他的双腿折成大大的V字形架在双肩,手指向两股后面滑去――
“那么,这里呢?”
带着无比温柔的笑容,御堂秀染满欲求的双眸也越发的明朗起来――
“啊……唔嗯……啊……”
御堂秀故意在他体内规律性的轻轻勾动。
七绪紧闭着蒙上一层水汽的双眸,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摆动着腰际,不知是迫切的想要挣脱,还是在寻求更多的慰藉。剩下的……
只是尽情的接纳和享受――
“啊――”
一声超越先前若干倍的悲鸣划破了被暧昧包裹着的房间,和身体大力撞击的声音一起久久的回荡在异样的空气里……
……
第八十三章 真自卫假自卫 (上)
“你们就在我办公室乖乖呆着,我去为羽浔填写人事资料,就不麻烦他亲自跑一趟了。等一会儿回来,咱们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星涩的声音随着“咔”的关门声嘎然而止,房间里只剩下官羽浔和蓝炎两人面面相窥。
刚才对着话筒,一时被感动和音乐感染的忘乎所以,才会冲动的填下那些词……眼下却不敢看蓝炎情款款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呐,羽浔――”
看懂他可爱的心思,完全是一个青涩少年,哪有一点而立大叔的模样。
蓝炎干脆靠近过来,不,是贴了上来――
“我现在很想抱着你,可以么?”
已经张开怀抱将他轻拥入怀的蓝炎,可不是在用询问的口吻。
试音之后,星涩又拿了新专辑的谱子和词过来试,虽然顺利得很,却也了不少时间,以至于眼下已是黄昏落幕,窗外天边的红霞夕阳,映衬着两条相拥的颀长身影,渲染着不同寻常的暧昧。
“可、可这里是……公司啊!”
虽然被他突如其来的亲密小小的吓到了,官羽浔轻声的反驳,却没有抽开身体――
已经答应做这个人的恋人!
并且刚才还亲口跟他承诺了那些难以再启齿的密语……他也想要试着接受……
“不要紧,所以星涩才让我们留在这里啊,不像我的休息室总有些讨厌的人想要偷窥!”
柔软温热的唇落在他织白的脖子上,拼命的汲取那淡淡的香气时,逐渐感觉到怀里的宝贝呼吸变得不再均匀,蓝炎也感到体内正有些越来越烫的东西在流淌。
“啊,炎……别胡闹……”
官羽浔对这个正在解开他上衣扣子的家伙,不由出声阻拦,可是被已经滑落到胸前的热吻撩拨,声音听上去更像是嗔怪、撒娇。
白皙的胸膛被他小心翼翼的一寸一寸吻过,留下一串串草莓般甜蜜的印迹,每浅酌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官羽浔单薄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却任由着身体靠在自己身上……
直到皮带被解开,长裤猛然间滑落到地面,这双在他内裤外面别有意味的划着轮廓的手,才让官羽浔猛地一惊,从迷离之间回神――
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办公室!
而且……就算是成为恋人,也是刚刚不久的事……这家伙想干嘛!?
官羽浔顿时被他大胆的动作吓得惊慌失措,可是还不等他阻止的话出口,平静而短暂的时光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
“这是……”
错愕的看着一脸得意的蓝炎……这铃声不是他刚才唱的歌么?
什么时候……
“这可是为我写的歌,当然想时时刻刻都能听到啊。”蓝炎得意的挑着眉毛,接通了电话,眉头却很快皱了起来,“……好,等我,这就过去。”
挂掉电话,蓝炎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衫,在他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楼下的会客室,有个媒体朋友想见我,我最多1分钟就回来。”
为了不让官羽浔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他――那天他们被设计的时候,被蓝漠拦下的媒体中,有人拍到了第二天他抱着官羽浔从酒店出来的照片!
这种事很好应付,又不是有决定性的证据,可是该死的狗仔偏偏在这个时候……蓝炎在心里不由咒骂了上万。
……听着他匆匆磕上门,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官羽浔终于常常的松了口气,精神的放松让他立刻瘫在星涩舒适的皮椅上。
……就算是恋人……就算之前曾经也被强迫……
但是自愿做这种事……想要做这种事……他还没有做好准备!
可是,既然是恋人……就算刚才和蓝炎……那也是天经地义吧……
而且……刚才被他一通乱吻,竟然也有很奇妙的感觉冒出来……
脑海中还未完全退去刚才的异样,脸上潮红犹在,让他无法静下心来认真思考这个麻烦的问题,安静的房间,又无法阻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的思考会被这样一种方式打断――
“星涩,你给我说清楚――”
官羽浔惊慌失措的望着这个破门而入的男人,并不是因为对方气势汹汹的样子,而是自己正衣衫大敞、连裤子都还只是挂在腿上!
刚才一直都沉溺在跟蓝炎的关系的思考上,以至于在他离开之后应该立刻整理衣衫,或者把门锁上这种最基本常识的事都忘记了。
男人望着他,也是一愣,然后竟然一声怪笑,帮他做了本来应该他做的事――关上门。
……
大叔呆呆的犯愁中……已经是恋人了,情对唱也唱了,真情告白也告了……这到底是做还是不做呢?
可是大叔好像遇上坏人了,每都被别人保护的大叔,这一大家都不在,在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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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真自卫假自卫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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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涩去了人事部,请问您是――”
一边不得不礼貌的应付,一边着急的想要拉上裤链,可是越急,官羽浔发现自己的手越是不听使唤。
“哦,我也是公司的经纪人,而且是目前公司旗下最有实力的经纪人,我叫朗。”
男人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向他走过来。
“哦,他现在不在,您有什么是需要转告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裤子上的拉链却像卡住一样,完全没有配合的意思……话说,这个男人说话很奇怪,一般人会这样介绍自己么?
“我本来只是来告诉他,让他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管他以前多风光,现在进了这里,他不过是个新人,不要那么嚣张!不过……”
开玩笑!凭什么他早就预约好的试音室,说换就换,还有总经理亲自陪他?刚转了公司进来,就想跟自己这个王牌经纪人一较高下吗?
不过,想不到那家伙居然嚣张到在办公室里公然搞这种事!
望着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无限妩媚魅惑的男子,一个邪恶的念头突然从他脑海里冒出来……
“额,这个话由我来转告好像不太……还是等他回来后,你亲自……”
官羽浔终于从他的话里听明白了来者不善,这种事他原本就不擅长,所以他才讨厌这个圈子……何况眼下自己又是衣衫不整的一副狼狈,巴不得这个人赶紧离开。
……可是,朗却越走越近,甚至绕过书案,直接站到他身边!
这样一来,连他上身那些星星点点的吻痕和还有一半露在外面的内裤,都完全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可是我改变主意了!”朗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凑得更近,“没想到他居然在办公室里玩这个……本来我还在想要怎么给他个教训,现在我想到了――”
“你干什么?”
官羽浔望着被他突然抓住的手腕,一种被危险迅速侵袭的感觉油然而生,便也顾不得礼貌,拼命的想抽回自己的手臂。
不料这么一抽,反倒将这个男人整个都“抽”过来,陌生的压迫感让他喘不过气,可也不能让这个混蛋就这么把自己压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只好胡乱的挣扎起来。
朗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托起他的脸,逼迫他慌乱的注视着自己――
“你长成这副样子,星涩那小子没理由不在意你吧?如果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心肝宝贝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被我玩了……你说他会怎么样?”
感受到男人雄性的气息正狰狞的扑面而来,官羽浔终于意识到眼前的陌生人打算干什么,拼命的将他的胸膛推离自己,一边推一边语无伦的解释――
“不是,你搞错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男人毕竟不是洛优或者蓝漠,好歹官羽浔也是个男人,这番拼尽全力的挣扎倒还真把他推出去几步……然而换来的,却不过是对方愈发的暴躁起来。
“现在跟我装纯洁?明明是在办公室都能干的JIAN货!”被激怒的朗再扑上来,这一直接粗暴的将官羽浔猛地提起来,反转在转椅上,“不过我喜欢,你倒是叫啊,把外面的人都喊进来,看看星涩在办公室里都养着什么?我不怕跟那个臭小子一起身败名裂!”
他不是不怕,他是料定官羽浔不敢!
事实上,官羽浔确实不敢――最近这种狗血的事太多了,随便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已经够狼狈了,如果再因为这种事拖累了无辜的星涩,甚至还有可能把炎扯进来……
“不止长得美,触感也这么好……难怪那个臭小子会中意……等一下被他看到之后,他若是不要你,你就来跟我吧……我绝对会给你个好价钱……”
耳边传来这个男人满怀恶意的侮辱,官羽浔的双手却因为背对的关系,根本碰不到对方分毫。
作为养尊优的大牌经纪人,其实朗的手并不差,甚至相当细腻……可是这样的手在他两腿间来回摩挲,却让官羽浔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
朗的手顺着光滑的两腿内侧向上拢去,将他内裤中间的布料强行拨到一边,官羽浔听到他拉开裤链的声音,不由得心惊肉跳!
这样不行……绝对不能让这个人……
而且如果被蓝炎看到的话……
可是朗却在他慌作一团的时候,做好所有的准备工作靠了上来――
“啊――”
发出惨叫的――却不是官羽浔!
――在他整个身体都贴上来的时候,心里默默的盘算着时机……机会只有一!
猛的将胳膊的摆动幅度发挥到最大,狠狠地将胳膊肘磕在这个恶棍的脸上!
趁他捂着脸的时候,拼命翻转过身来,猛地推开他,一脚踢掉束缚着脚踝和行动的裤子,跳起来离开座椅,抄起了星涩书案上一只装饰用的瓶――
然后对着再面目狰狞的扑上来的男人,狠狠地挥下去――
……
哇,大叔你终于强硬一回,干得好,对于渣攻,就应该一瓶子PIA飞~
跟这群滚蛋们呆久了,果然连你都从大绵羊变成武装羊啦~哇哈哈~
不过这样会不会出了人命啊?大叔脆弱的小心灵……该不会把自己吓傻吧?表怕,炎炎很快就回来哦,看看人家是怎么收拾残局的~
另外,下一章我们亲爱的小警察和混蛋小少爷也该粉墨登场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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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真自卫假自卫 (下)
“羽浔,我们回……”蓝炎的声音几乎在同时响起来,并且望着眼前的情形,欢悦的语调立刻僵住了,“羽浔,发生什么事?”
身后的星涩麻利的将门再关好,反锁。
――被扒得只剩一条内裤的官羽浔,将后背紧紧的贴在背后的墙壁上,一只手抓起地上的衬衫护住身体,一只手还抓着那只沾了少许血迹的瓶,全身明显在猛烈的抖动,已经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地上倒着的男人,衣衫不整,额头有少许的出血――这个家伙,他们两个人都认识!
“羽浔,你没事吧?”
顾不得地上的朗,蓝炎几乎从他身体上跨过去,一把抱住几乎吓傻掉的官羽浔。
“不关我的事,他突然跑进来……他对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不关我的事……”
官羽浔的瞳孔里,全都是男人额头上的血迹,生平第一对人出手,居然是这种情况!
“你要不要紧?有没有被怎么样?”蓝炎心疼的把怀里受惊过度的宝贝紧紧的抱住。
眼前这种情况,就算官羽浔不说,也是一目了然。
“没有,我把他……”
当时只想着逃生,那一连串的动作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现在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官羽浔才吓傻了。
谁知,蓝炎却抬起他惊恐的脸,淡淡一笑:“你会保护自己了,保护了我的宝贝,我好开心!”
这是安慰的话,想让他尽快平静下来,却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蓝家的人,杀个人不算什么,惹出乱子来,这是蓝漠的公司,那家伙自然有办法摆平!
现在当务之急是不让官羽浔对今天发生的事留下阴影!
不料,星涩蹲在“尸体”旁边看了几眼,突然站起来狠狠的一脚踢上去――
“这么无耻的事你都敢做,现在就不用装死了吧!”
地上的朗果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扭动起身体来。
星涩转身对着官羽浔的时候,已经迅速变回了平日笑盈盈的模样:“这种人,不会死的,别担心。”
官羽浔那点小力气,加上心眼又好的过头,恐怕当时的力道连只小猫都砸不死,这家伙只不过被砸蒙了、破了点皮而已……蓝炎是因为被官羽浔的样子冲昏了头,才会没有注意到。
一边迅速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披上,一边指着书柜旁边的门――
“来,我带你去卫生间,里面有备换的衣服。”
眼见人没死,官羽浔一颗紧绷的心猛地放松下来,被他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而且经过刚才激烈的挣扎,此时全身的肌肉都在隐隐作痛,自然没有拒绝这提议的道理。
可是把他送进卫生间后,星涩却没有跟进去――
“乖乖的泡个热水澡,把身上晦气都洗掉,衣服在浴缸旁边的柜子里,你随便挑就好――”
话毕,从外面关上门,并且为了不让里面的人察觉而用很慢的动作放低声音――把浴室门也反锁上。
这时候,地上的男人也爬了起来,如他所料,除了额头上肿了个青包、破了点皮之外,根本没有大碍。
“他都没事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两个刚才还无比温柔的男人,突然变了脸,朗心虚的向后退了一步,外强中干的喊道。
“他没事,不代表你没事――”
星涩说话间已经挽起了袖子,冰冷的眼神与方才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官羽浔去沐浴的时候判若两人。
蓝炎一语不发,攥的泛青的拳头“嘎嘎”作响……
……
看到洛优的一刹那,凌锦云的惊讶从脸上一闪而过。
不得不夸这间办公室的隔音设备――外面那群少们的化装舞会开的震天动地,一墙之隔的这个房间里,却安静的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怎么你的办公室里,连宾客都可以随便出入的么?”
故意歪着头向身边带他来的中年男人发问,他还没有愚蠢到站在这里还不知道谁才是幕后老板的地步。
洛优淡淡的冷哼一声,也不接他的话:“凌督察,我是要报案――今天的那11宗命案,死的全部都是这家俱乐部的职员,我怀疑是当初对我父亲下手未遂的杀手,这把矛头瞄准了我。”
“哦?”凌锦云对于这样的开场白并不奇怪,“那洛少爷报案,希望我们做些什么呢?毕竟警察不是保镖,那11起命案我们正在查,可您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如果您出了事的话,我们一定也会尽职尽责的把凶手找出来。”
这话纯属斗气,两个相互厌恶的人站在一起,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什么过激的地方,虽然洛优那张漂亮的小脸果然被气得拉了下来――
“保镖?我还不至于连保镖都请不起吧!他是上的嫌疑犯,有可能会在这里出现,我是作为一个良好公民打算协助警方,才给你提供线索!”
明知道这话骗不了对面这个精明的警察,洛优还是把表面的话说的冠冕堂皇,无可挑剔。
“好、好,照办就是了。”
凌锦云无奈的摇头,斗气归斗气,反正这个神气活现的臭小子只要往上头打个电话,他一样要照办,谁让人家财团每年都捐一大笔钱给警察署呢……没必要搞那么僵。
“谢谢凌督察配合,要知道我这也是为求自保,迫于无奈才找你们得以自卫,等一下就让尘带你出去熟悉一下现场环境,没有估计错的话,那家伙动手也就这几天!”
话由着洛优来回说,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受害者,这么一会儿工夫,已经反过来变成了警察在配合他!
尘依言做了一个毕恭毕敬的“请”的动作。
凌锦云抬了一下眼皮,没动――
“哼?真自卫还是假自卫?洛少爷,你我心里明白。我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不过有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你父亲那样的‘好运气’不是每都会碰上,小心翻船。”
话毕,大步迈出。
留下洛优一个人惊在原地……这个人,他知道……
上那个老家伙故意制造的骗局――这个人竟然看透了!
那么,为什么不拆穿?
仅因为他是个“不爱管闲事的人”?
――会选中凌锦云,当然是因为官羽浔!而且上警察局的冲突后,他曾盛怒之下调查过这个人……很强,说是警察中的精英也不为过!所以,如果让他跟那个唐枫对决、必然能折损其一的话,那这个计划就不是一石二鸟,而是一举三得!
但是,他似乎太小看这个男人了……
一股莫名的焦虑因为那个离去时略带嘲讽的笑容,而在心里迅速蔓延――
……
大叔有炎炎在身边,真好!
嘿嘿,欺负大叔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木头被众小攻PIA飞)
不过优少啊,别怪木头亲妈不帮你,人家大叔那是真的自卫,你那也叫自卫?分明是挖了个大坑,打算埋一片人啊。
不过人家云云也不是好惹的,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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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雨中的温情与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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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的支持,木头很开心的说,木头会很努力的,最近都是双更!
大雨,连着下了三天。
蓝家兄弟从小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天气,每逢雨天甚至都不会离开家门半步,但是,也有例外的时候……尤其是官羽浔介入他们的生活后,这种例外变得多了起来。
站在这座漂亮的别墅前,官羽浔踌躇的样子,似乎不再愿意向前跨进一步。
“呐,炎。真的要搬来这里住么?”
好在这不是蓝漠那间搞得像人间炼狱一样的房子……这是蓝炎真正的家。
他知道蓝炎就在身后,脚下的路面留有一块伞的形状……那是蓝炎在背后帮他撑着伞。
“你是我的恋人,当然应该跟我回家……难道你喜欢终日窝在那种小房子里,偷偷摸摸怕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像个地下恋人一样么?”蓝炎说的天经地义,没撑伞的那只手亲昵的勾着他的肩膀,将整个胸口都贴在他背上,“你是我的宝贝,我希望把最好的都给你,这有什么不对么?”
地下恋人?额,这一点官羽浔还是都一想到。
他们的关系……男人和男人之间……就算搬进这里,他也无法坦然的公诸于世,何况蓝炎的身份还是个大明星!
他知道那满不在乎的表面下承受着怎样的压力……但是,正因为这样才无法辜负他的好意。
……好在这里没有像蓝漠家那么多的夸张的佣人。
确切的说――这所大房子像一座空城,一个外人都没有!
“这就是所谓的明星啦,隐%私保护,也没什么不好。”
――关上门的蓝炎看出他的诧异,不由耸耸肩。
“……”面对着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官羽浔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时候,为了炒边新闻,会和一些女人玩得很疯,反正大家都是圈里人,所谓的潜规则心照不宣;还有很多工作啊、到做宣传、演唱会什么的。那时候,如果我一个人感到寂寞,就常常去听你唱歌……”
大概是受他影响,蓝炎的眼神终于显出几分落寞……那时候的他,其实不快乐。
“炎――”
“恩?”
突然之间,脸颊被官羽浔柔软的手掌捧住,蓝炎诧异的望着第一主动接近他的官羽浔……
“炎,以后你回到这里的时候,不会再是一个人的寂寞。”
轻声的喃呢,更像是自言自语,官羽浔温柔的眼神不再避开对方的视线。
看到这个终日嘻嘻哈哈,却像个坚强的后盾,总是在守护着自己的男人,在流露出真实的落寞的一瞬间,他猛然感到心底的抽痛――
心疼了。
原来……这一切的开始不是单纯的回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是如此在意。
……
当然,雨天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像蓝炎那么好运气,为苦苦的付出终于得到回应而雀跃不已……
七绪站在书房的一侧,偷偷抬眼想要探知这位帝王此时的心情,可是蓝漠的脸上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就是这样,所以才诡异!
……雨天的时候,连他这个最亲密的人都会随着漠帝突如其来的难得暴躁而胆战心惊……
“七绪――”
“在――”
“听说前两天,娱乐公司发生点小事情?”
“这个……”七绪在心里组织了一遍语言,“没什么,只不过是二少爷心情不好,发了一会儿脾气罢了。有位经纪人提交了解约函,我明天就理,他旗下都是一些很卖座的艺人,交给其他经纪人的话,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个朗被打成猪头的时候,还敢跑到他这里告状……不过想起那家伙知道蓝炎就是蓝家二少爷,那副“悲壮”的表情真的有趣得很。
“是为了那个官羽浔吧?”
蓝漠的脸上依旧不肯泄露任何情绪,连语气都平淡得很。
可是,这毕竟瞒不过七绪这双跟随了他十几年的眼睛。
“是有点关系。”
平淡对平淡,这是他最被蓝漠欣赏的一点。
其实,漠帝手里的产业多得他自己都数不过来,突然问起娱乐公司里这种不足为奇的小事……又何尝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七绪心如明镜。
“炎这种乱来的方式,别说蓝家二少爷,连做个普通的歌手都不配!我觉得他需要点教训了――”
蓝漠的视线突然从窗外的雨景上转移了回来,虽然口吻漫不经心,炯炯的眼神却精明得很――
“那个经纪人,明天先别解约。虽然他在这一行已经完了,不过还有些别的用也说不定,给他打个电话,现在接他来见我――”
“为了那个官羽浔而设计?”
为了那个老男人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么?哼,明明是另有所图,却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可是撞上蓝漠平淡中藏着利刃的目光,立刻知道自己多话了。
“是――”
明明是心底里那么疼爱着自己的弟弟,却又拼了命的想要抢走他所有的东西……这个男人的心究竟是怎样的――
……
额,大叔和炎炎是越来越幸福,越来越甜蜜!
不过,有个坏人如影随形哦~差点非礼了大叔的经纪人却被漠盯上了……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呢?
第八十五章 借刀杀人 (上)
别说是雨夜,恐怕就算到了火星撞地球的那一天,这帮衣食无忧的富家大少们也会夜以继日的把“黑玫瑰”这间与众不同的俱乐部支撑的如火如荼。
何况,今晚到了化装舞会的最后阶段,各种光怪陆离的形象层出不穷……当然,其中角落里的淫靡和金钱交易也是这里一直以来必不可少的内容。
离开了舒适的包房,戴上面具将那些**的事公开化……这种刺激的玩法也相当对这群公子哥儿的口味。
……只是,鼎鼎大名的优少爷还没出现,这就意味着今晚的狂欢还没有进入最顶峰。
其实,洛优在。
只不过在后面的办公室里,而且不是一个人。
“啪啪……”
几声脆响,洛优白皙的脸上立刻呈现了几个鲜红的血印。
而一边的尘早已跪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白色的衬衫上还留有着清晰地皮鞋印,被背后两个高大的保镖模样的人死死的压制着。
“这是什么鬼东西!你自己看看――”
坐在沙发上打了人还气得全身发抖的中年男人,正是洛氏集团目前的董事长――
“你是我的儿子,你看看这些报道……这都是些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儿!你到底要我丢脸到什么程度?”
丢在桌上的报纸上有厚厚的一摞,类似的新闻占满了头条――无一不是关于这件俱乐部的传闻和恶评。
“爸,对不起――”
洛优干脆也“噗通”一声跪下,只是低着头……老头子便看不到一抹异样的笑容从他嘴角划过。
――那些报道分明是他不久前刚指使尘自己捅出去的。
“爸,你听我说,这个俱乐部……其实不是外面传闻的那样,我、我也有认真的在经营,目前为止一直都是在盈利的……”
洛优稚嫩又露出几分倔强的样子,颇像个娇宠惯了的少年。
谁知话音未落,脸上的血印便又被盖上了一层。
“你说外面那些乌七八糟的是正常的东西?你还是觉得我已经老眼昏了!”
中年男人被气得又一个哆嗦。
“爸,你一直教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为什么不亲眼看看呢?宁可相信那些胡说八道的媒体,也不肯相信自己的儿子么?”
“你――”再举起的手,停在空中,定格了许久,最终还是没舍得再打下去,“什么叫眼见为实?你难道让我也混在其中一起胡闹?然后明天跟你肩并肩的出现在那些八卦杂志的头条上?”
不料洛优竟真的点点头:“恩,我是希望你可以亲眼看看这件俱乐部究竟是怎样的,你的儿子不会做那种不干净的事!”
竟说的信誓旦旦,像真有其事一般。
“而且――”洛优突然讨好的凑到中年男人的膝间,“爸,不会让媒体拍到你,今天是化装舞会,你只要穿上我的衣服、带上我的面具,坐在我平时做的位置……没有人会知道那是你啊!”
看出了对方的动摇,恐怕是在考虑要不要为了这唯一的宝贝儿子,去做这么荒唐的事……洛优赶紧又抛出了新的诱饵――
“爸,如果你今天看了,觉得还是我的错的话,我愿意立刻关掉这里,跟你回去学经营管理……如果您不愿意看,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扼杀我的事业,就不怕我留下终身的遗憾么?”
语言诚恳,情绪迫切,加上许久没有这样依偎着撒娇,中年男人的眉间皱成一团,许久叹了口气――
“好吧,依你。但是你要说话算数――如果今晚之后我说不行,就立刻给我关掉!”
洛优乖巧的点头如捣蒜。
尘趁机起身,帮忙去拿来洛优化装舞会的服装――能将全身都完全遮挡起来的斗篷,还有一张遮住全脸、唯露出眼睛的面具。
……于是,当这个身影出现在俱乐部里的时候,派对也进入了顶峰……当然,这一切都在黑暗中那双冷眸的注视下。
扶着洛董事长坐下的时候,尘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因为生气而都得更加厉害。
忍一下,等一下就好――一边在心中冷笑,一边佯作不经意的回眸。
――背后,恐怕那位少爷正坐在办公室的监视器前,勾着唇得意洋洋的等着欣赏着这场借刀杀人的凶案吧。
可怕的少年。
想及此,尘立刻规规矩矩的退后,将身边的位置谦卑的让给那两个强壮的保镖――他可不想冒这个被误伤的危险!
然而就在这一进一退之间,枪声响了――
俱乐部的音响像是在配合似地,刚好到了低沉部分,刺耳的枪声顿时显得格外突兀,这群没见过风雨的少爷们先是惊愕的一片死寂,之后便发疯一般四下逃窜!
而洛优此时如同悲剧的男主角一般,疯狂的冲出来,悲戚的喊了一声――
“爸――”
歇斯底里的呼喊,摇撼,面具从脸上掉了下来――那一枪正中眉心,偌大的焦黑窟窿里,红的白的正从里面源源不断的冒出来。
而提前埋伏好的便衣,纷纷丢掉伪装,维持秩序、封锁现场。
抱着尸体哭得声嘶力竭的洛优,终于等来了救护车,颤颤巍巍的协助医生将老头子抬上去,尘自是一马当先的要求陪同全程,鉴于他是成年人、而洛优还是个孩子,最后还是决定由他随车。
……洛优揉着太阳穴,跌跌撞撞的进了卫生间,这才避开众人的视线。
对着卫生间的镜子长长地舒了口气,发现镜中的自己居然在发抖,不由苦笑――
谁说他不紧张?只不过这份紧张不允许他流于表面!
“洛少爷,哭得那么大声,真是辛苦了。明明知道被那家伙把令尊当做您的话,令尊一定没命。救护车还是叫的有模有样……替身,这把戏前不久你父亲才玩过,想不到你的运气也真的这么好!这就是传说中的――虎父无犬子?”
背后突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他一跳――镜子里,背后的男人正悠闲的靠着墙点着一支烟――
……
当初洛老头子借唐枫之手,铲除自己的亲弟弟;今天,他养大的洛优如法炮制……
哎,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果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
不过在背后冷眼旁观的人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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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借刀杀人 (下)
凌锦云!
“凌督察,你为什么不去追凶?”
这话是质问,只可惜此时显得底气不足。
“我的部下们正在追啊,我负责指挥行动。”
扬了扬另一只手里的对讲机,凌锦云并不介意被他看到对讲机的电源灯都没有开!
“你就不怕我跟你上司投诉你玩忽职守?”
不知道是阴谋被揭穿,还是瞪着那只没电的对讲机、心知自己计划的后半部分失败……洛优的气急败坏写在苍白的脸上。
“怕!不过我更怕被人一石二鸟――”凌锦云淡定的一摊手,“你放心,我说过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不会出去乱说些没有凭据的事。不过……在下也没有兴趣为了您这样的人,却跟一个无聊的杀手拼个你死我活。其实……我和那个杀手,任何一个人挂掉,你都会暗地里窃笑吧。”
――这才是特意挑中他执行这个任务的原因。
淡定的冷笑,把他的心如明镜清楚的告诉对方。
洛优这少年,还只是个17岁的孩子,心机之、手段之狠……今天的他还毕竟显出几分稚嫩,但是他日……必然不可限量……
“你要多少钱?”洛优的回应相当直接。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免费被保守的秘密!何况眼前是一个终日开着上百万名车出入的警察……知己知彼,凌锦云的这些生活细节,他当然也调查过。
“哼,如果我说我要的报酬不是钱呢?我想跟你要一个人――”
凌锦云本已经掐掉烟蒂,准备离去的身影,作为回应他的话,突然停下来。
“你要什么人?这个店里的任何一个人我都可以给你――牛郎、甚至那些细皮嫩肉的宾客。只要你说一个名字――”
在这里跟他要人……想不到这个衣冠楚楚的督察居然也是同道中人……虽然感到诧异,却反倒逐渐平静下心情,洛优转过身在此面对着他的时候,完全没有刚才的紧张。
“官――羽――浔――”凌锦云的每一个字都吐得格外清晰,“他不见了,我想洛少爷的话,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除了这个无法无天的臭小子,他实在想不到官羽浔那样一个清清白白、柔弱平凡的人,会有什么其他突然失踪的理由!
每一想到那个可爱干净的男人,落到这个小恶魔手里,会遭到怎样的蹂躏,他的心就会没来由的跟着抽痛起来。
――这一点,也是洛优想不通的!
……派去唐枫那里找人的手下,完好无损的回来――因为官羽浔根本不在那里!
可原本他只是怀疑这个男人对他的宝贝老师……就足以成为凌锦云进入他设局的理由,现在被对方这么光明正大的问出来,当然更不会说实话――
“找人恐怕是你们警察的责任吧?我这里没有宠物招领这项业务!而且……你最好离他远点!”
“如果我说‘不’呢?”
窄小的卫生间里,两个完全迥异的男人突然小宇宙全开一般,犀利的目光碰撞在一起,连周围空气的温度都骤降下来――
……
“……这就是我的意思,事后你可以得到我刚才说的那个数字作为报酬。反正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做不做都只能在这个圈子里退休,你的意见呢?”
蓝漠从始至终不曾将视线投向对方一,依旧是那副优雅的样子,并不凶狠,却举手投足间无不流露着高高在上的霸气。
“我做!我做!完全按照您的吩咐,把事情做好……”
朗像机械人偶一样拼命的点头。
在这股强大的气势下,强撑着自己不听话的双腿,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跪倒在地上。
是这个人的话,别说是支付报酬,就是直接下一道命令让他照办,借他三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只是……那蓝炎不是……您的亲弟弟么?”哆嗦之余,他心惊胆战的偷瞄着传说中的漠帝那张俊逸平静的脸,小心翼翼的道出自己的疑问。
既然是亲弟弟……又为什么在背地里要做这种事……
“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长久――这个道理,需要我教你么?”蓝漠这才转过脸来,居然淡淡的一笑,只是这笑容看得对方更加的心惊胆寒,“还有,我警告你最后一件事――只是让你做戏,如果你真的把那个人怎么样的话……我说不定没有炎那么温柔。”
温柔而充满杀气的威胁,久久回荡在暖色调的房间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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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没有悲悼的葬礼
两日后的上午,当朗一切准备就绪的时候,等到的却是蓝漠亲自打来的电话――
突发状况,计划延后。
……至于究竟是什么事情,让无所不能的“漠帝”都一筹莫展呢?
挂掉电话,麻利的换上一袭笔挺的黑色正装西服,蓝漠对此也只能报以一抹无奈的笑意――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他只不过是一介凡人,又不是万能的上帝!
没办法,既然那小子愿意重回蓝家,眼下这种家族交际的事也免不了要去应酬……这样一来,一场缺少男主角的戏码,将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
而娱乐公司这边,虽然才是早晨,出出入入的员工早就开始忙碌起来。
蓝炎、官羽浔和星涩一行三人,却正从录影棚里出来。
“想不到进度这么快,你们两个的声音还真不是一般的合拍!这样的话,原来计划一个月录制的专辑,只要明天再加一个班就能录完!然后是封面、宣传、发售……”
一夜未眠,星涩的精神反倒出奇的好,非但没有一丝困意,还煞有介事的掰着指头盘算接下来的工作流程。
“BT工作狂!要加班你自己加,别拖羽浔下水,他的身体可经不住这么折腾!”脸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蓝炎,转过脸来便又是一副春风明媚,“羽浔,录了一夜歌,累不累?要不然今天休息吧,等一下我送你回家,顺便买点粥,喝完了好好睡觉……”
“等一下!你们……”一旁的星涩嘴都快被气歪了!
别说等一下已经把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这家伙根本就是自作主张!好吧,不说这个――“BT工作狂”这个代名词根本就是没认识官羽浔之前的蓝炎的代名词!
这家伙的脸可真是说变就变!
可是没等他张口反驳,口袋里的电话便不合时宜的响起来……然而,接起电话的星涩,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
2分钟后――
站在教堂的门口等候的七绪,望着陆续从车上下来的三人,脸色之差,比先前的星涩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们怎么把他带来了?”
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七绪的目光落在同样一身黑色正装、但是貌似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官羽浔身上。
“因为电话来的太突然,炎身份特殊,我这个经纪人理应陪同,前几天发生过那样的事……你觉得我们能够安心的把羽浔一个人留在公司么?”
――尽管振振有词,面对七绪这个人,星涩还是觉得自己话没说完,气势就先消掉一半。
七绪总算没有继续追究……当然那是因为没有时间让他在这里继续计较!
这一,他可不是针对官羽浔――
里面棺材里躺着的,是那个洛优的父亲!
……俱乐部里的录影带、两人一起落到那个“鬼眼”手里的事……他当然一清二楚!
这种场合,官羽浔突然冒出来,若是被那位小少爷看到,今天必然又要横生事端!
到时候,这蓝家兄弟的立场,恐怕也为难得很……希望等一下,漠帝看到他的出现时,不要气得当场暴走才好……
冰冷的目光终于从身上拿开,官羽浔觉得好像是插在身上的冰锥突然被拿开一样……炎说只是来参加家族关系企业的葬礼。
……炎是不情愿的,那一为了救他被迫答应回到家族……所以,当炎提出同行的时候,想到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才会没有拒绝。
虽然察觉到情况有些异样,此时的官羽浔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去。
……
“将军――”
“额……少爷果然是少爷!尘甘拜下风。”
谁曾想,教堂里,在神父庄严的祷告下,这场葬礼隆重的进行中……而教堂的后面,死者的独子却在悠然自得的下着象棋!
“你是要甘拜下风――至少下放水的时候,不要做得这么明显。”
尘被他讽刺,只好讪讪一笑,转移话题――
“少爷,外面的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您这么避而不见……不太合适吧?”
“切。”冷哼一声,洛优那张俊俏的笑脸上写满了不屑,“有头有脸不代表有价值,有价值的人在这种场合也联络不到什么感情,我自然会之后操作,而且……你不觉一个突然丧父的柔弱少年,因为悲伤过度避不见客,这种幼稚又没用的形象比较好么?”
――洛氏一旦失去了老头子,落到一个窝囊的孩子手里,之前那些所谓的老朋友,谁是真心扶持,谁会落井下石……就更加的一目了然。
“那企业形象呢?还有‘黑玫瑰’这个俱乐部,您打算怎么置?”
咀嚼着他并没有完全听懂的话,尘还是一咬牙道出了自己的忧虑――
俱乐部的事,加上董事长又死在那种地方,如果再加上接班人是个外人看来没用的少年――洛氏会一蹶不振,这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
“俱乐部?”洛优挑了一下眉毛,“你没搞错吧?那种俱乐部,趁早关掉就是了。惹上那么多不干净的丑闻,加上老头子也死在那里……留着它那不是让人看笑话么?把以前那些**到的、有价值的企业接班人的带子保存好――那个俱乐部的使命到此为止,已经完成了。”
苦心经营了几年,连尘这个中年都觉得有几分感情,可这少年如同一条冷血的蛇,对失去价值的东西,绝不会回头望一眼。
“我也很好奇,你打算怎么理洛氏的问题?它可不是一件俱乐部,说抛弃就可以抛弃!对吧,洛少爷――”
突然插入的男声,听上去斯斯文文,和来人一样全身上下透着一股高贵不可忽视的优雅气息――
……
漠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鬼计划只好临时中断,因为炎要和他一起去参加葬礼……倒霉的是,毫不知情的大叔也去了……那可是洛优家的葬礼啊!
漠漠,炎炎还有洛优聚在一起……大叔啊,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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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木头这两天搬家,可能评论回复没那么及时,不过不会影响木头双更,因为都已经设好定时了,只是昨天设定的时候累晕了,不知道三天内顺序有没有出错……万一出错的话,还请亲们见谅哦~
第八十七章 意外的“齐聚一堂”
木头继续哀号~评评涅?枝枝涅?票票涅?
洛优这才抬眼,示意让一旁的尘收拾棋盘回避――
“漠帝?你好。”洛优的脸像一张百变的魔术牌,人前哭泣的小脸、人后阴狠毒辣的一面……此时则换上一张稳重庄严的面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还没来得及道谢。”
蓝漠只身一人,不请自坐,依旧保持着那张友善微笑的脸――
“更正一下,不是‘某种意义’,是任何意义上讲……不过,道谢就不必了。我们家族之间相互合作的关系项目不少,我对你今后的打算更感兴趣――”
蓝家是黑道的王,以白洗黑,每年要理大量的黑金,这中间少不了洛家的帮忙;
洛家是白道的王,以黑养白,不择手段排除异己的方式在商界一柱擎天,这里面也有蓝家的功劳。
这关系,就算洛优,也心如明镜。
所以,对于蓝漠的擅自闯入,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接待,而是彼此之间的利益关系,就算不是现在,洛优也会尽快找上这个男人。
“如果说,你以后要合作的对象不是洛氏的话……现在就不需要这么关心已经露出破败的它了吧?”
洛优意味长的一句,他料定对方既然不是泛泛之辈,必然听得懂其中意。
所谓商业机密,不到最后不能说破,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而蓝漠会心一笑,表明自己并没有辜负这少年的期望――
一听说老头子出事的消息,他就在想――与其继续维持一个突然之间变得千疮百孔的根基,不如将它废弃作为养料,另起山头……一边故作平庸无能,再很短的时间内确立新的敌我阵营,一边将资金和产业迅速流入新的集团,这段时间对自家的股票操作几个回合,在起伏中拿回部分资金、最后压低股价,将当某个替死鬼拿了大部分的洛氏股权、得意洋洋“入主东宫”的时候,洛氏只不过是个空壳而已。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纤弱任性的小少爷,居然也能想到这一点!
虽然这办法是严重的违规操作,但这难不倒洛家……难的是――自己的父亲尸骨未寒,便能把老头子毕生的心血像丢垃圾一样丢掉的那颗心!
……这小鬼,不简单!
青出于蓝胜于蓝……这个洛优,比以前的洛董更狠!
“对了,等一下我弟弟也会来,虽然是个不成器的小子,却也毕竟是家族血脉,让他来见见世面而已,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结束了不能再继续探的话题,蓝漠像是拉家常一样,闲谈间终于想起了蓝炎……那小子到底在干什么?葬礼都快结束了!
哼,想要一个人去追逐爱情和梦想……那种任性的想法……
“当然,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家的男,理应也有我亲自接待的……”
洛优也优雅的谈笑着,仿佛完全忘记了那个将他养育成人的男人的尸体还停在外面。
门外传来了一串稳健有礼的脚步声,洛优以为是尘,不由轻轻蹙了一下眉头,却不曾想最先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个陌生的美男子――
“帝,二少爷来了,额……还有……”
七绪实在不知道接下来的场面会变成什么样――
果然――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弟弟蓝炎,目前不务正业的做歌手,身后他的经纪人……”
“幸会……”
当跟在蓝炎身后,最后一个进门的官羽浔现身的时候……
蓝漠做到一半的介绍顿住了――
洛优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官羽浔直接当场石化――
蓝炎握紧了泛白的拳头――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三个人不但异口同声,更是像约好了一样同时不自觉的卸下了斯文的伪装,均现出王霸之气!
蓝漠问的是七绪……明明知道官羽浔和洛优的关系,却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他带来!
有口说不清的七绪只好默不作声的垂下眼睑。
洛优问的是蓝漠……怪不得他苦苦的寻找都没有消息,竟然是被漠帝藏了起来……这么说,早在自己获救的时候……
少年冰的足以可以杀人的目光落在蓝炎紧紧地牵着官羽浔的那只手上!
蓝炎问的也是蓝漠,目光却死死地盯着洛优那张脸孔……这个恶魔少年,他在那卷录像带里见过!明明那卷录像带是蓝漠给他的,既然什么都知道,居然还在这里跟对方谈笑风生!
“老师,好久不见。”
结果,最先采取行动的是洛优!
一声淡淡的问候却透着浓烈的思念,刚才脸上的厉色顿消,甚至一步步靠上前去。
蓝漠站在身后静观其变,却不忘丢给七绪一个眼色,好在七绪是个聪明人,立刻心领神会,佯作不经意的向蓝炎靠近了些。
――这毕竟是洛优的地方,蓝炎如果暴走伤到这个少年,恐怕想脱身也没那么容易。
“老师――”
一把攥住官羽浔的另一只手。
官羽浔从看到洛优的那一刻起便面无血色、连体温都降到了冰点,而洛优却因为看到官羽浔而立即热血沸腾起来――
……
额,果然,可怜的大叔彻底石化了……
两只手,一边被炎炎扯住,一边被洛优扯住,旁边还有个看热闹的漠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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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一场争夺“玩具”的闹剧
这滚烫和冰冷的紧密接触,像是突然被丢尽水火热之中一样,才让官羽浔猛的一震,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啊,恩,好久不见。”
尽量维持着平静,这一刻他才明白七绪的意思,可惜已经来不及了――有洛优的地方就不会是寻常的地方!他必须装作若无其事的混过去,否则难保身边的炎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惹祸上身。
当然,攥在蓝炎手中的另一只手,难以抑制的颤抖早就将他的强撑出卖的明明白白!
“老师,你知道么?自从上得到了你的初和一辈子的承诺、你却又从我身边突然消失之后……我一直在等你,任何人都不能再入我的眼,想不到你真的遵守承诺,重新回到我身边,我好开心。”
洛优这段众目睽睽下故意说得露骨不堪的话半真半假,至少那初夜和承诺是真的,虽说当时圣母心旺盛的官羽浔之所以会承诺不过是为了让他打起精神、不要死掉!
当然等待和思念也是真的!
可这不是洛优的表达方式,而且,虽然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可用余光扫荡着一脸“保护者”姿态的蓝炎――他也没有傻到会以为官羽浔是自己跑来找他的!
“……”官羽浔完全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个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的少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洛优的话让他羞耻的恨不得立刻撞死在背后的门上!
“羽浔,我们走!”
蓝炎当机立断,居然说话间一把将官羽浔“公主抱”在怀中――
七绪站在他身边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会不知道!
可眼下他不会做傻事!
如果说那一幕是强迫,他能理解,甚至可以不计后果的现在就杀了这个小子!可是对方口口声声的提及“承诺”,官羽浔却表现的态度模糊,甚至不反驳……他现在只是做带怀里的人离开这一件事,就已经快气爆了全身的血管!
“哈?”官羽浔的大脑开始跟不上事情变化的速度了,不过他的身体却无比忠诚的跟上了节奏,随着手臂上一阵撕痛,本能的轻呼出声来,“啊――”
这才发现――洛优并没有松手,不但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牢牢的将官羽浔纤弱的手腕扣住。
洛优虽然年少且看上去纤弱,力气却和蓝炎不分伯仲……因为蓝漠在场,且二人都还未完全搞清楚状况,所以不方便动手;而官羽浔痛苦的表情让两人发力也不是、松手也不是,就这么僵持住――
四目对峙,彼此间冰冷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连空气都被渲染的杀气重重。
七绪偷瞄了一眼在一边“被迫”看戏的蓝漠――
蓝漠的眉头正在不自觉的纠结在一起,脸上逐渐出现焦躁之色……一贯在外人面前带着温善的假面的这个男人,有多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神色了?
其实蓝漠自己也不知道――明明眼前就是两个混蛋小鬼,像抢玩具一样展开的一场闹剧,视线为什么撞上官羽浔那张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内心的痛苦而显得无比悲凉的漂亮面孔,竟让他如此这般心神不宁起来。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
星涩适时的壮着胆子出来当和事老。
外面的仪式已经接近尾声,散场的时候若是洛优这个接班人再不现身说点什么,未免就太不象话了;而蓝漠之所以会让炎跟来,本来的目的也是让炎以蓝家后人的身份,在那些商场、黑道前辈面前亮相!
他算准了这一点,果然让现场的气氛冷静下来不少。
可是他却没敢靠近着两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更不敢伸手去接被两人缓缓松开、落地的官羽浔。
“老师,在这里等我,必须要等我哦!”
表面的撒娇之下,藏着分明的命令……甚至是威胁,洛优的伎俩当然在场的人都听得懂。
于是蓝炎不甘示弱的将失魂落魄的官羽浔再轻轻地抱了一下――
“等我,马上回了。然后我带你离开!”
殊不知眼下的官羽浔,脑袋里正犹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嗡嗡作响的根本听不进去一个字。
……
然而,回到教堂主厅的蓝家兄弟,却到葬礼结束,都没等到洛优的身影!
反倒是被攀附权贵的嘴脸团团围住……蓝漠一边应酬一边焦虑的往下通不断望向面的路――
那小子该不会是……
奇怪,本来不就是要拖蓝炎进入这个圈子么?可是明明进展的这么顺利,自己的心不但没有丝毫的喜悦,反倒完全飘到了别……
而几分钟后,当他们终于摆脱了纠缠,急匆匆的赶到后厅的时候――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被电棒击晕的星涩……孤零零的倒在地上!
……
额,很明显,大叔被洛优抓走了……可怜的星涩,不对,是更可怜的大叔~
木头为大叔祈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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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暴走的少年
“洛优……放手……”
官羽浔吃力的想要挣脱这只固定在他手臂上、完全挣脱不了的手。
――他挣脱不了这少年的束缚,从第一见面开始,这件事似乎就被注定了!
想及此,只觉得无限的恐惧在内心扩张,以至于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是怎样被他从那个地方拖出来、丢上计程车,又怎样被拖进这个看上去很豪华、却让他愈发没有安全感的地方!
――直到“咔嚓”一声,洛优利落的将门反锁,然后向他步步逼近的时候……
官羽浔终于发现自己被拖进了酒店的套房!
“让我……回去……”
官羽浔不再挣扎,也不在呼喊,怯生生的望着把他猛的反手丢在床上、又步步紧逼而来的洛优――之前几个回合的纠葛,让他逐渐能够预测自己即将遭受的境遇。
在这间闭合的、有着一张大床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彼此紧张的喘息听得无比清楚。
谁知,洛优只是坐在床边,贴得很近的坐下,没有明显过分的动作……官羽浔本能的想要向后缩,手臂却被他再一把扯住――
“你想回哪里去?回答我,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骗我?”
洛优的声音不高,没有歇斯底里,但是直视在官羽浔脸上的视线却火辣辣的炙人。
这个男人,不但没有学乖,一又一的从他身边逃走……还学会了欺骗!那个月夜下的信誓旦旦的承诺和恩爱,每一个字、每一个画面都还在他心里流淌,可此时官羽浔居然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你听我说……那时候,我只是想――怎么样能让失去生机的你振作起来,所以……见死不救这种事,我做不到。”
回哪里去……当然没法回答,自己正和炎住在一起!
可是官羽浔别过脸去,稍显别扭的语调充满了委屈。
……每一都是他不对,每一个人都说他背叛……看着洛优,让他不但想起了那个几乎痛的下不了床的血淋淋的夜晚,还有唐枫那场简直惨绝人寰的蹂躏……如果不是遇上炎,现在的他即使没有被折磨死,恐怕心……也彻底死了……
他不是一件贴上标签的东西,又有谁问过他自己的意见!
“我说过,我讨厌被同情……原来你从来没有打算过安分的留在我身边……”
洛优没有他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反倒是叹了口气,攥着他手臂的力道甚至也减轻了几分。
并不是因为他的解释,而是在一瞬间……看到了这个男人眼底的悲哀和伤痕,让他猛然想起那一天,为了救自己,官羽浔被唐枫糟蹋得奄奄一息那件事。
眼见他态度突变,不知这个恶霸少年又打什么主意的官羽浔,顿时露出了警戒的反应。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留在我身边?却可以跟那个男人在一起!”
短暂的休息,洛优抛出下一个质问,他不是傻瓜,看到那个蓝炎的反应就知道他们之间绝对有什么!
“炎……他……”
官羽浔蠕了蠕嘴唇,发现自己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理由?蓝炎很温柔……但是因为对方温柔,自己就可以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么?长久以来一直下意识回避的问题,突然被明晃晃的摆在面前……原来自己根本无言以对。
“你们做过了?”
善变的洛优,声音突然阴沉下来。
他以为官羽浔至少会跟他解释说是被迫的……可官羽浔的反映在他眼中却是暧昧不清,这短短的一句问话,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官羽浔干脆将头埋在胸前,不再回应。
其实除了那天被人设计陷害,那之后他们一直睡在同一张床上,却什么都没发生过――他知道炎想抱他,却始终信守着那个承诺……
只可惜,他实在是不擅长说谎的人。
“好,很好……那么,你跟漠帝也做过了?”
已经猜到的事实,被当事人说出来……仍旧让洛优内心的火气“腾”的一下蹿起来。
他早在刚才官羽浔出现的时候,就猜到是漠帝当时救他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连官羽浔一起从那个混蛋手里弄了出来……所以,会这么推测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官羽浔没有注意到,少年泛白的脸正由白变黑,已经接近了爆发的边缘!
点点头,依旧是默不作声……洛优的质问,把他拼命想要忘记的屈辱再摆在他眼前――
一幕一幕,那些羞辱的言语,体内的侵犯……一股脑的搬出来。
……“呃……咳咳……”
猛的一阵天旋地转,只知道自己的后脑被猛地撞在背后硬梆梆的床头金属装饰上,呼吸像是被人夺走一样,留下的只有喉咙上火辣辣的痛――
洛优竟突然骑在他身上,一只手恶狠狠地扼住他的喉咙!
“你就这么喜欢被男人上是吗?”
洛优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手上的力道却在不断加大。
官羽浔的视线却迅速模糊起来――那个永远一副高高在上、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少年;那个浴缸里无意间流露着孤独的少年;那个落入险境、危在旦夕,却依旧倔强的像块石头的少年;那个将他压在身下,却满脸写着温情的少年……
他以为自己见过洛优的每一面,却从没有见过眼前这个杀气腾腾的洛优!
因为呼吸不畅,脑海中逐渐缺氧的官羽浔,连挣扎都变得迟缓起来……
官羽浔白净的脸逐渐呈出紫色,连视野里少年狰狞的面目都逐渐变暗――
……
额,洛优……发疯了……
亲们,这个……关于这个洛优童鞋,是木头家最头疼的娃,亲们尽情的诅咒……55555,千万别拍木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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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血的教训
如果就这样死了,就可以得到解脱,也不会连累羽瑶和羽伶……说不定这样的结果也不错……
就在官羽浔噙着最后一口气,冒出这样的想法时,喉咙上的压迫感却突然变轻了……
大口大口的捕捉着氧气,眼前的面孔也渐渐恢复了清晰――
当然,压在他身上的人不是天使,依旧是洛优!
“JIAN货!我怎么舍得就这么掐死你!你不是喜欢被男人上么?反正谁都可以吧……我今天一定会让你玩到满足为止――”
虽然手上的力道变轻,但洛优阴森的目光充分的表明他不但没有消气,反而因为发现自己的愤怒和不舍,矛盾之下越发抓狂起来。
“别……”
喉咙火辣辣的痛,完全说不出话来。
官羽浔意识到少年不同寻常的恶意,一双眸子里盛满了惊恐,可是大脑还在缺氧,四肢完全没有力气逃脱,何况洛优的一只手仍旧束缚在他的喉咙上!
洛优用闲置的另一只手绕到他后面的脖颈,提住西装领子狠狠地一扯,西装顿时扯落到后背,官羽浔的两臂也同时被袖子拉扯,自然禁锢到身下。
蛮横的撕开他的白衬衫,扣子“噼里啪啦”的滚了一地,官羽浔白皙的胸膛顿时呈现在这双狼一样的目光下――
盯着眼前的“美景”,洛优狠狠的咽了一口吐沫,火热的舌立刻随着身体一起完全匍匐上去,在白皙的**和锁骨之间不断游走,被怒火充满的大脑早就丧失里理性,更不会注意身下的人正瑟瑟发抖个不停。
听不到回应的他,变本加厉的停留在官羽浔因为惊恐而战栗起来的珍珠上,明明被那么多人玩弄,却依旧粉嫩如初――这想法让他越想越火大,干脆直接用牙齿狠狠的撕扯住――
“啊……啊……别……求你……”
双手被束、头脑还晕晕沉沉的官羽浔终于还是喊了出来……这不是**或者回应,是硬生生的痛引发的悲鸣,痛的让他恨不得晕死过去!
可惜洛优并不打算结束他的惩罚,在他的怒气消失之前,他要让这个骗走他真心的混蛋男人,好好承受一下背着他让别人抱的代价――
于是顺着胸前因为他的撕咬而红肿成一片的凸起向下,一路故意弄出一个个刻发青的牙印,一直咬到肚脐,官羽浔凄惨的哀号无法自控的根本没有停止过,终于因为他的停顿而短暂的收声――只要能忍住,他绝对不要耻辱的出声!
他以为洛优会就此停手……可是他错了――
“啊――”
猛地一股强力的刺痛,洛优这才缓缓的抬起身子,嘴角沾满了鲜血――当然,那血不是他的!
――官羽浔的肚脐下方,一片鲜血淋漓中,四个正在向外源源不断渗着鲜血的伤口赫然入目……那是,洛优漂亮的虎牙留下的印迹!
可怜官羽浔还没从这生生的痛楚中回过神来,还在隆隆作响的耳中就飘进了金属扣的声音――
洛优在解他的皮带!
官羽浔哀求的目光和洛优的怨毒碰撞在一起,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一件事――眼下不是会不会被强行侵犯的问题……他和其他人的关系激怒了这个少年!这样下去他说不定会真的被活活折磨死在这里!
虽然刚才在一瞬间出现过轻生的念头,但是眼下的求胜欲让他终于还是挣扎起来。
手被扭曲的西装袖子禁锢着,官羽浔只好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企图阻挠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当然这种力度的反抗非但不能挣脱,反倒激起洛优更大的愤怒和兽欲!
毫不怜悯的扯下他的西装裤子,甚至没有注意到皮带扣在官羽浔白皙的两腿内侧刮出一条的血痕……洛优已经霸道的强行将他双腿分开――
“你和别人做的时候也是这样么?还没进去就不停的‘咬’……果真是淫靡啊。”
咬牙切齿的羞辱,不顾官羽浔拼命的想并拢双腿,洛优的几根手指在毫无准备的情形下猛的刺了进去……
“啊――”
官羽浔的惨叫伴着脸上肆意的泪水,纯粹因为生理上的剧痛而荡漾在房间里……彻底被撕裂,比起肚脐上咬伤痛过千倍万倍!
而官羽浔的尖叫更加激起了洛优接近癫狂的兽性,在他体内肆意的快速大力抽动起来……直到官羽浔此起彼伏的哀鸣渐止,这才抽出血淋淋的手。
“明明跟那么多人做过,还紧的跟第一一样……你上跟我的时候,该不会也不是第一吧!”
官羽浔接近的精神,早已无法承载**上的负担,于半昏迷状态,既是被他这么说,也只是轻轻的摇着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可这么一摇头,终于把会错意的洛优逼上了癫狂的顶峰――
猛的贯穿而入,立刻被一片炽热的血红包裹。一进入就猛烈的抽动起来,每一的狠狠的刺入最顶端,已经喊不出声的官羽浔,两只被束缚在背后的手死死的抓着西装的衣角,仿佛那是他最后的生命力。
血……伴随着洛优激烈的动作,从官羽浔的体内涌出,滴落、一的浸红着雪白的床单……
而洛优在这极端的发泄中,终于攀上了高峰――
“啊――”
一声情不自禁的低吼,快感从大脑迅速传达到下身……随着他猛然抽出,白浊混着鲜血,艳亮的颜色顿时从官羽浔无法闭合的入口涌出。
上方的压力伴随着喉咙上的遏制一起离开,官羽浔这才能吃力的从西装袖子里把早已麻痹的手臂一点一点挪出来。
可是身体几想要坐起来,却因为下身剧烈的疼痛而无法成功。
男人屈辱的抽泣声让豪华的套房陡然间冒出空荡荡的错觉。
错愕从洛优脸上一闪而过,转瞬便化作变本加厉的狠毒――
官羽浔还在吃力的想要往起爬,却不想身子突然一歪――洛优的手与其说是助力,不如说只是摆弄――
被提起的身体,已经被折磨的毫无反抗之力,被他顺势翻转过来,匍匐在腿边――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么?我说了……今天绝对要喂饱你――”
……
额……洛优,亏木头亲妈每力排众议给你说好话,你就不能干点好事么?
8过亲们表气,因为下一章,大叔会落到一个极其温柔的男人手里哦,会超级心疼大叔滴!
嘿嘿,猜猜是谁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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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如梦初醒
洛优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张被他的手强行抬起的苍白面容上……他不承认他的心痛,他不会再心痛这个骗子!
官羽浔无法回避他的视线,布满泪痕的脸前面不到两寸的位置,就是洛优刚刚泄欲完、却完全没有满足迹象的分身。
硕大的分身上,那些遍布的血迹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腥味……是官羽浔自己的血!
“唔――”
猛地被撬开双唇,已经因为刚才的嘶喊而变得无比干涸的唇瓣顿时被撕开,血水顺着唇角留下来,可这新的血迹还没落到床单上,眼前恐怖的东西已经迫不及待的填充进来。
这腥涩的血味顿时顺着舌头向喉咙甚至胃里蔓延开,官羽浔不停的想要呕吐,但洛优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巨大的雄性像刚才在他体内一样,刚一进入便发了狂一样驰骋起来。
“你不是喜欢被男人干吗?现在这个怎么样?”
“我比其他男人差吗?为什么不能是我?”
“敢欺骗我的感情,你应该早就做好这种觉悟了吧?”
“还是你以为你跟那个漠帝做了,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你和别人做过多少,今天我就给你补上多少!”
“我会一直折磨你,直到你再也不敢从我身边逃走的那一天!”
“放心,我不会让你再欲求不满……你不是喜欢做吗?现在你就给我好好享受……”
恶狠狠的抽动一,洛优充满憎恨的侮辱就冒出一句……每一句都像尖刀扎在官羽浔的心脏上,和身体一起被破坏的伤痕累累。
“唔……唔……”
不是,不是那样的!
可惜无论在心里喊上一千一万,被残忍封上的双唇,却除了满足洛优野兽式的占有之外,根本无法替自己辩解一个字。
喉咙的血腥逐渐扩大,口腔中的粘膜明显也一起破损,疼痛像会传染一样,直冲大脑,官羽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他已经用完了最后的力气,只能像一个橡胶的人偶,继续反抗只能让疯掉的少年变得更加癫狂!
泪水和口水冲淡了分身上的血迹,一并顺着颤动的嘴角流下来,在床单上留下一片由到浅的粉色痕迹。
谁知,他的反应却让洛优停下了动作――
一把揪起他身上仅剩的一件被揉的惨不忍睹的衬衫领子,将官羽浔摇摇欲坠的身体提起,洛优眯缝着一双阴气重重的眸子――
“你是在闭着眼睛受用吗?还是这么没用,这种程度就不行了?”
官羽浔艰难的半张开双眼,艰难的望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你记住了――这是背叛我的代价!以后只要乖乖的跟着我,只被我一个人抱……只有这样,这种事才不会再发生!”
……这……算是洛优的让步。
除了官羽浔,除了这个男人……如果是别人,背叛他,代表着支离破碎的死!
可是,他心疼了……望着这样的官羽浔,他的心比官羽浔还要疼……却又正因为是这个人,他才更无法原谅……
月光下的信誓旦旦,在这个男人眼中究竟算是什么?哄小孩儿吗?
不料,一线生机就在眼前,明知道只要顺从的点点头就能被放过,一贯绵善的官羽浔却微微的抽动了一下嘴角,长时间的蹂躏让他的嗓音沙哑的判若两人――
“背叛?你们这些人有问过我的意见么?你口口声声的感情,我不懂也不想懂,更不可能接受!但是如果真的有感情,会做现在这种事吗?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是你的――我,不是宠物……”
歇斯底里的爆发像是意犹未尽,可是喉咙里每说一个字所负担的剧痛让他是在无法再说下去!
……已经够了!
……这一刻,官羽浔暗淡的目光重新被点亮一般,透出的却是最后的绝望。
洛优彻底呆住了――
这样的官羽浔,那眼神让他害怕!
爱,就是占有,征服,抢夺为己有……17年来,这就是他被灌输的爱!
……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
他要失去这个男人了。
彻彻底底的失去,从这颗善良、透明的心里抹去……
就算被那个简木折磨得差点翘掉的时候,他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因为愤怒而突然抓狂起来的心,像是被淋头泼了一盆冰水混合物,一瞬间从头冷到了脚底――
自己……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老师……”呆呆的望着几乎失去人形的男人,洛优的嘴反复一张一合,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明明是爱着这个男人的,明明爱他爱到连自我的都忘记了……可是,官羽浔就在他眼前,倒在被鲜血浸透的床单上,像一条被丢在地板上的鱼,吃力的喘息着……
可是,这个“爱”字……在做出这种疯狂的暴行之后,他说不出口!
“老师,我昏头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生平第一的手足无措,像是做了一场长长地噩梦,如梦初醒,“老师,你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不顾自己正赤着身体、下半身还挂着血迹,洛优手忙脚乱的用床单将官羽浔纤弱的身体包裹起来,发现自己竟然抱不起这么轻盈的身子――
全身因为恐惧在颤抖――
失去官羽浔的恐惧,对他而言竟然是如此的强烈。
洛优做梦也没想到,这种时候会有人闯进来――
“哐啷”一声巨响,门被一脚踹开!
洛优望着来人,发现自己正被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着!
“放开他――”
男人打开了保险栓的同时,毫不犹豫的步步逼近――
……
臭小子,你终于清醒了啊,心疼了?这会儿心疼是不是晚了点……这再想获得大叔的原谅……难如登天喽~
有人来劫持哦,这个劫持的人……嘿嘿,他是……
第九十二章 升级的对峙
“放开他,立刻――”
黑洞洞的枪口下,没有任何余地――至少正举着枪的凌锦云是这么想的。
刚才约翰打电话来,说有人看到一个跟资料上的官羽浔长得很像的男人被拖进了这家酒店……本来他不相信这种巧合,可是想到官羽浔这种漂亮的长相很难会认错,还是决定来碰碰运气……
直到他在前台的入住宾客名单里,看到“洛优”这两个字的时候,大脑才“嗡”的一下炸开了!
……被血迹斑斑的床单包裹着、奄奄一息的官羽浔就在眼前,这情形让他觉得自己体内的热血正在暴走……
不料洛优纹丝不动,依旧紧紧的把官羽浔抓在怀里――
“让开!我要送老师去医院!”
好汉不吃眼前亏……聪明的洛优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一遇上官羽浔的事,理智就完全放了假!
这个警察不敢开枪,除非他疯了――可是从对方也濒临疯狂的眼神来看,洛优并不确定这个本应理所应当的推断。
事实上,凌锦云确实不能……打死这少年,意味着潜伏任务失败,他就必须回美国总部接受制裁……可是眼前的一幕,让他自己也不确定他还是否能管住紧紧的扣在扳机上的手指!
――这是两人的第二对峙!
上一在警察局,一个是高级督察,一个是受害者家属,加上官羽浔那时还好端端的,所以彼此之间即使厌恶,也都拿捏着分寸。
但是这一……
全身浴血的官羽浔,无疑让眼前的冲突激进化!
“你是带他去医院?还是下地狱?你以为我会让你把他带走吗?”
凌锦云眯缝着眼,卸去了平日那副阳光无害的伪装,继续步步逼近……把那个柔弱的男人折腾到这种地步的正是这个恶魔少年,如果被他就这样带走官羽浔……官羽浔说不定真的会死掉!
而洛优非但不退,反而终于抱起了官羽浔,也一步步向他靠过来――
这家伙的背后是门,他没有时间做多余的计较……官羽浔必须马上就医!
“滚开!你以为你是谁?”洛优毫无惧意的瞪着眼前的枪口,冷笑,“我是他的男人,老师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就凭你一个小小的警察,也配对他想入非非?”
这一席情急下脱口而出的嘲讽,对凌锦云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自己为什么会为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挺身而出,甚至不惜任务失败也要拼了命的救他?
……想入非非……
洛优意味明显的嘲讽,让他猛地发现……这段时间的念念不忘,竟然早就超过了他做人的正常尺度!
举起枪的时候――他就失去了全部的冷静!
然而,一句“我是他的男人”不自然地将凌锦云的视线拉到了洛优正尴尬暴露在外的身体上,沾满鲜血的分身虽然已经不再膨胀,却依旧分外的刺眼。
“你这个混蛋!”凌锦云生平都没生过这么大的气,终于到了怒气无法控制的地步――
“砰――”
枪响了。
两个人顿时全都愣住了――
洛优背后的玻璃“哗啦”的碎成一片,从高层的建筑上向下散落。
……不是凌锦云没有瞄准……而是那一瞬间……他刚好低了一下头!
如果不是这样,洛优那颗高傲的头,恐怕已经变成了一块烂西瓜!
……而让洛优突然低头的理由是――
怀中的官羽浔突然从游离中恢复了意识,胡乱的挣扎让他的身体滑落下去,眼看要撞到了地板……所以洛优才会弯腰……
“你又救了我一。”
洛优苦笑着低语,就像是忘记了凌锦云的存在,也丝毫不介意他会不会开第二枪……他们都疯了,没什么大不了!却只是一心要把这身体重新拉回怀中。
谁知,他这张已经妥协的脸,映射在官羽浔眼中的却是全然的恐怖――
“求你放了我吧,别碰我……救命,救救我……”
官羽浔的哀求和呼救,几乎只能用气息吐出,低的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可在洛优和凌锦云耳中,却变得格外清晰。
洛优的身子僵住了……官羽浔怕他,正强烈的拒绝着他……
……
一个人失落的坐在大床上,即使那张染血的床单已经拿去,下面的床垫上还是留下了血迹斑斑。
全部都是他做的……洛优目光呆滞的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这双手差点害死那个他最在意的人!
一想到他的背叛,欺骗,被其他人抱着的情形……就完全失去了理智……
到最后,只剩下官羽浔充满畏惧、拼命想要逃开的眼神。
一直都被那个男人害怕,他原本是知道的……只不过以为只要让那个人屈服就足够了,只要留在身边……可是,当他望着官羽浔的绝望和厌恶……
他发现……原来害怕的人是他自己――
被官羽浔讨厌了。
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撕破了外衣摆在眼前的时候……心,像被掏空一样,只剩下硬生生的痛!
所以……面对那样的官羽浔……
他生平第一向敌人低头――把那副奄奄一息的身体交到了对手的手中!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在那个警察怀里委屈的抽泣,发抖,然后被安抚,带走……
从地上的外套里掏出烟盒,连续折断三,最后才好不容易把第四支叼在嘴唇间……手抖得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该死,至少要赶紧平静下来!
可是继续在口袋里摸索的手却只好失望而归。
“是在找火儿么?”
――一个打火机在空中划了个优雅的抛物线,落在身边的床垫上。
洛优终于点上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这才将目光投向倚立在门框上的身影,漠然的看了一眼――
“谢了,不过你好像来晚了――”
……
云云啊,你那跑车是玩具的吗?跑得这么慢,现在才来,大叔都剩下一口气了……汗,算了,好过没气吧。
接下来会给大家放送温柔的云云VS大叔哦,很温暖,小小的幸福……大叔也该休息一下了,木头是亲妈哦~
还有,猜猜这个最后冒出来,把打火机丢给洛优的人是谁呢?
今晚继续双更,稍后还有一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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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乱心
“晚?那总好过不来。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激烈啊。”
蓝漠的脸上依旧贴回了那张斯文的假面,就好像完全跟他没有关系似的,优雅的点着烟,优雅的关上了房门。
这房间里,浓郁的男性味到还有血腥味,加上床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瞎子也看得出到底发生过些什么。
“是啊,跟你比呢?”洛优话里有话。
一想到这个人跟官羽浔在床上的情形,他实在无法保持心平气和。
蓝漠愣了一下,听出话里的冷刺,只好双手一摊,依旧是那副悠哉的神情――
“那个大叔还真是老实的过头了,什么都说啊!不过我们可是你情我愿,不信你自己问他。”
最斯文的外表,最冷酷的心肠,最厚的脸皮……似乎都长在了这个人身上,胡说八道的时候完全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过,不留痕迹的打量了一圈凌乱的房间……为什么会搞得这么惨,他终于明白了理由。
“你的宝贝弟弟呢?”
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答案,洛优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
并不是他畏惧漠帝,而是一句“你情我愿”如同在他刚刚撕裂的伤上撒盐一般。
“哦,我让他们去别找了……还是你说你希望看到的是他?那男人可是他的心肝宝贝,让他看到这一幕的话……”
又一句不疼不痒的回应,还好他把蓝炎支走了,和星涩两人这会儿估计在一路狂飙赶往那间已经空无一人的半山俱乐部的途中……否则,这会儿那小子非跟眼前的少年拼命不可!
“他也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不会放手的!”
――洛优认真的好像宣誓一样。
蓝漠无所谓的耸耸肩:“哼,想不到做事风格那么成熟老辣的你,也有跟炎那臭小子一样冲动的时候,居然真的丢下重要的葬礼和那么多贵宾……我先说好,你们两个将来掐起来,我两边都不帮。”
这个突如其来的答复完全出乎了洛优的意料,不由狐疑的望向他――
“难道你对老师……”
“那个男人很有趣,对我而言……或许是个与众不同的人,或者说一件不可或缺的玩具……只是,难道你以为‘漠帝’是这么容易爱上什么人吗?”蓝漠居然轻松的笑了,“所以说,我也打算把他留在身边,但如果你们要玩命去抢的话,说不定我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模棱两可的答案,在洛优听起来不知是该挥起拳头狠狠的打在这个不懂珍惜的人脸上,还是该庆幸自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希望这些事不会影响到我们两家生意上的合作,公私分明这种事,你的话,应该没问题吧。”蓝漠的笑意依就挂在脸上
有时候,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都分不清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所以,那个可以轻易剥离他假面的男人,才会成为不同寻常的存在。
……
而此时成为他们话题中心的官羽浔,终于从真正意义上脱离了虎口!
“究竟怎么样?”
守在病床前,凌锦云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上正爬满了不同平常的焦急。
距离那酒店最近的医院,居然是约翰开的!
对于这个偶然的庆幸,他这才想起约翰本身也是个医术精湛的医务学者。
……这就是他给自己安排的新身份!
“呃,他没什么大碍,只不过被折磨的晕了过去,好好休息的话,这漂亮的身体几天就可以恢复无恙……没想到,本人比照片上还要漂亮,怪不得你……”
约翰一边收起医疗器械,一边阴阳怪气的揶揄他。
凌锦云这个总部的王子,永远都是那副看似温和却无法亲近的高高在上,这副样子的凌锦云……根本无法想象。
“别胡说,他只是一个朋友!”
凌锦云立刻打断了他的话……他此刻被洛优的话搅动得乱七八糟的心,绝对不能再有人打乱!
约翰不置可否的撇撇嘴,就凭他现在这副认真的要跟人拼命的表情……说他没动心,傻瓜才会相信!
不过……望了一眼伤痕累累的官羽浔,约翰不由叹了口气,中国有句古话好像是“红颜祸水”……希望眼前这个美人,不是“蓝颜洪水”才好……
“这一星期,他就在这里休息吧,别看我的医院小,上面这一整层就是特级病房,目前只招待他一个病人,设施不比豪华酒店的总统房差!”
至少这样,可以随时应对FBI的同伴突发受伤的状况……毕竟他可不是来这边开医院赚钱的,想不到倒是先派上了这种用场!
“你,好好享受吧!”
随后还是忍不住调笑他,约翰话没说完,人已经一溜烟的消失在病房的门口。
切,什么享受!
望了一眼因为镇静剂才好不容易睡着的官羽浔,终于均匀呼吸的美好睡颜,让他看得一阵心跳加速,赶紧别过头去。
镇定!
极力平复着不太正常的心跳,凌锦云干脆站起身来在病房里四下走动,话说,这病房确实夸张得离谱――
偌大的浴室,双人浴缸,浴室按摩床……外面的会客室全套意大利名贵家具,长毛手工地毯,酒柜里有几十年的法国名酒……切,总部的美国佬给报销,也不用这样吧。
咦?居然还有另外的卧室!
站在这个所谓的卧室里,还来不及惊讶房间布局的奢华,就被他看到了床头那个别致的透明盒子,终于恍然大悟――
盒子里被安全套、润滑油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按摩棒塞得满满当当!
……见鬼,什么特级病房!这压根就是约翰平时带女人回来鬼混的地方!
想起那家伙临走时一脸暧昧的跟他说“好好享受”的样子……凌锦云的额头上立刻冒出N排黑线……
端起盒子直接塞进床底下……他可不要官羽浔醒来之后,以为他也是个BT!
官羽浔……
靠在门框上,不知不觉失神的望着床上的人,洛优之前的话……无论他怎么拼命的想要忽略,却又来来回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人?
目光落在病床旁边的输液架上,上面还挂着几个在排队的消炎药水的瓶子……明明不是喜欢,却又为什么一想到官羽浔被那个小恶魔压在身下糟蹋的情形,就不由攥紧了泛白的拳头……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这时候响起来――
……
少年执着于爱意,却不知道怎样才能得到,招招狠辣,害的大叔身心俱损;漠漠一边干脆拒绝承认爱意之类的东西,却不断地耍小手段,步步为营的想要把在意的东西占为己有……现在还多了个无意识状态的云云!压根不知道自己喜欢,却不知该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悸动,带着这样的心情,会带给大叔一段怎样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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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卫生间里的挣扎
警察局的电话,凌锦云干脆顺便请了一个星期假……这种震惊市民的命案节骨眼儿上,被上司骂的狗血淋头也是正常……随便对方怎么发脾气,他愣是坚持把假请下来了。
在楼道里打完电话后,蹑手蹑脚的重新将房门闭合。
还好那该死的铃声没有把床上的人吵醒……可惜还没等他的暗自庆幸落幕――
“凌警官,谢谢,谢谢你又一救了我。”
官羽浔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但比起先前要好了很多。
“对不起,电话吵醒你了?”凌锦云吓了一跳,想都没想就凑了过去。
官羽浔的脸上已经逐渐泛起些血色。
“其实,你救了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没必要特意请假,我可以照顾自己的。”
正是因为被那个铃声吵醒,他才能听到楼道里这个好心的警官跟上司因为请假在电话里争执。
“别说傻话,你这个样子怎么照顾自己,再说把你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你呀,安心休息,早点好起来,这就是报答我了。”
淡淡的安慰之间,体贴的帮他把输液管换到另一支新瓶子上。
官羽浔迷迷糊糊的看着他这些动作,不知为什么……眼泪突然就像断了的线,从眼里不争气的流出来。
“怎么了?你别吓我!别哭,你究竟是……”
被他突如其来的泪水吓了一跳,凌锦云发现原来自己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看着官羽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本来想阻止,可看他手脚并用,又怕针头错了位,只好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起来。
“可能还有点痛,不过很快就会好了,你别哭啊……”
看他依旧泪流满面的样子,这凌锦云真的慌了。
在特种兵训练营里长大的他,身边每一个人都不会掉眼泪……别说是这种伤势,就算是缺胳膊掉腿、就算是亲人离世……都不准他们掉一滴眼泪,哭……就意味着死!
可是眼前的官羽浔却像个玻璃娃娃,让他不由自主的精心呵护,生怕一点点伤害引来他的痛楚……就连他掉眼泪,都美得让人心疼……
谁知他的安抚却让官羽浔“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他只好将自己的肩膀送过去……
一个28岁的男人像小孩子一样失态的靠在别人肩上放声大哭,这种情形怎么想都会让人讨厌……可偏偏把这个人代换到官羽浔身上,感觉就完全走了样!
不但不让人厌烦,反倒是望着他不停抽搐的纤弱肩膀,凌锦云只觉得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小心翼翼的连喘息都屏住。
“很快就不痛了!已经没事了,有我在你身边呢,我还不够可靠么?”
轻声的安抚不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他错愕的审视着自己……在说什么?这好像根本出乎了对弱者的保护程度了吧。
还好官羽浔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根本无暇考虑这些。
终于肩上的抽泣渐止,官羽浔这才缓缓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在目光触碰的一刹那,让凌锦云的心猛的一颤――
那哀伤的眼神……原来他并不是为了疼痛在哭泣。
“凌警官,你觉得我很丢脸对不对?让你看到那种不堪的样子……男人做到我这种份上……只能不停的被玩弄,不停的被玩弄……”
更加羞耻的话他说不出口,官羽浔不自觉的垂下眼睑,声音越来越低。
“不开心的事,哭过了就忘记它。”凌锦云极力忍着不去想他那时候看到的情形,以免自己攥的咔咔作响的拳头吓到官羽浔,努力轻声的笑着,“还有啊,我不是以警察的身份救你哦,是朋友,所以不要警官长警官短的,叫我云就好。”
“朋友?云?”官羽浔不解的歪着满是泪光的脸庞望他。
可这一句“云”却喊得他心中一片酥麻。
该死,被约翰那个臭小子传染了不成――凌锦云在心中暗自咒骂。
“那……云……”
官羽浔天性的单纯注定就是孩子性格,很容易得到安抚,被凌锦云这么一转移注意力,不由傻傻一笑――
“等一会儿打完吊瓶后,在帮我个忙吧?”
“恩,你说,你要摘天上的星星都没问题,不过要等到晚上哟!”
被他的笑容弄得一阵晕头转向的凌锦云,为了克制自己的失常,干脆摆了个咸蛋超人的造型,哄得他不由放松不少。
可是凌锦云做梦也没想到,美人的要求居然比摘星星还困难――
“呐,云,等一下扶我去卫生间帮我擦洗一下吧。”
因为肚子上还有下身的伤口不能立刻碰水,约翰特意交代过暂时不可以洗澡,可是身上那股洛优残留下的浓重的雄性液体的味道,却让他闻着一阵阵的反胃。
出于无奈,只好拜托旁边的凌锦云……朋友的话,帮病人擦拭身体这种事……虽然难以启齿,但官羽浔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云?怎么了?”
望着突然起身,直奔卫生间的凌锦云,官羽浔一头雾水。
“稍等下,尿急!”
凌锦云丢下这句话,“砰”的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留下一个人坐在床上的官羽浔,憨厚的笑了一下――这才是男人和男人正常的交往方式啊。
当然,如果他知道凌锦云正在卫生间里干什么,就不会这么想了――
对着镜子,望着自己突然之间迅速膨胀坚硬起来的分身,凌锦云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幸好没让他看到,不然非被当成色%情狂不可!
……屡遭到侵犯的人,应该是最讨厌这种事的吧……
偏偏那时候官羽浔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脑海里便全都是那具白皙撩人的身体……然后自己就自然的变成了这副德行!
天杀的!这要他怎么出去……叹了口气,只好握住自己正蠢蠢欲动的分身,闭上眼睛无奈的套动起来,脑海中竟满是那张干净漂亮的脸孔魅惑娇吟的表情……
……
然而就在凌锦云躲在医院的卫生间,迫于无奈“打手枪”的时候,医院的马路对面,一辆红色的越野车里,两名艳丽耀人的绝色女子却一脸复杂的表情,死死的盯着官羽浔病床旁边的那扇窗子――
……
云云这个笨蛋!木头家怎么会生出这么笨的娃~喜欢人家喜欢到身体直接反应了,你那呆瓜脑袋居然还没有发现!
不过有这样的云云照顾,大叔最近的小日子应该不错吧~
外面那两个漂亮女人……额,很快会现身在他们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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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好意和骗局
几日后――
约翰小心翼翼的揭去肚皮表面的纱布,终于轻松的舒了口气――
“今天开始不需要换药了,结痂也脱落的比较干净……只不过,牙印的痕迹想要完全消退,恐怕还要一两个月的时间。”
这话让刚喜形于色的官羽浔,脸上顿时又蒙上一层阴云。
“怎么?有什么为难么?”
约翰轻易看透了他的踌躇。
“恩,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些痕迹快点消去……因为……”官羽浔欲言又止。
炎……应该找自己找得快要发疯了吧!
发生了那种事,照常理来说应该没有脸再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去,可是……
――“如果你不见了,他会把自己毁了也说不定!”
突然想起那时候星涩为了让他留在蓝炎身边,而说的那些话。
……回去……不回去……
何况,自己也是终于下定决心要在一起!
……但至少不能让炎发现肚皮上的咬痕,不然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
“是怕被什么人看到么?你有恋人了?”约翰的表情不大自在了。
这个官羽浔……怎么比他那两个要人命的姐姐还麻烦?先是遭人侵犯的遍体鳞伤,又冒出个恋人来……
凌锦云那家伙难得乱了这么一心,却遇上个人见人爱的甜心大叔,想想这妩媚男人背后庞大的情敌大军,连他都跟着头皮发麻。
“恩……”官羽浔只好硬着头皮点点头,脸又不知不觉泛出了红晕。
“也是个男人?”
约翰干脆不再避讳,问得直截了当。
“恩……”
官羽浔的脸不知不觉中涨得通红……“也”?难怪这个外国医生会这么问,自己被送来的时候,身上那些伤……难道自己天生贴着“被男人抱”的标签不成?
“那你和凌锦云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约翰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一样追问不休……算是好奇吧,明明卧室里的套子润滑油都原封不动,可无非是换个药而已,这两天他每换药需要那家伙帮忙掀开官羽浔的衣服时,那家伙却早早的回避到了门外……
又不是女人!就算是女人……这种程度也过头了吧!
“没什么啊,怎么了?”官羽浔被问得一头雾水。
严格的说……的确没什么,至少这方面一向迟钝的他,什么都没感觉到。
可怜的是某个被自己不时冒出来的冲动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家伙,现在还在门外自欺欺人的不断跟自己强调――
“一定是太累了,一定是因为最近紧张过头……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
只听约翰“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眼球一转便猜出了大概――感情方面,病房里面这个是无敌迟钝,病房外面那个是超级笨蛋!
“快速消除那些痕迹的办法不是没有,两天的话我也可以做到。不过……有件事我也需要你来帮忙――”
看在凌锦云是他的上司兼挚友,而且情敌数量又多的份上,不帮忙实在说不过去……当然,2天消除印迹用的不是医疗手段,确切的说是技术开发局为了防止特工身上的印迹和疤痕在任务中曝露身份而特别研制的药水。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
“什么忙?做得到我一定帮忙。”官羽浔粲然一笑。
别说是消痕的交换条件,就是没有酬劳也没关系……这份被救的大恩,已经让他无以为报。
“事情是这样的――”约翰眼见奸计得逞,立刻戏剧化的换上一副沉痛的表情,“我和凌锦云是朋友,有些事我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明天是那家伙的生日,关于他的生日啊,有个很悲痛的故事……那是在好几年前,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他们感情特别好,并且还约定了大学一毕业就结婚。可惜,好人不长命,那年他生日的时候,两人约会去爬山庆祝生日,结果那个女孩子失足落崖,就这么没了……她的墓碑就在他们爬的那座山顶上,以后凌锦云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去那里祭拜她……官羽浔,你怎么了?”
约翰突然被官羽浔一脸的悲伤吓了一跳。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很难过,好人应该有好报的……云他那么好的人,不应该遇上这种事……”
官羽浔就是这种很容易受人影响的人,不知不觉有些心痛,云居然背负着这样悲伤地过往,还天天在自己面前展露着温暖和煦的笑容。
“咳咳……好人有好报……也是啊……”约翰跟着干笑两声。
自古你见哪个好人有好报了?你自己不就是一个里里外外贴着标签的好人么?还不是沦落到这么惨的地步?约翰在心里偷偷泛着嘀咕。
再说,拜托了,年纪一大把了不要这么单纯好不好,随便编两句瞎话都能骗到……他惊奇的发现――素来编瞎话不打草稿的自己,竟然在这双纯真的眸子注视下,内心充满了负罪感!
“算了,言归正传吧,有个忙只有你能帮的上――”发现自己心猿意马的他,立刻打断了不着边际的臆想,“明天就是他的生日,可是他为了陪你一定不会去的,所以……”
约翰奸诈的一笑……看在他是一片热心的份上,对这么纯洁的人撒个小谎,应该不会遭雷劈吧……
……
额……洛优或者漠漠要是有这样的朋友在侧,是不是也早就得手的说?
可怜大叔一大把年纪,还总被人骗来骗去……不过呢,木头也很期待明天那个“云云的生日”会变成什么样呢?
今天周六,木头热情四射爆发中,稍后还有一章哦~
第九十六章 “公主”
日――
站在病房门口足足十分钟,手上抱着药箱的凌锦云终于吸了一口气,无奈的敲响了房门――
该死的约翰!
说什么有急事,其实根本就是看到他被一个金发美人开着跑车载走了!吃多少亏都不悔改!
……要命的是,居然把药箱往他怀里一丢,说什么“今天换药的工作拜托了……”
老天保佑,今天可千万别再像上一样,因为看到官羽浔的身体而变得奇怪起来才好!
“进――”
房间里传来官羽浔明朗的声音。
他这几天确实恢复的不错……一边尽量维持着平常的想法,一边小心翼翼的转动门把手推开门,凌锦云的下巴在一瞬间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张得大大的――
官……羽……浔……
“羽浔……你、你在搞什么……名堂?”
惊讶之下,凌锦云发现不止下巴,连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好看么?”窗前的官羽浔红着脸,下意识的扯了扯裙摆,有些怯懦的望着他。
裙摆?
对!裙摆!
长长地褐色假发在裸露的香肩两侧规矩的打着卷,一袭纯白色的抹胸公主礼服垂到脚底,不但将他纤细的腰身勾勒无疑,白皙细嫩的皮肤更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关键是……这个人是官羽浔!
“不……不、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你怎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好看,不是好看……简直就是惊艳!
如同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不,比他能够想象到的公主完美上成千上万倍!
官羽浔的漂亮是明摆着的,只是每见到他的时候都是一副狼狈不堪、苦着脸强颜欢笑的模样……像这样的画面……这种让人全身血脉沸腾的画面……凌锦云突然觉得自己的耐力正面临着重大的考验!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女朋友的祭日,约翰说你这个人太重朋友之间的友谊,所以因为我还躺在这里,就算劝你去扫墓你也不会去的……约翰说,这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套衣服,所以……今天,我穿上它帮你庆生……”
官羽浔红着脸说这段话的时候,恨不得钻进地底下。
约翰把这套衣服拿给他的时候,他何尝不是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太离谱了!
可是约翰说,这样的话,凌锦云会过一个开心的生日,就不会一边佯作无事,一边在心里暗自伤心了……
这个人对他这么好,又连续救过他几……所以他才硬着头皮……
可是看着凌锦云黑着脸的表情……自己的样子一定可笑极了。
“哈?生日?女朋友?扫墓?”
――凌锦云掏出手机来查了一下月历,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
他现在有一种把约翰抓回来,大卸成一百八十块的冲动!
“你要是觉得看我穿她的衣服,会不开心的话……我现在就换回去……”官羽浔的忐忑也在他沉默不语中升级。
“不!不用!”凌锦云本能的抓住他打算扯开后背拉链要脱裙子的手,像是被什么奇异的电流击中一般,立刻缩回来,“很好看,那个……穿着就好,看到你就像我以前的女朋友还在身边一样,谢谢你这个特别的生日礼物。”
顺着约翰的鬼话继续往下编……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张忐忑又充满笑意的容颜。
这副样子……怎么会不好看?只不过,凌锦云怕的是这种不正常的情绪又在心里疯长起来……却又忍不住想要一直注视着,何况他也怕官羽浔真的在他面前毫无戒备的换起衣服来……
大家都是男人,自己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那就好,生日快乐!”总算松了一口气的官羽浔,偏着头望他,一脸单纯的祝福,浅浅的笑着。
加上背后阳光在玻璃上造成的光斑……简直就是一副天使降世图!
“恩,谢谢,这我度过的最快乐的生日。”
反正生日不过就是365天里的其中一天,多过一“生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锦云发现手像是被别人控制了一般,不由自主的伸出去,在他额前的齐流海上轻轻的拨弄。
长发是假的,但难以言喻的幸福感确实真真实实……真实的让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原来,他真的喜欢眼前这个笑颜如的男子!
所以那时候才会不顾一切的开枪……
“来看看生日礼物你喜不喜欢?”
――完全没看出他错综复杂的思绪,官羽浔轻扯着他的衣袖将他拉入卧室。
凌锦云不由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早就把约翰那个放着各种各样性具的见鬼盒子踢到了床底下。
“喜欢么?”
说话间,官羽浔掀开了桌上的盖布――
……
女装版的大叔美人,公主COS……哇,木头也好想要的说~
云云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大叔依旧笨笨的搞不清楚状况……把自己打扮的秀色可餐送上门,还以为自己是替身……笨蛋大叔!
卧室里的大叔……继续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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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罗曼华尔兹
凌锦云望着将一个别致的生日蛋糕包围的满桌丰盛菜肴,一时间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这些还有蛋糕都是我亲手做的,因为约翰说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所以不让我到走动,没法去给你挑礼物,就拜托他去买了材料……你们做警察的生活不规律,我猜你也很少有机会这么安逸的坐下来吃顿家常菜吧,所以就自作主张了……”
官羽浔说话间,已经帮他点好了生日蜡烛。
他差点忘记这里还有厨房,这份体贴却像不知不觉袭来的阳光,在一瞬间就将他的心完完全全的充满了暖意。
“你点的蜡烛,许愿一定很灵。”凌锦云难得一本正经的将双手半握于胸前。
许久,方才张开眼睛。
“许了什么愿?”官羽浔孩子气的凑过来,一脸好奇。
“保密!”
宠溺的刮了一下他小巧的鼻子,凌锦云轻轻的吹灭了蜡烛,始终上扬着嘴角。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够一直留在我身边。
――这就是愿望。
我喜欢你,这一点……再也无法忽视过去……
……
一小时后――
“等一下我去洗就好了,先帮你上药?”
凌锦云一把拉住正准备去收拾碗筷的官羽浔……在认清自己的心之后,他再也不会害怕触摸这双柔弱无骨的手!或者说,他更期待望着这具在床上上药的时候还会轻轻颤抖的身子。
“上药?可是约翰说我已经不需要了呀。”官羽浔差异的望着他。
难道刚才的葡萄酒喝多了……明明凌锦云也没怎么喝,可为什么脸会这么红?
该死的约翰!回来绝对要拆了他!
凌锦云在心中愤愤道。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凌锦云攥着官羽浔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却在这时候发现心中多了那层不同寻常的情感之后,居然不知道在用什么话题继续下去。
官羽浔也暗自发窘,关系再怎么要好……一个男人,这样被对方把手紧紧的攥在掌心……可是凌锦云说不定真的喝多了,自己又穿着这身衣服,把他当成了以前的女朋友也说不定……难得凌锦云过生日,就这样惊醒他的美梦又有些于心不忍。
“那不如这样,我们跳舞吧?”
官羽浔猛然想起……约翰好像还交代过,说凌锦云和他前女友的舞都跳得很好,以前经常在约会的餐厅都会情不自禁的翩翩起舞起来,所以也特意在房间里准备了唱片。
“哈?”凌锦云艳若铜铃的望着眼前突然主动起来的官羽浔,眼神中露出一丝难掩的惊艳,“好啊。”
跟童话中走出的爱丽丝公主一起共舞……这种事……他早就过了做梦的年纪,不过如果对方是官羽浔的话,他到更希望这场美梦永远都不会醒。
悠扬的旋律随着唱片机的运作而充满着整个房间。
将一脸轻盈美好笑容的官羽浔抱在怀中,纤细的腰肢好像可以一把就攥住。
随着绚丽的脚步,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凌锦云下意识的将揽在他腰际的手收得更紧了些――这样光明正大的拥美人入怀的机会,可是不多!
感觉到两人贴合在一起的身体,已经过分的亲密,官羽浔本能的有些窘迫,可是一想到自己一定是被凌锦云当作了爱的女友,便什么都没说。
只是凌锦云似乎还在越贴越近,炙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竟让他也不由脸红起来,偷偷地抬头瞄着这个男人――
第一这样近距离的端详,才发现原来这个警官竟有一张如此英俊的脸,淡小麦色的皮肤保养的极好,没有一点瑕疵,五官也生的极为标志,尤其一双如夜的眸子正熠熠有生的望着自己……
“唔……”
官羽浔惊恐的望着对方突然之间放大的脸――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凌锦云会这样突然地吻上来!
完蛋了!
彻底被当做他前女友了!
这个念头从官羽浔的脑海一闪而过……可是,现在要怎么办?
凌锦云吻得格外绵长,先是轻轻地琢着他柔软的唇,趁着他的慌乱,用柔软的舌头技巧性的撬开他的唇齿,温热湿润的舌头并没有一探到底,而是顺着他整齐小巧的贝齿慢慢的滑动,似乎舍不得放过每一个缝隙,在他的舌头周围小心翼翼的勾动,最后才彻底的与他打算抵抗的小舌纠缠在一起……一边谨慎的生怕弄疼他,一边又将自己疼惜的情完全倾注在这个无限温柔的吻中……
这样的吻,让官羽浔无力抵抗,只好含混的辩解――
“云……错了……我不是……”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可是这样的辩词在那灵活的唇齿纠缠中,根本只有官羽浔自己听得懂――
……
额,云云好狡猾,居然装醉!可怜大叔被吻得昏天黑地还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中……
云云会有进一步动作吗?
这场莫须有的“生日宴会”会以怎样的方式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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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意外的“访客”
舞曲还在继续……只是舞者却停下了舞动的脚步。
不知是挣脱成功,还是凌锦云害怕吓到他而终于停止了动作……终于摆脱了他双唇的纠缠,官羽浔脸红心跳的将头埋在胸前,却发现凌锦云还没放开攀在他腰际的手!
近到超越暧昧的距离,官羽浔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同时,也听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
“云,你喝多了……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有一种自作自受的感觉,官羽浔这会儿终于顾不得约翰这个“替身”的馊主意……在这样下去,难保凌锦云不会在酒后继续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
谁知,凌锦云的口吻却不像带有醉意的样子――
“放心,至少现在……我不会伤害你……所以,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下……”
喃喃自语,答非所问,抱着他的那双温暖的大手却越抱越紧,让官羽浔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被他紧紧拉在怀里。
……如果只是这样抱着的话,还好说……可是,官羽浔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然而耳边越发急促的心跳,不知为什么让他无法认真的思考……
“那个……云?你还好吧?要不要躺一下,我给你倒杯茶醒醒酒?”
被按在怀中的官羽浔,因为他的动作突然轻缓下来,反倒再为该不该拆穿他的美梦而踌躇起来……(–!笨蛋大叔,你脾气这么好,应该就算知道了这是一个只有你自己被骗得团团转的骗局,也不会气得跳脚吧……)
偏偏这种时候,门铃响起来。
如释重负的官羽浔和眉头紧皱的凌锦云……
官羽浔不解的望着带着浓浓不悦、却非常麻利的去开门的男人……他刚才真的有醉过么?
约翰这个混蛋,作弄羽浔在先,设计他在后,现在又专门挑这种时候来捣乱!
――凌锦云一边在心里狠狠的咒骂,一边拉开了门。
“喂!你――”
憋在心里的无数牢骚,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所有的表情都戏剧性的僵在脸上――
“怎么,不敢请我进去么?凌‘督察’――”
官羽伶故意压低声音,不想让里面的人听到自己的声音……于是显而易见,在房间里面那个对所有的事都浑然不觉的傻瓜是谁,她心如明镜。
“砰――”的一声,声音很小――凌锦云立刻关上了房门。
――把自己和这个危险的女人一起关在门外!
“没想到你居然敢主动在我面前现身,你还真不怕我抓你?”凌锦云那张刚才还温情无限的面孔在一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要抓早就抓了,你手上早就有足够的证据了吧……想钓大鱼,不冒点风险可不行哦!督查先生,我可是守法公民。再说……”官羽伶那双美丽的凤眼朝他背后的门飘了一眼,意味十分明显,淡淡一笑,“难道说,你打算现在抓我么?他是个好孩子,你我都不想让他看到那一幕吧……我的宝贝弟弟,还好吧?”
“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凌锦云不由冷哼一声――
“‘宝贝弟弟’?怎么你们家是用这种方式保护他的么?他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错愕从女子绝美的脸上一闪而过,旋即换上一副淡然:“说起来要谢谢你,本来……只是想让他离开我们的庇护,稍稍吃点苦头,不过最近我们比较忙,结果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事情变得这么严重……谢谢你保护他。”
这倒是实话,只是这实话却激起凌锦云更大的怒气――
“忙?忙着偷人家的卫星监控装置?还是忙着一个星期炸掉了57间教堂?”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是官羽浔的亲姐姐!
官羽伶望着他愤怒的眼神,突然之间心底一沉――
“你的那条洋狗很有意思,所以就让他多跟了一阵子,想不到办事效率还不低嘛!我不想跟你谈这个,反正也争论不出什么结果,我今天来只是要以一个姐姐的身份正式警告你――离羽浔远一点!至于理由……我不说,你也应该清楚得很!”
这么淡淡的一句,两张扑克脸相对无言――
理由,不是显而易见吗?
无论洛优用怎样过激的方式表达他的占有欲,只要有一天官羽浔可以接受他,他们就有可能得到幸福!纵然无法接受,那两个女人也完全可以将那个欺辱他的小子挫骨扬灰!
但是……他不行!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和自己至亲的姐姐,相互厮杀,最后必然以一方杀掉另一方为结局告终――这就是他们早就注定好的宿命!
如果他们有一天能够珍惜相待,那么在这场早已拉开序幕的所谓正邪较量中,无论谁赢谁输,被伤的最的……都将是官羽浔!
……“云?你在么?”
――门的另一头,传来官羽浔紧张的唤声。
突然发现凌锦云不见得他,只是单纯的担心那个男人会不会因为醉酒倒在楼梯的拐角之类的事发生……殊不知,在他完全没有察觉的角落,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落幕,而自己却是这场战争中唯一的战利品――
……
云云是众小攻中最温柔的,这一点毋庸质疑……但是,很不幸,他是羽浔宝贝姐姐最大的敌人,你死我活……这就是他们之间淋漓尽致的关系……
在这样的关系下,云云,你打算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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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木头更新晚了,稍后还有一章哦~
第九十九章 不告而别
凌锦云望着窗外――
三层楼不算高,可是楼下官羽浔孱弱的身影依旧变得缩小了无数倍。
……那个女人并没有把官羽浔带走,反倒在官羽浔出现之前,不见了身影!
――这是……要他自己放手!
手上的字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攥的半湿……那是官羽浔离开前留下的――
“云,谢谢你几的出手相助,我的身体已经好了,我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所以我走了……好好保重。”
官羽浔就坐在他身边写这个字条的时候,自己正躺在床上顺着他的误解佯装醉了过去,听着油笔落在纸上“沙沙”的响动,那时候已经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一种莫名的悲哀从内心无法控制的涌出,从心里很很的地方,的他自己都看不透……
可是,他依旧纹丝不动的“睡”到那个男人从外面轻轻地磕上了门。
――他准备放弃了!
为了日后的那一天,不再带给这个人更大的哀伤……
直到这一刻,看着那个柔弱的背影在视线里越来越小,这些天来的点点滴滴才像幻灯片一样一幕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终于知道,原来从看到那个可爱的家伙第一眼的时候,自己就乱心了!
为什么你是官羽浔?
为什么你是那两个女人的弟弟?
为什么我是有朝一日不得不将她们绳之于法的那个人!
为什么……你连一句话都没有,就这么不告而别?
你……究竟有什么事,比留在我身边还要重要?
凌锦云,你从来没有输过任何人,为什么你这一非得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就徒然认输?
――每问自己一个为什么,心就像被钢针扎过一样,一下一下的抽痛。
视线里,官羽浔正准备穿过眼前的人行道……那条寻常的马路此时在他眼里竟变成一道非同寻常的界限一般……
一辆宝蓝色的敞篷跑车突然冲出来――
危险!
心中警戒的大喝一声,凌锦云准备直接从窗子上一跃而下的身体,却在一瞬间定格了――
那车子停了下来――
正正好好的停在了官羽浔的面前!
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从车子里不顾斯文的奔出来,一把将官羽浔抱在怀里!
而官羽浔却不反抗,像只小鸟一样,安静的任由对方抱着,甚至将头乖巧的靠在男人怀里!
这一刻,凌锦云石化了――
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个自作多情的笨蛋!
沮丧的像只垂死的大型动物,缓慢的抽回自己呼之欲出的身体。
窗台的一角,还放着中午没吃完的蛋糕,上面那支蜡烛是官羽浔亲手插上去的……让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蜡烛上是否还残留着官羽浔手上的温度……
……还有他的笑容、温柔,都还在身边……
“切,果然假生日许的愿,就不会灵验么?”
苦涩的一笑,掏出烟了点上,狠狠的吸了两口……因为知道官羽浔闻不惯烟味儿,这几天都没碰过这东西,他甚至想过以后只要官羽浔在身边的时候,就坚决戒烟……
看来,现在也不需要了!
站在窗前,最后看了一眼夕阳下忘情相拥的两个人,凌锦云一把拉上了窗帘。
昏暗的房间里,中午那些温暖的气息顿时荡然无存。
――生日是假的,可心是真的……这些,那个人都没有机会知道了吗……
……
而蓝色的跑车前――
“羽浔,你怎么了?”
感觉到怀中的官羽浔身体突然微微一僵,蓝炎不由再度紧张起来。
这些天为了寻找他的宝贝,他快把整个世界反了过来,现在只要这个人在他怀里就好,他只要踏实的把这个人紧紧的拥在怀里――这比任何事都重要!
“恩?没什么……炎,你抱得太紧了,喘不过气来了。”官羽浔的眼里渗出少许水汽,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笑容,“你是公众人物,快点放手。”
寻常的关心,寻常的小心翼翼和怯懦――他的官羽浔回来了!
在看到蓝炎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官羽浔突然发现……原来这些天自己是这样渴望着再回到这个人身边!
只是……无意间扫了一眼不远的那扇窗子――
他离开之前,窗帘是拉着的么?
不过……算了。
现在的他……无法考虑那许多……
“管别人做什么……我只想抱你!跟我回家吧――”
蓝炎的神情,让官羽浔微微一愕――
回家?
……
可怜的云云,从天堂在瞬间跌入了地狱啊……大叔你可真是……狠心哦~
炎炎……你终于来了,每你都迟到,这种节骨眼儿上你都迟到~汗,不过大叔总算明白你在他心中有多重要了,这算不算因祸得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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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重逢的恋人
回家……
他差点忘记了……这个人现在是自己的恋人……他的家就是自己的家!
从一味委曲求全的寻求庇护,到试着敞开心扉努力去接受这个人……在他还没有完全融入角色的时候,却被迫从这个人身边被抢走……
但是这些天经历了无数以前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思念之后的重逢――
望着那个急匆匆打开车门,像个孩子一样不顾身份雀跃不已的大男孩儿……他终于发现――
融入角色什么的……已经结束了!
即使抛弃那种想法,他也要呆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因为……终于有足够的信心去回应这份滚烫的爱恋。
……
站在这个就算曾经……也不算太熟悉的房间里……
十天前离开这里的那个平常的早晨,官羽浔做梦也没有想到会遭遇之后的那些屈辱……那时候他才刚刚进入这个房子不久,才刚刚向眼前这个男人许下了“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寂寞”的承诺……
“房子还保持着你离开前的样子……”蓝炎挠挠头,迅速用身体挡住背后成堆的泡面和残留着咖啡、摇摇欲坠的一叠杯子。
“让你一说……好像我离开多少年一样!”
早就把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官羽浔哭笑不得的挽起袖子……整个房间都是泡面和咖啡的味道……炎这些天恐怕是茶饭不香,夜不能寐的。
“别管这些!”
――刚刚凑过去的身体立刻再被蓝炎一把紧紧攥在怀里,想到他那天在星涩办公室里越界的行为,官羽浔不由心头一紧……可是蓝炎并没有任何过分的动作,只是安静的抱着。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在我的世界里,已经消失了好多年,我被你害惨了。”蓝炎暗沉的声音就在耳后,有一点沙哑,听上去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甚至激动得有些颤抖,“如果你再不回来,我也只好把人生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找你了。”
被他的动情一震,官羽浔停止了挣扎,慢慢的抬起头望着这个明显憔悴的男人,不知不觉眼角变得一片濡湿,镇定的对上他如海情的视线,却尽量保持着平静――
“炎,为什么不问我?这些天我去哪里了?跟谁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什么都不问?”
不是他非要煞风景,而是不想看蓝炎再委屈自己――炎不是傻瓜!
如果是从前,蓝炎的闭口不提他一定会在心里感激的烧香拜佛……但是现在,他想要更勇敢的把所有的纱窗扯破,哪怕……被厌弃,也好过看着对方一味的隐忍!
蓝炎果然被他不同寻常的质问吓了一跳,回应的竟是淡淡一笑――
“上,你在星涩的办公室里保护了自己,现在连心也变得勇敢了么?”伸出手轻轻的抚摩着这张这些天日日夜夜朝思暮想的脸庞,“对不起,但我也已经不是那个保护不了你的时候只会自暴自弃的小子,我会变得更强――只为了你一个人!”
官羽浔很快发现他的问题进入了“死角”……蓝炎这种似是而非的告白,让他根本进行不下去,只好将头往眼前温暖的怀抱里一靠,“恩,抱我回卧室吧――”
蓝炎在错愕的目光中将他抱起,直到落在柔软的床上的那一瞬,官羽浔一双白皙的手臂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脖子。
“你累了么?那就好好休息……羽浔?你确定你真的没事么?”
――抱来丝被想要帮他遮上,可是转过身却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
――官羽浔……居然趁他拿被子的功夫,褪去衣衫,将白皙撩人的身体自然的展露在他面前。
难道官羽浔的大脑受到什么刺激……这个念头从蓝炎脑海中一闪而过,立刻感觉到后背冷汗淋淋。
这里不比之前的小公寓,自从搬进来,在官羽浔的强烈要求下两人便一直分房睡……可是眼前,官羽浔却一把抓住他还抱着杯子的手,一句甜甜的邀请,让他差点把被子直接丢掉――
“炎,不要走,留下来抱我睡――”
这样的对白……蓝炎猛然想起那个醉酒的夜晚,官羽浔也是用这样迷离的望着他……可是此时的官羽浔分明是清醒的!
“羽浔,别闹了,乖乖睡觉……不准作弄我!”
猛觉自己心跳加速,连身体的某个部位都迅速诚实无比的产生了反应……蓝炎还不知道自己居然脸红了。
可是……官羽浔被洛优抓走,身体恐怕被伤的不轻,再加上心里的伤害……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再伤害他!
“不是作弄,我是说――我想要你‘抱’我。”
重复这句话的时候,官羽浔本能的局促着,脸早就涨得通红,却不肯放弃的继续直勾勾的凝望着他――那情,是真的――
……
温温馨馨的一章哦~木头可是经过鉴定的亲妈(奸笑中~)
不过下一章又有坏人要蠢蠢欲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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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阴谋再续
……望着身边那张甘甜的睡颜,官羽浔无奈的揉着酸痛的腰,这家伙倒是真不“客气”……体内那些蓝炎的东西快要滑落**单,他却不想挪动一下,生怕现在去冲洗又会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这个人。
轻轻的摩挲着他蓬松在枕边的碎发,官羽浔也许意识不到自己的眼中正盛着何等的温情,只是――
“应该要好好休息的人是你啊。”不由自主的轻声喃呢了一句。
蓝炎有多少天没有睡过,看那张脸就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么听话的去睡觉的话,这会儿这个已经疲倦到随时都会倒下的男人,说不定已经背着他冲去找洛优算账了。
……为了估计他的感受,所以只字不提……当他真的不懂么?
所以……你单方面的付出结束了,今后换做我来守护你!
……
可是官羽浔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在蓝炎美好的睡颜前信誓旦旦的承诺后,不到8小时便出事了――
今天在公司,连官羽浔都难的展开了如释重负的笑脸――专辑终于录完了!
这种夸张的进度当然要拜那天一睡醒,就摆着一副讨债嘴脸跑来催他们开工的星涩所致!
……那天开始,他们变成了真正的恋人。
之后星涩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把专辑的封面做成了卡通式的,这样也不担心变成公众人物。
……一切都突然之间顺利的难以想象。
“守得云开见月明”――他每想起蓝炎那副执着的表情,都不由自主的让幸福在心中漾开。
也许……他们就这样子了吧,可以一直这样在一起,官羽浔发现他现在终于不再忐忑。
――一路这么浑浑噩噩的,直到星涩一脚刹车,才猛然回过神来。
“放着公司里的董事长办公室不呆着,为什么要挑这种地方?”官羽浔嘟囔了一句。
一线人气歌手或者极有潜力的艺人,在发片之后,要跟公司高层面谈关于接下来的发展计划――星涩说这是惯例。
在“漠海环球娱乐”,这个所谓的高层,自然是非七绪莫属。
只不过望着眼前这间位置偏僻却显然很高级的茶座,隔着玻璃可以看到七绪已经坐在某个雅致的包厢里,冲他们挥手……特意还到这种地方,而且炎居然不在!
“别担心,七绪这个人的习惯喜好你最好不用浪费脑筋去猜,他根本就是个怪人。”不留痕迹的将手搭在官羽浔的肩膀上,星涩企图以自己的笑容安抚他的忐忑,“炎今天要开新片发布会,会稍晚一点过来。因为你不喜欢当公众人物,可是发布会总要有人去嘛。”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跟过来――表面上的理由,官羽浔是新人,需要经纪人在侧辅助,实际上是替蓝炎保护他最重要的人!
――绝对不给那个漠帝和七绪任何机会再伤害到官羽浔!
不过这一天,七绪的态度确实有点诡异……不,应该说是这种过分正常、甚至透着少许亲切的姿态,放在这个人身上比他平日冷冰冰的气场更加让人坐立不安。
“……目前就是这样安排的。因为你暂时不想以艺人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所以下一张专辑还是你和二少爷合作,公众方面由他出面,之后他要去冲绳拍一套写真,和你们的CD同期发售,我希望你也可以去,不过你不是签约艺人,公司限制不了你的行动,这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愿,你回去考虑一下,明天答复我吧……”
七绪已经滔滔不绝的谈了近两个小时,极为正常的谈公事,没有参杂意思恶意……就是这突变的态度才让星涩觉得隐隐不安。
今天的七绪,话太多了,简直判若两人。
摸着口袋里因为开会而必须关掉的手机,他觉得最好去卫生间给蓝炎打个电话联络一下比较好……可是一边的官羽浔还在认真的聆听,他没有任何借口连官羽浔一起带走,他若是抽身就意味着要把官羽浔和七绪单独留下!
天晓得这个七绪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能冒这个险!
“好,今天就到这里,我还有些事,你们先走吧。”
七绪总算肯为这个漫长的会议画上句号,望着连招呼都顾不上打就拉着官羽浔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这才划过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一边掏出自己的手机――
“帝,按照您的吩咐,他们已经跟二少爷失去联络超过2小时,才放他们离开了――”
……
星涩回到车上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迅速打开手机……一连串的简讯像轰炸一般的冒出来,只见星涩顿时面入纸色。
“星涩?怎么了?”
看出他的不适,官羽浔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羽浔,不妙了。炎,他出事了,现在人在拘留所里――”
不待话音落地,星涩已经一脚油门狠踩到底,车子像发了狂的野兽一般窜了出去――
……
一反常态的会议,原来是为了拖住星涩和大叔的脚步。
可是蓝炎究竟出了什么事,又和这漫长的会议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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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照片风波
一进看守所,官羽浔立刻被蓝炎狼狈的样子吓得心惊肉跳。
“炎,他们打你了?”
――参加发布会的礼服几乎撕成一条条的,布条之间、皮肤上那些刻的刮痕、还有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几乎遍体都是……
官羽浔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只觉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锅,可是隔着探视室里宽大的桌子,他拼了命也够不到蓝炎的手。
“炎,这你到底又打了谁?”
――背后,星涩理智的把官羽浔一把按住坐下,他的询问方式截然不同,并且直截了当!
就算无良遇上警察打人,那是针对平常老百姓,抛开蓝漠的关系不说,单凭炎是公众人物,打他岂不就是警署自毁形象?
何况跟蓝炎这么久,这小子这种事还干的少么?问题是他究竟跟谁打架……能把自己伤成这副德行?还被抓个正着弄进警察局?这么狼狈的蓝炎,连他这个习惯了给他理各种麻烦的经纪人,也是第一遇上。
谁知,蓝炎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一看到官羽浔立刻激动起来,眼看就要冲过那张桌子,这才被背后的警员牢牢压住――
“羽浔,你怎么样?有没有被人伤害到?”
他的口吻是急促的,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官羽浔立刻被问得一头雾水:“我很好啊,我一直和星涩在一起呢。因为和七绪开会,所以临时关了手机。”
蓝炎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将头转向星涩,表情立刻黯淡了不少:“我被朗那个混蛋设计了!发布会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发了一张照片到我的手机上,照片是……”
“是我?”察觉到蓝炎那种珍惜又愤怒的表情,官羽浔难以置信的揣测。
朗?他努力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字,终于想起来,不由皱起了漂亮的眉头――那天在星涩的办公室里,差点把他……那个混蛋!
蓝炎点点头,觉得难以启齿,但现在不是回避的时候――
“照片上的羽浔被把剥去衣物,全身绑着厚重的铁链,血迹斑斑……我当时马上慌了,给你们打电话都联络不上……所以才会信了他,为了救回羽浔……从发布会会场溜出去,并且去了他指定的酒店……可是房间里,只有朗一个人,我没有见到羽浔。”
“当然不会看到我啊,我一直都在星涩身边……”
看着蓝炎身上那些伤,官羽浔急的顾不得有人在场,眼泪不争气的哗哗掉落,怎么都止不住。
“然后呢?该不会是他说,想见羽浔就不许还手之类的鬼话,你就傻乎乎的照办了吧?”星涩一边给官羽浔掏出纸巾,一边没好气的瞪着他。
开什么玩笑!不然的话,就凭朗那种货色,十个朗也伤不了蓝炎一根汗毛才对!
蓝炎低着头,没说话,显然是默认。
星涩一脸挫败的叹了口气,又一脸不解:“可是为什么他打了你,反而你被抓进警察局?而且罪名还是‘杀人未遂’?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那小子人呢?”
杀人未遂――这个罪名让他头痛了!
蓝炎无奈的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瞅着他――
“那个家伙打累了,以为我站不起来了,就说了实话――他那时候才说照片是合成的,只有头的部分是羽浔的,说我是傻瓜,才会上这种当……那我当然生气啊,既然羽浔不在他手里……我就……他现在应该在医院抢救吧。我怎么会知道――会有狗仔从会场就跟上我的?结果他们追到房间,刚好拍到我把那小子打的奄奄一息,倒在脚底下……”
事情大条了――那两个狗仔队手里的照片,变成了他行凶的铁证!
“你呀,以后做事用点脑子!我去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警员能打通关系,你和羽浔先好好待一会儿。羽浔也别着急,他的事我会想办法打通关系……”
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星涩当机立断的起身离开,丢下蓝炎和官羽浔两人四目相织,一时无言。
“炎,对不起……又是因为我……”
官羽浔终于蠕动了一下嘴唇,声音颤抖的厉害。
说什么想要守护者个人……结果又是为了他,炎不但乖乖不还手被人打成这样,眼下还变成了杀人未遂的嫌疑犯……
自己就像个祸水,炎明明对他那么好,可他每都只会让炎陷入一场又一场麻烦之中,不断的受到伤害。
“傻瓜,是我自己不小心着了那个人渣的道儿,不关你的事,又害你担心。没事的,星涩很有办法,很快就能解决!”
蓝炎难言心痛的伸出手想要抹去他脸颊上布满的泪痕,可是手臂却卡在桌子上够不到。
这的事,没有以前那么容易解决……那个朗既不缺钱也不缺人脉,存心报复的话,光用钱和关系是摆不平的,这恐怕连星涩都很吃力。
……可是眼下,他除了用这样的话来宽慰官羽浔之外,却什么都做不了。
……
离开了探视事的星涩,却没有去任何警员的办公室疏通,而是独自进了卫生间,阴着脸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漠帝,你到底想干什么――”
……
原来是这么回事……炎炎啊,你彻底被陷害了……漠漠,你也真够狠,对自己弟弟下手这么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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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意外的援手
电话的那边,传来蓝漠干干的冷笑:“星涩,有事么?”
问的平淡不惊,完全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跟他预料到的一样。
“是你干的吧?炎毕竟是你弟弟,你究竟想把他怎么样?”
――这么跟漠帝说话,哪天自己被挫骨扬灰也不奇怪,可是为了还被关在警局、背负着杀人未遂罪名的蓝炎,星涩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如果真的是朗在报复,那照片就应该发到他的手机里,而不是蓝炎的!那个人上还一直误会着官羽浔是他养的宠物,怎么会把照片单独发给蓝炎?
如果真的是朗在报复,他哪里来的照片?虽然是电脑合成,可头是官羽浔的不假!那种被沾满情潮的表情可不是随便就能**到的……有那种照片的人,他想到了七绪曾经送来给蓝炎的那个盒子!
如果真的是朗在报复,为什么偏偏这么巧七绪会在那个时候拉他们去远离公司大楼的地方开会?还那么一反常态的一再拖延时间……
……能做出这种事、敢做出这种事的――不是蓝漠,还能是谁?
不料电话的另一头仍然在干笑,蓝漠压根没有否认,却不像是开玩笑的丢给他一句――
“七绪现在应该到警察局了,放心,他是蓝家的人我自然会救他,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
电话那边“嘟嘟”的挂断声,星涩呆呆的望着电话――
漠帝要救炎……不是不可能。
可是,陷害炎的人是他,现在又来救人?明明知道炎不会领情,那他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到底是要图谋些什么呢?
……
半小时后,在警察署的大门前――
“放心吧,我已经托朋友在想办法了……应该……应该可以解决的,我们先回家。”
拉开车门的同时,注意到官羽浔忐忑的心绪,星涩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出言安慰。
事实上他谁都没有找――蓝漠手眼通天、心思细密,既然是那家伙下的黑手,以自己的能力找谁都没有用!
……只是希望,那家伙说要救炎是认真的。
“星涩,谢谢你……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会儿再走。”
――这一,因为是炎的关系,变得格外警觉的官羽浔立刻从他的语气中嗅出了不确定的气息。
也许……他倒是想起一个人来,可以去恳求――
……
站在办公室的窗前,望着楼下那张朝思暮想又不能靠近的脸,凌锦云的嘴角挂起一丝意味不明的弧度。
“凌督察,你看够了的话,我们可以言归正传了吧?”
背后的沙发上,七绪阴着脸有些不耐烦。
事实上,事情的发展比蓝漠预计的严重――只不过是想让记者拍下蓝炎打人的照片,没想到差点搞出人命!
……杀人有很多种方式,可是当着媒体的面被拍下来,还抓到警察局……没想到蓝炎会为了那个男人完全失去理智,现在连七绪都觉得事情大条了!
漠帝让他来找这位警坛新贵自然是有道理的,这案子不大不小,可蓝炎是公众大明星,又被媒体拍个正着,问题就不一样了……官大的,不会为了几个钱拿自己的乌纱帽开玩笑,官小的又起不到作用――这个凌锦云,官职不大不小刚刚好,而且开着上百万的跑车、住着豪华别墅……这种人说他廉洁,鬼都不信!
这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可是,凌锦云这幅怠慢的态度,却让七绪不由气不打一来……蓝家的人,他七绪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
真想看看这家伙究竟在眺望着什么?可是碍于礼仪,还是忍住了没有靠去窗前。
“呵呵,想救他出去是吧,你的话,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转过身的凌锦云含笑看着他,意味十分明显。
“好说,不知道凌督察需要多少?”把假笑固定在脸上,隐藏着心中的鄙夷。
不管怎么说,只要这个人只要肯开口要报酬,问题就好办了。
“5万美金……蓝家二少爷的命,不知道值不值这个数字?”
凌锦云显然胸有成竹,主动权都在他手上,对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本来就不是真正的警察,再说廉洁公正这种事只适合用在寻常老百姓身上……对于他们这些终日生事不断地混蛋,顺手敲一笔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反正……人他是一定会救的……
因为他见过那个叫做蓝炎的男人――那天在诊所的楼下。
――他是官羽浔的恋人……如果放任不管,羽浔一定会很伤心吧。
……想到这一点,凌锦云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好,既然凌督察这么爽快,在下自然感激不尽。我回去等您的好消息,事成之后,钱会出现在您的账户里。”
面对狮子大开口,七绪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只是在转身的瞬间,脸上鄙夷立刻替换了方才的友善。
在这种隐晦的气氛之下,两人都没有想到会有人没经过警员的通报就溜进来,而且……
没有敲门就擅自推门而入的这个人,看到七绪的时候,脸色立刻僵硬了――
……
炎炎落在了云云的手上……戏剧性的发展啊!
冲进来的人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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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丢卒保车
“官羽浔――”
“羽浔――”
屋里的两人,脸色也立刻僵硬了……不过他们毕竟身经百战,很快就调整了各自的表情。
“官羽浔,你来这里干什么!”
七绪的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厉声斥责脱口而出。
在他眼里,这个窝囊废男人从来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扫把星……好不容易达成的协议,他可不希望被这个愚蠢的男人插足搅合,再生出什么变故来!
因为有了这一层紧张,让他的口吻比平日更加严厉。
“他是我最重要的贵客,比您更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凌锦云立刻冷笑着替被七绪吓的说不出话官羽浔“反击”……他不允许任何人用这种态度恐吓自己最珍视的人!
――两人你来我往的言语间,官羽浔只觉身体一倾,人已经被凌锦云从背后用双臂圈住。
七绪心头一紧,不留痕迹的打量着这个男人――
刚才他从自己身边经过的动作……那种速度……不应该是普通警察能够具备的……在唐枫那样的杀手面前都毫无惧色的他,此时却不由自主的思讨――
如果哪一天,跟着个人对上的话……自己有没有一丝胜算?
然而――
“云……”
官羽浔一声怯生生的呼唤,却把七绪彻底从自己不找边际的假象中惊了出来!
……他们认识……
……而且,这个凌锦云看着官羽浔的时候,火辣辣的眼神……那分明就是……
七绪有点头疼了。
这个该死的混蛋老男人……还嫌麻烦不够多么?
“原来是这样,凌督察对不起了,怪七绪不知情……官羽浔,你记得二少爷还关在里面就好……”
蓝炎还关在里面,你却在这里继续招蜂引蝶――当着凌锦云的面不好发作,他只好把这后面这半句潜台词又咽了回去。
“云……求你救救炎……炎他……”
这种时候,官羽浔哪还有多余的心力去考虑被对方这样抱着是不是正常?连开口哀求都是毫无技巧的直奔主题,跟方才游刃有余的七绪比起来,事能力简直天差地别。
可就是这样的官羽浔,才让人心疼得无以复加。
凌锦云完全不顾及七绪在侧,不由分说的将他的身体扳转过来,一点点的拭去那张泪颜上的水渍,却低声轻叹――
“唉,你的……朋友……的事我听说了,事情不好办啊。”
听说……看到站在一旁的七绪,官羽浔再怎么笨也猜得出是听谁说的……原来漠帝那边也在想办法营救蓝炎。
出于这个想法,他向七绪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谁知七绪瞪着他的眼神却像是要吃人――
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长脑袋!还有这个混蛋凌锦云――刚才明明还答应的胸有成竹……现在又在这边做什么戏?难不成他想……
“不过……”果然如七绪所料,凌锦云话锋一转,笑盈盈的望着眼前这张被泪水模糊的漂亮脸庞,“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么难做的事……就算我要点报酬也不过分吧?”
官羽浔被这双奕奕有神的眸子注视的喘不过起来……即使是朋友,凌锦云的要求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报酬……钱的话,七绪明明就在这里啊,自己就是砸锅卖铁也不会比七绪可以支付的更多……
“凌督察,刚才我们明明……”七绪实在看不下去了,不由插话进来。
“我们?我们怎么了?”凌锦云眯缝着眼睛从七绪身上一扫而过。
他手里掌握着主动权,现在就是那个漠帝站在这里,也不见得敢在这个时候跟他讨价还价……
果然,懂得审时度势的七绪立刻闭了嘴。
“云,你需要什么吗?如果我可以做得到……”官羽浔被这火辣辣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但心里念着蓝炎的事,还是怯生生的开口询问。
“当然,那是只有你可以做到的事啊……”
充满磁性的声音突然拉近,近的完全失去了距离――
……
站在建筑楼下,七绪不知道他站的位置刚好是刚才凌锦云注视的所在,只是换了不同的人,自然想法也大相径庭――
不屑一顾的扫了一眼上面的窗子,一抹冷笑从七绪冰冷的娃娃脸上不胫划过。
哼,这可不是他陷害的。
漠帝要救的是蓝炎,至于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官羽浔……现在就算他被那个凌锦云撕光了按在地板上,那也不是自己的责任了!
……
额,大叔在这个时候也显得不那么太笨吗,起码知道该找谁救人……不过……好不容易痛定思痛决定放手的云云,被他这么一冒出来,下好的决心立刻失去了阵脚耶……
这叫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总之小七的任务只把他们家那个鲁莽的二少爷弄出来,这种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好丢卒保车,大叔当然就是那只可怜的卒子了……
只是不知道,云云打算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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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被正视的爱恋
当官羽浔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
“唔……恩……”
不可思议的瞪着这个突然夺走他双唇的男人,官羽浔完全靠不清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拼命的想要挣脱……腰际被紧紧的揽住甚至和对方的下半身贴合在一起,脖子也被牢牢勾住,一点都推不开这个人。
想要向一边的七绪求救,用余光扫到的――却是刚才七绪还站着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凌锦云的吻看似温柔,实则霸道无比,不会弄疼他半分,却一寸一寸的侵略,力量恰好的撬开他的唇齿,加上身体的禁锢,很快让他失去重心不得不瘫在对方怀里,任由这个人对他胡作非为……
可是,这个侵略者并没有进一步侵犯的举动,当一声带着哭腔的娇吟从官羽浔口中溢出的时候,一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滴在他的唇角――
凌锦云用滚烫的舌头将其卷入口中,连着苦涩的味道一起回收,撤离了他的身体。
“对不起,不过……刚才我拿到了我的报酬,我会帮你的。”
凌锦云脸上绽开的那种温柔坦荡的笑容,如同那时候在他病床前一般。
被迅速的放开,官羽浔错愕的盯着这个人,仿佛刚才那一吻,他的灵魂被吸取一般,许久回不过神来。
“云,你干什么!”
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官羽浔下意识的把手指压在刚刚遭到侵犯的双唇上,殊不知这副样子更容易被人误会为一种欲拒还迎的姿态。
再怎么迟钝……他也终于意识到这个吻远远超出了朋友的界限……而且,云并不是一个开玩笑会不掌握分寸的人。
“羽浔,别害怕,我不会乱来,更不会伤害你。”凌锦云退开的位置拿捏得正好,既不会让官羽浔感到压迫,又能够跟他眼神交错,“我要这个吻作为报酬,来确定自己的心――我想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就这样放弃?”
“哈?”
对方的一脸情让官羽浔不由紧张起来,可是凌锦云奥的话他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明白!
“我喜欢你,也知道那个被收押的蓝炎是你的什么人……即使这样,我也会救他,因为我不想看到你流眼泪的样子。”
这告白跟他本人一样的坦荡,只是官羽浔脸上的错愕继续被放大……咀嚼着对方的每一个字,他不是文盲……但是这太匪夷所思了!
“我们不是朋友么?”
不确定的鼓起勇气跟他对视,官羽浔隔着衣服仍然看得出身体紧张的绷着,像是一只抱着最后希望的困兽。
“看你被人欺凌,我可以豁出一切去拼命;看你受伤,我心疼的一心想要不眠不休的照顾在身侧;抱着你的时候,心里被幸福充盈着;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我门窗紧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觉得整个世界都空了――你见过这样的朋友么?”
温柔的伸出手,轻抚着他散落在脸颊两侧的碎发,眼见官羽浔被他一连串的告白惊得僵直了身子动弹不得,他的动作变得更加轻柔,生怕伤到他所珍视的人。
“对不起,擅自用吻你作为救人的报酬,没有考虑你的意见,请原谅我,我并不是想要侵犯你,或者利用你救人心切来要求……我只是想要看看自己的心……然后,我得到了答案――无论以后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能放下!”
最后一句,官羽浔当然听不懂……但是,已经足够震撼了!
“云――”沉寂了许久的官羽浔,终于犹豫了半天开了口,“云,我把你当做朋友,很好的朋友……我,没有几个朋友。我的心里,藏着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我无法给你那种感情……但是,如果为了救炎,无论要我怎样……”
炎为了和他在一起,付出了多少,虽然他没有说过,但自己心里明明就很清楚……这一,换他来守护那个人……
凌锦云却用一只手指轻轻的堵住了他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唇齿,脸上竟换了几分严肃――
“什么都可以?如果我说想要在这里‘抱’了你呢?”
官羽浔对于这样的要求,没有太多的惊诧,依旧低眉顺目――
一定要救炎,不惜一切代价!
谁知,那只温暖的手指却离开了他的唇,只听到空气里一声来自凌锦云的淡淡叹息,这个男人居然向反方向走到窗前――
“羽浔,‘什么都可以’――以后别再说这种妄自菲薄的话。你侮辱的不是你自己。而是在侮辱我,难道我看上去就那么像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么?”
官羽浔呆呆的望着窗前的凌锦云,阳光炫目的衬托下,这个男人像是神话一般的屹立。
以前……这样的话,没有人跟他讲过。
洛优,唐枫,蓝漠……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被那样对待……
“对不起――”
官羽浔紧张的双肩猛然一松,像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对不起,我不该误解你……
对不起,我无法接受你……
一切都包容在这简单的三个字里,即使被强吻……可是面对这样的凌锦云,他还是既无法生气,也不会生出惧意。
凌锦云,在他心目中就是这种人――
不知不觉的无比亲近,完全提不起防备、拉不开距离。
意识到这一点的凌锦云苦笑了一下,这才转回身来,缓缓的靠近。
突然被再抱住,官羽浔掩饰不住紧张,可是凌锦云却没有其他不规矩的动作,只是耳边飘荡着带着滚滚热气的耳语――
“我会救他,但不代表放弃你!我会认真的追求你,直到你愿意自愿被我这样拥入怀中为止。记得第一见面的时候,我曾说过,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我会帮你的――这句话的有效期是无限的。”
温暖的言语像是施了魔法的魔咒,不仅飘入耳中,也同时沁入心底,然后产生了一连串的化学反应――感动在内心疯涨,刚才还心惊肉跳的忐忑无影无踪,官羽浔觉得自己整个人正被一股强大的暖意包围着。
如果没有遇上炎,自己一定会被这个人感动吧。
但是……现在也只能在心里重新说一……
对不起――
……
唉,不得不说这就是正人君子和坏人的区别……你看人家云云,收黑钱收的有道德(只收坏人的),喜欢却不乱来(宁可在卫生间打手枪),连强吻都吻得这么有风范(胁迫外加强吻,却让大叔无法厌恶)……洛优,漠漠,你俩倒是也学着点,买本《绅士守则》什么的回炉学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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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冲绳之夜
蓝炎几乎没有经过审讯,隔日就被放了出来。
坐在星涩的车子里,抱着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官羽浔,这个硬生生的大明星居然差点激动的掉出眼泪来。
“你好不好?有没有按时吃饭?昨晚睡了几个小时……”
面对他喋喋不休的“盘问”,官羽浔哭笑不得:“拜托,这些话应该是由我来问你的吧!究竟是我们谁被关在里面一整夜啊!”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只用了一个晚上,蓝炎看上去就瘦了……悄悄的隐藏了自己的心疼,让自己看上去和平常一样……否则这个人是不会安心的。
果然,蓝炎抱着他的双手压根没有打算松开的意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在里面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你的影子,一整晚都在想你……想你有没有按时吃饭,会不会为了我掉眼泪,会不会担心我或者对我失望,会不会睡不着然后生病……羽浔――”
“恩?”
轻声的应了一声,他觉得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羽浔,永远不许离开我……昨晚我突然发现,你离开的话,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因为……心里已经被你一个人完完全全的霸占了!”
像是誓言,官羽浔在听到这话的瞬间,趁他不注意,轻轻地把不知什么时候滚落的眼泪蹭在他的衣领上。
“咳嗯!”
――忍无可忍的星涩,终于一脚刹车!
“你们两个要甜蜜的话,晚上有的是时间!现在可没空让你们干这个――”
星涩表情让两人一愣,这分明是那个工作狂即将爆发时候的表情!
果然――
“这个是行程,你们自己看――”一边把厚厚的行程书塞到蓝炎手上,星涩一边对着表不由分说,“你们回家洗漱准备一下,3小时候我接你们去机场――”
……
夜晚――
不知道是星涩还是蓝炎的主意,订了这家冲绳最好的酒店……情侣套房!
不过,从巨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四面环海的美景却是让官羽浔这几天来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不少。
“在想什么?”
声音从背后传来的同时,蓝炎一双手已经自然的圈住他的腰际。
“没有啊,这里很漂亮……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本来发自内心的赞美,因为背后的人湿发上的水珠滴在肩上,而不由自主的心猿意马起来。
一下飞机便被拉去拍水下镜头,折腾到现在才回来洗去身上的海水味道……蓝炎昨晚在警察局一定没怎么合眼――
官羽浔不只是心疼,同时惊讶的发现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这么了解身后的男人。
“你喜欢就好,本来想多呆几天,不过星涩好像只安排了3天,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延长休假怎么样?”
注视着同一片海水,蓝炎的眼中却只浮现出官羽浔映在玻璃上的美好容颜。
住在楼上的星涩若是听到这种任性的言论,绝对又会被气得七窍生烟吧。
“别耽误工作,在你身边的话……哪里都是一样的。”
被气氛感染脱口而出后,官羽浔又隐隐的感觉不妥,不由歪了歪脖子偷窥背后蓝炎的表情,却被他脸上突然浮现的戏谑吓了一跳。
“我可不可以把刚才的话理解成示爱?”
蓝炎挑着眉毛,一双笑眼眯成一条缝竟也格外好看,毫不掩饰自己得心怒放,纤长的手指得寸进尺的顺着浴衣宽松的衣领滑向怀里宝贝织白的胸膛。
胸前凸起突然被攥住,酥麻的触电感让一声轻咛从官羽浔的口中不胫而走:“你是大型动物么?怎么满脑子都……”
感觉腰部被逐渐变大的某样东西顶住,官羽浔不由得紧张起来。
两天没有好好睡过觉,又在水下紧张的工作了一下午……明明应该很累了,可这家伙……
“我是大型动物的话,你这个饲主是不是应该负责把我好好的喂饱?”
话音未落,官羽浔脚下一空,人已经被悬空抱起――
宽大的、柔软的床,暧昧的灯光,温情的音乐……似乎无一不在诉说着应该跟眼前的人不顾一切的相爱。
蓝炎细碎温情的吻顺着脖子、锁骨像水流一样流畅的向下移动,不住的引来他一声声情不自禁的回应。
可是像是想起了什么,官羽浔突然吃力的想要推开,却被蓝炎温柔的抓住一双柔软的手――
“放心,明天你还要下海去玩,所以今晚我不会留下痕迹的……我可不想自己最珍视的宝贝被其他男人窥伺。”
官羽浔不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可是含笑说出这么一串话,蓝炎温热的双唇已经将他精致的分身含住,灵活的舌头将口中的东西尽情的逗弄。
“啊……哈啊……炎……”
突然被含住羞,官羽浔顿时涨红了脸,哪还顾得感叹其他?
伴随着一声声娇羞的轻吟回荡在海边的夜空下,彻底沉沦的还有两颗随着身体滚烫起来的心――
……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享尽爱的欢愉之时,本来隔音很好的一墙之侧,有人正将小巧的设备贴在墙上,让隔壁的声音顿时清晰起来――
当官羽浔甜美的娇吟传入耳际的时候,那个人俊美中透着几分稚嫩的脸上,微微蹙起了眉头――
……
–
炎炎和大叔好幸福哦~海滨之旅,工作却好像蜜月一样……
只是,这隔墙有耳,在一侧偷听的人是谁呢?
嘿嘿,最近不是总有亲问木头最后一只攻啥时候出现么?木头奸笑着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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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海游逐
冲绳虽然没有温泉,不过四面环海,大大小小几十个海滨浴场,头顶着城市里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这也足够官羽浔应接不暇了。
何况刚从美海水族馆出来,他本来还沉浸在那些鱼儿炫美的舞动中,没有回过神来。
面向大海,看着人来人往的嬉闹人群……官羽浔突然久违的长长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一切,美好的甚至透着不真实的错觉。
仿佛一个漫长的噩梦终于结束,他被人从地狱重新带回了天堂。
――那个拯救了他的人,是炎!
伸展了一下四肢,要下海的话,准备活动总是少不了的……官羽浔并不知道,仅穿着一条泳裤的自己,白皙细致的皮肤和纤长而轮廓优美的肢体毫无防备的裸露在外,自己如同小猫一般的伸展,此时正引来多少贪婪的目光。
“炎,你怎么会在这边?”
官羽浔望着自己突然被抓住的手腕,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疑问。
炎不是去拍外景了么?为什么会从背后冒出来?
……而且,这家伙一脸趣味盎然的表情,他究竟在背后站了多久啊?
“把你一个人丢在海边,还穿成这副样子……我不看着自己的心肝宝贝,怎么放心!”
蓝炎的笑容里参杂着少许善意的戏谑。
找不到他,星涩大概正在酒店里抓狂吧。毕竟他可是紧跟着官羽浔的脚步尾随出来的!
这怎么怪得了他……看看周围那群蠢蠢欲动的男人,若他不是一直像门神一般守护在身后,官羽浔现在已经被人拖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这副样子?”官羽浔不解的瞪着他。
这是游泳正常的穿着吧?难道让他穿着T恤沙滩裤下海不成?
可是蓝炎眼中执着的占有欲,还是让他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只好妥协――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长衫披在身上。
“等一下带你去浮潜吧,想不想去看珊瑚?”
不忍心看他失望的模样,蓝炎想了一下,顿时冒出了新的主意。
穿潜水衣的话,他的宝贝就不会被别人看光光了。
果然,官羽浔就像个好奇心旺盛的大孩子,顿时一双漂亮的眸子再迸发出闪闪的光彩。
那惹人怜爱的样子,哪有一丝成年男人的踪影?只看得蓝炎心头一紧,早把自己公众人物的形象丢到了九霄云外,一把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
有珊瑚的大海是彩色的,靠近海岸的海水呈现着淡绿、浅蓝、蓝甚至淡粉的颜色,最后,突然变成一种非常邃的碧蓝。清澈见底的海水下的珊瑚千姿百态,各种色彩斑斓的热带鱼优雅地穿梭其间。
在那些斑斓的热带鱼从身边友好划过的时候,官羽浔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隔着厚重的潜水服冲身边的蓝炎眨眨眼,才发现那个人竟然一直视周围的斑斓风景如无物,一双幽的目光始终直勾勾的落在自己身上。
官羽浔不由又被注视的羞涩起来,一不留神便浮动出数米。
在海中,轻盈的身体在这无限扩大的幸福……连这样简单的追逐都变成了一种难能可贵的浪漫……
只是这浪漫的终点,却无法画上一个圆满的符号――
一团异常的黑影从眼前缓缓沉落,隔着呼吸器无法喊出声让官羽浔小心,蓝炎惊愕之余,人已经又被落下不少距离!
黑影从官羽浔的眼前继续下沉,竟然――是个人!
……
炎炎和大叔甜蜜依旧哦~前一阵子欺负大叔欺负的厉害,木头让大叔过两天好日子,嘿嘿~
不过这潜个水都能从上面掉下个人来……这人是做什么的?事故?自杀?
那样的话,大叔你可以去买彩票喽~不过,就算看上去很诡异,也说不定是人为哦~
到底怎么回事呢?
今天是周末,木头继续爆发中,等一下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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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溺水的少年
当少年缓缓的张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海滨浴场急救中心的病床上。
洁白的床单映衬着少年略显苍白的脸,但这张脸的主人微微一笑,竟让人看得没来由的心疼――
“谢谢你……救了我。”
“你没事就好了。”官羽浔这才松了口气,渐渐舒展开眉头。
近看之下,这少年棕色微卷的天然发质下,竟是一张比平常人略为刻的东方人面孔,典型的混血特征在这少年天生甜美的五官演绎下,变得充满了亲切感。
只是……那时候他明明已经昏迷过去,又怎么认定自己就是救了他的那个人呢……
官羽浔的心底稍稍划过一丝狐疑,只是这种不重要的细枝末节,他认为没有追的必要。
最重要的是人救回来了!
在海里潜水的时候,呼吸器脱落――这种事足够惊心动魄了,若不是他刚好经过这孩子沉没的地方……必然的后果让人不敢想象。
“你好些了么?要不要吃点东西……或者我帮你喊护士来……”
因为少年的苏醒,官羽浔反倒有些庆幸的手忙脚乱起来。
“不要。”少年还插着输液管的手突然抓住他的袖口,用近乎于撒娇的口吻怯生生的望着他,像一只泪眼汪汪的小狗,“别走,再陪我一下……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些海水,一片漆黑……很可怕。”
被他这么一扯,本打算抽身去喊护士的官羽浔,生怕他动摇了手背上的针头,只好又坐回原。
“闭上眼睛,当然是一片漆黑了!”
――官羽浔的背后,蓝炎终于看不下去,决定插话进来。
“羽浔,你去叫护士,既然醒了总要检查一下,不然我们也无法放心。然后去餐厅吃点东西吧,一天没吃东西了,这时候要是在倒下一个,我可兼顾不过来。”
自作主张的安排,却又安排的合情合理,言语之间极力表现出对病床上不亚于官羽浔的关心。
官羽浔感激的回眸之际,人已经被不留痕迹的被从床边拉开。
……随着官羽浔从外面轻轻的磕上门,病房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神情陡然变得与方才判若两人!
蓝炎脸上的关切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而那少年也失去了在官羽浔面前可怜兮兮又无比纯真的神色,似笑非笑的对视过去,稚嫩的脸上没有丝毫示弱之色――
“黑泽家的小少爷,下这么喜欢拿命玩的话,麻烦你手脚做的干净一点!”
蓝炎摆着一张冷冰冰的脸,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丢在少年眼前――刚才潜水用的呼吸器,呼吸管连着氧气瓶的部分的断口明显是被刀子之类的利器硬生生的切断。
少年也不惊讶,嘿嘿一笑:“都说蓝家是漠帝一个人在打拼,想不到弟弟也差不到哪里去啊,这么快就发现了――没错,是我自己切断的――”
……
额,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和洛优年纪相仿的少年,却是一副风格迥异却锋芒毫不逊色的登场~
这样的少年为何而来,对大叔而言,又是福还是祸呢?
今天后两章有点短,不过是情节需要,木头可没有在篇幅上缩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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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意外的竞争者
“你不在东京享清福,跑来冲绳做什么?”蓝炎警戒的盯着他。
事故是假,溺水是真――傻瓜都看得出,刚才若不是官羽浔刚好在他下沉的位置,这小子的小命就真的玩完了!他蓝炎不是漠帝,还没有被日本最大的组织家里的小少爷舍命追杀的价值!
“来干什么啊?”少年故意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状,一把扯掉输液管,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来开演奏会呀!顺便老爷子让我来看看这边的实验室,看看那个新型号的冰毒研发的怎么样了……我可不是你,所为天才,是可以面面兼顾的,不需要为了爱好,必须要搞得跟家里决裂那么狼狈!”
蓝炎为了当歌手跟家里断绝关系的事,在有头有脸的黑道家族中早就传的人尽皆知,少年此时会用这个理由讽刺他,蓝炎倒是一点都不奇怪。
“小少爷你最好少管别人家的事。毕竟我可不是家父和别的外国女人弄出来的私生子,所以也没法像你一样只做点事、不用承担责任!”
蓝炎反辱相讥,毫不留情面。
上见这少年还是蓝漠没有继承家业的时候……作为家族宴会嘉宾,那是这少年第一出现在正式的场合,艳%遇、情%妇、私生子……可是那双纯净的眼睛里完全看不出这些肮脏的东西!
眼前这狡诈的少年依旧披着纯洁的外衣,却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学生。
两人终于意识到这样相互刻薄的揭短毫无意义,不由保持了片刻的沉闷。
“听说我家秀哥哥和漠帝最近走得很近,要不要猜猜他们是敌是友?”少年突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可惜,蓝炎根本不感兴趣。
“那个人什么时候、被谁杀掉……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接近羽浔?”
显然少年的诱导式转移对方注意力的盘算落空了――涉及到官羽浔,蓝炎一定会咬着不放。
拿生命作赌注的这种乱来的靠近方式――他自认为自己没有这个价值!
虽然……他更不希望目标是官羽浔!
“如果我说……我想把他从你的身边抢走呢?”
淡淡的笑容在少年的脸上漾开,看不出其中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
只是,在一瞬间之后,少年白净娇嫩的脸上,多了一块乌紫发黑的淤青……看得出蓝炎并没有因为他的年纪小又受了伤而手下留情。
“我告诉你,家族什么的……我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无论是蓝漠还是你,若敢碰羽浔一根汗毛,我会杀了你!”
蓝炎的眼睛里迸发出的杀意,足见他是认真的。
“哦?”少年望着自己被拎起来的衣领,这双有力的大手卡在脖子上让他有些喘不过起来,却没有丝毫惧意的淡淡一笑,意味长,“原来漠帝也插了一脚么?”
这一,不带蓝炎有其他的反应,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攀上床头的手直接按响了呼叫器――他不想跟这个男人做无聊的争执,而且,现在也还没到掀开底牌的时候。
……迅速赶来的护士,背后站的是官羽浔。
“羽浔,你怎么没有去吃饭?”蓝炎心虚的目光从少年淤青的脸上一扫而过,却忘记自己的双手还紧攥着对方的衣领。
“因为医生有急诊,所以我在旁边等,还没有来得及……咦?你的脸怎么了?你俩在干吗?”
官羽浔果然看到了――话说,那么一大片乌青顶在脸上,想不发现都难。
蓝炎觉得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里。
“刚才从床上滚下来,针也掉出来了,好痛……还好有这个哥哥在……刚扶我起来。”
――少年那张可怜兮兮,惹人怜爱的面孔迅速的调整回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在那张清纯的小脸上,杀伤力是显而易见的。
官羽浔的背后,蓝炎狠狠地对上奸计得逞、正被官羽浔悉心照料的少年,那冰冷的眼神分明写着――别指望我会感谢你!
……
精心安顿好一切,在蓝炎的催促下,官羽浔这才离开了病房……只是病房里还没来得及安静片刻,一到鬼魅般的身影便又飘了进来。
“弦少爷,这您实在太乱来了!怪不得老爷会让我无比贴身跟随您……今天如果您把下沉的位置稍微计算偏差一点,恐怕您现在已经尸沉大海了!”
中年男子尽量保持着执事该有的风范,却还是难掩心中的担心和责怪。
“吉田,你记住一件事――你是我的执事,不是老爷子养的狗……下想对我表达关心的话,不把老爷子抬出来也可以。”
――少年的话虽然刻薄,却显然因为心情不错,而透着善意。
只见他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相框,不由出神起来,甚至忘情的轻声喃呢了一声――
“为了这个人的话,冒这点风险不算什么!”
……泛黄的旧照片上,打着“维也纳音乐学院毕业生演奏会”的字样,照片里那个独坐在钢琴前,沉醉于自己的演奏的人――正是官羽浔!
老天终于让我再遇上了你!
这一,我绝对不会再放手让你从我的世界里逃开了――
……
哈哈,最后一枚小攻正式表明身份,闪亮登场喽!而且一出手就这么狠啊~
大叔,木头飘走了,您自求多福吧~
下一章呢~以前不是有亲说漠漠计划失败了么?他到底这么折腾一圈,又害人又救人的图什么呢?黑心漠漠的魔爪又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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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变故还是阴谋
始终被蒙在鼓里的官羽浔当然想不明白――前一夜还在月下无比甜蜜的要与他留下来度个长假的蓝炎,为什么会突然缩短行程、匆匆返回。
其中真实的理由,蓝炎当然不能说――官羽浔应该离那个危险的小子越远越好!
只是,当蓝炎的思路还沉浸在冲绳的纠葛中的时候,飞机才一落地就被七绪叫走的星涩,却带着一个晴天霹雳的坏消息回来――
“雪藏?凭什么?”
――果然,蓝炎一听就暴跳了起来。
“是啊,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会这样……”连官羽浔也跟着紧张起来。
已经制作完毕、进入销售环节的专辑暂停,连同冲绳拍的写真也不予发售,所有专辑相关的宣传活动全部取消,蓝炎不得参加任何公开活动……这就是艺人们最害怕的雪藏事件!
“还能为什么?之前的那件事呗!”
此时,星涩的脸也黑的像锅底一样的,当然不是冲他们俩。
把那个人渣打得半死,还被狗仔拍下来,甚至作为杀人未遂的嫌疑犯被关进警察局――于公,公司这样理,让外人看起来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个该死的漠帝!
他当时就想不明白――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明明是故意设计炎,却又那么快想办法放人,那家伙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原来,葫芦里卖的是这颗药!
当初为了救官羽浔,蓝炎跟公司签的是典型的霸王条约――2年,被漠帝这么一设计,炎就只能乖乖回家族当他的二少爷,从歌手摇身一变回到黑帮少爷的身份,否则天文数字的违约金,就算他能红一辈子都赔不起!
“我去找七绪问个清楚!”
显然也明白问题严重性的蓝炎,丢下这句话,一阵风似地冲出了办公室。
只留下官羽浔和星涩注视着那扇还在凭空晃荡的门――
“能让炎这么冲动的,除了你……就只有被他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音乐了。”
――星涩苦笑着更像是自言自语,明知道他去了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这种时候,他也顾不得官羽浔的感受了。
思前想后,他发现只剩下最后一条出路可以试试看。
“喂,漠帝,我是星涩。”
――拨通了那个始作俑者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连串稍显得意的笑声,并没有回应他。
“我求你,放过他!他是你弟弟,你不能这么陷害他!”
这一,星涩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质问的筹码,干脆开门见山的哀求……对于他来说,这样无助的求人还是生平第一,但是为了蓝炎这个朋友,也只能硬着头皮等待对方的奚落。
殊不知,他这一句“陷害”,让背后的官羽浔脸色猛然变得惨白起来。
“哦?你是在求我?听到你这个大牌经纪人求人的口气,真是难得啊!”电话那头终于传来蓝漠慵懒的声音,满满的不屑一顾,“不过,放过他对我有什么好呢?我可是很期待我们家二少爷能回来助我一臂之力啊。”
这个质问,轻易的让星涩语塞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筹码……可是,这个人是唯一可以让事情峰回路转的人。
他的无语似乎是蓝漠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对方只是顿了一下,似乎并没有期待他的下文,而是抛出一句早有预谋的“诱导”――
“星涩,你是个聪明人,现在无论你还是炎,都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不过……也许有人有……”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了“嘟嘟”的声音,心知蓝漠最后的那句话是炎唯一的生机,星涩反复咀嚼了许久,终于将矛盾的目光落在了背后官羽浔的身上――
……
……额,漠漠……你素坏人……从一开始你就不是想要害自己的弟弟……而是想逼迫大叔就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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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别无选择
蓝炎连着一个星期没去公司了……不仅如此,别墅的外面挤满了记者,根本别想离开房子一步。
“炎,我做了午餐,你吃点吧。”
房间里所有的窗帘都拉的严丝合缝,官羽浔担忧的轻轻摇晃着他,得到的只是对方一个昏暗光线下苦涩的笑容。
“对不起啊,让你看到我这种狼狈的样子。”
蓝炎慢慢的抬起头,勉强的冲他笑了一下,却掩不住一脸的倦容。几天没刮得胡子杂乱的在脸上疯长,那张惨白憔悴的脸让人看的揪心――就好像当初那个永远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大明星是别人一样。
一夜之间,一无所有……蓝炎想要抱着眼前的人干脆任性的放声大哭一场,可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这种时候,其实官羽浔又何尝不是一根即将崩断的弦!
“呐,炎,家里没有蔬菜了,等一下我从后门溜出去买些东西,你在家乖乖的暂时别乱跑。”
毕竟比蓝炎大几岁,这个时候的官羽浔,至少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倒下……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他是眼前的蓝炎唯一的精神支柱了。
而且……
“你一个人去怎么行,我打电话让星涩去买吧……”
蓝炎固执的否定着他的决定。
“傻瓜,星涩又不是孙悟空,他这会儿恐怕正为了你的事忙得分身无术,这种时候就别打扰他了。我带了手机,有事可以联络到我……万一被狗仔带到,我就说我是家里的佣人,放心吧。”
蓝炎怔怔的望着一脸胸有成竹的官羽浔……总觉得今天的他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
……
最后还是拗不过官羽浔的坚持,从后门千叮咛万嘱咐的把他送出来。
只是蓝炎绝对想不到,一离开别墅,官羽浔立刻顺着超级市场的反方向,钻进一个无人的巷子――
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了不少功夫……手一直不争气的抖个不停。
――这个号码,是蓝炎把他从那个魔鬼那里救出来的晚上,听到了DVD里自己屈辱的悲鸣,还有他们兄弟之间的对话后,为了以防万一、佯装联络家人而从他手机里偷出来的。
虽然那时候起,便一直祈祷着一辈子都最好别用上这个电话号码……不过目前看起来,自己那时候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喂,是我。”
――苦笑着拨通了号码之后,官羽浔突然发现刚才出门前还好端端的喉咙,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沙哑起来。
“看来你终于想明白了?”电话那一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电话,蓝漠显得心情不错。
“原来真的是你陷害炎的……你需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他。”
没敢有丝毫质问的意思,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动物……其实这是官羽浔生平第一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一想到蓝炎那张彻底失去生气的脸……
可是就因为这样,他才必须这么做……
“想和我谈条件,先过来再说。我让七绪去接你……”
――蓝漠提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让官羽浔心头一紧。
“不劳您费心!”
――官羽浔睁大了眼睛,等着背后这个突然抢走他电话的人,甚至替他回应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该问的话吧?”星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因为担心蓝炎,所以理完手头的事,就在附近绕了几圈,暗自盘算着有没有不惊动狗仔就混进别墅的方法……谁知让他遇上了鬼鬼祟祟的官羽浔。
“呐,星涩,你应该也清楚吧――让炎脱离目前困境的唯一方法……音乐是他的命,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看到是星涩,官羽浔自知避不过去,反倒态度坦然起来。
只是这坦然,看的星涩一阵不是滋味――这个人说的对,失去音乐的炎将会慢慢枯萎,总有一天变得什么都不是……
“可你不能用自己去交换……如果他知道了……”
星涩的话断断续续,说到一半,终于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反驳的底气。
“那就别让他知道……送我一程吧,去蓝漠家的路,我确实不怎么记得了……”
官羽浔从容的像个誓死如归的战士。
――他说过,这一,一定要让他来守护炎!
星涩惊讶的望着官羽浔,冷静的与平时判若两人……这个人,这些天一直都在苦苦的煎熬中抉择……
一旦走出这一步,也许就永远的失去炎了――他是心如明镜的!
“炎总有一天会杀了我……”
轻声嘟囔了一句,星涩晃了晃手中的钥匙让官羽浔跟着来……要救炎,除了向眼前固执的男人妥协,没有更好的办法……
只是转过脸去的星涩,也不免想要掩饰脸上的罪恶感……送羊入虎口,总有一天,自己也不会得到炎的宽恕的――
……
大叔不是圣母,所以这个艰难的抉择才会一直拖了一个星期去反复思考,侥幸的等待什么其他的转机……然而没有……一周的等待,只不过是在眼前见证了失去音乐的炎像一朵太阳一样日渐枯萎……
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磨难好不容易才能够敞开心扉,但正是因为爱……大叔才会别无选择!
漠漠……你丫就是一混蛋!木头迟早要虐死你!(捂脸,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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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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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漠家气派的别墅门口,早有佣人守候在侧,而且意料之中的不允许同行的星涩进入。
“就送到这里吧,记得,不要让炎知道――”
丢下这么一句淡淡的嘱咐,官羽浔头也不回的跟着佣人消失在的庭院里。
……其实……不让星涩进来,反倒让他松了一口气――无法预料到等一下会被用怎样极端的手段折腾,先前被那个男人侮辱的经历,现在都还让他心有余悸……那种场面,还是不要被其他人看到比较好吧。
……为了救炎,只要能让炎摆脱现在的困境……
而蓝漠不是君子,更不是凌锦云那样坦荡的人,他几乎是没带着一点侥幸心理出现在那个男人面前的――
“你倒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居然来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蓝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脸戏谑,高高在上的像个君王。
“我不觉得跟星涩比较起来,我有什么可以跟你谈条件的资本……但是如果你执意这么认为……请告诉我,你需要我怎样才能放过炎?”
怎样?站在这里的时候,他心里明明就已经很清楚。
“你果然是爱上他了么?”蓝漠挑挑眉毛,对自己失落的情绪丝毫不加以掩饰。
只是这情绪传达在官羽浔的眼底,却颇为可疑。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此时的官羽浔像个视死如归的战士。
难得见这个一贯温驯、逆来顺受的男人这副模样,虽然让蓝漠有一种“官羽浔正在准备往火坑里跳,而自己就是那个万恶的大火坑”的错觉,不过一想到这个人马上就可以贴上自己的名签,不由不怒反笑,轻轻的冷哼一声,从茶几上拿起一本早就准备好的“合同”,丢了过去――
“做得到,就签上你的名字。做不到你现在转身离开还来得及……不过不要盘算着事后反悔,你应该已经明白来――他是我旗下的艺人,想让他‘摔倒’的话,机会还是要多少有多少!”
官羽浔惊愕的瞪着手中的合同,拿着这东西的双手逐渐因为愤怒而颤抖起来,脸色却越发惨白的让人心疼。
“看明白了么?签还是不签?我这里没有讨价还价哦。”
蓝漠饶有趣味的盯着他表情的变化,不知为什么,官羽浔现在的样子,让他莫名的烦躁,想要一把紧紧地把这个男人攥在怀里……
“好……我签。”
这是什么合同,分明是一张无限期的性奴契约!
可是官羽浔答应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或者说,走到这一步,心亦如死灰。
好端端的平静生活被这群混蛋们彻底的撕裂,早已支离破碎、面目全非……再也回不到从前;
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到头来却是自己一直在拖累着炎,害他连最重要的音乐都失去了……
反正他已经不可能获得幸福了……反正即使是无限期的契约,蓝漠这种人也很快就会玩厌倦的吧……
只要炎能找回他最重要的音乐,回到以前的生活,他本来就应该拥有大好人生前途的……
“呐,我签了之后,炎就一定会没事吗?”
最后看了蓝漠一眼,墨水笔的笔尖停留在签名的位置上。
颤抖的笔尖,将他极力伪装的平静拆穿无疑。
“恩。”蓝漠肯定的点点头。
华丽的笔触,流畅优美的字迹……这个签名利落落下的时候,官羽浔的心生生的抽空一般。
――完成了。
他把自己卖了!
――卖给眼前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满意的拿着那份合同,掩饰情绪这种事,蓝漠比官羽浔要擅长得多。无论是此时莫名其妙的兴奋,还是刚才看着这个男人在签合同时的绝望和提及蓝炎时闪现的生气之间的巨大反差带来的不快……全部隐藏的淡然无痕。
依旧是那副斯文无害的模样,只有他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
“过来――”
看着低眉顺目的不得不靠近的官羽浔,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立刻占据了上风。
“跪下,抬起头来――”
命令再一响起,这一,官羽浔的身体僵了一下――
……
华丽的签名,大叔把自己卖了……
亲们放心,漠漠是那种腹黑有冷血的人,他对大叔有爱只是自己不肯承认,而且他也不是洛优那种冲动的少年……所以安心,不会真的虐大叔滴~嘿嘿,搞不好谁虐谁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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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各怀鬼胎
像个声控的傀儡娃娃一般,官羽浔竟真的“噗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厚重的地毯上,声响不大,也不会真的弄疼他的膝盖……只是那豁出一切的绝望,让人竟有些于心不忍。
不由自主的捧住这张比实际年龄稚嫩太多的漂亮脸庞,仔细的端详一番,越看越是按耐不住心头奇怪的悸动……只是漂亮的话,他堂堂漠帝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可为什么只有这个人,能够激起他如此执着的占有欲?
既软弱又好欺负……只是征服这个任何人都可以征服的老男人,竟然充满了成就感?
……还是果然问题出在那一夜?当官羽浔用这张纯净的脸,把他的孤独和寂寞侃侃道出的时候,自己就变成一个出现一丝漏洞的钢铁壁垒,只有毁掉这个对漏洞了若指掌的人,才能继续维持自己的完美无缺么?
想到这里,蓝漠的心情突然焦躁起来,收起先前的怜悯。
而官羽浔因为下巴上的力道突然被加大,而难抑一声痛苦的低鸣,总算唤回了失控的暴君。
可惜,蓝漠这种暴敛到骨子里的人,和洛优那种少年式的失控不同,即使头脑完全清醒,坏心起来也不比暴走好到哪里去――
“衣服脱了,继续跪好――”
当那双铁钳一般的手离开他清瘦的下颚时,取而代之的命令却让官羽浔惊得意识动弹不得。
“在这里?”
望着来来往往的佣人,官羽浔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祈求他。
“刚签完的合同,这么快就要反悔吗?”
蓝漠淡然的点着头,就像是清楚的再告诉他一――这是命令!
……虽然这么说,在蓝漠不知什么时候发出的眼神指令下,佣人们居然迅速的全部撤离了。
――地毯上凌乱的衣衫,眼前美妙的躯体……被这一幕撩拨起“性”致的,似乎只有眼前的主人!
蓝漠在他褪尽衣衫的时候,已经拉开裤链,掏出了早已坚硬变的沉甸甸的分身――
低着头,在他耳畔的低语听上去透着几分温柔,却寒到了官羽浔的心里――
“记得要乖乖的把牙齿收好……”
……
七绪尴尬的站在一边,难得的有些手足无措。
因为这里是客厅,所以他才会直接进来……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种情形――
蓝漠迅速的将他自己先前靠在沙发上假寐时用的薄毯裹住了官羽浔的身体,然后才若无其事的整理好衣物。
房间里淫靡的味道和官羽浔嘴角那些混合着半透明粘稠的液体早就说明了一切。
很显然,他并不是面对七绪有什么难为情……只是单纯的想要遮住官羽浔的身体。
――在本能的作出这一动作之后,蓝漠却暗自为自己的突如其来的保护欲感到不快……
“去洗一下――”
刚才还挂在嘴角的虚假温情不见了,还好精神渐进麻木的官羽浔不会注意到这一点……甚至顾不得羞耻,为七绪的突然打断而感到庆幸。
就在官羽浔关上浴室的门的时候,七绪还在努力遏制自己胃里翻江倒海的作呕――不是因为那个刚被凌辱完的老男人……
而是,就在几个小时前的凌晨,自己也曾被某个混蛋胁迫,做过同样的事!
“昨晚你去哪里了?”
平日的蓝漠不大爱过分干涉属下的私生活时间,只是此时拼命想要驱散心中的不快,没话找话罢了。
七绪心中一闪而过的心虚,当然很好的把握、没有让它流于脸上分毫――
“帝,昨晚我在作材料,有两件事想跟您再确认一下――”七绪精致的娃娃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常,毕恭毕敬的公事脸,“一件是上跟日本黑泽组织合作的事,货轮遇上海啸属于不可抗力,但是我想他们不一定会接受这个解释,关于赔偿方面,我研究了他们目前的产业覆盖比例,做了几个把我们损失降到最低的赔偿方案――”
七绪有条不紊的将手上一份早有准备的材料交到蓝漠面前。
黑泽组作为日本最大的黑道组织,和蓝漠强强联手,有他们提供高纯度冰毒配方和技术人员,漠帝提供原材料和生产环境,最后运回黑泽组负责销售,利益共享……可惜运送原材料的货轮遇上海啸沉没在公海,这种东西毕竟不能明目张胆的打捞……眼下不是赔钱能够了事的问题,第一涉及冰毒制造就签下这么大手笔,如同当年他登上这个“漠帝”的宝座一样,黑暗中多少人都在瞪大了眼睛看好戏……现在重新收购那么大量的材料,时间上绝对来不及,如果不能顺利解决而跟黑泽家翻脸的话,以后再想吃下东南亚毒品这一块肥肉,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耐着性子看完手上的材料,蓝漠若有所思:“黑泽家刚才打电话来说,他们会很快派人来解决,估计下星期就到。出了这么大的事,对方作为全权代表派出的人物,来头绝对小不了。这几个赔偿方案你都着手准备,到时候我会亲自应付。对了,你还拿着什么?”
蓝漠的视线落在七绪手里的另一叠资料上。
“这是之前跟您提过的,下个月跟御堂秀合作军火的事。我跟他们的高层也做过了沟通,数目、金额,还有我们的利润空间报表。”
七绪迅速的递上去,蓝漠却只是简单的扫了几眼,便挑着眉看他――
“哦,最近效率很高啊,你都不用睡觉么?”
“谢谢您关心,最近杂的事比较多,七绪来分担一部分这是理所应当的。”
不卑不亢的始终低着头,就算是七绪也不敢对上那双温柔含笑却随时可以洞穿一切的瞳眸――昨晚被那个混蛋御堂秀折腾到天亮,连这些资料都是趁那些空隙做的!
“只是,帝……因为是第一交易,数目又巨大,对方又是那个御堂秀……所以,七绪认为您若是能亲自出面的话,会比较好。”
小心翼翼的把握着分寸,生怕一个不留神把自己的心事流露出分毫。
只见蓝漠淡淡一笑:“好啊,理由很充分,我会考虑……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去做件事吧――”
说话之间,背后的浴室门轻轻的被打开了,官羽浔怯生生的探出了头――
……
完蛋了,天下要大乱了~
大叔把自己卖给了漠漠,要是炎炎知道的话……
毒品交易的黑泽家,冲绳海里救起的那个少年不就姓“黑泽”么?
小七终于布好了局,大模大样的拿出方案来――秀秀也要展开行动了!
阿门……木头抱头鼠窜中……原子弹掉下来千万别砸到木头家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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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病态的爱恋方式
车,毕竟就是车,即使再名贵,狭窄的空间也不会变宽到哪里去。
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并肩坐着的两个人一言不发,让空气骤然变得更加尴尬起来。
意识到这一点的官羽浔,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死寂,可是一想到刚才被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羞耻的模样,又立刻不知所措起来。
七绪一边驾着车,一边悠哉的点了支烟,车子的速度比上蓝炎驾驶的时候慢不了多少,只是驾车的人技术好了许多。
“你到底还是签了……有没有考虑过被二少爷知道了以后,你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七绪先开了口。
官羽浔的脸色顿时更加惨淡……老实说,他没有想过蓝漠回放他回去。
被囚禁,凌虐……炎找不到他,慢慢的就会不再找了……
那个蓝漠的话,不应该是这种做法么?
所以他本来只希望星涩能瞒住炎,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怎样才是对炎好,星涩当然比谁都清楚!
但是……现在把已经签下卖身契的自己放回到炎的身边,他反倒变得更加纠结起来……
“哼。”看懂了他的心思,七绪淡淡的冷哼了一声,不觉中放缓了车速,“回去之后先保守着这个耻辱的秘密,然后慢慢疏远二少爷,制造机会彻底分手……让你为他牺牲到这种地步的事永远成为一个秘密,等到帝玩腻了,就找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猜的对么?”
官羽浔差异的望了他一眼――与其说是惊讶对方为什么会猜到自己的心思,倒不如说奇怪一贯冷漠的这个人,为什么会猜度起自己的想法来。
这一点……七绪自己也觉得意外,只是忍不住,不是同情、不是厌恶,只是想起自己被御堂秀压在身下时的悲恸,突然冒出一种感同身受的错觉。
自从和那个人开始那个荒诞的噩梦之后,他曾引以为傲的那个冷如磐石的心就会时常冒出这种像笑话一样的想法。
“你知道帝为什么会让我来送你么?”
他突然冷冷的又抛出一句。
哼,就算是他多事也好,反正这一切都会在他手上亲自了解……很快就可以全部结束了,只是在这之前,他要让这个糊涂的男人明白一些事――
一直蒙在鼓里,随波逐流……对于太过于清醒的自己来说,这也是耀眼的幸福,所以……他连这么一点幸福也要一起毁掉!
果然,官羽浔露出不解的神情。
这种事,只要打个电话给星涩就好,没有必要可以送他……何况,至少他还明白,七绪在他们的组织里地位一定不低,却特意让七绪来做……
“我很奇怪,你和帝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竟然值得他这么费尽心机的想要毁掉你!”
七绪掐灭了烟蒂,很快又点了一支,嘲讽的扫了一眼官羽浔脸上茫然的表情――
“你知道凌虐的最终最惨烈的结局是什么嘛――打破!”
打破?官羽浔依旧不解的望着他,甚至忘记了封闭的车厢里正充斥着他最讨厌的烟味儿。
这样的词用在这里,难怪他会听得云里雾里……只是,从对方的语气来看,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就算他有一天玩腻了你,叫无数的男人践踏你……也许有一天你还是能够像你刚才所打算的那样,带着你心底的爱、找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就算他杀了你,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一场噩梦的终结,你也能够得到解脱。所以――他要彻底毁了你!永远活在清醒的噩梦里,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却时时刻刻受到心理上的折磨……把你这面纯净的镜子彻底‘打破’,从**到灵魂!这样说,你懂了么?”
官羽浔惊愕的看着眼前这张平静的脸。
他知道七绪的这种说法虽然夸张,但那个蓝漠是可以做到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这种小人物……
七绪没有再看他一眼,却继续保持着那副平淡的姿态回答着他没有说出口的质疑――
“你这样的人,是无法面对长期同时被两个男人占有的,何况一面要不停的欺骗自己喜欢的人,一面为了他去给其他人糟蹋。更何况有一天二少爷一旦知道了你们的事,你这种烂好人为了不让他自责到把自己毁了,一定会选择继续欺骗,到时候他受到多少打击,就会给你多少伤害――他本来就不是温柔的人,因为爱你所以才会对你好,一旦他以为你背叛了他,结果可想而知!到时候,你的身体被糟蹋得支离破碎,还要背负爱人的仇恨,委屈……帝之所以让我送你,就是让你感到压力,我以这种方式不断的出现在二少爷的住所门前,每一你都会紧张的快要窒息吧?恐怕连负罪感一起涌上来……等到事情真的穿帮的时候,你已经快要崩溃了,那时候再面对二少爷的暴走……你连精神都会彻底完蛋!”
官羽浔面如死灰的将视线定格在眼前的挡风玻璃上,没有七绪预料的惊慌失措,倒不如说这个被绝望逐渐抽空的男人,只剩下平静叹息的力气――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声音像蚊虫一样低哀,麻木的没有丝毫表情的脸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划过一行泪迹,连表达悲壮的方式都是这么悄然无息。
然而,七绪略加斟酌的回答,却让他再惊得几乎跳起来――
“因为帝……喜欢你。”七绪苦笑了一下,这是他今天第一露出冰山以外的神情,却是那么的无奈,“为了你一再的失控,做出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我五岁开始跟着他,那个人温柔的外表下,没有心,所以他才能够成为今天的‘漠帝’,但是你把这一切都搅乱了――帝王是不能爱上什么人的,多一份在意就多一寸把柄落在敌人的手里,很多家族的没落甚至覆灭,都不过是在那一念之间,这就是帝王的高不胜寒,所以他不会允许这种情绪继续蔓延!而且……其实他很在意自己的弟弟,只有在二少爷不知情的时候毁了你,他们兄弟才不会一生都走不出彼此仇视的纠葛……解决这个困惑的方式,就是把你毁灭到完全看不出他喜欢的那个人的影子。”
这样病态的做法……与其说是迷恋的方式,倒不如说是漠帝的生平第一怯懦!
――懦弱到连喜欢都不敢承认!
虽然他也想看最后的结局……不过,很快一切都将化作尘埃。
他现在之所以说这么多,只不过是想看眼前这个无用的男人惊恐求饶的样子罢了……可是他失望了。
官羽浔那副平静的打算承受一切的态度,反倒连他的心情也跟着压抑起来!
于是干脆一个狠狠的急刹车――
“就送到这里吧,至少今天我不想看你在二少爷家门口还心惊胆战的样子!”
七绪用眼神示意官羽浔向前方望去――
星涩的车子正停在路中央。
这里是从蓝漠家的私家公路出来的必经之路……就算不知道官羽浔还能不能回来,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在等,月光下,靠在车子一侧的颀长身影,还有他脚下一地的烟蒂就知道他一直在等,一整天都没有离开。
“看来连他也被我拖累,跟着我背负上了罪恶感,果然不该让他送我来的。”苦笑着自言自语,官羽浔在下车的最后,突然转过身来,努力的冲驾驶座上的人挤出一丝笑容,“七绪,谢谢你。”
七绪愣了一下,旋即无所谓的发动了车子:“不用谢,那么想谢我的话,以后再谢吧。”
等到我亲手把那两个男人了结之后……如果你还能像这样跟我道谢的话……
七绪在心里暗暗补充了一句,便头也不回的发动了车子――
……
其实木头一直觉得,漠和优都很可怜,甚至比大叔还可怜……如果说大叔是一个单纯的被凌虐者,他们却不是单纯的施虐者,尤其是漠漠。
少年时被迫参与陷害最好的朋友的家人,刚成年就背负上难以承受的重负,被无数双冷眼旁观,一个不慎都可能随时丢了性命……这样的成长让他变成了一个刀枪不入的钢铁壁垒,在成为一尊神话的同时,代价是丧失了正常人有血有肉的心……如果不是这样,不要说今天的漠帝,恐怕蓝家兄弟都活不到今天……所以面对自己产生不同寻常的悸动的人,他迷惑的并不是该不该喜欢上,而是能不能在意?
漠对炎的情感其实很复杂,血浓于水的亲兄弟,他心狠手辣的做到今天,其中有多少是为了生存的被迫,其中的苦他自己知道……然而做了这么多,不但不为炎所认同,反而被厌恶,甚至离弃,另一方面又嫉妒,同样是兄弟,炎可以无忧无虑的做自己的梦想,可以拥有心爱的人……但是自己除了可高不胜寒的王座,其实一无所有……所以又忍不住想要去破坏、去抢他的爱人……只是没想到,这么一抢,居然把自己的心掉了进去……有了这层复杂的情感在里面,就更不愿承认这份感情。
哎……大叔……这群无良小子要修成正果,恐怕还要假以时日,你先养着自己的小菊,自求多福吧~
额,木头今天貌似废话太多了~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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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峰回路转
事实证明,蓝漠没有食言。
于是在一夜之间,整个世界倒了过来――
朗在蓝家重金聘来的外国专家团的抢救下,苏醒过来,并且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警方自首,声称是自己因为工作利益的原因故意设计陷害蓝炎在先,蓝炎属于正当防卫;
紧接着拍到照片的两个记者也出面承认自己为了炒作出轰动的新闻而故意隐瞒了部分照片,继而将之前蓝炎挨打在地却不还手的照片公布于众。
整个娱乐圈哗然一片,先前攻击蓝炎的媒体纷纷倒戈。
公司在同一天将新的专辑和蓝炎的冲绳写真上市,销量刷新了公司历史记录,当天便开会决策增量发售。
日,记者招待会上,一袭稳重装扮低调出场的蓝炎立刻引发了粉丝们的疯狂追捧,连临时举办的小型歌友会都办的轰动一时……
……
“炎,我们现在去哪里庆祝?”
官羽浔微笑的看着身边这个将帽子围巾宽大的太阳镜装备齐全的男人,很难想象这个人5分钟前还在摄像机前对这一大票记者侃侃而谈。
现在却牵着自己的手,从安全出口溜了出来。
刺眼的大厅,紧握的手……官羽浔不再是第一来到这里是那副生涩畏惧的模样。
……如果是即将结束的幸福,至少让他在结束之前,也能这么任性一回吧。
“回家,我现在想要抱你……其他的,什么都不想做!”滚烫的喘息就在耳边,烫的好象覆在他耳际的不是这个男人的唇,而是心一般,“把你作为奖励,给我……”
小心翼翼的掩饰着自己快要窒息的心跳,官羽浔笑着点点头,蜻蜓点水的回上一个吻。
手被炎紧紧的攥着,一溜烟儿的穿越了涌嚷的公司大厅,望着这个男人鲜活的背影,官羽浔拼命的甩掉企图模糊他视线的液体……这个时候,多看一秒钟也好!
……只是两人没有想到,兴冲冲的回到家――
蓝炎几乎连脱掉鞋自己机会都没有给官羽浔,从玄关直接将这个宝贝抱在怀里吗,三步并两步的压倒在沙发上,一阵积蓄已久的绵长吻后,灵活的手指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官羽浔衬衫上的扣子金属解开,一片白皙魅惑的风景就在眼前的时候――
“咳嗯――”
好事却被背后突然冒出的一声咳嗽打断的不早不晚。
“你怎么在这里?”
蓝炎没好气的瞪着突然冒出来的星涩,那怨念的眼神像要把对方生吞活剥一样。
官羽浔更是羞得干脆紧攥着敞开的衣襟,被蓝炎护在挡里。
“切,还好我有钥匙,否则一定被关在门外没人理!早知道会被人记恨,我就应该乖乖的旁观,不要出声好了。”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打了个口哨,星涩故意冲官羽浔眨眨眼,立刻又引来对方一阵脸红。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制作精致的碟片,星涩这才耸耸肩:“我给你们送这个来的,现在满大街都在放的曲子――是你们的!还不好好感激我?上哪里找我这种经纪人?不但帮你开溜,还自带红酒来庆功的?”
虽然厚脸皮的打断人家的好事还毫不内疚,星涩还是从墙角拿出了带来的纸袋,里面掏出的红酒自然和上一不同,连官羽浔都看得出是极为昂贵的那种。
好事做到底的星涩,干脆连放唱片这种事都代劳了……很快,流畅轻灵的歌声就从唱片机里源源不断的流出。
像是一股可以沁人心肺得清泉,让刚被欢愉搅动的燥热起来的房间顿时安静下来……跟蓝炎之前那些华丽的歌不同,这这种纯粹的干净几乎在流行乐坛也是前所未有……
而且……只要听着这样的歌,就会明白其中蕴含着怎样的一种爱!
用余光扫了一眼相互依偎在沙发上,屏息聆听的两个人……星涩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哽咽,其中是感动还是悲哀,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如果让蓝炎知道了他的音乐能够摆脱困境、传遍大街小巷的真正原因,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呢――
……
峰回路转,柳暗明……也许当大叔看到那张久违的溢满阳光的笑脸的时候,会觉得自己的决定并没有错……当然,代价是沉重的,这就是这个男人爱的方式!
可惜一直都是个小人物的大叔,总是看轻着自己在恋人心目中的分量……如果有一天大叔真的不见了,木头可不认为炎炎是那种找不到就会放弃的人……
汗~纠结,对手指……你们蓝家两兄弟就不能消停两天么~其他攻也不是摆设的~接下来谁马上要出场呢?嘿嘿~很快又要迎来一小攻云集的小型冲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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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无法回应的爱
“羽浔……羽浔……羽浔……不要走……”
官羽浔俯下身,凝视着沙发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蓝炎,耳畔回荡的是这个男人失去意识后还一声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不由在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不要紧吧?”
一旁的星涩早已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却不由略显担心的停下了脚步。
今天的蓝炎太兴奋了,并没有喝多少已经醉到了这个地步……也难怪,灰色的日子终于过去了,他最珍视的音乐又重新回到了阳光里。
……他是这样开心的认为的吧。
“没关系,我照顾他就好了……反正,以后这样的日子恐怕也不多了。”官羽浔淡淡的自语,视线却始终无法从这张醉颜上离开。
炎可以无限的温柔,他却不能无限的不知羞耻。
七绪说得对――身体同时交付给两个人,这种荒唐的事他做不出来!
明明早就知道的结果,被当事人这么说出来,还是让星涩不由的心疼。
“我怎么觉得我像是那个把你贩卖出去的罪人呢。”
苦笑,摇头,继而无言。
他最好的朋友是蓝炎,想要保护他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对恋人如此,让他不由怀疑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不关你的事,是我不好……不该在作出决定的时候被你发现了。星涩,答应我两件事吧――”
官羽浔终于回过身来,那双无比清澈的眸子,即使在这明晃晃的灯光照射下,依旧显得有些刺眼,他竟是这样的认真――
“第一件事,也许很快我就无法继续陪在炎的身边了,到时候请帮我照顾他,如果他伤心,就陪在他身边安慰他;如果他颓废,就给他多安排些工作、还有多多的鼓励他;如果他自暴自弃……请你一直别离开,直到他重新找到新的爱人,别让他因为找不到我而失去他最重要的音乐,否则我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望着这个明明很脆弱的男人,却带着哽咽用无比坚定的眼神诉说着……星涩的吸了一口气,在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感染,然后丢脸的掉下眼泪来。
看到对方勉强的点点头,官羽浔一咬牙――
“至于第二件事,我考虑到过最坏的结果――如果有一天事情穿帮了,宁可歪曲事实,把我抹黑,你也绝对不许告诉真相,否则以炎的性格,如果知道了他今天的成就是这样换回的,一定会抛下一切……我无法看着他为了我再失去一切,也无法再带着残破不堪的身体重新回到他身边……你的话,应该能够明白吧。”
星涩几乎用一种震惊的眼神盯着眼前瑟瑟发抖却说着绝情话的男人,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不是善良的官羽浔,他不是狠不下心……这种事在娱乐圈里他见得还少么?阴谋、手段,为了出头不惜代价……他当然知道怎么做是对蓝炎日后的星光大道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些话有官羽浔那单薄的双唇,一张一合、缓缓道出的时候,他听到的是自己心头的一阵撕裂。
“呵呵,你又让我的负罪感加重了。”
无言语对,只能左顾言它的掩饰内心的波涛汹涌。
“答应我――”
谁知官羽浔却难得的不依不饶起来,像是个临终的病人,执着于一个简单的承诺。
“好,我答应你。”
拗不过他的执着,星涩只好再心虚的点点头,在这个静谧的像要死去的夜晚,留给他唯一的一条路……
只有落荒而逃。
只留下两个人的时候,官羽浔弯下腰,轻扶着那张熟悉的脸庞,颤抖的双手,不知不觉沾上了泪痕。
“羽浔……”
蓝炎却在这时候一声轻吟,整个人从沙发上翻滚下来,正好压在他身上。
“炎――”
轻声的惊呼,在确定身上的人无碍之后,官羽浔才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可是……蓝炎却在迷离间不安分的摩挲起来!
意识浑浑噩噩的蓝炎,没有平时那般温柔,很快就将他的衣裤撕扯的一件不剩,在他身上恣意的又吸又咬,好在残留的意识让他似乎知道身下的人是要好好珍惜的,所以也并不怎么痛。
任由他为所欲为,官羽浔始终一言不发的轻抚着眼前一头柔软的碎发,慢慢闭上眼睛,承受着所有这个男人表达爱恋的方式。
终于,当蜜穴被蓝炎滚烫的侵袭时,钝痛让他忍不住轻声的叫了出来。
“啊……炎……”
只是这样,只是这样而已……
呼唤着对方的名字,承受着所有因为爱所带来的痛楚。
蓝炎迷离之间凶猛的攻势,几乎让他以为自己的腰要在今晚断掉一般,却始终含笑注抱着这个在他身上驰骋的男人。
……那之后,蓝漠居然没有再找过他!
……如果那个魔鬼一辈子都想不起他该有多好……
那他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直留在炎的身边……
发现自己像鸵鸟一样可笑的想法,连官羽浔都不禁自我解嘲的笑了。
……怎么可能……
蓝炎却在这时候在他体内到达了顶峰,滚烫和痛楚让官羽浔几乎在一瞬间战栗起来……可却到这时候才发现――
居然整个过程中,自己的身体都没来得及反应!
原来,他……已经无法再回应这个人炽热的爱恋了么?
做完之后的蓝炎,再倒在他身上醉了过去,却并没有离开他的体内……那东西的分量和温度像一个利刺,的刺痛到心上,远比身体所承受的痛苦难过得多。
官羽浔文思未动的始终将他抱在怀里,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个魔鬼伪善的笑容――
……
大叔开始诀别了,可怜的炎炎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混蛋漠漠也不是天下无敌,下一章就有人也能跟他讨价还价哦~哼,漠漠其实也有吃瘪的时候!
木头的春假结束了,不过最近不太忙,依旧会保持高频更新哦~最少日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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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黑泽家的小少爷
话说,拿着那张契约在手的蓝漠,之所以连续一个星期都没去干扰官羽浔,当然不是因为把他忘记了,而是正因为公事忙得有点焦头烂额。
关于跟黑泽家的毒品合作,原材料环节违约的事,七绪在着手准备多种赔偿方案的同时,他自己当然也没有闲着――
调查了黑泽组高层的详细资料,每个有可能成为谈判代表的人的喜好和忌讳……如果单单是赔付的话,两千万美金虽然不是个小数目,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但是第一合作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想要继续合作、吃下这块目前被东南亚所有的黑道组织视为最大的肥肉,就不得不动点脑筋了。
只是就连蓝漠在内,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堂堂黑泽家会派出这样一个代表来跟他谈这么重要的事――
这少年优雅的站在他面前,一袭浑然天成的公子哥气质……年纪,应该和那个洛优差不多大,恐怕还未成年!
“在下黑泽弦,请多指教――”
蓝漠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并没有逃过少年那双明亮的眸子,一个习以为常的笑容,少年伸出手的姿势却异常老道。
“蓝漠,彼此彼此。”
蓝漠握手让座之间,不留痕迹的把对方从头打量到脚――
这少年,比起那个人小鬼大的洛优丝毫不逊色。
只是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洛优是天生的小恶魔,骨子里外都透着阴森到让人不寒而栗的邪气,就算装起可爱来有模有样,倒也毕竟是装出来的;可这个黑泽弦不一样,里里外外的明净,却毫不隐藏其中的犀利,智慧和阳光在这个男孩儿脸上演绎的淋漓尽致却又自然大方,没有死角的完美,完美得让人产生错觉……觉得他正在做的事,也可以晒在阳光下一般,坦坦荡荡。
“原来是黑泽家的小少爷亲自莅临啊,这倒是没想到……我记得您还有另一个身份吧?”
没想到归没想到,黑泽家的每个人,蓝漠毕竟都做过详尽的调查……虽然说最不可思议的,当属这位幼子黑泽弦。
谁知,少年落座之后,并没有给予询问正事,而是悠闲地品了一口茶,像拉家常一样打开了话夹子――
“漠帝,我哥他还好吧?”
只是这一句,像是碰到了什么禁忌的话题,让蓝漠脸色微变。
一个眼神的示意,在场的所有人都包括七绪在内,全都训练有素的撤了出去。
“他好得很,只是还跟在下有些事要做,暂时不能回去。而且,漠有个不情之情――希望您在这里的期间,不要再提及这件事。”
蓝漠表面平静的笑容,没有平时那样伪装的自然,连他也不禁在心里犯嘀咕――这个不见底的小鬼,到底知道多少?
黑泽弦嘿嘿一笑:“无所谓,他回不回去也无关紧要,反正那家伙天天嚷着要‘自己打拼出一番比老爷子还了不起的事业来’,留他在本家也没什么用。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一定是他?还有……不许提及的理由,是因为刚才你背后站着的那个美人吗?”
“因为他不姓黑泽,而姓御堂,这样就不会因为名头太大而扰乱了我的视线――这个理由小少爷觉得如何?”
蓝漠的回答不置可否,却明白的警告对方――停止这个话题。
黑泽弦继续无所谓的笑着:“好吧,那就谈谈正事――漠帝,上的纰漏,我们家老爷子很不高兴哦,您有什么打算么?”
蓝漠利落的把桌上七绪早已准备好的方案递过去,虽然对方是个少年,却也是黑泽家的人,能够全权代表,自然马虎不得。
谁知黑泽弦随意的翻了两页,便放在一旁,口吻却正式起来――
“除了货款全部赔付之外,您的心意也是大手笔啊。”频频点头之后,却话锋一转,“黄赌毒还有军火是我们这些人做生意的根基――黄,赚的是小钱;赌,招惹的是非多;军火销路狭窄,不但风险大,资金回笼也慢。做毒,是最合算的买卖……黑泽家和您漠帝在不同的地盘都做得风生水起,按道理说,您不需要这么多礼、或者说您根本就不需要迁就黑泽家……可您却做到这种地步,看来,漠帝想要东南亚毒品市场跟黑泽家平分天下的决心不小啊。”
蓝漠含笑的继续点点头,算是默认。
在刚才的一瞬间,他差点忘了对面坐着的只是个少年,谈判起来的头头是道,又暗藏胁迫……完全是一副老江湖的姿态,黑泽家是东南亚毒品大鳄,这黑泽家的小子果然了不得。
“呵呵,老爷子出门交代说,这决定要不要继续跟您合作,由我全权做主。不过我年纪太小了,一时难以定夺,要不您再让我好好考虑几个月?”
黑泽弦嘟着嘴,故作出一副少年无助状。
这话让蓝漠心头一紧……考虑几个月?开什么玩笑!
这小子还有什么不满意么?
可是不悦并没有形于色,打了个漂亮的响指,立刻有人端着一个黑丝绒盒子上来。
“条件方面如果有什么不满意还可以再谈,不过漠自认为我们开出的条件应该是最好的。当然黑泽小少爷旦考虑无妨,只是太久的话相信您家那边也会困惑吧。”客套了几句之后,蓝漠的视线落在身边的盒子上,“对了,漠猜想小少爷远道而来,喜好之物怕是难以带全,所以备了份薄礼,还希望您别嫌弃――”
黑丝绒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他看到了少年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不由一颗心安定下来。
“‘史特拉迪瓦利’,呵呵,漠帝的这份薄礼可是一点都不‘薄’啊。”
少年别有意的暗示,却已将这号称世界上最贵的小提琴捧在手中,爱不释手。
末了,突然冒出一句:“我现在可以拉一曲么?”
“当然。在家中独享古典乐大师的音乐,是漠的荣幸。”蓝漠暗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这个少年虽然没被考虑在代表人选之内,不过还好他做的准备够充分……而且,这个有名的音乐痴人的弱点简直太好掌握了!
不料,少年美妙的琴声响起的时候……他却笑不出来了――
这不是古典音乐!
也不是名曲!
这是……现在满大街都在播放的那曲――蓝炎和官羽浔合唱的曲子!
一曲奏完,黑泽弦暗自窥伺着对方意料之中的反映,终于开始他的下一步手段――
“这琴真好,不过作为附加条件,不知道弦还能不能跟您要一样东西?”
蓝漠这会儿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尽管开口就是,相信小少爷也不会让漠为难才是。”
突然拉这首曲子,显然是别有用心,只是不知道蓝炎那个臭小子又惹上了什么麻烦!
一心猜度着对方的目的是蓝炎,蓝漠做梦也没想到少年烂漫的一笑――
“想跟您要一个人――和您家二少爷合作这首歌的那个人!”
蓝漠虚假的笑容终于僵在了脸上――
……
额,弦少爷这行为属于趁火打劫吧……不过以漠漠唯利是图的冷血性格,会不会就范呢?
话说,洛优和唐枫那两个家伙貌似有一阵子没见了……很快就会见面哦~而且是在很特殊的场面下呢~当然,这还是跟我们大倒霉大叔脱不了干系,可是倒霉大叔最怕看到的就是那两只吧……木头纠结的飘过,大叔你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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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电车之狼
官羽浔今天起得很早。
不,确切的说,早睡早起原本就是他这种终日循规蹈矩的人长久保持的习惯,只是自从住进了蓝炎的别墅,被那家伙夜夜无度的纠缠,这个习惯才慢慢模糊起来。
蓝炎昨夜的演唱会据说一直被安可到了早上,之后公司还有一堆事情要理,恐怕又要忙到傍晚,趁着这个功夫……他打算去附近逛逛,买些生活必需品和蔬菜。
只不过,虽说是“附近”,可这种别墅区里的东西贵的吓人,口袋里虽然装着蓝炎留下的银行卡,他还是坚持走了半小时到公车站,然后坐公车去市区。
不过,公交车上的官羽浔此时欲哭无泪,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天底下最倒霉的人――
早晨上班高峰期的公车上虽然挤的像沙丁鱼罐头,却也还不至于要完全人贴着人吧!
他刚想换个地方,错开背后这个紧贴上来的男人,却不料对方一个动作,让他差点叫出声来――
男人的手突然从背后伸过来扣住了他的腰!
电车之狼――这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想要转身,腰际被对方固定得死死的,加上周围人多,根本办不到。
想要呼救,可是……自己是个男人,被非礼这种事……恐怕不但没人管,连自己都会被当成BT!
官羽浔无计可施,可是仗着拥挤不会被发现,官羽浔又不敢声张,对方的动作却是越来越过分!
背后的手顺着腰际从衬衫下摆钻进衣衫最里面,沿着肚脐一直摩挲到胸前,感觉到自己胸前敏感的凸起正在被轻轻**,可是背后紧贴上来的压力让官羽浔还不到不拼命的抓着眼前的杆子,另一只手用想要把这该死的狼爪扯开,却无奈他那纤弱的弹钢琴的手根本敌不过对方的力道。
最后只好僵硬的勉强撑着身体,任由这只狼爪在身上胡作非为,官羽浔一心盘算着公车一到站,不管什么地方都马上下车……可偏偏这一站是整个路线中最长的!
最要命的是,背后的男人很快按捺不住将另外一只手也攀上来,直接隔着牛仔裤在他裤链一带摩挲起来,耳后很快传来了只有他听得到的不规则的喘息,伴着这喘息,有个明显正在变得坚硬的东西顶在后面。
当裤链被拉开的时候,官羽浔已经涨红了脸,一双漂亮的眸子里盛着晶莹,俨然快要哭出来了,却只好紧紧的咬着嘴唇,生怕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被人发现。
那只手还在得寸进尺,不仅伸进去隔着内裤描绘着他重要部位的轮廓,甚至企图从侧面跟进一步的侵犯……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这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出现的时候,官羽浔如获大赦――因为几乎同时,身上的两只狼爪都缩了回去,不,是被撞开了!
可是――
当他终于回过头时,那张他人生中最大噩梦的面孔居然就贴近在身边!
……难怪那声音听上去有几分熟悉!
官羽浔刚才还涨得通红的脸唰的一下惨白如雪,他遇上了真正的“狼”!
他只好赶紧转过头,拼命的祈祷对方只是偶然路过,千万别发现他!
可是还没等他从惊惧中回过神来,就听身边一声凄厉的惨叫――
背后有个男人两个袖口沾满了血迹――是刚才非礼他的人!
顿时拥挤的车厢被人们本能的让开一片空地。
偏偏这时候公车到站了!
那个男人发疯一样举着双臂冲了出去。
“羽浔,感冒的时候,要多穿点衣服。”
――被认出来了,官羽浔一个哆嗦。
可是背后那个“噩梦”居然也有这么温柔的语调吗?
而且……他什么时候感冒过!
没等他反驳,一件厚重的长外套便披在身上……刚才被弄得一片凌乱的衣衫顿时被遮住了。
……原来是为他遮挡尴尬……
被弄得已经搞不清状况的官羽浔,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完全送下来,那个声音便有响起来――
“走吧,我们到站了!”
脚下一个踉跄,官羽浔只觉得背后有人将他提起来一般,再回首,双脚已经落在平淡的公路上。
望着远去的公车,他根本不敢回头。
混沌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这回彻底落到了大灰狼的手里!
……
呃~小狼吃大绵羊~大狼吃小狼……
可怜的电车狼啊~你招惹谁不行,你去招惹大叔……大叔身边这群大灰狼怎么可能放过你嘛~
话说,这只突然冒出来,下手就这么狠毒的大灰狼究竟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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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与“噩梦”的重逢 (上)
“你想干什么?”
官羽浔鼓了半天勇气终于回过头,警戒的盯着对方。
跑是跑不了了!
这张脸,还有那时候样百出的凌辱,最后把他折磨到昏死过去……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让他现在看着这个人都两腿发软,好像随时会倒下一般。
“你打算就以这幅形象……这样一直站在车站供人参观么?”
――唐枫直勾勾的盯着他还敞开的裤链,一脸戏谑。
这眼神让官羽浔一阵心惊胆寒。
“跟我来――”
不是命令,也不是邀请,因为官羽浔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手已经被对方攥着,只有身不由己的份!
……
但是出乎官羽浔的意料,唐枫带他去的并不是什么黑暗恐怖的地方,而是一间咖啡馆。
在卫生间整理好衣着之后,忐忑的落了座,这才不安的打量起四周来――
这里丝毫不比蓝炎带他约会的时候去的那些地方差,只是此时的他实在没有心情去计较那些写着天文数字的菜单。
“一杯黑咖啡,还有……”唐枫的视线在他身上再扫过,“还有一杯果汁。”
优雅的打发走服务生,两个人的对坐,让官羽浔更加的如坐针毡起来。
“你现在跟那个明星在一起了?”唐枫突然冒出一句。
官羽浔张大了嘴巴,看着他……这会儿,至少他明白了一件事――他们会在那个公车上遇到绝对不会是偶然!
他知道自己住在炎的家里!
这个分析得来的讯息不低于一颗凭空惊雷,官羽浔的脑海里立刻闪过这个男人对待洛优的画面。
“我只不过是寄宿在他家里……”
说谎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话没说完,声音已经心虚的听不到了。
“哦?”唐枫望着这个到现在还在小看他的男人,不由的不悦起来,“寄宿在他的床上?还是说……你们在跑车上接吻是你付给他的房租?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如寄宿到我家来好了,豪宅名车,你需要什么我也可以提供。”
他在暗地里观察了三天,官羽浔的每一个幸福表情都让他越发的不爽,因为……那些表情都是对着那个蓝炎才有的!
“我不是一件东西,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官羽浔经历了最近这些是是非非,毕竟已经不是那时候只会蜷缩着发抖的男人,他干脆别过脸去,这一句却是每一个字都让唐风听得清清楚楚。
要怎么样就冲我来,不要伤害其他人――这是官羽浔的潜台词。
当然,唐枫听得很明白。
“哼,我还以为漠帝为自己抢人呢,原来是为了弟弟,真是手足情啊……原来你喜欢那种连救自己的爱人都不敢自己出手的窝囊废!”
唐枫把鄙夷完完全全的写在脸上,对于这样的对手他根本不屑一顾。
双唇张了又合,官羽浔最后还是决定闭嘴,乖乖低头喝果汁――
事情的前因后果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可他为什么要告诉这种人,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对了,刚才那个人……你把他怎么了?”
官羽浔终于发现只是低头不语依旧混不过去,对面那双像是要把他直接吞下去的眼神一直停留在身上……没有机会逃跑,他只好想尽办法错开话题。
唐枫像没事人一样,扬了扬两指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再变出来展示给他看的小刀片――造型很别致,而且用途绝对也不同寻常。
“你没事干去挤什么公车?自己有一张天生招惹是非的脸,你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还是难道你的男人连打车钱都没给你留下?以后再遇上这种事怎么办?”唐枫慵懒的看着他,“我用这个把那个混蛋两只手的手筋全挑了。”
――就在撞开他们的瞬间。
如果不是官羽浔在身边,他一定把那个家伙的头打成烂西瓜!
“咣当”一声,官羽浔手里的果汁掉在了地上,冰块儿撒了一地――
……
原来是小唐唐回来了……
哎,你保护大叔的心可以理解啦,不过大叔心那么软,你下手也未免太狠了点吧……瞧把大叔吓得~
话说,既然小唐唐回来了,就意味着洛优的小把戏穿帮了……两个混蛋恐怕很快又要对上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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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与“噩梦”的重逢 (下)
“怎么?你在害怕我?”
唐枫有些不满的望他,那目光中甚至夹杂着委屈。
怎么说也是替他报仇吧,为什么每帮他报仇……最后被怨恨的反倒都是自己?
“没……没有……只是觉得我果然是个扫把星,接近我的人都会倒霉……连色狼都不能例外……”
官羽浔知道自己这说法可能很滑稽,不然他又能说什么呢?
那个混蛋固然可恨,那时候在公车上若不是唐枫及时出现,他甚至有可能已经被……可是好端端的一双手就这么被废掉了,那个人以后要怎么生活?
眼前这个男人态度变得再温柔,刻在骨子里的残暴却丝毫没有改变过。
唐枫眯着眼睛看注视着他,发现自己竟然一时词穷了……面对这样一个比菩萨心肠都好的男人,要怎么对待他才好呢?
两人沉默许久,期间连服务生过来清理洒落的果汁,更换了新的饮料,都一言未发过,因的服务生好奇的驻足,却被唐枫一记充满杀气的冷眼瞪得一溜烟儿的逃窜了。
“对不起。”
考虑再三,率先开口的唐枫,却只道出了这三个字。
“什么?”
那一瞬间,官羽浔以为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我说,对不起。”唐枫重复了一遍,态度却变得认真而诚恳,“我为我那时候对你的伤害道歉……我喜欢你,第一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只是看到你和那个姓洛的小子做的时候,面对自己的失控,我才发现自己对你是那么的着迷。对不起,那时候我几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能原谅我么?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官羽浔笑了,笑的很淡然。
如果没有遇上炎,此时他坐在这里绝对笑不出来,如果不是那些孩子气又偏执的自责,还有温柔的包容了之前所发生过的一切……说不定现在的他已经从某高层建筑上自由落体了。
……可是,现在他连炎都要失去了,其他的事还有什么计较的价值呢?
“我是一个弱者,虽然作为男人,承认这一点很丢脸,但是我觉得……我没有原谅你的资格。我只能说,我已经不恨了……但是那一幕幕我不可能忘记,就像噩梦一样,只要面对着你我就会想起来。至于重新开始……”平静下来的官羽浔终于肯抬起头,正视着对方,“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哪来的‘重新’?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就当我们从不曾遇见过。”
平淡的语调,说着天底下最绝情的话,正如说话人此时的心情一样……他差点忘了,自己已经不需要害怕了……因为,那份契约之后,他已经一无所有,连人生也不再是自己的。
唐枫望着他,突然觉得这张完美却带着浓重哀伤的面庞变得模糊而陌生,却又那么让人想要亲近、安抚。
“如果说……我不打算放你走呢?”
唐枫说这句话的时候,相当的谨慎。
他尽可能的在道歉之后不想再伤害到官羽浔,但是……这个答复却让他无论如何难以接受。
这个男人曾经被他压在身下,可是现在却说“我们从未开始过”……除了先把他禁锢在身边,慢慢再培养感情之外,他发现自己打算要开始的这段感情根本就没有机会!
只是没想到官羽浔淡淡的抬眼看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没有笑容却连惊惧也不见了,那张没有参杂任何情愫的脸看上去就像具尸体――
“反正我反抗无效,你想怎样的话……请随意……”
还好,星涩那边已经交代完了,就算自己什么时候消失也都不奇怪……
可是――
“这种事,我怎么不记得我允许过――”
这个熟悉的声音插播进来的时候……官羽浔吓了一跳,但是除了惊吓之外,更多的是不想回头,去看另一个“噩梦”的那张老面孔――
……
–
小唐唐终于想要面对大叔了,虽然道歉是诚恳的,但是小唐唐啊,你对大叔曾经做出的伤害,那不是一句道歉能够化解的啊。
哎,一个想要爱情却发现路漫漫其修远,逼急了居然想把大叔抓起来……越搞越糟!
更糟的是,这时候貌似还有另外一只前赴后继的……
今天看来注定是个多事的日子……只是不知道这一只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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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恶狼们的混战 (上)
“你来送死么?”
唐枫挑着眉头,先前好不容易尽量装出的温柔,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立刻被杀意冲的烟消云散。
被这杀意冲开的不仅是强作的温柔,还有官羽浔――本能的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然后发现自己无路可逃,背后站着的人――
洛优。
而官羽浔这么一退,竟夹在二人中间,进退不得。
唐枫看到洛优并没有显露出太多的惊讶。上他以为得手后,便接了其他任务去了美国,回来也不过是两三天的光景。不过,洛优搞得轰轰烈烈的葬礼和接班仪式,想不知道都很难。
被一对父子算计了两……还是用同样的方式,这种情况照唐枫以往的性格也很难善罢甘休,何况还有简木的仇恨!
只是这两三天因为害怕直接破门而入吓到官羽浔,所以先忙着找机会接近他,还没顾上找这小子算账……没想到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说不定真的会有人死,不过是谁就不一定了。”洛优冷嘲的笑了一下,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官羽浔的身上。
他打不过这个杀手,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但是如果放着不管,那也会成为大患,所以一直让漠帝帮忙关注着,只要他一现身,就立刻采取行动!
他穿了防弹衣,周围已经埋伏了几个高价请来的顶级狙击手。
尽管如此,老头子被一枪爆头的那幕还映在脑海里,他也不敢贸然贴近。
当然,狙击镜反射的光斑,唐枫不会察觉不到,于是一时也不敢妄动,两人僵持着,谁也没有把握先出手,只能屏息凝神的等待对方露出破绽。
――这样的对峙,两人都很清楚……是迟早的事!
只是没想到,现在会把官羽浔夹在中间!
“你的拍档呢?怎么没看到人?你们不是形影不离的么?我那班兄弟可是都对他念念不忘呢。”洛优故意用话刺激他,企图让他露出破绽。
而且,这种情形下,如果他那个拍档冒出来帮忙,也是个很大的麻烦!
这话,显然触及到了禁忌,而且连迟钝的官羽浔都听出了话外之音,不由心里咯噔一下:“洛优,你把那个人怎么了?”
当日洛优受到的侮辱,官羽浔当然记得很清楚……如果不是那时候这少年绝望的几乎要放弃,自己也不会做出那种事……可是,依照着少年的性格,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洛优愣了一下,没想到官羽浔会听出端倪……他不想让这个人对自己变得更加厌恶,于是干脆没有回应。
“简木死了……被他叫人活活糟蹋死的!”
唐枫几乎咬牙切齿的替洛优回答了他的问题。
这一,轮到了洛优惊异:“他死了?怎么可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做的不过如此,一番大肆的凌虐,但他没有想过要弄死那个人!
一刹那,他清楚的感受到来自官羽浔的视线――这个目光从来都很温柔的男人,正用锋利的像尖刀一样的目光在表达着自己的厌恶。
……虽然不喜欢那个简木,但洛优这种残忍的杀人方式,还是让官羽浔在震惊之余,厌恶的想要避之不及。
“老师,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洛优慌了。
虽然不知道简木死了是怎么回事,不过看唐枫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假话。重点是――死个人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他不要为那种无关紧要的人的死而被官羽浔彻底的讨厌!(话说,小洛优,你早就被大叔彻底的讨厌了好不好~)
“请放开我,不要用你这双手碰我……”
官羽浔向后退了两步,宁可退回到唐枫的身边也要避开这双向他伸过来的手……就好像可以看得到上面沾满了污秽的血迹一般。
“老师,你听我说……我不知道那个人怎么死的,不关我的事!你相信我……我向你道歉,上是我不对,我以后再也不会了……老师,你知道我看到你安然无恙有多开心么?我不会再伤害你,我只求你能原谅我……回到我的身边……再给我一机会……”
官羽浔的想逃避瘟神一样的眼神,让他突然间变得语无伦……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境!
跟随着最重要的人后退的脚步,浑然不觉的向危险靠近……埋伏在周围的狙击手紧张的扣着扳机,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少年雇主交代过,不能伤到那个人分毫!可眼下官羽浔为了躲避洛优,后背几乎贴在了唐枫的胸前……虽然都是久经沙场的顶级高手,但这不是拍电影!这种距离而言,百分之百的不误伤的把握,谁也没有!
“呃――啊……”
官羽浔呆呆的看着眼前突来的变故,和洛优的闷声惨叫几乎是同时――背后的唐枫不知为什么“变”到了眼前,只觉耳后一阵冷气还未散去,少年白净的脖子上已经被唐枫架上了一把锋利的刀――
……
–
额,大叔……你被包围了……
今天啥日子,连道歉也扎堆……
不过优少爷啊……大叔已经被你们这群小混蛋欺负的心如死灰,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动不动就会害怕的哆嗦的大叔了,小唐唐刚碰了一鼻子灰,以你之前的所作所为……几句对不起那是不可能抓回大叔的心了……你还不如小唐唐呢,你连原谅都得不到……
话说简木的事,你确实稍微有点冤枉,毕竟你只是一心想要羞辱对方,不料对方刚好绝症在身,才会弄出人命……不过你绝对是活该,小小年纪玩什么不好玩鬼畜?现在好了……大叔彻底彻底的厌恶你……看你怎么收场吧!
不过……这场势均力敌的对峙中,优少爷最终因为大叔的存在而失去常态,落入了唐唐手里,新仇旧恨……眼下明晃晃的匕首挂在脖子上,要怎么收场呢~
木头提示下――今天是个超级倒霉的日子哦~因为混战的家伙们还没到齐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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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恶狼们的混战 (中)
“你的狙击手呢?怎么刚才不开枪?难道是泡沫做的假人不成?”唐枫冷冷的蔑视。
他当然知道周围那些人都是有料的,只是想不透作为职业杀手……刚才那种情形下无动于衷的理由。
谁知,洛优并没有理会他,依旧直勾勾的望着官羽浔,那份绝境下的坦然,竟让官羽浔突然心头一颤……想起了那一晚,那个伤痕累累却比谁都要坚强的少年……
“老师,对不起……虽然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我任何东西都能唾手可得,想要得到你的心却这么难呢?我发现和你相比,我得到的那些东西一点都不重要,可是现在却连获得你的原谅都遥不可及了……我今天如果死在这里,你能原谅我么?”
“你还打算原谅他?”
――唐枫突如其来的插话,打断了他混乱的思绪。
唐枫原本也没资格说这种话,刚才连他自己不是也无法获得原谅么?虽然不知道这少年死到临头还在执着个什么劲,可是看官羽浔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又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把一个善良的可以原谅全世界的人逼到了这种表情。
想及此,唐枫不由怒气更胜,锋利的刀刃在洛优脖子上划出一道刻的血痕,只要在一点,就可以割穿喉咙,血水顺着刀口顿时汩汩而出!
被唐枫突然打断,官羽浔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向少年伸出了手,慌忙的收起来……那一瞬间,他看到洛优眼底从情而变得绝望的神情。
那么聪明的人,难道变傻了么――难道生命还没有自己这种软弱没用的人,一个小小的原谅来得重要?
吸了一口气,官羽浔转过身去背对着二人――
“别傻了,今天即使你死在这里,我也不可能原谅你第二……”
喉咙间的哽咽,和颤抖的身体……官羽浔自己没发现,可是却被洛优和唐枫清楚地看在眼里。
当唐枫手上的力度不断加大,大量的血液将少年衣衫已经全部浸湿的时候,官羽浔却突然转过身,却是闭着眼睛――他不想看到洛优的样子,更不敢看这种血淋淋的画面――
“不过,唐枫……刚才你们说周围有狙击手?你杀了他的话,那些人会开枪吧?虽然巴不得你们两个永远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可是眼前突然多了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的话,场面太吓人了。”
可笑……狙击手什么的……对于官羽浔而言,就像是天方夜谭,可是他知道这两个人是说真的!
为什么会和这些恐怖的人搅和在一起……官羽浔苦笑了一下。
“老师,你在担心我么?好开心……”
――洛优终于笑了,只是失血过多的他,已经没办法像刚才那么底气十足,几乎已经要虚弱的昏过去。
“不,我只是害怕你们都死在我的面前――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想面对两具尸体。”
官羽浔面无表情……几个月前的他,说不出这种话……可是,他已经彻底被这群混蛋们逼上了绝境――
“唐枫,我跟你走的话,今天的事能不能到此为止?”
官羽浔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价值做这个筹码……反正不管是唐枫还是蓝漠,落在谁的手里,都应该差不多吧。
总好过眼前上演这种明晃晃的屠杀。
果然,唐枫的手停住了……没有放开洛优,也没有继续割断他的喉咙……这对他而言,也是个两难的选择。
“你们谁杀了谁……都与我无关,但是官羽浔,你现在是谁的人,自己不会忘记了吧?”
――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又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声音冷得彻骨,那张脸却难得一见的美丽撩人。
“为什么你会来?”官羽浔局促的张开眼睛,回头望那个突然“插队”进来的家伙。
以后出门之前一定要查黄历……如果过了今天,自己还有命的话!
――官羽浔在心里暗自大呼倒霉。
“帝找你,打你电话没人接,所以让我把你带回去――”
七绪臭着一张脸,完全无视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
“你是谁?”
唐枫瞪着眼前胆敢突然冒出来抢人的家伙……他不认识七绪,可他清晰地嗅出了来者不善。
“与你无关。”
七绪的态度不卑不亢,却又让人感到高傲得很。
“如果我不放人呢?”唐枫这话有些外强中干。
“那你最好先把自己的麻烦解决完――这是在下的好意。”七绪的视线从洛优身上一扫而过。
面对蓝漠重要的合作伙伴身陷危机,七绪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居然没有一丝暖意,冰冷的仿佛两人从不相识。
眼下这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固然不能构成威胁,可外面的狙击手,两人都心知肚明……只要唐枫的手一离开洛优的脖子,就立刻会被射成马蜂窝――
……
血淋淋的场面,小唐唐再下手狠一点,优少爷的喉咙就会被割断……倒霉的大叔,为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被你撞上了……偏偏还把七绪招来了……这简直是抢人大战嘛~不知道等一下还会有谁粉墨登场呢?
木头这几天评评和票票枝枝都好惨淡的说~垂泪~
第一百二十章 恶狼们的混战 (下)
所以……七绪根本没打算动手……这个男人现在没有任何余力来阻止他!
“官羽浔,不想吃苦头的话乖乖跟我走,我可以考虑不向帝汇报今天的事,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七绪说话间,已经将手压在官羽浔的肩上……官羽浔从不知道,这双漂亮纤长的手,竟然重如千斤。
――这不是在跟他商量,也不是要挟……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有把他的意愿考虑进去。
至于七绪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官羽浔想不明白……这个人会帮他……这种事他也不敢想象。
只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
他别无选择!
自己究竟只是个木偶,像是手脚被人绑了线,悲哀的情绪却无法阻止自己跟着七绪即将离开的脚步……官羽浔终于鼓起了勇气,将视线最后落在那副浴血的画面上……
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的话,背后那两个人该不会就这么同归于尽吧?
既然不能原谅……明明自身难保……又何必再去管那么多呢?
只是不知不觉中,那些在心底扩散的悲哀里,多了两道他再也不想看到的身影,昔日的画面和背后的惨剧挥之不去,还一阵阵的引发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抽痛……
“都不许动――”
官羽浔的悲哀被这一声凭空炸雷惊醒,循着声音望去,彻彻底底的被惊呆了――
凌锦云?!
狠狠地揉了三遍眼睛,视线越发的清晰――
果然是凌锦云!
一身警服,英姿飒飒的凌锦云!
“所有人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放下凶器,靠墙站好――”凌锦云犀利的目光将现场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官羽浔身上,目光陡然变得诧异而温暖起来,“羽浔?”
官羽浔窘迫又担忧的望着对方,嘴唇蠕动了两下,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不过是出来买个菜……怎么会弄到这种地步?
今天是什么日子?集会吗?
挫败的在心里哀叹着,官羽浔僵硬的身体却纹丝未动――不是不动,是动不了!
天晓得他现在多想藏到凌锦云的背后……虽然那个人也对自己……但起码云是好人,云不会对自己乱来……
可是心里纵然有一万个理由,也抵不过手臂正被七绪一只手牢牢地抓住!
――这里的人,每个都不是泛泛之辈,自然不会乖乖听话,束手就擒。
七绪,唐枫,连奄奄一息的洛优都用一种野兽之间充满攻击性的警惕眼神注视着这个突然加入的警察――
的确,外面悉悉索索的动静这会儿可以听到,还有更远成片的警笛声正在朝这边汇拢过来――看来“被包围”的说法不会有假!
问题是,外面不但有洛优安排的狙击手,还有七绪留在外面的手下……这个警察单枪匹马是怎么绕过那些人的眼线进来的?
“哼,就凭你?”唐枫突然阴仄仄的一笑。
眼前那警察对官羽浔露出不同寻常的神色,不由的不爽起来……看来他想要得到的这个美人,永远都比想象中麻烦!
眼下这里最不能被抓的人就是他!
而且这警察的实力不见底,这种情形下想要带官羽浔一起走几乎没有可能!
“美人,我们来日方长了!”
――丢下这么一句心不甘情不愿的话,官羽浔听到一片玻璃破碎的声音,寻着声音望去,唐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紧接着外面传来一阵枪声伴随着惨叫。
凌锦云咬牙切齿的蹙起眉头――那家伙为了逃脱,对外面的警察大开了杀戒!可是自己被里面的七绪牵制,官羽浔在他手里……他不能放心去追凶!
“放开他!”
凌锦云厉声道,手里的枪早就瞄准了七绪的头……仿佛两人前些日在办公室里为了蓝炎的交易从不曾发生过一般。
这跟上跟洛优在酒店对峙不同,眼前这个情形下、这里有只有他们三个人――七绪只要敢乱动,立刻以袭警论,他可以就地决!
“羽浔,过来――”
凌锦云这样的口吻,官羽浔还是第一听到……但这强硬显然不是冲他来的,因为凌锦云的目光始终警戒的停在七绪身上。
洛优现在的状况,等一下要赶紧送医院,当然没有抢人的能力。
看出七绪不会对官羽浔下什么狠手,凌锦云才果断的向他发出指示。
只是没有想到……七绪竟自己放开了手。
官羽浔喜出望外的脚步正要跨出,耳边却响起了七绪故意只让他一个人听到的耳语。
欣喜和脚步顿时嘎然而止――
……
–
额,这场混战的结果貌似要揭晓了……小七赢了?那岂不是意味着……漠赢了!
只是不知道被漠得手的大叔,会怎么样呢?漠……你究竟想干什么啊?
这个周末,我会让亲们看到漠漠的心哦~
木头继续望天……纠结可怜的票票枝枝和评评中……
第一百二十一章 笼中雀
蓝漠依旧坐在客厅里,和上一一样在等他。
“去了哪里?电话为什么不接?”
口吻没有言辞听上去那样咄咄逼人,看上去比官羽浔以往的印象中温和了许多。
“去买菜,电话忘记带了。”
――官羽浔局促的站在原地,还不忘忐忑的扫了一眼身边的七绪。
七绪并没有说什么……像他之前答应的那样,没有把官羽浔小儿科的谎言说破。
这一天,对官羽浔而言已经足够惊心动魄了――
那之后,洛优送去了医院,虽然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但至少脱离了危险,而且之前说的那些狙击手,也在警方大规模包围的时候不知了去向,那些人毕竟是专家,跟警察玩起“躲猫猫”来,想要全身而退并不难;
七绪坚称自己只是店里的客人,喝咖啡的时候意外的卷入了危险之中,而外面那些人只不过是他雇用的保镖,加上他身上没有带枪,警方也拿他没办法。
只是官羽浔却给出了让凌锦云大大意外的答案――
“云,对不起,我要跟七绪离开。你自己保重。”
――说这话的时候,官羽浔极力保持着平静,让自己看上去是自愿的,不让凌锦云嗅出一丝端倪。
因为“别忘了那张契约,别忘了随时还会陷入困境的二少爷!失去他的宝贝音乐的二少爷……你不会想看到第二吧?”
――那时候,七绪的这句耳语像魔咒一样刻在他心里。
让他不得不忽略掉凌锦云脸上的失落。
他只能守护一个最重要的人,那个人――只能是炎!
“过来坐――”
蓝漠一如平时淡淡的笑着,斯文而无害的样子,将本性隐藏得滴水不漏。
有时候官羽浔怀疑,是不是伪装到一种境界之后,连自己都忘记了本来的样子……
可是他没有拒绝,确切的说是明知道没有拒绝的余地。
只好低眉顺目的在这个恶魔身边坐下,好在蓝漠并没有像上一样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只是望着他,像拉家常一样――
“对了,我记得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跟什么人切磋过么?”
蓝漠将自己的心事如同本质一样的隐藏在平淡的话语之间……他很好奇,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年黑泽弦为什么会知道官羽浔的事?想来想去除了乐器,实在想不到他们之间的共同点。
只是这一句……却让官羽浔的脸色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小提琴,他只在这个人面前拉过一……那个故意支走炎,然后侵犯他的夜晚。
“没有,只是兴趣爱好而已,谈不上拉得好,也很少有人知道。”官羽浔的声音低的不成样子。
“哦。”蓝漠有些失望,为了不让对方感到唐突,只好顺着话题往下应付,“那钢琴呢?等一下晚餐过后,弹段曲子吧,我想听。”
钢琴……
很不幸,蓝漠的信口开河又踢到了“铁板”,官羽浔的脸色变得更加难堪了。
……上一弹钢琴,是在洛优的那个俱乐部里。
“我有一阵子没弹了……恐怕再也弹不了了……”官羽浔蠕动了一下嘴唇。
这叫哪门子回答!
可是蓝漠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些什么……想及录像带里的那些情形,似乎能够理解少许,便也不再往下问。
“去楼上洗个澡,换了轻便的衣服,然后陪我一起吃个晚饭。”
蓝漠干脆站起身来,径自向外离去,丢下了一脸不可思议的官羽浔。
――那张战战兢兢的脸,让他实在看不下去!
那个安排原本就不算是什么决定,怎么想都是天经地义的……只是对上那张美好单纯的脸的时候,让他突然有一种罪恶感,不爽得很。
……官羽浔感到不可思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签下了那种不齿的契约,想到自己将要被怎样对待,都让他时时如坐针毡,何况上一来求这个人的时候,还曾被迫用嘴……
可是眼前的蓝漠却和那时候判若两人,仿佛他们只是朋友一样,仿佛那张契约从来不曾存在过……
事实上除了那个澡洗的有些夸张之外,这一天官羽浔过得还算不错。
安排他洗澡的地方不是蓝漠卧室的浴室……这个浴室豪华的让他视线完全脱窗,最要命的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几个女佣,非要帮他洗!
结果这个澡洗了2个多小时不说,简直洗的里里外外都闪闪发光,早就准备好的家居服更是性感的吓人,上面还有一股完全无法习惯的浓郁香气!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直到晚餐之前,蓝漠都没有再出现。
“上的唱片不错,之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有考虑,我对做公众人物没什么兴趣。”
“哦,那真是太可惜了。”
“……”
而且即使是此时,蓝漠也是大大方方的聊着天,完全没有任何不轨的意思。
偌大的长条形餐桌上,只有对坐的两个人,这个距离让官羽浔充满了安全感。
只是……这样的晚餐,吃起来滋味实在不怎么好,他想起了和炎在家里围在小桌子之前吃火锅的情形,不由的心酸。
“呐,蓝漠,我……”
“恩?怎么了,不合口味吗?”
“不是……我是想问……”
想问,吃完晚餐他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蓝漠一整天完全没有侵害的表现,让他稍稍的侥幸起来。
“问什么?”蓝漠停下了手里的刀叉。
官羽浔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为了顺利的表达,他把旁边高脚杯里,因为他不喝酒而特意为他准备的清水一饮而尽。
“我是想问,晚饭后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想……想……”
怎么回事?
突然袭来的一样的头晕感让官羽浔脑海中警铃大作,可是眼前的天旋地转却是越演越烈。
难道……刚才的水……
可惜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抵挡不住眼皮的越发沉重,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下对面这男人逐渐靠近的脸――
奇怪,明明这个混蛋都是用强的,为什么这一要拐弯抹角的给他下药!
身体没有燥热的感觉,有了两悲惨经验的官羽浔立刻意识到――这只是单纯让他昏睡的迷药!这家伙想干什么?
为什么那张模糊的脸上不但没有奸计得逞的得意,反而有一种失落的错觉……
一记闷声之后,官羽浔终于带着他无数个想不明白的问题,身体重重的倒在眼前的餐桌上。
先前的杯盘刀叉被他的撞击推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一片破碎声――
……
漠漠……你又想干什么?
把大叔骗到家里来弄晕……哎,可怜的大叔……
第一百二十二章 漆黑
官羽浔醒来的时候,心知已经入夜。
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以前一片漆黑的推断,而是从缝隙里可以感受到周围微弱的月光。
对,仅仅是从缝隙里――他被带上了眼罩!
而且,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连身体都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身下的床过分的柔软,让他费了半天劲想要站起来都始终徒劳。
没有衣物的触感,即使无法触摸,官羽浔还是知道自己此时已经身无寸缕……
折腾了半天,最后终于乏力的倒回床上,瞬间爆发的委屈和恐惧,让他无助的紧咬着嘴唇。
黑泽弦安静的靠在一边的墙上,被他刻意营造出的安静气氛,也难怪官羽浔会在慌乱之下,误以为房间里没有人。
少年挑动着唇角,事先拉开的窗帘,让月光下这具完美撩人的躯体在他心中引发了一片无法抑制的悸动。
蓝漠那家伙……他以为可以顺利的把人要到手,然后带回日本去。想不到蓝漠却说什么都不肯放人,最后讨价还价,才得到这么一夜的交易。
明明几百万美金的小提琴送他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明明口口声声说官羽浔只是个玩具,到头来却宁可给他1万美金作为个人的好费,以求他能在本家那边作出有力的说辞,也不肯把官羽浔相让……言行却根本不一致!
眼见官羽浔醒了,预料中的折腾了一阵子终于放弃了挣扎,少年的嘴角弧度不断变大……
听到了身边突然冒出来的脚步声,官羽浔心里猛地一个激灵――
“你是谁?”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蓝漠!
说话间,少年已经坐在床边,却不答话,只是温柔的轻抚着他因为惊恐而瑟瑟不已的脸颊。
――这个人对他而言,可不是玩具!
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个人救出来,留在身边,然后用尽所有的方式对他好……只是现在,他还做不到。
做不到却抗拒不了这份吸引,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拼命的想要抱他!
所以还不能让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不能让他看到自己的脸……他可不想有一天官羽浔会因为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在某个夜晚强行要了他的人,而被讨厌和拒绝!
微冷的手顺着脸颊一路下滑到他光滑的后背,官羽浔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放开我!你是谁……”
虽然说被强迫这种事像噩梦一样不只一的发生,但像这种被蒙起双眼,得不到任何回应,却被牢牢压制……一股如同黑洞般的巨大恐惧让他全身都战栗起来。
背后的人显然是完全陌生的!
可他却越发的四肢无力,动不了分毫。
黑泽弦的嘴角始终噙着笑意,一双漂亮的手顺着他后背两侧向前面摩挲。
看官羽浔无力的反抗,就知道漠帝果然是按照他的意思下了药……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纯粹为了这单生意,还是和自己一样担心官羽浔在挣扎中受伤呢?
“嘘――”
满眼温柔的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的逗弄了一声,滚烫的热气让官羽浔一阵心惊肉跳,可是还不等他极力的摆脱这恐惧,温热的唇舌便顺着耳根贴了上来,潮湿的触感顺着耳根蜿蜒而下,加上双手在胸前的撩拨……
官羽浔无法抑制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只好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很快看出了他的心思,黑泽弦在月光下嘟起了嘴,颇像个取得了好成绩却没有得到表扬的孩子,动作短暂的停顿之后,终于做出一个坏笑的表情……
“哈……啊……”
在所有的忍耐都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入口被突如其来的侵入,还是让官羽浔终于一声娇吟脱口而出。
黑泽弦立刻露出了孩子气的笑脸,尽管只是放进去一只小拇指,却还是玩的兴致勃勃。
真紧,他对这个身体越发的感到欣慰。
――可他终究还是怕这个男人受伤,纵然是再胡来的恶作剧,却依旧摆弄的小心翼翼。
感觉到身下的男人呼吸逐渐不均匀起来,这才满意的将手拿开,从怀里掏出一只瓶子……
“啊……别……”
官羽浔突然惊叫,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口吻。
――黑泽弦用的润滑剂是液体的,一瓶晶莹的液体被他小心翼翼的完全挤入官羽浔的体内……理由自然还是怕他受伤!
因为大量润滑剂的作用,黑泽弦进入的非常顺利。
一点点的感受着这个男人的紧致和温热,月光下的少年几乎是闭着双眼,充满享受的进行着这个过程。
而没有预期的痛楚,被压制在身下的官羽浔,却紧咬着嘴唇,任由眼泪源源不断的滴落在眼罩上,默默的承受这份屈辱……
……
这一夜,月光下的两个男人……一个幸福的如同进入了天堂,一个却被迫将屈辱的心堕入了地狱。
只是,彻夜未眠的却不只是他们。
炎自然是整夜未眠的四找人。
而蓝漠的书房的灯,也彻夜的照着――
……
漠漠,你做的真绝……居然拿大叔来做交易……木头亲妈就看你将来怎么倒霉!
不过,这黑泽弦虽然是不择手段了一些,却一直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大叔,如果有一天大叔可以明朗的站在他身边的话,一定会幸福吧。
漠漠的房间也亮了一夜的灯,漠漠,当你把大叔拱手相送的时候,也会难受吧,如果难受的话,麻烦你好好的认真的看看自己的心!
今天木头继续周末爆发,火爆3更,等一下还有一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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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凌乱的清晨
“我说过了,我真的没有见过他!你一整晚给我打了多少通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那个大叔又不是未成年人,还需要你监护不成?你最好在工作时间给我干点正经事,别枉费我费了那么大功夫保你出来!”
――蓝漠难得的不再伪装那副虚假的斯文,草草的挂掉了蓝炎的电话,一脸低血压魔王即将暴走的表情,把周围的佣人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看到他都绕着走。
墙上的挂钟,还差十五分钟就到12点……那间客房里,却还没有人出来!
该死的,那个臭小子究竟想要玩到什么时候!
天晓得为什么自己一夜没睡,满脑子都是官羽浔被那个黑泽弦压在身下,用尽各种方式凌辱的画面……
明明……明明就是他亲自把官羽浔洗得干干净净再弄晕,送到那个少年房间里的……
1万美金都搞不定那个臭小子,只要官羽浔陪他一夜就可以水到渠成!
漠帝的字典里没有“感情用事”这四个字,否则也不会他“漠帝”的存在!按道理说,黑泽弦的要求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白捡来的好事!
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自己到底在纠结个什么劲?
一整晚……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心脏病之类的疾患,不然为什么一想到楼下房间里正在进行的一幕一幕,心就没来由的好像被抽空一样,隐隐的疼,疼的喘不过气来!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早晨5点就从书房跑出来,比佣人起的都早!本来想跑个步……却不知为什么会傻傻的杵在通向那个房间的走廊上……
墙上的钟“铛铛”的响起来,听着这12点的报时,蓝漠的眼角不由抽搐了两下,习惯性的再掏出烟盒来……
该死,空了!
话说,自己今晚究竟抽了几包?
当他正要转身回书房拿烟的时候,背后的门却开了。
“黑泽少爷,昨夜玩的可尽兴?”
这一,他似乎忘记了挂上招牌似的笑容。
望着与前日判若两人的漠帝,少年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礼貌的欠了一下身――
“谢谢漠帝关心,昨夜很开心,他是块无价瑰宝,下请不要把他这么轻易的拱手让人……不过,经过了昨夜,弦好像不知不觉的陷落了,下一恐怕还会跟您抢人哦!”少年话里有话的客套,嘴角始终挂着笑容,只是那种明显的幸福感并不是要传达给对面的男人,“哦,对了,我们的交易顺利完成,您可以着手准备继续合作的事,我还有个演奏会要赶飞机,漠帝就不必送了……请务必要好好照顾他……”
望着扬长而去的少年,蓝漠甚至把自己手指骨节发出的脆响听得无比清晰。
……
“官羽浔――”
看到官羽浔的时候,蓝漠微微愣了一下――
床上的官羽浔依旧被绑着,眼罩也戴的完好如初,明显已经被人认真清洗过的身体上,除了那些细碎的吻痕之外,没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这让蓝漠稍微松了口气。
――黑泽弦为什么如此执着于这个男人,又为什么小心翼翼的爱护着这具身体……他却想不明白。
官羽浔没有回应,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三下两下解掉了那些绳子的束缚,还有眼罩。
“昨夜……那个人是谁?”
官羽浔没有动,平静的声音听上去如同一潭死水――
……
漠漠……你个人间极品,这一你彻底伤害到大叔了,你知道么?
你好像快要知道了,这一你敢面对自己么?承认喜欢就怎么了?一定要把对方折腾得奄奄一息……你猜能证明自己的冷血吗?
等你明白的时候……大叔的心就很难对你敞开大门了吧……
明天重要预告――明天的大叔会比较轻松哦!
因为,漠漠终于要改变心意,决定面对自己了。
木头的票票和评评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追悔的心
“一个生意伙伴。”
不知为什么,和黑泽弦的动机同出一辙,蓝漠也不想让官羽浔知道那少年的名字……这感觉,就像是不愿让他们再有任何交集。
“这样糟蹋我……对你有好么?”
“恩,我上千万美金办不成的事,因为让他得到了你……所以办成了。”
说这话的时候,蓝漠觉得自己的语调怪怪的……仿佛不再是那个宁可我负天下人的漠帝!这个人打破了他的帝王哲学……内疚感竟然从心底里源源不断的涌出。
官羽浔终于张开了眼睛,目光呆滞的看着他,嘴角划过一抹难得一见的嘲讽――
“哦?原来我的身体这么值钱么……”
像是压根没有打算得到什么回应,也无视正赤着身体的羞耻,就这么迈开腿想要下床,谁知全身的酸困早就将他最后一丝力气抽干,眼睁睁的看着身体头朝下的向下倒去……
“额……”
本来做好了狠狠摔一跤的官羽浔,头部没有迎来预期的痛楚,反倒是双肩猛的一阵钝痛,人已经被蓝漠牢牢的抱在怀里。
“你怎么样?他伤害你了?你要去哪里?”蓝漠的语气透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安和愤怒。
其实他并没有用太大力气去弄疼对方,只是情急之下不由将紧张的力度传达到手上而已。
紧张……他被自己明显异样与平日的心情吓了一跳。
“没有,说起来,那个人要比你温柔得多。还有……我去卫生间而已,你以为我还能去哪里?”
挑衅的语调,对方是什么可怕的人……对于自己此时的境而言,官羽浔已经无所谓了。
他还能去哪里?带着一身不知道是什么人留下的痕迹,还有这具被拿来做交易的残破身体……还能回到炎的身边么?
……炎可以一再的包容,不代表心里不计较!
没有哪个恋人是会不计较这种事的!
……而这种无耻的事,他再也做不出来了。
蓝漠一愣,强行将他的身体摆正,凝视着这张陷入绝望的美丽脸庞,却得不到任何回应……连退缩和抗拒都没有,剩下的只是一双空洞的眸子……一股心疼到无以复加的感觉,像要把他抽空一样。
他后悔了!
什么东南亚毒品的代理权!
什么为了不打乱自己的心,而要将这个人毁掉……
统统都见鬼去!
他喜欢这个人……
“别走,留在我身边!”
像是命令,又像是忏悔……还有点像是哀求……
经过这一整夜的折磨,蓝漠发现把这个男人拱手让人的时候,最备受煎熬的人竟然是自己!
“好啊,反正我也没可去了……当我是宠物也好,拿来招待什么人也罢……总之先谢谢你的收留了……”
感觉到这个人的怀抱越来越紧,官羽浔冷冰冰的目光始终无动于衷的涣散着,像一个抽空了内在的傀儡――
炎,好想你。
但是,对不起。
请保重――
……
大叔,还能不能回到炎的身边呢?
难道从此要跟欺负他的漠漠生活在一起么?
苍天……
不过漠漠既然说喜欢大叔了……还会像以前一样欺负大叔么?
其实今天的文还是很甜的哦~!
木头封推了,好开心,可是按照规定,封推作品不能参赛,所以只好退赛,超级感谢亲们最近的枝枝,一想到有这么多人支持木头,心里就暖得不得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帝王的宠物
那之后,已经一个星期了。
蓝漠这种人,一旦认定什么东西,表达的方式也会霸道夸张得不像样子。
吃完了女仆送到床边的法式早餐,官羽浔毫不介意的伸了个长长地懒腰,示意一直守在身边的女仆可以将餐具撤掉了。
以前的他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种夸张的照顾的。
可是现在……
看着对方一脸明媚的笑容,唯命是从的样子,他平静的脸上没有作出任何表示,因为他很清楚对方的笑容来自于蓝漠的宠溺。
那天之后,不知道蓝漠跟这些人说了些什么,总之不只是佣人,连那些出入的手下都对他点头哈腰,恨不得把他当做祖宗牌位供起来――自己是那位“漠帝”最宠爱的人,他们自然不敢造。
……有点像古时候帝王的宠妃……可笑的感觉。
他从来不回应这些示好,因为他很清楚――这个房子里所有的人,心中对自己的鄙夷。
看到过炎抱着一身吻痕他出入,又看他被抬进客房“招待”客人,现在又爬上了蓝漠的床……
――不过就是个出来卖的!
――别人会这么想也是情理之中。
……是他们把他逼上了绝境……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敢见,有工作没法做……有爱人不能在一起……
――眼下这种荒唐的境,是留给他的唯一一条生路,别无选择。
百无聊赖的翻身下床,从满当当的衣柜里随手选了一套……碎蕾丝小衬衫,英伦格子窄腿裤……现在的他并不太介意让自己看上去妖媚什么的……
只是对着穿衣镜,小心翼翼的系好胸前的丝带的时候,不知不觉眼角有些湿润――
这副打扮,让他想起了跟蓝炎第一在一起的那个早晨……
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还在继续寻找自己么?还是已经放弃了……星涩应该有好好照顾他吧,毕竟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何况自己还特意嘱咐过了……
现在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他是漠帝的宠物也没有关系,只要瞒住炎一个人就好。
――对于这个任性的要求,蓝漠自然是答应了。
就在他陷入悲伤的情绪之前,门却突然被从外面拉开!
“早啊――”
――官羽浔甚至没有抬头,除了蓝漠之外,在这栋别墅里敢这样闯他房间的人,只有一个――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望着满床的狼藉和凌乱的衣橱,七绪冷冰冰的目光透出几分责难。
“当然,难道变成现在这样不是你们所希望的么?”
这个人对自己的鄙夷由来已久,即使现在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和那些献媚的下人不一样,反倒没有太多不舒服的感觉。
他的语调比起七绪也温暖不到哪里去,冷淡的自我解嘲,面无表情的漠然。
……这样的两个人对起话来,仿佛连房间里的温度也骤降下来。
七绪注视着这张突然变得无比陌生的脸,突然好像喉咙被什么东西塞住一样……是啊,这个人说的对,促成这一切――他也有份。
一心想要悔了这个人,毁了那张干净而充满阳光的笑脸,毁了那颗善良又单纯的心……这样就不会显出自己的阴晦,就不会有人再闪耀的刺伤自己的眼睛……
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就要成功……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望着这个近乎于陌生的官羽浔,七绪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开心。
“如果有一天,帝不在了,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这种情况下,蓝漠若是不在了,这个人便会一无所有,连最后的栖息之所都没有……七绪知道说这种话不合适,更没有理由为这个人担心……话却不由自主的从唇边溜了出来。
――因为,漠帝……很快就会死在他的手上!
不这样做,他无法洗刷多年来的恨和耻辱,便也无法获得重生!
谁知官羽浔的嘴角却轻轻一上扬――
“如果他死了,我就去找那个杀手唐枫,或者洛优也不错……反正他们都是一副想要真心对待我的样子,最好他们能你争我夺然后同归于尽……这样我就可以重新回到自己家,可以和亲人生活在一起,也不用担心她们的生命受到威胁,还可以继续回酒吧唱歌、写曲子……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这不是很好么?”
以一副玩世不恭的语调说出这么可怕的话,连官羽浔自己心里也吓了一跳,只是没有将自己的恐惧形于色。
――直到说出这样的话,他才终于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有多恨!
“你……”
七绪怔了一下,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好。
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他看到的是12年前的自己。
紧攥着口袋里的那个东西……他不知道这东西现在还该不该交给官羽浔。
“呐,七绪,今天陪我去逛街吧。”
官羽浔突然天外飞来一笔。
其实蓝漠并没有限制他白天的自由,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出去而已……因为蓝漠不在的时候,也都会有一大群保镖跟着,蓝漠的理由是怕仇家报复找他下手……官羽浔生平第一发现原来这条命自从跟那个男人扯上关系之后,竟也变得值钱起来。
只是那么一群黑衣人跟着,走到哪里都浑身不自在,还不如留在家中做“笼中鸟”……有七绪跟着的话,那家伙应该无话可说了吧。
刚才因为想起了炎,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凿了一个洞……现在虽然在七绪面前强撑着,可再不出去分散一下注意力的话,在这个狭窄的房间里,他也许会立刻崩溃掉!
“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七绪皱着眉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除了漠帝谁也不敢这么指使他,更何况外面一大堆事,他又不是佣人和保镖!可是视线再撞上那张面孔的时候,他的抱怨突然顿住了――
官羽浔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好吧,我陪你去。”
苦笑,无奈,妥协……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好像他和这个男人之间存在着某种友谊一样。
明明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他明明就那么讨厌这个人……
可是……看着那张脸如同看着12年前的自己……怎么连他都慌了呢。
紧紧的攥着口袋里的东西……现在的这个官羽浔……还需要这种东西么?
……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本色如初
两个堪称罕见的美男子并肩出现在公众场合,造成的效果在官羽浔和七绪现身的时候,充分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过对于四面袭来的惊艳目光,两个当事人倒是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而且这种顶级的购物中心里,也不会有太多的客人。
七绪坐在店里的沙发上,眼前摆着热情的店员端来的热咖啡,不过他双手环胸,并没有打算喝的意思。
……官羽浔走了一路买了一路,反正不用担心拿不了,只要报蓝漠的名字,自然有人会稍后送货去家里;反正再怎么天文数字的东西,只要划蓝漠的银行卡就行……
眼下官羽浔又抱了一推衣服进了试衣间。
七绪平静的脸上没有不耐烦,也没有任何购买欲……官羽浔不是个拜金的人,如果这样能让他**心中的积郁,那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只是,说到积郁,他下意识的又看了一下手机,不由咬牙切齿――这个混蛋御堂秀!
一个大清早,不停的给他发一些肉麻的短信,这已经是第九条了!
那个家伙难道没有别的事可以做吗?
不过是交易的关系,不过是作为附加条件被迫暂时让他抱……真以为他们是恋人不成?
混蛋!混蛋!混蛋!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七绪突然发现自己跟着暴躁起来……只要遇上那个人的事,就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麻烦你过来一下――”
他终于发现自己也必须**一下心头的怒火,干脆招手把店员叫了过来。
店员立刻一脸期待的小跑而来――
长得比明星都漂亮,又挥金如土的客人……尽管七绪此时的气场好像小宇宙爆发一样,但在店员看来,他们两人却绝对是上帝中的上帝!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么?要不要帮您推荐一下?我们新到的款式很适合您哦,其实像您这样的长相和身材,搭配任何衣服都是近乎完美的……”
“把那个架子上的衣服,我的码每样一件全部包起来――”他不耐烦的打断对方的喋喋不休。
指着最贵的那排架子,上面每件T恤都超过十万……
他差点忘记了――
他口袋里也装着御堂秀那个混蛋的信用卡!
“您不要试一下吗?”
店员被他的“豪爽”吓得瞠目结舌。
“不用。”七绪不耐烦的挥挥手。
想起那家伙硬是把卡塞给自己时候的样子……俨然自己是他养的所有物一样!敢这么侮辱他七绪……不让那个混蛋好好心疼一下,怎么对得起他!
官羽浔也终于试完衣服从试衣间里钻了出来,这种高级店几乎每样衣服都是每个码只有一件,经过两人大包小包的一买,几乎将店里一半的东西腾空了。
店员以一种虔诚到近乎膜拜的姿态两步一鞠躬的将两位上帝从到电梯口,官羽浔这才发现居然整个商场已经逛完了。
“接下来去哪里?”一想到御堂秀收到账单时候的表情,七绪反倒有点意犹未尽起来,干脆补充道,“不如我们去首饰行吧?”
其实两个人都对奢侈品没那么了解,官羽浔一向很节俭,普通人的生活也不会去了解这些,而七绪则是没那工夫、也没有兴趣。
只是现在两人的共同目的就是――钱!
“恩,好啊,我去一下洗手间,等我。”
官羽浔双手赞同后,小跑着直奔商场另一头的洗手间。
光混蛋男人们的钱――有了一致的目标之后,行动起来也格外的一致!
口袋里的电话再震动起来,七绪皱着眉头掏出手机扫了一眼,低声骂道:“这个BT!”
像躲避瘟疫一样迅速删除掉第十条短信,把手机重新丢回口袋的时候,他的手因为碰到某样东西而僵了一下――
从口袋里掏出的是两张演奏会的门票。
设计别致的演奏会门票的正面,一个优雅美丽的女子穿着一袭银色晚礼服,正端坐于钢琴前,倾心演奏,而那个女人正是――
官羽瑶!
“等一下还是交给他吧。”苦笑着自言自语。
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表,官羽浔去了洗手间五分钟了……他正打算迈动步子去催促,不料脚下突然一阵猛烈的晃动――
地震!
他立刻闪到合适的位置调整站姿将重心下移。
好在地震的时间很短,震幅也绝对在这种建筑可以承受的范围,这种程度还不需要担心官羽浔的安全……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地震结束。
然而慌乱的人群从身边经过时――
“爸爸,刚才那个漂亮的大哥哥好勇敢,一下就把老婆婆推开了……不过流了好多血,不要紧吗?”
“谁知道啊,被那种东西砸住……这里也真是的,洗手间门口怎么会设计那么危险的东西……”
从身边跑过的一对父子间的对话,让他心头猛的一紧,眼前浮现的竟然是上官羽浔在马路中央救小孩的情形!
官羽浔……你该不会又去当笨蛋了吧!
在心头狠狠的咒骂了一句,七绪的双脚却已经不由自主的飞奔起来――
……
一小时后――
望着从医院一路出来陪着笑脸、不断道歉的官羽浔,七绪长长一叹,骂也不是,怒也不是!
这个男人果然是他的克星!
第一,因为官羽浔拒绝了漠帝,结果害他当了“替死鬼”被……
第二,为了推开卡车下的官羽浔,结果连累他受伤,被那个该死的御堂秀趁人之危,按倒在台球案上……
这是第三!他几乎不敢想象……等一下漠帝看到官羽浔头上还沾着血的绷带后,自己会不会被生吞活剥了……
每一……只要跟这个男人出现在一起,最后吃不了兜着走的总是他自己!
“我都道歉了,而且你看这不是活蹦乱跳的么?不要生气了……”
看他一脸愁容,官羽浔不由在他眼前晃动着那双漂亮的手。
这个孩子气十足却又天然毫无造作的动作,终于让七绪忍不住难得的笑了出来――
“我说你到底是什么投胎啊?自己倒霉也就算了,走到哪里都能遇上灾祸……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那点本事,见义勇为是你这种弱不经风的人干的事么?今天那个石膏像幸亏是空心的,如果是实心的把你砸坏了……你要我怎么交代!自己倒霉就算了,不要拖累别人好不好?”
话还是那些抱怨的话,依旧带着七绪式的刻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语调变得不再尖酸,也没有了当初的厌恶。
七绪猛然发觉这男人果然有改变人的力量,连自己也不知不觉卸下防备,连话也多了起来。
“对不起啦,本能反应嘛。”官羽浔这才不好意思的揉着自己的头发,一脸的无辜,“可是幸亏砸到的是我……如果那时候不把那个老婆婆推开,那种东西砸在老人身上就危险了。”
七绪突然错愕的看着他,这家伙一脸神采飞扬无不在诉说着所谓的幸运,根本没有一丝歉意嘛!不过……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被他一直盯着看,让官羽浔不由的忐忑起来。
他自然也感受到了两人之间气氛的变化……就好像……变成了好朋友一样。
“没有,我只是觉得……”七绪嘴角轻轻上扬一下,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其实,你还是当初那个傻大叔官羽浔,一点都没变……那副玩世不恭的伪装,你可以不用继续装下去了,即使你想欺骗的只是你自己……事实证明,你已经一败涂地了。”
官羽浔愣住了……一时分不清七绪这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更加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心死了,堕落了……便不会再觉得痛苦,也不再害怕失去什么……
不断的给自己这样的心理暗示,甚至连他都已经相信了……却被眼前精明的七绪一语道穿。
“在乎的越多,就越有失去的价值……我,已经不能再承受了。”
――想了许久,官羽浔才缓缓抬起头,却是一脸的无奈和挫败。
只见七绪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两张票,在手里扬了扬――
“怎么,连这个你都想要失去吗?”
虽然这票来的有点古怪,不知道什么人什么时候放在他办公桌上的……不过,交给他的意思是想要拜托他交到这个男人手上吧?而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
看到票面上至亲的身影,官羽浔的眼中迸发出了许久未见的光彩――
……
额,大叔……以你的运气都可以去买彩票了!
而且,每七绪和你在一起,你都遇到倒霉事,然后小七跟着遭殃……你俩是不是命中相克的说……
不过,木头很喜欢大叔和小七手牵手败家的样子――无论是绝望的忘记自我,还是被仇恨埋没了自我……他们还是有很傻很天真的行为……无论是大叔还是小初……其实都本色如初……
昨天预报错了,今天的章节其实才是蛮甜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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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维护
“什么!你把演奏会的票给羽浔了?”
沙发上的官羽瑶几乎差点蹦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身边的姐姐,一口红酒直接喷在眼前的茶几上。
“恩,现在应该到他手里了吧。没办法……太久没见,想他了。”官羽伶翘着腿,优雅的坐在窗台上,用一块漂亮的布子精心擦拭着手里的AK7。
“想见他什么时候不行?干嘛非挑在我的演奏会上!真会给我找麻烦!”官羽瑶无奈的嘟着嘴,表达不满的情绪却透着几分期待。
想见宝贝弟弟……以为她不想么?
放手……让他自己去飞,自己去寻找未来……这个游戏还真是残忍。
只是……想见官羽浔的,可不只是他们俩!抱着一线希望想在他亲姐姐的演奏会上看到官羽浔的人,明明就大有人在!
……希望她明天的演奏会,不要变成屠宰场才好!
“呐,羽伶,那几个男人你怎么看?”她突然若有所思。
谈到了喜欢的话题,官羽伶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偏着头沉思了片刻――
“我也觉得男人比女人更适合羽浔那种柔弱的性格,毕竟他更适合被人保护。至于那几个男人么,那个该死的FBI先排除。洛家的小少爷太任性了、让他学会疼爱恐怕是蛮艰难的事。那个杀手的生活根本就跟我们差不多,我们给不了羽浔的安定和长久幸福,他也同样给不了!至于那个大明星,虽然现在看来两个人似乎情投意合,不过他还太弱了,保护不了羽浔……我倒是比较看好那个漠帝。你觉得呢?”
“扑哧”一声,官羽瑶直接笑出声来,挑着漂亮的柳叶眉,却是一脸揶揄的盯着她看,“想不到你已经分析的这么透彻啊,羽浔要是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想?”
“那还用问?八成以后都不想看见我们两个!”
官羽伶没好气的瞪着对面一模一样的脸……这幅恶作剧的表情,哪里还有一点那个舞台上庄重大方的钢琴大师的影子?
“其实我呢,跟你想法不一样,你没注意到最近又冒出一匹‘黑马’吗?我倒是比较看好那个黑泽家的小少爷。不过,羽伶――”官羽瑶突然顿了一下,手里的红酒在她的有意晃动下,泛出一种危险的血红的光彩,“等到有一天,羽浔终于坚定了自己的心意,那个人也强大到足以让他托付的时候……我们,让其他几只消失吧。”
那口吻听起来,仿佛还在讨论先前的爱情话题一般柔软无害。
“恩,我也这么想……我们家的宝贝羽浔,岂是那么轻易让人糟蹋的?”
淡淡的应了一声,漂亮的眸子里盛着隐隐的心疼,只是这眸子的主人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坐在原地,换了一支狙击步枪,继续擦拭着――
……
“……记住,就算你现在想要倒戈,也只能陪着我走一步算一步……否则,他会在你的视线里消失,到时候你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坐在突然之间变得像库房一样的客厅里,蓝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依旧一副优雅斯文的模样,但是在看到他等待的人进门的一瞬间,果断的挂上了电话。
――官羽浔背后跟着七绪,而现在……还不能让七绪知道跟自己通电话的人是谁。
毕竟,七绪的“主动”出击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现在也只能放任着他走一步看一步了。
……当然,电话那边的御堂秀也刻的了解这一点。
不过,妩媚可人的大叔从眼前闪过,不知道为什么,再糟糕的心情也会立刻变得好起来。
“你要去哪里?”
不得不说蓝漠的身手敏捷,从周遭的一推货物里迅速窜出来,顺势将打算偷偷溜上楼的官羽浔抓个正着,只是脸色立刻发了青――
“你的头是怎么回事?”
医院的白色绷带看上去刺眼的很,让蓝漠一秒钟之前还温柔无比的态度骤变。
“啊,东西这么快都送回来了呀!”七绪连忙指着堆在客厅中央的大包小包,打岔道。
这个做法当然没能成功的转移话题,反倒把蓝漠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
“你说,你不是跟着他的么?怎么受伤的?”
七绪自从遇上御堂秀之后,性格还真是明朗了不少,只是蓝漠现在满眼都是官羽浔头上的绷带,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情去高兴或者诧异。
“不关七绪的事,是我去卫生间的时候遇上地震,然后旁边的雕塑倒了而已……”
也许是蓝漠自然流露的怒意吓到了他,官羽浔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肩上的手腕,挡在七绪的前面……他已经不想再有什么人因为自己受到连累了。
却不知,这个动作不只让蓝漠愣住了,身后的七绪心里也咯噔一下――
明明那么弱,明明知道自己看不起他、那么无数的恶语相加、陷害蓝炎的事自己有份他也应该知道……可是,这个男人却用微微颤抖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前!
……记忆里从未被什么人维护过……
……记忆里,只有蓝炎弃他于不顾,拔腿逃命的那一幕……
可是,现在居然是这样一个人……为了他挺身而出……
“帝,是七绪失职,甘愿受罚。所幸他的伤没有大碍,那个石膏像是空心的,纱布里只是固定了些药膏,没有缝针,应该晚上就可以拆除,无需担心。”
强压着心头的波涛汹涌,七绪迅速恢复了平时的不卑不亢,没有一句辩解,只是毕恭毕敬的递上医院的诊断证明。
望着仍然战战兢兢挡住七绪的官羽浔,一颗心放下来的蓝漠突然有一种想要捧腹大笑的冲动――
“好了好了,既然你没事,我不跟他计较就是了,不过……你不想总是连累别人的话,最好看好自己,下若是再受伤,可别怪我没打过招呼,还是说……你要让我用铁链把你绑在床上才安心?”
这话有软有硬,话里把关心和威胁巧妙地揉和在一起,官羽浔却懒得去想那张脸上浮现的笑容有几分真假……反正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签了卖身气的“玩具”!这个人的心太复杂,他没有兴趣去猜,也不想自己本来就迟钝的大脑为了每天猜这种无聊的事而过早衰竭。
总之既然他说“不计较”,官羽浔也终于安心下来。
“那个……明天我想去看这个钢琴演奏会……”官羽浔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最好是见好就收,只是正经事还没说,只好硬着头皮蠕了蠕干涩的双唇,“我刚才逛街的时候买了两张票,明天你要是有事的话,七绪可以陪我去么?”
蓝漠最近一直会忙到很晚,所以官羽浔自然是算准了他没空才这么问的……他才不是真的想跟这个假面魔鬼一起去听官羽瑶音乐会!只不过晚上单独出门,蓝漠一定会反对,他盘算了一路要怎么开口,要是拉上七绪的话,总好过那帮黑衣保镖!
蓝漠的视线从他手中的票面上一扫而过,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其实是想去见你的宝贝姐姐了吧?想去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先上楼洗个澡吧。”
如获大赦的官羽浔,掉头就向楼梯口逃去,只是没等他迈出几步,背后就传来蓝漠笑嘻嘻的“补充”――
“洗好了,就在卧室等我。无聊的时间,可以考虑一下――今晚怎么做才能让我愉快的答应你……”
正在上楼梯的官羽浔后背一僵,却没敢回头……那话里的隐喻再明白不过了……
……而当他僵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尽头的时候,蓝漠的笑容也嘎然而止。
“七绪,那票是你给他的?”
蓝漠慢悠悠的坐下,口吻中也听不出是质问还是平常的闲聊。
“……”七绪后背上冒出少许冷汗,却不知应该如何作答。
“真看不出,你们什么时候成了好朋友?”蓝漠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感情%色彩,依旧是那副斯文儒雅的模样,淡淡的扯了扯嘴角,透出一丝并无恶意的解嘲,“其实你好歹也是娱乐公司的总经理,这方面的资讯应该多了解――那个官羽瑶嘛,现在在古典乐坛也称得上是红的发紫的大师级人物,她的演奏会的门票千金难求,根本不是街头能买到的……下羽浔再说这种蹩脚的谎话的时候,起码你事先也帮他编排一下……”
冷汗,从七绪的额头上渗出来。
蓝漠若无其事的观察着他的反应……其实这票他也准备了两张,本来就打算带官羽浔去,不料被七绪捷足先登了……不快嘛,有点,不过七绪能做这样的事,也让他多少有些欣慰。
……以前的七绪,绝对不会做这种对自己没有好的事。
“七绪,过来――”
蓝漠突然拍了拍身边沙发上空出的位置。
七绪心头猛地一惊……这情形,让他想起上一被这个人侵犯的那一幕――
……
两个美人姐姐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们想维护自己的宝贝弟弟。
可是这时候的官羽浔……却为了小七站了出来……
这场马上就要变得乱七八糟的竞逐中……究竟会变成怎样呢……
木头觉得……又要天下大乱……这场所谓的演奏会该不会血流成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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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纠结中的真情假意 (上)
距离跟御堂秀约定好的那个计划实施还有一个星期,好不容易成功就在眼前……无论现在让他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更何况这身体……不但在12年前就已经支离破碎,如今更是被那个御堂秀玩弄于股掌之间……为了复仇,他早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七绪一咬牙,做出一个极为顺从的状态,乖乖的坐到了蓝漠身边。
然而,蓝漠并没有他预料中的举动。
只是叹了口气――
“七绪,对不起……”
淡淡的一句,却犹如一把重锤,连四周伪善的空气都彻底的撕破。
“恩?帝,您说什么?”七绪尽力掩饰着自己的诧异。
“你父亲的事,当年炎的事……还有,我对你做的事……对不起。”
蓝漠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透着少许的暗哑,虽然依旧保持着平时的语调,但跟着他久了,七绪看得出这个男人此时已经卸去了平日那张假面。
只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道歉,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应。
……蓝家欠他的,如何能用一句“对不起”来一笔勾销……
看他陷入了沉默,似乎完全在蓝漠的预料之中,所以也不期待他的回应,继续自说自话――
“你父亲的事,我只能说抱歉,那个时候我并不是当家人,做不了主,但我依然充当了帮凶的角色,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炎的事,我不想多说,你和我都和他一起长大……他欠你的东西,同样是穷尽一生也还不清。至于前些天那件事,我承认羽浔当时让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所以当时脑子里很乱,对你做出了很大伤害的事……对不起,以后这种事情都不会发生了。”吸了一口气,像是再的思熟虑一般,最后,蓝漠的视线定格在他微显错愕的脸上,“我长这么大,没跟谁道过歉,可能听上去有点奇怪,但是我只希望你能明白一点――我们之间,除了属下、恩人、仇人……这些关系之外,我们还是青梅竹马,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放下仇恨,得到幸福……”
“帝,您言重了,七绪命该如此,从未有过半点怨恨,实在没必要让您如此费心。”
――愣了半晌,七绪终于收起了错愕,带着平日仅对蓝漠展开的那种笑容,淡淡的回应。
只是望着这张平静的脸,蓝漠就知道自己失败了。
的确,单凭几句抱歉,就想要获得谅解……他做过的不是这种程度就能谅解的事。只是一想到,这样的沟通失败就意味着一周后必须要面对让人伤感的结局,还是不由心里有些泛酸。
“对了,这个给你――”不想在没有结果的谈话中继续纠结,蓝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竟然和刚才官羽浔手里的一模一样。
“这……”七绪一愣。
蓝漠却是微微苦笑一下:“明天你也去吧,最近我让人把羽浔看的那么紧不是空穴来风,可能会有些麻烦,我不想让他被卷进来,但是我目标太大了……你保护起他来比较方便。”
其实他的口袋里还有一张同样的票……本来也打算给官羽浔一个惊喜的。
“麻烦?”七绪接过票的同时,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最近,越是接近那个日子,自己似乎越是在意跟御堂秀的联系……反倒是漠帝这边,竟然疏忽掉一些本应该由他来经手的事。
“恩,小问题。”蓝漠耸耸肩,眼神里既有不屑、又夹杂了少许无奈,“前几天和洛优合作吞并了那个欧阳财团的事,他们家族有两个小子至今下落不明……虽然是些杂碎,不足为惧,但我有点担心他们会伺机报复身边的人。”
所谓“身边的人”……自然是指官羽浔!
事情很简单――那个葬礼结束后,洛优自己抽空了洛氏财团,另立门户,然后大量抛售已经成为废纸的集团股票,欧阳家本来打算趁机捡个便宜,不料变成了冤大头……这种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陷阱重重,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只不过他和洛优联手“帮打落水狗”的做法,就远远超出商业竞争的范围了……
那之后紧接着如他们预料的一样――欧阳家资金周转不灵,洛优便趁势一边制造假的暴利途径引诱走投无路的欧阳财团上钩,一边暗地跟他联手,利用他的地下钱庄向欧阳家放贷……最后洛优利用家族的上层关系网,以及他漠帝的黑势力的双重打压下,鼎鼎大名的欧阳财团只用了一个星期就彻底完蛋!
……而在这场漂亮又无耻的合作中,他的地下钱庄吸到了一笔相当于正常运作下数年的庞大利润,而洛优不但成功的走捷径为新财团纳入了一大块新领域,他和他的新财团更是一夜之间在金融界扬名立万!
只是若说到被报复的话,本来怎么看都应该是洛优那小子首当其冲……可问题在于计划进行了一半的时候,上星期臭小子洛优差点被那杀手割断了喉咙,足足在医院躺着插了一个星期氧气管!结果后半部分的操作全部都只好由他来出面进行……
切!别说是如今的欧阳家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就算是当初,也动不了他蓝漠一根指头……怕只怕狗急跳墙,所以他才会这么紧张官羽浔每天的行踪!
“帝……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他的话,就对他好些吧。”
――这话一出口,蓝漠和七绪都愣住了。
七绪低下头,想要避开蓝漠别有意的视线,可这个动作却无法像平日一样做的不显山不露水――
只有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这个男人的命就是他的囊中物!
可是刚才的脱口而出……竟是毫不犹豫的真心……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这颗又冷又硬像石头一样的心还能嫉妒什么人的话……那个人非官羽浔莫属――明明年纪一大把了,却还单纯得像个小学生!又蠢又笨又无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还到去当烂好人……可偏偏就是这种人,只有这个人,能被这么多人在意着、呵护着……
自己就像一只在地狱里饱受着煎熬的恶鬼,在黑暗中一直恶狠狠地瞪着那个阳光下扇动着洁白的翅膀、始终幸福的微笑着的天使……对,就是这种感觉,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曾发誓要把那对翅膀揉烂,让那个刺眼的笑容永远消失……
可是,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发自真心的想要那个人幸福……哪怕只有一个星期……这矛盾的心思像一根刺,扎的他心里发疼……就像下午听到官羽浔被石膏像砸到的时候一样,那时候尖锐的焦躁他用了整个白天才忽略掉……
究竟是什么时候――
是那个笨蛋在公路上推开货车前的小孩儿的时候?
还是把老太太护在身下,宁可让自己被砸得头破血流的时候?
或者是为了蓝炎,甘愿放弃自己的人生,沦为“宠物”的那一刻?
又或者……是方才毫不犹豫的挡在他身前的那个瞬间……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笑容变得不太刺眼,反倒有些温暖起来……
“七绪?”他的走神,让蓝漠感到了意外,观察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出声打断了,“你最近话多了……不过,这样的你感觉比较好。有个问题我一直在考虑,今天我想认真的问你――你有没有兴趣坐我的位置?”
“哈?”
刚游神回来的七绪,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如果我说‘我累了’……想把现在所有的一切托付给你,让自己解脱出来呢?”
蓝漠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这一,七绪倒是很快作出了反应,因为这个话题虽然听上去无比重大,但对他而言却没有去分辨真假的意义――
“帝,累了就休息吧,不早了。七绪对您的江山,没有任何想法,只是甘愿辅佐在左右足以……今天可能因为身体不是很舒服,说了一些越矩的话,请您见谅……没什么事的话,七绪想先回去休息了。”
――这是第一,没有等他点头,七绪漠然的转身离去……
解脱……吗?
还是赎罪?
他不需要地位、金钱、权利……他想要的,也不过是“解脱”而已。
杀父之仇,被蓝炎背叛的恨……从十二年前延续至今的冷漠,羞辱,看着心爱的人把别人捧在手心――仇恨像神奇的种子,发芽、生长、开……现在就要结果了!
――如果不能复仇……他的人生便什么都没有了……
他和官羽浔终究不是同一种人,那样的笑容和善良打乱了他的心绪,却终究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是他的身后,蓝漠凝视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一双英挺的眉毛苦涩的纠结在一起……
终究还是错了么?
或者,这份从一开始就决定的心意,应该更早的传达给他……
……
越是接近那个期限,心思便越是不知不觉的混乱起来,以至于他站在卧室的门前,足足一分钟,的吸气――
这样清楚的写着愁云的脸,蓝漠不会让任何人看到!
――尤其是里面的官羽浔!
他是到了该认真面对一下的时候了――
……
木头觉得,漠漠这个人把自己逼得快疯了……不对,一直孤独苦撑的他早就是个疯子――对大叔的问题上是,对小七更是……
12年前,他参与了杀害小七的父亲,却拼了死命的救回小七;12年来,他一边把小七当做身边最重要的人,一边却冷漠相对;如今,他甚至欺辱了小七,却不但是道歉,甚至愿意把江山拱手相让,做到这个地步便不是做做样子那么简单……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文章,漠此时的歉意中又有多少真情假意?距离小七安排的跟秀秀的那场交易还有一个星期,秀秀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官家妹妹的演奏会,为了见到官羽浔,无疑会成为一场野狼争夺战,而且会比之前的咖啡厅激烈的多,不止激烈,木头偷偷的预告――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哦~在这场意外中……不但亲们可以看到木头家最头痛的两只漠漠和优少爷大吃苦头,还会看到他们敞开心扉后可以为大叔所做的一切哦……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比较黑,但是大叔的苦日子马上要放晴了哦~
升级的精彩,大叔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来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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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纠结中的真情假意 (下)
只是蓝漠绝没有想到……最后推开卧室门的时候,他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小小的吓了一跳――
官羽浔已经睡着了……
……额,的确是睡着了……只是――
一旁的浴室的门半开着,残留的水汽中混合着一种异于浴液的香气,这味道让他想好了前几天买来送给官羽浔、但这个老实保守的男人死活不肯用的那瓶香水……
卧室所有的灯都关着,只有床头唯一的一盏被调到了最暗。
昏黄的灯光不但渲染着暧昧,也将床上男人的身体勾勒得更加婉约性感、
官羽浔早早地脱去了所有遮体的衣物,或者说是沐浴完压根就未着寸缕,平滑细腻的肤质在灯光的配合下摆在床上,如同在展示一件旷世奇珍一般。
而且……枕头旁边……居然摆着润滑和套子!
――这是……想要诱惑他?
绝对是!
蓝漠发现无论心情多么糟糕的时候,这个笨蛋美大叔总能让他在瞬间恢复愉悦,比如说现在――
想要诱惑别人,自己却紧张地先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会这么可爱到让人哭笑不得的人,恐怕非他莫属吧!
……只是,他不能否认――这个笨大叔成功了!
下身忠实的反应让他慢慢爬上床,尽量轻手轻脚的动作……这睡颜,哪怕多看一秒,他也有一种舍不得打破的感觉……
这是那天黑泽弦走后他才明白的――原来承认喜欢一个人,想要宠溺对方的感觉并不坏……以前的那个自己,真傻。
有点恶作剧的不想叫醒官羽浔,却抬起了他白皙的双腿架在腰间……这个人天生有种说不明白的致使魅力,根本就不需要再刻意抑或,就可以让人弥足陷……勾着嘴角,一边掏出已经涨得有些发痛的分身,一边探出和去拿官羽浔枕边的润滑夜……
然而,当他的视线在距离那张熟睡的脸越来越近的时候,不由神情一僵――
官羽浔的脸颊人有什么东西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异样的光彩……是眼泪!
那一小片水渍,让他抵在穴口的硕大停了下来,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手上――不由自主却小心翼翼地把泪水抹去。
谁知才刚抹去,新的泪迹便冒出来……
“我让你痛苦到梦里都会哭么?”
喃喃自语的凝视,问着答案早就显面易见的问题――
官羽浔心里的那个人是蓝炎,却被他硬生生地抢过来禁锢在身边……这些天来,挥金如土也好、任性闹脾气也好……这是这个温柔的男人自暴自弃的表达方式,可是他完全不介意,只要他愿意宠溺的话,又有什么关系?
……也许,就这样慢慢地可以让这个男人忘记契约,忘记息曾经带给他的屈辱,总有一天可以像恋人一样留在他身边――他就是这样侥幸地盘算着。
……可是官羽浔强撑的外表下……却连流泪,都只敢流在梦里……
这样凝视这下才注意到――官羽浔连纱布都拆去了,还冒冒失失地洗了头发!
薄蓝漠不禁心头一紧,立刻重新翻身下床,蹑手蹑脚地凑过去,顺着发际线轻轻摸索到发炎微肿的头皮,终于苦笑起来――
“你这是何苦呢?”
明明就那么不情愿留在他身边,明明就一直害怕被他触碰……可是却咬紧牙为了诱惑他做到了这种地步,甚至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漂亮些,连伤口也不顾了……
眼前一切惊艳和感动的假旬,都不过是为了满足他刚才的一句戏言――“无聊的时间,可以考虑一下――今晚怎么做才能让我愉快地答应你……”
――这男人把他当做禽兽吗?
真遗憾,他的确就是那个禽兽……因为戏谑地讲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确想尝尝看主动诱惑他的官羽浔是什么样子的……
他喜欢占有和戏弄这个男人,明明看上去是很无聊的游戏,可只要面对这个人,却永远可以乐在其中,不知疲惫。
……但是,他好像又错了……
为了见自己的至亲一面,官羽浔豁出去了,做什么都可以……可是他却开心不起来,望着那张疲惫伤感的睡颜……说不定他又一把已经被迫成为笼中鸟的这个男人逼得接近了疯狂……
也许是前额的碎发不断地摩挲,官羽浔轻咛了一声,居然在这时候张开了双眼――
本能地后退,但是后背很快顶到冰冷的床头,双眸中自然流露出的慌乱在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刺冷之后,猛地一个激灵……对上因为他的反应而露出失望的神情的蓝漠,这个男人终于清醒过来,明白了眼前的状况――
“你……来了……”
“嗯……”
两人一段不像样的打招呼之后,居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默――不是欺辱与被欺辱,作弄与被作弄……脱离了这种关系的短暂的奇妙气氛,各自的喉咙里堵上了石膏。
不只是喉咙,为了能去看明天的演奏会,官羽浔之前明明想好了各种讨这个混蛋欢心的方式……可是对上那张突然看上去阴沉无比的脸,却连身体都石化了一般,竟然想动一下手指都无比的艰难。
而蓝漠的身体某部分还无比忠诚地将家居裤顶起了一个硕大的帐篷,却无论如何都无法产生以前那种饿狼扑羊的冲动……只是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一边颤抖却一边逼迫自己一点一点向他靠近过来的身体,盯着那张拼命地想要堆起笑容却还抑制不住泪水的脸庞……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眼神,只是心里像有什么东西在发酵,酸楚不断地冒上来……
“你……想让我怎么‘做’……”
表情僵硬地望着蓝漠那双完全看不懂的瞳眸,官羽浔忐忑地蠕动着嘴唇,吐出为自己所不具的“邀请”……那个早上之后,他们不知道做过多少,从最初的反抗,到干脆变成行尸走肉一般由着这个混蛋折腾……可是你这样的主动接近,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发生……
但是……真的好想羽浔和羽伶,好累,好痛,好想倒在她们肩上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不可思议的丢人想法,当然他不可能真的那么做,明知道就算见到了也不过是淡然一笑,说自己过得很好、不用担心什么的……
就是想见她们,仿佛见到了就能找到回家的感觉,至少在那一个瞬间好像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一样……回到那个谁都不曾遇上的官羽浔……
“把衣服穿上,今天我不想做了,就这样睡吧。”
贴上来的皮肤是冰冷的……房间里的空调明明吹着让人燥热不已的暖风!
――蓝漠在触碰到这具身体的瞬间,好像感觉到对方的心脏在抽搐一般……而且这种抽搐似乎还会传染!
“那明天的演奏会呢?”
官羽浔瞬间被点亮的目光又迅速暗淡下来。
“演奏会?那个啊……明天睡醒了我再考虑……”
他能够得到的不过是一个结实温暖却又让他胆战心惊的怀抱,以及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可惜被好心放过的官羽浔,这一夜也并不怎么好过――
不仅整个身体被那只强健有力的狼爪牢牢固定在怀里,还隔着睡裤,被某件坚硬的“凶器”顶着整个晚上……这……怎么样都没可能睡着吧……
……
日早晨8点――
自从睡在蓝漠的枕边,官羽浔还没有这个时间起床过……并不是变懒了,而是不想看到那张厌恶的脸,所以常常一装睡就是一整天而已!
更何况昨夜……被蓝漠“顶”着提心吊胆了一夜,大气都不敢出,当然更不可能睡着!
整个晚上就听见背后这个不停地下床、去浴室、然后回来再把他紧紧地圈在怀里、过不了多久就又被那个生猛的凶器贴住、再离开他去浴室……就算是官羽浔,也知道作为男人,蓝江去解决什么问题了……这家伙不累么?一又一……
没碰他,当然偷笑都来不及……可蓝江昨夜究竟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不是说……男人那个地方充血超过计划小时会坏死吗?这个混蛋怎么还不去死!
――诅咒归诅咒,官羽浔还不得不盘算着怎么利用今天白天仅剩的十来个小时,哄得蓝漠一高兴就能放他去看羽瑶的演奏会!而当他在心里诅咒完最后通牒一时……也是蓝漠整个晚上最后一从浴室出来。
不,应该说已经是早晨了……而且,这一蓝漠彻底地冲了个澡。
“楼下准备好了么?时间比较紧,耽误我的事情是什么下场不用我真人演示给你们看吧……”
蓝漠捂着嘴尽可能地轻声讲电话,虽然声音低了,可态度却比平日暴躁了不少……平日的漠帝总是一脸伪善的微笑就足以让对方心惊胆战,却很少像这样轻易暴躁的恐吓。
官羽浔屏住呼吸尽可能地想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最近,这家伙好像只有在理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态度才会变得这么诡异……
准备?
一股不妙的预感迅速爬上他的心头――
……
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作茧自缚
开什么玩笑!
当被强行从被子里扒出来,被蓝漠亲自动手洗得白白嫩嫩、香气腾腾的官羽浔终于战战兢兢地和这个魔鬼一起顶着黑眼圈从楼上并肩走下来的时候――
他那些不妙的预感,很不幸地迅速得到了“验证”――
昨天买了足够半仓库的衣服还堆在客厅里……不,确切地说是这些天来他所有的“采购成果”都在这里壮观地展示着,还有一些从来没见过的衣服一起,被整理搭配得井井有条,全部靠在墙边,竟把蓝漠家大得夸张的客厅去了三分之一!
当然,官羽浔更在意的是――这客厅剩下的三分之二打算用来做什么!
如果不是有蓝漠陪着一起从楼梯上走下来,他还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跟昨天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数个区间分别隔开,各自布置的风格迥异……重要的是,全套的专业摄影器材晃晃地架在那里,还有几名着装打扮明显另类的男子在其中忙碌,其中有两三个他是在摄影杂志上见过的――相当有名气的摄影师!
“蓝漠,你又想干嘛?”
官羽浔张着嘴半天合不拢……如果可以,眼前的这一切最好跟他无关!
当然,蓝漠轻易地就打破了他的幻想――
“没什么,最近觉得家里装修太空了,搞点东西装饰一下,我觉得用你的照片应该是个好主意!”挑着眉头,一脸戏谑的逗弄,欣赏够了自己的大绵羊咬着嘴唇羞窘的模样,他这才恋恋不舍的别过头去,立刻换上了另一副表情,“现在开始上妆造型,9点钟开始拍摄,三百套服装各位自由挑选,背景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随时跟我的人要求,总之下午1点结束,之后的3小时修片、制作,点中我要拿到全部成品……各位如果没问题的话,那就拜托了。”
尽管在官羽浔面前,他还是保持着一贯的谦谦君子的风度,可在坐的众人有哪个不要命了、敢说一句“有问题”?
“等……等……等一下……” 官羽浔觉得舌头有些打结。
被拍照是他最讨厌的事情之一……不对,现在不是这个问题,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把他当玩物就算了,现在这是什么?难道把他当成芭比娃娃不成?一脸纠结地瞪着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搭错神经的蓝漠,官羽浔一时气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微弱的反对,被蓝漠淡淡地一句便有效的制止住――
“今天干得漂亮的话,晚上就让你去听你姐姐的演奏会……昨天不是说让你满足我么?这一,就当满足我的视觉神经好了。”
附在耳边的暧昧耳语,在官羽浔听起来可听不出什么暧昧,不过他理所当然的身子一僵――
虽然不知道蓝漠这家伙的视觉神经,是不是经过昨晚那番折腾后长在了胃里……不过,那跟他没关系!满足视觉总好过满足那具永远欲求不满的身体好得多!
最重要的是――这样就能见到羽,说不定心伶也在!
……
刚才一双漂亮的眼眸还四射着光芒的官羽浔,折腾了两个小时之后,几乎要完全,败下阵来!
没事做买那么多衣服做什么!感觉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官羽浔第无数从临时的更衣室里被造型师拖出来,满心都是作茧自缚的懊悔。
可是为了晚上的演奏会,又不得不再在相机前挤出艰难的笑容。
虽然这种Z是牵强的过了头,可面对这块未经雕琢的宝玉,艺术家就是艺术家,几个月摄影师似乎迅速被他吸走了魂儿似的,为眼前创造出的一个又一个简直完美的画面迷得神魂颠倒,醉心于雕琢这块“璞玉”,甚至忘记背后还有个危险的家伙正眯着眼睛都没有将视线移开。
“帝,这样好么?”
站在身后唤了半天不见反应,七绪只好难得越礼地轻轻扯了一下蓝漠的袖子,他这才回过神来。
官羽浔正穿着一身华丽的和式浴衣,侧邪路于布团上,妥贴的服饰将身材曲线勾勒的极为诱惑人,刻意加大的V领让胸前一片美景若隐若现……当事人却极力隐忍着一脸的委屈,反倒让那张漂亮的脸蛋更容易让人看得血脉膨胀。
“啊,我会贴身保护的。”蓝漠淡淡地应了一句。
虽然视线恋恋不舍地没有离开官羽浔分毫,但思路却依旧跟得上节奏。
他当然知道七绪指的是什么――大名鼎鼎的钢琴家官羽瑶是官羽浔同胞姐姐的这种事,只要稍稍用点办法都能打听到!何况他很清楚那几个跟他一样窥伺着眼前这个天使大叔的家伙……他们每一个想打探这点消息,都同样不费吹灰之力!
在他姐姐的演奏会上,有很高的几率可以遇上官羽浔――这样的想法似乎是天经地义的!
……那个杀手目前行踪不明,洛优也差不多已经出院了,还有个多事的凌锦云也不是省油的灯,再加上黑泽弦那小子也不知道会不会阴魂不散……还有……
“还有……您已经决定性?要为了这个人跟二少爷闹得天翻地覆?”
七绪替他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蓝漠亲自陪在身边的话,今晚官羽浔想要低调现身时不可能的!
到时候……纸就包不住火了!
搞不好蓝漠背后做手脚的事情一起抖出来……
“你在关心我么?”蓝漠突然转过身,吓了他一跳。
七绪发现……第一,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了自己无论怎样都读不懂的内容!
……更重要的是……已经事到如今,他明明要亲手了结这一切,又为什么会句句发自肺脏的、总是这么不由自主地去这两个永远都不清欠他的兄弟担心呢?
“等一下羽浔拍完之后,你也拍一组吧,晚上有我保护他就足够了。”
面对他的突然词穷,蓝漠似乎并不介意,反倒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再要求七绪同行。
倒是这个馊主意,让七绪的脸立刻微微变色,却终究没能说什么。
或者说……就因为明知道今晚要面对蓝炎,才会想了这么个烂的不像话的理由,把七绪留在家里。
――这层理由,两人心知肚明。
虽然斗气不断,甚至用了些手段陷蓝炎于逆境……嫉妒也好,羡慕也好,常常会忍不住做出那些伤害对方的事,又从来都没有真正伤害过那个人,即使将他掷入险境也会施了援手……那毕竟是弟弟,虽然这种既因为嫉妒想要银毁掉对方,又因为亲情想要对方幸福的心情很矛盾……
但真心在厌恶着对方的人――却是蓝炎!
可是这一,他不会让给那小子!
他不会把官羽浔输给任何人――包括亲弟弟!
这几天每天注视着这个男人的时候,他都会越发的明确这一点……喜欢他,想要他,不只是身体,还有心……
反正躲不了一辈子,倒不如大大方方站出来说个明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虽然他知道官羽浔心里装的人是蓝炎,但以官羽浔的为人,一定会觉得无颜回到炎的身边,又怕自己再陷害炎……表面优势,自己还是有的!
就算之前乱来被官羽浔恨得牙痒痒,但只要留在他身边,就会有改善的机会!
说到占据官羽浔的心,其他那几个家伙跟自己半斤八两,谁也没什么进展才对!他眼前这场绝对不能输的比赛里……最大的对手,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为此,他今晚还特意准备了“杀手锏”――
……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恩爱秀
演奏会开始前一个小时,坐在位置最好的贵宾席上,如愿以偿的官羽浔……脸色却比平日还要黑!
在音乐厅的门口足足耽误了半个多钟头,蓝漠这个混蛋,一边像个谦谦君子一样一脸温善的应付那些前来讨好献媚的人,一般那只狼爪却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腰际……就好像跟所有人宣布他的所有权一样……
他只不过想偷偷的来看看羽瑶和羽伶……被蓝漠这么大张旗鼓的一搞……老天保佑,别让炎知道才好。
“这里是公众场合,麻烦你克制一下吧……”
刚一落座,官羽浔就轻蹙着眉头,纠结又像是哀求的望着蓝漠。
虽然能够现身这里,官羽浔一想到等一会儿的演奏会就有点激动……可眼下的情形――
蓝漠居然――把自己压在他的腿上,强行禁锢在怀里!
这里可是音乐通最醒目的地方!
……而且……旁边还站着一张陌生的面孔,正小心谨慎的目光一刻都不敢离开他的身上!
“少歌,没什么事你就去忙吧,不需要太紧张。”蓝漠始终挑着眉头看着正在怀里扭捏的人,越看越是欢愉。
背后的新保镖,因为是第一跟随漠帝单独保护,站在这个平日七绪的位置上,看上去早已紧张的绷紧了每一根神经,直到蓝漠终于放了话,这才明显松了口气,迅速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别动,让我抱着你。”
把头埋在官羽浔的耳后,浅浅淡淡的一句似是而非的命令却透着炙热的气息清楚地传达给对方……抱着这个人竟然是这样的幸福,一刻都不想撒手!
……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偏执狂?
想想以前居然那么害怕喜欢一个人,害怕到差点就把官羽浔毁掉的地步!
感受着在怀中不敢乱动,却暗自气的瑟瑟发抖的官羽浔,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做过的那些过分的是……在这个人的脑海中什么时候才能消去,也许就这样禁锢在身边,总有一天能够顺其自然吧。
后悔,却也自信满满……他蓝漠就是这种人,只是这样特别的心情,在他冷灰色调的人生理,在他发现自己爱上这个男人的时候才第一在心中徘徊不去。
不过他的身份注定了他在这里没有太多时间来享受二人世界,而且,要独占官羽浔的话,在家呆着不就好了么?
――他之所以会推掉所有的事物陪着官羽浔跑来这里,目的从一开始就没那么单纯!
“姐姐晚上好,姐姐今天真漂亮。”
……面对应主办方要求而过来打招呼的官羽瑶,蓝漠这才和官羽浔一起站起身来,绽放出一脸最为灿烂无害的笑容,那只手依旧没有离开怀中挣扎的男人。
姐姐?
姐姐???
这个魔鬼管羽瑶叫“姐姐”!!!
官羽浔长大了眼睛看着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蓝漠,甚至忘记了自己已经因为腰上那只摆脱不掉的狼爪而早已羞得满面通红。
今天的官羽瑶一袭银色礼服长裙,那张和官羽浔颇有几分酷似的天生美貌的脸上化了浓淡适宜的晚妆,谈吐举止虽然跟官羽浔所熟悉的那个性格顽劣的姐姐判若两人,却无疑是全场瞩目的绝美佳人。
“漠帝,晚上好,谢谢你的赏光。”
平静而礼貌的回应,官羽瑶并没有因为看到宝贝弟弟而露出太大的惊讶,这让蓝漠暗暗觉得有趣……这个女人的头脑很聪明,冷静,跟普通女人不一样……原来官羽浔居然有这样的姐姐。
……可相比之下,他倒是更喜欢有点迟钝有点笨,把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掩藏不住的写在脸上,又善良的无药可救的――官羽浔。
只有这个人――无可取代!
“羽浔,这些天跑到哪里去了?羽伶刚才还在后台念叨,你再不回来,她的酒吧可要关门了!”
――打过招呼后,她这才将目光落在弟弟身上。
寻常的责备,寻常的担心……却让官羽浔一时之间喉咙被堵住一样,激动得说不出一个字。
“我……我把手机落在朋友家……然后……”
手机却是上去买菜的时候落在了炎的房间里,然后遇上了唐枫、洛优还有云和七绪……那天开始,他便没有机会再回那个家,也再不可能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可官羽浔天生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尽管来的路上,为了防止说漏了嘴让她们担心,已经偷偷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可是现在却还是心虚的说不利索。
“姐姐,对不起了,前些天羽浔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把电话落在我家,然后我们去欧洲旅行,玩得太高兴就忘记跟你们联络了。”
蓝漠适时的出声替官羽浔把这个弥天大谎圆的滴水不漏,只是那只紧贴着他腰际的手,也在清楚地告诉对方――两人的关系!
“哦?羽浔,你居然认识漠帝这样的人物啊,从来都不跟我们提起。”娇声嗔责,却显然只是宠溺,并没有真心生气的意思。
连不留痕迹的将目光从那只手上划过之后,官羽瑶也没有露出半分惊讶。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人,只有官羽浔自己而已。
蓝漠这个男人今天来干嘛的……她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不由暗自想笑――
该说是羽浔魅力大呢?还是该说羽伶的眼光好?
这男人看上去并没有他想象中霸道,看样子倒也不是个不会心疼人的人,而且羽浔看上去也没有被欺负得很惨……
“哪里的话,羽浔是我最重要的人,在他面前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姐姐叫我‘漠’就可以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蓝漠虽然笑得温柔,可这话却已经露骨的很了,活脱脱的就像是从娘家人的手里接过新娘的感觉。(–!漠漠,你这叫抢新娘好不?)
谁知官羽瑶竟也笑得一脸亲切――
“那以后可就多麻烦你了,你要好好的替我们心疼他。”
――这回答,更是清楚明白!
连蓝漠都不由暗自吃惊――居然连想象中的阻力都没有,就这样“顺理成章”得到了认可么?
这个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当然,最抑郁的人肯定不是蓝漠!
“姐,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我们不是你想的……”
――一直被晾在一边看着这两人详谈甚欢的官羽浔,终于忍不住了。
这种事,怎么可以被羽瑶知道!
官羽瑶这才认真的看着他,眼神和口吻中总算有了些姐姐的风范――
“羽浔,你是那种善良过分又不会保护自己的人,我一直觉得和男人在一起的话,说不定必会更幸福……当然,要遇上一个懂得疼爱你、能够保护你的好男人。”
这话说得意味长,很明显是说给蓝漠听得。
“羽瑶,我说后台怎么看不到你呢?你可真行,偷偷溜到这里来,还把我的话抢白了!”
――一模一样的脸,一袭金色小礼服,笑盈盈的站在她身后的官羽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只不过,这已经不是重点了!
和错愕的已经说不出话的官羽浔不同,姐妹俩的这席话像一剂强心针,让蓝漠的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原来是这样……那他就更要先下手为强!
第一占有这个男人的时候,为了保护两个姐姐,官羽浔不惜欺骗蓝焱、任由自己羞辱践踏……所以,两个姐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定要高于蓝焱!
既然确定了喜欢,就不用一直用强迫、要挟那种手段了,想要被官羽浔原谅,想要在他心里逐渐超过炎的位置……偶尔学学平民,走走“上层路线”未尝不是个好办法……不然,他干嘛来的?
“姐姐晚上好,礼服很合适你啊。”
……蓝漠立刻又如法炮制。
两姐妹交换了一个简单的颜色,官羽伶立刻心领神会。
“谢谢,漠。不过你打算一直把我家羽浔带在身边吗?不嫌麻烦嘛?而且他走了,我的酒吧生意会很惨淡哦!”
像是撒娇,又像是拉家常……官羽伶也是这副态度的话,蓝漠就彻底放心了。
“是啊,我打算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已经决定了。”
――平淡的口吻里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承诺,蓝漠一边说话,一边将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将官羽浔彻底紧紧圈在怀抱里。
喂,等一等,这是什么状况!
这俨然就是两个姐姐合伙把他拱手送给这个大魔头!
思路从刚才开始就跟不上节奏的官羽浔终于忍无可忍:“等一下,姐……我……你们……好歹也问问我的意见好不好?”
他彻底后悔了……他就压根不该来这么一趟!
……事情的进展完全跟他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
“怎么你有意见么?”蓝漠低下头,外人看来情款款的目光,官羽浔看起来却诡异得很……
官羽浔顿悟了――这男人的态度突变,才让他差点忘记了……
那纸契约,他签了。
他早就没资格再说什么意见……
“对了,姐姐们,羽浔要留在我身边,所以你们可能会寂寞吧,我准备了两份很特别的礼物,不知道能不能做一点小小的补偿?少歌――”
刚才识相退去的新保镖,又适时的冒出来,手上还捧着两个紧致的大盒子。
礼物这回事……官羽浔压根没听说!
不过他现在不但无力回天只能由着蓝漠胡闹,脆弱的神经也已经连惊讶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能瞪着眼睛看――
官羽伶用那双漂亮的手仔细的小心翼翼的解开丝带,不由惊艳的轻声惊呼了起来――
相反,当官羽浔看清楚那礼物是什么的时候,立刻有一种羞臊的想要立刻拔腿就跑的冲动――可惜蓝漠当然不会让他得逞。
盒子里整齐的摆着一本精致考究的相册,厚厚的一本――是他们今天白天的成果!
更要命的是――
“哇,好恩爱啊!”连官羽瑶也忍不住凑过来,指着相册其中一张相片赞不绝口!
“是啊,从来没发现羽浔居然这么漂亮!看来有人疼爱就是不一样。”官羽伶也随声附和。
对!就是这个!
这是今天摄影接近尾声的时候,蓝漠突然兴致大作,非要来参一脚!
就是这个才让官羽浔羞得想死!
――照片上的蓝漠穿着一身正式的白色修身礼服,正绽放这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而他的身边靠着同样的乳白色桌子上推满了玫瑰和新鲜的水果,官羽浔也是一袭白色礼服,却被造型师为了迎合蓝漠而刻意抽走了衬衫和领带、还将礼服的领口拉至肩上,展露着酥白的胸膛、跪坐在桌上的水果之中,双手紧紧地环着蓝漠的腰,明媚的脸微微上扬,一脸情的凝视着对方……
蓝漠在一边浅笑着验收预料之中的满意成果……他在就说过――
他准备了“杀手锏”!
走“上层路线”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
“姐!你们别误会……那是……”
那是一张照片反反复复拍了一个钟头!要知道官羽浔生吞活剥了蓝漠的心都有,怎么可能含情脉脉?可是蓝漠这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居然说,“这一张拍不好,晚上就别想出门!”
……望着这张脸,拼命想象成炎的样子……他记得,这张照片最后就是这么拍出来的。
可是,这话……不能说。
卷进了他们兄弟之间的禁忌……若是再说出着种话……他可不想蓝漠在这个地方撕掉那张伪善的假面……
故意在羽瑶和羽伶面前大秀恩爱……官羽伶再笨也看得出来他打的什么主意!
……其实以他现在根本摆脱不了这个男人纠缠的境……这么做未必不好……这样,只要她不反抗,不逃跑,炎不会再受伤害,羽瑶和羽伶也是安全的,还可以经常见见面,她们也不会为自己担心……
“恩……姐,放心吧,他对我也特别好,我住在那边也很习惯,没事儿。”想到这一点,官羽浔突然话锋一转。
只是他未曾察觉到……说这话的时候,眼泪已经随着每一个字滑落而下。
第一代替羽瑶出现在洛优家,至今也就几个月……却仿佛在无数个轮回里翻滚过来……失去的是自由和尊严,得到的是短暂的爱情、还有无尽的伤感……
“你觉得真的没事了吗?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就算了?”
――当这个熟悉又让他万分怀念却惊恐的声音冒出来,堵在最外面的少歌几乎同时因为肚子上吃了重重的一记勾拳而吃痛得蹲在地上。
蓝漠看了一眼英俊的五官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蓝焱,耸耸肩转过身继续对着两姐妹――
“解解闷,时候不早了,该准备登台了,我们兄弟就不耽误你们了。”
说话间,已经将官羽浔从怀里“释放”,一把扯在身后,用身体将两人隔开。
该来的终于来了!
“恩,你们可别聊得太大声,影响到演出哦。”
探过身子轻轻拍了一下官羽浔的肩膀,两姐妹居然就这么撒手离去,放任着官羽浔夹在两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之间!
……窈窕优雅的身影一直走到舞台的拐角,官羽瑶这才停住了脚步,两人的神色立刻与方才判若两人。
“羽伶,等一下我上台了,你多看着点羽浔。”
“恩,我知道,他们要斗个你死我活跟我没有关系,不过在我的眼皮底下,不会再让羽浔受伤的。”
那两颗炸弹不是今晚唯一的主角,排队等着粉墨登场的人还有的是!
看来下相见羽浔得换个场合了……她还是太小看宝贝弟弟的魅力了。
官羽瑶蹙着一双漂亮的眉头,叹了口气,已经在舞台后面找个个很好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到贵宾席上正在上演的那场“兄弟争霸战”――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违心的眼泪
“官羽浔,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蓝焱一双多日睡眠不足加上此时的愤怒而彻底红得像要烧死人一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在蓝漠背后藏着的官羽浔!
明明一切都是好端端的,一起唱歌,一起听音乐,前一晚他们还甜甜蜜蜜的你在一起吃晚餐,晚上还抱着这个自己这辈子认定的人……
可是突然之间,这个人不见了,连手机都放在家里,从此杳无音讯!
任凭他放下所有的工作,就差把这个世界反过来都找不到!
担心他发生了什么事,担心他的安危,想他想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他本来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想着也许官羽浔被什么事缠住了,说不定会出现在他姐姐的演奏会上……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会看到他跟蓝漠在一起!
而且……刚才官羽浔的那番违心的话,却被刚好出现的他听得清清楚楚!
“官羽浔,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
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
官羽浔始终垂着眉眼,不回应他一个字……炎的声音沙哑了,人也瘦了……他不敢再看这个人一眼,生怕眼泪会在这个时候绝提……
他不能再让炎跟着他倒霉、被陷害、然后失去这个人最宝贵的音乐了……而且,他已经脏了,签了契约,做了宠物,每晚被蓝漠压在身下,甚至他的身体还被拿去做交易……他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我爱你,你不是也说你爱我的么?告诉我现在这是为了什么?什么理由都可以……说是蓝漠强行把你带走的,只要你说,我就信!”
得不到回应的蓝焱陷入了绝望。
听到官羽浔那段说他在漠的身边生活的很好的话,怎么可能是强迫的……但是,他真的愿意相信,只要官羽浔肯说,只要官羽浔肯回到他身边……那就好,那样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当他终于在一寻找无果之后,明白这个男人彻底消失的时候……他发现他的世界被抽空了……没有音乐的时候,他有官羽浔陪在身边,他以为他的音乐完了,可那个时候低落到了低谷却没有对人生绝望,因为他还有最重要的人……但是官羽浔不见了,他的世界彻底变得一片漆黑。
音乐,爱好,朋友,家人……一切都变得那么无所谓!
不是这个人的话,他发现他的世界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官羽浔低着头,一语不发。
“你闹够了没有?你不是听得很清楚吗?他现在不爱你,麻烦你识趣点,不要再纠缠他了!”
――蓝漠终于发火了!
他本来想跟炎谈谈,但绝对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但是――
官羽浔一语不发,可是贴在他的背后的胸膛,还是让蓝漠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伤心欲绝的喘息和心跳,尤其是当蓝焱说出那句“我爱你”的时候,明显加速的心跳,让他心里也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官羽浔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部都依旧是为了炎!
两人的对话从一开始就毫无兄弟之情的味道。
两个人一个是黑帮大鳄,一个是公众人物大明星,可这种完全不管不顾的争吵,他们不在乎大厅里还有多少人坐在后面看热闹!
――因为,官羽浔比这种是重要得多!
“你们……不要再闹了……”
官羽浔无力的声音像是随时会断气一样,此时的他能够强忍着心里的痛开口已经相当的艰难……但是这在寻常人耳中绝对会被淹没的音量,却被蓝漠和蓝焱这两兄弟听得清清楚楚。
两人停下来,将目光调整到他身上……各自一脸期待的等着下文。
然而,没有下文――
“炎,回去吧,我们不可能了……”
丢下这句话,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了蓝漠的手,一心想要从这里逃开的官羽浔也辨不得方向,突然大步向距离他最近的一扇透着光的门飞奔而去。
“官羽浔,不许逃……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背后蓝焱执着的声音如影随形,可他本人却没能跟上来……
“少歌,跟着他一步不准离开!”
听到命令后,蹲在地上的手下还算敏捷的立刻爬起来追了出去,而蓝焱则被眼前熟悉的身躯彻底挡住――
“滚开――”
瞪着挡住他去路的蓝漠,蓝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耐心。
“他说不想见你……你最好能接受现实,他选择了我。”
蓝漠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如果可以……他自己也不愿意闹到这地步,毕竟是他的亲弟弟。
“那这是什么?我不相信他是资源的!”
蓝焱举起的手背上,挂着一滴水珠――是官羽浔刚才与他擦身而过的时候,因为奔跑的太急而飘落下来……他以为背过脸去,就不会让蓝焱看到自己的眼泪,可惜老天似乎并不愿意帮他。
那滴为蓝焱掉下的眼泪,让蓝漠也红了眼――
“信不信是你自己的事!他是我的人,我不允许你再接近他!”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本来贵宾席的位置就醒目,这会儿媒体的注意力也纷纷转移过来。
却在这时候,看着官羽浔越跑越远的蓝焱猛的挥起一拳,重重的砸向蓝漠那张已经卸去斯文的脸上――
这一拳被一个唐突的低音淹没了。
――演奏会偏偏在这时候开始了!
……
切!胡闹也给我有个限度,在家里丢人还不行,跑到这里来显眼!
――一直躲在舞台后面冷眼旁观的官羽伶在心中冷冷的骂了一句,人已经迅速起身。
今晚的羽浔,最好别乱跑比较好。
幸好刚才那个方向是……
然而当她提起裙角打算追过去的时候,却也被眼前一个敏捷的身影一晃,堵住了去路!
“怎么是你?”
屋漏偏逢连夜雨……瞪着突然挡住她的人,官羽伶暗暗叫苦――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狭路相逢
“我来找你算账,难道不正常吗?还是说你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约翰罕见的抛去平日绅士的外衣,瞪着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拳头却捏的“嘎嘎”作响。
还好,凌锦云回纽约述职了,否则有那个大叔在,那家伙绝对会丢下工作卷进这场已经足够乱七八糟的争风吃醋中。
但是他就不会――他的目标很明确!
这个女人……前几天一直奉命跟踪她,可是每都晚到一步,连续炸掉几十家教堂引起的人心惶惶,害他被上面骂的狗血淋头……可如果是自己能力不及,也就算了,他不能容忍的是――这女人彻彻底底的玩了他一把!
“怎么,你终于明白了,看来凌锦云养的这条狗也不算太笨啊。”官羽瑶耸耸肩,淡漠的表情却表达着清楚地讥笑。
而在这讥笑之下隐藏的,还有恨意。
――那是完成任务的最后一天,这小子没完没了的跟踪终于让她厌烦了,所以那晚她刻意等到这小子赶来……易了容,可怜兮兮的蜷缩在面目全非的建筑的角落里,这个男人果然以为她是幸存者,温柔的带她去包扎,又看她失去了住所而带她去住酒店……那晚,她谎称要庆祝自己大难不死,跟这个男人一起喝了很多酒,最后到自己飘忽不稳的时候才终于把他灌醉了,他手里的情报,随身的证件,FBI其他调查员的通讯薄全部让她顺利的搞到了手……
这样,一方面算是额外收获,另一方面这小子绝对会被革职……就不能再跟着她了!
……其实她有无数个机会让他以死亡的形式退出这场游戏……只是,不知为什么,好多都没有下的去手……一个人做任务,寂寞无聊的时候就暗中观察这个人打发时间,那种灿烂的笑容和以前那些死在她手上的FBI一点都不一样……
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那一晚……
“怎么?你的上司还没有把你革职么?难道堂堂中央情报局也人手不足?”她继续冷冽的继续嘲讽他,却不愿想起那晚的事。
只是目光偶尔飘过约翰的身后――那边只是卫生间而已,官羽浔呆在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被跟踪了、甚至知道我们早就可以抓你……我们等着用你钓大鱼这件事你心如明镜,才会这么猖獗……但是云现在不在,我说了算,我觉得云的判断有问题――你们已经危险到了必须要立刻解决的地步!”约翰瞪着她,愤怒、纠结,却始终没有掏出枪,两人对峙了许久后,突然又淡淡的冒出一句,“不过看在我们一夜的情分的份上,这个决定我会等云回来之后在上交……反正那夜床单上的血迹也是假的吧?只是这段时间我会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不会再让你乱来!”
云之所以急匆匆的去了纽约,就是因为这的事,出了这么大纰漏,全是因为他的疏忽!咽下寸步不离的跟着这个女人,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只是对上那张阴冷的美丽面庞,心里却异常的不舒服……那晚,他们喝了太多的酒,虽然被官羽瑶得手,却也已经醉得半斤八两……于是他们做了……
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孩子的时候,虽然一点都不漂亮,可是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却让他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着……所以他才会想要接近,才会揽下了所有应该交给当地警察局做的事,带她去医院、收留无家可归的她……他玩遍了风雪月,第一发现原来真有一见钟情这种事!尤其是第二天看到床单上那滩淡淡的血迹……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改变了……
可是还没等他从幸福中回过神来,居然就被一群重装警察团团包围、还用枪指着……不光泄露了随身所有的机密,甚至被拿去了证件,陷害他是连锁引爆教堂的恐怖分子!
被凌锦云从警局拎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落寞大于愤怒……可是当他面对这个女人变得异常绮丽却冷如寒冰的面容时……那种被刺伤的感觉让他再怒火冲天!
“哼,初夜……血迹……这些本来都是司空见惯的手法,你连这个都不懂么?说你是草包,我都嫌侮辱‘草包’这个词了!赶紧给我滚开,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这种人纠缠!”
官羽瑶轻蔑的挑着嘴唇,一边企图将对方羞辱到最低限,一边寻思着怎么摆脱这个嗦的男人,赶紧到官羽浔的身边去!
只是,前台的钢琴声充满了暖意四散到后台,而她的手指却因为听到那一句句“一夜的情分”“初夜的血迹反正也是假的”而变得冰冷彻骨。
……假的……就像凌锦云注定不能留在官羽浔的身边一样……他们的开始就注定了……一切都只能是假的!
……
虽然蓝漠还挡在蓝炎面前,两人大闹会场;
虽然官羽瑶被突然杀出的约翰拦住去路,一时半会儿分身无术……
但是,躲在卫生间里的官羽浔还是松了口气――
逃开蓝炎那双让他透不过气的视线,靠在卫生间里偌大的镜子前看着如此不堪的自己,心像扎进了什么东西,每跳一下都好像痛得快要死过去一样。
这样的注视维持了不到五分钟,官羽浔像一根终于崩断的弦,蹲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所幸卫生间里没有人……不,跟来的少歌尽职尽责的将门反锁后,站在他一侧保持着距离,尽量让自己在这个主人最宠爱的男人面前保持隐形。
……所以,在他倒下之前,官羽浔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
对,倒下!
当本来应该没有人的两间隔断同时打开门的时候,这个可怜的第一天当漠帝贴身保镖就遇上是非不断的年轻男子,只觉后脖颈被一左一右两记手刀同时袭来,顿时只觉天旋地转之后,不甘心的昏死倒地。
而还不等官羽浔发出惊诧……
同时冒出来的两个男人相视一愣,电光火石之间……空气中的杀气仿佛“腾”的一下迅速弥漫开来――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冤家路窄
“你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在这里?”
唐枫和洛优大眼瞪小眼,一旁的官羽浔看到这两人同时出现的瞬间就倒吸了口冷气,脑海中迅速闪现出上两人斗得你死我活的情形,可他却惊得已经插不上话。
其实他最想问――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好像本来就该是他的台词吧!
话说,虽然不知道蓝漠会来插一扛,但是考虑到官羽浔是那个女人的亲弟弟,坐在贵宾席上的可能性极高,所以各自买通了布置剧场的工作人员,在每一个贵宾席的椅子下面装了窃听器,然后自己躲在这个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带着耳机静观其变。
――其实两人的做法几乎同出一辙,所以也各自听到了外面蓝漠的表现,官羽浔的对白,以及同时知道蓝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官羽浔是怎么样的落荒而逃!
正当他们想冲出去找人的时候,官羽浔却自己撞进了这里!
“老师,不要哭……”洛优迅速调整了视线,彻底无视了唐枫的存在。
转过身,蹲下腰,从礼服上衣口袋里掏出块装饰用的洁白手帕,简简单单几个字后,发现官羽浔并没有伸手接过去……这个男人终究不肯再面对他,无法原谅他……一种悲情感让他蠕了蠕嘴唇,无法再说下去。
洛优的脖子上还包着一层厚厚的纱布,那时的刀伤割到了动脉、还差点割断他的喉咙……而且此时不比当日,没有了狙击手的束缚,唐枫若要杀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可是望着官羽浔与他对视时的那副冰冷的表情,想到刚才通过窃听器听到这个男人自愿的留在蓝漠身边……心脏好像要裂开一样,让他根本不想去理会背后的唐枫打算干什么!
“哼,想不到漠帝果然插了一脚!连对自己亲弟弟都这么狠,外面关于他冷酷无情的传说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唐枫冷哼了一声,也贴过来,“羽浔,不是自愿的就不要强撑,哭成这副德行……你能骗到的也就只有蓝炎那种傻瓜!真的那么不开心的话,不如跟我走吧……就算你现在不肯原谅我,也不肯接受我,但至少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会让自己开心一点,放心,我不会再强迫你……”
敏锐地嗅出了中间的问题,唐枫满以为可以见缝插针,不由堆起一脸温柔,伸手想要通过轻抚他柔软的秀发而让他的哭泣平静下来……可是却被官羽浔怯生生的躲开了。
……那只手,僵在半空中。
“好一句‘冷酷无情’……这种话由你用来形容别人……听起来还真可笑,明明就是半斤八两!”不想让他再触碰到官羽浔,洛优本能的将身边的身体一把抱进怀里,可是官羽浔明显发抖的反应却让他挫败的只好立刻放手,“老师,真是这样么,那你来跟我住吧,我可以保护你!我跟那个蓝漠的生意关系比较复杂,以他那个唯利是图的为人,住在我家他不会上门抢人的!”
又一只小灰狼借机向他摇起了尾巴。
原来官羽浔不是真心想要跟蓝漠在一起……唐枫的话让他又是惊喜,又是懊恼为什么自己永远读不懂这个男人的心。
可是,即使希望渺茫……他也不想放弃。
“你别得意忘形,我们的账还没有算清楚,我只不过不想当着羽浔的面再弄出血淋淋的场面而已,识相的话,你最好现在赶紧走人!”
面对洛优的冷嘲热讽,唐枫觉得他的耐性正在经受着严峻的考验……有了上一的教训,他实在不想再吓到这个男人,才会对这个得寸进尺的少年一忍再忍。
而洛优则干脆会以冷笑,表明自己压根就不会退出。
“你们两个……”官羽浔终于忍无可忍,毫不掩饰厌恶的向后挪动了一下身体,以拉开彼此的距离,“让我清净一会儿可以么?”
刚逃开两个,怎么又冒出两个……还是他最害怕看到的人!
只要看到这两个人,那时候的记忆便会立刻复苏,那种不堪回首的一幕一幕,每想起来都会让他心惊肉跳……如果不是他们,自己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可这两个人偏偏阴魂不散……真想问问他们――自己到底哪里好?他改还不行么?
“我不会跟你们走,是不是自愿那是我的事,我会一直留在蓝漠的身边。请你们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拜托了……”
官羽浔那哀求的样子,无疑的刺痛着两个人的心。
“他威胁你?如果是的话,我会帮你杀掉那个人!”唐枫不依不饶,而且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口气里已经逐渐透出几分狠色。
尽管杀漠帝是很有难度的事,但他稳坐杀手排行榜第一的宝座也不是浪得虚名,未必绝对做不到……三成把握总是有的!
如果那个人死了,官羽浔可以留在他身边……唐枫发现自己疯了!
从第一和这个男人在月下相遇的时候,官羽浔就把他的理智搅得七荤八素……当他终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地陷了进来……那也不差这一了!
然而,官羽浔的回应,却只有失望:“除了杀人,你还会做别的么?”
“他本来就是个杀手,所以说老师还是不要对这种人报什么希望才好……跟我生活在一起的话,我会努力练习钢琴的,到时候可以跟老师一起弹琴。”连洛优也跟着加油添醋。
什么时候开始……他便成了这副样子!
像个争宠的小丑!
可是偷偷凝视着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洛优觉得,只要能获得原谅,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后悔!
……如果说他不懂得疼爱的话……那么,他愿意从现在开始重头学起……
唐枫瞪了一眼这个落井下石的臭小子,没理他,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将满怀暖意的目光再流连在官羽浔的身上――
“我会的事情很多,会做很多好吃的,会洗衣打扫房间,会带你到旅行……要考虑看看么?”
吹牛不打草稿……唐枫突然发现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何况是人!他怎么可能在这里被这种没用的少年比下去!
“你以为你对老师做的那些事……会凭你这么几句胡说八道就……”
……洛优话到一半顿住了,这话怎么听都像打自己的耳光……
两人就这么僵着……今天都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跟官羽浔再好好谈谈,也许之前那些事让他忘记或者接受很难,但至少先获得原谅才有更多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撞在一起的两个人,再加上本来就已经被蓝家兄弟搅得心乱如麻的官羽浔……把场面越搞越糟!
官羽浔失神的目光渐渐抬起,洒在两人身上却弱的似有似无,让人心疼。
“好好回忆一下你们对我做过的事,换做你们能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求求你们……不要再打扰我了。”
绝望到随时都会失去最后一丝气息一般的话语,像是带着魔法,在一瞬间堵住了唐枫和洛优的喉咙。
……要失去这个男人了……彻底的……这个念头让两人几乎同时本能的伸出手各自攥住官羽浔的一只胳膊,却惊觉不能再这样强行带他走……于是场面再僵持住――
僵持中的三人,谁都没有发现――
背后倒地的少歌吃力的张开眼睛,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
当瓶塞被打开的时候,无色的液体被洒在地板上,淡淡的、诡异的香气已经开始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百密一疏的保护
蓝漠不躲,蓝炎也不躲。
蓝家兄弟就这么你一拳我一脚的宣泄着多年来的积怨,以及以这种偏执的方式表达自己绝对不会放弃爱人的决心。
舞台上的演奏还在继续,官羽瑶对台下发生的事表现得视若无睹,可观众的注意力却被这对发了疯的兄弟吸引了大半。
若在平时,这种胡闹的事早就被保安人员拖出去了……可是现在,男主角换面了蓝漠和蓝炎,保安一个个的远远的观望,谁敢过来插嘴?而唯一有能力结束这场闹剧的官羽伶,现在后台跟约翰拳脚相加、打得不可开交……别说是制止、连观望的余力都没有!
直到那个熟悉而又明显异于平日的声音插播进来,这两张原本英俊的脸孔已经鼻青脸肿的主人这才停手――
“帝――”
“七绪,你来干什么?”蓝漠习惯性的挑了下眉毛,却因为眉峰上新添的淤青而不由咧了一下嘴角,“算子,来得正好……帮我理一下多余的事。”
七绪抬眼看着二人,以下稍有些吃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伤的明显更重的蓝炎,竟没有预料中的心疼和多余的情绪了。
“帝,七绪进来之前已经交代相关的人去封锁今天的媒体,不让照片流出去……”
连一向冷静的漠帝都做出这种荒唐的事……七绪脑海中突然冒出个奇怪的想法……说不定真正的魔鬼不是自己,而是那个叫做官羽浔的男人……看着天使的外衣,却不断地引诱着世人们犯罪!
……当然这种荒诞的假设一笑置之就好,比起这个来――
“帝,少歌呢?”
提起那个新保镖的名字时,七绪的单调明显的有些紧张。
“你找他干什么?”
蓝漠有些不悦,那个新来的保镖在保护官羽浔。保镖家里有的是,七绪居然气喘吁吁的跑来跟他抢个小小的跟班?
“官羽浔呢?帝,那个少歌有问题!”看到官羽浔不在,七绪没来由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然,看到这两兄弟活蹦乱跳的时候,他无疑是松了口气……这两人人如果不是死他的手上,那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什么问题?”本来不想搭话的蓝炎,突然想起那个所谓“有问题”的人正在跟官羽浔单独在一起,不由得身子一僵。
“刚才有人告诉我,说是几天前偶然看见少歌的家人被人抓走了……抓人的人……很像是以前欧阳家的保镖!”
事情是御堂秀的手看到的,只是回报的晚了,刚才的电话里,刚都到消息的御堂秀表现出不同寻常的焦虑……
可他现在没工夫去考虑那样的焦虑是不是合适――这少歌的表现素来不错,如果有什么情况七绪不能出席的话……他几乎就是铁定的修补人选!
……这么看来,抓他的家人来要挟,然后等待机会……对方的来头和目的都非常明显!
“帝、二少爷……”
七绪错愕的望着那两个疾步狂奔向卫生间的方向的背影,猛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
撞开反锁的门,卫生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问过保安,确实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过……面向外的大窗却是敞开的……
随即赶来的官羽伶,小礼服上多了几破,白皙的脖子手臂皆现出不少才添的伤痕,连脚步都有些不稳的踉踉跄跄……身后还跟着个情况看上去比她好不了多少的外国男子。
不过,眼下在场的人,哪有心思去注意他们的异常?
叫过来在场的保安主管,官羽伶的样子有些吓人:“去调监控录影带,快!”
紧咬着下嘴唇,平日本就白皙的皮肤这会儿几乎显出惨白……她就猜到一定有什么人等在卫生间里要见羽浔,但是……地上的那滩水迹虽然因为开了许久的窗子,味道已经散的差不多,所以不会再有人倒下……但是,那是什么东西她清楚得很!
会用到那种东西的人……绝对不会是因为爱!
想及此,她不由得将怨恨的目光毫不隐藏的投向一边的蓝漠――除了迁怒,官羽浔不可能惹上这种事!
“七绪,立刻给我查那群老鼠现在的栖身!”
――感受到她不友善的打量,蓝漠平静的样子反倒让人嗅得出火山爆发的前兆。
欧阳家那些该死的老鼠……官羽浔……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不觉中,蓝漠的指甲的嵌入掌心的肉中……站在一旁的蓝炎看在眼里,心里既担心的快要发疯又不是滋味。
“需要我帮忙吗?”约翰突然从背后扯了一下官羽伶。
――刚才他就一直感觉这个女人心不在焉,屡屡携手……原来是担心自己弟弟的事。
他因为自己的愤怒而坏了事,偏偏受害者还是那个干净若人疼的大叔……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如果官羽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回头云知道了绝对会跟他翻脸的!
想及此,望着这个极力控制颤抖的纤细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软下来。
“哦?你要帮我?哼,那就也给我查那群人的落脚地……你的话,应该有办法吧!”
调用FBL的人员也在所不惜么?
那他一定是疯了!
恐怖分子与FBL的合作?哼,现在为了救羽浔,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她很清楚――以前虽然官羽浔受了不少罪,但这几个男人对他有心,所以不会有危险……但是望着地上那滩雾化剂残留的水渍……这一,不一样!
有这么多强者的保护,居然还是百密一疏,让老鼠钻了空子!官羽伶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不知道谁跟羽浔在一起……希望那家伙能管点用、拖住时间才好!
蓝漠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在这种各自陷入沉思、静寂的时候……猛然窜出来的铃声虽然响动不大,却让众人一个激灵。
“……好,我知道了。恩……”
蓝漠的电话打得极力利落,迅速挂了电话,一脸歉意:“各位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一步――”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险境
空荡的仓库里,日光灯倒数开着,让突如其来的视线有些刺痛――
“见鬼,这到底是……”
洛优在头痛欲裂中醒来的时候,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揉太阳穴,然而手上传来“哗啦哗啦”的动响,挥起手臂僵硬的被迫卡在途中……这才发现自己的四肢正被铁链束缚着悬挂在半空中!
要命的是……这感觉……
他记得当初也曾经给那个男人打过类似的针剂――注射之后,整个人会变得全身无力的,没有一丝力气……
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
“别折腾了!就是你给简木注射过的东西!只不过……这是雾化剂!”耳边传来唐枫的声音。
……只是眼下显然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
言语间伴着铁链碰撞的声音,表明唐枫被绑的方法跟洛优也差不多!
雾化剂……只要闻到气味的人都会中招,缺点是不像注射维持的时间久……其实身上的捆绑他随时都能解开,现在只是等待时机问题,可是经过了这么久的舟车颠簸,照身体现在的状况,想要恢复到勉强可以打斗脱身的程度,至少还得一个小时……对方用的恐怕是浓缩雾化剂!
该死,这咱事……官羽浔可以察觉不到!洛优可以察觉不到……可偏偏自己居然也……那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官羽浔身上……
“呐,问你件事――”唐枫屏息数秒,确定这没有其他人的房间里连摄影机的动作都听不到,才压低了声音,“欧阳少爷……你认识么?”
“啊?欧阳……认识。怎么了?”
前不久他跟蓝漠合作弄垮的,就就是欧阳财团么?
平心静气的对话并不代表不计前嫌,只不过两人都是久经各种场面的人,在这种明显不利的前提下,迅速判断出临时组成合作阵营,才是逃生上策。
唐枫比他先清醒过来,必然是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都会有此一问。
果然,唐枫看了他一眼,像是再考虑什么:“主谋姓欧阳,年纪不大,下手的,是在卫生间里被你我打晕的那个保镖……好像是家人受到胁迫……是冲蓝漠来的?”
他醒过来的时候,立刻察觉到身体的异样,所以继续装晕,就是那时候他们被搬下了车,听到那个菜鸟保镖哀求对方放过自己家人的声音……
既然是蓝漠的保镖,必然是冲着蓝漠来的……只是看着少年的反应,恐怕洛优也脱不了干系!
“啊!那人现在恐怕恨不得把我和漠帝抽筋扒皮……”洛优苦笑。
唐枫却没有跟他一起自怨自艾的心情,意味长的将目光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圈――
“你知道眼下最要紧的事是什么吧?”
在他的眼神提示下……洛优立刻恍然大悟!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冲着蓝漠而来,却不敢对蓝漠直接下手……
――官羽浔不见了!
糟了!对方的目标一开始就是――
官羽浔!
门却在这时候“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洛优认识为首的中年人……欧阳询,欧阳家的老头子自杀后,这个长子一直下落不明。
虽然没有正面交锋过,知已知彼这种起码的常识他还是有的,所以这个男人的照片他看过很多。
男人的身后,又陆陆续续进来十余人,基本上都是打手打扮,一看就是三流货色……如今的欧阳家不比当年,的确恐怕要请个一流的打手都请不起。
只是当最后两人进来时,门关上了……唐枫和洛优的心却猛的一紧!
――那两人手上拖着的……正是官羽浔!
而且……官羽浔的情况看一去糟透了――
被扒的身无寸缕,全身被暗红色的绳子绑着,虽然没什么伤痕或者遭到侵犯的迹象……但是一身的水迹,在这间没有空调的阴冷仓库里,正不由自主的全身哆嗦着。
“羽浔,你怎么样?”唐枫强压着想要当即弄断绳子的冲动,觉得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现在的他,即使弄断绳子也没有力量逃脱……那样只会暴露身份,失去逃跑的机会!
可是官羽浔那种单薄的身体……这样下去的话……
洛优始终冷冷的看着,一言不发……其实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可是他是洛优,让对方知道官羽浔是他在意的人的话,只会让那个已经只剩半条命的男人吃更多的苦头。
……把人扒去衣服五大绑,丢进河里再提出来,这样反反复复让对方想要痛苦到想要昏过去都是痴心妄想……最后在丢尽寒冷潮湿的地方,自生自灭……
用这方法折腾过多少人,洛优自己都数不清了……可是,眼下被折磨的人换成了官羽浔,洛优觉得正有什么东西抽动他全身的温度……
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官羽浔,就这么像烂泥一样丢在地上,连闷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湿淋淋的头发却被欧阳询一把揪起来――
“哼,我听说蓝漠很宠你啊,原来男人当女表子也能当到你这种地步!别怪我,怪就怪你跟什么人不好,你去跟那个蓝漠!”
站在身后的少歌低下了头,显然这讯息是他传出去的。
“喂,你们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他是我的人,那个蓝漠一厢情愿……”
唐枫立刻撒谎不打草稿的搭腔……好在官羽浔这聪明了一――
不只是因为刚才被泡在水里呛得现在想说话都困难,而且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前提下,他不知道为什么相信至少唐枫不会在这里害他!于是他蠕了蠕嘴唇,任由这人胡说八道没有辩解。
洛优和唐枫都被绑在铁链上……一贯只会凌虐别人的两个人……这画面实在是让他无法想象的诡异。
“这两位小兄弟,不好意思拖累你们了,谁让那时候你们非跟他在一起呢!”幸好欧阳询总算是有所反应,抬起头跟唐枫和洛优僵硬的笑了笑,“放心,事情结束后就放了你们……不过不管他是谁的人,蓝漠喜欢他――对我而言这就足够了,那个蓝漠和洛优联手毁了我家,我只不过要报复而已……可是蓝漠根本近不了身,那洛优又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只好把蓝漠最宝贝的男人抓来,让他自己现身了!”
唐枫不留痕迹的洛优一眼,正好对上洛优的视线――
这个蠢货不认识洛优!
唐枫的嘴角稍微挑了一下……洛优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如果被这个欧阳询知道洛优就在他眼前的话, 那这小子就真的会被抽筋扒皮了!
可是眼下唐枫的心思全部系在岌岌可危的官羽浔身上,暗自活动着依旧毫无力气的筋骨,救人要紧……他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节外生枝。
“呐,我没有上过男人……告诉我,被男人上就那么好么?”欧阳询突然转回身,狠狠地攥住官羽浔的下巴。
官羽浔的心立刻被惊栗充满了――从这个男人的眼里,他看到的不是谷欠望,而是比谷欠望更为危险的……嗜虐!
“……不是……”
官羽浔艰难的开口,才发现经过刚才在河水里寻番折腾,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想要向后退,可是身上的绳子却被几个打手牢牢的踩在脚下,不但动不了分毫,还全身好像破碎一样的痛……最要命的是仓库冰冷的水泥地面和他挂着水汽的皮肤摩擦着,那股阴冷正在侵袭他的全身,逐渐滚烫的体表,让他神志开始模糊起来。
“我已经跟你的男人通过电话了……你打算让他来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心肝宝贝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
欧阳询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一双手恶狠狠地抓住了官羽浔胸前冰冷的珍珠上,官羽浔立刻痛得冷汗直冒……而与此同时,几个打手看懂了主人的意思,将官羽浔那轻飘飘的身体不费吹灰之力的提起来,面朝下摆在沙发上。
面对紧致漂亮的臀型,欧阳询本能的咽了口唾沫,只是强行抬起对方的双腿分在腰间之后,可能一直接受正统教育的他,面对男人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动作竟然停了一下。
唐枫的眼睛冒火了……
“等一下――”
他没想到的是,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出声的人,居然是洛优――
……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吸引仇恨的代价
“要多少钱,我给你,大不了把欧阳财团还给你!我是洛优,快把我放下来!”
洛成怯生生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像是毕竟年纪小、终于撑不住内心的压力,不打自招。
……所谓的害怕,这当然是表演,唐枫心知肚明……
但间这家伙……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难道……看到了他说完话的一瞬间,欧阳询放开了抓着官羽浔的手……唐枫恍然大悟!
――转移对方的仇恨,这样的就可以拖延时间……
这少年原来不是只会嘴上说说而已,居然可以为官羽浔做到这种地步!
果然,一听这话,欧阳询的表情迅速僵硬,继而变得如同恶鬼,叔叔逼近――
“你有什么证据说你是洛优?”靠到身前的中年男人,目光透着十足的危险。
“我的口袋里有随身的名片和电话。”自知凶险,洛优答得小心翼翼。
这,没等打手们过来,欧阳询便迫不及待地亲自动手,从洛优被搬运的过程中弄得皱皱巴巴的礼服上衣口袋里掏出来的东西――
证件、名片、手机……
全部都清楚的证明――眼前这少年正是大名鼎鼎的洛少爷!
“把他给我放下来――”
欧阳询挥挥手,打手们立刻一窝蜂的涌上来。
“你要多少钱就能放了我们?”洛优一脸喜出望外。
当然,少年的内心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还有余力表演的时间,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
在身体被抽离铁链的瞬间,最后跟唐枫交换了个眼色――
一定要救出老师!你最好给我快点恢复力气!
废话,为了救羽浔,你最好给我我拖出来一点时间!
――一个眼神的交汇,就清楚地读懂的对方表达的内容。
切,什么时候跟这个该死的小鬼有了这种默契?唐枫在心中暗骂,可是四肢依旧力气全无……只有白白着急的份!
“……啊……”
洛优被狠狠地扔在上的时候,因为吃痛地不由哼了一声,其实身上已经没有任何束缚,只是这时候才越发觉得那药性可怕……连抬一下胳膊的吃力地冒出冷汗来。
“哈哈,钱?钱能买回我爸的命吗?钱能买回我们家几代人的心血吗?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欧阳询发红的眼睛让整个人看上去都是一副明显陷入仇恨、接近癫狂的样子,“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
名贵的礼服被几个打手三下两下扯得稀烂,一桶冷水浇下来,洛优的境很快就比官羽浔好不到哪里去了。
要命的是,欧阳询的手里,多了一条粗重带着细小勾刺的鞭子――
欧阳询是那种从小养尊优,又本本分分地成长地大少爷,就算此时被绝望和仇恨逼到了极端的境地,体力也不可能突然变好……介理沾水的身体被鞭子抽上来,滋味也绝对不好过,尤其是那些倒刺……恶狠狠的十几鞭子下来,脱力的匍匐在地上的洛优,那白白净净的身体,已经是血肉模糊。
官羽浔倒在沙发上,刺耳的鞭打声让他的意又逐渐恢复起来――映入眼帘的却是洛优全身浴血的场面,不由的心头一抽。
明知道暴露身份会变成这样……偏偏还要……
他知道的――如果不是洛优在危急时刻表明身份的话,这会儿自己恐怕已经被那个发疯的男人工糟蹋得体无完肤了……
无法原谅这个少年对自己的一暴行,却又无法忽视眼前他正为了自己所承受的苦难……这孩子,究竟要他怎样才肯罢手……
“给我泼水!撒盐!”
――只抽了十向鞭子就气喘吁吁的欧阳询,并没有因为自己体力不支而放弃泄愤的打算。
再浇上来的冷水,将多余的血迹冲去,伤口上顿时失去了逐渐结痂的血迹保护,带着血丝的红内裸露在外面……
“啊……”
当一袋袋的食盐从头洒下来,顺着那些沆瀣一气轻易地窜入伤口时,这个始终隐忍着一言教发的少年,终于被打破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歇斯底里惨叫让人毛骨悚然。
“洛优……”官羽浔焦急地呼唤终于脱口而出。
不能这样……虽然他恨这少年恨得要死……可是不能这样……
“你给闭嘴!都是因为你……”用最短的时间习惯了周身前所未有的刺痛之后,洛优缓缓地抬起头来,却是一脸无情地瞪着他,“要不是因为看他有几分姿色,才想从来蓝漠那里弄过来无两天,本少爷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破烂的玩具而已!你以为蓝漠真的会来求你吗?”
对着官羽浔破口大骂,每骂一个字,心里就抽痛一,那痛甚至超过了身体正在承受的折磨……这样,官羽浔就彻底、永远地不会原谅他了……
老师眼中正承载着的焦急神情让他好开心……这个人还是会为他焦急、心疼的……
可是……现在他绝对不能让这个陷入疯狂的欧阳询,察觉到官羽浔对他的一丝心痛,否则难保不会再对那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官羽浔出手……
不惜一切代价……不让那个男人再受一点伤害……
只是……视线越发的模糊……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
“欧阳先生,他晕过去了!”
一个打手上前蹬了两脚,又浇了一盆冷水,可是那具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该死,你就不能再多撑一下吗?
――始终旁观的唐枫在心里暗暗骂道!虽然他也很清楚……普通人以撑到这种程度已经相当出色了……可是力气在逐渐恢复,速度却慢得惊人,要恢复到可以打斗、从一群打手中救出官羽浔的程度……还不够……
望着一步步向官羽浔靠过去的欧阳询……他心里彻底毛了!
这时候如果自己打开锁链冲过去,必然抵不过这些人,被擒是必然结果!到时候,被这些人有所防范,恐怕第一个要绝后患的就是自己!
他一旦被杀……晕过去的洛优,奄奄一息的官羽浔……他今晚的最后一线生机,在恢复力气之前不能暴露!
可是如果放着不管……
“你的男人差不多也该到了……现在轮到你了!”
――欧阳询手里带着浓浓血腥味的鞭子抵住了官羽浔的下巴。
官羽浔失神地望向这个恶鬼一样的男人,整个人清寒沉浸在洛优方才的话里……那么说,应该是假的吧?自己只是个玩具,无论是谁的眼里……这些他明明都清楚!可是如果洛优真的那么认为,就根本不需要挺身而出……
何况对于他们这些人的看法,一点都不重要不是么?
为什么心里这么疼……
看着他漠然的反应,反倒激怒了欧阳询:“哼,到底是卖B的,随便上一下也没关系是吧?我倒要看看等一下蓝漠看见,是不是也觉得没关系!”
退去下身的衣物,狠狠地在那线形优美的白皙腰际掐了两把……生理的疼痛让官羽浔皱眉起眉的同时,这个男人步跨在他身上――
“喂!我一个人来的,并且按照约定把你要的东西带来了!把他放了――”
这个男音突如其来的插播,让官羽浔背后后即将被穿刺的动作再度停了下来、
官羽浔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一般抬起头来,这个男人终于来了……
蓝漠――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陷阱
“钱在这里――”
蓝漠手上的箱子朝中央随手一丢,箱子落地的时候被震开了,里面大面额的钞票洋洋洒洒散落了一地。
“钱给你,人我赎回――”
快速扫了一眼地上的洛优,和站在一旁的少歌……前者已经毫无回应,后者则心虚地低下了头……至于唐枫,以他进门的那个角度,应该早就看到了!
马失前蹄……唐枫觉得有自己在身边还落到这个地步,简直就是耻辱!
可现在不是讲座尊严的时候……关键是,这漠帝的出现太及时了!
“哼!你不会真以为我要的是钱吧?明知道是个陷阱,还真往里跳……漠帝也不过如此!”
欧阳询却冷笑着从官羽浔身上下来,却不靠近,依旧站在他身边,对地上的钱看都不看一眼,而是从手里边出一把匕首,牢牢地抵在官羽浔的脖子上――
“既然这个男人在你心目中这么值钱,那就别乱动,不然我就割下他的脑袋!”
蓝漠身子一僵。
从一进门他就不敢向官羽浔望去,就是怕自己一个不疑难问题的举动,再刺激到这个疯子……看来现在做这个已经来不及了。
“别伤害无辜的人,你的仇人的是我!”
从来变不惊的漠帝,视线触到官羽浔那张带着泪迹瑟瑟不已的面庞时,语调竟然有一线颤抖!
“你们,给我上……往死里打,过了今晚,地上的钱都是你们!”
欧阳询这句歇斯底里的命令显然有效得很,地上的钱早就让背后的打手们眼睛放出了绿光……一句命令,除了少歌之外,所有的打手一拥而上……
铁管、球棒、木板、凳子能用上的东西几乎都用上了……抢不上家伙的打手更是拳打脚踢如雨点一般落在落漠身上。
蓝漠屹立着一动不动……十几分钟过后,始终僵直的身体逐渐弓下来,礼服在殴打中撕扯开,健壮的胸膛显出斑斑馕和血迹,先前跟蓝炎互殴的伤痕先比之下根本不算什么,早已被此时虐打的伤口覆盖……
官羽浔目瞪口呆的望着死也不肯还手的蓝漠,颤抖的嘴唇一张一合,喉咙好像禁脔一般吐不出半个字……
……不是说……他不过就是个玩具……
……甚至可以拿他去做交易……
……他恨死了这个葬送他幸福和自由、把他和炎强行分开、禁锢在身边的男人……
可是……蓝漠现在是怎么了?
“蓝漠,你给我还手!你不是很强吗?你还手啊!快!别让我看不起你!你不是说我只是玩具么?为了个玩具值得你这样作践自己吗?你快还手啊……”
半晌,仿佛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官羽浔生平从来没有用这么大的声音叫喊过!
――这个瞬间,望着那个匍匐在地、任人宰割的男人,看着鲜血从蓝漠的头部汩汩而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正在说什么……只是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刀了!
因为他的亢奋和乱动,脖子上的刀刃将皮肤划开了一个浅浅的口子……虽然伤口不,但在那白皙的皮肤上又是喉咙的位置,看上去依旧触目惊心。
“你给我乖乖呆着!别乱动……”蓝漠似乎攒足了最后的力气,居然抬起头跟他笑了,“傻大叔,我说过喜欢你的吧,是你自己不信……你在我心里,早就不是什么玩具了……”
话音未落,一根钢管直接砸在后脑勺上……蓝漠苦撑得身体彻底倒地,却没有昏过去,目光还执着地望向这边……那目光,让官羽浔在刹那之间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碎了……
……怎么可能……为了这个人心疼吗?
“给我把他吊起来!‘欧阳询在一边咬牙切齿地冷笑。
一边的唐枫只好暗暗叫苦……本以为能多个帮手……现在看样子等一下能打的人还是只剩他自己……
当只剩下一口气的蓝漠被吊在刚才吊洛优的铁链上……看了他一眼,只有那一眼……唐枫清楚地看到了“托付”的意味……
官羽浔……拜托你了!
唐枫皱了一下眉头……官羽浔他当然要救!可是……
该死的药物比他想象中难缠的多……凭现在的感觉,至少还要二十分钟才能恢复一些力气……洛优、蓝漠,一个两个平时不都叫嚣得很不得了嘛?关键时候你们多撑一会儿会死啊!(–!小唐唐,是你要求太高了,再厉害那也是人,又不是超人奥特曼!)
现在就怕……
果然,欧阳询的目光再落在官羽浔的身上,那种不怀好意的神情,显然没有就此罢手的意思。
“哼,堂堂漠帝,我以为你是三头六臂、无所不能呢!想不到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真是丢人!好吧,那我就再成全你一――我要让你好好地看清楚,你的宝贝在别人身下承欢的模样,好好痛苦吧,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后悔――你毁了欧阳家!”欧阳询咬牙切齿的目光在官羽浔身上来回打量着,许久,转身看了看背后的打手。
这一眼,让蓝漠和唐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很明显,刚才这个疯子第一差点对官羽浔出手的时候就有所犹豫,他和洛优、蓝漠这种玩世不恭的大少爷不一样,对于玩男人根本没有经验的他,害怕在手下们面前丢人……所以这家伙打算……
“喂,你们谁把这个男人上了?我给加钱!”
果然!
万幸的是,打手们居然望着官羽浔,无一不是咽了一下口水,却没人敢上前一步――这些三流角色们也没碰过男人,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雇主明天就换人了,可是以后在兄弟们面前还要做人,万一弄这个没进去就射了,这个人就丢得大了……
欧阳询显然没想到会这样,不由面色尴尬,最后视线落在一直往人后躲的少歌身上――
“你,过来,把他给我上了!”
“这……”
少歌面带难色,却不敢违抗地缓缓向前走出来,扫了一眼奄奄一息的蓝漠,对方虎威仍在的目光,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刻把头埋得低低的。
……如果可以,他宁可一辈子当这个人的手下,就算不被注意到也好……谈不上崇拜,像他这种身手还过得去、却天生胆小又没什么追求的人,能做漠帝的手下、被七绪先生重用……这种日子他本来就觉得很好……
可是他年过半百的父母不有马上要结婚要结婚的未婚妻都在这个疯子手上……
不敢再去看蓝漠一眼,就这么将裤子脱去,为难地骑在官羽浔身上。
官羽浔的身体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近乎完美,让人就算是不情愿,身体却还是会忠实地有了反应。
捏着自己半硬的分身,想到早已没有退路的少歌终于一咬牙,在他诱人的入口摩擦起来,想要变得更硬,方便进入。
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被压制在身下的人,明显抽泣的喘息――官羽浔的身体本来就孱弱,摆脱药物的控制需要更久的时间,现在根本没有能力挣扎,只是那样的抽泣……让少歌觉得于心不忍……
官羽浔并不求饶――看着地上已经昏厥过去的洛优,和奄奄一息、情况好不到哪里去的蓝漠,他知道求饶没有任何意义。
“我会当做被狗咬了一口……”
男人绝望地呜咽和呢喃,却清晰地传入了少歌的耳中……心里莫名地一颤,好不容易硬起来的东西又立刻软下来。
欧阳询的目光却逐渐暴躁起来。
“不如让我来吧!”
唐枫居然在这时候搭腔!
……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做戏
“他本来就是我的人,被漠帝硬生生在抢走了而已……你不就是想看到那个男人愤怒无奈又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宝贝被别人做么?我也想看,所以我是最好的人选。”
嘴角挑着冷笑说完这段话的时候,唐枫如愿以偿地被从铁链上放下来,同时,也畅通无阻地接收到官羽浔憎恨的目光!
――要逃脱这链子的束缚,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可重要的是,眼下的情形太不乐观了,没有人也动固然是好事,可是欧阳询这个疯子满怀恶意地对着官羽浔上下打量,天晓得还会对他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
……最后的十几分钟……用尽一切办法也要保住官羽浔!
――即使被他以为自己是趁火打劫,即使被他憎恨也不想让别人碰他!不想让他受罪!
“哈哈,小兄弟,难为你了,今晚过后,这个人你就带走吧……算是今晚误抓了你的报酬!”
面对意外的解围,欧阳询自然是喜出望外,甚至让开到了位置,自己一脸歹毒地站到已经愤怒到极点的蓝漠身边,乐呵呵地等着看好戏!
“唐枫……你这个混蛋……骗子!”
官羽浔的声音已经完全沙哑了,全身乏力的身体动不了,只是吃力地微微转过一点头,愤怒瞪着这个正在轻轻地摩挲他后背的男人。
这就是几小时前一脸真诚的跟他道歉,信誓旦旦说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的那个人吗?
豺狼就是豺狼!
“我会珍惜你的,不会弄疼人……再相信我一――这,我只是想救你!”
趁着吻他耳朵之际,用只有官羽浔听得到的声音耳语。
如果可以,他希望下一抱这个人的时候是在一个浪漫的环境里、在床上,有音乐有美酒还有月光……当然最重要的是,官羽浔是自愿的……
而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可是现在为了保护这个男人不受到更大的凌辱……他别无选择!
官羽浔的后背一僵,旋即传来了明显的颤抖――很显然,对于唐枫的用意,他并不明白!
在下巴被抬起来的那一刻,眼前的唐枫一脸无奈的柔情:“看着我……是我在吻你……”
……哪怕只有现在,我要你只注视着我一个人……
“唔……”早已脱力的官羽浔,口中只能溢出一声惊惶失措的轻咛。
这个吻跟那时候完全不一样……温柔、绵长,一点一点想要将他的甜美尽数吸走,却半点都不霸道!慢慢地舔着他干涸的唇,给予着温暖和润滑,像要耗尽他的理智一般,最后敲撬开他轻颤的唇齿,温热湿润的舌头顺着一排整齐的齿迹滑了进来,在他的舌头左右来回逗弄,才终于长驱直入到更,两人暧昧的津液被迫交融到一起,在空气中回荡出清晰的水渍声……
他做到了――官羽浔此时的眼中,确实只有他一个人!
……被吻得昏天黑地,眼前的人影逐渐从水汽中清晰起来,这个男人……当他无助的唇终于被放开时,官羽浔感觉到口腔中淡淡的血腥气,不知是在方才慌乱的挣扎中谁咬破谁,这血腥让他猛地从恐惧中清醒过来,连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唐枫的耳边都响彻得清晰无比。
“别怕,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一遍又一遍在他耳边重复着毫无说服力的承诺,绳子被解开,身体却被翻了过来,一双纤长的腿被唐枫自然地架在自己的腰际。
“啊……”一声轻声的惊呼似乎耗尽了官羽浔最后的力气。
――唐枫并没有像那时那样立刻凶狠地对待他,而是笑盈盈地攥住了他重要的地方……
其实唐枫笑得有些僵硬……并不是官羽浔理解的那样,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参观……怎么样也很难笑得出来吧……只是他依然希望能挤出一丝笑容让官羽浔安心……
……可惜……效果完全适得其反!
在对方巧妙的逗弄下,身体忠实地有了反应,意识到这份羞耻,官羽浔几乎要哭出来的扭捏着身体,不料这么一扭动,却让感觉更加分明起来。
一声无力的呻吟之后,官羽浔的眼泪终于和体内的白浊同时涌了出来。
“喂……你该不会就只他打手枪了事吧。”一边旁观的欧阳愣了半晌,终于不耐烦起来。
其实,看着这个销魂的男人就这样被摆弄得在眼前射出来,那一脸痛苦和迷乱的表情,愣住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你急什么?这不才开始么?”
唐枫回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时间已经够久了,现在那该死的药力已经无法阻止他像捏死一只小鸡一样捏死这里所有的人!
可是当他的目光顺势扫到蓝漠困兽一般纠结愤恨的神色,干笑了一下――上演到一半的剧情还是完美落幕比较好!
“乖,不哭,这样就不会疼了……”
像是给打针的小孩子糖吃一样,他一边抹,一边轻轻地捏了一下官羽浔涨得通红又布满泪痕的脸,可是这丝毫起不到安抚的作用――因为官羽浔已经渐渐清楚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别……不……”
没等到声音低哑到几乎说不出话的官羽浔一句“不要”说完……
官羽浔虽然无法发出声音,但逐渐红润的唇却一张一合,急促而不规律的喘息不绝入耳,唐枫在喘息的撩拨中慢慢急躁起来――
“别……混蛋……啊……”
唐枫的动作一如先前的吻一样小心翼翼……就是这种感觉……他在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所在,忘记了这只是一场不得不演下去的戏码……自己居然是如此的迷恋!
不只是迷恋这久违却无比温存的身体,更迷恋这有着这样表情的这个人……地迷恋到早已不能自拔――
……
夜晚的外环公路上,车并不多。
当其中一辆车以毫不顾忌生命安全的方式狂飙的时候,更是尤为的明显。
然而,车子却突然以近乎漂移的绝技急停在了路边――
“Shit!”约翰窝着一肚子火,大力地拍打着方向盘。
那蓝漠的车技,竟然比他这个受过专业训练的FB还要强……真不甘心就被他这么轻易地甩掉!
蓝漠接那个电话的时候,傻瓜都看得出有问题……官羽伶用眼神示意他跟着……结果羽浔没找到,蓝漠居然还给跟丢了!
地望着前言宽敞的公路,约翰发现自己头一这么手足无措――担心着那个男人,担心他出什么事的话、云回来不会放过他!因为要不是自己那时候拦着官羽伶……那时候她根本没有心思跟自己打……一定是想要保护弟弟,可是他却纠缠不休……
内疚、自责,恨得一双久经沙场的拳头攥得“嘎嘎”作响,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如果羽浔今晚,真出了什么事……就算不是云追究,他恐怕也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然而,耳边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那车技他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约翰错愕地望着车上这个又熟悉又陌生,既是敌人,此时心中对她又多了一份不明不白的愧疚的嚣张女子。
尖刻却不容拒绝的女音旋即在耳边响起――
“喂,废物,让你跟人都能丢!发什么呆,快上车――”
不知为什么,在她綮的奚落之睛,约翰的嘴角突然划过一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弧度――
……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欢宴之后的血宴
“啊――”
众目睽睽下,分身始终被对方攥在手里白龙着,终于再将白浊打在身下的沙发上时,连流泪的力气都失去了的官羽浔,也同时感到了体内的灼热和脉动。
唐枫一声低吼之后,双手和身体都没有离开他身上。
羞耻、愤怒和无力……让他一时间更加的无从适从。
“怎么样,我看你的宝贝贝别人玩的也很受用嘛!”欧阳询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毫不掩饰羞辱的拍打着蓝漠的脸。
蓝漠没有说话,两眼死死的瞪着唐枫,打从18岁掌管蓝家以来,漠帝的脸色就没有想现在这么难看过!
“啪啪”两声,恶狠狠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蓝漠几乎像石膏像一样依旧毫无反应,连目光都有任何要抽回的意思。
这让蓄意施虐的欧阳询更加不爽起来――
“喂,小兄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玩?”
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傻瓜还沉浸在自己的淫威里沾沾自喜,完全没有注意到唐枫那双精烁的眸子已经蒙上了一层血色。
“你的身体永远比我回忆中还要好上千倍万倍,那时候那样对你……我果然是个不懂珍惜的混蛋……”唐枫没有理会早就接收到的蓝漠要杀人的目光,更没有立刻回应欧阳询无聊的问题,而是慢慢弯下腰,将脸贴在身下的宝贝那光洁的后背上,突然神情款款,却情色十足的低语。
感觉到官羽浔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害怕,身子又是一僵,他这才笑了笑,把自己的东西恋恋不舍的从对方体内抽出,另一只手却还揽着那纤细的腰际,始终不肯放手
“对不起了,记得你说过不喜欢看到血腥暴力的场面……”
……谁也想不到,他竟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动作――
一记在他看来轻轻地手刀落在官羽浔脆弱的后脖子上!
将怀里轻易弄昏过去的人轻缓的放下,唐枫这才起身转过脸来,却已经换上了一副足以把恶鬼吓回地狱的神情――
“是啊,接下来玩什么呢?”嘴角挑着浓重而邪恶的笑意,一步步想欧阳询逼过来,“你的药效果真不错,不过……你的游戏已经结束了,现在轮到我坐庄――”
……
没用了多久……整个房间里喘气的人还剩下三个――
奄奄一息被绑在铁链上的蓝漠;
遍体鳞伤、已经昏过去的洛优;
还有……始终缩在墙角的少歌。
尸体的死状以欧阳询最为惨烈――横在地上的尸体,衣衫已经破烂的惨不忍睹,当然是因为唐枫下刀之前懒得管他是不是有多余的布料挡着……四肢都有大量的出血,手筋脚筋尽断,连裤子中央男人的东西都被单独割下来,连着一点肉丝挂在外面……更不论身上那一刀一刀故意避开要害的重伤,和割断一半的气管……
――这个人如果不是因为喘不了气活活憋死的,也必然是更为痛苦的硬生生的疼死的!
唐枫冷漠的看了一眼残破的尸体……敢拿他开涮的下场……这个人绝对不算是最惨的!
“你……你究竟是……”
少歌缩在墙角,人早已吓得腿软了,想站起来都困难,更别指望逃走了……
怪物!
疯子!
杀人机器!
――这双惊恐的眼睛里,把这些词汇写得明明白白!
第一见到有人是这样杀人的……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一群打手,已经全部气绝倒了一地……原先苍白的墙壁在凶手毫不顾忌的行凶后、被飞溅出来的鲜血布满――这里,彻底变成了一间屠宰场!
而眼前这步步逼近的男人,宛如地狱来的修罗!
“其实,你刚才对羽浔下不了手的样子……还真有点不想杀你,只不过……”说话间,唐枫已经站在了眼前,手里拿着一把很小的但闪烁着不同寻常的光芒的刀子,刀子早已因为沾满了鲜血而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持刀的人诡异的一笑,“如果不杀你,以后若是被人知道了――今晚漠帝和优少爷不杀欧阳询杀的……那就麻烦了!”
……等等……他在说什么……
少歌的瞳孔因为听了这席话而放大了……
唐枫依旧在笑……笑的没有丝毫犹豫――
没错!在羽浔不知道的时候,杀了这两个人,然后嫁祸给惹出今晚这场乱子的欧阳询!
死掉的人是不会给自己澄清的……
这样既理掉了竞争对手,又不会被那个善良的男人怨恨……还可以给简木报仇!
本来漠帝还有些棘手,但是以他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现成捡来的便宜!
他的音量显然背后的蓝漠是可以听到的,只是那张脸上却没有任何感到意外的迹象――
他们是同一种人,换个角度的话――蓝漠也会这么做!
“不好意思了,做鬼以后重新跟着你的主子,下一做条忠心的狗吧――”
侩子手的刀在鲜血的包裹中依旧透出充满着杀气的寒意,高高的扬起,猛的一刀直接插向这只待宰羔羊的心脏!
然而――
“砰――”的一声――
唐枫本能的伸展了一下麻痹的右手――刀子被子弹击中飞了出去,弹落在地上!
可怜少歌虽然身体没有被穿透,却因为面对那根本无法防御的一击,早已因为惊吓过度而昏死过去。
“你到底是来了――”
没有回头,唐枫也猜得到来人是谁――
……
正文 第一百四十章 唤醒的真心
“我是来迟了?还是来得不是时候呢?”
官羽伶冷着脸,尤其在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官羽浔的惨状之后,乌云密布的俏脸上,甚至透出隐隐的杀机。
她背后站的是约翰……幸好她那时候多了个心眼儿,接过蓝漠礼物的时候在他的西装上贴了个追踪贴纸……
“哪里的话,是我太贪恋羽浔,才会下手晚了……不是你的错。”
望着官羽伶手里还在冒烟的枪,唐枫无奈的摇摇头。
如果做到一半那时候,察觉自己体力恢复便立刻下手的话,现在赶来的这个女人面对的恐怕是人去楼空了吧……眼下情况却完全逆转过来!
这个女人有多可怕……以前简木不是没有交代过,就算自己没有被下药保持着最佳状态,能赢的几率恐怕也是各半而已!现在自己的体力恢复到弄死这帮杂鱼自然轻而易举,但是要跟她抗衡几乎不可能……何况背后还有个藏不露的帮手!
“看来你果然知道我的身份……你身边曾经带着的那个‘超级情报机’真是不简单!”倒是官羽伶惊讶于他平静的反应的同时,手指再紧紧的扣在扳机上――
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弟明显被侵犯过的凄惨模样,本来就让她不爽得很……现在既然身份被局外人识破了,自然就更没有留下他的可能!
“住手――”
手和枪被背后伸过来的一双大手有力的抓住――
“我答应帮你救人,可不说允许你在我眼前继续开杀!”
眼前的场景已经足够让约翰头皮发麻了……跟恐怖分子合作已经足够离谱了,如果再放任她在这里乱开杀戒……他这个FBI就不用做了,直接回家洗干净脖子等死好了!
那个大叔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这么麻烦!
蓝漠丢下大家要从现场抽身的时候,他们就明显感觉到不对劲……本来当时跟这女人交换了个眼色就去跟踪的,只是想不到这漠帝的车技也如此了得,居然轻易地将他甩掉了!
……为了这个,来的一路上他可没少被挖苦!
可是面对眼前这个显然不是普通人的杀人魔……反倒更加的让他犯难――
杀,肯定不能再放任这女人杀人,何况是自己把她带来的,死了自己岂不成了杀人从犯?
抓,更不能抓!这种人看一眼就知道肯定是国际重型通缉犯……抓回国际刑警总部一审,自己今晚跟这女人一起行动的事绝对是见光死!
放……难道就这么放着杀人魔不管?
“看来你们还没有达成共识啊?”
到底是唐枫,这个久经沙场的人,轻易看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和微妙。
旁边就是一扇开着的窗户……趁着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如果飞身从那里逃走的话,应该全身而退的几率很高……只是望了一眼还昏迷在沙发上的官羽浔……
唐枫没有动。
上……在咖啡屋……四面强敌的时候,因为知道官羽浔不会受到伤害,所以他走了……
但是刚才当他再进入那具身体的时候,心里居然被淡淡的附上一层哀伤的薄膜――越是接近便越是看得清自己的执着!越是后悔当日自己冲昏了头脑的凌虐在这个男人心中留下了伤痕!
今晚……洛优能为了救他,明知道危险,还故意暴露身份,宁可自己被倒刺鞭抽到昏迷过去,也要吸引欧阳询的仇恨;蓝漠能为了他不受到伤害,甘愿孤身来赴这个明显是骗局的约会,甚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承受了残忍的殴打,知道奄奄一息……他以前太小看这些对手!
自己做的也是想要保护官羽浔到最后……只是立场不同,方式不同……可他做的,官羽浔一定不能明白,于是他只会被更加的怨恨……他已经变成了今晚唯一的“输家”!
冷静的外表下,心中却被莫名的恐慌充满着――他不能走,如果现在他走了,就出局了!
……不能带走官羽浔的话,就没有机会获得原谅,没有机会让这个男人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好,没有机会温柔的对待他……永远走不进那扇心门!
所以,明知不敌,险象重重……为了他心中发现的太迟的执念……
――他绝对不会再逃走!
他会把自己的命堵上,跟这个女人拼一把!
“你还不快走?愣着等死吗?”
看对方没有逃离的意思……约翰的冷汗已经流下来了……
现在他很清楚……虽然先前在舞台后面的打斗,他小胜一局……但那时候的官羽伶是心不在焉的!
这时候简直一副要暴走的德行的官羽伶……万一再动起手来……自己恐怕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能力阻止这女人多久!
“我会走――带着羽浔一起!”
唐枫不但没有破窗而出,反而镇定下来,一步步的靠近……眼下说这种话,简直就是找死的行为!
约翰只觉眼前一晃,小腹已经被击中……这女人身形未动,用没有持枪的左手反手一挥……居然也有这么大的爆发力!
要命的是……这一击不止是疼痛那么简单!
不知道打在什么穴位上,约翰只觉得自己的上肢好像脱了控制,在一瞬间完全使不上力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从这女人握枪的那只手上滑落下来!
――这女人的真正实力……在她认为没有必要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让别人看到……到底有多强!一丝前所未有的恐惧迅速在约翰的脑海中扩散,才发现他早已控制不住局势!
不料……满以为他和这个杀人狂都死定了……约翰一边吃力地想要活动发麻的双臂,一边却看到了官羽伶一个意想不到的举动――
无奈的叹了口气之后,毫不犹豫地收起了枪!
“你走吧,羽浔我会送他去医院……他被冷水泡过吧?他的体质我最了解,一定会发烧……现在最需要的就医,休息,还有冷静――这些你都给不了他!喜欢一个人,并不是拴住他的脚,绑在笼子里――他不是一只鸟!”
说这话的时候,官羽伶不但是看着唐枫,也意味长的瞟了蓝漠一眼,散去杀气之后的漂亮面孔上,写着少有的无奈……一个两个三个……全都这么麻烦!
来的路上她早就杀意已决――如果羽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些混蛋一个都别想跑!
……可是想不到……这些平时把她的宝贝弟弟欺负的那么伤心的混蛋,在危机的时候居然能牺牲到这种地步……其实眼前这种情况只要扫一眼,大概发生了什么她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就连面对这个她一直不看好、却能为了羽浔将生死丢在脑后的杀手,说她不动容也是假的!
这反倒让她有些替羽浔为难――将来等他面对自己的心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官羽伶这番话巧妙地有的放矢,全部中标,唐枫愣住了――就医,休息,冷静……如果把羽浔就这么带走的话,那无疑会让他更加的痛苦,别说这些,自己连快乐都不能带给他,却还要连他的自由都剥夺吗?
望着那张即使昏迷过去却还轻轻皱着眉头的睡颜,这个一贯冷血的男人……动摇了……
唐枫终于还是走了,不过临走前那目光清楚地告诉官羽伶――他不会就这么放弃!
官羽伶笑了笑……原来那时候她和羽瑶讨论的话题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们谁最适合羽浔,谁会最终留在他身边……那是他自己要决定的事!
……因为……好像每一个都不算太差劲!
压根无视背后的约翰,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洛优,最后还是迈开步子决定先把挂在铁链上惨兮兮的蓝漠放下来。
“你究竟是什么人?”
――蓝漠已经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用一只比较之下伤得不算太重的手臂强撑着身体,不愿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倒下。
“与你无关,只是你记住要帮我保密就是了!不过你以后要好好的待羽浔,不准再欺负他!”
此时的官羽伶与音乐会场上那个笑颜如的女子判若两人,赤裸裸的威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谁知蓝漠冷哼一声,并不买账――
“我当然会好好待他……当然,这也与你是谁无关!”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帝王的苦情计
白色的墙壁……
白色的床单……
白色的……病服!
当从昏昏沉沉中张开双眼的官羽浔望着自己终于穿上的衣服时,似乎脸惊愕的力气都不复存在,只是望着天板,喃喃自语――
“噩梦……终于结束了么?”
被**衣服绑上绳索,不知道被反反复复丢进冰冷的河水中多少……赤身裸体的以最羞耻的姿势暴露在那么多人面前……甚至像现场表演一般被那个混蛋侵犯……
……一切都恍若隔世,只记得洛优倒下了……蓝漠也奄奄一息了……他不知道那之后还发生过些什么事……
只是……自己还活着……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应该是被什么人救了吧?
身上被绳索捆绑过的痕迹还隐隐作痛,脑海中却全都是那两个人为了他咬着牙承受酷刑的一幕幕……
活下来……这算是幸运吗?
“如果你把我也算在‘噩梦’之列的话,那么你的噩梦好像还没有结束哦。”
――带着淡淡笑意插播进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顺着声音的方向,目光扫过偌大的病房落到窗前熟悉的人影上……官羽浔“腾”的一下坐起身来,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你――”
窗外的残阳夕照,透过玻璃的折射而洒进来的夕阳,似乎变得比平日更加绚丽了几分。只是那道熟悉的身影没有像从前那样气场的屹立,虽然坐在轮椅上的他还保持着以往那副将一切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神情,明知故问的挑着眉毛。
官羽浔没说话……确切的说,望着那架刺眼的轮椅,只觉得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不知能说些什么。
他睡了3天,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身体的虚脱加上低烧未退,让他费了好大劲才压制住眼前的晕眩,立刻从床上吃力的挪下来――
蓝漠望着这个一点点向他靠近的孱弱身影,心里的暖意毫不保留的在嘴角任其放大……以前,这个人面对他的时候,满脸都写着恐惧、厌恶还有怯懦……永远都不会主动靠过来……
现在看来――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还真应该感谢那个欧阳询!
“你的腿……”终于扶着墙壁,费了好大的劲才挪到他身边的官羽浔,声音不大却充满着担忧,一双憔悴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轮椅上他的身体――
一动不动的靠椅子支撑的双腿,上面还盖着一块厚重的毛毯……
“这个啊,可能以后就站不起来了。”蓝漠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弄成这样……还轻描淡写的不想让自己担心吗?官羽浔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特别想哭的冲动……
一个大男人总是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何况还是为了这个人……在内心里极力的说服着自己,不让眼泪掉下来,却不知自己双眸噙满着晶莹的液体,在这夕阳下有多么别样的迷人。
“你是笨蛋吗?那时候干嘛不还手?明明那么强,却硬是站在被人打……我……”
眼泪虽未落下,语调中却是满满的哽咽。
官羽浔涨红了脸憋了半天,他本来想要安慰对方的,不管以前怎么样,这一毕竟是为了他……自尊心比天都高的帝王,为了他却落得终身瘫痪的地步……可是结果却只能说出这么不像样的一句,不由不安的偷偷望向蓝漠的脸。
谁知,蓝漠却依旧在笑……第一发现这个人笑起来真好看!
……大概是因为这是卸去了那张“假面”后的笑容吧……
“坐过来――”
蓝漠没有立刻接话,反而拍了拍腿上的毛毯。
“这……”官羽浔尴尬的迟疑了一下。
“反正都废了,又没有感觉,坐上来,让我抱一会儿――”
故意忽略掉官羽浔眼中的羞窘和尴尬,蓝漠摆出一副非常“大度”的样子,反倒让他不好再说什么……这个人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真实过,这样的笑容、还有眼前冰冷的轮椅……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样的邀请。
结果……才一坐上去,蓝漠一双有力的臂膀就立刻将他牢牢地圈住。
官羽浔刚想要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时,只觉得而后一阵热气袭来……他能感到蓝漠地吸了口气――
“呐……记得那个时候你好像骂我了,就像刚才那样。自己的脖子上顶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还嚷着要我还手,说我不还手就看不起我什么的……平时真看不出来你像是那么有胆量的人啊!”
蓝漠的唇似有似无的贴着他的耳际,言语之间透着明显的笑意。
“那时候……不是……不是骂你……是……”
窘迫、内疚……两人紧密贴合的身体让官羽浔连背后这个人的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想要解释却发现,与其说是语无伦,倒不如说自己无从解释……那个时候……
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人为了自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到倒下……那种心情,酸楚、心疼、焦急……
虽然是特殊时候,但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对于这个男人,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知道么?那时候……看到你在真心的我焦急、担心……我好开心。”
并没有计较他的言辞闪烁,蓝漠一边将自己的双臂收的更紧,一边将温热的唇贴在他光滑的脖子上……只是蜻蜓点水,却久久不肯离去。
那一句“好开心”……平平淡淡的言语没有半点华丽和霸气,却充满了真心,让官羽浔身子一僵。
“对了,我有件礼物送给你!”
这个姿势维持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蓝漠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他的脖子,却从轮椅背后掏出一件最让官羽浔看的心乱如麻的东西――
当日的……那纸契约!
官羽浔不解的转过头去,望着那张高莫测的脸……依旧保持着真实笑容的蓝漠,他却完全看不懂。
“如果没有这纸契约……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蓝漠突然叹了口气,那笑容在阳光下不知为什么变了,变得有些惨兮兮。
官羽浔语顿了……错愕,猜测,还有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雀跃起来,有了自由……即使不能重回炎的身边,至少他还可以找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去唱歌,弹琴……可以不用担心亲人的安危,可以不用面对着一个个让他心里发颤的“噩梦”……
但是现在……蓝漠为了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就这么一走了之这种事……他还能做到么?
然而就在他彷徨的瞬间,耳边“嘶嘶”利落的两声,他惊讶的望着蓝漠手里的碎成四瓣的契约――
“你干什么?”
“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是自由的。”
――不同于往日那个高高再上的蓝漠,此时这个垂着眼睑的男人,用充满忐忑的语气淡淡的补充一句:“当然,我还是希望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如果你自愿的话!”
官羽浔彻底愣住了!
自愿……他怎么可能自愿留在这个人身边!
……这个人剥夺了他的自由!毁灭了他的爱情!把他的尊严和身体践踏殆尽!
可是……偏偏又是这个人……为了他甘愿被那群人渣殴打的时候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还为此失去了双腿……
眼前这幅落寞的面容……自己还能决绝的起身离去么?
“好吧……我可以流下来照顾你,你的腿……说不定有一天会好的!”
慢慢的彻底转过身,鼓起勇气用双手捧起那张已经在无数个肉欲的夜里熟悉都不能再熟悉,但此时却让他倍感陌生的脸,官羽浔一时间只觉得百感交集。
只是蓝漠并没有立刻喜出望外,神色反而变得更加认真――
“呐,听我说……这的意外是因我而起,所以你不需要感到自责或者同情我、想要报恩……我不需要。如果你真的觉得跟我在一起能够幸福,再留下来。”
“恩,我知道,于是……我还是要留下来。”
――不是自责,不是同情……官羽浔实在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只是那个晚上……这个男人一边被殴打一边望着他的执着眼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当然,他不会认为这可以成为理由!
所以……就是自责,就是报恩……仅此而已。
但是这种话……说出来只会让一向骄傲的蓝漠难过……不管这个男人口口声声的爱是真是假……既然决定了要照顾他,何必再让他难过!
……假话……他说了太多,不差这一……这群人早就把他逼成一个一无是的骗子!
“好开心……好开心……”
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重复着同一句简单的话语,语气却越来越滚烫起来。
官羽浔诧异的望着就差手舞足蹈的蓝漠……这个人此时是真的很开心吧……为什么……对自己……
“唔……嗯……”
毫无防备的背突然扣住脖子,这个男人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吻上来!
――不算绵长,也不算霸道……只是轻轻地勾动着他的唇齿,像是怕把他弄坏一样,小心翼翼……
官羽浔从一开始就全盘失守了――记忆里,这个男人从未吻过他!他们之间一直都只是侵犯与被侵犯,欺辱与被欺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但是官羽浔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居然让他内心产生一丝动容的吻,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打断――
当病房的门被推开时,官羽浔羞得真恨不能挣脱这手臂破窗而出,却意外的发现――
蓝漠注视着被眼前这一幕吓呆的小护士,表情立刻僵硬起来……难道这种人也会不好意思吗?
只见小护士低着头猛盯着自己的护士鞋,脸早已通红,蠕动了半天嘴唇才蹦出一句――
“这位先生,您刚才借的轮椅用完了么?急诊室还等着用呢……”
官羽浔顿时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降至了冰点――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敞开心扉的告白
……轮椅被护士拖走了;
……原先用来遮腿的毛毯丢在地上。
外面的夕阳逐渐落尽,夜幕虽然黯淡,但在星月的映照下――蓝漠的身材健硕颀长依旧,前若无其事的活动着许久没动的脚腕。
“蓝漠!你这算是什么?”
――官羽浔气得浑身发抖。
“苦肉计啊!”
――蓝漠回答得理直气壮。
官羽浔干脆气结,说不出话来……想起刚才居然心甘情愿的跟这个男人接吻!
“怎么?讨厌我么?要离开?”
蓝漠看出他要抽身的打算,立刻敏捷的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月光下,刚才无聊的戏码已束,但他的脸上依旧满是难得一见的温柔。
只是尽管如此,官羽浔还是忿忿的点点头。
“哎呀,可你刚才不是还说……留在我身边既不是为了报恩,也不是自责或者同情么?那腿好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算准了穿帮之后官羽浔会来这一出,蓝漠笑嘻嘻的抖出早为他准备好的“伏笔”。
“我那……那是……”
我那根本就是同情!是自责!是报恩!只不过那时候不想说出来啊!
官羽浔快恨死自己这个烂好人的性格了!
“是什么?”蓝漠一双熠熠有神的眼睛促狭的盯着他不放。
“我……我改变主意了行吗?”官羽浔拼命想要甩开抓着他胳膊的那只手,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只是蓝漠却不知什么时候,重新认真起来――
“别走……至少让我把话说完……”
感受到他突然变得不同寻常,官羽浔也在刹那间放弃了无力的挣扎,却别过脸去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第一看到你的时候,是为了要挟炎才会把你从那个该死的杀手那里弄出来,那时候明明你就被糟蹋的那么狼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觉得你好明净、好清澈,不知不觉想要作弄、想要靠的更近……那时候我觉得我找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玩具,跟别人不一样!”
他提到唐枫时,官羽浔的眼皮跳了一下,本能的往后退――那天晚上,那个混蛋当着蓝漠的面把他……他无法想象蓝漠在看完那场凌辱之后,怎么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
什么明净?什么清澈……他不是早就被这群赶都赶不走的恶棍们弄脏了么!一身洗不掉的污迹……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看出他的反应,蓝漠干脆手上力度加大,一把将他强行拉进怀里――
“傻瓜,还在介意那天的事吗?虽然我对那个男人恨得咬牙切齿,总有一天要把他大卸八块!不过……那件事,你可以不必介意,因为他那是在救你……如果那天他不那么做的话,你会遭受更多的凌辱,甚至可能会被那些完全不知道珍惜的人渣践踏的体无完肤……他不想让你的身体受伤,所以才在众目睽睽下做出那种事。”
官羽浔错愕的望着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正被再禁锢在这个霸道的男人怀中,忘记了挣扎……
事情变成了这样……他的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
更重要的是――蓝漠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如果不说出来……那不是……
“不说出来,让他被你厌恶到彻底出局,那样岂不对我更有利是么?”蓝漠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宠溺的拍了拍的他头发,“我要堂堂正正的追求你,不想再用任何手段……我这里只有一颗真心……”
追求?开什么玩笑!
望着这个男人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官羽浔觉得他彻底被自己的惊愕征服了!
“听我说――”蓝漠却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今天他要把自己的心剖给这个人看,“我是长男,从小跟着父亲做过很多在你眼中肯定都是丧尽天良的事,出生就注定的命运,我根本就没有机会选择。18岁顺便成章的继承家业,那时候我很清楚黑暗中有多少双眼盯着我,蠢蠢欲动,他们觉得我一个孩子掌握不了大局,随时都会抓到破绽拿走我的家业取而代之,当然还有顺便要了我的命――这就是斩草除根!为了活下来,我必须变强,必须六亲不认,心狠手辣,直到有一天――我被人们叫做‘漠帝’,高高在上,顶礼膜拜,没有人再敢碰我一下的时候,才发现我这颗心也再没有一丝温度。‘漠帝’――不是光环,只是个枷锁!想要卸下来,就很可能连命都没有了……所以,我才会那么嫉炉自由的炎,嫉妒他有你,才会在那晚的流星雨下拼命地凌辱你,心中盘算着怎么把你抢走,才有了那纸契约……”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官羽浔一动不动的听着,安静的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到。
“我曾经想要毁了你……在发现自己对你的在意已经难以控制的时候……我害怕被不能控制的东西牵制住,我以为自己注定不该喜欢上什么人……”
蓝漠顿了一下,感觉到怀里官羽浔的身子一僵,却意外他没有太多的吃惊。
……这种事……七绪曾经告诉过他,当然不会太意外。
只是,蓝漠不知道罢了。
“直到那天把你拱手送给进别人的房间的时候……那一晚,我在房间里坐卧不安,满脑子都是你……甚至刻你平时的每一句话,却惊讶的发现,记忆里没有你的笑容――你从没对我真心的笑过。那时候我发现自己心疼的想要死掉一样……原来我是那么喜欢你……让我重新认真的对你好一,好不好?”
官羽浔蠕了蠕嘴唇,下意识的用舌头舔了舔一下唇瓣上的干涸,他没有想到蓝漠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说了这么多敞开心扉的话,却只觉及海中突然冒出了千军万马,心里乱做一团……然而,这个舌尖上的小动作却在蓝漠的眼中点燃两团熊熊烧的火苗。
“我想吻你――”
蓝漠的声音因为欲、望而暗沉下来。
这一,他没有再偷袭,而是望见了官羽浔眼中的动容,满心期待着可以得到光明正大的允许。
可惜……他失望了――
“不要……”
沉默了许久的官羽浔终于有了回应……虽然还是那般无力,却不再是怯生生,眼中多了一抹坚定的神采,甚至在他放松的时候趁机挣脱了他的怀抱――
“这,不管我们是谁受了谁的拖累,总之都要谢谢你。你的生活离我太远了,我可以理解你的悲哀,但是没办法感同身受。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么多,我好像不再那么讨厌你了……只是――”官羽浔的脸上写着藏不住的悲哀,“我从没有爱上过你,从一开始就是被迫的。我更没有办法忘记那个流星雨夜下,你侮辱我的每一个字,没有办法忘记你把我送给别人做交易的那个晚上,心中流淌的绝望……放过我好吗?”
那些事,像烙印一样已经留在了心里……现在再说这些……太迟了。
当官羽浔丢下落寞的蓝漠,转身向门外走去的侯,一行眼泪不知不觉的滑落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这这行莫名其妙的泪水是为背后这个男人留下的。
然而匆忙之间拉开病房的门,官羽浔却跟迎面的来人结结实实的撞了个满怀――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危险关系
“羽浔!”
凌锦云一把将失去平衡、摇摇欲坠的官羽浔揽在怀里,同时也接收到来自官羽浔的背后两道嗖嗖带风的冷冽目光。
“啊?云……”
可怜官羽浔晕头转向的大脑,却在被凌锦云抱的牢牢实实的时候,才终于回过神来……却发现已经来不及――
两个男人的怒气在他肩膀上方的空气中,早已杀的你来我往。
“咳嗯――”
阻止这场战争的男人,适时的从凌锦云背后冒出来――
约翰的嘴角还挂着明显的淤青……凌锦云从纽约回来,飞机一着地就先打听他最在意的这个男人的境况,果然还是大发了雷霆!
别看这个家伙平时装起督察来一幅斯斯文文的模样,一旦暴走,力度根本就是台风过境……恐怕就是对面的漠帝也有所不及。
“你想多活两天就最好别乱动,乖乖的给我回自己的病房去!”
――约翰脸一沉,跻身过来。
官羽浔这才注意到,他正穿着医生的白大褂!
他差点忘记了――约翰是医生!
而这时才注意到这个房间居然是熟悉的――上他也在这里养伤,被洛优伤害的那!
这是约翰的医院!
“大绵羊啊,你烧退了就没事了!你快吓死我了,你要有什么好歹,我可就等着陪葬喽!”
约翰故意打趣的看了凌锦云一眼,其中自是意味长……当然,他这么说也是为了分散着房间里硝烟弥漫的气场!
“那……洛优呢?他要不要紧!”
偏偏当事人完全意识不到!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家医院触景生情,还是突然哪根神经搭错了,官羽浔突然想起了那时候被鞭打得奄奄一息的少年……只不过脱口而出之后,他立即后悔了!
抱着他不放的凌锦云,和背后向他步步靠近过来的蓝漠,神情同时冷了下来――虽然他不敢去看那是怎样的表情,但周围温度聚降的空气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额……他呀……也在楼下的病房里……”约翰的额头上冒汗了。
祖宗啊,我在这边卯足了劲给你解围,你就别添乱了行吗?约翰一边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擦汗,一边下意识的捂住没有伤痕的另外一边脸,生怕凌锦云会突然发飙,再给他来一下!
又不是他非要这群大麻烦住进来的……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官羽伶!
一把火把现场烧的干干净净不说!还要把这群麻烦全部带到他的医院治好……不照办就把他和恐怖分子一起行动的事传真到美国总部――那女人竟敢这样明晃晃的威胁他,居然还丢下他一走了之!
“额……你们是一个叫唐枫的男人送来的……”约翰硬着头皮道。
果然,此言一出,那两道活像要将人活剐了的目光立刻集中到自己身上!
……送来医院之前,蓝漠是清醒的,作为当事人他当然知道事实的真相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而眼看竞争者已经足够多的凌锦云,也同样在心里暗骂这个笨蛋怎么还将多余的人扯进来。
约翰则是一脸的委屈――
这种不讨好的话,又不是他愿意说……也是那个女人威胁他的啊!
――那个杀手,为了大叔,最后还是离开了,于是……这么做,算是想要再给弟弟的追求者一个机会吗?
哼,还真不像是那女人的作风!
这么一说,官羽浔果然愣了一下,那五味俱全的表情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少年还没有醒,伤跟这个人差不多,虽然没有致使伤却也都比较严重……这家伙送来的时候全身软组织没有一块好的,肋骨全都断光了,当时没插进内脏算他命大!少年虽然没有伤到骨头,全身没有一块好皮肤,连皮下组织都被钢刺挂烂了,恐怕好了以后也会留下一身疤痕……”
约翰很快发现他似乎又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想官羽浔靠过去,生怕这两个即将爆发的男人会将他就地正法了!
“你,立刻把我的人放开!”
不知道是早就不爽,碍于官羽浔的面子忍了很多,还是想要转移话题……总之蓝漠终于开了口,并且矛头直指凌锦云。
“哦?‘你的人’?你可真敢说?你问问这说法羽浔同意么?”凌锦云非但不松手,反而挑着眉毛毫不示弱。
一触即发的“战事”,却因为官羽浔一个明显的态度转变而嘎然而止――
“蓝漠,你受伤了?”
说这话的同时,官羽浔本能的挣开了凌锦云的手,让这个自以为稳操胜券的男人脸色一僵。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我这种人身上什么伤没受过,不用放在心上。”
蓝漠微愕,旋即一把抓住官羽浔打算靠近他前胸的手――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脆弱,哪怕一点都不想!
可是因为刚才被骗后又被他禁锢在怀中,官羽浔的挣扎撕裂了缝合伤口的地带,血却正一片一片的从白色的病服中渗透出来,清晰的刺眼。
“刚才为什么不说?”
官羽浔垂下眼睑,抱怨的话却没有抱怨的语调,满满的全是自责。
就算瘫痪是个恶作剧,可是毕竟是血肉之躯……为了他经历过那种残忍的殴打后,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肋骨全断光了……自己居然刚才还在这个怀抱里拼命的挣扎,甚至捶打……
“说了你又不能替我疼!再说……”因为抓住了他的手,而将他顺势抓到身前,蓝漠一边轻抚着他的碎发,一边带着满脸的宠溺和情,“就算你可以替我疼,我也绝对舍不得。”
官羽浔被这简单的动作和话语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无意识的任由这并不过分的动作持续着。
当然这画面的旁观者的眼中,变得有些碍眼!
――尤其这个人还是凌锦云!
“赶紧回病房吧,你的缝合我还要再帮你检查一遍――”
随时防范凌锦云会发飙的约翰,赶紧跳出来打岔!
……今天绝对是他的倒霉日,所有的坏人都让他一个人当了!
“嗯,伤势要紧,回病房吧――”
官羽浔的附和让约翰喜上眉梢,连一旁不喜欢展露喜怒于外人眼前的凌锦云都明显的松了口气……只是官羽浔接下来的一句,却让他笑不出来了――
“我先送你回病房――”官羽浔淡淡的一句,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蓝漠压根没什么事的手臂。在他善良的逻辑里,这似乎是他天经地义的要承担的责任,“云,谢谢你来看我,等这边事情结束了,我再去跟你道谢。”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凌锦云的身边擦肩而过。
蓝漠故意在那一刹那佯作无意的撞了一下凌锦云的肩膀。
“羽浔,等一下陪我好不好?如果伤口裂开缝针是很疼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原因,今天一个人根本睡不着……”
这种恶心的撒娇……蓝漠自己都不相信有一天会从他的口中冒出来!
只是……这是赤/裸/裸的示威!
……像个小孩子一样执着于在爱人的心目中,谁更重要!
谁知,对于两个男从幼稚的斗气行为,神经一向大条的官羽浔却完全看不出端倪,弱弱的一声回应,却差点连蓝漠都气晕过去――
“先送你回房间,你不是很强吗?拆线这种事我也帮不上忙,你忍耐一下吧。等一下我去看看洛优……不管他以前怎么对我,这毕竟和你一样是因为我才弄成这样,完全不管不顾的话也说不过去……”
一句“和你一样”让蓝漠立刻好像喉咙里卡了鱼刺,就不出的别扭。
不甘心的对上凌锦云避开官羽浔丢给他的幸灾乐祸的冷笑,活脱脱的像是在说――“原来你和那小子是一个级别的啊?”
看着官羽浔扶着气焰顿消的蓝漠离开病房,约翰在失神的凌锦云肩上轻轻一拍,眼里四个大字写得清清楚楚――
好自为之。
爱上那个大叔,会很辛苦吧……那个温柔的外表下的心,恐怕已经封闭到不想让任何人进入的地步……
凌锦云……你如果坚持的话,前途恐怕会坎坷的很。
可是在一行人身后原地未动的凌锦云,却攥着泛白的拳头,像是回应着自己一样――
这个人,他认定了!
就算是眼前这个男人身边的对手再多、再混乱、再危险……他认定了,哪有这么轻易放手的道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危难的少爷
躲在床上的少年,全身被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不仅露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卸去平日玩世不恭的伪装,看上去单薄脆弱的让人心疼。
“洛优……”
虽然约翰说他还没有醒过来,官羽浔还是忍不住轻声的唤了一声。
那张平静的小脸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洛优的床头,各种各样的仪器都在运作着,头上的点滴也一直没有停止。
官羽浔不由自主的探出手,想要将他额前露在纱布外面少得可怜的碎发抚平。
“他的皮下组织大面积严重受损,目前只能依靠器械和液体维持着体表以及内脏的机能,虽然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将来一身的疤痕是在所难免的……而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始终不能醒来……这样下去就危险了……”
――站在一边,一直被官羽浔当空气的小护士,终于忍不住出声,他这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一个护士,还有护士身后的男人――
官羽浔的目光触到那个男人的脸的时候,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个男人,不就是当日“黑玫瑰”的老板么?
看出他眼中的惊慌,尘苦笑着摇摇头……让他说什么好呢?
“自作孽不可活”――他有时候也会担心这句话会不会应验到自己这个不可一世的小主人身上……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怎么会这样?”
约翰跟他说的根本没有这么严重啊!
官羽浔错愕的视线有意回避的只落在护士身上,手却在看到尘的一瞬间僵在了半空中!
这个男人的出现,让他的神智迅速从对少年的自责和感激中抽了回来……在那个俱乐部的一幕幕,连带着这个少年三番四凌辱他的画面再从及脑海中翻滚出来……那些事,像是奴隶身上永远无法磨灭的耻辱烙印,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得下!
可眼前,洛优依旧是那个洛优,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强势的少年再逼迫他――在咖啡厅里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向他道歉;在演奏会剧场的卫生间里像小狗一样向他摇尾乞怜;在他即将受到侵害的时候,不顾自己的安危挺身而出……以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
无法原谅,却也不能置之不理――官羽浔发现他随波逐流的惨淡人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难以抉择过。
“这位先生,你知道谁是他的老师吗?”
护士的答非所问却再让他心惊!
“怎么了?”
而变清晰的回响起洛优口口声声叫他“老师”的声音,那声音里有狡诈的,有恶毒的,有暴怒的……也有温柔的,甚至绝望的……
“他的情况,很可能是自己的潜意识层受了刺激或者因为绝望而拒绝醒来……在他接受手术之前,曾经在昏迷中反反复复的重复着一句话‘老师……原谅我……’,所以我想,如果找到那个人,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护士用并不确定的、怯生生的目光打量着官羽浔,刚从护士学校毕业的小姑娘无法理解――为什么洛氏集团的大少爷和大名鼎鼎的“漠帝”会同时伤成这副样子?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来住这种小医院?为什么一向不媚于权势、性格古怪的外国院长会为了帮他们封锁消息,竟然一夜之间将所有病人转院?
最不明白的,就是――病人的最后一线生机恐怕就是找到那个他口中的“老师”……这是连她这种刚从学校毕业的菜鸟都知道的事,可院长却不让她跟别人提起一个字!
望着病人微弱的心电图,善良的小姑娘觉得……也许自己看的生离死别还太少,但是如果有机会而不去救得活,没有了医者仁心,倒不如得罪院落长丢掉这份工作也罢了。
“你是说……只有那个人,才有可能唤醒我家少爷?”
护士发现背后刚才还一脸忧郁、温文尔雅的男人,突然变得狰狞起来,突如其来的危险气息让这涉世未的少女一脸恐惧的点点头,却吐不出一个字,因为――
从尘怀中麻利的拔出的枪,正直直的对着官羽浔的头――
“救他!我命令你――”
到这个节骨眼儿上,尘也顾不得什么方法手段了!
看着这个小少爷长大,看着他背负着所有的仇恨而扭曲了人格,看着他报仇,看着他一步步终于要大展拳脚去描绘自己的宏图……虽然他不敢,却在心里早就把这个少年视如己出!
眼见洛优危在旦夕……唯一能救他的人却是早就被他伤害的遍体鳞伤的官羽浔!
……被那样侮辱和伤害过,连人生的破灭都是洛优开的头……这样的关系下,这男人不幸灾乐祸就不错了,绝对不会救少爷!
但是――他不会允许那种事发生!
绝对不会让少爷失去最后的机会!
只是他绝没有想到,这个曾经胆小如鼠的男人,面对他的枪口,居然表现的这样平静,甚至坦然的跟随他笑着――
“别这样,快把枪收起来……你看你把小女孩儿吓成什么样了。跟他们比起来,我们两个也算是一大把年纪了……你就是因为这样,才把他惯坏成了吧。”
虽然官羽浔的脸上完全没有他口中“一大把年纪”的迹象,却依旧轻易的让对方怔在原地。
他已经不是几个月前的官羽浔了。
“我会尽力――如果我可以的话……”官羽浔苦笑着,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看尘,僵在半空中的手却终于落下,轻柔的落在洛优的额头上,“毕竟,这一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
责任……如果是责任的话,就可以说服自己将怨恨暂时放在一边。
“傻孩子……你这是何苦呢?”
官羽浔摩挲着洛优包满纱布的头,自己并没有察觉到……可是当尘望见他眼底那抹无奈的温柔时,默不作声的扯着还在发呆的护士,悄然无声的从背后关上了门。
――也许,他开始渐渐明白了,少爷如此执着于这个男人的原因。
今晚,医院的院长办公室――
“请进――”
刚换去白袍准备下班的约翰,不用抬头都知道这蹑手蹑脚的敲门声会是谁。
“约翰,这谢谢你。”
官羽浔进门后迅速将门关上。
“啊?不客气,我们是朋友啊。你的烧完全退了就没事了,要不要考虑出院?”
直觉告诉约翰,官羽浔来找他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虽然左顾言它,不过他到是真心的希望官羽浔赶紧出院,这样没有那两个家伙碍事,凌锦云的机会反倒能变得多一些。
“为什么不把洛优的真实情况告诉我呢?”
官羽浔的口吻永远是淡淡的,即使是责怪人却也提不起责怪的语调……只是这样,反倒让听着更加的别扭起来。
“我那不是怕你为难么?毕竟那个死小鬼曾经……”
曾经那样的欺辱你……
约翰面带难色,被这样兴师问罪,倒不如被凌锦云打或者被那个女人威胁还要舒服些。
这虽然是原因之一,不过另一个原因当然是为了凌锦云!
所谓医者父母心,可惜约翰毕竟不是正经的医生,对方是那样一个小人渣,即使死掉他也不会觉得内疚……相比之下,官羽浔身边少一些纠缠反倒是好事。
“我想救他,告诉我救他的方法,拜托了。”
官羽浔直截了当,他想要负起这个责任……望着昏迷不醒的洛优,想起他为了救自己挺身而出、被布满倒刺的鞭子抽打到昏厥的情形……
明明对那个少年……心里有着穷尽一生都无法释怀的恨……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却不能放手!
“你确定?”约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没有感到太意外。
“嗯,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讨点那个药……”官羽浔略微顿了顿,像是在考虑自己的说辞是否合适,最后还是一咬牙,“上,你帮我消除肚子上疤痕的那个药……很有效……所以……”
官羽浔的声音越来越小――上那药,不知为什么,连他这么迟钝的人都觉得透着古怪……说不定,那根本不是医院的范畴!
……所以,也不是约翰的义务!
可是……洛优和蓝漠一样的心高气傲,如果他醒来面对残破的身体……会变成这样,也是自己的责任吧。
果然,这个请求让约翰的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那东西,是总部为受伤留下疤痕的特工专用的,即使是他这个行动组的医师手里也少得可怜!上一是因为对方是官羽浔,而且那个伤口的用量也几乎看不出来……那东西岂是轻易拿出来给人用的!
“这……”约翰毫不掩饰自己的难色。
官羽浔要药来做什么他当然知道,不只用途让他为难,那个用量也根本不是他可以说了算的范畴……
“或者……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官羽浔眼巴巴的望着这个外国男人友好却作难的面容,侥幸的以为可以像上一样拿到药。
“……”
这个一贯乖巧的男人正用一双清澈无比的眸子在对着他无理取闹,约翰发现自己居然拒绝不了的时候,突然一个有点邪恶的念头反倒胃了出来――
“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稍微留意,都会艰现那双碧蓝天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非同寻常的色彩……只是迟钝的官羽浔却根本没有注意到!
“嗯,只要你能帮这个忙,上到山下油锅都可以!”
豪言壮语从官羽浔的嘴里说出来,气概打掉一大半折扣……反正大不了被约翰拿去是什么新药的临床反应吧――两个人的思路完全于平行线状态!
“唔!”
官羽浔本能的伸出手轻压在自己的唇上,不可思议的望向嘴角逐渐浮现出坏笑的约翰――
他被吻了!
尽管只是以触碰的方式晴蜓点水,但这个迅速靠近的家伙却正拦着自己的腰,没有放手的意思!
“约翰,你疯了!你要干什么!”
官羽浔做梦也没想到约翰会做这种事……他是凌锦云的朋友,云对自己……他知道的!而且他曾经那么细心的为自己理伤口却没有表现出不定期任何企图……
他把这个人当做难得的正常的朋友,而毫无防备……
“嘿嘿,你说‘做什么都可以’……那如果……我说我想继续……也可以吗?”
约翰古怪的望着他。
“继续”……这个词的含义在此时再明白不过!
其实他跟官羽浔想的差不多……第一,他对男人没有爱好;第二,他不想再被凌锦云打成猪头;第三,他的脑海中不知为什么浮现出某个女人那张阴森恐怖的完美面容……最重要的是――
“我拒绝!”官羽浔果断的推开他,退开几步。
为了帮那个曾经将他伤害到那种地步的少年……他还做不到这种地步!用自己做代价这种事,他已经受够了!
约翰反倒笑了,讪讪的放开手!
居然伤害他用来吸引美女的英俊的脸,这算是小小报复一下凌锦云那家伙也不错!大叔甜甜美美的唇还真是不错,不过为了避免自己死的太难看,他从一开始可就没打算真的乱来――
对!最重要的是,如果官羽浔答应了,他就要真的为好友不值了。
“去找云吧,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就帮你――”这一,约翰的笑容迅速变回那副全然无害的模样,只是其中透着几分耐人寻味的意味长,末了,却又煞风景的贼贼的补了一句,“刚才的玩笑,可别告诉他哦。”
那么大的用量,确实需要凌锦云这个行动组的最高长官批准――这是不假!
当然,望着官羽浔一脸纠结和无奈,约翰的脑海中却在想――
云,机会给你摆在眼前了,要怎么把握就看你的本事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当柔情遭遇嫉妒
面对略显惊愕的服务生,官羽浔尴尬的点点都算是打招呼。
不明就里的凌锦云把这个小动作当做是这男人亲切的性格所致,只是淡淡的笑着。
只是这煞是好看的笑容却让官羽浔在心中叫苦连天――
这家贵的不着边际的海滩观景情侣餐厅,原本跟他的生活压根挨不着边!可是……
他跟炎来过!
他跟漠也来过!
现在是云……
炎是大明星,走到哪里都会成为瞩目的焦点自不必说;
漠那家伙更是无时无刻一大堆保镖如影随形,还根本毫不克制的表现着两人的暧昧关系……
他发誓这里所有的服务生都对自己这张脸记忆刻……八成在心里早就把他归为卖笑的那一类男人!
……事实上,自己最近的生活还真的快差不多就是了……官羽浔在心中苦笑着!
可是,现在又和云坐在这里――
他就纳闷了!为什么这些人都会认为他喜欢这个地方呢?
“这里晚上坐在窗边可以看到夜海,星星也比市区看得清楚,弹钢琴的琴师水准还不错,东西做的好吃,而且清淡,营养水准也高,所以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凌锦云谈笑之间已经点好了菜单,打发走一直偷偷打量官羽浔的服务生。浑然不知的恰好解释出官羽浔心中的疑问,心里却破天荒的为了这第一约会小小的紧张着。
……这算是约会吧……
虽然他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不过初愈的官羽浔主动约他,这是一个让他雀跃不已的事实。
“恩。”
不知是赞同还是应付……官羽浔点点头。
这个餐厅怎么样他一点也不在意,话说回来,每来这里都全身的不自在,除了觉得那个琴师从专业的角度看水准很一般之外……这里的菜色好不好、能透过窗子看到什么……他还真没有注意过……
“羽浔,找我有什么事么?”
气氛缓和下来之后,凌锦云温柔的企图打开话夹子。
这种时候,官羽浔一定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才会想起他……虽然悲哀的这么想,不过想起他总比想起别人强!
“……”
烛光里,官羽浔望着这张熟悉、并且一直都是对他如此温情的脸,突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为了洛优来求他……知道了凌锦云的心思之后,这话要他怎么开口?
就算是凌锦云,也会生气的吧……
幸好点好的菜很快端了上来,把他说不出口的尴尬及时的打断,用筷子浅尝了一口,官羽浔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合口味?”
望着他出乎意料的表情,凌锦云吓了一跳!
餐厅是他精心挑选的,今晚琴师所弹奏的曲子全是他事先预定的,菜色也是凭着官羽浔唯一在他“假生日”上做过的那顿饭菜的刻印象来点的……下午接到官羽浔的电话后,他可是为了今晚的第一约会做足了准备。
“恩,很好吃。”
官羽浔认真的点点头。
于是,他才会纠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了解他?比他自己都了解的刻!
“恩,喝点酒吧,度数很低,不会醉的。”
松了一口气的凌锦云,把他纠结的神情误以为是紧张,迅速让服务生打开了早已准备的红酒,亲自帮他斟上。
“你不要紧么?”
官羽浔反倒有些担心的望向他――上过生日的时候,这个人只喝了一点就醉得不醒人事的一幕他还记忆犹新。
这反问顿时让凌锦云哭笑不得。
……那时候不装醉的话,可以吻到他么?那柔软的双唇、甜美的滋味让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了!
“放心,酒精度数很低……”
凌锦云眨巴着眼睛,一脸真诚……这度数嘛,对他而言却是不算高!
其实,他却很想看到官羽浔微醺后,红着脸的模样――如果是在他怀里当然就更好了!
……这几天那几个男人和官羽浔的纠缠不清,已经让他逐渐失去了耐心。
官羽浔轻轻的品了一口,柔软的口感确实很好喝,不由放下心来。可惜这个老实的男人并不懂得,柔软温和的口感和酒精的度数并没有绝对的正比关系。
说实话,这一顿饭吃得有些诡异――
时有时无的简单对话,更多的时间里,凌锦云都在默不作声的痴痴地凝视着对面安静的男人……而官羽浔慢条斯理的时而吃东西,时而浅酌一口红酒,满脑子想的却是如何跟他开口要那个可以治愈洛优全身疤痕的药。
虽然食不对味的两人,完完全全的浪费了这一桌极品菜肴,不过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精致的小菜碟还是都渐渐的见了底,而且,红酒还剩多半瓶的时候,也如凌锦云所料――
官羽浔那张美好的面容逐渐红润起来。
“云,我想求你点事――”
――微醺,但是神智还很清醒……反倒是酒精带给他刺激,让官羽浔终于鼓起了勇气。
“什么事,你说!只要你想做的,我一定会帮你――”
凌锦云始终含笑望着眼前的美景……他就知道官羽浔一定是有求而来,但是没有关系。
能够满足他的愿望……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料到,官羽浔的请求让他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我想要上治疗我肚子上疤痕的那个药,洛优他……我去求过约翰,他让我来找你……”
官羽浔的声音越来越小,终于在望见对面的人迅速变化的表情之后,停了下来――
这表情他见过两!
第一是从洛优手中救出奄奄一息的自己时,这个男人面对洛优就是这副表情;
第二是在那间咖啡屋,面对唐枫和七绪时,也是这样……
冰冷而残酷,遇神弑神、遇佛杀佛的可怕感觉――他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很不简单……一直都知道,凌锦云也有这样的表情……
可是,面对自己,他一直都是无限的温柔……然而此时――
“你是说,你是为了那个一直都在践踏你、三番四差点在床上要了你的命的人来求我?你只不过是在约翰那里没有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才会听从他的诱导来找我?”
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一般……他总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官羽浔,从来没有用这么刻薄的语言针对过他。
给自己粗鲁的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红酒没有这么喝的!
与其说凌锦云是在喝酒,倒不如说是泄愤!
“我对你的心意,上表达的还不够明确吗?”
凌锦云逐渐发红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脸上,像是要把他吸进去一样!
“不是……我只是没办法接受……”官羽浔觉得自己害怕了。
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害怕云……从来没有想过那个温善的云也会变得这么可怕。
“哼,没法接受我……却可以接受那个一直侮辱你、糟蹋你的臭小子!”
凌锦云因为激动,声音逐渐不受控制的大起来,开始引来周围的客人的侧目,让官羽浔羞愧的恨不得跳窗逃走。
可是凌锦云却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再一饮而尽――
“我喜欢你,我比任何人待你都好!我从没有强迫过你,一的把你从危险中救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守在你身后!我从没有趁人之危,就算你相救的人是自己的情敌,我也会因为不想让你伤心,向他伸出援手……我以为自己这么做,总有一点会让你感动,总有一点你会心甘情愿的在我身边驻足……”
别说了……官羽浔在心中苦苦的喊。
望着那张陷入痛苦的脸……他后悔来这一趟了!
他不是不知道云对他好……只是以自己这不干不净、甚至身不由己的状态……他连自己心中的炎都只能逃开,又哪有什么余地来回应如此这般的云?
见他不回应,凌锦云紧接着又是一杯,被他这种喝法,把瓶昂贵的红酒很快就见了底。
“可是你现在居然是为了那种人来找我?还是说,你为了救那种人,才肯来主动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因为接到你一个电话兴奋了多久?难道只有凌辱的你越厉害你才越肯顺从么?对你好就不行吗?”
凌锦云直接端起酒瓶,彻底将所有的酒消灭殆尽,然后只听“哗啦”一声响动很大,桌上的碗碟已经全数被他掀到了地上――
“云,你喝多了。”
面对随之而来的保安,官羽浔极力想要让他恢复清醒,却被他一把攥住了纤细的手腕!
他并不知道,这点酒对于凌锦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但他是对的!
因为此时的凌锦云确实是实实在在的醉了――陷入绝望和气愤中的人,总是特别容易醉!
而且因为醉酒,凌锦云开始把握不住力道,在那白皙纤细的手腕上,留下一片醒目的淤青――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羁绊
进家门,先冲进卫生间、趴在马桶上狂吐了十分钟的人――不是凌锦云,而是官羽浔!
而且……这第一进入的独栋小别墅……根本就是凌锦云的家!
吐得昏天黑地终于从卫生间两脚酸软的爬出来的官羽浔把可能放置药品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最后也没找到一颗解酒药――凌锦云这种人根本就没有喝醉的机会,准备那东西做什么?
望着好不容易被他拖到沙发上的凌锦云,那个人正闭着眼睛一动不动……醉倒了、或者睡着了……怎么都好,只要别再折腾就行!
不过真亏了他醉成那副样子还能认识回家的路……现在官羽浔在想,自己因为不放心而送他回家是不是多此一举?反倒是他自己变得更惨――
本来只是喝的微微有些头晕而已,被凌锦云执意驾车、然后开着那辆跑车一路酒后狂飙回来……官羽浔把今天吃的所有东西都吐光了不说,现在还看什么都是重影!
脱力的直接坐在地毯上,柔软的长毛地毯让他越发觉得全身软绵绵的疲惫……高烧刚退,好不容易攒了点体力,在送凌锦云回家的路上完全消耗透支了。
这时的官羽浔才开始打量起四周来――不得不说,虽然不能跟蓝漠那种人比,但作为一个警察而言,凌锦云的居所实在是奢华的过了头。
不知为什么想起刚才那辆上百万的跑车,他不自觉的吐了吐舌头,不由感叹……现在的警察,还真是赚钱呢!
不过,很快发现自己思路跑题的官羽浔,立刻苦笑起来――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那药,看来云是不会给了!
而且,以前云虽然跟他表白过,却从没有想过这个温柔的男人居然会在心中藏着如此的执着――既然无法回应,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妙!
再去求约翰么?
还是干脆放弃算了。
毕竟洛优曾经对他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他至今也无法原谅……如果能救回他的命,已经是尽到责任了……
脑海中一片混乱的寻思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徒劳无力的男人终于还是无奈的站起身来――不管怎么说,已经稍作休息,恢复了点力气就还是先回去吧,他不想在这里等到凌锦云醒来。
转身走到门前,握着门把手的瞬间,官羽浔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他绝对不会想到,这个“回头”会改变很多事――
“这样会感冒吧。”自言自语的轻蹙起眉头。
――凌锦云上身本来就只穿了件短袖的开衫T恤,经过一路的撕扯把他拖进家来,前胸的扣子早已门户大开,结实的胸膛完全坦露在外面,在灯光下展示着轮廓分明的胸肌。
官羽浔愣了一下……想不到这个看上去精瘦的男人,居然锻炼的这么好。
苦笑着折回身,将空调打开,偌大的房间里依旧透着几分冷气。
房间太大,所以暖的很慢……卧室在楼上,以他现在的体力是绝对不可能把云搬上去的。
拖着疲惫的身体,几乎是一路抓着楼梯扶手……总算是从卧室把床上的被褥抱了下来。
把沙发前的茶几拖走,再铺好褥子……官羽浔觉得自己刚才好不容易攒的那点力气,又快要用光了。
现在最后的步骤就是――
望了一眼沙发上依旧没有醒来的凌锦云,他没来由得松了口气。
把云搬到褥子上,盖上被子……他就离开!
……希望这个人好好的睡一觉之后,把今天当做一个噩梦吧……反正他再也不会来烦他了。
凌锦云把他想象中重――这是他搀扶他踉踉跄跄的进门时就知道的……只是他也没想到“搀扶”和“抱”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在一点一点挪动这具身体到最后时,凌锦云的身体完全脱离了沙发的瞬间……他才发现他根本抱不动这个男人――
“咚”的一声闷响,凌锦云干脆的从沙发上掉到地毯上!
“云……你要不要紧……”
幸好地毯够柔软,官羽浔却还是吓得有些手足无措的望着慢慢抬起头来的男人。
摔了一跤反倒醒来的凌锦云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先缓缓环视了一眼四周――
“你送我回来的?”
“额……那个,是我陪你回来的……”
你自己驾车回来的……没有被交警抓到算你命大――官羽浔在心中偷偷补充。
因为凌锦云通红的眼神有些吓人,所以他还是把这些不关紧要的话咽了回去。
“你要走?”
凌锦云眯缝着一双狭长英俊的眸子,那眼神和语调说明他依旧没有从醉酒中清醒过……越是没有醉酒经验的人,越是不容易清醒……可是他这神志不清的目光却仿佛透着平日没有的危险,让官羽浔暗自打了个激灵。
“恩,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像是逃跑一样,官羽浔一边说话,人已经站了起来。只是――
“啊……”
抽身的瞬间,手腕却再被对方攥在手里,比在餐厅时的痛感更甚,那个向下拉扯的力度让他毫无悬念的“噗通”一声跪倒在铺好的褥子上。
“云,你干嘛!”
官羽浔吃痛的想要扯回自己的手……却根本毫无作用。
醉酒后的凌锦云,力道反而格外的大……或者说,清醒的时候,凌锦云是不会跟他动真格的。
“不准走!我要你!”
迎上那双执着的目光,官羽浔彻底的害怕了……原来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骨子里对他的欲望不逊于任何人!
“云……你醉了……放开……”
无力的垂死挣扎……面对突然像猎豹一样扑上来的男人,根本不会起到任何作用――
凌锦云轻易地将他压在现成的被褥上,不待他继续喋喋不休的求饶,已经是霸道的封上他颤抖的双唇,酒后施力变的不知轻重的凌锦云自认为是轻轻的一咬,却让官羽浔立刻痛的差点掉下眼泪来,本能张开的唇齿,让浓重的酒味混合着男人特有的雄性气息迅速占领了他的口腔……任由对方狠狠的索取。
这吻和那时候凌锦云跟他告白时完全判若两人……急切的夺取,没有丝毫的耐心……每一秒钟的动作都让他喘不过气来……
凌锦云已经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太辛苦……一得知他被人占有,却只能攥紧了拳头忍耐,生怕自己也一不小心进入那些被他憎恨的人的行列……只是不断的忍耐,越是忍耐,积蓄的欲望便越是强烈……然而此时酒精却将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临时夺走了……剩下的――
只有最原始的,赤裸裸的冲动――
如同他的欲望一样,凌锦云的这个吻也持续了太久――官羽浔无力的任由着对方舌头在自己的口中恣意的放肆,别说挣扎,快连呼吸都办不到了,随着大脑中逐渐的缺氧,他只好拼命的张开嘴,企图从唇瓣与唇瓣的缝隙中谋求一丝空气,谁知凌锦云并没有放过这个小动作,滚烫的舌头立刻补充进来……官羽浔只好不断的张大双唇间的空隙,这动作却越来越像勾引……变成了恶性的循环……当双唇被过分的吮吸而充血变得通红的时候,诱人的津液也顺着唇角流淌下来,甚至顺着脖子滑落进衣领中……
当那双炙热的双唇终于将他放开时,官羽浔还没来得及大口大口的补充新鲜的空气,就听“嘶拉”一声――
惊呆的望着胸前被利落的撕烂扯开的衣襟,官羽浔吓傻了――
他原以为自制力一向很好的凌锦云,可以像以前的很多一样就此打住……但是现在看来――
“云,你清醒点……你不能……啊……”
脖子上传来的痛楚让他企图唤醒这个冲昏了头脑的猎豹的求饶声瞬间化作了轻咛!
凌锦云将头埋在他肩上,双唇落在他织白的脖子上,像吸血鬼一样狠狠地攥取着每一寸的甜美……狠狠的吮吸,伴着急促的喘息一个个鲜红的印子油然而生。
“为什么他们都可以,明明对你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你还会为了救那小子来求我……为什么我就不能……”
……脖颈上传来含混的低吼和清晰的水渍跟皮肤交融的声音,凌锦云的一只手用极大的力度将他固定在身下半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却早就开始恣意地在他白皙的胸膛滑动。
“恩……啊……”
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却终究还是抵不过疼痛和体内莫名的焦躁,官羽浔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第一,这个男人的眼中没有因为心疼而再妥协的打算。
随着凌锦云逐渐下沉的吻终于落在他胸前,原本放在那里的手也跟着下移,粗暴的扯开他的裤链,将牛仔裤一股脑的扯下来丢在一边,碍事的内裤则干脆撕开,可怜的布头无力的压在身下……官羽浔本能的想要蜷缩起身体,却被凌锦云强行跪在他两脚之间――
“云……不要继续下去……我不会原谅你的……”
官羽浔几乎带着哭腔想要做最后的交涉。
“哼,那个洛优那样对你,你不是一样会救他……”
酒精和不平却早已将这个男人的思维燃烧殆尽。
“啊――”
凌锦云的技巧并不像洛优蓝漠那样纯熟,面对眼前朝思暮想的人,居然什么都没做就直接一个狠狠的挺身――
没有成功的进入,倒是这痛让官羽浔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撕成两半一样,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这叫声,总算让凌锦云彻底陷入混沌的大脑恢复了一丝理智……或者说潜意识里,这个男人还知道不能让他受伤!
迷糊的抬起头环视了周围一圈,凌锦云浑浑噩噩的视线落在不远的茶几上――茶几角上还放着一杯没有开封的酸奶,伸手就能拿到!
将酸奶的盖子揭开,一个拿不稳,已经有半杯都流淌在官羽浔白净的胸前……这个不小心,将眼前的“美景”修饰的更加迷人!
官羽浔像看到鬼一样,惊恐的看着这个男人近乎疯狂的行为,下身的疼痛和全身的无力感,让他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哈……云,住手……”
伴随体内突如其来的一抹凉意的刺激,官羽浔轻声难受的表达着自己的痛苦,可惜现在陷入混沌的凌锦云已经听不到了。
艰难而毫无用的拒绝,清楚的感受到对方将剩下的半杯酸奶尽数涂抹。
官羽浔羞愧得无地自容。
带着像孩子一样简单,却又无比炽热的表情,凌锦云缓缓地将手指拿了出来――
“啊……恩……”
滚烫灼人的身体和酸奶冰冷的温度混杂在一起,在刹那瞬间将他充盈。
而进入他身体的男人,把所有的热切和急躁都写在脸上――
……
静谧的夜,依旧不起一丝风云……再白的月光,也照不到所有的相思和悲鸣。
就在官羽浔被凌锦云这个他眼中最好的男人酒后失控压在身下,狠狠地“疼爱”,喊天不应喊地不灵、泪湿沾巾的时候……另一个人却在这同一轮明月下,喃喃自语着他的名字――
手上的碎纸片是白天被他撕碎的契约……并不是后悔,只是前所未有的患得患失――
蓝漠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害怕”――这个词,却在他把心完全沦陷在那个人身上之后,频频出现在脑海。
没有了这张契约……他还能留下那个人在身边么?
羽浔,你要我怎样,才肯留在我身边?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纸包不住火
凌锦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正午过了。
昨晚没有拉上的窗帘,让外面的骄阳肆无忌惮地钻进来,对于宿醉醒来的人而言,刺眼无比。
昨天……
他猛地打了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
床?
望着自己正睡在铺在地毯上的褥子上,凌锦云愣住了――
高档的织物上,污迹一片连着一片不说,其中还夹杂着少许淡淡的血迹,而充斥在房间里的淫靡味道……这分明就是……
皱着眉头,因为头昏昏沉沉而闭上了双眼,昨晚残缺不全的画面却像幻灯片一样冒出来。
“啊……糟糕……混蛋,怎么会那样对羽浔……”
终于将残缺的画面勉强连在一起,男人痛苦的揪着自己凌乱的头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
他现在连悔恨的时间都没有了!
昨晚那种粗暴的做法……跟那些畜生有什么分别!
羽浔自己离开了……一定很痛,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现在如果不赶紧找到他……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别指望被原谅了!
……
与此同时――
阳光也顺着干净的病房玻璃洒进来,只是对话的两个人之间却保持着一贯的平淡――
“帝,跟御堂秀约定的日子还有四天,现在发生这种意外……要不要推迟日期?”
七绪表面平静,内心却不可否认的震撼的很。
没想到蓝漠能为了那个男人做到这种地步……以他认识的那个“漠帝”而言,根本不可能!也许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如果用官羽浔做“饵”的话,说不定早就得手了,自己也不用被那个混蛋御堂秀如此的玩弄!
……可是……用官羽浔做“饵”……说不定现在也来得及,问题是他舍得吗?
舍得?不舍得……七绪原本以为自己早就离这种情感远去了……可是面对那个善良的不可救药的男人,一看着那个人悲惨的生活画面……反倒突然在心底生出想要拉他一把的冲动。
“不用,见个面而已,如果我们单方面不守时的话,以后的交易也很难办吧。没事的,断掉的肋骨已经钉好了,明天就可以出院,到时候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不是还有你在么?你不会让我受伤吧?”
反正该要面对总要面对,又何必拖下去呢?
最后一句,话里有话……七绪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他也没有自信能够瞒过病床上的男人。
“七绪知道。帝,您在等什么人么?”
为了岔开话题,七绪顺着蓝漠的视线始终停留的方向望去――
病房的门上有一扇小窗子……蓝漠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块巴掌大的玻璃上。
“没什么。”
蓝漠这才抽回了视线……他以为官羽浔会一大早来看他,毕竟就算没有喜欢的成分,那个善良的男人也一定会把他变成这样归罪于自己……
而且……洛优的房间就在隔壁,去那里的话,也一定要路过他的房间。
虽然他很不情愿这么想――但是,那小子还昏迷不醒,官羽浔这个人更不可能袖手旁观。
这也是他急于要出院的原因――不想让他们再扯上太多关系,赶紧把官羽浔带离这家医院!
可是眼看下午了,官羽浔别说来看他……连路过都不曾!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意外……
七绪不留痕迹的观察着他脸上根本藏不住的焦急……记忆中,这个冷漠的帝王何曾展露过如此的表情?
然而,应了那句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
当门被轻手轻脚的推开一条缝,官羽浔那张忐忑的脸从门缝里出现时――
蓝漠脸上的表情瞬间便多云转了睛!
“蓝漠,你好些没有……对不起,来晚了,本来我煮了些适合病号吃的清淡饭菜……不过现在好像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了。”
无奈的摊摊手,官羽浔把一个简单的饭盒放在一边的桌上。
……昨晚,被神志不清的凌锦云折腾了一夜,被强压着反反复复做了多少,最后快要昏过去的他都记不清了……直到早晨,那个人才终于昏睡过去……
幸好楼上那间专门给他用的病房设备比较齐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凌锦云家里出来,打车直接回到房间后,他足足洗了两个小时的热水澡,然后吃了点东西,才勉强可以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正常的出现在蓝漠的面前。
……只是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时间果然是迟了。
“没有啊,这里餐厅的饭我根本吃不惯,还饿着呢。”
蓝漠毫不掩饰自己的喜出望外,把这个男人禁锢在身边这么久,还从来没亲手做过东西给他吃……看来,受伤还真是幸福!
七绪在一边一脸黑线,不敢说什么――明明他来的时候带来了厨师专门给漠帝准备的营养餐,丰盛得很,护士也才刚收拾完碗盘出去了……
“这样啊,那我帮你盛点,看你能不能吃得惯。”
官羽浔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笑了笑,蓝漠吃不惯小医院餐厅的东西在他意料之中,不过想起以前在蓝漠家的时候,每餐的丰盛,他对自己的手艺也难得的没有信心起来。
很简单的午餐――一个豆腐汤,一个蛋清炒木耳。
因为做得急,看上去也不怎么好看。
七绪吃惊的望着好像真的饿急了一样、风卷残云的蓝漠……这种东西如果出自别人之手,这个男人绝对会看都不会看一眼,直接命人丢掉吧……
蓝漠……这太认真了。
“真的好吃么?”连官羽浔也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鸡蛋和豆腐都是补钙的,你的骨头受了伤……如果吃不惯的话,今天也先忍耐一下吧。”
他实在无法理解――蓝家的厨师那么好,明明七绪站在这里,为什么会没人送饭?
“很好吃,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以后回家我就把厨子辞掉,你给我做饭吧?”
蓝漠摆出一脸耍赖的模样,活像是在跟恋人撒娇一般。
“这……”官羽浔面带难色,想了很久,“你伤好之前,这点事情倒是没问题……”
我已经自由了,伤势痊愈之后,我们之间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官羽浔在心中偷偷补充了一句。
“咦?今天刻意打扮过啊,样子很可爱呢。”
这点心思怎么瞒得过蓝漠,可他也不说破……大不了就让他的伤“慢点好”,他有足够的信心慢慢培养感情……所以在这个时候,才干脆岔开了话题。
其实官羽浔今天的确刻意“打扮”过――专门脱去了病服,穿了件高领衬衫,为了防止看上去很诡异,连病服的裤子也换成了牛仔裤……只是房间里只有约翰的衣服,对他而言有些大,尤其是领口的宽松……他还特意加了一条不和季节的围巾,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全部都是为了遮住脖子上那些耻辱的痕迹!
“没有……只是烧退了,约翰说没事了,就不想一直穿着病服走动而已。对了,明天想吃什么?”
这想要转移话题的人换做了官羽浔。
并且一边说,一边已经动手收拾碗筷。
……可惜,他并没有成功……
“羽浔,昨晚你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
蓝漠的声音瞬间降到了冰点!
――在官羽浔低下头给他收拾碗筷的时候,虽然衬衫的扣子全部扣的完好,可惜约翰的衬衫果然是太大了……他还是隐约透过领口看到了!
“啊?昨晚在病房休息……啊……”
官羽浔吃痛的轻声惊叫了一声,手上的碗筷“啪”的落了地顿时摔得粉碎……而自己已经被蓝漠大力的扯住手腕,拽到怀里。
蓝漠扯着的……正是昨晚被凌锦云攥出大片乌青的地方,也无怪他会痛的扭曲了漂亮的五官。
这个不同寻常的反应,蓝漠立刻注意到了,在放开他的同时掀起了他袖子――大片的黑青夹杂着淤血勾勒出几根手指的形状,那手印当然不是他刚才抓出来的。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看得心疼,蓝漠的口吻自然的缓和下来,反手扣住他腰际的手却没有松开。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是……是我自己上楼的时候不小心……”
想到蓝漠胸前的伤,这官羽浔不敢用力挣扎……可惜掰瞎话依旧不是他的专长――
蓝漠没等他说完,另一只手伸出来一扯,衬衫前的扣子便“噼噼啪啪”的散落了一地,织白的胸膛上,殷红的吻痕带着一片片淤青从脖子一路遍布下来。
“这也是摔伤的?”
这一,蓝漠没有质问,而是一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他看得出,弄得这么青一块紫一块惨兮兮的模样,官羽浔绝对不是自愿的!
“告诉我,是谁?”
蓝漠低压的嗓音充满了危险,七绪在一边听得心惊肉跳――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吻痕之战
官羽浔咬着嘴唇,一语不发。
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他并不是还想要保护着谁……只是已经够了……他不想再让自己这具残破的身体引来任何的争纷了。
可是,蓝漠是何等的聪明!
“是那个凌锦云?”
此言一出,官羽浔吓得煞白的脸色,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洛优昏迷不醒,唐枫下落不明,炎被他放出的假消息误导的团团转,眼下恐怕还在东京那边找人,而黑泽弦现在应该还在欧洲开他的世界巡回演奏会……
剩下的……他脑海中只剩下那个平时跟他一样装的温柔无害的男人!
“蓝漠……算了……”
顿时放弃了辩解的官羽浔木讷的摇摇头……他不会在为谁求情,他只是希望……昨晚的事情能够就此打住……
谁知道偏偏这个时候――
“羽浔!”
――门被来人毫无礼貌的、急匆匆的撞开!
这个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闯进来的人――正是凌锦云!
“羽浔 ,我到找你……你……”
焦急的话说了一半,凌锦云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情形――
官羽浔正衣衫不整的,而且好像是被迫的坐在蓝漠的怀里,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干什么?”
凌锦云的怒气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干什么?你看不出来么?还是你的小学老师没有教过你――进门之前要敲门吗?”
――感觉到官羽浔正在怀里发抖的厉害,蓝漠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样爆发,只是不痛不痒的回敬了一句而已。
“放心,你如果不打算计较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行过……”压低声音的耳语传到官羽浔的耳朵里,让他既尴尬却又多了一份安心。
“羽浔,上楼换件衣服,然后去看看优少爷吧,他好像还没有醒……”
――七绪反应极快的站出来给他使了个眼色。
……如果现在不想面对这个人的话,那就抽身离开……七绪巧妙地将蓝漠的心意传达给不知所措的男人。
“恩……”
官羽浔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敢抬起头,却发现蓝漠已经放开了拥着他的双手。
迎上对方一个认可的眼神……如获大赦的松了口气。
可是朝着病房的门口还没走两步,便被凌锦云挡住了去路――
“羽浔,你听我说……昨天我……”
“凌警官……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有,请你不要挡着我去换衣服……难道你还要我这副样子站在这里被人参观吗?”
没等他说完,官羽浔便迅速的打断。
――昨天的事,他不想再回忆,更不想凌锦云在这里说出口!
用淡淡无力的口吻表达着自己的拒绝……凌锦云一怔,就这么被他擦肩而过,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病房的门已经再关上了。
而从“云”变成了“凌警官” ……其中的疏离,在场的人当然都听得出来。
“羽浔――”
凌锦云刚想要追出去,只听得背后蓝漠冰冷的一句――
“你还想去哪里?”
感觉到背后一股冷气袭来,凌锦云敏捷的一躲,“砰”的一声,冷风擦着耳际划过,在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他顺着那股强劲的冷风的轨迹寻去――
一枚飞镖正扎在医院苍白的墙壁上,整个金属的部分全部都没入水泥墙体,力道之大的让人不寒而栗。
“你想干什么?”
意识到对方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追出去,凌锦云这才回过头来,凌厉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怯意。
蓝漠无视医院的规矩,悠哉的点了支烟,整个过程始终用冰冷的像是可以化作冰锥穿透他一样的目光盯着他。
“七绪――”
“在――”
“给我杀了这个人――”
男人的口吻没有一丝温度。
“是――”
当然,七绪也没有任何的迟疑。
风驰电闪之间,凌锦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耳边“嗖”“嗖”几声,一进卒不及防的男人胳膊和身上的衣料已经被划出了几个血淋淋的口子!
所幸他身手足够敏捷,才完全避开了要害,只留下一些轻微的划伤。
这才定睛――七绪修长的手指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些细薄如柳叶的飞刀!
指间仅剩两枚,其余的六枚――一把卡在门缝的地方,巧妙的位置让外面的医生护士想要进来变成了不可能;一把划断了门帘的拉扣,自然散落的帘子将门上的窗子堵得严严实实的,想要从外面看进来也是不可能的……其余的四枚分别擦过他的身体后散落在地上――
凌锦云下意识的去摸刚才被飞刀划过的位置,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怪不得刀刀都是直取左边腋下!
他的配枪已经被对方在不知不觉间划掉了周围的衣物,如法炮制的钉在了墙上!
――上在办公室,从他敏捷的挡在官羽浔身前的时候,七绪就知道他不是个可以简单解决的角色!所以最被不过是虚晃了几枪……七绪是不会在医院这种公开场合开枪给主子惹麻烦的,但是凌锦云就不一样,他是警察!
如果被逼急了,他会开枪……大不了到时候可说是遭遇袭警!
相同水准的对手,在不同的起跑线上的话,胜负就没有了悬念――知这一点的七绪,接到命令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先下手为强,废了他的枪!
七绪手中最后两把短刀和其他的不一样,稍长,可以直接刺穿对方的心脏,而且还带了手柄,一看就是用于近身格斗的……看得出,他是打算用这两把短刀取凌换云的性命!
意识到对方思路的凌锦云,也冷静下来,不惊反笑――
“你就那么看不起我么?对付你……原本我也没打算拔枪!”
冷冷的嘲讽之际,他迅速的从右边腋下掏出一把瑞士军刀,比七绪手中的略长,并且在手中一搓――像变戏法一样,一把刀变成了两把,在阳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寒气!
……就兵器而言,优胜之势顿时逆转!
“哼,不是刀长就一定厉害!”
七绪反唇相讥之际,人已经迅速欺身过来――
两人的动作都异常的谨慎和敏捷,完全没有办法像嘴上说的那样轻松慵懒――对手不是泛泛之辈,这一点,在交手之前各人的心里便有了数,谁也不敢轻敌半分。
蓝漠始终安闲自在的旁观,掐了烟蒂,又不自觉的点了一支。
反正,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加入进去也不见得能占到便宜;而且他也不想去――
难得的精彩表演,为什么要错过?
就算今天七绪不敌,他倒要看看御堂秀会不会袖手旁观?
毕竟要把七绪交给那个男人的话,看看对方的真心也是必要的。
只是……这个警察太不简单了!
或者说,根本不会有这样素质的警察!
这个局面,不得不说是他始料不及的。
……这边几个回合下来,七绪已经渐渐落于下风。
两人各自一身伤口,衣衫早已在刀锋交错之间变得破破烂烂,全无平日的优雅风度。
虽然都勉强的避开了要害,但是七绪的伤口要更一些,原本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他,让身上的一片片鲜血看上去相当的醒目。
以命相搏的厮杀仍然在继续,两人皆是招招狠毒,无一不是志在取命!
蓝漠终于在床上活动了几下手脚――
看好戏固然重要,可是他不能让七绪把命丢在这里!
伤在肋骨,身上其他的伤势可以忽略……他也好久没有认真的活动一下筋骨了!
这个可怕的男人带着冰冷危险的笑意,从床上慢慢悠悠的坐了起来――
………………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救命的琴音
感觉到床上的男人步步靠近,对于现在的凌锦云而言,如同听到了地狱的弦音――表面上微小的优势,已经足以让他对七绪这个看上去漂亮纤弱的男人大开眼界!
如果再多加一个蓝漠……他将会一丝胜算都没有!
然而……蓝漠的脚步却没有因为他的大汗淋漓而停下来,一个侧身划过顺势一个肘击――动作到力度完全不像出自如此重伤的人,甚至这种状态下他都要比七绪快得多、也狠很多!
被吓到的不只是凌锦云,连七绪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叫绝……他有多久没看到过这个男人认真起来的样子?现在居然是为了救他……为了救不但无法完成任务、反倒被对手逼入下风的自己,漠帝带着重伤亲自出手了……
七绪心中暗自体味着这种尴尬――再过天,他会要了这个人的命!这一点,心意已决不会再改变……只是现在,这个人却为了他……
漠帝,我在你心目中究竟算是什么!
……这一击准确的落在凌锦云背后被七绪划伤最的伤口上――蓝漠动手这前早就瞄好的位置!
受到重击的凌锦云本能的在刹那间放慢了动作,肚子上又立刻被七绪补上一刀――这一刀虽然不至于致命,却比之前的要得多!
……蓝漠和七绪本来就是青梅竹马,儿时一起打架的经验数不胜数,虽然彼此不愿承认,又这些年来没有配合过,但此时搭档起来却猛然发现――
当初的默契都还在!
在这样下去,自己不出十分钟,一定会被这两个人杀掉!
――想及此,凌锦云有些后悔陷入这场无谓的混战中,却已经来不及了。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这时候一个意外的人却闯了进来――
“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
约翰的视线在三人身上停留了一秒钟,迅速将门重新反锁。二话不说加入了这场已经足够混乱的战局――
他只不过是安顿好了洛优那边的事情之后,顺便来查个房……可是被扣死的大门,钥匙也打不开……加上里面住的是蓝漠这个大麻烦,让他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
只是没想到,会看到这么离谱的一幕――
他当然是帮凌锦云的!
于是优劣之势再变――
七绪对上了约翰!
约翰的身手本来比起七绪来略有不及,可七绪跟凌锦云纠缠多时,体力消耗了不少,加上一身刀伤,两人竟打得难分难解,一时间之间分不出胜负!
而蓝漠的对手自然是凌锦云,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可惜一个内伤未愈,一个遍体外伤……居然也打得平分秋色……
如果不是那个突如其来的“天簌之音”,这四个人恐怕要打到全部倒下才会停手――
钢琴的声音!
完美的让人产生不现实的错觉的钢琴曲……像是一陈天使送来的暖风,可以直接吹进人的心里,软化掉所有的杀意一般……
这是官羽浔在弹钢琴的声音――
…………
五分钟之前,洛优的房间里――
换了一套衣服后,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这里,检查完他昨天交代安顿的一切,送走了不断对他千叮咛万嘱咐的约翰,对面还坐着一个防止意外发生的护士,当然……还有尘。
此时的尘,安静的坐着,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的不安也是情理之中的,只是望着官羽浔的眼神却不再有任何防范。
这个男人本身就是那种让人永远不会产生危险意识的人,温和无害的让人心疼,却又善良的可以包容所有的恶意……
任由他怎么做――他是现在唯一能救少爷,并且愿意救少爷的人!
官羽浔坐在洛优的床边,一脸严肃的望着床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气息波动的少年睡颜――
“洛优,你听好了――”明明知道对方什么都听不见,他依旧一丝不苟的注视着对方紧闭的双眼,“我不会原谅你,但是依旧要谢谢你那晚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不觉得比起你曾经对我的伤害而言,我欠了你什么……但是,我依旧希望你可以醒来!机会,只有今天一――如果你真的像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么在意我的话,那你就醒灭菌――因为这是我的愿望!”
从洛优的床边缓缓的起身,不再看他一眼,官羽浔坐在昨天交代尘准备好的钢琴前,的吸了一口气――
刚才约翰交代过,为了让这种状态下的洛优更容易捕捉到外界的信息,给他用了一种特殊的药!这药可以最大限度的刺激他的大脑潜意识,但是对身体的副作用也很大,所以只能用一!
那个约翰似乎有很多奇奇怪怪的药……不过,他相信那个人!
――今天是唯一的机会!
轻轻地咬了一下嘴唇,望着眼前熟悉的琴键――
这个少年曾经让他无比羞耻的面对他的钢琴,他以为这双手再也不能弹琴了……可是今天,他却要用这双手来弹琴,想要唤醒这个少年!
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他想要这么做……想要救洛优……望着自己的心,他无比清楚自己这个愚不可及的念头,并且他一定要这么做!
于是,悠扬的琴声在手指触及到琴键的那一刻开始,飘荡在整个房间里――
《爱之梦》。
――这一由,是第一以家庭教师的身份见到洛优时,由这少年来弹奏给他听的。
官羽浔想了很久,决定选择在他们共同的记忆里,最让洛优记忆刻的曲子……当然,这首曲子留给他的记忆,全都是自己被被玩弄,这一生都不愿再回忆起的画面!
一样的曲子,由不同的人来弱……效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尤其……当这个是官羽浔的时候。
意外的是,曲子弱起来并不算哀伤,几乎保持着原曲的风味,重要的是――能够让人感觉到其中的笨拙,莽撞和初出茅庐的锋利感。
……将这些杂七杂八的矛盾的缺陷混杂其中……就如同是――
初见时,洛优的指尖弱出的一般……
虽然不知道其中的交集,但是长久混迹在俱乐部,对钢琴也谙其道的尘至少也听得出其中的玄机――如果闭上眼睛由他来分辨,他一定会以为是曾经的少爷在弹琴!
知官羽浔是个钢琴天才的他,此时也不由暗自惊呼――在如此零乱的心绪中,不只还能将情感控制的滴水不漏,甚至连对方的缺点都能原版重放……然而明明是优少爷的琴声,明明故意漏洞百出,听上去却又不太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灭菌,身心通透……这个人,难道有一双神灵的手?
……一曲终了,官羽浔抬起头灭菌,望了一眼依旧毫无反应的洛优,又望了一眼墙 上的挂钟――
距离约翰说的药物失效时间大概还有不到一个半钟头的时间!
“洛优,我再弹一曲……这是最后一曲,也是你最后的机会――”
尘闻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滚而下,他艰难的望着一脸平静的官羽浔,却不敢打扰渐入佳境的这个男人……只是,他并不知道,官羽浔平静的外表下,背后的衣衫早已因为紧张的汗水湿透了。
第二曲――
《莫扎特安魂曲》
尘不由又一个激灵……这是那时候在黑玫瑰俱乐部,任性的少爷将这个男人百般凌辱时,坐在按/摩/棒上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却奇迹般的做到了灵肉分离的境界……那时候官羽浔弹奏的正是这一曲!
绝望的气息伴随着再扬起的钢琴声,迅速代替了方才境界,充斥在空气里……这绝望,亦如那时的再现!
只是惊叹于官羽浔精湛绝伦的技巧的尘并不知道――这绝望,也是这个男人此时的心情写照!
――没有未来,没有出路,不断辗转于这群恶狼们的手掌之间,不断的被玩/弄、被玷/污……
这样境下的官羽浔还能站出灭菌拯救别人……这才是真正的奇迹!
……可惜的是,这首一个多小时的曲子直到终了,洛优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洛优……你真的不想再醒过来了么?”叹了口气走到少年的身边,官羽浔的衣衫早已经湿透了。
病房里安静的掉落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洛优在氧气罩里平静的喘息变成了空气中唯一的声音。
许久,官羽浔终于站起身来,跟一边焦急等待的尘摇摇头……他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在这样下去,很快会晕倒在这里也说不定,所以,结束了……所谓奇迹,果然是电视剧里才有的东西!
眼前的景物却在这时候开始恍惚起来,果然大病初愈又经历了昨晚的事……官羽浔立刻转过头想要迅速的离开――他不想昏倒在这里!
只是恍惚之间,他看到门口挤着四个全身血迹斑斑的人,那些身影都是无比的熟悉……
只是恍惚之间,他感觉自己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了,背后传来一声虚弱的呼唤――
“老师,原谅我吧……”
……噩梦又要开始了么?可惜他嘴角的苦笑还没来得及扯开,眼前已是一黑,“咚”的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明争暗斗
“老师,原谅我吧……”
――官羽浔是被脑海里的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呼唤吓醒的,猛的从床上弹起来,却只听“砰”的一声闷响,揉着被撞得生痛的额头,他这才定睛――
凑在眼前的约翰,竟和他做着同样的动作,额前已经被撞红了一大块!
约翰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抓着手里的听诊器,一脸委屈……不用回头都知道他正被身后数道刀子一样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尤其是以他的身手居然会被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绵羊撞得满眼冒星星,凌锦云一定在盘算着该把他送回总部“回炉”了……
这怎么怪得了他呢?哪有人会这样昏迷中突然弹起来的……又不是诈尸!
腹诽归腹诽,约翰可没敢把这话出来,他还不想大好年华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这里被分/尸!
“大绵羊啊,你终于醒了……别老这么吓人好不好?”
背后几只狼大气都不出一声,他只好硬着头皮打破僵硬的气氛。
可惜官羽浔只是淡淡的一声“恩” ……便没了下文,只在他身后扫了一眼,然后呆呆的望着天板――
身上被重新换上了病服,不用说是在他昏倒以后换的……他身上的那些羞/耻的痕迹,完全被看光了!
墙边的长椅上,蓝漠,凌锦云,七绪,甚至洛优都在……一个都不少!只是,洛优还全身绑着绷带,其他的三人各自破衣烂衫,一身血迹,看上去实在是有些吓人。
好在洛优果然醒了,看来那时候并不是在做梦……那么他的任务也完成了!
只不过,这群永远凌驾于人上的家伙……这是怎么了?
“羽浔!”
轻轻的一声,明显的底气不足――最先沉不住气的人自然是凌锦云,可惜他人正准备起身,就感觉后腰上被什么坚硬的东西顶着……
――七绪放在背后的手里还攥着一把匕首!
这不是漠帝的指示……他只是气不过……看到官羽浔那一身的狼藉,七绪只恨得咬牙切齿的想起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平时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却把如此柔弱的人糟蹋成那副模样!记忆里总是看到官羽浔被欺负的可怜兮兮的,但身上那样的触目惊心的痕迹连他也还是第一看到……这种人根本没有资格再接近官羽浔!
凌锦云的怒气顿时涌上来,无奈他的两只手都放在官羽浔余光可以扫的到的地方,昨天的事还在被怨恨,自然不敢在这时候明目张胆的拔刀相向。
蓝漠的注意力也始终在官羽浔的身上,却一言不发……不是他沉得住气,而是担心官羽浔问起几人的一身狼狈是怎么弄的……毕竟是答应了这个男人息事宁人,却又支开他动了手……不是明晃晃的欺骗又是什么?
“老师……”
天时地利人和――洛优反倒在这种时候占全了。
尘推着轮椅将他送到官羽浔床头,虚弱的他还无法行走,却也因此让好心肠的官羽浔无法视若无睹。
约翰用余光扫了一眼“不争气”的好友,只好讪讪的退到一边。
“醒了就呆在自己的病房多休息,你的伤还需要继续住院。”
官羽浔不得不将视线从天板上挪下来,却飘渺不定的不愿落在少年孱弱的身体上……不是他想要关心,只是一心想让洛优赶紧离开罢了。
“羽浔,那个药我已经让约翰配好了,随时都可以临床!”
凌锦云终于按耐不住,“蹭――”的一声站起来――
也难为了这个男人――因为同时,背后已经被七绪的刀从腰部到大/腿之间划出一条一寸的口子!乱动会怎么样,他心里清楚得很……却还能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佯装无事,努力的挤出笑容。
可惜,这份“礼物”来得太迟了。
“谢谢了,凌警官。”
官羽浔淡漠的回应了一句,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凌锦云立刻石化在原地。
“老师,那时候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我好开心!”洛优仗着自己年纪小,撒起娇来比任何人都自然,居然一把将缠满纱布的手覆在官羽浔的手上,“周围是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没有一丁点声音……可是,我可以听到老师在叫我的名字,可以听到老师在弹琴……”
被包裹成木乃伊的洛优,居然像个怪异的小动物一样,连头一起在官羽浔的手臂上蹭的官羽浔一身鸡皮疙瘩。
当然,背后的几个男人脸色也黑得像锅底一样,只是碍于官羽浔刚刚苏醒,不便发作。
对于背后一片拳头捏的嘎嘎作响声,洛优倒是干脆的假装没有听到,继续摆出那张天使一样可爱的脸,眼巴巴的盯着官羽浔。
然而,官羽浔不再是初识时那么好蒙蔽的了,淡淡的一句话就让他的笑脸僵在脸上――
“原来你听到我的声音……那样就好!救你,只是觉得这是我的责任,我无法原谅你,也不想再跟你有任何交集,最好以后都不要再见面――这些,你应该也都听到了吧?”
官羽浔在说话的同时抽回了自己的手,也把这个少年的心从天堂抽回了地狱。
无法原谅……如今这少年终于醒了,约翰也愿意为他理一身的疤痕……
――他再也不欠洛优什么!
他们的关系可以回到之前――厌恶,畏惧,最好永远不要再看到这个少年……不再有任何关系!
“老师,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这不是撒娇,前所未见的认真浮现在洛优一张不肯放弃的脸上……就是这执念让他头痛不已!
官羽浔摇摇头,打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难道只有我再昏迷不醒一,或者一辈子坐在轮椅上……你才不会离开我么?”
洛优吃准了官羽浔心软,不得已只好使出这一招……谁知,官羽浔笑了,带着淡淡的嘲讽。
苦肉计――不巧,昨天下午蓝漠装残疾的时候用过了。
“老师,我不想强行把你禁锢在身边……”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话软硬兼半。
其实洛优不敢,先不说背后那几个人虎视眈眈,个个都不是吃素的,这里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了……单是面对官羽浔,他也很清楚,再乱来一……他就彻底没有任何走进这个男人心灵的机会了。
不料,官羽浔又笑了,笑容中夹杂着失望――豺狼终究还是豺狼。
只是――这回是霸王硬上弓了吗?遗憾的是昨天是外,这一招凌锦云也用过了!
“洛优,你去上药吧。”
官羽浔有些厌烦眼下沉闷的气氛,至少他想一个人安静的呆一会儿。
跟约翰交换了个眼神,既然那药他已经配好的话……就赶紧把这个少年从他的视线里拉走比较好。
“你们几个,一身的伤不疼吗?也去包一下吧。”末了,官羽浔又补充了一句。
弄成这副德行的原因,他大概还是猜得出灭菌的,大概那时候他晕倒了,所以这些人就连伤口都没顾得上理,一直守在这里吧……只是他没有力气也懒得问。
每一个都把他耍得团团转,他一个都不想看见!
“既然你的病房那么大,我干脆就在这里包扎好了!”
――发现他不打算追究殴斗的蓝漠,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迅速起身找了个官羽浔身边最贴近的位置,直截了当的开始脱起衣服来!
先声夺人,摆出一副官羽浔正牌男人的架势……不愧是蓝漠,比其他人更会等待时机,动作也相当麻利,转眼间已是身无寸缕的贴在官羽浔身边。
可怜一直被这个霸道的男人欺负习惯了的官羽浔,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将他推出去,再对上那健硕的身体上一片片相连的伤痕……干脆郁结的说不话来。
“是啊,反正约翰这间贵宾病房大的很,那我也在这里包扎吧……”
――凌锦云也不甘示弱的占到了官羽浔的另一边!
这种时候,如果不逮个机会跟官羽浔好好谈谈的话……他不能再畏手畏脚了!
于是这两个刚才还杀的你来我往的男人,破天荒的首表现出意见一致!
当然,最绝的还是洛优――
“咦?这里是贵宾病房啊,那设备一定比我那间好……好我干脆也在这里换药好了……”
背后的尘立刻积极的配合着主人的意愿,话音刚落已经动手开始拆除洛优身上的纱布……
官羽浔错愕的看着眼前的几个赤身/裸/体的大男人,任他浑浑噩噩的大脑转了多少个圈,都还是想不明白――
为什么他醒来不到十分钟,就会演变成这种状况!!!
倒是七绪冷静的很,讪讪的耸耸肩站了起来――
“我去护士台那边理就好,帝,我去做事了。”
这种情形下,怎么看都不像是还能打起来吧?
对上官羽浔满脸的黑线,无奈的摇摇头……连情绪低落的时间都不留给他!这个男人的遭遇……如果换做是他,一定早就被仇恨焚烧殆尽了……
官羽浔,你还能忍受多久?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伤员比拼
明明都是男人,可是几个男人赤身裸~体的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官羽浔还是恨不得干脆蒙上被子,眼不见心不烦!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奇怪?
到底在心虚什么?还是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他们调~教成了一个BT吗?
约翰自己伤的也不轻,行动本来就不便……这种情况又不能叫护士来,偏偏这群混蛋好像商量好的一样,此起彼伏的来回呼喊他,官羽浔看不过去,只好起身帮忙。
只是洛优有些遗憾,他的药官羽浔上不了,只好任由约翰摆弄。
凌锦云和蓝漠像挺尸一样杵在他面前。
官羽浔先检查蓝漠……从上看到下,他是受伤最轻的,没什么刀伤,只是原先就伤痕累累的体表,又多了几块新添的乌青和淤血墨子。问题是――
当官羽浔的视线无意中落到男人中间的位置时,傲然挺立在那里的某东西锋利无比的“刺伤”了他的眼睛――
“肋骨怎么样?”
他涨红的脸上立刻一此挂不住,赶紧错开话题,不想招惹这只禽~兽。
“没事。”
蓝漠毫不避讳的凝视着他窘迫的模样,突然开外飞来一笔――
“明早我要出院,跟我一起回去吧?”
第一, 这个男人对他用了商量的口吻,甚至掩不住其中的忐忑。
官羽浔愣了一下:“让我考虑一下再回答你。”
旋即转过身,并没有抬头看凌锦云脸,但是当目光触到这具身体上那些伤口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伤势要比蓝漠严重得多,就算是他也看得出很多刀口的位置再一些就可以致命。
……这些原本也是他这种外行根本理不了的范围……约翰却把凌锦云交到他手里……这用意,他怎么会不明白?
“没事,不疼的,要不要我教你怎么包?”
――凌锦云只顾着挽回这个男人,一脸的温柔,哪顾得上脚下的血已经流了一地。
“羽浔,你刚刚恢复,别太累了,要不你去休息,我替你给他包吧!”
一边的蓝漠看官羽浔翅他晾着不管,干脆见缝插针存心捣乱。
官羽浔瞪了这个始作俑者一眼:“你先到里面床上躺着休息一下吧。”
让蓝漠帮忙?开玩笑!
让他“包”完了,凌锦云还有命在么?
气归气,这群家伙已经把他折腾的神经衰弱了……他可不想现在眼前再开出血淋淋的命案来!
硬是送走了心不甘情不愿的蓝漠,和凌锦云单独相对,气氛不由再尴尬起来。
官羽浔干脆埋头做他的“手工活”,手法实在错的离谱的时候,凌锦云这个“活生生的实验教材”才动手纠正一下,指尖和指尖的触碰,官羽浔每都立刻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羽浔,昨天我真的醉了……我没想到会用那种方式对你出手……对不起……无论是洛优的药还是其他什么,你需要什么我都会像以前一样帮你,不管你想做什么……别这么无视我。”
――眼看身上的伤口被官羽浔歪七扭八的包上了一大半,凌锦云心知如果再不开口,就没有机会了。
他的语调有点可怜巴巴的味道,路洛优不一样……这并不是装出来的。
这个男人不会太多的手段,只知道认定了就不放手!
官羽浔的手扯着纱布,在空中顿了一下,依旧不愿抬起头,而是喃喃的一句――
“别这样,我不值得,昨天的事情……忘了吧,我并不恨你,只是我们之间不可能。”
气过了之后,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男人是怎样的?只能没想到连凌锦云也会这么执着罢了。
跟面对洛优蓝漠不同,昨晚发生的事,虽然让他伤痕累累,但是他知道那时候的凌锦云完全醉的不省人事,是自己提出过分的要求去为难这个人,都会激怒他、才会在酒后失去了控制……现在虽然全身都像散架一样,可是他并不恨。
……之所以冷淡漠视,与其说是怨恨,不如说是后悔。
――他们不该扯上任何的交集!
是他自己太大意了……仗着这人对他好,仗着这个人不会对他乱来……昨晚的事,是他自己的错。
“跟我走吧,我可以保护你不被人欺负,我可以给你幸福!不要再拒绝我……我不可能放弃你!”
官羽浔有些纠结的抬起头,终于肯认真的打量这个男人,对上那英挺的眉宇之间两道执着的不像话的目光,一时间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一样。
从来没有人说过……会给他幸福!连炎都没有。
他最近听得最多的――是“爱”!
每个人都说爱他……最后他的生活被他们的“爱”搞得一团糟。
可是,这样好像求婚一样温暖的承诺,这样完美的好男人凌锦云……对方是个文雅的女性不是更加完美吗?
自己只不过是个一无是的老男人,他什么都没有了,连心和自由都失去了……根本没有任何资本来回复这种滚烫的心境!
“……对不起,你可能误会了,我不需要保护,不过依然谢谢你。”
――自由,蓝漠已经还给他了。
等那个人的伤康复之后,他就算是履行完最后的承诺……找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城市……也可能他已经无法再重新开始,但是至少还可以平静的生活。
“明天你要跟那个漠帝走?”
之前蓝漠的话,凌锦云显然是听到了,虽然不愿相信、虽然不能理解……但是他从官羽浔的话里嗅出了什么。
“恩。”
“为什么你总是选择那些为断伤害你的人?”
因为激动,凌锦云不自觉的一把抱住他,刚勉强保住的伤口便又透过厚厚的纱布殷出了大片的血迹……也因为察觉到了这些血迹,官羽浔这一没有乱动。
殊不知这个小小的拥抱正牵动着数个人发红的双眸――这个男人还从来没有在谁的怀抱里这样安逸的依偎过!
“你一定要知道吗?”
官羽浔就这么安静的让他抱着,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不可能成为秘密,无论是正在上药、痛得死去活来的洛优,还是正在一边卧室的床上辗转反侧的蓝漠,都在竖着耳朵倾听――
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打算把接下来的话隐瞒任何人――
“因为我好端端的生活被破坏的支离破碎,我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我觉得自己被弄脏了,一身的污秽,再也不能投入自己心爱的那个人的怀抱里;因为我没有明天、没有未来,所以不想拖一个这样阳光、干净、温柔的人下水……所以,我选择了那个人。在那个毁了我的恶魔面前,我不会觉得自己污秽不堪,可以心安不晓得的麻木下去……任由自己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
淡淡的语调里沁透了绝望,却没有哀伤,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撕心裂肺!官羽浔毫无变化的木讷表情,就像是在说他已经认命了。
望着这张脸,凌锦云突然想起这个男人在他那个“假生日”上灿烂的笑颜,不由心如刀绞,紧紧的守住了手臂。
而看不到他此时表情的蓝漠和洛优,亦是被突如其来的错愕笼罩着――官羽浔变成这样,完全都是他们的错!
“羽浔,原谅我了么?”
凌锦云越发的不甘心,还想要步步为营,却不敢逼得太紧……他终于发现,原来这个男人的精神早已脆弱到会随时断掉一般。
“恩,云,我没有因为昨天的事恨你,只是气我自己……”
官羽浔在他怀里乖巧的点点头。
疏离他,只是不想让他再靠近……但是现在看来……也许像这样把话说清楚更好。
谁知凌锦云手上的力道却变了――抓着官羽浔的双手力道突然变大,却不似醉酒的时候,巧力让官羽浔并不觉得疼,却根本无力抗争的被迫抬起头,再迎上对方的双眼,两人的脸除了接吻的时候之外,还从未如此靠近过!
“傻瓜,你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你一点都不脏,脏的是那些欺负你的人……如果你现在真的不愿意跟我走,我不会强迫你……但是你记住,我不可能放弃!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到我身边来,我会让你幸福的。”
“……”官羽浔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不是淡然的一笑,“好,这个承诺我记住了。”
如果不这么说的话,认真起来的凌锦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分明已经蠢蠢欲动了。
(官羽浔和凌锦云绝对不会想到,今夜一个不得不步步退让的承诺,一个硬着头皮应付的回答……会因为几日后的风云变幻,而变成了顺利实现的约定……当然,这是后话。)
只是,这一夜……比官羽浔想象中还要难熬――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与谁共枕眠
好不容易把凌锦云包的像颗难看的粽子刚打发到一边,这边上完药被重新包成了木乃伊的洛优又闹腾起来。
“老师,你明天就要走了,我恐怕还要几天才能出院……我知道你不会来看我,那今晚可不可以看着我入睡?”
这一不再是撒娇的伎俩,而是单纯的恳求……他毫不掩饰自己已经听到官羽浔要跟蓝漠离开的事实,听完了那段话,他已经不想再靠伎俩让这个男人更加的讨厌自己了。
官羽浔微微一蹙眉……几天?这话听上去,怎么好像是在说这少年出院后还打算继续纠缠他一样?他巴不得这辈子都不用相见。
“把消炎药喝了再睡,我要下班了。”
约翰没好气的插进来,将一把药片放在洛优的手里。
洛优的精神完全集中在官羽浔的脸上,看都没看便用热水一口送服。
而与些同时,官羽浔却接收到来自洛优背后的约翰一个眼色――安眠药已经夹在刚才的药片里了。
“好,我会坐在你床头,陪你睡着。”
官羽浔总算配合了约翰一……如果不是很麻烦的话,总比在这边跟洛优纠缠不清要好得多。
“老师,对不起。”
床上的少年依旧在语无伦这那一句,月光透过窗帘洒在洛优毫无血色的脸上。
“这话你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快睡吧。”
官羽浔别过脸去,生怕自己的心会因为眼前的画面而软下来。
“老师,我只是想说对不起……并不是要谋求你的原谅……我对你的伤害,不是多说几句对不起就能被原谅的……”
――这是刚才,他听完官羽浔的那番话时,才终于明白的事。
官羽浔漂亮的侧脸一怔,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
知道他又想起那时候的那些事,洛优的神情不由得再黯淡下来。
被绑在钢琴椅上,折磨得死去活来……逼他在自己面前对着摄像机表演自~慰,在俱乐部让他坐在按摩棒上备受羞辱,却召集一群人渣恶少来参观……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不但占有了他,还害得他被那个杀手凌辱到昏死去过……上一,又把他强行带到酒店的房间里百般凌虐,弄得血迹斑斑……
……全部都是自己做过的事。
已不欲施勿施于人……只要回想一下就知道,那种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怎么可能会被原谅!
“老师……”见官羽浔没有任何回应,洛优苦笑着伸出手。
隔着厚厚的纱布覆在官羽浔的手上,依旧可以感觉到少年掌心传一煌冰凉……这冰冷让陷入痛苦回忆的官羽浔一个激灵,却没有将手抽出。
“恩?还不困吗?”
他怀疑约翰是不是倒错了药,殊不知此时的洛优体力本就没有回复,正在拼命抵抗突然袭来的困意……他还有话没说完……
等到他康复之后,这男人还是否愿意这样听他说话?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避开他,想见一面都难……
“老师,我第一见你的时候,觉得眼前一亮……美人我见过很多,但是你――不一样!我洗澡的时候,你的随性而发的琴声,流淌到了我心里。我没有爱过谁,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只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执念拼命地想要把你锁在我身边,不择手段也要把你变成我的东西……等到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你的心离我起来走远……”
知道来不及,就不要再说下去了……官羽浔在心中暗暗地排斥着。
伴随着少年虚弱的声音,一股莫名的东西正在心里满满的发酵……这种感觉,让他害怕。
“你太好了,以前的事不要再提了,以后你长大了会有更好的……”
官羽浔一边背着那些千篇一律的托词,一边抬起头……却发现少年已经闭上了双眼,传出均匀的喘息声,不由松了口气。
洛优睡的是他当日养伤的那张病床,于是他想要休息只能回到里面的卧室,想到里面还有凌锦云和蓝漠,官羽浔不由得头痛的揉着太阳穴――
既然整个医院的病人都转走了,为什么还都要挤在他这里!
可是这会儿已经三更半夜,约翰也已经走了,想调别的病房都不可能……然而全身乏力、站着都晃悠的他,毕竟是没有第二个选择。
……虽然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万,官羽浔打开那扇门的时候,不是被气得眼前一晕――
刚才蓝漠身上被他涂完药之后固定的乱七八糟的纱布,整齐妥贴的重新弄过之后,完全换了一副模样;
凌锦云身上的绷带和纱布更是彻底重新包过,似乎已经干净利落到完全不影响行动的程度……
――两人的手法都相当的娴熟专业,恐怕他在哄洛优睡觉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像现在这样一直对坐着,彼此一边用眼神你来我往的相互轰炸,一边各自重新理了伤口。
官羽浔地吸了口气……你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约翰会放心把这两个人交给自己了!
――他们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
……这种安排安全是――
故意制造个理由接近他!
而自己……居然像个傻瓜一样又被耍的团团转!
没有力气搭理这两个已经生龙活虎、完全不需要担心的家伙,官羽浔扫了一眼一边宽大的双人床――
这张床……睡三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当然如果可能的话,他更想独自好好的睡上一觉。
但是官羽浔很快就发现这简直是痴心妄想――
在他目光扫过那张订的同时,两个重伤的男人的身体却以跟他的思维相同的速度窜了出去,直奔那张床上最有利的位置!
“羽浔,过来――”
“羽浔,睡这边――”
两人迅速将身体向中央靠拢,各自拍着自己外侧的位置,希望自己能够睡在中间将官羽浔与对方隔开,当然也因此一场“占位”大战又拉开了序幕――
互相用身体扛着对方,却又因为伤势的缘故,不由痛得龇牙咧嘴……
官羽浔无语的叹了口气:“别闹了……我想睡中间……”
天地良心,这个“抉择”绝对是被迫的!
他总不能大半夜害蓝漠肋骨上的钢钉再错位一吧?也不能再让凌锦云身上的刀口大出血吧?
……实在搞不明白,这些平日里叱咤风云的人物,怎么突然就变得跟小孩子一样,让他恨都恨不起来,气又没法发作。
坐在床上中央的位置,官羽浔开始一件件的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并不是他不防范,只是给他们包扎伤口的时候,笨手笨脚的在病服上沾了很多血迹,现在逐渐干涸变硬,睡起来会很不舒服……
当然,最重要的是,如果半夜真的有人对他不轨……前狼后虎,别说一套薄薄的病服,他就是穿上盔甲也不见得会有什么效果!
只不过脱完了以后,他发现一件事,有些后悔了――
床上只有一条被子,而蓝漠和凌锦云的身上,遮体的只有各自位置不同的纱布和绷带而已!
反正都是男人,总不能现在在穿起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官羽浔一咬牙,一言不发的一头钻进被子里,连头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傻瓜,你这样会缺氧的。”
凌锦云一边哭笑不得的强行将他漂亮的脸庞从被子里扒出来,一边顺势拍出他冰冷的手,一股热流顿时从掌心传向全身。
官羽浔默不作声的分出一小块被子给他,这个出于 善良男人的纯粹好意的动作,却像是回应一般,凌锦云得到了鼓舞,另一只手在不知不觉攀上他的脖子,轻轻地勾住――
当然,这只是个宠溺的小动作,官羽浔脖子上那些触目的痕迹还清晰可见,这个看上去如此脆弱的男人,目前经不起一点折腾。凌锦云只好拼命压抑着自己忽略掉他们正赤身裸~体睡在一张床上的事实,生怕一个不小心生理起了反应,再吓到他……当然,更不敢在此时有任何非分之想。
只是这么一勾,官羽浔疲惫的身体便本能地向他侧了侧,立刻引来另一个人的不满――
蓝漠居然破天荒的没有发作,反而起身下床,关掉了头顶上明晃晃的灯……他不希望让官羽浔看到身上那些痕迹而尴尬,这个男人第一发现,原来世界上有一种感觉,叫做“体贴”。
等他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官羽浔已经介于半梦半醒之间。
迷离中,依稀能够感觉到背后的男人蹑手蹑脚的贴上来,若有若无的纱布摩擦在皮肤上,并不难受,与此相比感觉更明显的是巾在后背上的滚烫的胸膛,连心跳都可以清晰的感觉到。
蓝漠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伸出手将他的腰际揽在小腹前。
――官羽浔之前跟凌锦云的谈话,他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当然,也包括那个之所以愿意暂时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
“在自己最厌恶的人身边生活,才不会更加的厌恶自己”――你一个黑色幽默一样,他的心被刺疼了……
――他这颗刀枪不入的心,被这个男人软软的一句话顿时刺得血肉模糊。
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强~暴,羞辱,威胁,陷害,甚至把他卷进那个黑泽弦的房间……回过神来的发现自己喜欢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除了依靠强势能占点表面优势之外,已经被那扇紧缩的心门远远的排斥在外。
更重要的是……他伤了他!
抱着这具纤弱的身体,蓝漠暗自咬着牙――
明天出院以后,立刻把这个男人带回家……不就是幸福的承诺不是么?他一样给得起!
他要留在他身边的官羽浔,比任何人都幸福!
想及此,不觉又将手臂收紧了些,一刻都不想放开――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叛徒的下场
蓝漠出院的时间早得离谱,凌锦云知道他是急着想把官羽浔从这里带走,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官羽浔一脸抱歉的冲他一笑,放在嘴边想做最后挣扎的话、却也只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这一夜,他压根没睡着,枕边可以嗅到这个人身上、药水压不住的体香,均匀的呼吸,还有感受着梦寐以久的体温……
想起那一夜,被自己搞砸的一片狼藉的第一拥有,凌锦云的肠子都快要悔绿了……下一,一定要给官羽浔一个美好到难忘的夜晚,暗自下着决心,却又忐忑不安的望着那个近在咫尺的背影……下一,会是什么时候呢?
鉴于蓝漠身份特殊,办理手续的护士长还是不管天亮没亮就硬着头皮打电话把约翰从被窝里“请”了过来。
可怜约翰揉着弥松的睡眼,不得不从一个昨晚才在夜场结识的印度美女的被窝里爬出来,乌黑的眼圈透着明显神经衰弱的迹象……他怀疑那个该死的女人是不是对他使了什么诅咒术!从那以后……不管抱着什么样的女人,脑子里都会为断冒出来那生涩的一夜……
可是一脸要杀人的样子,却在对上凌锦云的一副失魂落魄时,戛然而止……对于老朋友是什么德行,凌锦云当然清楚,对于约翰一身Hotel的味道视若无睹,尽量装作平静的脸上却依旧写满了惨淡。
这种时候,居然连被下了大量安眠药的洛优,都似乎存在心灵感应一般睁开了双眼……
因为漠帝受伤的事始终被捂得严严实实,所以蓝家只有七绪开车来接,难得一见的低调……却被这些完全冲着官羽浔而来的“送行大军”弄得依旧无法悄然无声的离开。
“我们走吧?”
蓝漠含笑的望着那张透出少许纠结的脸,却佯装没有察觉,错开七绪的身体,亲自极为绅士的帮官羽浔打开了车门――
昨天官羽浔的话走到了很好的作用,背后几个男人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却谁都开不了口再强留。
坦然的接受着背后数道嫉妒的目光,他反倒是变本加厉又表现的极其自然的牵着官羽浔的手……官羽浔在被他触碰的瞬间僵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回应给身后的人一个毫无意义的温柔笑容后,默默的跟他上了车――
“现在太早了,你昨晚没睡好吧?等一下回去先泡个热水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怎么样?”
车子距离医院起来越远,从始至终官羽浔都没有回过头去看。
斩断……也许就是这么一回事。
只是不管官羽浔想的是什么,这个举动却依旧让蓝漠觉得有些开心,不由轻轻的勾住他的肩膀,将他揽了过来,宠溺的将自己的肩膀送上去给他依靠。
昨晚他睡得真的很好……不可思议的好……
不知是因为自己太累了,不是因为被这两个男人抱着,没有让他产生太多恐惧的感觉……如果是后者,官羽浔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
先不说在凌锦云醉酒的那个晚上自己曾经遭到怎样的对待,单是另一个人是蓝漠……自己居然也能安心的睡去――自己这是怎么了?
“帝,那个人当天就被控制住了,现在等候您理――”
似乎是意识到背后的蓝漠陷入了尴尬,七绪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的打岔。
只是不料蓝漠眉头一挑,一个有趣的主意便冒了出来――
“既然你睡不着,那等一下就帮我理一件事吧?”
这温柔的而戏谑的语调自然是冲官羽浔说得,只是却引来七绪微微的蹙着眉头――他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我?”
官羽浔茫然的迎上对方一脸坏笑,刚陷入沉闷的大脑终于又不得不吃力的转动起来――堂堂漠帝,有什么事是需要他帮忙理的?又是他能理的么?
――这个疑问,在他回到蓝家别墅几分钟后,便在他的震惊中揭开了谜底!
……
少歌!
蓝漠家的地下那个荡然无存是官羽浔从不涉足的――那一,他来过……之后被蓝漠支走了炎,对他百般凌辱的沦陷在这个男人强壮的臂膀之间……
这种记忆,他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
可是经不住蓝漠软磨硬泡,最后还是被拉过来的官羽浔,却被眼前这个男人的样子彻底吓醒了!
少歌――这个名字和这个不起眼的男人,之前虽然一直被蓝漠和七绪在他眼前呼来唤去,可他一直记不住……然而此时受到了刺激,记忆反倒突然清晰起来!
少歌被吊挂在铁链上的样子,如同当时的蓝漠……可身上的伤,却不能同日而语。
此时,这个昔日背叛了蓝漠,并且还让官羽浔也卷入其中、险象环生的男人,眼前几乎变成了个血人――全身上下,刀口一道连着一道,将下面被狠狠鞭挞过的痕迹早就覆盖上……明明都是地刺入却故意避开要害,部分伤口上还有被烫烙过的痕迹散发着焦肉味,全身遍布着红色的蜡迹,以及一股让官羽浔既熟悉又心惊肉跳的味道……这是故意折磨人,让对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
然而即使是面对眼前的惨状,七绪那张漂亮淡漠的脸孔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帝,因为这事关重大,所以七绪手下留情了……七绪认为还是由您来亲自理比较好――”
这是手下留情了?官羽浔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时间理智被眼前的情形吓得不知去哪里神游了。
用余光扫到他的反应,七绪没说什么……所以他刚才才会觉得让官羽浔介入,绝对不会是好主意。
敢算计漠帝的人,没有一个能留下完尸的!何况眼前这个差一点就被他得逞的少歌……只是,他之所以还没有把这个男人便宜削成一片片拿去喂狗,理由却没有表面说的这样冠冕堂皇――
背叛漠帝的人……自己不就是下一个么?
至少……他不想亲自操刀而已,免得心里有阴影!
“是啊?怎么理呢?”蓝漠以便故作沉思状,一边却将视线落在了官羽浔的身上,“不如你来帮我理吧。”
注意到七绪脸上的不自然,蓝漠却佯装没有发现,而是顺手抄起一边的铁棒,缓缓地将少歌垂着的头支起,他的动作既不快也不狠,却让人没来由的被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压制住……背后的黑衣人早被训练的何等有眼色,见这情形立刻一桶冰水从头淋上来,陷入昏迷的少歌这才悠悠转醒。
“对不起……请放过我的家人……”
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一醒过来第一句话――直勾勾的望着蓝漠,表情中已经没有对于自身生死的畏惧,却充满了对亲人的担心。
气息微弱的话语几乎是从鼻腔里出来的,严重的脱水已经让他干涸的嘴唇最多能做到一张一合出微小的幅度……可是这话还是清晰的飘进几人的耳朵。
“放过?”蓝漠冷哼了一声,“你可曾放过羽浔了么?他那样纤弱,善良,与世无争的一个人……他得罪你了么?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今天――我就把你和你便宜的命都交到他手里!”
话毕,蓝漠的手离开了铁棒,“哐啷”一声,棒子在掉落在地上的过程中,再划到了少歌的身体,让原先被伤口一层层覆盖的前胸又多了一道血肉模糊的新伤。
“不要让你的善良左右你――如果算计我的人能够平安无事的走出去,那么下一我就会死在接踵而来的算计里……这就是我的世界的规则!”他转身拍了拍官羽浔僵硬的肩膀,却展露出一个跟场合完全不协调的笑容,“好了,交给你,你说怎么理?”
被他这么一拍,官羽浔总算回过神来,却依旧站在那里良久,望着只剩一口气的男人,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或者是命令。
“……”
少歌惶恐的目光转移到官羽浔的身上,嘴巴一张一俣却已经吐不出半个字,凭嘴型来看,恐怕也就是“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之类的……可是想到曾经因为他的出卖,害得这个男人被折腾得半死,还曾经骑在他身上差点就……最后,官羽浔还是没有逃过那场侵犯……
想到这些,少歌的眼中渐渐的绝望起来。
官羽浔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羽浔……”他的不语让七绪越看越忐忑,以为他吓傻了,不由出声。
却不料,官羽浔竟转过身跟他笑了一下……
然后官羽浔终于下了命令的时候,所有人都笑不起来了――
“你们两个,把我按照绑他的方式吊起来――”
他指着少歌的身边的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架子,对他身后负责执行的两个黑衣男人下了命令……口吻依旧是那副柔软的调子,可这个匪夷所思的命令却让两人见过各种各样场面的手吓破了胆。
吊他?谁不知道他现在可是漠帝的心肝宝贝!
那细皮嫩肉的,若是不小心弄伤一点……他们可不敢保证自己的下场会比这个少歌好看!
“不是已经交给我全权理了么?难道你们打算违抗他的命令?”
官羽浔毫不避讳的指了指身后有点无奈的蓝漠,故意小小的为难着这两个能下这种狠手折磨一个人的打手……偶然发现,不知道是不是跟这些混蛋在一起纠缠不清太久了,自己居然也有这么一点坏心。
“羽浔,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的身体现在经不起折腾。”
看着两个打手左右为难,蓝漠终于忍不住出手把这个执拗的宝贝揽在怀里……他才不管官羽浔为难了谁,但却不允许我个人再受一点点伤!
官羽浔并没有在他屋里挣扎折腾,反而轻轻的扭转身,两张脸贴得太近,能看清楚的只有那双明静如水的眸子正是盛满了认真――
“蓝漠,如果有一天,有人以我的亲人作为要挟,要我杀你……我会照做!因为没有什么能够比她们对我而言更重要!所以,我觉得……我和挂在那里的少歌是同罪的。”
蓝漠错愕了一下……他早就猜到官羽浔的善良让他不会坐视不理,但是却料不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一旁的人,连七绪都为他在心里捏了把汗――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漠帝说话的!
谁知,蓝漠笑了,迎上那双眸子,字字掷地有声――
“如果有一天,有人以你作威胁,我会不异牺牲任何无辜的人,所以你最好安分点乖乖呆在我身边,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同罪?”
这就是他最初想要毁掉这个男人的原因――一个站在高的王者,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别人手里!
可是,他现在愿意说出这种从他口里说出来来绝对是惊天动地的话……因为,这就是他的心意!
任性,虽然需要付出代价,但是为了怀里的这个笨蛋,他觉得很值得!
少歌被从铁链的缠绕中放下来的时候,一脸的惊愕,之后便再昏了过去,为了防止地面那些干涸的污血让他的伤口感染,官羽浔挣脱了蓝漠的怀抱,蹲下身将自己的外套脱去铺在地上……
趁这个空隙,蓝漠扭过头,冲着身边的、被眼前的状况出人意料的发展惊得说不出来的七绪意味长的一句――
“有时候,事情是可以绝逢生的。”
这就是他明知道羽浔烂好人的性格,还硬是把他拉来的原因――绝逢生,他希望身边的这个人也能够明白。
七绪没有说话,眯缝着一双狭长的眼睛注视着忙里忙外的官羽浔。
&绝逢生……么?
也许……那只是属于这个男人的神话……
……而属于自己的时间,只有三天了……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意外的访客
日,蓝漠带着伤一大早就出去了,七绪也没有来。
一场真正的较量,明天就要上演,该做的“准备”总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官羽浔当然不会注意到这些背地里的尔虞我诈,大中午一个人在采光充足的客厅里,把自己缩成一团一边看电视一边喝着厨师特意给他煲了养身体的汤。
……让自己看上去像一只慵懒漂亮的猫……
并不是他非要这么清闲……本来就算闲来无事也打算去看看少歌的伤势,不过想起了昨天的蓝漠的话,让他把这个念头硬生生的掐灭在萌芽阶段――
“如果有一天,有人以你作威胁,我会不惜任何无辜的人,所以你最好安分点,乖乖呆在我身边,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真不知道自己究竟上辈子欠了这群混蛋什么?
――在心里苦苦的感叹了一句……想到自己现在无论想去哪里,背后一定是黑压压的一片保镖,他还是决定哪都不去明智!
……一身那样的伤拖回家已经绝对够吓人了,自己若是再带着庞大的“黑衣阵容”跑过去,岂不是更吓到人家的家人?
“金丝雀”的日子还真是不好过……不过一想到他是自由的,蓝漠伤一好就离开……官羽浔的心情居然苦中作乐的好了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修长的四肢再蜷在一起,就迷迷糊糊的昏睡过去。
“羽浔先生,您有访客――”管家毕恭毕敬的声音,却把他刚刚升起的睡意打散了――
访客?!
官羽浔猛地睁开眼睛……什么人会找他?!还是找到了蓝漠家?!
顺着大门的方向,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的阳光里,一个熟悉的影子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有些意外,不过只要不是炎的话,他就放心了。
“蓝漠不在家。”
他浅笑着坐起身来,将沙发腾出一块地方。
“那当然更好,我来找你的。”星涩信步上前,却没有落座的打算,“换个更方便说话的地方怎么样?”
这么一说,一边的管家明显面带难色……自家主子那偏执的占有欲……
“好啊,正好我也打算回卧室洗澡,先上来吧,等我洗完澡好好聊聊。黎叔,麻烦帮我倒杯咖啡送上来――”
官羽浔一直有中午沐浴的习惯,这个时间女佣应该已经放好水了……只是突然想起这个的官羽浔,一个极其单线条式思维的邀请,却让星涩忍俊不禁,而背后的管家干脆吓得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左右为难却不好吱声,只好盘算着等一下给漠帝打电话请示好了……
……
“那你来时……”官羽浔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了,向星涩投过去略带狐疑的目光,却不知道自己简单的几个字透出的失落是那么明显。
“我来看看你上遭了一劫,回复的怎么样?再说,你一个人不无聊么?”
星涩并不是要故意逗他,他事先想好了……如果蓝漠在家,这个借口还是不错的,不过……
“有件事,我想还是提前告诉你一声比较好。”他突然话锋一转,“我的旗下新签了人,和炎一样是签给了蓝漠的公司,而且合约就快完成了――是你的姐姐,钢琴家官羽瑶!”
话一出口,别说官羽浔吓了一跳,连星涩也至今想不明白――自己的合约跟炎的绑在一起,被漠帝攥在手里身不由己也便罢了。蓝漠想通过这制造这层关系、让官羽浔没办法再跟他划清界限,这个动机也非常明显……只是那个女人明明不是流行乐手,在古典乐坛的身份也是举足轻重,说什么合约到期,要知道愿意跟她签约的国际知名公司排着队,她却选择了蓝漠这家从来没有发行过古典乐器相关的公司……
“你来告诉我这件事……”
羽瑶这么做的确是很奇怪,但奇怪的是星涩为什么会特意跑来跟他说这个。
“我希望你能劝劝你姐姐,不是我不愿意签她,而是为她的事业着想。”星涩干脆直截了当。
其实就事业而言,那个女人今天的题为已经很稳固,只要公司宣传到位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他怕的是蓝漠手中又多一颗摆布官羽浔的棋子!
他信不过那个狡诈的男人!
“我先去洗澡,你等我一下,我会考虑的。”
官羽浔笑了笑――上的演奏会,蓝漠和羽瑶详谈甚欢的事,星涩自然不知道,那两个人在对他打什么注意……他只有苦笑的份。
想不到这个任性的姐姐,还居然真的做到这个份上。
……官羽浔一脸让他猜不透的表情进了浴室,偌大的房间里就剩下星涩一个人,管家适时的送来了咖啡,临走的时候却假装无意的将房门留了条缝。
星涩端着杯子,懒得站起身去关门……反正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若是真弄出什么误会来,恐怕那漠帝也不会好日子过才对!
比起他坐在沙发上,胡斯乱想着那个麻烦的官羽瑶,不由自主的揣测着那个女人究竟为什么要跟漠帝签合约的事情来……浴室里的官羽浔要比他纠结得多!
三两下就把澡洗完,对着镜子里自己依旧被星星点点的吻痕布满的脖子和胸膛……官羽浔一筹莫展。约翰给的那个化瘀的药,的确是很有效的让他身上的淤青在一夜之间内消退的干干净净,可是为什么没有淤青严重的吻痕,却消退的那么慢?
约翰该不会是故意的吧?那个人和凌锦云是好朋友……想把凌锦云留在他身体上的痕迹维持的久一点……让他时时刻刻只要看到,就能想起那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夜晚……
顶着一脑门黑线,匆匆的裹着浴巾……官羽浔永远想不通,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怎么就惹了这么一群人!
然而他像逃避瘟疫一样从镜子前逃开,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冲出来,却把刚安下心来喝咖啡的星涩吓了一跳――
“咣当”一声,咖啡杯掉在地上!
“嘶!好烫!”
星涩下意识的低吼一声,才发现最大的问题不是被烫了一下……而是衬衫裤子上都沾满了咖啡的污渍,一大片连在一起……
“呃,不好意思,突然就走舍冲出来了……”官羽浔有些手足无措。
“……”
官羽浔的头发还滴着水,情急下浴巾也围得凌乱,大片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挂着水珠,那些细碎却清晰的吻痕交错在水汽之间,看上去格外的撩人……
星涩叹了口气,那些痕迹不用思考都会想当然的以为是蓝漠留下的,从一进门就看得出那个漠帝对这只大绵羊倒还的确不算差……不过就算要百感交集也轮不到他,他只是实在不知道要拿这个冒冒失失的笨蛋美人怎么办好,干脆径自开始**。
“晚上我还约了个赞助商谈事情,总不能这么去,这里这么偏僻,现在出去买现衣服也来不及了……一会儿临走前去找管家帮我要一套合适的衣服吧。”
他一边说,以便已经把自己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
该死,若不是因为官羽浔的身材比他小一码,何必还要惊动蓝家的下人。
“哦,好。”官羽浔一边答应着,已经返回于是给他拿了一条干净的湿毛巾出来,手忙脚乱的想要把他皮肤上的咖啡痕迹抹去。
“喂……”
“恩?”
官羽浔这才微微抬起头,不明就里的看着他。
“你怎么到现在还学不会放人之心呢?”
――星涩的目光躲不开闪闪的白嫩肤质的诱-惑,觉得自己的双眼是不是要被刺伤了。
官羽浔一愣,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憨厚的一笑――
“你是不会的,你是朋友啊。”
一句“朋友”,像带着魔法的羽箭,虽然刺得不,却让星涩动弹不得――没错,他当然不会!只是自己当初把官羽浔卖给了漠帝,以保全炎的事业……现在,他还够资格享有“朋友“这个美好的词?
“你呀,笨手笨脚的,我自己来吧……”
被愧疚的心思左右,星涩不由分说地想要扯过官羽浔手里的毛巾,然而乌龙的一幕却意想不到的上演了――
他扯错了毛巾!
抓在手里的不是官羽浔手上的毛巾,而是掖在腰间的浴巾一角……被他这么浑然不觉的一扯,官羽浔那条本来仓皇之间就系好的不够牢靠的浴巾立刻扬在星涩手里!
――而此时的官羽浔,却赤身裸-体,只剩下手里的一条小毛巾。
两人都傻傻的呆在原地,官羽浔又惊又羞,一时间居然忘了扯点什么东西遮体;而星涩却是第一看到这个人的美好的裸-体――午后的阳光给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而这金色镀在官羽浔漂亮的身体上,将他纤细却比例完美的身体、修长如小鹿一般的双腿甚至是神秘的三角区都勾勒无疑……被眼前惊天动地的美好画面震撼,一贯反应迅速的星涩甚至忘记了把手上的浴巾还回去。
然而,短短数秒之间,外面杂乱的声音却传了进来――
“二少爷……您不能真么硬闯……二少爷……”
管家焦急的声音越来越近,大少爷不再,二少爷最大……偏偏打从星涩进门他就想给漠帝打电话汇报,却一直不通……现在没有主子的命令,他又怎么敢把蓝焱怎样?
等到官羽浔回过神来,想把浴巾重新围上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羽浔!你果然在这里――”
破门而入的果然是蓝焱!
只是眼前的尴尬场面不仅让紧随其后的管家看的目瞪口呆,更让蓝炎焦急的口吻徒然降到了冰点――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抹黑
“炎?你来了。”
星涩吃惊的瞪着迅速作出淡然反应的官羽浔……他无法想象这个平日总是笨手笨脚的男人,现在这种情形下怎么会如此的冷静。
“是啊,我来了……我为了你跟蓝漠打得不可开交,为了找你放下所有的事没日没夜的焦虑……你这些天在什么地方?你现在在干什么?”
蓝炎一边说话,一边“砰”的一声,反手将门摔伤,险些砸到门外管家的脸上,对方却没有胆量再把门推开――封闭的房间里只剩下尴尬的三人对峙。
“炎,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总算想起来把手里的浴巾还给官羽浔,官羽浔则匆匆的围上……殊不知这动作在第三个人的眼里俨然就像是捉奸在床!更何况,星涩还口不择言的冒出这么一句找揍得话!
“是啊,我一直都是个被你们骗得团团转的傻瓜,就不能偶尔聪明一会么?演奏会上他因为漠那个混蛋被抓走的,连我都收到消息说绑匪把羽浔带去了东京,漠会不知道么?可是为什么东京却看不到一个漠的手下――这摆明了是他设局把我支开!我想通了这一点拼命往回赶的时候,在飞机上才想起来连你也极力鼓动我去东京找人……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说这话的时候,蓝炎带着一种悲恸的神情步步靠近,目光却一刻也没有从官羽浔的身上拿开――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你们”之中,也包括自己最爱的人。
……和那时候一样……只要官羽浔说一声――
“不是那样的!”
不管他现在看到的是什么,他都愿意相信!
可惜――
“炎……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惜,开口的人却依旧只有星涩。
无助的瞅了官羽浔一眼,该死!这个黑锅背大了!星涩不敢对上蓝炎那双愤怒的双眼,只好暗暗叫苦。
“星涩,不用再继续演戏了。既然已经东窗事发……我们就把实情告诉他好了!”
――开口说这话的居然是官羽浔!
星涩像看见鬼一样看着这个纤弱的男人此时正透着无比的坚定,却怎么也嚼不透他这话的意思……只是有一种糟糕的预感,因为官羽浔的眼底里透着一股好像要自绝一般的气息。
“还记的当初我拜托你的事吧,现在就是时候告诉他了――”官羽浔彻底镇定了下来,只是眼中的冷漠与平日判若两人。
星涩这才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在蓝炎家庆功的晚上,趁着炎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官羽浔曾经拜托过他两件事――
第一件事,好好照顾炎!
第二件事,一旦东窗事发,宁可把他摸黑也不许告诉炎真相!因为,那时候他已经被玷污了,再也回不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能让炎为了他失去自己的人生价值和他的音乐……如果让他知道真相的话,先不说蓝漠会不会再对付他,恐怕他自己也会因为自己的音乐是官羽浔牺牲自己换来的而彻底的放弃――那样的话,所有的牺牲就白费了!
那些绝情又饱含着沉甸甸的心意的话,每一个字都记在星涩的心里……只是想不到,有一天真的会到了这个地步……
望着此时翻脸如翻书的官羽浔,他突然发现――这个男人其实只是善良的过了头,却一点都不笨!为了保护自己所执着的东西,他可以赌上一切去捍卫……其实,他才是那个最执着的人!
“好啊,解释给我听吧!你说什么我都信!”
蓝炎冷着脸,却已经一把将官羽浔从星涩身边扯开,揽在自己怀里,虽然重新裹上了浴巾,但官羽浔胸前的那些淡红色印记却依旧刺眼无比……此时这个男人还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进一个善意却极其残酷的陷阱!
“你上事业陷入低迷的时候,我就跟漠在一起了。”
官羽浔不顾他脸上的错愕,缓缓的打开了话匣子。对于蓝漠,他从来都是直呼全名,从来没有像现在叫得这么亲昵过:“以前我就一直想要过好的生活,你和他都可以给我舒服安逸挥金如土的生活,不过你对我更好一些,所以我才选择跟你在一起……但是那个时候,眼看你就要变得一无所有,难道你要我跟着你去喝西北风么?漠就不同了,我发现他对我也不错,跟着他我就像一只镀了金的鸟,既自在又安逸……他每个月会给我很多钱,出出入入都有气派的保镖保姆跟着,又不用跟着你东奔西跑、还时不时的因为各种状况担惊受怕……还有这也是,出事的当天他就把我毫发无伤的带回来了,我一直都住在这里!把你骗去东京的事,我也有份――因为我不想再被你纠缠!我觉得脑子正常的人,都会跟我做出同样的选择吧?”
一顿长长的抢白,星涩第一发现这个笨拙的男人口齿竟是如此的伶俐……果然是一旦涉及到自己所在意的人,果然一下子就不一样了……可比起这个,他更担心的是蓝炎那张暴风来临前乌云密布的脸!
担心官羽浔会在蓝炎的暴走中受到伤害,星涩下意识的想要靠过去,不料却发现蓝炎的眼神变了――
突然之间,不再是愤怒,绝望……而是浓重的哀伤……
“呐,羽浔……你不是那种人……”
“你不是说……我说什么你都信吗?那请你离开这里,不要再来干扰我的生活!”官羽浔却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好吧,我信!”蓝炎发现自己败的一塌糊涂,却不愿放开手中最后一丝希望,“你要钱,我也有,就算没有蓝漠钱多,但满足你没有问题……你喜欢前呼后拥,也没有问题,你要雇多少保镖佣人随便你高兴……你喜欢安逸,那以前是我不好,疏忽了,以后不会让你跟着我奔波,无论我去哪里工作,每天都会搭飞机回家……跟我回家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会为你做到……”
星涩被彻底吓傻了――炎,是那种表面嘻嘻哈哈,看上去很开朗,骨血里却和蓝漠有着同样高傲的人……没想到居然让这个柔弱的大叔逼到了这种境地!
他……简直彻底发疯了!
而官羽浔颤抖的后背,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个男人也已经把心中的哀伤压制到了极限!
――为什么,两个真心相爱的人……要以这种方式相对……
“羽浔,不要乱说了……我觉得你……”
我觉得你还是跟炎回去吧!被玷污什么的,会失去事业什么的……对炎来说,最不能失去的是你啊!
……可惜,没等星涩把这话说出口,却被官羽浔淡淡的冷笑打断――
“炎,回去吧,为了这样的我不值得!难道你还不明白刚才我正跟星涩打算做什么吗?趁漠不在,我把他勾引来的,他也是刚刚知道我在这里,我正打算骗他上~床,然后赚点外快……”
……这样,这个男人总该死心了吧……
如果长痛不如短痛的话,他只好在这里做个了断!只是官羽浔的心里……好像正被千万把刀凌迟一般,痛的撕心裂肺。
不这么做……他又怎么能带着这具被那些人不断玷污、被拿去做交易的身体回到最爱的人身边?
不这么做……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炎因为跟他再扯上关系,而失去现有的一切?
他不能毁了他……就只要让这个男人对自己失望透顶,然后彻底的放弃那份执着,重新回到属于他自己的湛蓝色的阳光下去!
而且,被他这么一说,连星涩也被从“同谋”的行列里剔除……他知道,这是蓝炎重要的朋友……
星涩惊讶于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还为自己考虑的这样周全的同时,也被他的步步为营逼得说不出话来。
蓝炎吸了一口气,凝视着官羽浔别到一边的侧脸,许久不语,这气氛诡异的让星涩想要逃走。
不料,这时候再把他扯进来的,居然是蓝炎――
“星涩,刚才羽浔跟你要多少钱?”
“……”星涩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见鬼的问题!
“五万块,买我两个小时!”
――官羽浔偏偏还在这时候火上浇油,抢答如流。
相恋的人可以心灵相通的话……那么他已经猜到蓝炎脑子里正在构成一个怎样疯狂的举动!
――就像他很了解,蓝炎没有随身带太多现金的习惯一样……故意设了个无耻的、高高的门槛想要把这个男人关在外面!
可惜,他忘记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场――极其想要消失,却又无遁形的星涩,偏偏有着和蓝炎相反的习惯,身上总是喜欢带很多现金出门!
“星涩,掏五万给羽浔――这两个小时,我要了!”
――蓝炎的口吻没有一丝玩笑或者赌气的意味,当然更没有商量的余地。
对于眼前彻底失去控制得狗血状况,星涩无可奈何的掏出钱夹――
这叫什么事儿?
以前不相信爱情的时候,以为爱情就是肥皂剧里的亲亲我我;现在看着这两个人,他终于愿意相信爱情这回事儿……他们却给他上演着惨烈到让人心碎的状况……
庆幸又无力的从外面关上房门的时候,撞上外面的管家那张惊恐到极点的脸,星涩这才想起来这里是蓝漠家――
但愿这两个小时里,那个魔鬼别回来!
否则,恐怕就真的要弄到鲜血淋漓的地步了――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款待
星涩离开的瞬间,蓝炎便顺势反锁了房门。
官羽浔后退了两步……事情突然出乎意料的发展,让他这场痛苦不堪的戏码快要演不下去了!
蓝炎没有预料之中的大发雷霆,只是极有涵养的将厚厚的一叠钱放在桌子上,只是眼神从那叠钱上移开的时候,划过一抹难以言喻的落寞――
“五万块2小时……你的话,一定值得!我很期待……你打算怎么为我服务――”
目光款款落在他身上,言语中没有一丝鄙夷……蓝炎知道自己一定是被这个男人折磨的走火入魔了……即使如此依旧无法熄灭对这个男人的渴望!
五万块――羞辱的不是官羽浔,而是他自己!
他已经可怜到必须以这种方式接近自己喜欢的人……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他已经无从分辨……只是眼中闪动着来势凶猛的欲~望,像一场灭顶之灾,把他自己一起淹没进来。
于是说话间,他已经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官羽浔在狠狠地抽了一口冷气之后,望着对方眼中的熊熊欲~火,反倒慢慢的镇定下来――
他何尝不是一直在渴望着对方?
这个人……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愿意真心去接受的人……
“别……我帮你脱……”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一把按在蓝炎正在解开上衣纽扣的手上。
――蓝漠的身体恢复之快出人意料,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星期了……就当做是最后的“欢宴”吧。
他的人生……只放纵这么一,应该不算过分!
而对于如此轻贱的自己,想必到时候即使消失……炎也不会再像从前那么执着……
上衣的扣子一颗一颗被他笨拙的解开,蓝炎极少日晒、保养极好却依旧轮廓分明的健硕胸膛渐渐的展露出来,熟悉的温度和熟悉的男性香水的味道……官羽浔极力压制住眼中正在逐渐泛开的水汽……
望着前所未有的主动的官羽浔,蓝炎微微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却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好叹了一声――
“果然是星级服务啊。”
“是啊,你还满意么?”
官羽浔仰着头看他,那张脸渐渐泛出红晕,在夕阳的照射下依旧美极了。
炎的脸……其实他也一直看不够……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在解开蓝炎的皮带,裤子落在地上被蓝炎利落的踢到一旁。
“然后呢?”蓝炎按耐不住的自己将碍事的内裤扯掉。
官羽浔微微考虑了几秒钟,展露出一个温柔如平日的笑颜,站起身来牵住他的手,拉着他走到床前,示意他坐下,然后拿掉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条浴巾,居然跪倒在他脚下――
回应上蓝炎惊愕的目光,这个豁出去的男人反倒笑了!
――已经到了最后,今天他至少自私的想要给自己留下一段终身难以磨灭的记忆!
“唔……”
重要部位突然被官羽浔毫不犹豫的含在精致的唇齿之间――这样的经历还是第一的蓝炎忍不住轻轻的发出一声呻~吟,这声音似乎让官羽浔得到了莫大的鼓励,笨拙的继续起来。
“羽浔……你……”
“恩……恩?”
官羽浔仰起头望他,那双清澈依旧的眸子逐渐染上了情~欲,却没有松开,而是用舌头一下下的舔着……这样的官羽浔看上去像一只淘气却又无比诱~人的猫!
“羽浔……别这样……我会忍不住……”
第一……仿佛角色反了过来,蓝炎在这致命的诱~惑面前,早就把自己的所在,金钱的交易忘得一干二净,完全的沉沦了进来。
“哦?那就别忍着不就好了……”
官羽浔的嘴巴只离开了一瞬间,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又再将他地吞了进去!
……只有今天,他要放纵一……要留下一辈子都可以回忆的记忆!
……其实他毕竟也是男人,并不是不知道要怎么让对方释放,跟这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是唯一让他发自内心快乐的!
这种事……以前炎不是也为他做过么?
“羽浔……羽浔……羽浔……啊――”
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正在对自己所做的笨拙的逗弄,蓝炎不由自主的一喊着对方的名字,压~着对方柔软头发的手力度逐渐加大,终于全身一阵颤抖――
体内的东西尽数喷涌进官羽浔的口中。
“咳咳……”
毕竟不善于做这种事的官羽浔还是咳嗽了几声。
“羽浔你没事吧?”
望着他一瞬间因为被呛到而自然纠结起来的眉头,蓝炎早就把先前这个人对他所的那些绝情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没事,不要大惊小怪。”
浅浅的嗔怪的时候,官羽浔已经将口中的东西干脆的吞了下去,他想起了那时候炎为自己做这种事的时候曾经说过――
“自己喜欢的人的东西,怎么会脏呢?”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难言羞涩的抹了一下嘴角,此时的官羽浔哪有一丝三十而立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充满魅~惑的羔羊……
而且……他并没有立刻站起身来!
小巧的舌头又在那还在不断渗出白浊的前端,故意撩逗一般舔了几下,蓝炎便立刻再有了反应!
一边浅浅的笑着他的不经诱~惑,官羽浔这才一边站起身来,慢慢的爬上了~床――那具漂亮无比的身体完完全全的展露在他眼前。
蓝炎地顿了一下口水,欲~望便被轻易的再点燃!
跟官羽浔难得一见的有条不紊相反,蓝炎却急躁起来……得到了明显暗示的邀请,迅速的覆了上去!
可是没等他有所行动,官羽浔却已经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两个人的唇,一个滚烫,一个冰冷,立刻如同天雷勾动地火,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官羽浔精致的舌头亦是前所未有的主动,尽可能的探入他温热的口腔,把自己所有的甜美尽数献上,虽然笨拙,却已经足以将蓝炎刚刚找回的一点理智在此焚烧殆尽!
“唔……恩……恩……”
蓝炎暴风雨一般的回应,让官羽浔的娇吟不绝于耳,像是要将彼此的呼吸全部掠夺去一样,两人拼命的纠缠着对方,许久不肯放开……
当这个吻终于结束的时候,蓝炎笑盈盈的注视着身下的人,官羽浔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依旧在娇喘不已,心知自己的样子正在一点不落的被他注视着,官羽浔居然迎上他的目光,傻傻的笑了一下……浑然不知自己的样子是多么的妩~媚……
但是这个简单的笑容,就让蓝炎看的如痴如醉……愣神之间,却再把主动权易手――
“啊……”
感受到颈间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像是导火索,让他再胀痛起来――官羽浔居然趁机将身体滑下去,像他以前对自己做的一样,顺着他的耳后、脖颈……一路吻下去。
薄薄的两片唇逐渐有了温度,跟随着蓝炎体内的欲~望而燃烧起来……
直到强壮的双臂将他轻易从下方托上来,明白对方急不可耐的官羽浔,只是笑望着那张熟悉并且永远难以忘怀的脸……慢慢的,将自己的双腿~分开――
蓝炎终于也笑了。
原来除了金钱之外,这个人明明对自己是有反应的!
虽然这点欣慰相对于官羽浔之前给他那些打击而言,卑微的可怜……但对于此时的蓝炎来说,这点可怜的欣慰却让他陷入悲凉的心看到了救赎!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笑容也让陷入欲~望的官羽浔如同看到了最美的阳光,沉迷在一阵眼缭乱中。
“啊……炎……炎……”
无论被那群混蛋怎么折磨羞辱,他真心想要呼喊的――只有这个名字!
“我在这里……我在你身边……”
蓝炎低吼着,狠狠地“抱”他。
“炎……啊……”
不断的喊着他的名字,痛楚而快乐!
……这是邀请……不断的邀请……
蓝炎当然明白!
会心的凝视着陷入~欲~望,沉醉其中的官羽浔……彼此和呻~吟混合在一起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断地拼命呼喊着对方的名字……
恋恋不舍的望着官羽浔娇羞中还挂着两行因为刚才的激烈而落下的眼泪,蓝炎甚至依旧舍不得退出这迷恋不已的身体。
只是,小心翼翼帮他擦掉眼泪的蓝炎并不知道――那眼泪并不全是为方才的亢奋而流……
……像一场幻境中的美梦,即将要收场了!
――官羽浔此时正把更多的泪水留在了心底。
墙上的种不合时宜的“铛铛”响起,官羽浔收敛了脸上的娇羞和笑容――
“你的两个小时快要结束了,去洗个澡吧。”
官羽浔把自己表现的就好像一个职业卖身这一样――收钱,做事!让对方最大程度的满足后,却不肯为工作以外展露出一丝多余的温存!
这样的冷漠,像是把蓝炎从热情的沙漠瞬间丢进了冰谷,猛地打了个激灵,先前的暖意一扫而空,痛苦的望着他――
“难道你刚才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支付的五万块钱?羽浔,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丝留恋?你说过你爱我?你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
不由自主的紧紧抓着他孱弱的肩膀,蓝炎把自己声音中的悲恸听得一清二楚。
不能就这么放开这个人……他不能!
“放开我,很痛啊!”官羽浔吃痛的纠结着漂亮的眉头,一脸厌恶,“高消费自然有‘优质’的服务……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明明之前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就不要再问这种傻问题让我为难了吧?”
官羽浔在表现的漠漠无情的说这话的时候,清楚的听到了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破碎的声音,听上去像是玻璃……但他知道,那是他的心。
――被自己狠狠的敲碎了!
他要赶走炎……从他的心里……
所以,他的心碎了!
蓝炎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明明还在这个人的体内,却突然感觉不到温度了……
两人就这样尴尬的连在一起,却相对无言。
然而官羽浔和蓝炎做梦也没想到――
这沉静会被第三个人打破!
……有钥匙开这间房门的只有一个人――
……
独自坐在洒满阳光的豪华客厅里,星涩彻底傻了!
什么觉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两个人目前的境已经足够糟糕,要怎么才能弥补羽浔执意已决想要拉开的裂痕……他知道,炎受不了,也知道羽浔心里的痛!
……他从一开始,就帮错了忙……他不该为了炎的前途,把羽浔送上这条不归路!
可惜现在说这些都来不及了!
这里的主人……居然这个时候回来……
他想要去报信,可是沙发四周的保镖阴冷的目光,显然他们收到的命令是不准他离开这里一步……
也许,这只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提前发生了而已。
可是……他们还没有准备好!
炎,羽浔……你们千万别出事――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纵容的境界
蓝漠这会儿根本藏不住惊愕的望着床上还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当然,呆住的并不是只有他!
然而,惊呆的瞬间过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却是官羽浔!
不顾一切的挣扎起身,摇摇晃晃地挡在蓝炎身前――
“是我主动的,跟他没关系!”
一副被捉奸在床后,拼命想要捍卫情夫的样子……官羽浔知道自己的现在有多狼狈不堪,可他这时候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殊不知,这么激烈的一连串动作,体内蓝炎留下的白浊正顺着大~腿根流淌而出,不断地滑落到床单上……在蓝漠清晰的视线里刺眼无比。
“羽浔,怎么搞的?‘爬墙’爬到我的卧室里来了?”
蓝漠尽量压抑着自己,不想因为控制不住愤怒而把眼前的两个人都当场撕碎!
……一个是他的亲弟弟!
……一个是他这辈子唯一爱上的人!
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听上去只是漫不经心的责怪……但全身气的颤抖的样子却早就映入两人的眼帘。
“我没有‘爬墙’啊,我只不过是趁你不在赚点外快而已,他是给了钱的……跟你当初留下我一样!”
官羽浔指着桌上的那叠钱,不管蓝漠听没听懂,暗中已经心意已决的要继续把他的戏码演下去――
自己什么下场,蓝漠会怎么样报复……已经根本不重要了!
他要这场“诀别戏”完美收场!
他已经收到了最珍贵的记忆礼物,就算之后被这个男人活活掐死……他也无所谓了!
他这么说的话,就算蓝漠否认,炎也不会相信的!
关键是――他要把自己演绎成一个人尽可夫、没有廉耻之心的人,然后让蓝炎不再有一丝留恋的平安离开!
蓝漠是何等聪明的人!
凭着官羽浔空穴来风的胡言乱语,桌子上确有其物的一叠钱,以及蓝炎脸上发自内心的痛苦和纠结……
只在一瞬间,官羽浔的意图他已经明白了八九成!
一股心酸在心里疯狂的滋长……为了对方,可以不惜一切的作践自己……可是这个幸运的人并不是他!
“我了钱你就是我的人,只能让我一个人碰――这一点麻烦你搞清楚!而且就为了这么点钱?你要用钱不会跟我说吗?我什么时候没有满足过你……”
对两人投去一个冷冽的嘲讽,只有蓝漠心里清楚――他嘲讽的人,是小丑一般的自己罢了!
毁灭了别人的爱情,抢来了别人的爱人,到头来自己像个笑话,无论想要怎么努力……都得不到那个人的心!
他的反应却让官羽浔暗自吓了一跳――
这个人,在说什么?这是……是在配合自己么?
“住口!羽浔他不是你的玩物!”
蓝炎终于从失神中清醒过来,一把将眼前颤抖的身体抱在怀里。
“哦?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蓝漠冷眼看着他,将胸口正在翻腾的酸甜苦辣全部隐藏得滴水不漏,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意,“也对,我差点忘了……你刚才买了他多久?我是你哥,你要这个玩具的话可以跟我商量,何必要额外破费呢!说不定哪一天等我玩腻了就送你了……”
蓝炎不作理会他的侮辱,用床单将官羽浔小心翼翼的裹起来,才扭过头毫不畏惧的瞪着他――
“今天,我要带羽浔离开你这个混蛋!”
是他冲昏了头,才会不顾场合在蓝漠的卧室做了……如果不把官羽浔带走的话,蓝漠的性格不会放过他的!
蓝漠却冷笑着看了官羽浔一眼,一脸的有恃无恐:“好啊,我保证不拦着你,不过……要看他本人愿不愿意跟你走了……”
“你以为谁会愿意跟着你这个魔鬼!羽浔当然……”
不料蓝炎话没说完,却被怀中的官羽浔冰冷无情的打断――
“我拒绝!我要留在这里……我喜欢生活在这儿,干吗要跟你奔波,过那种还要躲着狗仔队偷偷摸摸、担惊受怕的苦日子!”
蓝炎被这突然的逆转惊呆了,张大了嘴巴注视着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的人,再说不出一个字!
“结果你已经看到了吧?”蓝漠耸耸肩,一脸胜利者的姿态,“如果你现在走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如果非要坚持,我可不敢保证过一会儿之后,我是不是还有这么好的心情!到时候他如果因为今天的事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全部都是你的错了!”
……
蓝炎走了,被两人一唱一和,逼得不得不走!
官羽浔没有一句关心,用冰冷冷的目光看着他离开,之后却站在窗口久久不肯离开,恋恋不舍的注视着那个越来越小……直到消失得背影。
彻底看不到蓝炎的时候,官羽浔终于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床上,闭上了绝望的双眼――
“谢谢你愿意帮我把戏演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想怎么置……请随意好了。”
蓝漠的中途回来是他始料不及……或者说被蓝炎拥抱的时候,他根本就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弄成这样,没有办法再像预计中那样悄然无声的全身而退……只是到了这一步,他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身体悬了起来,轻飘飘的没有预料中的痛感,官羽浔意外地睁开双眼,发现蓝漠正小心翼翼的将他横着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
难道要把他从窗口丢下去?
可这里才是二楼……恐怕摔不死吧!官羽浔苦笑着佩服自己的神经居然粗到还有余力胡思乱想这种事。
不料蓝漠却只是艰难的冲他笑了一下――
“抱你去洗澡,东西留在身体里不太好。”
那一瞬间,官羽浔望着这个惨淡的笑容……呆住了。
……
“别靠水太近,我自己可以洗,你身上有伤口。”
“恩,我会注意。”
坐在浴缸里,全身的困乏顿时得到了纾解……蓝漠亲自为他放的水温度刚好,却让他洗的忐忑不安。
“为什么要放过我?”
官羽浔终于还是忍不住打开这个蓝漠不愿提及的话题。
蓝漠望着他,一双邃的眸子将主人心里流血的伤痕尽现眼底――
“我有不放过你的理由么?你从来都没有情愿过……是我一厢情愿的霸占着你,甚至把你逼到了这个境地……最痛苦的,是你吧?对不起……”
此时卸去了刚才在蓝炎面前硬撑的强势,他明明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输家!
沮丧的撩起水帮官羽浔擦拭着身体……这具美丽撩人的身体就在眼前,可是从人到心都从来不是他的!
……他只能不断利用这个人的软弱和善良,失去了这些手段之后,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今天一整天都在跟御堂秀商量明天的事,特意挑了个收不到信号的地方……两人紧锣密鼓的谈正事的时候,他都会不停地想着家里这个男人!一完事就一刻都不想耽搁的往回赶……只是回来的路上才看到管家那些未接留言,像是热腾腾的心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让他从头到脚的打着寒战!
赶回来可能会看到的场面,他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敢去猜!
――因为官羽浔,堂堂漠帝的字典里新添了“不敢”这个词!
然而预料中的情形真的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他依旧走不出那份惊愕和痛苦……
路上明明想好的很多种沉着应对的态度,却在那一瞬间完全乱了方寸!
官羽浔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把头低低的埋着,不敢看他落寞的脸。
“我已经把自由还给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
――忍了许久,把官羽浔从浴缸里抱出来,完全不顾温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药纱。随后找了一条特大的浴巾将怀里的人抱得只剩一张脸露在外面,他终于还是问了这句他一直不敢问,害怕听到答案的问题。
“等你伤好了以后……”
“哦?”蓝漠并不意外,轻轻地将他放回到床上,突然扯开一个有些孩子气的笑容,“看来,我还是应该不断让自己受伤,最好越来越重,永远别康复比较好……”
“别这样――”
官羽浔本能的一把抱着他的腰,不敢用力,生怕弄坏了他的伤口,却还是弄疼了蓝漠……当然蓝漠僵住了,却不是因为这个。
“你在心疼我?还是因为怕承担责任?”
宠溺的抚~摸着这个人柔软的头发,官羽浔这个情不自禁的小动作让他的心底升起一丝希望……却不敢表露出来,因为他很清楚――
希望越大,很可能失望就越大。
“何苦呢?为了我这么个一身污秽的人……”官羽浔一时找不到什么说辞,声音越来越小。
污秽……说起来,变成今天这样,都跟这个人脱不了关系!
可是自己到底怎么了?
面对蓝漠惨淡的神情,不由自主的难过起来――那天晚上,这个永远高高在上的男人为了自己,硬生生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人打断了所有的肋骨,搞得遍体鳞伤差点连命都丢了!却还在奄奄一息的时候对着自己强作笑颜,说什么“你早就不是我的玩具,我爱你……”
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和他之前种种的羞辱糟蹋、把他毁灭掉的情形一起刻在了骨头上、脑海里……任凭他怎样也挥之不去!
明明知道不可能会爱上,却还是不由自主的会担心,甚至看到他眼前这副落寞的神情,产生了不同于面对蓝炎时的心痛……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身体被践踏的同时,心也被作践了……否则怎么会因为一个那样糟蹋过自己的人而如此的忐忑难安?
谁知,欲言又止的颤抖双唇,被一个温暖的手掌堵住――
“永远不准你这么说自己,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你是最干净的!”
感觉到自己眼中有什么东西在闪烁,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官羽浔脱离的靠在蓝漠的胸前,一直以来的积郁终于爆发出来……
看不清楚自己的心,只觉得不停的沉沦……没有出路却不能终止,当他剩下最后一口喘息,想要抓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守候在他身边的却只有这个拉他下地狱的人!
“哭吧,我就一直在这里……只要你愿意,这个身体随时免费租用给你擦眼泪专用。”
――蓝漠的身子站在床前纹丝未动,任由他将头地埋在自己腰间,放肆的哭泣。
因为刚才注意到官羽浔担心自己时,极力隐藏却藏不住的反应,蓝漠的心情突然间如同久旱逢甘露,一下子好转起来。
……原来,他的心意并不是没有得到一丁点儿的回应,只是自己让这个男人陷入了一个不能自拔的混沌之中,没有办法坦然的回应他而已。
静静地听着官羽浔在身边嚎啕大哭,慢慢的变成了抽泣,终于安静下来,他这才轻轻扳起那张哭化的小脸――
“你哪里像个年近三十的大叔?该不会在什么水晶棺里睡了十年吧?”
这句纯粹为了逗他开心、缓和气氛的话,却让官羽浔一愣,显出几分苦笑:“到底是兄弟……炎第一见我的时候,也这么说过。”
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不该在此时提起蓝炎……官羽浔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
不料这回苦笑转移到了蓝漠的身上:“那是当然,我们小时候看的可是同样的童话书!”
一句话,立刻化解了官羽浔所有的紧张。
看他不再是那么绝望,蓝漠才故意扳起脸来――
“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未免太欺负人了吧?居然在我的床上,跟他做!”
床上的被褥全部都换了新的,想必是趁他洗澡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回忆的撤掉了……漠帝,居然能容忍一个人这样的背叛,那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只是这时候,蓝漠托着他下巴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却绝对不足以弄疼他,只是扳着这张涨红了的脸,让他的视线不能从自己身上逃开。
“已经……我和炎……已经结束了……今天……对不起……”
官羽浔被他炽热的视线注视的全身不自在,连语言都不利落起来。
“你和他结束了,可是跟我还没有吧?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说话间,蓝漠已经一脸坏心的笑意,欺身上~了床。
面对对方意图明显的动作,官羽浔的脑海中立刻警铃大作。
“不、不要闹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我要是伤好的那么快,你不早就跑了……我不管,要不今天换你在上面主动一……这样我的肋骨就不会弄伤了……”
蓝漠完全换上一副故作可怜外加耍赖的模样!
“你怎么能这样……病号就应该好好休息……”官羽浔被他的胡闹完全打乱了先前沉到谷底的心绪。
“我不管,我今天心灵受了创伤……我要补偿……”
蓝漠说话间已经从背后抱着他的腰拖到了床中间。
……明明这个人在开心地笑着,虽然气势霸道依旧,却没有真的强行乱来……自己不再是害怕,却又一筹莫展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明明他应该恨得咬牙切齿,更不可能爱上……可这诡异的气氛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在两人之间悄然无息的蔓延开……
自己的心究竟有多少扇门?
――在被这个男人亲吻的时候,官羽浔被自己从天而降的想法吓了一跳!
……
官羽浔并不知道,在这个城市的另外一个暗黑的角落里,被他视为最珍视的那个人,正遭遇着一场凶险的生死劫――
……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杀机与爱意
不顾自己公众人物的形象,混迹在不知名的酒吧到夜……终于烂醉到需要扶着墙才能走路的蓝炎,终于从眼前这个晃晃悠悠的巷子口,隐约分辨出回家的路。
然而在漆黑的巷子里,一阵天昏地暗的呕吐后,站都站不住的蓝炎却仍不愧是蓝家的血脉,少年时严格的训练让他即使在这种天旋地转的境下,依旧在第一时间嗅到了来自前后包抄的诡异杀气,在刹那之间便贴墙站定下来。
只是他绝对没有料到,持枪站在那些杂碎前面的人,竟然是――
七绪!
“七绪?”
蓝炎眯缝着眼睛,视野里的重影不断聚拢在一起……那个站在最前面,正用枪准确无误的指着他的头的人,正是七绪。
“醉成这个德行还认得我……很好。”
七绪冷冷地笑着一步步靠近过来。
“是漠让你来杀我?”蓝炎迟疑了一下。
毕竟下午刚发生那种事,现在居然被七绪追杀……时间上来说,如果不是蓝漠的话,那也未免太巧合的过了头!
“哈哈,真是讽刺啊,枉费蓝漠从来没有真的下狠心害过你……不过你的疑问,天亮之后我帮你转达便是了。”
――七绪的冷笑更甚,随之而来的是子弹上膛的声音,响彻在死寂一般的夜幕下。
踏破铁鞋无觅,他原本就想在明天之前先杀蓝炎,只是最近无力抽身去东京、又不甘心交给别人去做罢了……今天,联络不上蓝漠的管家焦急的把电话打给了他!
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在这肮脏的窄巷相遇就不是一偶然。
注意到他口中毕恭毕敬的“帝”变成了“蓝漠”……蓝炎眯缝着一双醉眼,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眼下最清醒的就是――
枪在七绪手里!
……所以,他不能逃,也逃不脱……
这一刻,脑海中居然没有了惊恐,取而代之的是下午羽浔绝情的将他拒之门外的一幕幕……却也有夹杂着两人那场酣畅淋漓的欢爱……
蓝炎扯动了一下嘴角,不知算不算笑容,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在他扯动嘴角的一刹那,七绪的表情也僵了一下。
“嗖――”
精致的灭音器让枪声变得诡异而黯然。
黑暗中,七绪借着打手在一旁端着的应急灯,清楚的看了一眼地上那个曾经最熟悉也最向往的男人心口的位置上,准确无误的一大片血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你们,把这里和尸体理干净。”
丢下简单的一句话,想要抽身离去的七绪,却错愕地望着巷口――
另一个不断纠缠在他的人生里、并且很难摆脱的男人,正倚在巷口的车门上,优雅的点着烟,银白色的额发在夜色中格外的刺眼――
……
车子在这条逐渐熟悉的路上奔驰,不用问他都知道目的地将是哪里。
“明天就要做正事了,你现在跑来找我做什么?”
七绪一脸毫不掩饰的不高兴,今晚的他是最不愿意被人打扰的。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这份面临诀别的心情,他只想要独自咀嚼罢了。
――诀别的不是蓝炎,也不是蓝漠,而是他自己梦魇一般的过去,以及终日折磨着他的那份心事。
“睡不着,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御堂秀答得理直气壮,却淡淡的每一个字沁透着关心和宠爱,被这样的人霸道的揽在怀里,七绪不由自主的翻了个大白眼――跟这种人生气都是浪费力气!
“怎么不说话了?心情不好?”看他没有了往日反抗的扑腾劲儿,反倒让御堂秀更加的担心起来,一把扳正他的身体,居然煞有介事的检查起来,“你受伤了?”
“你是白痴吗?能伤到我的人一共就两个!一个明天就要死,一个现在我就恨不得他赶紧死……除此之外,你觉得谁还能让我受伤?”七绪没好气的若有所指。
后者……指的当然是他御堂秀!
前面座位上的司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两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的路,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被卷了进来。
混黑道的人,最忌讳这种话!可是后面这个不知打哪里来的漂亮男子,每都把“你赶紧去死!”“你怎么还没死”口口声声挂在嘴边,可是御堂秀这个笑面阎罗却好像听得完全不介意,说什么都会尽数笑纳。
“哦?是吗?那前几天在医院跟人打架是怎么回事?”御堂秀果然是不会生气的,而且嘴角挂着恋人之间宠溺的挪揄。
七绪愣了一下:“你跟踪我?”
跟那个凌锦云那一战确实没占到便宜,不过被眼前的御堂秀说成是小孩子打架,这才让他觉得更丢脸,不由有些恼羞成怒。
“没有啊,你们差点把人家病房拆了,还不让人打听一下?”托起那张羞怒之下依旧美好的脸庞,御堂秀却故意摆出一脸的不满,当然不是冲着自己怀抱里的美人,“那个警察敢动你,我一样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你干了什么?”
七绪吓了一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一双美目怒目圆瞪。
“没什么,送他点小礼物而已。”御堂秀无所谓的耸耸肩。
他的好脾气可是只对眼前这个人专用,对其他人可就另当别论了……何况是那个臭小子敢把七绪弄得遍体鳞伤……给他送两个炸弹,算便宜了他!
“怎么,你心疼他?”
看着七绪被气得浑身不自在,让他不由浮想联翩,居然大吃起飞醋来。
“我……要疼……也是先让你疼!”七绪咬牙切齿的模样比起平时的冷淡更显出几分可爱,“我是男人,而且我足够强,我又不是你的宠物!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你来保护?”
美丽,强大,自信,坚强……御堂秀在黑暗中灿若星子的瞳眸里,盛满的全是这个男子那张因为愤怒看上去而更加娇媚的脸庞,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
他的确不需要他的保护,但他却已经不能将心思拿开一刻……
“喂,你干嘛?”
刚才还怒发冲冠、像只发怒的雪狐狸的七绪,在看清他意图明显的动作之后,立刻吓白了脸……
“你这么不乖,那我证明给你看――我们到底是谁能够让谁‘疼’?”
一边坏笑着,一边迅速的欺身靠近,在狭小的空间里敏捷的躲开了七绪慌乱的攻击,结实有力的手已经将对方纤细的双腕牢牢攥住――
他以为他可以至少忍耐到床上……可是现在看来,他的耐力在那双诱人的唇瓣喋喋不休的撩拨下,实在是经不住什么考验!
不得不说御堂秀其实是个极为精明的人――七绪身材纤细,在格斗中也是以敏捷取胜的类型。速度快、下手狠,靠着敏捷的身法让敌人近不了身便被他取了性命……可是在这狭窄的后车厢里,七绪却无可遁形,一旦贴身打斗起来,对方也足够敏捷的前提下、只能拼力气,于是他优势尽失,轻易的便落在了御堂秀的手里。
“放开我!你这个BT!神经病!人渣!垃圾!随时随地发情的种马……”七绪只好扭动着身子,口没遮拦起来。
在房间里欺负他也就算了……居然在车上,前面还有司机!
这个人绝对是个疯子!
殊不知他这样无力的扭动,却逐渐将这个压上来的男人眼中的火苗越点越旺。
顺手从座椅靠背后面的纸袋里,抽出一条备用的领带,完全不理会那东西的价格不菲,小心翼翼的将那双纤细的皓腕套进去,确定了力道刚刚好,让怀里的人不会感到疼痛,却怎么也挣不脱,这才将领带的另一头牢牢的系在车门特制的把手上。
“别折腾了,这车全体都是防弹的。”
――看出了七绪企图连车把手一起拽下来,他轻抚着那张因为羞愤而颤抖起来的脸庞,不由觉得连这漂亮的身体里流淌着那些无法驯服、充满野性的血液也是如此的可爱。
切,防弹?跟蓝漠一样的恶趣味!
七绪在心里狠狠地骂着,却不在双臂上再浪费体力,御堂秀这才慢慢放开他的双腿――并不是七绪不想一开始就把这个混蛋踹飞,而是御堂秀在露出狐狸尾巴之前就不留痕迹的将它们压住,这会儿已经发了麻。
轻易褪去他的下着物,将一条腿绑在安全带上。
“干嘛那么凶的看着我?”
一边解开他胸前的纽扣,一边对上七绪要杀人的目光,如果眼睛可以射刀子的话,御堂秀恐怕已经被射杀上万了。
故作出一脸的无辜,却只能在心中感叹――为什么被他爱上的美人,偏偏这么凶?
嘴角噙着笑意,慢慢贴上眼前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定的白皙胸膛,耳边传来七绪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淡粉色的樱桃却在他的舌头巧妙的撩拨下迅速有了反应。
“呃恩……御堂秀……别这样……别……”
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软弱过的七绪,即使被他强行要了、被他胁迫的时候都不曾露出过一丝哀求的七绪,此时却像个被人欺负的孩子,终于不再逞强,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太难堪了!
这样子……太难堪了……
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不曾注意到自己的眼角划过一丝早就被他遗忘的眼泪,发现的时候,却是因为泪迹被温热的舌头划过,将他所有的委屈都吸的干干净净。
“别怕,我不是要欺负你……只是……忍不住……现在就想要你……”
滚烫的喘息在耳边撩拨,说着天底下最厚颜无耻的侵犯的话语,却不知为什么真的止住了那些晶莹的泪滴,一贯冰冷的目光在此时却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望着这样的七绪,御堂秀只觉得心头一紧――这个永远在隐忍,被自己逼着坚强的过了头儿的人,原来也有这样的表情!
……让人想要狠狠的欺负,却更像倾其所有的疼惜……
这些情感在心中发酵翻滚的后果,是他很快发觉到了自己小腹下一阵胀痛。
“总有一天……你得习惯我进入你……谁让你像无可救药的毒品一样,让我上瘾呢?”
坏坏的笑着在他颤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御堂秀说着霸道的话的时候,离开了他的脸,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透明的液体……
“啊……拿……拿开……把手拿开……”
被他沾满润滑膏的手指轻而易举地进入,七绪单薄的身体再难过的扭动起来,拒绝的话却已经连不成句。
“哦?拿开?你的身体可是告诉我别停下来啊!”
早就习惯他这种反应的御堂秀,根本没有想要停手的打算,反倒变本加厉的作弄起来。
“想要我么?”
御堂秀眼看身下的人已经渐入佳境,却不急。
“不……不要……拿走……”
七绪的扭动加大,此时却是因为快感远远大于痛苦……然而依旧努力地摇着头,尽最大的努力去拒绝……
“你确定?”
御堂秀歪着脑袋,饶有趣味的盯着那张早已陷入情欲的脸,在他重要的部位轻轻一掐。
“啊……混蛋……滚开……”
被快感支配了全部身体的七绪,无力的拒绝淹没在一声声难以自抑的娇吟中,只好拼命的咬着嘴唇。
“还真是固执……再给你最后一机会,重新回答我――”
御堂秀手上的动作幅度再加大……他相当清楚这个迷乱的宝贝已经到了极限。
……他心疼着,却不想停手。
因为明天之后,这个人说不定就会把对自己的恨印刻在骨子里……在这之前,他至少想让七绪承认――
明明对自己是有感觉的!
“我要你……进来……”
终于,七绪简短的几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挂着泪痕的下巴点了点。
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这样下去,别说明天杀蓝漠,恐怕自己能不能下得了床都是问题!
御堂秀这才笑了,只是面对这个不择手段换来的自欺欺人的答案,那笑容里夹杂着几分落寞,映在七绪迷离的视线里――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漫长的诀别夜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司机缓缓的踩上了刹车,让车子平稳的停下来。
这时候的御堂秀,也为七绪口号了上衣最后一颗扣子。
尽管如此,但这个倒霉的司机像惯倒一样帮他们打开后车门时,还是不由自主的脸红了一下――
七绪没有穿裤子,腰部一下被御堂秀的外套裹着,大概是因为体内的东西只要轻轻一动就会顺着大腿流淌而下的缘故,而脱去外套的御堂秀,衬衫也因为刚才的那番激烈云雨而上面的4扣子大开,健硕的胸膛裸露在外……
因为不想让体内的东西滴答的一路都是,一贯好强的七绪也只好任由自己被他这样横在胸前从车厢里出来,然后一路抱着。
只是离开车子的饿时候,御堂秀突然顿住了脚步,转回头面无表情的望着已经吓傻了的司机――
“刚才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了么?”
“哦,今天雾很大,风也很大,外面吹的呼呼的,辩路本来就困难,根本没有余力去注意别的。”
――手下回答的一本正经。
“恩,很好,回去睡吧。”
他点点头,抱着怀中涨的满脸通红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怜背后的男人一直僵直着身体等到两人的背影消失,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手脚竟然抖得站不起来,而背后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跟了这个人不是一天两天,他很清楚自己刚才在那张平静的表情面前,已经于死神擦肩而过。
不过……那个男人的呻%吟……还真是销%魂……
……
依旧是那间茶楼,只是每来都会变得不一样,御堂秀总是变着戏法的添加一些东西或者变更一些装饰……与最初来这里相见时的感觉相比,七绪倒觉得这里越来越像一栋豪宅。
但是,这一,房间里没有任何变化。
――因为,御堂秀说,今晚是他们最后一在这里过夜!
过了今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他带回家。
对此,七绪只是耸耸肩,露出一个无聊的冷笑……
回家?哼,他有家么?他12岁那年开始,就已经无家可归了!不过,他至少同意这个混蛋一半观点――今晚,是最后一夜!
“水放好了,我抱你去洗澡。”
当御堂秀挽着袖子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七绪不由蹙着眉打量着他的一声狼籍――只不过是放个洗澡水而已,却弄得自己好像从河里闹出来一样!
一般道上叱咤风云的任务背景有两种,一种是黑道名门,出生的时候命运就已经注定了,比如说蓝漠,一种伴随着各种没有依据的传说,说是神秘,其实大多出生卑微,既没有条件接收教育,也没有经济能力去讨生活,这群来自社会最底层,死了也不会损失什么的群体,反倒比别人更拼命、更容易上位……照道理来说,御堂秀应该属于后者。
可是他越来越发现,这个强势的男人,在生活方面的能力根本一塌糊涂,简直比从小养尊优的蓝漠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怎么?迷上我了?”
被他一直注视着,那诡异的眼神让他不由心里发虚,干笑着打趣靠过来。
“别靠得太近,水都滴在床单上了!”
七绪把排斥都写在脸上。
这样的表情让御堂秀在打算贴坐在他身边的时候改变了注意,换上了一脸的温情,站在他面前,认真的轻轻扳起他的脸――
“我不知道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让你对篮家兄弟恨到了这种程度,甚至为了复仇不惜一切代价……但是,我只想知道,你,恨我吗?”
……眼前的七绪,写去了平日冰冷无情的一面,卷腿抱膝将自己缩在床的一角。
也许明天的非同寻常,让这个夜晚对他而言变得太漫长,太煎熬,以至于不知不觉的忘记了防备,但他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看上去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让人心疼。
自己……何尝不是伤害着他的其中一个!
微妙的立场,让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其他方式可以接近这个人,只能一的强行的压制着他,利用各种手段逼他就范才能够将他暂时的占有……这个人把自己逼迫的太坚强,给自己套上一层坚硬的保护壳……
……根本不给任何人接近那颗心的机会。
可是,这样的答案显然易见的问题……却让七绪愣了一下。
居然惨淡的笑了,难得的主动对上他的视线――
仇恨不会产生动力,复仇也不会让他拥有任何的快意。
他想要霎时蓝炎,并不是因为那个人当年弃他而去,也不是因为他把自己苦苦守候却的不到的爱恋倾囊了官羽浔那样的男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爱那个人了,于是也不恨了……
他走不出的,是自己这些年来苦苦的纠结!
从父亲时的那一天开始,自己这些年是为了什么而活着?最初的爱,之后的恨……除此之外,别无其他……然而猛然发现自己居然不爱了,不恨了,剩下的――
只是纠缠了一身的这些年熬过来,那些挥之不去的痛楚感觉……忘记了为什么而痛苦着,却又因为这痛苦喘不过气来!
至于蓝漠……
除了“那件事“之外,谈不上对不起他。
父亲死的时候,蓝漠才14岁,被当做机场内个人培养的他被拉进那场阴谋诡计之中,还没看明白就变成了“帮凶“,更别提他是否有力回天了;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大错已成,那一天恐怕正在考虑要如何面对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时候,自己却跟炎发生了那样的意外;
是蓝漠救了他,并且尽了全力把那件事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明明知道彼此的心生嫌隙,明明知道把这种关系的他留在身边时一个大忌讳,却还是给了她最亲近的位置……这些年来蓝漠的态度与其说是冷淡,倒不如说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而自己也同样冷淡的回应封死了那个人所有可能补偿的路……
其实,这些他一开始就知道。
可是如果不是仇恨,他不知道要依靠什么维持自己继续活下去……一直自欺欺人,直到那一天――
第一面对官羽浔的时候,蓝漠乱心了。
为了排斥那种不愿产生的情感,那个人第一真正意义上的伤害了他!
……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一个名睁眼孙可以憎恨的理由!
为此,他找到了御堂秀――
却想不到因此让自己陷囵囤!
这个紧锣密鼓的筹划复仇的过程没有让他产生一丝预期的快乐……唯一让他曾经产生一瞬间动容的是――
却是这个男人第一见面,就信誓旦旦的要给他幸福的承诺!
……所以,他曾无数咬牙切齿的想要杀了这个人!
――不是因为恨!
――而是害怕……害怕被这个人越来越接近,最后看到自己只剩下空壳的心!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蓝漠那时的心情。
到了这一刻……他失去了全部仇恨的理由……却早已被那种仇恨的感觉侵袭殆尽,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恶鬼,无法超生!
“你怎么了?“
往后则他许久不说话,一脸变幻莫测的表情,御堂秀终于还是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肩膀。手上残留的水迹透着一股并不讨厌的凉意,让他猛然从自己凌乱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
“呐,御堂秀――”七绪散乱的目光渐渐在瞳孔中聚集起来,重新回到眼前这个人的脸上。
“恩?怎么了?”
七绪从来不喊他的名字,今晚却喊了两。其中的怪异,这个男人怎么会察觉不到?
谁知,七绪的笑容变了,没有回避他关切的目光,居然在这种时候带着少年的期许望他,天外飞来一笔的话语,却让御堂秀半天回不过神来――
“明天结束之后,你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可以。”
御堂秀愣了。
他总是喜欢在欢%爱之后,像个初恋的少年一般描绘着日后的蓝图,对于七绪虚以伪意、穆棱两可的回应,他并不是真的察觉不到,只是不能说破而已――
但是……眼前――
这个人居然主动的承诺他!
“你真的愿意跟着我?”
御堂秀在这一刹那,完全失去了平日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和兴奋。
“恩,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
淡淡的重新肯定了一自己的答案,苦笑中透出一抹释然。
――爱不爱的问题,他早就忘记了那种感觉。
但是给自己即将变得空无一物的人生,添上一些新的色彩……这是必要的。
……明天,不是复仇,而是诀别!
只有做了这样的诀别之后,他才能够“放下”!才能够从痛苦的沉沦中彻底爬起来……真正开始他的人生!
“好了,不早了,你先去洗澡,洗完之后我再去洗!”
不由分说的把几乎要手舞足蹈的御堂秀推进浴室,强行把门关上,他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两个人一起洗会变成什么样,他完全可以从之前的无数经历中看到结果!
……他可不想明天真的下不了床!
可是这么起身乱推了一气之后,突然觉得大腿内侧一阵酥痒,低头一看,脸上立刻冒出两排黑线――
在车上被那个混蛋乱来,现在那些白浊物果然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看了一眼桌上抽空的纸巾盒,他的脸更绿了。
一手捂着自己的后庭入口,七绪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纸巾――这种既丢脸又尴尬的动作,绝对要在那家伙洗完澡之前解决!
好在虽然不断的装修、添置东西,但因为不常住人,可放置的东西也不多,所以抽屉到时自有那么两三个,他很快就找到了放置新纸巾的地方!
然而――
望见纸巾盒旁边的东西,那一瞬间,七绪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那本相册!
那天蓝漠带着官羽浔听演奏会之前,非要拖他下水,结果他硬着头皮拍了那套写真……
为什么会在御堂秀这里!
这册子一共只有两套!
他于礼貌的送给蓝漠一套,另一套还好端端的摆在自己的卧室!
……御堂秀早怎么神通广大,也没道理能从蓝漠眼皮底下偷出这种私人的小东西来!更何况他是怎么知道有这本册子的?
……他和蓝漠明明不认识……明明都没见过面……
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扎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疾步走到床头――
床头的一角摆着一个纸袋,里面是他今晚穿的裤子!虽然下车的时候没有穿,却还是被拿了回来……重要的是,纸袋里还有今晚杀掉蓝炎时用的那把枪!
迅速的把里面的子弹倒在掌心里证实着自己的猜想!
他彻底愣住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入室 “悍匪”
官羽浔揉着酸困的腰际,慢慢张开双眼的时候,蓝漠已经离开了。
那个人这几天似乎格外的忙……
在床上痛苦的伸展了几下,这才终于爬起来,望着床单上那些星星点点的明显痕迹,昨天在这同一张床上和两个男人翻滚的一幕幕再涌上心头,不由又是一阵脸红心跳!
拼命的甩甩头,他干脆从床上弹起来,迅速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连睡衣都懒得换就打算直奔餐厅。
不知为什么,这天才亮,眼皮就跳个不停,怎么夜无法继续入睡!结果比起平时,今天反而起的太早了,难怪平日会送到卧室的早餐还没有来……可是他今天却偏偏饿得要命!
很明显……昨天严重“过度”了……
虽然因为昨天的事,自己更加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些佣人……不过想必看到了蓝漠对他无限度的“纵容”后,这间房子里的人也只会变得更加忌惮,不管心里怎样鄙夷,表面上不会有人敢给他难堪便是了。
……胡思乱想着打开了卧室门,官羽浔却被猛的吓了一跳!
“羽浔先生,早安――”
“您现在是要去就餐?还是去园散步?”
四个一袭黑色西装的男子,在门口毕恭毕敬,看得出恐怕已经守了很久了。
可是……这些人显然跟平时蓝漠派来跟随保护他出入的手下不一样!
全部一米九以上的身高,像四支柱子立在眼前,其中两个还是黑人。即使隔着布料也看得出每个人都有一身非同寻常的肌肉……最重要的是,这些人的腰间都配着真枪实弹!
“这……”
官羽浔的确被吓到了……如果不是他们的毕恭毕敬,他绝对会以为自己又遇上了绑架之类的事情!
但是,事情好像刚好相反……
“羽浔先生,帝在出门之前交代――在他今晚回来之前,请您不要离开别墅一步;不要接待任何访客;不要接受任何人的邀请。而我们,是您今天全天贴身保镖。”
官羽浔怔住了,仔细的分辨这些人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可是只在别墅里活动,都要带贴身保镖……是不是夸张的过了头?
“那如果有访客硬闯……”
看眼前这状况他也猜得出,想必一定是蓝漠那边发生了什么状况,自己这条命自从跟那个人扯上关系之后,也变得身不由己的值钱起来……可是他还是猛然想起了昨天的蓝炎和星涩……
“我们得到的命令是――对于硬闯要接近您,或者要强行带走您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男人的回答依旧毕恭毕敬,却已经足以官羽浔冷汗连连。
“算了,还是像往常一样把早餐送上来吧。”
低落的转身,被这么一搞,他现在连走出这扇卧室门的心情都没有了。
就算有人想用他来威胁漠帝,又有谁敢冲到这里来抢人……
倒是你,漠,你最好别出什么事!
心里突然冒出这个急切的念头之后,官羽浔猛然发现……经过昨天那一夜,原来自己真的乱心了。
看来,他必须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官羽浔还是猜错了一件事――
的确有人敢上门抢人,而且这个来的比早餐还要快的人,根本算不上什么“不速之客”!
“看门狗让开!你们来我都不认识吗?我要见官羽浔――”
“不管你是谁,禁止再向前一步,否则就把命留下!”
外面剑拨弩张的争执让官羽浔“腾”的一下站起来向门口冲过去……那个闯进来的人不是别人――
这声音是七绪的!
“你们等一下,他是七绪,他是漠的……”
不料没等他说完,视线已经被一个高出许多的背影堵得严严实实――
“请您进去,我们收到的命令是‘包括任何人’!”
四人之中的艺人迅速挡在他前面,不允许他再向前靠一步!
而其他三人,直接拔了枪!
七绪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似乎在三人的枪伤看到了什么标志,嘴角冷冷的抽动:“难怪不认识我,原来为了防备我、特意请了有名的保镖部队……果然早就得到消息,有所准备了。不愧是漠帝……好,我走……”
望着转过身的七绪的后背,官羽浔有些失神。
虽然搞不清楚眼前有些诡异的状况,可就算是他也听得出七绪在提起蓝漠时的口吻变了。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叫住七绪问个明白的时候,一声惨叫从外围的三人之一的黑人口中尖锐的发出,像人类返祖一般的短暂嘶吼持续了不过数秒――
佯作要离去的七绪,猛然间一个转身,扫腿!距离他最近的这个人,双膝背后的筋被他皮鞋中冒出的特质匕首在瞬间挑断,庞大的身躯失去重心、就要轰然倒地的同时,他飞身上前一勾,利落的拧断对方脖子!
其他三人也显然训练有素,极短的错愕后,准确无误的向他开了枪……只可惜这一连串的动作早已被七绪计算在内,一边提着手里的尸体的后脖领,拿这个倒霉的男人当有力盾牌,一边将事先藏在袖子里的手枪滑在掌心,枪口藏在尸体腋下,随着利落的三枪,枪枪贯穿头颅――
一颗子弹都没有浪费,官羽浔的卧室门口已经是尸横遍地!
前前后后,不过十来秒……
官羽浔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看了一场最惊心动魄的枪战大片,待到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睡衣上,那一大片飞溅的血迹时――
“啊――”
终于伴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喊什么喊!我是来救你的――”
七绪并不怕他喊,因为这栋房子里所有的人都已经被他上来之前就弄晕了……当然,对方不是方才那种职业的,他也不会下杀手。只是……他已经没有时间让官羽浔再耽搁。
“救我?”
官羽浔还没从眼前血淋淋的景象中走出来,迷迷糊糊的看到七绪向他伸来的手……那个人是七绪,所以……
等他扶着那只手吃力地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因为接触到对方,也染满了鲜血。
“救我?”
他木讷的重复了一。
“你以为他真的会放你走么?我带你离开这里!”
七绪看着他,想用最快的速度蛊惑这个人……如果不行,他也不排斥使用武力。
然而官羽浔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被溅上了鲜血的脸,惨淡的一笑:“他会。”
如此的肯定,如此的淡然,却为什么明知道可以离开,却看不出任何的喜悦,反倒在眼神中藏不住那一抹诀别的落寞……
“你……该不会爱上他了吧?”七绪的眼神变了。
“怎么可能?”
天经地义的答案不是吗?至于昨晚在那刹那间产生的星星之火,官羽浔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否则,他便再也无可逃了。
“那就好,跟我走,今天我给你个特别的机会――亲眼看着那个践踏的人,难看的下场!”
七绪理所应当的抓着官羽浔的手,可是迈开的脚步却因为对方的停滞不前而无法前行。
“你说什么?”官羽浔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个人……指的是蓝漠吗?
……可是,他不是蓝漠最亲近的人吗?
“今天我要杀了他,我现在就带你去现场看个酣畅淋漓――”
七绪的口吻很平静,在官羽浔的耳朵里反反复复的回荡,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这震撼中,刚才被吓坏的男人终于彻底清醒了――
“你说你要杀蓝漠?!为什么?”
难以置信,可是对上七绪无比镇静的笑容,却又不得不信。
“他现在恐怕已经钻进我为他专门准备的‘死局’……你要去看吗?”
七绪在笑,那双美丽的笑眼却变得阴森无比!
……
与此同时,近郊的一间仓库里――
双方的主角都到场了,负责牵针引线的人却还没到。
“我怎么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御堂秀看了一眼腕上出门前刚精确调对过的手表。
蓝漠没有说话,只是蹙着眉头――当然不对劲!
七绪从来都很守时,何况今天这种时候……他和官羽浔看上去关系不错,应该不至于节外生枝,身边能够来得及赶来的并且能应付七绪的人实在找不到,万一有什么意外,希望那几个高价从保镖部队请来的家伙不至于太没用才好……
……七绪,什么事都可以迁就你,唯有官羽浔不行!
“对了,上我送的礼物怎么样?”尽量想让气氛放轻松,蓝漠干脆换了个话题。
“恩,爱不释手!比你把东南亚的势力圈划给我一块都开心。”御堂秀会意的笑笑。
――礼物,当然指的是那本相册。
“等一下,这个‘坎’如果过不去,你打算怎么办?”
蓝漠天外飞来一笔,让御堂秀愣住了――
对方的言下之意是在问他――你打算站在哪边?
“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然后袖手旁观。”御堂秀也不是初出茅庐,这种最坏状况,他当然不是没有预料过。
只是这答案让蓝漠稍微有些意外:“哦?想不到你对他不过如此……”
他以为,那个答案应该只有一个,因为如果是他自己的话,就算把全世界都放在这个天平上,也没有羽浔重要。
“看着他遵从自己的意愿,即使他选择放弃……如果那么做可以让他不再痛苦的话……我为什么要选择把他强行绑在身边、让他备受煎熬呢?”
说这话的时候,御堂秀毫不避违的望向蓝漠的脸……那个官羽浔的事,七绪跟他提过一些。
显然,这两个男人的爱情观同样炙热,却又大相径庭。
一个手下的匆匆赶来,让两人之间逐渐陷入尴尬的闲聊告一段落,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彼此间的距离迅速拉开――
七绪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重新来开的卷闸门外――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讽刺的真相
“对不起,我来晚了。”
背后的卷闸被再拉上时,七绪只身一人,像平日一般冷静从容而来。
只是,七绪的嘴角那一抹明显不同寻常的冷意……不只是掩藏不住兴奋,还是压根不打算再隐藏。
“没关系。”
“我也刚到。”
宽敞的仓库里,两个男人之间拉开了至少20米的距离,不料七绪却与蓝漠擦肩而过,并且没有走向御堂秀――而是精确地站在了两人中间。
“两位应该一点也不陌生,就不用我介绍了吧。”他居然开门见山,平静的望向蓝漠,“漠,我要杀你――”
漠――这个称呼十二岁之后,就没有在他的口中出现过。
没想到他会以这种方式开场,,两人一愣。
不料,七绪伴着话语旋即掏出的枪,指着的人却是――御堂秀!
“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先杀他!”
在目光和御堂秀对上的刹那开始,他眼中的愤怒淹没了强作的平静。
两人没有动。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御堂秀的脸上没有一丝恐惧,却显得有些可怜。
可惜七绪回答他的方式并不是用言语!
“砰――”的一声!
伴着滚烫的气流,御堂秀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右臂,这时神情中才流露出惊愕。
“很惊讶是吗?是不是以为这枪里还是昨天的空包弹,所以才那么的有恃无恐?”
七绪冷笑。
当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重新开始的时候,突然发现所有的人原来都是一伙的!被这个人威胁利诱,受尽了屈辱后居然脸心也一点点的被占据……他以为没有了恨,他可以就这样慢慢接受的时候,才惊觉原来这个无耻的骗局里,只有他一个人像傻瓜一样被玩弄!
看到御堂秀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蓝漠有些焦急……七绪的枪法他相当了解,一旦换成了实弹,那他刚才那一枪明显是为了折磨对方而故意打偏!
“七绪,你有什么仇冲我来!”
本来埋伏在屋顶上、用来以防万一的狙击手没有反应,蓝漠只好挺身想要上前转移他的注意力再说,可惜的是――
“漠,你最好暂时乖乖站着。想乱动的话,看看上面再说!”
七绪只是一声冷叱而已,可当蓝漠望见这仓库挑的极高的天板上挂的是什么的时候,呼之欲出的脚步却一寸都不敢再挪动――
足有三十米高的天板上,挂着的――是官羽浔!
而且官羽浔的嘴里堵着东西,身上……还有其他的异物隐约可辨!
“你还想过来帮忙吗?”七绪冷嘲着看都没有看他,只是扬了扬另一只手上精致小巧的遥控器,“我可以慢慢把他放下来、平安离开,毕竟我跟他没有仇!但是如果你敢再向前一步,我也可以让他在一瞬间掉下来变成肉酱!或者更可以随时引爆他身上的炸弹,那时候大家就只好一起看‘烟’了!”
以一敌二,对手又比自己强大得多……幸好,他知道蓝漠的“软肋”。
想不到,他果然到了最后还是得利用那个男人!
虽然他更想不到的是――那时候,官羽浔居然死活不肯跟他走!
不想拖累蓝漠,不能不告而别……他实在搞不懂,那个明明又干净又善良,还那么胆小怕事的男人,究竟是着了什么魔?
好在把官羽浔绑起来带走,这种事对他而言两根手指就够了,最初他只是以为可以不用强的而已!所以尽管这男人不情愿,却对他的计划构不成任何影响。
而且,他之所以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会儿,那是因为他趁两个男人聊天的时候解决了上面的狙击手,把官羽浔挂上去……了点时间……当然,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也从上面的缝隙里看到了这两个把他耍得团团转的混蛋,背着他谈笑风生的那一幕!
蓝漠意料之中的一下都不敢乱动了,剩下的就是――
视线和手上的枪口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这个男人,七绪冰冷的目光与平日的那种“冷”不一样,像是要跟全世界决裂一般。
“临死前,还有什么要对你曾经的‘玩具’说的么?”
他本来想要像昨晚对付蓝炎一样直接开枪,因为拖得越久,就越痛苦……可是,他好不甘心!
“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欺骗你……你找上我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我没想到你会主动对付蓝漠……”
御堂秀的痛苦不是来自身体,而且面对对方手里的子弹已经可以要他的命这个事实,他也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惊慌失措。
“所以你权衡利弊之后,决定出卖我,顺便把我骗得团团转,害得我像个下%贱的妓%女一样一直‘自愿’的供你玩%弄?你们在一起谈起这件事的时候很开心吧?有没有交流一下怎么糟蹋我的经验?”
――言语,犀利的像刀子,一把一把插在自己的心脏上……只是七绪自己已经注意不到,苍白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泪痕。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情急下,御堂秀不顾自己境的向他靠过来――
紧接着……“砰”的又是一枪!
这一,是左臂!
然而,这个男人并没有停下脚步,七绪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却颤抖了,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
“七绪,你听我把所有的话说完,然后再开枪……好不好啊?”
那口吻,就好像平日枕边的戏谑……每被这个人欺负的时候,都会用这种口吻将他压在身下,一边欺负,却又一边像哄小孩儿一样宠溺的哄着他不要生气……而现在,全身浴血的御堂秀,正努力的挤出同样的表情,依旧用这副口吻对待着自己……
七绪僵硬的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算是默许。
“七绪,也许你也察觉到了――我不是什么凭空冒出来的黑道新秀!其实,我跟前一阵子与蓝漠交易毒品的黑泽弦,是如假包换的兄弟――我,御堂秀,是黑泽家的长子和下一代组长。我之所以姓御堂,只不过是因为父亲对母亲的宠爱,答应她长子从母姓而已。蓝家和黑泽家的交易虽然才开始,过去交往也不紧密,但我们俩已故的母亲却是闺中密友,我和蓝漠4岁开始就认识……就连这一,也是他先找上我,他想要帮你走出阴影,可你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让他无从下手,所以他才只好想要借助第三方的力量。”
看着陷入错愕地七绪,御堂秀只觉得钻心的痛,却不是为了身上的伤,而是那张脸上挫败的痛苦,可是他必须把所有的事都告诉这个人――
“他不知道要怎么补偿你,想把自己的江山送给你,但也明知道你不会接受;你从小生长在黑道世家,让你重新开始其他生活,恐怕你也很难适应,更何况你根本就放不下心里的‘结’!所以我们的计划原本是――他暗中将势力分给我,制造一个可以跟他平分秋色的‘对手’出来,然后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将蓝家击垮,演完这场戏之后,蓝漠会隐退于江湖,而亲身经历蓝家的败落消亡之后的你也应该终于可以从仇恨中解脱出来,最后由接管了蓝家的我去接近你,提拔你,等到我过几年要回到日本接掌本家的时候,就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你……蓝漠说过,这一切本来就是你的!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你会主动找上我,而且还是为了复仇!”
“住口!”七绪厉声打断他继续说下去,只是声音已经颤抖得不像样,“现在才说这种鬼话连篇,谁会相信?到了这个地步还打算继续骗我!”
这种话……怎么可以相信!
如果相信的话……他这么多年来,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可是陷入慌乱的视线投向一步步慢慢靠过来的御堂秀,为什么那个人瞎掰到这种地步,脸上居然连一丝撒谎的迹象都找不到!
“七绪,我们都没有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更没有想到――你,会在第一个瞬间映入我的眼睛,再也抹不去了。其实,蓝漠很痛苦,因为他知道你复仇的对象不只是他自己,还有蓝炎。虽然他们兄弟之间因为当年你父亲的事、蓝家的事、蓝炎去唱歌的事一直无法好好相,三天两头的耍小手段折腾蓝炎,可那毕竟是亲弟弟,就算那么喜欢官羽浔,也不能对他下杀手……所以他既不能让你下手,也不想再伤害你,左右为难。而我也很痛苦,我第一眼就喜欢你,可是却在第一眼之前就注定如果这个秘密被揭破的时候,我就站在了你的对立面!所以对于你,我们俩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陪着你演这场戏,拖一天算一天,等着你自己撕破‘这张纸’――然后,我们等来了今天!”
“不许再乱说……你就那么想让我立刻杀了你吗?”
因为哽咽,连手上的枪都颤抖起来。
“如果杀了我,真的能让你笑的话……但是,我更希望你以后可以过得开心点。”
御堂秀已经近在咫尺,虽然双臂动弹不得,却依旧随时可以飞起一脚踢飞他手里的枪,可是御堂秀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直直的望着他,淡淡的笑着。
那笑容……让他害怕!
“哈哈哈哈……”
七绪一阵发狂一般的仰天大笑充满了讽刺……这些人连他的心都彻底耗尽了,现在却让他过得开心点?
“砰砰……”
又是连着的两枪!
御堂秀倒下了,肚子上新添的两大片血迹让整个人变成了血人。
“七绪!御堂――”
蓝漠惊呼一声的望着眼前的变故。
……是他把那个男人拖下水的……
七绪这才缓缓地转过身――
“现在轮到你了。”
扬了扬手上的遥控器,吊着官羽浔的绳子被缓缓地放下来,只是着陆的地点紧贴在七绪的身边。
“别乱动,加上刚才那四颗,我的枪里还有两颗子弹――我不介意把另外一颗送给你的心肝宝贝!”
看出了蓝漠的蠢蠢欲动,七绪赤裸裸的威胁轻易断绝了他想要飞扑上来救人的念头。
落地的冲击力让五大绑的绳子一瞬间猛烈地收紧,官羽浔本能的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蓝漠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更不敢有丝毫的妄动。
因为――一把将那纤弱的身体反扣在胸前,七绪先前拿着遥控器的手里,已经换上一把锃亮的匕首,抵在官羽浔的脖子上!
“七绪……收手吧,漠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是复仇的话,已经足够了……”
谁知,被拔掉口中的织物的官羽浔,此时的言语间,竟然没有他预料中的恐惧。
“你住口,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种话?你知道我都遭遇过什么对待么?”七绪愤怒的视线投向了蓝漠,继而透出一股阴险的味道,“他不是这样?你可真敢说……你该不会真的爱上他了吧?他那么作践你,你应该跟我一起报仇才对!难道你让人糟蹋的时候,连心也跟着陷进去了?你还真是下%贱!”
最后这一句说出口的时候,七绪觉得自己的最后一小块心脏正在淌着鲜血……其实他骂的人,不是官羽浔,是他自己!
“七绪!”
不想听他继续羞辱官羽浔,蓝漠厉声打断。
不料这一声却惊醒了七绪更大的仇恨,阴森森的望着他一笑――
“你真幸福,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是被人爱着死去,也会有人思念你……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太不公平……不如……”刀子在官羽浔的脖子上抵的更紧,白皙的颈部,逐渐染上了鲜红,“不如你把那天他被蓝炎带走之后,你都对我做了什么告诉他吧?说出来之后,看看这个单纯的傻瓜还会不会说出刚才那种话?还会不会以为自己爱上了你这个魔鬼?”
蓝漠不可思议的望着陷入癫狂的七绪……他们错了,一开始就应该把真相撕破!害怕彼此继续伤害,不断地等待时机,到头来让心意变成了巨大的骗局……
七绪已经听不到任何的劝告,完完全全的被愤怒和仇恨淹没了。
“你快说!最好说的详细点,让你的心肝宝贝听得清清楚楚,看看你是怎样的衣冠禽兽!再不说……我就割下他的脑袋!“
官羽浔脖子上的伤口在加。
七绪尖利的咆哮响彻在整个房间里――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最后的绝望
“好好……我说,我说……”
漠帝的一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畏首畏尾过,可是面对官羽浔脖子上逐渐加的伤口,就像那伤口正在数倍放大的出现在自己的心脏上一样……从一开始,七绪就没有留给他任何选择的余地!
“那天炎带着你离开之后,我发现心情突然变得焦躁,凌乱,甚至压制不住身体对你的渴望……我一边努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一边想要把你挥出脑海,可是我做不到……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我慌了,理智也空了……为了平复自己,我把七绪当做是你的替身,压在了床上……强暴了他……”
蓝炎低着头,没有去看官羽浔那双黑白分明的瞳眸。
那么善良、纯洁的一个人……这一,说什么都会被厌恶到底了……或许,等到自己死后,都不会被原谅……
事实上,官羽浔的确震惊了。
突然想起那天在药店看到七绪的时候,这个人对自己毫不掩饰的厌恶……原来真的是自己害了他!
……原来,除了自己之外,蓝漠也是会欺负别人的……
他本来就是个恶魔,明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事情发生在蓝漠身上,不是应该一点都不奇怪吗?
……可是……心里好疼……
不知道是为了七绪,还是为了自己,或是为蓝漠而绞痛!
“现在你明白了,还会为这种人痛心吗?我是真心想要邀请你来跟我一起看他的下场!我们一样被他糟蹋……所以只要他不乱动,我就不会伤害你。”
――背后传来七绪阴仄仄的声音。
“七绪,他是无辜的,何不折磨他呢?你开枪吧。”
此时的蓝漠已经从官羽浔的眼神中看到了的失落,这失落的神情立刻在他心头五味俱全的渲染开来――会有那样的表情,雨浔到底还是在乎他,可是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办法挽回之前的那些恶行带来的后果……
这个男人看了一眼地上身中四枪的御堂秀,然后干脆绝望而平静的望着七绪――
“我希望你在结束之后,不要难为雨浔和炎了。”
所有的恩怨如果就此能够打住,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官羽浔眼中的痛苦和纠结,让他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他给他带来的伤害,没想到会一直延续到最后……
“好啊,我成全你!”七绪的另一只手抬起枪口瞄准了对面这个男人的头,“这两颗子弹,一颗是你的,另一颗……是我的。”
和蓝漠一样平静的语调,既然心如死水,这条路也走到了尽头。
那一瞬间,官羽浔仿佛能够听得到耳边的手指慢慢扣动扳机的声音,恐惧让时间无限倍的变慢,心头尖锐的绞痛却被无限倍的放大……
“漠――”
“砰――”
官羽浔撕心裂肺的呼喊和七绪放出的枪声前后相差不足一秒的响彻在这个惨烈的空间里。
七绪看到眼前的世界变形了――
被大量喷涌的鲜血染红的人……不是蓝漠,而是官羽浔!
“羽浔!羽浔!”
一把将被鲜血浸透的身体包在怀里,不断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蓝漠觉得自己要疯了!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子弹和他的肩膀摩擦而过,只留下一条并不严重的烧伤――那一瞬间,七绪被他突然冲出去吓了一跳,于是射偏了。
然而……冲出去的时候,官羽浔早就顾不得脖子上正架着的那把匕首!
利刃在那一瞬间撕开了他的脖子,整个大动脉完全被割裂了,血像失控的洪水,喷涌四溅!
“打电话叫救护车!压住大动脉拖延时间!”七绪觉得在这一刻,自己仿佛被抽空了,只是不由自主的冲陷入慌乱的蓝漠大喊。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伤害这个人!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
为什么?为什么……被蓝漠那样对待之后,这个人还能这样不顾一切的挡在对方前面!
明明……他被糟蹋的比自己还要悲惨……
蓝漠压根没有抬头看他,却如言照做。
“羽浔,你撑一下……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官羽浔的动脉上方被他用手指压住,血不像刚才流失的那么快,只是整个人瘫在他怀里,脸上早已没有一丝血色。
吃力的张开眼睛望了他一眼,依旧优美的唇形居然轻轻的勾动了一下,几乎用鼻息从容的吐出一段让蓝漠彻底震惊的话语――
“你没事,太好了!我已经不能允许你再为了我倒下第二了……我很奇怪对不对?明明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可是我却渐渐的开始习惯你在身边……在你为了我被人胁迫,甘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在你面对我和炎赤身裸体交缠在你的床上,却压抑着落寞包容下来的时候……我很害怕……我无法原谅你曾经对我所做的一切伤害,却在记忆中不知不觉的添了那么多你的影子,我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你是恶魔……却在刚才,毫不犹豫的想要挡在你面前……现在也不后悔……七绪说得对,我很下贱吧,被人糟蹋到心都不由自主的沦陷进来……”
因为失血过多而让大脑陷入缺氧的官羽浔,此时早就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语无伦的言语从心里直接流淌而出,也许自己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在说什么……
然而――
几滴晶莹的液体从上方滴落下来,打在他染满鲜血的脸上,让他再张开疲惫的双眼――
蓝漠,哭了……
跪在地上,将他紧紧抱在怀中的蓝漠,眼中正不断的涌出泪水。
幻觉?
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掉眼泪……
意识渐渐的和氧气一起被抽离,剩下的只有身体本能的反应――官羽浔缓缓的伸出手,覆上那的确变得潮湿的脸颊,呆滞地望着……
七绪站在原地,像一尊蜡像。
官羽浔的声音很小……却每一个字都能传进他的耳朵。
许久,慢慢的抬起了手里的抢,枪口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你不下贱,下贱的人是我才对……这个世界上连恶魔都有人心疼,而我却没有……”
呆滞的申请下,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呢着。
从一开始,他就输了……可惜却连一个会计较跟他之间的输赢的人都没有!
“七绪――”
迷茫间,他听到身边那个声音……就在昨天夜里,他还想要将自己的后半生托付给这个人……但是,连着最后一根稻草都不过是一抹幻象。
最后一颗子弹的枪声……在绝望中响起……
“七绪……”
错愕的看着这个身体在眼前软绵绵的向下滑,七绪呆滞的本能伸出手去抓住御堂秀,脑海中极力搜索着刚才电闪雷驰之间的那一幕――
在他叩响扳机前的一瞬间……这个身中四枪的男人居然拼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扑向他,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掰开的手臂一颤,本能的射出一枪……
“御堂秀――”
他突然发疯一般大喊着,因为扣着这具身体的手正搭在对方的胸膛上,血水源源不断地从那个可以摸到的洞口里涌出来――那是心脏的位置!
御堂秀在闭上双眼之前,望着他笑了。
早已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双唇一张一合,虽然发不出任何声音……但是,他仍然读懂了那几个字――
对……不……起……
要……幸……福……
“啊――”
抱着这个全身上下都在向外源源不断涌出血液的人,七绪原本漂亮的五官终于在崩溃中彻底的扭曲。
歇斯底里的喊声中,化作了一只充满懊悔的野兽。
――这就是他的复仇和诀别吗?
他现在宁可什么都放下……只要能够把这个人的命换回来!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破碎的梦魇
漠帝旗下产业中最好的一间医院里,所有专家大夫在第一时间取消全部休假赶回来,外国专家团正在赶来的飞机上,随后就到。
宽敞的楼道里,因为来去匆匆的大量医护人员而显得拥挤起来。
顶楼的那两间急救室的灯始终亮着。
“你说什么?”
蓝漠一把提起刚从急救室出来的医生,一双猩红的眼睛怒视着对方,已经没有一丝平日从容的模样。
“病人的失血量已经超过了人体极限,可是早晨因为突然送来三个大出血的孕妇,现在B型血血库告急,从其他医院调用血袋已经来不及了……”
医生像小鸡一样被他两脚离地的拎起来,望着眼前的男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的回答。
“抽我的,我是O型,马上――”
一想到官羽浔那副面无血色的模样,蓝漠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不行的……那么大的需求量,您一个人……您也会有很大危险的……”
这个凶神恶煞的英俊男人是医院的老板,医生哪有这个胆量冒险!
“我是B型,应该也可以吧……”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蓝漠这才眯着眼睛将视线投向一直蜷缩在墙角的七绪。
“就算是两个人也……”
“闭嘴,现在立刻带我们去抽血,需要多少给我抽足了!今晚他要是活不了,你全家也都别想活了!”
蓝漠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粗俗的威胁过什么人,就像一只强弩之末,神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医生哆哆嗦嗦的再前面带路,背后跟着两个恶鬼一般的男人,自然不敢再说一个字。
“漠,为什么放过我?‘
背后,七绪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惨白无力。
在官羽浔倒下的那一刻,这个男人便没有再看自己一眼,但他知道――自己做了唯一不能做、甚至连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事!
“七绪,蓝家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紧随着医生的脚步,蓝漠甚至没有回头。
他可以用任何东西来补偿这个始终都让他愧疚不已的人,除了官羽浔……却想不到,最后官羽浔居然冲出来替他挡下了这笔沉重的“债”。
“我知道了,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允许我继续在这里待一会儿,他的手术结束后……我会立刻从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
言语间带着明显哀求的成分……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即使蓝漠要把他凌迟他都不会说半个“不”字,但是“那个人”也还躺在手术室里!
御堂秀的伤比官羽浔还要严重得多,如果不是那副强健的体魄,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推到太平间了!腹上的两枪射穿了脾肺,最后那一枪,子弹距离心脏只有1厘米,已经严重伤到了心脉……抢救已经持续了六个小时,刚才看到护士拿了新的电击器进去……
那意味着什么……七绪怎么会不知道。
原来他是在乎的……只是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蓝漠身子僵了一下,没有回应,却加快了脚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两个小时……
拒绝了被医生送去加护病房的请求,蓝漠和七绪像两只打不死的神兽,抽完血后有继续“石化”在急救室的门口。
只是脸色却比刚才苍白了不少……再怎么强,也毕竟是血肉之躯,若不是心里那份执着的羁绊,恐怕这两个早已身心俱疲的男人也已经倒下了。
只是守在急救室门前的人,多了一个。
――蓝炎!
蓝炎本来就从昨晚开始住在下面的病房,昨晚七绪的子弹虽然被掉包了,但是考虑到七绪是高手,装了普通的空包弹的枪恐怕他只要那在手里就会立刻察觉到……所以那子弹是特制的,虽然不至于让他送命,但受点伤总是在所难免的。
蓝炎和七绪对视一眼,然后双方木然的移开了视线。
“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还想瞒我多久?”
两兄弟的对视擦出些以为复杂的火。
只是没有人继续质问,也没有人回答。
官羽浔的事,蓝漠有愧。
如果不是他使劲手段把那个男人从蓝炎身边抢走……现在的官羽浔,不会伤心,不会流泪,不会绝望,更不会命悬生死一线!
而蓝炎的心头,亦不是滋味。
他就住在楼下,医院里这么大的动静怎么瞒得了他!先是绑架,接着是被送来抢救……他无法明白为什么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为了钱会甘心不断承受这么多危险!
可是,如果哪天的子弹是真的,七绪就不会发现,也不会把官羽浔拉下水……蓝漠是他在这世上最讨厌的人,却为了保住他的命不惜铤而走险!那晚被秘密送进医院,得知真相的时候,心里的感觉五味俱全,但是此时这也让他意识到――
羽浔会搞成这样,自己同样有份!
走廊里,在三人沉重的气场下,连空气都好像要凝固住一样……可偏偏这个时候,急救室里的两人仿佛心灵感应一般……
两个急救室的灯同时闪亮起来。
急匆匆冲出来似乎又要拿什么器材的护士被粗暴的挡下来,可是――
“赶紧让开,病人的心跳不行了!”
“现在是最后的抢救,你们家属还是准备一下吧……”
里面人命关天,两个涉世未的小护士也顾不得拦下她们的人看上去有多恐怖,来去匆匆。
三个坚强的男人顿时呆住了,这个时候,仿佛有人轻轻一推就会倒下一般。
“在虚伪ude夜空下,无数的断念中,鲜红的血动摇了……为了这人生第一的悸动,我心甘情愿的相拥而堕天……”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居然是蓝炎!
站起身来一步步贴近手术室门前,含混不清的声音夹杂着哽咽,声音从低慢慢拔高,最初蓝漠没听明白,可是七绪听懂了――
这是那个时候,官羽浔写给他的情歌。
那时候连个人在录音棚里肩并肩,彼此幸福的凝望,唱着这首歌的样子……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种耀眼的场面。
只是那时候的事,短短几个月恍若隔世……暮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内心的痛苦纠结成一副躯壳。
“无法愈合的伤口,无寄托的思念,残酷的命运车轮――走向了遥不可及的绝望的彼岸。光芒中你的身姿转瞬即逝,因为这光芒而眯起的双眼,在微凉的风中汲取这温暖,回首时心中已刻上了烙印……”
――七绪竟跟着他一唱一和起来!
其实,那一天,这首歌的每一句歌词他都记在心里,只是当初的嫉妒已经荡然无存,所有的心念都系在急救室里,那个给予过他承诺,用生命来祝福自己幸福的人身上……
蓝漠不语,依旧靠在墙上,极力想要控制自己的颤抖而攥起了拳头,却发现完全是徒劳。
……如果官羽浔不见了……消失了……
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
一直以为,只要他愿意,就可以把那个人留在身边……即使交换了自由,依旧固执的相信可以让对方在最后一刻因为感动而留下来,总有一天可以爱上他,一直都在身边……
事实上,他做到了!
……仓库里,全身浴血的那个纤弱的身体,依偎着他,说了那些他终于盼来的话……却已经是弥留……
“若果只有一个愿望,我希望是天长地久。你瞳里温柔的湖水,蛊惑着幸福的错觉……”
蓝漠不由自主的跟着轻喃,官羽浔唱的歌,他当然也是每一个字都烙印在心上,只是因为对蓝炎的嫉妒,让他一直把这个小秘密隐藏了起来。
三个大男人,其中两个全身是血,伫立在急救室前,毫不顾忌的唱着不合时宜的情歌……从天黑唱到天亮,貌不隐藏的哽咽和嗓音的渐渐沙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人敢靠近过来,也没有人停下。
而上天,似乎终于听到了这些固执的呼唤一般……
急救室的等灭了!
满头大汗的主刀大夫终于姗姗而出,却是一脸的亢奋――
“奇迹!简直是奇迹!”
“心跳突然恢复了。手术很成功!”
……
两个权威医生彼此一边擦这满头大汗,一边兴奋的对话。
被抽取了大量血液后一直靠在墙边的那个男人,像一根崩断的弦,身体顺着墙壁慢慢的滑下去――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动摇
“你确定要走了?”
得到消息匆匆赶来的星涩,跟一脸落寞,正要离开的七绪在医院门口差点撞个满怀。
虽然他还没弄清楚突然出了这么大事的来龙去脉,但对上那双心如死灰的眸子, 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感觉――
这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恩。”
七绪点点头,对于撞上他有些意外,却也不惊讶。
“以后有什么打算?打算去哪里?”
“我这种人,去哪里都不会饿死的,还轮不到你来担心……我只是想离开他们的世界。”
语调依旧刻薄,惨白的脸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就这样擦肩而过――
他们的世界还有那些爱……太耀眼了!脑海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和那个人在一起的片段……可是把他伤得如此之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再见他一眼的资格!
……这是……一场多么可笑的噩梦……
望着那个失魂落魄的背影,星涩叹了口气……命运这东西,太残酷了!
说起命运,当然回想起官羽浔和蓝炎――这就是他今天来的目的!
当他听到官羽浔出事的时候,脑子一下子懵了,第一反应就是――把那件事情的真相,告诉炎!
不管会不会被官羽浔认为他言而无信,不管会不会被炎当场掐死,就算漠帝要报复他也无所谓……他不能在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那么相爱的人继续彼此折磨下去!
他看不下去了!
“星涩――”
蓝炎偏偏就在这时候,意外的出现在楼梯拐角。
“你……”
星涩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官羽浔的病房在楼上,而电梯门在另一个方向……他很难把蓝炎出现在这里理解为偶然。
“他走了?”
这个“他”指的当然是……星涩恍然大悟。
“恩,刚走。”
蓝炎是偷偷跟踪下来,只是要目送七绪的。
官羽浔的伤,七绪的离开……让这个男人陷入了低谷,面对这样的蓝炎,他在心里偷偷的盘算着要怎么样组织语言把那件事说出来。
不料,蓝炎却先开口了:“呐,我是不是一个既任性又自以为是,其实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
刚才守在官羽浔的床边,他最心爱的男人刚脱离危险,依旧于昏迷中,望着那张苍白平静的脸,他想了很多事――
“羽浔被那个姓洛的恶少欺负的时候,是蓝漠把他救回来的;羽浔被那两个狗仔下了药的时候,是蓝漠抓住了人,而且封锁了媒体保住了他的名誉;羽浔在音乐会被人抓走的时候,也是蓝漠把他就回来的;就连这,明明是我们两人欠七绪的债,他却一个人赴约,把所有的危险都承担下来,为了保住我铤而走险的掉包子弹,最后连羽浔也跟着受到牵连……我从头到尾只是个一点都不成熟,只会说大话的废物!”
星涩望着他沉默不语。
一手把他扶上星光大道,一直作为最好的朋友在官羽浔出现之前几乎是形影不离,炎的明朗直率和他的不成熟……自己明明都是一直看在眼里……
他以为,从那样的家庭挣脱束缚的孩子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想给他点时间慢慢成长……只是没想到……
“星涩,我有事拜托你!”
蓝炎似乎想起了什么,一脸坚定。
“额……说……”
星涩迟疑了一下,蓝炎的表情让他想起了上官羽浔拜托他照顾炎时候的样子……果然不会有什么好事才对!
“我很快就能出院了,现在开始帮我联系工作吧,什么都可以,把每天的时间安排满也没关系――我急需要钱!但是最好别离开这里,因为我要每天来看羽浔……”
“等等……你说什么?”
星涩忍不住诧异的打断。
蓝炎虽然工作狂,却对工作挑剔的出了名,“什么都可以”――这种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且……急需要用钱?开什么玩笑!
“羽浔他……虽然我不知道漠给了他多少钱才能让他这么死心塌地,但是我如果能比漠支付得多,说不定他醒来后也会……”
蓝炎急切的诉说着自己的愿望,一想到那个人生死未卜的躺在急救室的那段时间,那时候的心情他再也承受不起第二!
即使现在多少有些明白蓝漠对自己血浓于水的那份心意,但官羽浔他是绝对不会相让的……不惜一切手段……
“啪――”
这一打断他的,是星涩扬手落在他脸上的一个响亮的巴掌。
“羽浔听到这话,一定会难过的,连我都为他不值!到了这个地步,你居然还以为他……”被气得浑身发抖,星涩毫不掩饰眼中的悲哀,对上蓝眼的错愕,这时候他也顾不得什么说话的方式了――
“炎,你说得对――你果真是个自以为是,一无是的笨蛋!你以为你前一阵子的雪藏事件是怎么弄出来的?又是怎么平息的?你真当做那是只是幸运而已么?我告诉你――全部都是漠搞出来的!羽浔他看你那么痛苦,所以才会明知道是圈套还去就范,是他,把自己送给了漠,才把你的一切都换了回来!”
蓝炎彻底傻了一般怔在原地。
他刚想要原谅的哥哥,做出这种事……
他的羽浔,为了他……
而自己,居然像个傻瓜一样……
猛然想起那天放在桌上的五万块……他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那时候的羽浔,一定……多想被他好好的拥抱,可他却把那些钱明晃晃的摆在了桌上!
……羽浔,心怀着多少的羞辱,却还是为他展开了那样妩媚的笑颜……
羽浔……
羽浔……
“你去哪里?”
一个措不及防的被推开,星涩皱着眉头望着那道利剑一样冲出去的身影,喜忧参半的叹了口气――
炎,你终于打算成熟起来了么?
……而与此同时,官羽浔的病房里,刚清醒过来的蓝漠却已经迫不及待的逼着护士把他带过来。
病床上的男人,还在沉睡。
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平静的脸。
没有锁的眉,没有颤抖的双唇,没有满面的泪水,也没有急促不安的呼吸……如同精心雕刻而成的美好无关各自回到原位,干净圣洁的气息,完全是一个睡着的天使。
……对,这才是天使本来的样子……
……平日里他所熟悉的那个官羽浔,所展现出的――是天使被折去了翅膀,丢进地狱里饱受煎熬的样子……
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柔软的额发,才一靠紧,便有一股官羽浔身上永远都不会被药水味遮盖的淡淡体香扑鼻而来,让蓝漠不由勾起了唇角。
前后不过几天时间,却害的床上这个人先后住院两,还一比一严重,差点连小命都保不住……
“这一,你把我的命救回来,我的命从此就是你的……纵然没有契约在,你也不能在丢弃我不管吧?”
“别以为漠帝的怀里时随便让人躺着说情话的,那时候你既然说了那些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我会保护你的。”
“对了,上听那个臭警察跟你说的话让我不爽到现在……我当然也可以给你承诺啊!一辈子都会让你幸福,一辈子都会在你身边……”
一句一句,声音不大,男人的脸上挂满了期待的笑容……纵然依旧得不到任何回应,却极有耐心。
瞧着对方温度偏低的手,碎碎念中……温热的唇,小心翼翼的覆上对方的眉心……
然而,这样一个难得温存的动作,却偏偏被不合时宜的不速之客打断。
蓝漠没有回头,只是直起身子,不为人知的收起了笑意――
对方是谁,为什么而来……他至少也能猜出个八九成。
“离他远一点!”
蓝炎怕吵醒官羽浔,虽然愤怒,却不敢大声,慢慢的重新关上病房们。
“凭什么?”
蓝漠终于转过身来,望着弟弟的眼神却比平日真人得多。
蓝炎再怎么想要快速成熟起来,此时在他眼中也不过是执拗的稚儿,跟带着整个家族从黑道摸爬打滚出来的他相比,嫩的太多了。就像此刻,他已经轻而易举的从对方简短的几个字的语气中,嗅出了“东窗事发”的味道。
“果真是你做的?你陷害我……然后胁迫羽浔?”
蓝漠悠哉的接下他的质问,目光却再落在官羽浔那张平静的睡颜上,徒然变得柔软下来――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是心甘情愿的留在我身边的。他现在爱的是我,而我比你更有能力让他幸福。”
“哼?让他幸福?你是比我更有‘能力’让他一陷入险境吧,爱你?现在你还鬼话连篇!”蓝炎冷笑,之前对他刚产生的那点兄弟的情分和愧疚此时早已荡然无存,“我绝对不会把他交给你!”
“炎,他这受伤,是为了想要替我挡子弹。”
――虽然这个事实是击溃对手的利器,但从蓝漠的口吻中,透出更多的却是懊悔。
蓝炎愣住了。
“我可以把整个家族都给你,但是只有羽浔不行。”
“我对蓝家腐朽的一切没有任何兴趣,我要带走的――只有羽浔!”
两兄弟争锋相对,虽然各自压抑着怒气,但因为涉及到自己最在意的人,还是认真不断升级起来。
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
背后的病床上……官羽浔的手指轻轻的动了一下,缓缓张开的双眼,在持续数秒后又再闭上了。
如果说,爱上一个人,并且被一个人爱着……那是幸福的话……
那么同时爱上俩个人,并且被两个人执着着……则绝对不是幸福……那是……荒唐――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雨过天未晴
三日后――
官羽浔坐在床头,目送检查伤口的护士离开。
上午的阳光洒在那张略显苍白却越发清新脱俗的脸上,格外的迷人。
这样一张脸,就好像在昭示着劫后余生的幸福感一般,自己浑然不觉,却早已感染了身边的人。
他的伤只有脖子一,比起身中五枪还差点被打到心脏的御堂秀幸运得多,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不少精神。
御堂秀也醒了,对于七绪的不告而别,蓝漠并没有隐瞒,只是不知道那家伙自信满满的将目光远眺向窗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不过,蓝漠也实在没有精力去猜度那家伙的心意,眼前他的心肝宝贝平安无恙,眼看幸福就在眼前,只是要抱着美人归……恐怕还有一点点麻烦――
他瞪了一眼手在官羽浔的床边的另一头……蓝炎正在那里盯着官羽浔的侧脸发呆。
“羽浔,我早晨帮你煮了红枣粥补血,有没有精神尝尝看?大夫说你可以吃东西了。”
蓝炎一脸殷勤地把自己昨天折腾了一宿的东西拿出来。
上的事,要怎么开口道歉……他还没想好,只是看到眼前鲜活如初的官羽浔,心里一颗石头总算落了地。
“……还不太饿。”
官羽浔尽量隐藏着自己脸上的黑线,蓝炎的“手艺”他还记忆犹新,至少以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他还没有挑战的胆量。
一边看好戏的蓝漠则把幸灾乐祸毫不掩饰的写在脸上……不自量力也要有个限度,像他就不会干这种摆明了会踢到铁板的丑事!家里厨子做的营养餐差不多要送来了。
“漠,你的苹果……”
官羽浔的目光落在蓝漠自告奋勇要帮他削的苹果上时,表情却更加 了。
虽然他没有见识过漠帝真正的身手,但那么厉害的七绪都不是对手的话,相比刀法也相当了得……不过,从蓝漠手里拿着的那个坑坑洼洼的“杰作”上却完全看不出来。
“……这个……那我去给你剥香蕉好了。”
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官羽浔有点想笑。
而“乐极生悲”的蓝漠,则干脆把那个惨不忍睹的苹果“嗖”的一个抛物线,准确无误的丢进了墙角的垃圾桶,转而选了个比较容易的目标。
从小长在老宅里,光伺候他的佣人有多少个,他自己都记不清……哪曾做过这么无聊的事。
只是这“无聊的事”如今换了对象,居然也让他觉得妙趣横生起来。
“呐,漠,炎,我想出去走走,继续躺下去……我都快要长在这床上了。”
继续呆在这里的话,就算不被这两个突然就像转了性变成牛皮糖一样的男人“折磨”死,也会被外面那群八卦小护士透过窗子那些好奇的目光给射成马蜂窝。
更重要的是……那个想法已经在他脑海中成形!
蓝漠先是站起身,却像是想起了什么,顾虑地看了蓝炎一眼,最后还是尽量装作平静的含笑望着官羽浔:“那我去问问医生,看看能不能出行,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稍等我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毕竟是他的医院,毕竟……这是官羽浔的愿望……
带有警告性的眼神从蓝炎身上一扫而过,这才出了门。
而蓝炎则冲着那个背影毫不顾忌的撇撇嘴。
蓝漠一走,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共,反倒突然安静下来。
那天在蓝漠的床上……两人那场云雨,还有虚假的交易……
想起了同一件事,却是不同的角度……这让彼此交替的目光复杂了许多。
“羽浔――”
“恩。”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十指交缠,彼此掌心的温度迅速传递给了对方……早已不知道是谁牵住了谁。
“我……那天……”
趁着蓝漠不在,一定要把那天的事说清楚……可是偏偏这时候,对上那双清澈的毫无杂质的瞳眸,千言万语却在蓝炎的脑海中汇不成一句道歉。
“对不起……我并不是想要伤害你才骗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许为了这件事放弃你的音乐,因为……我很喜欢。”
――官羽浔淡淡的笑容去自然的漾开了。
蓝炎怔住了。
天底下最美丽的笑容正在他眼前毫无防备的展开,那样的善意……为了帮他饱受委屈之后、又受尽了自己无知的羞辱,这个人居然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来!
道歉……自己说一万都不够!
可是,官羽浔居然先开了口……向他道歉?
“羽浔――”
小心翼翼避开脖子上的纱布,紧紧的一把将对方纤弱的身体扔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原谅我……”
官羽浔把头搭在这个思念了好久的肩膀上,慢慢的闭上眼睛,地呼吸,感受这个人的颤抖,这个人的思念,这个人的爱恋,睫毛上不知不觉蒙上一层水汽――
“傻瓜,已经过去了,别这样……漠,也已经把自由还给我了……”
不经意的一瞥,却见口中的那个人已经返回,正透过门上的窗子,在外面望着床上相依而泣的两人。
炎背对着门,所有的思念和愧疚还在心中发酵,让他一刻都不想放开怀中的宝贝。
然而,他并不知道,背后包含着酸甜苦辣的四目相织。
……在那一刻之后……
……在那些话几乎经过大脑便脱口而出之后……
很多事,就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
一小时后,附近最大的主题游乐场内――
三名身材颀长,英俊非凡,举手投足都散发着高高在上的贵族气息的男子,一现身,便引来周围一片惊艳的目光。
“医生说,只可以走一走,不许玩刺激的东西!你给我乖乖听话,不然小心我回去之后,把你绑在床上一个月不许下床。”
霸道,又宠溺,话语间浸满了无奈和关心……蓝漠就是这样的人,一直都是。一贯穿着正装,极其考究的他,难得换上了纯粹的休闲打扮,却儒雅依旧,照样的英气逼人。
另一头,蓝炎因为不满他后半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当然在彩色的镜片下,蓝漠不一定看得到!
蓝炎依旧是一身英伦打扮,大热天依旧带着格子丝巾连下巴一起挡住,脸上的太阳镜更是挡住了多半张脸,可是照样不影响他出类拔萃的外型――明星有明星的麻烦,他可不想歌迷在这里连官羽浔一起包围起来。
可恨的是,刚才蓝漠这家伙还以这理由,差点把他丢在病房里……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心肝宝贝继续跟这个混蛋独!
“呐,羽浔,这么多人真的不嫌麻烦么?”
蓝炎蹙着眉头,被关注的感觉有些烦人,那些在周围绕来绕去的孩子更是几差点撞上来……只要官羽浔一句话,他给这里的老板一个电话说要在这里考察外景,像他这样的公众人物、一部片子能给这里带来多大的宣传效果这是傻瓜都明白的事,这里会立刻变成他们专属的!
“是啊,羽浔,把保镖丢在门口真的合适吗?你的伤还没好……”
蓝顺手从路边的小车上买了冰激凌,乐的小摊上的大婶合不拢嘴,虽然没吃过这种廉价的东西,可是看官羽浔接过去的时候一脸的孩子气的笑容,自己心里也不由得欢愉起来。
只不过,虽然他和蓝炎基本都没什么事了,万一有意外的话,完全可以保护官羽浔,可是不带保镖这种事,还是让蓝漠突然之间难掩的不习惯。
“我说你们两个……究竟多久没有单纯的出来玩过了?”
――两个人过度紧张的样子,引得夹在中间的男子一脸哭笑不得。
太阳不算大,周围有欢愉嬉闹的小孩子,推着老人的儿女,相依相偎的恋人……新翻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的水汽……夹杂在这些平常的人中间,听着这些平凡的声音……
这个原本才是他的世界。
吸了一口气,官羽浔微微的闭上眼睛,像很久以前跟官羽瑶还有官羽伶在一起的时候一样,伸出精致的小舌头,在冰激凌上打着圈慢慢的舔着,不时发出点因为冰激凌的香甜而忍不住去吮吸的声音。
殊不知这声音伴随着,还有那在眼前晃动的娇舌,在身边的人看来是何等的魅惑撩人……
地吞了一口吐沫后――
官羽浔正在冰凉的奶油上享受的舌头,突然接触到一个明显不属于冰激凌本体的东西!慌乱的张开眼睛――右边的蓝炎居然也凑了上来,那滚烫而熟悉的舌头接触到奶油的样子单是无比的性感,却又故意若有若无的碰到他……
他被吓得差点把手里的冰激凌抛出去的时候,右边唇角却再被一股温热潮湿的气息……袭击过来……蓝漠居然离谱的直接舔上了他的唇!
“你……你……你们两个……发什么神经!”
官羽浔几乎同时跟在场的“围观群众”一起石化,根本把不到自己的舌头!
“恩,果然很好吃。”
“不过你嘴角沾到奶油了!”
――居然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
可怜官羽浔羞得恨不得立刻打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那个……你们给我克制点……要不……”
他四下打量,好吧,……他后悔了,承认带着两只随时随地会发~情的禽~兽出门是个错误,眼下当务之急是找个什么地方,先把他们关起来再说!
“我们去坐那个好不好?又不刺激,也不会影响伤口……”
挂着一脸心虚的笑容,官羽浔突然眼睛一亮,指着不远的空中――
庞大的摩天轮,正缓慢的旋转着――
……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三个人的摩天轮
当摩天轮的小房门终于被从外面锁的时候,官羽浔总算松了口气,跟着这两个人在一起……任何小事都胡可能演变成一场轩然大波。
这家游乐场的摩天轮的每个房子是六人座,蓝炎和蓝漠当然不想被莫名其妙的人挤进来,蓝炎先是偷偷塞钱给工作人员,结果不幸被后面排队的人看个正着,便不满的喧嚣起来,怕他暴露身份,官羽浔一把将他扯在身后,可是排在最前面的两个男人欺负官羽浔瘦弱,居然想要动手……最后被蓝漠一记充满杀气的眼神全部抹杀,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外人当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被一个看上去彬彬有礼的儒雅男人瞪了一眼,就不由全身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当摩天轮缓缓的上升,官羽浔松下来的一口气还没有喘到底,猛然间觉得不对劲,异样的瞅着靠过来贴在两边的家伙――
“那边有座……”
他指着对面,比尴尬更多的是害怕――
6人座分布两边,可是三个人都坐在一头的话,这个卡座就明显的倾斜过来……虽然官羽浔不恐高,不过随着慢慢升高,这样大角度的倾斜也难免让他心慌起来。
“我的座位当然是在你身边。”
蓝炎坏坏的一笑,干脆贴上来,伸手在他肩头,轻轻一勾,官羽浔的身体便不自觉的倒进他怀里半边。
柔软的身体带着一股特别的体香,无论什么抱起来,都是那么爱不释手……
不过,破天荒的,这一蓝漠居然没跟他抢!
“漠,你怎么了?”
就算是官羽浔,也看出蓝漠不对劲,蓝炎熟悉的怀抱里甚至听得到心跳,一如当初的舒适,却也知道蓝漠会生气……一时间左右为难,只好低声的问他。
明明是被蓝漠一手搞出来的阴差阳错,但是心中有了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之后,却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没……没事,快到最高点了,所说这里可以看到一整个市区,你觉得怎么样?”
然而蓝漠居然没有兴师问罪!?
虽然让他好好的欣赏市区全景,蓝漠自己却没有向外看,不但不看反而低下了头,却藏不住脸色一片惨白。
“漠,却对面椅子上躺着吧,很快就下去了。”
蓝炎当然自己怎么回事,有点幸灾乐祸,却也不乏一丝关心――打从官羽浔指着这个摩天轮满眼期待的时候,他就等着看好戏,只是现在看上去……反而觉得蓝漠有点可怜。
坐心机永远不坐靠窗的位置!
――天不怕地不怕的“漠帝”,有着不为人知的严重恐高症!
只是没想到……这样他都会硬头头皮跟上来!
“漠,你恐高?”
官羽浔终于看出了不对劲,本能的一把抓住蓝漠的手,已经是冰冷的不成样子。
“没事,不严重,别担心。”逼着自己抬起头,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蓝漠强势惯了,死活不愿意自己被官羽浔看到此时的狼狈。
“你是傻瓜么?恐高症你上什么摩天轮?刚才为什么不说?”
官羽浔不由自主的怪他,心里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发酵一般――不是为了陪在自己身边,不是为了让自己高兴……蓝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
窗外的景物越来越小,他们逐渐到了最高点,官羽浔干脆伸出手轻轻地抱住他的头,压在自己的大腿上――
“别乱动,很快就好了……以后不准这样了,太危险了。”
淡淡的语调,全是关心……此时窗外的景色如何美轮美奂,他一点都不在乎……背后和腿上,两个人的心跳都是这么炙热有力,竟然他也跟着不知不觉悸动起来。
“羽浔――”
蓝炎的轻呼中带着难掩的不满,明晃晃的吃醋全写在脸上,却又不能在这时候去追问――你是不是爱上了他?那时候是不是真的因为帮他挡子弹?
自己也同样做了过分的事,两小时前才道过歉……他怎么忍心在这里再让这个善良的男人左右为难。
“恩?”
自然的应了一声,双手还轻抚着伏在腿上的蓝漠的后背,官羽浔转过脸来,明媚一笑……天晓得这样的笑容有多久没有在他脸上绽放过。
感觉到肩上靠过来的头发柔软而飘着香,蓝炎心中的不快立刻就一扫而空。
“你还真是我的灵丹妙药……”
把头埋在身边织白的颈间,情不自禁的偷着香,让官羽浔只觉一阵酥痒,一想到蓝漠还靠在腿上,立刻涨红了脸,却没有推开他,只是不由自主的轻咛一声,同时因为这撩人的一声,感到腿上蓝漠的身子僵了一下。
“呐,炎,你刚才喊我做什么?”
不能再这么尴尬下去……这两个人搞不好会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
官羽浔赶紧岔开话题。
被他这么一问,蓝炎这才从沉迷中回过神来,笑意盎然的抬起头遮着窗外的远――
“你看那个――”
官羽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不由愣了――
高层建筑的顶层广告栏,蓝炎新专辑的巨大宣传画看上去无比的醒目!
英俊,阳光,温柔……集所有好男人形象于一身的这个人,正在身边将自己牢牢的扣在怀中。
但是让官羽浔愣住的,并不是蓝炎的英俊,而是画中的那双眼睛……
那楼距离游乐场太近了,周围也没有其他高层的建筑――所以那张高高在上的广告,除了在这个摩天轮上之外,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到其中玄机的!
――那双温柔的眼睛里,被刻意理的去色变暗,隐没在漆黑色的瞳眸中的是……
“为什么我的照片会在那里?”
官羽浔惊讶的合不上嘴。
因为他不愿做公众人物,随意死活不肯抛头露面,不肯出现在专辑封面上,所以那张封面是卡通设计的,也没有人知道蓝炎合唱那首歌的人是谁!
会偷偷做这么事的人……十有八九跑不了是星涩!
只是……蓝炎噙着不明笑意的嘴角微微上扬,却给了他一个终生难忘的答案――
“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啊。”
笑得如此安然自得,却有字字真心。
望着这双眸子不停地靠近,官羽浔觉得这个答案足以让自己的心滚烫到坏掉一样……
“唔……”
突如其来的被吻住,官羽浔本能的呻~吟了一声,紧张的攥紧了拳头,感觉到他的异样,强迫自己抬起头的蓝漠,却刚好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炎,滚开,你别太过分!”
平日强硬的男人,此时却连坐起身的能力都没有,低吼一声,拳头攥的嘎嘎作响。
蓝炎压根不理他,一个翻身将官羽浔上半身拽过去,压在身下。可连官羽浔一只手还攥在蓝漠的手里,想要推开去半点不能。
“唔……炎……别……”
心知蓝漠这会儿要气得暴走了,官羽浔只好软言细语的哀求,只是那迷离的神情在蓝炎眼中竟是如此的诱~人,哪有放开着双唇的道理?
“唔恩……恩……”
多日的思念化作了一场狂风暴雨,蓝炎怕身后的窗棂铬到他的后背而垫过去自己的手臂,这样一来便再将对方整个身体揽进怀抱里。滚烫的舌头地入侵,从一开始就剥夺了怀中的宝贝说“不”的权利,邃却不粗暴,滚烫的舌头小心翼翼的舔着他的舌根,描绘着他牙齿的轮廓,温润的唇贴在一起,却不知足的还想贴得更紧,完完全全的密合着。
官羽浔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吻……不是因为强迫,而是因为这个人是蓝炎!多日之前曾将幸福相托、无数被这样的吻中陷落的日子,让这个吻从一开始就让他的理智燃烧殆尽,柔软的小舌本能的回应,笨拙的纠缠,像是终于再咬住了彼此的齿轮重新动作的钟,只能予取予求……
然而,当他敏感的发现下身被什么逐渐变硬的东西顶住时,猛然吓了一跳!
“唔……炎……别……”
害怕让他立刻拼命的扭动起来……炎该不会是在这里想……
先不说马上就要落地了,单是漠还在身边……
谁知,蓝炎却见好就收的坐了起来,细心的帮他古井贡酒好凌乱的衣领――
“傻瓜,我又不是那种不知道节制的人。”
笑得无比温柔,话里夹枪带棒,骂谁谁自然知道――
终于在这个时候,摩天轮落了地,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明明恐高的不是他,却两腿发软的官羽浔站在实实在在的地面上,扫了一眼墙上的公告栏――
全程时间几分半!
……拜这两个家伙所赐,他刚才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无奈的官羽浔还没有看到身后那两道充满侵略性的目光……一般恐高的人恢复需要一点时间,不过换做蓝漠就另当别论了。
“漠,你怎么样?”
当他一脸关心对上那张笑得阴森森的脸,本能地想向后退,蓝漠怎么可能会给他那个时间――
“啊,你干嘛……”
――被勾住腰际,一把揽回怀中,还没等他想要挣扎,已经和那胸膛贴的严丝合缝。
“干嘛?秋后算账啊――”蓝漠挑着坏笑的眉毛。
“唔……恩……”
双唇被奔走的时候,官羽浔拼命地捶打着对方,这会儿也顾不上这家伙前不久才断的肋骨――他们还站在登上摩天轮必经的台子上,下面还有拍着长长的队的人们等着上去……这岂不是变成“公开表演”?!
“漠,混蛋,放开!”
蓝炎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一拳捣在蓝漠的小腹上。
他的拳头跟官羽浔相比,力道可是天壤之别……只听蓝漠闷哼了一声,看得出吃痛,却没有放开官羽浔腰际的手,飞起一脚直接扫在蓝炎的一双膝盖。
蓝炎没料到他这一招,一个躲闪不及,被迫退出去四五米,蹲在地上……狠狠地回瞪。
――被他扫过的地方不算痛,可是……踢到了筋,根本站不起来!
蓝漠冷笑,继续享受着官羽浔甘甜的唇,像是报复一样,除了吻得霸道之外,还故意连他的鼻孔都堵上,喘息困难的官羽浔只好拼命张开嘴――
“恩……啊……唔恩……”
一声声比刚才不要甜腻的呻~吟顿时飘然而出。
好在蓝漠学会了适可而止,这个孩子气的任性“报复”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等到蓝炎的下肢恢复知觉的时候,他已经恋恋不舍得离开了官羽浔那双柔软的唇瓣。
而望着官羽浔尴尬得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两人自知过分了,各自捏着拳头,一场要打得天昏地暗的乱斗愣是隐忍了下来。
只是三人离开摩天轮的时候,背后的轮子已经空转了一圈,而下面排队的人早已因为眼前的“大戏”惊成蜡像而已。
……
游乐场的西苑游乐设施比较少,自然也没什么人。倒是郁郁葱葱的林荫小路,让官羽浔走在其间格外的舒服。
“对不起,羽浔,我看你抱着他的头,那么心疼他……所以都会没忍住……”
蓝炎认错的样子像一只乖巧的小狗。
“对不起,别生气了。还不是因为你先吻他的……”
连一贯霸道又不讲理的蓝漠都肯低下头来。
官羽浔左看一眼,又看一眼,终于松开了一直紧咬的嘴唇,长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接下来我们去看动感电影好不好?炎去前面看看下一场的时间,漠帮我回刚才路过的店里,买点零食和饮料,我去一下卫生间――”
指着眼前不足十米的地方,公园设置的卫生间,官羽浔淡淡的笑容看上去真实而释然。
……然而,望着那两个如获大赦的背景,一左一右相背而驰,淡淡消失在小路的尽头,官羽浔抬起头狠狠的抹了一下不知什么时候迅速从眼中渗出的透明液体。
“对不起,炎,漠,好好照顾自己――”
伴着哭泣的低声喃呢中,男人迈开大叔向卫生间的反方向快速离去!
……从离开医院的那一刻起,无论去哪里都是一个借口!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这样的美好……
炎,我爱你却不能原谅自己的屡失节;
漠,我本该恨你,却无法自抑的动了情。
难道这两个水火不容的兄弟之间的关系有了转机,明明其实是在科彼此的……我又怎么能允许自己这样一个一无是又破败不堪的人夹在是间,破坏其中……
心里同时装进了两个人……
这样的荒唐戏码,让他情何以堪,又如何继续的下去――
……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无可逃
傍晚――
官羽浔那间小公寓附近的巷子里,墙角边偷偷冒出个小脑袋,小心翼翼的张望。
糟糕,动作也未免太快了吧!
望见楼下那辆车,官羽浔暗呼倒霉。
――车子是蓝漠的,周围还围着一圈黑色西装笔挺的手下……至于蓝漠本人这会儿八成正坐在自己那个狭小的房间里,气呼呼的等着把他像拎小鸡一样拎回去。
刚才去过了羽伶的酒吧,外面停着的那辆明晃晃的跑车分明是炎的。
羽瑶不在国内。
她们的手机换了新的号码,根本就来得及记在脑海中……存了号码的手机上被七绪抓走时,落在了蓝漠的卧室里。
自己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身无分文……长期居简出的他,以前给音乐杂志撰稿和编辑也都是网络联系……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他连个可以借钱的熟人都没有!
最糟糕的还不止这样,要命的是――他的护照和证件还在眼前那个亮着灯的小公寓里!
叹了口气,他沮丧的转过身,肚子却偏偏很不配合的叫了起来。
看来眼下得先找个地方,弄口饭吃,其余的事情只好从长计议了。
……
5个小时之后――
这条酒吧街是整个城市最混乱的地方,Gay吧,吸毒,MB 小量的毒品甚至军火交易也常常在这里进行。
酒吧街的尽头,有一家看上去并不起眼的酒吧,不像别家装修的霓虹闪烁,也没有妖艳的男人女人明目张胆的在门外拉客,甚至出出入入连个打手都看不见。然而这里却是整条街的核心――拥有这个街道产权并且罩着他们不法勾当的人,九叔,这家店是他开的。
唐枫和一个男人坐在角落里,手中悠然自得的晃着那杯色泽醇厚的酒,液体逐渐荡漾出欲望的味道,只是他并没有浅尝的打算。
刚做完一票大生意――暗杀某个国家要员,虽然依旧像从前一样做得干净漂亮,可是他自己知道……这些天自己的心,已经没有办法像从前一样波澜不惊,他已经没有办法把那道纤细美妙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随时随地满脑子都是那个人临别时的那伤痕累累和蔓延的恨意。
所以他刚从中东回来,就直奔这里……办完这件必须马上理的事,他就立刻去见那个缠绕在他心中多日的人!
“枫,你走神了。”
“恩,不好意思,有点累而已,我们谈正事――”
唐枫淡淡地迎着对方,并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他们不是朋友,却也相识多年。
坐在他身旁的,这个同样英俊不凡,而且年纪不相上下,全身散发着冷静气质的男子,就是这条街的主人――九叔。
而且,九叔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本地有名的军火贩子。
“这是这我要买的东西――”唐枫掏出一张单子,借着桌上摇曳的烛光能将上面的字隐隐约约辨认出来,“M5两支,勃朗宁M1911一支,沙漠之鹰一支,乌兹两支,AKM7两支,M82两支,SVD两支,M135两支。各型号子弹按照每只一箱的标准给我配。另外,再来三箱DNF感电手雷……以上,三天内帮我搞定,钱不是问题。”
九叔自然比不上漠帝,确切的说,两人做军火的模式大相径庭而已。
蓝漠是上了国际黑帮头号人物的军火大亨,每当听说哪里黑帮火拼造成大规模流血事件,或者某小国内战,叛乱,通过不法途径购入大量杀伤性武器造成武装冲突……这类事件,十之八九是蓝漠卖出去的东西。
九叔不同,名义上只是小打小闹,从他这里搞不出太大数目的武器,但是只要你能报出名字,任何高精端的东西,包括国际禁用和正在开发中的绝密设备,这个人都能搞到手!
所以,这个男人的名气虽然不及蓝漠,找他的大多数是顶尖的杀手,也难过他在唐枫面前即使知道对方的身份,也毫无惧色。
只是,九叔望着单子,再看了身边的人几眼,有点无奈的摇摇头――
“你啊,老毛病一点没改……难怪简木生前说你是个‘移动军火库’!算了,你后天来找我拿货吧,钱直接打在以前那个户头里。”
唐枫笑了一下,这才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哎,这样就要走?反正来了,起码留下来玩一会儿,今晚可是有个绝对堪称极品新人……”
九叔对他的反应有点意外,毕竟这里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没什么兴趣。“他耸耸肩。
他本来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性取向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对那个人执着到自己都难以想象的地步……可是眼前不断有一些穿着妖娆的、一眼就知道是做什么的男人晃来晃去,这些人个个称得上没人,可他连基本的反应都没有!
……果然……那个人对他而言是特别的!
……只有那个人……才可以!
可惜唐枫一心想要去找官羽浔,殊不知就在他从外面关上门的几秒钟后,一身侍者打扮的官羽浔却从吧台后面窘迫的走了出来!
“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当然没有看到唐枫,让他窘迫不已的是这身衣服……这里不是官羽伶的地方,自然不会让他穿着什么大袍子胡闹。
只是他可不记得见过别的侍应生会穿这样紧的制服,简直将他的身体轮廓完完全全的勾勒了出来!
“没问题,很好看,把这个送去1号包厢吧――”
吧台里的两个小弟跟他挤眉弄眼,他却看不到对方眼底的狡诈和污浊。
什么证件都没有,他又只会唱歌弹琴,稀里糊涂不知道走了多久,刚好路过这条街的时候他已经快饿得真不起来了。
整条街的乌烟瘴气,不断被不怀好意的人打量搭讪……那种店他自然是不敢进去的,只有最后这家店看上去正常得多。虽然他们说不需要歌手,却很热情的留他做侍应生……做什么没有挂系,能填饱肚子再说,何况这种不查证件的店也很难找。
托盘里是几瓶洋酒,端在手上分量不轻,没什么力气又没有做过这种事的官羽浔,立刻顾不得计较制服的事,小心翼翼的盯着手上的托盘向前挪,生怕一个不小心打碎了那些昂贵的酒。
……这个单线条的男人呢,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去敲房门的时候,背后吧台里的小弟方才还热情洋溢的视线突然变了。
“今天送老大有福了,漂亮到那种程度……简直就是妖孽,我说,你好拿了不少吧?”
“切,那三人变态的,看他那弱不禁风的身体,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天亮。”
两个人一边各怀鬼胎的注视着那道推门而入的单薄背影,一边窃窃私语,已经迫不及待的利用吧台的掩护在下面分钱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虎口遇险
“咳咳……您好,您的酒――”
一进门,就被一股浓烈的雪茄味呛得本能的咳嗽几声,自知失礼,官羽浔赶紧弯下腰将东西放在茶几上。
“那个……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请叫我……”
不知怎么回事,他被沙发上坐着的那三个男人打量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沙发后面还站着五六个黑色西装的男子……在蓝漠那样的人身边生活过之后,他起码也知道,眼前的十有八九又是些麻烦的人物。
“站住,我还是第一见识这种服务态度,酒都不给倒吗?”
――坐在沙发中间的那个中年男人赤裸着膀子,胸前布着彩色的刺青,一条比拇指还要粗的金链子点缀在胸前,让官羽浔只觉得对方像青面獠牙的恶魔,被这样的人故作不满的低喝一声,自然吓得一个哆嗦。
“对不起,我是新来的,不太懂规矩……我现在就给您倒……”
包厢的门口被对方的一个手下堵在那里,就算他现在想要落荒而逃也没有机会了,官羽浔只好硬着头皮再凑过去,茶几很矮,他只能微微蹲下身子,却不知道紧绷的裤子将他优美的臀形在昏暗的光线下勾勒出何等**……
“哈哈……躲那么远干什么!我们还能吃了你?知道你是新来的,过来,我教你怎么倒――”
还没等官羽浔一句“不用”说出口,一边的狐狸脸便一把将他扯了过去。别看狐狸脸一身精瘦,力气却大得很,让他根本没有推开的力气。
“没关系,我会,请稍等……”
到了这会儿,官羽浔总算察觉到好像不太对劲,可是被十来个男人围在这个封闭的包厢里,唯一的出口又被堵上了……这时候纵然自己怎么呼救,都会被外面的爵士乐淹没……
眼下只好硬着头皮装傻,赶紧倒完酒,别给对方太多纠缠的时间。当他重新蹲下的时候,这已经被迫身陷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当中,拿着酒瓶的手,极力抑制住颤抖……
“啊……你干嘛?”
然而,官羽浔猛的跳起来,愤怒的瞪着背后三人中的另一个壮汉――对方的手还没有从他挺翘的臀部拿下来。
“我倒想问问――你想干嘛?”
不料对方不但恶人先告状,喊得比他还快!
指着他慌乱起身时,不慎碰到地上的酒瓶……瓶里的液体洒了一地,而且暗褐色的酒水还飞溅在了那个一身刺青的男人白色的裤脚上。
不待官羽浔反应,双臂立刻被背后上来的打手压住,双脚也被踩住,整个人顿时动弹不得。
“对不起……酒水我可以赔,裤子也可以……”
他已经身无分文……但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脱身才最重要……只好等一下跟老板商量是不是可以预支薪水了……秀才遇上兵,任他全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可惜,他似乎太天真了。
开玩笑!本以为九叔在,轮不到他们开苞,不过九叔刚才竟然跟着那个男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简直就是老天给他们的机会!塞给吧台那两个小子的红包可不小,怎么可能让他跑掉!
“不过用身体赔倒是可以的。”
官羽浔混乱的大脑猛地一惊,才发现自己打从踏进这扇门时起,就踏进了一个早就设好的圈套。
三人逐个靠近过来,脸上写明了不怀好意,你一言我一语中,不知是谁出的手――
“撕拉――”一声!
这里的侍者制服,上身的衬衫和马甲全部是丝质的,被这么用力的一撕,前襟从里到外撕得稀烂。
刺青的男人“啪”的一声,打开了包厢里最亮的灯――
官羽浔肤白如美玉的胸膛,顿时彻底暴露在众多猥琐的视线下,那张干净精致、难得一见的漂亮面孔更是让众人在一瞬间看呆了。
狠狠地咽着口水,他们只是听吧台的小子说今天来了个极品……却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美得这么惊心动魄……
桌上的美酒早就被收拾干净,空荡荡的茶几上取而代之的是看上去美味无比的男人!
被几个打手强压在茶几上的官羽浔,根本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下身的裤子连同内裤也一起被扒下去……
“救命啊――救命――呜呜……”
也不管外面能不能听到,这是他最后一线生机,歇斯底里的呼救却被身后的大手习以为常的掏出一个塞口球强行按进口中,可怜他瞪大了一双美眸,却只能发出如同哀求一般“呜呜”的声音。
那些手下个个训练的极有眼色,一见刺青男过去,立刻各自扯着官羽浔的一条小腿,将他拼命想要合拢的大腿分开,男人只觉得小腹一阵冲动,立刻退下了自己的裤子……
“呜呜……”
刺眼的灯光下,众目睽睽,都是一脸的欲望,官羽浔拼命地摇着头,眼中陷入绝望的泪水汹涌而出……
“哥――”
即将冲破底线的侵犯,却被狐狸男一声叫住。
“怎么?”步步紧逼的男人有点不满。
“咱们兄弟多久没有一起‘玩’过了?”
狐狸男眼底的欲望正被眼前的一幕熊熊燃烧起来,连两腿之间也顶起一个凶狠的帐篷……很明显,他等不及“排队”了。
“那我用‘这儿’好了。”最先**他引发事端的壮汉,显然抢不过他们,耸耸肩意味长,“慢慢来,反正夜还长着呢。”
一起……官羽浔被吓得险些昏过去……
看着几只“凶器”在眼前晃来晃去,他们不像是在开玩笑……
自己今天一定会被折腾死在这里!
官羽浔后悔了,后悔他的逃跑这么草率、才会让自己陷入狼狈,后悔他听信吧台的人鬼话连篇、来做这份工作……
但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吃!
“唔――”
一声含混的痛苦悲鸣,对方粗壮的手指粗暴的侵入。
官羽浔的四肢仍被死死的压制着,除了痛苦的呜咽之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肆意凌辱。
“真是个宝贝,这么紧……两个人进不来。”刺青男的手指动了几下,便拿了出来,他这种人还没有上升到懂得享受取悦玩具的境界,只得微微皱眉,“不过也行,先给他松软一下――”
一个颜色,立刻有人将黑色的皮箱端上来。
里面的东西跟当初在洛优俱乐部见得那些相比,可谓小巫见大巫,只是现在不是官羽浔为这种事松口气的时候。
“呜呜……”
紧接着男人从箱子里掏出了按摩棒!
比真人的还要粗壮一些,显然是为了两个人一起进入,而特意选了大号来开阔他的领域。
官羽浔相见了鬼一般等着那个已经将振幅开到最大,不断靠近他的东西。
“唔……恩……”
死不瞑目一样撑大着双眼,只觉得眼前的一切一片天旋地转……那个几乎将他撕裂的东西已经被狠狠的推入体内!
壮汉却在这时一把扣出他口中的障碍物,打算先行“办事”
“啊……啊……啊……”
那东西在体内最敏感的地方上风款给的扭动震颤,官羽浔再怎么不情愿也无法忽略身体被强烈刺激产生的火辣感觉。
他咬破嘴唇,下巴上布满血迹之后。
“等一下一起吧,你真性急,听他叫一会儿,也不错……我还没听过这么好听的声音。”
狐狸男阴阳怪气的出声阻止。
“行,听你们的,咦?脖子上的纱布是怎么回事?”
壮汉这才发现,胯下这个被折腾的半死的美人,身上居然还有一块“布头”贴在脖子上!
“别碰它,要是有什么疤痕之类的,看着刺眼,干的也不爽!”狐狸脸皱了一下眉头,甩出一句。
看着那块原本雪白的纱布逐渐浸出红色的印子……他们这些每天刀口舔血的人自然知道下面有伤口……
壮汉倒是听话的转身拿了酒,立刻换了个角度在他平时平滑细腻的小腹上贪婪的摸索起来。
这个人有什么伤?明天会不会死……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今晚这具身体能让他们玩的尽兴就好……
在这样无耻的刺激下,一股白浊就这样纯粹出于强迫的喷了出来,几乎同时,体内的东西也被粗暴的抽了出来……
“好像差不多了,比刚才软了不少!”
完全无视被带出的润滑液中夹杂的丝丝血迹,刺青男再亢奋起来。
而只剩下半口气的官羽浔,却因为长时间被按在桌上,头部仰面悬在桌子边沿外,缺氧让混沌的大脑逐渐开始不清醒,甚至意识不到这场折磨才要拉开序幕……
……
酒吧街的巷口……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不用跟我客气。”
唐枫停下脚步,虽然对方不是什么鼎鼎大名的人,但毕竟是这里的主人……像他这种职业,都是不喜欢招摇过市的。
“好,那就到这里。我不是客气,只不过未尽地主之谊,有些遗憾。”九叔也停下脚步,报以淡淡一笑。
“没什么遗憾的。我只是对男人没有什么兴趣而已。”
“哦?”九叔这种冷淡惯了的男人,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揶揄别人,只是他觉得这句话听上去实在匪夷所思,“我可是听说,前不久有个幸运的男人,让你跟漠帝还有优少爷大打出手呢。”
直言不讳,实话实说,他们虽然不算朋友,却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他捕获信息的本事比起当初的简木来的的确自愧不如,可他们这种在灰色地带混饭吃的人,如果连这点事都没听说过,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谁知,提起这件事,唐枫的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意思想要遮掩――
“羽浔……他不一样。无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羽浔就是羽浔,我们之间的羁绊,任何人都斩不断。”
九叔眯缝着一双睿智的眸子――
这个以冰冷无情著称的顶尖冷血杀手,什么时候居然有了这样温暖柔和的表情?
羽浔……羽浔……
没由来的不安反复咀嚼这个名字,这个吧淡漠当做面具常年带在脸上的男人终于想起了什么,倒吸了一口气再也忍不住惊慌,甚至一把扯住了眼前的唐枫――
“你说他叫做――官羽浔?”
“恩,”唐枫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口吻不由危险起来,“你有他的下落?”
“跟我走,去救他!”
九叔二话不说,大步流星的朝回酒吧的方向狂奔而去!
官羽浔!官羽浔……
该死……下午那个新来的大美人,填履历表的时候他见过这个名字――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英雄救美之虐渣
包厢里的折磨还在继续――
上方的壮汉伸出手狠狠攥住官羽浔的下颚骨,一阵刺痛强行开启了他毫无血色的颤抖双唇,猥琐的凶器距离他的二年不足两寸。
下方,湖里面也已凑过去,入口,两个让他不寒而栗的分身开始在他柔软的入口摩擦,随时都会同时穿刺而入!
“啊――”
突然,官羽浔猛的大声一叫!
并不是遭到了致命的侵犯……而是在绝境中,瞬间爆发全身的力气挣脱了一边打手的一只手,身体掉在地上滚了两个圈,顺势摆脱了其他几只禁锢他四肢的手。
顾不得自己是否正一丝不挂,官羽浔玩命的向包厢的大门冲过去。
他心里很清楚――机会就这么一!
然而……他是在是太小看这群在刀剑枪口少年宫翻滚过来的人渣了!
当他抓着反锁的门把手怎么也拉不开门的时候,还来不及手足无措,只觉身后一股冷风――
一个恶狠狠的耳光将他猛的掀翻在地上!
鲜血立刻从口鼻中源源不断的涌出,官羽浔只觉一阵头昏眼,回过神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拧了起来。
刺青男显然被惹火了!
大力攥着他肩膀的手,紧挨着脖子的纱布,扯裂的旧伤口将纱布完全用鲜血浸透,正顺着脖子流淌而下。
“啪啪――”
随即而来的反手又是两个巴掌,官羽浔觉得自己要死了。
“××的!臭MB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哥,你别生气,好歹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玩具,想收拾他还不简单,等咱们今晚玩够了,把他给兄弟们好好折腾个几天几夜……”
“就是,哥,这是九叔的地方,别闹出事来。回头跟九叔买下来,回家想怎么调%教怎么调%教!”
“你们几个,给我把他架起来!”
“……”
耳边是几个恶棍不堪入耳的对话,官羽浔浑浑噩噩的大脑已经分不清楚谁是谁,只觉得自己早已脱离的身体被硬扯着食指,再悬空架起来……
能感觉到这几个人渣的靠近,甚至故意在他大腿内侧狠狠地掐了几把……可是他已经无力张开眼睛,分不清楚是谁……分得清又有什么用?
细嫩的脸被刚才的几个巴掌早就扇的浮肿起来,眯缝着只能看到天板上刺眼的白,等待死期一样的注视眼前的苍白……所以当官羽浔在这狭窄的视线里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唐枫?”
满口的血迹,话一出口先被鲜血呛了两口,这真实的感觉让他的理智重新回到了现实,眼前的状况却已经全变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下来,已经被唐枫紧紧地抱在怀里。门口倚着的人,是下午面试时见到的这里的老板,先前吧台里的两个男人垂着头立在一边。
“我在,我在,别怕……没事了。”
唐枫将外头拿下来盖在他身上,曲折的腿蹲在地上,尽可能让他靠上去舒服些……地上沾血的按摩棒,还有官羽浔一身狼籍都看在眼里,攥紧的拳头因为怕再吓到这个怀中随时会崩溃的男子而硬生生的隐忍着。
为什么擦家而过?只要他在多留一下……是他没有保护好他的宝贝……
俯身凝视着这张沾满血迹和泪痕的脸庞,唐枫觉得自己的心像要疼得碎掉一般。
谁知官羽浔却如惊弓之鸟一般望着九叔:“对、对不起……我、我不干了……”
九叔接收到唐枫杀人的目光,本能的向后退一步,先前的从容早已扫去了大半――没有平白无故的畏惧是因为接触多了,并不代表他不怕。眼前这个男人若发起飙来……
“是我的错,我疏忽了,对不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只退了一步,这个男人立刻意识到自己得干点什么,马上弓下腰……他一脸亲和的笑容显然要比唐枫黑得像鬼一样的脸,更容易让眼前梨带雨的男人从惊恐中平静下来。
“你们两个,谁搞的鬼!”
――转过脸来的男人,对着自己的属下,口吻依旧平静,杀气却陡然而生。
其实这种虽然不是他授意,但平日里这些人干点什么勾当他也心里有数,反正这种地方司空见惯,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不一样,眼前有个杀气腾腾的唐枫已经够头疼了,背后还有漠帝,还有大名鼎鼎的优少爷……
每一个都能让他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甚至家破人亡!
所以,这件事必须有替死鬼,而且他必须得理的漂亮,迅速!
两个男人不敢答话,怯生生的望了官羽浔一样,九叔一冲进来就咄咄逼人的质问让他们多少页知道点状况,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这个美人把他们害惨了!
有那么多对他们而言阿红心爱你个遥不可及的大人物宠着,不好好在家当金丝雀,跑出来连累别人倒霉!
――这话当然也是九叔的肺腑之言,但是他还不想死的那么冤枉,这种话自然是万万不能说出口!
见两人不说话,男人冷哼一声:“你们不说,那我就家法理――”
掌心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的军刺,转眼之间两人的双腕已是血肉模糊。
“废了你们的双手以后,永远不要太踏上这条街!”
九叔的声音是冰冷的,不再理会背后落荒而逃的属下,缓缓转过身,眼前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宋家兄弟和一群不入流的打手,早就被她的怒气吓傻了。
“我们……九叔……我们还没开始……”
刺青男两脚发软,就差跪下了,像一只跪在地上求饶的癞皮狗,哪还有闲钱那副流氓相?
“好,很好……没开始就把人弄成这副样子……我要是回来的晚,你们是不是想弄出人命来!”
话没说完,只见唐枫突然站起身,将怀中的官羽浔抱到他眼前,九叔愣了一下,迟疑之后还是将人接过来,却在唐枫转身的瞬间,低低的一句――
“枫,算我求你,别在这里搞出人命。”
人死在店里固然麻烦,但名字这些人肯定活不了,他知自己泥菩萨过江,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他真正顾忌的是怕日后被漠帝和优少爷找上门来,若今天这些人全被唐枫弄死在这人,那两个人会不会拿自己来出这口恶气。
苦笑着望了眼怀中惊吓过度的美人……不由暗叹蓝颜祸水啊、
唐枫压根没听见他的话一样,一步步得逼过去,那张温柔的脸一旦离开官羽浔的视线,哪还有半分温存可言?杀气逼人宛若凶狠的修罗!
第一见九叔哀求别人的宋家兄弟自然怕了,唯唯诺诺的缩到墙角。
“刚才是谁打他的?”唐枫的问话没有一丝温度。
大难临头各自飞的两兄弟立刻将视线毫不保留的投向了刺青男。
“啪啪啪啪啪啪……”
两兄弟几乎没眨眼,就见空中起落的手掌几乎快得看不清楚,再定睛――宋家老大已经晕倒在血泊里。
刺青男身上没有其他伤痕,脸却瞬间变成了猪头!
自己的兄弟是什么实力,一边的狐狸脸兄弟自然了解……强壮出了名的刺青男居然被几个耳光打得晕死过去!对方手上的力道和速度早已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刚才还想着大不了硬拼,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的两人,这会儿已经明白……那纯粹是痴心妄想!全身颤抖着靠在一起,这会儿只希望这个魔鬼能放过自己,哪还管得了兄长的死活!
“废物!”唐枫冷冷的骂了一句,视线落在脚边的按摩棒上停留了一下,“你喜欢玩这套?”
明知道对方昏过去,可是他怎么会轻易放过这个胆敢糟蹋羽浔的人渣!
从地上拿起一支刚开的洋酒,顺着刺青男耷拉的头部淋下去,紧接着“砰”的一声,倒空的酒瓶就被他他磕在茶几边沿上,瓶底不规则的掉下来,露出玻璃特有的尖锐锋芒。
“喂,醒醒――”
冷酷的声音没浪费什么力道,却被意料之中的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打断――
他手中的半截玻璃瓶挣扎对方瘫软的风身上……狠狠的插下去!
命根被废,剧烈的疼痛伴着烈酒不断滴落在伤口上的刺激,让刺青男瞬间就后悔自己还活着,痛不欲生的蜷成一团。
“飞舞,这么快就不行了,我告诉你――你是为什么死的!他是我最在乎的恶人,你怎么对他……我都会加倍让你好好的‘享受’个够!”
――唐枫面无表情,话音未落,还滴着血的瓶底,尖锐的玻璃一把扎进了男人的后穴。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他这才站起来,不动身形的望着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墙里的两个“余党”。
宋家另外两兄弟早就吓傻了,黑道上他们也算是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这些冷酷和残忍,还是头一见到。
知道自己闯了在劫难逃的大祸,狐狸脸只要硬着头皮想要垂死挣扎,惶恐的大声命令自己的手下:“你们给我杀了他!谁杀了他……大哥的位置就是谁的!”
他的打手早就在九叔冲进来的手下控制住,哪还有半分动弹的余地。
逼上绝路的两兄弟交换了个眼色,发疯一样扑上来……
唐枫残忍的表情再爬上眼角,手中已经多了一把特制的精钢匕首――
刀起刀落,再起再落……
敏捷的身手让对方无力的攻击根本挨不到他的身体……再定睛,连九叔这样的人都被眼前血淋淋的画面震惊了――
短短一两分钟,两人居然被削成了活生生的“人柱”!
……不是挑断手脚筋……而是连骨头一起砍下来……没有借助任何工具,仅凭一把匕首%这其中需要的臂力和速度……
明明可以一瞬间要了他们的命,但这个男人却选择了更残忍的手段――这就是惹火他的下场!
――这就是世界第一的杀手!
在周围安歇喽早就看傻了的时候,九叔默不作声的用衣服挡住官羽浔的脸……明知道怀中的男人还闭着眼睛,而且意识不是太清楚,但是他还是下意识的做了这个工作。
“好,我答应你……没有再这里弄出人命,剩下的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这话,究竟是信任,还是威胁,恐怕就要九叔自己咀嚼了。
“恩,你放心,我会善后的。”
九叔不愧是九叔,这个时候还能展现出逐渐镇静下来的笑容,同时把怀里的人双手奉上――
“赶紧带他去医院,他脖子上的伤口不太对劲!”
这是实话,官羽浔脖子上的旧伤显然扯裂的厉害,血水已经浸透了他半边袖子。
唐枫顿时脸色大变,连个招呼都顾不上打,抱起渐入昏迷的官羽浔,掉头便走。
“九叔,现在怎么办?”
有点资历的手下忐忑不安的望着九叔苍白如纸的脸。
敢在这里这么放肆行凶,九叔还得陪着笑脸让对方大摇大摆的离开……这种事从没听说过。
“把他们的血止住,留口气。脸这些打手一起,我现在就带他们去见漠帝――”
漠帝传出来的口讯要找那个男人,在整个黑道传的沸沸扬扬……想不到自己居然因为大意而错失了机会!
不过事到如今,今晚的事一定瞒不住的!
负荆请罪,好多东窗事发!
故意留下点让我可以拿去有个交代的东西,让我脱身……唐枫,一向冷酷无情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
……还是说,被什么人传染了?
望着那个背影早已消失的方向,这个男人无奈的摇摇头――
那么纤细的身影,那么柔弱的性格……夹在这么一群人中间,日子恐怕不好过吧……
……只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那个“祸水”,那不是他这种人可以沾染的。
你。可千万别死――
……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英雄救美之沐浴
官羽浔的伤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抱着他发疯一般冲向医院,才发现撕开的只有表面的一小块缝合,并没有再影响到血管,下身因为事先用了大量的润滑液,受伤也并不严重。
所以理完伤口,三小时后――
当官羽浔悠悠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身远离那条街道的酒店豪华套房里。
“别过来……别碰我……”
从带着哭腔的呓语中惊醒,猛的坐起身来,顿时全身的痛楚都涌上来,官羽浔本能的锁紧眉头,视线却被一只熟悉的大手挡住――
小心翼翼的帮他擦去额头上惊醒的冷汗,顺势抹去那些眼角的泪迹。
官羽浔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这不是第一了――
饱受折磨之后,再醒来的时候,眼前是安逸的氛围,舒适干净的大床……还有,这个人。
――跟上和洛优一起被劫持之后,醒过来的自己所面对的……几乎重复的上演……
“这是哪里?”他虚弱的望着身边的人。
上一,他问的是“你是谁”。
“别怕,危险过去了,这里离那个酒吧很远,我在你身边,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
看到他终于醒来,唐枫熠熠的黑瞳中绽放出一抹柔情的色彩。
当然,这里距离九叔的酒吧街的确很远――他怎么可能给漠帝留下找到他们的机会。
“那……那些人呢?”官羽浔不敢看对方的眼睛,言语之间却闪烁起来。
猛然想起上蓝漠说的话――那时候,这个人是为了救他才……
失去了憎恨的理由,反倒更加不知道如何面对。
外面的天色已经泛了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像一个终于醒来的噩梦,即使守在身边的人是唐枫,他还是松了口气……
“哦,我揍了他们一顿,然后让老板送他们去警察局了。”唐枫轻描淡写。
不希望官羽浔知道自己的手段,他太了解这个善良的男人,就算被欺负的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他依旧不会赞成残忍的报复……
不过算了,他把“收拾残局”的工作留给漠帝……那几个人落在那家伙手上,绝对会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被自己杀死!
“唐枫,谢谢你又救了我一。”
“又?”
唐枫淡淡的一笑,他当然知道“又”指的是什么。
“先去洗澡吧,那些东西留在体内不太好。你的脖子不能沾水,我帮你……”
因为进门的时候,官羽浔看上去实在太累、已经完全虚脱了,不忍心打扰他睡觉,所以体内的那些润滑油,还有皮肤表面上残留的那些东西混杂着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
官羽浔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立刻涨红了脸。
可是唐枫却已经不由分说的将他抱了起来。
……
浴缸里温暖的水,让神经渐渐放松下来,仿佛连身体也没有那么痛了。
“水还好么?”
温水顺着这只大手的撩拨,划到他胸前,像一个热流猛地窜进身体里一般,官羽浔本能的打了个激灵。
――跟当初一模一样的画面!
那一天,这个自称是“救了他的人”走进他的世界……给他安逸的床,帮他洗澡甚至清洗被洛优折磨后惨不忍睹的私……
那时候的唐枫,温柔,明朗……是他的救命恩人。
如果没有那天早上的暴行,这个人没有撕破了脸强行要了他……将他折磨得昏死过去……那该多好!
只是眼前桃依旧,但知道了太多真相、饱受了太多痛苦的自己,却已经没办法坦然的用微笑回应这个披着绅士外衣的豺狼。
“太冷了?还是太热了?”唐枫不明就里,就要起身去调水温。
“不是,温度刚好,不用了!”
明白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下意识的一把抓住唐枫打算抽开的手,两只水淋淋的手触碰在一起,他立刻窘迫的像触电一般向后退了一下,可这一退,却是身下一滑,身体自然地向浴缸里面沉去。
“小心!”
幸好唐枫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可是情急之下用力过猛,竟将他完全从浴缸中拽了出来!
突然被眼前“出水芙蓉”的画面震撼,终于让始终在告诫自己“要镇定、绝对不能再做出吓坏他的事”的唐枫,完全呆住了……
然而他发呆的刹那之间,失去重心的官羽浔却脚下一个不稳,扑到上来!
“……”
“……”
两人面面相窥,突发的状况措手不及,连唐枫竟也笨拙地说不出话来――
官羽浔被他猛的拽起、从浴缸里跌出来……唐枫发呆之际被撞个满怀,官羽浔身上滴出来的水让他脚下一滑,仰面摔下去……
揉着自己磕在地板上有些痛的后脑勺,唐枫不知道该苦笑天下第一杀手被这个柔弱的美人搞得如此狼狈,还是该沉醉眼前无比暧昧的“春光”!
经过刚才那么一番揪扯,他原本在官羽浔睡觉的时候刚洗完澡、仅套着的一件浴衣,被官羽浔手忙脚乱中将领口被扯到了肩上,腰间的带子也被扯开,衣襟大敞着,而跌落在怀里的娇媚身体,更是刚好坐在最尴尬的位置!
第一发现……原来这个人淡小麦色的胸膛居然很漂亮,皮肤紧致,胸肌分明……等等,发现自己莫名其妙走神后的官羽浔,突然一阵脸红。
“你要不要紧?”
官羽浔赶紧想要打破尴尬。
“你指的是哪里?”唐枫温柔的笑容有点坏。
“哪里?”
当然是头啊……明明刚才撞出那么大声音,撞傻了不成?官羽浔急忙想要起身的时候,脸却唰的一下……这彻底红透了――
他正坐在身下的男人的……分身上!?
“头的话,现在很晕,估计站不起来……下面也疼,不知道是不是被你撞肿了……”唐枫一脸可怜兮兮。
其实压根什么事都没有,这点小磕撞如果也能撞伤他的头的话,他早该改行了!可是唐枫就是喜欢看那张可爱的脸庞窘迫的模样。
至于下身么……的确是“肿”了……至于是不是因为被撞得,那就要问唐枫自己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帮你揉揉?”
一边说,官羽浔一边先从他身上下来……这个姿势实在是太……
跪在一侧,却见唐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洒拿在手里。
“你要帮我揉上面?还是下面?”
唐枫继续坏笑,这句话让官羽浔很想抽自己两个耳光。
他却不再难为这个羞得不知所措的美人,只是一把拿开官羽浔打算帮他揉后脑勺的手,却攥在自己的手心里不放。默默的打开洒,帮他继续冲洗身体。
浴房的温度足够,不会让他的宝贝感冒。离开了浴缸里水中的朦胧,美好的身体反倒看得更清楚,触摸之下的手感也真实的让他欲罢不能。
男人的手和温水一同在身上游走,虽然让官羽浔说不出的别扭,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在包厢的时候,他的身体不但被那几个肮脏的人渣身在舔过,还在按摩棒的刺激下丢脸的射了,那些体液全部残留在身上,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可是自己现在却全身乏力,连独自沐浴都恐怕会昏倒在浴缸里。
……前不久,他们还在咖啡屋里纠缠不清,这个曾经将他虐待到生不如死的男人,突然跑来信誓旦旦的跟他告白,他明明清楚的告诉对方自己的厌恶和排斥!可是也是前不久,他们却被迫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那种羞耻的事!
当他知道这个男人是善意的……想要保护他的时候……
当他在危难关头,这个男人再一及时出现、将他救下来的时候……
昨天晚上,意识到自己从那几个人渣手中落进了这个人的怀抱,他居然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
意料之外的重逢,居然让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
两人谁也不说话,避免再陷入尴尬,直到唐枫小心翼翼的像呵护一件珍世美玉一般把他的每一寸身体都清洗完,手指却没有离开他光滑诱人的身体,反倒一步步滑向他敏感的地带――
“把腿分开些,里面也要洗。”
那些润滑油还留在体内!
这话,那时候唐枫也是这么说,只是当初那张稳操胜坏牧常此时变得略显忐忑而已……官羽浔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信任他了。
“我自己来……”
“哦?你够得到么?好像被那东西弄得很呢……还是你打算在我面前自己……”望着他的尴尬哭笑不得。
――所有的对话都重复着当初的痕迹。
官羽浔抿着嘴唇,最后还是无声的张开双腿――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英雄救美之旧伤
唐枫的旁边放着从医院买来的专用清洗液,本来还配有个插入专用的小瓶子,只不过被他一进门就丢进垃圾桶藏了起来……至于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他想要更靠近这个男人的那份私心。
当他的手指沾着清洗液缓缓推进的时候,官羽浔猛地一个哆嗦……自己的身体竟比当初还要敏感了许多。
“啊……你……慢点……”
感觉到体内的敏感点正被若有若无的触碰,却分不清对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心,官羽浔委屈的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反倒更像是撒娇嗔怪。
他绝对不知道自己此时涨红的脸庞露出这样的表情,在唐枫的眼里,有多么的诱人。
“疼么?”
唐枫一边慢慢的在他滚烫柔软的蜜穴中探索,一边极力保持着平衡的呼吸,尽量不让自己看上去像一头打算扑羊的饿狼。
“哈……恩……没、没关系……快点……”
无力的扶着对方的肩膀,一心想着快点结束的官羽浔,懊恼的为自己抑制不住的轻咛咬着嘴唇。
“那你到底是要我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唐枫歪着脖子,故作不解,笑意盎然的望他。
――这话,如果换个场合……
“你……别作弄我……好了么?”官羽浔羞得不知再说什么,只是这时候唐枫“刚好”“无意”的又触碰到了他最敏感的地方,“啊……哈……那里……恩……别碰……”
呻吟连连,两人之间的气氛里立刻诡异起来,官羽浔赶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
“别咬,你的嘴唇已经受伤了……”
虽然他此时的样子让唐枫迷恋的刻骨,但唐枫还是见好就收,望着他带着血痂的嘴角,又泛出少量的血迹,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疼。
“跟那个时候一样呢。”
虽然不再故意作弄,但清洗总要继续……不知是不是为了转移官羽浔的注意力,他突然淡淡的叹了一句。
“恩,第一见你的时候……你也是……”
“第一?”唐枫挑着眉头,笑了,“那不是第一――”
官羽浔顿时紧锁着眉头,不语。
他知道那不是这个人第一见他……被灌下媚药,逃到树木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以及日警方的报告书上那些体内羞耻不堪的伤痕……
他以为眼前难得的平和气氛下,一心想要被自己接受的唐枫是不会主动提起那件事的。
谁知,唐枫却苦笑着再撩开身上的浴衣,他的表情很认真:“那天,我被洛优的父亲算计,中了枪,流了很多血,倒在树林里动弹不了。”
淡小麦色的平滑小腹上,一个乒乓球大的刻疤痕赫然入目。
“你那时候受伤了?”
官羽浔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轻的去抚摸那疤痕,残酷的凹凸感让他倒吸了口冷气。
……那时候如果这个人受伤了,不能动,又为什么会对自己……
看出了他的疑惑,唐枫嘴角噙着性感的笑意,是因为这个话题又把他的记忆拉回到了那天――
“恩,那个时候我藏身在树丛中等救援,结果明明很自信的藏身却被你误打误撞进来……夜空下,你妖娆的像个月下妖精,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又魅惑的人。可是当时你被药物控制,根本约束不了自己,不停地勾引我,甚至主动弄开我的裤子……我动不了,没法满足你也没力气推开你,只好用消音器……”
“别说了!”
官羽浔打断他的时候,一张俏脸已经由红变白,由白变黑,最后由黑变绿。
那么说……那不就是……
当初不是唐枫趁人之危强 暴了他,而是失去意识的他差点强 暴了当时身受重伤的唐枫?
而且……而且……他的初夜……居然给了一支枪?!
“怎么了?不肯相信我?”唐枫笑看他的一脸天人交战。
其实他没有打算在今天揭开这些旧事,不过看来效果却出奇的好。
“那个……”官羽浔蠕动了一下逐渐红润的嘴唇,“对不起,那时候的事没有印象……所以我还以为……”
他没有理由不相信,那张报告上关于“被钝器所伤”的一行字,现在仿佛还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证据面前,要他情何以堪。
“那是什么表情?是因为知道真相后打算对我负责么?”
一边故意逗他,一边却完成了清洗,将手抽离他的身体,当然……唐枫不会没有注意到自己抽离的时候,这具曼妙的身体微微的一颤,旋即将手勾在他的腰际,拉得更近。
官羽浔被他逗弄的说不出话来,粉嫩的脸比刚才更烫,无意识的娇喘着,这样子看上去简直是在挑战他的耐力底线。
……如果,没有那时候的暴行,他明明可以更接近这个男人……是他一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他要的……不是在身下瑟瑟发抖的官羽浔……
“傻瓜,要负责也是我负责!”
趁他不防备,猛然间落在光洁额头上的轻吻,却是蜻蜓点水,还来不及抗拒,唐枫便已经拿了浴巾帮他包裹起来,还不忘幽幽的补充一句――
“当然,前提是你自愿的――”
……突然被悬空抱起,官羽浔甚至没看清楚这个人是什么时候从地上爬起来的,突然离地的晕眩感让他本能的抱住对方的脖子,却换来一个坏心的温柔笑容。
“你不是头晕站不起来么?”
“我站不起来的话,难道你要抱我上床?”
淡淡的揶揄,暧昧不清的言语,官羽浔无力地望着他,在一双健硕的臂膀中任命的移向温暖的大床。
……而唐枫,在把官羽浔安然的放在床上、掖好被子之后,却借口要方便,钻进卫生间好长一段时间。
官羽浔当然知道他在做什么……那个人,对自己是有欲望的。
没有强行对他做什么,而是忍到现在自己去卫生间解决……反倒让官羽浔有些意外,有些庆幸。
……他现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或者说,从来都没有过。
把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之后,连唐枫唯一一对他施暴的经历,也因为被这个人接二连三的出手相救,而让他无法再怨恨、再排斥。
现在又是这样体贴的对待……
可是,他却没办法再把心分给别人――
下意识的抚摸着脖子上新换的药纱……那两个人还在到找他们吗?
……要躲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通过七绪的事,他看到了漠冷淡的表面下对炎的兄弟之情,炎也渐渐的有了回应,逐渐的成熟……就要冰释前嫌的两个人,他怎么允许自己这种既无用又没节操的人陷其中,再行破坏?
是自己太荒唐,荒唐的把两个人都装进了心里……被逼得无可逃,那是他自己造的孽。
想得太投入,以至于连唐枫无声的接近都没有发现。
“你在想什么?”
――眼前突然出现一杯冒着热气的白水,还有唐枫那张英俊不羁、此时却写满了关心的脸。
他没有去接那杯水:“呐,我可以拜托你帮我做件事么?”
“说――”唐枫的视线却没有离开他捂着的伤口。
“我的护照和证件都落在家里,能不能帮我取回来……再帮我去姐姐那里拿些钱……”官羽浔有些底气不足。
“哦?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唐枫反问。
官羽浔虽然柔弱,却不骄纵的性格,他相当清楚,能自己做到的事,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假他人之手的。九叔说,他去面试的时候,身无分文、饥肠辘辘,连随身的证件都没有……他倒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把他逼迫到这个田地!
“因为……因为……漠和炎派人守着,我回不了家,也接近不了姐姐……”
思量了半天,官羽浔发现他根本骗不过眼前这个精明的男人,只好实话实说。
只是这个和预料中差不多的答案,从当事人的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唐枫一双狭长的鹰眸瞬间闪过一抹杀气,口吻不由得冷沉下来――
“哼,那两兄弟什么时候学会联手了?你脖子上的伤也是他们弄得?”
那旧伤,他早就注意到了,在医院医生给他理伤口的时候,就看得真真切切……他怎么会看不出来,那种伤口是可以致命的!
他一直不开口主动询问,就是希望官羽浔能自己说出口。想不到官羽浔开口的时候,却是可怜巴巴的向他求助!
“不……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愿的……”
感觉到这个男人危险的杀气,官羽浔慌乱的一把扯住他的手臂……是他自己乱心了,是他自己要逃走,是他不好……
泛起水汽的双眸早就将他的心事在精明的男人眼中出卖的干干净净。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唐枫慢慢的把他搂在怀里,官羽浔微弱的挣扎只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停止了,“我什么都不问了,想哭就靠在我肩膀上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肩头的挣扎变成了抽泣,唐枫一动不动的任由这个人依靠着。
拿证件是小事,其实就算不拿,做份假的对他而言也是轻而易举,不过他倒是也很乐意给漠帝点颜色瞧瞧!至于钱,他的钱足够怀里的人几辈子都不完,何必去麻烦那两位“神仙姐姐”?上因为相信了她们,为了官羽浔他才会黯然离去,结果呢?他的宝贝却落得这种惨境,想到昨晚自己若是没有回去,官羽浔现在恐怕……哼,就算是姐姐,他也不会再让官羽浔跟她们扯上关系。
他要……自私的,把这个宝贝藏起来!
“羽浔――”感觉到肩头持续了好一会儿的哭泣终于渐止,他这才缓缓的丢出早已准备好的“圈套”――
“羽浔,我也有点事想要你帮我,刚才我身上的枪伤你看到了,我打算最近去美国激光洗疤,可是你知道的,我没什么朋友,一个人去住院接受治疗,也不知道要多久,会不会不方便……你能不能……”
一脸的忐忑,苦肉计演的惟妙惟肖――大灰狼的眼泪,总还是会有人相信的。
“……你希望我能去照顾你一段时间么?我这边没有问题。”
官羽浔踌躇了一下,果然还是答应了。
先不说这个男人一再的帮他,这又要帮他拿回证件,单是他现在无可去,去照顾几天顺便去美国散心,反倒是件好事。
重要的是……他想离这个地方越远越好……
这样,就再也不能与那两个人相遇了――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新生
一星期后。
蓝漠的别墅里――
“混帐!”
手中的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漠帝很少像现在这样气得浑身发抖,大失风度。
那天来负荆请罪的九叔,他没有计较,只是狠狠地让那几个敢欺负羽浔的人刻的理解到什么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而已!
放了九叔不是因为他宽容,而是因为明知道有人躲在背地里等着看好戏!
他还没有傻到让那个该死的杀手把自己做的事都嫁祸到他身上,有朝一日让羽浔认为他是个多么手段残忍的暴君!
可是……今天早上,他派去守着羽浔家的手下却全部都被缺胳膊断腿的送回来!
那个杀手……他居然敢……
现在所有的证件都不翼而飞,他用脚指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羽浔他……再也不想回来了……
“帝,我已经让人去查航班记录了,拿走了护照,想必是打算逃到国外去……只要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也未必没可能找到人……”
说话的是新代替七绪的人――昔日的少歌。
获得了原谅,甚至被破格提拔,他发自内心的感激那个虽然弱不禁风却善良又勇敢的男人。
只可惜,他代替得了七绪的位置,却代替不了七绪的智商和能力。
“哼……”蓝漠冷哼一声,没有再搭理他。
把他扶上这个位置,多少有些怀念羽浔的原因……只是这个男人的智商要跟唐枫那种人斗智斗勇,根本不够看!
那种职业杀手的手上,护照多的可以批发!怎么可能真的用官羽浔的护照登机,等着被他找到?会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事……一来是想对自己还以颜色,二来可以讨羽浔开心罢了!
蓝漠咬牙切齿的望着窗外,表情变得复杂起来――
事情出乎意料的发展,让他喜忧掺半――喜的是,跟那个唐枫在一起的话,羽浔至少应该是安全的,不会再发生像前一阵子在酒吧的那种事;忧的是,有那个杀手从中捣乱,想再找到他,恐怕犹如大海捞针……
羽浔,你真狠心!
对我许下承诺,全心全意的把心给了你……你就这么丢下,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吗?
你觉得――我会不会就这么放手?就这样放掉你呢?
……
就在蓝漠皱着眉头,咬牙切齿的望天诅咒的时候,在美国华盛顿的郊外,常年只有两个老仆人打理的荒芜庄园,却难得一见的迎来了它的主人――
“这里是?”
官羽浔拗不过他,只好任由他以什么“伤势没有康复”为由,从下车就一直将自己横揽在怀里不肯撒手。
眼前的美景却几乎让他忘记了自己身的尴尬――望不到头的绿草黄,上面盖着复古的木制别墅,无论从哪个角度望去,都好像坠入了自然精灵的国度一般……
一直被禁锢在钢筋水泥的都市,官羽浔突然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
“这是我家,因为看你好像不喜欢住酒店,所以直接带你回来了。你喜欢就好。”
唐枫淡淡一笑,显然官羽浔的反应在他意料之中,那惊艳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又埋在怀中的人颈间一个偷香。
“第一杀手”的光环下,天文数字的佣金自然不是说笑,像这样的房子他在世界各地究竟有多少,怕是自己都记不清楚……只不过,有这个人在的地方,他才愿意称之为“家”。
突然想要安定下来,想要有个家……当然,那是因为能被他认定组成家庭的人就在眼前。
官羽浔没有动,微微的脸红……这一个星期来,对他突如其来的小动作,渐渐的习惯,也无力反抗。
唐枫这些天都没有进一步侵犯的动作,无可去又答应了来照顾他的官羽浔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两人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形影不离,说不清算什么关系。
……几小时后,整理完简单的行囊,死活把这个要跟他一起沐浴、并且每都大玩暧昧的色狼关在门外,官羽浔总算难得清静的、正常的泡了个澡。
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用担心沾湿……留下的只有一道清晰的疤痕而已。
官羽浔自己是不介意的,相反,留下一道这样的疤,可以让自己过于柔美的外表看上去添几分粗犷,未必是坏事。可是唐枫不乐意,说什么都要拉着他一起去激光洗疤。
直到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也许,唐枫最初邀请自己一起来美国,目的就没那么单纯。
“终于洗完了?再不出来我就要进去救人了。”
――本来坐在电脑前专心上网的唐枫突然回过头,视线里藏不住火辣辣的欲望。
他的浴衣对于官羽浔而言有些大,V的领口将那织白的胸前美景裸露在外面大半,本就细腻如锦缎的肌肤上还挂着水珠,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
“你在看什么?”无奈的嗔怪,这种情形,官羽浔已经见怪不怪了。
“看你――”
明知道,问多少遍,这个人都是只有这一句让他脸红心跳的回答。
“我是说,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理会他的蓄意挑逗,官羽浔指着电脑屏幕……如果不赶紧转移话题的话,他可没有自信还能让这个男人在卫生间里“自我解决”多久。
唐枫拍拍身边的位置,官羽浔果然凑过去,不料还没等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定,立刻被身边的大灰狼在腰际上用力一勾,不由自主的跌坐在那个“人肉靠垫”上。
坏笑着揽着怀中的男人……自从对他卸下防备之后,这招屡试不爽。官羽浔从身体到心灵根本没有一丝成熟的状态,单纯好骗外加好奇心旺盛,让唐枫爱极了他的可爱。
“你……”害羞,无奈,又挣不脱,官羽浔对于眼前的境实在是无言以对。
“我在联系给我们理疤痕的医生,顺便订购些东西。”唐枫反倒回答的一本正经,“我把佣人打发回家休假了,你又懒得去逛街,我们两个总不能住在这里吃空气吧?”
趁他洗澡的时候,唐枫可没闲着,难得的二人世界,是把关系接近的好机会,官羽浔又天生的羞涩,他怎么可能让外人在这边捣乱。
“天啊,你都买了些什么东西?”官羽浔无意中扫了一眼电脑界面上的网页,思路却立刻跟他跳到了两条起跑线上。
空运来的酒菜,材料全都是原产地的珍品……双头鲍、中华鲟……
这家伙打算让他住在这里天天吃这些东西吗?
“怎么了?”
唐枫回过神来,松了口气……被他大惊小怪的这么一喊,还以为他看到自己刚才买润滑油和情趣内裤的那页呢。
“什么怎么了?很贵啊!”官羽浔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他知道他们一个个都很有钱,只是这种生活他实在是享受不了……天天吃这种东西,他绝对会疯掉!
“你身体太单薄,我又不会做饭……那你说想吃什么?蜗牛?干贝?鱼翅?或者你说想吃哪家餐厅的饭,我都可以让他们空运过来。墨尔本的The FlourenDnum怎么样?我觉得那里的中国料理还不错,要不,Buil-lau meat Bennelong也不错啊……”唐枫的脸上有些委屈。
“你有钱没地方的话,捐给灾区好了。”官羽浔实在被他气得无言以对,“把那些奇怪的东西都推掉,订些普通的新鲜蔬菜什么的,我做饭好了。”
不想被海鲜奇珍之类的东西噎死,他好像没有其他选择。
还好,他并不讨厌做这种事。
突然想起了蓝炎,想起了蓝漠……为什么上天安排到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却全部都是生活白痴呢!
“你在想谁?”唐枫敏感的嗅出了他不自然流露的异样。
“没有,在想今天做什么给你吃……”迅速的岔开话题。
他乱心了……这件事早在他倒在男人的肩上哭得昏天黑地的那个晚上,唐枫就明明知道了……
……谁都不开口提起,心照不宣的避免着尴尬。
既然如此,何必问他?
他跟随他远走异国他乡,原本就是为了忘记那段往事,这种极力维持的虽然时时生出暧昧却又不过分的朋友关系……难道说这个人已经按捺不住了?
“你真的要给我做饭吃?”
他脸上极力隐忍的痛苦,让唐枫不忍心再逼问下去……每一都是这样,当他打算跟他更近一步的时候,都被这样表情刺痛着,心疼着,没法再前进一步。
“当然。”见他不再穷追猛打,官羽浔的脸上终于绽放出稍微自然一些的笑容,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鼠标,“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退掉,然后让附近的生鲜市场送些东西来……”
然而,自然利落的动作却很快嘎然而止――
先前那些网页被一个个关掉,压在最下面的是……润滑液的购买界面……
“……”唐枫恨自己刚才纠结的忘记了这回事儿,才会让鼠标落在官羽浔的手上。
“……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现成的东西……”官羽浔尴尬过后,迅速的想要的抽身。
“别走!”
手上的动作没有经过大脑,便一把将那纤细的手紧紧地攥紧,唐枫干脆站起身来――
“我渴望你,你不是不知道?”
那双燃起熊熊欲火的瞳眸,直勾勾的望着他,让官羽浔不由得向后退,一直退到背后床的边缘。
“我心里有别人,你不是不知道……”
他声音有些哽咽,很低。
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得不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我知道,可你不是不打算留在那里么?”唐枫继续直视着他,步步逼近。
这话从官羽浔的口中说出,无可避免的伤害了他,但他并没打算放弃,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官羽浔想要继续后退,终于贴坐在床上,眼中流露出了惶恐。
“别怕我,我不会再对你用强的。”看着他脸上的惧色,当初将他折磨到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再在脑海中浮现,唐枫不由得的心里不是滋味,愧疚再涌上心头,俯下身子,一把将他无可逃的头揽过来,贴在胸前,“你形单影只,我可以保护你;你想逃避,我也可以陪着你逃……带你逃到千里之外,并不是想逼迫你,只是希望离开那些旧的人和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从美好开始……我想给你一个新生的机会,你就不能也给我一个机会吗?”
怀中挣扎的头不动了,默默地听着他的话,感觉到胸前被什么东西沾湿了,唐枫也不动,耐心的等待着答案。
“唐枫,我……”
许久,官羽浔终于慢慢抬起头,仰视着这个执着的男人。
不料,就在唐枫满心期待的等着答案的时候――
“叮咚――”
该死的门铃却不早不晚,偏偏在这时候插播进来!
“估计是刚才定的蔬菜送来了,我去开门――”官羽浔立刻一个翻身,溜了出去。
唐枫站在原地,气的半晌合不拢嘴,只好纠结的揣测着……刚才涨红了脸“逃走”的宝贝,究竟打算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
然而,同一时刻,站在门口的官羽浔也愣住了――
的确是蔬菜宅急便送来了……可门前这个用两只手指像玩杂耍一样支撑着沉重的箱子的男人,显然不是送宅急便的……
“请问您是――”
“我来找朋友,他在么?”
站在门外的外国男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饶有趣味的对官羽浔上下打量。
这个人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贵族魅力,可让官羽浔惊讶的不是他英俊的外表,而是不知为什么,这个人身上让他觉得有一股跟唐枫共同的气息。
而在卧室里听到这个声音的唐枫,猛地一惊――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有朋自远方来
“米尔,你离他远点!”
当官羽浔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只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唐枫拉回来数步,并且被他牢牢的攥在怀里。
“唐枫,这位是――”
在外人面前,被他这样没遮没拦的抱着,官羽浔还从没见过这个人像现在这么紧张过。
“我是他的朋友,你叫我米尔就好。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却抢在唐枫想好怎么回答之前,直接抢白,那笑容温柔的刺眼,却不知为什么让他产生一种黑暗的错觉。
“我是官羽浔,也是唐枫的……朋友。你好。”
――官羽浔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做过这样正式而且正常的自我介绍了。
“恩,羽浔,这是我的朋友米尔,大概是听说我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等一下我们出去吃饭叙旧,你自己在家里弄点东西别饿着,等我回来。”
唐枫僵硬的表情总算舒缓下来,努力堆出的虚假笑容,注意力却始终停留在米尔空出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和自己一样,可以随时要了很多人的命!
――那个人永远微笑,每一个死在他手中的人,也都死在他柔情的笑容里。
――笑着杀人,笑着鞭尸,嗜杀成性……
――这就是传说中的仅居他之下的世界第二杀手!
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微笑的面具下面在想什么,他必须找个理由先把官羽浔从这个人的视线里拉走!
可是对方偏偏不买账!
“咦?刚才帮你打发走送外卖的时候还在想,你会订这么多蔬菜真罕见呢。咱们兄弟好久没在夹子喝酒聊天了,干嘛非去外面那么生分?大不了弄几个家常凉菜,我还是做得来的。”
官羽浔觉得米尔的笑容好亲密,那感觉好像是亲兄弟一般……为什么自己刚才会产生那种感觉?这么一想,反倒有些过意不去。
“没关系,反正我也要下厨……”
轻声在唐枫耳边劝了一句,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不管怎么样先放他下来再说,这个样子实在太丢脸了。
何况这么硬赶人走也不好……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唐枫看上去好像并不很喜欢这个“兄弟”。
……
等到官羽浔把箱子拿进厨房,重新返回客厅的时候,米尔已经悠然的坐在沙发上,点起烟来。
“把烟掐了,别在我的屋子里抽烟。”
――两个人的时候,唐枫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哦?”米尔挑了挑漂亮的眉毛,还是听了他的话,只是一双精明的眸子却在他脸上毫不避讳的上下打量,“好久不见,你把烟也戒了?该不会是因为里面的美人不喜欢吧?这你看得真紧呢,以前我们兄弟什么没有分享过,情人如衣服,难道这个不一样?”
“不要跟我提‘以前’,不要跟我提‘兄弟’――你自己做过的事,你自己很清楚!”
唐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十大杀手,亲如兄弟,夜夜良宵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因为其他八个人都死在眼前这个杀人狂的手上!
“看来,你最近为了一个男人大开杀戒的传闻,果然是真的,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对了,简木最近怎么样?”
米尔依旧噙着永远的温柔笑容,并不接他的话,却也没有惧意,反而故意提起唐枫最不想听的话题――简木出事,别人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见唐枫不说话,他也不觉尴尬,继续唱他的独角戏――
“话说回来,那简木对你的心意,连我们也都看得出来,真是可怜呐。不过,对不完美的人没有兴趣,所以我连染指一下他的心情都没有……你知道的,我是完美主义者,只对完美的东西感兴趣――”
说话间,他别有意的视线投向了厨房的方向。
他是完美主义者,对完美的渴求早就超越了病态的程度!
死在他手里的每一具尸体都被理到完美才会罢手……他讨厌“第十”这个不完美的称号,所以才会杀了第九、第八、第七……当他变成“第二”的时候,阻挡在他和他所谓的“完美”之间的,只剩下眼前这个人。
只不过,在那之前,他刚才好像发现一件意外的惊喜。
“我说过,离他远一点!别让我重复第三。”唐枫侧了侧身子,挡住他毫不隐藏的侵略视线。
谁知米尔扬了扬额前金色的碎发,“嘿嘿”一笑:“你猜刚才送外卖的男人被我怎么样了?”
“没兴趣知道。”
“会不会被我一时兴起,弄死塞在那箱子里?你也不关心吗?”米尔对于自己视线被挡住,还是摆出一些不满来。
唐枫冷哼一声:“你当我是傻瓜吗?”
那箱子是他亲自抬进厨房的,里面有没有尸体,重量上他还分辨不出吗?
只见米尔摇摇头,把他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刚才那个送外卖的男人,一双眼睛长得不错,所以我就心血来潮的扣下来了……毕竟我千里迢迢从法国跑来见你,不带点见面礼总不太好……”
……站起身,得意的望着那个他话音未落,唐枫便疾步消失的方向――哼,速度倒是越来越快,身手完全没有退步,可惜……被爱情蒙住了眼睛,连大脑都不用了么?
……
厨房里,刚做好一道菜的官羽浔,被突然冲进来的唐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上的盘子打翻。
“你干嘛?什么事这么急啊?”
面对他的嗔责,唐枫松了口气,也不管什么时间地点,不由分说一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啧啧,人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们可是分开还没有一个小时吧?”
尾随而至的米尔,一脸耍人得逞的笑容,官羽浔当然分辨不出其中的意思,只道是自己正被迫紧密的贴在唐枫怀里,这样不正常的亲密被外人看到,顿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心,汤汁要洒了。”
眼看官羽浔为了不被唐枫弄翻,伸在外面那只端盘子的手无暇顾及,米尔眼明手快,一把把盘子接过来,两人的手若有若无的接触的刹那,官羽浔突然觉得对方的手好冷,冷的像有一股寒气直逼他的身体一般,不由得打个寒战。
“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出去坐着等开饭。”注意到官羽浔的反应,唐枫没好气的告诫背后的疯子。
可是米尔干脆就当没听见,一脸趣味的眼神在官羽浔的身上打转:“美人,我们是来帮忙的,他好想不忍心看你一个人辛苦呢。”
“……”
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官羽浔说不出来……只是,气氛突然变得不太舒服,他把这归咎于自己正被唐枫抱着,却暴露在第三个人的视线里。
幸好,米尔和唐枫虽然不会炒菜,但刀工很好。
尽管两个人切菜和肉的时候,好像比赛一样很诡异,可速度却都快得惊人,而且切出来的东西出奇的漂亮,让这顿饭比官羽浔预计的至少提前了一个小时。
“啧啧,想不到美人的厨艺这么好,他可真是有福气。”饭桌上,米尔将一块竹笋放进口中,还不忘交口称赞,“不如什么时候来我家也住上几天,让我也享受一下这福气怎么样?”
官羽浔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只好跟着干笑。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外国人口中的“福气”究竟包含着多少意味。
“他不是厨子,也不是你能呼之即来的对象,你最好别动歪脑筋!”唐枫不乐意的几乎把他往怀里拽,就好像反复强调所有权一样。
……一顿好端端的饭菜,在两人你来我往的折腾中,官羽浔压根没吃多少。
进门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唐枫不喜欢这个朋友,只是没想到这种厌恶却越发的明显……越来越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官羽浔觉得有些吃力,直到米尔起身要告辞的时候,他总算是如获大赦。
他细微的情绪变化早被那个人尽收眼底,却不动声色。
“唐枫,‘那件事’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性格你最了解――不达目的,不死不休。”
“我没有给别人报仇的义务,也没有答应你的理由,你最好不要再提,也别再来了。”
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话让官羽浔听得云里雾里。
可是不等他回过神来,眼前,米尔那张笑盈盈的脸猛然放大――
“唔――”
这个吻只有短暂的两秒,或者两秒都不到,因为官羽浔眨眼的功夫,唐枫怒起的一脚已经飞到“行凶”者的胸前。
虽然仅是唇与唇的碰撞,却不是蜻蜓点水――对方蓄意来势汹汹,吻得他唇瓣生痛。
官羽浔下意识的堵上嘴唇的时候,米尔已经怪笑着落荒而逃――
“我会让你找到一个理由的……”
远危险的声音迅速的消失,顾及到官羽浔,唐枫并没有追出去。
“你没事吧?”唐枫捧起他惨白的脸,恨得咬牙切齿,“那个混蛋――”
默默的摇摇头,官羽浔知道自己的嘴唇在颤抖,样子一定狼狈极了。
直到两个人动起手来,刹那之间实力相当的拳脚相加,他才终于想起来――身边的唐枫,原本就是那么厉害的人物,连唐枫身边的人都个个不是普通的角色!
……只因为对待自己太温柔,才会让他常常忘记那种事。
――自己只是一个不配站在他身边、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却卑鄙的抹着眼泪寻求他保护的人;同样是男人,他却总是被强吻、被强占,只能可怜巴巴站在原地等着被保护的那个……
“之前你跟我要答案――”官羽浔突然蠕了蠕嘴,唐突的开启了这个敏感的话题,“保持现在这样吧――你帮我逃离了困境,作为回报,我可以像现在这样待在你身边……直到你厌倦的时候。仅此而已。”
唐枫愣住了,甚至意识不到抓着他的手的力道正在慢慢变大,直到他痛得叫出声来才慌张松开。
“我要的不是回报,不是交易――你明明知道的!”唐枫的眼睛泛红了,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伤心,“什么叫‘仅此而已’?你对我的感觉……只是仅此而已么?刚才还好好的,你愿意给我做饭,愿意坐在我的腿上被我抱……就因为突然跑出那个莫名其妙的人……你就这么对我么?”
被他逼视着,仿佛伤感也会传染一样……官羽浔突然觉得喉咙很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能做的只有落荒而逃!
在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身体已经忠实的遵从着潜意识掉头就跑,可是刚跨了几步逃进卧室,还不待他反手关门,门已经被唐枫有力的一推,轻易撞开!
官羽浔的身子一晃,人已经被唐枫反压在门上――
……
正文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守护之爱
所幸一望无际的牧场和庄园,外面没有什么人驻足,这样的疾驰奔跑也不会吓到人……当然,米尔并不介意在他心情亢奋的时候,有什么活生生的东西冒出来被他切两刀。
十分钟――对他这种人而言,已经可以逃得很远了,直到确认背后没有人追来,他这才靠在路边的大树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掀开衣襟的刹那,之前安然自若的笑容戛然而止――
白到病态的胸前肌肤上,一大片乌青夹杂着下面泛起的淤血,高高的肿起来伴随着体内明显异样的痛楚……那一贯挂着微笑的嘴角,不由地咧了一下。
――该死,肋骨在至少断了两根!
……他明明记得自己躲过了那突如其来的一脚!
趁那家伙毫无防备的时候挑衅,却没想到自己居然没有完全避开那随即的一脚!
唐枫,你究竟有多强!
你越强,我就越兴奋!
就算是用性命去验证,也想要见识一下,哪怕一也好……
至于你觉得我缺少一个“激怒你出手的理由”……哼,现在不是有“现成”的么?
男人始终弯着的笑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
“唐枫……你先放开!我想干什么?”
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禁锢在门板上,对方贴近的可听到心跳,来自上方的粗重喘息不时的打在脸上……官羽浔甚至不敢抬头对上那双像要吃了他的火热眸子。
“理由,给我一个拒绝我的理由……我就放开你!”唐枫知道自己现在每说一个字都很困难,“不要害怕我,不要在我面前发抖。”
该死,天知道他现在多想把这只颤抖的绵羊直接丢上床!
“我……我不配……”官羽浔习惯性的咬着嘴唇,但是似乎突然想起刚才刚被陌生人吻过,又立刻放开了,“我们的世界距离好远,我永远都不可能走进你的世界,何必还要纠缠不清……啊……”
轻声的惊呼,纤细的手已经被对方攥在手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唐枫把它按在自己的胸口――
“听到心跳了么?你就在这里,在我心里……却跟我说我们的世界没有联系?”
官羽浔没有说话,只是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望着他……像是忐忑不安的确定其中有多少真心一般。
……逃到了这里,他再也输不起一了……
看他不说话,那怯生生的眼神并不是纯粹的排斥,终于让唐枫看到了一丝希望……到这个时候,他知道他的“慢火”工程差不多了,接下来要添把“柴火”――
“刚才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个混蛋会突然做那种事,嘴唇还疼么?”
突然被这么问,官羽浔下意识的用闲置的那只手去摸自己的嘴唇,可是他的手还没碰到,却被滚烫的东西严严实实的封上――
“我帮你把不愉快的事……全部吸走……”
唇瓣传来含混不清的低哑嗓音。
“唔……”
官羽浔张大了眼睛,一双带着水汽的眸子不知所措地望着这个突然俯下身吻住他的男人。
唐枫温柔的舌头在他的唇瓣上浅尝着,像是要把之前米尔带给他的不愉快的触感全部抹掉一般,一点一点……当初被嫉妒冲昏头脑对这个人施暴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为他解围的时候……他甚至都还来不及像这样细腻的享用过。
官羽浔全身散发的气息是甜的,唇也是甜的,含在口中像是蜜糖,让他久久舍不得离开……慢慢地撬开柔软的唇,划过清新的贝齿,一寸寸描绘着唇齿之间的轮廓,最后和他娇软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封住他的呼吸,帮他过气,让怀中人无力地瘫软在自己身上,全心全意的依靠着自己,在娇喘和津液交融声中,慢慢的、不由自主的回应……
“你对我没感觉么?”
在官羽浔被他吻得天昏地暗,完全沦陷在他怀中之后,唐枫这才恋恋不舍得放开,望着他笑着反问,像一个温柔的对待俘虏的胜利者。
“我……”
官羽浔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笑眼,整个人还沉浸在刚才那场虽然温和却让他毫无反击余地的掠夺中,直到两人紧密贴合在一起的身体,让他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不由再容失色――
“唐枫,你该不会……”
隔着浴衣,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的变硬,牢牢地抵着他!
“不然,你打算让我‘自己解决’到什么时候……明明你对我的吻也有感觉不是么?”
这一,唐枫没有任何犹豫和尴尬,官羽浔刚才青涩的回应让他胜券在握!
挑着眉头逗弄他的羞涩之际,已经一把将他抱起,毫不犹豫的转身放在床上――
“啊恩……”在落在床单上的瞬间,短暂的失去重心让官羽浔不由轻咛一声,“别闹了……”
无力的拒绝,面对那双执着而情的眸子,突然发现身体被催眠一样,软软的躺在床上,别说推开对方,体内炙热的情绪让他想要向后挪一寸都吃力的很。
“我像是在‘闹’吗?我是认真的――”
唐枫当然不是开玩笑,松垮的浴衣带子在他手中迅速的解开。
窗帘没有拉上,外面下午的阳光橘色正浓,肆无忌惮的洒在官羽浔白皙细嫩的肌肤上,美得像一幅不可方物的画卷。
“唐枫……别……我还没准备好……”
“我是认真的……要让你重新开始,我会给你幸福……”温柔的语调附在耳边,像是夹杂了魔法的蛊惑,卸去了身下的人最后一丝武装。
细碎的吻落在娇媚的颈间,唐枫利落的卸去自己多余的衣物,健硕的身材覆在他身上,不羁的纠缠在一起。
娇吟不绝于耳,唐枫凝视着那张逐渐陷入迷乱的容颜,从枕头下面拿出一瓶乳液……之前为了防止自己会在润滑油送来之前忍不住,所以在官羽浔洗澡的时候偷偷放的……虽然事情有些突发,不过就结果而言……
他不会再粗暴的弄伤他的宝贝。
官羽浔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可惜现在重要的部位被对方攥着,越来越敏感的身体让他好难受,根本无暇去怪这个人是不是早就在算计自己。
不安的扭动着却意识不到自己的动作完全是在勾引,在唐枫的眼中早就勾动出两团熊熊不熄的火焰。
冰凉的乳液和温热的手指一起进入体内,让他因为喘息而起伏的身体不由一颤,本能的紧紧地抓住唐枫的手臂。
唐枫笑着望他,那笑容像是一股极大的安慰,而身下的人本能的挣扎却不知还能挣扎去何……
望着他终于迷失在自己的欲望里,唐枫宠溺的吻却突如其来,轻轻的落在那光洁的额头上……随之而来的是一轮轮猛烈的进攻……
没有预期的浪漫夜色,没有优雅的红酒和音乐……但是至少,这个人不再排斥他,愿意接受他给予的未来,愿意把自己这样的相托……
这一点,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
官羽浔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窗帘依旧没有拉上,外面却已经可以看到晨曦……
究竟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自己完全不知道……只知道某个完全不懂节制的人,反反复复不知道做了多少,最后终于力竭的睡过去……
微微的侧了一下身,便知道体内的东西已经被细心的清洗过……只是这么个侧身,却轻易惊醒了身边的人。
“你醒了?”
“恩,吵醒你了?”
“没有。”
简短的对话之后,是短暂的沉默。
事情会变成这样……官羽浔有些回不过神来,做却已经都做过了……没有强迫,是他自己再无助中陷入了迷乱……
心知他的情绪,唐枫也不步步紧逼,安静的将他抱在怀中,沉默的陪他消化这个事实。
许久,唐枫才轻轻的收紧了一下手臂:“想好了么?”
“什么?”
“跟着我――”
官羽浔没出声,算是默认。
他还有其他可选择的么?
那就直到你厌倦的那天为止吧……在心中淡淡的叹息,他没有自信可以一直留在这个人身边,也没有自信可以像当初爱着炎那样去爱这个人……一个人的心里太有限,尤其是经历了创伤之后。
可是至少,他不讨厌像现在这样。
“呐,唐枫,那个米尔……你们……”
不知道该不该过问,或者说他只是想转移话题……昨天那个男人突如其来的侵犯性的吻让他觉得隐隐不安。
唐枫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想越是诡异。
“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唐枫突然转过身来,“最近不要离开我身边,一刻都不要离开,明天开始我们去医院洗疤痕,大概一个月的时间,然后我立刻离开这里。能答应我么?”
官羽浔错愕的迎上那双无比认真的瞳眸,一个月时间寸步不离……如果这是表达爱恋的方式的话,未免过分了些……可是看到对方眼底盛满了忧虑,他还是点了点头。
“恩啊……轻点,有点痛……”
对方突然紧紧守住的手臂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哼,接下来我会让你更‘疼’的……”
面对突然翻身压上来的唐枫,官羽浔几乎失色,可是那带着滚烫热气的吻,却让他怎么也无法将这个人从身上推下来……
然而他并不知道,当自己陷入这安逸的沦陷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压在他身上的人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柔软的发丝,目光中呈现出一抹不为人知的坚定――
米尔,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不要碰他,否则我们之间就再没有情谊可讲了!
唯有这个人不能交给你,别逼我杀了你――
……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只身遇险
官羽浔没有想到,一个月的时间会过得这么快。
……也许,只是因为那一段在痛苦中煎熬,身心俱疲的日子,过得太慢了而已……如今坐在医院的病房里,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不自觉地吸一口气……他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生活,习惯了男人给他的“重新开始”。
闲暇的时候去附近超市买菜回家烹饪,在院子里除草种,要么就看看电视,当然是跟唐枫一起。因为怕他寂寞,唐枫还特意买了一架钢琴,和一只价格不菲的牧羊犬。
虽然他并没有觉得寂寞,不过牧羊犬温顺的性格还是人让他很喜欢。
……当然,他的日子里还少不了那个欲^望过剩的男人无休无止的索取……
平静的躲在幕后,平静的唱着自己喜欢的歌,偶尔写点乐评,最后娶个平常的女人回家――他曾经这么普通的人生计划,就这样被一群突如其来的“强盗”改写了。
……他再也回不去当初,只好认命的跟着眼前的男人一条路走到黑……
不过还好,这条路比他想象中轻松得多。
“你又在想什么?”
唐枫伏在床上,望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
医生手里的激光器在为唐枫做最后一治疗。
激光去疤很痛,所以每都让官羽浔先做,自己坐在一边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帮他分担 痛楚,之后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也就把官羽浔带在身边陪着。
“没有啊,在想今天之后我们去哪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官羽浔脸上的笑容比当初自然了不少,变得更加阳关温暖起来。
无意中抚摸到自己光洁如初的脖子,这感觉……让他想起来约翰那些神奇的药水……这些人,都是各自有各自的办法,现在让他想起过去那些事情,都不知道遇上他们是该感到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偶尔会想起别人这种事,还是不要让眼前这个喜欢乱吃飞醋的家伙知道比较好。
“等一下我们去吃饭,然后直接飞去悉尼好不好?上你说很久没有听歌剧了?”
餐厅他已经订好了,机票也是早就预定的,看到官羽浔脸上露出认可的笑容,让唐枫突然觉得只要是围绕这个人转,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一种被幸福充满的感觉。
“那贝雅怎么办?”
贝雅就是家里的那条牧羊犬,想到它要被孤零零的丢下,官羽浔突然觉得有些不舍得。
“傻瓜,狗不能上飞机,管家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到庄园了,他们会照顾的,如果你真的舍不得它,下找个你喜欢的地方定居,让船把它运过去,好不好?”
看着官羽浔一脸单纯的孩子气,单纯的忧虑,单纯的喜欢……他早就发现自己爱惨了这个人,只是多发现一,爱便多出几分……
“医生,药房说两位患者的药水配好了,问什么时候过去取药?”
小护士推开门,一双灵动的眸子不时的在两人身上打转。
这种事其实打个电话就好,只不过医院里突然多了两名东方俊男,最近的护士总是跑得格外勤快。
“等一下,这边还有十分钟就好了。”医生对此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他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形影不离的作风,连去卫生间都是一起的,本来有些奇怪,不过知道他们是恋人关系后,也就见怪不怪了。
“没关系,我去拿就好了,总是要人家等,有点不好意思,反正药房不就是在隔壁么?”
官羽浔站起身来,他今天心情格外的好,难得的劝服这总是对他提心吊胆的男人。
“那……你拿了药赶紧回来。”唐枫似乎意识到总是这样把他捆在身边,难免有点不自在的感觉。
“知道了,你害怕我被人抓走不成?”
官羽浔笑着跟他开玩笑,跟着小护士一起离开。
他没有看到,背后的唐枫在听到他的最后一句话时,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不要紧,药房就在隔壁,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会有动静的……”
“今天是最后一天,不会这么巧的……”
――唐枫闭上眼睛,任由激光器在他身上为所欲为,口中低声自言自语着医生听不懂的话。
……
今天治疗结束之后的一个星期里,还要继续擦拭一些帮助皮肤恢复的药水,官羽浔很顺利的那到了药水,并且被热情的小护士们围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才脱身。
离开了药房,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正当他准备回去找唐枫的时候,突然觉得眼角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那是很熟悉的感觉……
他不由顺着那个方向定睛看去,不看还好,这一看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贝雅?”
家里的牧羊犬怎么会跑到医院来?
可楼梯拐角上站着不动,望着他的……清清楚楚就是他的贝雅啊!
“贝雅,过来――”
牧羊犬突然撒欢地跑起来,却是朝着反方向的楼下跑。
官羽浔愣了一下……这楼里的人们都是用电梯的,安全梯没什么人,而且楼梯的最下面,在出口旁边是太平间,他有点怵那个地方。
可是,最后他还是决定把药水先放在地上,追了过去……不然总不能任由贝雅这么乱跑吧?虽然他实在搞不明白,狗狗为什么会跑到医院来。
“贝雅――”
“贝雅……乖孩子,别乱跑,回来……”
一路这么喊着,不知不觉从十七楼追了下来,最要命的是不知道为什么五层以下的感应灯全都坏掉了,摸黑中当他终于贝雅雪白的毛匍匐在原地时,总算松了一口气……这是二楼,还好这孩子没有继续往下跑……
“贝雅,一点都不乖哦!”
尽管黑暗而且一想到楼下就是太平间,让他有点害怕,但他还是宠溺满满的伸出手,将一动不动的牧羊犬抱起来,然而,在抱起来的瞬间,官羽浔彻底僵住了――
“啊――”
一声充满恐惧的尖叫!
贝雅居然只剩下一张毛皮!
一张血淋淋的毛皮!
清楚的感觉到手上的粘稠物和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官羽浔在恢复神智的刹那间,本能的拔腿要逃离这个地方!
“你还想去哪儿?”
……这个声音……
有点熟悉,却让他此时产生了更多的恐惧,无暇理会声音的出,一心逃走。
可惜的是,他却硬生生的撞上了前方的“障碍物”――
“你要去哪儿?还没有回答我呢。”
这个如同鬼魅的身影挡住了他逃跑的路。
打火机在黑暗中点起一抹诡异的幽火,映入他眼帘的果然是那张高贵优雅、永远带着微笑的脸……以及那个人手上还拖着的一只被剥了皮的死狗的尸骸――
不过比起这幅状态回去被星涩看到,官羽浔还是很感激这少年能给他提供这个临时的藏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