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病态的完美

官羽浔张开双眼的时候,首先在脑海中泛起记忆的是贝雅那张血淋淋的白色狗皮,不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紧接着引来后脖颈一阵钝痛,这才想起来……那时候,被那人重重地一记手刀从背后打晕了……

他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衣衫完好,也没有被锁链之类的东西禁锢住,除了长时间的昏睡让头有些昏昏沉沉之外,没有其他的不适。这才开始打量身的环境――

房间很大,却让人有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除了四周惨白的墙,就只有身下的这张大床,以及墙边一排改着大红丝绒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那丝绒布太过于红了,和白色的墙壁映衬着,让他产生一种血腥的错觉。

强抑着头痛,他摸着墙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他被抓了!

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显然陷入麻烦里了。

唯一的一道门被从外面锁上了,他用尽了力气,门还是纹丝不动……无奈的环视周遭,最后站在那排红色丝绒覆盖的东西面前――

“啊――”

官羽浔歇斯底里的尖叫出来的同时,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他后悔了,那不是他该揭开的东西!

――丝绒布西欧啊,一排骷髅头骨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精致的玻璃柜子里!

“哟,你终于醒了?”

一股浓郁的肉香,背后的们被从外面打开,现身的自然是抓他来这里的人――米尔!

官羽浔一个激灵,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来,惊恐让他步步后退,直到背后顶在玻璃柜子的边沿,不敢再动了。

“你好像很怕我?”米尔的样子依旧如同初见时那样,带着亲密的微笑,一脸的无害,“饿了吧?吃点东西再说,虽然我的厨艺不如你,填饱肚子还是没有问题的。”

像没事人一样,在官羽浔惊怵的视线里缓缓的靠近,直到把香气四溢的肉汤端到他眼前,背后的玻璃柜的棱角硌得他后背生痛。

“你想干什么――”官羽浔无可逃,一想到自己正靠着一排头骨,更是连声音都颤抖起来,“放我回去,唐枫还在医院等我!”

“你在担心吗?没事的,一会儿我就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只不过上接受了你的招待,很愉快,我想回请你一,难道你不赏脸?”

米尔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只是轻轻的抬起手,却已经将他清瘦的下巴牢牢地抬起,官羽浔被迫望着这个人那不见底的笑眼,越看越是心里发毛。

“吃完了饭就可以离开了么?”

官羽浔别无选择地接过碗筷,不可否认,米尔的厨艺比他预料中好得多……以他的境和彼此的悬殊来看,他是在不用担心这个人会在碗里下药。

费尽心机把他抓走,当然不可能是为了请他来喝碗肉汤!就算是单纯如官羽浔,也不会相信这种鬼话连篇……但是目前除了先稳住这个危险的人,等唐枫赶来之外,他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而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也确实饿的四肢无力,不吃点东西的话,就算有逃跑的机会都做不到了……

谁知,米尔笑着看他狼吞虎咽,答非所问的淡淡一句,却是足以让官羽浔胃里翻江倒海――

“没想到你的人是香的,养的狗也是香的……味道不错吧?”

官羽浔脑袋里“嗡”的一声炸开了,拼命地捂着嘴――

“这碗里是什么?”

“就是你的狗啊,好像之前你叫他‘贝雅’是吧……”米尔一脸的理所当然,笑容显出了蓄谋已久的阴霾,“卫生间在那里,别弄脏我的地板!”

……奋力的挣开这个人的束缚,跪在卫生间的马桶前一阵狂吐后,对着镜子望着自己的满面泪痕,官羽浔已经分不出那是因为被刚才呕吐时的秽物呛到了,还是因为伤心或者害怕。

“怎么好像你不爱吃啊?”

背后的人如同鬼影一般,突然出现在镜子里,从后面用一只手牢牢的环住他的腰际!

“放开我!”官羽浔愤怒的想要挣脱,“你这个变态!疯子!”

“唐枫也是这么说我的,你们还真是默契。”镜子里的米尔依旧在笑着,只是笑容中已经没有了暖意,取而代之的是冷冷的嘲讽,“不过你的体质还真是差,只是轻轻拍了一下居然昏了这么久,这样的身体能满足他么?”

那只手丝毫没有打算放开的意思,反倒突然向他胸前滑去,像变戏法一样一瞬间剥开了他所有的衣扣,官羽浔开始能听到自己的牙齿在打颤……

“放开我!”

嗅出这个人不规矩的欲望,就算是官羽浔明知不敌,也不得不拼命反抗起来!

被禁锢着无法转身,他只好用手肘狠狠地向后挥去……可惜,米尔可不是当初星涩办公室里的朗,这一招完全没有任何效果就被轻轻松松的接下来。

紧接着,对方轻而易举的用一只手将他的而双手反锁在背后,紧贴上来的身体将他彻底压制住,被迫俯下上半身,贴在眼前的面台上。

“不记得我上说的话了么?那时候我说‘什么时候也来我家,让我好好享受一下’……”

男人也跟着俯下身,压在他身上,侵犯性明显的冷嘲热讽就在耳边,伴随着他手上传来的冷冰冰的触感,让官羽浔无法挪动分毫的身体不由的抖个不停。

“哼,装什么子!这些天我可是了点时间认真调查过你――装的这么冰清玉洁,害我那时候还以为你是个多么难得的完美宝贝呢!结果,还不是被那么多男人干过!你的男人好像个个都很了不得啊,看来你钓男人的手段还真不简单……像你这种烂货、破鞋,我肯光顾你,那是你的荣幸……”

男人冰冷的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所到之皆是一片清醒的刺痛,显然是故意想要弄疼他,即使看不到也知道自己的上身已经是青紫连连……可是让他最痛的,是那些露骨的话,轻易地击碎了他好不容易修建起来的心防。

官羽浔狠狠的瞪着镜子里的人,承受这心里的疼,却不肯让自己在这个恶棍面前再掉一滴眼泪!目不转睛的像是要用视线杀死对方一样――这个人想要毁了唐枫给他的重新开始的机会!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哪句话说错了么?”他的怒视显然招致了对方的不满,米尔认为像官羽浔这样的人,没有资格用这种眼神看自己,不由狠狠的扯了一下他的头发,“你有什么不满吗?难道你不是谁都能上的破鞋?!”

冰冷的手离开了他上半身,突然之间狠狠的扯开他的皮带,官羽浔只觉得双腿一阵寒意,下身的所有布料都已经被扯到地上!

“啊……你……”

下身传来突然的钝痛,让官羽浔毫无防备的叫出声来。

米尔没有任何预兆的突然将手指刺入了他的身体!

“真紧!被那么多人玩过,居然还这么紧,难怪你有资本装子!”背后传来的确实米尔的不耐烦,“太紧夹起来一定会痛,真不知道唐枫怎么调教的……给我松开点!”

第二个指头……第三个指头……知道最后,官羽浔觉得这个人把整个手都放了进去!

……痛楚,完全被撕裂的疼痛让官羽浔的大脑逐渐麻痹起来。双腿沾着地面变成了单纯的形式,下肢好像被废掉一样,使不出一点力气……一倔强的咬着嘴唇,美好的唇形已经破了,一连着一,却再也不肯发出一声哀号向对方低头!血腥味儿充满了整个口腔,这腥味对味觉的刺激让他勉强保持着清醒。

米尔的动作没有一丝怜悯可言,每一刺入都是又快又狠,直到整个手掌在他体内狠狠地转动着……不知过了多久,见始终没有从官羽浔哪里得到预期的反映,有些意外他的坚强,又有些索然无味,这才悻悻的抽出了手掌。

“起来!”勾了一下官羽浔的腰际,轻松的把身下无力的身体搭在身上,“我们换个地方!我可不是你――随时随地翘起屁股都可以被人干!就算是抱你这种人,也还是床上比较好!”

官羽浔别过脸去,不想看那张阴险冷笑的嘴脸,却无法阻止自己听到那些侮辱不堪的言辞。

伤痕累累的身体被毫不在意的丢在床上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双腿间那些顺着后庭滑落出的血迹,一直延伸到脚上。

米尔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绳子,麻利的将他的双手绑在金属雕的床背上,然后把他的身体面朝下翻过去,这才开始不紧不慢的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实现却始终没有从他染血的诱人身体上移开――

“你真行啊,我以为你这种人一定会哭着跪下求我的。”

“有用么?”官羽浔没有抬眼看他,伏在床上像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也不动……既然没有力气挣脱,他也不想再被这个人看不起。

“哼,如果你求我,等一会儿你就没有价值呆在那些玻璃柜里了……柜子里那些人,是曾经跟我们俩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间房子是当年唐枫救了我,带我回来的地方!他们觉得十大杀手亲如兄弟是一种幸福,我觉得是个笑话!就凭这些人,不配居于我之上,唐枫是我唯一认可的完美,他们也不配呆在他身边,我把他们一一清除,然后保存在柜子里……空出来两个位置,本来有一个是给简木准备的,可惜他死在了别人手里,还死的那么肮脏,我才不想把他弄来脏了我的房子,不如就用你取代好了,好在你虽然是个贱货,但是看上去也比简木要接近完美得多……”

米尔说话间,已经赤身裸体的贴上来,全身和他的手一样冰冷让人不寒而栗,和官羽浔温暖如玉的后背贴合在一起,官羽浔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恶心。

这个人要杀了自己……然后把头割下来,像那些人一样摆在柜子里……这种病态恐怖的逻辑,如果是以前的官羽浔,一定已经吓傻了。可是眼前的境反倒让他没那么害怕――

反正跟他现在的境也没有太大差别,说不定也算一种解脱……被米尔撕裂了新生的美梦后,官羽浔已经彻底陷入了绝望。

“哦?还真是镇定啊,不愧是唐枫的人。那你知道另一个盒子里,我准备放谁的头骨吗?”

官羽浔感觉到贴在他大腿内侧的凶器正在不断壮大变硬,却顾不了这许多的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你想害唐枫?”

“哈哈,真是迟钝啊……不然你觉得你有被我抓来的价值么?”米尔停了一下,似乎若有所思,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也许有――凭你这销魂的身体的话……”

受伤的血口被突如其来的异物猛地撑开,官羽浔只觉得身体在剧痛中猛地一颤,米尔已经贯穿进来!

“喂,别指望晕过去就能了事!刚才我在那碗狗肉汤里加了料,你不会那么容易晕过去的,我要让你好好的‘享受’……对了,你说是我的大,还是唐枫的大?”

看他被这样刺激都咬牙不肯出声,米尔不爽的眼珠一转,故意用最粗俗不堪的话语继续刺激他。

“你配跟唐枫比吗?人渣――”

――痛楚中,每一个字都艰难的从牙缝里蹦出来。官羽浔终于知道自己这会儿为什么体力变得出奇的好,该死的清醒……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其实,米尔那欧洲人的体格,那个地方硕大无比简直不像是长在人类身上的,这个人正放肆的在他体内猛烈的抽动,加上之前被他用手弄伤,现在的官羽浔觉得灭顶的痛苦让自己快要死过去一样。

“哦?那你是喜欢大的?还是小的?”

米尔沉浸在这美妙的身体带给他的前所未有的快感中,却还一边凌辱得上了瘾。

“谁会喜欢你这种人……”

官羽浔觉得自己一定是已经大脑缺氧了,否则为什么会继续搭理这个疯子!

“那就是说,你喜欢唐枫?你喜欢大的喽?真是淫^荡啊。看来我应该好好的替他调教一下自己的宠物,让你学会怎么尊重压在你身上的男人……”

伴随着变本加厉的羞辱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抽动。

官羽浔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一想到自己正在被人强^奸,更是悲愤难当!

……除了痛苦,什么都没有……身体没有一丝反应,在这个疯子疯狂的侵略下快要散架一般,直到感受到体内的东西猛地加强了脉动,一股炙热的东西在他体内喷薄而出!

“啊――”

米尔低吼一声,表达了单方面的享受后,这才从他身上慢慢爬起来,丢下一句让官羽浔再胆战心惊的话――

“你说唐枫看到刚才的情形,会怎么样呢?”

官羽浔迷离的意识到了危险,艰难的转过头,却看到不远原来早就摆在那里的摄影机!

“唐枫,你都看到了吧?你的宝贝果然很好,我玩得很舒服!你现在还要不要过来接走他?还是你不要了?就直接丢给我也不错――就像当年你对他们八个人的性命都不管不顾一样!”

米尔对着摄影机,毫不顾忌直接正赤身裸体,自说自话着……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激怒的理由

“你到底想干什么?”

管羽浔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已经被抽干了,想说一句话,都是无比的艰难。

可是,这个人疯狂的行为早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被恣意的凌辱、糟蹋之后,割下他的头,再放进那些柜子里――他绝望了,他强忍着剧痛和悲伤在等着这个结局的到来。

但是,眼前这个人……显然他的计划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干什么?看来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啊?”那温柔无害的笑容重新回到这个疯子脸上,看上去却是无比的刺眼,“当然是把我们刚才做的事情拍下了,传给唐枫啊!我刚才不是说会让他来接你的么?我是守信用的人,不过……看到你把我伺候得那么舒服之后,他还要不要你,那就不是我能知道了。别担心,就算他不要你,还有我呢。你的身体这么好,我也舍不得活生生的割下你的头,我会一直把你玩弄到断气,然后再把你放进柜子里的……”

管羽浔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人轻松优雅的样子,许久才回过神来,脸上的绝望终于呈现出惊恐:“别,别让他看……”

他不要……就算是死,他也希望至少能留下那么一点点尊严!

谁知道米尔根本就没有去理他,而是专心致志的对着摄像机,慢慢的看完刚才的影像,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该死的,光线有点暗了,这样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身体的轮廓不够完美……还是理一下再发给他比较好……”

管羽浔现在终于确定了――这个人,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要?”米尔陷入自己的情绪中许久之后,这才转过身来,眼神中传递给管羽浔的,是明显的不怀好意,“说起来,刚才你好像对我没什么反应啊……看来我在去理影像之前,应该先把对你的调^教不够这件事理一下。”

把摄影机断掉电源,随手放在一边,管羽浔眼睁睁却无奈地看着这个带着一脸危险笑容的恶魔一步步的逼近。

被他将身体朝上翻了过来……管羽浔本能的想要去收紧早已经麻痹了的双腿,却被重新上床来的米尔用膝盖大大的分开。

……折磨到死……管羽浔以为他还要继续,厌恶的闭上双眼别过脸去。

“哼,你这是欲求不满了?还是被玩弄习惯了,所以被怎么样都无所谓了?”耳边传来米尔刻薄的冷嘲热冷,伴随着轻微的金属声音,“只是可惜,我还要去理影像,我这种完美主义者,是不会让自己不完美的样子流出去的,所以暂时没空陪你玩,不过放心,我不会让你寂寞的……”

脚腕上传来冷冰冰的金属触感,让管羽浔一个激灵,再张开双眼的时候,米尔已经从床下拖出了一个袋子上来――

丢在一边的按摩棒,让管羽浔顿时在脑海中翻出了过去那些让他想吐的画面……还有这个男人正在给他的一双纤细脚踝上扣上镣铐,镣铐之间却不是寻常铁链,而是一根有一尺多长的铁棒。

“怎么了?连‘夹脚棒’也没见过么?我都说了,唐枫对你管教的还是不够啊……”

充满恶意的微笑中,当米尔把两个镣铐全部锁好,管羽浔终于知道他给自己装上的是个什么东西――

两脚之间因为那根棒子的存在而无法闭合,双腿只能被迫大大的张开!

身体还被米尔故意坏心的扶起,双手换了个角度重新反绑在背后,后背被迫贴在床背上……这个人,故意要让他看清楚自己这幅羞耻的姿态!

望着他手上不停震动着的扭曲的按摩棒,管羽浔畏惧的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

“嗯……”

在那东西进入体内的时候,管羽浔还是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之后便咬紧牙关,死都不肯再发出一点声音。

“不错,我看你能坚持多长时间!”

米尔依旧是那样的微笑,意味长的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之后,就从床下拿出笔记本电脑来,接上摄像头的连接线,便开始丢着他不管,做起自己所谓的“完美”的理来。

房间里一时间,只能听到鼠标敲击的声音,和管羽浔急促的呼吸,伴着牙齿不停因为颤抖而磕撞在一起的声音。

“你知道最后一个盒子里将会是谁的头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米尔好像终于完成了手上的工作,抬起头来看他的狼狈,却并没有立刻靠近过来,而是不紧不慢的打开了话夹子。

此时的管羽浔,在已经在体内那东西疯狂的刺激下,不知道射了多少了……小腹上,周围的床单上,遍布着白浊飞溅的痕迹……

听到这话,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抬起了陷入混沌的脸。

“你……想……害……唐枫……啊……嗯……嗯……”

那东西还在体内继续,他这么艰难的一开口,便立刻再也锁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想跟他来一场公平的比试而已!当然,是惩罚GAME,输了的人的头,会出现在那个柜子里!”

――伴着他诡异的笑声,米尔靠近了过来,视线落在他早已湿滑不已的穴口,按摩棒的尾端还有两块囊状物露在外面,米尔突然伸出手狠狠地按住,而且抓在手里大力的旋转起来。

“啊……哈……啊啊……不……不要……啊……”

超出器械极限的角度旋转,管羽浔觉得自己的肠壁快被撑破了,好不容易快要适应那频率的折磨,现在却又突然被这样的对待,极端的痛楚与亢奋同时涌遍全身,终于还是在强忍不住的悲鸣中,生理的眼泪四溢开来。

米尔看他终于露出了这样的表情,心满意足地咧嘴大笑起来,手上仍然不断地变本加厉,不管这种状态下的管羽浔能不能听明白他说的话,自顾自的一边玩弄一边自说自话起来――

“唐枫,他是我认定的完美,所以我把那些不配呆在他身边的人一一剔除了!接下来就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我一生都在追求完美的事物――我想要他陪我来一场生死较量,如果我赢了,那我就是第一杀手,通过取走他的头来证明我自己的完美;如果我输了,那我就用我的生命作代价来证明他是我心中真正的完美……可是他却看透了这一点,无论谁赢都会使我如意!他根本不愿给我这个机会!就连我把那八个他曾经视如兄弟的人一个一个的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他都没有想过报仇的义务……所以,他说我没有任何激怒他的理由,他不肯给我公平交战的机会!那个人才是天底下最冷血的动物!”

管羽浔的脑子正在“嗡嗡”作响,这个疯子说的什么他根本听不懂!

为什么有人可以把厮杀当作游戏?可以为了自己荒唐的逻辑去任意践踏别人的生命?

他只知道,自己快要在这双疯狂的手的践踏之下死去……下身的剧痛和长时间剧烈亢奋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人可以承受的范畴!

“他……不是冷血……他……看着身边的人……亲近的人,越来越少,报仇……不会……产生任何好的……作用……他……只是不想杀你……也许……做不成……朋友……但是……至少可以……留下当初的记忆……”

官羽浔已经被折腾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就要撑不住了……仅靠气息断断续续吐出的话语,几乎听不到……

他不是想要挽回眼前这个人的心意,纵然他再善良,眼前的这个人都不配!

他只是……只是好像看到了唐枫那道孤独的背影,看懂了那个人的心……而这样的话,又好像是在阐述着自己即将结束的人生一样……

“闭嘴!你懂什么!”

……第一,官羽浔在眼前这张脸上找不到笑容,病态的、虚伪的、嘲讽的……任何一种笑容都没有,这种狰狞的表情,就像是潜伏了千年的妖魔,终于退下了伪装!

“啊!……”

官羽浔灼热的喉咙发出沙哑的一声悲鸣――体内的东西被粗暴地拔出来,随之而出的还有大量的血液,一同飞溅,一瞬间便将身下的床单染上了大片大片的殷红。饱受摧残的后穴不由自主的拼命张合,零星的血水还在陆陆续续的不断渗出,将大腿内侧的肌肤也染上一片血色……

“哼,就凭你也配来说教我?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唐枫他总说‘没有对我出手的理由’!你不过就是那个我用来激怒他的理由罢了!你最好祈祷你在他心中有足够的分量!”

电脑这时候发出了“哔”的一声,理完的影像终于载入了手机,冷彻刺骨的笑意再回到这个发疯了的男人的脸上,米尔用沾满猩红的手指娴熟的在手机键盘上操作了一会儿,这才将注意力重新调整到奄奄一息的官羽浔身上――

不疾不徐的解开他手上的绳子,却将他轻飘飘的身体一把从床上扯起来。

官羽浔的身体早就因为过渡的疼痛失去了知觉,只能任由他扯着双臂拖到墙角,当米尔将他的身体一把按在墙上的时候,苍白的墙壁立刻就像刚才的床单一样,被刺眼的血红染得鲜亮!

“你的男人现在差不多要看完我刚刚传给他的‘现场’了,你猜他现在会是什么表情?”米尔一边恶毒的嘲讽,一边意图明显地将他的身体挤在墙壁上,再抬起他的双腿,环在自己的腰间,“你说,他来之前,你还能让我舒服几?”

官羽浔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命和身体都已经不是他能够主宰的了,他已经受够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何必再去求饶……他原本还想在临死之前留下一丝丝尊严,可是这个人却把那样的影像传给了唐枫……他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奢求都被轻易的捏的粉碎……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切,装死?”米尔别有用心的冷笑,硕大的凶器抵在他的穴口,却没有立刻贯穿他,只是任由它停在危险地带。

随即,官羽浔的耳中飘入“滴滴滴”的拨号声,而且是放大的声音,显然是手机被故意切到了免提,这让管羽浔不由从心头升起一股寒意。

“是我,我刚才发给你的视频看完了么?你的心肝宝贝被我玩了,感想如何?够不够作为跟我决战的理由?”

米尔用脖子夹着电话,双手仍然架着官羽浔无力的双腿,望着他因为这个电话的缘故,从绝望重新燃起羞愤和悲恸的脸,阴森森的笑着。

“你在哪里?让羽浔说话!”

电话那边的唐枫显然焦虑得已经暴走了,但是顾忌到官羽浔的安危,还是强压着耐性。

“他……当然还活着。怎么我穿过的破鞋你还打算回收吗?真是意外啊……”一边看着官羽浔因为他的羞辱而颤抖的脸,一边一脸陶醉的讽刺着电话那边的人,“好吧好吧,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那先让你听听他的声音好了。喂,给我出声――”

最后一句,是在另所应当的命令被他压在墙壁上,正愤怒的瞪着他的官羽浔。

不料,这,官羽浔却死死地咬住嘴唇,牙齿甚至嵌入了嘴唇周围的皮肉里,任由鲜血汩汩而出――他打定了主意一声不出,他想要让唐枫以为他已经死了……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救回去又能怎么样?他连最后的尊严都没有了……

倒不如死在这里,一了百了!已经这般狼狈,又何必再去拖累别人?既然是唐枫不愿接受的条件,实在不需要为自己这样的人让他左右为难……

“哼哼……你该不会是觉得没脸见他了吧?”

――米尔突然把脸凑到他耳边,低声的奸笑着,早就看透了他的心事,却是那么的有恃无恐。

紧接着,竟是突然一个用力的挺身!

“啊――――”

刚才停在穴口的粗大分身,猛地钻进他伤痕累累,早已肿起的狭窄甬道!

突如其来的剧烈钝痛和刺激,让官羽浔不由得失声而出。

“哈哈,唐枫,你听到没有?刚才是你的心肝宝贝在叫哦!猜猜我们现在在做什么?他现在可是一脸很受用的样子啊……”

米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进入就开始不停的大力抽动起来,借着在官羽浔体内不断涌出的鲜血的润滑,单方面的享受着快感和凌虐。

空气中只能听到两人肉体反反复复的撞击声,米尔急促的呼吸,以及官羽浔气若游丝的哽咽声……

“放开他!这跟他没有关系!你不就是想跟我打一场么?我答应你!你在哪里?”电话那边的唐枫显然被这声音刺激到了极限。

米尔笑了,阴晴不定的笑容又恢复到了初见时的模样:“‘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可是多年之前你教我的。”

……那个人当年救了他,培养了他……到头来却连当初这间带他回来的房子,教他训练的地方都不记得了吗?

唐枫……是你被感情蒙蔽失去了智商?还是我在你心里就那么的无足轻重?

然而,就在他因为莫名其妙的焦躁而让动作稍有迟疑的时候,出人意料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砰”的一声――

别说是官羽浔,就连米尔都只觉得眼前了一下――

“你放开他!”

唐枫居然破门而入。

米尔愣住了……只是短短的一瞬间……

“你也太……”米尔说了一半的话突然顿住了,眼神由错愕变得意味不明,甚至勾起了嘴角。

你也太快了――他本来顺口想这样打招呼。

只是滑到嘴边,他突然想明白了――也许在自己发视频过去的时候,这个人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但是因为怕他在心知达到目的之后,抹杀掉官羽浔这颗失去利用价值的“棋子”……才故意按捺着心头的怒火,在电话里强作镇定,甚至不惜装傻充愣!

意识到这一点的米尔,嘴角的弧度反而加了――

“你看清楚了哦――”

这个疯子居然突然加大了在官羽浔体内抽送幅度,只用了短短几秒,便在这温热的体内喷射了出来!

――放开这轻飘飘的身体的同时,唐枫凌厉的身影也疾步欺身过来,米尔灵敏的躲开了这带着刀风的一击,轻轻巧巧的站在了窗台的边沿。

……他很清楚……如果唐枫不是担心他临时拿官羽浔做挡箭牌而不敢下手太狠的话,那一击他未必能完全避开!

唐枫没有继续攻击,而是一把将官羽浔接住,紧紧的攥在怀里――眼前的人已经全身是伤,奄奄一息,孰轻孰重他还分得清楚的。

“想不到他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是放不下啊……这么痴情真的不像你!怎么样?我现在已经信守承诺把你的玩具还给你,那么你承诺的和我的比试呢?”

米尔立在窗台上,刚才还是赤身裸体的他,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副匕首,神情跟之前不大相同,已经亢奋的跃跃欲试。

“现在我要送他去医院,三天后,在我当初教你身手的钟楼!”

――唐枫面无表情,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他知道,只要他的视线里出现这个人,绝对会现在就忍不住千刀万剐了这个混蛋……可是米尔不是以前的那些垃圾,如果两人现在打起来,不是十几分钟能够了事的!

米尔冷冷的目光在两人的身影上定格了数秒,突然猛地扯下窗帘,遮体的瞬间,人已经消失在不知什么时候大敞着了的窗子旁边!

“羽浔,你怎么样了……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

慢慢的将他接近支离破碎的身体扶在怀里,此时的官羽浔一身狼藉的液体和被米尔故意凌虐留下的斑斑痕迹,身体冰冷,血水一直从下身顺着大腿滑落,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微微闭着的眼,干涸的唇……就像一尊充满裂痕的玻璃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成一地,化为乌有一般。

这情形吓得唐枫别说是跟米尔打斗,就连说话喘气都小心翼翼。

痛!抽心的痛!

――这个情形让他想起来那一天,简木离去的日子……

他无法再承受第二,尤其这个人还是自己唯一的爱人!

谁知,官羽浔却在这时候缓缓的张开了双眼,刹那之间,一直坚持隐忍的泪水像决堤一般崩溃了……

“别看……别看我……不要看肮脏不堪的我……求你……不要看……”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不顾一切的想要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早已说不出话的喉咙发疯一样发出撕裂的哭喊……

被他这么拼命一挣扎,唐枫生怕再弄伤他,只好将他慢慢的靠在墙上,才松开了一只手!

“羽浔,你听我说……都是我惹出来的,是我……”

语无伦的想要说服官羽浔跟他去医院,可是突然对上那双眸子中决绝的视线,唐枫只觉得心头一颤――

他看到官羽浔给他挤出一个及其苦涩的笑容……下一幕却几乎让他的心跳停止了――

“砰”的一个闷响!

官羽浔猛地仰头,后脑勺对着身后的墙壁狠狠的撞上去!

……惨白的墙壁……

……鲜红的血水……

刺眼心酸的背景下――

鲜血从他的头皮里汩汩而出,瞬间覆盖了他本身白皙的皮肤……满面血流中,这个男人一脸的如释重负,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好累……”

身体贴着墙壁,滑落而下。

“羽浔――羽浔――”

唐枫歇斯底里的呼唤声响彻在血腥的空气里――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八章 绝壁羔羊

医院纯白色的墙壁,纯白色的床褥……就如同他还置身在那间给他带来灭顶之灾的空荡房间里。

短短的一天一夜……他却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他早就回不去了,他的人生……放弃了音乐,放弃了未来,只能跟着这个男人一起重新开始一段他从前无法想象的生活……现在,他连着所谓的“重生”都被人扼杀在摇篮里。

……一无所有,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连最后的尊严都被践踏殆尽!

三天后――

官羽浔醒了,望着天板,眼睛一眨不眨。一双美丽的眸子黯然空洞,失去了最后的一抹色彩,一动不动,像是一塑没有生命的蜡像。

“羽浔,你说话,你别吓我!”

唐枫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被角,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羽浔,这是我错了,是我连累你,你会替你报仇,把他欺负你的那份加倍的讨回来……然后我们换个地方,我答应了带你去看歌剧,我们去悉尼,然后我们去加拿大定居吧,买一片草地,盖一间你喜欢的房子,重新买几只牧羊犬,我天天听你弹琴……羽浔,别不理我,算我求你,给我点回应……”

唐枫这个硬铮铮的男人,脸上早已被泪水布满了……上在九叔的酒吧,官羽浔曾经感受到他脸上的潮湿,这一,他的眼泪看的是那么真切……

这个以冷血无情著称的世界第一杀手,为他掉了两眼泪……一生中唯一的两落泪!

然而,官羽浔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眼球都没有动一下。

门被轻轻地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门缝外面冲唐枫招招手,示意让他出去一下。

官羽浔当然没有看见,可是唐枫看到了――门缝里收窄的视线中,医生的背后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啪啪!”

门才一关上,两声清脆狠辣的巴掌声,唐枫的脸上顿时出现两个血红的手印。

一方面因为对方出手太快,另一方面他也压根没打算躲开……弄到这个地步,莫说是两个巴掌,就是眼前的女人杀了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把他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照顾他的?”官羽瑶气得全身发抖。

当初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官羽浔卷入了蓝家的家族争纷受到重伤后,她们曾经偷偷潜入医院想杀了那两个混蛋小子,可是贴在窗外的她们看到的,却是官羽浔的床头一左一右、像孩子一样争风吃醋却又无比真惜的两个男人。那时候,床上的弟弟露出了她们从未见过的表情,便知道他动了心……

满以为官羽浔只要做一个抉择之后,就一定能够得到幸福,谁料他居然当天在游乐场失踪了!

查到他在九叔的酒吧被唐枫带走,是第二天的事,那时候他们已经住进了华盛顿的别墅。

――美国本来就是她们的地方,她们一直派沿线都在暗地里关注着,每天都能收到官羽浔日常生活的照片,看着他的笑容越来越多,她们甚至以为当初不看好这个杀手是错误的……

她这来参加一个大师级的演奏会,兴高采烈的想要顺便登门拜访……却无论如何也意料不到,宝贝弟弟差点就变成一具尸体!

“羽瑶,你有话慢慢说――”

――星涩站在官羽瑶身后,被一股浓重的杀气笼罩着,不由打了个寒战。

他现在是她的经纪人,因为是签约后的第一个公众演出,所以还是跟来看看,谁知一下飞机就有两个神色凝重的当地人凑过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官羽瑶便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他做梦也没料到,在这里居然能见到官羽浔,而且还搞成这副样子!

眼前的女子,平日大家闺秀的气质一扫而空,像是变成他所不知道的另外一个人一般,那两个挂着血丝的掌印,究竟有多大的力气,很难想象那是出自一个看上去如此娇弱的女子之手,他自忖那巴掌若是打在自己的脸上,他会不会当场被掀翻在地上。

……眼前的男人,他不认识,但是他毕竟算得上见多识广,只要看一眼便知道不是简单的角色!

……这样的男人,也是炎的情敌,这情形让他觉得很不乐观,炎还在像个美头苍蝇一样满世界的找人,他得能赶紧通知那小子赶来才行!

官羽瑶用余光扫了他一眼,他在想什么她自然了然于心,一听说羽浔出事便慌了神,甚至忘记把这个累赘丢在机场……不过现在她实在没心思管这么多。

“他现在怎么样?”官羽瑶凌厉的眼神让在场的人都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

却不知道是在问谁。

唐枫蠕了蠕嘴,低下了头低声道:“很不好,不吃东西,不喝水,也不说话,一动不动。”

一边的医生感到四道逼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时,明显的打了个哆嗦,脸上小心翼翼的摆出一副委屈和尴尬――

其实他的伤,没有各位想得那么严重,皮下组织只不过是有些淤青;嗓子有些受损,正常说话没有问题,想要唱歌恐怕要休养半年左右;比较严重的只有肠壁,可虽然擦伤充血比较严重,但并不是什么难以挽救的伤势,只要经过消炎理,都可以很快自然愈合;后脑虽然撞破,这位送他来的先生说是患者自己撞墙造成的,我想那时候患者己经没什么力气了,所以撞的力度并不大,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至于他现在的情况……”医生摇摇头,“恐怕心病还要心药医,那不是医院能解决的问题……”

众人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心病……最近一连串发生这种事,官羽浔的“心病”是什么,自然么个人都心知肚明,毕竟是那么纯洁的一个人……

可这“心药”让他们去哪里找?

纵然这里么个人都手眼通天,却也没有人能够让时光倒流!

“啊――”

病房里传来小护士的尖叫,几乎同时,星涩只觉听到“砰”地一声闷响,再定睛,只见病房门已经被撞开,身边的两个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窜进了病房里面!

怕是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他们相同的反应速度,让身体在刚才的刹那之间并肩卡在门上!

不过,现在可没有让他们尴尬的时间――

“羽浔,你要干嘛?”

“羽浔,你先下来,有话好好说……”

纵然两人身手再好,此时也不敢妄动分毫――官羽浔正面无表情坐在窗台上,旁边就是大敞开的窗子!

位于19层的病房窗外风景极好,此时正是蓝天白云和温暖的阳光交揉在一起,可是这情形却让在场的人就差把心脏吓得掉出来!

一边的小护士早就吓傻了……她只是埋头整理了一下仪器,一抬头居然看到这种情形……这个人身体轻飘飘的,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爬上去的。

“羽瑶,你来了――”看到官羽瑶的时候,他的脸上诧异一闪而过,继而便是更多的苦涩,“

你们干嘛都要来看我……我好难堪,我已经……我一无所有,快乐、梦想、尊严……什么都没有了……我已经没有留下来的价值……”

像是害怕跟他的视线接触,官羽浔始终没有看唐枫一眼。

去意己决的人,不会害怕,也不会絮絮不止的留恋。

那一抹淡淡如炊烟的笑容,也像炊烟一样,伴随着人影的消失而无影无踪。

官羽浔的身子……轻的像风筝,从19楼的窗子决绝的一步跨下去!

“羽浔!”

“羽浔――”

乱作一团的尖叫,疾驰而去的身影……可惜,身手再好,却也抓不住那道去意己决的身影。

官羽瑶,唐枫……连星涩,全部傻了……张着大嘴彻底石化。

时间停止了一般,这样的现实让么个人的心都死在了这一刻。

羽浔……跳下去了!

“喂,你们上面的傻了……过来帮忙!”

偏偏窗子下面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蛮横、霸道……这是……官羽伶!

这声音,像是星星之火,在众人陷入一片黑暗的世界里点燃了一丝莫名的希望。

重新向窗口奔去的唐枫和官羽瑶再撞在一起,这星涩终于看得真真切切,不自觉的蹙了一下眉头……这女人,不简单。

可惜他现在没心情追究这种事。

相撞的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的向窗子下面望去,却被下面惊险的“风景”吓得不寒而栗――那个楼层大概是十层或者十一层……吊在窗外的男人正拼死的用一只手扯着官羽浔,另一只手在窗子里面,牢牢抓着他的一双皓腕,正是官羽伶的!

而这个男人,唐枫和官羽瑶自然都见过――约翰!

“我快抓不住了,快点下来帮忙!”官羽伶一边求援,一边还不忘恶损被她牢牢攥着的人,“废物一个,就别跳出来帮倒忙!”

“你这个女人能不能有一刻不这么恶毒?好歹我也是为了救你弟弟!”

约翰显然也快撑不住了,却丝毫不忘回击。

两人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打嘴仗,一边却齐心协力的苦撑着窘迫的困境――

官羽伶和官羽瑶不搭同一班飞机,却是同一天抵达,自然是有任务在身,可是却和半途杀出来的约翰打得不可开交,然而官羽瑶一个电话把噩耗送过去,那两个人自然是知道孰轻孰重,发疯一样赶过来,却赶上电梯临时检修,爬安全通道对这种关系的两个人来说是最无奈又不得不做出的选择,一边爬一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随时防止对方的偷袭……没想到却看到官羽浔用这种方式出现在身边的窗口!

要看清从身边坠落的东西,是件不可思议的事,可这两个人本事也不是-般人!所以就像官羽瑶两撞上唐枫一样――第一时间飞身扑救,结果约斡却被撞了出去,不过幸好……坠落的高速,如果不是这样,即使是这两十个,也未必抓得住官羽浔!

可是高空落体的重力太强,在他们彼此抓住的一瞬间,能清楚的听到“卡卡”两声――

约翰本想抓住窗台的左手脱臼了!

官羽伶第一时间抓住约翰的右手也脱臼了!

还好她反应快,左手立刻补上才勉强让下面的人没有掉下去……可她毕竟是个女人,单凭一只左手拼力气,根本不可能把两个大男人的重量扯上来!

就在她觉得左手越来越麻痹、眼看就要撑不住的时候,一只结实有力的手突然从旁边冒出来――她瞪着这个人,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怒火和杀意。

唐枫却视若无睹,一双从绝望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眸里,只有那一个人的身影!

……

一小时后――

病床上的官羽浔,紧闭着双眼,美好的侧脸终于因为昏迷而平静下来。

“医生,怎么还醒不过来?”

官家姐妹着急不是没有道理,跳楼自杀的人,通常在坠落的过程中就会吓晕过去,可是只是吓晕而已,抢救了半天却迟迟没有醒来……

医生正在望着这群人、像看外星生物一样愣神――他活了好几十年,还是头一见有人能把跳楼自杀的人从半路截住的!

“这……”中年医声还是缓过神来,脸色不大好的环视着众人,最后目光落在刚接好关节、正在活动胳膊的约翰身上,带着明显的怯懦,“患者刚才是不是磕到了头?”

约翰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立刻无比冤枉的收到了四周齐刷刷的像要吃人的眼神!

――刚才是他在下面拽着官羽浔,如果磕到了头,除了他干的还能有谁?

其实约翰挺委屈,那种情况下,上面几乎要脱节的支撑点根本使不上力,单手拉着官羽浔一只胳膊,自然是来回晃荡……就算磕到楼外围的墙壁……

可这话……他干咽了口吐沫……在这群如狼似虎的眼神下,他这么说得出口!

医生却把X光照片拿出来――

“脑子里的这个血块,所的位置动手术会很危险。送来的时候还没有,所以我猜是刚才……

一句话,让在场的人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额,约翰童鞋,让木头说你啥呢?人家大叔自杀用脑袋撞墙都没撞出毛病,被你这么一个英雌救美……额,小心羽伶姐姐杀了你哦~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谁选择了谁

“不过,没有大碍,很小的血块,应该很快就会自己化开,他应该今天之内就能清醒过来……”

约翰觉得脚底有些发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说话不紧不慢、半句半句向外蹦的医生!

……刚才如果不是星涩拦着,眼前这三个人差点联手把他就地弄死!

(话说,星星啊,你要知道这三个人都是什么人的话,借你俩胆你还敢拦不?)

“你现在应该还有重要的事吧?”

一听说羽浔没事,官羽瑶立刻转过身,阴冷的扫了一眼方才还临时统一战线要灭了约翰的唐枫,一脸的意味长。

唐枫踌躇了一下,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跟米尔约定的是今天,这一,他一定会手刃这个混蛋!

……可是床上的人还没有醒……

气氛尴尬下来,星涩一头雾水,约翰冷汗未退,两个美丽的女子杀气腾腾,唐枫却在左右为难……

“好,我现在就去,我会给羽浔拿回一个交代!我会尽量在他醒来之前赶回来!”

唐风终于还是咬了咬牙,看着床上憔悴不堪的官羽浔,米尔对他百般凌虐的画面一的浮上脑海……他怎么咽的下着口气!

“他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交代,而是幸福……给你了他,就不用再回来了。”

――在他从门外阖上门的一瞬间,官羽伶美好的唇形暗淡的吐出一句,神情认真而冷酷。

然而谁也没料到,却在这个时候,官羽浔微微的动了一下――

“姐――”

漂亮的眸子慢慢张开,轻轻的一声低唤,吓得这群身经百战的人差点跳了起来!

“羽浔,你醒了?”

“羽浔……”

两个女子刚才还乌云密布的脸,突然恢复了笑颜如,尽管如此却还是在美眸中透着焦急的关切。

谁知官羽浔温柔的微笑着,如同回到几个月前的笑容,淡淡的叹了口气――

“恩,羽伶,我头有点晕,没什么力气……今晚我请假,不去酒吧唱歌了,想睡觉……星涩,约翰……不好意思,你们自便,我就不招待了……

说完便翻了个身,继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可这么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呆在原地――

去酒吧唱歌……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

下午高耸的钟楼上,好像距离太阳格外的近一样,温度也高的出奇。

可是站在钟楼上的两个人,却被内心的寒意所笼罩,丝毫没有燥热的感觉。

唐枫冷冷的看着坐在边缘台阶上的米尔,显然对方已经等候多时,看到他的到来,这才松了口气,慢慢的站起来。

米尔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的格斗装,身上毫不避讳的别着几支适合近战的手枪,军刺,无不说明他这一会全力以赴,要把这个人多教他的一切在今天一战中全部换给这个人!

“后悔当初救了我吗?”

米尔望着他,蓝色的眼睛里,竟不见一丝邪气的平静。

当年从杀手组织受理就出一个任务失败的三流小杀手,能有这面子的怕只有眼前的“天下第一”,教他身手、教他拿枪、教他兵器……在这个钟楼上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秘密训练……那时候的唐枫,一定想不到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

“在三天之前,我从未后悔过――”唐风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波动,“我只是偶然在你身上看见了自己少年时候的影子,想不到就你回来却害死了我所有的朋友。按时,米尔――我这些年没有杀你,不代表原谅你,只是觉得……至少还有当年那些回忆不忍心丢弃……但是现在,你打破了我的底线――”

米尔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继而露出难得一见的苦笑――

“以前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你会允许身边围绕着那些庸俗废物的热门,但是现在……好像明白了……我好像明白了你为什么选择那个人……”

――原来他真的是这样想的……和那个时候被自己压在身下折磨的差点断气的那只大绵羊所说的一模一样。

“呐,唐枫,如果今天我死了,请把我的尸体理的完美漂亮一点……还有,替我跟那个人道歉……”

――说话间,米尔敏捷的拔枪了,眉宇间执着的申请已经不大相同!

他崇拜者个人,所以他希望被这个人杀死,或者杀死对方――这就是他无药可救的美学!

……

“你说什么?什么叫选择性失忆?”

夜幕下,已经凌晨,医生办公室除了值班医生外,那些平时爱偷懒的专家也都还在……不是不想下班,是不敢――

没有官羽浔躺在一边,官羽伶火爆的性格造就快压抑不住了,这会儿按着性子听完医生的“不良预测”,顿时火冒三丈,幸好被官羽瑶从一边使劲拖住,才没当场把对面的专家拎起来丢出去!

额,选择性失忆……临床病例很罕见。脑科专家没有见过他们刚才救人的惊险场面,不过还是本能的嗅出了危险、向后退了数不,直到确认自己的安全后才继续打开话匣子,“选择性失忆是一种记忆混乱、部分流失的状态,一般来说是头部受到撞击后、由于患者主观愿望造成的,所以能不能恢复,什么时候恢复,这个无法预测。”

“那症状呢?比如他会忘记什么?”约翰有些心虚。

如果官羽浔撞傻了……他绝对活不过明天……

“放心,他的智商和行为能力不会受到影响。”专家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他忘记的只是他潜意识认为不好的、不愉快的事,还有他讨厌的或者逃避的人。以及在记忆中自动消化那部分的内容――比如说,他知道自己躺在华盛顿的医院里,并不惊讶,他应该不会忘记自己是为什么住院的,可他会觉得那是天经地义的事,甚至会自动跟很久以前的事情连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惦记唱歌的事。”

官羽瑶眯缝着眼睛在星涩和约翰身上打转――

也就是说,同样的道理……他的记忆回到了几个月前,确认是这几个月内才出现的这两个人……但是未必记得与他们相识的过程……

同时想到这一点的两个男人梦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相识的过程……

星涩想到了蓝焱;

约翰想到了凌锦云……

“他怎么样了?醒了么?”

――门被推开了,并肩挤在门口的两个风尘仆仆的东方男人俊逸而焦急的脸,异口同声的说。

这一幕刻体现了什么叫说曹操曹操就到!

蓝焱!凌锦云!

两人自然是被自己的好友在找到官羽浔的第一时间,偷偷通知的!只是刚好还赶上了同一班飞机,这边折腾了一整天,这两个人也飞足了十八个小时!

蓝焱之所以认识凌锦云,是在那被蓝漠陷害的时候,这个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个收受贿赂、跟蓝漠同流合污的警界败类!这会儿才知道这个人居然还是自己的情敌,不由心里产生了更浓重的厌恶。

凌锦云对身边的男人同样使敬而不敏。打从那在医院的窗口看见他在马路上抱着羽浔开始就排斥,之后又为了官羽浔、心不甘情不愿的救了他一!

……不过两个人面对面的对峙还是第一,而且眼下也不是他们彼此较劲的时候!

可惜,如果说这两个人性格还算不错,可以暂时压着心头的怒火,彼此忍耐的话……第三个插了声音进来的人就没这么好的雅量了――

“羽浔现在在哪里?”

这个声音的主人――蓝漠,居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两人身后!

“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焱吓了一跳,凌锦云却很快猜到了原因,干脆别过脸去懒得看他。

蓝焱惊讶的不是没有道理,这里应该没有人会去通知蓝漠!

“你以为我是谁?”蓝漠没好气的道,懒得跟他解释。

他拍了很多人去寻找官羽浔和唐枫的下落是不假,但他也知道有那个杀手在,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的!所以另外一条线索当然也没放过――如果官羽浔回来,很有可能去找蓝焱,所以蓝焱身边跟踪的眼线从来就没有撤开过!

当蓝焱只身匆匆买了到华盛顿的机票的时候,蓝漠坐着私人飞机再来这里的路上了。只不过不知道具体的地址,只好在机场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这才尾随而来。

“你们闹够没有?羽浔在192病房,在睡觉,你们进去的时候最好别他把吵醒了――”

官羽伶压着怒火听这群男人在身边吵吵闹闹,明枪暗棒,终于忍无可忍。

不过,她这句话的效果很好,短暂的鸦雀无声后,三个男人掉转头像是比赛竞走一般,迅速消失在眼前,连一旁的约翰跟星涩也因为怕自己的好友吃了漠帝的亏,急匆匆的跟了去。

“羽伶,你想干嘛?”官羽瑶不解道。

官羽浔没有撞傻,就像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当初……在她看来,这反倒是件好事。

可是她无法理解,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给那群男人大开方便之门?

“去吧,我们去看好戏!”

――官羽伶淡淡一笑,却扯着她的袖子并不解释。

一个人心里可以在意很多人,但程度不可能一样,尤其是最爱的那个!

那位洛优小少爷早就出局了;该死的FBL跟他的交集不多。自然没戏;黑泽家的孩子更是单方面的执着罢了;那个杀手从一个不好的起点开始,到了一个糟糕的落幕截止,自然应该是羽浔最排斥的……

……如果当初官羽浔因为太善良,两个都在意,生怕伤到任何一个而无法从蓝家兄弟中选出一个的话,那现在反倒是个好机会――

……羽浔,你会记得谁呢?

……

晨曦初上,官羽浔的病房里一大群人屏息宁气的傻站了一夜,即使情敌之间彼此敌视,也是默默无声,生怕吵醒了床上如同千年宝物一般的睡美人。

只是这沉寂,却被唐枫突然从外面开门进来而打破――

唐风淡淡的神情,耸耸肩,无视周遭那些难掩惊异的目光。

也难怪他会被打量――虽然换了衣服,伤口不断渗出的血还是染红了新外套,身上伤口不少,有被军刺扎伤的、也有被子弹划到的,甚至体内还有两颗子弹没有取出来,反正不是要害位置……米尔那家伙,确实不愧是他一手教的徒弟!

不过比起这些,见官羽浔当然更重要!

其实唐枫也在暗自吃惊……他跟米尔恶斗了一天,回来却冒出这么多“豺狼”,个个都对他的宝贝虎视眈眈……

(话说,小唐唐,你也是“豺狼”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唐枫,还真没怕过谁!

思及此,迅速的镇静下来,拿着手里的箱子,郑重其事的站在官家姐妹面前――

“这是我给羽浔的交代!”

箱子打开了……里面的东西不仅让星涩和蓝焱本能的后退一步,连这里身经百战的其他人都不由脸色微变。

――唐枫从箱子里提出来的――是一串硕大的风铃,碰撞的时候发出诡异的声音!

――人骨风铃!

“二百零六块骨头,一根都不少!”唐枫面无表情。

他把剃下来的米尔惨不忍睹的尸体丢在那个长期没有管理员上去的钟楼上,明天开始每日经历暴晒、腐臭、被苍蝇和肉食鸟类啄食……他从来不喜欢用这种恶心的方式对待尸体,只是米尔越是想要他所谓“完美结局”,他就越是要那个人到死后都狼狈不堪!

――那样残忍的伤害了他的羽浔,这个代价是必然的!

约翰在一边皱着眉头,虽然这个男人的残酷他已经在上一见过,可是这也未免太肆无忌惮了吧……

可是想给凌锦云使个眼色,大不了抓人!反正这是美国,他们自己的地方,不怕破露身份!

却不像凌锦云却没有任何反应,嘴角噙着一抹鲜为人知的冷笑,摆明了是要看热闹的――

“啪啪――”两声!

今天是唐枫第二被扇耳光――早晨时官羽瑶,现在是官羽伶!

早晨是因为内疚,故意没躲;这一,却因为一天的恶战,疲劳到极点有伤痕累累的身体实在躲不过,再说这官羽伶的确比官羽瑶下手狠得多、也快得多……他只觉得身体晃了一下,一个女人打的耳光,居然让他后退踉跄几步,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以为羽浔会喜欢看到这种东西?你还是想把他再吓出个好歹来!赶紧给我收起来!”

官羽伶被他气得发抖……这就是杀手的逻辑,平日为了照顾羽浔,还能收敛住残忍的本性,可一旦被激怒到暴走,失去理智就会露出本性的思考方式!

……把官羽浔交给这种人,果然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谁知,偏偏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官羽浔不知是睡到了自然醒,还是被他们微小的动静吵醒,突然动了动,紧接着长长的伸了个懒腰――

被子被踢到一边,凌乱的病服隐约勾勒着美好的身姿,就这样张开了双眼。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绝佳的“电影演员”――刚才还有的发怒,有的一脸阴沉,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杀气腾腾,有的冷眼旁观――这一瞬间,却全部“变了脸”!

温柔的,关切的,亲密的……官羽浔迷迷糊糊的望着病房里突然冒出的这么多人,可爱的挠了挠头――

“请问,你们是――”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一双美眸落在一边各自一脸胜券在握的蓝焱和蓝漠身上,有些不安,却毫不做作。

两人顿时石化。

“啊!那位先生,你好像受伤了,医院有值班护士……”

关心是真诚的,官羽浔依旧是那个善良的官羽浔……只是,这关心也是陌生的!

刚手忙脚乱把手上的东西重新塞进箱子的唐枫,立刻步上蓝家兄弟的后尘!

凌锦云不安的向后退了一步,被官羽浔忘记――他没有勇气面对这种必然的结果!

他生平第一害怕了!

当然,他还是无可避免的落进官羽浔的视线里――

然而――

“云――”

官羽浔这一声像蜜糖一样的甜美,弯着一双美眸,展露出已经很少能看见的他的甜美微笑,直勾勾的望着墙边不知为什么转忧为喜的男人――

……

正文 第一百八十章 颠倒黑白

“恩,好些没有?”

――凌锦云不愧是凌锦云,反应能力不比这里的任何人慢。

在发现好运正在向自己招手的同时,像完全没有接到来自四周的刺骨视线一般,人已经快速的靠近过去,那一脸的自然温和,将之前瞬间划过的惊慌和错愕藏的无影无踪。

“云,我应该是记忆损伤了吧?”

被扶起身来坐在床上,自然的将头靠在凌锦云的肩上……这种浑然天成的亲密感没有让官羽浔感到任何不适。

――只是他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却把所有人包括凌锦云在内都吓了一跳!

他居然发现了!

见众人都欲言又止的望着自己,谁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反而释然的笑了――

“没关系的,反正应该只是一些不太重要或者不太愉快的事吧,因为我突然有一种好像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变得很轻松的感觉……未必是坏事。”

没有一般失忆者的痛苦和纠结……他居然就这么简单的接受下来!

官家姐妹看在眼里,不知道该为他这样的态度高兴还是难过――

其实官羽浔一直都是淡然而聪明的,否则当年就不会以全校第一的成绩从维也纳音乐学院毕业……如果不是这群混蛋打破了他淡定的底线,如果不是他太善良影响了他聪明的判断力……

可是――

“羽浔,你认识他?”

官羽瑶纠结的望着比她们更接近宝贝弟弟的男人!

……因为这个该死的FBL……事情戏剧化的发展,熬着一个非常糟糕的方向延伸!

“当然了!我不是说了么――忘掉的好像只是一些不太重要的人和事。”

这言下之意……

凌锦云脸上的笑容正在加,与之相反,背后的几个被官羽浔毫无意识的化入“不重要”行列的男人,脸黑得像被什么东西轰炸过一般。

“云,我有事问你――”

官羽浔突然微微的偏过脸,两人的距离近的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打在脸上,这让他不由微微脸红。

“什么事?”凌锦云被他这样接近着,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我觉得对你的记忆好像也有点缺失,但是我记得很多和你在一起的画面,你抱着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帮我洗澡、换药,我给你做了午餐,还有生日蛋糕……我穿着公主的礼服和你一起跳舞……我们究竟是――”

究竟是什么关系?这话,官羽浔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到这个地步他已经脸红心跳了……总觉得这个人又说不出的亲密感,而且记忆中的那些画面,再怎么说两个男人之间都……所以他才急于想要知道!

“天呐,你居然忘了这件事!”凌锦云一脸委屈得想哭的模样,却又无比郑重其事的将他的脸扳起,凝视,“我是你的恋人!”

平地惊雷!

他睁着眼睛胡说八道,不仅把官羽浔吓呆了,更让身后那些看得到摸不到的其他人按捺不住了!

知道有人气他想搞小动作,他甚至听到了细微的衣服里面拉开枪栓的声音,凌锦云嘴角挂起了一抹幅度,不但懒得回头,连防御都不做――当着官羽浔的面,他们不敢!

事实上,确实没有人敢在让官羽浔受到惊吓的危险……只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个趁人之危的假斯文就近丢进太平洋喂鲨鱼!

当然,那种危险地声音,官羽浔是不会听到的!

何况他现在尴尬的手足无措起来――

他以为。他们会是要好的过了头的朋友……但是……恋人……

“云,不要开这种玩笑!欺负我失忆么?我又没有变傻,我是男人!”

轻声的抱怨,本能的想要跟他拉开点距离,但并没有生气,那和风细雨的责怪简直妩媚之极!

“我想开玩笑么?”凌锦云探出一只手将它固定在怀里,没有给他撤离的退路,望着他的眼神却越发的认真和温柔,“当初你也是这样说,最后还是接受了我……我们选择的是爱人,不是一个男人或者女人……别说你忘记你是爱我的?我们住在一起那么久,一起生活的日子你全部都忘记了?”

凌锦云继续神情的编写者他们“甜蜜的过去”,背后好几只拳头捏的“嘎嘎”作响的声音,他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官羽浔怔怔的让他抱着,一时间陷入了两难……这个人说的事情完全不记得,如果说自己忘记了,他会伤心吗?

……而且……云说的,应该是真的,不然自己怎么会对他的事记得那么多,不然脑海中怎么会有那么多越过的朋友正常尺度的画面,不然怎么会对他有这样的亲密感……

……

“你刚才为什么扯住我,不让我说话?”

一从病房出来,蓝焱便火冒三丈的对蓝漠发了难。

官羽浔说想安静的休息,他们只好离开,只有凌锦云一个人可以继续留在房间里……被迫离开的众人,除了约翰在偷笑之外,每个人都憋了一肚子的怒火。

“你傻吗?”蓝漠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刚才那种情况,他只记得那个该死的警察,你以为他会相信你吗?”

虽然不知道官羽浔的记忆到底是哪根筋打错了,但是狗血的事实摆在眼前――他现在只相信凌锦云!那时候贸然的跳出去,万一被那个警察说了什么坏话,以后想要接近他就更难了!

……她才没那么好的心眼儿去帮蓝焱,他扯住这个冲动的笨蛋,只不过是怕被他连累罢了……他们是兄弟,虽然各自都不愿意承认,可在别人眼里却毕竟是事实,会被一起对付也是情理之中!

唐枫看了这对争执不下的兄弟一眼,什么都没说,掉头往值班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对于情况同样不乐观的对手,他才没有跟他们纠缠的闲心!

他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用那种毁灭性的东西!

望着他的背影,蓝漠倒是愣了一下,突然对自己这位亲弟弟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喂,炎――”

变脸如翻书,又难得亲密的表示,却让蓝焱一阵不舒服,知道他不会无事献殷勤,干脆不回应得等他下文。

“炎,你猜他去干什么了?”说话的时候,蓝漠狡诈的摸着下巴,视线却没有从唐枫消失的位置移开。

“当然是去包扎……不然还能……”蓝莫突然顿住了,脸上难言的疑惑,“难道……对呀……”

那家伙根本不是去包扎!

虽然他没跟唐风真面冲突过,可他知道那是什么人……蓝漠并没有吝啬跟他“信息共享”……那个人如果不是去包扎的话,他找医生……就只有一个目的!

“炎,我们要不要去看看?”蓝漠挑了挑眉,“我并不介意跟你联手,好歹我们是兄弟。先一致对外如何?”

蓝焱毕竟也不是善类,眼睛一转便在心中摆明了利害,于是耸耸肩,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

――他们两人,一个是官羽浔心中最在意的人,最有机会唤醒他的心;一个是实力雄厚的人,能够周旋与众人之间、有力的牵绊住对手……

望着俩兄弟一拍即合的身影,官羽浔窈窕的身子无力的靠在墙上,今天过得……比当初被扔在热带雨林里训练的时候,杀一条的毒蛇都累。

“羽伶,现在怎么办?”官羽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都是被那个凌锦云闹得!

打发走了约翰和星涩,只剩下两姐妹的时候,他们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哼!天亮之后我们离开,继续做各自的事,羽浔这边……看戏就好……让他们互相牵制,这么多人在,羽浔一定是安全的!如果那个FBL死在某个情敌手里,那就更不管你我的事了!”官羽伶望着官羽瑶,突然邪魅的一笑。压低声音,“而且难道你忘记那个秘密了么?羽浔服过那个药,很久以前他已经失忆过一,那药有免疫性……”

官羽瑶一愣,旋即露出会心一笑。

没错,就算那个该死的FBL能过过漠帝的明抢、唐枫的暗箭……那又如何?

羽浔很快会恢复记忆是必然的……到时候,羽浔最恨的是欺骗,他面对的也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

与此同时,值班医生的办公室――

唐枫一身是血,年轻的值班医生显然被这个阴沉、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吓到了。蠕了蠕嘴,却不敢不应――

“常规的办法,可以带他去一些过去常去的地方,做一些过去做过的事,也许会有印象……说不定持续个几年能够恢复了……”

“也许?说不定?几年?”唐枫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够满意,“那么,有非常规的办法喽?”

“这……”医生面带难色,“非常规的办法……一般像这种因为自我意识屏蔽记忆的患者,多半是因为过分痛苦的记忆造成的,如果这些痛苦的过去可以重演……”

这种事对患者来说,过分的残忍了。

唐枫沉默不语,这何尝不是他的顾虑……他已经因为自己的过失害了羽浔一,让他如何能忍心……

陷入沉思的唐枫因为太专注,并没有注意到门外微弱的动静――

把这样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蓝家兄弟,的锁起了眉头……

痛苦的记忆……

唐枫的顾虑和不忍,何尝不是他们心中所想――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 秘密与杀机

半个月后――

芝加哥,郊外古堡――

这里的主人悠然的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一头褐色的卷发,典型的欧式华贵装束却套着一件极不协调的白大褂,魅力迷人的白皙俏脸却掩不住东西方混血儿特有的气质,嘴角挂着那份明显谈不上热情却难得诚意的笑容。

――这样的不协调,就如同这奢华的古堡里,到穿梭着穿着白大褂的神秘身影,和那一间间布满了诡异的实验器材、明显不是用于住人的房间一样。

她的对面坐着另一个妖娆美艳的女子,竟是官羽伶!

“Kana阿姨,我来找您是想问问关于二十三年前,您给羽浔吃的那种药――”

官羽伶开门见山,直言不讳。

对面看上去只有二十二三岁的女子,却是母亲生前的手帕之交。虽然她并不喜欢那张用药物和高科技保持的年轻脸孔,但这丝毫不影响对着女人的信任――

二十三年前,如果不是这个女人,死的就不只是母亲,他们一家五口可能早就已经消失了。

女人淡淡一笑,表现得像什么都了然于胸一样:“你们那宝贝弟弟……完全继承了你妈妈那副人见人爱的麻烦劲儿,早知道当初跟boss谈条件的时候,留下你就好了。他住院的事我大概知道一些,毕竟他也算是我的研究材料,你放心好了,他失忆的时间不可能超过一个月,当年我给他吃的那个药很快会起作用的……只是可惜,我似乎看不到自己的试验成果了――因为你来这里,应该还有第二个目的吧?”

官羽伶还没来得及为这个答案庆幸,便被她之后的话题吓了一跳――原来,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知道!

“Kana阿姨,我不明白――您明知道自己手上有多少组织里的秘密,却在高层会议上宣布要脱离组织,您明知道这样的话,他们不会让您活着!我的确是带着命令来的,很遗憾……可是您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逃走?”

没错,她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杀了这个女人,毁了这个实验室!

“逃?”女人挑了挑漂亮的欧式眉毛,一脸无所畏惧的玩味,“雨伶,你想过要逃么?”

官羽伶被这个大胆的问题吓了一跳,可是对上那一脸认真,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陷入了沉默。

“你不能逃,对吧!”女人对于答案没有丝毫的期待,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却没有招待官羽伶,而是一边独自慢慢品着陈年佳酿、一边毫不避讳的继续这话题――

“羽伶,你们姐妹俩不能逃,不敢逃,也逃不掉……你是对的!至今为止,逃跑成功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你的母亲!虽然那个晚上她还是承担了逃跑全部的惩罚,死在那些人枪下,但是她跟BOSS‘讨价还价’成功了――你父亲表面上依旧是法律界的大人物,可一边作为控制你们姐妹的人质、一边昧着良心为组织做洗黑钱的勾当,他到底过得好不好,只有他自己知道!你们姐妹俩活下来了……作为组织的杀人工具活着,无论表面多么风光,这辈子一直到死都无法逃避那张无形的大网……你们家只有羽浔一个人是幸运的,因为你们付出的这些代价,因为你母亲曾经是BOSS最宠爱的情人,所以才会破例答应放过你们家的一个孩子――我还记得当年他目睹了母亲的死的时候,那张惊恐的小脸,给他吃那个药是我作为你母亲最好的朋友仅能表达的善意……这些年你们似乎把他保护得很好,但是羽伶,我觉得无论是被摆布和控制的你们,还是被蒙在鼓里的他,都不是幸福的,我不想选择这种结局,我累了,所以我选择了‘结束’――”

“Kana阿姨……”官羽伶觉得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咯得生痛。

“羽伶,我很感谢你能在最后还跟我说真话,那我也提醒你三件事――”说话之间,女人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神情中露出几分最后的倦意。

“洗耳恭听――”

官羽伶知道那酒有问题……这个女人给她自己的下了毒,到最后都不想难为她……

“第一,不要对羽浔保护过度!他太单纯、太善良,干净的就像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活过一样,如果有一天你们保护不了他的时候,一个脆弱成那样的人是独自活不下去的。”

官羽伶若有所思……一个二十八岁的男人,干净成羽浔那样子……的确是过去她和羽瑶的过错,好不容易救回来的弟弟,全家唯一能够脱离苦海的人,表面上的漫不经心、背地里却拼了命的去保护和宠爱……只是她们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想让他一夜之间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似乎根本不可能……现在,似乎只能别无选择的从最近那几只“豺狼”里挑一个,好好照顾他了。

Kana看出了她的思绪,只是淡淡的一笑,没说什么……她什么都知道,只不过眼下那孩子的情形虽然荒唐,她倒觉得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跳过这段思绪,女人的脸色突然一沉――

“羽伶,第二件事很重要――绝对不要让BOSS见到羽浔!你父亲宁可扮成一个抛弃妻子的混蛋,来跟他断绝来往,其用意也在这里!你们姐妹虽然也继承了你母亲的容貌,但是气质和细节更像你父亲,所以没关系……倒是羽浔,他完全继承了你母亲的一切!当年BOSS见过你们三人的照片,那时候不过才5岁,他看不出来也是自然的,但是你母亲是他唯一念念不忘,最爱也最恨的人――现在若是再让他见到羽浔,后果将难以想象!”

“BOSS……我和羽瑶也没见过啊……”

官羽伶露出难得的软弱一面。

所有的命令都是通过邮件或者父亲传达,总部在哪里?BOSS是什么样的人……她根本无从知晓!

Kana苦笑着摇摇头:“所以,第三件事就是告诉你――那个男人是不折不扣的撒旦!是真正的恶魔!没有人斗得过他!趁他没注意到羽浔这个早就被组织放弃的人,你们以后尽量少让羽浔来美国!别忘了,这里不光是FBI的地盘,也是组织的地盘!还有……羽浔身边那个FBI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是专门对付组织的行动组组长!他现在身在美国却不在五角大楼的保护中、天天陪在医院,这是个铲除他的好机会……组织若是知道了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记忆的事,很快会恢复,到时候可以水到渠成、自然解决,当务之急让给他们赶快离开,否则暗杀队一旦下手,连羽浔都极有可能被连累……”

她的气息逐渐微弱下来,似乎终于把所有的事交代完,也算对地下的密友有个交代……嘴角渐渐流出黑红色的血迹,对着目若呆鸡的官羽伶惨淡的一笑,慢慢的靠在沙发后背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对于这个结局,两人心照不宣。

望着对面近在咫尺、美艳如生的尸体,官羽伶咀嚼着这番充满善意的最后忠告,愣了很久,终于猛地回过神来,发疯一般抓起手机,一双拿着枪从来没有发抖的双手,此时却抖得不成样子――

一遍遍拨着那个熟悉的号码……羽浔,原谅姐姐的疏忽,你可千万别出事……

……

与此同时――

同一片天空下,洒满阳光的病房里,却洋溢着跟古堡的凄美完全不同的温暖气息。

“不要闹了,我自己会洗,你先出去……”

“怕什么?我们是恋人,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我还没有完全想起来,你再给我点时间……”

“谁说不给你时间?明天出院后,跟我回家慢慢想!”

“跟你回家?我自己有家啊……”

“可你一直都住在我家啊,这也方便你恢复记忆么。”

“可是我去你家睡哪里?”

“当然是我们的卧室啊!”

“那……”

“你放心,你不同意之前,我不会对你乱来!”

“真的?”

“当然。”

那你先把脸从我脖子上拿开,好痒……“

“……”

――浴室里,两人逐渐亲密起来的嬉闹声间间断断的传出来。

天底下最不负责任的那两个姐姐,在他刚刚清醒的第二天清晨,就各自借口有事消失得无影无踪。

其他那几个在那天早晨出现在他病房里、并且表情有些不对劲的陌生人,虽然还是经常能在医院的走廊里、或者病房的窗口看到,但都没有再来找过他……虽然有些古怪,但云说那是云认识的人,他也懒得想。

……总之,半个月来都是这个人在照顾他!

云,温柔,体贴,凡事比他自己想的都周到,比他自己更心疼他……能做到这种地步,果然只有恋人吧。

而且……他好像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所以,在云会紧紧地把他拉进怀里,或者突如其来的偷香……诸如此类的小动作,他也渐渐的适应,不会过分抵抗。

……只是一想到两个人都是男人,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别扭,于是更近一步的亲密,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好在云并不逼他。

“我自己会擦,不要你帮忙……”

浴缸里,站在洒下的官羽浔涨的俏脸通红。

――凌锦云正拿着一个小猪摸样的海绵球给他擦沐浴乳,当海绵球滑到他敏感的私%时,官羽浔本能的抖了一下,迎上的却是这个男人古怪的坏笑。

“怎么了?”手上的动作不但继续着,还故意将手指绕开棉球,似有似无的直接碰触,凌锦云却故意一脸无辜,明知故问。

“云……你……”

明明是拒绝,可这甜美的嗔怪在凌锦云听来怎么都像是欲拒还迎。

偏偏这时候,门外居然传来敲门声――

“云,快去开门――”

官羽浔如获大赦。

凌锦云却是一脸的不高兴,并没有放开手中滑嫩的身体,心里忿忿的诅咒了一句,直接隔着浴室门没好气的应声――

“谁啊?”

“……送外卖,是这里订了中华楼的午餐吗?”

门外传来一个小伙子清爽的声音。

凌锦云皱了皱眉头,官羽浔这几天吃腻了美国人的牛排,胃口不好,所以中华料理的确是他特意订的……不过送的还真不是时候!

“进来,东西放在桌上吧,钱在桌角上,自己拿走!”

他干脆的应了一声,他才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影响他欣赏“出水芙蓉”。

于是,他的手指继续沾着泡沫在官羽浔光滑白皙的诱人肌肤上坏心的打着圈,听到外面送外卖的人进来,正按照凌锦云的指示放下东西,拿钱……整个过程,羞涩的官羽浔都不敢发出声音,被撩拨的身体微微的颤抖,魅惑到了极点……

直到清楚地听见外面的门被重新关上,官羽浔羞赧的想要推开身边这越来越过分的家伙,却不料被自己掀起的水猛地呛了一口,两个人顿时又嬉闹成一团……

――这样的情形下,自然是谁也没注意到……

放在外面桌上的外卖提盒里,正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富有节奏的响起……

“哒……哒……哒……”

那声音……如同一个上了发条的闹钟――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绝境

约翰一脸抑郁的再出现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清楚地可以听到浴室里德“打情骂俏”还在继续,不由得脑后又添了几道黑线!

刚才就来过一趟了……这两个人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害得他在外面绕了好几圈也就算了,外面还到都是“大灰狼”,一个个都像要拿眼神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切!关他什么事!又不是他趁虚而入、抢人家的意中人!

在门口寻思了一下,他还是决定宁可厚着脸皮进去做灯泡,也好过在外面被别人当视线靶子!

……然而,在推开门的一刹那,他毕竟雅士训练有素,那微弱而危险的声音,在第一时间进入他的耳朵,并有效的刺激到他的大脑中枢神经!

……

“云,保护好你的绵羊,别出来――”

正在一边擦身体一边抢毛巾嬉闹着的两个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凌锦云的身体猛的一僵,下意识的旋即将官羽浔压在身下――

几乎同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官羽浔只知道突然只知道突然被凌锦云用身体压住,紧接着就像天雷击中了浴室的墙壁一般,脚下是短暂的不稳和坠落,当他感到双腿被下方的建筑碎开物铬得生痛的时候,上方却是凌锦云结实湿热的胸膛!

周围一片漆黑、死寂。

耳边还在“嗡嗡”作响。

官羽浔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浴室的墙体一侧倒塌,连同地面的轰然断裂、破碎一起……他和凌锦云掉到了楼下一层!

被埋在废墟下面!

脖颈上有粘稠的东西滑落上来,带着明显的腥味……他却没有痛楚的感觉……那血,不是他的!

“……凌……唔……”

意识到这一点的官羽浔,立刻惊慌失措的想要喊凌锦云的名字,可是才发出一点声音,嘴唇立刻被一个温润柔软却带着明显腥咸味的东西堵住!

那是……凌锦云的嘴唇!

这个吻跟之前的不一样……之前?官羽浔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

……他醒来后,并没有跟云这样夸张的接吻过,最多也就允许这个人在脸上、脖颈偷香罢了……那之前……模糊的画面、让他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可是,凌锦云并没有给他继续陷入记忆翻滚的机会,这个吻不温柔却也没有弄疼他,滚烫的舌头从一开始就肆无忌惮地冲入他的口腔,宣告着侵略――

官羽浔的双唇被封住,柔软的舌头被迫卷动在其中,无法说话,只能在这让他无比羞怯的水渍声中,一边娇喘,一边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而凌锦云却像是等待了许久,终于品尝到了梦寐以求的“美味”,对方的顺从让他得到了极大的鼓励,不断的侵略的更,迟迟不肯离去。

“喂,你们怎么样了?”

――直到上面传来约翰的声音,凌锦云的动作才停了下来,却没有立刻放开唇间的美味,只是含着不动。

“附近没有可疑人物,我守在这里等待救援,已经从总部调动人手在周围撒网排查了……你们要不要紧?”

听不到他们的反应,约翰的声音也焦急起来,焦急中还透着几分疲惫。

“羽浔没事,我也只受了点小伤,可是胳膊被压住了,动不了。你怎么样?”

凌锦云这才应声。

他刚才不回答和他堵住官羽浔的唇不让他出声,动机同出一撤――他不确定行凶的人离开之前,暂时失去战斗力和手无缚鸡之力的官羽浔……有这个宝贝在身边,他不敢冒一点风险!

“切!我伤的一定比你重就是了,死不了!我休息一下,再开始‘挖’你们――”

约翰没好气道,对于他美人当前,毫无警觉的反应,直截了当的表达着不满……可说归说,在救援队到来之前,却已经蹲下身子开始徒手挖动那些将他们压在下面的破碎的钢筋水泥。

这个一贯英俊的外国男人,此时正前所未有的狼狈――全身蒙着一身焦灰色,衣衫后背不料破烂不堪,还有被爆炸瞬间玻璃渣和火药飞溅在身上,让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和伤口连成了片……

那时候他进来的太及时了――当即抓起那东西丢向窗外,却刚到窗子的瞬间便爆炸了……

一个小小的便当盒……他做梦也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如果不是他反应及时,转身避开的话,现在这些伤就不是在后背,而是面门和胸膛了!

……“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黑暗中,官羽浔这才怯生生的开口。

“好像有人送了一颗小炸弹,吓唬我……抱歉……”

凌锦云苦笑,只是黑暗中看不到他的窘迫和担心。

什么人下的手,他自然心里有数……只是就算那两个女人也想不到会连累到他们的宝贝弟弟。

因为怕官羽浔害怕,所以极力的轻描淡写……可惜官羽浔只是失忆却不是傻瓜――

“这么夸张……这事吓唬么?你怎么样了?”

――这事想要要他的命!就算官羽浔也知道。

这种只有在警匪大片里才会看到的情形居然在身边活生生的上演……可是身临其境的官羽浔却甚至来不及惊愕――空气里、口腔中的血腥味让他越来越不安。

“刚才对不起,我受伤动不了……刚才不想让你说话,所以才……”

凌锦云这话半真半假――脉搏动不了是真的,不过只是夹在建筑破裂的夹缝里而已,敏捷如他,巧妙的避开了重物,加上浴室的建筑结构本来就适合躲避坍塌,所以他真正受伤的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官羽浔而被撞破的额角而已。只是因为两人的脸贴得很近,所以这点血腥味在官羽浔惊恐的心情被无限放大了……当然,看着心爱的人为自己担心,他才不会傻得去说破这一点!

……而且,就连那个吻也是真假掺半!

担心凶手没有离开,要阻止官羽浔说话是真的……但是只是那样的话,用唇轻轻堵上就好。那样入占有的吻,分明是他自己的情不自禁!

“你别动,把头靠在我肩上……坚持一下……”

可怜的官羽浔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柔软的唇主动贴近他额角的伤口,轻轻地吻着,甚至伸出温热的小舌头,小心翼翼的想要把伤口连同鲜血舔去一般……他哪里知道自己顺便掉进了大灰狼的“陷阱”?

……

医院大楼的外面沾满了围观的人群,毕竟高楼上面突然一大块外墙被炸碎掉下来、浓烟滚滚……这种事对普通人而言难得一见的诡异,何况还有从医院安全出口不断输送出来的病号……

一片混乱中,即使这对俊男美女再出类拔萃,此时也很难引起别人的注意,刚好不显山露水的藏身于人群――

官羽瑶那张永远完美淡漠的脸上,难得表现出了焦躁和不安,修得整齐漂亮的指甲因为弹钢琴的缘故并不长,却地嵌在了掌心里。

蓝漠带着手下在周围行动了,那些人看得出训练有素,要抓可疑的人,未必比FBI靠不住;电梯不能用了,安全出口又用于疏散,蓝炎不知道怎么跟消防队沟通的,居然让他登上了云梯;唐枫才从医院后门溜出去,那种永远单独行动的孤鹰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反正也不是好惹的……哼,把羽浔拜托给这些人的话,说不定有一天真的能够逃出那个巨大的梦魇。

至于周围那些突然多起来的、行色匆匆的人……她也没想到FBI行动组的反应速度还是蛮快的。

如果是平日,她说不定会暗自冷笑,或者干脆给这些人使个绊子,然后躲在背后看好戏……可她现在没那份心情!

她担心羽浔……担心的要死……可是她没办法行动!

接到羽伶从芝加哥打来的电话的时候,那边的官羽伶急得快哭了,告诉她羽浔的电话没有人接、告诉她羽浔有危险……那时候,她觉得心像是被突然掏空了一样!

可是……该死,这么混乱的情形下她不能动!

阻止这显然是单纯为了击杀凌锦云而来,羽浔在他们眼中无非就是那个男人的床伴、一个炮灰……凌锦云那个男人不简单,他有很大几率可以保护得了羽浔……但如果她此时冲出去,问题就不一样了……

“为什么不上去?”

站在她背后的,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竟然是星涩!

跟一群大师一起讨论明天演奏会的具体事项,这个女人突然接了个电话,便把平日所有的优雅抛于脑后,连个招呼都不打掉头就跑……

慌乱中,面对他喋喋不休的质问,只丢下一句话――羽浔有危险!

“你怎么知道羽浔有危险?我看你不如不用弹琴,改做预言家怎么样?”

星涩的口吻没什么恶意,却也未必友善……这个女人,接触越多越诡异!

就像现在,正常人看到自己弟弟的房间大爆炸,至少应该是哭天抢地的往上冲吧?她可好,像个疯子一样一路狂飙而来,那惊人的车技吓得他冷汗至今未退,可现在,反倒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算什么!

“你也算在是非圈子里摸爬滚打的不错的人……有时候话越多死得越快,这个道理你该不会现在都不明白吧?”

官羽瑶冷冷道,她并没有回头,却让星涩猛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不由一个寒战!

该死,怎么她每都忘记丢下这个累赘!官羽瑶的眉头锁的更了!

她现在可没心情跟这个罗嗦的臭小子扮大家闺秀!

……

黑暗中,救援还在继续。

凌锦云开口了,反正一片漆黑官羽浔也不了解他的伤势,干脆夸大其词。

“别!云,不可以睡……”

他的话,让真正要昏睡过去的官羽浔猛地一个激灵,恢复了不少警觉。

“那你想办法别让我睡着……”

――这才是凌锦云真正的意图……他不能让官羽浔在这种情况下昏过去!不然,很有可能就醒不来了!

“唔――”

……然而,他却被唇上柔软的触感吓了一跳!

――官羽浔,居然主动吻上他!

“这样,你还睡得着么?”唇瓣,甜腻的话语有些微弱,却没一个字都听得无比清楚!

官羽浔主动的吻自然不会惊天动地,笨拙、浅尝,柔软的小舌头在长时间缺氧的环境里略发干,慢慢的顺着他的唇角向中间过渡,因为不想消耗彼此的氧气,所以他也不敢激烈的回应,只是开起了干涩的唇,任由怀里的宝贝浅浅的进入,顺着他的齿痕在口中挑逗着他的舌头……

该死,这时候他居然……有了反应!

凌锦云的身体紧紧地被废渣压在官羽浔的身上,替他挡住了所有的重物……可是也因为这样,官羽浔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下面被他尴尬的顶着……

“羽浔……”

到这个时候害怕吓到他,这让凌锦云在被他酣甜热吻的时候,含混不清的喊着他的名字,略微的不安。

“别说了,明天出院后,我就跟你回家……”

官羽浔一边执着于自己第一主动地回吻,却不忘轻咬着他的唇,声音虽弱却是信誓旦旦……

这个人既然都可以不要性命的保护他,他还有什么不能够托付?

……一道刺眼的光芒的光芒却在这时候从上方泄下!

接收到失而复得的扬起的同时,那几道如芒在刺的目光却让官羽浔先前的情立刻僵住了――

出现在出口上方的面孔……不只有约翰和蓝炎,连唐枫和蓝漠都及时的理完事情赶了回来!

几双养尊优的手,因为焦急的搬动那些钢筋水泥,而变得伤痕累累。

然而,他们做梦也没想到……欣喜的搬开最后一块石头之后,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纠缠――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我的眼里只有你

官羽浔随凌锦云从美国返回后,第一件事就是“乔迁欣喜”!

记忆跳回到几个月之前的他,自然是打算回羽伶的酒吧继续唱歌,所以凌锦云才会宠爱无度的直接在酒吧附近买了栋别墅,对于这个挥霍无度的恋人,官羽浔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这只是凌锦云的一面之词……至于,之前因为跟七绪互殴、然后房子被御堂秀送来两颗炸弹早就炸成了废墟的事,当然不会让他知道了。

……这笔帐,自然也被凌锦云算到了漠帝的头上!

不过如果可以,他更希望不再跟那只麻烦的豺狼扯上任何关系――他呆在这里是任务在身,可不是来跟黑道大佬纠缠不清的。

对付一个世界头号的邪教组织已经足够让他头痛,其中最活跃的两个人还是羽浔的姐姐!如果再扯上黑帮、再扯上一个顶级杀手……就算是他,顶不住也是必然的。

可是,偏偏有些人就是没打算让他有好日子过――

这几天最开心的自然是这个小区的开发商――有钱人喜欢开着跑车住近郊,想住在市区的平民又买不起这种豪华的房子,正面对惨淡的销售业绩无法收场的时候,突然之间一卖就是四套……成“田字形”紧邻的四套别墅,不仅几乎同一时间卖掉,对方还个个出的都是天价!

当然干这种事的不会有别人了!

蓝家兄弟一左一右,唐枫家的窗子刚好正对着他们家卧室的阳台!

……

“羽浔,你在看什么?”

凌锦云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下身仅围着一条浴巾,上身毫不保留地将淡小麦色的肌肤和精瘦却轮廓分明的肌肉展露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

今天是他们正式乔迁第一天,所以也是官羽浔正式跟他同居的第一天!

好不容易送走了那个毫无眼色、在这里捣乱了一白天的约翰,眼下他的宝贝却站在阳台上走神。

“没有什么,在听对面的人弹琴……他弹得很差,但是感觉很特别……”

官羽浔坐在阳台的秋千上,一袭纯白色的浴衣裹着纤瘦的身子,织白的脖颈大面积的裸露在外面,轻飘飘的靠着秋千的绳子,同样素白柔滑的指尖,居然难得的拿着一杯红酒!

今天是他跟凌锦云同居的第一天,虽然这个男人说绝对不会强迫他……可是阳台的门一步跨进去就能看到一张舒适的大床摆在那里……会紧张,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是这美得惊为天人的一幕,却当即让凌锦云看痴了。

“你不会是想把自己灌醉,然后让我为所欲为吧?”凌锦云戏谑的挑眉一笑,两步跨到他身边,那英俊的笑容将他少许的不愉快隐藏得很好,“那么难听的琴声,亏你还能听出特别来……”

对面是唐枫那个混蛋在弹琴,他当然知道!

初学者的水平,反复弹着同一首曲子,偏偏那曲子似乎对技巧的要求还很高,于是从他手里弹出来就变成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噪音……八成是他们一起住在华盛顿的时候,官羽浔常弹的。

想以此唤醒唤醒的记忆……阴魂不散的家伙!

他们三个放下身价,特意搬到了旁边住……动机再明显不过!当初真应该把四周的几栋全买下来……下手晚了一步,才给对手可趁之机,凌锦云肠子都悔青了!

当然,这也不是能让官羽浔知道的事!

“你……谁会让你为所欲为……”娇羞的别过头去,官羽浔被他明显挑逗的意味弄得窘迫起来,却因为对面的琴声而再转移了注意力,“明明技术那么差,却可以把那么多的情感放在里面,而且是那么特别的情感――无以伦比的美好、珍视,却又带着无尽的后悔和坠落,他一定是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呐,云,你说那间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啊?不如我没事的时候去教他弹琴好不好……唔……”

喋喋不休的娇唇被突如其来的封上,官羽浔瞪大了眼睛,身子一抖。

还好,凌锦云并没有过激的动作,只是浅浅的舔尝他的唇瓣后,便依依不舍得放开――

“我怎么会让自己诱人的宝贝,随便送到别人家去……”凌锦云笑的无限温柔。

哼,唐枫……你想得倒是挺美!

月光下,官羽浔被他撩逗的越发紧张,纤细的身子无力的靠在秋千的绳子上,每一寸光滑白嫩的肌肤都在银白色的光芒中异常的耀眼,白皙的小脸上泛起生涩娇羞的红晕,无意识的伸出舌头轻轻舔着自己发烫的唇……

这画面……就算是圣人也会犯罪!

凌锦云俯下身那弯着的笑眼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自己的心像小鹿一样“砰砰”得撞个不停,脑海中一片空白,自然早就把刚才琴声的事抛在了脑后。

“云……”

“这酒好喝么?”凌锦云却将视线落在那杯他刚才差点洒掉的酒上。

明知故问……他的唇瓣上明明没有一点酒气。

对于今晚倍感紧张,于是胡乱从酒柜里倒了一杯,根本都还没来得及品尝……凌锦云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坏笑,让他有些不安。

从那酒的色泽里,凌锦云已经判断出其烈性比当时在观景餐厅的那瓶更甚……

“那我尝尝――”

不待官羽浔反应,他已经将手覆在那只抓着酒杯的柔软手臂上,半杯烈酒全数含在口中……

“唔……恩……”

一声惊愕的呻吟,官羽浔措手不及的看着他再靠近、吻上来……只是这可不是浅尝为止!

烈酒以很慢但无法抗拒的方式送入他口中……为了不呛到他,凌锦云保持着恰当的速度,半点不粗暴,烈性的酒精味在他技巧性的撩拨下,让官羽浔根本不从抗拒,却也并不痛苦的慢慢送下……这个漫长的过程里,他也尝尽了怀中的美人全部的甘甜。

“这么烈的酒不适合你,不过如果以后都由我喂的话,也不是不行……”

他终于放开了他微微颤抖的唇,却没有放开刚才才趁他不备、环在他腰间的双手。

“你……”

官羽浔觉得头有些晕眩,因为只有半杯,谈不上醉,却不由得飘飘然起来。

“呐,羽浔――”

不等他“兴师问罪”,凌锦云就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仰视着他一脸认真――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不爱我了,或者你发现你爱的是别人……怎么办?”

官羽浔愣了一下,本来打算要怪这个男人乱来……可是这个突如其来的话题,再对上这张无比执着的脸……

“嘿嘿,你是傻瓜吗?”

官羽浔干脆歪着脑袋看他,像是对刚才被作弄的小小报复一样,并不回答。

果然,这对凌锦云而言是个极大的“折磨”,看着他脸色越来越忐忑,官羽浔不忍心了――

“哎,你果然是傻瓜……你对我这么好,我即使失忆了,都从不曾忘记你……这还不是答案吗?云,你听好了――映在我的眼睛里的,只有你一个人,我会跟着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

轻轻地抚摸着蹲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色泽乌黑的头发,官羽浔觉得自己就算在失忆之前都从来没有说过这么肉麻的话……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现在就是愿意说……

凌锦云一双乌黑的瞳眸在一瞬间被点亮了!

“云,你干嘛?”

官羽浔被领口里突然探入的手吓了一跳……这家伙,怎么就经不住一点点“刺激”呢?

“咦?没穿?我可不可以把这个视为‘邀请’?”

――凌锦云并没有站起身,抬起一只手从上面伸进呐大V字形的领口,将呐胸前粉嫩的敏感揉搓于指间,另一只手却迫不及待的掀开了他浴衣下摆……真空套在身上的浴衣,里面没有内裤的阻挡!

“云……你别胡闹……那是因为……”

官羽浔慌了,这个男人的欲望居然表现的这么明显……那是因为他洗完澡后发现内裤不知道整理到哪个箱子里,一条都找不到,才会想到等云也洗完,再问他……

“啊……”

分神被突然含住……官羽浔只觉得身体猛的一抖,加上之前那半杯烈酒让他本来就双脚飘然,此时只能脱力的拼命抓住旁边的秋千绳,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锦云的口腔带着滚烫的温度,将他紧紧的包裹住,小心翼翼的慢慢吞吐,舌尖坏心的在他前端细嫩的地方反复摩擦,引来一阵阵甜腻的让他想要现在就把这个宝贝压倒在秋千上……

“啊……啊……云……别……我不行……”

官羽浔想要出声阻止,可是每开口都化作淫靡的娇喘。

“云……别闹……别闹……这里是……是阳台……”

――艰难的总算吐出一串完整的话,迎上的却是凌锦云意味长的笑容,慢慢地将他从口腔中退出,却不肯松开抓着他要害的手――

“哦?你的意思是说……不是阳台的话,就可以?”

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这才放开。却在他无力反驳之际,已经一把将他从秋千上抱下来。

把娇喘未平、无力抵抗的官羽浔放在结实的胸膛里,转身进屋的刹那间,凌锦云突然转过身,对着外面的夜空划过一抹冷笑――

你既然那么喜欢看,那就让你看个清清楚楚……可惜“好戏”看了一半,心里一定不舒服吧?

……

一片漆黑的房间里,蓝漠手上的望远镜不知什么时候被捏得粉碎,破碎的硬塑料和玻璃渣混合在一起变的片片锋利……血,顺着他的手掌不知不觉的滴落下来……

官羽浔……你真是好样的!

你招惹我,害我这种不能爱上任何人的人……把全部的心都给了你!

然后你一走了之!

现在,你干脆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在别的男人怀里欢愉的很啊!

……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

……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爱之不易 (上)

“只要你说‘不’……我就会停下……”

当官羽浔的大脑好像停止运转一样,终于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被安然的放在床上。

浴衣在刚才就被这个男人弄得凌乱不堪,此时更是腰带被直接取下,衣襟大敞开,白皙的身体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凌锦云充满情欲的视线里,像粘稠的牛奶一样细腻,像高级的锦缎一样光滑……

此时,对面别墅的琴声戛然而止,夜空透着一股说不清的寂静,让他的神智渐渐清楚――

覆在身上的男人,早已克制不住粗重的喘息,却依旧在强忍着、一脸期待和忐忑的等着他的答案……

“我……”官羽浔犹豫了。

他本来想拒绝他的……他的记忆里没有被男人进入这种事,虽然他搬进来之前已经意识到,既然是作为恋人,这个人不可能永远只是单纯的抱着他入睡……可他没准备好,他在害怕……

然而面对凌锦云执着到发烫的目光,他竟然发现――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而两人的尴尬相对,居然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光芒中你的身姿转瞬即逝,因为这光芒而眯起的双眼,在微凉的风中汲取着温暖,回首时心中已刻上了烙印。如果只有一个愿望,我希望是天长地久。你瞳里温柔的湖水,蛊惑着幸福的错觉。为了这人生第一的悸动,我心甘情愿的相拥而堕天……”

窗外传来的歌声让凌锦云不由眉头紧蹙――

这,换了蓝炎吗?

隔壁的别墅,音响开到最大还嫌不够,明显还配了扩音器――所播放的,正是官羽浔之前跟他合作,并且一度大街小巷都在流行的那首歌!

“真是没公德的邻居,大半夜扰民,明天就去物业投诉他!”被在这种时候打断,凌锦云当然恨得咬牙切齿。

而且,官羽浔被那歌声吸引,自然流露出的神情……让他心里不由得难受……

不得已,凌锦云从床上下来,忿忿的走到窗前将窗子严严实实的关上,顿时房间里安静下来。

虽说离开了美国、谅哪个组织也不敢乱来,但要和官羽浔住他还是多加了预防。这房子买的不算贵,装修却是天价――玻璃全部换成了防弹的,装修材料全部是最先进的隔音抗震防火材料,从院子车库到大门室内,一共三百多米的面积里,装了七十多组监控摄像头,红外线设备、激光保全设备全部一应俱全……当然,这种过度保护也不能让羽浔知道!

于是,当他将窗子彻底关好之后,外面的歌声便一点夜飘不进来。

“别这样,都是邻居,不要轻易投诉人家比较好,不如我明天带点礼物去跟他谈谈?”官羽浔倒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气。

“啊?不用。那我去好了!”

开什么玩笑,蓝炎正等着他送上门去呢!

……对于蓝炎这个人,凌锦云倒是比对其他人还要忌惮三分。

当初在看院的苍下两人不顾一切的相拥、在警察局里羽浔为他哭的伤心欲绝的场面还历历在目……只有这两个人之间,不是单纯的追逐,而是彼此都曾经的迷恋着对方……在他眼里,这个对手,比“漠帝”、“鬼眼”都麻烦!

他才不会让羽浔有机会接触到那家伙!

“干嘛反应那么激烈啊,你去就你去嘛。”官羽浔浅笑着,自然不明就里,微微坐起身子将枕头支在背后靠着,却没有收起敞开的衣襟,慵懒诱人,像一只贵族猫,“不过明天你去的时候,顺便帮我把这张CD借来好不好,我觉得这首歌真好听,而且其中有一个声音跟我的音质好像……你……”

官羽浔突然停下了说了一半的话,呆呆的望着眼前迅速重新爬上床的男人,本能的咽了一口吐沫。

“你要什么我都答应就是了……不过现在,我们是不是继续刚才的话题比较好?”

凌锦云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耳畔低声的蛊惑,不但因为官羽浔此时的样子万般撩人,更因为他觉得这是阻止他继续对那首歌究下去的最简单的方法。

――显然,他成功了。

“云,我……”官羽浔蠕了蠕嘴唇,有些怯懦的望过去。

“没关系,我知道了……”尽量隐藏好心中的无奈和欲望,他还是将一个轻吻落在身下光洁的额头上,满脸写的都是包容,“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慢慢接受,那你先睡,我去洗个澡……”

明明才刚沐浴完,可是他现在有不得不去“解决”一下的事情!

“云――”

他没有想到,在他抽身的瞬间,官羽浔会一把扯着他的浴巾一角……原本只是本能的想留下他,可这么一扯,居然将整个浴巾都扯在手里!

官羽浔一张俏脸顿时红得像熟透了一样。

“你这是在挽留我么?”短暂的尴尬后,凌锦云很快回过身来,不但不遮不挡,反而弯下腰一脸期待的凝视。

“云……我已经……把我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你了……”

官羽浔故作轻松,其实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可是,他不想让这个人离开――

“……云,不要走了……我是你的恋人……”

这算是他全力以赴的鼓起勇气,最大程度的邀请!

凌锦云觉得这一瞬间,心脏好像停止一样……这就足够了,把一切都托付给他……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来早就准备好的润滑剂,缓缓的走向床上已经闭上双眼、身体因为紧绷而颤抖的宝贝――

“别紧张,我不会伤害到你的……”

凑在官羽浔耳边,一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承诺,却倾注了他全部的爱意……绝对不会伤害他,用尽自己的全部去保护他!

细碎的吻,顺着脖子慢慢的向下滑落,滚烫的唇所到之留下一串浅浅的草莓印……

“恩啊……”

感觉到他的手指沾着润滑剂慢慢地推进体内,官羽浔一声情不自禁的甜美呻吟脱口而出!

“痛么?”

“不痛。”官羽浔轻轻抿着嘴唇,摇摇头。

因为他的温柔,所以不会痛……官羽浔想满足他,想让他开心……

看出了他的心中所想,凌锦云用没有沾上润滑液的那只手轻轻挑起他清瘦的下巴,像是安抚,又像是承诺――

“别怕,等一下就不难受了……”

这种只属于床上爱人之间的话语,让官羽浔顿时又害羞的别过脸去。

“叩叩叩――”

敲门的声音很大!

关键是在这个时候敲门,让凌锦云火冒三丈!

而且……敲的是卧室的门, 所以声音才这样清晰!

――现在不但是三更半夜,而且外面的红外线和激光都开着……这么悄然无声的就能进了他的房间……凌锦云用大腿想都知道来者不善!

可是他没想到,他还来不及起身……门居然被从外面推开了!

“没打扰到你们吧?”

又一个明知故问的家伙!

凌锦云随手抓起一边的浴衣,迅速的将官羽浔裸露在外面的私遮住,脸色已经是想当难看。

“有没有打扰到……你自己看不出来么?”

他毫不避讳自己的一丝不挂,干脆的站起身挡住来人望着他的宝贝出神的视线!

“你……有事么?”

官羽浔认识这个人……在美国的时候,他一醒来这个人就一身是血的站在床头,而且他和云有危险的时候,这个人也参与了救援……云说,那是他的朋友。

叫做……唐枫!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被人看到自己这般样子,不由窘迫的抬不起头来。

“啊,是这样的……我住在隔壁,我的牧羊犬贝雅好像跑进来了,我听到狗叫,可是按门铃都没人应,你们没锁门、灯又亮着,所以我上来看看……凌锦云,现在能不能帮我去院子里找一下狗?”

被凌锦云用身体挡着,官羽浔看不到他正一脸挑衅的用视线跟凌锦云杀的你来我往,只能听到他故作出来的焦急。

贝雅……牧羊犬……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皮不自觉的狠狠跳了几下。

“有狗叫吗?我怎么听不到!”

凌锦云没好气的打开窗子……这个混蛋分明是故意捣乱!

谁知,窗子一开,院子里居然真的传来几声狗叫声!

“云,那个……要不你就先去帮你朋友找狗吧?我在这里等你……”

――官羽浔只能迫不及待地想让这个不速之客赶紧走,自己眼下这幅不堪的样子都快被看光了,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邻居?

“好――好得很――”凌锦云恨得咬牙切齿瞪着唐枫,却不得不妥协,“羽浔,等我一下,我5分钟就回来。”

麻利地套了件家居服,他也不想让这个搞死的豺狼在这里好像看到肥羊一样,一直盯着他的羽浔流口水!

……

可惜,凌锦云甚至唐枫都没料到――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当两人从外面一关上门,就开始彼此互瞪,甚至拳脚不断摩擦的推搡到院子里之后,还没过一分钟――那扇刚才打开的窗子,便有一个人影飘落进来――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爱之不易 (下)

“你成心捣乱是吧?”

漆黑一片的院子里,凌锦云连灯都没开,却为了防止官羽浔突然下楼来,还是先关掉了激光和红外线。

这个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唐枫的眼睛,他冷冷一笑――

“是又怎么样!”

两人一路从房间里拳脚摩擦下来,都知道对方不是好惹的主儿,又不方便闹出太大动静惊动了官羽浔,这会儿干脆只剩下言语的彼此挑衅,可火药的味道却丝毫不减。

“你的‘狗’呢?”凌锦云没好气的赏他一记大白眼。

四下张望那叫声的来源,可他目光扫过的地方全都是狭窄的死角,这明显不是找狗!

唐枫刚才在官羽浔面前鬼话连篇,他不便说破罢了!

――院门、房门、卧室门……他每一扇都确认锁好的,何况刚才红外线和激光都还开着……顶着“世界第一”杀手的光环,这个混蛋唐枫想要出入自然能如入无人之境,但是如果任由一只牧羊犬在院子里乱晃,这会儿早就变成一堆狗肉酱了!

他找的……是这家伙藏在院子里的发声器!

很明显――那东西上没有发光点,而且不只一个!每当他顺着声音快找到的时候,声音就嘎然而止,紧接着就从相反的方向继续传来狗叫……恐怕这家伙那时候停止了弹琴之后,至少在他院子里埋设这些东西了十分钟!

眼下控制器在唐枫身上,他明显故意作弄,甚至恐怕想要直接把时间耗到天亮……

“怎么堂堂的FBI就这点能耐么?”

唐枫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边,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凌锦云的身子在一瞬间僵住了。

“你刚才说什么?”他眯缝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狗叫声没有了,唐枫继续冷眼望着他,一脸鄙夷的道出他心中最大的禁忌――

“你是FBI的长官――这件事不仅我知道,漠帝也知道!那天爆炸的时候,我抓到了在远拿着望远镜负责遥控爆破的家伙,而他抓到的是送炸弹的那个……我们作为良好公民,顺理成章的把他们交给了FBI赶来的救援队,不过你的属下真的应该悉心调教一下,随便套那么几句就把你的身份套出来了。”

其实并不是“随便套了几句”,只是论起老谋算,有几个人能斗得过蓝漠、唐枫这种角色?

凌锦云脸上的惊愕一闪而过,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

一个只有冰激凌大小的发声器埋在围墙边缘的草丛里,被他一脚踩得粉碎,这当然不是偶然――

“那又怎么样?FBI好歹也是正当行业,总比杀手要光明正大得多!”

如果单纯因为他是FBI……这好像并不是他的软肋,没有必要看这个混蛋的脸色!

转眼间,又是“咔咔”两声,唐枫布置的小玩意儿又碎了两个!

唐枫站在一边,双手环胸,一点都不紧张的冷眼旁观――他从来没有敢小看这个男人,也没指望过这种小把戏能拖住他多久……只要有这个说话的时间,就够了――

“的确,不但是正当职业,而且还光鲜得很……只是如果羽浔知道这个抱他入怀、一脸虚假温柔的男人,目的是要杀他最宝贝的姐姐……会作何感想呢?”

――这才是他今晚绕了这么大个圈子,要丢下的“重磅炸弹”!

果然……这一,凌锦云的脸上,僵硬的抽搐了两下,笑不出来了……

“嘿嘿,这个秘密连蓝漠都不知道哦!”唐枫突然凑过来,那笑声不再冰冷,却诡异的让人越发不踏实,“在他恢复记忆之前,别碰他,我就可以为你保守秘密!至于以后……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怎么样?比起你的趁人之危来,这个条件够公平吧?”

“那要是羽浔主动呢?”凌锦云强压着心头的火气。

把柄攥在对方手里,却也未必就能落得满盘皆输。

“哼,你不下药的话……羽浔怎么可能!”

“切!我又不是你,什么下三烂的手段都用的出!”

两个男人彼此对视,连气场都互不相让,心中各自一片算计,皆是为了楼上卧室里那个毫无心机的美人。

却不料楼上一声闷响,那是有什么东西砸在防弹玻璃上的声音――

两人顿时脸色大变!

……

二楼的卧室里――

“你……”

官羽浔还在错愕之际,没来得及将自己的身体盖好,面对突然从窗口钻进来的人影,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蓝漠――这个人他也不是不认识!

跟唐枫一样,在他醒来时,在他和云遭遇危险时,这个人都在身边……云说,这也是他的朋友。

可是……云的朋友都这么奇怪吗?喜欢大半夜闯进别人家里……而且这个干脆翻窗子进来,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而且,这个人虽然始终都是一脸斯斯文文的笑容,却给他一种充满危险的感觉……这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后退。

“你怕我?”

蹙着眉头步步逼近,他的反应让蓝漠心里一阵不舒服。

“额,不是……你怎么从窗子进来了……”官羽浔本能的又向后退了一下,立刻顶到了床背。

“我是来看你的――”

蓝漠比另外两个人更直接,也更放肆!

两步跨到床前,一把托起他的下巴,一双幽邃的黑瞳盛着变幻莫测却难以被看清的情绪,让官羽浔更加的不自在。

“你先放手……我跟你没这么熟……”

想要别过脸去,却被对方攥得死死的。

“哦?你说你跟我不熟?”

蓝漠冷眼望着他,突然一把掀掉盖在他身上仅有的浴衣,空掉的润滑油包装瓶和特意湿润过的地方便轻易地暴露在他眼前――

“你……云……唔……”

官羽浔虽然意识到身陷窘迫,却也没想到凌锦云的朋友会突然做出这么出格的举动,一时慌了神,下意识的合拢双腿……可是当他想要向楼下的凌锦云呼救时,对方却没有给他那个机会――

“唔……恩……”

蓝漠突然欺身上来,一步跨在他身上,速度快得让他只觉眼前一,唇瓣已经被对方的锁住,再也发不出任何呼救的声音!

这个吻……在他的无限惊恐中,霸道又带着些许罚的味道,狠狠的占有,像要连他的空气也一同夺走一般,滚烫的舌头长驱直入,让他连节节败退的机会都没有,就彻底全盘失守。

然而,这个吻又结束得飞快,在他大脑刚从恐惧中陷入一片空白。

“唔……唔……呜呜……”

官羽浔依旧不能说话,因为蓝漠有力的大手正将他的唇牢牢堵上……他赤裸的身体被压在床背上动弹不得,只好用双手去捶打对方,可惜他的拳头却像打在铁板上一样毫无用。

“听我说,我不是那个人的朋友,我是你最爱的男人,你不能忘记我!我不准你忘记我!”

蓝漠就这样跨在他身上,将他完全弱势的压在身下,压抑着低沉的嗓音,目光火辣辣的落在他身上。

――他堵住官羽浔的嘴,不是怕那个警察,而是他需要一个能够单独跟这个人说话的机会!

本来想要开诚布公的好好谈谈……可是刚才一看到这场面,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乱了套,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骑虎难下……官羽浔又差点被他欺负哭了……

“你完全不记得我了?你为我挡过子弹!你承诺过一直都会在我身边!”

该死,脖子上居然被唐枫理的一点伤痕都没有了……他连唯一的证据都拿不出来!

果然,官羽浔无辜的拼命摇着头。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摇头已经触怒了这个魔王的精神底线!

“唔――”

官羽浔的瞳孔突然放大了,呜咽声中平添了重的悲鸣――

这个人……居然……

蓝漠的另一只手,竟然顺着刚才凌锦云涂抹好的润滑,直接侵入他的体内……

“唔唔……呜呜……”

“看着我,想想当初我们第一见面的时候……我也是像现在这么对待你的……”

蓝漠知道自己又要被这个人逼疯了,否则一定不会做现在这么蠢的事!

――那时候对他的百般凌辱,最好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可是脑海里偏偏在这时候响起医生说的那些话――让他恢复记忆,便翻出他最不愿记起的回忆!

他不能失去这个人……

他不允许官羽浔永远想不起来他!

望着他腥红的双眼,官羽浔瑟瑟发抖着……可是身体却反应的无比忠实,在蓝漠直奔主题的刺激下,羞耻的抖动起来――

“唔――呜呜……”

悲鸣声里,一股带着滚烫的气息打在他柔滑的小腹上。

“我求你……记起我来!哪怕是记得我的坏……以后我可以补偿你、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我绝对不会允许被你忘记这种事……”

蓝漠没有求过人,也没有慌得像现在这样语无伦过!刚抽出手指,官羽浔便迅速的蜷缩成一团,如同一只受伤的绵羊……看在眼里,他立刻后悔了,心疼的无以复加,却又被“被他遗忘”这种事折磨的理智渐退……

到底要他怎么样才行?

……他迟早要被这个男人逼疯不可!

官羽浔早就被眼前这个突然像发了狂的野兽一样的男人吓坏了,嘴唇被堵着,委屈和惊恐的泪水却不知不觉如同断线的珍珠,“霹雳啪啦”的打在蓝漠的手上……这个人……居然对自己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那明明是只有恋人之间才可以……

说什么“是他最爱的男人”……如果是,他怎么不记得?

他最爱的人会像这样强压着他、强硬的侵犯吗?

他只记得云,而且云是温柔的……云不会强行对他做这种事……

那种带着这特有悲伤的情绪,像是会传染一般……蓝漠呆呆的望着他的悲伤,明知道自己一进来就被眼前诱人的官羽浔再拉近了沉迷的漩涡、一想到他和凌锦云在一起就完全失控了……结果适得其反,不但没能说清楚,还再把他弄哭了……

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又舍不得松开捂在他柔软唇瓣上的手!

――他知道,一旦松开,他会立刻呼救……这短暂的独,哪怕折磨的他喘不过气来,他也不想放过一刻!

谁知官羽浔不知什么时候不再用双手做无力的抵抗,趁他失神之际,猛地拿起床头的瓶向阳台的窗子丢去――

“砰――”的一声闷响,防弹玻璃自然砸不坏,但这响动已经足以惊动在楼下的人!

他苦笑着望着再缩成一团,恐惧他报复的官羽浔,无奈的摇了摇头,慢慢拿开了手――

“你再讨厌我了?”

“你不该对我做那种事,我们不是恋人,我不认识你!”

官羽浔依旧缩在床脚角发抖,依旧是那副斥责起人来都底气不足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疼。

可是,想拉他入怀的蓝漠,却因为那句“我不认识你”而僵住了动作。

门和窗……却在这时候几乎同时被撞了开――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苦尽,甘来?

唐枫和蓝漠的离开,是凌锦云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

虽然被那个混蛋趁机摸鱼,让凌锦云和唐枫心里都不爽得很……可是官羽浔紧紧地靠在床角缩成一团,脸色惨白、梨带雨的情形,此时也实在不能缠斗那个人留下来刺激他!

唐枫紧跟在蓝漠身后离开,两人什么都没说……看着官羽浔这副样子,各自心疼着,心知今晚无法再做纠缠下去,但是凌锦云知道――那绝对不是落荒而逃,这些人也不可能轻易罢手!

“羽浔……没事了,睡吧,我在你身边,就像平时一样抱着你睡……”

凌锦云望着开始泛出白光的天边,叹了口气拉上窗帘……今天才是开始,那群混蛋看样子是一天好日子都不打算让他过!

只是想要抱他入睡,扯开官羽浔一直紧压在胸前的浴衣,一瞬间凌锦云像遭雷劈了一样,倒抽了口冷气――

“你被他怎么样了?”

话一出口,凌锦云便后悔了……无论怎样,都不该问这种让他更加难堪的话。

――浴衣和官羽浔的小腹上沾着明显的污渍,一眼便分得清那是什么东西!

他刚才以为官羽浔只是被蓝漠突然出现在窗口吓到了……他以为他是第一时间把自己的宝贝从危险中救了出来……所以才会冷眼让那个混蛋离开!

但是……他发现自己太小看漠帝了!

“他……那个人……强迫我释放……”

官羽浔仍然在发抖,紧紧的并拢着双腿,却低着头,回答的老老实实……像是做错的妻子一般,好不容易刚止住的眼泪,又无法自抑的滚落出来。

被陌生人做了只有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让他受到惊吓的同时,也无所适从甚至倍感屈辱。

“是我太疏忽,以后我形影不离的陪着你好不好?今晚不愉快的事忘了吧。”凌锦云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听不出愤怒,想用单纯的温柔让他平静下来,抽出几张湿巾小心翼翼的将他小腹上的污渍擦去。

望着这样瑟瑟上止的官羽浔,内疚感油然而生――不止是因为他的疏忽让蓝漠有机可趁,也因为他骗了这个人。

面对从天而降的好机会,他比任何人都幸运的被羽浔记在脑海里……然后他一把抓住了这份好运,用一个完美无缺的谎言将对手全部排斥在外!

……可是,这样真的能幸福吗?羽浔此时的样子,让他觉得这所谓的幸福充满了不真实的感觉!

……如果那时候把真相全部告诉他,现在他就不会被吓成这副样子,也不会这么难过吧?

“你太累了,明天再洗澡,现在乖乖睡觉。”

他爬上床,将这柔软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却不敢脱去自己身上的家居服,生怕那样的“坦荡相见”会让他忍不住再产生什么想法……今晚的羽浔已经经不起任何惊吓了!

尽管隔着衣服,官羽浔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体温和味道,在这个逐渐熟悉起来的怀抱里,呼吸逐渐均匀,也不再发抖……

感觉到他很快睡熟了,凌锦云这才放心的叹了口气――形影不离的保护,他要怎么才能做到?

他是警察,他不能天天带着羽浔去命案现场吧?

他是FBI,更不能经常带着羽浔回美国总部述职吧?何况有了这经历,他也绝不可能再让羽浔再跟他一起去涉险!

而且,等到时机成熟,抓到那两个女人背后的组织……如果两个姐姐都死在自己枪下,羽浔还会像这样乖巧的蜷缩在他怀里么?

……其实他这边已经是招架无力,可是只要视线一离开……那几只豺狼便立刻会趁虚而入……

他的优势……全都只占在表面而已!

静下心来,看到的却全部都是危机四伏……这个“死结”他根本还没有能力解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拖得他心力交瘁而已……

即使这样,也不愿放手,也不能放手!

被今晚那几个混蛋搅和的一团糟的第一晚,还有心中那些一直尽量在逃避的理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一股脑都浮上来,让他突然觉得心烦气躁,望了一眼怀中官羽浔渐沉的娇美睡颜,他小心翼翼的抽出被枕着的胳膊……实在睡不着,打算下楼去客厅抽支烟。

不料,就在他想要离开床上的那一刻――

“云,不要走――”

官羽浔居然扯着他的手,张开了双眼!

“你没有睡着?”凌锦云被他吓了一跳。

官羽浔的身子轻飘飘的,呼吸也素来很轻……以至于他竟然没有发现!

然而,官羽浔答非所问的一句回应,却把他彻底吓傻了――

“云,别走,我们做吧――”

那双水汪汪的美眸,鼓起勇气对视着他的错愕,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啊?羽浔你说什么?”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不想和我做么?”官羽浔歪着脖子凝望着他,眼神顿时流露出一丝委屈,“难道你嫌弃我刚才被那个人……我们没有做到最后……我……”

刚才,他闭着眼睛想要入睡,可是经历了这样的一晚,怎么可能睡得着?头脑的异常清醒反倒让他想明白了。

“别说傻话,我不能在你受到惊吓的时候,趁人之危……我不想让你明天醒来的时候后悔……我愿意等你真心的接受我……”

跪在他身边,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小腹上……凌锦云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正亢奋的想从喉咙里跳出来。

天杀的!他做梦都想要这个人!可是……

第一吻他,是假生日、假醉酒,利用了他的善良;第二吻他,是蓝炎身陷囵囤,趁他有求于自己的时候、将他娇弱的身体压在办公室的墙壁上;上一趁他想为洛优讨要去疤痕的药的时候,强行要了他,他是那么的痛苦和委屈;这一,又趁他记忆受损,把他骗到自己的怀中――

他这一辈子,所有的趁人之危的不光彩的行为,似乎全都用在了羽浔身上……但是至少,这一,他不想再在他受到惊吓和刺激、理智不清的时候占有他……他要的是这个人真正敞开心扉的接受!

“云,我想要你……现在就想……”官羽浔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眼神有多么诱人犯罪,执着的低声甜腻喃呢着,“我是你的恋人!我想要彻彻底底变成你的东西,在身体的每一寸都烙上你专属的烙印……不可以么?”

刚才……那个人说……他才是他最重要的爱人……

他不信,不然怎么会完全不记得?

只是,那个人说话时,幽邃的眼神却好像在一瞬间烙在他心上,有点疼,疼得莫名其妙,疼得让他害怕……

所以,他想自己来证明――他的爱人,是眼前无比温柔,可以用性命保护他的云!

面对着他的执着……本来就挣扎的无比艰难的凌锦云,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勾引”,只觉得脑子里“嗡”得一下,先前的苦恼、顾忌……连理智都一起被他撩人的诱惑在一瞬间毁灭的干干净净!

我想变成你的东西――这样独特的情话,从那美妙的双唇中怯生生的吐出,毁灭性是致命的!

――如果是羽浔主动呢?

凌锦云猛然想起之前跟唐枫得对话……完全是斗气而已,他没想到羽浔居然真的会这样主动地靠近他……老天爷似乎突然之间对他特别关照,哼,唐枫知道的话,会气歪了脸也说不定!

……不过,那跟他无关,因为……他已经忍不住了!

“这可是你说的,变成我的……不要后悔哦……”

――当官羽浔听清这句含混的话语时,滚烫的唇瓣就在唇边!

凌锦云在接受这梦寐以求的邀请的同时,已经将他压在身下,一鼓作气的吻住他娇艳柔软的唇,官羽浔生涩的舌头愣了一下,便开始努力地试图回应他的热情。

这单薄的唇,他永远都吻不够!不管多少亲吻,第一都会让他陷入一个的黑洞一般,将所有的精神全部沉溺进去!

这样的吻不像之前那样温柔,积郁了整夜的凌锦云,从一开始就攻城略地,官羽浔青涩的回应显然跟不上节奏,却一勾动着他的欲望……

“恩唔……唔……云……唔……”

情不自禁的含糊回应,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任由这个人激烈的索取……

而当这样的激吻结束的时候,凌锦云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将自己的衣衫褪尽,结实平滑的肌肤带着燥热的温度紧紧地贴在他身上。

织白的脖颈、白皙的胸膛、平滑的小腹,甚至羞涩的两腿之间……全都遍布着这个男人留下的痕迹……片片的吻痕像是表明心迹一般,回应着他“在身体的每一寸都烙上你专属的烙印”这样的要求……

“我要进去了,你放松,不然会痛――”

凌锦云早已经肿胀不堪的分身抵在他窄小的入口,却依旧在小心翼翼的询问,按捺这呼之欲出的冲动。

“恩,别紧张……像我们以前一样就好……”

官羽浔努力的微笑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反过来安慰他……以前的事,他不记得,只是被这样对待的感觉,好熟悉……

他的安抚让凌锦云一愣。

“恩,我再也不会伤害你――”

这样一语双关的承诺,他知道官羽浔不会懂!但是,现在这样就足够了!

……他再也不会做出当初酒后那么混蛋的事情!

……

蓝漠站在窗口,望着那扇依旧亮着灯的窗口,却因为拉上窗帘的缘故已经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明天找个红外线的来……”他自言自语,脚下是先前被他捏碎的那个望远镜,一地碎渣!

该死,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猥琐、龌龊!

他就这么一直站着,连外面晨曦染红了半边天,都没有注意到。

终于,这个男人动了动,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喂,少歌。我记得前几天地下室里关着几个背叛我的人,是打算弄死的是吧?这几条命,我有其他用……”

哼!凌锦云……就算被你运气好占尽先机……

我依然是不败的漠帝!

他依然是我的官羽浔!

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章 被记忆、窥伺、麻烦包围的“幸福”

三日后――

正午的太阳透过窗帘肆无忌惮的落在床上近乎完美无瑕的身体上――

床上的人因为疲惫和困倦,睡到正午都舍不得起来。半长的碎发散落在颈间,织白的脖颈在碎发间若隐若现,纤瘦却并不嶙峋的姣好身材,被白皙美嫩的肌肤衬托得越发诱人,小鹿一样曲线完美的修长双腿正微微曲着,保持着最佳的慵懒睡姿。

“羽浔,起床了,再不吃东西,你就要变成真正的睡美人了!”

凌锦云一筹莫展的端着餐盘站在床头……这美妙的画卷他看了很久,永远都看不够……以至于他无比的纠结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叫他起床。

“恩啊……”

――优美的眼线慢慢张开,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这动作又让凌锦云心头一悸。

而官羽浔张开美眸,不满的嘟着小嘴瞪了他一眼,立刻把视线落在他手中的餐盘里――简单的培根三文治,牛奶,还有蔬菜沙拉,此时却让他两眼放光。

变成这样子,怪得了他吗?

是哪个家伙,这三天以来足不出户……除了吃饭,就把他压在床上……

满眼宠溺地望着他狼吞虎咽地吃完这份迟到的早餐,可爱的模样让凌锦云哭笑不得,这样的形象只会让人发疯一般想要更多更多的疼爱他,真难以想象这个人居然年纪比他大。

风卷残云的解决掉早餐后,突然发现他一脸贼贼的笑意,官羽浔立刻像受惊的大白兔一样向后挪了几下,警戒的看着他――

“你别动歪脑筋哦!”

一边发出完全无力的警告,一边皱起一双漂亮的眉头,揉着自己酸困的好像要断掉的纤细腰肢。

开什么玩笑……每天有一半时间用来洗澡、吃饭、睡觉……另一半时间全部都于这个男人身下……自己以前真的是这么过来的吗?他还活着简直就是个奇迹!

谁知,凌锦云却坏坏一笑,餐盘顺手搁在床头柜上,人已经不紧不慢地爬上床来,将他坐着的上半身一把揽在胸前――

“看把你吓得,我又不是禽兽,腰困么?趴下,我给你揉揉――”

轻易的被他的温柔蛊惑,官羽浔乖乖的趴好……腰上立刻传来这个男人力度恰当的揉捏,一阵舒服。

“今天想干什么?我陪你――”

“去逛街好不好?我想去买衣服。”官羽浔没回头,也看不到他光洁美妙的背部正勾引着凌锦云不断地咽口水。

他本来不爱逛街的,可是天天这么窝在家里快要发霉了,最重要的是……身边还有这么一头大色狼,有事没事就把他按在床上、吃干抹净!

而且,明晚开始正式回羽伶的酒吧开始演出了,虽然医生说他的嗓子要恢复半年才能唱歌,不过羽伶已经给他添了一架钢琴。要弹琴的话,就不能穿原先的大袍子,太不方便……羽伶说面具帮他重新准备好了,但是服装尽量穿得正常一点去……

他平日没怎么注意打扮过就算了,连他的小公寓里以前的旧衣服、用过的贴身物品也全都不易而飞……总觉得失去记忆的这几个月一定发生过什么事,一些他根本不想要想起的事……

总之当务之急,他得把明天开始登台的服装准备好!

“好啊,你就是想登月球,我都陪你……”

不知什么时候,凌锦云的声音越来越近,趁他沉溺于自己思绪的时候凑到了耳边,敏感的耳迹甚至可以感觉到滚烫的呼吸越来越不安稳……

……

两小时后,华丽的跑车固然显眼,但这里是本市顶级的购物会馆,有钱人们聚在一起,也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车上下来的绝美佳人,远比车子本身醒目的多。

“好了,不要生气了,我错了,以后不敢了……”凌锦云还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哀求过任何人。

“那你今晚禁欲,我就不生气了。”官羽浔涨红了脸,难得任性。

这显然是对这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最好的惩罚!

――说什么帮他按摩,结果没按几下,人就从背后压上来……还毫不间断的做了两才放开他……害的他现在不只腰痛,连臀瓣都因为刚才猛烈的撞击发痛不已……

果然,这个惩罚让凌锦云立刻苦着脸,却无法违抗。

两人肩并肩一起现身于购物会馆的里面,这些高级店铺经常会接触到来订购的明星之类的大人物,可还是被官羽浔这样罕见的美人吸引了去。

被注视的官羽浔有些不舒服,又顺手翻了身边衣服的标签,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云,现在做警察这么好赚吗?”

这里的东西贵的简直离谱!

凌锦云住的是豪华别墅,开的是进口跑车……这跟他印象中的人民公仆也未免差距太大了。

“哦,我父母临死之前留了一笔不完的遗产而已。”凌锦云继续睁着眼睛说瞎话。

作为总部对付世界第一恐怖组织的行动组组长,他的活动经费庞大的吓人,加上他在警局新贵的位置,给他送钱的富豪也不是少数,反正那些钱来的也不干不净,拜托他理的也都是些狗咬狗的勾当,他干脆大模大样的收下就是。

……正经事要办,但他也从来不是一个会迂腐的遵守规矩、刻薄自己的人。

“那你这些天不上班,没关系吗?”官羽浔依旧担心他。

天天陪在自己身边,凌锦云已经好些天没去过警察局了。

“我在休年假呀。”凌锦云笑着耸耸肩,他这样笑着的时候依旧英气逼人。

这话倒是真的,从去美国的那天算起,他的假期还有一个星期。

不想让他继续寻根问底,干脆把官羽浔带进一家店里。

谁知,一个女店员突然两眼发光的迎上来――

“是您啊,很久没来了,我们这期的新货也很适合您呢。不过说起来,还真是物以类聚,您每来带的朋友也都这么英俊有魅力啊……”

女店员像嘴上抹了蜜一样的寒暄招待,立刻让两人都愣住了。

“我以前来过这里?上跟我来的朋友是谁?”

官羽浔咬着嘴唇,一脸质疑。

“是啊,上您那位朋友,您喊他‘七绪’……呵呵,虽然我们不该过问客人的私事,不过您二位太特别了,所以就算只言片语,也就不小心记住了。”女店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那时候您二位可真是大手笔啊,几乎一个早晨把我们店都买空了呢……”

凌锦云根本来不及打断这个心直口快的女人。

官羽浔沉默了,淡淡的环视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他以为他只是失去了短短几个月的记忆,忘记一些平淡无奇、不重要的事……但最近却越来越发现他失去记忆的这几个月,一定发生过一些无法想象的遭遇……

莫名其妙的进了医院;莫名其妙的被人送炸弹……他的公寓被人翻得底朝天,丢的却是一些不值钱的贴身物品;三天前的那个晚上,第一个打扰他们的男人跟他们同时从美国回来,却又同时住在了隔壁,不但时间巧合的过头儿,云说那是他的朋友,可他们冲回来救他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气氛很诡异,而且那人居然也是从二楼窗子上跳上来的!从他丢瓶到那个人出现前后不足十秒钟,普通人怎么上的来?第二个就更离谱,不但直接说他不是云的朋友,而且还说他们是什么最重要的恋人,甚至对他出手……现在,置身于这样的地方,每一件东西都贵的让他无法想象,这种地方以前的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光顾,更何况是买空一间店铺?

“云?”他询问性的目光落在凌锦云身上。

他不想怀疑,因为对他这样好、甚至曾经用生命来保护他的云……绝对不应该会骗他!

“恩,几个月前你的确跟七绪关系很要好,你们经常一起逛街或者出去玩,那个人当时是你姐姐羽瑶现在签约的这家公司的总经理……可惜,前不久他出车祸去世了,我们都不想让你想起伤心的事,所以谁都没有提起……”

凌锦云现在无比后悔带他来这里,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编瞎话。

得到他的肯定,官羽浔幽幽叹了口气,少许的放松,是因为云的回答证明他果然没有骗过他,又有少许的哀叹,一段珍贵的而且又已经逝去的友谊,却以他的失忆告终。

“那我去试衣服,你等我……”

拿起女店员推荐的几款外套,他不希望自己继续沉迷于压抑的心情,破坏了两人难得的气氛。

然而,当凌锦云一脸温柔的目送他关上试衣间的门之后,一转身却看见了最让他头痛的女人――

官羽瑶显然早就看见他们,却偏偏挑了这个时间才一脸高傲的笑着,一步步走过来。

而她一脸柔媚的挎着身边的男人――居然是星涩!

“你怎么跟这种人搞在一起?”

凌锦云鄙夷的看了星涩一眼,那口吻完全是在指责一个人坠落一般……他们不熟,只是在美国、官羽浔的病房认识而已。可一想到这女人的身份,他实在不想再让无辜的平民卷进来。

可惜,星涩也不是省油的灯:“这跟你没关系吧?怎么现在法律规定――谈恋爱还要跟警官报备的么?”

其实星涩这会儿正好是心情不爽,否则以他的性格,也很少会这么直接的攻击对方。

见鬼的约会!见鬼的谈恋爱!这根本就是赶鸭子上架……分明是这女人故意恶整他!

是她自己要进军流行乐坛,是她自己要签蓝漠的公司……流行乐圈子有自己的潜规则,给她设计绯闻炒作是高层的意思,又不是他的主意!

谁知这女人居然指着他的鼻子,高傲的像个女王一样,只是倾城一笑就征服了所有高层――“绯闻的对象就他了!”

最可恨的是蓝炎,为了不放过一切跟官羽浔扯上关系的机会,居然以绝交逼他就范!简直就是个见色忘友的混蛋!

“话说回来,凌警官现在还有工夫担心别人吗?”官羽瑶依旧是那副高雅迷人的样子,因为知道狗仔队的摄影机一定就在附近,所以不止笑容清透,连声音都保持的温婉柔和,“每天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日子,不好过吧?谎言的窟窿越来越大,快补不住了哦!”

完美的笑容和语调之下,却透着锋利刺骨的讽刺。

“这与你无关!你最好也在有空的时候看好自己的身家性命,不要来干涉别人的事!”

他冷冷的一句话撇清官羽浔跟这女人之间血脉的关系。

却不料官羽瑶居然没有反驳,反而笑的更加璀璨――

“我才没那功夫管闲事呢,我等着看某些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好戏就行……”

羽浔很快会恢复记忆的事,是仅存于两姐妹之间的秘密。故意不说出来,冷眼旁观着一些人在这场混乱中自动出局――这是羽伶的主意。

至于她要考虑的,是等羽浔恢复记忆之后……怎么排解那孩子心中的痛苦。

如果日子算的没有差错的话,她的那个“安排”刚好可以赶上!

望着这个女人扬长而去的嚣张背影,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喂,我是凌锦云,局长……您有什么?”

“……”

“为什么非得是我?我在休假――”

本来就被刚才的官羽瑶搅动的心情欠佳,现在他显然遇上了更大的麻烦――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临时阵营

凌锦云一个急刹车,害的坐在旁边、忘记系安全带的官羽浔险些撞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

“羽浔,没事吧?”

在最后那一瞬间,凌锦云敏捷的伸出手臂挡在他跟挡风玻璃之间。

官羽浔揉着有些发痛的额头,担心的望着凌锦云,刚才撞得那一下,这个人显然比他痛多了。

可是看他没事,凌锦云才安心的笑了。

“究竟怎么回事?”凌锦云按下侧窗,对着小跑过来的管理员,口吻可就没那么好心情了。

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外面也就算了,自家的小区黑灯瞎火,不但路灯没开还突然冒出个庞大的障碍物……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对不起,今天下午地面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连地下的水管道也毁坏很严重,路灯也突然损坏了,现在都在抢修中,车子过不去……请您先把车子停在那边的临时停车场,明早之前我们会抢修完毕……”

管理员一脸抱歉。

凌锦云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不远亮着灯的窗子――哼!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虽然被抢修队拿屏障拦起来,可从侧面的缝隙里他还是看得到那一片醒目的焦黑――对建筑专用的火箭炮都用上了,他当然很清楚这种夸张又蹩脚的恶作剧是什么人干的!

“羽浔,我们去停车,等一下寸步不离的跟着我。羽浔?”

为了防止那几个家伙又在打什么主意,他有点不安的提醒身边的官羽浔,却发现对方出神的望着前方的玻璃发呆。

“呐,云……以前,我们是不是在盘山路上出过车祸?”官羽浔天外飞来一笔。

“哈?没有啊。”问的凌锦云摸不着头脑。

官羽浔摇摇头,努力的对他挤出一个微笑,便没再说什么。

……盘山路上,他一身是伤,旁边的人在不要命的飙车……悬崖边的急停,那个人用手臂挡在他和破碎的玻璃之间……手臂上沾满了鲜血……那时候他哭了……

――脑海中突然冒出的画面,让他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难道,真的曾经发生过?

……难道,那个人……不是云?

而在他浑浑噩噩的陷入不可名状的思绪的时候,凌锦云已经把车平平稳稳的停好。

果然,那三条他最不想看到的身影早就在眼前“守株待兔”!

“我们走。”凌锦云抬了一下眼,不想搭理他们,一只手拎着白天购物的几只纸袋,另一只手毫不避讳的牵着官羽浔。

因为夜色比较黑,官羽浔并没有羞涩的挣脱……只是突然看到了蓝漠,却下意识的往凌锦云身后藏。

这个明显抗拒的动作,让黑暗中的蓝漠地蹙起眉头。

“羽浔,出来遛狗也能遇上你,真巧!对了,贝雅找到了,昨天真是谢谢你们。”唐枫一脸温善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还顺便找了个足够友好的理由。

他打一开始就没有跟蓝漠站在一起……发生了那天的事,那家伙被羽浔排斥是必然的,傻瓜才会站在他旁边无端被连累!

“这就是贝雅?真可爱。”

白色的牧羊犬比主人还温驯的冲着他摇着尾巴,想到距离那个危险的蓝漠比较远,又有云在身边,不由安心下来的官羽浔被这只可爱的狗吸引了去,甚至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抚摸起来。

牧羊犬乖巧的发出“呜呜”的声音,贪婪的享受着呗抚摸的欢愉,只看得周围几个人两眼冒火,恨不得跟那只死狗交换“场地”。

尽管天色昏暗,凌锦云依旧收到唐枫挑衅的眼神。

“羽浔,贝雅难得看到生人这么亲密,你们真有缘分,不知以后有空来家里喝茶,它也不会有那么寂寞。”唐枫拿捏着分寸,步步为营。

找一只跟当初贝雅一模一样的牧羊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费了他不少功夫……不过就眼前的效果而言,绝对值得!

“这……”官羽浔踟蹰了一下。

这狗确实让他有一种难言的亲切感,简直爱不释手……不过,这个邻居就……

毕竟前几天晚上,被人家看到那么狼狈的一幕……让他怎么好意思……

“我跟云是朋友,不用那么防着我吧?而且我最近在学钢琴,你家那边应该听得到吧?云说你弹琴弹得很好,不如有空来指教一下――”

这口吻,怎么听都像是骗小红帽开门的狼外婆。

唐枫挑着眉毛给凌锦云做了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切,睁着眼说瞎话,你以为那是你的专利不成?

官羽浔回头看他,像是想要征得同意一般,却见凌锦云的脸色不大好看。

“云?”

“羽浔,你喜欢够的话,明天我给你买一条一模一样的。不早了,天凉,我们先回家――”

凌锦云尽量保持着绅士风度,没有当场跟这个混蛋杀手打起来就不错了,重新牵起官羽浔摸完狗有些发冷的手,不打算给对方继续纠缠的余地。

不料两人走了没两步,就再被挡住了去路――

“羽浔?真的是你啊,真巧!我们在美国见过的,现在又能做邻居了。我叫蓝炎,你以后叫我炎就好!”

尽管现在是夜晚,可蓝炎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还是让人觉得温暖无比。

――他本身就是在演艺圈里混饭吃,这场“偶遇”让他演绎起来,得心应手。

三人本就是分散二战,至于他没有站在蓝漠身边的理由……自然跟唐枫同出一辙。

“恩,你好。”官羽浔显得有些局促。

蓝炎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的大明星,他在美国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只是他本来就不是擅长与人打交道的类型,何况今晚的“偶遇”也多得有些不正常。

“对了,本来想登门拜访的,刚好遇上了,小小礼物――”

蓝炎双手奉上的那张CD正是当初他们一起合唱的,可惜当初在官羽浔的执意要求下,上面没有他的照片和名字,不过这种时候好过没有。

“这怎么好意思,我改天一定登门回访。”因为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对方又一脸诚恳,官羽浔实在没有什么回绝的理由,只好收下。

只是他这样一句“回访”完全正中对方的下怀,一边的凌锦云脸色顿时黑的跟锅底一样。

“啊?那天晚上是你在唱歌?还有,那个跟你和声的歌手……”官羽浔一眼扫过CD包装外的歌词,不由得轻声惊呼。

这些歌词不知为什么,让他猛然觉得心头有什么东西在膨胀,连头也昏得更厉害。

对面笑意逐渐加的脸变得有些模糊、变形……刚才在车上产生的幻觉再袭上心头……

“是啊,是我在唱歌,希望没有打扰到你……跟我合作的那个人是我一生最钟爱的伴侣……”

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这个人口中说出“最钟爱的伴侣”的时候,他的心被莫名的刺痛了……很痛……

“羽浔!”

看出他的不对劲,当凌锦云一脸担忧的喊出他的名字的时候,官羽浔已经一个不稳,倒在他怀里。

“羽浔……”

这回着急的可不是凌锦云一个了!

“没事,有点头晕而已,我们先回家吧。”官羽浔强撑着脑中一股难以抑制的头昏恶心,惨白的小脸勉强冲他笑着。

……望着他抱着官羽浔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去的背影,三条身影这才慢慢在始终一言不发的蓝漠身边汇聚!

“炎,不愧是你……看来还是有效果啊。”蓝漠淡淡一笑,这夸赞让他自己心里难掩的不舒服。

蓝炎没说话,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绝对不会对羽浔惺惺作态。

倒是唐枫有些沉不住气:“然后呢?你让我做的事已经做完了,那几个人的死状绝对是足够轰动上报纸新闻,接下来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哼,这还用你教?明天就等那个死警察上套儿!剥掉他那身光明正大的外衣――这也是那两个女人要求的。”

虽然之前就料到要从官家两姐妹那里套出点东西,没那么容易……只是没想到,这两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狠毒、心思细密的多。

不过,作为支持他的代价,相当值得!

“我这边也只欠东风,明天你们支走羽浔……我刚好动手!”

“别忘记我们的约定――唤醒羽浔记忆之前,大家暂时是一条船上的,等羽浔清醒过来,我们之间的胜负才开始――”

“切,倒是你……谁不知道‘漠帝’老奸巨猾,别中途摆我一道才好!”

“彼此彼此。”

蓝漠和唐枫因为官羽浔的明争暗斗,从第一见面,漠帝让七绪偷偷把人带走开始,就没有中断过,各自吃了对方多少亏,都是心知肚明。

只是特殊情况,这个临时阵营显然对大家都有好罢了!

何况,现在这条船上不只是他们,还有官家两姐妹在背后支持!

“喂,你们两个最好少开点杀戒,羽浔如果醒过来知道你们做这种事……”蓝炎叹了口气,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如果不是为了官羽浔的话,他怎么会跟这种人同流合污?

“蓝家的小朋友,大人的事你最好少管。你什么都不用做,记住,你明天第一个‘登场’,最好给我起点作用!”

――唐枫眯着眼睛充满了危险,显然他也知道蓝炎在羽浔心目中的地位,不爽也是情理之中,不过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

蓝漠则干脆漠视这两人的口角,心思早就飘到了他们所不能探知的、更远的地方。

……

酒吧里,临时聘来代替羽浔的歌手显然实力不济,下面的听众也流失了不少。

当然,这里的老板并不在意。

不过,舞台上新添的一架考究的钢琴,还是让整个酒吧添色不少。

然而在酒吧后面禁止任何人入内的办公室里,一对活色生香的美人却正中进行着一段惊悚的对话――

“羽瑶,你真是坏心,明明羽浔只要再有两三天就会恢复记忆,你偏偏还要帮着他们斗的你死我活……不过,那个漠帝不简单,这回那个凌锦云至少可以少烦我们很多天,做事也方便得多!就算他能跳出这个圈套,他的表面身份也没了,只能乖乖卷着铺盖滚回美国!”

“你还不是一样?连那个无辜的约翰也被你算计进来……就是没想到,漠帝和鬼眼,为了羽浔都肯这么乖乖听你的话。”

两个美人都在做着平日独时最喜欢做的事――一个依旧在饮烈酒,一个在擦着枪,只是这画面却有些不同与往日……两人都是一袭单薄的纱衣,那艳俗的颜色像极了风月场所只有某种职业的人才会穿的,不只这样,衣衫还被扯的一篇凌乱、很多地方都被撕开,内衣和被绳子勒过的痕迹若隐若现。

“切,那个漠帝要拜托我们拍这种照片,付点报酬也是天经地义的吧。”

官羽伶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今天的她有些走神。

“羽伶,我问你一个问题,认真的回答我――”官羽瑶突然停下了擦拭手上的枪支,自己的姐妹为什么会走神,她当然清楚,“对付那个约翰,你舍得么?不要告诉我你们之间没什么?为什么特意提出那种多此一举的条件?”

官羽伶一愣,挑了挑眉毛――

“有什么?没什么?这其中有区别么?我们为什么非要阻止羽浔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理由是一样的!得不到的东西,斩断就好……这是我们5岁的时候,在杀手集中营上的第一课!现在我反过来问你,那个星涩又是怎么回事?都闹上娱乐头条了,你想说那只是个误会?”

官羽瑶脸微红,正好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来:“没什么,在美国的时候,几差点被他拆穿了底牌,那小子太烦人了!正好公司要安排绯闻对象,我只是觉得反正被他缠上,好过身体再多个累赘,所以‘就地取材’了……”

两人相视一笑,其中的苦涩她们自己知道……从命运注定的那一天开始,感情这种事已经跟他们无缘了!

“对了,我明天又要飞巴黎。接下来的事情,你多费点心了。”

“啊?我明天大早飞维也纳……上我说帮羽浔安排了恢复记忆以后散心的事,跟主办方约好了要去确定一下!”

本想错开话题,可二人突然发现问题严重了。

“羽浔这边,我们都不在应该没事吧?”官羽瑶有些担心。

那群家伙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没人看着羽浔的话……

“应该出不了大问题,看得出他们是人真的,不至于再伤害羽浔……只要那个人别再发疯就好……”

不知为什么,官羽伶想起蓝漠那张斯文有礼的脸,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把官羽浔安顿熟睡后,凌锦云从外面轻轻地关上了门。

……就算今晚没有答应羽浔“禁欲”的事,现在的他也没有那份心情和时间。

沿着旋转楼梯下到一楼,约翰已经站在那里等他了。

“我要的东西呢?”他看了一眼约翰手中的纸袋,才放下心来。

这是他下午挂掉警察局的电话后,趁官羽浔还在试衣间的时候,立刻打电话拜托约翰去调查的!

“哼,果然跟我预料的差不多!”

翻完手上的资料,凌锦云的脸比刚才更加的难看。

“到底是什么事?”

约翰被他少见的表情吓到了,永远都自信满满的凌锦云,居然动用FBI的力量去帮警察局做事……

“今天警局的电话强行取消我的休假,因为今天上午发生连环命案,已经造成了市民恐慌,几名死者家属一直致电要求我来负责侦破,理由很荒唐,说我办案能力很强、以前屡建奇功,在市民中得信任……可是死者都是些公司总裁之类的人物,还都有点影响力、警方怕顶不住公众舆论,只好逼我出头。”

现在他看了这份资料,就什么都明白了。

“结果呢?”约翰不明就里。

“自己看――”他没好气的无奈这家伙的迟钝,把资料夹丢给他,“所有死者的共同点――他们的公司有帮助黑帮洗钱的嫌疑,而且都是这一两天行踪不明的人,恐怕是因为窝里斗或者背叛或者要被灭口之类的理由,早就被囚禁了。在这一代的势力范围,能做的这么彻底、网仨的这么大的人只有一个――漠帝!你再看这些凶杀现场的照片,跟当初洛优少爷的半山牛郎俱乐部事件的那些死者手法相似,又快又狠,刀刀要命,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唐枫!死者全部是本市的人,却全部死在外地,要求我带队去协助侦破,至少几天内回不来……到这里你还不明白么?”

死者家属可能是受到威胁或者收买,总之是被操纵了!

“他们要联手对付你?”约翰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羽浔知道,为了他的事搞出这么些人命来……他那么善良,一定会心疼的哭不出来了。不过既然明知道是圈套,你干吗还要就范?为什么不告诉羽浔,让他对那些混蛋彻底的绝望!”

凌锦云苦笑着摇摇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他拒绝了上司的要求,那些被操纵的家属一定会继而闹事,紧接着他失去这个重要的第二身份,总部就会召他回美国;而且,这死的都是些死有余辜的人,但如果他不会上套,以漠帝和鬼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毒性格,下一说不定会连累更多无辜的人丧命!如果他去了,羽浔这边就会给他们可趁之机,以蓝漠那天仅得到一瞬间的空隙就对羽浔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来看,如果他不在身边,羽浔会被欺负得很惨也说不定……而且,这个圈套做得这么大、这么完善,逼得他明知道是圈套,也必须硬着头皮往里跳,不像是完全出自那几个混蛋之手,他们再厉害毕竟是外行,躲在后面出谋划策的人……他很容易想到是谁!

如果那两个女人介入了……事情就不是单纯想要调虎离山那么简单了!如果把这些事告诉羽浔,只会让“自己跟他最爱的两个姐姐是死对头、将会都到不死不休”这个血淋漓的事实,提前摆在羽浔面前……

这个局,每一条出路上都打了死结,根本就没有给他任何选择的余地!唯一能打破瓶颈的方法,是在破案的过程中招到蓝漠洗钱和唐枫行凶的证据,然后提出起诉和通缉,只有这样才能让形势逆转!

……这是一件基本没有可能,却又对他有着很大诱惑的事!

“约翰,交给你个任务――”

“说――”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住在这里,跟着羽浔寸步不离。他晚上要去酒吧唱歌,你必须随行保护,其他时间尽量跟他呆在家里!”

凌锦云的目光闪烁不定,充满了不安。

约翰无疑斗不过那些人,但是他没有其他办法!

那几个人对羽浔有爱,应该不至于让他受伤,何况如果那两个女人也有份的话,更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弟弟置于险地不管不顾……

事到如今,他只能赌一把了――

……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八章 回忆大作战之摩天轮

日,等到官羽浔张开双眼的时候,平时守在床边的凌锦云换成了约翰,让他吓了一跳。

约翰说云出公差去了顺便端出一份云临走时为他准备的早餐。只是同样的东西,因为身边的人变了,竟也吃出不一样的落寞来。

“约翰,你的医院不忙吗?”

早饭完毕,官羽浔望着始终没打算离开的约翰,有些好奇。

“哦……今天……”

约翰被问得有些措手不及,总不能说是留下二十四小时陪同他吧,这说法太可疑了,羽浔毕竟不是未成年人。

可就在他后悔自己没有提前编好理由的时候,门铃偏偏想起来,屏幕上出现那张人畜无害的阳光笑颜,约翰觉得一下子头大了!

“羽浔!今天我没档期,一起出去玩吧。”

蓝炎一进门就像个温驯的大型动物,热情洋溢的扑上来,却被从官羽浔身后窜出来的约翰猛地挡住!

欧洲人的体格很结实,即使是蓝炎,这么撞一下也有些吃痛的皱起眉头。

果然跟漠他们估计的一样,凌锦云出门一定会留下这个金毛的家伙,既然这样也就怪不得他了……骨子里同样流着蓝家的血,就算是心地比漠帝已经好上几万倍的蓝炎,面对挡在他和羽浔之间的人,蓝炎也不是吃素的。

“羽浔……怎么你平时还带保镖吗?你们家保镖很凶啊……”

故意摆出一脸委屈和小白状,假装被撞得两眼昏,可怜兮兮的望向官羽浔。

而看到他这副表情的约翰心头一沉……他本来还在庆幸上门的不是漠帝,可是这小子……似乎也没有看上去那么傻……

果然,官羽浔最吃的就是这套!

“约翰。”轻声嗔怪间,官羽浔已经走过来拉开他,一脸的不好意思,“没有,约翰是朋友……你想去什么地方玩?”

这个炎,让他没来由得觉得亲切,一点也不讨厌这个邻居……不过如果是一些不好的地方,他也不会跟去让云担心。

“游乐场啊,我下星期就会去拍一个MV,今天包了场地,可是一个人去试场地太无聊了……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这……也不是不行……”

对方邀请的一脸诚恳,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官羽浔询问的目光投向约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约翰对他的保护意识有些过头,但是这两个人的好意他都不想辜负。

约翰的脸一沉:“云说,没什么事的话,让你尽量呆在家里。”

他的国语很好,但即使很好,毕竟是外国人,就像此时,他是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语气上的疏漏――硬邦邦的口吻,像是命令一般,而将官羽浔置于一个被囚禁者一般的地位。

就算是官羽浔,也不由脸色一僵,轻咬着嘴唇,垂下眼睑。

“对了,羽浔……今天不止我们俩,上你说和我合作唱歌的那个人,你也敢兴趣吧,他在游乐场等我们呢,我介绍给你认识!”蓝炎佯作没有察觉,适时的又加了一把“禁火”。

官羽浔顿时眼睛一亮――唱歌的人,对自己喜欢的曲子和跟自己音质几乎完全一样的人总是特别在意。

可这话等于是把其中的阴谋赤裸裸的坦露在约翰面前,刚因为口吻太硬、心知伤害到羽浔的约翰,何尝不是左右为难。

“不如这样,约翰要是不放心的话,一起去吧!”蓝炎继续笑盈盈的给他“下套”。

约翰想了一下,点点头。

蓝炎毕竟不是漠帝,也不是唐枫……如果这小子乱来,动起手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于是,二十分钟后,蓝炎的车子出现在游乐场附近。

只是车子不是他平日开的帐篷,停得位置也不是游乐场的门口,而是附近的一条无人小巷……在巷子里,早有另一辆车在等候――

“怎么样?我那药还管用吧?”

唐枫略有些得意的把早就陷入昏迷的约翰拖到他自己车上,视线还不忘充满侵略性的在同样“睡”过去的官羽浔身上贪婪的打量。

“我还是那句话……别搞出那么多人命!”

蓝炎没好气的回应他,一边将车门四面打开,散掉里面诡异的空气,一边吐掉一直压在舌头下面的“解药”――

把迷药放在空调里……这种东西虽然从小在蓝家已经见怪不怪,不过亲自动手还是让他觉得没来由得不舒服!

那个外国男人自找的,这也怪不得他!

“切,这话你要跟羽浔那个漂亮的姐姐商量,我只是负责送‘货’而已。”唐枫不买账是意料之中,“我也还是那句话――少管闲事,药效还有半小时,之后羽浔醒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

和上不一样,今天的游乐场早就被包下来。

空荡荡的摩天轮里只有两个人,操作师将他们升到最高点之后,便老老实实的按照雇主的吩咐将器械停止下来――

将官羽浔轻飘飘的身子抱在怀里,那纤瘦又熟悉的感觉,还有曾经终日环绕在身边的淡淡体香……

“羽浔,羽浔……”

一直安静的抱着他,注视着朝阳镀在他身边的那抹诱人轮廓,直到时间差不多了,蓝炎才将唇贴在他的耳边轻声的唤着。

再不叫醒怀中娇态美妙的人,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还能这么正襟危坐多久。

“恩……”

官羽浔果然慢慢的张开一双美眸,紧接着“腾”的一下弹起来,无疑是被不经意扫到的窗外的情形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我睡了很久了吗?”当他终于搞清楚自己身在摩天轮上的时候,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最近经常性的头痛,不知不觉的睡着……他把这归结于云总是无休无止的索取。

“你的朋友呢?约翰呢?”

――虽然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上的这摩天轮,可是他还记得约翰跟他们在一起,还有明明蓝炎说会带他见那位跟自己音质一样的朋友……可是眼下,摩天轮于最高诡异的停了下来,里面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约翰刚才医院有事,临时离开了。我的朋友已经来了,我带你看――”

蓝炎揉着刚才被他突然跳起来时撞到的额头,虽然撞红了,可他一点都不介意。

被他突然变得意味长的目光注视的浑身不自在,却又不由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谁知这一望,却让官羽浔彻底呆住了――

无疑,事先特地选好的角度,让他可以印着身边这个男人的巨幅海报上,那双情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你想说什么?”官羽浔警戒的看着他。

自己的照片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想问,却又不知为什么……有些害怕问出结果来……

“那首你喜欢的歌,是你曾经写给我的;跟我合唱的那个人不是跟你音质很像……那本来就是你!你失忆的不久之前,我们曾一起登上这个摩天轮,在这个角度的时候,我曾指那海报中你的影子给我看,告诉过你――我的眼里只有你!”

蓝炎的直白甚至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许久,官羽浔错愕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没有骗他!那海报是若干月前就贴在那里的宣传画,没有办法做假的……这就是他缺失的记忆……

可是……如果那样情的歌词真的是他写给蓝炎的,那么,云……

头好痛!

“凌锦云骗了你,他从来都不是你的恋人!你爱的那个人……是我!”

蓝炎看出来他眼中的困惑,一阵见血的指出他不敢再往下究的事实。

“云……他……”

对他那么好,甚至可以用性命来保护他的云……怎么可能会骗他?!

“羽浔――”

蓝炎眼看自己把事情揭穿到这个地步,他还在为凌锦云考虑,不由急躁起来,一把将他重新揽在怀里。

“你先放手,我的头很痛,我想不起来……”

被他这样抱住,官羽浔急了,可是想要挣脱谈何容易!偏偏头在这种时候又晕眩的更加厉害,越是挣扎越是无力。

“羽浔,我求你……赶紧想起我来!”

他的抗拒,让蓝炎心中一股没来由的躁动涌上来,不由自主的越抱越紧,最后直接将温热的贴在他惨白发凉的脸上,彼此体温的差异让官羽浔猛地打了个寒战。

“就算云骗了我,可是他对我很好,我们现在很幸福……以前的事我实在想不起来,我和云已经生活在一起了,你让我怎么接受你……唔嗯……”

垂死挣扎的解释着、想要给自己一条自欺欺人的出路,可是双唇却还是被蓝炎霸道的封住。

一边火辣辣的热吻将他的大脑燃烧的一片空白,一边蓝炎的手却攀上他胸前可怜兮兮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直到他的衬衫衣襟完全解开――不给他机会挣扎,也没有开口拒绝的空隙……

“你放开……你……”

当他的双唇终于被放开的时候,他强烈的抗拒的话说了一半,却像被什么东西再封住了喉咙――他看到这个男人的视线落在他的胸膛上时,眼中的痛苦和失落。

……也许他真的是自己曾经的恋人……

……也许真的是云骗了他……

可是他已经习惯了运载身边的那份温存,何况他们已经什么都做过了,现在他怎么能回头再把他自己的身体交付于另外一个人?

“这就是你所谓的‘幸福’?”

――蓝炎的视线落在他他白皙单薄的胸膛上,柔嫩的肌肤上还有很多来不及消退的吻痕,清晰可见!

“啊……”

胸前敏感的凸起突然被温热的唇含住,官羽浔本能的一声轻咛,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伸出双手吃力的想要推开对方,蓝炎却任由他在后背拍打,就是不松口!

知道那两抹粉樱色背离了主人的意愿,渐渐被他撩拨的挺立起来,蓝炎的唇这才向周边继续侵略,狠狠地吮吸……像是要把那些别人留在他心爱的人身上的痕迹全部覆盖一般,热辣的温度伴随着少许痛楚,一寸寸向下蔓延……

“求求你……停手……你不能……”

当他的皮带扣被麻利的解开时,官羽浔羞愤的拼命扭动着被控制的身体……这样下去,这个人会在这狭窄的摩天轮里把他……

“我是你的恋人!你爱的人是我!”蓝炎执着的不肯妥协,口腔压在他隔着浅灰色内裤的雄性上,含混不清的喊着他的名字,“羽浔……羽浔……我要让你想起我……”

牛仔裤被大力地扯到大腿下――

然而,蓝炎的动作却在下一秒停了下来!

“别让我恨你……”

幽幽的一句,不再是求饶。

――官羽浔已经没有力气挣脱、甚至越来越严重的头昏让他连求饶的力气都快消失了,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滴在蓝炎的侧脸上……

眼泪明明带着体温,却像是一地冰水一般,在瞬间浇熄了他的欲望!

……

夜晚――

“对不起。”

“谢谢你。”

站在别墅门口,两人脱口而出的对白,不由相视淡淡一笑。

“谢我什么?”蓝炎故意蹙起眉头,官羽浔此时的笑容太迷人,在夜幕下绚丽的简直在诱人犯罪。

自己明明在他还什么都没想起来的时候,又做了过分的事……善良依旧的他,却还能报以这样的宽容。

“谢谢你尽心思陪我去寻找记忆,谢谢你整晚都在酒吧听我弹琴,谢谢你送我回家。”

还有,谢谢你在那个时候停下来……

他依旧不记得以前的事,只是面对蓝炎的中途停手,面对蓝炎的满脸愧疚……他发现,他真的无法讨厌这个人。

而且……今天蓝炎跟他说的事,应该是真的。

“晚上一个人没问题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我会等云回来――”官羽浔仍旧在淡淡的笑,却没有邀请他进门,哪怕是喝杯茶的礼貌性邀请都没有。

等云回来,他要问个明白!

至于这个曾经的恋人,被他遗忘的恋人……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

蓝炎倒也不强求,只是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说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他。

――凌锦云能不能回来,他心知肚明。

因为这个时间,那个男人应该呆在异地的拘留所,隔着铁窗瞪着外面的月亮发呆――

当所有的目击证人都指认这个前来协助办案的警官是凶手的时候,就算是那个男人,也不敢冒着身份败露的危险有所行动!

……虽然,他不赞同这么狠的做法,但一想到白天羽浔身上那些痕迹,对于那个骗子,他也没什么好同情的!

至少,把“障碍”都排除掉之后,今天之后他才会有机会重新把他最重要的人抱在怀里――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插曲-拒绝爱

约翰没有官羽浔那么幸运,知道第二天早晨才悠悠转醒――因为昨天他在还没清醒之前,又有人给他注射了大量的其他药物。

当然,做这种事的人,还轮不到唐枫!

“哟,你终于醒了?”

顺着这个熟悉的声音,他拼命地挣了几眼睛,才把眼前一片重影慢慢的汇拢到一起,然而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并不是眼前拿着摄像机的官羽伶,而是遍布在他周围的景象――

这个明显于某个豪华酒店的高层套房里充满了男女交欢后的淫靡味道,床边的余温尚在、却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几根显然属于不同女人的长发还粘在枕头上……身上没有被绑过的痕迹,却已经疲惫的使不出一丝力气……

“你居然这么对我?”

显然,这个女人对他做了什么,约翰是风月高手,眼前的情形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悲哀。

“不然,你以为我应该怎么对你?”

官羽伶冷眼看着他的狼狈,用这样的表情掩饰自己看了一夜激情戏码之后,心头莫名其妙的难受。

“官羽伶,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找一群来路不明的女人迷奸自己的男人!怎样,我床上的功夫够看么?好玩么?”

药物加上整夜的消耗,他现在全身脱力,干脆懒得挣扎起身,只是死死的瞪着这个女人……他以为他们至少曾经相爱过一夜,以至于之后的争斗都彼此手下留情……

但是,官羽伶竟然用这种方式对付他!

“我的男人?你可真敢说……你有多少女人?自己记得清楚么?你不是很喜欢金发碧眼、身材丰满的洋妞么?你不是每天都带着不同的口味住在酒店吗?我这种女人你何必挂在嘴上……”

官羽伶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对上约翰想要一探究竟的视线,没来由得一阵心虚……她这么失态又是为哪般?

“你在吃醋?”约翰不可思议的挑了挑眉头,一针见血,虚弱却不怯懦,“不是吃醋的话,我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他的腰很酸……心更疼……

他这么多年绿绿的私生活,唯一在乎的一个女人,居然是他必须杀掉的女人……他唯一动心过的女人,居然给他下春药、然后在一边参观了一整夜他神志不清的和一群女人交欢……普天之下,还有比眼前的一切更离谱的事么?

“哼!就凭你?还不配我放在心上!”官羽伶被他看得心里发酸,干脆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你别搞错,我帮你找的,可不是来历不明的女人――”

一边底气不足的回应他的挑衅,一边却不再看他,而是动手插上了电视机和摄影机的连接线。

在屏幕上播出昨晚的画面的一瞬间,约翰那张玩味和强撑各半的脸,彻底的崩塌了――

淫靡不堪的画面、接近疯狂的四个金发碧眼的少女,难以想象这一夜,官羽伶是怎么看过来的!他不信,这到底是在折磨他,还是折磨她自己?但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几个女子那一张张熟悉的脸――

“你给她们也下药了?她们人在哪里?有没有被怎么样?”

约翰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却立刻又力不从心的倒在床上……这女人,一箭双雕,任何时候都将心机藏于其中……但是这一玩得太大了!

“哼,你怕了?你放心,人是下了药弄出来的,清醒之前就送回去了,昨天的事她们什么都不记得,以她们的特殊身份,就算是早晨醒来发现出了事,也不可能会声张……只要我手上的录像带不流传出去,你就没事!”

望着约翰那百味俱全又痛彻心扉的表情,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

巴黎的任务推迟一天,用来做这种事,她觉得值得!

……那四个少女,全部都是美国内阁高官家里的掌上明珠,活跃在上流社会名媛交际圈里的个中翘楚,常常出现在各种杂志上页难怪约翰会认识……

这样的摄影如果流传出去,再加上约翰自己的身份……恐怕联邦调查局也吃不了兜着走……

“你想干什么?”

面对赤裸裸的要挟,约翰无奈的看着她,他自己已经逐渐感觉到――昨天注射的药里,掺进了肌肉松弛剂,现在的他就像是砧板上的肉,只有任这个女人宰割的份!

“凌锦云在这边铺好的路已经完蛋了,几天之后我会放了你,到时候你去劝他……跟他一起回美国,然后退休,不在再出现在我们眼前!”

官羽伶面无表情,因为对手没有任何可以跟他讨价还价的余地。

水质,约翰却愣了一下,突然干涩的一笑――

“你果真是在意我的……要不要考虑退出你那个组织,然后跟我走?如果那样的话,为了你以后不被抓,我也可以考虑退休……”

如果不是在意他,完全可以利用手里的把柄逼他去做反间谍都够了!如果不是在意他,这种情形下,杀了他太容易了,何必绕这么一个大圈来威胁……

纵然是这样一个嚣张跋扈,有心狠手辣的女人……却也有逃避自己的时候……

为什么,他偏偏好像真的喜欢上了……

“你就这么想避开我?还是你怕了?”

有气无力的望着打算离开的官羽伶,突然发现这样的猜测让他的心情比刚才醒来时好了很多。

“你说那么想让我杀了你?”她猛然停住了脚步,狠狠的回头。

“不是的话,留下来再做一怎么样?”

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做就做,我会怕你?”

以睿智著称的女人,从来不会被这样简单的激将法困惑……只是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了一夜之后,她实在不想究自己现在究竟怎么了?

……

当两人为自己莫名的情绪所左右,从野外斗进房间,从肉搏斗到床上的时候……早就把他们当初都得你死我活的动机都抛在了脑后――

此时的官羽浔,正坐在唐枫家卧室的钢琴前!

优美的钢琴曲从他纤长的指尖流淌而出,背后的男人望着这个梦寐以求的背影出神,却强压着自己内心的冲动保持着静坐,沁人心扉的曲子让他很快也跟随者弹奏者的脚步渐入佳境,连脚边的牧羊犬都微微的闭上眼睛、舒服的摇着尾巴――

……

正文 第一百九十章 回忆大作战之牧羊犬

曲终了,当唐枫还沉浸在眼前的人带给他的极致的音乐中时,管羽浔已经浅浅的含着笑意抬起头来――

“我问你个问题好吗?”

“说,知无不言――”就算你不知道的,今天也要全部告诉你……唐枫在内心暗自补充。

“你为什么执意要弹这首曲子呢?”

管羽浔让贝雅趴在腿上,一脸不解的歪着脖子看他……这个人很厉害,在他上几秒钟之内飞身上了自家二楼的阳台便知道。不过唐枫对他不错,作为邻居,交割朋友什么的他一点也不介意,何况是一个这样想学钢琴的人呢。

只是,明明还是个初学者,执意要弹肖邦的《“小狗”进行曲》,尽管叮叮当当得弹得不成样子,却能在其中混入那么多浓厚的情感……作为一个钢琴师,他充满了好奇。

唐枫一脸温婉的注视着他,目光却很认真――

“我曾经的爱人,跟我一起旅居国外,他每天都会弹这首曲子给贝雅听。他很美,弹得曲子也很美,他会做很多美食给我吃,会让我抱着他入睡,……我们每天一起去遛狗,一起去散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有生以来最平静的日子。每当我望着他的背影,就会觉得自己找到了人生终极的幸福。可是,后来……却因为我的缘故,让他蒙受到了一场灭顶之灾一般的创伤……在那之后,他离开了我……”

“你没有去找他么?”管羽浔有点后悔他开了这个话题,这不是他一个外人应该介入的事情,可望着这个男人落寞的神情,他突然觉得心底有些莫名其妙的抽搐,终于还是淡淡的叹了口气,“我的人生很糟糕,没有什么可以执着的东西,可是我很羡慕可以不管不顾,执着的去追求的人……唐枫,别呢吗轻言放弃,好好道歉的话,说不定还是可以继续的。”

唐枫望着他那张藏不住同情和善意的脸,愣住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极力隐忍着想要捧腹的冲动。

――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弃?我这不是正在争取嘛!

……一小时后,庭院的草坪上。

管羽浔被贝雅压在身下,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管羽浔的纤弱,和牧羊犬的强壮,让他很快就居于了下风……于是干脆躺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贝雅则乖乖的卧在一边,温顺的摇着尾巴。

管羽浔是直接套着家居服就从对面过来的,单薄的布料,起伏激烈的胸膛,让正从远而近走过来的男人不由看得有些痴迷。

牧羊犬虽然性格大多不暴躁,但也没那么容易跟人亲近……看来这个温顺柔美的宝贝不光人见人爱,连对狗都具有明显的杀伤力。

“你和贝雅真投缘,难怪他总是往你那里跑。”

唐枫自然地在他身边坐下,管羽浔自然不会知道――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将他性感的锁骨尽收眼底。

今天也是这个理由――狗丢了,所以去对门问问看!

只不过今天他可是真的有把贝雅提前放进去……反正那个臭警察不在,至少因为怕伤到羽浔,激光他是不敢开的,万一狗真的死了,他刚好假装伤心欲绝,把羽浔骗过来安慰他……怎么都不吃亏!

羽浔喜欢狗,喜欢弹钢琴……他便养了狗,买了架钢琴称自己在学……用这个理由骗好心的男人过来教他简直太容易了。

幸好那个约翰不在,真是轻松啊!昨天让蓝炎去诱敌果然是对的,面对自己和蓝漠,那个金毛FBI一定会高度警戒就算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若在羽浔眼前闹开了终究不好……蓝炎就不一样了,那个笨蛋既然把蓝炎当做寻常的小明星,不倒霉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没关系,它如果喜欢我家,可以随时过来啊,反正这几天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

――官羽浔正专心的帮贝雅梳理长毛,他的确是对这只狗“一见钟情”,否则也不会这么轻易接受别人的邀请,甚至是毫不防备的穿着家居服就来做客……这狗,让他有一种奇异的亲密感,就好像是他自己养了很久,相依为命的宠物一样。

“哦?你现在一个人住啊?”唐枫明知故问。

“嗯,云在出公差,估计过几天才会回来。”官羽浔毫无防备的顺口道。

只是在这个人面前提起云,脸上还是闪过一抹尴尬――那天晚上,被唐枫看到他和云……他还是耿耿于怀。

只是昨晚,云和约翰的电话都打不通,忙于工作需要更半夜都不能接电话么?

“一个人害怕的话,你可以暂时搬进我家,反正贝雅也很喜欢你。”

唐枫快爱死这只狗了……有他做挡箭牌,让他觉得就算羽浔无法恢复记忆,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把他从那个凌锦云手里抢过来!

“我又不是未成年人!我是男人啊。”

官羽浔无奈的嗔怪,思维却和他在两条平行线上――纠结于自己这张过分稚嫩和美化,总是引人误会的脸!

“好好,那赏脸一起午餐好不好?我的男人――”

唐枫说话间站起身,故意用玩笑的语调调戏他,惹得他面色微红。

而两小时后,他亲自从厨房端出来的东西,却让官羽浔在尝了一筷子后,愣住了――

“这……唐枫……”

他相信,很难有两个以前素不相识的人,可以做出一模一样的饭菜……但是眼前这一桌不算丰盛、但作为两人小酌情趣十足的家常菜……

如果不是他一直坐在这里跟贝雅玩,他还以为是他自己下厨做的。

“这感觉熟悉么?我的羽浔――”

――摆上了最有力的一张“牌”,唐枫终于打算切入正题。

“这些菜,是我当初跟你学的,为了见你――我才会把房子买到你的旁边!我才会拼了命的学做菜,为了跟你那时候做的味道一模一样,把自己在厨房弄得一身狼狈也无所谓,为了接近你,我才会用这双从来没有碰过乐器的手,去学那么难的钢琴曲……你刚才不是说,让我不要放弃么?”

官羽浔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

没有几个人尝过他的手艺……这味道,就像是昨天蓝炎只给他的海报一样不可能骗人……

可是――

“等一下,你不是云的朋友么?”望着这个男人那张认真的脸,官羽浔突然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他们不是朋友,云真的骗了他……在这一刻,他可以理解了。

但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晚,那个直接轻薄他的蓝漠。口口声声说是“他最在意的爱人”……他没打算相信那种混蛋的话,却也知道无风不起浪的道理!

紧接着昨天,蓝炎把铁证摆在他眼前,说他才是自己“真正的恋人”!

他还没想好药怎么面对蓝炎,眼下居然又冒出一个……他无法否认这饭菜确实是自己的味道,也无法否认他对贝雅的一见如故……加上之前唐枫在他弹琴的时候,讲述的那些他们的过往,他的情……

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个人!

……但是……就算云骗了他,那他的恋人究竟是谁?恋人至少应该是一对一的吧?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这几个月究竟做了什么?”官羽浔痛苦的揉着太阳穴,确是自言自语。

最近频发作的头晕恶心的感觉又袭上来,让他举得身体有些摇摇欲坠,心里却越发的纠结难受……自己失忆的这几个月里,该不会做了什么荒唐事儿吧?

看他摇晃得厉害,唐枫一步跨过来站在他身边,让他把头靠在自己小腹上。

“你没有做任何坏事,是我不好……是我一的没有保护好你,害你卷入危险,害你受到伤害,连你现在忘记我,都是我造成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如果真的爱你,是不是应该放任你生活在凌锦云的欺骗下,我看得出你现在过得不错,可是,对不起……我很自私,我不能允许你忘记我……我受不了……”

淡淡的话语,像是从心底流淌而出,又同样能够流进对方的心里。

官羽浔没有再挣扎,晕眩的感觉也让他无法再挣扎,就这样静静地靠着。

“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也许,他忘记的并不是无足轻重的事情,而是他害怕想起的……

而现在,混乱的思维伴随着混乱的关系一起,把他从短暂的虚假平静中,又扯了出啦――

……

夜晚的酒吧,比平日里还要热闹许多。

退下黑色大袍,换上正式燕尾服坐在钢琴前面的官羽浔有些窘迫,因为羽伶之前给他准备的面具被新来的小妹搬东西的时候弄破了,他只好素颜上台,却因此引来了不少动机不纯的看客。

黑压压的坐席上,没有一张熟悉的脸,他有些后悔拒绝了蓝炎和唐枫的陪伴……这种场面,总是会让他感到不安。

最后一曲终了的时候,及农田的官羽浔没有哪个星球便谢绝了安可,却谢绝不了客人送上来的啤酒……没有面具,羽伶也不在,整个店里只有几个新来的小妹和他自己……

为了避免客人借酒闹事,他一咬牙还是一股脑的灌入腹中。

……然而,有心事的人,总是特别容易醉……

“你带我去哪里?”

本想只是一瓶啤酒而已,自己再怎么酒量不济也不至于会两脚发软,神志不清……可是,连日来异样的头昏却被他忽略了……

含混不清的问着身边长相还不错的陌生男人,迷离之间官羽浔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腰正被对方挽着。

“晚上陪我如何?”男人暧昧的语调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已经将他搀到了外面,拉开了自己的车门。

作为这里的常客,本来这个男人今天没有打算过来,朋友突然打电话说“面具歌手”揭下了面罩……他本是来看热闹的,却不料只是一眼便迷上了这个惊为天人的尤物。
txtnovel
官羽浔没有回应,迷迷糊糊的靠在陌生人的怀里睡去,更不知道这个男人正载着他向某个酒店的套房驶去。

然而,在酒店门口的一个急刹车,让官羽浔猛地弹起来,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你是谁?”皱着眉,他现在很不舒服,却不得不惊讶的瞪着这个陌生人。

可惜,男人似乎没有闲暇来回应他――

车门突然被从外面打开,紧接着眼前一排冰冷的枪口让他彻底清醒了,身边驾驶座上刚才还十分优雅的男人早就吓得面如土色了。

“把这个爬墙的,还有奸夫一起绑了,带走!”

这群黑衣人的头儿一声令下,官羽浔只觉得脑袋还在“嗡嗡”作响……爬墙?奸夫?

这个节骨眼上,自己为什么会在陌生人的车上,只好等一下再问了。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眼前时什么状况!

“我说……你们是不是……唔――呜呜――”

可惜,来人不给他这个机会,还没等他一句完整的话问出口,一张早有准备的胶布便将他的唇牢牢封死!

轻飘飘的身体,像是一件物品一般,被轻易的拎起来,丢进另一辆车的漆黑的后备箱里――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一章 回忆大作战之失败的帝王

夜。

蓝墨郊外的别墅――

“漠帝,属下们把人抓回来了!”

新来的手下,恭敬中难掩兴奋,才刚刚跟随少歌先生不久,第一办事就这么顺利,这事儿明摆着是个美差,既轻松简单,还是替大名鼎鼎的漠帝直接办事,能够见到传说中的漠帝,让这男人既畏惧又亢奋。

“你说‘抓’?”蓝漠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人呢?”

站在背后的少歌心里咯噔一下,他记得他吩咐这些人的时候,是说的“带来”……也许……他应该说“请”……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冒了出来。

“关在地下的囚房了,连奸夫一起都抓来了!”男人还在兴奋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就要大难临头了。

蓝漠“嚯”的一声站起身来,脸色居然泛了白,一句话都顾不上说,大步向地下的囚房奔去――

……身后一干人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眼见漠帝失色,自然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

“羽浔――”

听到呼唤自己的名字,官羽浔缓缓的挣开双眼,在后备箱里颠簸了一个多钟头后,突如其来的光线变得无比刺眼。

可是出现在他眼前的蓝漠,却让他感到更加恐惧!

拼命地想要往后退,可是全身上下被绳子毫不怜悯地束缚得很紧,没挪动一下,绳子都好像要嵌进肉里一样钻心的痛,尽管如此,他还是拼命的挪动,可惜狭窄的你囚室里,他很快抵到了墙壁。

“呜呜――”

别过来……他想阻止打开铁门,迅速靠近的男人,可是因为嘴被封上,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咽。

弯腰蹲下身子,麻利地卸掉了他身上已经勒出了血印的绳子,将他僵硬冰冷的身子用嘴舒服的姿势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生怕扯破他的皮肤,一点一点慢慢的将胶带拿下。

身后的手下早就看傻眼了,谁见过如此温柔的漠帝?

“羽浔,好点没有?都怪我没有交代清楚……我不是……不是要伤害你!”

官羽浔身上被勒出的血痕,还有那双畏惧排斥的目光,让他心疼得语无伦起来。

“漠帝,这是……”抓了官羽浔的男人,意识到情形不对,为了自保,立刻指着关在官羽浔隔壁囚室的人,“漠帝,属下连奸夫一起抓来了……这个人……他可是背叛了您,要跟别人去开房,被属下在酒店门口堵了个正着的!”

他本来以为是命令他去抓什么难搞的角色,结果一看发现时一个极品尤物,本来他带着兄弟早就在酒吧门口埋伏好了,可是看这个漂亮男人居然公然爬墙上了别人的车,于是灵机一动――如果能替漠帝捉奸的话,说不定能被漠帝几个脸熟,以后提拔也能快些!这才不声不响的跟到酒店门口……想不到现在弄巧成拙,只好把男人跟别人通奸的把柄拿出来当挡箭牌。

“羽浔,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么?等一下洗完澡要好好跟我解释。”蓝漠的口吻中依旧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那个喽喽的话,他显然听到了……以管羽浔的性格,和他身上带着的酒气,他基本不用猜都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走开……别靠近我……”

管羽浔颤抖的回应却完全没有领情的意思。

几天前的那个晚上,这个男人对她做过的事还历历在目……现在,又莫名其妙的遭遇这种事……这回蓝漠在他心目中,彻底跟“危险”划上了等号了!

“好了,好了,你要打要骂,先抱你回房间再说!这种地方又阴又潮,你不能总呆在这里!”

似乎对他的排斥早有准备,蓝漠舍不得跟他发火,却还是霸道的不顾他的抗拒,直接将他抱起来,转身就要上楼。

“少歌,今天的事情,我很不愉快,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理!”

――走到门口,蓝漠停了一下,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指的是什么,后背已经冒出了一身冷汗的少歌自然明白。

众人大气不敢出一口,目瞪口呆地目送漠帝离开,少歌这才觉得全身一松,叹了一口气――

“今晚参与弄伤羽浔先生的人,关起来,家法置――”

一声令下,几个人立刻被反绑了起来。

“不管是新来的,还是不了解情况的,所有人都给我挺清楚了,我只说一遍――刚才那个男人叫做管羽浔,那是我们的漠帝最重要的人,可以重要到超过他自己的性命,都给我把他当做我饿哦来大嫂好好供着,再有什么闪失,今天这几个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今日的少歌今非昔比,虽有所不及,却也多多少少有些七绪当年的风范,然而在谈到管羽浔的时候,不经意的温柔依旧滑过嘴角――

那个人,善良,干净,对他有再造之恩……只有那样的人,才配被漠帝所青睐……

……

管羽浔把自己关进卫生间,昏天黑地的吐完之后,勉强的冲了个澡,洗去身上淡淡的酒气和汽车后备箱里污浊的味道。

本来数日积累的身体不适,加上醉酒,又被绑在后备箱颠簸了一个多钟头……这会儿擦完身体,他已经筋疲力尽到脸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迷迷糊糊的靠在墙上,没有关掉的洒,让浴室里热腾腾的水汽越来越多……开始练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知道眼前的人影和轻唤都越来越清晰……

“羽浔――”

门被猛的撞开,突如其来的冷空气迅速将水蒸气驱散……男人将一丝不挂的他紧紧抱在怀里,一脸的焦急。

“走开……放开我……”眼看就要晕过去的管羽浔,依旧在拼命地想要把这个人推开。

蓝漠也不理他,迅速的将他从浴室里抱出来,直接按在床上,拿出药箱。

他在黑帮摸爬滚打这么些年,什么伤没有见过,何况只是些因为捆绑弄出来的勒痕……但是这些痕迹出现在管羽浔白皙的肌肤上,却看得他触目惊心,心疼得无以复加。

“混蛋!不废了他的手脚,我就不是漠帝……”

一边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一边却小心翼翼的拿出棉球轻轻的擦拭着磨破的地方。

“让我回家……放了我……”管羽浔是在没有力气跟他长篇大论的求饶。

一想到直接正身无寸缕的被一个曾经对他做出那种事的男人压在身下,又不由自主的发抖。

“你就这么怕我?”

尽量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暴躁……可是蓝漠觉得自己真的快要被他决绝的反应逼得暴走了!

该死,早知道那晚就不该那么冲动了!现在炎可以拿着CD骗他去游乐场坐摩天轮,连唐枫都能牵只破狗把他骗回家弹钢琴……可他看到自己就拼了命的躲,根本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逼得他只能用抢的!

抢就算了,今晚那几个饭桶还把他五大绑丢在后备箱里带回来……这么大个误会,弄伤了他,自己一肚子心疼说不出口,还被他像遇上魔鬼一样警惕着……

本来找回回忆的事情已经让他够头痛的了――蓝炎和唐枫显然自我感觉不错,羽浔现在也对凌锦云起了疑,也愿意相信那两个人,但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进展,结果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最要命的是……自己还不如那两个人!好歹他们能拿出点可以供羽浔回忆的证据,可他要怎么证明?

人家的记忆里,有一起唱过的歌录制的CD,有海报上“我的眼里只有你”,有共同饲养过的牧羊犬,还有耳熟能详的钢琴曲……自己有什么?总不能把当初那个欧阳询从地底下挖出来,重新演一“英雄救美”吧?也不能把七绪找回来,让他再对着玉堂秀开五抢,再割开羽浔的大动脉吧?

怎么轮到他这里,难度变得这么高?

“我真的不认识你……放我走吧……”

管羽浔避开他贴近的喘息,把头偏到一边去,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跟大灰狼讨价还价一般,瑟瑟不已。

蓝漠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从他身上挪开,反手从床头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相册……你答应过不离开我,你因为我被人抓走做人质,因为替我挡子弹差点送掉性命――你是爱着我的!

蓝漠现在有一种想一枪弄死自己的冲动……为什么在跟他的记忆里,全部是带给这个人伤害的过往?

照片上――管羽浔坐在乳白色的桌子上,水果鲜之间,贴在他胸前灿烂的笑着……

他一定要让这样的笑容重新回到这个人脸上!

然而,管羽浔望着那照片愣了数秒之后,怯生生的一句话,却把他所有的热情全部浇熄――

“别拿这种合成的照片来骗我!我失忆了,但是没有傻……”

这不是有发售日期的海报,这种照片是可以作假的!不然……他再荒唐,也不可能会跟这种人扯上关系吧!

动不动就要砍人手脚,动不动就从窗户上闯进别人家里,将他推到在床上恣意的凌辱……他可以相信蓝炎,可以相信唐枫……说了他想不起来,也回不到过去……

――但是,他无法相信这个人!

沉浸在恐惧和抗拒中的管羽浔并没有发现……他毫不犹豫的轻易否定,已经在一瞬间毁掉了蓝漠唯一的筹码和最后的镇定。

男人的脸陡然变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孤注一掷的抉择

“唐枫――”

“嗯?这种时候打电话给我……哼,算了,本来也没有对你报什么希望,不过你真的决定要做那种事么?”

“少废话,弄成这样是谁的责任?带着东西过来,现在――”蓝漠低喝。

赶紧……否则他怕自己会不忍心,会后悔……

“……”电话另一头的唐枫保持了长时间的沉默,突然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别让炎知道。”他无力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

“切!不拖自己的亲弟弟下水……只拉我垫背!你善后的准备做好了么?如果羽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宁可他永远想不起我来,这辈子远远地看着……”

这个选择对唐枫而言又何尝不是痛苦的。

蓝漠草草挂断了手机,视线再回到床上这张喘息着逐渐平复的娇美睡颜上――

官羽浔哭累了,也求累了,见自己始终不肯松口放他回去……最后早已经精疲力尽的他就在抽泣和颤抖中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抬起手,下意识的拂过他娇嫩的脸庞,替他抹去那些泪痕……蓝漠觉得心底一阵绞痛――

医生说,非常规的、最有可能让记忆恢复的方法……重演记忆力那些不堪的画面,强迫他面对最想要忘记的事情,在强烈的悲愤和痛苦中刺激大脑……

对不起,羽浔,我真的是很自私――被你忘记这种事,我无法接受!

……所以,今晚我会让你掉更多的眼泪!

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伤害你!

如果失败了……今后我也将只能远远的望着你……

――――――――――――――――――――――――――

逃离之间,一阵滚烫的气息袭来,炙热得让他喘不过气来……官羽浔猛地张开微肿的双眼――

“呜呜……唔……嗯……”

他顿时张大了双眼,一双美眸里全是惊恐地望着突然将他吻住的危险男人,紧接着伸出双手拼命的想将压在他身上的身体推开!

像上一一样――

双手被轻易的抓住,举过头顶,蓝漠永远都是只用一只手就可以将这个男人禁锢于手指之间……这种强势一边倒的画面反反复复的上演,只是如今,他想要的不仅是一具任他摆布的美妙身体,还有这个男人玲珑清澈的心!

“唔……放开……唔……”

受惊的悲鸣不绝于耳,对方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滚烫的唇舌长驱直入的侵略,一瞬间便攻城略地地将他真有得什么都不剩……这似乎是这个男人在他印象中一贯的风格!

拼命地想要挣开,双手却根本挣脱不开,拼命地想要用脚将对方踢开,双腿却被恶意的拿膝盖压住,连他拼命抵抗的舌头都被轻而易举的“抓”住,被滚烫的双唇霸道的吮吸着,痛得他差点掉下眼泪来。

当蓝漠终于意犹未尽的结束这强盗似的一吻,官羽浔也终于趁他放松的瞬间,猛地推开他想要逃走……可惜被他一把勾住那纤细的柔弱的腰肢,便又拖回到身前……

背对着这个人,被迫紧紧地贴合在一起的而身体,感觉到对方的雄性正在慢慢变化,隔着蓝漠单薄的衣裤紧紧地抵着自己!

“你……你这是强暴……放开我……”管羽浔悲愤交加的转过头瞪着他,双手却不得不支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倒下。

“那又怎么样?”蓝漠挑挑眉毛,对他的反应完全在意料之中,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背后响起,霸道又充满着危险的气息,“今晚你跑不了,我要定你了!”

然而,丢下这样的话,蓝漠居然下一个动作是放开了他――

“羽浔,你说我们的照片是合成的?那你看看这张‘合成’得怎么样――”

蓝漠突然抽身,话里有话,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照片落在管羽浔眼前的床单上。

在那一瞬间,刚才还在求饶的管羽浔彻底僵住了――

照片上的背景一片漆黑,隐约可见斑驳污浊的墙壁,两个楚楚可怜的女子各自一袭艳俗的纱衣,被撕扯的破烂不堪,内衣若隐若现,原本娇嫩的肌肤上伤痕累累,被绳子勒出的斑斑血迹比他此时身上的严重多了……

最重要的是――那时羽瑶和羽伶!

“你把她们怎么了?”管羽浔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被这触目惊心的照片撕碎了!

“怎么?现在你不觉得这照片是合成的了么?”

蓝漠抬抬眼,为了拜托那两个女人拍这照片,他可是答应了不少麻烦的条件作为交换呢!

“放了她们……你要怎样冲我来!”管羽浔似乎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抬起头望着他冷酷的脸。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的冷酷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的心一阵阵莫名的痛。

“放了她们也不是不行……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别跟我玩自杀之类的游戏,你输不起――”蓝漠冷笑着重新抬起手,只是这只手不是为了帮他拭去泪痕,仅是将他清瘦的下巴牢牢的固定――

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当初……两个人开始的时候。

但此时,只有蓝漠自己知道,这近乎残忍的手段只是为了防止眼前的人再上演在美国时自杀的戏码……他的心也再经不起那样的痛!

――这就是唐枫所说的“善后的准备”的其中一部分。

这个意味再明白不过的暗示,让管羽浔全身一抖,可是落在身边的照片却提醒着他最后的理智,不敢再往后退一步。

“你可以拒绝――”

蓝漠一边褪去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一边将床上惹人怜爱的小猫玩弄于股掌之间。

今晚是最后的疯狂……如果还是不行,他就再也狠不下心肠来伤害这个人!如果成功了……以后要打要骂,任羽浔怎样能够消气都可以――

他现在必须要狠狠地弄伤他!

从身体,到心灵……

“只要你放过她们……怎么样……都可以……”

委屈的眼神,哽咽的语调,做着和当初一模一样的选择。管羽浔将自己像一具尸体一般铺在床上,厌恶的别过脸去。

然而,这个男人却久久没有压上来,他慢慢地张开眼睛,撞上那两道玩味的视线――蓝漠坐在他身边,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新的跳蛋,笑盈盈的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取悦’吧?我对奸尸没有兴趣!自己把它发个进去,我还有好东西给你看――”

把那个用来羞辱他的东西丢在他身边,蓝漠径自站起身,在大屏幕电视机前不知道摆弄些什么……只是管羽浔知道,虽然这个人现在没有看着他,但这种纯粹出于凌辱的无理要求,他没有拒绝的余地。

洗完澡草草擦干的身体,两腿之间还残留着少许的水迹……他咬着嘴唇,无比屈辱的将那个椭圆形的小球艰难的借着水渍的润滑挤入自己体内之后,走到那个魔鬼身边,颤抖的手百般不愿的将连着自己体内发了遥控器交到蓝漠手上。

不料,蓝漠满意的一笑之后,居然牵着那根线将他拖到对面的沙发上――

“过来,先陪我看电视!我有有趣的东西给你看――”

就在管羽浔忐忑坐定的同时――蓝漠却坏心的将手里的遥控器打开,并且震动幅度一口气扭到最大!

“啊……你……”

体内突然袭来的刺激,让管羽浔顿时失声叫出来,同时本能的想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却被蓝漠早有预防的拦下,将他轻盈的身子抱起来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两人皆是一丝不挂,却任由怀中的人靠在身上无力地颤抖扭动。

然而,电视里突然开始的画面,却让他在一瞬间像遭到雷劈一样,将自己羞耻的境也忘得一干二净――

录影里,舞台下面是密密麻麻的观众,而舞台上被众人亢奋的盯着,皆露出淫靡之色的表演者……正是他自己!

赤身裸体,体内被放入那种东西疯狂的扭动,他一脸泪痕的弹着那首莫扎特的安魂曲,下身遍布了自己羞耻的白浊,还有跪在他脚边舔着他的女人……

头好痛……这画面……让他想吐……

这真的是他吗?

为什么他只是失去了几个月的记忆而已……期间却做出这种不堪的事情……

“反应不错啊……”耳边响起蓝漠带着浓浓笑意的耳语,在管羽浔听来却刺耳无比。

怀里的大绵羊早就被抽空了最后一丝力气,只有任由宰割的份。他修长的手在这单薄的胸膛上摩挲,不知是因为看到了屏幕上的画面还是因为体内的震动刺激……管羽浔的身体逐渐有了反应。

“别露出那么震撼的表情,还没有开始呢……”

――言语之间,电视里的画面已经被切换到了另一个场景……

昏暗的房间里,床上戴着手铐的少年,周围血迹斑驳的药纱……还有被少年压在身下恣意云雨的自己……

全身被绑上屈辱的绳索,跪在地上用嘴被迫“伺候”男人的自己……

赤身扶着床边的玻璃,被人侵犯还在呻吟连连的自己……

――尽管除了蓝漠本人之外,其他人的脸都被理的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但是他还是分辨的出其中有唐枫……那样赤裸裸的凌虐,根本就不是那个人所说的“爱人”……

但是……他无比清晰地看着――每一个都是他自己!

电视的屏幕突然黑了,身体被蓝漠强行转过来,被迫对上他灼人的视线――

“怎么,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么?”

当初弄到那些录像去威胁炎,顺便留了备份;为了以后给自己留一手,才偷拍了黑泽弦那一段;以及出于一时兴起的自拍……蓝漠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要把这些画面拿出来给管羽浔看。

眼下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别人翻云覆雨的场面,蓝漠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羽浔,你醒来后要打要骂,就算要杀了我……我也都不会有怨言……但是我一定要让你记住――你是爱我的!

管羽浔空洞游离的目光,显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时回不过神来。身体陡然变得冰冷下来……这样子让他感到害怕。

“我不记得……”呆呆的回应,失神的摇头。

这些画面……就像是牢不可破的证据,把他体内最后一丝空气抽离了。

头好痛,好像跌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有无数的镜子碎片,那些碎片上正上演着无数他完全没有印象的画面,无论他怎样的努力,都无法把这面镜子拼起来……而是被那一片片坚硬锋利的碎片,把自己割得鲜血淋漓……

“那好吧,上半部结束了……”

蓝漠的声音像是一个巨大的诅咒,让他陷入绝望的身心猛地一个激灵――体内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东西被粗暴的抽出来。

“啊――”

体内的空虚迅速被滚烫的身体填满,蓝漠早已在一边准备就绪的欲望终于也到了无法按捺的
地步。

“这就证明给你看――你是我的,你看,多默契……完全不需要润滑液……”

让他就这样背对着坐在自己腿上承受着合二为一的负担,管羽浔痛苦的闷哼声让他再隐隐心疼的同时,也忠实的点燃了他最后保留的原始欲望。

偏偏这种时候,原本反锁好的门却被毫无预兆的推开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最后一搏

蓝漠抬眼看了一眼,对唐枫的出现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打算从官羽浔的身体里离开。

别说他交待了手下,让这个男人今晚自由出入,就算没交代……他这铜墙铁壁一般的堡垒也未必真能拦住大名鼎鼎的第一杀手!

……让他意外的是……跟在唐枫身后的蓝炎!

“炎,你怎么来了?”

蓝漠虽然没有离开官羽浔的体内,却也没有继续做下去,停下动作之后反倒本能的将官羽浔发抖的身体紧紧抱在怀中。

官羽浔对炎那种特别的眷恋是别人取代不了的……这种情形下,还保持着这样的警戒,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我偶然在别墅外面,看到他在门口转悠……只好带进来了!”唐枫注视着眼前的情形,目光复杂的落在官羽浔窘迫中透着娇 媚的脸上。

但是,这挑衅无疑是冲着蓝漠去的。

――当初他的监控录影丢失,就猜到和这个漠帝脱不了干系,现在黑屏的电视并没有切掉电源,他自然也猜得到他都给官羽浔看了些什么!

万一恢复不了记忆,也要拖他下水……让他苦心在羽浔面前建立的形象破碎!大不了大家重新追求这个男人,但是也要提前把对手的优势拖回起跑线……

哼,他和蓝漠是同一种人,怎么会不了解他的想法?

所以,就算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不惊动在附近踌躇的蓝炎,他却还是故意大模大样的从他身边路过――现在最有竞争实力的人都在这里,风险一起承担,要回到起跑线也是大家一起,谁都别想摸鱼!

蓝炎没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身边,用一种极端矛盾的视线落在官羽浔的身上,很难分得清楚他是在看这个人布满泪痕的脸庞,还是这个人跟另外一个男人的身体连接――

从大门一起走到这里,了很短的时间,但足够唐枫把他们两人的意图跟他说的清楚明白……

他以为他已经用最短的时间消化了这件事,为了羽浔,为了让羽浔恢复记忆,记得他们,记得他们的爱……这两个人能破釜沉舟所做的事,自己一样可以……可是看到自己最珍视的人正在被另一个男人强压在怀里、看着他被赤 裸 裸的强 暴……那个人还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血亲……

就好像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冻僵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地看着……

“别看我……出去……”

官羽浔的屈辱和羞愧,在看到这两个人的瞬间全部化作了绝望的泪水……这个样子的自己如此狼狈不堪……他没脸被其他人看到……

可是,这两个白天还温文尔雅,对他百般呵护,甚至宣称自己才是他的爱人的男人,此时却像换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面无表情的站在身边,冷眼旁观,另一个干脆拿出笔记本电脑,插上储存卡自顾自倒腾起来――

“现在打算上演下半部么?”

――唐枫没抬眼,更没有理会他的求饶,显然是在问蓝漠。

蓝漠没说话,算是默许,因为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蓝炎身上――蓝炎突然伸出双手,用了不小的力气,直接把官羽浔从他的身上抱走。

被安放在床上的官羽浔,以为自己脱离了危机,一边满含着感激的说“谢谢”,一边转过身想将身下的被子抽出来遮体,可是扯了半天最后只能扯出一个枕头,勉强挡在身前……转过身才发现,被角被蓝炎跪在上面。

“你……”官羽浔看着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由想要后退。

――趁他转身的功夫,蓝炎已经衣衫褪尽,大模大样的跪在床上……

然而,他的后退却被背后温热的身体挡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蓝漠就贴在背后,让他一步都后退不得。

“别怕,我们只是想好好疼爱你……你就乖乖听话,那两个女人就不会被送进包房接客……”蓝漠附在耳边的耳语像是巨大的魔咒,让官羽浔沉浸在被包围的恐惧中打算殊死一搏的心思在一瞬间破灭了。

然后下一秒,脖子却被前面的蓝炎勾住――

“唔――”

抱在胸前的枕头应声落地,双唇已经被对方的吻住。

这个姿势很难受,前方被蓝炎吻得昏天黑地,背后蓝漠为了让他不被彻底拖过去,而紧紧的扣住他的腰,为了支撑住失去平衡的身体,他不得不用双手撑住床单,却也因此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

“呜呜呜……”

突然被蓝漠修长的手指侵犯,像上一一样故意刺激他最无法忍耐的地方,反复的摩擦让他两腿发软,几乎要跪不住了,可是前方的蓝炎不但吻着他不放,滚烫的舌头不断吸取他口腔中所有的甜美,让他喊不出声来,甚至还伸出一只手攥住他的……

“啊啊……哈啊……”

许久之后,蓝炎终于在他充满哀求的目光中,放开他的双唇,一声声泣不成声的呻 吟顿时脱口而出,同时蓝漠也停止了动作,狠狠地咽了几口水,手指猛地拿出来,引得他又是一阵颤抖,无奈前方依旧被蓝炎攥着……

蓝漠身形未动,只是伸出手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玩意儿,递给蓝炎。

蓝炎接过来,放在掌心看了一眼――是个束具!

“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么?”托起他的下巴,认真的凝视着他那张被欺负的楚楚可怜的脸。

可惜官羽浔一片空白的大脑,只剩下无助的摇头。

头好痛……自己以前是不是也曾被这样欺凌过……他们究竟想要把他糟蹋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总觉得,眼前有一个巨大的黑洞,黑洞里那诡异的黑暗中,有无数的画面在闪烁……熟悉的却想不起来的画面,像放电影一样,可画面却又那么模糊不清,什么都分辨不出,只是那熟悉的感觉让他头好痛……

隐隐见蓝炎好像叹了口气,却不再说什么,只是默不作声的将橡胶的束具扣在他致命的位置,外界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官羽浔又是一个哆嗦。

然而,他似乎连更多惊恐的时间都没有――趁蓝炎放开的瞬间,蓝漠将他彻底的向后一拉,这个人立刻跌坐入他的怀里,紧接着――

“恩……啊……”

官羽浔短暂急促的呻 吟声里,一瞬间便再将他体内充盈的满满当当!

他只能无力的靠在对方的胸膛里,这侵犯让他既羞愤又委屈,身体却忠实的因为亢奋而颤抖着,何况这么羞耻的样子正在被对面的蓝炎尽收眼底。

“把腿更大的张开,用你的手把它们抬起来,贴在身体两侧――”

背后传来蓝漠夹杂着不规律喘息的命令,语调很温柔,却没有丝毫违抗的余地。

官羽浔顾不得擦去一脸泪痕,只能乖乖的听他的话――因为羽瑶和羽伶那张惨不忍睹的照片就丢在不远的床单上!

只是这个动作,却将他正在被侵犯的样子,彻彻底底的暴露在蓝炎的视线里。

他模糊的视野里,隐约间眼前的男人也狠狠地咽了一口吐沫,之后居然起身离开了床单……然而官羽浔小小的庆幸还没有持续数秒,蓝炎便折了回来――手里拿着刚才蓝漠放在沙发上、本来准备用的润滑液!

“宝贝,放心……不会痛的……乖……”

蓝炎附在耳边哄他的口吻分明像是哄小孩子打针的医生,没有半点可信度!

官羽浔的大脑一片浑浑噩噩,只知道润滑油凉凉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收缩着,却刺激到了体内的蓝漠。

直到那里被润滑油隐瞒,蓝炎才停手,蓝漠的动作也慢下来,将自己的向后挤了挤,他紧致的身体经过开拓和大量的润滑油灌入,已经可以了――

当官羽浔终于意识到他们想做什么的时候,一双美丽的瞳眸惊恐得像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样!

“别……啊……啊――”

不等他求饶的话说出口,蓝炎已经从前面慢慢的挤进来!

谁说不会痛的……骗子!

官羽浔痛的立刻尖叫起来,好不容易以为绝望而终止的眼泪,因为生理上承受不住的痛楚又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委屈的源源不断的滚出。

很痛,呼之欲出的欲 望却因为被束具束缚的关系,得不到宣 泄。

官羽浔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布满水汽的娇颜却被另外一只手抬了起来――

“下半部演出要开始了――”

唐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意味复杂的望着这张因为欲 望而潮红的脸。

他的背后,手提电脑上的播放器已经开始运行……而那画面却让官羽浔猛地一个激灵,意识在一瞬间恢复了清醒,错愕的甚至忽略了眼前的男人正在脱裤子!

――依旧是那种画面!

自己被一个陌生的外国男人绑在床上,满床的血迹之上,男人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的蹂躏……

头痛欲裂的感觉再袭上来,甚至晕眩中伴着恶心……好难过……

“你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么?”

这个不算长的视频完整的播放完,唐枫已经赤身裸 体的贴上来!

官羽浔痛苦的摇着头,他好难过……心好像要跟着身体一起破碎一样……

“这是你失忆前,最后一遭人侵犯……这样都想不起来么?”

回应他的依旧是无力的摇头。

唐枫意外的皱着眉头……把最黑暗的经历带给他――他以为这段当初米尔为了要挟而传给他的视频,是他最有利的王牌!如果不是为了让羽浔恢复记忆,他这辈子都不打算拿出来……

只是没想到,连这样的东西都无法让他想起……

羽浔,你究竟有多么想从我身边逃开?

“唔――呜呜……”

攥着他下巴的手,突然向上挪了一点,然后稍加用力便轻易开启了他的双唇……硕大的分身顺势灌入,立刻占据了他温热的口腔!

官羽浔委屈的拼命摇着头,可他哪有唐枫的力道,很快就被控制住之后,他放开双腿、伸出手想要将这个男人推开,手却被蓝漠轻松地就从背后反扣住……

“不是告诉你,要乖乖的听话,要好好的取悦你的男人么?”蓝漠在背后轻轻舔咬着他的脖颈,明明听上去很温柔却又毫不掩藏骨子里的恶劣。

官羽浔像是砧板上的肉,一动都动不了,只能任由豺狼们瓜分蚕食。

……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唐枫的声音――

“我抱他去洗澡――”

唐枫二话不说,抱起他轻飘飘的身子,转身向浴室走去。

精疲力竭的官羽浔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任由对方抱着。

蓝漠没有阻止,自顾悠哉的点了支烟,等到两人从浴室里关上门,他这才将一种审视的视线落在一边失神的蓝炎身上――

“怎么,你后悔了?”

“不管是为了什么……我们都好残忍!”蓝炎仰着头盯着天板,目光有些游离。

“如果他今晚还是想不起来,你也会重新追求他吧?”

蓝炎是他的弟弟,也是他最大的情敌。

“恩,不过好像做了这种事之后……很难再被接受吧。”蓝炎自嘲的苦笑。

当然,他不可能放手!

“炎,如果还有机会,一起吧……”

“哈?”

蓝炎咀嚼着他这话里的含义,半天回不过神来。

浴室里却在这时候传来隐隐约约的动静,那绝对不是洗澡的声音!

蓝漠突然掐掉指间的烟蒂,“嚯”的一下站起身来,向声音的“发源地”走去!

……重新关上背后的门,注视着眼前香艳的一幕――

官羽浔正面对着墙壁,双手被从背后抓住,被迫跪在马桶盖上……而唐枫正亢奋的压在他的身上!

唐枫抬眼看了他一眼,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虽然倍感屈辱的官羽浔紧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不过这个男人会发现,他一点都没觉得意外,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他。

蓝漠摸着下巴,原地未动的站了数秒――洒还开着,浴缸也依旧在注水,官羽浔的身上挂着水珠,头发也半湿着脖颈上……

恐怕是澡洗了一半,便被他这越发诱 人、连神仙看了都会忍不住犯罪的娇 媚再勾起了冲动……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看他一脸欲 望明显的表情凑过来,唐枫当然知道他想干什么,两人各自抓住官羽浔一条腿,又向外分开许多,只是忽略了马桶盖的面积有限,这么过度的分开,立刻让官羽浔从上面掉下来。

……失去重心的身体被蓝漠一把扶住,唐枫离开他的身体,反而顺势将他抵到旁边的墙壁上,蓝漠也会意的贴着他的后背――两个男人继续各自抓住一条腿,将他抬起来、压在墙上……

官羽浔迷离的视线绝望的落在眼前干净到反光的瓷砖上,上面映出背后两个恶魔盛满情 欲的脸……就好像……当初一样……

只是……他的视线却越来越模糊起来。

……

蓝炎沮丧的坐在原地,呆呆的望着紧闭的浴室的门――

他当然知道那两个混蛋又在做什么!

可是……他做不出来!他不忍心再参与其中……

就算是为了让羽浔恢复记忆……但这种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做法……他果然还是狠不下心!

今晚是一个劫数……明天羽浔如果想起来之前的事,要怎么样跟他解释今天所做的一切?如果他再也想不起来,做了这种事之后,还能在靠近他么?

两个人一起……蓝漠那个混蛋究竟在想什么?

然而,他混乱的思绪却被浴室里传来得几声呼唤声打断――

“羽浔,你醒醒――”

“宝贝,你怎么了?快醒来……”

这两个不知道节制的混蛋!

蓝炎猛地站起身来,大步向浴室奔去……然而,与此同时――

卧室的门,却被“砰”的一脚踹开!

一身是伤的凌锦云居然站在门口――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路转峰不回

官羽浔再度张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

巨大的落地窗,遮光帘向两边扯开一部分,只留下一层纱帘让阳光适度的洒进来。

这卧室,这床……原本都是他之前被迫留在蓝漠身边的时候住的地方,只是他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的样子,看得让人更加忐忑不已。

“羽浔,你好些没有?”

“羽浔……对不起,我们是想让你恢复记忆,不会有下一了……”

“羽浔,你想起什么没有?”

“羽浔,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等一下就带你走――”

发现他醒来,在床边不吃不喝守了一夜的四个人立刻焦急的凑过来。

官羽浔木然的看着四张熟悉的脸,机械的抽动了一下嘴角――

“我当然记得――”

一句话,让三人兴奋的只差直接雀跃起来,唯有一边的凌锦云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

然而,官羽浔有气无力的一句“补充”,却顿时将几人丢进了冰窟――

“我当然记得――我被几个禽 兽硬生生的轮 奸了一个晚上,反反复复一直折磨到晕死过去……这种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三个人才漾开笑意的脸,顿时僵住了。

“羽浔,别难过,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跟我走吧。我们以后天天生活在一起,我会照顾你的……”凌锦云反倒再燃起了希望。

在拘留所度日如年的呆了三个晚上,昨晚终于在联邦调查局的介入下,证明了清白,只是因为这样,他这个警察的头衔也没办法在挂下去了,应该很快就必须回总部……他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在乎的只有这个人――所以一放出来就飙车往家里赶,只是没想到家里漆黑一片,羽浔居然不见了。

联系不上约翰,周围这三个家伙像是商量好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就知道出事了!直奔最可疑的人而来……蓝漠这个混蛋果然是最危险的!

“啪”的一声,他伸向官羽浔的手却被厌恶的打开――被官羽浔自己打开!

“云,虽然我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是他们却拿出了无数的证据,让我不得不相信……你真的骗了我……”

官羽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羽浔,以前的事想不起来就算了……昨晚的事,我保证不会发生第二,原谅我、让我在身边守着你行吗?”

昨天半夜迷途知返的蓝炎,这会儿后悔的一塌糊涂。

“你姐姐都还在我手上,我可以保证她们的安全,但是你要乖乖听话!”

――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到现在还在说这种话!

当然,蓝漠不会再像昨天那样伤害他……昨天官羽浔晕过去的时候,他自己也快急的癫狂了!他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怕这个男人在经历了昨夜的屈辱之后,再去自杀!无法想象,如果官羽浔真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那他该怎么办!

对面的唐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敢说话再激怒明显情绪不太正常的官羽浔。只能在心里默默腹诽蓝漠这个笨蛋――让他准备善后,他该不会用来用去就准备了这么一招吧?

“乖乖听话?守在你身边?”官羽浔冷冷的将目光从蓝家兄弟二人脸上一扫而过,“好啊,反正我逃不掉――”

蓝漠心头一紧……这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官羽浔应该拥有的表情!

蓝炎看在眼里,只有越发的心疼,张了张嘴,却再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谁知,官羽浔居然猛地伸手扯开了盖在身上的丝被,白皙纤瘦、未着寸缕的身体立刻彻底的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连上面那些星星点点的红痕都在阳光下变得格外炫目――

“我已经没有力气去取悦你们,各位想怎么糟蹋……请随意――”

这一瞬间,官羽浔那双空洞的美瞳里一无所有……连畏惧、绝望、悲伤、愤怒都不见了……没有一丝温度的口吻,也不回避任何人的视线……

毫无生气的样子,就像是在向眼前的人展示着一颗――已经死于昨夜的心。

正当这群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们,被他弄得手足无措的时候,外面传来的敲门声无疑变成了导火索――

“进――”

蓝炎应了一声,同时换了个位置挡在官羽浔的面前。

蓝漠和唐枫不由分说的扯起被子想要把他诱 人的身体遮住再说,谁知方向不一、又各自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无宣 泄,一时没控制住的力道导致“撕拉”一声,丝被居然被扯成了两半!

“漠帝――”

――这一幕刚好被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的少歌尽收眼底。

八道充满杀气的目光射过来,让少歌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不是接未来大嫂过来小住么?

为什么没过多久这个传闻中的第一杀手会跟着二少爷肩并肩的进了卧室?之后是大半夜保全系统警铃大作,铜墙铁壁一般的堡垒被一个陌生男人闯进来,他集合所有的保镖都没能拦住,最后只能无力的任由对方只受了一点伤便也冲进了漠帝的卧房……那之后的事就更加混乱的一塌糊涂,重新集合了保镖打算冲进来抓人,却看到漠帝像发疯一样冲出来喊医生……

“你最好有足够重要的事情和理由来打扰我――”

蓝漠的脾气显然正在风口浪尖上,这山雨欲来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少歌一个哆嗦,立刻将视线从官羽浔的身上彻底拿开――蓝颜祸水,虽然他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眼前这一个个都不是他惹得起的主儿,在这间被怨气充满的房间里,他还是小心为妙。

“漠帝,门口有位女人想要见羽浔先生……她说是羽浔先生的姐姐,就是那位有名的钢琴家……”

他实在不知道这算不算“足够重要的事”……能不能保住他不用被暴怒的漠帝捏死在这里……

“官羽瑶?”凌锦云的脸色微变。

他正要找那两个女人算账……约翰下落不明,要找人恐怕线索还在她们身上!

只是,眼下的羽浔……

“让她进来――”

注意到官羽浔脸上闪过的一丝错愕,蓝漠果断的做了决定――这样一来,连他威胁羽浔的事都要穿帮!可是……因为那一丝错愕,让这个人再有了少许喜怒哀乐的情绪……

现在能够牵制他心中悲哀、让他的心恢复温暖的人,恐怕只有那两个女人了。

“不用请了――漠帝,你做的好事?还是你们?”

门外传来官羽瑶婉转动听的声音,还透着十足的女王气场。

少歌转过头吓了一跳――他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敢用这种态度跟漠帝说话的,何况楼下不是有几个保镖看着她么?漠帝的地方可不是让人乱闯的!

看出他的疑惑,出现在门外的官羽瑶没好气的一记大白眼――

“你,出去,这里没你的事!把外面的‘狗’看好,别让他们乱咬人!”

混蛋,她要上楼而已,居然趁着阻拦她的空隙,有个保镖想要出手占她便宜……如果不是看在蓝漠的份上,现在楼下已经是一地尸体了!

像主人一样命令的语调,让少歌不安的望向蓝漠,得到的却是肯定的点头……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带着这样的困惑,如释重负的从那个空气都好像要压抑死人一般的房间落荒而逃……留下的六个人大眼瞪小眼!

“羽浔,你还好吧?”自然地坐到床边,彻底的无视身边那几个混蛋男人!

当初只是说拜托她们拍照,防止羽浔回复记忆后又寻死觅活的再发生什么意外……可没有人告诉过她们,会搞得这么夸张。

官羽浔挣扎的想要坐起身来,下身却猛地一阵钝痛,让他差点从床边滚下来,被蓝炎一把扶住……官羽浔不挣扎,也不反抗,任由他将自己扶起来,蓝漠拿了枕头垫在他背后,唐枫将扯烂的丝被丢在脚下,一边的床单卷起半边,遮着他的身体,凌锦云转身去倒了一杯热水――

不管出于任何角度,这个女人的出现让他们所关心的这个人眼中恢复了一线生机!

“被轮 奸了,但是还活着……这算好吗?”

官羽浔的语调,是他们前所未见的尖刻。

就算是绵羊,也会有愤怒的时候……大家都踩在雷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羽浔,过几天是母校校庆纪念日,我被邀请表演,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官羽瑶故意忽略掉他眼底的情绪,只是这邀请却把身边的几个男人吓了一跳――她居然想把羽浔在这种情况下带走?!

然而不等他们出言反对,官羽浔一句掷地有声的反问,却堵得谁也说不出话来――

“请问我可以去参加我的母校校庆吗?我的主人们――”冷的刺骨的讽刺,秋水一般的眸子没有看任何人一眼,就如同这个人没有心一样,“当然,只是我一个人,就当作渡个短暂的假期……反正我逃不出各位的手掌心,很快会回来的。”

把自己当做宠物一般,麻木的哀求,那样子看得让人想要心碎。

……

一个小时后――

坐在官羽瑶私人的越野车里。

“想不到你这么狠心。”官羽瑶娴熟的点了支烟,虽然知道身边的人不喜欢,不过从小到大,官羽浔早就习惯了。

“彼此彼此,你们还不是跟外人联手,把我推进火坑。”官羽浔没好气的回敬,“要弄出那么多伤痕,化妆师也很辛苦吧?”

打从官羽瑶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猜到是怎么回事。

她们俩从小的任性和恶作剧,他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这一,太过分了。

“我也是看他们想要帮你恢复记忆,我也怕你之后又搞自杀……所以才……”官羽瑶一贯都是事后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谁知道他们会做这么过分的事……”

“以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

“好,不过你这够绝的……什么时候恢复的记忆?”她挑了挑漂亮的眉毛,不顾自己正在驾车,饶有趣味的将余光落在一边咬着嘴唇,若有所思地官羽浔身上。

假装继续失忆,能骗得了那几个男人,可骗不了她这个一起长大的姐姐!

“昨晚。”

官羽浔回答的异常简洁。

被折磨到即将昏过去的瞬间……他终于什么都想起来了。

“你打算逃到什么地方去?”

官羽瑶的问题跨越度很大,但她知道官羽浔听得懂。

羽浔太纯洁,对于感情不会理不代表他不聪明。

故意装出来的失神、麻木,逼的那群人连道歉都无从下手,只为怕自己一心软就原谅了那种胡作非为……故意用那样的语调激将,让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暂时放手,等他回来……

可他,根本不会回来!

羽浔正是因为那份过度的善良和柔弱,才总是被人轻视他的智慧。

刚才的绝望是假的,只是心中那抹难以抹平的悲伤才是真的……恐怕在踏出蓝家大门的那一刻之前,他就为自己计划好了退路。

“你知道么――我喜欢炎,也喜欢漠,所以上一我才会逃走,同时喜欢两个人、被两个人抱这种滥情的事,我觉得自己的心很肮脏!可是上一逃得太匆忙,什么证件都没有,差点出了意外,是唐枫救了我!最初只是作为交易,他收留我,我陪着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依恋上跟他在一起的生活……直到那个‘一直这样下去’的美梦被一个混蛋彻底的撕碎,所有的压力屈辱还有遗憾全部都涌上来,我才会什么都不愿意想起,虽然云在这时候骗了我,可是他带给我的这段短暂的幸福真的很美,如果我一直都无法记起的话,我的人生应该会一直幸福下去……”官羽浔的喉咙有些哽咽,离开了那间房子,不用再装模作样,明显的悲恸毫不保留的浮现在脸上,“昨天他们做了那种事,我不是不恨,可我更加无法面对――自己从身体一直被腐蚀到心里,那样的难堪、狼狈,可是他们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找回了记忆,结果如梦初醒之后,我发现自己放不下的人,从两个变成了四个……这样尴尬的境,还有被迫被他们……爱的放不掉,恨得痛彻心扉,对象却不止一个……我无法说明白现在心情,只是如今我的结局却只能是逃走……”

官羽瑶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发呆,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本来给关羽伶发了一半的短信,手指却停了下来――

手机屏幕上,两个清晰的字――抹杀。

利用他们把凌锦云赶回美国去,目的已经达到了!没想到蓝漠会做那么过分的事,她原以为,羽浔的心中只剩下恨……

但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并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我会跟你一起去维也纳,然后转机……离开这里,去一些他们鞭长莫及的地方……”

埃及也好,印度也好,冰岛也不错……这个世界上,能只手遮天的人是不存在的!

官羽瑶猛地一个急刹车,害得他险些再撞在挡风玻璃上……在那刹那之间,他想起了蓝炎和唐枫用身体挡在他胸前的那一幕幕……不由苦笑……

有些东西像是烙印,已经刻在他的骨头上,这辈子都洗刷不掉。

“你干什么?”故意去责怪官羽瑶,像寻常姐弟之间的抱怨,以此来故意忽略心中的矛盾。

“羽浔,我看你还是参加完校庆再走吧,这请到了你最喜欢的那个小提琴大师去公演哦!”

官羽瑶贼贼的笑了一下,企图化解他脸上浓重的悲哀。

果然,官羽浔一愣:“你是说――那个神秘的小提琴大师,青弦?”

从来只出专辑,不肯参加演奏会以外的任何活动,就连演奏会也是票价天价,并且谢绝任何媒体和摄影――青弦,出道短短几年就跻身古典乐坛数一数二的小提琴家地位,艺术家的古怪作风丝毫不影响他被青睐,被追捧。

最重要的是,官羽浔所喜欢的一半以上的曲子全部是出自这位大师之手!

“不想看看你那位偶像的庐山真面目吗?这可不是听专辑,是听现场哦!反正校庆只有几天而已,又不耽误什么……”官羽瑶老奸巨猾的诱 惑他。

邀请那家伙参加校庆这种活动,真是难于上青天……难为她这些天缠着校长软磨硬泡,学校方面也毕竟怕遭到拒绝而有损颜面,不过……到底是欧洲第一老牌音乐学院,居然真给他们请到了……

“那……我和你一起去!很久没有回学校看看了……”

官羽浔最后还是蠕了蠕嘴唇,没能经得住这样的诱 惑。

音乐对他而言,分量太重,是他永远都不可能放手的东西!

而青弦这个名字,则代表着他一直向往的音乐,甚至不由自主的将这个人列入他最憧憬的大师……

只是被官羽瑶突然拉入这个话题,暂时跳出悲哀,甚至有一点点兴奋的他,当然没注意到身边的姐姐正一脸要给大灰狼送羊的笑容――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 暗箭难防

三日后――

维也纳音乐学院。

跟在官羽瑶身边、一路被招待是官羽浔最不喜欢的事,尤其是身边还有一群他并不喜欢接触的人……

校方特别接待他们这些已经功成名就的毕业生,本来应该没他的份,偏偏羽瑶的助理在这个时候阑尾炎住医院,她那个御用的调琴师又是助理的未婚夫,至今还守在医院……这种乌龙百出的局面,害他要兼顾两份工作!

……这是哪门子邀请,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从喷泉广场到各系主楼,现在是音乐大厅……这些自己当年曾经生活过、很熟悉的地方,久别之后竟也没能生出太多的怀念。

而身边那些所谓的“大师”跟校方虚伪的寒暄,也让他觉得不舒服到了极点。

“喂,羽瑶……”

趁着驻足的时候,他在后面轻轻地扯了一下官羽瑶的袖子。

“怎么啦,这会儿想回去了?”官羽瑶转过头,轻声的提醒他,“你可别忘了,房间里可是还有一个人哦。”

星涩以经纪人的身份非要陪同,这会儿自个儿却躲在房间里吹着空调正舒服呢。

本来没有订他的位置,何况这种规模的盛会也不能随意耍大牌,只好安排他和官羽浔住一间双人套房,难为官羽浔一看到那个人,便想起蓝炎……这才硬着头皮答应陪她来参观。

“不是,我是想知道……那个青弦他……”

青弦他在不在人群里,青弦他是哪一个……一想到自己也许正跟自己倾慕已久的大师站在一起,官羽浔才能在无聊中稍微寻求到一丝安慰。

谁知,官羽瑶却撇撇嘴,一盆冷水浇上来――

“他呀,那个怪人怎么可能来参加这种活动。”

连她自己都是被星涩那个家伙硬逼来的!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得要听那个白痴小子的话!

也是,官羽浔吐吐舌头,周围的人环视一周,也没有一个像是能演奏出那种完美乐曲的人……

短暂的休息后,硬着头皮跟随着一行人继续下一站的参观,不只官羽浔,连官羽瑶都沉浸在自己烦躁的思索中,都没有注意到礼堂上方的雅座上,那几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原来他真的回来了!”

“哼,他那个懦弱的性格,果然是一事无成啊,只能跟在那个死女人后面打杂而已。”

“不过还真是稀奇,这么多年那张脸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年轻。”

“斐,要不要趁机把当年那笔‘帐’好好算算?”

“找几个人狠狠的揍一顿,顺便把他那张漂亮的脸划烂怎么样?”

“别,谁会用那么低级的手段……不过,报复当然是要的!如果不是他,现在我一定是站在那群大师里……”

“……我要让他这辈子都活在我留给他的阴影里!”

站在中间的男子恶狠狠地等着官羽浔逐渐变小的背影,目光中尽是阴毒之色。

……

日正午――

晚上是官羽瑶的演出,给她的钢琴做完最后的调试,回到房间的官羽浔已经是汗流浃背。

好在星涩不在,让他不由的放松下来。

……那个人虽然嘴上不说,但他和蓝炎之间发生的事,明明都心如明镜吧。

这样反倒让他更加的别扭。

总之,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换洗的衣物放在床边,然后一头冲进了浴室――

从洒中流淌而出的温水冲在身上,顿时一阵清爽,连不知不觉焦躁起来的心情也渐渐淡定下来。

望着被水汽模糊的镜子里,自己不清楚的身影,官羽浔突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那些日子,那些人,全部都结束了。

自己正站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兴奋地等待三天后自己所憧憬的大师的音乐会……这种单纯的小小兴奋,就像日子回到了当初一样……

……应该……也能回到当初把……

苦笑了一下,拼命甩了甩滴水的头发,想把这不确定的念头从脑海中赶走,干脆转移了自己的思路――

青弦……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能奏出那样完美的弦乐的人,是风度翩翩的中年绅士?还是比官羽瑶还要气质高贵、举止典雅的女士……

官羽浔绝对没有想到,在他对着镜子胡思乱想的时候――

外面的门被人推开了。

蹑手蹑脚钻进来的两个人很快就发现他正在浴室沐浴,然而他们似乎并没有打算被他发现――

一个人轻轻的阖上门在门口把风;

另一个则环视了屋里一遍,目光落在他之前放好的换洗衣物上,直接走过去,拿起那条素淡的内裤,从怀里掏出个瓶子,对着上面狠狠地喷下去……迅速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直到最后摇了摇那瓶子已经接近空了才停手。

两道猥琐的身影又悄然无息的离开……

……

而在距离他们不远的贵宾客房里――

“少爷,您今天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吉田依旧像往常一样,不卑不亢的站在身后,却望见少爷始终勾起的嘴角。

“恩,我最想见的人来到眼前,能不高兴么?”

――一袭锦丝睡袍靠在窗前,一双精明的眼眸透着与年龄格格不入的冷锐,黑泽弦毫不隐藏心中的喜悦。

如果不是那个官羽瑶跟校方申报参加人数的时候,填了亲属栏,他才不会来参加这种无聊的活动!

当然,羽浔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少爷不想见他么?他现在似乎在房间里吧。早晨主办方招待就餐的时候,我听那个女人说――他的弟弟最喜欢的就是青弦大师的小提琴独奏……”

吉田实在无法理解,绝佳的机会,他的少爷明明每一根汗毛都亢奋不已,却究竟还在等待什么。

“哼,还不是时候。”黑泽弦轻哼一声。

他可不要做被那个人崇拜的对象……他要的是另外一种感情!

如果这么简单的跑去见他,然后自报家门,面对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少年送上门去,恐怕官羽浔对他的身份,就会永远定义在天才或者偶像之类的无聊位置上了吧。

“少爷,有件事要汇报一下――有几只‘苍蝇’混在宾客里,他们好像对您心中的那个人很不满意。”

“哦?那就让他们消失好了,这还用我教你么?”甜蜜的笑容依旧在少年俊逸的脸庞荡漾着,完全看不出他刚说了那样冷酷的话。

“恩,他们昨晚跟我的手下买了HTO号喷剂,恐怕是要……”

HTO号,原来是那个东西啊……黑泽弦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旋即弧线优美的嘴角反而上扬的更厉害――

“那就给我跟着那群苍蝇,先静观其变,但是绝对不准让他们碰他一根汗毛――”

看来,有人能给他制造一个不错的“登场”机会啊――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六章 埋伏与解围

官羽瑶的演奏会排在第一天,据说这个“开门红”的位置原本是青弦的,可是对方坚持要低调出场,才向后推迟了两天。

官羽浔坐在前排的位置,确切的说是贵宾席前面的边角――谁让他是助理兼调琴师?如果不是官羽瑶坚持,他这会儿说不定更凄惨、已经被塞进后台工作人员的休息室里了!

贵宾席上,写着“青弦”字样的位置依旧空着,看来那个人今天压根没打算露面了。

官羽浔这才闭上双眼,安心的任由官羽瑶华丽的音符飘入耳际――严格的说,官羽瑶的音乐其实他谈不上喜欢,或者说他很难想象朝夕相的这个姐姐为什么能演奏出这种华丽而黑暗的感觉……简直如同赤月下的吸血鬼一般,让人的心不由得跟着她沉沦……

青弦就不一样,虽然曲风同样带着黑暗的味道,但是却没有一丝血腥和重负,如同静谧的夜里,妩媚的红玫瑰自由自在的优雅绽放……听他的音乐,整个人都会跟着自由起来……

意识到自己走神,官羽浔苦笑着张开双眼,却突然神情一僵,将身体又向下弓了一些――那该死的感觉又来了,今天下午开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以启齿的地方出奇的痒,下午跟着羽瑶的工作组忙翻了天,他已经极力的克制了……可是这感觉不但没有消失,现在反而越演越烈,从开始的间隔性产生的酥酥麻麻,到现在几乎变成了好像无数小虫子在里面爬一样的无比麻痒……而且,这感觉似乎根本停不下来……

幸好,他这位置退席很方便……幸好,这礼堂他很熟悉,还不至于找不到卫生间在什么地方……

在做出什么更丢脸的举动之前,他得赶紧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就在官羽浔猫着腰,偷偷绕到观众席的背后,尽量悄然的向卫生间挪去的时候,远礼堂的入口旁边,几道猥琐的目光正跟随着他的身影,充满了险恶的意味……

……

把自己关在卫生间小小的隔间里,官羽浔捧着自己再疲软的分身,无力得快要哭出来了。

这感觉太奇怪了,奇怪的让他手足无措――就像是被下了药一样!

可他仔细回想从下午开始的行程,实在没有被人下药的机会啊!

而且,被下药那种羞耻的经验他有过不止一……如果真的被下了媚药之类的东西,现在不是应该下身胀痛、神志不清的么?可是他现在大脑清醒得很,连男人的那里也很正常,瘙痒不堪的只有里面……

越来越严重的难受,让他只能夹紧了双腿靠在墙上……他甚至已经自慰了好几,两腿发软的快要站不起来了,可后面却丝毫没有好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只手抓着显然已经有些过度的前端,两腿下意识的摩擦着,却还是丝毫不能缓解体内的难过……他的另一只手焦躁的扯着自己的头发……

现在唯一能庆幸的是卫生间一直没有人进来,这样至少不会被人听到奇怪的声音……可是这样下去,等到一会儿演奏会结束,一定会有人进来,而且他要怎么出现在外面?

……可惜官羽浔根本不知道……他的所谓“庆幸”,并不是偶然――

打从他一进来没多久,卫生间的门口就被人摆上了“清扫中”的牌子!

“喂,你在里面还没爽够么?”

突然被一门之隔的声音吓了一跳,官羽浔还来不及穿好裤子,被他反锁的隔间的门就被从外面猛的大力拽开,门上金属的插扣也不堪的掉在地上――

“你……林嘉斐?你怎么混进来的?”

官羽浔看到这张熟悉的脸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冤家路窄!只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这种圈内声名狼藉、当年连毕业证都拿不到的败类,竟会出现在校庆会场!

“哼,是不是太久没见,你连我爸爸是谁都忘记了!”一群人中为首的男人冷笑着,一把抓住他慌乱中想要提起裤子的右手,不由分说的按在墙上,“老家伙可是古典乐界的大师级人物,作为他的随行家属,你觉得学校会难为我么?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当年你的错,我今天根本就不用以这种丢脸的身份出席!”

“放开我……当初那根本就是你自己行为不检惹出来的……”官羽浔暗暗叫苦。

这种时候,遇上这家伙……他根本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这四下除了这家伙的走狗也没有一个可以呼救的人……这个混蛋该不会想把当年的旧事重演吧?

“当年根本就是你这个贱货勾引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你那时候天天出现在我把妹的那个琴房,我也不会对男人感兴趣吧!仗着自己漂亮,勾引我下手,结果跟你那个阴险的姐姐串通一气,我还没来得及把你的裤子扒下来,你那个姐姐就带着校卫队冲进来……害我这种学年第一的资优生被退学,你正好取而代之,你这个婊子,贱货……”

男人的谩骂越来越变本加厉,官羽浔体内的煎熬也越演越烈。

“资优生?我对‘学年第一’这名号没有兴趣,可当年你这个‘资优生’是怎么来的……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官羽浔不屑的看着他,掩饰自己正逐渐脱力,整个身体都依靠被抓着的那只手为重心,勉强站着……可他已经没力气跟这种靠自己父亲的名字饱食终日的大少爷理论。

更何况,跟这种人讲道理根本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当初他只不过是图方便才常去距离宿舍最近的那个琴房练习,他怎么会知道那是这个人渣乱搞的据点!明明是他自己差一点就被强暴了,现在却要被整个混蛋倒打一耙……

“哼,那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落在我的手里!”男人狰狞的冷笑,彻底打破了他侥幸的念头,“现在感觉怎么样?看你这种狼狈的样子,那药效看来确实不错啊。”

他的无力,他几宣泄后的满面潮红,早就被对方尽收眼底。

什么?!官羽浔的心头猛地一个激灵――

“你对我做了什么?”

林嘉斐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个空掉的铝箔瓶子,样子得意得很――

“HTO据说是日本有名的黑道世家用来惩罚不听话的男宠专用的,这可是我了大价钱专门为你准备的!这无色无味的雾化剂,只要喷在内裤上,让对方沾上就可以!而且,除非有解药,否则药力在几个月内都不会消失,中毒的人神志清醒,全身机能正常,只有里面奇痒难当,而且会越演越烈,最后即使大脑再冷静、也只能迫不及待张开大腿、哀求男人侵犯,不但让精神和肉体同时被践踏,而且很多人根本等不到药效消失,就会活活被干死!”

官羽浔倒抽了一口冷气……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被下了这种可怕的东西……

这群混蛋!

抓着他的手突然在这时候松开,官羽浔只觉得离开这个外力之下,根本无力支撑的身体顿时倒在卫生间冰冷的地板上。

“你打算干什么?”

抱着一丝侥幸,他知道演奏会最多还有一个小时就会结束……在这里,这群人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折磨他到死……

然而,这点心思却被轻易看穿了。

林嘉斐高高在上的用锃亮的皮鞋鞋头挑起他匍匐在地上、已经面无血色的脸――

“你放心,我只不过是想拍下你如何张开大腿,哀求我们干你的画面而已,这个视频传到互联网上,那是足够连你那宝贝姐姐一起身败名裂!然后大家也可以稍微一点时间满足你,至于在那之后――我们离开以后,你只好煎熬着等待了,每等到有人进来,你都会迫不及待的哀求,相信每个男人看到你这具诱人的身体都会把持不住的……最后你是被人藏起来干到死,还是获救,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皮鞋抬得更高,故意把他紧咬着嘴唇忍耐的表情展示给身后几个猥琐不堪的男人。

“斐,我看药效差不多了……”

身后的男人一脸阴险的笑容凑过来。

“对呀,斐,我们开始吧,省的夜长梦多!”

另一个男人打开了手上的DV。

林嘉斐充满恶意的笑容之间,拿开了自己的鞋子,冷眼看着吃力的倒在脚下的人――

“那么,开始吧……我倒要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撑不住的时候,就自己把裤子脱了,然后舔我的鞋、哀求我……”

官羽浔已经把嘴角咬出血来,死死的瞪着那张无耻的嘴脸,蜜穴里却因为经不住那越来越奇痒无比的痛苦,身子不由自主的蜷缩成一团,瑟瑟不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明知道只要再坚持,等到演奏会结束一定会有人进来……可是时间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过得这么慢过……

就在官羽浔恨不得晕死过去,却又无比清醒快要撑不住的时候――

“喂,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突如其来的插入,官羽浔像等到了救世主一般,艰难的抬起头――

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少年……

那少年的样子似曾显示……

“这里没你们的事,要去卫生间楼上还有一个――”林嘉斐显然对于被突然打断很恼火,却也没有惧色,然而――

当他看清楚中年男人衣服上的徽记时,却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是传说中的黑泽家,只有辈分很高的人才能佩戴的家徽!

“您是……”他的态度突变,引得身后的男人也不由怯懦起来。

毕竟,谁也没打算因为报复,把自己搭进去!

特别是当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对身边的少年弯下腰,叫了那声“少爷――”之后,几个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一片。

黑泽弦也不说话,甚至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径自走上前,将官羽浔扶起来,帮他将衣衫、裤子重新整理体面,然后见他已经无力走路,干脆曲下身子将他横着抱在胸前。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官羽浔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虽然突然逆转的局面让他有些回不过神来,却也知这种时候,地缝显然不如乖乖待在这少年的怀中更有利于他摆脱险境!

……这少年的脸,近距离之下让他终于回想起来――

当初跟炎在冲绳的时候,被他救下的那个少年!

只是少年的脸上,那时候的怯懦和稚气都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跟当初判若两人的高贵!

“吉田,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黑泽弦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留下了脸上浮现出比杀意更加恐怖的意味的中年男人,和几个在他眼里连苍蝇都不如的垃圾早就吓得尿了裤子。

“你救了我一,我救你一,我们扯平了,所以你现在乖乖的别乱动,我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少年突然变得无限温柔的语调在耳边响起,官羽浔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以他现在的状态,他似乎也别无选择――

……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 “病”急乱投医

黑泽弦口中所谓的“安全的地方”,其实并不隐蔽,只是他自己的豪华套房而已。

“你要不要紧?看上去很虚弱呢。要喝点什么吗?”

把他永远带着那股诱人的淡淡香气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黑泽弦假意起身去冰箱里拿啤酒,一边将自己的冲动隐藏于无形,一边又佯作不知道官羽浔此时的窘迫。

“不用了,我想去洗澡……”官羽浔依旧蜷缩作一团。

体内的躁痒快把他逼疯了,但眼前却只有这个单纯的少年……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难言之隐”说得出口?

该死,但愿冲洗可以解决问题……虽然按照刚才那个人渣的说法,他也举得不太可能……

“好啊,可你现在这么虚弱,没问题么?要不我帮你?”黑泽弦继续坏心的摆出一脸单纯。

这副样子,仿佛回到官羽浔印象中两人第一见面时的表情……让他甚至怀疑刚才救他的时候,那个高高在上、用眼神就能将人冻住的少年只是他的错觉……

只不过此时的官羽浔,哪有闲心情究这种事?

“不用了,麻烦你把我抱进浴缸就好……”他面露尴尬,“对了,冰箱里有没有……”

“你要什么?”正准备抱起他的黑泽弦,一脸趣味的看着他话没出口就通红成一片的脸。

“有没有……黄瓜……”

官羽浔很怀疑对方能不能听到自己此时像蚊子一样的声音,只觉得羞臊到想掐死自己。

……万一水洗不行的话……该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哈?”黑泽弦愣了一下,极力忍住想要爆笑的冲动,继续配合着他,“怎么你喜欢沐浴的时候吃黄瓜么?”

“……恩,比较清爽提神……”官羽浔极力挤出的笑容已经难堪到了极点。

“那我帮你看看――”黑泽弦居然真的转回身去打开了冰箱门,“只有一根,还算新鲜,我帮你洗干净。”

“……”

没等官羽浔再跟他客气,他便拿着那根不算粗的黄瓜进了浴室――

在水管里流出的温水下,小心翼翼的将那东西上面的刺理的干干净净后,又将头尾的残除去、弄得足够圆润。少年对着镜子反复检查,顺便看到自己一脸的哭笑不得――

真是个固执又单纯的人!

不过他可不能把这男人弄伤……

在回到官羽浔的视线里之前,少年在手里的东西不起眼的位置,用指甲坏心的嵌出两道断痕后,这才放好温水,将他抱了进去――

凌乱的外衣在他一双表面纯洁的目光下,渐渐退去……官羽浔对这少年自然不会有什么防备,也不会注意到他的背后,那双陡然变得情欲盎然的视线正火辣辣地落在他白皙紧致、曲线美好的身躯上……

……

故意把电视的声音开到很大,反正房间隔音足够好,也不用担心扰民。

黑泽弦这才动手,将靠在床头的心爱之物――上漠帝送的“史特拉迪瓦利”小心翼翼的塞到床底下。

反正演奏会排在后天,暂时也用不到!

比这更重要的是――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目光再落在闭合的浴室门上……时间似乎差不多了。

嘴角噙着那抹意味明显的暧昧笑容,将一瓶早已准备好的润滑剂和另外两个形状怪异的小瓶子一起藏在枕头下面,然后起身将室内的灯光调节到最昏暗的档位。

而如他所料――

坐在浴缸里的官羽浔,此时正又难受又焦急,眼看快要哭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水流的进入好像把那奇痒难当的感觉扩散一般,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的让他难过……最后不得不真的拿起那个黄瓜慢慢的插进去……

做到这一步,已经让他羞耻的恨不得一头撞到墙上,可是慢慢抽动,这摩擦居然真的让痛苦感觉好了很多,甚至不知不觉产生一浪浪难以言喻的快感,连分身也不知什么时候跟着站立起来,只是手一停,那痛苦的瘙痒便又袭遍全身!

……他却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

――望着手里连续断掉两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容易断的……

最要命的是……体内还有半截断掉的取不出来!

官羽浔这真的是欲哭无泪了!

慢慢靠着墙壁站起来,两腿无力,偏偏又在水中生怕打滑,他只能一只手抓着用来搭浴巾的架子,让自己的前胸贴在墙上,用另一只手反别在背后,吃力的想要把东西拿出来……

体内本来就煎熬难忍,再摆出这种屈辱的姿势……官羽浔吃力的弄着,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下来……

“你没事吧……”

――偏偏在这时候,少年推门而入,眼前的情形让他立刻站在原地不动了。

官羽浔意识到自己的狼狈被人看到,立刻慌了神,脚下一滑……“哗啦”一声滑倒在浴缸里!

幸好黑泽弦眼明手快,一把将他上半身抱住,才不至于受伤!

“不要紧吧?我看你半天不出来,进来的时候那么虚弱,才担心你晕倒在浴室……怎么你喜欢玩这个?”

面对少年纯粹出于关心的口吻,官羽浔羞愧的将头牢牢的埋在膝盖之间,只觉得没脸见人,却忍不住委屈的嘤嘤而泣起来。

黑泽弦的视线却落在水面上漂浮的两节东西上,故意轻声惊呼――

“该不会……那个不会断在‘里面’了吧?”

这么一问反倒让官羽浔更加的窘迫,却不得不抬起分不清是布满了水痕还是泪痕的脸,无力的点点头……

今晚他的脸……算是彻底丢光了……

“总不能留在里面吧?让我帮你取出来好不好?”黑泽弦温柔抚摸着他潮湿柔软的头发,表达着安抚。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这贴的很近的一对美男子,究竟谁的年纪比较大。

“但是……”官羽浔涨红了脸,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少年说得没错,东西不能留在里面,而且内壁上摩擦一停止,那股难以抑制的奇痒便又开始折磨着他全身的神经,他自己又根本拿不出来……可是这种事被看到已经够让他想要羞死过去了,居然还要人帮忙?

黑泽弦啼笑皆非的看着他窘迫的可爱模样:“没什么‘可是’吧,你又没有其他办法!”

然后一把将他从水中抱出去,不由分说的就往卧室抱……

“你的衣服……弄湿了……”官羽浔被少年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从浴缸带出来的水迹瞬间沾湿了少年银灰色的高档丝质衬衫,不只胸前、连裤子都被他身上陆陆续续滑落的水迹逐渐浸透。

“没事,湿了等一下脱掉就好。我把卧室的温度调好了,不用担心感冒的。”黑泽弦不以为意。

衣服嘛,反正是要脱掉的……

把这个朝朝暮暮,梦寐以求的男人抱在怀里……别说是几件衣服,今晚就是天塌下来他也不管不顾了。

说话间,官羽浔已经被平平稳稳的“摆”在床的中央――

“就这样平躺着,把双腿分开――”

黑泽弦一边麻利的将身上湿透的衣衫全部脱掉,仅剩了一条内裤,一边还不忘温声细语的对在床上尴尬又难受的官羽浔“循循善诱”。

这话要是平时听上去,俨然就是恶狼与羔羊的对白,可是这种特殊的时候,官羽浔只能别过早已红得像熟透了一般的俏脸,乖乖的照做……毕竟,这少年只是想帮他,而根本就是自己把状况搞得这么糟!

“恩……”跪在这两条修长诱人的美腿之间,黑泽弦望着眼前收缩不已的蜜菊,极力克制着自己立刻想要扑上去的冲动,“把腿再分开一点,还有力气自己用胳膊架起来吗?不然我进不去――”

色情的指示,在这种时候从他口中说出来,居然只剩下善意的成分。

“啊……哈啊……”

在内壁被外物再侵入的时候,一声曼妙无比的娇吟还是抑制不住,从他那单薄的双唇中脱口而出。

黑泽弦长期养尊优,连手指上的皮肤都光滑细腻得很,带着微凉的体温,慢慢入侵他此时比平日还要敏感万分的体内。

“别动哦,乖,快弄出来了――”

嘴上这么说,手指却不听使唤的在他温热的体内逗弄起来,看着官羽浔因为亢奋而在眼前瑟瑟的诱人模样,越发的惹人怜爱,下身便立刻胀痛起来,一股股热流向小腹奔涌,原本妥帖的内裤也跟着紧绷起来……他知道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啊……啊……”

官羽浔呻吟的声音猛然间拔高,继而是一阵脱力――这么一瞬间,他看到少年漂亮的手指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连那断在体内的东西一起……可同时竟也眼见一道白色的弧线,他居然在少年“无意”的撩拨之下,释放出来……

而且,白浊的液体居然还打在对方的胸前!

“对……对不起……我……”一脸歉意,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官羽浔本能的再夹紧双腿,因为正如先前林嘉斐那个人渣所说的一样――此时刚一结束摩擦,那股难过的奇痒便再度让他痛苦不堪。

“没事……那个,你被下药了?”黑泽弦把那截多余的东西随手丢在价格不菲的纯毛手工地毯上,摆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官羽浔终于忍不住再掉下眼泪来,委屈的点点头:“恩,只要一停下来……里面就……好难过……”

“那你早说啊,我帮人帮到底好了,弄什么黄瓜……幸亏是黄瓜,你刚才要是弄根香蕉贴在里面,我可就弄不出来了……这么大的人,像个小孩子一样。来,乖乖地转过身去,趴下――”

理直气壮的自然抱怨,角色互换的让人一时搞不清楚谁才是孩子!可就是这样过于自然地口吻,反倒让被体内的麻痒折磨的迷迷糊糊的官羽浔,根本没来得及思考就乖乖的照做!

“啊……你……”

身体再被少年的手指从背后侵入,这可不是为了取东西!这样的刺入,官羽浔的大脑这才猛地一个激灵――

“你干什么……”

“只是帮你啦,别紧张……不然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用,你也快受不了了吧。”体贴的用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帮他扶住摇摇晃晃的身体。

“哈啊……哈……啊……”被体内一浪浪的快感迷惑着,难过的感觉才能得到缓解,不自觉的娇喘呻吟,官羽浔吃力的回过头,却没注意到少年正盯着他光洁的后背那两道滚烫的目光,“你……为什么要帮我……啊……别碰……里面……”

最敏感的那一点被若有若无的触碰,让他很快再有了呼之欲出的冲动,可是一想到对方只是个单纯的、纯粹出于好心救他的少年,又不知道怎样跟对方解释这种难以启齿的话。

“救人还有为什么?”

黑泽弦淡淡一笑,第一见面时,他是懵懂可爱的少年,这一干脆化身“正义使者”好了。

官羽浔便不再说话,或者说已经被他弄得娇喘连连,根本说不了话……两人不知持续了多久,甚至官羽浔都不知道自己射在床单上几……

不知是难受还是快感的作祟,大脑一片浑浑噩噩。

“呐,我的手很酸……换一下好不好――”

背后传来少年的声音,透着一股异样炙热的味道,只是官羽浔此时的状态根本察觉不到,只是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

“啊――”

直到官羽浔猛的一惊,惊愕地叫出声来――

黑泽弦居然将润滑液直接涂抹在自己高昂的分身上,就这样侵入进来!

“别这样……别怕。就算比你年纪小,我也是男人,你这样诱惑我……我也很难受……放心,我不会弄伤你……枕头下面有两个小瓶子,你把红色的那瓶喝下去,就不会释放的那么快,释放数太多对你身体不好……”

――没有立刻抽动,而是紧紧地从后面将他抱住,少年单薄的胸膛、稍显稚嫩的嗓音,此时却像带着某种温暖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

官羽浔僵住了――

……

正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救星

“啊……你还未成年吧……”

还没等他回过神,这家伙竟突然动了起来!

一个未成年人,居然在枕头下面压着润滑液,甚至连减轻释放的药都有……可重要的疑惑却被他问得那么不成声……

狼狈的被这少年救了,丢脸的要一个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孩子帮自己做那种羞耻的事……现在,居然还直接被他进入了……

可是,黑泽弦却如如同一阵狂风暴雨,将他所有的刺痒煎熬都冲洗一空……仿佛变成了他此时最好的救命良药!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未成年人什么的,你不是正在用身体感受么?难道还对我有什么不满意……”

黑泽弦伴着急促的呼吸,笑意却很明显。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应抱着个男人――他等这一天等了足足5年!

将所有的思念、等待和迷恋全部化作身体的交-合,他知道这样的情绪一定会吓跑这个男人,所以他一直在等,而且现在他有足够的机会慢慢走近这个男人的心里!

只是现在,能够这样激烈的相拥,便是他最好的表达方式!

“哈啊……不是……不是不满意……”

老实的官羽浔在这种时候,觉得自己连大脑都想要被这个少年激-情的征服占据一般,完全抓不住问题的重点了……

“那就不要问东问西,这个时候你只需要叫我的名字,我叫做――黑泽弦。叫我弦!”

少年一边越来越激烈的占有,一边俯下身反复舔舐着他的脊椎,每一个字都滚着热气,每一喘气都炙热的打在皮肤上,迅速的传遍全身……

“弦……啊哈……弦……”颤抖的声音里,如同迷失在一个前所未见的世界。

黑泽弦……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他现在完全被少年笼罩在他身上的欲-望征服,根本无暇左右其他。

今晚已经足够荒谬了……在荒谬一点……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继续叫我的名字!”黑泽弦的呼吸越来愈急促。

“弦……弦……”

被他推上最高峰的官羽浔,迷离之间忘情地喊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啊……”

“哈啊……”

……官羽浔大口大口的喘息,一双迷离的美眸蒙着水汽,吃力的转过身想要凝视这个从背后压着他的少年――

少年净值的五官像是顶级的CD娃娃一般,俨然完美无瑕,此时却全身包裹了一层淡淡的汗迹,让肌肤黄昏的灯光下反倒透出些成熟男人的味道,他的胸膛同样起伏不定,两人的目光竟不由自主的纠缠在一起。

“弦――”

“啊?”

“今天谢谢你……帮我……”

话一出口,官羽浔只觉得自己的心因为紧张和羞愧而怦怦直跳,只是情-欲过后,满面通红的脸庞就算再烧红了都不会被轻易察觉……被人搭救结果救到了床上,对方还是未成年……他甚至开始在心中升起了负罪感,就像自己是个行为不检的大叔一般……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黑泽弦的这最后一种“方法”,目前看来确实是最有效的……

“没关系,我也很舒服……你的身体真好。”黑泽弦坏心的故意说这种话,就是喜欢看身下的人那副娇羞的模样。

慢慢地离开他的身体,关于寻在这抽离的瞬间,情不自禁的一声轻咛,紧接着便羞恼的将头埋在胸前。

黑泽弦愣了一下,继而回过神来,哑然失笑,凑过去轻轻地啄了一下他仅露在外面的额头:“怎么?还想要吗?”

那帮研究所做冰毒的老头子们,闲来无事开发了这个药,他还是头一用……想不到药效果然这么强!

只是今晚官羽浔已经宣泄了很多,早已累坏了……好不容易可以把最重要的这个人抱在怀里,他可不想因为今晚自己过剩的欲-望那他弄坏了。

所以在官羽浔咬着牙,拼命的摇头之后,他便也不说什么,转身进了卫生间――

泡惯了温泉,冷水澡的滋味对他来说实在不好受,但是为了浇息体内烧的如火的欲-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先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再抱他进来洗澡,这样才不至于再被那诱人的身体迷惑的晕头转向,在之后帮他涂上解药――虽然HTO在外面卖的是天价,解药则根本买不到,可对自己而言,如果他愿意……用那玩意儿洗澡都绰绰有余,解药自然是吉田早就给他准备好的……

当黑泽弦对着镜子一边盘算,一边围好浴巾,最后对着镜子做了几个呼吸,这才自信满满的跨出浴室,然而

“恩……恩……”

床上的官羽浔居然在独自呻吟!

“你……在干什么……”

该死!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容易就打破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

害得他还没近身,就硬了……冷水澡算是彻底白洗!

“我……我……难受……”

官羽浔的双腿早就不由自主的夹紧,借助着来回摩擦想要缓解体内的刺痒……可是根本没有效果……那药效,根本没过去!

在黑泽弦撤出他体内的那一瞬间,便有阴魂不散的开始继续……只是刚才黑泽弦问他的时候
是不是还想要的时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那种话……他说不出口……

可是……好难受……

望着他拼命隐忍,却有根本控制不住扭动的身体,可怜兮兮的脸颊上沾着少许新添的湿润,一双美眸里盛着自己都不了解的情-欲、水汪汪的望着他……黑泽弦狠狠的咽了口吐沫,贴了过来。

“那我继续帮你好么?”

一边说,一边将手指再放入官羽浔的双腿之间……因为刚才冲冷水澡的关系i,他的手指比先前更加冰凉,官羽浔一个激灵,直觉难受的感觉比刚才减缓了不少,可是――

“是不是没‘我的’舒服?”黑泽弦嘴角噙着一个坏坏的弧度,轻易看透了他身体忠实的反应,故意在他耳边逗弄。

“你……”

官羽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少年说话越来越不像样,可偏偏又像戳到自己的痛楚一般没法反驳。

“‘你’什么呀?不想要的话……那我可要走了……”黑泽弦嘟起嘴,故意将手上的动作变慢了许多,几乎要停下来。

“别……”

官羽浔挣扎着,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臂……这时候,这少年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说你想要我……叫我的名字……”

弯下腰,轻轻的舔着柔软的耳廓,温柔的语调像是情话,却透着无力的魔法,蛊惑着身边的男人早就陷入迷糊的大脑,不由自主的望他――

“弦……”

“恩,然后呢……”

“不要走,再‘抱’我一……”

“连起来――”

“弦,不要走,我要你……‘抱’我……”

黑泽弦猛然伸手撤掉了自己身上的浴巾,早已按捺不住的硕大几乎弹在官羽浔布满红潮的脸上,同时也再度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让官羽浔再不由呻吟起来。

“现在,给我点‘奖励’,我就进去――”

黑泽弦依旧不紧不慢地笑着,像一只逗弄着猎物的狐狸,柔软细腻的前端在他的嘴唇轻轻摩擦了两下,大有得寸进尺的意思。

“哈啊……啊……你……”

面对这意味明显的动作,官羽浔知道自己根本没得选择,慢慢的抬起头,张开了诱人的双唇……

这少年……果然很温柔!

只是静静地任由他笨拙的动作,慢慢吞吐,自己并没有任何粗暴的行为,也没有任何要伤害他的意图……

他……不讨厌这个孩子……

虽然,和一个未成年人做了这样羞耻的事情……可黑泽弦毕竟是为了帮他才卷进来的……一点都不觉得他过分,反倒是自己的歉意更浓……

这样想着,官羽浔变得更温柔,更努力地想要取悦对方……上方则很快传来了不规则的喘息……

当然,他没有注意到――在他微微抬起头的空隙,黑泽弦的手偷偷从枕头下拿出另外一个绿色的瓶子!

“这是我平日用的止痒药,我们试试看,说不定会有效果呢!”

――恋恋不舍得离开他的口腔后,黑泽弦将瓶子的粘稠的液体涂在自己的分身上,然后分开他的双腿,一边侵入,一边这样讲。

他当然不会告诉官羽浔……那是解药!

不过……这样涂解药,果然更有乐趣……

……

而就在这间隔良好的套房门外,一个颀长的身影驻足在那里已经足足十分钟了。星涩当然听不到里面的响动,只是盯着这扇厚重的大门,手指放在门铃上却久久按不下去!

该死,她是为什么才丢下手一大堆事、软磨硬泡要跟着那个女人跑来维也纳!炎被拒绝了,只好让他来保护那只大绵羊短暂的行程……谁会想到听个音乐会而已,居然说不见就不见了!

他能找到的地方都找遍了,最后还是是浑身解数,就差出卖色相才从一个负责管理监控录像的实习生那里骗到了录影带!

居然被一个不相识的少年抱进了房间……羽浔这才未免太离谱了!到底炎他们怎么刺激了他?

“为什么不按门铃?”

背后猛然冒出好听的女声,却足足吓了他一跳……转过身,却发现官羽瑶早已换掉了演出是的礼服。

只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这个女人才会像这样犀利的让人头痛。

“因为……”

星涩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把手从门铃声缩回来……因为他在录影带上看得很清楚――楼道里,官羽浔神志清醒,并且是自愿的抱着少年的脖子!

“哼,他是自愿的,所以你没有任何立场去干涉……真的冲进去,搞不好也是自取其辱。对吧?”不知道为什么,她每面对这个家伙,就冒出一股无名火,不自觉的变得刻薄起来。

看星涩被一语击中要害,她才不疾不徐的靠近过来,指着门旁边空着的门牌――

“你知道那少年是谁吗?”

她绽放的美艳笑容中,充满了挫败这男人的快感。

主办方安排的这层贵宾房,住的全部都是大师级的音乐家,在世界上享有很高的盛誉,所以每个房间门口都贴着事先准备好的房客的名字,以便更周到的提供服务……只有这一间的门牌是空荡荡的,当然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房间的主人刻意要求的!

星涩的眉头的锁起来……那个少年小小年纪,居然住在这里?

官羽瑶继续笑着,她特意从房间出来才不是为了这个男人进退两难的境,所以也不会跟她打哑谜――

“羽浔最喜欢的音乐家,是小提琴大师,青弦。被他那种性情淡泊的人当做偶像,几年来一直崇拜着……我也觉得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现在,那个人就在里面,至于他们两人正在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你还有进去么?”

少年……青弦……两个人正在做什么……

星涩黑着脸瞪着这扇其实拦不住他的门,却无法再向前一步。

即使仅是透过录影带,他一样可以看得到那少年抱着官羽浔的时候,眼中盛着弄弄化不开的情-欲……

他这个外人,现在能做的事不破门而入,捉奸在床……而是立刻打电话把炎那个还在家里傻傻等待他的宝贝归来的笨蛋骂醒!

因为如果官羽浔跟那个少年之间还存着这样一层羁绊的话……

炎,最后一点优势都荡然无存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九章 赖上你

官羽浔缓缓地张开双眼,眼前恍若隔世的场景让他在下一秒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腰上却旋即传来了强烈的酸痛,让他不得不脱力地靠在床背上。

这是哪里他并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是那少年带他来的地方……毕竟他昨天是清醒的,发生的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当然,有选择的话他宁可忘记,这种让他羞得想撞墙的记忆――

被陌生人看到那么丢脸的样子,之后还跟未成年人上了床,第二还是他主动邀请对方……最后自己居然被做昏过去……

身上和体内显然都被仔细的清洗过,只是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本来他想要为自己添的麻烦好好跟那少年道歉的,现在只能望着空无一人的枕边苦笑――

这就是年轻人的19么?

也罢,反正他也不是第一这么狼狈了……还好永远不用看到那群家伙,否则自己做出这种事非得被他们抽筋扒皮不可!

慢慢适应了腰部的困乏,他这才慢慢扶着床走下来――还好昨天羽瑶的演出已经结束了,青弦的演出是明天,这样他今天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

……当然,那得是在他自己的房间!

然而,路过穿衣镜的官羽浔,却直接被镜中的自己吓傻了――

那个黑泽弦……他是什么时候弄得……

从纤细的脖颈开始 顺 着 单 薄 的胸膛,一路蔓延到平滑的小腹……白皙的肌肤上居然遍布着密密麻麻的“草莓印”!

天……这要是被星涩看到……

官羽浔一边在心里咒骂着那个臭小鬼,一边期盼着他昨天那套衣服可以将脖子上的痕迹勉强遮住……但是……

衣服不见了!

他明明记得脱在浴室的……别说衣服,房间里居然连件浴衣都没有!

……能遮体的……只有床上的床单,还有浴室里的浴巾!

无论哪一样……怎么看都不像能让他走出这间房间的吧?

那他……怎么办?

可正在他对着镜子手足无措的时候,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就像是救星一样!

“请进――”

一边麻利地将浴巾围在腰间,一边喜出望外,上前开门……虽然这种样子被人看到实在难看,但总好过因为没有衣服出不了门,至少还能求助……

然而这个念头在他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立刻后悔了……

“昨晚睡得好么?”

――星涩意味复杂的问候,将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他胸前那些清晰无比的痕迹上。

“我……你……你怎么来了?”官羽浔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他每遭遇的状况都会比他最坏想的还要糟糕?

“怎么? 你害怕被人看到?”星涩打量够他的狼狈,这才将视线从他的肩上穿过,落在他背后空荡荡的床上,“你的小情人呢?看你的样子很愉快啊。”

无论是作为炎的朋友也好,他的朋友也好……官羽浔这的做法让他相当的不舒服!

“别乱说……我们不是……”官羽浔看出他的不快,本就窘迫的境,让他急的有些语无伦,“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19?别说昨晚你们什么都没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官羽瑶那个女人迁怒,今天的星涩比平日要暴躁不少,居然一把将他单薄的身体推在墙上,顺势逼近过来,把他逼到了墙角,“炎在家里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你,他不放心你,所以才让我放下所有的事来保护你!现在你告诉我――我来保护你什么?保护你跟别人上床么?”

星涩当然不会动其他的歪脑筋,连今天来敲门也是他反复斟酌过的――为了不闹出不必要的误会,他只能挑一个白天相对合适的时间来,只要他们没事,他就不给炎打电话,省的那边着急……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官羽浔!不由生气起来,连口吻也不知不觉变得危险。

“不是的……昨天我和弦……”

“弦?才一夜就叫得这么亲密了?”星涩觉得自己像个笨蛋,怎么他就忍不住非要管这种事,“总之就是做过了,而且你是自愿的,是吧?”

官羽浔低着头不说话。

自愿的……做过了……单凭这两点,他就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总不能说自己昨天在公用的卫生间差点被轮奸吧?也不能说他把黄瓜卡在那种难以启齿的地方拿不出来吧……昨天的种种他不想说,他丢不起那个脸!

然而,这种单方面无言以对的两人对峙并没有持续太久――

“把我的人放开――”

当星涩听到这个突然插入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的刹那之间,只觉手臂被人抓住,甚至紧接着将他的身体的全部重心都提了起来!

“你放手――”他瞪着背后把他控制得死死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看一眼就知道是一流的保镖,自己这种跟寻常人打架从来不会吃到亏的本事,在专业保镖面前根本不是对手。

而男人旁边的少年,正是昨晚出现在录像里的人!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说话间,黑泽弦已经从后面一把将官羽浔抱在怀里,紧紧地圈着,宣告着少年固执的占有欲。

被眼前一系列的变故弄得云里雾里的官羽浔,用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头却依旧垂着抬不起来:“我没事,别难为星涩,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黑泽弦冷冷地挑了挑眉毛,“我还以为是恋人呢!不过既然你这么说……吉田,拎他出去,就扔门口吧――”

望着官羽浔埋着头陷入窘困的样子,星涩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昨晚那女人说得对,他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连恋人都不是,却妄图想要控制对方的出轨……炎,你再不来,我就帮你看不住了……

其实官羽浔只是反应慢了半拍而已,等到门从外面再关上,他才猛地抬起头……

“你放心,既然你说那是你的朋友,吉田不会伤害他的。”轻易看透他的忧虑,还不等他发话,黑泽弦已经先发制人。

求情的话才到嘴边就被堵了回来,官羽浔蠕了蠕嘴唇,这才发现少年方才的犀利和冷锐……一点都不像当初他偶然救下的纯情少年,也不是昨晚在枕边跟他缠绵了一夜的那个温柔的黑泽弦!

可是,现在这个少年的眼中正盛满了温柔望着自己,让他不由又局促起来――

“昨天,谢谢你,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对不起,我这就走,请问你见我的衣服了么?”
他以为对方是故意在他醒来之前避开,然后预计着等他离开之后再回来……却不料自己手忙脚乱之间找不到衣服,没来得及离开,又被撞上星涩来质问的场面……一大早便又给人家添了麻烦!

谁知黑泽弦双手一摊――

“你的衣服被我丢掉了呀!昨天在卫生间地板上弄脏了,那要怎么穿?再说,你以后陪在我身边,总要置办几身像样的衣服吧,我把你的尺寸给了吉田,因为是订做单品,就算加急也要等一会儿才能送来啊。”

被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说辞迷惑,官羽浔的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一脸惊愕的望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尺寸?”

等等,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

“为什么我以后要陪在你身边?”

“昨晚你全身上下哪一寸是我没摸过的?尺寸当然猜得出来!”

――黑泽弦坏心的嘿嘿一笑,官羽浔果然被他逗弄得再害羞起来,样子说不出的诱人……

“不和你说,帮我找件浴衣,我要回去了。”

官羽浔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再跟这个古灵精怪、千变万化的少年纠缠下去的话……

“浴衣也被我丢掉了,我的浴衣从来只穿一的,新的要等一下一起送来……”黑泽弦却在这时候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话说回来,你该不会不打算对我负责,就这么抛弃我一走了之吧?”

官羽浔只觉得自己额头上的黑线差点直接掉下来!

负责?抛弃?

等等……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他刚想责怪这少年玩笑开得过头儿了,迎上的却是黑泽弦那张刚才还得意洋洋,此时却委屈万分的脸――

“你也知道我还没满十八岁啊,昨天晚上的事……人家第一,就被你拉着不放做了一夜,现在被你吃干抹净了,你自己满足了就要抛弃我……会不会太过分了……我以为你至少会对我负责,留在我身边的……不要丢下我……”

黑泽弦的声音很低,一张委屈的小脸,眼角还滑落出几滴剔透的泪珠。
(小黑,木头亲妈pai飞你~胡说八道外加颠倒黑白,不带这么欺负大叔单纯又好骗的~)

官羽浔望着眼前突然之间变得可怜兮兮的少年,昨夜的负罪感徒然再涌上心头,并且无限倍放大!

像石像一样不知所措的定格在原地……他闯祸了!

无论黑泽弦怎么古灵精怪,毕竟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啊……自己做了这样的事之后……

现在该怎么办――

……

正文 第二百章 青弦的告白

迫于没有织物遮体,官羽浔叹了口气,只好重新坐回床上……尽管对方是昨夜有过一夜之欢的人,此时他还是用床单将自己的腰部以下裹住……床单所呈现出的流畅优美的曲线,颇有几分希腊众神像的味道。

他不说话,黑泽弦也乖乖闭嘴,只是跟着他上了床,从背后再将他紧紧地圈在怀里。

只是没过了太长时间,官羽浔突然被后腰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吓了一跳,几乎要慌不择路的逃开!

“别怕,我知道你昨天累了……我不会乱来,就让我这么安静地抱一会儿。”

黑泽弦的口吻很平静,也很情,始终静静地将头靠在他的后背上,像是享受着一件如此美好的事物一样。

官羽浔僵直的后背在他无害的拥抱下,慢慢放松,只好转过身无奈地望他――在这个少年千变万化的态度里,此时却是让他最感到手足无措的。

“呐,弦……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比你大11岁,还是个男人。而且说实话,我现在为了逃避一些事情,正有家不能回,过了明天之后,我连自己会去哪里都不知道……你还小,感情的事情我不想耽误你,何况我自己也再受不了任何的伤害……所以……”

他不知道为什么和一个孩子说这些……只是靠在黑泽弦的臂弯里,一阵没来由的安心,让他不知不觉放下戒备……

“所以……”黑泽弦却在这时候打断他的话,“所以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不会让你无家可归。不管你比我大几岁,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就是喜欢你呀。”

――做这个决定的时候,那年他十二岁,是五年前的事了。

“反正你无家可归,要不要跟着我试试看?”

一步步循循善诱的诱导,换来的却是官羽浔坚定的摇头。

这豪华的房间,黑泽弦带着保镖的气势……他看得出这少年并不是寻常人,可他还没有沦落到为了衣食安暖出卖自己的地步!更何况,上不是已经跟唐枫试过了么?他再傻,也还不至于同样的错犯两!

“那……我有礼物送给你――”

黑泽弦也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为难他,而是翻身下床――

官羽浔盯着床底下拖出来的丝绒琴盒打开后,里面的小提琴让他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虽然小提琴只是他的个人兴趣而已,不过毕竟是第一音乐学府毕业的高材生,“史特拉迪瓦里”是什么级别的乐器他还是知道的!

“你……它……”彻底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曲,是送给你的――”

黑泽弦也不接他的话,只是简单的调整了一下琴弦――

悠扬的旋律回荡在整个房间里,黑泽弦的双手娴熟的控制着手中的乐器,一双混血儿特有的幽邃瞳眸却始终没有从眼前这男人错愕的脸上离开。

大白天响起的《夜曲》,依旧让官羽浔找到一种如临仙境的感觉,唯美的境界让他整人都不由自主陷了进去……这种特别的风格……

很熟悉……就像是……

看着他脸上的惊愕逐渐被享受所取代,黑泽弦的嘴角勾起了浓浓的暖意,直到一曲终了,两人都在一种特别到无法言喻的气氛中。

“你究竟是――”

官羽浔如梦初醒,不可思议的凝视着将名贵的小提琴随手放在地毯上之后,一步步靠近过来的少年。

“你不是猜到了么?”

黑泽弦温柔地笑着,弯下腰将他突如其来的吻住,不给他说出答案的机会。

他知道这男人已经猜出来了,只是不肯相信罢了……每个人的音乐都是不同的――当年用琴声教给他这件事的人,正是眼前这个音乐天才。

“唔……唔嗯……”

官羽浔瞪大了眼睛,满眼都是压上来的美少年……黑泽弦……青弦……

青弦……竟然是个少年!

……而且……还是这个昨晚跟自己……

别说是现在黑泽弦正封着他的唇,尽情的享受着他娇软唇瓣的温存,就算不是这样,他怕是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唔……你――”费了半天劲,终于猛地偏过头才避开他来势汹汹的吻,官羽浔有些生气他的作弄,却也显然没有从青弦的震惊中走出来,一双美眸无限流转的瞪他,气也不是,羞也不是,“你给我解释清楚――”

黑泽弦弯着一双小眼凝视着他可爱的反应,把他的脸小心翼翼的再扳转过来,四目相织,每一个字都吐得无比清晰――

“青弦也罢,黑泽弦也好,总之……我喜欢你。这个解释可以么?”他把脸贴近到清楚地可以感受到对方呼吸的位置,“乖,别动,让我把昨晚欠的吻补上……”

昨晚看他看似胸有成竹的攻略,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因为兴奋而紧张的甚至忘记了要好好的拥吻对方便直奔了“主题”,害他为此懊悔了一个早晨。

而在他执着的眼神注视下,官羽浔觉得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只能由着这少年温润的唇再贴上来,用灵活的舌头勾勒着他唇瓣优美的轮廓,慢慢重新撬开他的唇齿……

而黑泽弦的手并没有闲着,肌肤细腻的手指色情的在他身上来回抚摸,这特别的触感让被他吻得晕头转向的官羽浔,时不时的轻颤,不由自主的偶尔回应……直到那只手滑到腰际,动手解开了他围在那里的床单――

“唔……别……”

自己的重要部位突然被攥住,官羽浔急了!

“别?可是你自己看……”黑泽弦放开他的唇,却摆出一脸委屈,“你看,你自己分明有反应,你是对我有感觉的……那就不要逃开我好不好?”

“可是腰很痛……”他的声音低得快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可面对自己羞耻的反应,这似乎是他唯一能拒绝的理由。

然而……

“你干什么?”

官羽浔瞪着立刻跪在地毯上,甚至匍匐在自己两腿之间的黑泽弦。

“满足你啊,这样就不会痛了。”

少年的笑容有些淘气,但是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像天使……

原来青弦是这个样子的……

可是,少年却在这样的笑容之后,小心翼翼却毫不犹豫地将他含在口中,慢慢的吞吐起来――

……

几小时后――

喷泉广场上,两个穿着DlonHomme牵手信步的东方男子,无论是颀长而曲线优美的外型,还是各自风格迥异却又极其出彩的俊脸,都成为吸引路人频频侧目的原因。

“我们这是去哪里?你先放开我的手――”

官羽浔最怕被关注,不由暗暗发窘。

偏偏黑泽弦完全不为所动,牢牢攥着他柔软的手压根没有放开的意思:“去我明天开演奏会的音乐厅啊,今天合唱团结束的比较早,所以让我让吉田申请利用了。”

官羽浔偷偷挣扎的手指僵了一下……他差点忘记了,这少年是青弦……

看出他内心的犹豫,黑泽弦突然驻足,认真的审视他,直到看得他面色微红,才突如其来的踮起脚尖,将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你不想做青弦的恋人么?我听你姐姐说过你的事哦,貌似其实你很喜欢我才对嘛,干嘛要逃开……”

“我……”官羽浔突然觉得自己再有理说不清。

崇拜和喜欢是两回事,何况青弦还是个小孩子……可自己昨晚还不是拉着这个小孩子做那种事……他早就知道自己陷入了矛盾又羞愧的境,否则也不会这样稀里糊涂的被牵着手带出来……

“对了,你要去为明天的演出做练习么?”

再不岔开话题,他可不敢保证这少年不会在这里就把他推到……

“不,我想听你弹钢琴――”

“哈?你怎么知道我会弹钢琴?”

“昨晚你说梦话了。”

“……”

说话之间,居然已经走到了音乐厅门口,吉田早已毕恭毕敬的等在那里――

面对吉田双手呈上的乐谱,官羽浔愣了……这不是普通的地方,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回到这个地方弹琴……

“你拒绝了我的求爱,难道连这个要求也要拒绝么……”黑泽弦嘟着嘴,在一边扯他的衣角,“好歹昨晚我们……”

“我弹!”官羽浔接过乐谱的动作前所未有的麻利,生怕他当着吉田的面继续说下去。

……只是当他抱着乐谱,一步步走向中央那架对他而言,极其庄严的钢琴时,背后的黑泽弦和吉田相视一笑――

官羽浔绝对不会想到,他手里的正是明天青弦演奏会的乐谱――

同样的演奏大厅,同样的那架钢琴,同样的人……黑泽弦望着他单薄的背影,只觉得喉咙被什么东西堵着,眼角却蒙上一层晶莹。

该来的,差不多也快要来了!这一,我绝对不会把你输给任何人――

……

正文 第二百零一章 终极浪漫独奏曲

这一夜,他依旧睡在黑泽弦的房间里,黑泽弦的床上――

本来想要回去跟星涩好好道歉的,可是弹琴弹得太酣畅忘情,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接近凌晨,再加上黑泽弦这小子软磨硬泡不让他走……

“我不会乱来――只是想抱着你入睡……”

――面对小鬼信誓旦旦的保证,官羽浔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软的像豆腐一样……

比如现在,从后面搂上来的两只手臂越来越近也就算了,两腿之间还被一件早就准备就绪的“凶器”没遮没栏的抵着……

“弦,别太过分……”

“恩,我知道,抱着自己喜欢的人,当然会有反应……安心,我不会……”

黑泽弦依旧是那套说辞。

然后半小时后,官羽浔反倒终于忍不住了――

“想做就做吧,没关系。”还好房间的灯光很暗,看不清他红透的脸。

“哈?真的可以么?”黑泽弦果然还没有睡着。

明明是一副受宠若惊的询问的口吻,可说话之间人竟已经麻利的翻到他身上!

“总这么忍着对身体不好……而且,做完了你要赶紧睡觉,不要再影响明天的演出……”这种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奖品一样的感觉,让官羽浔哭笑不得。

可是望着骑在自己身上的少年那副开心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

……反正自己早就没有什么贞操可言了……

……何况,弦一直很温柔,很体贴,从来没有强迫过他……

……为了他明天能够打起精神去开演奏会,自己这点付出实在不算什么……

“啊……哈啊……”

迷离之间,体内被异物快速的抽动,模糊地视野里……少年的笑容明明像个小天使,为什么那四颗露在外面的小虎牙,又有点像是张牙舞爪的小恶魔……

……

然而,第二天的演奏会还是出了问题!

――演奏会开始前二十分钟,青弦大师御用的钢琴伴奏师不见了!

“现在怎么办?要不我拜托羽瑶试试看?”

官羽浔跟在黑泽弦身后,虽然当着工作组一行人的面还是被他牵着手,让他觉得尴尬万分,但现在显然不是在这种事情上斤斤计较的时候。

该死,羽瑶的电话居然没人接!

“没用的。”黑泽弦一把抓住他拿着手机的手,无奈的摇摇头制止他不停地重复拨打,“演奏会的曲子都是要提前准备,反复练习的。我和那个钢琴师不知道反复配合了多少。将近五个小时的演奏,就算是官羽瑶那样的钢琴家,拿着一眼没见过的谱子上台,这么长的演奏中想要不出错也是不可能的,搞砸了只会降低她在圈子里的声望。还是不要拖她下水比较好。”

官羽浔拿着电话的手僵硬的悬在空中,现在这个一袭高贵合体的燕尾服加身,言谈举止之间透着冷锐和智慧的少年,跟昨晚那个像小宠物一样粘着他,小心翼翼的一抱了他的黑泽弦判若两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古典乐大师青弦!

“那你怎么办?”

后台墙上的钟依旧在走,距离演出开始不过十五分钟。

“有一个人可以!”这个时候,黑泽弦居然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态度,“那个人的琴艺在你姐姐之上,而且最近弹过我今天演出的全部谱子……只不过他一向妄自菲薄的很,又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所以,能不能请得到就另当别论了。”

官羽浔吐了吐舌头,怎么听上去像武侠小说里的世外高人?

“还有十分钟了,要不我以你的助理的身份去邀请试试看?”官羽浔硬着头皮,就算他去,恐怕也未必能行,何况时间肯定是不够了。

谁知黑泽弦坏坏的一笑,打个漂亮的响指――顿时服装师、造型师,连手上不知为什么拿着一套礼服的吉田都一股脑的凑过来。

“十分钟换衣服、化妆的话,足够了。因为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官羽浔被他促狭的笑意弄得半天才反应过来,却依旧张着嘴说不出话……

……

而同一时间,有些人却还赖在床上,为昨夜的一时失足买单――

“喂,起床了,男人的体力这么差……真丢脸,快点,演奏会快开始了,我等着去看好戏,再不起床就丢下你了……”

沐浴完毕的官羽瑶一边打理着一头丝缎般的长发,一边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笑容,删掉了手机上的未接记录。像寻常女孩子一样在衣柜里翻来覆去地选着今天应该穿哪套礼服,却还不忘狠狠地嘲笑着床上的人。

终于被她吵醒,星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白色床单上淡淡血迹,自己一丝不挂……

“你是第一?”星涩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天底下最白痴的问题。

果然,官羽瑶厌恶地瞪了他一眼:“又没让你负责,废话那么多!快点穿衣服,时间来不及了!”

星涩坐在床上没动,完全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一种什么表情……在娱乐圈里打滚的金牌经纪人,跟他上过床的漂亮女孩儿多得他自己都数不清楚,可是哪有眼前这个混蛋女人这样的?

昨晚……他本来是回到房间后越琢磨越不对,就想来问问,羽浔是不是恢复记忆了……结果才一进门就被她推到在地毯上……

女人的力气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他昨晚根本就是被压在下面活生生的被强奸了一夜!早晨醒来后……发现对方是女……而且还完全是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离谱的么?

“昨晚的事,你最好给我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官羽瑶冷眼看着他。

其实她可以杀了他以绝后患,毕竟什么都被他看到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匕首别在这个昏过去的男人脖子上数,却始终下不了手。

昨天,她易容潜入一家俱乐部,假扮成兔女郎刺杀一个政客――这也是她这来维也纳的第二个目的。结果任务虽然顺利完成了,却不慎喝了被掺了催情药的饮料……该死的,本来她以为在房间里硬撑一晚上就熬过来了,偏偏这个臭小子挑那个时间来敲门……

“你指什么?是你勾人的身体,还是昨天地下那些东西?”星涩没好气的看她。

易容用过的假面皮,军刺,AK7……这些怎么说也不该是一个钢琴家会用的东西……这个女人,跟他之前感觉到的一样,根本不是寻常人。

“如果你不想让那些东西下用在你身上的话,刚才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说话之间,官羽瑶已经将提前为他准备好的礼服丢到床上,“快点洗澡,换上衣服……今天羽浔会登台,你不想看么?”

羽浔?为什么大师级的演奏会……羽浔会登台?星涩愣了一下,却对上官羽瑶意味长的美眸――

“失忆也好,没失忆也好……真正的官羽浔是什么样子的?不属于任何人的官羽浔,真正感到幸福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你去看看就会明白了。你如果那么喜欢为你的好朋友抱不平的话,至少应该睁大眼睛去看看――他输在了哪里!”

……

台上台下一片寂静,唯有悠扬的小提琴声在流畅的钢琴伴奏下,响彻整个大厅。

台下都是国内外享有盛誉的音乐家,在为“青弦竟是这样一个少年”感到惊异的同时,也被这个古典音乐界有“鬼才”之称的大师娴熟精湛的技巧和他所营造出的独一无二的氛围所感染,皆露出敬佩和欣赏之色,细心的聆听、享受……

而今天另外一件特别的事,就是青弦首允许外界媒体进入,获得许可的媒体都是国际知名的娱乐杂志和电视台,甚至有人为获得“进门”这项殊荣在外面大打出手……

当然,细心的人也没有放过一些特别的细节――比如说这位大师出道以来,御用了三年不曾更换的钢琴伴奏师,正悠然的坐在下面,而舞台上的钢琴前,却换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琴艺却毫不逊色的美男子。

不少在学院任教的老师当即便认了出来,毕竟官羽浔当年是以学院第一的身份毕业的,毕竟他那张漂亮的惊为天人的东方脸孔过了这些年都始终不曾有任何改变。

人们在心里各自揣测着今天的诡异,做出这么多不同寻常举动的青弦会不会有什么更加惊人的举动……

然而,演奏会却在这众多猜测中,平稳的进行到了最后!

当终曲结束,几乎没有一个听众立刻离开会场……人们期待着什么……

黑泽弦微微挑起唇角,在舞台灯光下十足的迷人,这样的他决定不要辜负这些人的“期待”比较好――

“各位来宾,请稍安勿躁。感谢各位莅临,在演出的最后,我将献上一曲――为了那个对我而言独一无二的人!”

听他这样一说,听众席上顿时鸦雀无声,一些女人的眼中甚至明显放射出浪漫的光彩,静静地等他的下文――

坐在钢琴前的官羽浔本来还沉浸在浓浓的乐曲氛围里,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可以给青弦伴奏,然而等他回过神来时,却见众目睽睽下,黑泽弦一脸幸福的笑容向他伸出了手――

“亲爱的,这么多人看着我……你不会让我难看吧?”

坏心的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送上耳语,然后得意的接过官羽浔百般无奈递给他的手……这个好心的男人是不会舍得他难堪的,黑泽弦早就对于这一点了然于胸。

牵着官羽浔的手,拉着他一步步走到舞台的中央,下面的闪光灯早已经闪耀成一片,这个素来讨厌媒体的“怪才”,此时却保持着前所未见的温柔――

“五年前,有个十二岁的少年,身在名门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有地位却得不到尊重……少年的人生没有任何可以发光的亮点,直到有一天他偶然跟随父亲来到这里,父亲是来捐款的,顺便接受了招待出席当时的毕业演奏会……那天,当他看到一个坐在舞台中央,在钢琴前专注地弹着琴的男人,那个人美得像是神一样,闪闪发光……他把那个人柔美的侧脸和他的音乐全部刻在心里,从此挥之不去。为了再见到那个人,为了能够有相称的身份陪在那个人身边,他决定去学小提琴,因为他希望有一天那个人可以像刚才一样,在他的背后,用彼此的音乐来融化对方……羽浔,你说过,我的音乐像是黑夜中绽放的欲滴的红玫瑰,但是今天我要告诉你――我的音乐只是你的影子,因为――你是我的世界里,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永远绽放的唯一的一朵白玫瑰……”

话音未落,不待听众席有所哗然,事先安排好的,漫天的红白玫瑰瓣便从大厅挑高的顶棚上洋洋洒洒下来,新鲜的瓣气息充满在整个大厅,人们的惊愕瞬间化作了赞叹,陷入终极的浪漫里的众人,瞬间之后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

“吻他――”

“吻他……”

“接受他――”

开明的欧洲人,开放的艺术圈……官羽浔心中的那些禁忌,在少年可以的安排之下,完全不能够成为瓶颈。

反倒是官羽浔呆呆的站在灯光下,任由那些瓣不住的振落在身上、脸上……一直以来只有伤害,不断地被伤害……从来没有人像这个少年一样,小心翼翼的呵护他,每一个细节都不忽略的心疼他、爱他……

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来……默默地落泪,默默地望着这少年,默默地在眼底升起一丝希望。

……被人呵护,被人爱……此时,他突然发现,这种感觉没有那么讨厌……原来,两个人在一起,也可以不需要像以前那么辛苦……

黑泽弦当然是“不负众望”,在众目睽睽之下,小心翼翼的吻上他脸上的泪痕,一点一点将那些泪迹含入口中,慢慢吻住他的双唇……官羽浔没有逃,只是任由着他撬开樱唇贝齿,柔软的舌头笨拙的回应……

突如其来的雷鸣般的掌声和刺眼的闪光灯,才让他如梦初醒,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猛地挣开,顿时羞窘的手足无措――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在舞台上,下面坐的是黑压压的观众!

――完蛋了,自己明天绝对会上报纸头条!

看出他害羞了,黑泽弦也不难为,示意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在旁边,充满宠溺的让官羽浔坐下。

“羽浔,这是我送给你的曲子――”

官羽浔微微一愣,悠扬的独奏曲便在身边响起,那是……

安东?鲁宾斯的《浪漫曲》……这是……五年前官羽浔毕业典礼上弹奏的曲子!

时过境迁,当他已经失去了当初的朝气,甚至连生活都失去期待时,这个少年却重新让他想起了那些事,带他回到了那些年……

浑浑噩噩的听完这一曲,等他回过神来时,黑泽弦已经让吉田把小提琴拿下去了,然而他下一步的动作却让官羽浔着实的吓了一跳――

单腿跪在地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对闪闪发光的指环!

“你要干嘛?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官羽浔压低了声音低声呵斥。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未免太过分了。

一想到明天他要怎么收场……官羽浔都觉得头痛无比。

谁知黑泽弦却像没听到一样,还故意将耳麦凑到嘴边一些,以便让全场都听到他的声音――

“收下我的戒指,答应我一辈子都跟我在一起,我们就去荷兰结婚……这一辈子,我只想守着你一个人,只想要给你一个人幸福――”

红白相间的玫瑰瓣还在持续的飘落,吉田从后台切入了他提前录好的求婚曲独奏响彻整个大厅,听众席沸腾了,这群平日端庄得体的音乐家很多已经被眼前浪漫的爱情感动的落了泪,大声的鼓励不绝于耳……

而被这一切包围的官羽浔彻底呆着了……外界的一切像是被隔绝一样……时间停在这一刻,停在眼前少年一脸执着的笑容上――

……

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从天堂到炼狱

“为什么这指环的名字写在外面?”

官羽浔对着楼道里的灯光,无奈的望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指环……他,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嫁”了?对方还是个比他小十一岁的少年!

回去会不会被羽伶和羽瑶笑死……话说回来,指环的名字不都是写在内侧的么?为什么他手上这只非要把那么大一个“弦”字丢脸的刻在外面!

“那当然是因为――你是我的啊,你这个人那么老好人,又容易被欺负,当然要把我的名字大大的写在外面了!”

黑泽弦淘气的哮着嘴,攥着他的另一只手――从离开大厅,一路对媒体东躲西藏,像个淘气的小孩子带着他玩捉迷藏一样……只有这只执着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过。

“我哪有那么容易被人欺负……”

沦落到要被一个少年保护,官羽浔有些哭笑不得,可是他不想否认,心正被幸福充斥的满满的。

“你放心,你现在是我的人,没有几个人还敢欺负你的!”黑泽弦那双充满占有欲,又带着少许孩子气的瞳眸望着他熠熠有生。

只是这一句,让官羽浔的心猛的咯噔一下……突然想起那几个人来,那几个人偏偏都属于这“没有几个人”的范畴吧?

希望别给这少年带来什么麻烦才好……他可不认为黑泽弦一个小小年纪的小提琴家,能斗得过蓝漠那种人……

如果这幸福不是昙一现,该多好……

“咦?吉田那家伙跑什么地方去了?”

黑泽弦走到房间门口才发现,吉田没有像平日一样早早的守侯在门前等他回了,不由自主的嘟囔了一声……不过他眼前亢奋的情绪,才管不了这些事!

一边开门,还不忘转头凝视着官羽浔那张让他百看不厌的脸:“羽浔,刚才你接受我的求婚了,那我们今晚也算是新婚夜吧?那我们可不可以做啊?”

“……”

“我知道你辛苦,可是看着你就会觉得忍得很辛苦……那我们换轻松一点的体位,我――”

然而,在门打开的一刹那,黑泽弦突然怔怔的站在门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地毯上奄奄一息的倒着的人,被人切掉左手的五指,从裤腿的血迹来看,恐怕脚筋也……

――这是黑泽家的家法!

――而这个人,正是从演奏会后就下落不明的吉田!

这一幕让官羽浔从云端跌到了地狱,惊得顿时连尖叫的都叫不出声来,却猛觉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几人踉跄后被黑泽弦一把拉住才不至于倒在地上的血迹里,但是听一个闷声,厚重的门已经从背后被反锁了。

房间的一周站满了西装革履的黑衣人,面无表情,冷血的望着他们两个,坐在中央沙发上的男人穿着日式和服,大概四十多岁,明明悠哉悠哉的抽着烟并没有看他们,却让官羽浔感受到两道凌厉鄙夷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男人,官羽浔不认识。可黑泽弦突然将他紧紧的圈在怀里,那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一样,也让他清楚的感受到,这个从来都从容不迫的少年……正在发抖?

“爸,你怎么来了?”黑泽弦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你以为我会让你把辱没家门的荒唐行为继续下去?还是你以为我会去荷兰参加你和这个男人的婚礼?”

――男人转过脸来,官羽浔这才发现这是一张保养得极其好、看得出年轻时英俊的脸,黑泽弦的身上还残留着他的影子……只是,这张脸却带着浓重的阴霾和杀气靠近过来……

“啪啪”两个下手极重的耳光之后――

黑泽弦的左脸顿时高高的肿起来,后脖颈耳际亦浮出大片的淤青――第二个耳光本业是要扇在官羽浔的脸上的,被他转过身硬生生的挡了下来。

“弦――”官羽浔这才回过神来,慌忙的掏出礼服上装饰用的白色手帕帮他拭去嘴角的血迹。

身陷在什么样的境里,直到现在他才回过神来……突然之间从天堂跌进了地狱,他攥着手帕的手抖得几乎拿不稳小小的织物。

“别怕,有我在。”黑泽弦站在有些吃力,继续将他护在怀里。

为了不让官羽浔担心,故意隐藏自己正头昏恶心、视线也有些模糊不清的状态――掌管黑泽组这么多年的黑泽龙南的身手和力气可都不是开玩笑的,这两个耳光打在普通人脸上早就昏死过去了!

所以,才更不能让他动官羽浔一根汗毛!

“哼,你还真当这个烂/货是个宝啊?”男人虎视眈眈的目光落在官羽浔身上,尽是恶意和鄙夷,“我可调查过你,张开大/腿谁都能干的烂/货,钓的还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点本事。不过别人都是玩玩也就算了,最后还是我们家弦,年纪小,好骗,居然傻到要跟你结婚?”

不要再说了……官羽浔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这个人的话,把他那些拼命想要忘记的过去又重新挖出来,血淋淋的摆在眼前……

“不许侮辱他――”

黑泽弦见官羽浔强烈的反应不由心急,也管不了站在对面的是不是父亲,一记勾拳猛的向对方脸上狠狠的砸去――

然而,黑泽龙南是什么人?怎么会被他这种小伎俩打中,只见他的拳头被轻松接下的瞬间,男人猛地抬脚一个侧踹,黑泽弦“砰”的一声整个人已经飞出去数米,后被狠狠的撞在墙上。

这一脚……足以让他短时间内站不起来。

“我们是真心相爱,就算是你……也不准侮辱我的爱人!”

黑泽弦怒视着这个将他养/育/成/人的男人……他可以为了家族的事一而再的退让,但只有这件事,绝对不行!

“你呢?怎么样?”黑泽龙南看都没看自己亲生儿子一眼,而是居高临下的逼视着眼前想要去扶黑泽弦、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瑟瑟不已的官羽浔,“你是个聪明人,凭你的条件以后想钓什么样的男人机会都有的是,犯不着一棵树上吊死!今天只要你放下戒指,保证以后永远不见弦,我可以保证你平安离开。”

官羽浔看了一眼站不起身,却依旧急切地望着他,满眼执念的黑泽弦,突然心头一紧,慢慢举起了戴戒指的手――

紧紧攥着的拳头,几乎将戒指嵌在肉里一般!

――这就是他的决心,也是他第一的勇敢!

“啧啧啧,可惜啊。”黑泽龙南冷笑着摇摇头,“多好的一双弹钢琴的手,等一会儿,为了取下戒指要把所有的指头拿掉――这可是你自己选择的。”

对方若无其事的语调让官羽浔猛地打了个寒战,被这个人抓着的只有手腕而已,可这里到已经让他痛得好像手腕要断掉一样,整个身体仿佛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突然被猛的一甩,整个人失去了重心,被狠狠的摔在床上,刚想挣扎起身,立刻被四周的黑衣男子压制住手脚,半分动弹不得。

“不要伤害他!”黑泽弦发疯一样的尖吼,却苦于小腹吃痛站不起来,“爸,我救你……我可以离开他……你别乱来!”

到这会儿,他终于看出这个以残酷著称的老恶魔打算干什么……他宁可放弃,也不要官羽浔受到那种伤害!

“现在后悔了?来不及了!”望着自己儿子的时候,黑泽龙南冰冷的表情才翻出一丝情感的色彩,可惜那无疑是愤怒,“刚才你说不许我侮辱他,现在又说不许我伤害他?你为了这个男人对我拳脚相向?弦,我以为你应该清楚,对于辱没门风的事,我的态度会是怎样的!来人,给我把二少爷按在墙上!我要让他清清楚楚的看完整个过程――好好看看,你的心肝宝贝是怎么被撕碎的!新婚夜!哼,好啊!把他的裤子给我扒了,今晚你们轮流给我上,把这个贱/货一直干到明天早晨,不准停下来!我要他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新婚之夜’!然后把他的十个指头全部剁下来,取走黑泽家的戒指!”

手下麻利的执行着命令,可连官羽浔被四周无数只手按住,连挣扎一下都做不到,下身一阵发凉,连裤子已经尽数被扯下来丢在地上。

日语他能听懂简单的一些,但已经足够让他知道这些人要怎样羞辱自己,却只能惊恐的扭动着身子,诱/人的下/体,和蒙上泪水的完美容颜,在灯光的渲染下顿时将男人们的欲/望撩拨起来。

“爸,不要……放了他,你要怎么样都行。我可以不再见他,我可以不拉小提琴,专心回去帮你打理家族的事,你不是前一阵子给我介绍了内阁大臣的女儿吗?我愿意马上跟她结婚……只要你放了他,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黑泽弦拼命想要摆脱开身体被控制的局面,但是黑泽龙南身边的铁血保镖岂是他能够摆脱的,眼看官羽浔身边几个男人已经脱掉裤子,露出坚硬的“凶器”,现在的他,只要能让官羽浔没事,让他做什么他都肯!

黑泽龙面不为所动的看了他一眼:“你们几个,给我继续!我倒要看看,一个不能再弹钢琴的废物,一个当着你的面被千人骑万人跨的烂/货,你以后还怎么要他!”

老辣江湖的黑泽龙南很清楚――黑泽弦越是这样,说明这个男人在他心中的位置越重!只有把这个人彻底的毁了,才能永绝心头之患!

官羽浔心知这房间的隔音很好,这时候呼救没有用,只能拼命想要收紧双腿,可是根本抵不过被这些人抓着双脚大力的分开,只见一个男人提着自己的肿胀的分身靠近过来,盯着他紧张的一张一合的穴口一愣,顿时露出一脸/淫/靡之色……官羽浔自知在劫难逃,一想到黑泽弦正在那里看着他,心脏好像要碎掉了、全身的血脉都像是停止一般,恶心的想要偏过头去,下颚却被另一只手一把攥住,强行捏开他的下巴,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再丢脸的哭出来,可是却止不住这疼痛引发的生理的泪水,另一个黑红粗大的性/器就只在眼前,对着他单薄苍白的唇蠢蠢欲动……

完了,什么都完了……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并没有迎来意料之内的凌辱!

却被耳边猛然传来的骚动再惊扰――

几声响动中,他只能分辨出第一声是破门而入的声音,之后“嗖嗖”几声不大的声音,在场的恐怕只有官羽浔听不出地是消音器的声音!然而当他再张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却是――

身边几个正准备践踏他的男人被人打爆了头,脑浆迸发出来,他只觉赤/裸的身体一阵潮湿,那些红的白的粘稠液体全部飞践在他白/皙裸/露的身体上――

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 捍卫

黑泽弦望着来人,错愕了数秒――

“秀哥哥――”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御堂秀的身后那几张让他生厌的脸了。

“弦,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就这点本事,你怎么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御堂秀的口吻,严厉中透着明显的作为兄长的关切,只是目光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压制住他的那两个保镖身上,味道就完全不同了。

两人迟疑了片刻,看了看脸色铁青的黑泽龙南,又看了看一脸杀气的御堂秀,最后还是讪讪的放开了手――时隔数月,今天的御堂秀,已经今非昔比了。

御堂秀的身后,除了随身的保镖人数远远的在黑泽龙南之上以外,还有四个只要看一眼就会让人头皮发麻的俊美男子。

“抱歉,这似乎应该是属于你的家法,不过情况特殊,别介意。”唐枫吹了吹还在冒烟的枪口,用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掩饰着真实的情绪。

御堂秀没搭理他,而是意味长的看了蓝漠一眼――他跟这家伙不熟,对于蓝漠带着一群情敌来找他帮忙,他怀疑是不是连堂堂的漠帝也被这个折磨人的美大叔气秀逗了。虽然猜出敢跟漠帝抢人的绝非善类,只是唐枫一出手,手枪从袖口出入的刹那之间便一气解决掉四个训练有素的保镖,显然比他预料之中的更加麻烦!最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的宝贝弟弟居然也纠缠其中!

蓝漠双手一摊,表示不关他的事,目光却早已游离到瑟瑟不已的官羽浔身上――要解决带着几个保镖的黑泽龙南并不困难,但是漠帝和黑泽组对立,立刻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就算他们不在乎,也无疑会把羽浔卷进来――所以他才在赶来的路上,得到黑泽龙南也在赶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给御堂秀,他出面,最合适!

而官羽浔那边,却见蓝炎早已欺身过去,用衣服遮住那娇白诱/人的身躯,甚至将官羽浔的脸压在他的胸口,不想让接下去的情形再吓到他。

凌锦云始终平静的看着,在确定了心爱的人平安无事后,他开始对于自己置身于一触即发的黑帮火拼、还是内斗中感到无奈,但官羽浔在这里,他就不会离开!

“羽浔――”

甚至没有多余的精力咀嚼御堂秀的话,稍稍可以活动下肢后,黑泽弦几个踉跄立刻冲到床边。

官羽浔被蓝炎抱在怀里,听到他的声音后,却立刻转过头来。

“羽浔,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少年的脸上急切的快要发疯了,却苦于全身吃痛,无法从蓝炎手上将心爱的人抢回来。

然而,官羽浔吃力的将一只手臂从蓝炎的怀里抽出来,慢慢的向他伸过去,展开漂亮修长的手指,声音明明还在颤抖,却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坚定――

“我没事,你看……我没有把戒指摘下来……”

像个千辛万苦保护了战利品却即将倒下的战士,努力的绽开微笑想让对方安心,却让黑泽弦这个从来没有落过泪的少年,一时间泪流满面。

“你这个傻瓜,你不懂以自己的安全为最优先吗?戒指什么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指差点就没有了!你要是受了伤,你要我怎么办……”言语间带着浓浓的哽咽,刚才他差点被吓得心脏停止掉!

小心翼翼的抱着这只伤痕累累的手,官羽浔纤细娇嫩的手腕,因为刚才被压制的关系,不仅浮现出一抹乌黑带着淤血的印子,浮肿的地方甚至已经有不少破皮,刚才始终攥着拳头,现在不只关节苍白,掌心更是被指甲扣的血肉模糊……为了捍卫一枚他的戒指,居然坚持到这种程度,让他心疼的恨不得把这个男人从此抱在怀里,一辈子都不松开!

“你们俩,现在扶他去浴室,把身上的血洗干净!多泡一会儿热水澡,有利于化瘀,对受惊过度也有好。”

――御堂秀相当无奈的冷眼看着眼前的混乱一片,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对面还有个两眼冒火的黑泽龙南,现在可不是他们大秀爱意的时候,这个大叔还真不是一般的蓝颜祸水,难怪连他那个冰山七绪当初都会嫉妒了。

蓝炎和黑泽弦自然对他的用意心领神会,彼此互瞪一眼,四只手小心翼翼的托起官羽浔轻飘飘的身体进了浴室。

“别再乱杀人!”

看他们从里面锁上门,御堂秀这才警告的看了唐枫一眼……毕竟对面那个怎么说也是他的父亲。

唐枫则无所谓的摆出一脸看戏状,只要不伤害到官羽浔,钱请他、他都不见得会管他们之间的烂事。

“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造反不成?”

不愧是黑泽龙南,在明显的劣势下,虎威犹在,他只是没想到亲自动身来收拾一个小人物,竟会栽这么大的跟头,不只是弦,连秀都搅和在其中。

“父亲大人,您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首先请您叫我‘组长’――因为一个月之前,您已经把黑泽组全权交给了我,现在我才是当家人!违抗我的话,究竟是谁在造反?”

御堂秀冷冰冰的一席话,让黑泽龙南身边原本看到同伴惨死而心惊,打算奋力保护主子突围以给自己一线生机的保镖,顿时吓白了脸。

“组长就是带着外人来枪杀自己的兄弟?秀――”黑泽龙南显然没想到御堂秀会做得这么绝。

虽然这个儿子一向跟他关系冷漠,虽然连这个组长的位置都是被迫接受的……但御堂秀居然会带着一群外人,为了一个小白、脸,用枪指着他的头,这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

浴室里不合时宜的传来一阵阵的水声,伴随着几句隐隐约约的对白――

“放开他!”

“你才要放开他!”

“羽浔很早以前就是我的人!”

“羽浔手上戴着的是我的戒指!”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外面还有人……”

御堂秀烦躁的朝浴室门那边看了一眼,不由心里骂道:这两个在兄长的庇护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这个时候居然还在争风吃醋?

不过官羽浔一句“外面还有人”倒是提醒了他,他得赶紧把这乱七八糟的局面收拾掉,免得等一会儿再把那个美人吓得草容失色,某人又要跟自己没完没了了!

“漠帝是我重要的朋友,羽浔是他的恋人;而且因为某些原因我还欠羽浔一个大人情――这够不够成为我阻止你对他做那种龌龊勾当的理由?”

说起来,他的确欠那个男人的人情!上跟蓝漠联手,两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算计七绪,结果连累无辜的官羽浔差点连小命都丢了……怎么说,他也算有份!

然而,一听漠帝的名字,黑泽龙南也不又露出几分胆怯……他没有见过蓝漠,此时也猜得出蓝漠便是站在御堂秀身后那几个不同寻常的男人中的一个!他知道那个美人是漠帝不要的一个玩具,才会这么直接的下手……他可没打算因为这种事跟漠帝纠缠上……

“那你纵容外人枪杀自己兄弟又怎么说……”

还没等黑泽龙南这句话话音落地,只听“砰砰砰砰砰砰”连续的枪声几乎没有停顿,他身边的保镖一个接一个倒下,枪枪直中眉心!转眼之间,黑泽龙南那边站着的,竟只剩下他自己一人!

御堂秀把玩着手里的进过职责的小口径手枪,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我刚才不过是执行家法,有外人动过手么?谁看到了?”

他厉色回眸,身后他自己带来的人皆露惧色,拼命的摇头。

“今后想在黑泽组混饭吃,给我记住两上原则――第一,我,御堂秀才是黑泽组唯一的当家!第二,逆我者亡,不要做让我不高兴的事!”

――他冰冷的神情并不逊色漠帝的王者之气,比起从前的黑泽龙南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既然是不得不帮的忙,反正是要来这么一趟……那就干脆连他们父/子之间的问题一起清算一下――

老头子为了把他绑在黑泽家强行把组织交给他,却退了位还企图把他当做玩偶控制在手心里;组织里一些高层对他的位置蠢蠢欲动,就算是他身后的这些手下中、也不乏有别人的眼线……

今天正好趁这个机会……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顶着母姓离家出走的少年,如今他御堂秀是如何的面目!

所以,他此刻要捍卫的,不只是官羽浔!

“你――”黑泽龙南没想到他回来这么一手,现在他担心的不是如何才能保住颜面,而是如何才能保住命!

“哼,您是我父亲,难道还怕我杀了您不成?您放心,我不会。”目光回到父亲脸上时,他还是适度的收敛了杀气,却毫不掩饰自己的锋芒,“不过,我还是希望您既然退休了,就可以回到老宅去颐养天年,不要再干涉组织或者我们年轻人的事。”

父/子之间又不同于父/子的目光相交,如同一场战争一般的短暂碰撞,最终毫无悬念的证明了什么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

当黑泽龙南叹了口气,摇着从一行人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那一瞬间这个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男人似乎老了好几十岁。

背过人前,御堂秀刚才还气场十足的冷笑何尝不是僵在脸上……毕竟是父/子,这个男人毕竟将他养大成人!可这就是黑帮,这就是宗家,这种争斗的悲剧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上演,所以他才不想回来!

“等一下――”

就在黑泽龙南即将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被御堂秀叫住了――

“顺便知会您一声……我的爱人也是男人,虽然他现在跑得无影无踪,不过我正在拼命地找他,我很有自信,很快他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到时候还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黑泽龙南的背影猛地一僵――

学院里的咖啡厅,虽然是夜,但因为校庆的缘故,顾客还是不少。

一对外形出众的东方男女颇引人瞩目,只是比起女人悠然自得的品着冰咖啡的那副优雅模样,男子的坐立不安被突兀的显了出来。

“你早就知道我打电话给蓝炎了对不对?”星涩觉得自己像只被猫玩的团团转的老鼠,不由火大。

尤其是经历了刚才的惊险,这种火气不由得更加失控的蔓延开来。

“别问我这种小学生的问题,你不是就冲着羽浔来的么?真当我傻么?他让你看着羽浔,结果羽浔上了别人的床,你不打小报告才怪!”官羽瑶只要一对上这个男人,就是那一脸的嘲笑。

只是就在不久之前,她却还是在危险的时候把这个男人挺身挡在身后!

“你利用我?那么也是你把那些人的行踪告诉蓝漠的?刚才如果他们没有及时赶到,你刚才该不会打算进去救人吧?”

星涩可没有她那么悠哉,想要镇静下来喝口咖啡,却发现手丢脸的抖个不停、想要端起杯子都困难……一想到这个漂亮女人那件高贵的碎大摆洋裙下,至少在大、腿上别着四支枪,他就觉得不寒而栗!

刚才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现在已经跟刚才站在门口的那个管家一起,被那群荷枪实弹的黑帮拖进房间,搞不好已经连命都没有了。

……那时候他明明也在门口,想要再跟众目睽睽下收下戒指的羽浔谈谈,却突如其来的一阵力量抓住,紧接着是被拖着以变、态的速度狂奔到楼梯拐角,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看到凭空冒出的那群人,还有刚才跟他站在一起的管家被拖了进去……

当他看到官羽瑶从怀里掏出耳机带上,才知道原来黑泽弦的房间早被她装了窃听器,而与此同时,这女人居然撩起裙子,从大、腿上拨出了枪――

那时候如果不是漠帝一行及时赶到,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废话,那是我弟弟,当然要救!”官羽瑶理所应当的给了他一记大白眼,还不忘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充道,“不过救你属于顺便,就当是昨晚的报酬好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

“跟你没关系!”

“那昨晚俱乐部政客被刺杀的案子……该不会是你吧?”星涩眯缝着眼睛,极力想从这个女人平静的脸上探寻到什么,可惜一无所获。

因为死的地点涉及到丑闻,事情被压了下来,不过他这种人还是能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的。

“不要问跟你没关系的事情。”

官羽瑶喝完了手里的冰咖啡,又要了一杯,对着侍者温柔的嫣然一笑,倾醉全场。

星涩有些抓狂的挠挠头,这样的笑容……他实在无法跟他脑海中联想到的事情串在一起。

他发现自己相当无力的确定了一件事――他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为什么现在反而不去看看?你不担心羽浔?漠帝他们在的话,应该是安全的。”他承认自己好奇心重。

“你都说是安全的了,有什么好担心?”官羽瑶无聊的撇撇嘴,“那种场合,我没兴趣,你不适合!”

想想都知道,现在的房间里一定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你就像一朵长满了刺的黑玫瑰一样……”

望着她,不由自主的失神,明明知道很危险,可他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兴趣。

而这样的目光,却让官羽瑶突然如坐针毡,先前变不惊的从容顿时少了大半――

“别色咪、咪的盯着我看!黑玫瑰的刺都是有毒的。你最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其实……谁想做黑玫瑰啊?

只是即使沦落成一个全身长满毒刺的怪物,她还是有自己必须坚持捍卫的东西……这似乎也是她仅剩下的人生而已。

可这个男人的目光让她害怕……因为,那种情绪对她而言, 是一种奢靡。

“三十分钟之内,把所有的尸体拖上车,清洗地毯,更换空气,注意点别引起骚乱,把吉田光先生带上我的车,等一下送医院!”

御堂秀一句有条不紊的命令,手下的人立刻麻利的行动起来。

看得出这些人训练有素,蓝漠投过去一个略微刮目相看的眼神,随口吩咐自己的手下也跟着帮忙。

两人彼此相视,信任的一笑。

“漠,我的任务完成了,黑泽家和你漠帝的冰毒生意会合作良好,不会再成为弦那小子威胁你的手段。”御堂秀耸耸肩,眼看收拾得差不多了,准备离去,却话锋一转,“当然,我也不会带他回去,虽然那小子成长的远远不够,但他难得这么认真一,我会支持他放手一博,你们心情斗法,只是别伤了他性命,别让他缺胳膊少腿的回去,那是我弟弟。”

蓝漠无奈的摊了摊手:“就算不能做这笔生意,我也不会再把羽浔让出来!那种傻事干一就够了!至于那个小鬼的安全,这还用你说么,我知道他是你弟弟!”

本来想一并把黑泽弦这个麻烦的小鬼弄走,却不想目的只达到了一半……不过能救下羽浔,就足够了。

“哼,那个诱、人的大叔有趣得很,我等着看你们的战绩!”

――丢下这么一句话,御堂秀带着一脸玩味和一堆麻烦扬长而去。

只留下房间里三个强者中的强者,此时却只能各自抚额盘算――

美味的宝贝就在眼前,却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羽浔恢复了记忆了,可竞争者却越来越多……现在还被一个不能杀,不能埋的死小鬼占尽了先机……

这意味着这一刻起,他们各自的捍卫爱情战恐怕要进入白热化了――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情敌聚集

日――

位于维也纳市中心、经历了数个世纪洗礼的古老建筑――维也纳的顶级酒店PalalsCobangHotel,天没亮就迎来一批麻烦的客人――

六张英俊绝伦的东方面孔,几乎涵盖了东方男性美的各个角度。

虽然执意要入住同一套房间,这明显超出了人数限制,可这群人似乎根本不在乎费用问题,在丢下足够每人包下一套住半年都绰绰有余的费用后,加上各自都是那副不容抗拒的霸道气势,酒店方也只好由他们去了。

“其实你们不用跟来……我……”

一进门,官羽浔就望着装修考究的天板惆怅不已。

美其名日弦保护不了他,结果全部阴魂不散的跟着他!这不但去不了荷兰,还被强拉到这里来……说是要带他观光!

身边这么一大群狼,随时都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他哪还会有那个心情!

“你什么?难道你还会回去找我不成?小骗子――”

唐枫宠溺的轻轻的刮了一下他小巧的鼻子,故作嗔怪的口吻显然并没有生气,或者说这个时候他就算有气也要佯作无事,再也不能乱发脾气吓跑他。

只是一想到他那只手不久前才开枪把那几个人渣打的脸浆迸裂,官羽浔还是本能的向后缩了一下,这个动作让唐枫的手在空中微微一僵:“我去帮你放行李。”

直到他转过身,官羽浔才不自觉的吐吐舌头……这家伙居然没发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

殊不知他那性感的舌头无意识地在唇瓣描绘着轮廓,却在几双始终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里点起了两团火苗,直接燃起了那一双双幽邃的瞳眸。

“羽浔,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想去什么地方玩?”

后背突然被贴上来,他自然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漠,我大学在这里呆了五年,实在没什么好观光的了……”

不知为什么,总之他最怕的就是蓝漠,尤其是此时无限温柔的蓝漠。

“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我就是一想到你把我忘记了,整个人都抓狂了……所以才……”

蓝漠的手从腰际后面绕上来,在客厅便把他紧紧的圈在怀里,隔着单薄的衣衫可以感觉到这个男人的体温和急促的心跳 。

“没有,已经过去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官羽浔低垂着眼睑,急着想要摆脱这窘迫。

每面对这个男人霸道的热情,他都会变得很奇怪,明知道不能爱,可却气也不是,恨也不是。连逃跑都屡屡失败……

“真的不生气了?”蓝漠的口吻带着明显的雀跃,带着滚烫的热气附着在耳边,“那刚好我想四逛逛,明天开始做我的导游吧?”

“……”

官羽浔真想撬开这家伙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结构的?

凌锦云和蓝炎一进门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安静的旁观,不出声不代表什么都没看到,被那四道灼热的目光视奸,让他一阵毛骨悚然。

“羽浔,水帮你放好了,你刚才不是说还想洗澡吗?”

――刚好这时候黑泽弦从主卧室露出头来。

官羽浔如获大赦,一溜烟儿的冲进了卧室,干脆从里面关上门。

“他不是几个小时前才洗 过么?”蓝漠皱着眉头,不满地瞪着这个成心捣乱的臭小子。

黑泽弦阴阳怪气的回瞪他:“普通人被血还有脑浆溅了一身,会觉得恶心是正常的吧?你当羽浔也是杀人狂不成?”

“切,也不想想昨天的事是谁搞出来的!”蓝漠反辱相讥。

只是一直不做声的凌锦云,淡淡的一句话,不仅让他们之间的小规模战争立刻停止下来,连行李间的唐枫也迅速冒出头来――

“趁羽浔不在,我们是不是先研究一下床位的安排问题――”

这个话题让众人神色一正,气氛立刻紧张起来。

打从一进门,除了官羽浔自己没有注意到之外,其他几个人早就在这个“重大问题”上动起了脑筋――

只有三间卧室,卫浴是各自房间一体,主卧室宽大的双人床,两间随从卧则是单人床标间……也就是说,两人一间房,和羽浔睡在一起的人,不但有更多机会道歉,澄清误会,而且还能每天陪着美人沐浴更衣,抱着他柔软浅香的身子入睡……

一想到那场面,在沙发上坐了一圈的几个男人,不由的感觉一阵燥热从小腹传来!

可是反观睡在卧的待遇――不但见不到羽浔,更别提亲亲我我了,还要跟情敌同一室……何况,这几个从来都是养尊优的男人,哪个睡过标准间的单人床?

“我提议投飞镖,得分多者胜出!如何?”蓝漠狡猾的摸着下巴。

飞镖看似是小游戏,其实也是比身手……这样炎和黑泽弦这两个最被羽浔青睐的人就会立刻出局!美人当前,只有一个名额的话,他可不会对自己的弟弟就手下留情!

“我支持!”唐枫破天荒的站在了蓝漠的这边。

“我反对!那还不如比K歌,系统自动计算得分,不是更准确?”蓝炎怎么会不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

“我同意走音乐路线,毕竟那是羽浔最喜欢的!”关键时刻,黑泽弦毫不犹豫的投入了昨天还跟他在浴室打得不可开交的这个情敌的阵营。

陷入二比二的尴尬后,四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挑起话题之后便始终一言不发的凌锦云身上――

“你呢?”

凌锦云摆弄着手里那个酒店提供给客人游戏用的盒子:“不如抓阄吧?最公平!”

就算支持蓝漠,将蓝炎和黑泽弦踢出局,剩下的三人机会也不过就是各自三分之一!但是他受的各项训练显然比蓝漠、唐枫更全面,玩这个他的胜算更大!

就在各人心怀鬼胎,争执不下的时候,卧室的门却从里面打开了――

“那个……弦,浴衣是放在行李箱里么?”

官羽浔怯生生地走出来,顿时让几个刚才还在步步为营、小心算计的男人大脑直接断电――

居然全身上下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洗脸用的小毛巾,除了重点部位之外,白。皙。诱。人的躯。体就这么无遮无拦的暴、露在色、狼们的视线里!

蓝漠眯缝着眼,舔着干燥的嘴唇,直勾勾的望着那娇嫩的身子,每一寸皮肤都像是能掐出水来的样子,他果然是上天送下凡来的礼物,不然怎么会这么完美?

蓝炎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嘴唇上方,担心自己又像以前一样冒出鼻血来;凌锦云则干脆偏过头,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这么扑上去……

“嗯,我放在行李箱里――”黑泽弦拼命的咽了一下口水。

该死,不带这么勾、引人的!

“哦,那我去拿……”

官羽浔当然知道这群满脑袋精虫的混蛋在想什么……他这不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嘛――

洗完澡不只找不到浴衣,连浴巾都没有……这才突然想起黑泽弦是不用酒店的东西的,八成放完水随手丢掉了,又忘记拿事先准备好的进来!本来想先套上之前的外衣,才发现这家酒店斜挂在墙侧的脏衣娄是直能一楼洗衣房的!他先前的衣服早就找不到了……

“啊,行李箱我刚才放在很高的地方,我帮你拿――”唐枫趁势跟上来。

其余几人还目瞪口呆的沉浸在方才那充满诱、惑的一幕,只恨自己当时反应慢了一步没能抢以帮他放行李的“殊荣”!

行李间――

“你们这究竟是――”官羽浔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这房子大得离谱,七绕八绕才找到这行李间就算了,他还是头一见到酒店有这么大的行李间,简直像个小仓库!

最让他不能忍的是――这群人居然把箱子堆得满满的……他们到底打算住多久?

“哦,那个呀,都是那几位大少爷的,我几乎没什么行李。”

唐枫一边不留痕迹的将门锁上,一边笑嘻嘻的把自己表现的绝对无辜……打死他都不承认其中至少有好几箱是他的枪械!

“我的箱子在哪里啊?”官羽浔无奈的叹了口气,打算彻底无视这几个人从来不按牌理出牌的混蛋。

他只想拿到浴衣和衣服,现目前这样几乎赤身裸、体跟唐枫独一室,让他全身不自在。

“在那上面――”唐枫指着左边墙侧成梯字形摆放的行李箱的最上面。

官羽浔不想让他帮忙,显得自己像个连行李都拿不了的废物,便在他话音没落的时候,已经抬起腿想要爬上眼前的箱子,然后一层层爬上去……

只是他忘记了……他只围了一条小毛巾!

这么一抬腿,无疑连最后一抹春、光都被对方尽收眼底……

唐枫狠狠地咽了一下吐沫,两步靠过去――

“我帮你拿――”

话是这么说,他却没有拿箱子的意思,而从后面一把将官羽浔单薄的身子紧紧地禁锢在怀里……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默变

“唐枫,你放手!你干什么――”

官羽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立刻反射性的一边低喝,一边想要逃走,可是他怎么逃得过唐枫的臂力。

“别乱去,我怕一不小心弄伤你――”唐枫的口吻依旧像先前一样温柔,并且手也没有不规矩的**,只是抱着他不肯放手,“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别排斥我,我会难过。”

官羽浔后背一僵,他的语调里,听得出浓浓的失落。

“你想说什么?”

“我喜欢你!我知道这句话你可能听烦了,可是只要对着你,我一辈子都说不厌!”唐枫的耳语带着滚烫的热气,就在耳边,明明声音不大,却好像突然之间将他混乱嘈杂的脑海清空,变成了他仅可以听到的声音,“我知道你恢复记忆了,也应该想起了当初在美国我跟你说的那些话。当初你给过我机会,可我却搞砸了……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大的伤害……”

“别说了,那不是你的错……”

官羽浔慌乱地想要打断他。

是的,他恢复记忆了!这些天,很多是他不敢回想,一连串的阴差阳错造成今天混乱的局面。就算历历在目,又要他如何面对?

“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疏忽,你不会受那么重的伤,不会失忆,也不会讨厌我……你人医院的窗子跳下去的时候,我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被抽干了……从第一见你,我就知道我喜欢你,可是真正跟你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才发现以前根本不了解自己有多么的喜欢你,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觉得这个世上原来真的有‘温暖’‘幸福’这么一回事儿。结果,等你从窗口跳下去的那一瞬间,我发现――你并不只是我的幸福和温暖,还是我的命!如果你死了,我就算活下去……也只剩下一具空壳!”

“别这么说!” 官羽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样的痴情,全无准备地在这个狭窄的空间里,面对这一不厌其烦的告白,他不由自主地转过头想要看看这个男人的脸,“别这么说,我只是个普通人的人,还是个男人……我……唔……”

然而这个角度却被唐枫巧妙地利用,轻而易举地将他怯生生的唇瓣含住。只是浅尝,温热的舌头灵活地在他柔软的唇瓣上来回**,慢慢地勾动他的舌头,半点不粗暴。

“你现在的样子好诱人不许勾引我,听我说完,这些话是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一直想跟你说的,可你不肯给我机会――”唐枫适可而止地结束了这个吻,凝视着官羽浔红扑扑的小脸,意识到自己的下身明显的反应,不由笑了,可笑容的眼底却尽是内疚和小心翼翼,“你一点都不旁通!只是我知道我太自私了,为了让你恢复记忆,那样的折磨你……在美国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军事力量的财富,一想到你把它忘了,连同我一起忘了,我就……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只知道没有你不行!可不可以原谅我……”

“别说了……我原谅你了。别说了……” 官羽浔听着心里难受。

美国的那段日子,虽然他不愿想起,可他否认不了那是他过的最轻松、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米尔的事,他现在跟这个人可能还在大洋彼岸双宿双栖……

“真的?”

“嗯。”

“不生气了?”

“嗯。”

“不讨厌我了?”

“嗯。”

“那我们做吧!”

“嗯……等等!你说什么?”

官羽浔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变脸变得极其迅速,已经麻利地扯下了他身上仅有一条毛巾的家伙!

“你已经答应了!而且你看这要怎么办――”

唐枫一脸委屈,却动作利落地将自己的裤子褪到**以下,身体早已准备就绪,一点都不客气地抵着他。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那是……”那是惯性反应好不好!

“你曾经跟我在一起,天天耳鬓厮磨的那段日子,你敢说你不快乐?你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唐枫一边胸有成竹地望着他,一边用左手将他纤细的腰际牢牢扣住、贴在自己的小腹上。

“你要怎么办是你的事,谁让你随时随地地乱发情!我当然对你……” 官羽浔慌了!

可是……“我当然对你没有喜欢过……”

――这句话突然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在美国的时候,他曾经安然地享受着这个男人的照顾,故意忽略掉那一切表面的幸福都是他用身体作为交换得来的……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所谓的爱,只是这个男人单方面的想法……

可是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原本天经地义的答案,居然说不出口!

那些日子的一点一滴,其实早就也像烙印一样烙在他的记忆力,成为他的一部分……

“呃――啊……别胡闹……把手拿出来……”

因为体内被手指的突然介入,而不安地扭动起身子来,唐枫的呼吸也逐渐变得更加急促。

“羽浔――”背后,唐枫附在耳边的暗哑话语变得滚烫起来,“羽浔,我想要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官羽浔身子一僵――

“哈啊――”

体内的手指已经被这个男人取代,突然之间被充满,让他不禁地叫出声来。

“嘘,叫这么大声,小心那群家伙冲进来看到哦!”唐枫坏心地轻咬着他的耳际。

“呜呜……唔……”

官羽浔被他这么一说,只好拼命的忍着,抿着唇不敢发出声音……可是唐枫慢慢完全进入他体内后,却早已忍不住如日来泛滥的思念,立刻大力抽送起来,让他的身体也因为难以抑制的亢奋而抖个不停。

“还说人对我没感觉――”唐枫一边咬着他的耳朵,一边笑着嘲弄他的反应。

“哈啊……我才……才……不要看……”转过身羞愤地瞪他,可那隐忍的可爱表情却让此时的官羽浔越发的迷人,“你快点弄完,别、别……被人看到……啊……”

“哈?这算是我允许我偷情吗?”唐枫挑着眉毛故意曲解他的话,“好,既然是你的要求……那我就……”

“攻击”猛然变的更加猛烈――

“呜嗯――”

官羽浔猛地一个激灵,体内的液体尽数打在唐枫的手上!

而与此同时,脉动明显的唐枫却突然离开了他的体内,紧接着官羽浔感到后背一阵温热――

唐枫居然刻意拿出来射在了外面!

“你――”官羽浔不可思议地回头看着他。

只见唐枫麻利地从墙上的抽纸架扯了几张纸,小心翼翼地将他的后背清理干净,然后才有条不紊的擦拭自己的手――

“傻瓜,如果你今晚不愿跟我睡的话,应该也不会让我帮你洗澡清理吧?这样至少你自己冲洗会容易一点,昨晚你已经又惊又吓的,很累了,等一下要乖乖的被觉了。”

官羽浔望着那张极力想要隐藏失落,却又极其温柔的脸,突然再想起当初在千里之外,这个男人信誓旦旦地告白,才发现每一个字居然都刻那么清楚……突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可是,手上那枚统当众求婚为你戴上的戒指还闪着金属和钻石特有的光彩……刚才,他脑子一热,软弱地反抗倒不如说是半推半就……

于是,刚才的事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偷情!

这个心狠手辣又残暴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自己……又是为什么把事情搞成了今天的局面……

“羽浔,你拿衣服好慢,找到了么?”

――偏偏这时候,外面传来黑泽弦用磁卡钥匙开门的声音!

……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心照不宣

下午日晒正浓的时候,官羽浔已经浑浑噩噩的又睡了四个小时。

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耳边反复的舔舐,这感觉就像那时候贝雅喜欢早晨赖在床上跟他撒娇一样……只不过这只“狗”明显比贝雅大得多,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恩……哈……不要闹……”

含混无力的嗔怪,下意识的想要把这个庞然大物推开,但手脚完全使不上力道……

“宝贝,你终于醒了?”

――耳边传来的是黑泽弦带着浓浓笑意的声音。

官羽浔没有动,迷糊的点点头,甚至慵懒的没有去摘掉脸上的眼罩,依旧保持着眼前一片漆黑――凌锦云特意拿这个给他,说是白天的光线影响睡眠,遮光帘的效果终究要差一些……

细心体贴,一直都是那个人的作风,至少对他是一贯如此。

昨天的演奏会被赶鸭子上架坐在了弦的伴奏的位置……

之后是漫天的红白玫瑰飘下来,这少年单腿跪地掏出戒指,在众目睽睽下大胆的求婚……

他们摆脱了媒体的纠缠在讨论“新婚夜”的时候,那个可怕的男人出现在房间里,自己差点就被一群人渣糟蹋了……

他的救星永远都是那几个人――他们救了他,把他带到了这里……

然后,他却戴着弦的戒指,阴差阳错的跟唐枫做了……

弦的推门而入,幸好开门的动作比往常慢一些,唐枫在那一瞬间飞身上去取箱子,迅速打开箱子抽出浴衣帮他穿好的那一幕……快的简直不像人类,却又把全部的体贴都倾注在里面……

回到客厅的时候,他们问他要跟谁一起睡……那时候,唐枫已经不见了。他随身的行李在厚厚的长毛地毯上留下一道拖动的痕迹,消失在旁边卧的门外,关着门恐怕已经在收拾东西了……早就知道自己不会愿意在他枕边、被他抱着,所以干脆不留下来等一个失望的答案……

……今天,对那个男人的感觉有点不一样,这种“不一样”让他心里更加的不舒服――

不是不愿意,是不能!

那时候,他摸着无名指上的指环,不顾矜持的牵住弦的手――他是接受了这少年的戒指,彼此交换了承诺的!

最后,他很庆幸弦不是那种喋喋不休、喜欢问个不停的少年,至少没有问他为什么一个清早洗了两遍澡,他已经很知足了。

体贴的拉上遮光帘,并且把室内的光线调到最暗,这让一直担心被忐忑的眼神泄露了心事的自己不由放下心来……当然,他也因此看不清楚黑泽弦的表情。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睡了过去。

“你究竟醒了多久?”

官羽浔无奈地笑着,慢慢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发丝,手指之间那枚指环上被嵌入的两颗南非钻石,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耀眼的光彩。

“羽浔,你选择了我……好开心。”

黑泽弦答非所问,虽然口吻像只撒娇的小猫,可是却听得出倾注了全部的认真。

他当然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睡着,抱着这么个香甜可口的大美人,看着他在臂弯里睡得酣甜娇美,强忍了四个小时没有饿狼扑羊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怎么可能睡得着觉?

官羽浔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同房这件事,不由得脸色微红:“那是当然的吧,谁让你在大庭广众下乱求婚。”

“呐,羽浔――”

“恩?”

“我们做吧?把昨天的新婚夜补回来好不好?”黑泽弦突然托着下巴,早有预谋。

“哈?那个……”官羽浔自然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建议吓了一跳。

这群人难道没有一个正常点的么?怎么每天除了睡觉就满脑子都想这件事?!

可是说话之间,他猛觉入口一阵冰凉湿润的感觉……黑泽弦居然已经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润滑油给他涂抹上!

“你……唉,那今天只做一,做完之后不许再乱来!”

怎么看,他都有一种大绵羊跟大灰狼讨价还价的感觉……

“恩……我会心疼你的……”

双腿就这么被分开,高高的举起、压在肩膀上……这个动作他曾经觉得无比的屈辱,可是现在,黑泽弦残留在耳边的温热气息让他觉得,也许这也是一种温柔。

温润的唇流连在他的唇畔,一点的细细品尝着他的甜美滋味……

“啊――”

蜜穴却在这时候猛然间被贯穿!

这感觉就像是――

“别、不要……放开我……求求你……放了我……”

黑泽弦被他突如其来的强烈排斥的反应吓了一跳,立刻退了出来――

“羽浔,你怎么了?是不是弄伤你了?”

只见官羽浔手忙脚乱的挣扎起身,一把扯下眼罩,一双美眸已经布满了泪痕。

“羽浔,到底是怎么回事?”

官羽浔激烈的反应让他一阵没来由的心惊。

把身子蜷在一起,抖得不成样子,任由黑泽弦紧紧的把他抱在怀里,却怎么也止不住不停涌出的泪水和不住的颤抖。

“对不起……我没事。只是想起了不愉快的事……没事了,对不去……”只能不停的道歉,哽咽的声音几乎快要禁脔,哪里也看不出他是没事的样子。

“羽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别让我担心你,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好心疼。”

黑泽弦不停地摇着神智涣散的他,那双美眸里突然充满的空洞和绝望,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又心疼又害怕。

“弦,如果我说我被强~暴过不止一,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稍微平复一些后,官羽浔突然打开了话夹子,并且开始艰难的挪动着身体,想要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别乱动,以前的事过去了,别胡思乱想!你现在是我的人,有我在你身边――”

意识到他想要挣脱的理由,黑泽弦便抱住死死的不肯放手。

“弦,你知道么?”官羽浔似乎又想到那个画面,身子又不由自主的瑟瑟不已,“最恐怖的一,我被下了药,还绑住手脚、戴上眼罩……眼前只有漆黑一片,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甚至不知道他下一个动作是什么!我一下都动不了,任由他把我摆出各种各样羞耻的姿势、玩~弄了一整夜……刚才,来不及摘掉眼罩就被你进入的时候,当时那种恐怖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那么真实,那么可怕……”

黑泽弦愣住了。

那个夜晚……

那个他和漠帝用东南亚冰毒代理权交换来的美妙夜晚……居然在这个男人的心底划下了这么的伤痕!

“弦,你在嫌弃我么?”官羽浔看他半晌不言语,脸色发白,不由垂下了头,慢慢地举起手上的戒指,“我不怪你,正常人都会觉得我这种人脏。可我觉得即使是这样,也应该说出来……因为欺骗是不会得到幸福的。谢谢你这些天对我这么好,我已经知足了――”

话音未落,他开始动手去摘无名指上的指环。

……这个过程,居然比他想象中更难过……

“住手!”黑泽弦突然一声低吼,一把将他指环退到一半的手牢牢地攥在掌心,“带上我的戒指就是我的人,你以为这也是我说摘就可以摘的么?你这个傻瓜!笨蛋!”

官羽浔被他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黑泽弦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跟他凶过……可是眼前的黑泽弦和平时不太一样……

“别乱动,让我安静的抱你一会儿。”意识到自己的态度,黑泽弦立刻软化下来,将官羽浔那柔软娇滑的身子紧紧的禁锢在怀里,“昨天,那么危险的时候,你居然为了保护这个戒指差点连你弹钢琴的手指都不要了!今天,好端端的又诬赖我嫌弃你,居然要把戒指摘下来?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啊?”

“可是我……”

“你是最干净的!答应我――我的戒指,不许摘下来!我答应你――那种不愉快的记忆,再也不会有了……”

官羽浔没有注意到,将下颚搭在他肩上的少年,也早已是满目泪痕――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抱歉的话说一万遍也没有用,可是我说一万遍都说不够!

就算你说“欺骗不能换来幸福”,我也会拼上全部把幸福补偿给你……

……

卧――

蓝漠坐在桌前,一边抽烟一边摆弄着手里的几张相片,认真思考的样子旁若无人。而蓝炎则坐在床头摆弄着吉他,以分散心中的难过。

官羽浔摸着求婚戒指,毫不犹豫的邀请了黑泽弦之后,蓝家兄弟会住在一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漠――”

蓝炎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说――”蓝漠总算抬起头。

“为什么不阻止那个男人?”

早晨羽浔和那个唐枫在行李间做什么,明明他们包括那个黑泽弦都很清楚,可是每个人都佯作不知,蓝漠甚至暗中扯住准备去救羽浔的他!

“没有呼救,还尽可能的不发出响动……你觉得那是因为唐枫怕我们么?”

蓝漠意味长的看了这个一根筋的弟弟一眼,今天从一进门就落在下风,他何尝不是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可是……那时候,羽浔显然是自愿的!

隔壁突然传了几声“哐啷”作响的动静――那是唐枫和凌锦云的房间。

蓝漠猛地站起身!

“你干什么去?”蓝炎心里正不是滋味,却见他突然提了把微冲就往外跑。

“泻火!”

――蓝漠咬牙切齿的丢下两个字,头也不会的甩门而去。

紧接着外面传来隔壁的房间门被踹开的声音,继而因为第三方的参与,打斗声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蓝炎皱着眉头,不由哭叹――这群土匪聚在一起,他们打算拆房子么?

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地上那几张因为蓝漠猛地起身而掉落的照片上,却彻底地愣住了――

……

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霸道与温柔

有钱能使鬼推磨――

被迫跟着几个家伙“群居”一星期后,官羽浔开始刻的体会到这个道理的正确性!

……继某三人“不知道为什么”不但在房间里大打出手、还动了枪,把房间轰出几个大窟窿之后,官羽浔本以为他们会被列入不受欢迎的客人名单,然后被赶出酒店……谁知不但没事,酒店方还立刻给调换了新的套房!

紧接着这群人居然让酒店给总统套房里硬是加了一间厨房?!理由仅是因为官羽浔喜欢下厨!

……几个世纪的建筑,任由工匠在上面拆拆装装,官羽浔看了都心疼得要命。

眼下,几个人居然坐在餐厅拿着图纸研究把两间套房打通、合并成一间的问题!

“你们究竟对人家酒店的人做了什么?”官羽浔这会儿已经气得咬牙切齿,终于忍无可忍!

他才不信维也纳第一的五星级酒店会因为多付点房钱,就任由他们胡作非为到这种地步!八成又是谁威胁了人家!

谁知蓝漠双手一摊,一脸理所应当――

“我答应入股这里,注资成为第二大股东!反正这里有你的母校,看上去你蛮喜欢维也纳的;凌锦云和唐枫答应帮他们检测这里的保全系统,如果把系统提升到他们两人都无法通过的话,那就是万无一失的铜墙铁壁了;炎答应做他们亚洲地区的广告代言人,以他在亚洲的偶像人气,没有人比他更合适;还有黑泽弦答应过两天破例在酒店举行一场小型个人音乐会……你不喜欢我们乱来,所以我们就走正当渠道喽!”

官羽浔只觉得满脑袋黑线就要掉下来……这群疯子!

“对了羽浔,今天想吃什么?我下厨好不好?”

唐枫突然抬起头,天外飞来一笔。一脸温柔的笑容,手上的图纸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换成了菜谱?!

“……”官羽浔错愕地望着他,不知道这家伙又哪根神经搭错了。

毕竟在美国曾经一起度过了一个多月,朝夕相之下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个男人的生活常识等于白~痴!

蓝漠远远的瞥了一眼,发现这家伙的菜谱下面还压着一张纸,上面有些凌乱的字迹――“温柔,浪漫,体贴,才能……”

不由有种想要喷小的冲动……堂堂天下第一杀手,居然在研究如何打动美人心么?

也好!

“羽浔,我来维也纳之前,在学习做蛋糕,大家都说做的不错,晚餐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我错给你――”

蓝漠干脆也挑挑眉,大有一较高下的意思。

“……你们俩?”官羽浔不由自主的环视了一下刚装好的厨房,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

他当然对这两个人的手艺绝对没有任何期待……只是不停的要酒店修补房间的话,总是不大好意思……

“羽浔,我找到点很有趣的东西,要不要来我房间看看?”

――凌锦云相当有自知之明没打算跟着两个吹牛不打草稿的笨蛋瞎搅合,而是及时抽身离开了座椅。

今天蓝炎和黑泽弦因为演奏会和广告代言的事被酒店的高层邀请去商谈,这是个绝好的机会!

“这……”

官羽浔还是很担心的望着那两个挽起袖子准备“大显身手”的男人。

“放心,我房间里也准备了附近所有可以提供外卖的高档餐厅的订餐电话和菜谱,你可以提前做准备看看晚上要吃什么――”

这“提前做准备”显然指的是看完这两个男人失败得残局后……这话立刻招致唐枫和蓝漠一通白眼。

而官羽浔思前想后,在警告他们不许再“打架”之后,还是决定跟着凌锦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云,你究竟要给我看什么?”

――进入凌锦云的房间半小时后,官羽浔终于忍不住了!

一进门就丢给他一叠菜谱,厚度远远的超过了牛津字典!上面的菜每一样都贵的吓人,而且他分明就不是讲究的人……而凌锦云就这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是贴在他身边的床上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他坐了半小时,凌锦云就看了半小时,看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羽浔……之前骗了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跟你道歉――对不起。”

凌锦云突然直勾勾的盯着他。

“哈?你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官羽浔被他弄得措手不及,“我已经不生气了,没什么事……那我先出去了……”

在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之前,直觉告诉他最好是脚底抹油赶紧溜!

“羽浔,不许逃避我――”

凌锦云一把将已经站起来的他拉回到床上,官羽浔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在柔软的床垫上倾斜下去,回过神来,只见这个男人已经撑起双臂在他肩膀两侧,将他完完全全的“关”在身下半米见方的“牢笼”里!

官羽浔心头猛的一惊……这感觉就像是他们第一的那个晚上!

……云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然后一把拉住准备抽身的他压在地上……

可是,现在的凌锦云分明是清醒的!

“云,别乱来,你不是一个会乱来的人……”

他的唇越靠越近,官羽浔想躲却躲不开……然而这个预期中霸道热烈的吻并不存在,凌锦云的唇轻轻的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是对的,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会冲动的人!所以才会一的失去你……我以为可以利用你的失忆卑鄙一,可结果证明这种投机取巧的事果然不会有好结果……”

“那是因为――”官羽浔对着那张充满悲哀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这样的心情好像会传染一样,让他也跟着低落起来。

那是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在对的时间遇上过。

官羽浔在心里偷偷的补充,不由的鼻子发酸。

他知道这个男人的好,可是他们第一相遇时,他的心里有了炎;等到他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之后再相见,他失忆了;而这一,他的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弦的戒指……

“羽浔,给我一机会……我只想要一在你清醒的时候,让我光明正大的对你好的机会!我不比任何人差,我会比他们待你更好,让你更幸福……”

凌锦云穿着一件法式的丝绒衬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前排所有的扣子,小麦色的胸膛就在他上方不足一尺的距离,紧致的胸肌明显的起伏不定,甚至连心跳和体温都隔着中间的空气顺利的传达过来。然而,他觉得这远远不够――

“羽浔,你摸――”

一把抓住官羽浔微凉的手,贴在自己火热的胸膛上,那亢奋有力的心跳让官羽浔的手不由定格住了……面对这个男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是漠和枫,不会欺负他、不会霸王硬上弓;他也不是弦和炎,不会甜言蜜语、不会浪漫的把他哄得晕晕乎乎……可这个男人,比谁都体贴,比谁都周到,比谁都更顾忌他的感受,可他唯一接受他的时候居然只有因为失忆!

“云……”

无数个抱歉呵动容汇聚在一起,会变成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现在依旧没有接受这个男人的资格。

“羽浔,这里装的都是你,全部都是你!我只想问你,我骗了你,假装是你的恋人……那段时间,你真的没感觉吗?”

――有力的手,纤细柔弱的手,覆在一起,紧紧的压在胸口上。

凌锦云平日那双永远温柔的眼眸,此刻却变得邃无比……官羽浔觉得那是一个黑洞,正在将他地吸进去……

“我……不是没感觉……我们不能……”

不是没感觉……作为凌锦云的恋人存在、每天有他陪伴在身边的时光……那种平淡而甜蜜的日子……也许,那也叫做“幸福”!

“好,我知道了。”凌锦云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他觉得既炫目又充满了危险……

“唔……呜呜……云……唔……”

双唇突如其来的被封住,还没等官羽浔反应过来,本能想推他的双手已经被高高的举过头顶――

“如果你讨厌我,排斥我,真的那么想让我从你身边消失的话……现在就叫我滚,否则我已经停不下来了……”

唇瓣是这个男人发自内心的热语――让他滚,他就会停下来!再也舍不得强迫他,却忍不住内心拼命地想要抱他……

挣扎在矛盾的痛苦里,一直以为都拼命的忍耐,即使是骗他的时候,也是独自承受着内忧外患,每天拼命的对他温柔和微笑……

官羽浔单薄的唇一张一合,却始终说不出话来……要用这么残酷的方式去拒绝这个人,从此永不相见――

他突然发现逃了这么一大圈之后,原来他居然做不到!

……

酒店的洗碗间,一群女工在休息时间像往常一样唧唧喳喳的八卦着。

这种一流的酒店,常常有所谓的大人物出现,八卦的材料自然是从来都不缺少!

而最近,被流传最频的题材,莫过于顶层那六个英俊多金又神秘的东方男子!

“你听说了么,其中有那个神秘的小提琴大师青弦耶!”

“咦?前不久他不是才跟一个男人求婚吗?对方是不是也在那几个人里面啊?”

“应该是,不过都好帅呀!”

“好浪漫的求婚啊,虽然是男人,还是嫉妒得要死了!要是有一天有人那么跟我求婚,我马上就答应他!”

“你别做梦了!不过上报纸都有登很大的照片,下他们叫客房服务的时候,一定要趁机看个仔细……对了,梅琳,你不是青弦的超级粉丝嘛?想不想去看?”

被叫做梅琳的是典型的本地少女,即使此时系着围裙、包着酒店统一的头巾,依旧掩不住鹤立鸡群的美感。

作为音乐学院的工读生,长得又像洋娃娃一样的可爱,也难怪厨房的大婶们都对她格外的关照。

“不了,我只是喜欢听他的音乐而已。”梅琳淡淡一笑,算是回答。

女人间的八卦还在继续,只是少女转过身,脸上惨淡的笑容却迅速被恨意所取代!

一双灵巧的手娴熟的摆弄出一个精致漂亮的果篮,果篮的下面还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情难独钟

“云……你……”

望着自己一件件被有条不紊的褪去,整整齐齐摆在一边的衣物,这个男人到了这个时候都在小心翼翼的呵护他……可是……

“我说过,拒绝我只有一种方式,再给你一拒绝我的机会――”

望着梦寐以求的爱人,凌锦云用最后的理智束缚着自己,却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官羽浔微凉的体温通过柔软细腻的皮肤之间传达给他,这种等待每一秒都变成了一种煎熬。

让这个人滚……对于唯一的方法,官羽浔紧紧咬着嘴唇……四目相知,终于无言的偏过头去――他做不到!

而凌锦云终于像是等待判决的囚徒得到了欢欣鼓舞的判决一样,猛地弯下身子――

“啊……云……你……干什么……”

娇媚的双唇不由得一张一合,难以抑制的呻吟就这样泄出……凌锦云居然在这种时候……

用温热的口腔包裹住他最重要的部位……

“云,我不行……云……我――”

很快,一股热浪喷涌而出,而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则把它们尽数吞了进去!

“云,你怎么……”

官羽浔涨红了脸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他吃下……他曾以为在这方面,云石最保守的……

“很甜,跟你的人一样……”凌锦云意犹未尽的舔着嘴角,淡淡的甜味还有点发麻。

凌锦云笑着从枕边把刚才从厨房“偷”来的酸奶拿出来。

官羽浔一愣,不由叹了口气……这东西让他想起那个悲惨的晚上……这个人还真是喜欢用这个啊……

“唔……凉……”

酸奶从脖颈以下开始慢慢的由上方倾泻下来,蒙上一层薄汗的身体,不由一阵轻颤……乳白色的液体一直浇到隐秘的私,凌锦云含笑凝视着身下瑟瑟不已的宝贝,将他所有的羞涩和隐忍尽收眼底。

“很好吃的样子……”

――充满狼性的色情眼神出现在凌锦云的眼眸里,让官羽浔颇为不适应。可他眼下显然没有余力去计较这个……

“云……”

他只能不安的低声喊着对方的名字。

“哈啊……恩……恩恩……”

凌锦云从上到下一点点的舔舐这眼前的美味,周围的酸奶都被他带入口中还不罢休,直到官羽浔在他的刺激下呻吟连连,才喘着粗气坏笑地望着他。

“云……停下来吧……”官羽浔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不安的回应他的视线。

那目光里有情欲,也有愧疚。

难掩于自己被忠实撩拨起的欲望,难掩于自己对这个男人终究难以割舍……却也愧疚于手上的那枚戒指,愧疚于自己曾信誓旦旦的给予少年的承诺……

当年七绪曾经说过――纠结缠绵于两个男人的爱情和身体,他是无法承受的!但是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五个这样的男子,彼此纠缠不清……自己却变了,变得更加不堪,甚至麻木的沉醉于这荒诞之中……

“来不急了们已经停不下来了――”

――凌锦云的吻已经蔓延到小腹,让他全身一阵酥酥麻麻,连精神也票忽然起来。轻易地看透了他的想法,却不给他任何后悔的机会!

这个男人直起身子,这才放开他被禁锢的双手,可是这时候的官羽浔经过刚才的那番撩拨早就没有推开他的力气――

借着酸奶粘稠的润滑,凌锦云小心翼翼的挺身――

“你怎么永远都这么紧……会痛么?放松点……我怕弄伤你……”

极力克制着疯长的分身,伴着急促的呼吸汗水顺着额头滚落下来,滴在官羽浔被舔去奶油的小腹上,凌锦云的严重,情欲里混杂着疼惜,痴痴的望着因为结合而扭动着的官羽浔――

“真美,永远都那么美,无论是人,还是心,还有这身体……”

官羽浔呆呆的望着满口甜言蜜语的凌锦云,如同不认识这个男人一般,原来跑去忍耐后,这个男人竟也是这样的……

而他带着水汽的迷茫眼神,终于把凌锦云的忍耐挑战到了极限――

……

一个半小时后――

草草的在浴室理完体内的东西,简单的冲了个淋浴……官羽浔有气无力的披上浴衣趴在床上,而一边的凌锦云则带着浓浓的歉意,小心翼翼的帮他揉着酸困的腰际。

“对不起,没忍住做得太凶狠了……谁让你看上去永远那么诱人,而且我很久都没有抱你了……”明明是歉意,却说得那么振振有词。

官羽浔没有说话,只是低声长叹,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自然压在颌前的手指上……离这些人越来越近,却离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越来越远……

看来他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跟弦谈谈……

连最起码的清白都保护不了,这么不干净的做他的爱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他累了。

凌锦云默默地看着他的叹息,目光默默地顺着他的视线漂移,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温暖的手,短暂的俩开了他的身体……然而取回的那件东西,却让官羽浔的心猛的漏跳了半拍――

暗红色的丝绒盒子藏在手心里……这东西他在哪里见过?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向他求婚的时候,装戒指的盒子是类似的款式!

而眼前的东西不出所料――又是一对闪闪发光的指环!

“羽浔,把你手上的那只换下来……好不好?”

凌锦云注视着他的视线,炙热的能点起火来!

官羽浔只觉脑海中“嗡”的炸开了……怎么可能?这种事……

“云……我……”

迎上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官羽浔艰难的滚动着喉咙……可他必须告诉这个男人最理智的答案――

然而――

“云……我……”

“轰”的一声巨响,偏偏这时候从门外传来!这种惊天动地的动静官羽浔还从没遇上过,只觉得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简直好像一门之隔的地方被人投下一颗炸弹一样!

看官羽浔慌忙地站起身,心知他是担心外面那两个人,凌锦云只好挡在他前面开路,以防止有什么意外!可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的――那两个混蛋,偏偏是他马上要听到答复的时候!

……事实证明,确实是爆炸――

只不过不是炸弹,而是电磁炉跟微波炉以及电烤箱!

焦黑一片、惨不忍睹的厨房以及彻底变形报废的门槛足见刚才的爆炸有多么严重!而两名“肇事者”则仗着自己身手好躲得快,除了衣服有少许焦黑破烂之外并无大碍,正站在“案发现场”若无其事的摆出一副无辜状……

怎么不炸死你们两个混蛋!

――凌锦云在心里腹诽。

“你们俩下楼找物业来理善后!”蓝漠一脸的理直气壮。

“凭什么是我们俩?”唐枫明显对这个主要肇事者推卸责任表示不满。

“因为我的衣服受损比较严重,我要洗澡更衣!”

“自己身手差、跑得慢还有脸大言不惭?”

“站着说话不腰疼!爆炸的时候是我离危险比较近才对吧?”

“为什么你会比他近?”凌锦云唯恐天下不乱的参与“讨论”。

“那是因为……”蓝漠突然发现有两双眼睛贼贼的看着他,等着他在羽浔面前出丑,突然支吾不语。

“那是因为某个笨蛋把金属罐头直接丢进微波炉加热吧!”

“切!你还不是……”

三个男人转眼间掐成一团,只看的官羽浔目瞪口呆――

每一个对普通人而言都好像是神话一般存在的男人,强悍,智慧,霸道,拥有一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前这三个……根本就是……

“你们三个白痴都给我住嘴!”

――突如其来的一声呵斥,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三双目光像是发现外星生物一样盯着暴走的大绵羊。

“云去找物业联系维修,唐枫去联络经理道歉、商量赔付,漠去洗澡换衣服!”

官羽浔扶着额头,看着三个人愣了半天,最后乖乖的各司其职、消失在眼前,这才望着焦黑的天板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个噩梦,越来越糟糕……为什么他必须跟这些人生活在一起?

可明知道感叹无用,他还是迅速收拾了一下情绪,整理完衣衫,他得先去跟周围受到打扰的客人道歉!

谁知才一开门,门外正做敲门状的女服务生便刚好撞进来!

“你……”官羽浔一愣,来的未免太快了吧。

然而对方只是挂着商业式的笑容甜甜一笑:“诸位哪位是官羽浔先生?”

“恩,我就是。”

这回,错愕的神情转移到了年轻的女服务生脸上,只不过那瞬间错愕稍纵即逝。

“这是刚才青弦先生打电话跟服务台订的果篮,请您签收――”

官羽浔微微蹙眉……弦不是在开会讨论重要的事么?怎么总操这种闲心……可是当着外人的面,官羽浔还是保持着一贯温婉的笑容。

接过女子递过来的笔和单子,在签名的位置利落的签上他漂亮的名字。

“这指环真好看,是青弦先生送的么?”

女子盯着他拿笔的手指,突然冒出来一句。

作为客房服务人员,这种问法无疑是相当失利的,只是官羽浔天性温驯,并不计较。却也只能无奈的笑笑,算是默认。

接受了一个比自己小十一岁的同性的求婚戒指……尽管外面的报纸把他们的浪漫渲染的铺天盖地,他依旧不觉得这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料,见他不愿回答,签完单子的女服务生不但没有识趣而退,反而一双凌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他柔和的脸,自顾打开了话夹子――

“我是音乐学院的工读生,我们家没有钱,穷人家的孩子学艺术是件很辛苦的事,我是为了可以成为一名像青弦那样的小提琴家才不停得努力!我崇拜他,我爱着他的音乐,爱着能奏出那种音乐的人,学校说我的成绩明年毕业说不定可以拿到学年第一,可以开毕业个人演奏会,有机会成为新人小提琴家……一步一步距离那个人越来越近……好开心……”

官羽浔望着那张对未来充满憧憬的笑颜,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心头有些东西在涌动,那种感觉绝对不是甜的!

然而,这张单纯的笑脸却在下一秒充满了怨恨地瞪着他――

“可是他却选择了一个男人!我的偶像被一个不要脸的男人勾引了!是你!你这个贱人勾引了他!破坏了他!”

字字怨毒,官羽浔只觉大脑猛的一片空白……然后,眼前的画面像是电视机里的慢镜头――

她从果篮下面抽出一把锋利的刀!

“羽浔!小心!”

背后突然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

闪着寒光的凶器朝他扑面而来……

动不了……

猛地被一个很重的东西撞开……

“砰!”的一声,像是解除了魔咒的咒语,让他猛然清醒过来――

女服务生被一把甩了出去,后脑重重地磕在墙上,顿时昏死过去!

蓝漠沐浴了一半、尚从头发上滴下来的水珠和额间的冷汗混合在一起,一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

“你想吓死我是不是!你没事吧?”

字里行间,全是急切的关心。

官羽浔还未从刚才的恐惧中回过神来,只是呆滞地望着这个突然冲出来救了他的男人,木讷的摇摇头。

“没事就好,已经过去了……没有人在伤害你,别怕……”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抚摸着他柔软的发,迅速放软了语调生怕让他再受到惊吓。

然而,当官羽浔终于慢慢的回神,本能的想要环住这个人的腰的时候,微微颤抖的双手却立刻像定格一般,停在两人之间――

这湿热的……粘稠的触觉……

两人之间逐渐泛起的腥气直冲大脑!

他像是不敢相信一般,慢慢地低下头――

足有一尺长的水果刀……竟然有一半都插进这个男人结实的小腹!

血!红的血!

正从蓝漠的小腹源源不断的流出,早就染红了那条仅围着的白色浴巾,顺着脚腕流淌在两人的脚下――

……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情困

数小时后。

维也纳总医院的豪华病房――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平稳走着,可是官羽浔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过――

蓝漠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半个小时了,依旧没有醒。

望着病床上那张熟悉的睡颜,像一头熟睡的雄狮,依旧英气逼人。然而,眉头之间微微的皱起,却显示着这个人正纠缠在什么不愉快的梦魇之中一般……

官羽浔本能的站起来,将身上倾上去,伸出手轻轻地抚在他的眉间,想把他的不愉快全部抹平,却突然发现这张英俊的脸上多了几滴刚才没有的水珠……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漠,你醒醒……不许再吓唬我……”

“漠,你快点醒过来,你怎么 那么傻?我明明都不能再给任何的回应……干嘛要跑那么快来替我挡那把刀?”

“漠,我好害怕……你要是死了,我怎么 办?”

“漠,我好担心你!我不是故意忘记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的……我是不敢想起……”

他们……要来救他……

……

那两个喽喽身上一共四把枪,两支匕首,显然不够分,不过从监牢里出来一路的把守对他们而言几乎不用任何武器就可以一下一个!

……一路下来,这一行人所到之已是尸横遍野。

然而,林礼口中的三岔路口就在眼前,众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里……接下来的路,没办法像之前那么轻松了!

“羽瑶,又见面了――”

当这个声音大大方方的飘入耳中时,连星涩也跟着猛地打了个激灵――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六章 乌龙情侣档

“冤家路窄!”

瞪着眼前的“拦路狗”,官羽瑶嘟囔了一句,用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星涩。

“羽瑶,你可别死!”

――官羽伶从后面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短短一句,包含了姐妹之间无限的情感。

星涩拍拍胸脯,一脸轻松:“放心,绝对活着等你们回来!快去吧。”

他是演艺圈出身不假,不止会演刚才的床戏,更会演惜别戏!

――第一关,无论对手是谁,都会留下最弱的两人,因为他们一旦失败,对方想要救援里面的同党,也得一层层往里冲……为了抢时间,这一关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把这对正在闹别扭的情侣留下!

“道什么别?有人说你们可以过去么?”

――杰森将近两米的魁梧身体挡在路中间,虎虎生威。

“别这样,杰森,后面那几位好久没机会活动筋骨了……放他们过去也无妨,省的被怨恨,到时候又说我们独吞了老鼠!”

米卡罗一脸阴险的笑着,显然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杰森只好无奈的耸耸肩,冷笑着将身子侧了侧,将目光落在眼前在他看来不堪一击的对手身上。

官羽伶一个眼神,几人迅速从他身边划过。

“亲爱的,别忘了你答应的事。”星涩轻轻地撞了一下身边的美人。

――如果这一战赢了,他还活着,就脱离组织,嫁给他!

为了这个承诺,他豁出去了!

“恩,相反,如果你死了,我立刻就跟别人结婚,而且一辈子不给你扫墓!”

官羽瑶的视线没敢离开对手,却悻悻的回应他。

这个男人,明明事不关己可以逃走……只不过上过几床,却为了她赶鸭子上架,明知道不敌还跑来这里拼命!

……如果这个坎真的能过去……

官羽瑶的嘴角突然不自觉的勾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师傅,你不是说……期待我更好的表演吗?”话音没落,官羽瑶自己“咔啦”一声亮出腰间刚才抢来的枪,直接丢在地上,“好好检验一下你徒弟这些年的进步怎么样?”

这个举动大大的出乎了星涩的预料,只是跟着着急……有枪都打不过,现在还主动把枪丢了……

倒是米卡罗半点不意外,只是挑挑眉毛,跟身边的拍档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不以为意地解下各自的配枪――

“羽瑶,我记得教过你――杀手的生存之本,就是为了赢,不惜一切代价!你现在一抢换两枪,为了保护这个废物男人,连自己最后能保命的一线希望都丢了……看来我教的还真是失败。”

这话,让星涩猛的一震……原来,是为了不让他被枪击中才……

“羽……”他想要伸手把枪捡回给她,可惜有人不给他这个机会――

杰森巨大的身躯猛然挡在身前,已经投下了巨大的阴影!

“不过我如你所愿,也不介意再教你一――”

米卡罗说话间伸出手,轻浮的想要像宴会上一样抚摸她的侧脸,显然他觉得对付他们有没有枪,与结果没有任何差别,才会明知道昔日爱徒在耍小聪明,还是照做了。

然而,官羽瑶却在他手指拉近的一刹那敏捷的闪开――这跟宴会上不一样!

果然,说时迟那时快,米卡罗的手猛然改变了速度,惊人的冲击力划过她娇美的脸,并没能完全避过,在耳垂下方留下一道不算的血痕。

而米卡罗的拳头则砸在背后走廊的柱子上,原先戴在手上的白手套在钢筋水泥的墙上砸出一寸多的裂痕后也破掉一个不小的口子――从手套里露出来的,居然不是皮肤,而是暗灰的金属色!

官羽瑶满面骇然,因为这是她第一见这个男人摘掉手套……米卡罗满不在乎的丢掉手套,露出的居然是一只金属的手!

“星涩,跑!二十分钟里别让那个大家伙打中你,我就嫁给我!”

星涩听到这话愣了一瞬间,只觉耳边呼呼作响,本能的向后一闪,明明没有击中,可杰森简单的挥了一拳,单是拳风,已经让他一边耳孔和鼻子里顿时冒出血来,只觉大脑嗡嗡作响!

顾不上多想,拔腿就跑――不是逃跑,是因为他相信官羽瑶的判断!她一定是想到了二十分钟内只要不被打中,就有机会反败为胜的主意!

于是凭借着比对手灵敏的身体,居然在窄小的空间里跟杰森玩起了捉迷藏!

“哼,看来你发现了?虽然你一直身手不及羽伶,不过心机倒是我更看好你!怎么样?现在回头,我会帮你向BOSS求情的,当然前提是以后要在床上好好的伺候我……上一我记得我们没有做完……”

嘴上说着猥琐的话,米卡罗的攻击却没有停下来,转眼间官羽瑶已经避过几十轮拳脚的攻击,虽然勉强避过,却是大汗淋漓,速度逐渐慢下来,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是,她发现了!她之所以故意从一开始站位就靠近米卡罗,还故意用言语刺激对方,就是为了让自己成为这个男人的对手!米卡罗以敏捷见长,星涩跟他斗根本跑不掉!而杰森是打泰拳出身,出拳重、攻击性强,但身材笨重……只要星涩能以身材优势拖住那家伙,不要被打中,万一自己有解决米卡罗的机会,和二人之力再对付杰森……他们才有一丝生机!

但是……既然米卡罗除了敏捷之外,下手竟也如此之重,甚至不甚废掉自己本来的手臂装上铁拳……那么,想必杰森的敏捷度也远在她的预料之外!

……教她们的时候,这两个男人根本没有给他们看过自己真实的实力!

她让星涩跑,不是有办法,而是骇然之余,本能的想保住那个男人的命!

可惜,星涩会错了意……不但没有逃走,反倒带着杰森在他们周围兜圈子,官羽瑶的冷汗顿时汩汩而出……她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说什么?你对羽瑶做过什么?”

米卡罗的话,让星涩心惊,动作迟缓的瞬间,只觉小腹猛的剧痛……已经被杰森狠狠的一拳砸上来!

这一拳直接将他并不强壮的身体打飞出去,猛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只是一拳,全身的剧痛就让根本爬不起来……恐怕承受那一拳的部位,内脏爆裂是必然的……星涩倒在地上,看着官羽瑶苦笑,以前他打架也没有输过,只是在这种怪物一样的对手面前……居然变得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到头来还要自己心爱的女人保护……

“星……”看到他倒地,官羽瑶不由乱了阵脚。

只听“撕拉”一声,勉强避开了要害,却依旧被米卡罗那只金属的手刀击中了左肩,顿时血流如注,并且失去平衡之下,向后踉跄了几步,刚想要起身,脖子却猛然受到攻击,被米卡罗死死的卡在墙上!

“我们做过什么?你的宝贝爱人没告诉你么?”米卡罗嘲笑的看着两人的狼狈,用另一只手下流的抚摸着官羽瑶因为刚才剧烈的打斗而布满红晕的俏脸,“她还是我徒弟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曾爬上她的床,那年她只有十五岁!可惜那天晚上算我倒霉,这小丫头生理期,我忌讳这个,才没做到最后,之后没多久她就被派任务离开了训练营,害得我没机会做完!不过……那天你的小宝贝可是哭着求我放过她,哭得很美,最后还用她甜甜的小嘴帮我解决了……”

官羽瑶被卡着脖子按在墙上,没有反击余地的身体看上去是那么娇弱,当年噩梦一般的回忆让她不停的颤抖,这个连羽伶都不知道的秘密被当着星涩的面都出来,她不由自主的流下了耻辱有眼泪。

“切!二十分钟?加上说话的时间都没凑够十分钟!”杰森不屑地抬起脚,踩在星涩的头上。

显然,对于让他对付星涩这种水准的对手,从一开始杰森就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别……”官羽瑶的脸上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惊慌,“我错了,我以后不敢了,求你们放过他,以后我做牛做马跟着BOSS,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知道,杰森这一脚下去……星涩的头骨就碎了!

“羽瑶别……我不许……”星涩几乎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嘶吼,头部传来的剧痛证明杰森已经在把脚上的力道加大。

“好啊,那就现在做吧,你应该不介意你那个废物男人看着吧?做完以后我会给你们求情的,你知道等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没什么耐心!”

米卡罗一脸淫靡的放开她,反正她一只手臂已经没有了战斗力,全身伤痕累累,星涩的头又被杰森踩在脚下,谅她也耍不出什么样来。

官羽瑶低着头,不理会星涩的苦苦哀求,开始脱去裤子,露出漂亮修长的美腿,紧接着脱去上衣,最后遮体的只剩下面料少得可怜的性感内衣,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我的手抬不起来……可以帮我解扣子么?”

官羽瑶再试了几,受伤的手都够不到内衣钩子,只好万般屈辱的看着米卡罗。

眼前香艳的胴体比数年前更加成熟诱人得多,只看得这个男人早就按耐不住饥渴,官羽瑶此时只能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羊,流着泪背过身去,把内衣勾摆在着头豺狼的眼前。

白皙的美背只看得男人两眼发直!

色 情的手立刻覆了上来!

内衣小小的钩子被轻易地揭开,官羽瑶高耸入云的双乳顿时掉进了男人们的视线,连踩着星涩的头的杰森都不由吞了两口口水。

紧接着,连T字裤也被米卡罗心急的从背后一剥到底……她美妙的身子顿时毫无保留的暴露出来。

星涩痛苦的闭上双眼,这一刻他几乎听到自己的心碎成片片的声音。

然而,他听到的,不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压在禽兽身下的痛苦呻吟,而是――

“砰!砰!”两声……头上那只脚的力量被抽离了!

“羽瑶――”

错愕的张开眼,只见官羽瑶一丝不挂,手持一把小巧的女用手枪,而倒地的两人个个眉心各开了一个洞,脑浆和血水混在一起,汩汩而出。

像女神一样的姿态,没有半丝亵渎的感觉,而这个“女神”一脸冷酷,训练有素的将剩下的子弹“砰砰砰砰”又连开数枪,枪枪命中两具尸体的心脏,不知是为了确保敌人死亡,还是为了泄恨!

做完这一切之后,才丢掉手枪,缓缓朝他靠过来。

“你有手枪,为什么不早用?”

一想到她刚才差点被那个混蛋……星涩就不由得难受。

“傻瓜,你自己看――”靠到他身边的官羽瑶,重重的跌坐在地,刚才的绝地反击已经抽光了她最后的力气,而她伸手僚开杰森的外套,却让星涩倒吸了一口冷气,“我是他们的徒弟,就像他们了解我一样,我也了解他们――”

杰森刚才丢落的手枪还在原地,可他的外套里分明还藏着两支,不用问,米卡罗也是一样的!

这枪是昨晚羽伶交给她的……因为她的身手稍差,羽伶把自己私藏的生的希望交给了她!可是一支枪对四支枪,而且还是这两个人……她唐突拔枪的话,根本连一分胜算都没有!

所以……她才要等待机会……既然自己注定要于劣势,那就等待一个看上去完全失去战斗力任人宰割的时机……杰森的残暴,米卡罗的狡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正因为这样……

“你怎么不说话?”看星涩突然没了反应,反倒吓了她一跳。

对普通人来说,刚才这种经历却是刺激得过了头,官羽瑶慌忙的将他重伤的身体扶起来。

“呐,羽瑶……跟我说实话――从一开始,我就是你的诱饵,对吧?”

星涩这会儿总算想明白了――让他对付杰森,让他只要逃跑就可以,然后结果必然是被对方抓住!她那时露出那么悲恸的情,甚至愿意为了换回他这条命用身体去交换……那个凄厉的场面,让他心碎,却也感动!只是到头来全都是假的,他只不过是用于赢这场战斗的棋子!

官羽瑶一愣,苦笑慢慢在脸上漾开:“作为一个经过训练的职业的杀手,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的敌人,我的本能判断是这样的――牺牲弱者换取胜利,是我们的铁则;作为姐姐,为了救羽浔,我会不惜牺牲一切代价……这个代价也包括你!”

星涩的神情慢慢黯淡下来……换位思考,官羽瑶这么做并没有错。如果不这么做,结果必然是他们都会死在这里……可是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堵着,喘不过气来。

然而,官羽瑶却一把将他拉得更近,贴在自己裸露的胸口上,声音中颤抖难消:“可是,刚才被杰森踩着,随时都会没命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慌了!你打破了我的铁则……那时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你死!绝对不能让这个离我而去……那时候,我拿枪的手、杀人之前第一发抖……原来,你在我心里,比我想象中重要得多……”

星涩僵住了,许久……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个答案,到这里就足够了!虽然被拿来当诱饵,还是劫后余生才反应过来,怎么说都丢脸到家了,不过想到以后要把这个混蛋女人娶进家门,这种充当炮灰的日子恐怕还少不了……谁让自己喜欢呢?

“呐,我还有个问题――”解开了心结,星涩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刚才明明脱掉内衣,你还什么都没拿,你究竟把枪藏在哪里?”

官羽瑶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这会儿才想起不好意思来,红着脸指了指自己高耸的胸部……刚才被脱掉内衣的时候,生怕枪马上掉出来,快被自己吓死了……还好她的身材足够傲人,居然夹在胸沟里!

“你……你早有预谋要用色诱这招是不是?”

星涩无奈的看着眼前一脸做错事情的模样,像个小媳妇一样委屈的官羽瑶,这种态度还是第一,愣是让他生不起气来!

撇撇嘴,官羽瑶把柔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撒娇:“别生气了,那个混蛋对我早就有歹念,我也是没有其他办法……不然咱俩加在一起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于是在她衣衫尽褪,那家伙被色心蒙上双眼的时候,一脸屈辱的转身……在那一瞬间拔出了枪……

这演技,当然丝毫不比星涩逊色才行!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当着我的面被人强暴?”

脱下身上的长外套披在心爱的人身上,星涩望着这娇小诱人的身子,实在无法和刚才英姿飒飒、举枪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个女杀手联系在一起,他真想看看,这个娇嫩可口的女子的胆子,究竟是什么做的!

“切!那也好过我们俩被摆在地上,被人奸尸吧!”官羽瑶被身上的外套带来的暖意在心里掀起片片涟漪,嘴上却还不服气的闹别扭。

一场恶战结束后,两人看上去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其实早已是筋疲力尽,掩饰着自己一身的伤不想被对方知道,又拼命的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舍不得对方被伤痛折磨。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突然沉默了,像是同时想起了什么,过了许久――

“星涩,刚才……米卡罗的话……”

年少时屈辱的经历,她果然还是介意被这个男人知道。

“别说了,已经过去了……答应我,以后你的人和心都是我的,好不好?”

星涩吃力的抬眼望着她,尽管腹部的剧痛已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却依旧在为爱人展开温柔的微笑。

“恩。”

点点头,官羽瑶将身子完全靠在对方的身上,疲惫的闭上眼睛……两个人都已经脱力的站不起来了,但是嘴角挂起的弧度却是甜的――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纤弱的虫蛊师 (上)

其实,最弱的一对组合并不是官羽瑶和星涩,只不过某两个人自己尚不自知罢了。

当眼前诡异的对手抱着跟米开罗和杰森相同的心理,把其他人放行之后……两个男人摆出强大的气场,窃窃私语的商量对策――

“喂,等一会儿我尽量拖住一个,不让自己受伤,你解决了你的那个来支援我!”

“为什么是我支援你?你不是黑泽家的二少爷么?别说你不行!”

“我当然不行!我一直是负责家族生意,还有就是拉琴,打架的话……遇上地痞流氓、一般绑匪没问题,这种怪物怎么可能打得过……你不是号称‘奥地利铁腕’嘛?”

“那是说政治手段!不是拳头!我从小就有保镖团跟着,身手不过是用来健身而已……”

于是黑泽弦和西佛面面相窥……彻底傻眼了!

而对手却没有趁他们明显慌乱的时候下手,反倒是一脸轻蔑的始终站在远看他们的惊慌,这也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打量对手――

这两个少年身材并不高大,甚至说是纤弱也不过分,带着斯文的金丝眼镜,穿着同样的白大褂!

两张生得一模一样并且漂亮的过了头的脸,只是那种漂亮给人的感觉完全没有羽浔那样的温柔……这是一种纯粹病态的气息,并且全身上下还散发的浓烈的药味儿。

“哥,把小白鼠让给我好不好?”

“上的小白鼠就让给你了,你也让我活动一下好不好?”

“可上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哎,好了好了,那你上,不过尸体要分我一半……”

旁若无人的对话,像是他们已经是砧板上的肉,甚至连肉都不算!

“小白鼠”这个称呼,显然让这两个从小被人捧得高高在上的男人不由火冒三丈!

“砰――”的一声,没有任何预警,西佛突然举枪,这是明晃晃的偷袭!

然而……在他举枪的一瞬间发生的事,却匪夷所思的让人惊呆的张大了嘴――

一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诡异哨声,子弹打在一堵突然冒出来的“墙”上,这堵墙顿时将两人保护的无懈可击!

正当两人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灵异事件的时候――那堵“墙”居然自动散开了,伴随着“嗡嗡”的鸣声,让他们看清了这堵“墙”的本体……

居然是蜂!

以训蜂作为武器的怪人,西佛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以蜂群结集起来的密度,居然能挡得住子弹……这就未免夸张过了头!

“啧啧,居然偷袭……白鼠就是白鼠,一点礼貌都没有!”少年看上去笑的一脸甜蜜,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喂,小白鼠,我来教你人类的礼节吧――打架之前要跟对方自我介绍,就像这样:‘我是尤飒,这是我哥哥尤塞,请多关照――’”

话音刚落,散开的蜂群突然变了阵势――只有刚才被子弹击中的数只掉落下来,其余的则蓄势待发……显然西佛的行为已经激怒了他们,而那些蜂每只都有拳头大,背后带着肉眼可以远远看到的其黑色锋利的刺!

“喂,现在怎么打?”黑泽弦见这架势,不由怯懦的吞了口口水。

“还打什么……跑啊!”西佛没等后背的冷汗落定,扯了他一把,拔腿就跑。

密密麻麻的蜂群,别说他们只有一把枪、五颗子弹……就是五百颗子弹也不够打!

果然,蜂群几乎在他身体行动的同时,群体训练有素的扑过来!

……说是逃,但并没敢往远跑!

后面是官羽瑶和星涩,那两个人本来要赢就难如登天,若是再把这夸张的蜂群引过去,无异于雪上加霜!前面的对手估计也接上了火……他们只能原地在有限的范围里兜圈子,后面的蜂群速度却越来越快!

“啊……”

跑在后面的黑泽弦突然低吼一声,肩部和后背的疼痛让他本能的放慢了一下脚步……然而只是这一步之慢,整个人却在一瞬间被蜂群包围,很快连惨叫都听得含混不清……

“你这个废物!”

――西佛骂归骂,关键时候却冲了回来,猛地挥拳在眼前黑压压的一片蜂里打出一个豁口,伸进去手一把将他拉出来!

“谢……谢……”黑泽弦艰难地冲他笑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救他。

然而,两人都没想到的是――

少年突然一声口哨,蜂群居然收放自如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但是只用了几秒钟,他们便反应过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喂,你有没有发现这些蜂不对劲?”

“恩,相当不对劲!”

两人已经无可逃,然而对方却没有乘胜追击……或者说,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黑泽弦身上被蛰了几十个窟窿,为了救他,西佛的手臂上也没少被蛰,然而被蛰的地方却没有被蜂类蛰过的迹象――没有发红发黑,也没有浮肿,比普通蜜蜂粗十倍以上的刺蛰过,除了留有针眼之外,居然连血都没有流……

但是……两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视一眼,受伤较重的黑泽弦猛的不支,跪倒在地――

痛!刺骨的痛!根本无法承受的痛楚从伤口上传来,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连这痛的程度都绝对不正常……这不可能是单纯的蜂毒!

“怎么样,这滋味好受么?”少年残酷的勾动着嘴角,“我的孩子们身上带的,可是我最新培育出的新型蜂毒哦!不仅不会肿,蛰过的地方血小板还会迅速凝结,再大的蛰孔都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是单纯的疼,能让人活活疼到断气的痛楚,完好的尸体上,却可以留下扭曲的表情,多有趣……这是改良好第一用于实战哦,之前那些实验人体果然不如实战感觉好,你们好好感激我吧!”

所以他才故意适时收回蜂群!

――不让对手死得那么容易,慢慢地看着对手活活疼死!或者说,他们在他眼里根本算不上对手,只不过是比试验用的人体稍微有趣一点的玩具……他在享受这个过程!

“喂,你怎么样?”

西佛厌恶的别过脸,听完这话,只会让他更加担心受伤更重的黑泽弦,眼下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他是自己的同伴!

而“实验人体”这说法也实在恶心!一步步把蜂毒提炼成形,天晓得这少年用这些该死的蜜蜂蛰死多少人,有多少人活活疼死在那个阴暗的实验室里!

果然是老怪物养的小怪物!

“还好……能撑住……我才没那么容易死……”

黑泽弦匍匐着没动,其实他还能勉强站起来――再不济,他也是黑泽家的二少爷!老头子在做毒品的同时,也喜好研究各种毒物!顺便拿来提高他和御堂秀的上限!一般的毒药、催情药之类的东西对他们都没有什么作用,这种体质此时反倒变成了救星!

只是既然站起来没有意义,他的判断是,送死不如这样趴着保持体力来的划算!

“西佛,你信我么?”

“什么意思?”西佛眯缝着眼看着他,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信我的话,现在用你还能动的那只手朝他开枪!”黑泽弦痛得满头大汗,眼神却异常坚决,“我有办法,不过机会只有一半――因为只是一个假设,我没有把握行不行得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这意思就是,如果失败,西佛会立刻被活活蛰死!

“好,交给你了。”西佛没有回头,直接用仅能动的右手抬起了枪,指着少年的眉心。

他知道……黑泽弦要他做诱饵!却不知道,黑泽弦想到了什么主意!

却愿意一句轻描淡写的“交给你了”……交出的,是他的命!

此刻,放下一切,彼此托付……谈不上有多少交情或者恩怨,别无选择,而且那眼神让他无理由的愿意相信!

“砰――”的一声。

少年的冷笑中,自然不会伤到一丝毛发――先前的“蜂墙”重演之后,随着少年的口哨声,疯狂的蜂铺天盖地的再向西佛冲了过来!

――这一,西佛已经逃不掉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被这群恐怖的小动物包围的时候……口哨声,却再响起来――却是在他的背后发出来!

吹口哨的人……是黑泽弦!

吹的却是跟少年相同的旋律!

蜂在眼前停了下来。

紧接着像是陷入了混乱一般在西佛的耳边乱作一团……这一刻,西佛恍然大悟,却不敢乱动分毫――

意识到对方使用哨声控制蜂群的同时,黑泽弦就考虑到是否能用同样的哨声反控制!

其实这个道理并不难,难的是就算用相通的哨子都极难吹出一模一样的声音!何况他们什么工具都没有,只能用嘴来吹口哨!

只要音频有半分差池,两人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绝对是只有音乐天才青弦才能创造的奇迹!

少年的脸突然泛了白,绝技被识破甚至反过来被利用,这还是头一!原先遮掩在袖口的口哨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直接放在唇边,吹出了更加高频的旋律!

蜂群瞬间恢复了秩序,掌控权再回到了少年的手中,西佛依旧不动――他信任背后的家伙!

而黑泽弦并没有辜负他的信任――还不等蜂群再攻击西佛,他便照葫芦画瓢,重新模仿出少年新的音频!

于是少年再拔高音量和音频……黑泽弦立刻模仿……你来我往十来个回合,蜂群始终在蜡像般的西佛身边混乱着,一触即发……

终于……少年那边没有声音了!

望着那张病态的脸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黑泽弦终于露出胜利的笑容――少年的哨子,坏了!

当胜利的口哨声再从黑泽弦口中悠扬的飘出后……黑压压的蜂群“嗡嗡”的扑向了自己昔日的主人――

来不及惨叫,或者说少年的惨叫已经在瞬间之后被淹没!

黑泽弦扯了一下西佛的裤腿儿,他也已经到极限了,干涸的喉咙现在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彼此一个眼神的交汇后,黑泽弦终于疼晕了过去!

西佛这才弯下腰,将他扶起来放到一边。

那个眼神他自然看懂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他们都没有忘记,还有一个少年始终纹丝未动的站在一边观战,至今还毫发无伤!

然而,等西佛回过头来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纤弱的虫蛊师(下)

白蚁!

真正意义上的白蚁――通体雪白,密密麻麻的占据了整个通道,像是给地板重新铺了一层纯白色的地毯一般,只是一想到那是什么东西,就让人一阵恶心!

控蜂的少年早已倒地,白蚁顺着那些蜂爬上去,这场较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动物之间的战争,并且没过了多久,显然白蚁去得了胜利――

那些蜂一层层从之前的少年身上脱落下来,更多的还来不及脱落就被席卷的尸骸都不剩……终于露出里面的身体,却早已断了气!

“尤飒!”

另一个少年眼见自己的双子兄弟居然被自己的绝技侵蚀,不停的呼唤对方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绝望之际终于转过身怒目圆瞪――

“我绝对会让你们后悔自己还活着――”

西佛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那群白蚁的身体在蚕食了那群毒蜂之后,不但没有因为疼痛迟缓下来,反而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透明……速度更加迅速起来――显然,这些东西不但吃人,而且毒性比刚才的蜂还要胜出几分!

也就是说……也许一旦被咬上一口,自己就会失去反击之力……

然而,白蚁却正声势浩荡的向他扑过来……转眼之间,彼此的距离竟以不足数米,而身边的黑泽弦早已昏厥过去,别说战斗,此时想要移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这一瞬间……西佛发现了一个也许可以救他命的讯息――还有少量的白蚁停留在刚才那些死蜂的尸骸上啃食……也就是说……

“砰――”“砰――”两声!

这是他今天第三开枪!

果然如他所料,这两个人都不擅长格斗和近战,连敏捷度也跟他差不多――这突如其来的一
枪,对方没能完全避过,血水从少年的肩膀顺着白衣浸出来,异常的醒目!

果然……蚁群停了下来!

――那些蜂由于过于巨大,又被改造过,体内居然有不少血迹,而那少量没动的,依旧贪恋巨蜂带血尸体的白蚁,让他立刻意识到……这群东西对血的迷恋!

而他和黑泽弦身上的伤,却都是没有血迹的!

然而……他只开了一枪,却有两声枪声!

少年白衣上有一个焦黑的洞――藏在里面的手枪刚才也同时发动了攻击!

捂着自己淌血的大腿,西佛苦笑着……蚁群显然陷入了不知道向哪边的血源攻击的矛盾,但是这种矛盾很快就被他们解决――

蚁群迅速分成了两群,向相反的方向顺着血的味道而去!

这群白蚁,所有的行动都显示着训练有素,不同与野生,甚至这群东西居然有智商!

少年冷冷一笑――他不是弟弟,不会被自己的绝技反噬!

一股极其甜腻切带着辛辣的香气突然弥漫开来――少年从怀里掏出一炷香,点在自己身边,蚁群立刻不再靠近!

这回轮到西佛傻眼了――特制的燃香,特别的香气……这不像先前的声音,是无法及时模仿的!

少年不再开枪打他――确切的说,少年是要看着他被活活肯成一堆白骨,方能报弟弟被反噬的仇,方能解心头只恨!

果然,排斥香气的蚁群再迅速集结合流,西佛身上的血腥味让它们气势汹汹的扑过来――

几米的距离。如果被那些东西沾身,西佛清楚那意味着什么!

蚂蚁……该死!真想一把火烧死这群恶心的东西!如果有火源就好了……可惜他身上只剩下雪茄和烟草,打火机和长火柴现在被当做危险品和枪一起在昏迷的时候被收走了,这只抢来的枪也一点不合手!

等等……火……枪……

血!蚂蚁!枪……凌乱的元素在他脑海中迅速的组合,紧接着他做出一个大胆的举动――麻利的脱掉上衣,褶皱不堪的礼服在大腿的伤口狠狠的按下去,顿时沾了不少血迹,迅速取出一颗子弹,在金属的枪栓上狠狠一撬,子弹里的火药尽数外套上散在外套上,然后掐准距离迅速抛出去,外套准确的落在蚁群中间!

果然,血腥味让蚂蚁迅速在衣服的那片血迹上集结……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没有尸肉的骗局骗不了这群有智商的家伙多久,但是争取到这么一点时间已经足够了――

“砰――”的又是一枪!

而这一枪瞄准的是那件外套!

到此为止,他的枪里只剩下一颗子弹了!

顺着少许的火药迅速燃烧起来的外套,让一股不属于织物的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和焦糊味弥漫在空气里,白蚁群顿时烧成一团团……

“现在该我们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西佛和少年彼此用枪指着对方――

两人的枪法半斤八两,各自心知肚明!一个只是曾经把打靶射击当做爱好,每天被保镖保护的严严实实,根本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一个以病态研究和操控虫类见长、不擅长肉搏和枪械……谁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打中对方!

但是……少年在笑!

愤怒着,却也笑着――少年只是被子弹擦伤左肩,而且精密的枪里还有五颗子弹,当然也不排除他身上还有一把枪!而西佛的一条手臂残留着先前的蜂毒,全身被这疼痛折磨得苦不堪言,连举枪都先当吃力,大腿刚才也被击中,勉强维持着站姿!他手上拿着的是受用最低的武器,而且里面还只有一颗子弹!

――这一枪不能将对方一举毙命,他就会立刻被打成筛子!

西佛吸一口气,强压着扣在扳机上的手指生平第一颤抖――

“砰――”

“砰――”

两声枪响之后……西佛跪倒在地!

捂着鲜血汩汩的伤口苦笑――这位置,距离心脏靠下两寸……果然还是避不开……这少年的枪法也没有差的太离谱……

然而紧接着“咚”的一声,少年盛满错愕的脸上,慢慢地被血水不满……眉心正中的窟窿搭配上这幅表情,原先精致的面孔显得异常阴森恐怖,身体终于一歪,倒在了地上。

身中数枪,已经无力站起来的西佛慢慢地向黑泽弦爬过去,在地毯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切!干嘛临死前还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死都不肯相信他能打中么?无聊……虽然说,他刚才瞄准的其实是心脏――

艰难的爬到黑泽弦身边,终于靠在墙上,吃痛得蜷着身子,冷汗像是也跟手上的身体变得迟钝了一般,此时才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今天,他们还真不死和一般的幸运!

如果哪两个少年从一开始不是抱着游戏的心态作弄他们,而是相互合作的话……现在的他跟黑泽弦,恐怕连尸骨都被啃没了!

他们本来就是个共同体――彼此为矛,彼此为盾!

利用蜂墙为盾,可以将自己保护的严严实实,那些蜂的进攻之下,他根本没有空隙玩这种火烧的小把戏,失去还击之力的同时配合白蚁进攻,那样黑泽弦也没有机会能安然无恙的躺在那里吹出旋律……

可惜,敌人小看了他们!

“谢谢你……愿意信任我,愿意为我作盾……”

为耳边模糊地声音而小小吃惊,西佛转过脸,却见黑泽弦努力地想抬起眼睛,可是只是眼皮微微的跳动了两下,没有成功。

哼……居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从来没有任何交集的同伴,一登场就要以命相托……看来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

“啊,彼此彼此……”

脱力的应了一声,声音含混不清,西佛便也靠在墙上不知道是昏厥还是睡了过去。

只是一身狼狈的两个人并肩靠着,却不知道自己跟对方正做着同样一个梦!

梦里……那个叫做官羽浔的男人,正一脸温柔的张开双臂,甜腻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

正文 第二百二十八章 兄诱弟攻

蓝漠望着眼前的敌人,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这个人在想什么……而在他的身边,相貌有几分酷似的“拍档”亦是平静的很,似乎根本没有什么究的意味。

――这种默契,怕是只有血缘才能产生的特殊契合!

蓝漠选拍档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了蓝焱……理由简单而俗气,因为他想要保住这小子的命!

当然,前提是自己能活下来!

他从始至终都不赞同林礼的说法,只是懒得跟那书呆子理论――虽然看上去完全没有机会,但对绝这种事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意外和巧合,用研究科学的那种方法严谨的计算百分率未免太荒唐了……

可惜,他和蓝焱的运气看上去的确不怎么好――

对面两个男人虽然并不强壮,也没有魁梧的身躯,但是一身精瘦,看得出身骨绝佳各自以身僧侣打扮,手持特制的铁木长棍,头上看得到清楚地戒疤,怎么看都是正宗的武僧,而且僧服都有些地方不合适的微微鼓起,必然是身上还藏着枪――既是武僧,又是杀手的双重身份,若不是有所持凭,不会干这种不伦不类的事,所以这两人恐怕枪法也绝不会差!

真正让蓝漠倒吸一口气的是那些戒疤的数量――每个人都上各自九个!

他以前曾经在闲暇的时候邀请过少林武僧切磋武艺,这还是那个辈分不低的和尚在闲聊的时候告诉他的常识――和尚头顶的戒疤可以区分地位,戒疤越多级别越高,从古到今头上拥有十个戒疤的和尚不超过5个,包括释迦牟尼……于是,九个戒疤的武僧意味着什么――

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蓝炎,蓝焱显然也意识到对方的危险性,却不想他知道的如此清楚,他也不愿说破。

“炎――”

“啊?”

“炎,记不记得小时候我们三个经常一游?”

“记得。”蓝焱也不奇怪他的话,而是静静地等他的下文。

这种时候突然提起莫名其妙的话题,其实一点也不奇怪……蓝漠想告诉他的是如何迎战的方法,只是既然拐弯抹角,必然是为了不能被对方听懂。

这就是兄弟之间的默契……不管闹了多少年的别扭,关键时候只要一个眼神或这几个字,便能了然于心。

“炎,等一下你扮演一贯的角色,不过七绪不在,我最多只能撑十分钟,你只要失手一,我们两个就只能横尸在这里了。”

蓝漠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向前迈了一步,挡在蓝焱身前。

小时候三人组队一络游戏的时候,蓝漠一直喜欢当战士,就是那种仗着自己血多能抗,不停攻击BOSS引得对方只能攻击自己一个人的角色;然后七绪则永远扮演着白衣天使的角色,不停地帮他的角色恢复血气,顺便辅助攻击……那时候的蓝焱,总是在俩人软磨硬泡之下被迫充当法师的角色――血少防御低但是攻击奇高,在俩人的掩护下,远远的站着攻击,最后取走BOSS性命的那个人。

“漠,你确定要一抗二?”

在确定了对方意图后,蓝焱终于有些人不住震惊。

“恩,废话少说,你只有十分钟!”

蓝漠淡淡一笑,大大方方地向敌人走过去,只是这背影在蓝焱看开,怎么都有谢英雄就义的味道。

蓝漠自己何尝不知道?可是如果单挑,论身手,自己应付一个尚且吃力、胜负难料,蓝焱根本没有机会能赢,恐怕十分钟都撑不住!论枪法,蓝焱的枪法少年时还不错,可这两个诡异的和尚也不是寻常之辈,枪法精准的人对战,比的是闪避能力,看着两道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身骨,他就知道若真打起来,别说蓝焱,连他自己可能也会有所不及!何况他身上根本没有枪!

……于是,他只能兵行险招!

“贫僧圆空,这位是师兄圆玉,两位客人准备好了么?”

两名僧人还算颇有风范,没有趁他们交谈的时候偷袭,就像之前他们一站出来应战,这两人就很大气的将其他人放走一样,还是很讲规矩的,这感觉还真有点电视剧里决斗的味道。

然而……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没有投机取巧的机会!因为他们四大皆空,没有欲望,不会轻敌,对付这种人只能生打硬抗!

“我的朋友从来没有遇上过对手,所以有点不屑与二位玩,他让我先来试试两位的水平如何?两位一起上吧!如果我输了,死了,他才会出手,两位,来吧――”

蓝漠装模作样的活动着早就进入状态的手脚,一脸的不屑一顾。

他故意把蓝焱抬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上,让对方觉得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高手,是不会偷袭的!

“请――”

对方并没有轻蔑的直接指出他这种找死的行为,既然是他们自己也决定的,那也就由着他去……只是言语中还是流露出一丝高高在上的味道。

然而,一个“情”字话音未落,蓝漠只见眼前什么东西一晃,意识到那时棍子,立刻敏捷地闪避,心中却已经起了骇意――刚才说话的距离,彼此之前明明还有数米的距离!

这一棍子被他侥幸避开,连衣袖都没有占到,显然对方只是试探他的实力,并没有出全力,只有蓝漠自己知道,根本没有被棍子挨到的手臂,只是隔着布料被棍风扫了一下,表面的皮肤却正一片麻痛!

当然,他能脱身躲开那一击也出乎两个武僧的预料!

“我说了,两个一起上!”蓝漠继续挑衅。

两人对视一眼:“那就不客气了!”

蓝漠顿觉自己在瞬间被棍影环绕,每一棍下来都是形如闪电,虎虎生风,只能极力闪避,毫无还手之力,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蓝焱远远地看着,按照蓝漠的意图尽量保持着一张漠不关心的脸,却是心已经提到嗓子眼儿里……他暗自思讨,如果在那里缠斗的不是蓝漠,而是他……那种几乎非人的速度,恐怕他连一棍都避不过!

漠……这些年,你究竟逼着自己变得有多强?

想到这里,不由的揪心……之前的怨恨早就不知什么时候烟消云散!

紧紧地攥紧拳头……他知道蓝漠让他干什么……开枪!

简单地说――就是偷袭!

蓝漠现实故意在敌人面前把他渲染的好像才是真正的高手,清高的很,再让他趁着蓝漠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之后,找准时机迅速拔枪……然而这种颤抖下,想要准确的击中那两个人谈何容易,他上射击还是几年前离家出走之前的事!何况以前成绩虽然不错,也仅限于击靶和打猎,根本没有实战过!

一旦失手,只要一瞬间对方也会拔出枪来,更何况他还很有可能误伤蓝漠!

――明明知道是这样,蓝漠居然还是愿意跟她配合,把生死大权交到他手上……蓝焱知道自己的说在发抖,为了不被敌人发现这份懦弱而露馅儿,他把手装模作样的插在口袋里,却捉到了藏在里面的冰冷的手枪!

两个武僧却不是只有速度而已,特制的铁木棍本身就比生铁还重,在两人手中却轻巧的如同玩弄羽毛,足见其臂力惊人!几分钟里,蓝漠至少躲过了数百棍的袭击,棍棍直逼要害……其实还有几棍蓝漠没能躲过的!

勉强避开了要害,但伤火辣辣的痛楚让他在痛不欲生余迅速发现了一个问题――错误的估计了对手的实力,这样下去他根本撑不到十分钟!

受伤后,不由稍微迟缓下来的动作让他很快在肩部、肋部、。后背、大腿的位置又挨了几棍,两人招招狠辣,出棍极重,只要被沾身,便轻则听到骨裂骨断的声音,重则伤及内脏……蓝漠一直强压往上涌的腥气,强行讲多涌入口中的鲜血咽了回去――为了遵守留给蓝焱十分钟的保证,咬牙死撑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疲态!

然而,越来越慢的身形,早就将他陷入任人宰割的局面昭告。

“炎――”当蓝漠突然大喊的时候,身体再被两棍击中,其中一棍直捣后心,心脉受损让他的克制也到了极限,猛的一口鲜血“哇”的喷出来……

与此同时,“砰砰”两声――

两个武僧应声倒地,蓝焱的手也在一阵激烈的哆嗦中,丢掉了枪。

一人正中眉心,一人命中心脏!

蓝漠慢下来的时候,让这两个人的身影下意识的也跟着慢下来,反倒给他提供了机会!

被击中头的武僧当场毙命,另一个则用最后一口气等着他们――

“你们……卑鄙!”

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却没有更多时间去咀嚼消化这形势逆转的震惊,不甘的闭上了眼。

蓝漠此时想要维持站姿已经相当吃力,冷眼看着两具尸体――

“切!我们是为了救重要的人儿迎战,这都什么年代了,傻瓜才会跟你们公平决斗……谁有工夫陪你们拍武侠片!”

蓝炎这才缓过神来,眼看他体力不支倒地,慌忙奔过去一把将他扶住,慢慢地靠在墙边坐下。

“哥,你没事吧,撑住――”

蓝漠突然抬起头,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焦急,笑容慢慢的在脸上漾开:“当然死不了,你没听人说过‘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么?你终于肯心甘情愿的叫我一声‘哥’了。”

突然被心头莫名疯长的情绪左右,蓝焱只是看着他的必备虚脱,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炎,对不起――”蓝漠突然冒出一句。

“啊?”

蓝炎错愕,该说对不起的人是他……如果不是他那么人性的离家出走,蓝漠这些年就不用撑得这么辛苦,以至于把自己逼得变成了一个冷血的帝王……他不是那么任性的不屑于做蓝家的子嗣……

“对不起……让你的手上沾了鲜血……”蓝漠却是认真的,却又无奈一笑,“本来想保留战斗力,看来没戏了,两个该死的怪物居然那么强……还好你毫发无伤,现在你放下我,去前面支援他们,等你回来接我的时候,我要看到活生生的完好的羽浔……这是蓝家当家人的命令!”

“我,我去――”

在毫不犹豫的答应之后,这意味着作为蓝家的二少爷,他的人和心都重新回到了蓝家!

然而,就在蓝焱站起来的瞬间,猛地喊了一声――

“哥,小心!”

接下来的事,发生在一瞬间,却在当事人的眼中如同老式电影的画面一般,一格格的上映――

被击中心脏的武僧突然抬手把枪,枪口准确的瞄着蓝漠无力闪避的头……

蓝焱一个飞身扑上去……

“砰砰砰砰砰砰……”连续的六法……直到枪发出“咔咔”的声音宣布着里面的子弹告急……

“炎!”蓝漠突然之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起身一把扶着蓝焱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飞起一脚直取对方的喉咙……

“卡――”的一声脆响,对方的喉咙连同颈椎一起摧毁在他这一脚之下,这才发现蓝焱先前的那一枪竟然偏了一点……

蓝焱的身体缓缓的倒下……

“炎……炎……”蓝漠发疯一般的摇动着怀里身中六枪,浴血的身体。

“真好,刚才好险……”蓝焱奄奄一息的半闭着眼,居然一脸庆幸,“别乱晃……你想晃死我……我还能说话……应该死不了吧……”

对方瞄准的是蓝漠,被他突然这么冲出来一挡,打在他身上反倒失去了准头,偏离了要害……只是,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去增援其他人,已经不可能了……

“你要敢死在这里,回头我就独占羽浔!”

“你……休想……”

……

与此同时――

官羽浔使尽浑身解数都弄不开的那扇门,却突然从外面发出了不同于钥匙的响动。

他本能地后退几步――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反目不成仇

心不甘情不愿的站在一起,唐枫和洛优站在一起,彼此对视一眼,眼神中说不出的复杂。

昨晚分组的时候……两人绝没想到会被分到一起!

唐枫做梦都想杀了这个害死简木、糟蹋羽浔、设计他杀死洛老头后被通缉的阴险少年!

洛优也好不到哪里去,之前将他绑走凌虐、之后当着他的面强占了他最心爱的羽浔,还有上在咖啡馆差点一刀割断他的喉咙……他何尝不是对这个杀手恨得咬牙切齿!

虽然之前有羽浔拦着,紧接着陷入这个困局,一直没有时间对上彼此,只是两人都很清楚,他们 的恩恩怨怨,不可能因为羽浔一句话便放得下,那是迟早得有个了断的事情!

然而……他们居然被以这种方式组合在了一起!

己方无限别扭中就算了,偏偏对手还是两个……简单的说,今天别扭事儿都凑在一起了!

对面站着的,竟然是两名如假包换、最多超不过15岁的日系美少女!乌黑的长发绑在两边,直垂膝盖,全身COS打扮,精致的妆容,黑红相间的超短小礼服,从头饰到丝袜全身各的蕾丝边……典型的哥特萝莉!

而这两名少女正在好奇的大量他们,歪着脖子,甜甜的笑着。

如果不看她们的装备,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少女竟然是守在倒数第二关的铁血护卫――两人光洁的大~腿外侧,各自有枪套卡着两支伯莱塔“风暴”女用手枪,但是,枪,作为每个杀手都能使用的东西,显然不是她们最为得意的长,因为……

两名少女的手中各持一条长鞭,那泛着诡异色泽的特制鞭子不单质地上一眼就能看出钢刃俱佳,而且长度也着实夸张……至少七八米的长度,鞭子的前端还带着一尺多长的金属刺,很难想象这种东西在实战中如何能挥洒自如……

“切!欺负女人的话,还是床上比较好……”

“同感――”

――唐枫和洛优居然破天荒的保持意见一致,当然……现在他们想抱的人,只有被关在这重重障碍里面的那个男人而已!

然而在说风凉话的同时,洛优却从背后向唐枫伸出了手,当然因为两人身体一侧紧贴着,这个动作敌人是不会发现的――

倒是唐枫吓了一跳!

因为从那两个打手身上拿走的最后一把枪在洛优身上……此时那把枪正顶着他的腰!

“拿着――你拿着应该会比我更有用!”洛优压低声音道。

他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他还以为洛优打算趁乱了结了他……不由微微一愣后挑起嘴角:“你打算赎罪?”

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以补偿曾经对简木的伤害么?

当然,这个念头在一瞬间就被唐枫打消了――

仔细想想,他们是同一种人,没有良心,没有愧疚感,作恶无数……如果真的有了想要赎罪的心,恐怕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分……

果然,洛优冷笑:“切,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我只想最大可能的救出羽浔……愧疚的话,我也只对他一个人愧疚。”

他从来都没敢小看那两个少女,就像他也从来不认为自己能闯过这一关……把生的希望留给唐枫,就意味着把赢的机会提升到最大!

唐枫的手不显山不露水的伸到背后、覆上那把枪,却没有接过……而是把他推了回去――

“别小看我,自己留着保命吧!省的到时候你挂了,羽浔知道是我跟你一组的话,说不定怀疑我是故意的!”

彼此的恶言相向,似乎已经成了这些天来习以为常的对白,一把背地里偷偷推来推去的枪,却让这种纯粹的厌恶和仇恨变了味儿,拒绝承认自己的心中被某些悄然滋长的东西感动的同时,唐枫毫不犹豫用力把洛优的枪推回去!

“哥哥们,你们好嗦,可以开始了么?人家等不及了!”

“就是啊,赶紧把你们弄死,还要理尸体……再不快点,一会儿动画片要开始了!”

两名少女似乎终于按耐不住这种僵持,不停地看着手上精致的蕾丝腕表。

单纯的眼神,撒娇的口吻,游戏的心态……表达的却是毫不介意取人性命的内容。

“好啊,那就开始,你们想怎么打?”唐枫一脸温柔,笑容洋溢,全身的神经却早在少女蠢蠢欲动的眼神下紧张起来。

然而少女一句话,却让他心头一紧――

“哥哥,你是传说中世界排名第一的那个杀手‘鬼眼’吧?你比较喜欢我们哪一个服侍你?特别优待,让你挑哦!”

唐枫的笑容僵了一下――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还能如此轻松……如果不是无知的话,那就只能理解成无畏了。

“那就你吧,我觉得你比较漂亮。”

――唐枫轻浮的挑了一下嘴角,却转眼间脚下生风,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转身,已经距离了洛优数米开外。

他选了问他的那个少女,当然不是真的因为漂亮……而是那少女的鞭子要稍微长出半米……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鞭子的长度代表着实力……

“切,算了,反正我比较喜欢正太!”另一名少女不满的嘟囔,目光却已经在洛优的身上上下打量。

一句“正太”让洛优脑后的青筋立刻气得爆出来!

然而,不等他发作,只觉眼前什么东西猛地一晃,定下睛来,却见唐枫折返到他眼前,手中正抓着那个刚才向他直扑过来的鞭子前端的钢刺……

洛优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种如同鬼魅的速度……刚才如果不是唐枫,那东西已经穿透自己的心脏了!

“别走神!等一下我可没余力管你!”唐枫暗自庆幸的是他出手帮洛优的时候,自己的对手没有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尽管拖住,别死――做得到么?”

“不要小看人!”

――洛优死死的盯着拿鞭子的少女――刚才这一鞭让他一个激灵,彻底清醒过来!

唐枫看了他一眼,放开鞭子的同时,敏捷的身影已经向自己的对手飞扑而去――

然而,对方手中飞舞的长鞭立刻跟上,甚至速度比他还要快上几分!转瞬间,他已经陷在无数鞭影之中,那极快的速度和诡异的舞法,让陷其中的人根本无法分辨哪一条才是实体!

唐枫凭借着多年实战的经验,勉强能躲过全部的攻击,心里却暗自着急――

自己没有枪,按照目前这种打法……他根本无法近身!这样下去,只能白白消耗体力,直到他体力耗尽,跟不上鞭子的节奏时,就是被对方取走性命的时候!

而洛优这边,则更加的不乐观!

几乎是被对手的鞭子追的四逃命,转眼之间身上已经被鞭子前端的钢刺扎伤多,奔跑速度也慢下来……突然――

“啊……”的一声惨叫后,洛优显然被鞭子击中要害,整个人捂着冒血的心口飞了出去,从一侧的栏杆上掉下去,对手飞舞的长鞭也紧随而至……

趁唐枫分神的瞬间,这边的少女也猛地挑动着鞭子,变换了舞法,锥刺形的金属前端直捣他的额间……然而,这一击却被唐枫用右手抓住,虽然惯性还是让这个男人被刺中了,额前血流如注,但是显然没能取他性命!

只是少女并没有为自己的失手而遗憾,倒是唐枫的脸色在一瞬间面如土灰!

“现在才发现……太迟了……”少女浅笑着,“任你是金刚不坏也没用,神经毒素就是这种东西!”

抓过鞭子前端的手迅速麻痹,就像这手不是自己的一样,而且这麻痹感还在蔓延,转眼间整个右臂的反应都迟钝下来……刚才替洛优挡下那一击的时候安然无恙,才会让他如此的放松了警惕……没想到这条鞭子上居然涂毒!

唐枫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

失去了右臂的协助,身体的平衡能力顿时下降……哪怕只是一点点……在高手的对决中都足以丧命!

――飞舞的鞭子转瞬间便一圈圈缠住了他的身体,手脚全部禁锢在鞭子的捆绑中,被少女猛的一扬,拖到了身边。

“切,天下第一不过如此!”少女不屑的扫了他一眼,从大~腿上拿出枪顶住他的眉心,“希子,动画片还有5分钟才开始吧?”

最后一句显然是抱着已经胜利的态度,跟她的同伴说得,然而,那名叫做“希子”的同伴,却脸色微白,没有答话。

“希子?”

少女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转过头去,却见同伴正吃力地想要抽回尾随洛优而去、给出致命一击后的鞭子……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怎么也抽不回来……

“切……你该加紧训练了。”少女为同伴乌龙的举止而不齿。

转过脸,却发现依旧被她束缚的唐枫,有些不对劲!

――唐枫的手里多了一把小得可怜的匕首……原先那把万能钥匙,脱去两边的保护壳,便变化成此时如同刀片的姿态!

既然无法靠近,不如被对手抓住,拉近身……唐枫从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只要在身边,割断鞭子,他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然而……这鞭子的材料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难搞!

少女意料之中的高傲的撇撇嘴――

“哥哥,你知道我的鞭子是什么材质么?我教你――钛合金软金属!是用来造宇宙飞船的那种再改造哦!你拿着那种街上两块钱一包的小刀片出来……这未免太丢脸了吧……”

显然,唐枫的这种“小看人”让少女的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冷笑中娇~嫩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手上的扳机――

这种距离盯着眉心,没有任何打偏的可能!

“砰――”的一声……

冒着浅淡青烟的,却不是少女的枪口!

洛优吃力的从扶栏外面爬回来,一身血迹和被金属刺扎出的窟窿,其中还有几直接刺穿了身体……

然而……还好他的对手的鞭子上没有什么神经毒素之类的鬼东西!至少,他还能像此时一样勉强开枪――

在意识到自己根本避不过那犀利的鞭子时,他注意到了楼梯扶栏上粗大的金属装饰,于是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诱敌!

佯作被攻击逼迫的无可逃,假意被刺到了心脏掉落下去……却在对手视线以外的地方从下面抓住了扶梯将尾随下来的鞭子在手腕粗的金属栏杆上打了死扣,再顺着鞭子爬上来……

还好,他赶上了!

只是幸运的击中这一枪之后,禁锢着唐枫的少女倒下了,他僵硬的身体却来不及转移目标开第二枪――

他自己的对手看着同伴倒下,恼羞成怒的放下鞭子,迅速的拔出了腿上的枪,精准的瞄准了洛优的头!

然而,洛优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抢响!

――唐枫站在原地,地上的鞭子已经碎成一节节,用来切碎鞭子的刀片精准的用左手挥出,准确的插进另一名少女的喉咙!

“你搞错了,我这把小刀片的造价……绝对比你的鞭子要高哦!”冷眼看着地上的敌人,唐枫在不屑中掩饰着自己的后怕。

话虽这么说,但刚才如果不是洛优出手帮他解决了第一个……他在时间上是赶不上的!

此时洛优也终于爬上来,靠着栏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全身的伤口早就把他染成了血人。

“喂,谢谢!”唐枫看着他许久,不知道这句话是怎么从口中蹦出的。

只是说完的瞬间,他自己也倒在地上……虽然受伤并不严重,但这该死的神经毒素已经渐渐控制了他全身,天晓得这麻痹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彼此――”洛优吃力的回了一句。

两个最大的仇敌并肩合作,杀死了对方的对手,救了彼此的性命――对于这种结局,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复杂的滋味。

……

当房门的门外再传来响动的时候,官羽浔迅速把刚才进来的人藏在衣柜里。

刚关上衣柜门,大门也打开了――

那张让他毛骨悚然的脸,此时却似乎精神更甚!

“云烟,真乖。”麦反锁了房门,第一件事就是把他推倒在床上,疯狂的一通亲吻。

官羽浔只觉得说不出的恶心,拼命的推打着对方,却只能等麦自愿的停下来。

“云烟,我给你带来了好东西――”

麦没有立刻强行进入他颤抖的身体,而是在结束了一个他自以为甘甜的长吻之后,起身从桌上拿出一个他刚才带进来的黑色盒子――

“你……你想干什么……别过来……”

当他打开盒子,让官羽浔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官羽浔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盒子里摆着一支针筒!

里面诡异的蓝色液体……显然是为他准备的!

……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我把背后交给你(上)

三人站在最后的关口,凌锦云的心也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背后可以隐约看到林礼口中的那些机关……如果说这种夸张的配置一直延续五百多米的话,那对他而言也是一项前所未有的挑战!

派他去踩机关――因为几名身手最好的人里,他作为FBI的精英,接受的训练是最全面的!

官羽伶的想法倒是不错,只是……不同与先前,作为最后一关,他不认为眼前这两个全身透着诡异的对手会轻易放他过去破坏机关……

对面那妖娆绝美的男女……如果站在媒体的闪光灯下,绝对可以成为比官羽伶和约翰的组合更加抢眼的一对璧人……

……可是这里不是舞台,没有闪光灯!这里是通往老妖怪住所的最后一关――

越是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就越是让人心神不安!

然而,正在他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冲过去的时候,官羽伶略带错愕的一声,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魅……阿姨,好久不见!”

对面妖娆的美艳女/性看上去分明和她年纪相仿,被她突然喊出了名字,不由警戒地眯缝起双眼――

“你是……羽瑶?还是羽伶?”

“是羽伶,魅阿姨,二十多年您都没有变过……还是跟当年一模一样。”羽伶口口声声喊着对方“阿姨”,脸上却像地狱浮现的恶鬼一般阴森,“如果可以,把我的朋友放过去怎么样?三对二的这种傻事,您不会干――您是最会保护自己不受一点危险的人!何况,我还想跟您好好的做个了结呢!”

老实说,在这里看到这个女人,官羽伶自己也意外的很――这个天底下,比BOSS更让她真心实意地想要将之五马分尸的女人!

女人冷笑,看都不看凌换云一眼:“好,让他去便是了,后面的路不是你们这种人能过得去的!况且……BOSS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反正我们俩没有吃BOSS的药,他死的话,说不定BOSS的位置就是我的了,到时候,我一定会每年给你们全家上坟的!”

震惊于女人嚣张言论的同时,凌锦云收到官羽伶的一记冷眼,心知自己愣神的不是时候,一个华丽的飞身便冲了过去,倒是这身法让女人微微错愕,没料到他的实力如此,想要后悔,却也来不及了。

“魅阿姨,开始之前,我想问您一件事――”官羽伶的脸上从一开始便掩藏不住的憎恨。

约翰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心觉她们之间的关系诡异,却不敢插话。

倒是魅轻声冷笑,连这毫无善意的笑容都带着倾城容姿――

“你想问的是林礼吧?没错,他是我出卖的――就像当年出卖你的父母一样!我和你的妈妈还有Kana虽然是手帕之交不假,但人总要多为自己考虑考虑!BOSS当年真情专/宠她一人,如果我不出卖她,就算被她逃走,我今天站在她当年的位置上,也很难安心吧!至于林礼……哈,那要怪Kana自己不谨慎,她把研究好的驻颜配方不只给她自己和林礼注射了,还当做礼物注射进了我和我老公的体/内。我们受恩于人是不错,可是她不识时务要逃走,结果死了,BOSS发疯一样找那个配方……我当然要立刻出卖了林礼,把他抓回来!不然难道要我们俩做替死鬼替他上实验台么?”

没有一丝愧疚,这个女人一直都是这种自私到难点的人,为了她自己的利益,随时可以出卖任何人!

“看来把那位大叔留在监牢是对的!”约翰被这蛇蝎美人的叫嚣弄得一身的鸡皮疙瘩,只觉得恶心。

这种情况下,监牢里才是最安全的……他们谁也没有余力去照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科学家!

谁知,官羽伶淡淡的叹了口气……

“他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恐怕也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他有他自己的报复方式,那是他的自由!”

这是昨晚她和羽瑶值夜的时候,林礼跟她们聊起、并要她保密的事情……

一个失去爱人,失去自由,尊严和肉/体全部被/践/踏在脚下的男人,他不是自己的父亲,为了几个孩子尚且还有苟且偷生的动力……他已经一无所有了!那个同样身为科学家的在预料到自己逃不脱被抓的命运的时候,就偷偷改造了自己的血液……

――这是他的报复的方式!

不管最后有没有效果……对于一个没有求生欲/望的人而言,他们都不该去阻止!

……于是,她们故意不告诉别人实验室会不断派打手去提取人体……因为,这是林礼所希望的!

――死在他和Kana最熟悉实验室,用他的生命去报复那个毁了他们一切的人!

“你说什么?”果然,约翰脸色微变。

就算跟这个女人斗过很多个回合之后,他依旧不希望羽伶是一个冷血的动物。

官羽伶并不打算跟他解释,或者说她早就知道他们两人在认知上的差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释的清楚的。

倒是对面的魅从这只言片语中嗅到了什么,却不紧张,谁会倒霉……这种事情,只要不侵/犯到她自己的利益,即使是BOSS,都与她无关――

“羽伶,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你不是要跟我好好的了结么――”

“好,我会让您亲自体验一下什么是报应!”官羽伶冷冷地回答她,视线始终没有从眼前紧紧贴在一起的男女身上移开,却压低声音提醒约翰,“听好了,我只说一――这个女人不是很强,却比任何人都阴险!她是我全家的仇人,能帮我报仇的话,我就脱离组织从此跟着你!等一下先躲过所有的子弹再说,然后别着了她的道儿……”

话音未落,耳边“嗖”的一声,迎面而来的子弹已经擦过耳际!

官羽伶迅速跟约翰分开……对面的两人毫不预警的情况下,各自手持两把微冲开始向他们疯狂扫射,而他们不但没有枪,周围连个躲避的屏障都没有!

只能四下逃窜,顿时狼狈不堪!

羽伶说的没有错――眼前的敌人没有高手的骄傲和棋逢对手的欣喜,他们不会理会叫阵,不屑于酣畅淋漓的打一场……他们要的只是结果!一开始就是大面积的微冲扫射,用最简单的方式达到最佳的目的!

这种形式一边倒的局面大概持续了五六分钟……直到两人手里的枪弹都打脱了子弹!

“约翰――”

敏捷稍逊的约翰在刚才的闪避中……中了不止一枪!

官羽伶焦急地冲到他身边,一边压着他汩汩冒血的伤口,心里一边盘算着危机的形势――

约翰的伤显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真正的战斗还没有开始……这两个人再怎么不济也是“十金钢”之一,她不可能同时应付得了两个!而约翰身手本来就比她差,再让他以这种状态迎战,根本就是送死!

然而,约翰嘿嘿一笑,突然抱着着她的脖子道:“羽伶……抱着我……”

官羽伶像是着了魔一般,面对这个男人阳光无害的笑颜,居然在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身何,就这么傻傻的抱了上去……却没想到约翰那个“我”字还没说完,突然抓住她环上去的双手,两个人抱在一起猛地打了几个滚――当然并不是毫无方向性的!

因为在他们的身后,一连串的抢击声不绝于耳,一共6枪,官羽伶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枪声终了,约翰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这会儿,官羽伶也明白过来了――

魅夫妇明知道她避过,之前还故意用微冲扫射他们――因为两个人都是双手持枪,让她很容易误以为那就是他们的全部火力!而其实那不过是为最后的偷袭做的铺垫而已――趁她松懈下来的时候,魅用早就藏在袖子里的手枪趁机偷袭……

这时候,约翰也站了起来,虽然有些摇晃,但伤的并没有官羽伶想象中的那知重――他只中了一枪,位置大概在阑尾附近而已!故意趁乱抹得一身血迹,为的就是把对手最后的几颗子弹骗出来!

“约翰,你……”官羽伶站在他的身边,微愕。

不得不承认……刚才约翰的确救了她一条命。

“别把我想得太糟糕……虽然身手不如你,但是你可以把背后交给我!”

约翰望着她,微笑。

和总是执行刺杀任务和制造恐怖袭击的官羽伶相比,作为FBI的他遇上狡诈敌人的几率要高得多,所以经验也更有价值……当他收到官羽伶的提醒后,就多留了个心眼儿。

然而这种安抚的话,在此时听起来,却更像是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恋人之间特殊的情话――把背后交给我……

这需要足够的勇气!

“好!”

官羽伶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现在不是一双美眸里大放大气的时候,但是她承认,她被这句话感动了――

……

正文 第二百三十章 我把背后交给你(下)

“哈哈,可笑之极!把背后交给一个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废物……羽伶,你还真是跟云烟一样的没用啊!”

魅的那一声猖狂至极的笑声之后,这一男一女的身影迅速的欺身过来――

只是魅的目标显然是受伤的约翰,却把官羽伶交给她的男人缠斗!

这种部署原本就是官羽伶预料之中的――那个女人永远会把危险留给别人,渔翁得利的机会留给自己……哪怕是自己的丈夫……

投给约翰一个担心的目光,换来的却是温情满满的微笑,依旧是那句坚定不移的情话――

“安心,把你的背后交给我!”

面对女人凌厉的攻击,他发现这个女人的实力跟官羽伶所描述的有所差别……除了阴险歹毒之外,她的身手一点也不差!

所谓的“身手不出众”,恐怕也是这个女人在没有必要显露的时候,故意做出的伪装!

可是这一点,他不想告诉背后专心致志的迎敌的官羽伶!

两人既然背对背迎战敌人,就意味着都指导背后的空当交给了对方――只要他有一口气在,都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伤到羽伶一根汗毛!

而官羽伶此时也确实无暇顾及他――对手的这个男人,明明年纪已经不轻了,却不只是那张用药物保持的假脸看上去依旧青春洋溢,连体力和爆发力也丝毫不逊色于年轻人!炉火纯青的跆拳道……每一脚都又准又狠,爆发力和速度都异常的惊人,让她感觉到极为的吃力。

当然官羽伶也不是吃素的,并不是招架至于没有还手之力!

漂亮的防守和攻击也确实让对方惊讶不小……两人看上去几乎是势均力敌,你来我往,一拳一脚都无懈可击……只是,官羽伶很清楚这是暂时的!

且不说背后她能清清楚楚的感觉到约翰渐渐不支,就连她自己也是一开始就拼上全力……自己毕竟是个女人,却是在和这个男人在硬拼体力,再这样下去,先耗尽体力的绝对是她,到时候只要疲态稍露,就会立刻丧命在对方凌厉的攻势之下!

“魅阿姨,把自己的背后交给最心爱的人,那是一种幸福,我以我母亲为骄傲!这种幸福是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理解的!”

虽然约翰不知道这种危机下,她为什么还有余力说这些话……但无疑,这话从耳中传达到了心里!如同一股暖/流沁入心田!

尽管已经被眼前的这个阴险而狠辣的女人在身上多重创,但这份得来不易的肯定像是解开了许久的心结――羽伶原来是爱他的!

这个念头足以让他像上足了发条的人偶一样,恢复了活力继续战斗,甚至感觉不到身上四传来的剧烈钝痛。

“切,就是因为这些多余的感情,云烟才会死!Kana才会死!今天……你也得死!”

魅在说话间变得更凌厉的攻击,显然让约翰招架的相当困难。

然而,官羽伶却自有她的打算:“那么,你也不愿意把自己的背反后交给你自己的老公么?”

“当然不会,背后是只有自己才能保护的东西!”

――斗得正激烈中的魅脱口而出!

在那一瞬间,官羽伶注意到自己的对手表情僵了一下,下意识的动作变慢了……高手的对决,一瞬间就已经足够了!

“啊……”

男人一声低吼,已经被迅速窜到背后的官羽伶擒住,半握成爪形的手卡在对方的脖子上,随时用力都能立刻结果了男人的性命!

然而,曾经杀人如麻的官羽伶,知必须速战速决的官羽伶……却没有动,因为――

几乎同时,约翰的喉咙……也擒在了魅的手里!

两个女人由背对变成了相向,一脸霜容,杀气腾腾。

“羽伶,别管我!”

“魅,救我……”

两个男人不同内容的艰难喊声,让魅的脸上顿时挂不住了。

“一起放人!”官羽伶毫不犹豫。

放了敌人可以重新打过……赢的机会再渺茫不代表没有……拿约翰换取胜利这种事……她做不到!

“哼,为了个男人……爱算是什么东西!妇人之仁!好啊,一起放就一起放!”

魅这么做可不是因为恩爱!傻瓜都看得出――如果不是刚才官羽伶故意用语言刺激,投机取巧的话,她根本打不过这个男人!而自己手上的废物根本跟他们不是一个级别的!

换人,她稳赚不赔!

换人,官羽伶便再没有任何机会赢!

“一……”

“二……”

“三……”

两人同时放手!

然而,在官羽伶放开手中的人质的一瞬间,猛然看到约翰身后寒光一闪――

“约翰,小心背后――”

这一瞬间,官羽伶忘记了身边的危险,话语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定格了一般……可惜,她的话却没有魅手中的刀快!

约翰在察觉到异样的同时想要避开背后致使的一击……但并没有完全成功――

他避开了部分力道,让凶器没能完全插入他的脖子……但是大动脉依旧被准确无误的割开了,血,腥/红的血/水像是开了闸一般,疯狂地喷了出来!

“废物!就是废物!你跟云烟一样,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魅阴险的对着他的后背猛的一脚,将这个必死无疑的男人飞踢到官羽伶脚下!

“约翰――”

抱着自己的爱人奄奄一息的身体,官羽伶哪顾得上强敌就在眼前,危险什么的早就忘记了,立刻蹲在地上一手托着他的头部,一手压住大动脉减慢血流的速度!

“约翰……约翰……约翰……别死……你答应过我的……约翰……”

不停地喊着对方的名字……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爱这个男人爱得那么……可她却害了他!

明知道他不敌,还拖着他来求人……明天知道那个女人阴险无比,还安心地说什么“把背后交给他”……

“你回来干嘛,为什么刚才不趁机结果了她?”

――魅冷眼瞪着自己的男人,一双美眸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趁官羽伶放手之际,立刻回身偷袭,一击取了对方的性命……那么好的机会,这个男人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个蠢货!

“魅,你可曾爱过我?可曾愿意把背后交给我?”男人却答非所问的一脸认真,注视着眼前绝美却冷漠无情的容颜。

“爱?”魅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的,“我们可是夫妻!你今天说的什么傻话?快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弄死了,我们好收工……你……干什么……”

手里的刀刃突然落在了自己丈夫的手里,魅愣了一下,下一秒――那刀却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魅,我爱你――”

男人在一瞬间举刀贯穿了自己最心爱之人的心脏,溅的自己满身满脸的鲜血。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一旁的官羽伶,她迎上的却是一张绝望的脸――

“我是真的爱她,为了她,我可以放弃国际跆拳道大赛夺冠的机会,跟她呆在这个肮脏的组织里;为了她,我可以整掉自己原本普普通通但自己已经心满意足的脸;可以为她注射什么青春永驻的药;为了她,我可以不断残杀无辜……我以为只要她高兴,总有一天她也会爱上我吧……可是看到你们把后背完全信赖的交给对方的时候,看到你们毫不犹豫地为了对方放弃胜利和生命的时候,耳边响彻的却是魅全然的冷酷无情……我发现我错了,这个女人……原来没有心的,也不会爱!”

这个在魅的身边,助纣为虐无数,永远站在一边不开口的男人……此时居然以这种方式向对手裸/露着心声……

官羽伶和约翰默默地看着,一个已经不能言语,一个即使可以言语,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叫官羽伶是吧?谢谢你们教会我关于爱!在危机的时刻负于对方全部信任的爱,‘把背后交给我’……哼,真美!你坚持压着他的动脉别动,说不定可以撑到最后活下来……有爱不死……”

“那你――”官羽伶确认对方没有继续伤害他们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要离开这里么?我们的朋友正在起来这里,可以一起出去产……”

男人淡然的摇摇头――

“我依旧爱她,注定只能陪在她的身边――到了地狱,再慢慢教她什么是‘爱’吧……”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抽出刀,猛的刺向自己的心脏,一刀毙命――

同一把凶器,相同的死法……眼前活生生上演的殉情,让官羽伶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算是……这一仗,他们赢了么?

母亲的仇报了,强悍的敌人自相残杀,死了……只是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望着约翰逐渐衰弱的迹象,那份心如刀割的痛,让她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象征生命的红,正在从身体中汩汩流失,约翰转眼间惨白的脸色,倒在心爱的女人怀里,已经说不出话来,却拼命的勾动了一下嘴角――

敌人阴险强大、自己实力不行……这些他都知道,所以一开始他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只是为了可以站在她的背后,保护她!

失去血色的嘴唇干涸的很快,一张一合的描绘着那三个字――

我……爱……你……

然而,他们的不远……却已经传来了刺耳的警报声――

凌锦云开始了!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一章 骤变

外面的恶斗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里面的混战也在进行得惊心动魄。

只是比起他们而言,官羽浔竭尽全力的反击显得无力了许多――

“别过来……”

官羽浔望着麦手上那支怎么看都异常诡异的蓝色针剂,吓得步步后退,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边。

“别怕,这是可以驻颜的好东西!刚提取成功的,除了我,你是第二个可以享受它的人……再过二十年、三十年,我的云烟还是现在这副娇羞的模样……多好!”

麦哪肯听他的劝阻,像是着了魔一样朝他步步逼近过来。

“谁要这种违反人伦的东西……”官羽浔猛地双手卯足了力气,举起床头沉重的石膏装饰,朝这个让他厌恶憎恨到了极点的男人丢去!

这可不是当初他用了拒绝蓝漠的枕头,可是却被麦一只手轻轻松松的接了下来,丢到一旁。

“真不听话!”

麦一向是没有什么耐心的人,此时这样对待官羽浔,已经是他温柔的极限!

然而,官羽浔这么一砸,却把他最后的一点耐心全砸光了!

将针筒暂时放到一边,他猛地欺身过来,将官羽浔那纤细的腰攥在怀里,不等他挣扎便反手往床上狠狠一丢。柔软的床垫上,官羽浔只觉得狠狠地弹了几下,先前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余痛再泛上来,不由得皱眉轻咛。

他此时也顾不得全身酸/痛的像是要断裂一般,拼命的想要挣扎着坐起来……可惜麦却根本没有打算给他那个机会!

还没等他起身,便压了上来――看上去比他强壮不了多久的身体,却惊人的有力,一瞬间便制住了他的行动。

“咔咔”两声,官羽浔的双手被手铐牢牢的禁锢在头顶的床头雕栏杆上!

“放开我,你这个疯子!”官羽浔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艰难的扭动着完全出于对方视/女干/之下的身体。

“唔……呜呜……恩……”

狂风暴雨一般的吻是唯一的回应,不只堵上他喋喋不休的诱/人唇瓣,甚至连呼吸都要一并夺走一般!麦根本就不是个懂得疼惜的人,这种疯狂的吮/吸让他很快痛的涨红了脸,对方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大力的侵/犯/着他香甜可口的唇舌,一直吻到他泣不成声,自己心满意足才肯罢休……

等到麦放开的时候,他的唇瓣早已肿起,带着丝丝的血迹……看上去却愈发显得娇艳欲滴。

“乖乖听话,打完针,我会好好疼爱你的!”

抚/摸着官羽浔潮湿的侧脸,麦硬是咽了几下口水,忍住没有继续侵犯刚才被他狠狠“疼爱”的血迹斑斑的唇……而是转身站起来……

等他重新回到床头的时候,已经再将那只蓝色的针剂拿在手中!

这一,被束缚住双手,禁锢在床上的官羽浔,别说反击、逃跑,连后退一下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疯子靠在身边,用冰冷的酒精棉球在他颤抖的白净手臂上来回探试……

“别碰我……我不要……不要打针……”

对于他的苦苦哀求和恐惧,听而不闻,视而不见,麦已经做完全部的准备工作,轻轻地推了一下针筒,立刻有蓝色的液体从针头里头流出来……

这一刻,官羽浔闭上眼睛……不再挣扎了。

……真想回到他们身边去……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计较了,什么同时爱上几个人的荒唐,那又怎么样……

……当麦说,他们被抓了的时候,自己那份超越自身生命受到威胁更甚的恐惧……当麦说,他们越狱的时候,自己担心的快要发疯了,却又暗暗期盼着他们能够找到这里,带他远走高飞……

但是……他有一种绝望的预感――当这一管不知是什么的奇怪东西被注入体/内之后,他就什么都完了!

手臂上猛然传来的刺痛,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那一瞬间,一行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他没有哭,没有挣扎,也没有在求饶……

然而,当麦还来不及推动针筒,把液体注入他体/内的时候,只听“咣啷”一声,却被从衣柜里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吓了一跳,以至于手本能的一抖,针管从官羽浔的手臂上掉出来,摔到了地上!

紧接着,一直落满灰尘和肮/脏液体结痂的皮鞋猛地出现在视线里――一脚踏在针筒上,将其踩得粉碎,蓝色的液体迅速被长毛地毯吸收的干干净净的……

到这一刻,麦才看清楚这张肮/脏的并且让他厌恶无比的脸――官允!

看官允一身惨不忍睹的样子就知道,很显然,他并没有向麦跟官羽浔保证的那样――因为官羽浔顺从了他,便得到善待,充其量只不过是把遭受凌虐的地点从亲生儿子的眼皮底下带走而已。

官允一直都有“自己的房间”……这位人前风光的大律师每天下班回到这里后,只能呆在那个房间里,房门不许锁,因为随时会有想要宣/泄/欲/望的男人进来“光顾”,这坐岛上的任何人都可以!房间四壁全是镜子,刺眼的特别给他安装的照明二十四小时亮着,让他永远不得不将自己被凌/辱/践/踏的情形看得清清楚楚――这就是BOSS的命令!

……当然,之前被拖出去之后也不例外。

当官羽浔看到衣衫凌乱,遍体被侮/辱过的痕迹分外醒目的父亲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那种心如刀割的心情也就不难理解了!

但是,官允逃了!

默默隐忍着被糟蹋了二十三年的男人,在儿子遇上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的不顾一切的逃了出来!

就像此时,官允也不答话,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个疯子的对手……所以才要先下手为强!

所以,他在踩碎了那个威胁官羽浔性命的针筒后,立刻奋不顾身地向麦扑过去――

麦冷笑,就凭这种人……用一只手捏死他,都是浪费!

随即挥手就要制住他扑上来的双手,然而麦没有想到的是――官允的袖口里居然猛地滑出一把匕首!

官允被严密的监控着……这匕首又是从何而来?

只是没等他多想,只觉得掌心一阵刺痛,居然被刀尖划伤了!

伤口并不严重,却足以让麦勃然大怒!

敏捷的闪过匕首的攻击,猛的飞起一脚,直指官允的心口……只听一个闷声,紧接着官允“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来,身体却没有飞出去,因为――麦连贯性的动作,相当利落的将他的喉咙卡在了手里!

“羽浔……两分钟……”官允气若游丝的望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儿子,却说着官羽浔完全听不懂的话。

这匕首是不久前林礼准备逃走前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塞给他的,虽然他觉得自己用不到,却还是小心翼翼的藏了起来,想不到居然这么快就有今天……

“只有两分钟的机会”――林礼给他匕首的时候所说的话,他自己也不明白!但是那是他最后可以相信的老朋友,事已至此,他最终还是没能把亲人从这个老怪物的魔掌下救出来,却下意识的把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传达给官羽浔。

“哼,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你――”麦厌恶的看着手中的男从。

这个被他折磨了一辈子,却依旧不能让他解心头之恨的男人,此时在他看来留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官羽浔吓傻了眼,他本来是想要留下父亲的,趁机让他逃走的……官允进门的时候明明是那么跟他说的……直到现他才明白,从一开始,父亲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而存心欺骗……

就像这二十三年来,为自己所承受的一切一样!

“住手――”官羽浔干哑的喉咙突然歇斯底里的喊着,铐在床栏上的手铐被他晃得“哐啷”作响。

然面――

“咔――”的一声,麦冷笑着,毫不留情的当着他的在拧断了官允的脖子!

“啊――”官羽浔发疯一样的嘶喊。

可惜,官允的身体还是像一具被抽干了的精华的枯木,缓缓的倒下。

“切!可惜了这管药水。”麦咂咂嘴,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歉疚,一脸yin/靡/的靠上来,“新的药水明天才能配好,看来我们只有先洞房了!”

轻易抓住官羽浔想要奋力踢开他的双腿,将它们强硬的分开压在膝盖下面,任由床脚下还倒着一具尸体……面对这个哭得梨带雨的美人,他根本不想按耐一分钟!

然而,当他想要更加靠近的时候,动物却突然停下来,甚至在愣神的瞬间被官羽浔踢了几脚推下床来――

意识到身体不对劲的麦,看了一眼官羽浔猛然间像看到怪物一样的表情,终于察觉到什么,猛地转头望向背后墙上的镜子――

镜子里,那张白皙英俊的脸正在迅速的变化,皱纹和老年斑像雨后春笋一样以惊人的速度正在冒了,脸颊和眼窝在塌陷,头发正在褪去黑色……

“啊――”

隔音的卧室里,一声狂暴的嘶吼,让唯一能听到这声音的官羽浔顿时毛骨悚然――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仇恨的终结

官羽浔无可避免地承受了一场暴风骤雨――

房间里能照出人影的东西全部都被麦摔得粉碎!床上也飞溅了不少瓷器和镜子的碎片,他被禁锢着无法躲避的身体被划伤了很多,几乎遍体鳞伤!

比起疼痛,更让他惊骇的是麦那张脸……

人的脸怎么可能是在几分钟里从一个透着邪气的俊美青年,变成一个白发苍苍,满面皱纹的暮年老人?

……先前那张俊逸的脸,二十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以来都没有变过……也就是说,此时的麦,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这就是他所谓的“驻颜”……那支针的作用么?

望着地上官允冰冷的尸体,官羽浔的胸口阵阵悲凉――

爸,其实你没有必要救我!

如果能把我这张脸也变得又老又丑……恐怕可以少拖累很多人……可惜,这副天然没有一点造作过的样子,恐怕就是打了针,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麦把能砸的东西全部砸得稀烂之后,手铐磕在床头的声音让他猛地回过头来――

此时的官羽浔脸上没有惧意,大家已经逃走了,而这个怪物却在几分钟之前刚刚在他面前扭断他父亲的脖子……除了自己的生命,麦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威胁他!

到了这一步,自己的命……官羽浔已经不在乎了!

漂亮的脸上毫不掩饰的写满了刻骨的仇恨!

“哼!你恨我?”麦两眼赤红的向他逼过来。

此时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的麦,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也迅速的老化到很多地方皱在一起、老年斑遍布的程度!

然而,老化的似乎只有表面……常年对自己的身体用各种各样药物实验维持的这个男人,即使是此时也没有半点颤颤巍巍的老态!

当他一把抓住官羽浔想要再踢开他的小腿时,官羽浔顿时觉得被他这么恶意的一抓,腿骨像要断裂一般――这分明还是刚才的力道!

“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老妖怪!”

官羽浔忍着小腿上传来的极大痛楚,任由后背冷汗像瀑布一样冒出来,却没有再掉一滴眼泪,恨恨的瞪着他,恨不得视线可以把这个毁了他全家的怪物射穿一般!

“就算这样……你依旧是我的!你以后要日日夜夜对着我这张脸,日日夜夜被我上――”

――麦冷笑着放开他,看都不看他小腿上被抓出的大片淤青,开始自顾**!

官羽浔愤怒的扭动着身体,无奈禁锢双手的手铐异常的结实,根本撼动不了。眼见麦将衣物尽数褪去,因为药物的副作用,遍布皱纹和老年斑的身体看上去比普通的老人可怕得多!

“混蛋……别碰我!”

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惊慌,官羽浔的身体突然抖的厉害,麦却不管那么多,在他看来,这全身颤抖的羔羊依旧美味无比!

只是不顾官羽浔的反抗,压在他身上后,凝视着他紧咬着嘴唇写满生涩的抗拒和悲情的脸,麦突然“善心大发”,轻抚着他别过头的脸――

“别怕,嫌我丑的话,这是暂时的。虽然不知道林礼那个混蛋动了什么手脚,不过以我的实验室的技术,很快我就可以恢复到跟刚才一样……好好伺候我,对你没有坏!”

不愧是麦,此时冷静下来,他立刻就猜到身为前技术员的林礼搞的鬼!但是他不怕……真到万不得已,他还是魅夫妇可以丢上试验台,他们也是有着那种DNA的人!虽然作为得力手下,有些可惜了……不过这种时候,当然是他的脸比较重要!

当然,他现在可没心情再跑出去一趟整理他的脸――美味无比的羊羔就在眼前,现在没有什么比狠狠的占有这个酷似云烟的美人更重要!

从柔软的耳廓,到织白的脖颈,再到柔滑的胸膛……男人的舌头像蜥蜴一样舔着他……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官羽浔一阵想要呕吐。

而麦的动作依旧毫不怜悯,所到之都是故意想要留下痕迹……皆是一片地青紫痕迹,一片连着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恩……啊……”

官羽浔被迫发出的声音,则纯粹是因为被他恶意撕咬,痛得终于忍不住出声……而显然这也是麦故意的!

――是对他一声不响、无视自己的惩罚!

得到了回应,心满意足的男人开始继续向下方游走,在他平滑的小腹上继续施虐,官羽浔纠结着漂亮的眉头,任凭泪水肆意,咬烂了嘴唇都不肯再出声让他得逞!

意识到他想法的麦,这才停下动作,歪了脖子看他――对他敢于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耐心,怀着一种特别的情绪……以前云烟也不敢!只是,他好想并不讨厌,甚至充满了征服的乐趣――

慢慢的,慢慢的弯下身……

“啊……你……”

官羽浔惊愕的看着这个一直在发疯的男人――

麦居然将他毫无反应的要害含在口中,吞吐起来!

“混蛋!放开!BT!疯子!人渣……”

苦于上半身不能动,双腿又被对方抓住,官羽浔不顾一切的摇撼着被手铐禁锢的双手,卧室里金属碰撞的“咔啦”作响的声音分外刺耳,他娇嫩的皮肤哪里是坚硬金属的对手,转眼间已是一片血肉模糊,血水顺着一双皓腕流淌而下……而他依旧除了谩骂,毫无其他办法。

男人的身体构造就是这么无奈,即使百般的不情愿,重要的部位被如此对待之下,还是会忠实的有了反应。

感受着官羽浔屈辱的扭动,感受着口中的东西在慢慢变化,麦不但没有松开,变本加厉……

“哈啊――”

终于,官羽浔迫不及待地在他极为娴熟的技巧下,忍不住释放出来!

“真是美味,现在该你伺候我了!”

一点不剩的将乳白色的精华尽数咽下,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麦一脸淫靡的贴上来,像是故意撩拨他的恐惧感一般,慢慢的摩擦……

然而,官羽浔自知在劫难逃,不想看那张恶心的脸,绝望的闭上双眼之后……等来的却不是猛烈的侵犯――

突然之间,麦什么动作都没有了!

“该死!居然在刀子上给我涂神经毒素!”

他听到这个怪物嘟囔了一句,下意识的张开双眼,却见麦僵硬的抓着自己刚才被官允刺伤的手,若有所思,身体却一动不能动的如蜡像一般僵在原地。

“你还是别抱什么侥幸……凭我的血液,这种东西只要两三分钟就能消化掉……”

看出他的心思,麦冷笑着警告,可惜毒素迅速的蔓延,连脸颊也迅速麻痹,很快就说不出话来。

切,这种不会立刻发作、一旦发作就迅速控制全身的神经毒素……他才不信官允能搞得到,八成又是那个林礼!等他今晚洞房完,明天他要从实验室把那家伙的实体拿去喂狗,方能解心头之恨!

只是在麦不以为然的等待这短暂的两分钟过去的同时,官羽浔的大脑也在飞速转着――

“只有两分钟……”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父亲临死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

于是,他收回难得获得自由、想要趁机一脚将这个怪物踹下床的脚――把他踹下床,这个怪物也只要两三分钟就能恢复正常、重新回来,而自己根本打不开禁锢手腕的手铐,到时候他依旧要遭到凌辱、什么都改变不了!

这个怪物……二十三年前害死他的母亲,毁了他的家;二十三年来,禁锢着他家人的自由、践踏他们的尊严;刚才,又让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惨死……

从来都善良到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官羽浔,空洞的眼底第一泛起前所未有的杀意!

只有两分钟!

这一刻官羽浔的理智已经被消耗殆尽――吃力的用能活动的那只脚的拇指和食指夹起床单上一枚刚才被麦砸碎的锋利的瓷器碎片,边缘的刃迅速让他的脚趾之间流出血来,但他不在乎!

抬起腿,将利刃横在这个怪物的脖子上……他第一见麦的脸上露出恐惧!

冷酷的笑容第一在官羽浔的脸上绽开,那是复仇的快意――

利刃狠狠地对着对方的动脉割下去……因为用脚,不方便、力度也不够,于是他一遍一遍的对着同一个位置不停地割着,直到大动脉完全被割开,恶魔的鲜血染红了大面积的床单、喷洒的到都是!

一想到对方是个怪物,官羽浔还嫌不保险……时间一点点逝去,他从麦的眼中看到了恶狠狠地杀意,知道这个男人一旦能动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然而,活了二十八年的官羽浔,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冷静过――重新换了一枚锋利的碎片,割向了麦的气管,一下、两下……直到麦终于能动的时候,气管已经被割开半个!

全身浴血的麦“咚”的一声向他扑上来……不,确切的说是倒向他!

这个怪物已经无力再伤害他,只是惯性的倒在他身上,而官羽浔依旧被禁锢着,也逃不开。

压在他身上的仇人,此时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鱼……血水肆意的染红了官羽浔的脸和肩,只剩下一口气的麦因为喉咙被割开,吃力的喘息着,根本动不了……那双突兀出来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样,死死的瞪着近在咫尺的官羽浔。

“砰――”的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三章 死局

“云,我杀人了。”

官羽浔的言语淡淡的,却掩不住内心的恐慌。

凌锦云也是一身浴血,可是被他抱在怀里,却让官羽浔的心说不出的安宁。

五百米在概念里是很短的距离!但是刚才沿途的那些机关让他至此还心惊肉跳――红外、激光、电网,扫射、毒气、暗箭,这还不算沿途的针板、超声波还是爆炸……官雨伶的判断是对的,这种BT级别的防御,远远超过他在训练营还有任何任务中见识过的程度……如果换一个人,即使勉强能冲过来,也无法将那些东西拆除,最后羽浔还是出不去!

“云,我杀人了……可我一点都不后悔。”

话是这么说,官羽浔的身体却在他怀中颤抖。

“傻瓜,人不是我杀的,刚才是我杀了他,别怕,这种人渣该死……”

其实他冲进来的时候,刚好赶上麦咽最后一口气……一个人再怎么强,被同时割开动脉和气管,都不可能撑多久……一脚踹开压在官羽浔身上的尸体的同时他就清楚这一点,却还是冲上去在尸体的脑袋上补了几脚,甚至抄起门边的铁器装饰物狠狠地将脑浆砸出来才罢手,这么做一开始就无非是为了――

“人是我杀的,不关你的事!我怎么能让这种人碰你――”尽管一身重伤,还是稳稳当当的把解去手铐的官羽浔抱在怀里。

他的干净,单纯,尽管这种情形下杀死那个怪物是值得庆幸的事,凌锦云却依旧不愿让他从此背负上“杀人凶手”的负担。

两双血迹斑斑的手十指相扣……彼此静静的感受着对方的呼吸。

凌锦云的用意,他了然于胸,感动……被感动充满了心田,于是才不点破,不想让对方的心意付诸东流。

经过这么一场场的惊心动魄,无论是救赎还是被救赎,官羽浔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被不停呵护、保护,连自己的心意都不能明了的男人。

“他们在哪里――”

问这句话的时候,官羽浔的口吻比描述自己是凶手的时候更加的绝望。

从看到云的一瞬间,他也在找他们的身影――这一刻他才发现,其实自己无比了解他们的爱,无比信任着他们。

……他们不会丢下他逃走!

然而却只有云一个人到达了这里!

……这感觉,就像是意味着……所以他才一直不敢问,可又终于忍不住……

“他们是不是……”

是不是已经死了……死在来救自己的路上……

恐惧的念头迅速划过大脑……这一刻,他宁可那群家伙丢下他逃了!

“不知道――”凌锦云苦笑着实话实说,“总之我们先出去,跟他们会合!”

虽然情敌减少是好事,可一想到那几个家伙面对强敌时坚定的眼神,凌锦云此刻还是无比希望他们还活着。

鉴于自己身上的衣服刚才被那些机关弄得没几块好布,房间里又连床单都布满了碎渣和血迹,为了给他遮体,凌锦云只好从地上捡起那条欧式的礼服裙子,小心翼翼的帮他套上。

“这是刚才你穿的?很好看啊。”

不想让他继续问其他人的事,害怕他期待越大失望就越大,凌锦云只好左顾言它,分散他的注意力。只是即使在这种情形下,目光落在身着女装的官羽浔身上,凌锦云还是不由愣住了。

“怎么了?”官羽浔不明所以。

他看不到自己此时的模样――散乱的半长发性感而狂乱的垂在肩上,露在礼服外面的脖子上沾满了之前麦的鲜血,那比从前的官羽浔坚强无数倍的目光和天然的娇态混合在一起……就像一朵战火玫瑰,何等的别致诱人!

“恩,没什么,我们走吧。”

现在可不是痴迷的时候!

回过神来的凌锦云想要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带走,却被他提前伸出手做了另一个动作所阻止――伸手架着凌锦云的肩膀!

“我可以走,让我帮你――”

为了他弄得一身重伤,他再也不想做那个除了被保护就毫无用的废物!官羽浔坚定地迎上他讶异的目光,这个时候……全身的痛楚根本算不了什么!

然而,就在两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地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跟其他人会合的时候,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却让他们脚步一僵……

紧接着发生的事,几乎让官羽浔在一瞬间惊喜若狂――

他们……都还活着!

可欣喜之后,官羽浔却抑不住想要落泪的冲动――

官雨伶没受什么严重的外伤,只是体力消耗过度,但被她抱着的脖子上被大量血水染红的约翰就没那么乐观了,官雨伶毕竟是个女子,要抱着约翰这种体型的外国男人,还要压着他的大动脉,不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几乎是几个踉跄跌进来的;

紧接着是官羽瑶和星涩,两人都伤的不轻,勉强能互相搀扶着走动;

黑泽弦和西佛也好不到哪里,之前因为蜂毒疼晕过去之后,被路过的官羽瑶叫醒,心里焦急的惦记着他们的羽浔的安危,两人挪动的都很吃力;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洛优居然会搀扶着唐枫,一眼看上去就是洛优伤的比较严重,可唐枫沾上了神经毒素,全身麻痹,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只好由着洛优硬是拖着他;

最后收尾的是蓝家兄弟,蓝漠一身硬伤,被棍子打的血迹斑斑,可被他抓在怀里的蓝炎全身浴血、那些枪伤看上去更加的触目惊心!

蓝漠进门后,用尽最后的力气麻利的将门反锁后,终于体力不支和蓝炎一起摔倒在地毯上……旋即――

外面刀枪棍棒拍打房门的声音便山崩地裂的响起来!

官羽浔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回不过神来,身体却无比忠实的率先行动――

冲过去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蓝漠和蓝炎,一时间泪如雨下。

“都是为了我……都是为了我……对不起……”

蓝炎中枪的手臂缓缓的抬起来,想要抚摸他的头,却显然抬不到那个高度,官羽浔小心翼翼的抓过他的手,慢慢地生怕扯到他的伤口……一点一点移到自己的头发上。

“羽浔,你没事……真好……”

蓝炎吃力地抬起眼,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容颜,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

“现在我们怎么办?”

蓝漠眼看着怀中的两人至此还能流露的情款款,这种特别的羁绊让他心里五味俱全,不由将脸别过去,望着其他人,同时也将一个棘手的问题丢出来――

他们是在想要来汇合的路上开始被那些因为全岛警报引来的打手追击的!

虽然侥幸逃了进来,但即使老妖怪的房门是特制的,门也终究只是门,撑不了多久!

以他们目前的情况,已经全员彻底失去了战斗力――外面的打手足有几百个,门一旦打开,他们会立刻被砍成肉酱!

一想到那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现在居然要丧命在这群无名小卒的手下,几人不由纠结着眉头,却谁也想不到脱身的妙法。

然而,正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混乱、尖叫……隔着隔音效果很好的门,他们分辨不出太多,却更加的不安。

官家姐妹脸色一沉。

官雨伶让洛优帮她按住约翰的动脉,自己站起身来,和官羽瑶默契的守在门的两边……她们没有受太重的伤,只是体力耗尽了。

但此时,能勉强战斗的只剩下她们!

果然不出所料,外面的动静没过一会儿便停下来――

门把手在自动旋转,显然有人拿着高科技的万能磁卡钥匙在开门!

门开了――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同时出手,直取要害……却被对方一手一个轻易的制住――

……

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救星

“你们还真是狼狈啊,还有……女人要有女人的样子,这么凶,小心嫁不出去!”

来人偏偏一脸戏谑。

这张熟悉的脸,却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话,你最好等我养好伤的时候,还敢重新说一!”官雨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跟官羽瑶同时抽回了自己的手。

御堂秀毫无恶意的吐了下舌头……跟完好状态下的官雨伶打……他才不会干那么傻的事!

赢了会说他欺负女人,输了说他连女人都不如……

――背后的家伙一向毒舌,他才不要给那家伙机会每天恶损自己……

“羽浔,你没事吧?”七绪这才从御堂秀的背后钻出来。

外面喊打喊杀的声音还在继续,看得出御堂秀下了血本带了不少手下来,收拾残局足够了!只是七绪的白色西装上染了不少腥红……想必这一路因为担心他们的安危,自己也动手砍杀了不少。

“哼,你还真是个大麻烦!”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带着七绪一贯的语调,可此时却让官羽浔心里说不出的温暖,“我欠你的,我是来还债的!”

下意识的打量官羽浔的脖子,虽然沾满了血迹,可上被他割伤险些致命的疤痕却不见了。

被他这么一打量,御堂秀猛然回过神来――

“以后再叙旧吧,他们这几个要赶紧抢救!这里的实验室可以就地取材,我带了医生来,除了官羽浔,你们全员跟我走,小七,你在这里陪着他!”

七绪立刻回应给他一个卫生球眼,显然对当着这么多人喊他“小七”相当的不满,只是御堂秀的决定是对的――

受伤最重的蓝炎和约翰,根本撑不到离岛就医!而黑泽弦、西佛和唐枫中的毒,本来就稀奇古怪,最好是能在这里的实验室就地取材,比离开之后再寻找解药要容易得多!

他们是从实验室的入口突破的……那里的设备确实让人瞠目结舌!

外面的厮杀依旧在继续,只是没有了高手混在其中,御堂秀的手下显然很快占了上风,几乎是压倒性的胜利。

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官羽浔才突然想到――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七绪一愣,不由捧腹……这个男人还真是跟当初一样迟钝的可爱。

“我和秀……哦、不,御堂秀,在洛杉矶偶遇,然后看到你和漠还有炎……偶然看到他们带着一大群情敌,一本正经的招摇过市,觉得很有趣才跟着,结果就发现出事了!本来想立刻出手救人才偷偷跟到这个岛,没想到对方这么强,岛外的防御火力也出乎了我们想象……所以才从东京调人过来,连随行的医生、拆弹防爆专家都一起赶来,这样耽误了些时间……”

不小心脱口而出的亲昵称呼,打死他也不承认是因为自己在闹离家出走,然后在洛杉矶被那个混蛋再“抓”到!

可他别扭的样子,却引来官羽浔一阵浅笑。

“笑什么?”七绪还不知道自己脸红了。

“呵呵,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七绪,前所未有的可爱。”

两人气氛和谐的对话,仿佛又回到那时一起去败家的日子……仿佛那场血淋淋的浩劫,几乎将他们完全毁灭的对峙……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都是那个混蛋……居然用那么卑鄙的手段……”

一想到御堂秀使用什么方法重新见到他,七绪的脸不由的更红了。

“哦?什么手段这么厉害?”

能抓到七绪,不可不说那个男人厉害……只是看他脸上前所未有的娇羞,官羽浔突然觉得,原来幸福无不在。

“啊,对了……那个……”官羽浔突然担心的看着他,“御堂秀的父亲没找你麻烦么?”

上收了黑泽弦的戒指,接受了求婚的那天晚上,恐怖的遭遇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哈?你说那个老头子?”七绪轻蔑的挑挑眉,“有是有啊,不过我把它们家老宅炸的飞上天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了。”

说起来生气,先是把他当做御堂秀养的男宠,紧接着跟他玩调虎离山,晚上叫走御堂秀,和家里的下人同流合污,弄了一群不像样的男人晚上冲进他的卧房……若不是给秀面子,那晚他就直接大开杀戒了!

耸人听闻的经历,从七绪口中吐出来,居然也透着几分优雅和平淡不惊,官羽浔只能苦笑着吐吐舌头:“七绪,你……还是那么强!”

他差点忘记了……他们是不一样的!

这个同样有着迷人美貌的男子,其实根本就是强的可怕的恶魔!

只不过……此时的七绪看上去比当初开朗了许多,看上去更加的亲切。

“你呢?还有工夫担心别人?到底打算接受哪一个?虽然我是力挺漠或者炎啦,不过一个个都肯为你不惜拼上性命,我看着都着急……你好歹也该到了有个表示的时候了吧!”意识到官羽浔在揶揄他,七绪赶紧将话题从自己身上移开。

这话,还的确能让官羽浔陷入沉默。

――选哪一个?

二十八年来一直默默无闻,永远被动的男人,其实早就发现――他面临的是一道天底下最难的选择题。

于是当他刚才看到那一道道为了救他而重伤不支的身影,他突然的出了结论――

这道题,原来无解!

“呐,七绪,如果我说……每一个,我都放不下……你会笑话我么?”

这一,两抹羞涩的红云换到了官羽浔的脸上。

七绪微愕,不得不承认这个答案确实吓到他了……只是,旋即便清爽的笑出声来――

“羽浔,其实从遇上你的那天起,就是你救了我……你才是强者!”

官羽浔听不懂,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

七绪淡淡的笑着,毫无恶意的打量着他的窘迫――

敢于承认自己的爱,敢于勇敢地被爱……当初,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如明镜一般的心,拯救了自己的灵魂!

……

实验室的门外,因为床位有限,蓝漠自告奋勇的提出自己等第二轮手术,于是干脆靠在门外跟老朋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你说他们两个现在正在干什么?他们能有什么共同话题?”

一想到七绪刚才万般温柔的抚摸着官羽浔的头的样子,御堂秀就全身不舒服……七绪,可是从来没有那么温柔的对待过他!

“闺中密语……之类的吧……”对于身边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大吃飞醋,蓝漠干脆嗤之以鼻。

这句话差点让御堂秀直接喷笑出来!

想想也是……虽然都是男人,不过立场上确实有些区别……只不过被蓝漠这么一形容……

“漠,你变了――”

终于笑够了,御堂秀捧着肚子直起身来,意味长的盯着身边这位童年时便相交甚密的朋友。

以前的蓝漠,除了利益,六亲不认,当初为了巩固地位,死在他手里的亲属不计其数,这个冷血动物让他打起交道来都不得不多留几个心眼儿……漠帝根本不可能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也不会爱上任何人……更何况是为了别人牺牲到这种地步……

“恩,是他改变了我。”蓝漠一提到那个人,神情立刻认真起来,“我很幸运,不是么?”

“切,你的宝贝‘人缘’也好,你的幸运还真是让人羡慕不起来――”御堂秀故意拖着长长的尾调,指的自然是里面还在做手术的几个男人!

要怎么收场,是蓝漠的家务事!看他一脸平静,想必是拿定了什么主意,那不是他这个做朋友的应该管的!

不过,御堂秀突然眯缝着眼睛,话锋一转――

“漠,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也受了伤的他过来包扎么?你的宝贝恐怕还要借给我一段时间――”

但愿,他糟糕的预感不要成真才好――

……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新同居时代

两个月后,物是人非――

世界第一邪教恐怖组织离奇覆灭的新闻抄得沸沸扬扬,至今还没有尘埃落定。当然,对外的解释是内乱造成的,其中真相恐怕要永远的烂死在当事人的腹中了。

趁机破获此案的两名FBI探员变成了人们口中拯救世界的大英雄,这两名传奇人物自然是凌锦云和约翰,两人不仅取消了分,还连升三级,凌锦云现在是联帮调查局的大人物,约翰也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御堂秀这趟救人可没有白救,组织实验室里那些高端数据和珍贵的材料被他尽数抱回了东京,本来黑泽家也是研究毒品和其他毒物闻名的,这些东西至少可以让他的研究员少奋斗十年;

与此同时,御堂秀跟漠帝的合作,除了毒品之外,在其他方面也开拓了很多,几乎操控了亚洲的整个黑道色场,蓝漠这个黑道帝王的位置,更加的牢不可破;

洛优和西佛的合作也在双赢中完成,洛优小小年纪一跃成为十大富豪之一,从此不再沾染黑钱;而西佛在顺利的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彻底掌握了经济大权;

唐枫依旧我行我素,只是因为道上关于“第一杀手和邪教覆灭之间的关系”这种捕风捉影的传闻,让他本就高的惊人的身价继续疯长;

蓝炎继续做歌手,只是故意在消疤的时候,留下了锁骨的一道,让整个人看上去添了几分野性,风格也更贴近他自己的喜好,没想到反而更加大受欢迎,事业做得风生水起;

黑泽弦和官羽瑶强强联手,几场音乐会下来,在古典音乐界的地位已经不可同时而语;

当然,无论是蓝炎还是青弦或者官羽瑶,背后都少不了那位大牌经纪人的扶持,现在的星涩不但是经纪人,还接手了七绪留下的摊子,摇身一变成了娱乐公司的总经理,门槛高的吓人。

唯一一成不变的只有官羽伶,依旧经营她那间不起眼的酒吧,当然,那是她的人个喜好而已。只不过因为经常有大牌明星的出入和义演,导致座位常常不够,店面被围的水泄不通罢了。

……两个月以后,官羽浔才坐着黑泽家的私人直升机从东京回来。

御堂秀当时会有糟糕的预感,现在想来也很正常――那时候他一身被碎片割伤的伤口,麦却大量喷血的倒在他身上……那个老怪物的血不同于寻常人,血液的交叉感染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谁也不知道!

所以御堂秀提出带他去东京的研究室度观察的时候,谁也不敢反对!

两个月被当做实验品,也是没办法的事……好在两个月后,御堂秀笑嘻嘻的把他从实验室带出来,然后说他是安然无恙的,这才得以被“放”回来。

只不过御堂秀的贴身助手一落地便鬼鬼祟祟的交给蓝漠一份健康报告,实在是可疑得很!

当然,最可疑的还是蓝漠看到那份报告之后,一脸诡异的表情!

结果就是他直接被“请”到院子里休息,蓝漠则一脸紧张的召集一群男人在房间里好像开作战会议一般……

算了,反正他们打什么主意,他也没兴趣!

能呼吸到家里的新鲜空气就是好……只是……他的家……什么时候变了样?

……

蓝漠的书房里,御堂秀送来的健康报告在七个男人手里转了一圈,一张张英俊的面孔不由紧张起来――

“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当初那个老怪物不就做到了么?”

“没想到真的受到了感染!”

“那现在怎么办?”

一群日里呼风唤雨的人物,此时面对这份薄薄的报告,全部乱了阵脚――

官羽浔的血液果然受到了感染!而且鬼使神差的……老妖怪想要驻颜、结果适得其反,官羽浔的血液却不知道为什么达到了他最理想的效果!报告书上写的很明白――“从此,官羽浔的衰老比着普通人延缓数倍”!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这几个男人却明显感觉到了压力,坐卧难安起来!

要知道官羽浔那张脸本来就年轻得很,全身上下无论看哪里都是一副二十岁出头的青涩模样,纵然站在这里的个个英俊挺拔,而且都比他年纪小,可站在他面前却突然就会少了那份自信……

现在可倒好……按照报告上所说,那不就是等到他们七老八十、拄着拐杖的时候,他们的心肝宝贝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多岁?

本来就诱人可口,到时候再散发着现在没有的成熟妩媚气息……

危机!严重的危机感!

“我说,你们在干什么?”

官羽浔在外面转了一大圈,实在是忍不住冲进来――

明明住址上的门牌号数是他原先的小公寓,可是哪里找得到他原先那间房子的影了?

几个男人的手一个比一个快,等他完全推门而入的时候,那份报告早就从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啊,在研究你第一天回来,亲自下厨给你做点什么吃庆祝啊,你想吃什么?”

谎话那是蓝漠张嘴就来。

只不过一听这话,官羽浔的脸上顿时N排黑线掉下来:“别,你们千万别靠近厨房,尤其是你――”

他故意把“你”字拖得老长……这几个人的厨艺,尤其是蓝漠在维也纳的酒店里轰炸厨房的“光荣事迹”他可是记忆犹新。

“你们都没事可做么?”他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周,明明御堂秀说他们最近都很忙的。

“最近清闲得很。”

“是啊,事情都理完了。”

黑泽弦和西佛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极为默契,一唱一和。

开玩笑!今天是他回来的第一天,天塌下来也要丢在一边,傻瓜才想输在起跑线上!

“对了!我的房子呢?”官羽浔被他们搅和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进来是为了什么。

几个男人贼贼的相视一笑。

“羽伶和羽瑶说你喜欢住这边,所以我就连同附近的地皮买下来,建筑全拆了,所以这就是你的房子啊,只不过是重新改造了一下――”

始终觉得官羽浔那间小公寓是个定时炸弹,万一他回来之后举棋不定,非要住回去,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蓝漠下手一向利落,一不做二不休,再把那两个他最宝贝的姐姐的名号抬出来,让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果然,官羽浔惊得嘴巴一张一合说不出话来……这是哪门子改造?

“羽浔,这里是我负责造的,你看喜不喜欢?”洛优赶紧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图纸,“最外面是私人公路,这里是游泳馆、高尔夫球场、健身房,啊,那里是房、园、停车场、佣人房,这边是酒吧间,这里就是主宅,一楼的LB大厅,二楼的餐厅、厨房、影音室……三楼就是现在的位置,一共十套房间,所有卫浴书房都在里面……那边的小型直升机场是西佛造的,他跑得比较频嘛!还有所有音响设备是蓝炎和黑泽弦挑的,保全设备是唐枫跟凌锦云……”

官羽浔抚额。

“你不喜欢?”

意识到他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几个男人再度紧张起来。

“不是不喜欢……”官羽浔抑郁的摇摇头,“卧室在什么地方,我想冷静一下!”

找个地方好好理清一下思绪……他不足五十平米的公寓住得好好的,在日本呆了两个月而已,回来却被这帮大脑脱线的家伙改造成了“总统府”!

他发誓,他此时的反应绝对是人类正常反应!

谁知不提“卧室”还好,一提这两个字,几个男人的脸上立刻被暧昧的色调染上一层。

“羽浔,你想睡在谁的卧室里?”蓝漠一脸温情的凑过来。

官羽浔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只觉得自己突然好像是被一道道狼一样的目光包围一般,炙热的让他透不过气来。

等一下!

“什么叫做‘睡在谁的卧室里’?不是有十间卧室么?难道没有我的?”

没有他的卧室,怎么能叫他的家!

不知道为什么,官羽浔向后退了一步,他嗅到一股……相当不详的味道!

果然,黑泽弦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背后,轻轻地扣住他的腰际――

“两位官姐姐,还有我秀哥哥的客房占了三间,剩下的是我们七个人的……当然,我们的卧房不就是你的么?”

……望着官羽浔像逃命一样的背影,几个男人被丢在原地相视苦笑――

果然,新同居时代还是吓着他了么?

看来,他们眼下还是要赶紧研究出防止自己在未来的几十年后被抛弃的对策才行――

……

正文 尾声 我们的爱

十日后――

官羽浔一个人在松软的床上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没亮……于是只好翻了个身,硬着头皮继续睡。

最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不习惯一个人入睡,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些温暖的怀抱。

这里是西佛的房间。

因为西佛的事业在奥地利,一半以上的时间都会呆在那边,虽然也会经常来找他,但9个小时的单程航班总这么飞来飞云也的确够呛。

于是,十天来……他都一到晚上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那几个家伙也算规矩,没有硬闯!

从东京回来……这十天,没有被任何人“抱”过!

想要被拥抱,想念那样的温存……在以前的官羽浔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现在的确想了。

可他这些天避而不出并不是想要拒绝,只是突如其来的“群居”生活,让他有些生畏,更何况……上那个晚上,被蓝漠、蓝炎和唐枫三个人“疼爱”的下不了床的经历还历历在目……现在一下冒出七个来,不害怕才怪!

半梦半醒之间,那一幕幕让他脸红心跳的相拥,一想到自己的脑海中正翻滚着什么样的画面,官羽浔便羞臊的不自觉用被子将脸蒙住……

这个过了二十八年“性”趣淡泊的生活的禁欲主义者,不知不觉再睡过去的时候,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小腹正有一股股热流攒动……

……

蓝炎就站在门外――

为了今天的计划,其他人已经忙了好几天,今天更是大半夜就出门开始张罗!当然,留下他一个人看着羽浔,也是保障计划顺利实施的一部分。

毕竟,主角若是不在……这戏可就唱不下去了。

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时针已经过了八点,刚才漠打电话来说那边准备就绪,马上就会开车回来……虽然舍不得打扰他休息,但特别的日子也顾不了太多,蓝炎抬手敲了敲门,可惜里面没有反应……

……于是也只好拿出西佛特意留下的磁卡钥匙……

官羽浔翻了个身,下意识的觉得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猛的张开双眸――

房间里的灯没有开,可凭借外面的窗帘隐约穿透进来的晨曦,足以看清楚床头突然多出来的人,正一副“性”趣盎然的眼神盯着他看……

官羽浔“腾”的一下坐起来,窘迫的望他――

“炎、炎……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知什么时候踢掉了被子,仅穿着一条内裤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

“宝贝,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你是不是要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

蓝炎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手指却不安分的隔着内裤在他最重要的部位描绘着轮廓。

“炎,你――”娇嗔的瞪他,却没有阻止。

只是官羽浔顺着他的描绘低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内裤前面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湿哒哒的粘成一片!

虽然加上在东京的日子,已经两个多月没有释放过、他又不擅长自己解决……就算睡梦中发生这种事也很正常……可这一幕被别人看到就另当别论了!

尤其是被蓝炎看到!

“炎……你先出去……我洗澡……”

官羽浔羞窘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偏偏蓝炎还不松手,修长的手指坏心的在那里打着圈――

“既然想要,为什么不说出来?”

蓝炎越靠越近,干脆上了床,将他僵硬的身体揽在怀里,滚烫的耳语伴着热气挑逗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一进来就听到他在睡梦中浅浅的呻吟,看着他浑然不觉的自己摩擦着大腿的根部,看着他在眼前释放……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一点自制力,在那一刻就被他彻底摧毁了!

“炎……我没……”感受到对方滚烫的胸膛和剧烈的心跳,官羽浔蠕动了一下嘴唇,把接下来拒绝和排斥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我们有多久没做过了?你想要的时候有想过我么?”

说这话的时候,蓝炎已经将他弹起来的身体重新压回到床上,低沉的磁性嗓音环绕在耳边,色情的言辞顿时让官羽浔面红耳赤。

“羽浔,我想要你……”

那双温柔而执着的眸子越来越放大。

“唔……”

官羽浔在那一瞬间闭上了眼睛……他为什么要抵抗呢?这温润湿热的唇,是他第一个爱上的男人!

天雷勾动地火的热吻,滚烫的舌头从他的娇软唇瓣慢慢侵袭,贝齿上温热而熟悉的触觉,官羽浔慌乱的伸出舌头,想要回应他的热情,却在刹那之间被这团滚烫的执恋席卷而去……

脑海中的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蓝炎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扯掉了他身上最后的阻碍……

“啊……”

突如其来的凉意,这是蓝炎趁他睡着时从浴室临时拿来的乳液散发了迷人的香气。

“今天怎么这么热情?手指快被夹断了哦……”

故意的揶揄引来他双颊一片片潮红,只是望着这个男人温情的脸,却不由自主的慢慢打开双腿……波光流转的眸子里不自觉的盛满了渴望。

“啊……哈啊……炎……”

这种久违的感觉,像要把他烧着一般。

“恩,继续叫我的名字……说你爱我……”蓝炎压在他身上,情地注视着身下陷入迷离的男人。

“啊……炎……我……”

带着水汽的一双美眸,忘记了羞涩,痴痴的望着眼前的脸。

……可惜,老天就是要跟蓝炎作对,成心不让官羽浔这句“我爱你”说出口。因为――

被他轻轻磕上的门,偏偏在这时候从外面推开。

眼前激情的画面让蓝漠愣了一下,一瞬间闪过的复杂表情很难看出这个男人在想什么,只是旋即便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从嘴角扬起,慢慢的走进来,重新关上门――

“炎,你就是这么叫他起床的啊。”

蓝漠说话的时候却没有看蓝炎,而是始终笑望着他那张羞红的脸。

蓝漠穿着白色的礼服从外面回来,此时却有条不紊地脱去裤子,领带一扯,也上了床,直接跪在官羽浔的枕头旁边――

“宝贝,一大早让我看到这么惊艳的戏码……你总要付点责任吧!”

官羽浔迷茫的仰头看着这个人,明明一脸坏笑,却像个冷傲的王子一样高高在上的存在;明明把高昂的雄性放在他的侧脸上,侵犯的意图那样的明显,可他居然一点都不害怕……

这种时候,炎自然不满意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男人身上,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也不行,于是猛地挺身一顶――

“啊……哈啊……恩啊……”

官羽浔情不自禁的呻吟脱口而出……

“唔……呜呜……”

蓝漠却趁他娇艳欲滴的双唇开启之际,趁虚而入……

……

三小时后――

黑色的豪华礼宾车高调的穿越市区,行驶在一条官羽浔从来没有注意过的道路上――

“这是要去哪里?”

“为什么你们去参加婚礼,我也要跟着?”

“为什么我的礼服这么奇怪,边也太多了吧……”

“……”

官羽浔一脸错愕的看着外面陌生的路,再看看自己身上镶着很多蕾丝边的白色礼服……大清早没睡醒就被这两个家伙压在床上做了两个钟头,硬是把他做到完全清醒!

然后居然像拎小猫一样把他从床上拎起来,硬是帮他洗澡、换衣服……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为他准备的礼服、连香水都是专用的……完全一副早有预谋的样子,怎么看都诡异得很!

偏偏这两个家伙看着他,不停的笑,笑得那么好看,却谁也不肯回答他的问题!

礼宾车却在这时候停下来――

蓝炎和蓝漠居然不约而同的先下了车,然后在车门外绅士地弯下腰,向他伸出手来……官羽浔脸色微微一红,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亲密的举止……可是面对着两个男人,他似乎根本拒绝不了。

任由两只手被牵着,他这才打量四周――

大片的草坪上,只有一座建筑物,建筑物顶上那个醒目的十字架很容易辩别出这里是教堂!

只是四周看不到其他的车子,也没有进出的宾客,鲜红的地毯一路延伸到他们的脚下,官羽浔忐忑不安的被两边的男人亲昵的扯着前行。

然而――

“为什么只有你们几个?新郎呢?新娘呢?”

官羽浔站在这间清雅的教堂里,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宾客”――

洛优、唐枫、黑泽弦、凌锦云、西佛……一个都不少!

每个人都穿着白色的礼服,比平日更加英俊耀眼,可是整个教堂里居然只有他们几个……没有新郎,没有新娘,也没有其他宾客!

而且还有御堂秀正黑着脸,站在神父的位置!

“御堂秀,究竟怎么回事?”

眼见每个人都盯着他笑而不语,还笑得万般迷人,害得他不好意思正眼直视,只好转过头求助御堂秀这个外人。

“你还不明白么?”对着官羽浔那张怯生生的清澈面庞,御堂秀就是想生气也发作不起来,“今天不是别人的婚礼……这群家伙怕你有一天会抛弃他们……”

他是堂堂的日本黑道教父,居然特意盖了个教堂,让他在这里主持七个新郎和一个“新娘”的婚礼……若不是小七执意要他答应,这种遭雷劈的事,他才不干!

官羽浔突然沉默了,娇唇微微开启的环视着眼前的几个男人,一道道炙热的视线似乎能穿透到他心底一般……

“哈哈。”他突然浅笑出声,漂亮的眉毛轻轻挑着,“那么,可以开始了吧?”

原来是这样!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很早以前开始,便再也放不开手……

微愕之后,御堂秀掏出临时抱佛脚买来的圣经,清了清嗓子――

“你们愿意娶官羽浔为妻么?无论生老病死……”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我愿意――”

官羽浔偷偷望着身边一脸认真的男人们,耳边回荡的是执着而坚定的誓词……突然之间,眼睛湿润了……

“官羽浔,你愿意……”

“我愿意。”官羽浔轻声的打断了他的话,一脸情的环视,“我愿意用尽一生的时间,爱着你们和被你们爱,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

御堂秀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感染一般,慢慢的从台子上走下来,拿着一个精致的长条盒子――

“我帮你戴上――”蓝漠接过盒子,里面是一条别致的项链。

项链上穿着七枚造型各异的戒掉,上面刻着不同的名字――那是他们的誓言,和一生一世的承诺。

喉咙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上,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是乖巧的稍微垂下头,任由蓝漠的手小心翼翼的拿着项链划过他织白的脖子。

――这是他一生的宝物。

……然而等他从满心的感动中回过神来,御堂秀已经不知了去向……

“他人呢?”官羽浔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主持完婚礼当然回避了,难道你还打算让他参观洞房么?”黑泽弦轻轻地在他耳边吐着热气。

“哦,也是……”官羽浔本能的应了一声。

等等……是什么是?

洞房?!

等一下――

身体突然被悬空抱起来,神父用的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铺上了洁白的桌布、上面摆满了鲜……

轻盈的身体被放在上面,特有的体香和各种男士香水的味道还有香混合在一起……身上突然冒出好几双手,衣衫就在他错愕之际被一件件的剥落……

“别这样……这里是教堂……”

胸前敏感的那抹红晕、下身最重要的部位全部被攥着,遍体都是柔情四溢的抚摸……

“可是,我们忍不住了……”

“我们本来就是恶魔,可是因为遇上了你……我们再也不怕任何圣洁的光芒……”

“乖,你要做的就是永远的需要我们……”

耳边甜腻的情话,像是一个个牢不可破的情咒,将他地束缚其中……

迷离间,感觉到唇瓣被温柔的开启,先是滚烫的热吻,然后男性的雄性气味扑面而来,顿时占据了他的口腔;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被扯了过去,掌心顿时多了两个滚烫的硕大;体内凉凉的润滑剂已经被渗入,紧接着是两股不同的力量从两边小心翼翼的企图挤入……

疯狂的难以想象的行径……可是他们却出奇的温柔……

他可以抵抗……但突然之间,他发现原来自己不想再抵抗,再也不想逃跑……

迷离的视线里,仰头可以隐约看到上方庄严圣洁的十字架……

他们这样算是亵渎吧……一定是……

只是……这也是他们的爱!

无法割舍、不能放弃的……永恒的迷恋!

……

【END】

番外 楔子 爱意的陷阱

这天,九叔的酒吧破天荒的没有开门营业……确切的说,受某些因素的影响,今天这个酒吧街全部闭门谢客。

因为就算开门,也不可能会有客人有胆量光顾――整条街黑色西装的职业保镖密密麻麻分成两列,比平时的客人还多……

九叔的店大门紧锁,里面透着隐隐的灯光证明里面并不是没有人,只是他平日带的那些手下此时却被毫不客气的挡在门外。

包房门口也被两种不同服饰的黑衣保镖分列两侧,里面的九叔此时已经是冷汗连连――

“坦白说,我现在心情很差,看在前几天你主动带着人去找我坦白的份上,我才给你一个机会――究竟怎么回事,自己说!”

蓝漠黑着脸坐在那里,九叔这种人,他没想到会打第二交道!

而且……他的心情的确很差!

羽浔伤害没好,先是从游乐场支开他们落跑,然后就是在这个店遇上危险,紧接着被那个该死的杀手拐走,至今下落不明!

这种时候,他哪里有心情陪御堂秀搞这种事!

可偏偏御堂秀因为他的事才会重伤,刚从鬼门关旅游了一圈回来,和七绪搞成这样也是被他他连累……两个都是他重要的朋友,他心情再差也没法坐视不理。

御堂秀则悠闲地坐在他旁边,伤势刚刚好转的他,难得没有碰桌上那些酒,只是眯缝着一双犀利的眸子,嘲讽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长相还不错,但显然被他们吓得不轻店老板!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与其高高在上的让其仰望,不如一步给他吓唬到位,他现在也没工夫跟这种人闲扯!

“这个人的‘工作’是你介绍的?”

――御堂秀把一张照片放在桌上,从轻拿轻放的动作便看得出他连照片都是如此的珍惜。

照片上,七绪那张任谁都能过目不忘的漂亮娃娃脸,一如昨日一般冰冷。

所谓“工作”指的当然不是酒吧里的“少爷”,七绪那外表柔美,骨子里刚烈的性格,再不济也不至于做这种事……九叔因为贩卖枪支的关系,常常接触一些顶级的杀手,自然也少不了参与介绍“买卖”。

一直站在旁边,脸色惨白的九叔,看到那照片的瞬间,倒吸了一口气,却依旧支吾不语。

这个漂亮男孩儿他记得很清楚,因为自称没有做过职业杀手,所以他还小小的考过对方,当时的画面他记忆犹新――这个新来的人不只出手不凡,而且那张稚嫩娇媚的娃娃脸下面,是比任何人都冷酷的心肠。

可是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就算眼前这两个高高在上的人要他死,他也不能说……如果做牵线人的他出卖了自己旗下的杀手,绝对会死的比现在更难看。

然而只是这么微微的踌躇,就足够阅人无数的蓝漠和御堂秀看出端倪,证明他们收到的消息不假!

因为七绪背叛漠帝的事在黑道传的沸沸扬扬,即是蓝漠不追究,眼下也不可能有哪个帮派敢接纳他;七绪又是在蓝家这种黑道世家长大,从小跟在漠帝左右,正常的平民的工作他基本没有做过,除了挂过娱乐公司的总经理这个头衔外,根本没有任何普通的工作经验!

他们早就料定七绪会走杀手这条路!

只是完全陌生的领域,他即使想做也需要一个经纪人……一个既能让他赚钱糊口,又不至于做得太大被他们发现的经纪人。

所以御堂秀一直在关注这条线索……从某种意义上讲,眼前的九叔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这个人,是我的爱人,我并不是要伤害他……”御堂秀眼珠一转,就知道眼前这个“宁死不屈”的家伙再想什么,态度突变的温柔起来,“你可以说你不知道,但我要以雇主的身份,请他帮我杀一个人,当然佣金照付。”

九叔微愕……他分不清眼前他究竟说真的还是假的……可是,他好像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蓝漠则不留痕迹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堵上自己的命把那个人骗回身边――这做法稍微疯狂了点,却也不是行不通。

只是就算骗回来之后要怎么样收场?

……

三日后,七绪面无表情的拿着自己第一笔收入,数都没有数就揣进口袋里。

“谢谢,以后有生意,可以随时跟我联络。”

作为新人的佣金不算高,但养活自己足够了……跟御堂秀预料的一样,天大地大,可除了这一行,他却很难找到其他容身之地。

从医院落荒而逃的时候,什么都没拿,所以无论心情如何,他都不得不优先考虑解决生计的问题。

其实七绪的身上还装着一张足够他逍遥很久的银行卡――上御堂秀执意塞给他的,只跟官羽浔败了一家而已,第二天那家伙不但没有任何怨言,反而里面的位数迅速又增加了一个零……可是他不会用里面的钱,因为那时他随身携带的“护身符”!

一直带在身上……出事的时候也是,下意识的装着,每把手放进口袋、摸到那张卡的时候,就会想到那家伙塞钱给他时一脸无限度宠溺的样子……心,就会突然温暖起来。

可惜,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当他把五颗子弹全部打入那个男人身体后,就算御堂秀可以原谅他,他也实在没办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回到对方的怀抱……他做不到。

只不过下了多少决心后,他还是舍不得把这薄薄的东西丢掉。

但这并不影响“一切都结束了”的这个现实……

“那个……其实现在就有适合你的工作,而且佣金比之前的要高几倍,你有兴趣么?”

显然欣赏美人陷入沉思,时而傻笑,时而沮丧的样子也很不错,可几天前才因为他差点被乱枪打死的九叔,实在没有这份闲情逸致,终于忍不住打断他。

“哦?说来听听。”七绪挑了挑眉头。

给一个新人几倍的佣金……虽然他自认为值这个价钱,但他也没有蠢到会去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

“这个刺杀对象的资料,这个任务比较特别,不能蛮干。需要一个新身份潜入,这是你执行任务的时候的身份。”

九叔把事先准备好的资料送到他眼前――

七绪的视线停留在印刷整洁的资料上,只是一张俏脸越看越绿――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值几倍佣金了!

……原来即使做杀手,也同样可以靠脸吃饭……

想不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七绪微微苦笑――

“好,这笔生意我接了――”

……

番外 第一章 猎人还是猎物

两个月后,东京,新宿,歌舞伎町――

这家仅对男性开放的会员制的高级牛郎俱乐部并不在主街道上,这也是因为出入的贵宾都不希望被人看到的缘故。

华灯初上的时候,这里已经不断有名车出入,甚至可以看到一些电视里常常出现的名人鱼贯而入――只要到了这里,就可以安心享乐,至于媒体八卦什么的,这里的幕后老板可以给他们完美的保障。

只是今天,那位妖孽的大堂经理并没有像平日一样在门口笑脸迎客,而是难得脱去俱乐部里的华丽装扮,一本正经的坐在办公室里――

“你就是今天面试的新人?在下是经理藤堂,请问的名字是……”

藤堂笑容可掬的望着对方――这个漂亮过头的美人,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好像工艺品一样美得不真实……

刚好送咖啡的小弟进来,几乎被藤堂此时的样子吓了一跳――俱乐部的人都知道,这个藤堂这幅表情只有面对贵客的时候,对内部人可是有着“魔鬼藤堂”的绰号,这种地方美人如云,还从不曾见过他对谁这样温柔的笑过。

“我叫七……七……”

这种地方,七绪毕竟没有经验,真名说了半,才从藤堂玩味的脸上咀嚼出味道不对……可是临时抱佛脚温习了两个月的日语,显然不足以表词达意。

“那我叫你小七喽。”藤堂居然善解人意的替他解围。

七绪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微微一笑,倾倒众生。

这名字虽然低俗了些,反正也用不了几天!比起这个……顺着藤堂的视线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黑色的紧身T恤、贴身仔裤不仅将他完美没有一块赘肉的身型勾勒的清晰可见,而且低的过头的V领口,几乎将他胸前的白皙柔滑的肌肤尽数展露出来……该死的九叔,居然给他准备了这种衣服!

看着他不自觉的面色微红,藤堂适时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这个美人虽然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却不是他敢玩弄的对象。

“小七啊,等一下我让小弟带你去休息。你才来,不急着工作,先适应一下环境,观摩学习几天。”

被叫来的小弟,拿着手上的钥匙牌,一抹惊愕从脸上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七绪的眼睛。

始终佯作不知,直到跟小弟一前一后离开了藤堂的视线,七绪这才没话找话的打开了话夹子――

“请问,我们平时都住在哪儿啊?”

“我们?”小弟横了他一眼,没什么好气儿得晃了晃手上的钥匙牌,“不敢当,我和其他人住在地下室的宿舍,你住的是楼上最好的那间客房,据说那里是不对外开放的。”

一个新来的,藤堂经理居然破天荒的对他这么好……任谁都会不服气。只是有藤堂撑腰,他却也不敢过分的欺生罢了。

七绪淡淡一笑,没说什么……从一进门他就嗅到些不对劲的味道,被这个小弟这么一说,显然证明他的直觉没有出什么问题。

这里面……必然有古怪!

“不介意的话,晚上留下跟我一起睡吧。”

在小弟留下钥匙即将离开的时候,七绪突然满脸温柔的天外飞来一笔。

即将离开的男孩儿愣了一下,对于不熟悉他万年冰山的性格的人而言,他这样的笑容果然是极具杀伤力的……让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

“不了,你好好休息吧。”

对方头也没有回的从外面关上房门――感觉,这个新人没有想象中那么讨厌。只是像他这种随时都可以被抹杀的小人物,想要生存下来首先要懂得必要的规矩……

在他关上门的那一霎那,七绪已经迅速收起了自己虚伪的笑容。

其实留下那个男孩儿,有什么事的话,多个替死鬼也不错……只不过,这里的老板好像已经把他们调教的相当有自知之名……

一人独,才开始仔细打量自己的居所――和风和欧式结合的装修却丝毫不显唐突,大到全套意大利单品家具、纯手工的长毛地毯,小到一个杯子,一个门把手……全部都经过考究的精选,奢华而不张扬。

这间所谓不对外开放的客房,无论风格还是造价,都不可能是普通客人使用的,甚至连刚才那个藤堂都没有足够的分量!一个新来的牛郎就更……

那么……究竟是谁?为了什么目的……

当然,他打量房间的最重要的用意还是在于检查这里的监控――却意外的没有发现摄像头。

这才慢慢从包里掏出小巧的笔记本电脑――里面是暗杀的对象资料和照片。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再确认一下对方的长相比较好。

四十多岁的而已,已经一副糟老头的模样,而且怎么看都是个好色的大叔……偏偏这种人却是下一届参议员呼声很高的人选,除了好男色外,这个老头子的生活规律堪称完美。要么大选之前把这个人抹杀,又不能弄出太大动静……这间他常出入的俱乐部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据说他有喜欢“开苞”的癖好,所以七绪压准了自己有办法钓到这条大鱼!到时候死在牛郎俱乐部这种丑闻,压都来不及,谁还有胆量追查……

看这架势……难道自己一开始就被请入按个参议员的包房了不成?这倒也无妨,还能为他节省不少功夫!

只可惜……这场游戏里,他是猎人,不是猎物!

不屑一顾的随手拿起桌上的透明雕杯子,用包里随身携带的特制湿巾一抹――原先纯白色的湿巾立刻泛出了红色!

切!果然给他下药……看眼色,十有八九是催情药!

……可惜了,手法太低级了!

冷笑着将杯子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七绪这才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自卑的水杯来,起身去卫生间的水龙头上接了杯水一饮而尽,又将杯子藏好……

他那个不起眼的背囊快赶上叮当猫的百宝囊了,不只带了水杯,试毒檫纸,连压缩饼干,醒酒剂,体能补充剂都一应俱全……原本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自己果然这么快就被窥伺了!

但愿那个老头子快点来,否则天天吃这种东西的日子实在不怎么好过……

七绪一边褪去衣物,一边打开沐浴……温水均匀的洒在他白皙细滑的性感身躯上,让他不佳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

门外,藤堂毕恭毕敬的贴墙而立,望着来人鞠了个标准的躬――

“老大,按您说的全部准备好了,药也涂在杯口了……”

英俊却散发着不可冒犯的威仪,男人俊朗的眉宇间淡淡的舒展,没说什么,如果那点小把戏能瞒过去,他就不是七绪了……不过,被他发现也好,至少找到了毒源所在后,他才能放下警惕……

然后,尽情享受这场为他专门定做的“见面礼”!

而且,时间已经到了――

……

番外 第二章 神秘的恩客

“小七,一定要伺候好你的恩客哦……”

……迷离之间,那是藤堂的声音……只是究竟是什么时候,那家伙对他说了这种话!

七绪心头猛的一惊,陡然张开双眼,才发现眼前陷入一片漆黑!不,确切的说,他的眼睛被特制的眼罩蒙住,无论他怎样扭动都看不到一丝光亮!

双手被反绑在床头,那床头的构造他进门后留意过,以人力是别想弄开的,而绑着他的东西虽然接触到皮肤的部分明显是柔软的织物,但他可以轻易觉察到里面裹着的是至少有大拇指粗的铁链……这算什么?防止他受伤?这种程度照正常状态下,他是可以挣脱的,但此时发力才发现――

无力挣脱,甚至无力抬脚利用柔韧的腰身将眼罩扯下――全身软绵绵的,完全使不上力气!

那药……不只让他迷迷糊糊睡过去,还抽干了他几乎全部的力气!

该死,他明明没有用桌上的杯子,也没有碰过任何可疑的东西……迷药究竟是下在哪里?

饮水……浴室……淋浴……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是淋浴!

到了这会儿,七绪才终于反应过来――桌上的杯子是用来掩人耳目,真正的迷药藏在浴室里!料定他必然不会去检查平时根本触不到的地方,因为接触不到,便没有危险,所以对方更不会在没用的地方浪费功夫……对方早就看透了他的想法,却偏偏在浴室的这类地方设局,等他淋浴的时候,利用大量的水蒸气将药物扩散开,让他吸入!

“混蛋!滚出来!放开我――”

七绪在确定自己逃脱无望之后,终于忍不住骂起来,声音不大,因为他一醒俩便感觉除了身边有人,只不过最初他还妄想自己能够挣脱,然后捏死这个混蛋,这才没有打草惊蛇罢了。

那人没说话,却一步步靠近他,最后坐在边的床边,毫不避讳的掀开他身上的丝被,秀色可餐的美妙身子立刻全然暴露出来!

一双温润的大手轻抚在他光洁的胸前,玩弄着他生涩依旧的敏感凸起……男人的手感觉得出保养的极好,甚至让他生出一股久违的感觉……猛然间不知为什么想起了秀……

“把你的脏手拿开!”

突然想起那个男人,让七绪猛地一个激灵。

对方明显侵犯性的动作,之前藤堂那句“好好伺候你的恩客”……让他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境!

该不会是那个他暗杀的对象……那个龌龊的老头子吧!

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绝对……不愿被那个人以外的人染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愚蠢的信念居然在自己的心里根蒂固!

对方依旧不说话,侵犯的动作却越发明显,甚至整个人都压上来,男人赤裸的胸膛紧密的贴合在一起,彼此刚刚淋浴不久后带着明显水汽和淋浴乳的香味混合着……**被对方寸寸吻住的感觉,让七绪不又得扭捏着身体。

猛然间……七绪突然用尽全部力气将腰身一弓,飞起右脚直指对方身体一侧……以他现在的力气而言,最多能将对方踢下床而已,对他的境没有任何帮助,可即便如此,高傲的自尊心也让他绝不能容忍一个陌生男人压在他身上胡作非为!

然而对方却轻易抓住了他的两只脚!

既然能轻易控制住他的行动,又何必还要绑住他的双手……可惜现在的七绪根本无暇考虑这种疑问――

滚烫的热吻顺着他的脚趾、小腿一路向上,就算看不到也知道白皙的**正被印上斑斑专属的印记!

“你这个变态!滚……”

他无力的咒骂,显然起不到任何作用,对方的侵犯也终于抵达了男人最隐秘的**!重要的部位被对方含在口中,让他又是一阵脱力。

两个多月来的禁欲,让他的分身迅速的在对方极富技巧的挑逗下站立起来……即使被强迫。依旧有了感觉……就像当初被那个人……

一想到那张永远都不会再见面的脸,七绪突然悲愤的别过头去。

不知为什么,就像是因为想起了御堂秀,而让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一般――

“哈啊……啊……”

尽管咬着嘴唇,不愿发出声音,却还是在到达顶峰时候,诱人的呻吟不由自主的从口中泻出。

“啊……秀……救我……”

当他也不由自主的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对方的动作停了一下。

七绪看不到男人将他的精华一饮而尽后,嘴角的弧度正在慢慢变大……只是这停顿让羞愤难当的他更加的不安,想要挣脱却因为力气尽失而让他的反抗变成了扭动,活脱脱的诱惑,在男人一双邃的眸子里点起了漫天欲火。

“你……放开我!混蛋!人渣!”

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引得他又是一阵挣脱,双腿被对方轻易地大大分开……动作很慢,像是怕他受伤一般,可力道却不容忽视,这种强势的力道让七绪不由暗自思忖,如果自己不是被下了药,会不会也不是对方的对手……

难道……这场游戏,从一开始 他就不是猎人,而是那个被垂涎的猎物?

可是对方却容不得他找回一丝理智,没等他继续思这个任务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啊……啊……不要……混蛋……”

蜜穴突然侵入的修长手指,带着润滑膏特有的芳香和冰冷的触感,将他好容易找到的一点头绪顿时打的七零八落――

……

番外 第三章 你

三天后――

藤堂抽搐着脸站在门外,手在门铃上停留了几分钟,最终还是没敢按下去……因为那个他永远不敢抗拒的男人交代过,只要这扇门没有从里面打开,外面就算是掉下来原子弹,照样谁都不准打扰……

房间里――

长毛地毯上被随手丢着几个用光的润/滑剂的空瓶子,空气里到都充斥着yin/靡的云/雨气息……然而,床上两条曲线优美的身体依旧不遗余力的纠/缠在一起。

很难想象这两个人,不吃不睡,夜以继日的“激烈/运动”的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

“混蛋!人渣……不要……拿出来……拿出来……啊……啊哈……”

男人三天来不曾说过一句话,但显然听着他的谩骂也不生气。

混合着愤怒和咒骂的悲鸣,却渐渐伴随着难以自抑的娇/吟回荡在空气里,侵/犯他的人就像是对他的身体了若指掌一般,不停地撩拨着他/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每刚刚结束,但没用多久就又把他的身体撩/拨出火来,明明正在屈/辱的被人侵/犯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配合着对方……

三天来,他窄小滚/烫的甬/道里,几乎一直被这个混蛋的硕/大充满着……

可是偏偏对方做的极为小心,不断地补充润滑,让他并没有受伤,但因为这样,倒让他的身体不但没有麻木反面越来越敏感;男人会嘴对嘴的强行给他喂水,所以他没有脱水,声音也没有嘶哑,连屈/辱的呻/吟都动听依旧……只是,小腹逐渐聚焦的生/理憋胀的感觉,让他难以启齿,却连累自己被侵/犯的快/感也越演越烈……

此时的七绪全身脱力的匍匐在床上――他的双腿被架到麻痹的时候,身体被对方“体贴”的翻了过来,但手却依旧没有被放开……

男人逐渐粗重的喘息也露出疲态来,而七绪的意识则逐渐进入了游离――

“滚!……拿走……啊……”

“……别……啊……碰我……”

“……啊……哈啊……出来……”

他无法想象身上这个将他牢牢压制的混蛋的身体究竟是什么构造!人类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体能……这个无度索求的变/态……也许自己就算是不被下药,不被绑着……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啊……

可是咒骂声越来越凌/乱,声音也逐渐地轻了下来……但是其中夹杂的逐渐脱离意识的曼妙的呻/吟却越发的让人血脉/膨/胀……

体/内……那种三天以来已经渐渐熟悉的脉动再袭来……灭顶的快/感加上体力虚脱的迷离,终于让七绪最后一点意识飞上了云霄,除了本能的迎合和不由自主的娇/吟外,他空有满腾腔的憎恨,却什么也做不了……

在男人再将已经为数不多的液体冲入他体/内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的七绪,落下眼泪的同时,被自己的莫名的呻/吟吓了一跳――

“秀……秀……”

伴随着哭泣声从口中泻出的名字……三天来,七绪没有哭,也没有求饶,咬牙切齿的咒骂,仗着自己的体力死撑,高傲的自尊让他无论面对多么屈/辱的境都绝对不会低头……

但是当口中那个名字飘入耳际的时候……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滚落,将眼前密不透风的眼罩又濡湿了一大片――

被人侵/犯的时候,满脑子里都是那个人的脸……

哪怕一身狼藉地被迫高/潮,竟也不由自主的喊出那个人的名字……

他……伤害了那个人……

他……无颜再面对那个人……

他……自己选择了放手……

身上的男人,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明显的僵了一下,慢慢的离开了他的身体……动作跟之前不一样的是――

绑在床头的手被松开了,身体被轻轻地抱了起来,被男人坐拥在怀中。

无力的靠着对方的肩……第一有人将他引以为傲的体力消耗到这种程度,就算他现在有将这个侵/犯了他三天三夜的人渣碎尸万段的冲/动,身体却根本没有那个力气……虽然被放开,但早就陷入麻痹的双臂只要动一点点,都钻心的痛,甚至连抬起手扯掉眼罩都做不到……

而且他也已经不想摘下来――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狼狈的哭眼,更不想面对一张猥/琐的脸,承认自己被那种人侵/犯的事实……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肩膀,臂弯……靠起来都很舒服,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亲密感……
txtnovel
自己果然是精疲力竭了,才会产生这种傻念头吧……

只可惜,他轻轻抽动的双肩将他的心事早已出卖殆尽……

男人温/存的热吻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同时伸手在他后脑一扯――

七绪苦笑,这点小心思都不让他如愿么?

他可以感觉到光明,却像个任性的小孩子一般,任由对方热情的亲吻,就是不肯张开双眼,直到男人滚/烫的唇擒住他小巧的耳垂,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突然响彻耳际――

“宝贝,我想你――”

……像是被电击到了一般,七绪全身反射性的迅速紧绷……心跳,像是要停下来了一般!

“啪――”的一记耳光!

顾不得手臂上还有阵阵酸痛残留,狠狠地扬起手……

“秀……你这个混蛋!”

绑住他的手不让他自己摘下眼罩;不出声是不让他知道这个欺负了自己三天三夜的人是谁……可恶的混蛋,把他做得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还白白流了那么多的眼泪……丢脸的叫出他的名字……

……这种恶劣到极点的恶作剧!

然而……一双泪眼朦胧的美眸缓缓张开,刚才还狠狠扇在对方脸上,留下清晰指印的手,下一秒却紧紧地勾住对方的脖子――

…………

番外 第四章 爱的方式

……对着这张脸……他却恨不起来……却激动的好像要哭出来一样……

“……秀……混蛋……秀……”

两条白皙的手臂挂在男人的脖子上面一动也不动,语无伦的咒骂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哽咽起来,早就没有了先前的气势。

“你才是小混蛋!竟然一声不响的丢下我跑掉!”望着怀中全然御掉伪装的小狐狸,千丝万缕的怨气会聚在一起,口吻终究还是只剩下怜爱。

相拥无声的两个男人,彼此无言的对视,在满屋的yin/靡气息里,不经意的传达着双瞳中不同于情/欲的内容,却更加的炙热和执着。

七绪终于反应过来,本能的想要别过脸去,避开那双邃瞳眸的时候,清瘦的下巴却被对方的大手一把抓住――

“我的公主,脾气闹够了吧?我知道――你怕见我!觉得自己对不起我,所以打算干脆逃得远远的……可是,我不许!”

御堂秀疲惫的脸上带着一抹熟悉的坏笑,接二连三欺负人的话语却气的七绪银牙直咬――

“怎么?难道你不懂么?这三天来――我是在凌/辱你,强/上你,践/踏你!我一边在你美妙的身体上宣/泄着兽/欲,一边欣赏你动听的呻/吟……”

然而七绪突然再扬起的手,却被御堂秀早有准备的在半空中紧紧抓住,压在胸口……七绪愣住了,除了上替他挡下他要自尽的那颗子弹的时候,他还从没见过这个男人如此认真的神情――

“秀!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无法相信!

虽然每一句都是他这三天来所承受的入骨三分的事实,他的屈/辱……可他依旧无法相信秀会这样对待他……

御堂秀的视线紧迫炙热的落在他无可逃避的脸上,四目相织――

“呐!宝贝……如果把我这三天来对你的侵/犯看作是报复,那我们之间也应该两不相欠了吧,所以,你也不需要再逃了。”

七绪微愕……大脑好像一进咀嚼不过来这话中的滋味。

“傻瓜,还不明白么――你欠我的,这三天已经还清了……所以我们可以重新爱一!这没有蓝漠,没有蓝炎,没有官羽浔!只有你和我――”

没等他慢慢反应,御堂秀已经把话掀开到最直白的程度……他没有看上去的那么镇定,两个月来的等待,让他从来没有体味过时间过得居然是如此的漫长!

不给七绪反驳的机会,一鼓作气的表白……终于不用为了漠的事而对他忐忑不安,无法说出心事――

这一,他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宝贝再从他身边逃跑一!

“秀――”此时已经冷静下来的七绪,乖巧的伏在他的身上,将头无力的搭在他的肩窝里,“你是说,你做这种混蛋的事,是为了把我最后一个从你身边逃走的理由抹杀,对么?”

“恩,现在你已经不能再逃了。”

他的乖巧引来御堂秀的一阵欣喜,然而――

猛然一声低吼,御堂秀像只受伤的老虎,无力的望向怀里邪恶的宝贝……抬起那张俊俏迷人的脸后,七绪的嘴角挂着少许的鲜血,微微咧嘴一笑,就连漂亮的小虎牙也沾染上了不少血迹,他的笑容却依旧生动迷人。

而御堂秀的后肩上,则多了一排整齐的牙印,和血肉模糊的伤口。

“好吧,这个理由我接受!”

――七绪高高的挑着下巴,那一脸的纯真与魅惑的交/融,显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精/气。

已是如此,那他……就不逃了……

接受这个被欺负的理由……同时,也试着接受这个他根本放不下的男人!

“秀,放开我……就一会儿……”

“干什么?”生怕他反悔,御堂秀揽着他酸困腰际的双手又是一紧。

“你――”七绪凤眸一瞪,脸色微红,“我去卫生间方便!”

三天来为了不让他脱水,不时的用嘴对嘴的方式喂水给他,虽然不多,可三天来他都被绑在床上……小腹越来越胀,还要忍着被这个混蛋没完没了的欺负……

一想到这个,他就忿忿不平,只恨自己刚才那一口咬得轻了!

“可是,你现在站得起来么?”御堂秀突然反应过来他的尴尬,坏笑却多了几许,甚至故意轻轻地刮/搔他被压制了太久,尚未完全恢复知觉的小腿,“宝贝,我抱你去吧――”

没等七绪反抗,只觉得身子突然悬空,御堂秀已经抱着他站起身来。

七绪蠕了蠕嘴,觉得这种事被人扶着太丢脸,可尚在麻痹的双腿让他想不妥协都不行……在心里诅咒这个害他变成这样的混蛋一万遍后,还不由的腹诽――明明 这三天来,是这家伙比较累吧?居然还有这种体力……难道他的秀是火星人不成!

“还在不好意思吗?”望着他渐红更甚的小脸,御堂秀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小心眼儿,轻轻的一个吻,蜻蜓点水地落在他娇红/欲/滴的唇瓣上,“傻瓜,我是老公,跟我还不好意思做什么?再说……你见哪个老公的体力会不如老婆的?”

欺负七绪的大脑现在还未完全走出混乱,趁机不显山不露/水的定义这两个的关系。

其实御堂秀也早就已经到极限了,抱着七绪在柔软的地毯上移动的很缓慢,极力的克制着踉跄,双臂还是有些微微的颤抖……毕竟要拼体力的话,七绪那不是普通的“老婆”……

明知道这个男人好强的自尊,和对自己的疼惜,七绪才忍着没有拍回去――不然哪个男人会想做“老婆”!

然而,这个情不自禁的吻,却让两个人酸软的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御堂秀脚下一个不稳向前倾去――

七绪平静的瞪了一眼着了“色”极生悲的男人,无奈的闭上眼睛等着自己跟片片狼藉的地毯亲密接触……

只是,当他错愕的张开一双美眸时,却依旧在温暖柔软的怀里――摔倒的一瞬间,御堂秀猛地翻转,让自己压在下面!

“砰”的一声不大的闷响,御堂秀的头刚好磕在床前的长毛地毯和木质地板的交界!

“秀!秀――”七绪看他半天没反应,急了,“喂,你给我醒醒!你要是敢撞出什么好歹,我现在就逃走!”

勉强地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借着旁边的家具扶向门外……这回他满脑子都是想着求救,哪顾得上自己正未着寸缕!

谁知,好不容易刚起身,只觉手掌突然传来一股有力的温暖,定睛一看――某人正扯着他的手,不但安然无恙,还有足够的力气将他一把重新的扯回怀里!

“你在担心我?”御堂秀的样子很无赖。

“我才不担心你!你死了最好,我去跟别人私奔!”七绪意识到自己又被骗,气得咬牙切齿,却不知自己那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湿润的美丽眸子,早就把所有的心事出卖的干干净净。
“不担心我的话?身中五枪都能安然无恙的御堂秀,会因为摔一跤撞到木地板上就昏死过去――这种事怎么能骗过精明的小七?”

戏谑的望着他,却满眼情――原来,他竟然也是这么的在乎自己,今天的收获还真是超值了!

“你先起来再说!”

七绪懒得跟他做无谓的争执,只是一看他没事,全身的力气便再枯竭,虚弱的压在对方身上……他竟然难为情起来。

“呐,宝贝――”御堂秀将他紧紧的压在怀中,天外飞来一笔,“一会儿,跟我回家吧――”

回黑泽家?

七绪的错愕再定格在娇/媚的娃娃脸上――

…………

番外 第五章 黑泽家的新执事

黑泽家的门口,御堂秀从车里把七绪抱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半夜――

两个全身脱力的人,不顾一身的狼藉,叫来一脸惊愕的藤堂,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后,把侍应都毫不客气的赶出去。只剩下饿了三天三夜的两个人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酒足饭饱后在客户的浴室里才慢条斯理的洗净了一身的污渍……不知不觉中,时间就到了这会儿。

其实这会儿,七绪的体力和四肢都已经基本恢复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舍不得放开这个男人!

被这样抱着……算是一点小小的任性么?

“呐,你确定要把我带回你家?”

七绪在他怀中挑眉,尽管答案已经了然于胸,可是这个男人的承诺,他就是听不腻!

“傻瓜,要改口了!以后这是我们家――”

明知道他的心思,御堂秀还是一脸情的信誓旦旦,对怀中这个得来不易的宝贝,就算他用每一秒都发誓来爱,都嫌不够!

只是当执事和下人们一如平常的那样在门口迎接时,免不了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谁曾见过黑泽组的现任当家,御堂先生……对哪个人泛起过这般温柔的笑容……

“御堂先生,欢迎回来――”执事抢先一步上来迎接。

然而,御堂秀的脸上,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微愕一闪而过――

“你不是拓,你是鸣?”

御堂秀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上前的执事跟怀中的七绪听得到。

吉田父子历代都是黑泽家的执事,老的从小跟着弦,因为前几天在维也纳的那场变故中,现在还在冲绳养伤;一对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吉田拓,吉田鸣。

一模一样的长相这定,却死心塌地的追随着不同的主人――鸣,刚是父亲黑泽龙南一手养大的,而现在他真正的执事吉田拓却不知了去向!

既然凭借长相瞒过了所有的下人,御堂秀也不觉得现在戳破真相是个好主意。

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被识破,吉田鸣微微一愣,旋即恢复了神采,态度依旧毕恭毕敬:“不愧是御堂先生,其实鸣也正打算回报这件事――今天拓生病了,正好老爷邀请他去老宅休养几天,因为担心拓不在会给您的生活造成不便,所以老爷让我来替他几天。”

前几天刚在维也纳,为了帮漠和弦,跟老头子对上,这会儿趁他不在就玩这种样,吉田鸣的话翻译过来,无非就是――拓在他的手上,如果他对这个安排有什么意见的话,吉田拓的下场恐怕比正躺在医院里的吉田大叔还要难看!

“好吧,他也该休息几天了……不过,最好他‘养完病’回来的时候,能够像离开时一样健康。”

御堂秀话里有话,脸上却看不出任何情绪。

吉田拓从小跟着他,从某些角度上来讲――拓比弦更像半个兄弟!

尽管他一直只让那个有点小白又没有用的家伙呆在家里做个单纯的执事,更多的是不想让单纯的拓卷入无聊的家族纠纷中……只是没想到,果然还是办不到!

不过就是想要监视他,干涉他……说到底,黑泽龙南也是他父亲,只要不做的太过分,他也不愿每件事都跟老头子对着干!

干脆无视他,抱着七绪就往大门里走,谁知吉田拓却不懂得见好就收,竟又加快了脚步跟了上来――

“御堂先生辛苦了一天,鸣已经让下人在温泉准备了夜宵,不如先去休息一下吧。至于这个新来的男/宠――”他表面上不卑不亢,却刻意加重“男/宠”两个字,从七绪脸上一扫而过的目光里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不如由鸣带走,给他去下人那边安顿住吧。”

御堂秀身子一僵,猛地刹住了脚步,眼神里已经露出平日里难见的怒意――

“你刚才……说什么?”

七绪却在他怀中,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角,含着笑意迎上吉田鸣偷偷摸摸的打量自己的目光――

“执事先生,您可以靠近一点么?”

两个月的恶补,聪明如七绪,这种程度的日语沟通对他而言早就没什么障碍了。

吉田鸣轻蔑的勾动了一嘴角,虽然就这样贴到御堂秀身边不够礼貌,不过反正他也不是来一本正经做执事的……他倒要看看,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白脸能把他怎么样?

然而,就在他刚刚靠近的时候,“啪”的一声,再定睛,吉田鸣那保养得很好的脸上,已经多出了五道血红的手指印!

在场的下人顿时都傻了眼。

“秀,你的执事这么没规矩,我教训他不对么?”七绪嘟着嘴,不满的仰头瞪着御堂秀。

敢叫他“男/宠”……他只能佩服这个臭小子的勇气可嘉了!

“对,对……你做什么都对……”御堂秀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依旧宠溺的吻着怀里的宝贝。

看他态度如此,平白挨了一巴掌的吉田鸣终于不干了!仗着黑泽龙南撑腰,他干脆地挡住两人的去路――

“御堂先生,贵府家教是这样的么?即使在龙南先生的家里,也没有人敢如此对待鸣,今天鸣需要一个交代――”

御堂秀抬了抬眼,意味长的带出和分笑容,不得不说刚才七绪那一巴掌,替他出了口恶气――

“我这里的确是这样的,没什么可交代的。不满意的话,你大可以回老头子那里去,当然前提是把拓带回来――”

没想到他会这般露/骨,会为了一个男人如此……此话一出,吉田鸣立刻像吞了苍蝇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而这时候,御堂秀口袋里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们现在到哪里了?好,你安排先接待他们,我等一会就到了……”

御堂秀简短的通话一结束,便蹙着眉带着少许无奈望着怀中的七绪:“意大利黑手党的几个朋友路过东京,想跟我谈点事,我现在可能要出去一下。”

“去呗,我在家里等你。”七绪淡淡地一笑,果真有点乖巧妻子的味道。

才怪……单是看他这么轻巧的从他怀中落地,就知道他的身体恢复了至少五成,当然“某个地方”要恢复得慢一些……一路上这么温顺的任由自己抱在怀里,指不定心里又盘算想干什么……

“还不走啊!”被他打量的浑身不自在,七绪只好娇嗔的催促。

“小心点,你可以把我家拆了都行,但只有一点――不许让自己受伤!”

御堂秀滚烫的唇凑到他的耳边,公然的亲昵果然让在场的人都跌破了眼镜……只是这充满溺爱的耳语,却让七绪的心头一紧。

“安心!”

简短的两个字的回应,附上的是七绪一如从前的自信!

他自然也察觉到背后那两道好像大灰狼窥伺着即将落单的小绵羊一样的目光!

可惜,那家伙完全搞错了――

他,七绪……可不是羊!!!

…………

番外 第六章 御堂不在之绿苑

载着御堂秀的车子刚一驶离,原先站在门口迎接的那些下人全都溜得比兔子都快,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老爷家派来的执事对上主子捧在掌心般疼爱的新宠――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主!眼见他们一个简单的对视,纠缠里都闪电乱蹦……

在这种地方当下人,最重要的是有眼色……这种时候不脚底抹油,留下来等着当炮灰么?

“走吧,我给你安排住――”

许久,吉田鸣才丢出冷冰冰的一句,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大门里走。

七绪跟在他身后,不以为意的左顾右盼,只觉这条路越走越偏,越走越窄,终于蹙起了漂亮的眉头――

“你这是带我去什么地方?”

这里几乎到了整个院落的一角,甚至开始出现了仓库和堆砌的杂物……他可不认为御堂秀会住在这里!

“到了――”吉田鸣一脸不屑的停下脚步,指了指一个偏僻的院子,“这里才是你该住的地方。”

跟整个宅子比较起来,这个院子有些破旧,门口有个歪歪扭扭的牌子――绿苑。

“这是什么地方?”七绪明显不高兴的拉下脸来。

“这里住的都是些平日伺候御堂先生以及招待客人的男宠,既然都是靠卖身吃饭,你也没什么不同吧?”

没有御堂秀在旁边撑腰,他谅这个男人也不敢把他怎么样!皮笑肉不笑的嘲讽,赤裸裸的侮辱全都写在脸上。

七绪倒还真没把他怎么样……确切的说,是这种地方的存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没心情跟这种小角色打嘴仗――

御堂秀这个混蛋,口口声声说爱他,居然在家里弄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

哼,搞得跟后宫一样……他倒要看看,这群平时“伺候”御堂秀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说得对,我果然应该住这里。”

七绪二话没说,拔腿就向那院子里走去――

他的妥协让吉田鸣以为他离开御堂秀的保护,胆怯起来,不由得意。

直到确定那个纤细的背影进了院子,这才掏出手机――

“喂,老爷,我是鸣。按照您交代的,果然等到了当家带着一个男人回来,从那种溺爱的样子来看,应该就是您口中说的人……放心吧,趁当家现在不在家,等一下我就去安排把他‘弄脏’,到时候他也不过就是个男宠了……”

……

七绪只身闯进院子里,才发现这院子比他想象中大,人也比想象中多。

不得不说这群男人的长相和身材确实都很不错,但是在他面前的话,就会立刻黯然失色的被比下去。

原本院子里的人最近都无聊得很,这种人最怕寂寞,宁可三个五个的聚在一起喝酒打牌,也不愿独自呆在房间里。

这个惊为天人的大美人的出现,立刻引起了众人的警觉。

“你是干什么的?”

长成这样,又出现在这里……其实就算不问,也猜得出来。

“我是新来的。”

果然,七绪倒是对答如流。

只可惜淡淡一笑倾城,那笑意却没有传达到冰冷的双瞳里。

有人往正屋里跑去,他便不疾不徐的跟着,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好奇的跟在他身后……

正屋布置得不错,虽然不够清雅,美观还是有的,只是太重的香水味让他轻轻蹙眉。

坐在床上的那个男子,随意的穿着一件浴衣,比起刚才看到的其他人,五官确实还要精致漂亮几分,可是比较中性的眉宇间,流露出的霸道劲儿却让他一点都不喜欢。

男子周围有人给他捶背,有人在捶腿,甚至还有人在给他洗脚。

“你是新来的?”男子一双好看的眼眸里闪烁着比先前吉田鸣更甚的鄙夷。

“恩,新来的。”

原来三六九等哪里都有,欺生更是屡见不鲜……假外人之手欺辱他,把他送到这里来……不得不说吉田鸣的算盘打得不错。

只不过,眼前的一切已经让他心里不爽到极点!

“你听好了,我是亚树,这里我说了算!新来的就要学规矩,要学怎么伺候男人,先从伺候我开始――”

不可否认,眼前新来的这个人太耀眼,让亚树产生了严重的危机感。

“哦?为什么是你说了算呢?”七绪不知道自己的耐心还能用多久。

“当然是因为亚树是这里最接近御堂先生的人,每星期都会去暖床,而且是御堂先生唯一允许不去接待其他客人的专属!”一旁的马屁精抢答了。

“那近两个月也有伺候么?”七绪眼里的假笑逐渐冷下来,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拳头嘎嘎作响的声音。

他无法理解这群人以给那家伙暖床为荣是一种什么心理,但他却是很生气!

“当然!”亚树的声音变得有些生硬,“上周我还在御堂先生的房里过的夜。”

他死也不承认打从两个月前御堂先生回来之后就再没有碰过这里的所有人,当然更不会承认上周是因为御堂秀在家族宴会上喝的烂醉如泥,他才有机可乘。

好吧,七绪的耐心用完了!

御堂秀……你怎么对得起我……

口口声声说爱我,一直在等我,要把我带回家给我幸福……你就是这么爱我的?

看着眼前的漂亮男子眼底明显的杀意,在一瞬间天使变成了魔鬼,光是那腾腾的杀气,竟让周围的人不能自抑的发抖,本能的让开一条路……

夜幕下,寂静的大宅里,传出亚树歇斯底里的惨叫。

一分钟之后,先前的房间里鸦雀无声。

地毯上没有流下一滴血迹,亚树脸上扭曲的表情,四肢关节被卸下来,七绪难得手脚“不利落”一回,害得他关节至少碎了一半。

“你知道为什么吗?”七绪用脚挑起他那张美丽不复存在的脸,一双灵动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因为我吃醋了。”

御堂秀……你这个混蛋,居然害我像个妒妇一样丢脸的吃醋了!

你养了这么一群人风流快活的同时说你想我?难道是在别人的体内想我么?

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扎在上面一样……

“你们在干什么?”

吉田鸣的出现,他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大概在外面估计着他被修理的差不多了,才进来看“好戏”,只是没料到眼前的场面适得其反!

一见执事来了,其他人顿时吓得噤若寒蝉。

“你看不出来么?”

七绪转过身,全身散发着冷彻的气息,跟先前进来之前判若两人。

原本打算借机让他尝尝黑泽家的家法的吉田鸣,竟然向后退了两步,发现自己只是被注释着,竟冒出冷汗来。

“不说那么多了,府上的贵客鹤岗先生今晚留在贵宾房小住,他听说来了新人,指名让你去伺候。”

在阴险的让背后的下人将华丽的浴衣摆在床头的时候,吉田鸣又向后退了两步……这个被当家宠爱的男人,怎么看都不像那么简单!

可是,按照老爷子的安排执行计划,那是他的职责。

“好啊!”七绪倒是一把抓过床上的衣物,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反倒是转过头对着背后早就下傻眼的一群人,“今天开始,我要住这个房间,把这个人和他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把窗户开了,香气散了,然后彻底打扫一遍,被褥全部换新的――我回来之前,要全部做完!”

望着这群窝窝囊囊、慌忙点头称是的男人,七绪突然发现一向以冷静为骄傲的自己居然暴走了……竟还是对着一群没用的男宠!

意识到这一点后,麻利的收拾情绪――

那个混蛋一边信誓旦旦的跟他示爱,一边却和别人缠绵,才一进家门就把他当男宠,逼他去接客……

他今天还就住在这破落的绿苑不走了!

他倒要看看御堂秀回来之后要给他个什么样的交代!

只是,生气归生气……谁让自己偏偏就放不下那个混蛋!

既然看出御堂秀对眼前这个吉田鸣有所忌惮,想必是什么把柄落在这小子手里……

什么时候开始,对那个人的事,他已经做不到袖手旁观,置身事外――

……

番外 第七章 御堂不在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御堂家接待贵宾的客房,跟之前的绿苑,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且不谈清雅的独院,温泉,专属佣人……单是里面奢华的装修,比那几日他和御堂秀缠绵的俱乐部包房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站在这里,七绪不由的遐想着……御堂秀那家伙的房间会是什么样?

沐浴后的七绪,发间残留着一抹天然的香气,身上穿的是刻意用来撩拨男人欲望的特制浴衣,本就宽松的浴衣领口又加大了几寸,胸前白皙细嫩的肌肤几乎袒露到腰间,松松垮垮系在腰间的带子,带着透明饰的质地,让他修长的美腿、腰肌若隐若现,从未认真打扮过的七绪,此时正自信的浅笑,全身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魅惑……不只是客苑的下人,连背后的吉田鸣都不由得惊呆了。

这个妖孽……吉田鸣在心里暗暗叫苦。

也难怪他能把当家迷的魂不守舍……果然还是老爷英明,这种大麻烦自然要尽早解决,否者黑泽家可就真要绝后了!

只是他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这个美人儿没有了当家在身边,竟也不敢有丝毫的抵抗,由着他安排来接客……只要在当家赶回来之前,硬让他上了鹤岗先生的床……到时候,他再怎么妖孽,也不过就是个受宠的男宠罢了!

心里盘算着,不由自主的偷偷扫了一眼七绪的脸,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那张漂亮的脸上,噙着的……是邪恶的冷笑,看得他背后一阵阵发冷。

从温泉那边传来了一阵浑厚的脚步声,隔着玻璃可以看到一个健壮的身影,刚才佣人的服侍下从温泉里出来……

隔着玻璃的对视,这个久经江湖的中年男人在对上七绪那双含笑的凤眸之后,突然愣住了。

看着鹤岗意料之中的痴迷,吉田鸣的心里算是松了口气,然而,耳边却传来七绪戏谑的低语――

“怎么,我的客人要进来了,你还舍不得走么?难道要和我一起暖床?我倒是不介意三个人一起……”

纯粹是淫乱的挑衅!

吉田鸣蹙着眉头冷哼一声,不屑的收回视线,转头而去。

单是看鹤岗那眼神,便知道是看上了……他也没什么好担心!

可惜他并不知道那种惊愕的眼神也可以有着其他意味,他也看不到鹤岗站在七绪面前黑着脸的样子――

“小七,你搞什么名堂?你跟漠帝之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打电话给他,他说保你安然无恙!怎么一转眼,又变成黑泽家的男宠了?”

他承认看到七绪的时候惊讶过于担心,这孩子从来没让他们失望过……只不过三天两头跟着提心吊胆罢了。

“嘿嘿,叔叔,帮我个忙吧――”七绪笑的很贼。

当年全家灭门,只有远在日本留学的小叔,因为根本不涉及家族的事才免于一难,后来娶了日本一个望族的千金,连姓氏都改了。小叔的性格比较平和,而且仇人已死,便不愿再跟晚辈多做计较,如今跟蓝漠也算关系过得去――这个人,就是今天的鹤岗。

“你要干什么?”鹤岗警惕地瞪着这个侄子。

这个表面冷静如水的小混蛋每恶作剧的时候,都会露出这种表情……绝对不会有好事儿!

只见七绪勾了勾漂亮修长的手指,示意让他附耳过去……紧接着,鹤岗的脸顿时红绿交加……

……

一小时后――

不显眼的车子停在了一僻静的平地上,附近只有一栋平常的单层住宅。

独自驾车的吉田鸣并不急于下车,而是耐心的听完了电话那头眼线的汇报,脸上终于露出得意的笑容。

挂了电话立刻切入了直拨电话,态度也随之恭敬下来――

“老爷,是鸣。当家还没有回来,那个男人现在正在一个客人的床上叫得欢呢……恩,一切很顺利,特意安排了客房专职的佣人们在院子里扫除,应该都看见也听见了……当家回来就算想要不计前嫌,恐怕也过不了面子上这关,男宠终究就是个男宠而已……”

挂上电话,他这才不紧不慢的下了车,望着泛出微弱灯光的宅子,嘴角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一步步向里面走去。

房间的灯被他一进门就旋转到最亮,刺眼的灯光让床上赤身裸体被大字型捆绑住的人又是一阵惊恐……那张盛满恐惧的脸竟然跟吉田鸣一模一样!

“哥,我不在寂寞了吧?”

吉田鸣一脸邪恶的冷笑着靠过去,坐在床边,肆无忌惮的抚摸着对方瑟瑟不已的身体。

其实老爷子的命令是只要达到目的,毁了当家身边那个男人,至于手段由他自己控制……所以,他也犯不着真的那么麻烦把这块他垂涎已久的肥肉送回老宅去,只要简单的打上老爷子的名号,对当家来说也一样管用!

“鸣,你发什么神经,快放开我!”吉田拓羞愤的瞪着他,却掩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即使是亲弟弟,这样身无寸缕的被对方绑起来,所有的私密都暴露在对方视线里,依旧让他尴尬难当,更何况吉田鸣此时正意图明显的在他胸前敏感的地方大肆揉捏!

鸣,他一直就知道这个弟弟从小就什么都比他强,比他身手好,又比他聪明……也一直都知道,自己被他讨厌着,也习惯了他的厌恶,他一直以来各种恶作剧的作弄……

但是现在这样……未免太过分了!

“好不容易打着老爷子的名义,可以把你从当家的保护伞下面弄到手……你以为我还会放了你?”

吉田鸣挑了挑眉毛,开始脱自己的衣物……刺亮的灯光下,两人几乎一模一样的颀长身材分外的刺眼。

“鸣,你别乱来……这不是小时候的恶作剧……求你……别……”

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吉田拓的声带几乎要痉挛一般,可无论斥责还是求饶,都无法打动这个一步步靠上来的恶魔弟弟早就铁了心的侵犯!

……

“啊……不要……痛……放开我……”

“哈啊……啊……求……求求你……拿出来……”

“呜呜……唔恩……啊……”

“哥哥,你的味道真不错,里面也很舒服……”

“……畜生……哈……啊……”

日式的住宅,大多隔音都不怎么好。

不慌不忙的从刚才那部车的后备箱里爬出来,七绪接近的悄然无息,却不急于有所行动,只是贴着放在外的窗台边,一脸玩味的听着里面热火朝天的哭喊和兽行。

只是听着听着,突然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忠实的有了反应……他只好苦笑着摇摇头……这就是男人,现场版果然有点刺激……

……有点想御堂秀那个混蛋了……

这会儿鹤岗叔叔那边应该已经得手了!

秀,你一边说想我,一边跟别人上床,还害得我要被当做男宠、拉去接客……我却忍不住一边帮你抓奸细,一边还要帮你救人……

这笔账,你打算要怎么还我?

……

番外 第八章 御堂不在之女王斗法

七绪不费吹灰之力的从外面弄开窗子跳进来,却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在外面听着房间里哭喊的歇斯底里,慢慢的也就变成一件无趣的事,他甚至数得出来他们一共做了几……不由在心里骂吉田鸣这个混蛋不懂得怜香惜玉……

于是,竟不知不觉念起御堂秀的好来――现在仔细回想,当初虽然是被强迫,那家伙却始终小心翼翼,从来都没有弄伤过他……

他进来的时候,宣泄完兽欲的吉田鸣正在浴房淋浴。

第一时间堵住床上那个本能想要尖叫的人的嘴,七绪这才慢慢悠悠的打量――

果然是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

这个眼泪汪汪的表情,被蹂躏后一身狼籍、可怜兮兮的模样几乎让他在第一瞬间想到了那个叫做官羽浔的男人……

这是绵阳哥哥和豺狼弟弟么?

七绪挑了挑眉毛,把另一只手放在性感的唇边,做出一个不让他出声的动作,表示自己是来就他的,这才放开手,麻利地帮他解掉束缚在身上的绳索。

其实他完全可以更早进来,甚至可以阻止这个男人惨遭毒手……跟着蓝漠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看多了残酷的场面,心也变得硬起来。

当他在窗外听到吉田鸣喊对方哥哥的时候,就决定让他们把这场春宫大戏唱完,否则难保这个软心肠的哥哥不会是个东郭先生,为了保自己的兄弟对他倒打一耙,毕竟血缘的羁绊是他这种人无法理解的,既然御堂秀会在意这个人到甘愿受吉田鸣牵制的程度,他可不想为了帮他再背什么黑锅被他误会……

现在吉田拓被糟蹋的奄奄一息,又留下这一身的证据之后,自己这个援手才显得更加及时有力,才会更加被感激……

指了指窗子,示意吉田拓先出去,他殿后。

吉田拓吃力的从床上挣扎起来,一股鲜血立刻从两股之间涌出,轻哼了一声,被人看到这种样子,男人的尊严早就荡然无存,只是紧紧的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再疼得叫出声来,委屈的抓了身下染血的床单,潦草的将身体裹住。

谁知,刚走到窗前,吉田拓发软的双脚一个踉跄,“砰”地一声撞在窗台旁边的桌子上!

浴室的水声顿时停止了。

这个笨蛋!

七绪心里一边恨恨的骂道,一边伸手抓着他身上的床单猛的将他甩出了窗外――

他倒不是打不过吉田鸣,只不过那是秀的家务事……他只是看不惯秀被人要挟,外加对吉田鸣屡叫他“男宠”的小小报复而已。

所以没有必要的话,他懒得跟那个家伙动手。

话虽这么说,吉田鸣可不是吉田拓,从小在老爷子那里接受的也是正规训练,反应相当迅速!

在听到声音的瞬间已经一把扯过浴巾,两步跨出浴房的时候浴巾也围好了。

冲出来的吉田鸣正好看到窗前月下,七绪那张鬼斧神工的俏脸,随即扫了一眼一旁空荡荡的床,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这个漂亮的男人耍了,脸上便毫不掩饰的露出了杀机。

“这可是你自找的――”

吉田鸣一把摘下身边挂在墙上的日本刀,先前做执事时斯斯文文的伪装立刻被腾腾的杀气所取代――

既然计划失败,那就只好他亲自动手了!反正这里荒凉无人,他自己送上门来……就算这具美妙的身体明天横尸在这种鬼地方,那也与他人无关!

谁知,眼前的美人那张娃娃脸完全没有任何惊慌,一对小虎牙微微上扬丢给他个倾城的笑颜,手里却不知什么时候把玩着一件让他无比眼熟的东西――

那是他的手机!

刚才洗澡的时候顺便丢在床上……

七绪结束了那个迷人神智的笑脸之后,只听“咔吧”一声响的十分清脆,转眼间手上的小玩意儿已经断成两半,丢在地上。

“你――”

他有恃无恐的态度,和意味不明的举动,让吉田鸣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顾不及多想,挥起手上的刀,吉田鸣对自己的东洋刀法一贯自信的很!

然而,刀影交错的刹那间,却见美人不疾不徐的避过一击,性感的唇瓣一张一合,描绘出的唇形分明是跟他说――

“拜――拜――”

紧随而来的烟雾,在一瞬间蒙蔽了他的视线,吉田鸣不由在心中大叫不妙,为了防止被偷袭只好胡乱挥刀乱砍……然而等烟雾散去才发现,对方早就从背后的窗口逃之夭夭。

汽车的马达声由近而远,渐渐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下。

“Shit!”吉田鸣气急败坏的瞪着空旷的窗外。

不但带走吉田拓,还故意弄坏他的手机,又开走他的车子……这荒郊野外,难道要他走路回去?

刚才轻轻松松就被躲过的那一刀……明明他没有失误!那个漂亮的不似真人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

一进黑泽家大门,看到迎在外面的不是下人,而是家里的保镖和鹤岗,七绪便知道鹤岗这边进展的跟他预期的一样顺利……若不是行动成功的话,纵然鹤岗是贵宾,家里的保镖也断然不会跟着他行动。

而鹤岗把这么多人带到门口大张旗鼓的迎接他,显然还有另一个目的――众目睽睽下,七绪带着伤痕累累的拓从外面回来,英雄救美的场面就是任人想象了,重要的是,先前鹤岗房间里、七绪离开前特意录制的那些淫靡的叫声,玩的这招金蝉脱壳的把戏也就昭然若揭。

鹤岗是个聪明人,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之余,还不忘给他留下清白的名誉。

对此七绪当然心知肚明,却嘟着嘴不领情――他原本还想借此狠狠地气气那个心的混蛋!

“鹤岗先生,事情进行的怎么样?”当着外人的面,他觉得还没有必要公开他们的叔侄关系。

只是他一走过去,周围的保镖全都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路――

这个人是被当家宠信的人,眼前又单枪匹马的救回了这栋宅子里地位仅于御堂秀的吉田拓,只有傻瓜才会继续把他当做一般的男宠。

“刚才在我的客苑外面,有个佣人拿着微型监听设备在偷听,身上还带着偷拍器材,抓到后已经供认他是黑泽龙南那边派来,负责监视御堂先生的。”

当然,他刻意等对方跟吉田鸣偷偷通了三电话回报之后才下的手!

不这样的话,吉田鸣怎么可能安心的把七绪带到藏匿吉田拓的地方?

金蝉脱壳,然后是引蛇出洞――不得不说七绪的办法确实高明!

“七绪先生,请问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领头的保镖居然本能的询问起他这个初来乍到且身份不明的外人的意见,现在当家不在,这个英姿飒飒的美男子站在他们中间,即使穿着性感的浴袍,一副万般撩人的模样,却依旧掩不住睿智的领导者风范。

谁知七绪双手一摊――

“我一个男宠,怎么知道怎么办?等秀回来让他自己理吧!这么晚了,该睡觉的都去睡觉!”

切!该做的都为那家伙做了!

他们之间还有一笔烂账没算,别指望他去给那家伙继续收拾烂摊子!

对当家直呼其名,却又嘟着嘴自称男宠,嘟着嘴一副闹别扭的样子……保镖头儿本能的抹了把汗……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当家有点可怜呢……

就在七绪甩甩袖子,打算扬长而去,回他绿苑的“新房间”好好睡一觉的时候,他的衣角却突然被人扯住。

“呐……七绪先生,今晚可以去你房里打扰一下么?”吉田拓脸色惨白,腔调却有些近乎于哀求。

幸好车上有备用的衣服,他和吉田鸣的身材又几乎一模一样,才不至于狼狈到裹着床单、裸露着一身被侮辱过的痕迹回来……可是,一想到吉田鸣不久前对他做的事,想要他就是在自己的卧房里被那家伙掳走,一想到要回到那个房间睡觉就觉得恐怖……而且一路上都还没跟这个人沟通过,也不知道这件事他会不会说出去……

无数个混乱的念头,加上天生怯懦的性格,吉田拓不知为什么只觉得自己今晚无论如何也要跟着这个人才能安心。

“哦?”七绪看着他极力在下属面前保持镇定的脸,有点可笑,还有点可爱。

只不过,在这一瞬间,有个邪恶的念头突然从他脑海中蹦出来,性感的唇角不由的上扬――

“好啊,那就来我房里好好洗个澡,今晚就睡我的床吧。”

故意渲染的暧昧语调,让吉田拓面对这个态度千变万化的美人儿,半天都没搞清楚状况。

而一群下人错愕的眼看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任性无度的“男宠”干脆的抱起他们温柔的执事,头也不回地朝着绿苑的方向扬长而去――

……

番外 第九章 醋海生澜

要说绿苑里那群男人,眼看着平时仗着自己得宠就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亚树,转眼之间被这个新来的废掉了手脚,还没人敢把凶手怎么样,早就吓得心里发了毛,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变成了第二个亚树,所以对七绪临走前的那几句吩咐,就如同领了圣旨一般,哪敢有半点怠慢?

等到七绪抱着吉田拓回去的时候,整个套房不仅床褥全部焕然一新,连琉璃地板连带浴室都打扫的闪闪发光,一群人不敢睡觉,硬是在门口等回这位新来的“女王”,才听了他的指示散去。

其实七绪的身体不算强壮,抱着吉田拓也挺费劲的,只不过担心他刚才受了那样的伤害,走路不便,不想让别人看出来……这份好心大概是出于在这个懦弱的男人可怜巴巴的扯着他的衣襟的时候,那副表情让他突然想起了官羽浔……

不过他还不至于好心到帮他清理那种伤口,只是由他一个人有浴室里折腾,反正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理那种伤口的药,他随手从柜子里的药箱中拿出几支给他丢在床上,就自顾躺下。

要知道被御堂秀那个混蛋折腾了三天三夜,紧接着才到这个家就遇上这么一摊子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体能再好也早就到了极限,很快便不知不觉的睡过去了。

梦……有时候距离现实很近!

不久前的那场疯狂的欢/爱,还残留在身体上的意识忠实的反映在梦里,每一个相拥的姿态,每一个打在脸上的喘/息,甚至对方每一个生动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如同体/内的血液一样,早就刻在他的身上了,连梦都陷入了其中的一部分……

他沦陷了……也许是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了。

迷/离间望着那张让他又气又爱的脸,七绪无力的挥挥手,想把这家伙从脑海里赶出去,然而……手腕上传来的痛楚竟又是这么真实!

直到男人的一声低吼――

“七绪――”

他猛然惊醒,这才发现,竟然不是梦!

――挥出去的手腕被那只熟悉的大手牢牢的攥着,某人此时已经是脸色铁青。

“干什么啊?”他挑挑眉,余光扫了一眼窗台,这才发现居然已经天亮了。

七绪的口气明显也不善,他可不会因为睡了一夜就忘记了昨天亚树的事!

“我倒要问问你们在干什么?”

御堂秀的目光狠狠地落在七绪身边的那个人身上,突然被吼声惊醒,吉田拓看着眼前的情形,才是最傻眼的那个人――

原来昨晚两个人睡着后,吉田拓受了惊吓一直蜷缩着身体,本能的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不停地向七绪身边靠,而七绪刚好梦到了御堂秀,迷迷糊糊中紧紧地抱住身边温暖的身体……两个人都是一/丝/不/挂不说,赤/果果的身体纠缠在一起,七绪一身斑斑吻痕是之前御堂秀“疼爱”结果,而吉田因为昨晚遭到强/暴,身上那些情/欲分明的痕迹比七绪还要明显……地上还丢着昨晚用过的药膏,甚至七绪那时候累极了神志恍惚的拿错了药,还混了一支润滑膏在里面……

“秀……不是……我们……”

吉田拓当即明白了眼前的境,脸都吓白了,想要解释,偏偏嘴巴不听话,语无伦起来。

七绪也一瞬间明白了眼下的境。

然而,却被吉田拓一句“秀”叫的凤眸一……他原本以为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干什么?你看不出来么?还是说……他跟那个亚树一样,是您御堂先生的专属?”

果然一提“亚树”的名字,御堂秀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

本来他心里一直惦念着一个人在家的七绪,生怕他吃什么亏。结果一回来就直奔卧房,却看不到心上人的身影,一听说吉田鸣把七绪带到了绿苑,心中就呼不妙。

他就猜到七绪要生气,一路上心理已经盘算好对策――打死也不承认那是他以前风/流的产物,一口咬定这里只是接待客人所准备的!

只是没想到进门先看到这种情形,被老爷子挟持走的吉田拓不但回来了,还以这幅姿态睡在他在宝贝怀里,顿时血往上涌……这会儿,七绪还偏偏提走那个趁他酒醉陪了他一晚的亚树!

“秀……我……”

我怎么办……

吉田拓尴尬的起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感受到两人间微妙的气氛,他这个五百瓦的大灯泡一脸的无助。

其实作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私底下会叫对方的名字早就成了一种习惯……这个可怜的男人怎么会知道,他一句简单的称呼,也会给御堂秀惹来天大的麻烦。

“你什么你!你要是不想做执事,想去给客人暖床,你就继续呆着!”御堂秀没好气的瞪了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家伙一眼。

要不是这个笨蛋太没用,也不至于被人轻易掳走,那七绪就不会被吉田鸣带到这里来,就不会知道绿苑和亚树的事,还一口一个“秀”喊他,嫌他死的不够难看是怎么着?

他可不想等一下被“老婆”打的时候,旁边还多一个参观的!

这会儿,吉田拓终于反应过来,麻利的穿起衣衫,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宝贝,就算我不对在先……你也不能……”御堂秀贴身坐在床上,口气顿时软了下来。

“你能,我为什么不能?口口声声说你两个月来有多么想我?难道你在那个叫亚树的男人体/内想我么?”七绪冷冷的瞪着他,一把拍掉某只企图在他腰际抚/摸的狼爪,美丽的瞳也里盛满了气愤和嘲讽,“还是说,因为你是御堂秀,是这里的主人,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你把我骗回来,只不过想多饲养一只特别的宠物?”

咄咄逼人的质问之后,七绪委屈的别过脸……墙上的镜子里映出他此时的脸庞,竟把自己吓了一跳!

曾经那个冷静的七绪,无情的七绪……何时流露出这种像怨妇一般的神情?

凝视着他眼底泛出的水汽,甚至注意到他因为气结而轻颤的身体……

自己让他伤心了……

他愿意为了自己而难过……

两种念头像是一颗巨大的石头突然压在心上,御堂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内疚,还是高兴……

“怎么?黑泽家的家主要男/宠伺候,不是应该我送上门去的么?这破落的地方不是您该来的吧?”七绪依旧愤怒的喋喋不休的嘲讽。

越是发现自己的脆弱,便越是逞强!

从来没有人保护过他,从来没有人心疼过他……这样的成长轨迹,造就了这种别扭又坚强的性格。

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让御堂秀看在眼里是何等的心疼。

“御堂先生,不如还是等我沐浴更衣之后送上门去……免得弄脏了您的床……唔嗯……放开……唔……”

面对御堂秀毫无预兆的吻上来,七绪张大了一双错愕的美眸,本能的飞起一脚却被对方牢牢握在手心――

“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唇边传来男人含混不清的话语,低沉而沙哑……

没有任何多余的辩解,男人愿意为了他放下所有的骄傲――

没有承诺,男人用心去告诉他自己的专属――

在这一刻……七绪发现自己完了……再也挣扎不了了,也逃不掉了――

在他被吻得意乱神迷的时候,御堂秀的唇慢慢的滑向耳际,滚着热气戏谑的逗弄――

“那我是不是可以检查一下,看看我的宝贝还是不是我专属的?”

温热的大手一把按住身下又不安分的想要挣脱的身子,慢慢地游/走向那敏/感的两/股之间……

其实看七绪的反应就知道,他和吉田鸣绝对是另有隐情!

只是他忍不住了……没有这个人在身边,这一夜,已经好长,好长!

“御堂秀!你真是个色/情/狂,变/态……欲/求不满的种/马……”

房间里顿时传出了七绪气急败坏的漫骂,没过多久便变成了泣不成声的娇/吟……把在外面偷听的男/宠们惊得是目瞪口呆。

……

而在距离这栋宅子不远的地方……

用了一夜时间走回来的吉田鸣,一脸难掩的狼狈,恨恨的瞪着这栋建筑,脑海中清晰地映着两张让他难以忘怀的脸……

一个是昨夜在他身下苦苦求饶,哭得梨带雨的吉田拓――

另一个则是那个英姿飒飒避开他的东洋刀的、属于当家的美人――

在麻利的播出那个熟悉的直拨号码之后――

“老爷子,对不起,失败了!既然来硬的不行,我倒是有个更好的法子……”

哼,拓,你最好别指望那个美人的庇护――

因为,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

番外 第十章 两个条件

三日后――

绿苑,正房。

“宝贝,跟我回去吧,你是我老婆……你老住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啊?”

“谁是你的老婆?我只是个男/宠!”

“别生气了,我那天喝多了……我错了,以后除了你,绝对不会再碰任何其他人……好不好?”

“不好,谁知道你下会不会再喝多……喂,你干嘛……你放开我!唔……嗯……”

――吉田拓带着两个端着午饭的佣人站在门外,里面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得表情抽搐了。

而在外面偷听的一群男人们,一见他来了,立刻鸟兽散去。

三天了……这种对话在里面重复了三天了……很明显,御堂秀完全没有任何进展!

除了他每天敢硬着头皮来送三饭之外,御堂秀根本不让别人进去……可怜他每进去都撞上那些脸红心跳的画面,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那个晚上被吉田鸣压在身下的时候……

“吉田先生,我们要进去么?”身后的佣人不安的偷偷看着他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

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催促,毕竟除了吉田拓,谁也不敢去敲那扇门。

而外面的情形……其实家主不在,外面早就乱了套!

吉田拓叹了口气,这门必须要敲,而且今天一定要把秀叫出来!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敲了门,得到回应后……他推门进去时竟然还是撞上了他最头痛的情形――

“啊……哈……秀……”

“哈啊……我在――”

虽然刻意拉上了被子,可御堂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在他进门的瞬间,两个人刚好同时到达了一场欢/爱的最高峰。

身后的下人自然是把头埋在胸前,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在吉田拓的指示下蹑手蹑脚的放下饭菜,转身离去……然而,吉田拓却还极没有眼色的站在原地!

“有什么事么?”御堂秀抬抬眼,露出不悦。

他当然知道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他这个新任当家来理,可有什么事能大过他的心肝宝贝在发脾气?

昔日欺骗的愧疚,昔日无法坦言迷恋的遗憾,这些日子以来一发不可收拾的思念,在这个人重新回到他的怀抱的时候,那种冲破云霄的心情让他刻的了解到――

七绪,这外名字和拥有这个名字的人,对他而言是何其的重要!

“那个……外面……黑泽家旁支的人想要在新开的几条冰毒的销售渠道中分杯羹;黑泽家上个月跟军火商订的一批军火到货了,押送的人等您签字;老爸派人来说想清您过去谈谈,这些人现在都还住在客苑。另外上个星期在涉谷,有十几个兄弟跟‘火龙组’的人发生械斗,现在有的在医院,有的在警局,保释金和医疗费也等您签字,火龙放话出来,要跟您谈判。还有……那天抓到的奸细,现在还关在地牢里……”

吉田拓有了上的教训,当着七绪的面,再也不敢御堂秀的名字,倒是一边汇报,一边偷偷地瞄向那张娇美的娃娃脸,那眼神分明是求助。

这个人若是再不答应跟御堂秀回去的话,恐怕这天下大乱的情形还要继续下去……

七绪被他看得一阵不自在,本来连着三天都被这个人看到自己被御堂秀这个混蛋压在身下为所欲为就让他尴尬得很,若不是担心被子滑落,被看到他还跟御堂秀连在一起的身体,他早就一脚把这家伙踢下床了。

“宝贝,你也看见了,你不跟我回家,我就继续赖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做。你再不跟我回去……外面要天下大乱了。”

御堂秀算准了七绪会心疼他,居然用这种方式软硬兼施。

趁势抬手将他清瘦的下巴抬起,一脸戏谑的望着他眼角因为刚才的亢/奋而渗出的少许泪痕。

七绪凤眸一横,无奈的看着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吉田拓,再看看身上这个还不肯从他身体里出来的无赖……突然乌黑的瞳眸流光一转,便有一计上了心头――

“让我跟你回去也可以,答应我两个条件――”

御堂秀顿时喜上眉梢:“别说两上,两千个,两万个都没问题!”

吉田拓在一旁看得直觉得后背发冷……秀,未免太小看这个男人了,而且七绪从他身上扫过的眼神,让他有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老天保佑,不管这个妖孽又出什么鬼主意,千万别关他的事才好!

“第一,等一下你去理家族的事,把拓交给我,我想和拓一起去看看那个奸细。晚上去跟那个火龙谈判吧,带上我去看热闹才行!”

火龙组是日本唯一称得上有能力跟黑泽组竞争的对手,跟随蓝漠的时候,他就有所耳闻,跟御堂秀在接管黑泽组之前一直都保持着低调相反,这个火龙素来张扬的很,关于他的传闻比比皆是。

说他感兴趣也好,说他呆在这绿苑实在闲的发慌也好……反正他就是想去凑热闹。

“这……”御堂秀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个念头,踌躇了一下,“好吧,但是到时候你不可以离开我身边一步。”

这个火龙麻烦的很,他打心眼儿不愿意自己的心肝宝贝去那种地方抛头露面。可是一想到七绪原本就不是温室里的,对待他,圈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与其让他在外面闯祸,还不如带在自己的身边安全。

可怜的是吉田拓, 根本没有人照顾他的意见,他的去从就这么被武断的决定了。

“第二个条件呢?”御堂秀宠溺的凝视着身下的佳人。

只见七绪从被子里抽出葱白的手臂,手指一勾,示意要他附耳过去。

然而一阵耳语之后,御堂秀先前镇定的笑意早就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脸色一阵惨白――

“这、这怎么可以……这个太过分了!宝贝儿,你换个条件怎么样?”

“为什么不可以?”七绪浅笑着挑眉,“你天天都对我做这种事,我有说过你过分么?不过是反过来,让我做一,有什么关系?”

难得的温柔的笑颜,却怎么看都像个带着天使假面的小恶魔――

…………

“漠,我没办法爱你,你不懂吗?我不是没有爱上你……我是……你和炎之间,我做不出选择,你们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我这种人不配在其中破坏……”

“……我不是没有爱上你……漠……我一直好想你……”

蓝漠一动不动的躺 着,像是一具唯美的雕塑一般。

无论他怎么呼唤,始终双眼紧闭,没有一丝反应。

坐在床边,抱着那只熟悉的手臂……官羽浔不停的呼唤着这个人的名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声泪俱下。

这只手臂曾经无数拥他入怀,即使现在抱在怀里……当初温存的感觉犹在。

一的逃开,不停的逃……宁可投入别人的怀抱也不回头,因为这个人是他心中最不能触碰的存在――

曾经给予他最的伤害,和最大的感动,不知不觉陷其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成为自己最在意的那个人!

“漠,我很久以前就爱上了你这个不折不扣的大恶魔……除了逃跑,你让我怎么 办?”

“漠,求求你醒过来,求求你平安无恙!只要你没事,你要我怎么 样都可以――”

不停地忽略掉这个男人的所有付出,可当此刻这个男人如此平静安然的躺在眼前,意识到他有可能不会再醒过来的时候……官羽浔突然发现如果这个男人没有了……这是他根本不敢想像的事情!

……他早就习惯了这个人霸道的、无赖的出现在身后,无论他怎样拼命的逃走都逃不掉……

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 办――耳边突然响起蓝漠的声音。

可是定睛一看,床上的人却纹丝未动!

……脑海中一幕幕的回忆翻江倒海而来……原来这个人留在他脑海中的记忆,竟然是早就刻在了骨头上,永远无法磨灭的痛着!

“咦,病人怎么 了?”偏偏没规矩的小护士直接就这么推门走了进来,并且带着一脸狐疑。

虽然这两 个男人的关系一看就知道是怎么 回事,在西方倒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只不过一个这么漂亮的东方男子哭得梨带雨的,还真是越发美得不可方物。

“他会不会有事!会不会死!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

对方只是个小护士,可官羽浔这会儿早就意识不到自己在病急乱投医!

“这个……”被他那双发红却依旧美丽动人的眸子热切地望着,小护士足足愣了半天,不由得小脸一红,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可、可是他……他……他压根没什么事啊!刀子虽然插进去不少,可完全避开了要害,只有很少一部分肠道受伤,从里到外缝了不到3针,他在手术室的时候可是清醒的连麻药都拒绝了……”

小护士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不知道为什么闹的惊天动地的美男子,最后无奈的摇着头从外面关上了门。

病房里,突然安静的让钟表的声音都无限扩大――

“蓝漠,混蛋!你给我睁开眼睛!”

话音没落,官羽浔照着那结实的肩膀,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口。

“呃……痛啊!以前怎么看不出你这么狠心……”

――像是睡美人的魔法,蓝漠应声张开了一双邃的鹰眸,倒吸了一口冷气,吃痛的抬手揉着自己明显能摸到的清晰牙印的肩膀,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

两人不知怎么,眼神默契的纠缠在一起,像是一股提升的力量,官羽浔慢慢的从一边的椅子挪到床上,突然俯下身狠狠地抱住眼前这个男人的脖子!

蓝漠没有动,两人谁都不说话,只能听到埋在蓝漠脖子间的低低的抽泣声。

“漠,你这个混蛋,你要吓死我才甘心吗?”依旧把脸搭在熟悉的肩膀上,一动也不想动,抱怨里没有任何的生分,被温柔的关切浸的满满的。

“傻瓜,我记得上一我装成瘫痪被你发现的时候,你可是气的说这辈子都不想再理我了呢……怎么 ,这不生气了?”

蓝漠淡淡的笑着,继续伸出手抚/摸着他脑后的柔软的发丝,如同先前替他挡下那一刀是一样。

也许他是真的跟医院的护士八字不合,每都被那群不长眼睛的护士揭穿……不过现在看来,倒也还不错。

“才怪,你觉得欺负我很有趣,是不是?”

一想到自己哭的那么一片狼藉,完全被这个人知道的真真切切,官羽浔就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

“你哭的时候,我在心疼。”蓝漠低沉磁性的嗓音回响在耳边,真情中透着几分无奈,“可是不这样做,我是不是这辈子都听不到你刚才说的真心话了?”

官羽浔反射性的从他颈间弹起来,错愕的望着他一脸恶作剧的笑容,这才猛然想起刚才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不由脸“唰”的一下子红的通透。

“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摇着我的胳膊,又哭又喊的说爱我,又说只要我醒来要他怎么样都可以?是不是真的?”

蓝漠唯恐他不记得,一边抓着他的手不放,一边还非要重复一遍!

望着他娇羞的模样,心头一昆,小腹的冲/动也突然涌上来……那不是简单的生/理/反/应,也是只有他在望着这个人的时候才会有的心灵上的悸动!

“我……漠,我累了,不想逃了。”

这一,官羽浔认真的凝视着这个男人,经过刚才的那番冲击,此刻他已经不再有一丝的犹豫。

蓝漠愣了一下:“以前的事,我不会道歉的,那是我们一起走过来的路。”

“我知道。”

“但是以后,我会用尽全力去爱你,虽然可能不如某些人浪漫、温柔。”

蓝漠宠溺的语调里还带着明显的吃醋的嫌疑。

“我也知道,但已经足够了。呐,漠,你才缝完针,又想干什么?”

官羽浔显然也注意到他身体上的反/应。

“你这个妖/精,每只要这么看我,光是眼神都足够让我忍不住……这你打算让我缝几针?你想谋杀亲夫么?”

“笨蛋,虽乱动――”

官羽浔突然再俯下身,将他身上病服的裤子褪去一些,单薄的唇辨慢慢地覆上那早已按耐不住的雄/性……

蓝漠被他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却突然笑了……漠帝,从来没有如此明朗的笑容。

上一他们做这种事,是在逼迫他签下合约的那天――

阴谋、手段、要挟……最后让这个善良单纯的男人不得不委屈的跪在他的脚下,默默地承受着他肆无忌惮的凌/辱……

但是现在,那些已经不需要了……

这个男人用他单薄的身子和那颗比任何人都善良的心,席卷了自己所有的阴霾!

他们可以就用这样简单的方式相爱!

……

华丽的总统套房里,形单影只的时候,空荡荡的感觉让人觉得除了凄凉还是凄凉。

回来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

虽然特意清洗过的客厅地毯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可眼下黑泽弦拖着疲惫的身子,实在没有力气管其他的事。

每想要攥紧拳头给自己多一点力气的时候,都会被掌心里那几张被他握的潮湿的照片咯得生痛――

漠帝,你真狠,居然留了这一手!

这个坎,看来他是逃不过去了!

羽浔,“那件事”如果说出来,你还能继续让我抱着安心入睡么……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新伤旧痛

鉴于蓝漠的伤势并不严重,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院方答应他明天可以提前出院,但要坚持复查和数日后回来拆线。

官羽浔本来不打算离开的,可蓝漠坚持要他回酒店休息。

今天这么惊心动魄的一阵折腾,官羽浔单薄的身子和脆弱的精神都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即使明知道回酒店,他心爱的人还会被别人抱着入睡,他还是咬着牙以官羽浔的健康为最优先,毕竟医院的休息条件是无法跟酒店的大床相比的。

这是蓝漠以前绝对不会有的关心方式……官羽浔望着这个男人,满心的感动,自然无法抗拒。

只是临出门的时候,差点和突然赶来的蓝炎撞个满怀,是他始料不及。

这一,他没有敢抬头看蓝炎错愕的脸。

――面对他这一生第一个爱上的男人,和至今心中那份难以割舍的复杂情绪……他怕对上那张脸又生出更多的留恋!

掌心里握着一个轻巧的盒子,却让他觉得无比沉重――

又是指环。

看来弦的求婚作战,给他们刺激不小……就像是又开辟了一块战场一样!

然而――

即使没有那场意外的爆炸,他也不能收下云的指环,刚才却终于不再犹豫地收下了漠的!

这一……他知道自己无法在逃开那个男人,无法拒绝这段对他而言其实一直都不同寻常的情感。

只是看来要跟弦好好的谈谈。

那个少年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他,不断地用温柔和浪漫修复他伤痕累累的心,不惜自己公众人物的形象当众许给他幸福的承诺……一想到弦那张精致的脸上将会露出的悲伤表情,就让他不由得心痛。

还有,他的决定要怎样跟唐枫还有云说出口……为什么无论他怎样选择,都会有人失落,有人哀伤……

沉浸在自己浑浑噩噩的思绪里,官羽浔甚至不知道他是怎样出了医院,怎样拦到的士,最后又是怎样回到酒店这个临时的“家”!

那个被爆炸搞的焦黑狼籍的厨房已经被酒店恢复一新,沾满了蓝漠鲜血的纯毛地毯也已经被清洗得干干净净……那女孩儿,恐怕已经被随后赶来的警察带走了……

当时看到血从蓝漠的体内源源不断的流出时,他的脑海几乎一片空白,直到现在才想到――自己居然忘记告诉唐枫和云他们的去向!这会儿,恐怕他们还在外面疯找吧?

本想打个电话给他们报平安,可一想到自己还没有收拾好足够的心情把那个决定告诉那两个人,拿起酒店座机电话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炎既然能找到医院,他们更加神通广大,自然也不会找太久才对……

抱着不负责任的心思,拖着此时才感到疲倦不堪的身体,一步一步挪进他已经逐渐习惯的那间卧室……这才发现,弦竟然已经安然的在床上睡着了。

“你也累坏了么?”他不自觉的坐在床边,轻轻地抚摸这少年的睡颜。

黑泽弦是极为讲究的人,眼下没有沐浴,连外套都尚未更换就倒在床罩上……显然是累极了之后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本来还担心既然回应了漠,今晚却没有漠在身边,自己要如何面对这少年的怀抱……可是看着他少有的疲惫睡颜,倒让官羽浔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

“傻孩子,这样睡着,明天会很累……”

他自言自语的将他轻轻扶起来些,小心翼翼的将那些影响睡眠的衣物脱去……今晚就这样也不错!

可好不容易脱去外套,窄版衬衫的袖子去卡在手上脱不下来,定睛一看――黑泽弦居然紧紧的攥着拳头!

宠爱的摇摇头,官羽浔有些无奈,却不得不伸出手先把这攥紧的拳头松开……这是一只著名小提琴家青弦用来拉琴的手,一想到这一点让他更加的放轻了动作,弄了好半天才终于放开。

“你究竟做什么去了,会搞得这么辛苦?”

任由他陷入昏睡的身子歪倒在自己身上,官羽浔苦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疼。

黑泽弦年纪虽小,工作能力却精英的惊人,精力更是充沛过人,从来都没见他如此疲惫过,更何况究竟要多大的压力才能这样摆弄都醒不过来……不过就今天这个特别的晚上而言,这样也好。

然而――

从他攥着的手心里的东西掉出来后,官羽浔脸上善意的笑容却在一瞬间冻僵了――

……

医院的病房里,蓝家的两兄弟自己都不记得他们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平心静气的坐下来长谈过,但此时,他们却有不得不面对彼此的理由――

“你终于发现了?”

“你以为我是现在才发现的么?炎,我一直等你自己来给我个交代!”

两人平静的看着彼此,对于口中的话题各自心照不宣。

“好吧,我承认照片是我拿走的!但是漠,要交代的人不是我吧?那些照片上的日期是在这来维也纳之前!你究竟对羽浔做过什么?”

对!那照片是他跟羽浔在冲绳第一遇上黑泽弦之后不久,紧接着羽浔便为了帮他走出低谷,把自己,卖给了蓝漠的时候发生的事!

“我……曾经把羽浔转卖给黑泽弦一夜!”蓝漠的表情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中,“那时候我要争取黑泽家东南亚地区的病毒销售代理权,黑泽弦是黑泽家的考察代表,为了笼络他我办法用尽了,可他只要羽浔……所以我没有其他办法……”

“啪――”的一声,蓝漠的脸上多了五个清晰地指印,蓝炎不是官羽浔,这一巴掌让蓝漠的脸迅速肿了起来,嘴角渗出的血迹表明连牙齿都有可能被打落了。

蓝漠没有动,只是苦笑。

他其实完全没必要告诉蓝炎,更可以轻松的躲过这一巴掌……只是,那件事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今天炎既然要揭开它,他便不想躲!

他跟羽浔说――我不会道歉,因为那时我们一起经历过的……

但唯有这件事,是两个人都不愿提及的痛!

他曾经对自己最心爱的人……做出那种无法原谅的事!

“照片现在在哪里?”蓝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打算把照片交给羽浔,揭穿那个小子的真面目?”蓝炎怒视着他,“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羽浔的心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他再也经不起这种打击了!我绝对不会把照片还给你这个衣冠禽兽!”

蓝漠愣了一下,居然笑了。

“那你就把照片收好,不要让羽浔看到。”

蓝漠的话显然大大的出乎了蓝炎的预料!

其实蓝炎说得没错……他赶来维也纳之前把那照片带在身上,确实是打算用这一招把那个臭小子从羽浔身边赶走……只是,看到羽浔很久没有展开过的笑颜……他放弃了。

舍不得让他再难过了……而且,现在他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谁知蓝炎不屑的看着他:“已经来不及了――照片有很多用法,即使不用伤到羽浔,一样可以起到效果!比如……今天会议之后,我已经把它交给了黑泽弦!”

与其被羽浔知道真相,被憎恨和厌恶,倒不如藏好照片知难而退,起码还能带走美好的记忆――在羽浔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样可以逼退那少年!

“炎,你变了。现在的你一点都不可爱……”蓝漠意味长的回应他的视线。

以前的炎虽然任性,胡来,但不会耍手段,不会用诡计威胁别人……他曾经不止一为这个弟弟的性格担心,希望他能够转变,否则根本无法胜任他蓝家的二少爷的身份!

可是现在……炎真的变了,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上浮现出陌生的表情,蓝漠突然发现自己居然百感交集,一点都不开心!

“恩,以前的我太傻,才会把羽浔丢了……他曾经是心里只装着我一个人的羽浔,可是今天在我面前低着头落荒而逃……漠,你们一个个都在耍手段,你凭什么指责我――英雄救美好玩吗?以你的身手会被一个小女孩儿刺到?也就只有羽浔会相信你的苦肉计!还有那个黑泽弦,那天羽浔闲聊他们的认识过程涨红了脸,只有他那么单纯的人才会以为自己被那头小豺狼救了!HTO――那根本就是黑泽家产的东西!他根本就是挖了个洞让羽浔掉进去,在装模作样的拿条绳子把他救出来!”蓝炎恨恨地看着蓝漠,“漠,为了得到羽浔……我已经觉得变成什么样都没有关系了――”

然而,蓝漠没有看他,也没说回应他,而是突然一脸惊愕的瞪着门外,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里油然而生,立刻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居然……门外……

官羽浔那单薄的身体还有一点很惊人,就是永远都轻飘飘的没有声音……以至于此时,若不是门被推开,甚至连蓝漠都发现不了他!

“羽浔,你怎么回来了?”

“羽浔,刚好我准备回去,要不一起?”

官羽浔脸色铁青,看都没有看着两个温情洋溢,翻脸如翻书的人,径自走到床头将手上装戒指的的盒子放在床头柜上――

“漠,刚才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以后这种苦肉计不要玩了,毕竟是有危险的……还有炎,我不是一件可以抢来抢去的玩具,就算是我也是有血有肉有心有尊严的,这个卑鄙的你跟我认识的那个炎,一点都不像……”

放在床头柜上的,还有那几张被揉的残破不堪的照片!

两个男人呆住了,对于突然之间急转直下的状况许久回不过神来……直到门前传来黑泽弦的声音,才让两人如梦初醒――官羽浔竟已经折返到门外,却刚好被追来的黑泽弦撞上!

“羽浔,你听我说――”黑泽弦等不及电梯,一路顺着楼梯跑上来,正上气不接下气的扯着官羽浔的衣角,“羽浔,你听我解释――”

一张开眼睛,他几乎在一瞬间就吓得彻底清醒了――衣衫被脱了一半,掌心里的照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给羽浔戴上的那眉戒指!他这才慌了神,打电话一家家问出租车公司,才追到这里来――

该死!他才不要因为被蓝家兄弟威胁就离开羽浔!他离不开!他只能硬着头皮盘算着怎样跟羽浔才能获得原谅……谁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居然累的握着照片睡着了……

“听你解释?听你解释几个月前你是如何将我手脚绑住、戴上眼罩,强奸了整晚?还是听你解释几个月后当你听到我这个傻大叔全无防备的跟你讲起这件事的时候,你暗自好笑的心情?或者是说说你的THO和英雄救美?恐怕那个多少年前看我弹钢琴的故事也不过是信口捻来的笑话吧?”

官羽浔很少有这样冰冷的眼神,冷得像是要把人冻穿一样望着少年。

他毕竟是个有尊严的人,不是动物……但是这三个人用这种事把他耍的团团转,终于触到了他尊严的底线!

“羽浔……我……”

黑泽弦突然发现每一个质问都向一把尖锐的匕首插在他喉咙上一样,让他百口莫辩。

“放开我――”

他别过冰冷的视线,甚至连这样的眼神都不愿意再看这个人一眼!

他曾以为弦是唯一没有伤害过他,不停的带给他温暖和幸福的人,所以才会不顾性别和年龄的障碍,不顾一切的收下他的戒指……现在,南柯一梦也终于醒了。

“不放!”

黑泽弦执着的扯着他的衣角,那样的眼神让他觉得一旦放手,一切就结束了。

“啪啪――”

两个狠狠的耳光打在少年白皙的脸上。

黑泽弦没想到一贯绵善的官羽浔会打人,冷不防几个踉跄,再定睛……官羽浔已经一路小跑消失在安全通道的楼梯口!

几个人足足愣了有两分钟!

“还不快去追!”

――蓝漠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抓住桌上杯退回的那个戒指,不要命一般穿着医院的拖鞋和病服,就冲进了电梯,病服还微敞着,露出里面已经开始大量向外渗血的绷带。

三个人像发疯一般冲出了夜幕下的医院,可是哪还有心爱的人半点身影――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一章 邂逅

某家餐厅用来增加兴致的钢琴摆设,似乎意味经营不善而请不起乐手,很久没有人碰过了。

然而今晚这位漂亮的不像凡人的客人――

吃了没有几口东西,就提出请求想要弹那架钢琴……反正没有什么客人,弹得再糟糕也不会吓跑人,老板也就顺水推舟的由他去了。

谁知当他修长完美的落到琴键上的一刹那,整个餐厅仿佛连空气都焕然一新起来……即使是生在世界音乐之都的本地人,也很难能可贵的听到这种水平的演奏。

意识到这一点的老板娘立刻打开店里窗户,晚风轻轻地拂进来,悠扬绝美的钢琴曲也自然的飘了出去……这里是寻常的小街道,晚上倒是也有不少行人路过。果然不断地有客人被这琴声吸引,很快这间破落的餐厅居然数年未见得爆满起来!

渐渐的,餐厅的桌子开始不够用,地上、墙边挤得都是人,有周围的住户,有散步路过的路人,甚至还有几辆名车也为这不经意飘入车内的琴声驻足――弹琴的人像是压根没有看到,对自己的随兴的演奏不知不觉变成一场小型的音乐会完全没有意识,一双灵动有透着淡淡哀伤的美眸只盯着琴键。

“真美!”

“你指的是哪一点?琴?还是人?”

“都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人,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

“这个东方美人是哪里来的?等一下请回公馆吧?”

――最前面的座位上,几名衣着打扮显然和周围的平民格格不入的客人正是将一串名车停在门口的贵宾,他们也是这受邀来参加世界著名音乐学府校庆典礼的,而且是本地人都认识的奥地利商政新贵。

也因此,老板娘才陪着笑立刻给添了一张视线最好的桌位,其他人也不敢有什么意见。

那专注的弹着优美琴曲的东方美人,显然让他们充满了兴趣,看到这种情形,其他人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听琴,不敢再有什么非分之想。

“乌尔奇?西佛?你怎么看?”

“西佛?”

“哈哈,西佛似乎看痴迷了……”

众人显然为首的男子坐在中间,3岁左右,典型的奥地利贵族血统,不仅外表英俊,举手投足见也保持着贵族后裔特有的高贵。

“呐,这个人我要了,谁也别跟我抢。”

淡淡的一句,便下了定论一般。西佛一双奥的欧式眼眸没有一刻离开过那个正在弹琴的没美人,那眼神没有一丝猥琐,毫不掩饰这个男人的一见倾心。

那个东方男子,没有寻常美人的妩媚和艳丽,那份淡然却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将自己跟周围完全隔离开……

有中国情结的西佛经历过无数东方美人,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惊心动魄的美感……简直就是一块稀世罕有的瑰宝!

他的曲子,他的神情都带着浓重的忧伤和落寞……明明是一副冷漠的样子,有良好艺术修养的西佛却似乎听到了这个男人在哭泣……

最后一曲终了。官羽浔望着窗外,低声的叹了口气,合上钢琴盖子,却没有立刻离开座位,而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

他冷!

上午送蓝漠上救护车的时候,天气还很暖和……之后一连串的变故,他甚至没来得及套件衣服,又一整天没吃东西!用身上仅有的零钱点的晚餐,可因为心情的关系却一口都吃不下去。

现在入夜了,水上之都的早晚天气变化很明显……他单薄的衣着显然抗不过这个漫漫长夜。

而且……证件和钱夹手机都放在酒店……他连羽瑶都联络不上!

――除了回酒店,根本无可去!

可是一想到回去要面对那几张脸,他又不由得痛苦起来……为什么要把他害得一无所有,尊严,感情统统都被他们践踏尽了,如今自己还要灰溜溜的回去找他们?

“你好像还没吃什么东西?冒昧的请问,可以共进晚餐么?”

官羽浔被突然飘入耳中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回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轮廓不错的欧洲男子正脸。

“当然。”官羽浔平静的注视着这个人,水晶球一般清澈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不过,现在可以先把外套借给我么?我好冷。”

没等他话音落下,昂贵的DanlelCnemleu定制外套已经披在了他的肩上。

“想吃什么?”西佛站着没动,他显然没打算在这个寒酸的地方跟他的美人享用第一的烛光晚餐。

只是官羽浔并不介意,回到他刚才的桌子上坐下,原先额晚餐立刻在西佛的授意下麻利的撤下去。

“不必破费,我只是想填饱肚子而已。我一天没吃饭了,身无分文,无家可归……让你见笑了。”

――等待新的饭菜上来之前,官羽浔直言不讳。

对于这个人明显的示好,他虽然没有什么感觉,却也罕见的不排斥……总觉得没有什么危害性,跟那几个人完全不一样。

反倒是西佛对于他的直白,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些――这个人的清雅脱俗,还有他身上那件单薄却昂贵考究的T恤,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不该属于这些地方……只是在特别的时候,在这种特别的地方,“捡”到了这么特别的宝贝,不得不说是他的幸运了。

“既然无家可归,不如跟我走吧?你喜欢酒店的套房,还是跟我回家?”

这问题比官羽浔更加直接,温柔里充满着霸道,似乎直接跳过了第一个问题,进入下一进程一般。

官羽浔对这个问题一点都不意外,只是这时候,西佛随行的朋友从车辆拿来了上好的cognac,很有眼色地打了个招呼算是告辞。

跟晚餐一点都不搭配的烈酒带着特有的光泽摇曳在餐厅廉价的酒杯里,官羽浔也没有拒绝,微微开启了了一双诱人的唇瓣,摆出一副慢慢品味的姿态,却很快将杯中物饮尽。

“看不出你酒量这么好。”西佛望着对面的人,努力保持着绅士风度,然而那两片性感的唇已经无疑的在他邃的眼眸中点起了两团熊熊的火种。

谁知,官羽浔面色微红,眼神中渐渐升起了天然的妩媚,意味长――

“错了,我酒量很差,这么一杯酒足以醉倒了……不然,我要怎么跟你回家?”

今晚,一切都结束了。

他不要在逃避……不停的被追逐,他要彻底的放纵一,然后给这所有的荒唐画上一个句号!

反正……贞操、尊严……他早就什么也都没有了,连心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遗失在这场残酷的追逐里……是时候该结束了。

西佛愣了一下:“把自己灌醉了才能跟我在一起?你是想说这种话吗?”

这个人有意思!每天想爬上他的床的人,男人女人数不胜数,还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

“呐,你的家可以让我不被别人带走么?可以保护我安定的生活一阵子么?”

――官羽浔更是直接忽略掉他的不满。

西佛这么聪明的人呢,怎么会听不出他这话里的“别人”必然是特有所指,或者说和他这样的人出现在这种格格不入的场合有很大关联……

“当然,这个世界上,我西佛保护不了的东西并不多,现在可以跟我回家么?”

西佛笑的依旧是那样的优雅,想要把眼前的人紧紧拥入怀抱……那哀伤到极点的眼神,让他想要狠狠的心疼!

“我叫官羽浔,我们走吧。”

他站起身,突然觉得脚下一个不稳,眼看漂亮的脸蛋就要和地面俩一场狼狈的亲吻,软绵绵的身子却及时的倒在这个外国男人结实的胸膛里――

“看来你酒量真的很差。”西佛笑着将他身子扶正,任由他靠在怀里。

这个人,抱起来的感觉比看上去还要好。

好吧,他承认……除了身体,他还有一种想要这个男人的心的冲动……当然,对方虽然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浮放纵,可眼神里那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绪却逃不过他的眼睛,看来这是个有些麻烦的过程。

不过,是眼前这样的人话,他倒是觉得很值得。

“谢谢。”

官羽浔微醺的醉颜冲他嫣然一笑,让西佛想起了中国的成语――倾国倾城。

“放开他!”

门外传来的喧嚣不合时宜的破坏了此时的意境,西佛微微的蹙眉,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东方男子冲破了保镖的拦截,神情激动地冲进来――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绝情

“羽浔,别乱来!有什么话回去好好说……我们会给你一个交代,我错了……羽浔,跟我回去吧……”

蓝炎此时已经再被几个保镖压制住,却依旧不管不顾,一双眼眸里只映着官羽浔一个人。

分头找人的时候,他听到有人议论街头小餐馆的先前的钢琴曲,原以为可以顺利的把官羽浔带回去,却米想到这种平民云集的地方居然会出现专业的保镖团!

“羽浔,这位是你的朋友?”西佛挑了挑眉毛。

刚才怀里的美人只是因为酒精的作用,微醺的靠在他身上,而这个男人出现之后,官羽浔显然刻意贴得他更紧,甚至伸出纤细的双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突如其来的亲密,其中的原因他似乎可以猜出大概。

不过,这样的“投怀送抱”他一点都不介意。

“不是。”

官羽浔平静的摇头,却没有看蓝炎的脸。

“那么,该不会是恋人吧?”

“当然……更不是!”

蓝炎做梦也不曾想过,那个永远逆来顺受,像大绵羊一样温顺善良的官羽浔,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们真的是把这个人逼到了这一步!

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依偎在别人怀里,从身边插肩而过,他想要上去扯住他,却苦于被压制着根本做不到。

“羽浔!”

“官羽浔!”

“羽浔……”

一遍遍喊着那个熟悉又亲昵的名字,却得不到回应的感觉……

“炎――”

走到餐厅门口的官羽浔突然停了下来――

“虽然今后不会再见面了,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做回当初那个阳光灿烂的蓝炎,你曾今是我的太阳,没有一丝阴霾的太阳……现在的你,一点都不适合你。如果是为了我,那我离开之后,就把一切都变回来吧。顺便帮我转告他们――结束了。”

没有回头,没有笑容,一句“结束了”像是诀别的话语,斩断了彼此之间的一切羁绊。

西佛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冷眼旁观。怀里的美人显然没有料到他听得懂中文,他也不说破。

“不要伤害他,放他走吧。”

“好,没问题。”

乳白色的劳斯莱斯加长银刺已经被停在门口,官羽浔微微错愕的看着这个男人一眼――

他只是想任性的放纵一……对方最好别是什么麻烦的人才好。

可是没有给他过多考虑的机会,已经在西佛半软半硬的搀扶下,被动的上了车……蓝炎被困在原地的嘶吼声越来越小……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官羽浔无力的靠在这个认识不过半小时的陌生男人胸前,他承认他没想到那酒居然那么烈,他酒量再怎么不济,也不过半杯,此时竟然晕眩起来。

知不知道名字,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想要随便找个话题打消自己突如其来的紧张情绪。

“你在意么?宝贝儿――”

西佛突然轻轻地捏着他的下巴,把他明显忐忑的脸抬起来,让他不得不迎上这双灼人的视线――彼此感受到对方呼吸的距离,官羽浔当然懂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知道此时他才清晰的感受到这个男人身上的雄性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男性香水的味道……是那么陌生……

后悔……这个念头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怎么会?他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丧失,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乌尔奇?西佛,你叫我西佛就可以,当然如果你愿意,叫我‘亲爱的’我会更加高兴的。”

――官羽浔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真的回答他……当然那一脸戏谑的样子跟他正轻描淡写的介绍的事存在着天壤之别!

乌尔奇……西佛……

惊愕的表情从他脸上一闪而过……好歹他曾在这里念了多年大学,“乌尔奇”这个姓氏在当地意味着什么,官羽浔还是清楚的!

“受宠若惊。”官羽浔苦笑了一下。

这回他给自己找的麻烦还真不是一丁点!

“是么?可是从你脸上明明看不到一点受宠若惊的情绪来……”西佛注视着和这张与众不同的娇颜,慢慢的俯下头……

“那是因为……唔……唔嗯……”

面对突如其来的法式吻,官羽浔挣扎了不到两秒钟,突然想起了自己是为什么要跟着这个男人的……

怀里的小猫突然放弃了抵抗,甚至生涩的想要回应他……西佛先是一愣,他的想法这个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可是这样的撩拨,又怎么忍耐得住……

热情的吻顺着他的唇瓣滑入口腔,连每一片敏感的牙龈都舍不得放过,很快将他胡乱纠缠、分不清是抵抗还是引诱的小舌头席卷在一片暴风中、

男人的手娴熟的划过他的衣襟,先前那件昂贵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上无人理会,官羽浔胸前的扣子很快被悉数解开,露出白净单薄的胸膛――

西佛慢慢地将他放倒,压在身下,一边激动地喘息,一边动手去解开他的皮带。宽敞的加长车子里,座椅柔软舒服的堪比宾馆的大床,也不用担心司机会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发生的一切……

“我现在就想要你……”

陌生的男人热望的话语响彻在耳边,官羽浔紧紧的抿着唇,别过头,轻轻的“恩”了一声。

然而,下一秒……西佛却停下动作。

“对你这样的美人,我觉得还是回到床上再说吧。”

――这个男人突然绅士的将他明显颤抖的身子扶起来,重新拉入怀里,开始小心翼翼的一件件帮他套上衣物。

官羽浔掩不住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却发现西佛的笑容有些苦涩。

他在发抖――这个男人注意到了。

……

与此同时,在酒店额总统套房里――

“你确定你没有记错车牌号码?”凌锦云眯缝着一双鹰眸,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危险过。

“我确定!”

蓝炎一身狼狈,却对他的质问再给出无比肯定的答复。

那是他唯一记住的线索,怎么可能弄错!

不顾医生反对,强行出院的蓝漠,重新包扎了被鲜血染透的绷带后,从卧室出来刚好看到凌锦云用手提电脑调出来的资料,不由苦叹――

“这麻烦了,怎么偏偏会被他带走……乌尔奇?西佛……你们有什么好办法么?”

唐枫、黑泽弦……全都回来了,面对对方庞大的个人资料,五人眉头紧锁,各自陷入了沉思――

乌尔奇?西佛,奥地利有名的贵族后裔,目前不但掌管着维也纳额经济命脉,更是奥地利新崛起的政坛新贵……

“办法只有两个,谈判或者抢人!”唐枫对于不妙的境直言不讳,“抢人的可行性比较大,但善后很麻烦!”

他刺杀过的政客也不是一个两个,何况身边身手好的还有蓝漠和凌锦云!即使这个乌尔奇?西佛的公馆是个绝地堡垒,也未必闯不进去!问题是这不比平时执行任务,羽浔在他那里,他们动手绝对会留下蛛丝马迹……行刺国家政要这种事东窗事发,问题可就大了!

唐枫自己是个杀手,早就上了国际刑警的黑名单,他倒是天不怕地不怕,而且他可与完全无视蓝漠和凌锦云将面临的麻烦……可羽浔怎么办?让他从此跟着他们亡命天涯不成?更何况按照蓝炎的描述,羽浔根本就是自愿的!

怕就怕到时候弥天大祸闯了也罢,羽浔再死活不肯跟他们走……

“那,谈判呢?”黑泽弦若有所思。

很显然,五人的思维同一时间到达终点――贸然抢人,绝对行不通!

“谈判的话,我们谁有合适的身份出面要人?”凌锦云一脸忧虑,环视了一圈,摇摇头。

“我们俩头上顶着‘蓝’字,肯定不行。”

蓝炎今天显然受了很大刺激,官羽浔诀别前说的那些话现在还在他脑海中翻滚,一想到再也见不到那个人,心头就向无数把尖刀正对他的心脏凌迟一样……再也不见面、结束了……他怎样也接受不了这种事!

可是,作为亚洲数一数二的黑帮家族,以那个乌尔奇?西佛现在的身份,为了避免丑闻,恐怕连大门都不会让他们进去!

“我就更不用说了。”唐枫无奈的摊手,“凌锦云,你不是fba吗?不能用你的身份求见吗?”

凌锦云直接回应他一个大白眼:“拜某些人所赐,目前停职检查中,证件和枪都已经全部上缴了。”

“我行么?”黑泽弦摸着下巴,打算硬着头皮上,“虽然黑泽家也不算光彩,但我还有另一个身份――小提琴家青弦!去拜会当地名望,也算说得过去啊。”

蓝漠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掐碎了他们最后的希望――

“最不能去的就是你!羽浔是为什么出走的?他现在在气头上,看到你……你觉得他还会想回来么?”

陷入无路可走的几个人,纠结着眉头各自默不作声,一时间仿佛连空气都像石膏一样压得人头不过气来。

羽浔……你真的好狠心……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回头……

……

被他们心心念念的主人公,却在这时悠悠转醒,一脸羞窘狼狈的望着这个将他抱在怀里一动不动,纵容他安然沉睡的男人。

实在不能怪他失态……西佛家的私人公路实在太长了,比当初从蓝家老宅出来还要长,两边又都是葱葱郁郁的园林,单调的很。他本来就喝的晕晕乎乎,不睡着才奇怪!

意识到他又想起蓝家的事,官羽浔本能的甩了甩头……这个可爱的动作却引来西佛一阵促狭。

“宝贝儿,你终于醒了。”

官羽浔迷迷糊糊的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称呼让他浑身不自在。

“已经到了?”

他发现车子已经停了,而且恐怕不是停了一会儿。

“恩,看着你睡得那么甜,没舍得叫醒你――”

西佛宠溺的将外套重新给他披上,唯恐他单薄的身子吹不了夜风,短短的距离也怕他会感冒,确认衣服披的严严实实,这才让司机从外面开门。

官羽浔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也就是说,这个人在车子驶进自家后,为了不把他吵醒,就这么硬挺着坐在车里给他当枕头!?

……原来19的对象也可以这么温柔……突然想起自己从那个狼狈的初夜开始,一被那群混蛋强迫和施暴……爱情真是奇怪的东西,比如说自己居然就那样爱上了……

而面对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绅士,他却只有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如果没有遇上他们,或许会不一样吧。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对于自己情不自禁的低吟,官羽浔苦笑。

谁是水,谁是云?

如今水已退,云也散……

“乌尔奇?西佛――”大门边上,站着一名装束不同于公馆里其他人的少年,慵懒的口吻略带着不满,“怎么说也是你约了我今晚签合同,自己就跑出去风流快活……”

“啊,不好意思,临时有些意外。”西佛正要向对方致歉,突然觉得怀里的身子僵硬的不对劲,“羽浔?你怎么了?”

而听到他唤出“羽浔”这个名字的时候,少年的脸也是一僵!

官羽浔脸色惨白的满满抬起头――

这声音……这声音就好像是……

“洛……洛……”

官羽浔突然发现,在目光撞到少年那张脸上的时候,舌头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立刻失去了所有的灵光。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夜魅

洒满月光的卧室里,西佛悠哉的靠在窗前,手里拿着一杯陈年的红酒,可是杯子在手里晃了十分钟有余,也不见他品上一口……那双邃悠远的目光早就飘向了别――

这间新欧式风格的奢华卧室是他自己用的,也从不曾让床伴踏进来一步,寻欢自然有寻欢的房间……可是今晚,他想在自己最熟悉、最隐私的这张床上抱那个人!

――第一眼,他就是不一样的!

在这间纯粹私人的房间里,于是用全部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围成,椭圆形的透明的独特的设计感是西佛的得意之作……只是此时,他的目光却半刻也离不开映照在那磨砂玻璃壁上的朦胧身影……官羽浔拒绝了他共浴的邀请,特意在他沐浴之后才进去,眼下洗了半个钟头……他知道那个人在犹豫,或者说也许正在哭泣也说不定……

不愿被他知晓的悲伤,他便也顺水推舟,佯作不知。

那么美好的人……他倒真是很想看看是什么人不知道珍惜到这种地步,居然丢下他一个人,让他独自悲伤、孤单的落泪!

“官羽浔……羽浔……”

不由自主的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唐突的笑容不知什么时候爬上这张英俊十足的脸……至少他要感谢那个人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是不会让他心仪的宝贝跟了他之后再受一点委屈的!

“你在喊我?”

官羽浔在他走神的时候,已经沐浴完毕。

仅围着一条浴巾,局促的站在那里。比男性的黄金比例略显清瘦却毫不逊色的肢体,皎洁的月光照在那裸露在外的肌肤上,越发显得肤质如润玉,诱人无比。

“没什么,看你只是冲个淋浴也冲这么久,有点担心你。”西佛用一贯的笑容掩饰着自己的失态。

官羽浔却已经走上前,轻轻拿走他手上的杯子,压在唇边,一饮而尽。

对于他一直都是这种糟蹋美酒的喝法,西佛无奈的摇摇头:“你一定要把自己灌醉,才能跟我上床么?唔――”

他吃惊的瞪着主动吻上来的美人――虽然只是唇碰唇的接触,却像有一股电流在一瞬间通遍了全身!

而等他回过神,官羽浔已经爬上了床,借着酒气,像只慵懒高贵又会撩人的波斯猫一般望着他――

“呐,不管什么理由,今晚谢谢你……做吧,尽情的弄疼我,坏掉也没有关系……”

如果没有那怎么遮挡也掩藏不住的哀伤,西佛会以为自己掉进了一个绝美的幻境……可是即使对方的眼中盛满了落寞,他还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撼了大脑,像着了魔咒,一步步靠近过去。

将床上轻盈的身子揽在怀中,此时官羽浔的轻颤依旧很明显,可是当那沐浴后淡淡的体香沁入心肺,却让西佛怎样也无法再像在车里的时候一样再按捺一……

何况这身子的主人刚才明眸皓齿的冲他微笑着邀请!

滚烫的吻顺着脖子蜿蜒而下,在织白的肌肤上留下片片特有的痕迹……西佛在这一刻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的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想要更多更多的索取……

浴巾被他随手抽开丢落在地毯上……他的唇划过平滑的小腹,一直向下……

然而,一声低低的抽泣,却让他猛地清醒过来,抬起头却是一张布满泪痕的绝美容颜。

“你哭了――”他停下动作,望着那张心碎的脸。

这个表面斯文,却素来工于心计著称,凭着独当一面的铁腕手段获得不菲地位的男人,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不知所措过。

官羽浔胡乱擦拭着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肆意出的泪水,一脸尴尬――

“没,没事……你继续……不用管我,对不起,破坏你的兴致……”

他已经决定了……他不再回头了……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他放弃了……那些伤害他的人,他再也不要看见……可是为什么……

当这个陌生的男人压上他的身体的时候……却满脑子都是曾经的那些画面……

“唉……”西佛叹了口气,坐起身来,“别怕,我不会做勉强你的事,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今天你累了,先好好休息吧。”

在官羽浔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将舒适的被子盖在这具娇弱的身体上……做到这份上停下来,天知道他此时的身体和心情有多难受!

可他就是舍不得!

舍不得让这个人伤心落泪,舍不得让这个人瑟瑟不已……认识不过几个小时,这个人天生就是应该被心疼的吧……
偏偏这时候外面的火警铃声大作起来――

“安心,外面没事,大概是厨房出了点小问题,我去看看。你乖乖睡觉,今天我睡客房。”

轻抚着他潮湿柔软的额前碎发,直到他终于肯重新闭上双眼,呼吸逐渐安稳起来……半梦半醒之间迷糊的意识里,这个男人慢慢地起身,小心翼翼的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

……

然而,在房间门关上的那刹那间,那个方才还温柔体贴的好男人,脸色徒然阴沉下来――以他现在的心情而言,今晚谁触他霉头,都别指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一个好脸色!

――比如说,刚从天板上把支在室内自动灭火器旁边的烟头拿下来的洛优。

“洛先生,你究竟在胡闹什么?”

看着天板的壁纸上,一小明显聚集的焦黄,对于重要的生意伙伴,西佛完全没有客气的指责。

“你都说是胡闹了,那就是胡闹而已。”洛优双手一摊,一脸和气,“我一个人太无聊了,不过是个小小的恶作剧,怎么连你都惊动了……你不是正在享受你的美人么?”

今日的洛优,虽然表现的轻浮依旧,却只是故作而已,心机早已比当初那个满心扭曲和仇恨的少年,不知多了多少。

可惜……他的对手是西佛。

故意捣乱,破坏他们“好事”这种动机,混不过去,他也没打算能混过去。

“洛先生,我有些话想问你――”

西佛认真的审视着他,怒气逐渐被理智所代替……他本来就是极为自敛的人,连情绪也可以收放自如。

先前进门的时候,官羽浔在惊异的喊出洛优的姓氏之后,便把头下意识的埋进他怀里,坚称彼此是第一见面,以前并不认识;而洛优则一直笑得意味长,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官羽浔的身上,却又一言不发……西佛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只不过为了不让喜欢的人难堪,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罢了。

现在洛优又偏偏挑这个时候捣乱……反正今晚已经泡汤了,他正好趁机问个明白!

不料洛优叹了口气――

“官羽浔曾经是我的钢琴老师,我是他的第一个男人,也是他最恨的男人。”

不等他问,便率直的将他想要的答案摆在明面上――反正两人原本在门口时,就是心照不宣的。

西佛一愣,不可否认这个答案确实让他震惊不小,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

“别那么吃惊……他现在最恨的人就是我,我对你构不成任何威胁。”

洛优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到这个早熟于常人的少年眼中的落寞,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便也淡淡一笑:“是啊,所以就算你现在想要公平竞争的话,我也没有任何惊慌。”

“哼,我是来谈生意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新铁路的策划我已经带来了,只等你签字。我如果是你,就赶紧签了让我走人……心爱之人曾经的男人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终归是看起来不顺眼吧。”

――偏偏洛优一贯是这种死鸭子嘴硬的人。

“有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你对我都有好,尤其是对你――”西佛意味长的注视这少年的脸,这话显然是自嘲与威胁兼半,“明天上午我去联络相关公证人,下午正式签约……至于今晚,时间已经不早了,洛先生‘好好休息’,在下就不打扰了――”

在刻意加重“好好休息”这几个字后,西佛一个礼貌的欠身,从外面轻轻地关上门。

洛优对着那扇纹丝合缝的门,不由露出狠辣的眼神――这个混蛋敢威胁他!

拿下新铁路的修健权,对他和西佛而言是一场双赢!

他把旧的洛氏抽空、建立的新财团的确在蒸蒸日上,但是成长速度并不满意。为了稳固地位便用了不少所谓“不得已”的手段,自然少不了蓝漠的帮忙,可是也因此再陷入洛老头在世的时候的局面,不得不出手帮蓝漠的黑帮洗钱,所以他才会押上全部的家当做这笔稳赚不赔的买卖,只要明天签约到手,出不了半年,他,洛优,就可以跻身全球十大富豪,从此干干净净的做生意!

而西佛无论是作为奥地利贵族后裔,还是身为名门之后的他目前成为政坛一个耀眼的新星,自然少不了一些老家伙的树敌和排挤,明争暗斗,为了稳固地位,这拿到铁路修筑权并且力排众议跟他签约,都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不仅能名利双收,还可以借机在经济大权上铲除异己……

正因为是在极端互利的前提下,两人才能一拍即合!

但是,如果合作失败的话……他将会倾家荡产,一无所有,甚至因为觉得贷款无法偿还而面对锒铛入狱的危险,而西佛则大不了白忙一场,浪费一纸许可权……

所以,那家伙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西佛输得起,而他输不起!

那家伙刚才的意思很明白――不要再跟官羽浔扯上任何关系,否则他不排除公报私仇的可能!

哼,想不到羽浔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把那个传说中如何了得的人物迷的神魂颠倒,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官羽浔……如果你不是早就在医院的时候便弃我于不顾,如果不是知道你那么讨厌我……我会不惜倾家荡产带你走!

但是现在……你要我怎么办呢?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轻轻的敲了一下门便推门进来――

“怎么,Mr西佛还有话没交代……”洛优有些不耐烦地抬起头,微微惊愕之余却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因为……进来的人不是西佛。

漂亮的欧洲美少年,带着怯生生的摸样看着他。

“有事?”洛优挑挑眉毛,看不出真实的想法,就这样戏谑的盯着对方看。

回想起刚才西佛离开时那句意味长的“好好休息”,对方的来意他已经猜出八九。

果然,少年怯生生的朝他靠了靠:“西佛先生说……今晚由我来伺候您。”

“哦?你是哪个俱乐部的?”

看似笑谈,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实则小心……这男孩儿比洛优的年纪明显还小,最多十五六岁,不像混迹于俱乐部的MB,而且那个西佛也实在不是表面上那么厚道的人。

“我……我不是俱乐部的……”少年见他不拒绝,好像松了口气,自己走到床前开始脱衣服,可是那双白净的小手却掩不住颤抖,“西佛先生说,您喜欢子……所以……我没事的,西佛先生把我们养大就是为了招待客人,您不用担心……”

子?洛优皱了一下眉头……从小养大,专门招待贵宾用的子,好像听说过这些欧洲新贵族有这种癖好……不过,那家伙好像搞反了!

他最讨厌的就是子!没经验,不会伺候人,做起来也因为太紧而让人不舒服……只不过,羽浔是个绝对的例外!
哼……因为自己刚才声称是羽浔的第一个男人么?这个西佛还真是恶趣味的很!看来果然是心里不爽了吧!

“哼!你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我为什么要担心你?你有没有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不就是送上门的一个玩具么?”

当他冷酷的笑着,贴身过去的时候,刚让自己一丝不挂的少年因为他全身散发的凌虐的寒意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对于不爱的人都很残忍――这是少年所熟悉的西佛先生的准则,显然他发现这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尊贵客人……也是一种恶魔。

“啊,等一下……”

猛地被粗暴的推倒压在床上,少年显然吓坏了。

“怎样?”洛优残酷的看着他,“如果你不行,现在滚还来得及!”

其实他也没打算碰他……只不过想吓唬吓唬他,让这小子知难而退,毕竟是西佛送来的,直接赶出去不太方便。

他现在倒的确是一肚子火没宣泄……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讨厌这种方式了!

从官羽浔在医院门口丢下伤势未愈的他,上了蓝漠的车那天开始……他没有做过!不是不想借着肉体的纵欲来转移注意力,只是无论试了多少,无论身下压得是男人,还是女人……满脑子都只有那一张脸,想到官羽浔在他身下痛不欲生的哭泣,每一都心如刀割……

那个人在他的世界里,占着谁也代替不了的位置……可惜等他发现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变成了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等一下,我有这个……”少年显然并不是退却的意思,他的身份让他即使害怕的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也没有半步可退。

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两个瓶子,一瓶是润滑液,另一瓶……

“这是催情药?有什么特别的?”

望着少年手中的小瓶子,洛优最后的耐性正在一点一点消磨殆尽。

少年的脸立刻红了,但他从小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对客人的质疑置若罔闻:“是催情药,用了它我可以更兴奋,拼命地想要……才能更好的伺候您,下面也不会太紧,不会让您感到不舒服……啊……”

瓶子却猛地被洛优抢过去,和润滑液一起一滴不剩的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地毯上!
少年惊惧的望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没有这两瓶东西……今晚他很有可能会被这个恶魔一样的客人活活折腾死在床上!

谁知,洛优冷笑之后,不但没有再碰他,反倒是一脸不屑的坐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支票薄――

“这个瓶子卖给我,你把支票收好,然后去睡沙发,明天早晨再走!Mr西佛问起,就说今晚我把你干得很爽!听到没有?”

少年迟疑的望着行为怪异的客人,顾不得他那些粗俗羞辱的话,只是完全不敢相信这天上掉下来的好运,迟迟不敢动。

“怎么,还不下床?还是你今晚这么想死在我的床上?”

一声低低地冷喝,支票已经砸在少年的脸上,一张纸的分量不轻不重,可上面的位数却足以把少年吓得惟命是从。

“您……这么多钱买个空瓶子……是想要……”

少年毕竟是少年,不同于洛优的城府,还是问出不该他过问的话题。虽然话一出口便意识到失言,无奈说出去的话就是拨出去的水,不由再紧张起来。

只是洛优现在的心情突然转好,不但没有计较,甚至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他――

“因为我明天急用,现在出去买有点来不及……”

是,洛优的心情的确变好了――在看到少年掏出这个他本来司空见惯的东西之后,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羽浔,我果然不能放弃你!

如果我想再利用一你的善良……你会原谅我么?

当然不是为了伤害,不是为了骗取原谅……只是……

想要赎罪。

笑容再一在这个已然成长,在不同于当日的人脸上漾开……那笑容里有无奈,有苦涩,还夹杂着少许亢奋――

……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 求救

官羽浔早晨醒来的时候,西佛已经早早的离开了公馆――

洛优说的对,夜长梦多!虽然那小子自称是羽浔最讨厌的人,但他依旧对两人之间曾经的瓜葛心怀芥蒂,为了赶紧签完合同让他走人,西佛一大早便出门张罗相关的事情!

而官羽浔简单的沐浴过后,发现衣柜里添了很多新的衣服,全部都是他的尺码,显然是特意为他准备的,却和西佛的放在一起……想要把这里变成他们的房间?

想要长期的生活在一起――官羽浔被这个明显的暗示吓了一跳。

……他现在的身份……应该是西佛的情人吧?而且还是捧在掌心的情人……

虽然事情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现在清醒了,昨天气头上的愤怒退下去,却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一个更大的麻烦里,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脱身。

头疼的按着太阳穴,按了一下房间里的铃,告诉佣人他要在房间里用餐……从对方毕恭毕敬的口吻里,可以轻易判断出在对方眼里的他的身份和他自己估计的差不多……

只是他不是故意要矫情……要知道除了西佛,这间大得夸张的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他更加不想碰面的麻烦――

西佛至少是个绅士!

洛优就……

真是人生何不相逢!为什么逃到异国他乡,逃到陌生男人的怀抱里……竟然还是会遇上!

昨天意外碰面时,洛优那若无其事的笑容让他心里没来由的有点难过……全部都过去了,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那张熟悉的年轻的脸上分明写着这样的内容,这也是他当初一直期望的。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心里那些丝丝泛起的失落究竟是为了什么?

或许……因为当初分别的时候自己做的太绝情!

把一个为了救他差点变成植物人,刚从生死线上爬回来,伤痕累累,全身没剩下一块好皮肤的少年丢在那里,说着绝情的话……头也不回的上了漠的车……

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

只是他们之间的“因果”……谁是因,谁是果?
有些头痛的闭上双眼,重新将身体靠在床头……官羽浔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的是一份早餐,还是别的什么……

而外面的敲门声,总算把他凌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请进――”

只是出乎他意料――

没有早餐,不是佣人!

进来的是一个看上去怯生生的美少年。

“这个,是住在走廊正数第一间客房的贵宾,让我交给您的――”

少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的很好,却因为送信人的紧张而被捏的半湿的纸条递给他。

望着这个慵懒半卧于床上,正一脸友善的对他微笑的美人,少年却不由出神……这个人,清澈中混合着天然的妩媚,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半点不媚俗的别样风情,只是那么平常的笑容,都侵满了高贵和纯净……

昨天一夜,客人没有碰他……而且客人说梦话了,喊得是眼前这个美人的名字。早晨,那个客人让他来做这件事的时候,又给了他一张面值惊人的支票……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西佛先生刚带回来的情人,也知道这个人住进了西佛先生从来不让外人进入的卧室……如果被西佛先生抓到,自己会死得很难看,可是他拒绝不了那个恶魔一样的英俊客人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时眼中却绽放着的温柔和专情!

来的路上他一直在猜……究竟是怎样的狐狸精,可以让这么多了不起的男人神魂颠倒!他甚至偷偷的嫉妒,自问对自己的相貌有着绝对的自信,何况自己还是子……可为什么这个幸运的人不能是他!

可是当他终于站在这个人眼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有一种美丽是根本无法超越的――跟子、美貌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人,根本就是个与生俱来的天使!

然而,当官羽浔将这张来历不明的纸条打开时,脸色却“唰”的一下泛了白――

“你是谁?为什么替他送这种东西?他现在……”

看完字条上两个醒目的大字,官羽浔猛地抬起头,却发现纵然自己再有无数个疑问……那少年却已经不知去向,留给他的只有一扇大敞着的房门!

“送了信,在西佛回来之前逃走,这是你唯一的生路!”――这是洛优好心的告诫。

背叛了西佛先生,拿了足以幸福安稳过下半生的钱之后,少年自然首要的是就是逃走保命!
……

“你说什么?洛优在西佛的公馆里?”

听到这个消息,最激动的当然是唐枫……他们之间还有一笔账没算!

“恩,消息很准确,他现在是西佛重要的合作伙伴,以贵宾的身份住在那里。”

蓝漠相当肯定的点点头,抢人不能抢,谈判没法谈……不过他昨晚也没有白耗着,至少通过关系收买到一个西佛公馆里的老佣人,随时向他汇报羽浔的安全。

“那个洛优能用来跟西佛谈判吗?”黑泽弦尽量把事情往好想。

洛优……他没接触过。从这几个人的眼神里,也不难猜得出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现在最重要的先把羽浔带回来再说!

“但愿他别把事情搞得更加糟糕就好了!”凌锦云忧虑的摇摇头。

洛优怎么对待羽浔……他曾亲眼所见!

……虽然这个消息让他震惊,但更多的是忧虑。根据那个老佣人的报告,那个西佛对待羽浔难得的温柔和绅士……然而是狼就终究会咬人的!

洛优那少年,心思细密,城府颇……可是一遇上羽浔的事,便冲昏了头脑犯浑!他没指望洛优能起到什么好作用,只是那小子千万别成为导火索,害羽浔引火烧身才好!

……

而与此同时,官羽浔却正站在楼上第一间客房门口发呆――

如果不是字条上那两个字,他绝对不会来这里!

救我――半湿的纸条上,那两个字触目惊心。

他没见过洛优的字迹,也不知道那神秘少年口中所说的这间客房的主人是谁……但是直觉却无比肯定的告诉他――

这扇门里面的人,一定是洛优!

“官先生,早上好。你这是――”

背后一大早忙着收拾房间的女佣路过,既然知道这个人是西佛先生重要的人,自然要问安。

“哦,我跟里面的客人是老朋友,既然在西佛先生这边巧遇,总要打个招呼。”
官羽浔一边向对方展开温柔无害的笑容,让年纪一大把的女佣脸上顿时飘起两片明显的红云,一边却在心里盘算着这人来人往的楼道不能久留。

在女佣的注视下,只能硬着头皮叩门,却发现门根本没锁……顺着被他叩开的门缝向里面望了一眼――

“你起的真早啊,我进来了!”

佯作习以为常的打招呼表示两人确实是熟人,实在不留痕迹的用身形挡住门缝里面的情况,再冲女佣礼貌地笑笑,进入,从里面把门关上!

关上门的官羽浔已然冷汗连连――他实在不适合做这种事!

但是……眼前这一幕――

“洛优,你出什么事了!”官羽浔这话有些质问的语调。

好端端的写了个纸条丢给他――“救我”……这算什么?又想利用他的善良好骗么?

可是,床上的洛优显然不太对劲!

再怎么说也是在别人家里做客,这么一丝不挂的伏在床上,还不锁门……在重要的生意伙伴面前,洛优不是一个不知轻重、没有智慧的人。

更何况……他明明只是伏在那里,大清早也并没有什么剧烈运动,但身上一层大量的汗迹在不知道为什么还开着的灯光下,泛起一层别样的水汽……

洛优的喘息很急促,急促的不正常,大口大口的喘息回荡在房间里充满了诡异。

“羽浔……过来,我被人下药了……救我――”

知道他进来,洛优艰难的转过脸来。

官羽浔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迟疑了许久,谨慎的将门反锁上,这才靠过去。

“你怎么样?被下了什么药?我去找医生来――”

他就是这幅心肠,一辈子都改不了……不管之前两人的恩恩怨怨是怎样,不管心里有多少化不开的纠结……一旦对方面临危险,他的第一反应永远都是――

救人!

然而他刚打算按铃呼救的手,却被洛优拼命地扯住――

“别,不能让别人知道……是催情药……昨晚西佛送来伺候我的小鬼,见我不肯碰他……所以……我被设计了,他想让我在西佛面前颜面扫地……这种事……不能告诉别人……”

官羽浔呆呆的听他讲述着光怪陆离的事,回想起先前那个一脸纯洁的少年……实在无法想象是那样的人!

可他发现床角上丢着一个用过的空瓶,虽然样子不同,但他知道那和洛优第一见他时对他所用的东西一样,他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洛优最私密的地方,自己先是脸色一红……可是,那里果然占了些不知是什么的水渍,正在一张一合……事实摆在眼前,他没法不信!

“可你把我找来……我能怎么办?”官羽浔看着他吃力的样子有些心疼,不由扯起床单一角为他擦去身上的汗渍。

洛优不是夜夜寻欢么?他很难理解这个人昨晚为什么会拒绝那样美丽的少年……当然,现在这样的问题是没法问出口的。

谁知洛优却一眼将他的心事看穿――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哀求那个陷害我的人去找你来么?”

官羽浔摇摇头,他打从跟这家伙扯上关系……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不管为什么,这也不会例外……可他,就是忍不住,来了!

可他也万万没想到,这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洛优,这一给他的答案竟然让他的震惊――

“老师,那天你从医院走了之后,我没有抱过别人!今天即使发生了这种事,我也只允许你一个人碰我……”

洛优望着他的眼神带着无比的执着,就像当初那一接近疯狂的告白一般,可几乎同时,一双结实修长的腿却对他大大的张开――

面对一轮接一轮的惊愕,官羽浔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当然知道对于洛优而言,这是多大的屈辱!就像当初自己也曾被这屈辱折磨得差点崩溃掉一样,何况是自尊心比天高的洛优!

可是耳边却传来洛优的哀求,一遍一遍――

“老师,帮我!”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真实的西佛

中午十二点……

他跟洛优做了……不对,是他把洛优做了……

在整个上午,几个小时里,反反复复……每他刚要停下,洛优总有办法让他重新挺立起来……

结果一做就是一个上午……临走的时候,洛优说他自己会理上药,看他很快疲惫的进入了睡眠,又不好强拉他起来洗澡、上药……那么紧的身体,连润滑都没有,就搞出疯狂的行为,也不知道要不要紧……

唉……官羽浔无奈的扶额,直到现在他的大脑里还像被压路机碾过一样,浑浑噩噩,一片空白……昨天赌气上了陌生男人的车,却稀里糊涂的就变成了西佛这种了不起的人物的情人!今天一大清早还没睡醒便收到了求救,紧接着居然把那个曾无数欺辱他的少年压在身下……还是对方主动的?!

老天爷!你还能不能把我这个窝囊又普通的人的生活,安排得再离谱点?再 惊心动魄点?

只是一直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以至于在楼道里撞上迎面来人,官羽浔才惊愕的停下脚步――

“宝贝儿,你就这么想要我抱你么?”

一脸温柔宠溺的笑容,西佛显然早就看到他跌跌撞撞的冒失模样,故意站着不动免得撞疼他,这会儿却心安理得的接受这“投怀送抱”,将他轻轻揽在怀里,忙了一上午,有些焦躁的心情,这会儿顿时心神愉悦,故意出言弄得他满面通红。

“没……没有……”

身陷在强壮的怀抱里,官羽浔的心漏跳了半拍,当然不是因为心动,而是担心――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身份是这个男人的情人,刚才跟洛优的事,一旦被发现……

“你上午在忙什么呀?喘的这么厉害?还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么?”西佛显然很快发现了怀中宝贝的异样。

面对连珠炮似的发自内心的关切,官羽浔突然支吾起来……总不能说他一上午都在跟这个男人的座上宾客洛优……在做……吧?

还好,突然冒出来的男子像是西佛的助手,面对着突如其来的解围,官羽浔觉得自己暗自庆幸的简直想哭!

“Mr西佛,今天上午抓到两个人,公馆里出内鬼了,现在在书房等候您的发落,其中有昨晚安排去伺候洛先生的……”

助手故意压低了声音,官羽浔却还是隐隐约约听得到……尤其是那个男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飘,目光里有着极力想要掩饰却又掩饰不住的鄙夷。

“好,你在书房等我!”

西佛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心道这个助手看来该换人了!

只是当着官羽浔的面,并没有把怒气显露出来,而是在他额间轻轻落上一吻――

“宝贝儿,去换衣服吧,我可是特意赶回来跟你共进午餐的……你这穿着浴衣万般撩人的摸样,小心我等一下会忍不住把你当午餐哦!”

官羽浔小巧的鼻子被轻轻地刮了一下,那种特别的触感让他不由身子轻轻一颤,慌忙退开这个男人的怀抱。

“那我在卧室等你,忙完了来找我……”

如果不是西佛怜香惜玉,他现在早就是这个男人的盘中餐了――认识那几个豺狼的好就是,现在的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在那张温柔的面容下,真实的西佛是怎样的人!

……真不知道该为他的这份温柔感到庆幸!

……还是该为他温柔下的真相而担心……

而西佛在将他送回卧室,又重返书房的时候,盛怒的气势便再也没有掩饰的必要――

“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大绑被丢在地毯上的两个人,一个是从他少年时就在旧公馆为乌尔奇家效力的老佣人,一个是他昨晚送去给洛优的少年!

“电话监控里调出这个老女人跟外界汇报羽浔先生的情况的电话,对方的地点是在PalaiCobangHotel的总统套房,通过声音对比,那个男人应该是亚洲数一数二的黑帮头子,也是世界军火大鳄,人称‘漠帝’;这个小的,今天上午逃走,在外面即将离开乌尔奇家私人公路的地方被保镖们抓回来,身上搜出两张各1万面值的支票,署名是洛先生。”

――两件事都明显跟主子昨晚新抱回来的美人脱不了关系!进入乌尔奇家不足一天便事端频出,难怪这个男人会忍不住用那样的眼神审视官羽浔。

那个蓝漠?西佛挑了挑英俊的眉毛,这个名字他不会没有听说过!

想起美人昨晚在餐厅时问他的那句话――

“你的家可以让我不被别人带走么?可以保护我安定的生活一阵子么?”

他现在终于可以理解官羽浔所指的真正含义了!

在餐厅赶走一个,目前家里还住着一个,眼下又冒出一个……而且对手看上去似乎一个比一个有实力!

有趣,有趣得很!

他的宝贝儿还真是魅力无穷……不过,他依旧是那个承诺――

“很少有什么,是他西佛保护不了的!”

心念至此,老佣人已经没有再审问的价值,于是对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佣人,他连看都不看一眼――这才是西佛真正冷酷无情的一面!

“魅,看来我以前小看你了。”西佛弯下腰,轻轻的抬起少年的下巴,明明在微笑,但是阴毒的感觉却让少年颤抖不已,“你这种身份的人,背叛我的下场……你是不是忘记了受训的时候,我的管家曾带你们去‘那里’参观过的!”

魅――是少年的名字,是西佛跟他取得名字,从得到这个名字的那天起,他的一切都是这位先生的!

但是……他却轻易受到了蛊惑,背叛了西佛。

“西佛先生,求求你给我一条生路,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被送去那个地方……”

少年满眼盛着惊惧,苦于被绑着不能立刻匍匐在他脚下跪地求饶,漂亮的脸早就因为痛哭流涕,变得肮脏而扭曲。

“我知道洛先生非常有钱,但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不会做赔本买卖。”西佛点了支雪茄,坐在柔软舒适的宽大豹皮椅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少年绝望的脸,“告诉我你们昨晚都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给你那些钱?魅,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这就是你最后的机会――”

少年蠕了蠕嘴唇,脑海中突然出现那个美人清澈的脸……虽然他自己也根本没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说出来的话,会连累到那个人吧。

只是,他如今自身难保,也顾不得别人的安危了――

“我说,西佛先生,我什么都告诉您――昨晚我和那位贵客什么都没发生!他不要我,还把我随身带的催情药和润滑剂都倒在了地毯上,之后他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把空瓶子卖给他,然后去睡沙发。早晨的时候,他又给了我一张支票,让我把一张纸条送给睡在您卧室的那位先生……里面写的什么,他不允许我看,我也没有偷偷看,之后便带着支票逃走了……”

的确,单纯的少年实在无法把这一连串的怪异行为联系在一起,他只是个任凭摆布的傀儡……无论落在谁的手上都得不到救赎!

他眼下想要的……不过是抱住卑微的一条命而已!

然而,他却在紧张之余,没能注意到西佛那张已经面露杀气的脸。

“这么说,你还是子?哼,我养你还真是白白浪费钱……我和洛优一样,不做赔本买卖!”熟悉的人都知道,西佛的脸上越是平静,越代表着火山爆发前的怒气,“把他的裤子脱了!”

助理立刻麻利的卸掉少年身上的绳子,可怜那娇小的身躯早就被绑的全身麻木,无力也不敢有一丝反抗。

被提起来丢在西佛脚下,西佛却是一脸不屑的看着旁边的男人――

“好歹是子嘛,直接废了可惜我养他的那些钱,不如送给你好了!”

助手愣了一下,主子的恶趣味……他也不是今天才见识!只不过西佛没有“亲自上阵”多少有些让他意外……是为了那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吧……

除却巫山不是云……那不是他这种人能够理解的境界!

看着眼前主人赏赐的白白嫩嫩的一块“肥肉”,他本能地吞了一口吐沫,将裤子褪下去一些――

“啊――痛――”

少年尖叫着被按在墙上,没有任何润滑,窄小的甬道突然被强行撑开,要命的痛楚几乎让他在一瞬间要晕了过去……

只要撑过去,说不定可以被放掉……带着这个仅剩的信念,死死地盯着眼前惨白的墙壁,忍受着体内粗暴的侵犯。

然而,他似乎还不够了解――了不起的西佛先生是以怎样的手段站在今天的位置上的!

“魅,有件事我记得我第一天收养你的时候就告诉过你――”西佛看他们玩的差不多了,悠哉的起身靠近过来,眼中闪耀着那抹残酷的笑意,“背叛我的人,是没有机会的!因为我不会让同一条狗咬两――”

“啊――啊……”

少年歇斯底里的惨叫顿时响彻整个房间,这绝对不是遭人侵犯的声音……更像是人类返祖一般的悲鸣!

房间里顿时多了一股让人作呕的烤肉焦糊味!

――西佛笑容未变,手中的雪茄却狠狠地按在少年渗出少许晶莹液体的前端,烟蒂上忽明忽暗的火光直到在那娇小的嫩肉上完全掐灭才罢手,少年眼前一黑,终于被超过极限的疼痛折磨的晕死过去。

“Mr西佛,现在怎么办?”

助手也在少年疯狂的收缩中完成了他人生里最惊心动魄的一欢爱,背后却已是冷汗连连。

“还要我教么?当然是给他喂点消炎药,然后送去‘那里’!”

西佛淡漠的没再看他一眼,他明知道对方问的不是这个失去价值的少年……而是那个本应该正在他卧室里等他的美人!

背叛他西佛的人的下场……没有几个好过眼前的少年!

可是……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而且……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西佛的嘴角划过一抹说不清的弧度。

他怎么会察觉不到,他的宝贝儿正在门外偷听――

……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阴谋里的阴谋

这天的午餐吃得出乎意料的和谐――

早晨因为他临时的离开,送早餐的女佣不知所措,白白浪费了一顿厨师为他精心准备的早餐,心里过意不去。而且饿着肚子做了一个上午“运动”,他也确实饿的够呛。

所以,他并没有跟西佛客气。而西佛则干脆泛起了他一贯秉承的贵族礼教,长长地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人,他干脆吩咐人讲他的餐具摆在官羽浔的旁边。

尽管昨晚就调查过,官羽浔曾经在维也纳留学过数年,欧式的饮食想必也不会吃不惯,他还是很体贴的特意请了中华酒楼一流的师傅准备了满满一桌中国菜……

而让官羽浔有些意外的是,西佛的筷子用的还真是恨熟练。

“宝贝儿,等下要不要去骑马?”

今天的西佛完全没有平时高贵的样子,不但坐席不讲究,还一个劲的给身边的美人夹菜聊天。

自小有中国情结的男人,原本就谙此道,相当清楚要怎样才能化解官羽浔心中紧张局促的感觉。

事实上,他做的确实不错。

驯羊,不但要给鞭子,还要给草吃!如果说他之前故意让官羽浔听到书房的对话,是为了顺便达到某种警告的作用的话,他更喜欢用现在这种温柔的方式――

因为他是发自内心的心疼这个人!

“恩,好啊,不过我不太会骑马,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好不好?院子很大,我们不如在院子里骑,你教我呀。”

官羽浔努力回应着微笑……虽然被他无意了解到的西佛,比他想象中更残忍,但经过某些人一个又一个在他面前撕破了温柔的面具之后,他原本就没抱什么大的希望,倒是也不至于惊吓到过分的程度。

他已经不是当初的官羽浔……只是那少年……虽然隔着门不知道西佛那时候具体做了什么,但他自身难保的境,也只能在心中的惋惜而已。

倒是一边伺候的佣人被他无知的提议惊得目瞪口呆,那院子里可是西佛先生平日很珍爱的奇异草,平日他们小心翼翼呵护,掉片叶子都会吃不完兜着走……这个人居然说要在上面骑马?!

倒是西佛表现出特别开心的反应:“好啊,乐意之至!”

能这样平静的答应他去骑马,至少证明他的宝贝儿跟洛优之间还没发生什么,如果他们真的做了,这会儿官羽浔是骑不了马的……比起这个,践踏几片草算什么!

官羽浔拿着筷子的掌心微微渗出冷汗……如果让西佛知道他声称不会骑马,想要就近留在公馆里的原因是因为洛优,这个男人还能做出这么温柔无害的笑容么?

他担心洛优……那个混蛋少年,居然用这种方式……这算什么?赎罪?如果是的话,八成这回而还在自残……那个小疯子,不要命了!

他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去那间客房一趟!

而且事不宜迟!

“咦?洛先生怎么还没有下来就餐?”注意到她脸上隐隐透出的焦虑,西佛故意那壶不提提那壶。

问的是身边的女佣,含笑的邃眼眸却一刻都没离开过官羽浔那张精致的脸。

“洛先生说身体不舒服,想要在房间睡觉。”

女仆答得毕恭毕敬。

“身体不舒服?恐怕是心理不舒服吧,不过算了,反正原定下午签约的事,因为重要的公证人抽不开身,只好拖到明天了,正好让他好好休息。晚餐记得帮客人准备的比平时再丰盛一些。”

西佛话中有话,官羽浔只好装聋作哑。

……好在西佛的马术确实绝佳,如果不是被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还有对洛优的担心纠缠的乱了心,官羽浔觉得也许他这个中午可以玩得很开心。

当然,冒出这种想法的时候,官羽浔正跟这个男人公乘一骑。马背上的空间有限,他只能倚在坚实的胸膛上,任由西佛将他揽在怀里,骑乘在这个男人轻易驯服的烈驹,在和煦的阳光下,开满鲜的草坪上形如散步。

透过窗子,接收到屋里的那些女仆羡慕的目光,不由让他微微的脸红……他现在是西佛的……

“宝贝儿,你在想什么?”

耳边传来西佛温柔的耳语,因为彼此紧紧贴在一起,这过分的亲昵让官羽浔的身子微微一颤……这个的本性并不温柔,而且……

“呐,西佛,我们之间……”他欲言又止。

我们之间怎样?“西佛明明知道他的心思,却不说破,还要明知故问。

“我们……不是情人!“官羽浔鼓起勇气。

他从来不是勇者,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措辞……他得撇清西佛错位的关系,否则恐怕会连自由都丧失……可他害怕自己如果激怒这个男人,会不会得到之前书房里那少年一样的下场……

把天涯的担忧看在眼里,西佛依旧在笑着将火热的唇埋在他散发淡淡体香的颈间偷香……他怎么舍得他心爱的恶人下半点毒手?只不过以官羽浔目前无法回应的状态而言,适当的压力未必是坏事。

“对,我们不是情人。”西佛淡淡的回应让官羽浔出乎意料又喜出望外,然而他却话锋一转,一双邃的眸子变得更加情,“我们是恋人!"

恋人――这两个字何其的重!

我羽浔还来不及想好要怎样反驳――

唔――恩……“

软的双唇已经被对方霸道的捕获,霸道却不蛮横,技巧的流连于他香软清新的唇齿之间,直到将他吻到全身脱力,彻底的贴在自己身上才停下来,轻轻的抬起他的下巴――

“我可以给你时间,让你慢慢的接受我。只是,你要有作为我的恋人的自觉――”

也就是说,专属!

对于这个充满温情的警告,官羽浔怎么会意识不到?却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

……这个火坑是他自己跳进来的,他当时不过是气头上为求一夜放纵,无奈偏偏遇上了西佛,到头来放纵不成,反倒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好在西佛在家里逗留的时间也只有中午而已,两人至少外人看来甜甜蜜蜜的在马背上度过了一个甜蜜的中午,下午他便又要出门办公。

当然在逃不过一个甜腻的让他应付无力的“临别之吻”后,总算暗自心惊肉跳的把这个所谓的“恋人”送出门去――

官羽浔这才松了口气,目光不由飘向二楼的那间客房。

……

“你来了?”

房间还是老样子,看得出洛优拒绝了佣人进入,而且他还是老样子趴在床上没有动过……而却,想必也从没有真正睡着。

看到官羽浔蹑手蹑脚的进来,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只是淡淡的苦笑。

官羽浔不知道自己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靠近过来,只是床单上那滩先前被洛优故意用身体挡住血迹现在才映入他的眼帘――

“你从来都没有被下药,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骗我?为什么自残?”

洛优看着他,吃力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想让自己看上去不会那么狼狈、凄惨,但是很显然……失败了。

“为什么回来?是在关心我还是同情我?这比起当初对你所做的事,是小巫见大巫……对不起,我伤了你……”

想要赎罪,想要让你一直记得这一幕,想要让你知道我的心有多坚决……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同情或者感动,只要能够进入你的心里,我什么都可以做。

少年执着的目光将他此时所想毫无保留的传达给本来就手足无措的官羽浔,他下意识的别过脸,旋即站起身……这个动作吓了洛优一条,以为他要走,一把抓住他纤细的手腕,却因此扯痛了受伤的下半身,不由痛苦的低吟了一声。

“受伤了别乱动,这种房间里应该有药箱――这是当初你教我的。”官羽浔勉强的笑了笑,来的路上满腹的质问,此时看到洛优痛苦的样子,却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这种房间里面应该有药箱……这是那时候和楼宇哦一起被关在唐枫的别墅时,那种九死一生的逆境下,这少年曾经教他的……

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竟然从未忘记过……

每一,每一句话,尤其是他初的夜晚……

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药箱的位置并不难找!

“别动,我给你上药!”

有过那一经验,现在的官羽浔动作要娴熟得多……这个疯狂的少年总是把自己折腾的伤痕累累,不死不休。

“我不要上药!我要像此刻一样,清楚的感受你的疼――”

――手却被洛优挡开了。

官羽浔拿着棉棒的手僵在半空中,带嗲的对视着那两道执着的目光……到此刻,他终于知道自己在怕这少年什么――

那份像火焰一样执着激烈的迷恋……迟早会把自己灼伤,那种伤痕不可能想身体上的痛苦这样容易消退!

“如果我说,这是我的愿望――我希望你能上药,赶紧好起来!”

――官羽浔已经掌握了怎么更犯浑时候的洛优打交道,无论怎样,药总是要上的。

果然,挡着他的手,微微迟疑,然后慢慢放了下去。

“老师――”

棉棒进入体内的沁凉带着一阵舒服,很快缓解了之前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是此时的洛优心里,却没有任何邪心杂念。

他想要的……是这个人的心!

“恩?”

“我皮肤上的伤痕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

“那是为我受的伤,该我谢你才对。”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答话,既是为了转移尴尬的注意力,又为了缓解气氛……然而很快就又陷入了僵局。

“老师,那之后我没有抱过别人――除了你,我谁都不抱!”

他清楚的感觉到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官羽浔压在他体内的棉棒僵了一下。

“药上好了――”

官羽浔却在同一时间站起身来……在这样下去,他怕是要落荒而逃了。

“老师,只要你愿意,我拼上倾家荡产也会带你走――”

他是认真的!

而他的这句话再钉住了官羽浔准备离开的脚步……走?他的确做梦多想离开这里,只是――

“不,我是西佛的恋人,我从来没打算离开这里!”

强撑的镇定,虚假的笑容……他不愿让洛优步了书房里那少年的后尘!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恨了!

“老师,离开之前抱我一下好不好?”

――所有手段用尽,心爱的人却终不为所动,无计可施的洛优,却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开这个男人呢。

官羽浔本来想要拒绝,却见他拼命的坐起身来,才上好药的私被他这么不顾一切的撕扯,立刻又是一片殷红染湿了雪白的床单,不由得心头一紧。

“你……别乱动……”

话音未落,洛优只觉身体轻轻前倾,已经舒服的靠在这个男人单薄的胸膛上。

“呐,老师,我们是不是反了?其实你更适合被抱……不过算了,以后换过来就好!”

“谁跟你有‘以后’?谁让你发疯的,以后不许自虐了。”

“不许?我只允许我的恋人命令我哦!”

“你……那我不管你了!”

“你舍不得……”

两人看似争锋相对的争执,其实更像是打情骂俏……官羽浔无法想象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就像当初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答应更洛优上床一样……

也许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的伤痕,而等到伤痕愈合之后……沉淀下来的,确实那些怎么也无法忘记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老师,如果我跟你说――这是一场苦肉计呢?其实我在做着一切的时候,也下意识的希望你能发现,然后像现在这样抱我……”

“别说了……已经足够了……”

官羽浔轻轻地打断了他,并没有放开这个拥抱……苦肉计什么的,他不在乎……他现在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洛优在他肩膀上滴落下来的眼泪……

这就像一场噩梦,不是不想醒来,而是纵横交错的一片混乱中,不知道要怎样醒来……然而却在寻找出口的过沉重迷失了自我,慢慢的沉溺……

然而,一个让他心惊胆战的声音突然插播进来,却让他猛地清醒了――

“宝贝儿,我以为你已经有了作为我的恋人的觉悟……看来还不够么?”

西佛!

这个声音让官羽浔的瞳孔猛地放大,像个偷情的妻子一般,慌乱的推开身上的洛优……当然,来不及了。

本应该离开,现在却破门而入的西佛,将他与赤身裸体的洛优纠缠相拥的一幕看的清清楚楚,脸上却保持着一贯平静的笑容――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七章 驯羊

西佛笑盈盈的靠近过来,只是笑意并没有传达到那双邃的眼眸里。

“Mr西佛,我放弃我们之间的协议,合同不签了,我要带羽浔走~”

洛优镇定的看着对方,在西佛进门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明白了――下午不签合约并不是因为公证人有事,而是这个人想以此要挟他!既然能这样有备而来的闯入,想必是昨晚那个小鬼没能逃跑成功……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暗中窥伺着官羽浔的一举一动!

但是……他不想再受任何要挟!

说话间,他牵住官羽浔靠近他的一只手,任凭对方挣扎都不放开。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满腹仇恨、性格扭曲的少年,为了这个人,倾家荡产又如何!

“洛先生,真是狼狈啊……想不到为了挽回自己被抛弃的命运,你连张开大腿这种方式都用上了,啧啧啧,怪不得要抱病了,原来是被玩弄的下不了床……”

――不屑的神情,冷酷的笑,对待洛优的时候,这个男人脸上完全没有官羽浔所熟悉的温柔。

“相爱的两个人,偶尔是会换换样的……既然那么喜欢,被他压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让Mr西佛见笑了。不过若是Mr西佛也张开大腿的话,恐怕羽浔也未必有这兴致……”

“是啊,羽浔这么单薄,天生是被用来疼爱的,我还是习惯他为了我张开双腿的时候,那副娇羞诱人的样子!这种恶趣味,在下的确丢不起这种脸!”

洛优没有一丝窘态,两人平静的夹枪带棒、你来我往,官羽浔只觉得他们赤裸裸的话题让自己的脸由白变红,不但插不上嘴,而且他的另一只手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攥在西佛的手中!

“洛优,西佛……”

两个人谁都没有用力抓疼他,却也谁都不肯放手,正当他不知所措的被夹在两人之间时,西佛冷冷的一句却让他真正的吓呆了。

“洛先生,你该不会天真到以为放弃了合同,就能安然的带着我的宝贝儿离开吧!中国有句俗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无论是你,还是羽浔外面那几个朋友,现在还全部都在我的地盘上――羽浔,你想不想知道那几个不断在外面搞小动作、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

十分钟之后――

一脸自信的西佛站在走廊里,终于等到了从洛优的房间姗姗而出的官羽浔。

“宝贝儿,你们有什么情话,是不能让我听到的呢?”

柔情的一吻落在额头上,官羽浔没有躲,他也不知道这一吻中究竟还有多少柔情,或者说杀气更多……

“没有,只是安顿了一个生病的孩子乖乖睡觉而已。”官羽浔苦涩的摇摇头,别过脸去。

从某种意义上,他并没有说谎。

“西佛对我很好,不会伤害我,不用担心。”

“你赶紧养好身体,不然怎么带我逃跑?”

“过了这个劫,我会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问题……”

用这些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话语,总算让洛优安静下来,肯乖乖待在房间里。

――西佛说得对,强龙不压地头蛇!

在这个地盘上,即使是蓝漠他们也未必斗得过西佛这条地头巨蟒……他既然说出了那样的话,现在蓝漠他们的境恐怕也不妙!

西佛静静地看着他脸上那些掩饰不住的担忧,终于有些按耐不住了。

“我会帮你好好‘照顾’他休息的。来人,2小时监护洛先生的房间,除了送饭和医生,禁止任何人出入!”

官羽浔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软禁!

见官羽浔不说话,西佛才轻轻的抚摸着柔软的发丝:“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愿望,他不可能现在还好端端地躺在里面的床上。”

官羽浔没有挣扎开他突如其来的怀抱,只能在他怀里顺从的点点头……这样的结果,目前已经是这个男人强忍着怒火,作出的最大让步了。

“宝贝儿,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参观~”

当西佛含着笑,因为他的顺从而将态度再软化下来的时候,官羽浔以为一场劫难就此可以大事化小,他做梦也没想到,西佛居然会带他去那样黑暗的地方……

黑色的布里斯托63MKL在喧嚣的闹市转了几个复杂的弯,坐在副驾驶上的关羽浔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被载到了哪里!

这种低调奢华的感觉,却是车如其人,透着与驾车的西佛类似的迫人感,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作为政坛新贵的这个人,居然也会驾着敞篷跑车,甚至不带一个保镖便将他带了出来。

直到一个平稳的刹车,官羽浔这才下意识的打量四周。

斑驳的墙壁,上面遍布着五颜六色的涂鸦,整个巷子里泛着一种阴仄仄的、让人想要作呕的味道,他在维也纳呆了几年,却也从不知道市中心附近还有这种地方……如果不是车子一停,马上就有训练有素的、明显是西佛手下的一队人来接应,他还真会以为西佛打算把他抛尸荒野。

然而……

在门口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黑拳市,但踏着斑驳的楼梯走到所谓的“观望台”后,官羽浔猛的一个哆嗦,向后踉跄了两步,被西佛从背后一把抱住。

“宝贝儿,小心,别掉下去……”

明明一如昨日的柔情,可怀中的小猫受惊的反应分明在他的预料之中!

所谓二层的“观望台”,距地面不过一米多些,下面发生的令人作呕的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

十几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像野兽一般无休止的宣泄,体态稍弱的就会立刻被几个壮汉压过去,凄厉的惨叫声不断回荡在偌大的空间里。

“西佛……你这是……”

官羽浔将头埋在西佛的胸前,止不住颤抖。

“宝贝儿,这些人都是背叛了我的人,不要怕,他们身上注射了几支药,他们现在的神智就跟畜生没什么分别,他们会一直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做到死……放心,这台子就算再降低半米,他们现在的智商,也爬不上来!好好看表演,别枉费我带你来这么一场……”

西佛温柔的将他的脸扳转过来,看似柔情款款,却没有任何余地的逼他看着下面的情形。

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因为爱你,因为心疼你,所以才一再的让步……你不可以触碰我的底线。

只要我愿意,无论是洛优还是其他什么人,在我的地方,我不止可以主宰他们的生死,还可以主宰他们怎么生,怎么死!

从官羽浔惊惧的眼神里,他确认这两点已经无误的传达给这个宝贝儿!

……舍不得伤害他,不代表他可以在变成自己的所有物之后还肆无忌惮的跟其他男人纠缠不清!

西佛自认为从来没有这样纵容过一个人,但此时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正式的给怀中的宝贝一个警告――

“宝贝儿,对不起,真舍不得看你发抖的样子……以后乖乖的跟着我,眼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将绝对不会让你再掉一滴眼泪,绝对不会让你再这么瑟瑟不已。”

淡淡的低语,尽管周围保镖林立,但那是只有官羽浔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恶趣味的主人带着新宠来打的“预防针”而已。

西佛的舌头色情的划过官羽浔敏感的耳后,慢慢的舔着他织白的后脖颈上的每一寸肌肤,让他的香气沁入心肺,净化着周遭的污浊!

而此时的官羽浔却因为目睹到一个人,而彻底的石化,甚至根本感觉不到这个男人正在身后做什么……

那个少年……

那个早晨还怯生生的送信给他的少年……

正被几个彪壮的男人压着,恣意的凌虐,血水顺着大腿一直蔓延到脚底,原本那双漂亮的眼睛恐怖的突兀着,早已连尖叫的声音都没有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是他跟洛优害了那孩子!

在那一瞬间,官羽浔脑海里一片空白,慢慢的伸出手……往前探……好像他可以抓到那孩子,把他揪过来一般……

只是西佛并没有紧紧的抱着他,因为这个男人确信官羽浔看到这样的场面会反过来牢牢地依偎着自己,才会放心的任由因为一个热吻而掀起的情欲肆溢,双手也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只是眼前猛地一――
官羽浔不见了!

紧接着“砰”的一声。

当他看到跌落在下面的心肝宝贝的时候,全身的血液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一样!

官羽浔是失神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向前探身子,结果被边沿的台子绊倒摔下来的。摔得并不重,可他从悲哀中清醒过来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那些被西佛当作废弃的玩具的人,满眼承载着纯粹的兽欲,从四面八方靠近过来……

近距离下,四周呛人的腥臭味,还有那些黏黏乎乎的液体遍布着……想躲,却无藏身,突然伸过来的肮脏的手,一把扯住他的衣领……

“西佛先生,您不能下去……那些人打了药的,而且已经根本不认识您了……”

“滚开,今天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谁都别想活!”

官羽浔已经来不及咀嚼上面飘下来的对话,只能拼命地想要把身上越来越多的手推开……只是这些人明明跟自己一样看上去曾经是平平常常,力气却大得难以想象!

身体被轻易的压住……开始有人撕扯他的衣裤,织物被撕裂的声音伴随着皮肤表面的痛楚一起袭来,腿不知道被什么人抬起来,膝盖被压在肩膀上……

“滚开!”

突如其来的身影,突如其来的枪声……

他错愕的看着从天而降、挡在他身前的西佛,一支枪只有六发子弹……当六个人应声倒地之后,其他人又前仆后继的涌上来……

西佛不是唐枫,这个狠辣的政客,精明的商人终究不那么善于拳脚,而且要保护官羽浔不被这群失去理智的野兽抓伤,最后他选择了用身体将官羽浔牢牢护在身下……

上面的保镖因为怕误伤了他们而不敢开枪,等他们一窝蜂的冲下来将那群人控制住的时候,西佛后背的衣衫早就被抓成了一条条的烂布,后背养尊优的光滑肌肤上,一条条的抓痕触目惊心。

“宝贝儿,你没事吧?”西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维持着最后的风度。

官羽浔摇摇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注视着这个人的一脸焦急,一句话都说不出口――这个人残忍、狡诈,把他带到这个黑暗恐怖的地方威胁他、恐吓他,逼他就范……可也是这个人,在他真正遇上危险的时候,不顾自己的安危,一贯心思细密的像只老狐狸,却这么冒冒失失的跳下来用身体将他挡住……

他怎么总是招惹这种人……

“回去以后,我想抱你……”西佛的吻带着一股血腥味儿,轻轻的落在他的唇上。

谁知,官羽浔静静地看着他,一边擦拭着肆溢的泪水,却一边推开这个男人的怀抱……

“如果我拒绝,你会将我留在这里么?”

……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心房

反锁房门,然后将卧室的灯开到最亮,亮得可以看清身下的人每一根汗毛。

官羽浔被他抱上床。

两人的外套本来就是车上备用的,简单的披在身上,剥落的也很容易……一件一件,直到将他身上的织物全部剥离,丢在地毯上。

白皙诱人的身子,被灯光勾勒出极其完美的轮廓,经历了那一场短暂而又惊心动魄的浩劫,这身子正在不停的颤抖,但身子的主人神情却平静的很……

“可以把灯关掉么?”

他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何况一小时前这个男人还曾舍命救他?

他只剩下这么一个卑微的愿望――至少这场被迫的相拥,他不想看的这么清楚!

谁知西佛回应的却是一个温柔绵长的吻,吻得他晕头转向之后却挑起戏谑的眉。

“不能,我必须要看得清清楚楚,乖,转过去……”

官羽浔微微一愣……这个男人第一这么直接的拒绝他的要求……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

委屈的咬着嘴唇,却忍着没说什么,最后还是翻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然而,紧接着接触到他的皮肤的,却不是火热的身子,而是冰冷的凉意――后背猛的刺痛,让一声呻吟不由从口中泻出。

他惊讶的转过头,却见背后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拖出来的药箱,正拿着沾了酒精的棉棒,温柔的擦拭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细小伤口。

“小傻瓜,你以为我想干嘛?霸王硬上弓?擦药当然要看得清清楚楚喽。”对他的小心防备哭笑不得,西佛面对眼前的诱惑自然忍的很辛苦,但他还知道什么最重要,“刚才那种地方的细菌很多,所以哪怕一丁点的小伤口都不能让它感染……我这种身份,这类的伤痕又不方便找私人医生来,所以你乖乖爬好别乱动,我可不想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官羽浔怔怔的望着这个埋着头在他身上找伤口的男人……若说对方留在他身体上的目光没有欲望是骗人的,可是却又那么认真……

“好了,转过身来,让我看看前面……宝贝儿,你怎么又哭了?酒精是会让伤口比较难受,你忍一下……”

突然抬起头,迎上那双被泪水噙满的眸子,波光流转,西佛只觉得心头一紧,像是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好吧,他承认他失败了!

他的驯服计划……对自己先迷恋上的这个人完全没有效果!最后,心被驯服的反倒是他自己……

“呐,等一下我也来帮你擦药吧?你伤的比我重多了……”

官羽浔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却乖乖地转过身来任他摆弄,目光散落在眼前结实的胸膛上。

西佛也一进门就将衣服都脱去了,但是伤主要在背后,在官羽浔这个位置是看不到的。

“怎么,被我迷上了?”

西佛带着淡淡笑意的逗弄,立刻惹来他一阵面红耳赤,赶紧抽回目光,对方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将他身上的伤口全部理完毕。被分散的注意力,居然没有察觉到一丝疼痛。

“你真是个恶魔……”官羽浔淡淡的天外飞仙来一笔,慢慢坐起身来,不可否认今天的那番挣扎让他现在的手脚困疼的厉害,可是一想到这个男人今天奋不顾身的将他挡在身下的情形,力量便又源源不断地涌出,“换我帮你,趴好了……”

可西佛却没有像他一样乖乖听话……确切的说,他现在“趴”不下去!

官羽浔小脸涨得通红的望着他的“兴致勃勃”,一时间手足无措,甚至忘记避开视线。

“宝贝儿,先让我抱一会儿。”

让你抱的话……那东西岂不更……

官羽浔在心中腹诽,却还是任由他抱了去……毕竟现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男人是他的救命恩人,虽然事情也是这个恶魔惹出来的,可那将他压着身下死死保护的一幕,却怎么也忽略不掉……

只是西佛的抱姿实在是……居然让他坐在腰间……官羽浔不由打了个激灵……

“恶魔对不爱的人都很残忍……但是我只想拼命的对你好,明白么?我的宝贝儿~”

含着他柔软的耳郭,含混不清的低语,这会儿官羽浔已经分不清这是情话还是威胁,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这一点――从认识那几个男人的时候,就明白了。

“宝贝儿,今天我认输了~”这个男人生平第一低头。

“哈?”官羽浔却不够明白。

西佛苦笑着摇头,正视着这张清澈诱人又充满迷茫的脸:“我今天想好好的吓吓你,让你以后都不敢离开我一步……可惜当你掉下去的那一刻,我发现真正吓坏的那个人是我自己!我根本舍不得你受一点伤害,也舍不得看着你伤心……我输了,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天亮之后,我会放你们走……”

官羽浔惊愕的呆住了。

许久,慢慢的抬起双臂,一把紧紧地抱住这个男人的脖子,将头搭在对方的肩窝里。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在颤抖,感觉到肩膀被液体的东西沾湿了……西佛安静的抱着他………跟刚才不一样,这并不是因为害怕而瑟瑟而流泪……虽然只能用这种方式让心爱的人开心,但是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想哭的时候,就在我怀里哭;想笑的时候,也可以在我怀里笑……我放你走不代表放弃你,而是因为你不是一只笼中鸟,我更想看你笑着飞翔,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追回来的……在这之前,如果那些混蛋让你不开心的话,随时都可以回到我的怀抱里……好么?”

肩上的抽泣声更甚,却早已泣不成声的无法回应他。

知道清晰的感觉到某些东西蠢蠢欲动,官羽浔才尴尬的抬头看他,挂满泪痕的小脸像熟透了一样……

“你不是要帮我擦药么?跪起来的话,应该可以够到吧?”西佛轻轻地提了他的腰身,不但分散他的注意力,更让他可以不离开自己的怀抱,只要伸出双臂越过自己的肩膀就能够到后背上的伤口。

“恩。你别乱动,我帮你擦。”

官羽浔乖乖的跪起身,拿着西佛递过来的棉棒……这个男人是残忍的魔鬼,他从不曾忘记……只是……

他更不能忽略的,是那双邃眼眸中的情。

――“你不是一只笼中鸟,我更想看你笑着飞翔”

只是这一句,他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他当然不知道,这个角度源于西佛的精心设计,白皙的胸膛在男人的唇边晃来晃去,万般撩人的魅惑着对方最后的底线……

“啊……西佛……你……”

胸前敏感的地方突然被含住,官羽浔猛地呻吟出来,手里的棉棒应声滚落在身后的地毯上。

西佛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让他无法退开,伴随着忽而用力忽而轻舔的吮吸,很快让他全身酥软下来。

“西佛……你混蛋……停下……”

这个姿势让他看不到自己被舔咬的地方,只能听到淫靡的水渍声不绝于耳,只好无力的求饶,可那轻柔曼妙的声音却魅惑到了极点。

过了许久,西佛却突然停下来……

“宝贝儿,每一看到你的眼泪,都心疼的做不下去……你打算让我功能障碍么?这一,不要哭,让我抱你好不好……”

官羽浔微微僵住的身体……是因为他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啊~”

微凉的触感,膏状的润滑液已经迫不及待的挤入体内。

“宝贝儿……坐上来~”

西佛扶着他的腰,就算急切的无法再忍耐一秒,他还是耐着性子生怕弄疼了怀里的人,生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疼过任何人。

但是只因为这个人,是他想用心灵去拥抱的!

官羽浔苦笑着凝视着那张热望的脸……第一没有哭,没有拒绝……

感动也好,纪念也好……或者是某些不知名的东西在心中疯长也罢……

就算不是强迫。他好像也没有拒绝的余力了。

……

而同一时间~

维也纳音乐学院的校庆将在日结束,所以,今晚是这些邀请来的嘉宾们住在贵宾楼的最后一夜。

房间里充斥着云雨的味道和急促的喘息娇吟……

然而,本应锁好的窗户却猛地被从外面打开――

前一秒还坐在身下的男人身上极尽欢爱的女人,已经在下一秒麻利的裹了床单一跃而起,举起枕头下的枪,瞄准来人!

可惜……她终究是慢了半拍,只觉眼前身影一晃,手里小巧的手枪已经被对方卸下,落在厚重的长毛地毯上悄然无声。

“是你……”官羽瑶蹙起娥眉,不满的情绪显而易见,“你不看着我弟弟,跑来这里做什么?”

好吧,她承认她不是羽伶,论身手她的确不如这个混蛋杀手!

……只不过,这种情形下被突然闯进来,她会有好气才怪!

最郁闷的可不是她,床上的星涩半天才回过神来,抑郁的抓了条浴巾随手裹上私……狠狠地瞪了来人一眼!

如果他因此不举……绝对是这个男人的过错!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唐枫环视了两人一眼,对这个组合多少有些意外。

“那是因为……”

因为从那一夜开始,他们就一直在一起……理由么,星涩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官羽瑶说这是最后一夜,过了今晚,离开维也纳,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不知为什么,这让他这个素来多情的公子哥儿心中冒出一丝难过的情绪。

“你给我闭嘴!没必要跟她解释那么多!”官羽瑶没有回头,缕了一下凌乱却依旧美感十足的秀发,眯缝着一双美丽而透着危险的眼眸,“你找我干什么?”

“找你帮忙~”唐枫倒是开门见山。

“找我帮忙?他们人呢?”她就知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被抓了,现在都在拘留所……被人设计了!”

这回脸丢大了!唐枫咬牙切齿……如果不是因为羽浔,他现在就去了结了西佛那个混蛋!

“对方是谁?”

官羽瑶笑的别有意,直接跳过过程问结果。

拘留所而已,她可不认为那几个家伙逃不出来……

至于这不方便逃出来的理由么――如果不是因为对手过于强大,便是因为有什么重要的把柄落在对方手里,害怕打草惊蛇……这个“把柄”十有八九跑不了是她那个倒霉弟弟!

有趣的是――居然让身为杀手的唐枫独自脱身求援,这群豺狼们什么时候学会团队合作了?

当然,她对那个让这么一群强悍的男人陷入被动的家伙更有兴趣!

羽浔,让我好好看看你这的对象!说不定,你真的能让我们一起脱离那个黑色的魔咒~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不祥的序幕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

寸土寸金的商务华地段,耸立于最高点,可以鸟瞰半个洛杉矶市的摩天大厦的顶层,穿着高级制服的职员正在各司其职,像平常一样工作的有条不紊。

这里是精英的聚集地,也是很多大金主们惹上麻烦后第一个想起来的地方。

法律界奇葩,大名鼎鼎的华裔律师,官允先生的事务所总部!

“官先生好~”

“官先生,麦先生早……”

伴随着男人的脚步,和一路热情洋溢的早安,看得出这个男人不止平日对属下的平易近人,即使在同行里,口碑和人缘也是颇好的。

官允并不是每天都会出现在事务所,但除了要紧的案子,每个月他还是会总有那么几天特定的日子会出现,理一些只允许他亲自经手的账目。

不得不说这个五十岁的男人保养的极好,就算拿着放大镜在那张精致的脸上细看,眼角少许的细纹也不过让人以为他才过而立之年罢了。

那个乖巧的站在他身边的漂亮的年轻男人,典型的东西方混血儿,人称麦,真名不详。但他有一个身份却在业内无人不知――他是几个月前,官先生新娶的妻子!

麦的身上没有一丝扭捏作态的样子,天生高高在上的气势让他即使像此时这样乖乖的跟随在官允的身后,眉宇间却依旧透着一股千年妖孽一般的神秘感。

然而,连同两名官先生不离身的贴身保镖一起进了总经理室之后,锁上门的那一刻起,先前展示了一路的光彩,却陡然间变了样――

麦翘着腿坐在价格不菲的真皮沙发上,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刚才还光彩夺目,现在却忍不住哆嗦不止的男人,麦的目光里所透出的犀利和阴仄,绝对不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表情。

官允在两个保镖的监控下,从抽屉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那从来就不是他的保镖,所谓形影不离不过是严密的监视罢了。

“BOSS,这是这个月洗钱的账目~”

为了配合他坐着的高度,官允毫无尊严的跪在他面前……这也是他们之间,在人后习以为常的姿态。

麦不屑的哼了一声,简单的翻动了几下文件便丢在一旁,他料定这个男人也不敢耍样。

“贱货,把裤子脱了!”

“BOSS,在这里?可不可以回家……”官允迟疑的看了一眼虽然拉的严丝合缝的百叶窗,以及身后面无表情的两个保镖。

随即,“啪”的一个耳光便狠狠地甩在他脸上――这就是回答,甚至不屑于多跟他废话一个字。

官允甚至没有胆量擦拭嘴角的血迹,低眉顺目的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开始褪去自己的裤子……

他的自由和尊严早在二十三年前就没有了,白天顶着光彩的身份为组织做事却依旧被变相监控着,更不用说晚上还要回到总部遭受非人的虐待……只是几个月前,这个怪物突然提出要跟他结婚,从此这种凌辱更加频罢了……

下身不着寸缕地站在男人鄙夷的视线里,麦邪恶的勾动了一下嘴角。

“去桌子上趴好了……”麦从口袋里拿出个手电筒的东西,意味长的盯着他发抖的修长双腿,“手指接触到8到1伏电压的时候,关节和手掌会感觉到剧痛、灼热……你说,这个只有15伏的小东西放进你的里面,会怎么样?”

官允惊恐的顿时脸色惨白,本能的想要起身,却被两边的保镖死死的压在桌子上。

“B……BOSS今天这又是为什么?我究竟又做错什么……”

颤抖的看着那张邪恶到了极点的脸,有时候他真希望自己能够痛快的来个了结……可是这个怪物永远都有办法变着样的让他生不如死!

“你真不知道?”麦挑了挑眉,掏出一叠照片摔在他脸上,“自己好好看看,这个人你打算告诉我你不认识?”

散落在桌上的照片里,是那场医院里的爆炸现场,谋杀凌锦云失败……却让他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照片上,被从废墟里救出来,披着毛毯被凌锦云抱出建筑物的人――正是官羽浔!

官允倒吸了一口冷气,先前求饶的怯懦表情僵在脸上。

“BOSS,您答应过云烟会放过我们家一个孩子……二十三年前,您就答应的呀!”

只有羽浔不可以……他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完完整整的羽浔……

“是啊,所以我这二十三年来从来没有关注过他,才被你们钻了空子。”麦点着没抽几口的烟头,狠狠的掐灭在他抖动的臀部上,顿时一股焦糊味弥漫在房间里,“可是,没有人告诉我,他和云烟一模一样!”

官允强忍着痛没有叫出声来……二十三年来他的身体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折磨。

“BOSS……求求您,放过羽浔吧……求求您了……您把我怎么样都可以……”

“哼?把你怎样?你觉得我还会碰你么?你这肮脏的身子被多少男人干过,自己都不记得了吧……我就是要每天让人糟蹋你,我就是要让云烟在天上看着――背叛了我,选择其他男人的下场!”

语音未落,官允只觉得下身一阵刺痛,没有任何润滑,那个粗大的棍子突然捅入体内,伴着撕心裂肺的痛楚,血水顿时顺着大腿流出来。

麦随手拿了桌上办公用的皮套将他的前端恶意的绑住,松手的时候还不忘故意把皮筋拉得长长的,猛的弹回去。

“啊……”

官允终于没忍住,闷声惨叫出来,却惹来几声嘲笑。

“哼,你最好分清楚地点,这可是你官大律师的办公室……虽然你想要叫的话,我也不会阻拦,不过被你的职员都进来看看你平日是怎么被玩弄的……不太好吧。”

体内的电流猛然被打开,伴随着极度灼热和疼痛,狠狠地刺激着体内最敏感的地方,前端又被堵死,胀痛的全身抖动个不停却得不到释放……官允一瞬间冷汗如瀑布般大量的涌出,麦故意不塞住他的嘴,让他只能自己拼命咬住嘴唇,咬得下巴上也布满了血迹。

这种酷刑坚持了七八分钟……直到麦的随身手机响起来。

“……什么,人已经抓到了?准备提取DNA开始试验,我这就回去!”

挂上电话,这个男人摸着自己俊秀的面容,心情突然变得好起来,拍了拍他僵硬的后背,眼见他已经快晕过去,居然破天荒的“好心”了一,将东西从他体内拔出来。

“哼,有件事忘记告诉你――还记得Kana吧?云烟的手帕之交!前阵子她想学云烟,跟男人私奔背叛组织……所以她死了,是我特意安排羽伶动的手!”

官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前端的禁锢让他胀疼得快要抽死过去,可是背后这个怪物的话却还是每个字都能听得清楚。

“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临死前把驻颜配方从组织的研究室里远程删除了!他以为这样就能毁掉我这张精心打造的、永远年轻的脸……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女人终究是女人,她把药物注射进打算跟他一起私奔的那个混蛋身体里,现在那个男人在我的手上!你猜他的下场会不会比你好?”

“B……BOSS……求您放过羽浔……”

奄奄一息的官允哪有力气管他这些事不关己的自说自话。

“哼,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自己的境……算了,我现在没空,晚上再慢慢跟你说。”

麦拍了拍自己的裤脚,整理完毕之后,冷漠的看了两个保镖一眼。

“你们两个,给我尽情的玩……从现在到下班之前,不准停!等他了解自己的立场之后,再拖回家给我。”

话音落定,他的脸又挂起那副进门前官大律师的妻子的神情,从外面轻轻地关上门,扬长而去。

……

洛优的体质一向很好,经过了一晚上的修养,这会儿已经基本恢复了元气。

就在他绞尽脑汁考虑要怎么才能把官羽浔平安的带出去时,门却从外面打开了,而进来的人既不是医生,也不是送饭的女佣。

“签完了之后,就可以带着他离开了……”

西佛面无表情的将一份文件放在他床头,居然是新铁路的合同,而且上面连公证人等全部签字都已经完成,只差他的名字!

“你对羽浔做了什么?”洛优警戒的盯着他。

他才不信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没有,他没有伤害我……洛优你怎么样?好些了么?”官羽浔却在这时候从外面推门而入,“他只是愿意让我们走而已。”

昨晚的欢爱,他无法用语言解释那究竟算什么……但他知道,那不是交换条件!

……这就足够了,这个男人呵护着他,尊重着他……

洛优认真的看着两人,官羽浔的关心让他心里一阵前所未有的温暖。

片刻后掏出笔麻利的签了字――他不是看不到官羽浔那织白的脖颈上清晰地吻痕,只是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能吃眼前亏,趁着这条地头蛇没有后悔,他必须赶紧带羽浔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记住我不是向你妥协……我只是,心甘情愿的输给了羽浔!”西佛看他站起身,才转身拉着官羽浔的手,“宝贝儿,让我再送你一程!”

官羽浔没有拒绝,只是浅笑,那笑容在两个男人的眼里炫目至极。

只是西佛没有想到――他这一送,便送出了麻烦!

当他的车停在私人公路的出口时,车才停下,凭空冒出的两只黑洞洞的枪口……

一支枪顶在他的太阳穴上,另一支则顶着洛优!

两人相视无奈,看了一眼枪口的主人,没有太多意外便罢了。

……

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危机前的混乱

唐枫的枪口抵着洛优 ……他们之间原本就有笔帐该好好算算,如今到是在去接羽浔的路上冤家路窄!

蓝漠的枪口抵着西佛……这个黑道的帝王,从来没有人敢让他这么窝囊过!最近一连窜的事情。这个男人已经让他火大到了极点!更何况他也没有忽略羽浔脖子上那些刺眼的痕迹!

洛优苦笑,昔日的荒唐,他手里的冤魂不一定比蓝漠、唐枫少……只是没有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罢了!这就是弱肉强食,没什么可冤枉的……唯独遗憾的是刚刚才得到可以重新接近心爱的人的机会,偏偏就要死在羽浔的眼前。

西佛亦是苦笑,他原本是因为知道这几个家伙还在拘留所里,谅他们顾忌羽浔也不敢越狱,洛优下身还有伤,若是打起来也不足畏惧……跟羽浔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正因为珍惜这分别,这才偶然没有带保镖团想要好好的独!这个位置于私人公路和郊外的交界,偏偏刚好是摄像头拍不到的角落……就算现在蓝漠把他脑袋打开……也不过就是政坛的一件无头公案!

凌锦云一把将官羽浔抱进怀里,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熟悉的坚实的胸膛在颤抖个不停……这个男人一直都很强大,从来都没有畏惧过,可是这一,差点失去他最重要的人,那种后怕袭上心头,竟是前所未有的恐慌。

蓝炎和黑泽弦倒是很老实,一边一个乖乖站在官羽浔两边,一副低头认罪的姿态,生怕他还在为那件事生气,这会儿也不敢乱吃飞醋。

“莫,枫!你们两个住手……”

官羽浔本来想要安抚凌锦云,可是眼下当务之急显然是拦住那两个满脸杀气的家伙……他知道,他们真的会开枪!

“都住手,漠,你开枪我就打爆他的头……”

突然插播进来的好听女音,星涩阻挡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依偎在他肩上的美人,正用冰冷的枪口顶着自己好友蓝炎的头。

唐枫这边不用多言,官羽伶跟官羽瑶的身手不是一个级别,所以像鬼魅一样从他背后冒出的枪口,他一想到是这个可怕的女人,便也不会太意外。

两个熟悉的姐姐突然变成可怕的陌生人,最受惊吓的反倒是官羽浔。

“姐……姐……你们小心走火……”这时候他也顾不得猜疑。

眼见两个男人乖乖放下枪,官羽伶才笑嘻嘻的跑过来,在他面前摆了个顽劣的POSS,直接把枪丢给他……

“哈,今天在玩具店买的模型,逼真吧!”

哭笑不得的抱着那支玩具枪,官羽浔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后背上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对于这两个耍宝永远不分场合的女人,他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只是一想到刚才差点失去四个最重要的人,就不由心底没由来的抽痛。

……最重要的人……

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在心中有了这样重要的位置?

唐枫没说什么,只是瞪着洛优,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不是官羽浔,刚才顶在太阳穴上的是真枪还是假枪,他还不至于分不清楚!

……可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调包的,手法之快,却连他都么有看清楚!

……

一日后,蓝漠的别墅――

“然后呢?你们都跟来干什么?”

――这里的主人从大清早乘坐私人飞机归来,就一直黑着脸,尤其是客厅这个“高压地带”,
不止佣人们,连手下们都不敢靠近,生怕距离近一点就会被烧成炮灰。

当然,这幅表情是不能当着羽浔的面显露出来的,现在刚好趁着羽浔在里面洗澡……

蓝漠生闷气不是么有原因……

他本来想要把羽浔接回来,软言细语的好好哄一哄,结果……看着一屋子的人,他不闹心才怪!

几个混蛋不止全员跟过来,连那个该死的西佛,不知道因为谁的提议,也被抓来了,西佛倒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因为这样可以继续跟羽浔相,本人完全没有当“肉票”的觉悟。偏偏一群人恨得咬牙切齿。可有担心羽浔生气,不能动他……唐枫跟洛优各坐在 客厅的一角彼此视杀……

居然连那对诡异的官家姐妹也跟过来,官羽瑶跟星涩坐在一起,彼此却目不斜视,说不吃的别扭……星涩尴尬的跟蓝炎对视,官家姐妹则跟凌锦云之间杀机暗涌,约翰扯着官羽伶的一角。却不得不迎上凌锦云责难的视线……

乱成一团的关系,让整个房间里到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好歹我们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招待我们几天有什么困难么?”官羽伶挑着漂亮的眉毛。

几天前,这群人在酒店被杀手袭击,可惜对方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结果血溅当场的当然是那几个不长眼的杀手,不料人杀了不到一分钟,警察就包围了酒店,名义上是调查,却从他们的房间查出大量枪支……这当然是西佛捏好的圈套!

三更半夜,羽瑶打电话让她想办法用正常渠道救人,既然是大名鼎鼎的西佛先生安排的,普通的保释自然弄不出来……还好她能逮到约翰,这才以FBI的名义把人弄出来!

现在怎么说蓝漠也欠她个大人情!

剑拔弩张的气氛,因为某个人一句话,而变得安分下来,却越发透着诡异――

“你们……都要住在这里么?”

官羽浔沐浴完毕,站在楼梯的拐角,一脸黑线的看着这边。

蓝漠家大得夸张,再多几倍的人数都没问题……可问题是,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的后果……他几乎不敢想象下去。

“恩,是啊,大家都决定暂时住下了。”官羽伶的抢答立刻引来了一片除了蓝漠之外全部是感激的目光。

谁知,官羽浔淡淡的笑了一下,说了一句话,几乎让几个男人当场石化――

“那你们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

“等一下――”

蓝漠一把扯着他的手。

其他人也眼睁睁的看着,刚才还对这个男人厌恶到极点,但是现在却眼巴巴地盼望着他采取点什么行动能把官羽浔留住。

如果官羽浔真的要回到那个狭窄的公寓,那里可住不下这么多人……到时候想要占个位子恐怕都要打的头破血流,最后的结果必然是集体被美人扫地出门……

“怎么了?漠――”官羽浔笑看他。

那眼神第一让蓝漠发现,原来清澈的水晶球也有变幻莫测的一面,竟让他看不透。

“羽浔,我错了。再给我一机会,留下来吧!”这个把自尊看的比命都重要的帝王。当着所有人的面,心甘情愿的低下了高贵的头。

把羽浔气到“离家出走”的那件事,他负主要责任……他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的道歉。

“我原谅你了,但这里不是我的家。”

这里曾经是她生活过蛮长时间的“家”,那时候的记忆,全是痛苦……现在那纸契约不存在了,他便失去了留下的理由。

更何况……他要如何面对他们?

七个人……让他从中间选一个,他做不到!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荒唐的过了头……无法解释,就只好全部放手。

眼见蓝漠出师不利,其他人也暗暗绞尽脑汁……无奈却想不到挽留的更好理由。

除了“爱你”这样的空口白话……他们带给这个男人太多的伤害,以至于现在才发现自己连一个留在爱人身边的理由都想不出。

“羽浔,你必须留下。”这两天的官羽伶,似乎格外的积极,“你想想看――你前脚一出这扇大门,唐枫就会立刻动手杀了洛优,紧接着洛优的手下会以洛家的财力全球通缉他;蓝漠不会放过西佛,之后便是外交冲突,蓝家两兄弟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从拘留所带他们出来用的是FBI的名义,出了事云自然脱不了干系;事情闹大了,那天在酒店射杀杀手的事,黑泽弦也有份,扯上这种丑闻,青弦以后都别想再乐坛立足了……羽浔,你不会忍心看他们个个不得善终吧?”

几个男人这会儿只想扑上去狂吻这位大义凌然的美人姐姐,这么好的理由,他们怎么没想到?

官羽浔无奈的环视一周,最后只能一咬牙勉强的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羽伶为什么这么想把他塞给男人,可是他不能否认……

她说的句句都是事情!

“我可以住下了,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不可以伤害彼此!”

――荒诞不经的协议,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于是那之后的半个月,日子过得还算安稳,除了在他实现以外的地方,经常免不了爆发小规模“肉搏战”,然后总有人鼻青脸肿的出现在他面前之外,至少没有枪战和流血事件……对于这几个人而言,官羽浔已经很知足了。

蓝漠依旧在做他的事,外面的事业都上了正轨,很少需要他亲自出马,黑帮方面,总部就在地下室,非常方便。

洛优和西佛,蓝漠之间都有合作关系,除了开董事会之类必须要出席的事情,其余时间也都在家里;

西佛隐瞒了遭遇到绑架的事实,以度假的名义一直在远程遥控着自己的家族运作。

凌锦云和约翰是FBI的事,结结实实的吓了官羽浔一跳,不过反正是停职检查期,本来就无所事事,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解释到官羽浔不生气为止。

黑泽弦一边练琴准备下一场演奏会,一边通过电话和邮件帮御堂秀打理家族的事业。

唐枫有时候会出去,回来的时候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官羽浔知道他又去杀人,可那原本就是他的生活,也不方便插嘴。

官羽瑶、蓝炎还有星涩经常结伴一起去娱乐公司。

约翰辞职了,虽然不知道理由,他偶尔去医院,更多的时候粘着官羽伶……

这几个男人都会拼命的寻找跟他单独相的机会,不厌其烦的示爱,却谁也不敢半夜爬上他的床, 再给他半点伤害……

有时候官羽浔想……其实这样也不是很糟糕……继而就被自己荒诞的想法吓一跳,立刻全盘否定掉。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这种关系不可能维持太久。

且不说唐枫看到洛优时,眼底那些浓浓的恨意,但是这群男人个个都有着强烈的独占欲,就绝对不可能维持现状……眼下的表面和平,其实早就火药味十足,在了一触即发的边缘!

果然,当某一天官羽浔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晒足了太阳回到别墅的时候,七哥男人围坐在那里,一个个眼神严肃,似乎经过了一场正式但并没有成功的谈判……每一双炙热的目光都向他火辣辣的袭来――

“羽浔,过来,我想我们该谈谈了――”

蓝漠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可是我晒太阳晒得好晕,我想先去洗个澡。”

官羽浔为难的笑了笑,并没有靠过去。

他知道他们心疼他,不会拒绝他。

……就像他也知道,他们想跟他谈什么?

――从其中选一个,他做不到,所以他没有答案,也不能留下来。

虽然他也知道……这种事,托不了多久……

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的尽头的时候,一声轻轻磕上门的声音从楼上清晰的飘下来。

那个身影还是那么单薄,那么让人心疼,好想上去将他紧紧抱住……每个人都是这么想,可是自从回来之后,官羽浔却一直都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

夜,楼梯最拐角的两间客房住的是官家姐妹――

“辞了职,然后天天跟着我?你这算什么?”官羽伶一双美眸瞪着约翰,没有了往日的杀气,更多的是无奈。

“是你搞了一堆样,不惜叫人轮奸我,逼我辞职的啊。”约翰把明晃晃委屈摆在脸上。

这个理由,堂而皇之的让官羽伶说不出一个字,对于自己曾经残酷到近乎冷血的行为,这个男人从来没有怨恨过……她怎么会不明白,那看似嬉笑之间已经留下了伤痕……

只是就像这个男人辞职其实并不是因为他的威胁,而是因为……

喜欢!

他对她抱着一种简单却独特的爱恋;

而她想赶他走,不是因为讨厌……而是她什么都回报不了!

“羽伶,我――”

他看得出她有苦衷,但是这个女子习惯用坚强把自己层层包围,再苦也不说出一个字……所以他不再逼她……甚至从来不跟她说明晃晃的誓言。

“恩?”

“我爱你――”

但是他今天想说。

然而――

“羽伶,你在么?”

――门外的敲门声,官羽瑶的声音。

约翰无奈的看着墙上的钟……凌晨三点半!

对于这对姐妹的“亲密无间”,他实在无言以对,从官羽伶平静的表情上,他甚至看不出刚才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告白,这个女人究竟听见没有……

“姐,你究竟打算跟那个FBI怎么样?”

――把约翰赶去跟星涩一起睡后,官羽瑶一脸匪夷所思。

“管好你自己的事,你大半夜跑过来,不会是因为这种事吧?”

官羽伶心情不好。

刚才约翰的话她听到了,却只能假装因为羽瑶的打断没听到……

我爱你……那三个字好重!

她给不起……

突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今夜简直糟糕透了!

只是官羽瑶来这里的目的,她大概猜得出来。而且……这丫头只有在极度纠结的时候,才会喊她“姐”,这个小毛病这么多年都改不了。

果然,官羽瑶微微一愣,先前轻佻的神色顿时一沉――

“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这跟我们计划的不一样――”

找个可以保护羽浔的男人,为羽浔找一份安逸的幸福,然后理掉其他会让他为难的人……最初的计划是这样的!

但是最近的官羽伶……积极过了头!而且很明显,她把每一个人都保护的面面俱到,刻意制造机会让他们全部留在羽浔身边……

官羽伶叹了口气,从随身的背包夹层里拿出一个东西――

“这一关,恐怕不再是你、我、或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可以保护羽浔闯过的!除了利用这群人全部的力量,利用他们对羽浔的爱恋之外,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这是羽浔离开西佛别墅的那个上午收到的,你自己看――”

她的手上拿着的是一张制作考究高雅的请柬,而上面的署名,却让官羽瑶在一瞬间容失色――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鸿门盛宴

三日后。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

即使是在户外阳光下的草坪上,名流们的集会依旧是永恒华丽的主题。

从上午开始,官家的冷餐会已经拉开序幕,别墅外偌大的草坪上衣香鬓影川流不息。

――今天是官家这对特殊的夫妇,新婚半周年纪念酒会!

连半周年都要纪念的话,外人便不得不对这对高调的同性夫妇另眼相看了,简直甜蜜的羡煞旁人。

官允一袭anmanl正装,英俊的东方面孔、举手投足间流露的高贵气质,也难怪这个五十岁的男人还依旧能成为名媛贵妇们暗自心仪的对象。

跟以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穿梭于名流宾客之间,出尽风头的男主人不同,今天的另一位男主人麦难得的姗姗来迟。只是这位一贯被人在背后叫做冷美人的夫人,今天特意穿了一套女士吊脖礼服,自然也是出自名家定制,将他修长美好的身形勾勒无疑,不但不显得半怪异,反倒因为这位“夫人”今天难得一见的一露面就展露着温和亲切的笑容,在宾客中一起不少惊艳的赞叹。

“宝贝,酒会是不是可以正式开始了?”带着成熟男性的磁性嗓音,官允立刻上前牵着妻子的手。

“等一下,你的家人还没有来……我很想得到他们的认可。”麦低眉顺目,却难掩温柔地挽着他的手臂,撒娇地恳求。

对于这对夫妇常常在人前如此毫不避讳的大秀恩爱,宾客们似乎大多已经习以为常,目光聚集,尽是羡慕之色。

只有官允自己知道――这个怪物正用挽着他手臂的那只手,狼狈地掐着他手臂内侧,常年的经验让他很清楚自己那块肉已经被掐烂了,可是他必须保持着从容的笑。

……这种程度只是个恶作剧,这个怪物不会满足!

在看到那两辆夸张的加长豪华汽车停在庄园外之前,官允都镇定地相信――羽伶和羽瑶能够正确判断那张主事的可信度,不会把羽浔带来!

然而,从那车上下来的人,却让他顿时脸色惨白――

羽浔!

站在一群俊美男子中的那道熟悉的身影……即使阔别二十三年之久,他又怎么会不认识自己的亲生骨肉!

一群耀眼的华服俊男美女的加入,立刻引起了宾客们的揣测和瞩目,要知道这种酒会的主事不是什么人都拿得到的,不由纷纷在心里思忖这些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大小姐……

官羽浔讨厌被关注,不由得后退,刚好撞到身后的洛优。

“教师,,说起来……今天也是我们相识半周年纪念日!”

听到洛优幽幽的感叹,官羽浔不由得赏给他一记卫生球眼――那天若不是羽瑶来参加婚礼,分身无术,也不至于让他去教这个小恶魔弹钢琴……那样一切都不会发生才对!

都是那个男人的错……可自己为什么又来了呢?

不能释怀母亲的死,但终究稍不?还是跟这些人发生了那些事之后……自没有办法再挺直了腰杆说,自己是讨厌同性之恋的?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在抛弃了他二十三年之后为什么会突然寄一张无关紧要的请帖给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只是拒绝不了羽瑶和羽伶的软磨硬泡……他一路上只能这样的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解释!

“你就是羽浔吧?”

有人叫他,官羽浔这才不得不抬起头,迎上的却是一张陌生但是很有亲切感的脸。

“嗯。”

含混不清地回答,因为这个男人正穿着女士的礼服,弯着自父亲的手臂款款靠近,自然可以猜到对方的身份……虽然这个人感受并不讨厌,却也让他说不出的别扭。

“我是麦,你父亲现在的妻子!”果然,麦大大方方的自我介绍完全跟他预料的一样。

“你好――”官羽浔反倒有些拘谨。

母亲死后不久,父亲就跟一个男人结婚了,半年前那个男人据说是死于医疗事故,结果没过几天就娶了现任的妻子……严格的说,眼前这个年轻貌美的麦,跟母亲的死没有任何关系,他无法迁怒。

只是一想到母亲死得那么没有价值,为这样一个不甘寂寞的男人而死……他心里就不由地悲伤。

官羽伶和官羽瑶不由自主地避开官允责备的目光……她们和他一样拼命地想要保护羽浔,只不过她们终于还是选择了不同的方式――

既然即使亡命天涯也逃不过,那不如放手一搏!

一辈子生活在黑暗里的痛苦,她们承受了足够多,绝对不会让羽浔重蹈覆辙……

“羽浔,你性格真好,又腼腆又可爱!”

麦夸张地赞美,让有羽浔有些不知所措……紧随而来的热情拥抱更是让他干脆地僵在了原地。

“羽浔,我带你去参观园好不好?顺便介绍宾客给你认识――”

麦热情地过了头,官羽浔只好把这当成是美式的风格,对他的邀请却左右为难……他地着园和宾客半点兴趣没有,但就这么拒绝未免太不礼貌。

“羽浔,去吧,麦是很好的人。”

――官羽浔笑着轻轻推了他一把,她跟麦上婚礼时见过,还算详谈甚欢,更重要的是,这个明显要支开官羽浔的意味,背后的几个男人都听懂了。

……直到官羽浔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对话,被麦和官允拉着周旋于宾客之中,官家两姐妹这才脸色一沉――

“你们几个,昨晚我说的话都记下了么?”

官羽伶其实没打算过会走到这一步,一旦被发现,就等于正式跟未曾蒙面的BOSS撕破了脸――昨晚,她已经把所有的秘密告诉了身边的这几个男人!

因为太危险,而且机会只有一,所以她不得不这样做,否则等于大家集体来送死!

几个男人慎重的点点头……老实说,连凌锦云在内都至今还没消化这人参秘密带个他的震惊!

他们不知道官家两姐妹说得BOSS究竟有多强,只是以她们那么强的两个人都被控制得毫无还击之力,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年就知道――这可能是他们有生以来遇上的最强对手!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震惊的时候……必须要保护最重要的人,谁敢伤害羽浔,遇神弑神,遇叶杀佛!

“真的不能调人么?”西佛总觉得这样的保护还不够周全。

这也是其他几个男人共同的想法。

即使在美国,漠帝不审可以调动不少手下,黑泽弦背后有黑泽家,西佛甚至可以调动私人军队,还有洛优养的雇佣军也不少……

“你们想干嘛?军事演练?还是黑帮火拼?”官羽伶没好气地瞪着这几个眼里只有爱人,连基本理智都跑到九霄云外去的男人。

只身入虎穴固然危险,但起码大家行动方便,果能赢了这场硬仗,便用无后顾之忧……照他们那种人海战术,占不占的上全家尚且未必,如果行动就被BOSS发现的话不睛露面的话,以后便是他们在明,敌人在暗,想要保全羽浔便更加难上加难!

“倒是你们几个,确定要一起行动么?”官羽瑶不无担心地看着几个男人。

以她们对组织的了解,黑泽弦、蓝火、洛优,西佛还有星涩这种水平,一旦入虎穴遇上高手……基本上就等于送死!

但是……明明早就警告过他们,这几个男人还是如此的执意要跟随在羽浔左右。

说不感动是假的……就连她们也不得不考虑这如果大难不死,羽浔这场混乱的恋情该怎么收场……

“放心吧,没那么容易死的!对付一般的小喽罗,你们也需要帮手!我给羽浔买了戒指,不给他戴上的话,会死不瞑目的。”西佛故作轻松地一笑。

其他几人居然难得地配合。

“好了,废话到此为止,一直聚在一起太引人注目了,大家各自小心,尽量两人一组不要单独行动,饮食注意些,别让人下了药。最重要的是――别让羽浔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没有必要就不要轻易跟人动手,我们都没有见过BOSS,连他身边的人都没有见过几个,所以务必!”

官羽伶话音落定,算是“战前会议”结束。

一群人不管情不情愿,这会儿也不是计较的时候,即使是情敌,也不得不摆出一脸友好的假笑,两人三人一组地慢慢散开。

官家姐妹对视一眼,带着各自的男伴,保持着并不算过错的距离。

然而――

“伶,好久不见――”

这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声音从官羽伶背后响起的时候,这个身经百战的女人不由本能的一个哆嗦,回过头果然看见那张噩梦一般的脸――

“杰森――”

除了将近两米的魁梧身材有失美男的黄金比例之外,这个欧洲男人算得上五官俊朗……然而虽然是一袭正式得体的礼服,却让人本能地产生危机感。

约翰想要挡在她身前,却被官羽伶暗中一把拦住――

“杰森,好久不见,一起喝杯酒吧!”

顺手从侍者的盘子里拿到的鸡尾酒,官羽伶微笑着递给对方,一脸倾倒众生的笑容,只有挽着她腰际的约翰才能察觉――在这个男人出现的刹那之间,她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而官羽瑶这边的情况似乎更糟糕――

“米卡罗?”

官羽瑶暗自震惊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对方已经伸出手轻薄地抚上她光滑的脸颊,这个位置比官羽伶所的地方偏僻,几乎于案值的角落,所以即使他举止轻薄,也很难被子人发现。

“羽瑶,很久没见过了,想我没有?”

这个法国男人的毛病就是四多情,永远都是这副德行,官羽瑶有些厌恶的想要别开脸,却被他抓住了下巴。

“米卡罗,你先放手……”

明明她身边有男伴,可又有几个人能被这个BT的家伙放在眼里。

“放开我的女人――”

星涩突然伸出右手去抓对方那只恶心的狼爪……

我的女人――这个称呼突然让她心头一紧,一股暖流涌上心田。

然而对方身躯冷笑,看上去只是轻轻一个措手反扣,反手便将他的手腕攥在手里……几乎同时――

“米卡罗,别动他――”

不是哀求,因为说话的同时,官羽瑶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掌心雷,枪口掩人耳目地顶在男人要害。

男人身躯地错愕,旋即笑得意味长――

“羽瑶,你成长不少,我很期待你更好地表演――”

丢下这么一句火药味儿十足的话,扬长而去……官羽瑶只觉身子一软,几乎倒在星涩的怀里。

“你没事吧?那个混蛋是谁?”

星涩一把将她扶住,换来的却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刚才没有告诉你不要跟人轻易动手么?”官羽瑶气势地瞪着他。

“可是他……”

可是他在非礼你……星涩想要争辩,却被她眼里的晶莹吓到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害怕过,更没有哭过……此时的她显然吓坏了!

他不知道官羽瑶究竟为什么那么害怕?

官羽瑶自己却清楚得很――刚才她的掌心雷如果晚滑出来1秒钟,星涩的整条右手臂就彻底废了!

因为那个男人……是BOSS贴身的铁血护卫之一,也是训练她一招一式的教练!

官家姐妹没有太多时间惊惧,彼此对视一眼――

如果杰森和米卡罗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里的话,那么BOSS极有可能就混在宾客之中!

可是,她们没有机会通知其他人――

“各位,谢谢各位能够赏脸来参加我和官允的纪念派对,接下来我将打开球,请大家一起举杯――”

宴会会场的正式央,麦很难得这样主动地上在官允的前面开口说话,今天的他一边是官允,一边是官羽浔,看上格外的高兴,三个人站在一起,倒是有几分一家三口何乐融融的气氛。

麦的手里牵着的那条线,连着的是吊在上方彩带中的大彩球,一旦拉开但会跟纸一起落下,伴随着音乐和香槟飞舞的泡沫……这是派对的传统节目。

“羽浔,跟我一拉――”

麦热情的邀请,官羽浔只好免征性的抓住绳子,任由麦兴高采烈地将手覆在他的和上――

“砰――”的一声,彩球开了……

然而――

没有香槟泡沫飞舞的声音,没有紧随而来的伴奏……

官羽浔只觉得突然模糊的视野里,隐隐看见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一阵头晕恶心的感觉,让他想要站在原地困难!

……这到底是……

倒地的瞬间,他突然看到身边安然无恙的麦,那张扭曲的笑脸……跟方才的热情判若两人――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二章 魔窟遇险

星涩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人,其实其他人也比他早不了多久。

一片昏暗中,隐约辨得出大家被关在一起……牢房,就像电视剧里一样潮湿阴暗,甚至可以听到老鼠叫的鬼地方!

“该死!居然被算计了!”蓝漠恨得咬牙切齿。

明明小心翼翼的盯着羽浔,小心翼翼的防备周围的人,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每一样入口的食物……谁曾想到浓缩的气体迷药居然光明正大的放在最明显的那个彩球里!

那一声,不是开彩球的声音……而是气体爆炸的声音!

不是他们疏于防范,而是根本没想到对方会对所有的宾客大面积的下手!

他们忽略了一件事――对方不是黑帮,也不是政府军!他们是恐怖组织!

现在最要命的不是失手被抓,而是羽浔不在这里!

“把这的事变成一恐怖事件,向有价值的宾客家族索要大笔勒索,然后杀掉一部分宾客,然后故意暴露其身份引起社会恐慌……恐怕很快报纸上就会陆续登出遇难者的名字,里面说不定就有官允夫以及我们……”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真的人被立刻死……尸体造假的方法要多少有多少,那要看他们有多少价值了!

作为跟这个案子最久的凌锦云,对于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肠子都悔青了。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唐枫从腰间摸出一个闪亮的小东西。

虽然醒来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枪支匕首全部没有了,但是作为顶级的职业杀手,总有给自己留条后路的习惯,至少这把他藏在内裤侧面的万能钥匙还在。

这牢房的大门虽然是精钢铸成,但锁孔看上去并不难搞开。

“别乱动――”官羽瑶一把将他扯住!

刚好一只老鼠从身后窜过来,被她一把抓住,丢向那扇大门,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们心头一惊――

老鼠丢向两根栏杆之间,照常理应该可以丢到外面去的……然而在通过两个栏杆的瞬间,叫都没叫就变成了一堆灰烬!

“看到了么?你去开锁就是这个下场!”

官羽伶拉低礼服的衣领,从胸/沟里掏出一个卡片大小薄厚的仪器,慢慢地绕着牢房的大门转了一周,得出一个无比糟糕的结论――

“全部通了十万伏以上的电流,而且那个锁孔是个装饰,这门恐怕需要从外面开,而且只有特定的人的指纹认证才可以打的开!”

官羽瑶取下左耳华丽的耳环,在手上轻轻一旋转,短时间闪出微弱的光芒――居然是携带电话!

然而,片刻之后,她只能无奈的对上众人期待的目光摇摇头――

“这里信号屏蔽――”

“现在什么时间?”

“我们在什么地方?”

蓝炎和黑泽弦眼见希望一个个破灭,只好从最基本的地方入手,一个俯下身将耳朵贴在地板上,一个透过那扇很高而且说不定也通了电话的小窗子向外观望。

“海边?”

“只能确定是下午5点到9点之间……”

不知道他们昏迷了多久,究竟被带离会场多远,也不知道具体的经纬度……这种推算显然是无意义的。

一群平日里上能如天下能入地的人,此时集体陷入了沉默――别说救官羽浔,他们连离开这里都做不到!

生平第一感到无力,偏偏是在最关键的时候。

“今天是八月十四,你们进来的第二天了;这里是组织的总部,大西洋海上一个没有名字的死火山小岛;那么想出去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出去……就不一定能活着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沙哑应声,像黑暗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凭借着昏暗的光线,他们发现隔壁的监牢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只是这个人的境明显比他们还要糟糕的多……全身一丝不/挂遍布着皮鞭抽打的伤痕,被无菌纱缠着惨无人道的绑在架子上,塌陷的颧骨和凸出的眼球,看一眼就知道这个人不但受尽了非人的折磨,而且身上被/插着的数条诡异的管子,无不证实这个组织用人体做实验的传闻是真的!

“林礼叔叔――”

官羽伶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猛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紧接着顿时泪如雨下――

这个男人……是那天她在Kana阿姨的实验室那片火海中唯一留下的活口!

因为他就是Kana阿姨最重要的恋人!为了他不惜搭上性命也要脱离组织去寻找幸福……她挽回不了那个女人的命运,至少想要偷偷把她的希望留下……

可是……明明是派她一个人去完成任务,为什么神不知鬼不觉被她放掉的人会出现在这里?

Boss……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就不信任她了?还是从来就没有信任过?

“林礼叔叔……对不起……我最后也帮不上你们……”

约翰一把将泣不成声的她揽在怀里……从来没有看她流露出如此悲伤的神情,竟让他如此的心疼。

林礼的声音相当平静,显然这段时间非人的折磨,已经让他对生还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羽伶,我不会怪你的,你要保护你的家人,对Kana下手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很感激你对她的那份尊重……羽伶,我活不长了,Kana临死之前毁掉了组织的部分数据库,那个老怪物之所以让我活到现在是为了从我身上提取DNA做实验,得到消失的驻颜配方,因为Kana把药物曾经注入我的体内,现在实验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了,我的这条命也到此为止了!快没有时间了,现在我想尽一个做叔叔的最后的一步微薄之力,如果想出去的话,就安静地听我说――”

最后一句话,让四周的空气都安静下来……这个人果然是他们最后的救星!

官羽伶一愣,她差点忘记了这个男人的曾经的另一个身份――组织里辈份极高、地位仅于Kana阿姨的研究员,他们对组织和BOSS的了解,远远多于她们姐妹!

“这个组织是BOSS那个老妖怪一手建立的,那个人是疯子,而且他信奉邪教!在世界各地制造恐怖事件,引发社会恐慌,这事交给你们姐妹负责,事实上还有很多勾当是你们不知道的,比如主要的经济来源是依靠海盗和绑架那些大富豪以及窃取商业机密,得来的黑钱有专人负责洗白,你父亲负责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那个老妖怪早就富可敌国。组织大量聚集财富并且让你们正在偷偷制造核武器,而且研究生化武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才是组织主要的研究方向,那个疯子想要有一天凭仗都会那些东西站在世界的顶端……”

一群人张大了嘴巴,如果不是眼下这种境,他们一定会以为自己正在听什么光怪陆离的故事……不管怎么说,这未免太离谱了!

……简直就像是在说……他们想要救出羽浔,先要维护世界和平一样离谱!

他们再怎么强也是人!不是奥特曼!

“为什么说那个人是老妖怪?”黑泽弦沉声道。

再怎么憎恨对方,这个形容也为免太怪异的很……

“那是因为他究竟有多大年纪,谁也不知道……因为他看上去一直都是2岁……那是研究生化武器的过程中,顺便研究的‘副产品’……Kana毁掉的就是那个数据,所以老妖怪才会暴跳如雷!”

等一下,官羽伶突然想起了什么,许久,慢慢的转过头脸色惨白的看着记羽瑶――

“羽瑶,你觉得那个麦……眼熟么?”

官羽瑶愣了一下,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

“你记不记得……二十三年前,我们全家逃跑失败、妈妈为了保护我们饮弹自尽的那个晚上……那群黑衣人里,妈妈跪在一个年轻的保镖打扮的男人面前……才吞的枪!那个人……”

官羽瑶倒吸了一口冷气……回想起来,那张脸的确好像……

这回糟了,迷药喷洒下来的时候,羽浔分明正在那家伙身边――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三章 零的机会

“哼,那是他最喜欢的恶趣味,乔装混在手下里冷眼旁观……可是你妈妈当然认得出,毕竟曾经是他最宠爱的女人……”黑暗中,看不清林礼的表情,只能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

“可是他为什么会嫁给羽浔的爸爸?”蓝炎觉得这个荒唐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羽伶,你看我这个样子就明白了吧?BOSS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组织的人,Kana是因为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恶心的生活,所以才想带我离开……所以她死了,而我……那个老妖怪之所以没有当即拆穿你放过我的事实,是因为他要我生不如死!便何况,你妈妈云烟是他生平唯一动过真情的女人……你以为你爸爸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官允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男人,他这辈子心里只有你妈妈一个女人!他之前那个所谓的妻子,只是老怪物手下一个打杂的人渣,任务就是每天变着样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半年前,那是我主持的一个实验――用经过病毒理的白鼠血液注入人体,为的是检查普通人对组织新研究的生化病毒的抗体能够达到多少水准,可当时我们准备的活体因为前一个实验用药过量突然死了,当时马上结果就要出来了,就算从牢房抓人过去,也会超过病毒存活的时间,当时实验室里除了还有价值的我们这些研究员,只有他自己、几个随身保镖,还有官允和那个所谓的‘妻子’,他舍不得让官允死得那么痛快,于是一把将那个男人扔上试验台……这就是所谓的‘医疗事故’的真相……那个怪物就是这样的人!”

几个男人都不说话了,他们大多数都可以称得上心狠手辣、残/暴无情……但是坐在这里听这种事,还是会毛骨悚然,星涩和蓝炎更是直接有一种快要吐出来的冲动……白鼠血注入人的休内……他们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所无法忍耐的是一种怎样恶心的生活!

“爸,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麦就是BOSS?”

官羽瑶一想到自己还兴高采烈的把羽浔推给那个男人带走,就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嘴巴!

“傻孩子,他不想让你们介入的太……你们也是他的孩子,二十多年来为了当初拿你们换取儿子幸福的事,任何一个做父亲的都会愧疚!可惜等他发现不得不说的时候,老妖怪早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

林礼何尝不是感同身受,可是时间不给他们任何感叹和伤感的机会,他干脆直接把话题切入了更重要的部分――

“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没有时间了,我现在告诉你们逃出去的方法――”伴着急促的咳嗽,听得出林礼已经虚弱到了极点,“这个牢房的门不从外打开是出不去的,而且平时送饭倒马桶都是机械化,你们见不到活人!但是明天会有人来带我去实验室做最后的DNA比对,所以机会只有一,就是明天!那两个人辈分低、平日不能离岛,他们好男色,又不敢对组织里其他的人怎么样,只好靠每月难得几接近这里的机会,糟蹋关在这里的人……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么?他们平时只能负责打杂和给实验室运送实验人体,应该不知道你们的身份,你们可以用这种方式骗他们开门!”

话说到这里,林礼言辞之间的难堪不由显露,可以猜得出他平日是如何饱/受/摧/残的。

“你是说……”蓝漠最先反应过来,环视周围临时成为同伴的这几个人,若有所思。

很快,所有人的思路都跟上来,最后视线落在了年纪最小,身材也稍显娇小的黑泽弦和洛优的身上。

“好,只要能救羽浔,我们做!”

这两具平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少年,一想到心爱的人,竟然不需要任何口舌,出奇的配合!

“恩,明天掐准了他们进来的时间,你们先一个搭档开始演戏,要让他们正好看到活色生香的一幕,一定会忍不住想把你们也拖出去的……西佛觉得这个办法目前最可行的。

洛优看了一圈,最后选择了看上去杀伤力最低的蓝炎。

他可不想撞上唐枫,搞不好这家伙想要报仇,把他真的假戏真做了也说不定!

黑泽弦没有多余的话,指了指星涩,他和洛优一样,本能的选择了杀伤力比较低的人。

他们之间目前的关系似敌似友,突然之间要建立百分之百的信任是不可能的!

“好,既然你们决定了,那我接下来要跟你们说的就是路线――”林礼喘的更厉害了,可是目光却逐渐露出了神采,从这几个年轻人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希望的光彩一般,“从这里出去,是三岔口,三条路都能出去,选择哪条路的关键在于你们想要的是什么!左边那条通道最短,门卫是一般的小喽喽,以你们的身手想要通过很容易,而且出去之后就是组织运货的码头,你们可以立刻上般就能安全逃走;中间那条通往实验基地,里面的防卫会强得多,我觉得你们要通过会比较勉强,但是那里可以拿到组织的犯罪证据,交给国际刑警;至于右边的路,通往的是老妖怪的住所,Kana生前说过,你们的弟弟几乎跟云烟一一模一样,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一定被抓去了那里!但是……你们能通过和几率……”

“是多少?”唐枫紧了紧拳头,其他人也纷纷紧张起来!

无论是刀山火海,只要有羽浔在的地方,他们闯定了!

“零――”林礼的口中,缓缓的吐出一个字,却犹如晴天霹雳。

约翰难以置信的瞪着眼睛:“不要小看我们!”

林礼叹了口气,像是做最后的确定一般:“你们真的要闯右边的那条路?”

每一双眼睛给他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毫不犹豫的肯定。

“林礼叔叔,你虽然是科学家,但是我没记错的话,Kana阿姨曾经说过,你的主要研究方向是人体机能界限,你应该是最了解BOSS手下我们这些杀手的身体素质和能力的人……请把右路的守备告诉我们――”

正因为官羽伶知道这个男人特殊的身份,才更清楚的从他口中说出的“零”意味着什么!

但是,这是他们执意选择的路!

“老妖怪手下,有一队铁血保镖是直接归他领导的,一共十个人,被叫做‘十金钢’,一路上两人一组,沿途守卫。我只问一句――你们中间有多少人自认为身手可以跟羽伶不相上下的?”

面面相觑之后,蓝漠,唐枫和凌锦云站了出来。

“只有三个?”林礼错愕的摇摇头,他无法理解,这种完全不可能取胜的阵容,这些人为什么能执着到这种地步,“羽伶,你自认如果对上杰森或者米卡罗中的任意一个,有多少胜算?”

官羽伶谨慎的略微思考:“我有百分三十的胜算!”

那两个人,曾经是她的教练,他们有多强,她和羽瑶比任何人都清楚。

林礼叹了口气:“他们就是‘十金钢’中的两个,还是最弱的两个……而且冲过最后守卫之后,通往老妖怪的住宅还有大概五百多米的距离,沿途全部都是机关和陷阱,那些机关只有老妖怪通过的时候才会取消,是自动气息验证的,要命的是,那些机关一旦启动,整个岛上的警报就会拉响,组织里的在岛上的所有的人都会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何况老家伙有多强谁也没有见过……所以闯最后一关的人既要躲过所有的机关,还必须能打倒BOSS,又必须抢时间在大批打手起来之前回去接应你们,那个人一定得是你们四个中的一个!所以我说――你们的机会是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林礼的解释,换来的是长时间的沉默。

每个人的心里都明白――他们一共只有十一个人,还要派出一个最强的去踩机关,救羽浔!如果连官羽伶只对付一个都只有三成胜算的话,没有人可以以一敌二,敌三,行动一开始就必须每个人面对一个敌人才能抢到时间,而且就算侥幸能赢,那个人也必然已经精疲力竭失去战斗力了,不可能有余力向同伴伸出援手,所以一旦有一组人失败的话,便是满盘皆输!可是他们具备这种水准实力的人,却也只有四个……

“各位――”官羽伶此时经过思,反倒镇定下来,“明天我会去救羽浔,你们自便,现在选择退出的话,明天把牢门骗开之后,你们可以选择左边的出口,我不会阻挡的!谁要退出,现在提前告诉我,方便我安排明天的部署――”

她曾幻想着这些人可以带着羽浔永远的脱离这个噩梦……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林礼说的没错,他们走右路的话,没有任何机会!她便也没有必要拉着不相干的人去送死!

可是没有人接她这句话!

看他们去意已决,林礼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既然你们一定要去,就算没有机会,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你们之中应该有不少人是没有杀过人的吧?明天如果你们有机会制住对手的话,无论对方如何求饶,或者看上去已经失去反击能力,你们都必须一口气要他的命――他们的体内神经是经过实验改造的,反射能力远远高于正常人,只要有一口气,都有绝地反击的机会,这个道理如同冻僵的蛇也能咬死人是一样的,而且他们都被老妖怪强行灌了药,离开这里,离开老妖怪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绝对会战斗到最后一口气的!”

这场硬仗,残酷,艰难,不但没有任何胜算,而且是不死不休!

然而,许久都一言不发的蓝漠,突然挑了挑嘴角,笑了――

“你是科学家吧?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不过,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几率来计算的!何况,我们还有一件秘密武器――”

不理会对方疑惑的神情,他转过头的时候,几个男人破天荒的相视一笑……

对,他们还有一件所向披靡的“秘密武器”!

那是他们绝对不会退却的、爱的决心――

……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逃离牢笼

林礼是因为身体的极度虚弱而昏过去的,等他醒来的时候,上方的小窗子里已经能看到天空逐渐的发白。

看了隔壁牢房的几个年轻人一眼,他觉得心情复杂的连自己都分辨不出来……这些孩子很优秀,也很强,他们在他眼里就像是一股凛冽的风,席卷着希望而来;可是他一想到今天这些孩子们就要去送死,又不由得难过起来!

他们的爱,他不是不懂!

正因为懂,才会即使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也没有一丝悔意――他和Kana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今天他被带出去,是没有机会活着回来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死可以给这群孩子创造逃离的机会,他反而期待起来――

反观这群人,不得不说心理素质好的让人惊叹……

传送管道送下来的盒饭,为了防止被人下药,谁也没碰,倒是凌锦云和约翰居然在鞋底里掏出两排特制的压缩饼干,作为特工有时会入险境,不乏被困饿死的状况,只是这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塞在特殊的夹层里早就过了期的饼干,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倒是这些一贯养尊优的大少爷们,此时却眉头都没皱一下,迅速的瓜分,吃完,然后轮流在不时有老鼠窜过的阴潮地板上开始睡觉,留下两人看守――

硬仗之前,他们需要心可能的保持体力,现在不是拘泥于小节的时候!

这种暴风雨前短暂的不知维持了几个小时,直到监牢的入口传来密码开锁的“滴滴”的声音!

当林礼紧张的想要叫醒他们的时候,才发现这群刚才还在酣睡的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准备就绪”了……机会只有一,这种时候他们怎么可能会睡过头!

“喂,老东西,醒来了!”

――人还没到,先传来/猥/琐/的叫嚣!

两人的脚步不紧不慢,他们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过来,因为知道这个人今天会死在实验台上……在这之前当然还想玩个够本!

只是他们视线还未跟上,耳中传来几声天籁般的呻/吟/声,让这两个/猥/琐/的打手立刻身子一震,加快了脚步!

“哈……啊……哥哥……你用/力/点……啊……”

“宝贝……好/紧……好舒/服……哈啊……”

洛优的下/身衣物被/褪/去,跪在地上扶着墙,蓝炎只把裤子拉/低了一些,从背后牢牢的抓着他的腰际……两人背对着牢房门,外面可以听到清楚地肉/体/撞/击的声音,以及彼此缠/绵的呻/吟/声……

当然,看上去不停撞击的两个人的身体,其实蓝炎的分/身压根没什么反应,只是从洛优的两腿之间不断躲过撞击而已。

“你俩还敢叫得更恶心点么?”星涩当场笑喷了,当然还保持着只有他们只以听到的声音。

话音未落,立刻引来蓝炎和洛优四道抑郁的想要杀人的目光!

“呐,我可叫不出那么销/魂――”黑泽弦觉得被他们俩的叫声弄出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这种事只有羽浔才可以,只是他也不得不褪去裤子,躺在地上,将双腿大大一分,“你小心点看好角度,如果真的捅进去,我绝对让黑泽家通缉你!”

“哥哥,别……求求你放开我……”

“别跑,你今天跑不了,乖乖的别动,把哥哥伺候舒服了……”

星涩一把扣住他假装挣扎的手,举过头顶,一边也把裤子拉低/压/上去……天地良心,上过他的床的美女虽然不少,那可都是自愿的,他还从来没干过这么龌/龊的勾当……虽然是演戏……

哼,不同版本么?到底是演艺圈的人,演的倒还真是不错!

官羽瑶跟官羽伶对视了一眼,选择了门边的位置,怯生生的蜷缩在那里――如果靠近门的是女人,对方就更容易放下防备。

于是,两个打手顺着声音的勾/引迫不及待的一进来,看到的就是眼前春/色/无边的大戏正在上演――

“切,老头,今天算你走运!”

“正好还有时间,先把那两个小美人拖出来,享用一会儿……”

两个人猥/琐/的嘴脸,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其中一个迫不及待的伸出手指,很快指纹认证便识别开了门,另一个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进来。

“小宝贝,这么/欲/求/不/满……那先跟我……那人说话间就扯住洛优的手要往外面拖!

眼见两个已经完全进来,官羽伶从背后猛的一个横扫,后面进来的男人还没来得及碰到黑泽弦,只听“卡”的一声,脖子已经被拧断,尸体卡在门口,防止大门自动关上!

而几乎同事,官羽瑶飞身一个肘击,准确的敲在另一个人的后脑上,对方应声倒地,随即补上一脚,“咔啦”一声,就知道后脊椎断了。

几秒钟之间,几个人已经各自重新穿好衣衫。

“今天的事,绝对不能外传!”

洛优和黑泽弦青着脸,异口同声道。

“废话别那么多,按照昨晚的分组,行动开始――”

官羽伶一声令下,身后一道道黑影如同利箭一般从牢笼中一跃而出――

……

而与此同时,在这座宫殿一般的建筑的某个奢华的房间里,官羽浔缓缓的张开了双眼――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残梦断魇

居然在卧室里架起一个两米高的纯金十字架……充分彰显着这房间主人的病态。

然而官羽浔可没功夫考虑这种事……因为他正被挂在这个十字架上,上面的宝石咯得他皮肤生痛!

除了他不是被长钉钉在上面,而是被拇指粗的铁链绑着之外,这个姿势简直跟耶稣没什么区别……更恶心的是,他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了女装、戴上了长发套!

“云烟,你终于醒了……”

第一个映入他眼帘的人,果然是麦!

官羽浔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晕倒前,身边这个男人露出狰狞的样子,不由一个哆嗦:“死BT!放我下来,你想干什么!你……”

不用问,把他换上女装挂在十字架上……一定是这个人所为!

但是……云烟?为什么这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会知道妈妈的名字!

“云烟,好好看看你的样子,我的云烟回来了!”男人的脸,扭曲而兴奋。

官羽浔只觉得这个疯子此时的样子让毛骨悚然,对面偌大的镜子里,正映照着他此时的模样――

欧式的复古礼服,不合码的高跟鞋子,脖子和手腕上都戴着夸张的宝石首饰……这些东西让他全身被勒的酸痛。还有长及腰间的黑色垂发,上过淡妆的妩媚面容,无论他痛苦的怎样扭曲着表情,镜中的样子依旧美艳。

……妈妈,是这个样子么?

他不记得了!

关于妈妈的事,他的印象里只有很小的时候……家里有很大的房子、草坪,妈妈不管多忙都会回来跟他们玩,在草坪上嬉闹、讲故事、办家家酒,还有一起烤肉……再之后便是那一场被阴霾笼罩的隆重葬礼,门外停着很多车,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母亲是大明显……那么温柔、善良的女人,居然会因为吸毒过量……

……中间的记忆,他没有……母亲为什么死?为什么母亲死后就没见过父亲……全部是从羽怜和羽瑶那里听来的……

她们说,母亲的死让他的大脑受到了刺激,损失了很少的一部分记忆……他一点也不介意,但他恨那个害死他母亲的男人!恨到二十三年后都不想见面!

“麦,放我下来!”

脖子上浓重的宝石项链终于让官羽浔垂下了头。

然而刚垂下的头,却被麦轻轻捏着下巴又托了起来――

“可以,等一下我就把你放下来――放到我的床上去……”

他的手保养的极好,甚至柔软光滑到感觉不到什么纹理,可是被这只手顺着下巴向脸上来回摩挲,让官羽浔一阵想要呕吐的感觉。

“麦!你是‘他’的妻子……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面对对方明显侵犯的意味,官羽浔心头一惊……但是苦于四肢被俘,除了斥责又没有其他方法。而且……看完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头很痛,一种好像大脑要裂开、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里面破茧而出的感觉,让他头痛欲裂,连每吐出一个字都辛苦得很。

“‘他’?哈哈,到现在你居然连他的名字都不愿叫出口么?”麦那张白得过了头的脸,笑的更加的扭曲,“云烟,我会让你亲眼见证――背叛了我的代价是什么!”

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六七个强壮的打手拖着一个被反绑着双手的男人进来。

“你……”官羽浔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被拖进来的人,正是官允!

“唔……”

然而趁他张着嘴错愕之际,麦那张英俊却说不出怪异的脸却突然贴过来,冰冷的舌头猛地钻进他口中――

“呃――”

麦低吼一声,一边狠狠地抬起他的下巴,这真的弄疼了他,一边舔着自己嘴角的血迹,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绵羊居然真的敢咬他!

“BOSS,别碰他……求求你……”官允眼见官羽浔吃痛的表情,不顾自己正被几个人架着,依旧在苦苦的求情。

BOSS……这个名字……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听什么人喊过……

官羽浔觉得脑海中无数的碎片正在像一面破碎的镜子奇迹般的汇拢……头……好痛……

……雨夜里,急速行驶在小巷里的福特汽车,坐在前面的一男一女看不到脸,只听到彼此焦急的催促,驾车的女人好像受了伤,车厢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后排的三个孩子,全身发抖的蜷缩在一起,在一个个急转弯下,娇小的身体被甩来甩去……

……巷子的出口明明有着光亮,却被几辆车堵在那里,驾车的女人想要后退,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退路已经被堵死……黑洞洞的枪口,数不清有多少支……

……“BOSS,求求你放过他们,放过我的孩子和丈夫……我愿意为我的背叛赎罪,让我一人承担……”女人背对着孩子跪在地上,对着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不停的嗑头,一直嗑到满面鲜血,血水和雨水混淆在一起,沾湿了一同被抓下车的几个孩子的裤脚……

……“放开云烟,我替她接受置……都是因为我……”男人拼死想要靠上去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抱在怀里,可惜却被几个人狠狠压住,整个人都被压在地上带着泥泞的雨水里,半点动弹不得……

官羽浔的瞳孔在剧烈的缩放――他看到了!

始终只有背影的女人身上穿着的正是现在自己身上的这条裙子,那声音是……妈妈!她跪在那个男人的脚下,那人魔鬼一般的表情……那个人是麦!

被按在地上的人是……

被他咬伤了嘴唇的麦,气急败坏的本能地扬起手,这一巴掌却僵在半空中没能落下来……对着云烟这张脸,他舍不得,就如同当年云烟直到死,他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脚下吞枪,而没有动过她一根指头!

然而,这口气不发泄显然不符合麦的性格,于是怒气冲冲的冲到官允眼前:“到现在你还搞不清楚状况?贱货!”

这狠狠的一脚踏在官允的胸口和小腹之间的位置,可以清楚的听到下方的肋骨断裂的声音,官允一口鲜血喷出来,被麦巧妙的躲开,紧接着又是“啪啪”两个狠狠的耳光――

“别用你的脏血弄脏我的地毯!”

“别碰我爸爸!你这个疯子!”官羽浔急了。

爸爸……这个他二十三年来没能喊出口的称呼,竟如此自然的脱口而出!

他……全部都想起来了!

母亲真正的死因!

父亲是如何忍辱负重的承受了那个为了换取他自由的条件!

为什么葬礼后两个姐姐有1年不在身边……为什么她们从来不谈恋爱,却那么执意要为自己找一个强得不像样的男人……

他全部都懂了!

“爸……对不起……爸……对不起……”

哽咽的语调在语无伦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从他完美的面庞无力的滑落。

“傻孩子,不哭,保护你是你妈妈最后交给我的任务……除了她,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

看到他落泪,听到他一声声的“爸”……官允的脸不知什么时候也被泪水模糊了,却还拼命伸出手想要持平他脸上的泪痕,可惜四肢都被制住,只能用语言安抚他最珍视的孩子,尽管每说一个字脸上都会传来火辣辣的痛,却依旧不遗余力……

“贱货,云烟说让我不要碰你,你儿子也说让我不要碰你……”麦的脸上却因为眼前的上演的亲情而爆出了青筋,那种比撒旦还要邪恶的神情再浮上来,“那我让他好好欣赏一下――我平时是怎么‘碰’你的,好不好?‘老公’?”

官允的脸顿时吓得一片惨白,声音也顿时颤抖的不成样子:“BOSS……求求你,别……”

他死也不想让官羽浔看到自己被糟蹋的样子……他不要……

可惜,这时候哪里由得了他?

一个打手从外面拖进来一条简陋的硬木凳子,几人熟练的将他按在上面――

“呜呜……”

还不等他的求饶再出口,干涸的口腔已经被一个男人脱下裤子、掏出粗大的性器堵上,毫不怜悯的抽动下,他只能发出痛苦的哀鸣……几个男人上下其手,“撒拉”一声,将他扯烂的裤子丢到脚边,强行从两边扯开他拼命想要合拢的双腿,大大的从背后分开……

“别碰我爸爸……别碰他……”官羽浔绝望的低下头,无力的哀求,只恨自己半点动不了,却也不愿看到父亲被糟蹋的样子。

……这个男人,这个一直被自己憎恨、甚至连一句“爸爸”都不愿意叫的男人,却为了守护他,一直这样忍受着长大二十多年之久……

“他已经习惯了,不需要担心,不信我证明给你看――”麦恶意的扳起他的下巴,逼他睁开眼睛看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你们几个,给我卖力点!他那下面,多插几根也没事,反正都这么多年了,而且云烟回来了,这个贱货已经没用了……把他今天给我狠狠的招呼好了!”

“不要……不要再侮辱他……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官羽浔的泪水,一滴滴的流在下巴上那只冰冷的手上。

眼见官允已经要被折磨得昏死过去,官羽浔不顾一切的哀求着眼前的怪物……那个男人用这种方式保护了他二十三年,现在,他别无选择的愿意用任何低价保护这个人一!

“云烟,那天你为了跟这个男人私奔,不惜穿着礼服在演出的中场逃跑……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让你重新穿起这条裙子,把你绑在十字架上么?”

――也许是因为官羽浔那张沾上泪痕的脸跟当年雨中的云烟的脸重叠在一起,麦手上的力道逐渐减弱。

官羽浔微微的摇摇头……他只知道,这个疯子此时把他当做了母亲!却不敢再作出半点激怒的举动。

“云烟,你现在发誓――永生永世追随着我,永远不会再背叛我,永远不会离开我!然后,我就原谅你!放过他!”

错愕,抬起一双被水汽浸透的眸子……官允已经被同时在体内肆无忌惮的几支凶器折腾得奄奄一息……他蠕了蠕嘴唇,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像是担心官允的分量不够,麦随即又阴仄仄的补充道:“当然,如果你的人和心都是我的,你那几个朋友……我也可以放掉!”

官羽浔心一惊……他以为被抓来的只有自己……

他们……那一张张熟悉的脸猛然间出现在脑海中,让他混沌的思绪突然变得无比清晰……

“好,我发誓――我会永生永世追随着你,永远不会再背叛你,永远不会离开你!”他平静下来了,绝望的平静,“现在遵守你的承诺,放过我爸爸,放过我的朋友!”

几乎同时,在麦的一个冷眼下,眼前非人的虐待停了下来……几乎被糟蹋到走形的官允被重新架起来,他已经说不了话,只能望着十字架上的儿子拼命的摇头。

那意思是――不可以,不可以出卖自己!

……官羽浔懂得,可是他没有办法!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被折磨到那种地步……他生平头一憎恨自己的弱势!

“云烟,我会比以前对你更好……会疼你……”麦吻着他柔软的耳垂,一边拿特制的钥匙一个个打开他身上的锁链。

等那些锁全部解开的时候,官羽浔早已僵硬的身子就这么如他所愿地掉入他怀中,然后被他慢慢的平放在宽大柔软的床上。

官允被人拖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被迫望着这张精致的脸,官羽浔却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要你――”麦注视着他吓得血色全失的清秀容颜,当然这不是跟他商量。

当裙子上的衣带和扣子被一一解开,华丽的礼服被丢在地上,一双完全陌生的冰冷的手在他娇嫩的肌肤上四游走,官羽浔全身打着寒战,却不敢再哭,只能死死的咬紧牙关,任由对方为所欲为的猥琐,甚至扯下他身上最后一寸织物。

麦却明知他的畏惧,还是佯作察觉不到,和手一样冰冷的双唇贴着他柔软的肌肤,一路由上而下、吻的酣畅淋漓……

当纤长的双腿被高高的抬起,一双膝盖压在双肩上的时候……官羽浔想要猛的翻身而起,一头撞死在背后华丽的床柱上!

可是他不能!

如果他死了……这个疯子绝对会把父亲,还有他们……他最重要的“他们”全部分尸……

他不能……

然而在他屈辱万分的这一刻,门外却这个时候传来敲门声――

麦停下了动作,极为不悦的随手将他的身体用丝质的床单盖上。

“进来!什么事――”

手下战战兢兢的推开门,却不敢跨入一步,显然心知打扰了BOSS的好事,害怕受到罚――

“BOSS你要的驻颜配方,DNA最后配比成功了,实验室为您准备了最新的注射剂,请您去;还有……昨天抓来关在地牢里的那几个人越狱了,警卫室问要不要拉响警报……”

“哦?”麦不紧不慢的整理自己的衣物,然后意味长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朋友可真有本事,你猜他们会来救你么?这回他们若有什么闪失,可就怪不得我了!”

麦压根没有等他的回答,从容不迫的起身,在官羽浔惊悸的脸上轻轻的落下一吻,转过身便在没有一丝温存――

“我现在去实验室,不用拉警报,我倒想看看那群老鼠能逞强到什么地步!”

绝情的话语,冰冷的锁具从外面反锁,只留下官羽浔一个人,面如土色的惊呆在原――

番外 第十一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夜幕初上,长龙一般的车队已经早早的停在了黑泽家大门外。

直到位于中间的加长车子的主人姗姗露面,一群人才严阵以待……尽管这样,却依旧掩不住手下们第一看到主人这位传说中的“男宠”时眼中的惊艳。

“宝贝儿,你刚才究竟对拓做了什么啊?”

车队开动后,御堂秀挫败的将美人入怀,临上车前,在门外迎送的吉田拓那副委屈道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怎么瞒得过他的眼睛。

“那个啊……”七旬钻在他怀里,附在耳边一阵欢悦的耳语。

因为御堂秀答应今晚回家后,让他在“上面”。所以他现在心情大好。

只是御堂秀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难以形容。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个吉田鸣……看来我以前对他太手下留情了。”

说话间,御堂秀英俊的脸上已经泛出一丝杀意。

于信任,那天早晨七绪跟吉田拓赤裸交缠,还各自一身吻痕累累的那一幕,他没有再问起过,想不到七绪居然主动跟他提起,更想不到吉田拓竟然被……

这个青梅竹马的玩伴一直都让他头痛不已,身手不行,脑袋也不够灵光,天生一副好心肠外加好脾气……吉田拓绝对是他怀柔政策下最失败的产物!

“秀,别激动,什么都别做,我们等着看好戏。”

七绪却笑盈盈的打断他,甜蜜的笑容像是施了魔法的咒语,在瞬间便打消了他的杀气。

“好戏,你该不会是……”

御堂秀蹙着的眉,慢慢地舒展开,刚才七绪的耳语……他似乎可以了解到一点了,同时也嗅到了恶作剧的味道――

下午七绪把那个奸细放了!

没有动刑,没伤对方一根汗毛……用他的话说,那毕竟是黑泽老爷子的人,实在没那个必要闹到翻脸的地步。

……只不过在放走那个人之前,他却事先就威逼利诱,胁迫吉田拓点头答应――跟他一起在那个人面前大秀了一段恩爱,当然吉田拓所饰演的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是“被压”的那个!

“呐,秀。其实每个人都有很脆弱的一面,有时候会逃避,会自欺欺人。就像当初你藏着所有的真相对我百般欺辱,就像我一直在告诉自己‘我有多讨厌你’,然后逃了又逃……我们都是一样的,因为这份脆弱,真实的心意,就变成了距离自己最远的东西……”

虽然气势完全不及,当时那晚听到吉田鸣肆无忌惮的凌虐吉田拓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个恶劣的弟弟身上蒙着一层当初蓝漠的身影……

一心想要得到却看不清自己的珍惜,就算想珍惜又不知道该怎么珍惜……

御堂秀默默地看着这双灿若星子的瞳眸,笑意渐渐在脸上扩散――

七绪,变了。

那双他所熟悉的眼眸里,渐渐迸发出更加耀眼的神采。

……

谈判的地方实在火龙的地盘,所以御堂秀带了不少保镖,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一向高傲自负的御堂秀,会如此谨慎,七绪自然也看得出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容易对付的小角色。
这家俱乐部,豪华程度丝毫不逊于上被御堂秀“算计”的那一家。

虽然御堂秀一再强调自己不可以离开他的视线,七绪也确实没打算惹是生非,只是单纯的来看个热闹……可是……

人有三急。

“别乱跑。记住包房号码,回来的时候别走错地方……”

御堂秀无奈的千叮万嘱咐,这个节骨眼上,他实在没办法连去洗手间都陪着他。可身后的手下们早就看傻了眼,谁曾见过高高在上的御堂秀对什么人如此婆妈的牵肠挂肚过?

“好了,我知道了。”

七绪的一个回眸,随意而浅淡的笑容,原本是为了让他安心,却不知自己那张清美的娃娃脸。配上一对和性格不搭的可爱虎牙,这么一笑惊呆了所有人的眼。

倾城――这两个字映上了所有人的心。

才不管那么多的七绪,快步冲向卫生间,先解决了生理问题,这才慢慢站在卫生间的大镜子面前打量起来――

御堂秀给他选的这套衣服还算是蛮上眼,高档的丝绸定制白色暗衬衫,外面搭了一件考究的暗灰色马甲,同色的窄版裤……不仅将他曼妙的曲线勾勒无疑,重要的是低调不失优雅,色彩的搭配也很适合这种场合……比起先前他以蓝漠左右手的身份追随左右时的打扮,显得更多了几分放松感。

只是头发似乎好久忘了打理,长了些,发梢随意的垂在颈间,让这张漂亮的面孔又多了几分中性的味道!

切!秀越来越不像话……他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干嘛要打扮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精致?再说……就算放眼今晚的黑帮大会,能做他对手的人恐怕也没几个。

只是话虽这么说……

趁着四下无人,撩起衬衫……镜子里他纤细的腰际除了那些让人看了脸红心跳的斑斑吻痕,倒是没什么伤……可是先是被御堂秀那个混蛋疯狂的“疼爱”了三天三夜,紧接着忙了一夜救出吉田拓,再然后又是三天,虽然这后来的三天有吃有睡,却依旧难敌抱着他的人耳鬓厮磨。

这几天根本没有休息好,现在若真和什么人打起来,恐怕他的力气和速度都不及正常水平的一半,偏偏该死的腰部还要命的酸困……

全然不识自己举止娇媚诱人,轻揉着柔软的腰际,慢慢地扭动……然后……

――面对突然闯进来的人,双方望着对方,皆是一怔。

七绪迅速放下衣襟,一个男人在卫生间对着镜子顾影自怜……该死的,自己的脑袋究竟哪里出了毛病?

脸色微红的露出尴尬,低着头打算离开……偏偏门口的陌生男人身子一横,挡住了他的去路。

“请问有事么?”七绪心头一紧,尽量保持着平静的口吻。

对方比他略高的身材,从上而下充满侵略性的俯视充满了压迫感,让他有一种糟糕之极的预感――

这个人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不识泛泛之辈!

可是,这样的人拦着他做什么?

不料,对方没有回应他的询问,而是猛地挥起一拳――

七绪本能的向后一闪一避,勉强躲开,可是该死的腰痛却在这时候演绎得更加明显!

而且刚才那一拳……他没判断错的话,瞄准的不是他,而是他腰部外侧!也就是说如果换一个寻常的人,也不会被打中,却会被对方一把勾回怀里……

“身手不错!”

这个声音在耳际飘起的时候,他心头一惊,趁他惊讶的瞬间,对方竟迅速的欺身上来……

“啊……”

一声吃痛的轻吟――这一,他虚弱的身体居然完全来不及防备!

对方这一拳显然是故技重施,并没有打在他身上,然而七绪轻盈的身体却在无计可施之下,受惯性的作用被一把按在卫生间光洁照人的瓷制墙壁上――

……

番外 第十二章 火龙

他这一声低吟,显然是撞在墙壁上后,生生的撞痛了单薄的后背。

“你想干什么?”

受制于人,七绪的质问变得有些无力。

御堂秀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这些天来索取无度,自己也不至于手脚无力,腰背酸困,全身迟钝……更不会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可是这人也未免……他自讨就算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对付一般的保镖打手还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

而且这人没问题吧?素不相识……袭击自己做什么?

到这时候,他也不再避讳,一双愤怒的美眸要射出冰锥一般瞪着对付,这才注意到……对付那张脸……有点熟悉的感觉……却西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漆黑如夜的长发扎成马尾绑在脑后,比小麦色还要略黑的肤色却一点都不显卑微,这张脸上连五官都生得张扬,却一点都不难看,一双狭长的鹰眸写满了狂妄和霸道,整个人的气场都让人充满了压迫感。

“怎么。我够看么?”对方安静的等他打量完毕,才慢慢悠悠蹦出一句。

他挑着眉毛,表情里充满了对眼前的美人别样的兴趣……毕竟能够避开他那一击,七绪已经足以让他刮目相看。

“我不认识你,放开我!”

七绪这真的火了,他最讨厌就是这种被当做猎物的感觉!说话间,一掌猛地扬出……这种动作而言,多半是想扇对方耳光……

依据这个判断,男人不屑的在一瞬间侧脸避开……却不料,七绪可不是那种打架像女人,又是耳光又是扯头发拉衣服的绣枕头,这一击被他准确无误的直接劈在对方后颈上!

然而,男人微微晃了一下;居然纹丝未动!

怪物――七绪心里暗骂,这才想起自己现在手脚发软,根本没有力气。

“我眼神很好,刚才看到了哦……你身上的那些,是男人弄得?”男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并不生气他的袭击,只是为了防止他没完没了,直接将他无力的一双皓腕困住,压在头顶上方。

“关你什么事!滚开!”

这种被禁锢的方式,男人越贴越近的身体,还有耳边带着热气的明显调戏……七绪开始心里有些发虚了……

“难道你不认识我?”男人挑了挑眉毛,显得有些意外。

“你当你是耶稣啊?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放开我!”

七绪不是傻瓜,如果说刚才劈出的那一掌事出于盛怒,但男人说出这种话之后,他立刻猜到这家伙一定是俱乐部里面的人,而且身份绝对不低,不由暗暗叫苦……所以此时无力不安的扭动,不过是故意在作势,让对方觉得他的挣扎也不过就只能道这种可以轻松掌握的程度……

他打不过这个人……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但至少以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这是显而易见的。

这里是卫生间,今天是秀和火龙在外面谈判,所以停业没有客人!那些打手保镖也会规矩的跟在主子的后面……也就是说,根本指望不上有人进来见到眼前的场面!

……如果不能自救,这家伙……

谁知,男人远比他所要防范的更加直接――

“把裤子脱了,我要上你,现在――”

刚才进门的时候,惊见眼前这个不可方物的美人扭动着布满欢爱痕迹的性感腰肢,那万般妩媚的模样,让他在第一时间身体便忠实的有了反应!

管他是俱乐部新来的少爷,还是什么人的宠物……这个人他看上了就是他的!只是他今晚实在没什么时间,只好先速战速决!

“哈?”七绪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双美眸瞪得大大的。

见过不讲理、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讲理、不要脸的!

这家伙以为是动物交配么?

“别,别……别这么硬来,我受伤了,硬来受不了……我自己脱,你慢点……”七绪觉得这娇滴滴的发嗲的声音自己听起来都一阵毛骨悚然。

可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谁让他现在于劣势?不懂点脑筋,恐怕真的会在这里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禽兽强暴!

果然,男人对他被驯服的态度满意的很,一个热情的吻落在他白皙细腻的脸颊上:“这才乖,放心,我会尽量温柔的。以后跟着我,名车豪宅,要什么给你什么……”

“恩。”装出怯生生的应了一声,七绪胃里被这个吻弄得一阵翻江倒海。

男人松开他的手,他便当真动手却解自己的皮带,男人的手也没有闲着,当做是情趣也好、赶时间也好……男人伸出手,一颗一颗解开他衬衫的纽扣,从领口开始,渐渐袒露出半个诱人的胸膛……

然而七绪动作了一半,为难地望他――因为身体贴的太近,被卡住的手摇摆弄皮带扣显得相当吃力。

男人立刻会意的向后退了一步,精虫上脑的他自然没注意到美人嘴角勾起的那抹微微冷笑――闲着,七绪的双腿也自由了!

皮带解开了,七绪开始解裤扣……微微颤抖的手像是紧张,只有这颗心的主人才知道――那更多的是亢奋!

猛然扬起的膝盖狠狠的撞击在男人小腹上,趁着对方吃痛本能弯腰之际,飞起身就是一击肘击在后颈,紧接着双手按着男人的肩膀一个借力翻到了背后,顺势飞起一脚侧踢直捣对手后心。

即使现在速度减弱,这一连串连贯动作依旧不足半分钟便顺利完成;即使对手身体壮得像个怪物、而自己体力不足半,可这一边虚以伪意一边刻意设计好的动作却招招都是重击,也足以让对方几分钟内爬不起来!

几分钟……对于离开这个狭窄封闭的空间……已经足够了!

……

十几分钟后,七绪站在御堂秀事先告诉他的包房门口,跟门外的保镖出示了黑泽家的家徽后――

站在门前,再检查一遍自己的衣着,这才敲响了门。

从卫生间落荒而逃,找了个隐蔽无人的地方把衣着整理的完好如初,他这才溜回来,一路见不少保镖行色匆匆的在搜查,便猜到刚才那个果然是个什么人物……看来真的闯祸了呢!

所以,他才不想让秀知道!

上跟那个凌锦云打架吃了亏……结果御堂秀给那家伙送了几颗炸弹……他又不是女人,等身体恢复了,自己吃的亏自己讨回来,干嘛一定要被他庇护!

“宝贝,你没事吧?”

开了门,看到安然无恙的七绪,御堂秀那张刚才始终黑的吓人的脸这才舒缓下来。

完全不把场合这种问题放在眼里,不但宠溺的口吻依旧,还毫不避讳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要他坐上去。

当着手下和外人的面,七绪不好搏他颜面,只好在心里诅咒这个家伙一万后,硬着头皮靠过去。

“宝贝,这位是火龙组的组长――”御堂秀想让姗姗来迟的他快速的融入气氛。

其实谈判还没有进入正题,因为火龙也迟到了几分钟,刚刚惺惺作态的道完歉。看在他不知为什么搞得一身狼狈,好像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御堂秀不便问,也就没有苛责。

七绪顺着他的指引望去,一张美妙生动的表情顿时僵在脸上……而对方比他还要早几分钟的错愕,显然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火龙组组长……刚才卫生间里那个企图对他施暴的混蛋!

他终于想起来刚才为什么看这个人眼熟――曾经在蓝漠的电脑上,日本黑帮资料里看过这个人的照片――

火龙!

……

番外 第十三章 谈判危机

御堂秀不动声色的在怀里的人腰上轻轻掐了一把,七绪眉头微微一蹙,立刻恢复了平淡。

――如果把火龙眼中的惊讶当作是一种惊艳和赞赏,那七绪眼中所泄露的,却绝对是明晃晃的错愕。

任由两人“眉来眼去”,御堂秀又不是傻瓜,怎么会看不出……只不过现在不是问这种问题的时候。

“你好。”火龙眼神别样的冲他点点头,那是只有七绪自己看得懂的内容。

七绪的身份在火龙看上去很有趣,从两人亲昵的举止来看,他和御堂秀的关系显而易见,只是这种场合特意带个男宠来,还用如此正式的口吻帮他介绍,足见御堂秀对这个美人的宠爱非同一般……而且,刚才这个人躲过他的第一击后,他还没用提高警觉是因为那张面若桃的容颜,硬是当做了偶然……但将他打倒在地的连环技术,虽然没什么力气而且是偷袭,那种程度却也足以证明这个美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宠物……

这个特别的宠物……他想要!

被这种火辣辣的目光注视着,七绪一阵不舒服,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本能的避开他的视线,却不知这稍显生涩的反应更激起这个素来张狂不羁的男人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御堂先生,我们言归正传吧――”火龙收回视线的时候,神情也完全变了样,俨然充满了掌控这一个帮派的老大所应有的霸气和威严。

只见他一个响指,身后的属下立刻端出笔记本电脑……而上面的影像所呈现的――

正是那日的涉谷械斗!

“这是那天街头录像机拍到的!”火龙直截了当的解说,毫不掩饰自己准备充分的得意洋洋。

最初是双方几个人发生摩擦,然后各自打电话叫人,结果人越聚越多,演变成了持械群殴……后来火龙这边有个堂主看事情闹大了,大白天不想惊动警局就赶到本想调解,结果被混乱中黑泽组的一个喽喽把枪射死,还伤及了几个无辜路人,变成了现在老百姓的热门话题,警局没办法,只好死咬着不放。

就算从影像上来看,最初也是黑泽组的人先动了手。

总之,御堂秀这是里外不占理!也难怪火龙会这么积极的提出谈判。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那火龙打算让我怎么理呢?”御堂秀直接装傻充愣,硬是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把这个烫手山芋又丢了回去。

火龙如果不是想提出过分要求或者直接对他图谋不轨,那完全可以走帮派程序交涉,没有必要特意把他约出来。

既然对方打定主意要撕破脸,那好歹也让对方来撕,将来真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面对一场腥风血雨,他依旧可以以一个王者的姿态对那些跟随他的其他帮派有个坦荡的交代……火龙之所以没有一上来就动家伙,而是装模作样的给他看这卷带子,也无非是出于同一个目的在等他恼羞成怒、最好直接掀了桌子!这个人能撑起火龙组这片天,张狂的外表下,心智却不属于任何人!

不料,火龙“嘿嘿”一笑。

七绪收到他刹那之间投在自己身上那些意味长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他原本的计划的确跟御堂秀想的差不多,但因为某些小意外,现在看来要稍微变更一下了――

“御堂先生,在下愿意出面道歉,并且负责所有医疗费用,警局方面也会声称火龙组队此事件负责――”

对于他突然放弃现有的优势,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御堂秀微微一愣,旋即便恢复了平静:“交换条件呢?”

只是虽然和预料的不一样,不知道火龙又打什么主意,但只要条件不过分,能这的话自然最好。

“我只要一个人――请御堂先生务必将坐怀美人赠与在下!”

火龙这话说得就像在卫生间里,让七绪脱裤子是一样直接露骨!

七绪身子猛地一僵,御堂秀的脸也迅速拉了下来。

“这不可能,你想要男人,我可以送你几个我俱乐部新来的子,但只有他不行!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是御堂秀最后的客气。

“哈?子?美人?御堂先生以为自己此时置身在什么的地方?子,美人……这类的货色,在下这里也不会比御堂先生少吧!”

火龙的表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既然被对方明确拒绝,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装斯文了。

七绪被他圈在怀里,御堂秀意图明显的扣紧抱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可是他心里却止不住百感交集――

闹出人命,还伤了市民……这回黑泽组的兄弟要载在警局十几个是必然的……如果他是唯一的交换条件,而刚上任的当家御堂秀却为了一己私情置兄弟的性命于不顾……

那些不服他外姓当家的旁支必然会群起而攻之……

相比之下,虽然年纪差不多,但火龙却是很早上道,一手创办了火龙组,所以他才能毫不犹豫的开出这些条件……他们的境根本不同,这一点御堂秀于明显的劣势。

然而,火龙的盘算却比七绪多预料的还要狠得多――

“哼!”火龙冷哼一声,猛地站起身来,“我火龙看上的东西,没有弄不到手的!既然你不给,那我就只好自己动手抢了――”

话音未落,偌大的包房的灯突然被开大最大,刺亮的灯光下,原本以为是装饰用的壁橱里,早就埋伏好的人手纷纷破门而出……不待御堂秀的手下有所反应,上百支漆黑冷酷的枪口已经将他们团团包围!

“今天,你的美人,你的人头,你的地盘――我全部接收!”

火龙阴狠的看着这个晚辈――

黑泽家商道上大名鼎鼎的黑道家族,但到了黑泽龙南这一代已经发张缓慢下来,而火龙组虽然是新起之秀,目前作为对手还略逊于黑泽家,但在火龙的领导下发展之势,势如破竹,大有能取而代之的味道……

然而,御堂秀才上任没多久,就已经锋芒毕露!火龙很清楚――这个人作为对手,不尽早除去迟早是个祸害!

“我担心你没有那么好的胃口!”御堂秀的脸色没有变。

只可惜后脑猛地一痛,火龙额手下急于邀功,顶着他的头的那支枪猛的用枪托在他头上狠狠一撞,以示他对火龙出言不敬的侮辱。

这一撞,火龙却看准了他吃痛的瞬间,一把将他怀里的七绪扯了过来!

“七绪――”

御堂秀这下才急了!

无奈不只脑后被两支枪顶着,喉咙上还被驾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这显然是对他的“特别待遇”。

七绪果然不敢乱动……赵这个火龙阴狠残暴的性格,自己若是激烈的反抗,难保他不会对御堂秀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只好任由这个无耻的男人揽着她的腰肢按在怀里。

“原来你叫七绪啊,好名字。”

幸好火龙的样子不像是要在这里就把他当着秀的面做了……可是这只让他厌恶的手在他脸上来回摩挲,还故意在先前被强吻过的那边脸颊不断停留,他只好紧抿这嘴唇别过脸去,默默忍受。

“跟我走,他能给你的,我一样都能给你!”

看得出,火龙是真的看上了七绪,即便此时掌控权完全在他手中,依旧不遗余力的在耳边蛊惑。

“把你的脏手拿开!”七绪瞪着啊,却不敢妄动。

只恨今天御堂秀出门的时候死活不许他带枪,恨不得一枪结果了这个人渣!

“哦?原来小七不喜欢我的手啊……那么……”

“滚开……畜生!”

完全推不开的力道,火龙不由分说的板起他的脸,便再众目睽睽下对着他细嫩的脸颊一通激烈的亲吻起来……

“七绪――”

御堂秀终于失控了!

猛地想要站起身,可惜稍微一动,脖子上的利刃就毫不犹豫的在他的要害划出血迹来――

……

番外 第十四章 计里计外全是计

是清晨,黑泽家的车从警察局缓缓驶离――

御堂秀闭目养神的靠在后面舒适的座椅上,脖子上的伤口刺得不,在警局理过已经没有大碍,不过依旧难掩这一夜折腾的疲惫。

只是无论多累,攥着七绪身体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

怀里的人,难得小鸟依人一回,乖乖的趴在他胸前任由他抱着。

“呐,七七――”御堂秀难得这样叫他,有点别扭,可他没有张开双眼。

“啊?”七绪应了一声,明显感觉这个拥抱变得更紧了。

“对不起――”

御堂秀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态度却比平日任何时候都认真。

不张开眼,是因为觉得连累了自己,所以无颜面对么……七绪被这个突然的发现吓了一跳。

“你这个笨蛋!”手指全无邪念的在眼前坚实的胸膛上划过,却在对方的心里划出了阵阵涟漪,“不就是被那个家伙亲到脸了么?就当被狗咬好了,我一个男人又不会少块肉!”

说起来,实在说不清昨天的事算是谁连累谁……天晓得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去趟卫生间的功夫,就召惹上那条麻烦的龙!

不过说到生气,他确实有点气不过――

“秀,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人?”

“最重要的人!”

这个答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却无比肯定。

“那我不值得信任么?”

七绪还在为昨天被蒙在鼓里的事气结――

昨天那叫哪门子陷入危机?

根本就是一个野心勃勃,一个技高一筹!

御堂秀早就预防到火龙可能有此一招,不但没有防范,反而兵行险招――昨天看上去声势浩大、一副随时会火拼起来的架势,其实不只是七绪,所有跟御堂秀去的手下,包括御堂秀自己都没有带任何武器!

这根本就是一出空城计!

收足了御堂秀好、又有把柄握在他手上的警务署长,早早就带着特警埋伏在附近――

只等火龙一行人一有动作,他就通过衬衫领口上的纽扣无线电联络外面――最后的结果是,人赃并获,而他摇身一变,却成了被黑帮绑架的合法商人!

戴着老实和善的假面,和一群心照不宣的警察在警局装模作样的做了一夜笔录,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作为良好市民受害者的御堂秀一方可以回去休息,而身为那个俱乐部的老板,火龙不但要为俱乐部“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大量毒品负责,门外的“保安”非法持枪、不冷静的与警方发生小规模冲突,自然这个黑锅也要他来背!当然最重要的是――包房里那么多他的手下持枪顶着御堂春他们的头,被抓个现行的场面,现在还在扣押接受审问!

不费一兵一卒,就重创火龙组;

通过这,警方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内线已经跟火龙彻底翻脸,以后就被迫要站在他这边,不可能再做墙头草;

通过这的事,前些日子的械斗,定罪的方向,检察署会重新斟酌;

而且,这是他上任当家以来,干的最漂亮的一仗!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他只要这一把火,就足以让那些不服他的分家乖乖的从此闭嘴!

――御尝秀这一招,根本就是一石多鸟!

可七绪气愤的是……他居然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瓜一样替这家伙担心的要死!

“不是不信任你,告诉你,你还会让我这么干么?”御堂秀睁开眼睛,意料之中的看到他眼底盛满的委屈,不由的心疼。

同样,七绪也心疼他,所以他才……

昨晚其实根本就是一场赌命!

如果火龙不是那么多废话,进去就直接乱枪扫他……他是吃定了火龙认为他是晚辈,会轻敌……

但是如果让七绪提前知道他的主意,必然不会同意!

果然,此言一出,七绪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不再言语!

他不会同意!

即使自己也是枪口舔血,一路走来,可他却不能容忍这个男人承担一丝风险……这种心情,跟蓝漠一起出生入死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

“七七,对不起,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七七,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七七,对不起,把你蒙在鼓里。”

“七七……”

把安然完好的宝贝紧紧地抱在怀里,御堂秀紧紧纠结的心情才能有所好转――做完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唯独火龙看上了七绪出乎了他的意料!

看着自己的爱人在面前受人欺辱轻薄的感觉……那时候他差点抓狂!幸好警察及时赶过来……否则后果他几乎不敢想像……

而他怀中的人,却终于因为忍不住他的碎碎念,不满的抬起头――

“你还有完没完……真那么愧疚的话,回去一个星期不许碰我!”

这件事说起来就让七绪火大,害自己落到那么窝囊、任人宰割……还不是因为这家伙的索取无度!

等等!

不说这个他都忘记了……昨天好像某人答应过――

“呐,秀……等一下回家后,我想要你――”

“哈?”正因为收到禁欲令而苦着脸的某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一百八十度转变吓了一跳,顿时又来了精神,“你说真的?”

“当然!我记得你昨天答应我的条件,说是晚上……虽然现在已经是早晨了,你还是会兑现的吧?”

七绪笑的得意洋洋。

反观拥着他的御堂秀,竟也是一脸平静,完全一副对他宠溺过度的认命模样!

……

就在他们的车即将回到黑泽家的同时,身为执事的吉田拓却破例没有在门口迎接,而是悄悄从后门溜出,去了一家大酒店的套房――

“吉田鸣,你别太过分了!”

吉田拓推门而入,羞愤交加!

大清早睡的正香,突然收到手机彩信――里面居然是他那天被凌辱时不堪的视频!

下面还附着时间,酒店名称和房间号码,以及一段让他咬牙切齿的话――

“你敢不来的话,我不介意让黑泽家所有成员包括那些下人在内,大家一起来欣赏一下他们所熟悉的温柔执事被男人干的时候,欲仙欲死的表情。”

这种事,任由谁都会忍不住火冒三丈!

然而,他接下来的质问还没出口,却被房间里的样子惊得紧紧攥住了拳头――

房间的墙上,贴满了从那段视频上截下来的照片!

“真听话啊,难道是欲求不满,又想我了?”

――吉田鸣悠哉的坐在床上,冷冷的看着他,一脸的作弄。

他很庆幸那天虽然被七绪弄坏了手机,但内存卡还完好无损,已经录制的内容都还保存着。

“你究竟想怎么样?”

吉田拓的口吻顿时软了下来……他很清楚,这个弟弟是当真什么都干得出来!

“没什么,有点事要哥哥帮忙!”吉田鸣完全没有拜托的口吻。

“我拒绝!”

天知道这小子又憋着什么馊主意想陷害秀和七绪!

七绪救过他,虽然性格是坏了一点,但他难得有这么个朋友……而且他羡慕他们的恩爱,希望他们幸福……即使是吉田鸣,他也不能允许这家伙支破坏!

“哦?”吉田鸣显得一点都不意外,“你当然有权利拒绝,只不过明天早晨黑泽家无论是宗家还是分家,每个人都会收到一份相册还有录影带哦,说不定这期的很多家Gay杂志也会收到投稿……当然都是模糊掉我的脸喽,不过哥哥你就说不定会‘一夜成名’哦!”

“……”吉田鸣被气得全身发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吉田鸣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得汗流浃背。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终于,吉田拓低下了头。

“其实只是一点小事,需要你帮忙的人是我……”

――说话的人不是吉田鸣!

完全陌生的声音……

吉田拓这才发现,原来房间里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

番外 第十五章 温泉的温暖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日本就那么大一点地方,站在顶峰的黑道家族就那么几个!

所以昨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却早在御堂秀他们还没到家之前,那些见风使舵、想要套近乎或者“弃暗投明”的小帮派早就派人带着礼物聚集而来,当然还有那些以前不支持他的分家,眼看他的强势,如果再不表示点诚意、一味对着干的话,谁也不敢保证他是不是下一个火龙。

于是,家里大清早挤满了人几乎就是御堂秀预料之中的事。

然而,现任当家可不是那种任何时候都会顾全大局的人,怀里的宝贝不满的嘟着嘴,显然因为清净的早晨(――!蓄谋以久反攻的早晨)被打扰而拉下脸来,御堂秀立刻把双臂圈紧,生怕人跑了一般,管他宗家还是分家,一律丢在客厅置之不理。

几分钟后,换上一套湛蓝色暗浴衣的七绪,坐在温泉池边无聊的踢着池中的温水。

难得主人沐浴不需要下人们伺候,专职的佣人也难得清闲。

因为……堂堂的黑泽家当家,御堂秀正一脸温情的站在美人背后,体贴入微的又是捶背,又是揉肩……

“差不多了,我伺候老婆入浴好不好?”

倒不是他不愿意揉肩捶背,只是七绪此时穿着松松垮垮的性感浴衣,白皙的胸脯、撩人的修长双腿都若隐若现……这种让男人血脉膨胀的画面,实在是……

此时,比起按摩,他更想帮他将这件唯一遮体的东西拿掉……

然后,恣意享受一下这具娇媚身体的滋味……

七绪白了他一眼:“谁是你老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然后不等话音落地,便自己站起身来,利落的将浴衣扯下丢到一旁――

“抱我入浴!”

任性又骄纵的撒娇,在他眼里竟也体现的千娇百媚!

御堂秀在这个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跳差点停止掉,下意识的抹了抹嘴唇上边,生怕一个失态鼻血喷涌而出……主动的七绪,简直美得无法言喻……

看着他下腹向下几寸的位置,明显迅速膨胀起来,七绪恶作剧的笑容亦是美轮美奂――

虽然腰部还是酸困难当,但是今天他在上面,他才不怕!

而御堂秀早就“性”致勃发,二话不说脱掉浴衣,抱起得意洋洋的他就下了水……

“呐?真的不要紧么?”

靠在男人的肩上,温热的水让全身的疲劳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虽然反攻在即,但他却不能无视男人的身体状况……

“哦?难道我说要紧,你就不做了么?”

戏谑的口吻,御堂秀闭目养神的坐在温水中,靠着池子的边沿,手却一刻都没离开过他娇滑柔嫩的美背――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着若有若无的触碰,这已经迅速成为两人之间的一种习惯。

“我指的是你脖子上的伤――”

七绪没好气的瞪他,这家伙一边说话还一边这样撩拨他……分明是别有意味!

想他每都被这个混蛋压制住,吃干抹净到连渣都不剩……说什么也要讨回一公道!

而且……这家伙分明是食髓知味,他也想看看上面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尤其想知道,当这个男人被他进入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表情……

妩媚?娇嗔?

他不由偷偷抬眼打量起御堂秀这张脸来――

英俊的一塌糊涂的五官,充满了男人味,温存的时候又让他觉得异常的可靠和温暖,根本拒绝不了对方的拥抱……

他实在无法把这两个词跟这张脸联系在一起,越想越是觉得有趣,不由清脆的笑出声来。

他好听的笑声终于让御堂秀张开了双眼,惬意的凝视着他――

“在上面,就这么让你期待么?那就上来吧――”

低压而性感的嗓音,含着明显的笑意,在他耳边进行着赤裸裸的诱惑。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会让你舒服的!”

七绪一个翻身垮了上去,学着他以前的说辞,引的御堂秀一阵哭笑不得。

不得不承认七绪是个很强的人,只是在这方面……他还远远不是“身经百战”的御堂秀的对手。

就在他他生涩的将手伸到水中,慢慢摸索着男人的身体,想要寻找入口的时候――

“啊……哈啊……御堂秀……你……混蛋……拿出来……”

御堂秀居然早就拿捏准了体位,猛的一个挺身,早就按耐不住的雄性借着温泉水的润滑,趁势挤入他毫无准备的体内!

“秀……大骗子……你答应让我反攻的?”

突然被进入,措手不及的七绪紧致的身体一阵猛烈的收缩,羞愤的瞪着身下的混蛋,却因为浮力的原因,不得不紧紧抓住对方的肩膀,想要站起来。

御堂秀狡猾的挑着眉毛――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反攻?我记得我只是答应让你在上面――你现在不就在上面么?我一向说话算数的!”

七绪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老谋算的混蛋分明是蓄谋已久!

然而,御堂秀哪里会给他逃跑的机会?

话音未落就快速的连续猛烈挺身,这个体位更加能让每一下都地进入,狠狠地刺激着他敏感的那一点……

“哈……啊……秀……停下来……秀……哈……”

可怜七绪顿时全身一片酥酥麻麻,发软的双腿只能听天由命的被身下的男人架住,哪还有半点逃跑的力气……

……

如果说,七绪在温泉池里遭到御堂秀的作弄,娇羞怒驾中,却满含着对这个人化不开的浓浓迷恋的话……

那至少温泉里的这场欢爱,如同那些包围着他们的水一样,把温暖浸透在了各自的心里。

然而,相比之下,吉田拓的遭遇就凄惨得多了――

“你是什么人――”

陌生的男人并没有隐藏自己行迹的意思,只不过因为一身浑然天成的淡然气质――淡然的过了头,宛如不似活物一般,却生了一张清秀、充满书卷气的脸,嘴角微微向上一场,那笑容让吉田拓本能的后退――

“我是谁……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只要按照你宝贝弟弟的话,帮我的忙就可以了。”

清秀婉约的笑容,动听悦耳的嗓音……却漠然的说着这天底下最不讲理的说辞,根本就是吉田鸣的一丘之貉!

……尤其是吉田鸣居然让这个人呆在房间里,欣赏他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一想到这一点,吉田拓恨不得找个地缝狠狠的钻进去!

“哥,我让你办的事,你不做也得做……别跟我讨价还价!”吉田鸣原本从满恶劣玩弄的心情,不知为什么在吉田拓的注意力转移到那个人身上之后,突然没来由的暴躁起来,“话说起来,这件事只是通知你一声,另外我们是不是还有其他账,要好好算一算!”

听出他话里邪恶的意味,吉田拓本能的想要后退,可陌生男子却已经挪到了门口的位置,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

此时的吉田拓已经是脸色一片惨白……吉田鸣有多疯狂,他已经领教的足够多了,可这一房间里竟还多了一个外人!

“那你希望我们一起对你干什么呢?我没记错的话,就在几天前你还欲求不满的送上门去、找当家的那个男人求过欢吧?jian货!当然是干你呀――”

吉田鸣坐在床上没有动,寒意从眼底到声音慢慢渗透出来,刻意加重了“我们”两个字,同时也让眼前这个白白跟他长了同一张脸、却窝囊的让人无时无刻不想欺负的男人加大了恐惧!

“求你……别碰我……我是你哥哥……”

绝望的吉田拓,紧张的站着,可以清楚的看出纤细的双腿在发抖,没出息的求饶声却小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吉田鸣打算和这个陌生男人一起把自己……吉田拓的发抖就好像是被丢进冰冷漆黑的海水一般,彻底的陷入了绝望。

然而,吉田鸣的嘴角却突然挂起一抹带着一线生机的笑容――

“把裤子脱了,现在先跪在我脚下,舔我……然后我们好好回顾一下那天晚上的事……你只有把我伺候满意了,我才不会让外人玩弄你那副yin荡的身体!我刚才说了,别跟我讨价还价!”

没有勇气抬头去看这个活脱脱的魔鬼,无法相信这个人居然是他亲生的弟弟……可是吉田拓发抖的手却开始解开自己的皮带,眼泪掉在手上,在他听起来却发出着偌大的声响,甚至“啪嗒啪嗒”的像要把心脏震裂一般。

陌生男子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滑稽剧――

他什么时候说过要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他站在门口只不过是因为戏码不精彩,他懒得当观众而已!

他根本就是打算开门回自己房间去!因为对这种逆来顺受的窝囊废毫无兴趣……能让他感兴趣的人……

只有那个人――

小绪,当十二年前,那个因为爱慕你,而心甘情愿替你死过一的“亡灵”,明天重新站在你面前的时候……

你会用怎样的表情来迎接呢?

……

番外 第十六章 盘中的身影

日――

大清早,御堂秀就进了宗家总堂,面对当家多日不见的雷厉风行,积攒的事务立刻一桩桩迎刃而解……属下们只是强忍着笑意做事,假装没看出当家难得的好心情,假装没看出那肩胛骨上一排整齐漂亮的牙印。

――御堂组长的卧房里,住进去一个妖孽!

御堂秀的宠爱本来就高调,加上火龙那一仗打得声势浩大,所以这件事现在早就不是秘密了!

只是自从那个人来到黑泽家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的当家对属下似乎也温柔了不少,偶尔还能看到一抹天外飞来的笑容,理起事情来也更加彰显睿智,火龙的事就是典型的例子……而且,办事效率是越来越高,当然那是因为――

中午的钟声还差几分钟才敲响的时候,御堂秀已经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卧房――

趁着七绪早晨贪睡的功夫去理帮派的事,最快速度搞定之后赶回来叫他起床,还能赶得上共进午餐,还有半天的时间陪着他……除了自己辛苦点之外,这是多圆满的算盘!

眼见床上的小懒猫还眯着双眼,纤长浓密的睫毛,红晕尚未完全褪尽的小脸,还有嘟着嘴好像有什么不满似的表情……

“御堂秀……畜生……混蛋……”

床上突然传来美人带着几分甜蜜味道的咒骂。

吓了一跳的御堂秀这才定睛,不由失笑――某人果然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咬牙切齿的露出漂亮的虎牙,却没有张开睡眼,连呼吸都平稳依旧……

原来只是呓语么?

看来昨天果然是有点过分了……在温泉里,把连日来已经被折腾的疲惫不堪的宝贝儿强行固定在身上,反反复复的“疼爱”到了晚餐时间,而那时候的七绪早已精疲力竭,哪有力气吃饭?只好听天由命的被他抱进卧房休息……可怜的好不容易睡到半夜,活活的饿醒,吃了些点心……便又个不小心,被他当做点心吃干抹净……

若说御堂秀不心疼,那绝对是假的!

可连着两个多月来的思念,岂是这么几天的缠绵能够弥补的?

轻抚着他额前的秀发、娇红的睡颜……御堂秀苦笑着,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中了一种名叫“爱情”的毒,无可救药的越陷越,不能自拔。

看来真的要考虑禁欲了……否则这样下云,会不会把这个得来不易的宝贝吓跑呢……

“恩啊……”

床上熟睡的人,因为脸上的肌肤被撩拨,轻咛一声……只是这一声充满魅惑的娇吟,便立刻将他刚才才下定的决心打碎的七零八落。

“御堂秀,你混蛋――”

这可不是呓语。

七绪凤眸微张,恨恨的瞪着某人西装裤上刚刚顶起的“帐蓬”――

这家伙……绝对是禽兽!

“你再敢乱来……我就离家出走!”

明明气鼓鼓的一副要将对方千刀万剐的眼神,却本能的向后蜷缩着纤细的身体,被子在迷糊的动作里滑落,遍体被占有过的诱人痕迹顿时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御堂秀充满欲望的视线里――

“七七,去洗澡,然后一起去吃饭吧。”

御堂秀生生咽了口唾沫,硬是将体内熊熊燃烧的那把火焰掐灭在摇篮里。

他这副魅惑又生涩,怯生生的眼神和娇躯,却又浑然天成的散发着那股万般撩人的模样,说着幼稚又可爱的说辞……让人如何能跟那个拿着枪英姿飒飒、形如猎豹般敏捷狠辣、然后将敌人的尸体冷酷的践踏于脚下的七绪联系在一起?

可偏偏无论哪一个……都让他喜欢的无法自拔!

忍耐……御堂秀咬着牙一再的告诫着自己千万不能在此时再度幻化成野兽……

……

一小时后,七绪已经换上了合身的和服。

这几天突然迷上了穿和服,闲来无事的时候都喜欢套件和服到走动……结果某人为了投其所好(也是为了脱起来方便,灭哈哈~),直接定制了一柜子各式各样的高级和服给他,这还不算……那些平日想要巴结御堂秀无门的家伙,居然也有样学样……

――用了三天时间,攒了一仓库的和服,七绪冒着冷汗想到这件事,便不由得苦笑不得!

镜子里,他今天穿的这件谈不上很正式,很柔软的布料,暗蓝色的底上面绽放着朵朵粉白色的樱,颇有几分中性的味道,却剪裁的极为精细,将他修长而曲线美好的身躯修饰的恰到好。

“你终于洗好了――”

七绪故意拖着长长的尾调,没好气的瞪着镜子里终于狼狈的从浴室出来的男人!

说好了只是抱他去洗澡……结果某样不安分的东西却一直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还好他跑得快……至于某些人独自留在浴室里偷偷“做”些什么……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恩,今天家里请了个新厨子,据说菜色很不错。等一下我们一起去餐厅尝尝看――”

――本来一脸尴尬的御堂秀,在看到镜子里打扮的美轮美奂的爱人,顿时又失了神……好容易拉回理智,立刻果断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里也是七绪的家……两个人都明白,若想这种意识在他心目中根蒂固,天天呆在卧室里闭门不出是不行的……

……

主人这些天来第一不在卧室就餐,餐厅里闲散了几天的佣人稍微显得有些意外,只是比起这个,第一见到七绪的佣人们的手忙脚乱要严重得多……

“你这个妖精!”

即使就坐,御堂秀那只永远舍不得离开他的手,还贪恋的揽着他的腰,而另一只手则宠溺的刮着他小巧的鼻梁……

然而……七绪却没有像平日一样娇愤的反抗……

“怎么了?”意识到他盯着眼前盘子的眼神透着异样,御堂秀不由莫名紧张起来,“我特意让拓为你请了中国菜的厨子,不爱吃么?”

明明七绪还没有动筷子!

“当家――”

正在御堂秀打算刨根问底的时候,偏偏被不识趣的手下冲进来打断。

“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就直说――”

御堂秀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作为一个领导者该有的表情,并没有生气……他的属下还算有规矩,会这么急匆匆的在他吃饭的时候冲进来,必然是有要紧的事。

所以,他强忍着没生气……只是,他绝对不允许这里的任何人把他身边的这个人当做外人、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罢了。

“报告当家,刚才警察厅森警官打电话来报信――火龙组有兄弟站出来顶罪,十分钟前,火龙已经顺利离开警察局了。”

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在黑泽家辈分不低,作为堂主……他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表明这个人已经意识到了接下来的无数种可能性――

火龙的报复!

倒是御堂秀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惊讶――如果这点小伎俩就能困住那头龙,那家伙就白在这条道上打拼了这么多年了!

按照昨晚双方谈判的结果,他拿走了火龙手上最值钱的两个地盘,加上那些倒戈的小帮派……现在的火龙组就算想要反扑,也没有那个能力!

只不过火龙那家伙确实是个强悍的对手,而且睚眦必报……

可现在想要全灭火龙组也有一定困难,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犯不着做这种两败俱伤、等着别人趁虚而入的傻事!

“大家已经撕破脸了,以后兄弟们行事都小心点,这只‘大骆驼’……我们慢慢找机会一块一块割食就是了!”

他这么交代属下,算是安抚,也是事实!

只是一想到那家伙看上了他的“宝贝”,让御堂秀不由自主的向身边的七绪望去,然而――

“不是……不是不合口味啊,很好吃……”

终于感觉到他紧迫的视线,专注的品味着勺子里的半勺汤的七绪这才回过神来。表情带着几分恍惚,很显然刚才的对话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却勉强的对御堂秀挤出心不在焉的笑容。

这些菜色的样子、香气和味道……那是很久违的那份感觉,竟让他猛然间想起了脑海中已经被封存的那道身影!

“七七,究竟出了什么事?”

御堂秀的目光邃下来――很明显,眼前的七绪从开始上菜的时候开始,就表现的相当不对劲!

“御堂先生,七绪――”

不等七绪回应,吉田拓的声音便插了进来。

“拓,你又怎么了?”

今天这饭还真是吃的不安稳……御堂秀没好气的抬起眼,却没注意到身边的七绪在望见来人的时候,刚才还润红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吉田拓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清秀,腼腆,略带着书卷气,斯斯文文的年轻人。

“这位就是新来的厨师,他第一天上班,所以拜托我带他来向两位问安,其实主要是想更多的了解一下七绪的口味,方便以后调整。”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吉田拓的脸色不大好看,一副病怏怏的疲惫状。

“御堂先生好,七绪先生好――”年轻人浅浅一笑,连站姿的角度都相当的有修养,“实在不好意思,因为觉得穿着沾满油烟味儿的厨子衣服过来的话……实在是不礼貌,所以回房换了件衣服,却不料打扰到两位就餐了。”

被他这么一说,御堂秀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的身上也穿着和七绪同色的衣服,只是因为质地没有七绪的好,所以显得色暗了很多,也因此显得更加正式。

“你和我的七七品味还真有几分相似啊。”

用一个模棱两可的玩笑,掩饰自己心里乱吃飞醋的嫌疑。御堂秀觉得这个年轻人一点都不像个厨子,可毕竟眼前一桌色香味顶尖的午餐摆在这里,却也容不得他否认。

然而――

“啪――”的一声――

七绪手中的筷子竟失态的掉落在地上!

御堂秀只觉得眼前一晃,竟然没有扣稳七绪的腰,让他就这么冲了过去――

“绿真――”

陌生的名字从七绪口中脱口而出的时候,他已经紧紧的一把抱住了这个男人,失控的眼泪竟然瞬间沾在了对方和服的樱图案上。

御堂秀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僵住了!

而在这气氛骤降的房间里,被他叫做“绿真”的厨子,脸上却没有一丝久别从逢的欣喜,依旧淡然的望着他――

“七绪先生,对不起,您认错人了。我只不过是黑泽家的一个新来的厨子,一个会做中国菜的日本人而已。我的名字叫做松本灰纪――”

……

番外 第十七章 潜伏

松本灰纪的房间是距离绿苑不远的低等下人房,四人共用的狭小空间里住的人,不是刚聘用来还没有分配职责的新人,就是打扫偏苑或者在厨房打杂的佣人,这些人基本上都没什么机会见到这里的主人。

然而,这个男人入住的第一天,就着实让同寮共住的同伴大开了眼界――

据说今天是在黑泽家第一掌勺,却脸上带着淤青回来。不止如此,还有执事小心翼翼的护送……甚至那个传闻中当家所专宠的绝色美男子竟然亲自搀扶着他现身在这种地方……

“你到底是谁?绿真又是谁?”

七绪离开后,支走了所有看热闹的下人,房间里只剩下吉田拓和松本灰纪两个人。

吉田拓终于忍不住质问。

当吉田鸣提出让他安排这个人进入黑泽家做厨师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受到威胁、不得以为之,可仅此而已的话,他原本以为没什么好担心的――

秀毕竟是老爷子的亲生儿子,他们针对的是七绪,不可能在饭里下毒、连秀一起害……七绪很强,就算安排一个这样的人进来,也不可能把他怎么样……

然而……吉田拓做梦也没想到,七绪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会激动地像疯了一样――

御堂秀从来不曾为什么人这般上心过,可一顿精心准备的午餐,竟然只因为这个人的出现,最后变成一场不欢而散的闹剧――

七绪抱着松本灰纪泪如雨下;松本灰纪因为对方是主人的身份,也不敢推开他,只能一再解释自己根本不认识他;接着是这一连串的事情彻底打翻了御堂秀的醋坛子,上前非要把七绪拉开,结果两人纠缠下一个失手,手臂重重的甩在松本灰纪的脸上……

可怜这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哪受得了御堂秀这么一击?顿时肿了半边脸、被推倒在地。

眼见他受了伤,七绪指责御堂秀的粗暴,可气头上的那个御堂秀见他在乎一个刚来的厨子甚至超过自己,哪有心情道歉……直接动武将他擒住就要往房间里拖……

偏偏这时候,组织的干部急匆匆的插进来,说是黑泽家的地下工厂遭到火龙组的围攻,闹得很大,火拼一触即发……御堂秀无奈之下,只好放下七绪,悻悻而去……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一出场就成攻的演绎了一场让他心惊肉跳的好戏!

“名字而已,何必计较呢?不过,和服的事,还是谢谢你帮忙喽!”

――冰冷略带嘲讽的口吻,没有半点感激之意,只有扶着刚才七绪心疼的帮他敷在脸上的冰袋时,这个男人的脸上才难得的流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七绪不在,松本灰纪的脸上,方才的怯懦和不安一扫而空。

而被他提起“和服”的事,吉田拓的脸顿时更绿了――

的确,今天七绪身上那套衣服是这个人逼他偷偷放进那个衣柜里去的……他检查过,那衣服没有任何蹊跷……却不料竟是这家伙故意制造这种“撞衫”意外的伏笔,不可否认这个“小小的意外”却是明显的引起了御堂秀的不悦,但更让他觉得可怕的是――

那柜子里几十套和服,这个人却能算准了七绪会选择那一套,还有那一桌能让素来冷静的七绪吃到热泪盈眶的饭菜……这个松本灰纪对七绪从习惯到审美的了解,远远超过了他所能想象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绝非寻常!

但这个可怕的男人却一边披着七绪所熟悉的外表刺激他,又一边装出一脸无害假装不认识对方……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不是鸣的手下!”

这个人此时露出的真面目……远比吉田鸣还要可怕得多……

吉田拓了解自己的弟弟――就算是吉田鸣,恐怕也根本控制不了这个人!

松本灰纪依旧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淡漠:“我和吉田鸣好像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们是上下属关系吧……只不过是你自己自作多情的想法而已……相互利用,可以达到彼此的目的,你连这种事都不懂么?”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那个男人对黑泽老头子的忠诚的确让他叹为观止,甚至为了完成那个老头子的目的不择手段!

要说这个吉田鸣也确实有点本事,调查追溯七绪的过去,竟然找到了他――

一个当年七绪身边,类似于守护一般的存在!

拜托他把那个人再夺走,十二年前他一直站在那个人身后,可是那个人的眼中只有一个叫做蓝炎的纨绔子弟……年少的他用生命赌了一场,原本以为自己会赢,可是死里逃生后才发现他连对方的人影都找不到了……十二年后,七绪站在了杀害他们全家的仇人身边,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这一,他再也不会做同样的傻事!

等到他成攻的时候,七绪离开御堂秀……黑泽家传宗接代的香火也就保住了!

――他们只不过是合作而已!

因为,这是一场双赢!

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后,一个吉田拓平日的贴身跟班急匆匆的推门而入,而在这一瞬间,各怀心思的两人迅速恢复了一个执事和一个新来的厨子应有的表情。

手下显然已经找了吉田拓一大圈,额头上蒙了一层焦急的汗流,当着松本灰纪的面露出不太方便的神色,随即对着吉田拓一阵耳语……

“哼,我不知道你们的过去究竟发生过什么,能让你这么有自信!不过,就算你卑鄙的故意让秀打伤你,以此来挑拨他们的关系……看来也没起到什么用啊!”

――打发走手下的吉田拓,今天第一露出了几分安心。

“你说什么?”听出他的话外弦音,松本灰纪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你知道七绪刚才丢了个冰袋给你之后,急急匆匆的去了哪里么?”

一直温驯、早已习惯被欺负的吉田拓的脸上,终于露出略带得意的嘲讽,意味长的注视着这个带给自己莫大威胁的男人。

属下的回报,让他糟糕了一天的心情突然有了好转――

无论外界玩弄多少阴谋和手段,在那两个人的心里,对方都是摆在第一位的、不可代替的存在――

……

番外 第十八章 强势娇宠

每个混黑道的人,无论地位高低,都必须有转眼之间面对风云变换的觉悟。

黑泽家的一僻静的冰毒地下加工厂内――

不久前还在家里跟七绪拉扯争执的御堂秀,此时已经置身于训练有素的保镖有效地“保护圈”内,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绪却没有表情看上去那么冷静。

幸好火势第一时间被控制住,才没有把警方引来……然而,似乎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是他大意了!

他原来算准了火龙组如今势力不稳,前几天的那件事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但是他却忽略了――他的对手是那个嚣张又疯狂的火龙!

那是个睚眦必报的疯子!

火龙早晨刚刚被放出来,火龙组的人就开始了叫器的反扑,对象不只是那些做了墙头草的小帮派,现在更是把矛头直接对准了他!

先是炸弹引发的火灾,紧接着火势刚被控制,火龙组的干部就带着数批打手有组织的冲进工厂里,开始了大规模的砍杀……

御堂秀眯缝着一双冷冽的眸子,看着眼前逐渐被他带来的人手压制住的“入侵者”,却迟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老实说,之前跟七绪闹到不欢而散,他素来冷静的头脑此时还一团混乱,满脑子都是那时候七绪抱着那个新来的厨子泪流满面的样子、为了一个下人跟他翻脸……

头一在理正事的关键时候,失去了睿智的判断,眼前全是那个人愤怒的影子……

会不会是自己太冲动了……什么都没问清楚就乱发脾气……他的七七不是那种会脚踏两只船的人,他的七七过去曾有很多他所不知道的灰色过往……七七是那么在乎自己……

一想到那时候因为冲动,就差跟他大打出手……御堂秀现在满脑子都是后悔!

那时候,七绪的眼神……愤怒而受伤……

自己居然什么都不问,就要用武力把他带走……他一定伤心了……

“组长,现在怎么办?”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完全失去了平日镇定自若的模样,一个组织干部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精神游离。

御堂秀这才如梦初醒!

“带人手立刻去保护后面的研究员!”

敌人虽然大势已去,零星的厮杀却还在继续!

他狠狠的甩了甩头,想让自己进入眼前的状况――工厂还有正在做研究的那些“黑色科学家”……这些人对一个组织来说的宝贵程度远远超过这个工厂本身!

迅速调度身边的保镖去更重要的地方……至于他自己,面对一群不入流的打手,他觉得连提高警戒的必要都没有!

然而,一记浑重的闷声却在这一片混乱的厮杀中显得异常刺耳――

刹那间从上方掉落的重物,定睛之后却让御堂秀的吸了一口冷气――一袭灰色装束的男人,手里拿着最先进的狙击枪!

很显然,特意选择的服装颜色让这个男人已经隐匿在上方的水泥结构里许久……职业狙击手!

故意制造混乱――火龙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这家工厂,而是他御堂秀!

可惜,火龙还是失败了――这个男人已经是一具尸体,尚还带着余温,被人一枪正中眉心!

“砰砰砰……”

连着又是几声……不断有同样的尸体从上方掉落,竟然有十一个之多!

眼见计划失败,火龙组的打手纷纷溃散而逃,而留下来的御堂秀的手下自然也嗅出了事情不对劲,众人不约而同的扬起头跟他一起警惕的盯着上方――

终于,御堂秀的脸上毫不掩饰的荡漾起了那抹为外人所不熟悉的笑容……

“秀,你太不小心了――”

尽管已经最先发现了那道身影,可当熟悉又亲昵的呼唤回荡在耳边,竟还是让他心头一紧――

腰上挂着钢索从上方迅速滑落――换了便装的七绪,手持一把小巧的灭音手枪,英姿飒飒的刚好落在他怀里!

“七七――”

一把将对方攥紧,七绪破天荒的没有挣脱,只是温顺的靠着……这一刻,所有的心结竟然分崩瓦解!

“七七,别生气,今天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动手,不该惹你伤心……对不起,原谅我――”

男人附在耳边的低沉嗓音包含了无尽的内疚和后悔!

回想到刚才的自己,明明知道置身在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容不得他半点分神,却根本无法自制的像丢了魂似的,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在翻滚……原来短暂的分别竟也能引发这般疯狂的思念……

“秀,你是白痴吗?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就没命看见我了!”

怀里乖巧的小猫突然发了飙,答非所问,暴跳如雷,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安顿那个像极了绿真的男人的时候,一边对这家伙不问青红皂白就随便对别人动粗的行为恨得咬牙切齿,一边却眼皮直跳,怎么也放不下心来!

本来他这会儿应该留在那个人的房间里,好好确认一下这是不是一场天意的久别重逢……可是,心却好像被这个混蛋带走了一样,脑海里全是莫名的担心!

事实证明――最重要的人之间,果然有着某种心有灵犀的联系……幸亏他及时追来了!

他的秀……刚才差点就……

周围的属下顿时全傻了眼……这个可是黑泽家的现任当家!居然被他这么劈头盖脸的打上来!

众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等着御堂秀暴怒!

然而,御堂秀……却笑了!

这一刻,他看到了七绪那灿若星子的漂亮瞳眸里,闪烁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水汽――刚才,的确如果不是七绪,说不定他已经是一具再也不会动,不能像这样抱着对方、对着对方微笑的尸体……所以,身经百战的七绪才会露出这般惊慌失措的表情!

――这是在替他担心,这是害怕他离去害怕到忘记自己正置身于众目睽睽之下,忘我的哭泣……

“傻瓜,上我的头撞在地板上的时候,是哪只没良心的狐狸说――我如果死了,他就立刻跟人私奔?切,我才不会给你那种机会!我要把你一辈子都绑在身边……”

宠溺的抚着对方的秀发,泰然的承受对方一通力气不轻的胡乱捶打……慢慢的低下头,小心翼翼吸干他眼角晶莹的泪水……

七绪终于安静下来……他永远抗拒不了这个男人带给他的每一个心动的瞬间。

“不许贫嘴!下再让自己这么危险,我就不告诉你关于绿真的事了!”七绪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声。

“那你是说,你打算把我不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喽!”御堂秀挑着眉头,喜出望外。

靠着肩上的头老老实实的没有乱动,却能感觉出轻轻的点了一下――

很多事,不说出来,对方就无法了解――过去的他们,都活得太自我,完全没有跟对方沟通的意识……所以才会一旦遇上摩擦,便习惯性的任性起来……在不知不觉中,用自己霸道的爱伤害对方……

这一点,他在心急如焚的追来的路上,终于想明白了!

他……决定要和这个人一直在一起,所以他必须要以透明的方式跨过这道界限!

“喂,别得意忘形!我们换个地方说――”

一群手下大眼瞪小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平日高高在上、威严不可抗拒的老大……被这个从天而降、不止美的惊天动地还身手如鬼魅般诡异狠辣的美人扯着领子直接就向门外拖去――

明明是难得的狼狈,却意外的带着满脸幸福的痴笑……

……

昏暗的房间里,凌乱的床上――

“一群废物!”

火龙没等电话那头属下的报告说完,便怒不可遏的一挥手,手机顿时甩在对面的墙上,摔得粉碎!

床上漂亮的男伴,在他的怒火滔天下瑟瑟不已的向后退缩,电视上熟悉的明星脸,此时全身保养的细嫩的肌肤却因为他长时间的施虐而青紫成片,可怜兮兮的蜷缩成一团。

然而这个本能的小动作,却适得其反的激怒了正在气头上的男人!

“你干什么?”火龙眯缝着一双危险的眸子,脸上带着明显的迁怒之势,看上去比平日更加的可怕!

“没……没什么……”漂亮男孩儿想要继续往后缩,却不敢,只是怯生生的咽了口唾沫。

平时在荧屏上闪闪发光的耀眼明星,此时却像一只脖子捏在主人手中的猫。

“过来――”

说话之间,火龙一把将他的宠物扯过来,毫不怜悯的压在身下,不顾对方的苦苦哀求,没有任何的前戏和润滑……猛地一个挺身,可怜身下的人一声声凄惨的哀鸣,男人暴怒的脸上却丝毫不为所动!

疯狂的发泄着一肚子火气,在身下的惨叫渐止的时候,他也在猛烈的抽动下完成了新一轮的宣泄!

“砰”的一声,终于被折腾的昏厥过去、下身因为他的粗鲁而血迹斑斑的男孩儿,身体像先前的手机一样被他厌恶的一脚蹬下床去。

“废物……全是废物!”

狠狠的咒骂仍然不能让他解气……这些货色根本不能跟那个像精灵一样美丽妖娆,却又骄傲十足的美人相提并论!

“七绪……七绪……”

不由自主的念着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名字……

今天如果不是那个人,御堂秀死定了!不得不说,这个七绪的本事确实有骄傲的资本,每一都让他大跌眼镜,惊讶连连……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有着这样充满了神秘的吸引力……

他此时的心情,与其说是记恨今天的失败,倒不如说是不甘――

凭什么,那样一个人……是属于御堂秀而不是他的!

死死地盯着墙上一张已经被他用飞镖扎穿过无数的照片――那个人是御堂秀!

而猛然出手的数枚飞镖准确无误的再落在照片的人脸上――

“御堂秀,鹿死谁手现在还胜负未分呢!我依旧是那句话――你的命,你的美人……我全部都要!”

昏暗的光线里,男人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眸,正绽放着血腥的色泽――

……

番外 第十九章 残破的过往

“绿真是我小时候的朋友,确切的说,绿真的父亲在我出生之前便是家里的主厨,我们认识的年月比蓝炎还要久……”

坐在车站边普通的咖啡厅,捧着一杯冰拿铁款款道来的七绪,目光温柔而游离。

所谓“大隐隐于市”――其实这间地下工厂是谙熟中国文化的御堂秀上任后才新建的,所以距离闹市并不远,与其说是偏僻倒不如说是隐蔽工作做得很好。

于是两人信步走到这里,也不过半小时的功夫……然而,面对面坐着的七绪,所展现出的却是完全不同与平日的一面。

“也就是说……真正的青梅竹马喽?你们失散了?那么你怎么确定这个松本灰纪就是绿真呢?”

御堂秀带着温和的微笑望着对面的他,第一用这种方式接触对方,别样的感觉让他知道――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他的每一面都妙不可言。

只是,此时他尽量压制着自己内心明显的泛酸,不想让任性的情绪干扰心爱的人向他敞开心扉的这一刻。

“我和炎、和蓝家的事,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但是那时候想必漠也告诉你不少吧!但是绿真的事……那是我心底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秘密!”七绪偏偏明知道他心中所想,还是提出了蓝炎这个最敏感的名字。

御堂秀配合的点点头,当初陪蓝漠做的那桩混蛋事,既然要他配合到那种地步,蓝漠自然得对他知无不言。

而此时七绪既然会提起,必然是因为有不得不提的理由,或者说所有的因果都牵扯其中――

“在我家破人亡前,我的父亲在组织里的地位仅于蓝家老头子,家里的生活条件也相当好。绿真的父亲做了一手叫绝的中国菜,味道美味也很特别,是家里的主厨。比我大两岁的绿真,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在我身边了――以下人的身份。虽然话是这么说,可记忆里父母都很忙,没什么时间照顾我,周围的下人里只有绿真跟我年纪相仿,从我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一直都是绿真陪在我身边,其实他是我重要的玩伴。”

“长大以后……他喜欢你?”

御堂秀一语点到中心。

七绪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优雅的掏出一支烟。

御堂秀默不作声的为他点上,他很清楚七绪的习惯……在内心焦虑和彷徨的时候,习惯性的点支烟来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便也不说破。

“恩,绿真喜欢我!”不料,七绪竟然毫无避讳的点点头,“这一点,是我遇上蓝炎的时候才明白的。那一年,五岁的炎第一跟他父亲一起来我家的时候,那个闪闪发光的孩子第一眼便吸引了我,当时我也同样只有五岁。等我渐渐长大,渐渐明白了自己那份心意的时候,我开始疏远绿真,一方面是因为天天跟炎在一起所以很少回家,另一方面开始莫明其妙的担心、害怕炎会误会我和绿真的关系……有一天,当着绿真的面,炎问我每都会出现在我身边的绿真究竟是我的什么人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回答说,那是下人。那时候我们都只是十来岁的孩子,炎是因为好奇,而我还不懂什么样的话很伤人……但是,那一刻我从绿真的眼神里捕捉到了的伤害……那时候我才知道――绿真的心意!”

御堂秀微微沉思:“你拒绝了他,然后他离开了你?”

从那时候看到松本灰纪,七绪在刹那之间脸上流露出本能的歉疚和失而复得的惊喜来看……御堂秀的猜测恐怕八九不离十。

然而,七绪无奈的摇头,脸上却多了一份更加邃的苦涩和落寞――

“我的确是拒绝了他,而他却没有离开我!他向我表白遭到拒绝那天,和我全家遭到灭门洗劫是同一天。蓝家老头子做过的事,想必你听蓝漠提过――为了保住家族地位,把组织顺理成章的传给蓝漠,蓝家老头子向当时继任呼声最高的我的父亲下了黑手,一边安排他去做一件危险性很高的任务,一边向警方检举,我的父亲人赃并获,被事先买通的警官下令当场乱枪打死,后来家人也受到牵连,我变成了孤儿,被蓝家收养。”

“恩,漠的确说过。”御堂秀点点头,望着对方的眼眸里,充满了心痛。

平心而论,同样生长在黑道世家的御堂秀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但事情发生在七绪身上……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那时候用一双幼小稚嫩的肩膀背负着怎样的命运,他的心便纠结的发痛,想要将对方狠狠地抱在怀里,好好的心疼,把他过去缺少的疼爱全部补回来。

可漠是他的好友,上一辈的恩怨……以他此时的立场,他实在没有任何发言权。

他的心境,七绪看在眼里,淡淡的苦笑依旧透着几分优雅――时过境迁,尤其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当年的伤口他早就痊愈了,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是……绿真!

“其实关于我们家满门遭到劫难的事,细节连漠都不是很清楚。”天色渐渐黑下来,七绪又点了一支烟,今天尤其的频,表明他的心烦意乱,或者说把心中的秘密撕开,需要极大的勇气,“父亲出事的第二天,警方有高级官员收了蓝老爷子的好,谎称我们家藏有大量毒品、军火,特种部队包围了我家,要搜查。家里有几个保镖是老爷子事先安排的奸细,他们躲在暗向警方射击并且打死了几个警察……对方‘得出结论’,说我家是贼窝,袭警,拒捕,然后冠冕堂皇的屠杀就开始了!其实父亲出事后,组织的保镖、打手已经被调离,家里都是些普能的佣人,还有家人,也根本没有什么违禁品……蓝老爷子做事向来是要斩草除根,我是家里唯一的独子,也是他最大的眼中钉!那些人并不全都是警察,一些杀手是拿着我们全家的名单,一具一具尸体的排查,很快就杀到了我的房――那时候,十四岁的绿真刚闯进卧室里向我表白。”

“然后呢?”御堂秀手中的杯子不自觉的被他捏的“吱吱”作响。

尽管七绪正平安的坐在眼前,可是想到当时的情形……这个身经百战的男人,却还是为了他绷紧了心弦。

不料,七绪力作平静的样子,却在此刻……眼底还是渗出了少许晶莹――

“结局很简单――他们冲进来之前,绿真打晕了我,把我藏在床底下!普通逻辑而言,少爷的房间里,自然只有少爷一个人,而绿真跟我的身高年龄都差不多,就被当作了我……绿真被乱枪打死后,他们以为少爷死了,便没有再搜查房间!等到第二天我出现在组织的会议上,蓝老爷子众目睽睽下,为了掩人耳目,堵住悠悠众口,不但信誓旦旦的要厚葬我的家人,还装模作样地收我为义子。那个节骨眼儿上,组织的干部在怀疑他,所以他不能再杀我一,只好等待机会,而且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让他对我渐渐放下戒心……可惜没等到机会到来,他便死在了我的前面。”

御堂秀错愕的注视着他……这个故事,他听漠说起的时候,跟此时听本人婉婉道来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此刻,他终于能够明白……这个纤细、柔弱的外表下,为什么会有一颗那样坚强的心!

拼了命让自己变强……逼迫自己承受所有的一切……

“绿真死了?那你又为什么会对那个松本灰纪……”

仅凭儿时的记忆,一张跨过很多年后相似的脸……他不认为七绪是这种不谨慎的人。

“其实,绿真的死我并不确定,因为葬礼的时候,蓝老爷子带去参加葬礼的人是漠,而我被勒令不准离开蓝家一步。打着参加葬礼的名义,让漠以继承人的身份去参加葬礼,接触各个组织的头脑人物……当时漠也不过十五六岁,整晚被交际搞得晕头转向,根本没来得及帮我确认绿真的事,葬礼便结束了。我判定绿真的死,是因为如果绿真那时候没有死的话,杀手们没有道理就这么撤离……可是,不久以后,却有一个新的消息打破了我的判定――据蓝漠说,有一个像极了绿真的少年,曾经去蓝家找过我很多,漠没有见过绿真,他没有办法确认……”

“难道你没有见到?”

御堂秀蹙着眉头,陷入了沉思……这个绿真的生死成谜,果然蹊跷得很。但就算蓝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以收为义子为名软禁他,不让他离开蓝家以及接近外人……但有蓝漠和蓝炎在,他们既然知道,就没道理不帮忙!

如果说一两的机会失之交臂,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既然是找了很多……怎么可能都没机会见面?

“对,我没有见到。”七绪突然欲言又止,“会这样,那是因为――”

从辈伤中跳跃而出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像是在痛苦中做着艰难的选择一般――

要不要说出那个秘密,也许会因此改变他们之间重要的关系……

……

番外 第二十章 难以弥补的伤害

“过来――”御堂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让他坐上来。

在日本的公众场合,这算得上是很失礼的行径,可他不想管那么多……望着那张永远坚强如磐石的脸上、此时却流露出的脆弱,他心中仅剩下一个念头――不管什么理由,都拼命地想要把这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用自己所有的力量去支撑他背后的痛苦。

七绪愣了一下,环视了左右……这会儿是下班的高峰期,这种站前的平民咖啡厅里也是人流量正多的时候……御堂秀想要传达给他的心意,他懂。

犹豫了片刻,还是顺从的站起身来,在他身边重新落座,却没有让自己落进这个男人的怀里,因为――

“还记得么?第一被你强行按在台球桌上欺负的时候……”

恋人之间谈起当初那种情形的话题,七绪的脸上却没有应当有的羞涩和抱怨,反倒是那抹浓浓的悲伤,让御堂秀的心里,愧疚仿佛化作了一个利刺,狠狠的扎了进去――

“对不起――”

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将他清瘦的肩膀紧紧地揽住。

七绪抬头望着他,少有的严肃――

“我早就不生气了,只是……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吧?我说――我的身体曾经被很多肮脏的人碰过,多的自己都数不清……那时候,并不是说气话,而是确有其事!”

――这是一个需要鼓起全部勇气的话题,因为他很可能会因此丧失掉眼前唾手可得的幸福,但他不想再隐瞒。

明显感觉到搂在肩上的手臂一僵,早有准备的七绪旋即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不留痕迹的甩开他的手臂,同时也将自己的失落藏得不见底。

“七七……我……”

等御堂秀从震撼中走出,立刻意识到自己那小小的瞬间僵硬,会带给对方怎样的伤害时,想要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面对他再伸出想要把对方禁锢在怀里的手,七绪不留痕迹的向外挪了挪,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二十厘米左右……

短短的距离,却因为那双美眸中明显受伤的痕迹,让他不知道要怎样才能继续把手伸向对方,不知道怎样开口告诉他――自己根本不在意他的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只想要用后半生的有生之年,用尽所有心力去珍惜他、疼爱他……

二十厘米……如同七绪将他拒于了千里之外……

“七七……我不是……”

“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吧。”七绪淡淡的打断他。

初嫌弃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有哪个恋人是不会计较这种事的?哀伤在七绪的心里浓重的散开,谈到这个话题是个意外,却也是他一直想要告诉御堂秀的……

坦承自己的全部,如果能被接受……才是真正的恋爱……如果不能,他宁可面对分离。

而御堂秀刚才手臂上一瞬间的僵硬,就像是在向他宣告答案一般。

“刚才说到我没能见到绿真的原因了……因为那时候我出了事。”尽管声音中掩不住伤心带来的轻颤,七绪依旧在极力克制,让自己表现得很平静“父亲葬礼那天,被留在家中的我和炎私自外出,结果在蓝家附近的树林里遇上了越狱的流民,炎逃走了,而我没那么好的运气,被那群人渣……”

“你说蓝炎他丢下你,一个人逃走?”御堂秀的脸上顿时爆出了青筋。

他终于能理解那时候七绪要杀蓝炎的心情……他曾经以为那是因爱生恨,现在看来,当时真实的心情恐怕要复杂得多。

看着他那副表情……七绪有点偷偷地庆幸,还好他没有说出是为了救蓝炎被抓,而蓝炎脱身后丢下自己逃走的真相,否则这家伙会翻脸吧……他已经不恨了,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已经不重要了,那时候都是没成年的小孩子……会害怕,逃走也是正常的!何况漠已经为我报了仇,杀光了当时所有侵犯我的人,我也已经没事了。”

――七绪轻描淡写,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缠,他已经在今天的主题之外浪费了太多的口舌……虽然,即使杀光了所有的人,即使身上的伤痕早已修复……有些东西,就如同烫在记忆力的烙印,一辈子都不会消失……

“漠救了我的时候,我已经奄奄一息,当晚就被他送去国外治疗,了半年时间才康复、回到蓝家。而那个酷似绿真的人去找我,正好是在这半年里。漠当时没有告诉他我的事,只说是我不想见他,因为漠一方面是考虑到我的尊严,发生了那种事,他想把这个秘密捂起来;另一方面是因为那半年蓝家大权逐渐易手,老爷子行将就木,漠救了我,而我对炎一直都迷恋的无法自拔,所以当时的我根本就无心报仇。而绿真的父亲却也死于那个晚上,如果真的是绿真大难不死,漠担心我作为家里的少爷、唯一存活的主人,这种‘投敌’的态度,根本无颜面对昔日跟随自己的家丁……”

所以……他到最后都不知道绿真是不是真的死了……

留下的只是满腹的遗憾和内疚……

“你确定松本灰纪就是绿真?”

御堂秀眯缝着眼睛,把问题带回了原点――二十多年前少年的脸,就算真的是绿真,也会改变不少,很难凭长相来判断,何况还是个生死未卜的人。

借着这个话题来吸引七绪的注意力,他尽量自然的往近靠了靠,刚才因为惊愕而失态……他不想因为这个给七绪的心理蒙上伤痕……

然而,七绪却再躲开了……一瞬间不经意留下的痕迹,却变成了一道很难愈合的疤……伤害,就是这样一种东西。

“因为味道……”七绪不再给这个人留下洞察自己眼底悲伤的时间,“我不是说了么?绿真的父亲是厨师,而且他的中国菜做得很特别,甚至可以成为独一无二。但是,今天的午餐,我尝到了那种久违的味道!再加上那张酷似少年时代的脸,还有那份熟悉的感觉……这还不够让我怀疑么?”

可是绿真不承认……绿真不认识他……

绿真变成了松本灰纪……

今天已经足够混乱了……要怎么面对那个不知道是不是绿真的男人?如果不是还好,可他偏偏又那么希望那个人能够死而复生!如果是绿真,为什么会忘记他?还是不愿意面对这个放弃了报仇甚至为杀死他们父亲的仇人卖命了二十年的自己?如果是那样……他要怎么去面对绿真?那边还有个发疯的火龙,现在不顾一切地想要杀死御堂秀,其中也少不了自己的缘故……而他现在心里最痛的,却是因为刚才御堂秀那一瞬间的僵硬,多年前的悲惨遭遇,他以为自己可以走出来去面对新的幸福,可是……果然还是不行么?

秀……果然还是介意……

满脑子的浑浑噩噩,七绪突然觉得自己一阵前所未有的虚脱,猛的站起来……却不动了――

想要回家,想要躲起来……一个人,谁也不用面对,就像小时候一样!

可惜,他已经没有家了,也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七七――”

迷糊的大脑,突然被熟悉的喊声惊醒,他错愕的望着自己正被身边的男人攥着的手,想要抽开,却发现无法抽离!

“七七,你在发烧!”御堂秀的口吻中已经透出了无法按捺的焦虑。

七绪的身体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娇弱,突然之间滚烫到这种地步更是明显的气急攻心的症状……御堂秀很清楚那是因为什么……可是七绪却倔强的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不要碰我……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七绪伸出另外一只手,想要打掉额头上御堂秀的手。

眼睛呼之欲出的冲动让他在迷糊之间,依旧羞耻不已!

掉眼泪……是懦弱的表现!

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逻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如果委屈的时候只会哭的话,他现在恐怕就算有十双眼睛也都废掉了!

然而,抗拒的手却再被对方牢牢的攥住!

“跟我回家!那个长得像绿真的人还在家里……你不是想要确认么?先回去再说!”

果然,这个理由让七绪一愣,突然发起的高烧,让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不由自主的靠在他身上。

“先跟我回家,把医生叫来,先帮你把烧退掉!然后我陪你去确认那个松本灰纪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绿真,我就把他留下来,和你一起去弥补过去对他的亏欠……”

御堂秀的眼神是认真的……其实什么绿真!什么松本灰纪……他一点都不在乎!但是,七绪明显的从刚才开始排斥他,让他心底一阵害怕……

一层层的在他面前撕开旧伤口,他完全可以想象七绪是下了怎样的决心想要透明的面对他……然而他那一刹那混蛋的表现,却再一的伤害了这个人……现在,七绪连道歉的机会都不肯给他……除了借用别人的名义,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挽留住自己的爱人……

七绪无力的点点头。

从来不生病的人,病理的反应反而格外明显――刚才御堂秀搂着他的手臂,因为他的话题而反射性地一僵……从那一刻开始,像是突然得了某种怪病一样,突如其来的虚脱,竟然还破天荒的发起高烧来……七绪刚才还在地下工厂英姿飒飒的救人,这会儿突然虚弱到自己难以想象的地步……

这算是一种什么病……

店里的大门上吊着的一串风铃,因为那两个外表出众且异常亲密的男客急匆匆的离去而发出了悦耳的声音。

“哥哥,要买么?”

七绪望着这个一出门就被自己差点撞到的小姑娘,不由苦笑。

在日本,这样的情形实在不多……只不过,这个大概只有八九岁的小姑娘手上那捧白玫瑰相间的束实在很好看。

“为什么哥哥要买啊……”本来已经相当无力的七绪,实在气不过,还是不甘心的低下头搭腔。

其实那他难得的喜欢……只不过追着两个大男人卖这种事,国内都很少遇上,让他纠结的是……难道自己脸上写着“GAY”不成?

小姑娘也不答他,只是一脸期待的盯着御堂秀微笑。

而御堂秀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掏出一沓远远超过她期望值的钞票往那双小手里一塞,一大一小两人眼巴巴的看着一边因为发烧和羞窘而面色潮红、变得更加娇艳的美人……

犯了错误还得不到弥补的机会,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但完全得不到解释的机会,一开口就被打断,还被明显排斥的御堂秀,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七绪晕晕乎乎的看着这一大一小,无奈的叹了口气,把那捧接了过来,然而,他的视线在轻轻拨了几下浮头的瓣之后,突然僵住了!

半开半含羞的朵之间,经过这么一动,一张精致的小卡片露了出来,上面清逸的文字却因为其内容而分外刺眼――

“这颗炸弹装了体温系统,离手立即爆炸!如果一直捧着,你就还有十分钟哦……报警拆弹是肯定来不及了,美人加油!”

细辩之下,束里果然传来“哒哒”的微小响动,他抬起头再找那个卖的少女,哪还有半点踪影!

……

逐渐错过高峰期,不再那么拥挤的电车一角――

轻松地依靠在角落的座椅上,删掉吉田鸣刚刚发来的短信,松本灰纪的脸上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复杂笑容。

哼,还有十分钟……

御堂秀,不想被一起炸死的话……你似乎只有独自逃命一条路,那样,你就输了!

小七,好好欣赏你的男人在关键时候蹩脚而龌龊的演出吧!

当然,我会跟你同在――

……

番外 第二十一章 生死纠缠

“秀,我改变主意了――这样的我,一身污秽,你会嫌弃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再回黑泽家受辱,反正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个不错的男宠,你很快就会厌倦的。不管是绿真也好,松本灰纪也好……面对不见得是好事,我要离开这里,离开你,换一个新的地方生活……这样对大家都好!”

七绪突然顿住脚步,一把甩开被御堂秀扯着的手,漠然的望天。

御堂秀只觉一股冷气从脚底袭来,顿时整个人错愕的僵在原地。

“七七,你听我说……”

突然听到心爱的人这种说辞,他终于理解到什么叫做世界末日!

……当初七绪从医院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像此时这般恐惧过……那时候,他知道七绪的无奈,他看到了这个人的心里、眼底有他的影子,所以他才自信满满的坚信自己能够把幸福追回来!

可是,此时他在七绪的眼中……他看到的只有的绝望!

“我不想听,在你刚才僵硬的抱着我,泄露了心中的厌弃的时候,我们已经结束了!”

――七绪故技重施,毫不留情的打断他,掉头就走。

……再听下去,怕是眼泪会不由自主的掉下来吧……他不能在这里落泪,不能让这个敏锐如苍鹰的男人看出丝毫端倪!

“七七,我没有……我只是想不到你经历过那么悲惨的过往……我想要更加好好的疼你,把你以前缺失的那份爱一起补上……”

御堂秀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走?一个大步追上他,一把扯着他的手,这会儿也不管他的抗拒,一股脑的总算把话说了出来――他知道,如果此时放开手,他就真的要失去这个人了!

比起当时软硬兼施的逼他就范,此时七绪冷战的态度才更加让他难受。

七绪本来已经在发烧,身体就不够平稳,被他这么一扯拽,往怀里猛的一勾,顿时失去了平衡,下意识的死死攥住手里的那捧……这个瞬间,他无暇顾忌御堂秀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

“那这样好不好――你先回家,我稍等一会儿就回家找你,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放心,我不会丢下你逃走,我会很快回到你身边……”眼见硬的不行,七绪只好来软的。

他这会儿被御堂秀霸道的禁锢在怀里,体力正是不济的时候,不但气急攻心发起了烧,还被惊出一身冷汗,偏偏外面扬起了一股强劲的晚风,吹得他更加难受……别说挣脱,头晕目眩的想要站稳都困难。

御堂秀的动作突然停止了――不再使劲,却也不放手……这个姿势让七绪逃不掉,却也感觉不到压迫……

两个外形极为出色的男人在热闹的车站前摆出这种姿态,俨然就是一场诱人的SHOW,气氛变得越来越尴尬的时候,七绪心里暗暗叫苦――虽然他还没有官羽浔的那份好心,不会干舍己救人的那种傻事儿……可就算是他也希望爆炸的时候,身边不要有太多无辜市民遭到牵连……

这里是人流量很大的车站,想要不伤及无辜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至少,秀一定不可以有事!

……就算被嫌弃,就算他现在心如刀割……可他依旧不能对眼前的危难视若无睹……也许,就这样炸死也是一种不错的解脱,但是就算是用欺骗,也要让秀从身边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御堂秀抓着他死活不肯放手……七绪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衫。

“好吧。”没想到御堂秀突然妥协了,却只是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完全放手,而且暧昧地一笑,“给我一个情的‘道别之吻’,我就让你单独呆会儿!”

这不是商量的口吻,因为话音未落,那熟悉的滚烫的喘息已经贴了上来。

七绪一愣,柔软的双唇却不由本能的迎合了上去……不由在心中苦叹,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习惯?

只是他没有反抗……这个诀别的热吻就当时给对方留下的纪念也不错,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否认自己爱着这个人。

时间大概还有不到五分钟……为了这个吻,他已经没有时间把炸弹带去人烟稀少的地方,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路人。

他只要短暂的一瞬间――只要那个爆炸的瞬间,能骗得御堂秀转身离去就足够了!

“唔……恩……恩恩……秀……”

在对方迅速侵入他口腔的舌尖的灵活挑逗下,心知生死一线的七绪已经没有闲心去在意刚才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伤害,拼命的汲取着这最后一吻的热情,甜美的呻吟不经意地从唇齿间泻出,也不管正身在大庭广众之下,含混不清的呼唤着对方的名字……

“恩……七七……唔……”

御堂秀更加炙热的吻中消耗着彼此的理智,极尽缠绵。

在七绪觉得属于自己的空气都快被对方榨取干净的时候,大脑已经是一片空白,早已注意不到御堂秀蓄谋已久的“小动作”――

直到这场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热吻终于结束,御堂秀的手才恋恋不舍得从手中抽离。

“你……”七绪突然吓傻了――

他本来想说“你可以走了”……然而,他手上的那捧……什么时候竟然“跑”到了御堂秀的手里!

“把还给我!”

这,七绪真的急了!

“宝贝,这么危险的玩具,你觉得我可能还给你吗?”

――御堂秀一贯都是霸道的,只是这尤其的霸道!

刚才七绪踉跄的时候,还紧紧攥着那捧就让他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趁着他站不稳,才有机会看到那束中隐约可见的卡片……

果然!

“秀,没时间了,不要胡闹!还给我!”

七绪刚才因为高烧而涨红的脸,此时已经吓得一片惨白!

――他绝对不允许秀被炸死!

心底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的清晰!

“宝贝,原来你是这么的爱我……这样我就放心了,以后你不会忘记去给我扫墓吧?”

御堂秀故作轻松,答非所问,心底却被疯狂涌出的感动充满!他刚刚伤害了这个人,不经意的动作却在那些鲜血淋漓的旧伤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盐……但是七绪,却依旧毫不犹豫地把他的生死放在了第一位……

一个满眼的情,却在逼不得已的情形下步步后退;

一个一脸的绝望,却毫不气馁的步步紧逼过来。

“七七,别过来……这是我的心愿,我一直都在欺负你,一直到现在……到最后……”

到最后,都在欺负他、抢他的东西……只不过抢的不是宝物,而是炸弹!是死亡的机会!

每个人面对死亡都会充满了恐惧,即使是御堂秀也不例外……然而,只要一想到七绪能够因此得以平安,他此时反倒平静下来。

“秀,你不还给我,我就一直跟着你……没有时间了,你抱着那东西是逃不掉的!不还给我,我就浪费掉你牺牲的价值,跟你一起享受这份‘礼物’!”

七绪摇摇晃晃,却目光坚定,依旧在步步靠近,眼看就将御堂秀逼进了墙角。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束的包装里面,“滴滴答答”的声音越来越刺耳……七绪终于把御堂秀逼得无路可逃,一把抓住他手上的,可御堂秀也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两人都熬不过对方的坚持,最后演变成了大有要与对方共同赴死的架势。

“我们这样像不像殉情?”

“殉情就殉情,谁怕谁?”

因为一颗从天而降的炸弹,而让他们瞬间陷入了莫名其妙的生死一线……不得不争相选择死亡,把生的机会留给对方……

两人突然相视一笑……还有大概三十秒,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宝贝,要不要赌一把?”

御堂秀温柔的吻落在七绪光洁的额头上――如果这一把赌输了,这将是他们最后一吻。

“好,我来数――”七绪淡淡一笑,有了这一吻,心竟然神奇的恢复了平静。

两人面带微笑,各自抬起那只托着束的手,将那捧“死亡之”高高举起――

“一……”

“二……”

“三……”

番外 第二十二章 真真假假

“砰――”

空中一声巨响,理所当然的引来了车站附近小规模的骚乱。

然而,当事人却一身冷汗,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爆炸”距离他们脱手咫尺之间,看来那卡片上说的“体温测试装置”也不全是假!

只不过……“爆炸物”里的彩带和鲜的碎屑从空中洋洋洒洒,飘落而下……

两个难得一见的俊男,先是车站激情湿吻,然后是浪漫的彩弹示爱……周围的观众终于忍不住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祝福这对有情人。

只是这份浪漫背后的惊心动魄,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

“看来我们好像赢了,运气不错啊,你果然是我的幸运星!”御堂秀挑挑眉毛,摆出一派轻松,将方才誓死如归的紧张面容迅速隐藏起来。

七绪无助的叹了口气,懒得搭理这个混蛋!今天对他而言绝对是个暗黑的日子――先是大半夜被活活饿醒、结果夜宵没吃到反倒被某只禽兽压在床上吃干抹净,甚至早晨差点下不了床!紧接着遇上了“绿真”,然后为了绿真跟秀大打出手;最糟糕的是御堂秀差点在他眼前被人狙击!好不容易被他赶走了,死里逃生……可揭开了旧伤口之后,秀的反应却让他心寒,现在又遇上这该死的炸弹事件!大起大伏的心绪,又气又惊之下,高烧越发严重,哪来的力气跟他贫嘴,劫后余生的放松感在一瞬间抽空了他全部的力气,只好认命……脱力的伏在眼前熟悉的胸膛上。

不过御堂秀倒是对他这个反应表现的相当满意,却还得了便宜卖乖:“也不知道哪个这么无聊,居然搞这种恶作剧!”

七绪回应给他一记大大的卫生球眼――

恶作剧?鬼才信!

他们敢赌这一把的理由,是因为于明的敌人只有吉田鸣跟火龙!吉田鸣的目的是把他从秀身边赶走,不可能伤害秀;而火龙的目的是杀了御堂秀,把他抢上床……所以,这两个人都不可能同时让他们两人承担危险!

――赌这颗炸弹是假的!

当然,这场赌博如果有不为他们所知的敌人存在、想要趁火打劫的话……这会儿他们已经是两具焦黑的尸体了!

御堂秀最惹他生气的就是总把他当做绣枕头――好歹他也曾经是漠帝手下最得力的杀手,可以以一己之名闻名黑道的人物,可是这家伙一遇上危险就把他像小媳妇一样往身后藏,接二连三的编瞎话企图把他蒙在鼓里!

他……就那么不值得依赖么?

可是……到底是谁?为了什么……要做这种事?

“呐,我赢了……是不是应该有奖励?”御堂秀知道他的不快,赶紧转移话题。

“恩,你的确赢了……想要什么奖励?”

七绪幽幽的对上他的视线,似笑非笑,一语双关――秀,重新赢回了他的心……那个趁机夺走炸弹的热吻,比任何的承诺或者道歉,都更让他们看清楚彼此的心意,所有的误解和委屈,在用生命捍卫的决心之下,早就烟消云散去……

“我刚才可是压上了性命哦,怎么说奖励也要比我的性命重要才行!”

坏心的话语让七绪立刻意识到了他的用意,不由脸色微变,显出了窘迫,可是被对方环着的腰际,那双手臂却突然收的更紧,耳边传来了声线低沉华丽的蜜语――

“这个世界上,比我御堂秀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只有一样,就是――你!所以,七七,不许再从我身边逃开……跟我回家……”

意料之中的情话,却永远都比意料之中的更加感动。

七绪没说话,依旧把头埋在他胸前,轻轻地点了一下……刚才这个男人为了救他所做的一切,早就让他将所有的哀怨抛诸脑后,剩下的……只是以这种生涩的方式终于下定决心给对方一个承诺。

御堂秀淡淡一笑,这样……已经足够了。

日本人本来就没有看热闹的习惯,两人激情的“表演”引来的围观人群很快就散去了,一辆豪华的加长轿车缓缓停在两人身边――

“秀……”七绪窘迫的蹙眉。

望着黑泽家的司机毕恭毕敬打开的车门,他全身虚脱而且还在高烧,根本无力离开御堂秀的胸前独自走动。

御堂秀坏坏一笑,心情早已雨过天晴,这种情形他根本就是求之不得,一把将心爱之人横揽于怀中――

“安心,你有我……”

宠溺的浅吻,坚实的胸膛……七绪慢慢闭上双眼,任由这个男人抱着他带去任何地方,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划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

汽车渐渐驶离,车站前热闹依旧。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谁也不曾来过――

只有不远一家不起眼的冰激淋店的屋檐下,清瘦的男子这才慢慢拉下高领T恤的拉链,摘下挡着半个脸的太阳镜……露出那张原本斯文的脸。

跟计划的不太一样……那个吉田鸣,果然也就不过这种水平的耍耍手段而已――松本灰纪无奈的摇头苦笑,一边拨通了手机――

谁知,电话那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却吓了他一跳,不由得蹙起眉头,微微有些发窘――

“啊……啊……拿出来……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开关关掉……”

“哦?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看来哥哥还是没学乖啊,记不记得我是怎么教你的?”

“恩啊……求求你,我……我要……”

“要什么……”

“把假的拿掉……我要你……进来……”

“这才乖嘛……”

电话那头吉田兄弟的对话,他用脚趾想象,都能知道那边正是怎么样的画面。

“喂,计划失败了。”松本灰纪表现出明显的不耐烦。

原本是要利用火龙制造的混乱,一颗假炸弹让两人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料定御堂秀这种人是不可能为了别人奋不顾身到那种程度的!料定他一定会逃离炸弹的波及范围,那样他就彻底伤了七绪的心!到时候自己佯装路过,挺身而出……虽然最后的结果是炸弹是假的,但他的心意是真的!这样七绪一定会伤心的离开御堂秀,他便能趁虚而入!

――这就是吉田的白痴计划!

可惜,御堂秀的表现不可谓不精彩……他赢了!

早就知道他宠爱七绪……只是两人谁也没料到他居然对七绪的爱到了完全忽视自己生命的地步……这已经不是区区“宠爱”两字可以诠释的程度!

果然,电话那边的吉田鸣陷入了沉默。

“呐,我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去做,我觉得还是靠自己更保险!”

松本灰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带着明显的轻蔑,暗指他的无能。

而电话的另一头,吉田鸣并没有退出吉田拓的身体,只是自然地撇撇嘴,继续着他自己的“活塞运动”――

“你随意,如果你失败了,看在拍档一场的份上,我会去给你扫墓的。当然,我也会进行最后那个计划――”

可怜的是跪在床上,背对着他的吉田拓……面对体内不断的刺激,意识到电话那边的人可以听得到声音的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不肯出声,早就破了的嘴角却不断泻出嘤嘤的抽泣。

屈辱的姿势,屈辱的被男人进入自己的私,这个比恶魔还可怕的男人还是他的亲弟弟!

那些恬不知耻的邀请,还被外人听了去……可他根本别无选择,吉田鸣手里有那天的录像,胁迫自己随叫随到,供他宣泄兽欲……否则就……

他很清楚,如果今天不满足这个禽兽弟弟……他根本不可能站着从这个房间出去,身边的床单上丢着那只刚从他体内取出的粗大的按摩棒,上面还占了少许的血迹……

“最后那个计划?”电话那边传来松本灰纪意味不明的笑声,“你真的值得让你的宝贝哥哥陷入万劫不复么?真的那么干的话,我保证他会连全尸都剩不了……”

“切!一个懦弱的玩具而已!”

吉田鸣不屑一顾的瞪了一眼被他压制的身体,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吉田拓不同与恐惧的颤抖了一下。

“哼,出于一个旁观者的立场,给你个忠告――别以为自己真的那么不在乎,有时候看清楚自己的心,比抹杀一个强劲的敌人更难……”

吉田鸣一把将那头已经传来“嘟嘟”声的手机丢在地毯上,心里暗骂――

多管闲事!

可是不知为什么,视线回到眼前这具明显定抖而委屈的身体上,竟然在刹那之间失神了――

……

番外 第二十三章 调虎离山VS夜袭

七绪的烧一直到第三天下午才退,期间御堂秀无日无夜的守在身边,细心体贴的照顾,从倒水到喂饭几乎每一件小事都亲力亲为,足以让黑泽家所有人惊得眼球脱窗。

打完最后一针,七绪有气无力的看着在一边偷笑的御堂秀……谁规定他就不能害怕打针的?

御堂秀小心翼翼的拿着一张湿巾帮他拭去眼角因为打针而又哭又闹、不知什么时候渗出的眼泪,哭笑不得。

若非亲历,谁能相信在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得像神话一般的传奇杀手七绪,面对小小的针头会哭闹成那副模样?

……不过总是那般逞强的人,偶尔流露出的楚楚动人的模样,还真是惹人心疼。

“呐,秀,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七绪的声音因为生病的关系而略显沙哑,却性感依旧,一双望向他的凤眸波光流转,情和疼惜隐隐夹杂其中。

说话间,向一旁吃力的挪了挪身子,给御堂秀腾出一块位置来――为了照顾他,秀又是两夜没有合眼,仿佛自从他们重逢之后,连睡个安稳觉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御堂秀微微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别有意:“这算是要请我么?”

说话间,人已经迅速上了床……虽然只是单纯的心疼他,但这也是七绪第一主动的邀请。

可惜他才将床上虚弱的美人拥在怀里,头还没来得及沾到枕头,门口不识趣的下人便急急匆匆的敲起门来,御堂秀春风得意的脸顿时绿了――

“什么事?”

明显下沉的声音,并没有让对方进来……这脚步听得出不是吉田拓,那小子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常常突然“失踪”,他大概也猜出是什么事!

只不过七绪让他静观其变,他便佯作不知罢了。

只要鸣那小子不要挑战他的底线,他很愿意配合爱人看热闹……虽然听上去有点没心没肺,对不起拓,不过毕竟是七绪第一愿意相信爱情……

“组长,老先生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分家的几位家长都在,想跟您恳谈关于组织新开辟的欧洲几条生产线的问题。”

门外,下人的声音明显紧张……执事吉田先生不在家,他只好硬着头皮来通报,已经卸任的黑泽龙南他固然黑怕,可相比之下,这位新人当家御堂秀要更加恐怖的多……

作为外人,他实在难以想象里面那个美得像洋娃娃一样的男人,是如何轻易的将高高在上的御堂秀先生降服……

听完他的话,里面的御堂秀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既然是公事,不直接来找他这个现任当家,不去组织的议事堂,而是跑去找他老爹黑泽龙南,那帮老家伙……明知道欧洲那几条新的生产线根本没有他们什么事儿,来找他一定会驳回,却还摆明了是想从中分杯羹,才故意找老爷子……

该死,偏偏这种时候……他为难中下意识的转身偷看本应在闭目养神的七绪,却意外的对上一双温柔的笑眼――

“去吧,必须要你亲自出面不是么?”

七绪自然是看得出他的心思,自己又不是需要男人呵护的小女人……虽然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疼惜是一件前所未有的美事,但他实在没有耽误他正经事的必要。

“那你怎么办?”御堂秀面带难色。

七绪说的对,既然已经闹到了黑泽龙南那里,他不出面是不可能的……可是七绪现在高烧刚退,还虚弱的几乎下不了床……

“那你快去快回,我再睡一会儿……明早起床的时候,你会回来吧?”

轻轻的在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背上一个浅吻,与其说是反问,不如说是一个故意装作不经意的约定。

嘴角不由自主的挂着幸福的弧度,七绪慢慢的闭上眼睛,感冒药里的睡眠成分而开始发挥作用……

……

“您来送晚餐么?”

“恩,御堂秀先生出门前不是交代要照顾好七绪么?他生病不方便去餐厅,我特意叫厨房准备了营养晚餐,他还在睡么?”

“不知道,御堂先生离开后,里面一直没有动静,应该还在休息吧。”

“恩,这里交给我,你们也去吃饭吧……”

……浑浑噩噩之间,七绪慢慢的张开双眼,透过薄薄的纱窗,看清了外面蓝色的夜幕上挂着一勾玄月,这一觉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他是被门口带着几个端菜的下人的吉田拓和一直守在那里随时听凭他召唤的御堂秀的保镖之间的对话吵醒的。

原来生病是这么讨厌事……原来没有秀在身边,时间竟然过得这么慢……

七绪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门已经从外面打开了。

“好些了么?”

吉田拓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在秀不在的时候都习惯靠在窗前,而是远远的站在门边,一边毕恭毕敬的慰问,一边从里面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今天的送茶的下人比平时多,一共七个,将饭菜小心翼翼的在桌上摆好之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站在原地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打量起床上的七绪来。

七绪没有立刻回应他,也没有起身,只是谨慎的审视着站在门边的男人,许久门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不是拓,你是吉田鸣?你把拓怎么样了?”

这样的问话,一如那晚第一被秀抱着来到黑泽家的时候,御堂秀所问的一样。

只是不同的是――那晚吉田鸣是来挑衅的,并没有要认真伪装的打算!但是这一,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跟吉田拓一模一样的脸,只要他可以伪装的话,要骗过黑泽家的下人,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好敏锐的眼神,看来当初确实小看你了!”吉田鸣冷笑着终于卸下伪装。

只要吉田拓还是这个家里的人,自己便能凭借着张脸出如入无人之境。

现在门口的保镖已经被他以拓的名义骗走,这个时间下人们都在吃饭,御堂秀居住的这个独立的院子,这几天为了不打扰七绪养病休息,原本就没几个下人被允许入内……

也就是说,床上这个病恹恹的根本没有反击之力的美人就算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哼,乘人之危……倒还像是你这种人的风格!”

七绪不紧不慢的从床上坐起来,一脸笃定……眼前的情形何等不妙,他自己心里比吉田鸣清楚得多,可越是这样,越是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的心虚……

灵敏的手不留痕迹的摸到枕头下面,这才想起来这已经不是他在蓝漠家的房间,他也不再是漠帝旗下最得力的杀手――枕头下面没有匕首,更没有枪!

三天来的高烧早就让他全身脱力,再加上水米未进,全凭打点滴撑着……这群三流的小混混若在平时,他根本不屑于用正眼去瞧,但现在别说还手,他根本就连站起来都困难得很。

拖时间,等保镖吃完饭回来,这几乎是唯一的办法,虽然也不认为吉田鸣会蠢到给他这种机会……

“呦,自己都这种地步了,还担心那个废物,我一定会替你跟我的宝贝哥哥转达这份关心的!”吉田鸣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你放心,他现在好得很――”

如果被大字型绑在某个酒店长期包房的床上,体内还被恶意的放入什么奇怪的疯狂颤动的东西,再被堵上嘴……这样的待遇算是好的话……

吉田鸣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很喜欢看到那家伙那样的表情。

“你就不怕秀等一下回来,把你碎尸万段?”

虽然不情愿用御堂秀的名义自保,但特殊情况,为了拖延时间,七绪没有其他办法。

……那几个假扮成黑泽家下人混进来的男人,一个个跃跃欲试的向他步步逼近,那一张张下流的嘴脸,让七绪迅速明白了吉田鸣这个混蛋打算把他怎么样……

“哼,你以为老爷为什么把他叫走的?不到明天早晨……他回不来!”

调虎离山,这本来就是一点都不新鲜的伎俩!

等到明天御堂秀兴冲冲的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心心念念惦记的人被糟蹋的一片狼藉,奄奄一息的倒在他的卧室里,不知道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都给我上――”

果断的大手一挥,吉田鸣果然不给他缓兵之计的机会!

面对这群恶狼一样扑上去的男人,七绪眼底一沉――

“咔――”一声――

第一个男人沉声惨叫之后,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除了嘴角,没有多余的鲜血溢出,但被硬生生扭断了脖子却显得已成突兀。

在他倒下的瞬间,从他腰间抽出一把粗劣的匕首,瞬时插进第二个“幸运”的男人小腹,一插一抽之间,鲜血顿时溅满了奢华的地毯。

眼前同伴的惨烈收场,跟吉田鸣预先告知他们的完全不一样,其他几人立刻“哗”的一下推开了,大眼瞪小眼后,纷纷将胆怯的目光投向一就靠在门边袖手旁观的吉田鸣。

“别太小看人!”

还做在床上的七绪,单手持匕首,沉声冷喝,即使此时,那双憔悴的凤眸依旧充满了强势的杀气。

然而,七绪自己很清楚――被挡在身后正勉强支撑身体的另一只手臂抖得厉害……刚才那两下,其实他已经……极限了!

微愕从吉田鸣的脸上一闪而过,显然他也没想到已经病倒虚脱的男人,竟然还能这样的爆发力,虽然死几个手下是无所谓的事,何况这些下三滥的小混混根本不算是他的手下――只不过是了两个钱雇来的,因为他觉得用来玷污这个美人的话,对方当然是越龌龊越好!

然而,得意的笑容很快在此浮现在他脸上――

“都给我上,他已经极限了!”

注意到七绪持刀的手,虽然极力克制轻微的颤抖,他还是敏锐的洞穿了对方的装腔作势!

――上强占了吉田拓的那个晚上,被七绪轻蔑的作弄,害得他从荒郊野外走回来……

他吉田鸣可是很记仇的!

七绪没有暗暗叫苦的实践,因为……面对重新疯狂的向他扑来的男人,他眼前逐渐出现了重影,虚弱的一道扑空厚后的刹那,身体已经被几双肮脏的手牢牢压制在床上――

是恨的咬牙切齿,还是无力抗拒、欲哭无泪……当他本就松松垮垮系在身上的睡衣被粗暴的撕成一条条,白皙的肌肤暴露在这群人渣贪婪经验的视线里德那一刻,猛然想到御堂秀那张温柔的脸,七绪的脑海像炸开了一般,顿时一片空白……

“住手!”

凭空冒出的厉声喝斥,反锁的门被从外面狠狠的一脚踹开――

七绪望见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也望见了吉田鸣脸上那抹意味不明的错愕,已经耗尽力气引发的耳鸣,然他无法听清他们的对话,只是隐约感觉到身上那些肮脏的手离开了……

终于耗尽了最后的力气,在不甘的闭上双眼的刹那间,失去了知觉――

番外 第二十四章 卑鄙的信物

这一,潜意识中的危机感让七绪没用了多久便再醒来,窗外的夜幕还依旧挂在月色之下――

不是熟悉的床,不是熟悉的怀抱……但眼前的状况已经比他预料的好得多――

“绿真……”

迷迷糊糊地喊着心里认定的那个名字,朦胧的视线里出现的这张无数出现在梦靥中的脸,此时反倒让七绪安宁下来。

对方坐在床上,将他上半身抱在怀里,无力的头垂在对方并不强健的臂弯里……所幸的是,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换了一件重新穿好,身上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跟平时用的不太一样。

感觉得出……这是绿真的房间,却已经不是当时那间绿苑附近的低等合住下人家,相比之下,这个独立的居所要清雅得多,想必是那天秀听了他诉说的来龙去脉之后,在他养病期间可以安排的。

想及此,那个男人的体贴入微然后他心中不由一片暖意源源而出。

看出他一醒来就走神,流露出微微的错愕后叹了口气――

“我以为,让‘绿真’就在当年‘死’去,会使你的所希望的……如果你心里还有绿真的话……那就当我是绿真好了。”

跟前几日有御堂秀在侧的餐桌相比,那时的松本灰纪一脸陌生的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此时,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这表面上玩弄辞藻的话语,却无异于承认――他就是绿真!

许久,两人相视,沉默不语,七绪甚至忘记了还身在对方怀中的尴尬,虽然早就疑云重生,但得到了当事人的证实,此时此能力还是扛不住惊涛骇浪的思绪汹涌。

“绿真……对不起……”

沉默之后,七绪突然发现,面对这个对自己而言,几十年来存在着重要羁绊的人,他除了道歉,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

“对不起?”同样的话语在绿真的口中意味不明的轻声重复,像是嘲弄,又听不出半点恶意,抱着他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收紧,“小绪,你在为了什么跟我道歉?是12年前拒绝了我的求爱?还是十二年前我替你而死?或者说……是为了你没有承担家中独子的责任,没有替大家报仇?”

七绪张着嘴,怔怔地望着他……

“对了,你当时怎么活下来的?”除了转移话题,他实在无言以对。

而且……如果你当时没死,有怎么骗得过蓝家老爷子收下那些训练有素的杀手!

“只是侥幸而已,”绿真无所谓的一笑,“你放心,我不会恨你,只有你……我永远不会恨,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他永远都不会说出那个注定要烂在他腹中的秘密――当初,他的父亲也是蓝家的奸细之一,在那场混乱中,那个男人并不是死在蓝家杀手的枪下,在他这个亲生儿子的手里!

――因为,没有任何人比他的小绪更重要,包括他的父亲!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有了将计就计,从蓝焱那里把七绪的人和心都夺过来的计划――防弹衣,预先准备好的血袋藏在要害部位,那场表白,其实是一场“一箭双雕”!

……喜欢的人一夜之间成为了全家灭门的仇人,而一直默默地守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人,却愿意用生命去见证他的表白和真心……巨大的打击下,幼小的心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一定是理所当然的选择后者!

到时候,“大难不死”的自己,便可以带着怀里这个人远走高飞……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唯一答错的地方,就是他低估了当初只有十三岁的小七绪!

小小的七绪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躲在床下,等他自然醒来……等他恢复知觉的时候,七绪已经成为蓝家正式的养子!

……他可以为七绪做到的程度,七绪为了蓝焱一样可以!

“那……绿真……你这进入黑泽家,又是为了什么?”

沉默之后,七绪望着他的眼神,愧疚中带着几分谨慎。

在秀面前不肯与自己相认……既然不恨,总该有什么理由!而且……

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平安脱险――绿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昏倒之前的情形来看,单枪匹马冲进来的绿真,不可能是吉田鸣的对手……

“我不是英雄。”了解他一如昨日,绿真从容不迫的回应他的视线,对他的疑虑没有半点焦躁,“对不起,昨天没抓到人,因为我实在没有那个能力。对我来说,大敞开门要挟对方说‘再不离开,我就要大声呼救把保镖找来’,这已经是极限了。然后吓退了他们,不想让外人看到你的狼狈,所以帮你洗了澡,尽量洗掉被那些人渣抓伤的痕迹,从衣柜里招了衣服换上,这才把保镖喊来。保镖清理地下那两具尸体的时候,趁机提议先把你抱紧我的房间休息,把地方疼给他们认真打扫消毒一遍。”

虽然看上去,这场“英雄救美”,可以设计的嫌疑实在大得很……不过,吉田鸣其实的确不知道他会出现!他又怎么会允许那群废物来玷污他最重要的人!

对于吉田鸣来说,亲自动手实在是迫不得已……即使得手了,成功逼迫七绪离开,到最后御堂秀和黑泽龙南之间的裂痕会越来越大……自己的及时出现,远比他亲自动手要好得多,他何乐而不为?错愕之下选择了迅速撤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谢谢……你……真的是绿真么?”

月光下,七绪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他所熟悉的绿真,逻辑无可挑剔,却如同一只卸下羊皮伪装的狐狸,让他逐渐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不由自主地想要离开这个怀抱……

“哦?还不相信么?我给你看一样信物,是你当初给我的――”

绿真笑的很温柔,可是抱着他的那只手却越圈越紧,另一只手缓缓的解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脖子上用绳子挂上的月牙形饰物,用力一扯,连同断掉的绳子一起落在掌心,展示在七绪面前――

玄月坠……这是……

七绪苦笑着摇摇头,其实就拿不出这东西……他也知道这个人就是绿真,疑问……不过就是自欺欺人,因为――

眼前的绿真身上散发的那种虽然被极力隐藏却还是能有所察觉的气息,他一点也不喜欢。

“这是你8岁的时候,收到的生日礼物,当时你随手送给我……我就一直戴在身上。”

明知道无论是当时还是闲杂,眼前的都并不在意这枚小小的饰物,绿真却还是执意的将绳子夹在指间,银白色带着钻石光芒的月牙在七绪的眼前来回晃动。

“小绪,仔细看着它――这些年,他就是我活下来的信念!”

为了表示自己的愧疚和尊重,七绪果然依言认真的将视线落在那枚记忆中略有印象的饰物上,却不曾注意到绿真嘴角滑过的那抹邪恶的弧度――

“小绪,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绿真的声音突然流露出一种不同与平日的磁性魅惑,“几年前,我曾经偶然救过一个藏不露的老人,他看我没有一枝傍身却常常入险境,所以教了我一点有趣的本事……催眠术,你应该知道吧?对身体于极度虚弱的人,尤其有效哦……”

七绪微微蹙没,只觉得大脑一片浑浑噩噩,轻轻“恩”了一声,却不见自己渐渐失去光泽的双眸。

只是心里好像找了什么魔一般,听着仿佛来自体内的某个声音的指挥,越发不由自主的认真盯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小东西……

“小绪……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潜入黑泽家,又为什么要当着御堂秀的面不与你相认?我告诉你答案好了――我在等待合适的机会,因为……我要你……”

“小绪,你听好了――你最爱的人,一直是绿真……你唯一爱着的人,只有绿真……今夜,你将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身体和心全部交与绿真……你将用这一生跟着绿真……”

被男人抱在怀里的七绪,一动不动,用一双空洞暗淡的美眸注视着他慢慢平放在床上的男人,口中无意识的呢喃……“绿真”……

任由对方解开他身上的浴衣腰带,压上他光滑纤细的身子……任由对方地吻着他的双唇,一双细腻的手在他身上四游走……

“小绪,上那枚假炸弹,你们赢了……今晚,我们就在赌一把……”

嗡鸣的大脑,这充满蛊惑的话语变成了唯一的声音……

“恩……”

不知道是回应他的话,还是被他抚摸到私-后情不自禁的呻吟。

“恩……”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

番外 第二十五章 真假难辨的背叛

微凉的舌尖灵活的在他口中滑动,伴随着一声声喃呢和逐渐粗重的喘息,逐渐看清了吻他的人,那张熟悉又遥远,因为情欲高涨而变得有几分陌生的脸……男人的吻却在这时候渐渐向下滑落……

在他白皙的脖颈、胸前的茱萸,平滑如玉的小腹……星星点点的留下片片被占有过的痕迹……皮肤上有点痛,有点痒……奇怪的是,这种感觉居然流淌进心里。心脏似乎也跟着灼痛起来……

七绪呆滞的视线落在天板上,气息逐渐因为压在他身上的人肆意的挑逗而变得不规则起来……

……我最爱的人,一直是绿真……我唯一爱着的人,只有绿真……今夜,我将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身体和心全部交予绿真……我将用这一生跟着绿真……

不知道为什么在脑海中反复翻滚的话,让他无法拒绝眼前的男人的索取,可是……这话明明从心底传来,却又为什么听上去如此的陌生……

“啊哈……”

体内突然遭到侵入,一声情不自禁的呻吟脱口而出……

“把自己交给我……安心,我会给你幸福……”

而变得蛊惑伴随着体内的激烈的抽动变得急促起来……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不适应,随即而来的是理智的耗尽,只剩下灭顶而来的快感……

“你们在干什么?放开他!”

――当七绪被这一声平地惊雷所惊醒的时候,天边已经被朝霞披上一层红晕。

经历了昨夜无数的欢爱后,季度疲惫的他不知什么时候依偎在了这个男人怀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破门而入的男人似曾相识,紧攥的拳头,滔天的怒火让他没由来的一阵害怕,本能的向后缩了一下。

“你找死――”

御堂秀双目赤红,死死地瞪着床上面无惧色,将七绪挡在身后的男人。

老爷子的地盘,无休止的通宵会议……他越琢磨越不对劲,急急匆匆的往回赶,生怕七绪在最脆弱的时候发生什么差池!

路上跟家中的保镖通过电话才知道其中调虎离山的密谋,紧张的差点把心脏掉出来……好在得知七绪被及时赶到的这个人所救,这才松了口气……却依然一路冷汗淋淋。

本打算一进门就将受到惊吓的恋人抱进怀中,好好地安慰一番……他也知道七绪不是那么容易受到惊吓的,在那种身体状况下还能斩杀两人,足见其强硬道何等程度……只是他的担心,却因为浓的化不开的爱恋而不能减少半分!

当他知道七绪在昏迷的状态下,被那个疑似绿真的男人借机抱走,一夜未归的时候……不好的预感已经袭上心头……

一夜很短,但有些时候却很长,长的可以发生任何事情!

最坏的结果是七绪已经遭到迷奸……如果那个人是真的绿真,是对他怀有浓浓的占有欲,并且执着到可以为他去死的绿真……这种事不是没可能!

御堂秀是抱定了无论发生任何事,都要将他重新接纳,好好疼爱的心意飞起一脚踹开的房门,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发生那种状况,要如何安抚受屈辱的恋人,要如何将那个混蛋撕成碎片……

可是,眼前床上的一片狼藉,床单上明显的白色污渍和房间里淡淡的性液味儿,自己心爱的人正身无寸缕的被别人抱在怀中,一身被侵占过的痕迹……

――当这个“最坏的结果”果然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不发狂!

然而――

他这愤怒的一拳狠狠挥向对方那张虚伪的脸时,停在半空的拳头却告诉他――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才是最坏的结果!

――七绪一脸平静,毫不犹豫的挡在绿真的面前!

“七七,你干什么?”御堂秀猛地抽回拳头,但是时机稍错,拳风还是在七绪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七七,不要怕……已经过去了,都是因为我受的委屈,我会加倍的对你好……”

面对七绪眼中流露出的坚定的倒戈,除了精神受到强烈的刺激而失常的这个结论外,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这个结论足以让他一阵凉气直通脚底。

然而,七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袭话却给了他另外一个更加让他心惊肉跳的结论――

“我最爱的人,一直是绿真……我唯一爱着的人,只有绿真……今夜,我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身体和心全部交予绿真……我将用这一生跟着绿真!”

御堂秀顿时彻底傻了。

“哼,你还不明白么?”背后的绿真冷哼一声,将床上的被子拿起来遮住七绪的身体,重新揽入怀中,而七绪则乖巧的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御堂秀,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是你一直自作多情,仗着自己的强势霸占他,强迫他,他跟你在一起所有的欢颜都是迫于无奈的伪装,因为你没有留给他其他路可以选择,于是他只好自我麻醉,告诉自己他是幸福的……你扪心自问,把他骗到东京后,他跟你过了一天好日子么?今天还差点被你连累,被那群人渣糟蹋……你如果真的爱他,就不能放他一条生路嘛?”

御堂秀呆呆的站在原地……突如其来的变故,一瞬间将他从天堂打入了地狱一般。

对于这个口口声声质问自己的男人,他根本不屑一顾!

可是……七绪镇定的眼神里,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存在!

……一直迫于他的强势,被追的无路可逃,逼得不得已委身于他,然后绿真重新出现打破了这个人真正的心灵冰封,他们为了不让对方受到自己的伤害而偷偷的在一破的心态直面自己……

――除了这样悲剧的解释,他实在没有其他思路可以理解正依偎在另一个男人怀中的恋人此时的表情!

“还是你打算继续利用自己的手段霸占他,即使他一辈子都不快乐,也要把他禁锢在身边?杀了我,把他像宠物一样丧失尊严地一辈子绑在卧室里……我知道做这种事对你而言很容易……”

绿真还嫌不够,故意冷嘲热讽的激将。

他知道这个人不会……这个人骨子里所拥有的高傲和对七绪那份可以献上生命的迷恋,双重的理由都让他赌定了御堂秀不会做那种事!

“七七……我……”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御堂秀还是不甘心的再将目光落在七绪身上,像是带着他仅剩的勇气在寻求最后的希望……

“我最爱的人,一直是绿真……我唯一爱着的人,只有绿真……今夜,我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身体和心全部交予绿真……我将用这一生跟着绿真!”

――可惜,七绪能够回应他的,却还是同样的无情,同样冷漠的话语。

“好吧……我知道了……”

御堂秀慢慢的转过身,背对着二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仅仅要维持这份平静的语气,压抑住即将暴走的狂躁,一步步向门外走去……这些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你们走吧,以后要好好待他,让他幸福。”

突然之间变成了这个地步,御堂秀几乎不知道自己正在说些什么……抢占了他,一逼他委身,最后把他禁锢在身边,他以为那是爱情,到头来却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至少,在放手的时候,他还想在心爱的人面前保留最后一丝自尊。

望着那道渐渐消失在视线里德苍凉背影,绿真本来想要还口,嘲笑这个男人的失败和多管闲事,可是话到嘴边,不知为什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人都是自私的……抱着怀中一脸茫然的七绪,他用这样的方式安抚自己早就所剩无几的良心――至少,十二年后,他终于赢了!

……

十几个小时后,当月色带来了新的一个夜晚――

某高级酒店的豪华套房里――

“恩,我已经顺利得手了……你放心,明天天一亮,我就会带着他远走高飞,如今我如愿抱得美人归,你也得以顺利交差,咱们都不愿意夜长梦多……哈哈,没问题,有你打进我账户的那些酬劳,足以让他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舒服的生活一辈子……”

床上那个梦魇缠身的美人似乎被吵到一般,紧紧地蹙着眉头翻了个身。

同时,绿真立刻谨慎的挂断了正和吉田鸣通话的手机。

“绿真……这是哪里?”

七绪费力的张开双眼,室内刺亮的灯光照得他一阵头晕目眩,只能在朦胧间看到微笑着靠近的绿真的身影。

从来没有像昨夜那样噩梦连连过,真实的程度让他出了一身冷汗……可是眼前置身的地方既不是御堂秀的卧室,也不是绿真的房间,危机感不由袭上心头,顿时醒了大半!

昨晚支离破碎的记忆让他头痛欲裂――秀因为家族的事暂时离开,紧接着那个混蛋吉田鸣骗走了保镖,带人进来企图趁人之危暗算他,幸好被绿真救了,绿真终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还给他看了当初作为礼物送给绿真的项链……之后,自己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所以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明明是劫后余生,可总觉得心里……像是少了什么,隐隐的不安。

“你醒了?这里是酒店。”坐在床头的绿真,一脸温柔的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微笑中略带苦涩,真假难辨。

这样的表情,让七绪心中的不安迅速扩大:“为什么是在酒店?秀呢?”

四下环顾,这里根本就没有御堂秀的身影……他们相约在早晨,他应该已经从老宅回来了才对!

“小绪,你冷静下来听我说――”绿真一脸歉疚和难过的表情,“昨晚御堂先生回来的时候,发现你睡在我的卧室,他以为我们两个……当时你虚脱的昏睡不醒,我们就被他赶出了黑泽家……”

手中刚接过的咖啡杯,无声的掉落在身上的被子上……滚烫的咖啡顺着薄薄的丝被传来了明显的温度,可七绪却已经惊得察觉不到灼热的痛楚……

所幸绿真反应快,一把将被子扯起来丢在一边,才免于他被烫伤……被子下面,他白皙美净的肌肤一如昨日般无暇,没有一丝多余的痕迹……

“开什么玩笑!”

七绪用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的话,惊得从床上一跃而起。

就算因为绿真之前对他不同寻常的情感,让他无法完全相信这个人……可自己的身体,有没有被怎么样过,难道他自己还察觉不到么?

这种空穴来风的事……秀,口口声声要和他厮守一辈子的人,怎么可能不信任他到这种地步?

绿真体贴的适时把七绪自己的手机交给他,他毫不犹豫的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一遍……又一遍……

每一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电话的那一头,被人为的一挂断,直接关机了!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手机被无意识的丢在一旁,七绪怔怔的瘫倒在床上,无力的喃喃自语――

……

番外 第二十六章 为你追逐

然而,绿真也没有完全如愿,因为三天后,七绪依旧躺在这间酒店的客房里!

所谓的“远走高飞”,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小绪,你打算继续等多久?”绿真端着一杯热水站在床前,极力用温柔的笑脸遮挡住他此时心情的阴霾。

事实上,七绪已经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自己要带他远走高飞,重新开始的邀请……理由,是高烧刚退,需要点时间恢复虚弱的身体。

可是他很清楚――七绪是在等御堂秀!

“绿真,对不起,连累你丢掉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可是,我只想再见他一面,我想问清楚……”

一双空洞的美眸不觉中写满了悲凉,七绪被自己沙哑低哀的语调吓了一跳……原来,自己也有这样的时候……

昨晚,事隔十二年,他又一残忍的拒绝了绿真。

因为秀曾经承诺了他重新开始的人生!

所以……他已经没有办法重新开始第二了……

他也有不逊于任何人的骄傲和自尊。

所以,他原本以为……那种不识趣的追到对方家里,声泪俱下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会被抛弃……这种市井女子做的事,自己绝对不屑于……

他只好等――

可他一直留在酒店里等待御堂秀的电话,幻想着有一天他的手机再响起,里面传来那个熟悉好听的男音,告诉他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然而,没有!

他什么都没有等到!

等到的……只是从震惊到不肯相信……最后,时间让事实如尘埃落地,由不得他不信――他被那个口口声声承诺了他一生幸福的男人,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误会,在他昏迷的时候将他从家里赶了出来,从此抛弃的事实!

他到这时候才发现――这个温柔的陷阱……他掉进来两!

上一,在他打算放下心结,以下半生相托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里的男2号!

然而……那个人却愿意为了他,用心脏替他挡那颗子弹……所以,他信了!

可这一呢……费尽心机把他抓回来,到头来竟然又是一温柔的陷阱!

许上所有温柔的承诺,让他的心才一沉沦后……却不再需要他了……

这一……他已经爬不出来了!

昨天,因为那个熟悉的号码一直关机,他终于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只为了见那个人一面,问个清楚明白!

可是,黑泽家,他们重逢的俱乐部……到都没有御堂秀的影子!

那些下人们表面毕恭毕敬,可他们极力掩饰的眼神中,看到了鄙夷和不屑……走到哪里都问不出御堂秀的下落!每个人都是三缄其口……即使他拔刀相向,答案也无非是“御堂先生这些天都不在,没有交代要去什么地方”、“御堂先生很多天没有来过……”

他知道,御堂秀不是普通人。如果真的打算藏起来躲着他……他是很难找到的!

“七七,跟我走……你没有必要留下来受那种人的侮辱!”

绿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式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七绪的催眠早就消失了,可他失去了神采的模样却比那个晚上更加让人心疼。

……后悔……不,他不能承认!

他还没有输!他不能输……输掉了七绪。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呐,绿真……我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只被遗弃后,被主人关在门外的宠物……”

突然之间,一觉醒来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无论是那些下人们的眼神,还是秀的反应……都无一不在告诉他――他已经被彻底的抛弃了!

明明身体已经康复,并且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七绪的脸色却惨败的更加吓人……只是三天,三天而已,像是患了绝症的病人,以最快的速度变得憔悴不堪。

“小绪……”

绿真端着被子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却没有勇气抬头看他涣散而落寞的眼神。

七绪并不知道,那天早晨他是在众目睽睽下,以一个“背叛了御堂秀的爱人”的身份,被绿真用床单裹着裸露的身体,狼狈的离开的……所以那些人才会……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按照他的计划,不该是这样的……

七绪不该回去找御堂秀的……

他也可以这样不眠不休的照顾他的七绪……了为什么无论做什么,都代替不了那个男人在这颗心中的地位!

他所熟悉的七绪,骨子里有比任何人都多的骄傲……却为了那个男人,把自己作践到这种地步……

死一般的寂静,却被外面突如其来的急促的敲门声打破――

绿真机警的一跃而起的瞬间,并没有注意到背后的七绪,涣散的目光在一瞬间眯缝成一条缝,闪烁出几天里消失的光芒……就像他紧张之下忘记了自己正在饰演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青梅竹马一样。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当绿真小心翼翼的猛然打开房门时,跌跌撞撞闯进来的居然是这张脸――

“吉田脱――”

与其说是呼喊对方的名字,倒不如说是细辨之下得出的结果……

对于七绪而言,毕竟这两兄弟,一模一样的脸,不是第一被吉田鸣加以利用;而就绿真现在的境而言,无论这两兄弟谁闯进来,都是同样的糟糕!

吉田拓先跟绿真对视一眼,绿真慌忙避开他的视线……这个头脑简单的笨蛋永远把什么都写在眼里,他们现在的立场有些微妙,在七绪面前,谁也不想对方抖出自己知道的秘密,于是顺理成章的就变成了互相牵制……他可不想让这家伙望着自己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秘密!

只是七绪在两人身上游走的眼神,此时却悠长中透着一丝意味不明!

“你来这里干嘛?”为了不让这家伙说多余的废话,绿真先发制人。

然而这个话题却让吉田拓猛然清醒过来,三步并两步踉踉跄跄的跌撞过来,一把扯住七绪的手――

“七绪,求求你,救救鸣!只有你能就他……”

七绪微愕,将他扶起来尽量耐着性子――

“起来,慢慢说――”

他之所以强打起精神在吉田拓面前佯作无恙,是因为他知道这个人是他找到秀的唯一希望。

然而,吉田拓的一句话,却如一盆冰水将他从头浇到脚――

“秀这几天在老宅,他突然表示,只要答应他一个条件,他就愿意接受龙南先生的安排,近日就跟分家家长的女儿结婚!可他的条件却是要鸣的命!”

吉田拓的申请如同他的心一样复杂不明,也许他自己并不明白……在不断遭受那样的凌辱之后,为什么还要为那个恶魔苦苦的求情……但有一件事是谁也改变不了的――那毕竟是他的亲弟弟啊!

什么?结婚!

七绪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

“小绪――”

“七绪――”

几乎要暴走奔出房间的七绪,被绿真和吉田拓一左一右猛地拉住!

“七绪,你会救我弟弟把!”

吉田拓的眼中几乎完全盛满了哀求……他根本就知道吉田鸣曾经企图对眼前这个美丽又危险的男人做些什么,那个晚上他被绑在床上饱受折磨,根本无力向他伸出援手……做到了这种地步,七绪对吉田鸣的宽容绝对已经到了极限……可是,除了哀求这个人,他没有其他办法……

除了这个人,谁也阻止不了如今突然变得更加冷酷无情的御堂秀!

不料,七绪的眼神也冰冷下来――

“我不会救他,却不是因为憎恨……你知道为什么吗?”

悠然的点了支烟,渐渐冷静下来的七绪似乎根本没打算听到回答,便又自说自话:“因为秀,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爱’这种东西,所以我曾经想从你们两个身上看到羁绊的奇迹……但是现在,我自己的幸福都碎了,又怎么还会有那个趣味?”

态度冰冷无情,凤眸中的点点哀伤,却出卖了他此时伤感的心境……秀要结婚了,如此果断的抛弃他的行为……

然而,秀要杀吉田鸣……这个消息又在他心中点起了星星之火――如果不是为了他所作的报复,这又是什么?

已经决定了结婚,却还故意提出这种条件――想杀吉田鸣对秀来说是何等的容易?却偏偏故意要让那家伙死在他忠心耿耿效忠的黑泽龙南手上!

儿子比手下要重要得多,所以提出这个要求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秀,这一才是动了真怒,报复的何其残忍!

吉田拓慢慢的放下了扯着他衣袖的手……懦弱的男人,一脸绝望的低下了头……也许这个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此时要面对却还是艰难得很!

“不过――”七绪突然话锋一转,“我要你带我去黑泽老宅!”

吉田拓一愣,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倒是一边的绿真急了――

“小绪,那里很危险……不要小看黑泽家!你们已经结束了……小绪,你要丢下我一个人么?我呆在这里很不安全,我可能会遭到御堂秀的报复……我……”

他不惜继续装出那副文弱书生的摸样,企图把这个即将离去的心上人留在身边……利用七绪的同情也好,信任也好……到了这个地步,他别无选择!

然而,七绪却望着他,淡淡一笑,难道明媚起来的笑容却没有传达到冰冷的凤眸里――

“绿真,我有话问你――那天早晨,秀究竟是为了什么将我们赶了出来?”

绿真脸色微白,不由谨慎措辞:“因为他以为我们趁他不在的时候,上了床。”

“那事实呢?我们做过了么?”

温柔的笑容转瞬降了温。

绿真的心‘咯噔’一下――会问出这种话,说明七绪对他的信任已经不在了!

这是一场没有人看到的挣扎,自己跟自己的搏斗――

“没有”

踌躇了许久,再说出答案的时候,绿真也摸摸地低下了头。

他永远……对这个人,只有这个人……狠不下心!

“绿真,照顾好自己……现在的你的话,扑通的几个保镖近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七绪平静的转过身――刚才吉田拓敲门的时候,绿真紧张之下,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出卖了他……他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绿真了!

对于这个人,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无法给予爱情,就像他也无法给予恨意一样……

“小绪――”

“我突然发现,以前和秀在一起,都是我在逃跑,他在追逐!这一……他逃了,所以,我也想要为自己的幸福追逐一――”

甩开扯着他袖口的那只手,转身离去的七绪脸上充满了伤感,然而,却也没有一丝动摇――

……

番外 第二十七章 尴尬的忠诚

日本的地图对中国人而言很小,从东京到神户,以七绪的驾车技术而言,根本用不了多久……

即使如此,七绪还是一路风驰电掣,恨不得能缩地成寸!

等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天色才刚黑下来……可怜一路坐在副驾驶上的吉田拓,几乎是从车门里甩了出来,扶着轮胎跪在地上立刻吐得天昏地暗。

“七绪……别,别乱闯,这是老宅……”

猛然抬头发现七绪要硬闯的意图,吓了吉田拓一跳!

这里可不比御堂秀的地方!没有收到邀请,连他也进不去!

就算这些保镖打不过七绪,但是硬闯老爷子的地方……老爷子正欲除他而后快,如果黑暗中那些躲在各个角落的人乱枪扫射的话……就算是七绪也……

“不然你以为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七绪回头,惨然一笑……吉田拓说的这些,他何尝不明白!

可显然吉田拓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不知道御堂秀已经躲他躲到了何种程度。

“这里是黑泽家!什么人敢乱闯?”

果然,没等他话音落下,老宅那道奢华威武的大门打开了――

四名身着一袭黑色西装,不只体型健硕,每一个举着枪瞄准他的手势都彰显着绝对的专业。

而且……七绪很清楚――瞄准他的何止这四支枪?

这座老宅直面的整堵墙,就像是一座堡垒,黑暗中有多少狙击镜正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恐怕他只要稍有一个可疑的动作,就会立刻被打成筛子。

“你们干什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吉田拓急中生智,讯速从七绪背后站起来,板起脸的样子跟平日的吉田鸣别无两样!

假装吉田鸣带七绪混进去……这是他仅能想到的办法!

不料几人相视一笑,毫不掩饰眉宇间的嘲讽:“吉田拓先生,您是御堂组长的执事,回去吧,刚才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这个反应让吉田拓脸色“刷”得一下,陷入了惨白――

他自问他的伪装没有问题!对方能看都没有仔细看就揭穿他的伪装……只能说明,吉田鸣已经……

事实上吉田鸣还活着,只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而已。

老宅的大厅里――

天价的家私却还是老式的摆放模式,一左一右的上座,坐的自然是黑泽龙南和御堂秀,下面两边的座位则坐着一对父女,正是分家的一位家长和他刚从法国留学归来的女儿Mesa。

堂下还站着几个人……一左一右将已经被捆绑的牢牢实实的吉田鸣架住的保镖。

“秀,你确定没有其他条件可以交换了?”

对于吉田鸣这个一手养大的得力下属,老实说,黑泽龙面还是心中有些于心不忍。

“伯父,一个下人而已……秀要他的命,就送给他嘛……”

一直坐在下面两眼桃望着御堂秀的Mesa终于按捺不住,扭动着妖娆的腰肢凑上来,没规矩的撒着娇。

黑泽组的现任当家,英俊不凡的年轻男人……从天而降的好运,她绝对不能因为老爷子对一个下人的不舍而破坏掉!

黑泽龙面蹙着眉头,因为对方是个晚辈女性,又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儿,所以不好发作……如果不是为了笼络这支最有实力的分家,他根本就看不上这个胸大无脑的臭丫头!

见没有人说话,Mesa反倒更加放肆起来,仗着自己还从未被拒绝过的美貌,当着双方长辈的面,弯下腰直接将胸部贴上了御堂秀的手臂,甚至眼看要任性的坐上这个男人的大腿……

Mesa的父亲也不由得蹙眉……这个女儿从小在法国长大,奔放得过了头,完全没有东方人的礼节观念……不由担心的偷偷瞄着像石像一样坐的稳如泰山的御堂秀……

“啊……”

Mesa一声惊愕的惨叫,人已经被狼狈的推倒在地上,而御堂秀却缓缓的站起身,依旧带着那张冰山扑克脸向她一步步走来……

轻轻弯下腰,恶意的伸出手攥住这个女人尖瘦颤抖的下巴,御堂秀的眼神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我最讨厌别人跟我放肆!刚才的动作如果再发生一……我不介意明天的婚礼,换个新娘!”

能跟他放肆的……只有那个人!

他喜欢看那张放肆而坚强的笑脸……可惜,那已经不是属于他的了……或者说,梦醒了,才发现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属于他的。

慢慢站起身,从地上惊魂未定的女人身边路过……无情的面容,不再看对方一眼,径自走向被绑着的吉田鸣。

Mesa望着眼前冷漠的背影,不由打了个寒战……这个娇纵惯了的女人开始害怕这段人人羡慕的婚事……可是撞上父亲不可忤逆的坚决目光才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她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御堂先生,如果我的人头能够让黑泽家顺利开枝散叶,完成老爷子的心愿的话,那就拿去好了!”

吉田鸣抬起头,平静的望着他。

这话,让黑泽龙南越发痛心,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竟也蒙上了一层浑浊……也许是他的错,不该让最得力的属下跟自己的亲生儿子对上!

吉田鸣就是这种人,无论他对外人如何残酷、狡诈,手段如何卑鄙无耻……但唯有对于这个养育他、再造他的“老爷”,一颗忠心无人能比。

当黑泽龙面差点杀了他父亲的时候是如此,为了达成黑泽龙南的愿望而伤害自己哥哥的时候是如此……到如今,献上自己的生命时,也是如此――淡定,毫不犹豫,也没有任何悲伤!

两人的距离很近,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同样的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御堂秀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外面的天气,就像是主人的心情一样,刚才还明朗的夜空下起了雨,而且雨还越下越大……

一道闪电从空中霹雳而下,映射着扬起匕首的御堂秀的脸――冷酷,绝情,宛如来自地狱的修罗……

然而,这致命的一刀正要落下,却被匆匆闯入的保镖打断――

“老爷……那个男人在门外……”

“混账!那个jian货还敢找上门来?”黑泽龙南拍案而起,“秀已经不要他了,给我杀了他!乱枪射死!”

如果不是那个半路冒出来的妖孽,他也不至于现在为了让儿子正常结婚而失去最重要的手下!

“哐啷”一声,御堂秀手上的匕首已经应声落地。

“谁敢动他一根汗毛,谁就是我御堂秀一生的敌人!包括你――”

御堂秀冰冷的眼神落在黑泽龙面的脸上,直看得对方心里一阵发毛――

……

番外 第二十八章 只为再见你一面

瓢泼大雨没有停止的意思,黑泽家老宅外的对峙还在继续――

电闪雷鸣之下,早已全身湿透,任由雨水放肆的打在脸上,一动不动的像尊美丽的石像,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扇大门……秀的心中,如果对自己还有一份疼惜,应该会出来吧……

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到最后竟只剩下这份卑微的侥幸……

从车里拿出伞来的吉田拓,站在他身后默默地注视着这个孤注一掷的背影,蠕动了一下嘴唇,最后还是决定将伞丢在一边,以并不强壮的身体,毅然陪着这个人屹立在大雨中。

里面坚守的人,境也好不到哪里去……谁愿意被这么大的雨浇的全身发冷?

最难受的还是暗中瞄准着这个美丽目标的几十个狙击手,一动不动摆着托枪的姿势、明明目标就在眼前却不能射击,长久的维持这种姿势已经足够痛苦了,何况有些人的位置还刚好是匍匐在地上的积水里……

当然,就算在心里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也没有人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外面这个美人跟现任当家的关系,早已传的沸沸扬扬,现在连吉田鸣都要为这件事掉脑袋……没有御堂秀的点头,谁敢妄动?

……

“秀――”

沉寂的大厅,过了许久,黑泽龙南才小心翼翼地唤了自己的儿子一声――那口吻不像是父子,倒更像是面对一个可怕的冷血怪物!

事实上,这么多回合下来,每一遇上那个妖孽的事,御堂秀的理智就会彻底暴走!

Mesa这学乖了,有了刚才的教训,纵然对外面那个“第三者”有无限的怨恨,却也只能自己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乖乖的躲在父亲身后,不敢再乱放厥词。

然而――

“放心,我不会再见他。”

御堂秀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外面……”

Mesa的父亲面带难色的站起来,欲言又止……纵然自己女儿受了委屈让他心有不甘,可是对面的是御堂秀,为了分家日后抱住这棵大树好乘凉,他也不好说什么。

问题在于――御堂秀不出去,七绪不肯走!

就这么僵持着实在不是个办法,还好现在已经是晚上,外面没什么人!可等到天一亮,这道上认识频走动的黑泽家老宅门外,立着那么个人,像什么样子?这岂不是让外人看笑话……看御堂秀的笑话,看黑泽家的笑话,也是看他即将待嫁的宝贝女儿的笑话……

御堂秀冷笑一声,从地上捡起了刚才的匕首,再对准仍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挣扎意思的吉田鸣,猛地挥下去――

在那一瞬间,本能闭上双眼的吉田鸣,却没有迎来预料中的痛苦――没有血,没有伤口,仓皇落地的只有一截被锋芒斩断的绳索。

“这是什么意思?”吉田鸣睁开眼睛,毫不畏惧的瞪着他。

他不相信这个男人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你的脑袋,我暂时寄存在你头上!”

御堂秀不屑于与他对视,无情的面容对着门外的高墙望眼欲穿,仿佛能够穿越那些冰冷的建筑,看到外面那个淋在雨中的纤细身影,无情的面具像是要在这一刹那被打破一般,心,跟着猛烈抽痛起来――

“爸,我要从后门走,让吉田鸣陪你去劝他离开吧……不要出言伤害他,更不许让他受伤……”

因为这里除了自己之外,只有吉田鸣接触过七绪,留下他的性命是希望可以更顺利的副退七绪……

退避三舍――

一向锋芒在外的御堂秀……竟然会为了那个男人,干这种从后门狼狈落跑的事!

“你就不怕我杀了他?”黑泽龙南眯缝着一双危险的眼眸。

眼看着自己强势的儿子步步后退,他对那个妖孽的恨意也越发的浓重……将其千刀万剐的心都有……

“如果他今晚平安离开,明天我就可以举行婚礼;相反,如果他今天出了任何意外,你将从此少一个儿子……祝你好运!”

御堂秀的口吻比平时更加漠然,平淡中却已经把黑泽龙南和吉田鸣逼得无从选择。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不孝的态度为了哪般――如果不是拼命逼得自己无情,恐怕他已经发疯一般冲了出去!

可是……他不能……

无论七绪来找他为了什么……既然不爱他,就不该再来招惹他……

他好不容易才逼得自己放手,要再放七绪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他怕自己做不到……

谁知,就在他迈开步子,要从后门离开时,Mesa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从父亲背后窜出来,挡在他面前――

“一起走吧,秀……我害怕,带我回家吧,反正明天就要结婚了……”

虽然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可性感的身体却没有挪开一步。

既然婚姻无法掌握在自己手里,那至少她要努力的掌握自己未来的丈夫……眼下的情形,御堂秀答应明天结婚,虽然仓促,但对黑泽家而言没有什么事办不到的……可外面那个素未谋面的情敌却让她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来,只好提心吊胆的贴过来,在心里盘算着今晚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御堂秀淡漠的转过头:“随便你。”

他甚至根本懒得说破这女人把心思摆在脸上有多明显……不是七七的话,其他人怎么样,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外面的雨像是看懂了这些世人的懦弱和阴险,如同为了这场好戏的登场而大开绿灯一般,竟突然骤停。

而无论是前往正门外、应付七绪的黑泽龙南和吉田鸣,还是带着所谓的“未婚妻”从后门落荒而逃的御堂秀,却都在踏出门槛的那一刹那,都被眼前完全出乎意料的状况猛地一惊――

“拓,为什么是你?”

吉田鸣在望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

雨停之前的几分钟,两人佯装避雨回到了车里……再出来时,只有“七绪”一个人还在门前执着!

只是此“七绪”非彼“七绪”……聪明的七绪太了解那个被自己爱的男人,在揣测到那个人会怎么逃避他的时候,便把吉田拓拽进了车里。

材料有限、时间仓促的状况下,易容的水准自然大大折扣,只不过借着昏暗的夜色,勉强骗过那些监视着他们的狙击手,足够了!

只可惜……无论怎么易容,又如何可能骗过身为双子的吉田鸣!

吉男拓望着安然无事的弟弟,突然间喉咙里如同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无法回应对方的质问,只是脑袋里绷着的最后一根线终于断了……大大松了口气后,脱力的跌坐在地上的积水中。

等到四下张望了半天都看不到真正的七绪的身影,黑泽龙南和吉田鸣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折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Mesa像橡皮糖一样搀着的手臂,不断企图转移话题让他忘记那个男人的事……御堂秀一想到自己每迈出一步,就距离那个他这辈子唯一动过心的爱人越来越远,不由心里翻江倒海,对身边这个女人的絮叨置若罔闻。

黑色的汽车隐没在夜幕里,早就在距离后门不足三五步的地方原地待命!

然而……就是这三五步的空隙――

熟悉到足以让御堂秀的心跳停止一般的声音,却在黑暗中响起――

“秀,等一下――”

……

番外 第二十九章 火海,血色,决别

“秀,等一下――”

御堂秀在听到这个声音的刹那之间,立刻僵住了身形。

……黑暗中,全身湿透的七绪那张比平日更显出几分憔悴和凄美的脸渐渐清晰。

而一旁的Mesa第一见到传说中的“情敌”,竟然惊得向后退了一小步……即使此时的七绪被大雨浇的已是一身狼狈,可面对这样一个依旧美得不似真人的对手,她引以为傲的美貌根本没有可比性,之前所有的骄傲和自信在瞬间分崩瓦解……剩下的,只能是如同宣告占有一般,紧紧地抱着御堂秀的胳膊,捍卫自己的地位。

这,御堂秀没有推开他,反倒自然的伸出手将她揽在怀里。

浓重的香水味让他一阵反胃……心里明明没有一丝怜悯,却拿这女人当做道具,将真正的爱人拒之心门之外。

“你还来干什么,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御堂秀的声音是冷的,冰冷的温度像一把冰锥,同时穿透了两个人的心脏一般,只是彼此坚强的伪装,谁也不愿被对方看到自己的受伤!

“秀,我有话跟你说――”

七绪的视线从他抱着Mesa的手上一闪而过,对这种庸脂俗粉视若无物……只要让他把话说清楚,这种女人不配做他的对手!

……只不过,沦落到要和这样的女人争抢一个男人,心底的落寞不由自主的散开。

“喂……你……”

感觉到对方明显的轻蔑,从小被当做公主一样捧得高高在上的Mesa立刻被激怒了,然而,刚想出言攻击,却被揽在腰上的那只手明显的用力吓了一跳,痛的峨眉微蹙,却再不敢出声造。

“我不想听,我把自由还给我,现在我们都生活的不错,这就够了!”

为了加强他所说的“我们都生活的不错”的可信度,御堂秀甚至更加亲昵的挽住怀中的女人,炫目的温柔让Mesa不由得心头一震。

有些时候,面对不属于自己的诱惑,明知道是假的,却也不由自主的没溺其中……

“可是秀,我和绿真……”

我和绿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可惜没等他说出口,却被御堂秀硬生生的打断――

“够了,你们的事,我没兴趣知道!”

片刻之前的柔情蜜意荡然无存,Mesa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毫不留情的丢在原地……为了不被丢下,只好踏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三步并两步去追那个无情男人的背影。
txtnovel
绿真的名字……刺激到了御堂秀的底线!

那个夺走他的爱人,占据了他的七七的心的混蛋……你们要幸福,我给你们,为什么还要回头来炫耀!

御堂秀每向前走一步,都会觉得自己的心像是又碎掉一块,碎片跌落在一个无底的黑洞里……就如同他给予背后这个男人全部的爱,却落到了这个下场一般的凄惨……

到了这个地步……他再也无力回头面对一七绪的脸,自己付出了全部心血的爱人跟别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他一个字都不想听!不敢再听!

然而,当司机规矩的将车门打开,他即将踏进车厢的瞬间,背后却传来七绪的冷喝――

“秀,不要动!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你再离开一步,我就杀了她!”

Mesa没能追上他的脚步,而是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这个美丽如妖孽的男人手中!

七绪手里多了一把枪,冰冷的枪口顶在她的太阳穴上,先前娇蛮跋扈的女人立刻容失色……

“秀,救我……我是你的妻子……”

颤抖的声音,尖锐的让人听上去极为不舒服,像是生怕御堂秀会一走子之一样,她还刻意补充着自己的“身份”……

做到这一步,心里最难过的人恐怕是七绪――居然连这种龌龊的手段都用上了,为了挽回御堂秀,自己已经悲哀到了何种地步……
txtnovel
御堂秀正欲上车的身体僵了一下,果然转过身来,却没有靠近――

“七绪,你到底要怎么折磨我才开心?”低压的嗓音比平日沙哑,他很久没有完整的喊过这个人的名字。

当完整的姓名代替了平日的昵称……宣告着自己正为对方任性的行为又一的受了伤!

他愤怒了!

“秀――”七绪被逼得难堪到了极点的脸,一双通红的眸子极力不愿让眼泪掉出来,“秀,我从来没有求过你……就这一,听我说……”

只要御堂秀肯听他把话说完,给他把事情解释清楚……他从来没有这样卑微过,可他真的不想因为一个误会而失去这个男人!

在莫名其妙的失去之后才发现……这个人对他而言,比他相象中还要重要!

空气中,却传来御堂秀一声鼻音很重的叹息――

“对不起,我不想听!”御堂秀的目光没有看他,而是落在Mesa那张惊慌失措的脸上,冷哼一声,“以后不要玩这种危险的游戏,你以为凭这个女人,能留得住我么?”

他不听……他不要再听他们的幸福!

一个字都不想听!害怕听!

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御堂秀猛地扬起手,手里也多了一把枪――

没有任何拖沓,“砰”的一声――

七绪只觉得用小臂勒住的Mesa身体猛的一沉,有一股带着浓重腥味儿的液体滴落在小臂上,那却不是他的血――

Mesa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死死的瞪着,眉心一个血红的窟窿里,红的白的却已经不断地涌出……尸体缓缓的从七绪的挟制之下滑落……

“别小看我,妻子什么的,找就有!今天这个女人死了,明天我御堂秀照样结婚,只不过是换个新娘而已……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要再打扰彼此的生活。”

不是你的话……那么是谁都是一样的!

――在心里默默的补充了一句,御堂秀头也没有回的上了车!

黑色的汽车在夜幕和雾气的掩护下,迅速消失在七绪的视线里。

坐在车上的男人,痛苦的闭上双眼,用只有自己听得清的声音喃喃自语――

“不爱我,就别再来招惹我……”

……

七绪呆呆的站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来……用无法置信的目光久久的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公路……

原来真的……被抛弃了!

颤抖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遥控器……这是刚才趁吉田拓在前门作掩护,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之后,他绕到后门装上的――

本想万不得已的时候,用这个来要挟御堂秀留下来,听他把话说完……看来,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

……只好用来做自己的葬身之地!

在他毫无眷恋的按下按钮的同时――背后的老宅,顿时爆炸声四起,陷入了一片火海……

美丽的男人满脸绝望,站在一片火焰的背景下,依靠着岌岌可危的墙……木然的眼神里没有一丝逃生的欲望……

不断飞溅的火星,爆炸中四掉落的建筑碎片落在他的身上、脸上……

“七绪……”

迷离之间,吉田拓焦急的身影逐渐清晰……转眼间把自己弄得一身伤痕的七绪,无力的靠在对方肩上,失神的喃呢――

“全部……结束了……”

……

番外 第三十章 沉默的婚礼和悲情的真相

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日本就那么大,有名的黑帮组织就那么几个!前夜黑泽家老宅被人炸上了天的消息,一夜之间已经在各个帮派中传的沸沸扬扬。

对于神秘的幕后黑手,各种版本的传闻更是满天飞,只是黑泽家三缄其口,旁人又有谁敢明着问?

当然,最爆炸的新闻还是来自黑泽家现任当家御堂秀――不但对爆炸置若罔闻,甚至当日夜突然宣布结婚,婚礼竟然就在第二天的清晨!

“……好,我知道了。反正你没什么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该重建就重建,该给安家费的给安家费……我还是昨晚的话,如果什么人敢动他一根汗毛,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御堂秀不耐烦的挂了电话,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袭白色西装礼服,英俊逼人的新郎,此时的表情却黑的乌云密布,很难让人想象这种恶劣的口吻之下,刚才跟他通话的对象,竟然是正驱车赶来准备参加婚礼的父亲黑泽龙南。

毕竟是父亲,说他完全不担心是假的。所幸昨晚爆炸的时候,黑泽龙南和吉田鸣正在外面逼问吉田拓,这才逃过一劫。老爷子终究还是忌惮他的威胁,一想到如果伤了七绪,他绝对会翻脸、已经答应的结婚的事也会就此告吹,所以昨晚尽管是暴怒之下,可为了黑泽家的香火延续,最后还是隐忍下来……任由吉田拓那个妖孽扶着安全离开!

不过歪打正着,爆炸炸死了Misa的父亲……父女俩都死在了老宅,死因自然从此烂死在那场爆炸里,也省的以后分家找他为Misa报仇的麻烦。

脾气还是那么暴躁,乱来的一塌糊涂……御堂秀苦笑着摇摇头,这样的坏脾气,没有自己守在身边,以后要怎么办……

还好昨晚就从安插在老宅的幸存下来的心腹那里得到消息,说七绪只是在爆炸中受了些轻伤,离开的时候是完全无碍的……否则,他这一辈子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外面的喧闹声逐渐愈演愈烈……到底是黑泽家,即使婚礼准备的如此匆忙,连新娘都是半夜里他随手重新现选的,可婚礼依旧办得像模像样,无论是来宾还是婚宴都声势相当浩大。

司仪毕恭毕敬的进来,汇报说接新娘的车子已经到了,可以驱车前往婚礼会场。

作为顶尖的司仪,迫于家族压力而跟不爱的人结婚这种事,他主持过无数个上流社会的婚礼,早就见怪不怪……可是,他没见过哪个新人是这副模样――

全然的淡漠,仿佛世界上一切的事情都跟眼前的男人毫无关系……这种纯粹黑暗的绝望感,就好像这个人的世界已经死了一般!

御堂秀随口应了一声,在脑海中稍微搜索了一下新娘的名字,可惜他浑浑噩噩的满脑子都是那个拼命想要忘却的背影,实在记不得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想了半天,只知道新娘也是出自有名的黑道世家,地位虽然比不上黑泽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

“喂――”

“在――”司仪点头哈腰的连忙应他,只是心里暗暗叫苦。

“其实……家族、性别……这些根本就没有关系,重要的是那个人,只有那个人……对吧?”

御堂秀凭空冒出一句,人已经向外面迈出去。

可怜司仪在背后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哪敢乱接他这种玄机重重的感叹。

外面来庆祝的宾客一看到主角登场,阿谀献媚的嘴脸立刻全写在脸上,可惜此时的御堂秀连装装样子的兴趣都没有,几乎是恍恍惚惚的直接穿越庭院,向外面的车队走去。

在不算爆裂的阳光下,模糊的视线里居然出现了重影……遍地都是那个人的身影,满眼都是那一抹熟悉的笑容……

在踏上婚车的那一刻,他突然猛地甩甩头,企图将那道身影永远的赶出他的世界,却不由一个念头冒上心头――

昨天的七绪,那样的执着……究竟是想要跟他说什么?

……

坐在婚车上缓缓前行,这个念头还一直盘桓在御堂秀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直到一边的新娘怯生生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这才回过神来。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御堂秀不以为然得耸耸肩。

现在问一下,好过到了婚礼会场丢脸。

“藤原千代。”女人规规矩矩的回答他。

从出生就知道自己必须遵从这种的藤原,对于他的无视即使心中难过,也不敢表现出来,何况她本身就没有太多的期待,倒是丈夫是个如此优秀的男人,反倒安心不少。

“哦,以后请多关照。”

比起昨晚死在他无情的枪下的Misa,这个女人要温驯得多……不过对于御堂秀而言,实在是差不多。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根本不该是甜蜜的婚偶所该说的话,气氛越来越尴尬,还好御堂秀根本不介意,而且会场也并不远。

然而,即将到达会场的时候,司机猛地一个急刹车,后面的车子紧跟这一连串的急停――虽然车子开得并不快,但因为没有人敢拦黑泽家的车队,车里没什么警惕的人们还是都被狠狠的闪了一下!

藤原吃痛的抬起头,光洁的额头刚才撞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撞出一片明显的乌青,而身旁的御堂秀则若无其事的坐着――明明可以保护她,却根本没有那份心思!

挡住车队的男人,有不少人都认识――

那天早晨奸情被撞破后,抱着七绪狼狈离开的厨师――松本灰纪!

绿真!

坐在车里的御堂秀微微一愣,如果说七绪来找他,是因为内疚,或者还想说点什么的话,这还说得过去……可那天早晨已经把话说到那种地步,洋洋得意而去的这个男人进他的婚礼现场……想干什么?

想不通,而且他不想见这个混蛋!所以他干脆坐在车里,静观其变。

绿真从一出现,为了接近御堂秀所乘坐的婚车,就表现出了远远超乎一个“厨子”所应有的身手和勇猛,前面两辆护卫车上下来的保镖根本拦不住他,一招一式都是绝对专业又快又狠!

可惜,御堂秀的手下也不是饭桶,就在他快能摸到御堂秀的婚车时,先前于劣势的保镖们也回过神来,联手反扑,加上这些人均是持械,很快绿真就落于下风,失手被制住。

“今天是我婚礼,不要伤人……把这个人拖远些,丢出去就是了。”

御堂秀把窗子开了条缝隙,冷冷的丢出一个命令!

――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个男人既然是七七所爱,如果伤了他……他不愿意让七七再难过……

谁知,就在绿真即将被拖开的时候,歇斯底里的两句嘶吼,透过窗子上的缝隙传进他的耳朵,御堂秀全身一震――

“御堂秀,小绪不见了!”

“御堂秀,那天早晨的事从头到尾是个骗局,他的心里除了你,从来没有过别人!”

“你说什么!?”

――御堂秀破门而出,大步冲到绿真面前,一把扯着衣领将他提起来,可那只手却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

“哼,我以为我一生最大的心愿是得到他,可是看着他一天天的在我身边憔悴下去,我发现我错了……原来我最大的心愿,是希望他能够幸福!所以,御堂秀,不管你要怎么置我,今天我都会把真相告诉你……然后,你去把他找回来――”

走到这一步,自投罗网到御堂秀手里,会有什么下场……他在来的路上就想得很清楚了!

“说――”

为了让他更顺利的说话,御堂秀手上的力道稍微放松了些,他可没有闲心来体会这个混蛋的悲情!

“那天晚上,趁着被吉田鸣袭击的机会,我把小绪骗到房间里,利用他对我的信任和他的疲惫把他催眠了,告诉他,我是他唯一的爱人――他一直到我们离开黑泽家的晚上才真正清醒过来,那时候跟你说的那些话,完全是出于我的催眠之下,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本来想假戏真做,可是已经于完全催眠下的小绪,竟然在我吻他的时候还无意识的喊着你的名字……那种情形我根本做不下去,我怕他醒来后再也无法原谅我!于是我给他进行了二度催眠,让他那时候的意识里,产生了我们欢爱了一夜的错觉!其实我只是脱去他的衣服而已,我望着他情不自禁,却不敢妄动,床上的污渍是我望着自己梦寐以求的人,忍不住自慰过的痕迹……他那满身的吻痕都是我用事先准备的唇彩弄上去的,虽然当时天色还没有全亮,但只要细心看两眼就分得出真假……是你刚愎自用,不肯多看一眼就轻易相信了……”

御堂秀望着眼前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只觉得全身像是石化一般……

“你这个混蛋――”

御堂秀终于猛地挥起一拳,狠狠地砸在绿真清秀的脸上,绿真顿时满口鲜血四溢,却还没有住嘴的意思,狠狠的瞪着他――

“你自己不是混蛋么?她找过你多少,你又是怎么对待他的?小绪他的那颗心,其实比任何人都骄傲,可为了你……他把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踩在脚下,不惜去酷酷的哀求你,只是求你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他说以前一直都是你在追逐着他,这一他想为了捍卫自己的幸福,去追逐一……他那么拼了命的想去挽回一个根本不是他犯了错的错误,可是你给过他机会么……”

从斥责到谩骂,完全于劣势的男人满脸是血,喋喋不休的职责却如同一根根利刺扎进心脏里……御堂秀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心跳要停止了……

他的七七……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一直都爱着他……

……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此刻,他终于明白七绪一找他不惜用上昨晚那种手段,究竟是想要说什么……

自己……真的就是个混蛋!

不可饶恕的混蛋!

脑海中短暂的空白之后,御堂秀猛地站直了身子,一句话震惊全场――

“婚礼取消,我要去找七七!”

除了他和玲子的脸上是坚定而平静的,周围一片哗然!

“秀……”

不知什么时候从车里出来的藤原,极力保持着良好的大家风范,却依旧难掩心中极度的震撼和尴尬,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那我怎么办?”

“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今天起我们在没有任何关系!”

御堂秀绝情的一面是为众人所熟悉的……除了面对七绪的时候,没几个人见过他的柔情。

被他这么一说,藤原硬是不敢再烂。

――所以……他的温柔只能为一个人存在!

――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去找到他的七七……无论他要做什么,任打任骂,只要肯原谅他……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把陷入悲情的御堂秀拉回了现实。常用的手机号码因为躲避七绪而丢掉了电话卡,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并不多――

而看到屏幕上显示了“吉田拓”的名字时,御堂秀几乎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昨晚,七绪是被吉田拓扶走的!

然而,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吉田拓疲惫沙哑的声音――

“秀,我尽力了,但是没能留住他!他搭乘早晨的飞机已经走了,离开之前让我转告你‘一切都结束了,祝你幸福’――”

……

番外 第三十一章 秀

半个月后――

洛杉矶的气温一年四季都称的上宜人。

哪里的酒吧街,到了夜晚都一样的热闹,区别只是在于不同的店提供给客人的不同用途而已。

一袭红色长裙,优雅美艳的东方女子,一进门就引来了大片惊艳的视线,然而她只是冲角落里早就坐定的那个欧洲男人淡淡一眼,便灵活的穿越了人群,挤进了卫生间。

没有人也没有摄像头的卫生间――

假发落地,衣裙褪尽,特制的免洗卸妆油,加上一副没有度数的无框眼镜……专业的手法之下,几分钟前那个风情万种的妖娆尤物,转眼之间变成了斯文有礼,容貌精致俊美的青年。

七绪一边打开强力的排风扇,一边往那堆“废弃品”上滴了几滴浓缩的燃料油,“嘶”的一声,短小的火柴带着火苗划破了长空,随着修长的手指慢慢放开脆弱的木柄,那些所谓的犯罪证据顿时陷入一片火焰中,化为灰烬!

对着卫生间偌大的镜子,里面自己的容颜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模样,这情形让他想起了之前在卫生间里遇上火龙的情形,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被他反锁的门……不知不觉又想起那个男人……

拼命地甩了甩头发,企图把那道身影从脑海中永远的甩出去……只可惜这个动作他做过无数,有没有效,他自己最清楚……

头发又长了……只是半个月而已,那场爱恋像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浩劫,经历了一场自杀未遂的火海,却已然桃依旧,人面全非……

口袋里的手机偏偏在这时候响起来,他苦笑着摇摇头……还真是不懂的配合他的心情呢!

……

五分钟后――

昏暗的角落里,男人的身影从一个变成两个。

“宝贝儿,庆祝你任务成功,还有平安归来!”塔洛沙挑动着性感的唇角,在具备的同时将一个厚厚的信封交到眼前美丽的男子眼前。

七绪没抬眼,先是将信封里的东西抖出一个角,大概确认了一下里面钞票的数额,这才装起来,举杯――

“先把你那恶心的称呼改一下,然后下再跟我喝酒的时候,最好换个举杯的理由。”

一如平日的淡漠,他们是朋友……虽然眼前这个在洛杉矶混的风生水起的法国男人对他的动机可能没有这么单纯,但那与他无关。

塔洛少――是他重新做杀手后的新经济人。

不同于上的九叔,塔洛沙在圈子里是名声显赫的人物,旗下的杀手无一不是世界顶尖……既然那个男人说以后都不想见到他,那他也不需要在躲躲藏藏的掩饰身份。

一个绝了情念的高手,要转变成一个顶尖杀手并不难――这一点,从他短短半个月来,厚度不断翻倍的酬金就可以证明!

“宝贝儿,其实我发现你的女装真是可爱的让男人发疯。”塔洛沙故意忽略他的指责,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眼前冷艳的美人。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越是被排斥就越是有兴趣……

不说这个话题还好,只见七绪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两下,华丽的声线已经透出几分危险了――

“这几任务,你是故意的吧?”

杀人就杀人嘛!先是让他扮作兔女郎,然后是泳装女拉拉队员,这又是欢场的陪酒女郎……他打赌,这家伙接任务的时候,绝对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恶趣味!

“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今天陪你喝酒,不醉不归。”

“谁要你陪?交易结束了……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呆着,以后有任务发邮件给我。”

七绪不耐烦的想打发走这个罗嗦的男人……塔洛沙的担心他懂,每任务结束都喝的烂醉如泥、倒在街边……这个浪漫温柔的法国男人是在担心他。

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可是如今,除了用杀人瞬间的紧迫感麻痹自己,他实在无法忍受独自度过悠闲的时间,因为哪怕是一秒,都会因为想起那张脸而痛苦不堪,酒精就变成了最好的麻醉剂!

心情不好的人,无论酒量多好,都很容易醉。

猛地仰头将手中的整杯烈酒一饮而尽,从他坐下来到现在,没多久的功夫已经是第五杯,酒精的作用下眼神和大脑都变得有些模糊,重新拿起酒瓶想要倒酒的手颤颤巍巍的将瓶口对在杯沿的外面……

塔洛沙叹了口气,一把抓住他的手,把酒瓶强行放下……酒哪有这么喝的?

他知道这个冷艳的美人放不下过去,虽然他不知道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七绪总是拼命装作坚强的目光里,阅人无数的他还是看到了伤痕。

那伤……很沉……

“别喝了,我送你回酒店!”

塔洛沙绝对不是趁人之危的人,这也是他们能够成为朋友的原因。

只是……就算只是单纯的朋友,他依旧不能放任七绪这么糟蹋自己――作为一个杀手,像他这种方式糟蹋自己的身体,不管他有多强,都迟早会出事!

谁知――

“秀……秀……我没有……我没有做过……为什么不相信我……”

明显醉的神志不清的七绪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绝美的眸子在夜场的光线下如同稀有的夜明珠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彩……只是这对独特的凤眸里,却也不知什么时候沁满了泪水,这副样子任何人看了都会想要将他抱在怀里,好好地怜惜,哪有半分平日那个冷血杀手的模样。

事实上,塔洛沙也这么做了――

小心翼翼的将他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任凭他将脸埋在胸前,哭的泣不成声。

“傻孩子,没有人是永远坚强的。趁现在把所有的苦难都哭出来,会好过一点……”

塔洛沙轻轻地来回摩挲着他颤抖的后背,毫不掩饰自己的疼爱。明知道此时的他什么都听不明白,还是不由自主的自言自语。

“秀……秀……我没有做过……”

“秀……”

把头埋在他胸前的七绪,明明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像是在灵魂里被植入执念一般,依旧不依不饶的喃呢着那个名字……

“秀?”塔洛沙不由自主的蹙起眉,低声的重复。

应该就是那个在七绪的心底留下伤痕的人的名字吧?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混蛋……竟然不懂得珍惜这样美好的人……

“你在叫我么?”

眼前突然出现的东方男人,他本能地想要一跃而起,无奈七绪正伏在他怀里,让他无法像平日那样敏捷。

这个人接近的无声无息,全身散发着黑暗的味道,却又像一颗银色子弹一般浑然天成的耀眼……当塔洛沙的视线在那张东方面孔上时,突然愣住了――

虽然他们的世界没有太多交集,但在灰色地带同样于顶峰的塔洛沙没道理不认识这个最近黑道名声鹊起的男人――御堂秀!

作为有名的杀手经纪人,手上拥有各地黑道教父资料是最基本的……最近刚更新的资料里,刚好出现了这个男人的照片!

只是御堂秀的视线从一出现就始终落在他怀中的人身上……其中的复杂,疼惜,悔恨……他这个外人看不懂,只觉得那目光太沉,重的连他都跟着喘不过去气来。

秀……御堂秀……

以睿智著称的法国男人突然明白过来什么,错愕的仰头,却刚好撞上御堂秀终于调整到他身上的视线――

“他是我的人,谢谢你这些天对他的照顾,我现在要带他回去。”

彬彬有礼的口吻,其中透出的威仪却让对方没有半点招架的余地。

……经过了上的事,他不会再因为看到心爱的人在别人怀里,就立刻暴跳如雷……绿真说得对,以前他对七七的爱只有宠溺,却缺乏了起码的尊重和信任。

塔洛沙苦笑……抱着七绪慢慢站起来,将怀中柔软的身体慢慢的交到这个男人手上――

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这个人才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真命天子”……

“好好待他,不要再把他伤成这样……”

绅士的欠了一下腰,这个浪漫的法国男人直到离去的时候,都毫不掩饰脸上的遗憾和祝福。

然而,就在御堂秀微微蹙眉,目送这道多余的背影的时候,怀中的人不安分的扭动了一下,一声迷离的喃呢飘然而出――

“秀……我没有……我没有做过……我没有背叛……秀……为什么不肯听我说……为什么不相信我……秀……”

御堂秀只觉心头一紧,狠狠的收拢双臂把看上去如此脆弱的爱人紧紧抱住。

七七……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刚毅的男人突然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湿湿的。

他这一生只落过两泪……为了这同一个人!

七七,明天你醒了要杀要剐都可以!

只是这一,我再也不会放手了――

……

番外 第三十二章 迷失的眷恋

漆黑的夜,洁白的月――

即使是在豪华的总统套房,依偎在奢华的真皮沙发上的七绪,依旧不安分的翻动着身体,紧蹙的眉头表示他现在相当的不舒服。

御堂秀挽着袖子从浴室里出来,生活能力白痴到跟蓝漠有一拼的大少爷只是放了个洗澡水,就把自己弄得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不过这倒是完全没有影响他此时澎湃的心境――

心爱的人失而复得……打发走了周到的服务生,那是因为哪怕再细小的一件事都想亲力亲为的为他做……

“七七,坚持一下,洗完澡好好睡一觉。”

小心翼翼的把沙发上娇软的身子抱进怀里,慢慢的向浴室挪动。

七绪爱干净,有一点小小的洁癖……如果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没有沐浴刷牙就睡下了,一定会暴跳如雷,说不定还会闹一天的别扭……

御堂秀宠溺的凝视着怀中熟悉的醉颜,感觉仿佛回到了那件事发生之前,他喜欢纵容这个人的任性和坏脾气……

即使他明明知道那件事之后,自己给他的七七带来了多少伤痕,并不是那么容易回得去!

即使他知道明早清醒后,无论沐浴与否,七绪看到自己都会暴跳如雷……

带着温情的热吻依旧落在毫无知觉的脸上――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再做些什么能够弥补当日的混蛋行为留在这个人心底的伤痕,但是只要能挽回这个人的心,他绝对不会逃!

将醉得不省人事的七绪放在浴室的沙发上,神志不清的他依旧在喊那个烙印在灵魂的名字――

“秀……秀……秀……”

一遍遍含混不清,却又无比执着。

每喊一,就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御堂秀的心上。

那时候绿真说……就算是在完全催眠下,遭到强吻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喊着自己的名字……可是自己却忘记了信任他……

衣衫已渐渐褪去,裸露的美好肌肤呈现在御堂秀的视线里,充满了诱惑力――光滑细腻,宛如美玉,没有丝毫的瑕疵……

在这样的肌肤上,自己却曾经因为几抹人为弄上去的唇彩而误会他,不肯再看一眼……不肯相信他的清白……

“御堂秀,你这个混蛋!”挥起拳头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头上,男性低哑的吼声每一个字都带着明显的哽咽和颤抖。

浴缸里温热的水,让七绪完全麻木的大脑逐渐恢复些意识,可惜并不是清醒,只是从半昏迷中找回些许迷离。

呆呆的望着半跪在浴缸外的男人――

“秀……”

像被酒精点着的大脑无法思考,也认不出眼前被懊悔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男人……他只是呆呆的望着,执着的喊着他仅能想到的话语――

“秀……我没有……我没有做过……你听我解释……”

说话间已经又是声泪俱下,无力的身子麻木地向身边一歪,猛的栽倒进浴缸里,狠狠地呛了两口水。

幸好御堂秀眼明手快,一把将他抱住,紧紧的抱着,感受着醉酒后毫无防备、把所有痛苦都展现在他眼前的爱人心中浓重的悲哀。

“小心,别滑下去,我抱你洗――”

努力挤出微笑,虽然明知道对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依旧拼命的想用笑容让他安心。

三两下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也全部脱落、丢在地上。

还好这套房里的双人浴缸足够大,把七绪的身体靠在胸前……两个人的身体赤裸交缠,温水刚刚涨到浴缸的边沿。

“七七,我放了醒酒成分的入浴剂,我们泡一会儿就去睡觉好不好?”

像哄孩子一样,一边用一只手紧紧的扣住他的腰,一边撩起水轻抚着他光滑的身体。

怀里轻颤的身体像是可以通过两人之间的温水将悲伤传染一般,尽管此时的七绪乖巧的伏在他怀里,前所未有的惹人怜爱,他却不敢有半点非分的想法――这是他的爱人,此时却如此的脆弱,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一般……

他无法想象,被他拒之门外的这半个月,每一个晚上……他的七七究竟是怎么度过的……

“秀……”

温热的水在带来一瞬间迷离后,随着男人有节奏的将带着热度和水汽的大手一划过他的肌肤,很快又让七绪进入了安逸的氛围,不安分的翻转过来,选了个潜意识自认为最舒适的姿态,一张还挂着泪痕的憔悴小脸正对着御堂秀的下颚,却无意识的闭上眼睛,喃呢了一声之后,再度陷入酣睡。

御堂秀全部的注意力都凝视在这张脸上,慢慢地低下头,将他脸上的泪水一一吻去,不由苦笑这个麻烦的姿势――七绪自己将双腿分开,盘坐在他腰间,用一双葱白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

怀中的人醉得不省人事,显然摆出这个姿势只是为了舒服……可他如果真敢在这种时候还趁虚而入……明天绝对会被七绪杀掉!

“你这个折磨人的妖精!”

――这个姿势,偏偏在水中压得他无法平稳的站起身来,只好硬是咬着牙抵御眼前致命的诱惑。

宠溺而无奈的话语,因为他的唇还在眼前这张瓷娃娃一般的脸上反复舔舐着那些泪痕而变得含混不清。

只是当这单纯的动作顺着脸颊一路向下,触碰到一双滚烫娇红、无意识的微微开启的唇瓣时,突然之间变了味儿……

“秀……”

混沌一片的脑海,像是感觉到了熟悉的鼻息接近……七绪在轻轻唤了一声之后,居然主动“寻觅”着对方的气息,柔软的唇瓣慢慢贴了上来!

这个无意识的“绝对勾引”立刻让御堂秀乱了方寸。

“七七……我……”

御堂秀的克制底线正在分崩瓦解,可不等他说完,怀中的人却得寸进尺,居然伸出软软的小舌头,毫无章法的胡乱舔起他的唇角来!

“酒品还真是差呢……看来以后还是应该只准你在我一个人面前喝酒,这样比较好……”

――御堂秀的视线逐渐邃,一双漆黑如夜的幽邃瞳里迅速点起了欲望的火焰。

“唔。”

口腔突然被异物侵入,情不自禁的呻吟脱口而出,水渍交融声点燃了男人最后一丝理智!

御堂秀的吻一如昨天的霸道,粗重的喘息之上,一开始就攻城略地,滚烫的舌头顺着敏感的牙龈、整齐的贝齿,慢慢的引导,和对方陷入慌乱的小舌头狠狠的纠缠……

顿时陷入迷乱的七绪,甚至来不及张开一双带着水汽的凤眸,后脑已经被牢牢扣住,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抗拒,在注满温水的浴缸里打起一浪浪水……

不料手忙脚乱之下,小腹突然被某个坚挺的东西抵住,下意识的慌乱让他猛的张开双眸,呆呆的望着清澈的水中,自己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握住硕大的欲望。

“呃……七七……对不起……再原谅我一……”

在被他握住的瞬间,御堂秀终于放开他的唇,直视着怀中难得一化身成羔羊的爱人……

无论是张牙舞爪的雪狐狸……还是眼前颤抖的羔羊……只要是这个男人的表情,他全部都沉迷的神魂颠倒……

双手缓缓从他的后背向下游走,将腰间修长纤细的双腿慢慢的抬起……

顺着温水的润滑,男人的欲望渐渐挤入温热狭窄的蜜穴,因为一段时间的禁欲而略感不适的七绪,微微的蹙着眉头,将他的脖子勾的更紧……

……

醒来的时候,正午的骄阳已经透过纱帘洒满了整个房间。

七绪蹙着眉头轻咛一声,每宿醉后的日都是一片浑浑噩噩的大脑,这明显感觉有什么不一样……

机警的猛然张开双眼……舒适的房间,洁白的床……

盖在身上的丝被不知什么时候被踢开了,全然裸露的肌肤上星星点点的“草莓印”遍布全身……

腰部明显的酸痛感,让他的大脑“嗡”的一声炸开了!

“七七,你醒了――”

呆呆的望着这个端着一杯温水,缓缓靠近的男人……七绪攥在手中的被子一角错愕的滑落――

……

番外 第三十三章 一朝被蛇咬

“七七……我……”

御堂秀端着那杯水,尴尬的站在床头……紧张了一夜未眠,反复在心里练习过的道歉的话,却因为七绪稍纵即逝的错愕之后,取而代之的明显冷漠而说不出口。

……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上了,只望着床上的人投来的冰冷视线,心里一阵不安全部写在脸上。

“御堂先生,昨晚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的照顾。”

七绪没有他预料中的暴怒,平静的望着他以示礼貌,对昨夜两人明显发生过的缠绵只字不提。

只是环视了周围一圈,本打算起身穿衣,却发现自己前一晚所穿的衣物似乎被他吐的污秽物所沾染,因为确实不能再穿而被御堂秀丢进了垃圾桶……

这才不甘心的叹了口气,重新坐在床上,随手抓过床单一角遮住身体的赤裸。

“七七……你听我说,我什么都知道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再也不会那么对你,再也不会不信任你……七七……再给我一机会!”

御堂秀知道自己此时的语无伦,显得有多么狼狈。

可是……他宁可七绪醒来之后大发雷霆,打他骂他都好过此时的冷漠!

这样的七绪,明显是要将他拒于千里之的态度,他一下子慌了神,之前所有的准备都化做了乌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的淡漠,甚至不敢靠上前去……

然而,七绪笑了,淡淡的笑容很好看,却掩不住眼底的落寞。

他不是御堂秀,因为起码他肯像这样安静的听对方把话说完……

“御堂先生――”可惜,七绪的口吻和称呼都没有改变。

床头上的手机却在此时不合时宜的响起来,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两人意味不明的同时微微蹙起眉头,那是七绪的手机――

“……”

――电话那边的男声让七绪眉宇间的浅浅褶皱渐渐散开,甚至露出真假不明的明朗笑容。

“……恩,我知道了,难得不用穿那种变态装扮,佣金又这么高,这个买卖我当然接!塔洛沙,谢了!对了,等一下,先别挂,我有事拜托你――”

对着手机那边的法国男人,七绪居然半开起玩笑来,那样明朗轻柔的风情却是对着其他男人而散发,看在御堂秀的眼底,不由不是滋味。

有什么事是必须拜托其他男人,却不对近在咫尺的自己开口的?这分明是明晃晃的疏离……御堂秀强压着心里翻出的阵阵酸楚,因为他现在根本没有资格抱怨……是他自己混蛋,先把这个人无情的拒之门外……

只是七绪似乎完全没有将他的存在放在眼里,自顾翻起床头的酒店手册,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下除了向眼前的这个人开口询问之外,怎样才能最快的了解自己目前的所――

“对了,你不介意亲自跑一趟送资料给我吧?恩,我稍微有点麻烦,现在在距离我们昨天见面的酒店不远的贝佛利山庄,FounSeaaonalAangealea酒店,对,总统套房291号……除了目标的资料,带一套衣服给我,不要太哨,方便执行任务就好,省的我出去再换……对,还有内裤……”比起可以用邮件发送的资料,让塔洛沙送衣服来才是重点,只是说最后一句的时候,他的脸微微一红,却像是不愿让御堂秀发现异样,故意别过脸去,“对了,上我让你帮我看的那套单身小别墅的资料也拿来吧,我想加上这的佣金,应该够了。好,一会儿见――”

修长的手指刚挂上电话,还没来得及将其放回原,御堂秀那张终于按捺不住的脸,已经迅速凑了过来――

“七七,你要买单身别墅做什么?”

当着他的面,让别的男人去买内裤……这已经足够让御堂秀的心里翻江倒海的酸成一片,可是这会儿他自知没有资格乱吃醋,只好忍着……可是,单身别墅?

……七绪像是在告诉自己,他去意已决……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似的!

“御堂先生,买别墅当然是用来住,每天住酒店是很贵的。独居,然后养只猫……很不错不是么?”

依旧是疏远的称呼,云淡风轻的态度,似是而非的解释……还有七绪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嘲弄。

……不知道是在嘲笑眼前这个追悔莫及的男人,还是在嘲笑他自己鸵鸟一般的行为――

他可以轻易过上舒适的生活――完全靠自己的双手,他不是寄人篱下的宠物!

经历了一被狠心的拒之门外,被绝情的抛弃,在火海和爆炸中自杀未遂,重新活下来的他――依然是那个强势的七绪,骄傲的七绪!

他完全可以让他重新开始的生活过得更加精彩!

……可惜……这个承诺了他崭新人生的男人、这个给了他重生勇气的男人……终究还是负了他……

所以,他……已经没有办法再重新开始一敢爱敢恨的人生了!

“七七……不要再疏远我!你知道这种折磨是我受不了的!别买什么见鬼的房子……跟我回家!你不在身边……我觉得自己不像是在活着!”

明明之前在心里叮嘱过自己千万不可以再冲动、再霸道的御堂秀,此时却再也无法承受爱人眼中的沉重,一把抓住他的手,说什么也不放开!

“哼,御堂先生,这样你就受不了了?”七绪冷眼看他,完全没有他预料中的挣扎。

就像他不认识眼前的男人,被抓住的那只手也不是自己的一样!

……当初,这种画面也曾经发生过――只是当时的七绪像一支全身带着毒刺的黑色玫瑰,冷冽的对上对方的霸道,手被对方抓住的时候,袖口滑出的冷刃毫不犹豫的瞄准了自己的手腕……冷酷,而无情。

然而,那时候的他,却输了。

他……再也输不起,所以也不会再输给这个男人一!

此时冷淡的态度,御堂秀就像是狠狠的一拳打在棉上……无所适从的反倒是自己!

“御堂先生,当初你将我扫地出门的时候,我是怎样求你的?我只是哀求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可曾多看过我一眼么?你,可曾问过自己――被那样对待的我,受得了么?”

――七绪淡然的别过脸,不愿让对方看到一丝自己因为这席话所唤起那些记忆而波动的情绪。

这席话,却让御堂秀再的有口难言。

“御堂先生,你说过――我们结束了,今后谁也不要再干扰谁的生活!我不是一个乖巧的宠物,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云。昨晚的事,我醉了,如果给你添了麻烦,我道歉!至于昨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会当做没有发生过。

七绪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回过头看这个男人的脸……他怕,一不小心,被对方看到自己委屈的眼泪落下来……

他不恨这个人……只是……他再也不敢用自己支离破碎的心再尝试一……他输不起!

他也没有看到――自己最后的一句话,让御堂秀的脸色陡然一片惨白!

只觉手腕上的力道猛地加大,不由自主的蹙眉、轻咛一声,却见眼前人影一晃,御堂秀竟然已经飞身上床,将他压在身下――

“什么叫做‘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御堂秀像发狂的猛兽一般骑在他身上,一双鹰眸里折射出血红的冲动,不但依旧牢牢的攥着他的单手,另一只手也凑上来,攥住他清瘦的下巴,强行将他别过云的脸扳正与自己对视,“七七,我做过的事,我认错,你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都没有一句怨言!我错了,我混蛋……可是,我们曾经所拥有的时间和记忆,你摸着自己的心――你真的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

“我能!”

毫不犹豫的答案,倔强的挑着下巴,七绪眼中的坚定却和不争气的眼泪一起落入他的视线。

心……在那一瞬间软了下来。

“唔……恩……”

冷不防御堂秀故技重施,猛的吻住他颤抖的娇唇……他想要安慰这个人,赌上自己的全部,可是除此之外却无计可施。

可惜,此时的七绪……可不再是昨晚那个醉得不省人事,由着他上下其手的羔羊――

“啊……”

御堂秀一声低吼,后背传来的痛楚让他不由得蹙眉――七绪的膝盖准确无误的磕在他的腰椎上,虽然控制了力道,但以七绪的身手而言,这一击依旧让他痛得要命!

羞愤于他突如其来的侵犯――自己在这个混蛋眼里,难道就只是那种不管受了多少委屈、只要被他抱着就可以一笔勾销的人不成?

越想越气的七绪趁他吃痛之际,敏捷的抽出自己被禁锢在他身下的双腿,飞起膝盖又是一记狠狠地侧踢――

今天的七绪状态绝佳,可不是当日在东京被他折腾的手脚无力的时候!这一脚踢在脆弱的肋下,纵然是御堂秀也足够痛得半天爬不起来!

然而――

“你放手――”

七绪用自由的另一只手挥手刀,可眼中映着他痛苦的表情,这第三下却怎么也下不去手!

――御堂秀吃痛到这种地步,却依旧牢牢的攥着他的手腕,不肯放手!

“我不放……我不放……”

像个无赖的孩子,再也组织不出华丽的言语,只是毫不犹豫的拼上全力,抓住自己想要的……

七绪愣住了,许久……慢慢的放下手。

他实在不知道要拿这个无赖怎么办才好……只是刚才那么激烈的动作几下之后,后庭传来的隐隐痛楚让他再抿住了嘴唇――

昨晚没有润滑液……浴缸里的温水润滑效果实在不怎么好,加上他一段时间没做过,身体也不那么适应……

虽然整个过程他完全不记得……可他明显觉得那里稍微有些受伤,在刚才的剧烈动作下,似乎又撕裂了……

“七七,有没有怎么样?对不起……昨晚我……让我看看……”

御堂秀倒是立刻明白了他停下来的原因,哪怕一点小小的伤势都让他心疼不已,何况这伤又是他冲动造成的!

“走开……别碰我!”

面对这种“厚颜无耻”的关心,七绪愤怒的扭动着身体,可一想到御堂秀已经被他踢伤了,又不忍心再补上两脚将这个混蛋踢下床……稀里糊涂竟着了御堂秀的“道”――被他趁机将手伸向两腿之间……

“……恩……别……别碰!”

禁忌的地方突然被触碰,七绪本能的低吟一声,身子差点跟着弹起来。

偏偏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砰”的一声,两人纠缠不清的身体顿时顿住了――

“七绪――”

门外的人就这么没头没脑的闯进来,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刚才的枪声显然是他开枪打坏门锁的声音!

可怜塔洛沙还不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背后顿时因为他的枪声警铃大作,眼前又不得不迎上御堂秀那两道像是要杀人一样的目光,这才注意到床上的两人暧昧的姿态,只好悻悻的收起枪。

他本来是规规矩矩想要按门铃,结果突然听到里面的打斗声还有七绪的呼救……心头一急,就……

七绪百般无奈的叹气,眼看压在身上的御堂秀还不肯放手,反倒像是宣告占有的野兽一样,几乎对着万般无辜的塔洛沙竖起了全身的毛……只好抑郁地从他身下探出手臂摸索到床头的内线电话――

“对不起,是我朋友的模型枪,损坏的部分我们会照价赔偿……”

他可不想等一下再把保安人员招惹来……给自己眼前的狼狈境,增加几名免费的观众!

“宝贝儿,你要的资料!”

塔洛沙挑挑眉毛,毫不示弱的回瞪御堂秀,丝毫没有把他那引人误会的称呼改正的意思,尽量装作他压根没看到七绪身上那些斑斑吻痕,大步走到床前,借着将手上的文件夹递给七绪的空档,一把将他拖出男人的禁锢。

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奇妙的气息,七绪佯装没有听到御堂秀的拳头捏的嘎嘎作响……塔洛沙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爱慕的意思是不假,不过这个浪漫多与忠诚的家伙,这会儿分明是故意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聪明的御堂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

无所谓的将资料丢在桌角,七绪不等御堂秀拿起床单想要遮住他的身体,就大大方方的赤裸着身子站起来,麻利地套上塔洛沙带来的衣服。

“恩,就订这套吧,视野采光都不错,明天做完这一票我就凑够钱了,塔洛沙,拜托了,先帮我预定!”

――迅速浏览完这任务的目标和地点,七绪开始把御堂秀晾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翻阅起后面的广告来。

塔洛沙没有出声,只是随意的点点头,饶有趣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最后轻挑的落在床上那个无所适从的人身上,那眼神就像是在说……你的大金主明明就在身边,还用凑钱?

御堂秀才没工夫搭理他,用余光扫了一眼那张广告纸,一张俊脸顿时由黑变绿――波利尼亚?那不是南美的岛国么?

七绪该不会是盘算着怎么离他越远越好,就怎么选吧!

“咦?这是……”

资料的背后掉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只相当可爱的孟加拉猫。

“这是我准备送你的乔迁礼物啊!”

塔洛沙说的煞有介事,提前先卖个人情嘛……其实他这个局外人倒是觉得,礼物是一定要送的,只不过到时候恐怕不是乔迁贺礼,而是庆祝某些人复合的礼物了。

只不过被他这么一渲染,好像七绪立刻就要住进那个岛国一般,对御堂秀而言,俨然就是雪上加霜。

“七七,我不同意!”御堂秀终于发现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把抢过七绪手上的广告,迅速团成一团、准确无误的丢进垃圾桶,“七七,有什么事我们回家说,跟我回家――”

经过刚才的“肉博”,御堂秀V的浴衣领口显得有些凌乱,松垮的腰带让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刚才被自己猛击两留下的大片乌青顿时盛入七绪的眼底。

七绪蠕动了一下嘴唇,犹豫从眼底一闪而过……明明知道不是什么重伤,却让他没来由的觉得心疼。

熟练的将手上的东西整理好,七绪今天第一愿意这样直视他,不再逃避,可是目光却意味长的辛酸――

“秀――”

“我在!跟我回家吗?”

终于改回口的称呼,让御堂秀几乎喜出望外,然而――

“秀,你应该知道中国有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别再白费力气了,就当放我一条生路吧!”

比起精通中国文化的御堂秀,一边只是粗懂汉语的塔洛沙显然听不明白……只是看着两人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越看越是艰难。

而御堂秀却愣在了原地……

七绪摇摇头,一声淡淡的叹息后,从塔洛沙手里接过车钥匙,扬长而去!

――不愿再与这个人纠缠,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心软!

一个并不高明的阴谋,却让这个男人轻易将他绝情的抛弃,爱他却不肯信任他,甚至不肯给他一个分辨的机会……在老宅那个晚上,他的人没有死成,可是心却像已经死了一一般……

好吧,他承认他放不下!

他这一辈子,心里都不会放得下这个男人!

……可这一是绿真,现在误会消除了……那下一个又是谁,他还会不会这么幸运?

……他害怕……害怕再被这个男人伤害一……那日的痛苦,他再也承受不了一重复上演了……

御堂秀,这个早就烙印在他心里的名字,对他而言又是何等的危险!

门从外面狠狠关上的声音,让御堂秀猛然清醒过来,耳边却传来塔洛沙轻声的叹息――

“你看的清楚么――他心里的伤痕,你留下的那些伤痕,有多,有多痛!”

这句话,让御堂秀对着这个不顺眼的男人挥起的拳头停在了半空――

做杀手,买别墅,跟他断绝关系……他把一切都归咎于别人的错,却差点忘记了他的七七是为什么悲惨到了这一步田地!

……全部……都是他自己的错!

“我以为你应该是更强的男人,想不到也不过如此!”碧蓝色的眼睛熠熠有神,冷嘲热讽的口吻之下,却透着意料不到的玄机,“那么刻的伤害,是你造成的!你还是男人的话,看得到,就去把它们全部医好……当然,如果你不行,就麻烦你离他远点,不要继续伤害他!我更愿意取而代之――”

一语点醒梦中人!

御堂秀的目光在一瞬间恢复了那个属于黑道教父的凌厉――

“你休想,我不会给你那种异想天开的机会!”

……

望着穿着浴衣就仓促追出的背影,塔洛沙无奈的摇头。

一贯被人叫做“笑面修罗”的自己,难得这样失态的扮一黑脸……谁让他心中所在意的那个人,眼里根本没有别人的位置呢?

那家伙说得对――他不可能取而代之!

因为……根本没有人能取而代之!

七绪就像一块奇妙而令人憧憬的瑰宝,明明外表看上去那么令人心疼,可那颗心却倔强的称奇――外面的人轻易进不去,一旦进去了,就很难再出来……

“喂!他今天的任务很危险,记得一定要保护他――”

猛然想起了什么,无奈的塔洛沙只觉心头一阵不安,扯着嗓子冲那道渐渐消失的背影大喊――

……

番外 第三十四章 险境遇故人

低调而奢华的车子绕着“目的地”远距离的转了两圈,七绪不由在心里赞叹起塔洛沙的细心来――特意准备了这种高贵却不张扬的车子,既适合在这种人群出没,又方便隐藏自己……

反观身边某个混蛋的男人……七绪只恨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因为时间不够,没能把这个突然抓住车门、硬“塞”进来的家伙一脚踹出去!

“你跟来做什么?”七绪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保护自己老婆是天经地义的吧!”

――御堂秀像是吃了秤铊铁了心,决定把厚脸皮进行到底!

不过,他此时有点感激那个讨厌的法国佬,幸好那家伙在车上准备了各种替换的衣服,否则等一下万一行动需要下车,他穿着一袭酒店的白色毛巾浴袍绝对会成为“亮点”!

节骨眼儿上,七绪懒得搭理他,而是把车子最终停在远一个并不适合狙击的地方,微微的蹙起眉――这任务,比他想像中麻烦的多!

确切的说――这个现场本身就太诡异了!

他的任务是刺杀一个仅于州长的重量级人物,资料上说,那个怕死的老头子平日走到哪里都有一大群顶级的专业保镖跟着,加上防弹汽车,家里和办公室也全都是防弹玻璃,简直把自己保护得像只钢铁刺猬!今天刚好是他出席一个上流社会酒会,难得的是这酒会还是露天的!本以为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绝佳狙击机会!然而――

这酒会本身明显就有问题!

举办酒会的主人是大名鼎鼎的华裔律师官允,虽说外面确实有关于这个人在洗黑金的传闻,但再怎么说也是个站在阳光下的公众人物,这又是个简单的私人派对……可是表面轻松和谐的气氛之下,藏在暗的人马也未免多得过了头吧!

为了不引人瞩目而保持着速度在外围行驶了两圈,这种难免会有很大疏漏的观测结果已经足够让他心惊,私人草坪附近本应该由物业公司提供的普通保安服务,但站在那里的至少超过一半是乔装的职业杀手,他们身上经过伪装、看似普通的保全器械,他没看错的话,应该是经过改装的违禁枪械,火力都相当猛……虽然这些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这个数量一旦硬碰硬,也是相当麻烦!

没猜错的话,外围都夸张到了这种地步,那混在宾客中的高手恐怕也不在少数……要命的是,为了不被发现而选择的这个位置,让他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

对于意想不到的局面,七绪显得稍微有点心慌,吸了一口气后,熟练的从后座下拖出一把G22,然后将原本严丝合缝的车窗打开一条缝,他打算先把狙击镜架上去,再细辩一下里面的情形再说!

……然而,这个动作却在他完成之前,被背后的人一把按住!

“秀,你干什么!”

正专心致至陷入怎样破局的沉思的七绪,手被他冷不防的压住,吓得魂差点掉出来,甚至早已习惯的亲昵称呼脱口而出……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由脸色微红。

“笨蛋,知道危险还不再谨慎一点?”

御堂秀看似顽劣的刮着他的鼻子,若无其事的就好像两人还是热恋中的情侣一般……可七绪刚想发作,手中的G22却被对方一把抽了出去――

“用这个!”

御堂秀不给他发飚的机会,迅速将另一个“小对象”塞进他手中――是一个特制的望远镜。

七绪顿时明白了这家伙的用意……用这个特质镜片的望远镜,就不会被对方发现光斑、暴露行踪!

没有说多馀的话,默默地接过来,心中却对身旁的人不由得多了几分认识──他所熟悉的御堂秀,一直是那个粗线条的家伙,老实说,他一直不懂这样的人是怎么成为日本黑道教父的,可是刚才这家伙明明一直在身边调侃,却不留痕迹的把所有状况都盛入眼中……

然而,这么一看却让他再倒吸的一口冷气──看似一派和气的派对,无论是别墅里,还是周围的建筑物,只要有掩体的地方,竟然都布满了狙击手!

七绪不由暗暗庆幸……果然是他太轻敌了!

刚才如果他真的图省事,直接用狙击镜去窥伺绝对会被发现……这会儿怕是已经在那群家伙射程之内了!

“秀……这到底是……”七绪没有回头,几乎惊的得说不出话来!

却在特殊的境下,不由自主的暂时忘记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这个律师已经不是涉不涉“黑”那么简单了!

……就算是蓝漠、御堂秀这些人的家里,都不可能戒备成这种程度……俨然就像是一隐密的军事禁地一般!

“七七,今天收手吧!不关我们的事,没必要踩进这趟浑水!”

──御堂秀从背后慢慢地揽住他的腰际,温声却坚决的给出忠告。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这边的情形显然在极度危险之下……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怀中的人冒一点风险!

然而,陷入震惊的七绪却因为另一件发现,甚至忘了拍落他的咸猪手──

“秀!秀!快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之间,七绪的表情紧张的明显不对劲,那不是畏惧或者震惊,而是因为某个原因,意外的激动起来,迅速将手中的望远镜塞进御堂手里!

而这么一看,御堂也傻眼了──

酒会的入口,两辆加长汽车徐徐停下,车里一群闪耀的俊男美女优雅的出现在众宾客的视线里,理所当然的吸引了所有的人的视线,只是──

那不是蓝漠、蓝炎和官羽浔他们又是谁?!

“怎么办?”

七绪下意识的蹙起眉头,转过身像是征询意见一般望着御堂秀,其实是他自己心里已经乱了手脚──

那群人,除了那个高大英俊的西欧男人(西佛)他不认识之外,每一张脸都可为熟悉!

以蓝漠的警觉,不可能察觉不到这地方不对劲!而且……漠帝再怎么闲,也不会好端端的飞越半个地球、跑来叁加一个律师的结婚纪念酒会吧!

那几个家伙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看来今天会这严阵以待的架势,搞不好就是冲着他们而来……但是明知道会陷入这种夸张的危险里、随时都会没命……这几个家伙把官羽浔那个笨蛋也弄来干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御堂秀不置可否,只是镇静的看着他,淡淡的反问。

蓝家兄弟……是他几十年的朋友,突然出现这种状况,他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只是,七绪如果要留下来的动机就……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表面意气风发的蓝炎,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谁知,七绪虽然不回头,却像是心灵相通一般,一语就道破了他的心思──

“我要救的人是官羽浔!你忘记了吗?我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

昔日的过往像快进的电影在脑海中迅速的倒带,那时候……遇上一个混蛋……欺负他,占有他,最后……害得他把心都丢了!

逐渐理清了思路,七绪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又落在了这个男人怀里,不由狠狠地瞪着腰上那两只趁他走神的时候缠上来的“狼爪”……他明明就是下定决心,再也不给这个混蛋伤害自己的机会……

“漠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我们先按兵不动,在这里静观其变吧!”

御堂秀坏心的转移他的注意力,却趁机将双手圈的更紧……这种时候,傻瓜才会放手呢!

他已经当了一天下第一大傻瓜,让这么美好的人离开他的怀抱一,他可不想再当第二!

话说……蓝漠那家伙,从小到大除了拖累他跟着倒霉就没干过别的事!希望这别给那家伙害死才好──

……

番外 第三十五章 惊心动魄的船

朗朗的夜,皎白的月。

一望无际的海水,浪漫轻摇的扁舟。

可惜,往往实际的情况都没有画面看上去那么美好――

“阿嚏!”

坐在船头的美人,大概是因为衣服过于单薄,极力克制了许久,终于还是露出了明显的不适。

后背突然一暖,一件宽大的衬衫已经披在身上。

虽然不情愿搭理背后的家伙,七绪还是转过头生硬地送上一声:“谢谢”。

只是视线却落在御堂秀裸露在外的结实胸膛上,不由自主的竟然沉迷了……这个熟悉的胸膛,一定比任何灵丹妙药都更能让他温暖起来,如果换做以前,他一定会把自己蜷缩作一团,像只懒猫一样靠上去……可是现在,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他选择了退避三舍……

“七七,去里面睡吧,外面太冷,你会吃不消的。”

没有华丽的情话,却字字满怀了关心……御堂秀尴尬的站在原地,原本向他张开的双手,因为他明显抗拒的视线而停在半空中,慢慢收回,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搓着手。

八月,洛杉矶的天气没有国内热,年轻人们却也都是以穿短袖居多,就算是他在塔洛沙的车里临时换的这件长袖衫,也是极薄的质地,根本挡不住这大西洋海上的夜风。

昨天,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仓促出海,这间长衫是他们唯一御寒的东西,另外就只有几块从车里带出来的压缩饼干,还有用快艇跟渔民交换这简陋的渔船的时候,捡了大便宜的渔民随手送他们的几瓶廉价纯净水……

那天他就说过……这个混蛋蓝漠,果然每跟那家伙扯上关系就不会有好事!

认识十几年,他自己认命跟着这个兄弟倒霉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连累七绪一起!

“咳咳……我没事,别小看我。”七绪一脸逞强。

的确,不跟御堂秀对比的话,他绝对划不进弱者的行列,而且还是相当强的那种人……可即使是他,衣衫单薄,没吃没喝的在大海上吹了一天一夜的海风,也就要撑不住了。

慢慢站起身来,这窄小的船上中间还有个简陋的篷子,就算他想要拉开彼此的距离也是不可能的,而且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你们黑泽家的人什么时候能到?在这样下去……岛上恐怕要夜长梦多了!”

昨天和御堂秀一起远远地监视着会场,却不料变故就在那么眨眼之间!眼睁睁的看着蓝漠他们一个个倒下,被带走……想要伸出援手,却被御堂秀一把拦下!

直到租了快艇一路跟踪而来,眼见这死火山岛上钢铁壁垒般的防御,才见识到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当时不是御堂秀拦着,他现在运气好的话,就和蓝漠他们一起束手就擒,若是再运气差点的话,恐怕已经成为那会场内的一具尸体了!

御堂秀为难的耸耸肩,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这岛上附近信号屏蔽,他们昨天还能利用快艇回到较远的地方,联络了黑泽家的势力,命令他们迅速来增援,可现在为了不让显眼的快艇被发现,和附近的渔民交换了船只之后……跟外界彻底失去了联络,他们此时的境何尝不是束手无策,自身难保?

昨天担心蓝漠一行的安危,做出这个决定的确太冲动!所幸的是这一天来没有狂风巨浪,微风的海面还算得上平静,也没有大型的鱼类袭击,否则就凭这飘摇的小破船……他们两个恐怕就真得落个葬身鱼腹的下场了!

“七七,去篷子里睡一会儿,你这样不行!”

很清楚心爱的人又在胡乱逞强,比起蓝漠,他更担心七绪没等后援到达就先倒下去!

“你才是,当自己是超人么?既然把衣服给我了,自己就不要在这里吹冷风……你要倒在船上,我就丢你下去喂鲨鱼!”

七绪不领情的撇撇嘴,每只要跟这个混蛋搅合在一起,自己生龙活虎的状态就会偃旗息鼓,活生生的变成弱不禁风的林妹妹――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谁知御堂秀不但不气馁,他的话反倒让这个男人的眼中漾起一抹幸福的神采――

“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七绪一愣,下意识的用食指堵住不知所措的唇……脱口而出的话语,也许真的是他的关心也说不定……

因为……他明明就知道自己不是不爱,而是……不敢再爱了……

眼见目前的状况是无计可施,他实在不想再跟御堂秀纠缠下去,干脆抽身打算去船尾。

所谓“眼不见,心不乱”!

他曾经鼓起全部勇气逼自己不准再逃,尝试着接受这个男人给他的崭新的幸福……但是除了那晚撕心裂肺的痛,和如今留下的斑驳伤痕……如果不再逃开,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对着御堂秀那样两道炙热的视线,七绪明显觉得喘不过气来。

然后,饿了太久加上受了风寒,他才迈出一步,轻盈的脚尖还未挨着船板,直觉猛的一阵头昏目眩……

“七七!七七……”

眩晕只是短暂的数秒之间,可回过神来……他果然已经落入那个霸道的怀抱!

“放开我吧,我没事。”

张了张已经有些干涸的唇,除此之外他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没有衣物的庇护,裸露的上半身硬生生的扛着夜晚的海风,御堂秀的胸膛这会儿也是每一寸都透着寒气……可是,被他抱在怀里,两具在风中瑟瑟不已的身体像是产生了化学反应一般,温暖……却因为对方的存在而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

“我不放,再也不放开了!”

轻声的耳语在海面上听起来有些含混不清,可是七绪却把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晰入耳。

沉默许久之后,淡淡的叹了口气――

“秀,你放了我吧……再输一,我会死的。”

因为不知什么时候,爱已经刻入髓……既然输不起,就只好远远地躲开!

然而,御堂秀却没有答他,明显感觉这个正拥抱着自己的男人身子一僵,一股异样立刻敏感的袭上七绪的心头。

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

七绪痛得皱起眉头――御堂秀竟然不顾场合,猛地将他压倒在船板上!

“放手!你发什么神经!”

“嘘――”御堂秀却一扫先前的温柔,严肃的让人不寒而栗。

顺着御堂秀眼神所指示的方向……被压着不让他起身的七绪只能微微抬起头,眼神从船梆上面刚好划过,却被他看到的东西吓呆了――

虽然模糊不清,但不远的水下明显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接近……那个水下黑影的大小如果是鱼类的话……应该是鲨鱼错不了!

“秀……”七绪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就算是他和御堂秀联手,在这茫茫大海上,踩着一艘随时都会被鲨鱼轻易掀翻的小渔船……没道理会赢得!就算被他们侥幸弄伤了那条该死的鱼,能逼退它,但是血水的味道很快就会吸引更大量的鲨鱼前来……

“七七,我想吻你――”

御堂秀重新变得无限情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这种时候,那双这几天来都盛满了无限的柔情的眼眸,还在直勾勾的望着他惊慌失措的脸。

这个距离……他没办法再逃避。

这种时候……他也不想再逃避。

再逃的话……以后说不定没有机会了……

七绪没再说话,很久没有像这样乖乖的让他抱着,只是轻轻点点头,假装没有发现他变得猛烈而急促的心跳。

温柔而绵长的吻慢慢落在他的唇瓣上,没有了往日强烈的占有欲,温热的舌头在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流连,像是生怕错过了这最后的机会而留下遗憾……细细碎碎的轻舔,反反复复的品尝……

“别怕,应该不是……我们没那么倒霉!”收回这一吻的御堂秀,迅速恢复了镇定,紧紧地抱住他,故作轻松的谈笑――

“对了,七七,我给你讲个关于鲨鱼的故事吧――有一对新婚夫妇在海上遭遇海难,两人抱着一块甲板上破碎的小木板在海上漂了几天,终于遇上了一艘豪华客轮。可是同时他们也被几条鲨鱼发现了……当时如果等船上可以抵御鲨鱼的大型救生船放下来,肯定是来不及的,这时候丈夫突然丢下木板上的妻子,拼命向眼前的客轮游去,一边游海一边喊‘先救我!先救我!’,可惜还没等客轮的绳子放下来,他就被鲨鱼团团围住,葬身了鱼腹。倒是救生船在他被鲨鱼撕咬的时候,顺利的救下了妻子。客轮上,人们纷纷安慰那位获救的妻子,说那样的男人不必替他伤心,可是妻子始终在默默的落泪,因为她看到了……丈夫在跳下水之前,用牙齿咬破了自己的手腕――丈夫并不是真的要丢下她逃生,而是用自己和血做饵去吸引鲨鱼的注意,给她争取时间!不希望她一辈子走不出自己的阴影,所以到死都在骗她……”

“秀……”

七绪越听越不对劲,下意识的将手伸向自己的大腿外侧,那里有他的刀套――御堂秀没有带刀的习惯,但他有!

然而……刀不见了!

“御堂秀……你干什么!”

该死,趁着将他吻得神志不清的时候……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似乎能猜到这个男人可怕的逻辑!

“秀……呃……”

小腹猛的吃痛,被这男人用膝盖狠狠的撞上来……御堂秀从来没有对他下手这样狠过!

御堂秀这才站起来,看着他痛苦的表情,缓缓的松了口气――这样,他就至少十来分钟站不起来了。

海水里的那条黑影已经很近了,越来越清晰……

“七七,没用的,别折腾了,扶着船板,站起来的话容易被鲨鱼掀起的漩涡翻下去!谢谢你的刀,我会尽量游得远一些再割腕。”御堂秀站在船边,表情平淡而从容,如果说还有什么情绪在那双漆黑如夜的鹰眸里荡漾的话,也就只剩下对眼前的爱人那份恋恋不舍,“对不起,我没有故事的男主角那么伟大……至少,我想要你记得我!记得我曾经存在于你身边――”

“秀――”

“秀,你回来――”

“秀,我不准你去――”

七绪瞪着一双惊愕的美眸,一声声哽咽的吼声像是能撕破这静寂的夜空一般……

然而,在这样痛哭流涕、追悔莫及的挽留中――

“嗵――”的一声,水四溅――

御堂秀的身影毫不犹豫的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消失在绝望的渔船上――

……

番外 第三十六章 生死诺言

人生在某些时候,会有相当玄妙的境遇,比如说――

生死诀别和虚惊一场之间的距离……竟然也只有十几分钟!

“御堂秀!你这个混蛋!白痴!自私鬼!”

――坐在渔船昏暗破落的篷子里,七绪一边拧着手里湿透的衣物,一边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突然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诀别……他早就将之前对这个混蛋的冷战抛诸脑后了。

而那个挨骂的人,正一丝不挂,全身滴着水坐在他对面,带着一脸愉悦的笑容洗耳恭听他的教训……把他毫不自觉的担心和心疼,全部纳入那双趣味盎然的视线里。

难得两人上演了那样一场痴情的诀别,他是抱着“无论付出任何代价,舍弃性命也要让心爱的人平安获救”的执念,毫不犹豫跳下去的……可惜,这样轰轰烈烈的壮举,竟然落了个乌龙收尾的下场――

水里的黑影……竟然是其他遭遇海难被击碎的船只残骸!

刚才游回来,爬上船的时候,两人面面相窥――他们就像是陆地上的老虎和豹子,无论平时怎么凶猛,落到这完全不熟悉的茫茫大海上,面对各种状况,他们那点少得可怜的常识根本就应付不来!

只是,那时候……当七绪满脸泪流的喊着他的名字,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他紧紧抱住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其实这样也不错……

“七七,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由分说的靠上去,湿淋淋的“狼爪”不待七绪反应过来,就立刻一手扣住对方的纤腰,另一只手则不安分的在七绪新添了一块乌青的小腹上来回轻轻揉动。

“心伤”未愈,又添新伤……每一道都是他不可饶恕的过错!

“对不起,我刚才下手好像重了点,那不也是怕你逞强乱跑么……怎么样?还疼么?”

覆盖在掌心下面的乌青,高高的肿起一块,每当他手上的皮肤与之摩擦,都能感觉到怀中的人一阵明显的轻颤……七绪每颤抖一下,他的心都跟着揪痛一。

七绪此时也是身无寸缕,全身湿哒哒的坐着……不然也不会跟这家伙一起挤进这狭窄的篷子里!

怪就怪当时陷入绝望之后,匍匐在船上哭得撕心裂肺,这家伙却活生生的从海里爬上来……那时候大脑根本就是一片空白,身体却先于理性,不顾一切的扑上去抱住……

“你那是‘好像重了点’?我还以为你想趁着四下无人,干脆了结了我呢!你给我放手!”

没好气的挣扎,却并不做真。

气不过的毒舌,心里却像一颗沉重的石头落了地。

被这个人抱着,刚才几乎失去血色的身体又慢慢地回了温。

果然,只有被他抱着才可以……偷偷的觉得,这个男人还活着……真好……

御堂秀心甘情愿的由着他打骂,却巧妙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坐正,又将他猛地举起一瞬,这具曼妙的身体已经稳稳地坐在他大腿上,紧俏的臀部正好贴着他小腹下方昂扬的东西上。

两人都是赤身裸体,这个暧昧到了极点的姿势让七绪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不敢再乱动……

“我们做吧……七七。”

耳边,果然响起了熟悉的蛊惑,滚烫的气息满是欲望,却又温柔的让人难以抵御。

“做什么?!”七绪凤眸一瞪。

他才不甘心又这样稀里糊涂的沦陷!

可是……

“做 爱!”御堂秀直截了当,圈着他身体的那只手却越收越紧,“我想要你,发疯一样想要你……忍不住了……刚才跳下去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你害羞的样子……”

“混蛋!闭嘴!”

听他越说越不像样,七绪的脸却不知为什么跟着娇红起来。

这家伙……果然是刚才在水里游了一圈,脑袋进水了吧!

居然做出那么疯狂的举动……他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如果刚才那是真的鲨鱼,那现在这个把他禁锢在怀中耍贫嘴的家伙就……全部,都是为了救他……

想及此,漂亮的一双眉毛的锁住,竟然忘记了奋力抵抗――

“七七,你硬了!”

御堂秀得意的声音,满满的志在必得――七绪明明是爱着自己的,爱的那么!

如果知道了这一点,再放他跑掉的话……那自己就真是个除了拿去喂鲨鱼之外,一无是的混蛋了!

“啊……哈啊……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反应的重要部分突然被这只大手抓住,恶作剧似的轻轻揉搓。虽然不痛,但小腹上顿时汩汩上涌的热流……七绪只觉得身子一软,不甘心的靠在男人怀里,声声甜美撩人的呻吟顿时脱口而出。

“七七,叫我的名字!说你要我――”

情地望着怀中的挚爱,因为他的动作带来的生理上的快感而娇喘呻吟,转眼间之前因为恐惧和寒冷而惨白的脸色已经爬上了丝丝潮红……御堂秀坏笑着一边衔住他的耳垂,用湿热的舌头在他敏感的耳际来回挑逗,一边极富技巧的抚摸和套动的更加的卖力,看他渐渐失去抗拒的力气,原本扣在他腰际的那只手也慢慢抽离,在他全身光滑的肌肤上来回游走,玩弄着他胸前不由自主挺立起来的两抹茱萸……

先是惊魂未定,又突然遭遇他的上下其手,纯粹生理上的情欲被很快勾引的高涨起来,七绪不安的扭动着身体,却不知道自己此时扭动的样子不仅引人犯罪,而且也正摩擦着御堂秀极力忍耐的雄性!

“秀……秀……啊哈……啊……秀……”

他想说……秀,不要!放开我……

可惜御堂秀根本不给他那个机会,陷入欲望的诱人摸样,一声声破碎中带着渴望的呻吟……把男人的熊 熊 欲 火点燃到了极限――

“啊……秀……”

没有任何润滑措施,御堂秀修长的手指在他蜜穴的入口附近徘徊了片刻之后,竟然长驱直入!

七绪猛地惊醒,却发现没有他预料的痛楚!

“宝贝儿,原来你这么爱我……”埋在他织白的颈间偷看,用一片片更加鲜艳的吻痕覆盖他昨夜才留下的草莓印,御堂秀含混不清的声音充满了笑意,“什么东西都没有用,它居然已经自动湿成这样,一张一合的这么主动,是在邀请我快点进去吗?”

YIN乱的话语,极尽挑逗的意味,一边说,一边确定了足够湿润的甬道不会受到伤害,这才猛地抽送起来。

“御堂秀……你……你混蛋……拿出来……哈啊……啊……恩啊……”
被这样肆无忌惮的调戏,比直接把他按在身下强迫,更让他觉得羞愤难当。可惜拒绝的话根本连不成声,御堂秀的指尖故意一巧妙地摩擦着他体内最敏感的小小凸点,身体忠实的沸腾起来,分身亢奋的抖动着……

御堂秀却慢慢的调整着他的位置――这船上到都是硬梆梆的,唯一可以铺垫的几件衣物又全都湿透了……他把七绪的身体小心翼翼的转过来,趁他陷入迷离的时候将他同样颤抖着的纤长双腿分开在自己的腰际,这样一来,这个体位俨然就是昨夜的延续……

“哈啊――秀……”

体内的手指突然被御堂秀早就按捺不住的欲望所代替,即将攀上云端的身体再被充满……后庭紧张的收缩着,前端却被御堂秀轻轻握住。

“等一下……要跟我一起!都交给我,你只要叫我的名字就可以……”

这个人……始终不忘在他耳边吐诉着爱意……

那每一个字,每一个眼神,每一喘息,就像是可以疗伤的圣药,让他心上鲜血淋漓的伤口,渐渐地愈合一般……

……

恋恋不舍的放开七绪的时候,天色已经翻出少许鱼肚白,虽然视线还很模糊,但比昨夜而言,已经逐渐可以视物。

两人冰冷的身体也因为这场情不自禁的欢爱而恢复了温度。

只是,七绪看上去好累,让他看了隐隐的心疼。

“七七,了结了这边的事情之后,跟我回家吧。”

――御堂秀只能趁热打铁,爱人的倔强他领教了足够多,他还没有自信以为只要到了这个地步,以前的错就能被一笔勾销。

果然,七绪潮红未退的脸,轻轻地别过去,没有答他。

爱他,把他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所以……这个人一旦伤害自己,就会伤得痛彻心扉!

有过一教训之后,他……还是不确定自己还有没有那个勇气,重新再试一!

“呐,你饿了吧?我去外面把压缩饼干拿进来……”

御堂秀也不敢逼他,只好循序渐进,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可是他刚要起身,肩膀却被七绪一把按住――

“还是我去吧,你刚才出了好多汗,别又感冒了!”

温柔的起身,像个贤惠乖巧的妻子……难得如此柔情的七绪,看在御堂秀的眼里却暗自心慌。

――他太了解这个人,这样的七绪……说不定等他们一脱困就会立刻悄然无声的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要怎样挽留。

然而,随着七绪的将篷子上破烂的棉布窗子掀开的瞬间,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船头上,竟然同时呆住了――

“秀,你给我记住!爱,不是独自牺牲,把失去的痛哭全部丢给心爱的人!那种痛……大于身死!爱人,不止是用来保护的,还可以并肩作战……至少,我是一个值得让你这样信任的人!”

七绪落在水平线上的视线没有收回,背对着他缓缓吐出平静的话语。

御堂秀微微一愣,旋即挑起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么,七七,如果这我们大难不死,就跟我回家!”

缓缓扶着船梆站起身来,两个疲惫到摇摇欲坠的人,并肩站在船头,向远眺望――

黑影正用很快的速度向他们袭来!

雾气中,看不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那样的速度、体积,还有重量在海水中掀起的波澜……这一,绝对不可能是残骸了!

“恩,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活下来!”

回眸一笑的瞬间,七绪脸上绽放的笑容,温柔而坚定。

手中却已攥紧了寒光四射的匕首――

……

番外 第三十七章 并肩而战&无可逃

两个小时后――

换好衣服的御堂秀和七绪掐着时间从船上最好的客房并肩走出来,如果仔细观察的话,还可以看到两人紧紧拖在一起的手……可惜,两边大气不敢出的手下们更没有人敢盯着瞧,因为――

这两个人像比赛似地,两张俊脸一张比一张黑!

吉田拓……御堂秀简直被气得火冒三丈,那家伙没有亲自赶来瞎搅合果然是万幸!

――他只是电话联络回去,说是遇上了蓝漠,出了点麻烦,然后报了手表上的简易罗盘测出的大概位置,让拓最快速度就近结集些组织里正在美国的专业杀手过来帮忙而已!

那个笨蛋就在那边被吓得以为天塌了一般,手足无措之下居然打电话给蓝漠的助手少歌,这简直就是跟全世界宣告他无能!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蠢货二人组”还凑到了一起!

那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少歌也是一副如临大敌,两人激动的情绪互相感染,最后的结果就是――

由黑泽家派出的杀手、爆破组和科学家组成一队,和少歌亲自带领的狙击手队,了十几个小时,飞越了大半个地球后约定于蓝漠在美国藏军火的秘密码头集合,再由少歌带领,乘坐该码头现有的军舰赶来!

对!是军舰!而且不止是军舰!还有几辆潜水艇!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后援来的这么慢了!

御堂秀被这两个笨蛋气得青筋直冒……他们可真不带浪费蓝漠那“军火巨鳄”的名声,看这架势……他还以为自己正打算奔赴世界大战的现场一样!

七绪铁青的脸色可比御堂秀还要难看多了,就连现在这样肯从房间里走出来,还是被御堂秀费尽心思哄了两个钟头的成果――

倒霉就倒在那几艘潜水艇上了!

他们当时看到的黑影――其真相就是行驶在最前面,并且发现了他们后,正从下面浮上来的一艘潜水艇!

为了确认,紧随而来的军舰,立刻打开刺亮的灯光照向他们――

一丝不挂,遍体吻痕,大腿内侧还不断有白浊的不明液体滑落……因为那该死的潜水艇关掉了引擎,害的他们还以为那是鱼,全力戒备保命的时候哪里能想到这许多!

现在倒好,别说是一向骄傲过人的七绪……试问,哪个人被一大群人拿着望远镜“参观”到自己这种狼狈不堪的羞耻摸样,能够不暴跳如雷的?

“七七,别生气了,回去之后我好好的‘理’那群小子!”

爱人被看光了,御堂秀心里自然也不爽得很,可对着七绪,他还得好言相劝……更何况,他心里还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

过程是丢脸了那么一点,可是结果却还有让他相当满意的部分!

――如果大难不死就跟他回家!

这群臭小子的意外出现,让他陷入困境的“求爱旅途”豁然开朗。

几乎同时,守在廊道两侧的属下都不约而同地缩了一下脖子……就好像这两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在云淡风轻的谈论回去怎么挖掉他们的眼睛、砍掉他们的脑袋一样!

美人不可方物的曼妙身体固然好看得很……可为了这个倒大霉,他们实在是冤枉的可怜!

“七绪先生,御堂先生――”少歌明知道七绪现在剁了他的心都有,却也还是一咬牙,硬着头皮出现在两人面前。

尽管此时的少歌已经是漠帝手下的左右手,稳坐帮里的第二把交椅,可是面对七绪这个带他出道,之前又坐在他现在的位置上,而且比他优秀的多的前辈,他永远都还是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

“准备好了?”还好,御堂秀懒得为难他,主动接了下文。

“是,潜艇和军舰都已经就绪,二位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始进攻――潜艇队摧毁码头停靠的巡洋舰和普通船只的同时,军舰的火力也将开始破坏这个孤岛外围的防御系统。之后先遣队登陆,突破残留火力,再由狙击手队占领有利位置控制岛内的出入!职业杀手分了三队人马,分别负责救援漠帝一行,协助防爆组进行炸弹排查,以及保护科学家行动……”

七绪耐着性子听他汇报完,嘴角微微抽动,似是而非的苦笑里带着淡淡的无奈和感概――

弹指之间,连当初这个老实又没用的男人都成长了很多,看着少歌此时的摸样,七绪突然想起了当初,自己身在蓝漠左右的时光……

倒是少歌被他扭曲的表情所困惑,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可笑的事,可是忐忑之间隐约觉得七绪的心情比刚才好了一些,又不由暗暗松了口气。

“那就开始吧!”

御堂秀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当即快了一步站在他身前,直接发号了施令……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他也不允许自己最爱的人心里还纠缠于过去,还想着别的男人!

……这两个人的心,就如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为彼此装上了一面镜子一般,就像他懂得七绪,七绪又何尝不懂得他――

“秀,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啊,当然!这完事儿之后,你要跟我回家!”

御堂秀自信满满的笑容,打从刚才开始,他满脑子都为这个结果雀跃……不料这个回答却换来七绪一击狠狠的卫生球眼――

“笨蛋!不是那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七绪被他大大方方的调情搞得面红耳赤。

而众人中以黑泽家的属下巨多,作为堂堂的当家,谁见过御堂秀被人骂的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竟还保持着一脸幸福的笑容!

迅速整顿完身上的装备,配枪,军刺,确定每一样的都完备无缺,七绪这才一脸正色的抬起头――

“秀,我们也去!记住我的话――除了被你保护,我还是个可以被你信任、依赖,可以跟你们并肩作战的人!”

坚定,勇敢,英姿飒飒……

御堂秀怔怔的凝视着身边近乎完美的爱人,突然发现――

原来,他的七七从没有改变过……永远都是那个让他恨不得把这份迷恋刻于骨髓的人!

……

当御堂秀和七绪背对着水平线上的朝阳,亲自带领着一群精英部队,豪气冲天的登陆那座死火山岛,跟未知的可怕敌人交上火的时候……一派歌舞升平的东京正是夜幕初降――

黑泽家对面的巷子附近――

“……”

乔装后的吉田鸣一边一脸严肃的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教训和絮叨,一边不由自主的频频点头。

今天才得到消息……任性逃婚,不远万里去寻找那个男人的御堂秀,好像寻找的有眉目了,而且似乎还惹上了什么麻烦,吉田拓急的上下奔走的举动,瞒不过他遍地的眼线!

原本以为御堂秀找不到,就会不了了之……可现在闹到这个地步,老爷子终于按捺不住了!

“老爷,请放心。之前的计划因为一个叫做绿真的外人突然倒戈,才会被破坏。我这里还有最后一套万无一失的方案……对,很快就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那个人将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挂了电话,无奈从他微征的眼神中划过……那件事情之后,黑泽龙南突然老了不少。也曾一的因为当时差点为了自己的儿子而杀掉他的事,表示抱歉……可是他知道,如果那种事再度发生,黑泽龙南的选择不会改变。

兔死狗烹!

――他就像个明明看到了悲惨的结局,却依旧毫不犹豫的为自己的毁灭铺路的小丑一般……

……谁让从小代替父亲抚养他,培养他至今的人,是黑泽龙南!

明明知道这种愚忠是傻透了的行为,可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能不亡”一样。

还好,他还有最后一个万无一失的方案……虽然,成功之后,他那个窝囊废哥哥的下场可能会跟悲惨,不过能完成任务就好!

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一阵酸酸的感觉,像是有陈年的东西在心里发酵一般。

望着巷子的另一端,微弱的灯光里,那道熟悉的身影渐渐清晰……他地吸了口气后,嘴角划过一抹残酷的弧度。

……吉田拓走得很急,却并不鲁莽。

左右打量,确认四下无人后,才急匆匆的只身跨入这条小巷!

从带着七绪从老宅离开那天起,他再也没有见过吉田鸣,并不是他运气好,而是他一直保持着相当的谨慎,而且想到一个虽然笨得可笑,却很实用的办法――

每天除了去卫生间之外,基本上一直呆在家里最显眼的大厅――饿了就在那里用餐,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就算御堂秀丢下大小事务一走了之,无论家里还是组织有什么事都要找他解决,他一样可以把那个人来人往的大厅当做办公室……这样还给别人一种工作极为拼命的错觉!

无论是第一把他掳走施暴,还是第二差点害了病中的七绪――吉田鸣每一得手都是冒充他混进来!

所以只要事先交代不准放那小子进来,然后自己始终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下人和保镖们一看他在大厅里,那么外面那个想要进来的,自然就是吉田鸣!
……没有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作掩护,黑泽家的本苑可不是他能随便闯进来的!

只是昨天因为秀的一个电话,事关重大,不是他能在家里解决的问题,这才不得不去了一趟黑泽组议事堂。

其实距离家里很近,中间只隔着这么一条巷子而已,只不过组织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不会抄近路走这条小道……开车绕路要多十分钟,这十分钟足够鸣冒充他混进去了,所以他才谢绝了司机,急匆匆地往回赶。

自己也知道这办法的确不是长久之计,最多再多撑几天,他自己的身体也快受不住了。

等七绪回来,一定要好好的替鸣道歉,然后找那个人想想办法……七绪很强,无论身手还是聪明才智都让他望尘莫及,虽然相了不算长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追随那道完美的背影,偷偷的羡慕,憧憬。

可惜自己偏偏是那种又笨又没用,存在感还几乎为零的人……最多也只是羡慕而已,永远变不成那样。

……难怪会被鸣那样羞辱!

一想到吉田鸣的事,他就不由得头痛――

他是担心鸣的,前些日子去哀求七绪救人也好,之后打听了鸣安然无恙才放下一颗心也好……毕竟,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是他最重要的人;

可是,一对流着相同的血,有着相同的脸的双子……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鸣,是那样的厌恶他……也许,真的是他不好,无法成为一个优秀的被崇拜的哥哥……可是,这个弟弟表达厌恶的方式实在是……

一想到那一幅幅自己被他压在身下凌辱、糟蹋的画面,吉田拓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沮丧地抚额,满脑子让他羞耻不堪的画面,浑浑噩噩的低着头赶路前行……于是,这样的吉田拓,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那个用长外套刻意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

“对不起――”

直到两人近在咫尺,始终低着头的他才看到对面相向而行的一双脚,连忙礼貌的让开,这个巷子虽窄,却也足够两个男人交错开。

然而――

“啊……你……呜――”

――交错的刹那间,对方猛地挥起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小腹上!

长衫上的风帽在那一瞬间掉落下来,腹部吃痛的吉田拓在身体失去平衡落入对方怀里的刹那间,才看到那张熟悉又让他充满恐惧的脸,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哥,跟我玩捉迷藏,真的让你这么有乐趣么?”

耳边传来吉田鸣阴仄仄的冷嘲,这个笨男人这些天为了躲他而耍的小聪明,早就让他不耐烦了!

说话间,已经利落的将吉田拓的弱不禁风的身体猛地背对着他按在墙上!

“这是黑泽家门口,你想干什么?”

明明是自家门口,可吉田拓颤抖的威胁明显毫无气势!

“我想干什么?”背后冰冷的声音,满怀着恶意的作弄,“当然是想你啊!”

白净的脸被压在斑驳的墙壁上,隐隐作痛,双手已经被对方轻易地反扣在背后!

“呜,这是黑泽家门口,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

不足五十米的距离就是正对着大门的出口,只要吉田拓大声呼救,家里的保镖立刻会冲出来!

然而……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立刻大喊……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胸前的领带被背后的鸣利落的扯下来,狠狠地塞在他嘴里!

“呜呜……唔……”

直到发不出呼救,他才意识到这个疯狂的弟弟的企图,张着一双无辜又无措的慌乱眸子,吃力的转过头,映入他眼帘的果然是这个恶魔狂暴的眼神――

“哼!黑泽家门口是吧?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还是说……你没有在自己家门口被人干过,所以对我期待不已?”

双手被缚于背后使不上劲,小腹因为刚才那一拳痛的直不起身来――此时的吉田拓背对着他,痛苦的弯着腰,已经完全被他制住!

“呜呜……唔……”

你不能……会被人看到……

恐惧的无以复加,可怜这个男人却错失良机,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也许双子的心灵真的是相通的,虽然他说不出话,可吉田鸣像是能听到他每个哀求的字眼一般,却冷笑着,变本加厉起来――

另一只手恶狠狠的抽掉他的皮带后,用膝盖强行从后面将他双腿分开,裤子登时滑到地上,被吉田鸣用一只脚无情的踩住!

“撕拉”一声,最后的内裤也被扯破,丢在巷子里长了少许苔藓的砖地上――

“怎么?你怕让人看到你这副YIN荡的样子么?”吉田鸣高高在上的注视着眼前瑟瑟不已的身体,一边加重了压在他背后的手的力道,让他越发直不起腰,一边却冷酷的嘲弄着他,“哥哥,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下JIAN!在外面这种简陋的巷子里,也能弓着身子,翘着屁股等着被我干……你真的是我哥哥吗?”

“呜呜……”

一句句不堪入耳的侮辱,吉田拓哀求的目光早已染上一片的水迹,却让眼前的禽兽越发的亢奋起来,迫不及待的拉开自己的裤链――

“真丢脸!可是……哥,你的里面怎么就这么好呢……我可是天天都在想着你……”

“唔――”

吉田拓的瞳孔猛的放大!

紧绷的穴口、干涩的甬道……冷不防被他几只手指猛地捅进来!毫不怜悯,只是单纯的为了让自己进入的更顺利,完全不顾眼前的人痛的几乎要晕倒在地!

他的车就在附近……他原本打算把这个男人绑回自己的地方,压在舒适的床上再做!可是……在看到吉田拓的瞬间,他改变了主意――

这个男人的身影……每一出现,就能勾动起他全身冲动的欲望!就像个危险的引信,明明是这么窝囊,玩起来又无趣,可偏偏从小到大只要一看到他,就抑制不住本能的冲动!

直到那真的占有了这具身体,竟然有一种多年愿望得以实现的畅快感……更加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理智……无力的被牵绊……这一点,吉田鸣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不安,越是狂躁,越是想弄死这个男人!

每当看到这个男人用那可怜兮兮的德行望着自己……让他怎么甘心自己居然被这种羁绊――

“唔――”

吉田拓只觉体内将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手指猛地抽出!还不等他一口气喘过来,短暂的空虚便被硬梆梆的肉体所代替!

没有任何润滑,吉田鸣之前胡乱的开拓只为自己方便进入,根本不管吉田拓是不是承受得住!此时更是变本加厉,一进来就大力的冲撞,抽动――

“怎么样,爽不爽?JIAN货!”

喘着粗气,一边狠狠地宣泄着兽欲,一边还不忘恶狠狠地嘲弄,甚至坏心的一把拽出吉田拓口中的织物:“骚货!你倒是叫啊!现在我让你叫――你最好把宅子里的人都喊来!让他们好好看看你被男人干的呼天抢地的骚样!你刚才不是要喊么?怎么不喊了,喊啊――”

吉田拓只能拼命的咬住嘴唇,无力反抗的承受着单方面的宣泄。

生理上的痛楚也能让人生不如死……这一刻,他地体会到了,而带给他这一体会的人,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

然而,他的沉默和隐忍在丧失理智的吉田鸣眼中看来,却变成了无声的抵抗,甚至鄙夷!也顺理成章的给他带来更多的痛苦――

“啪啪啪……”

恼羞成怒的吉田鸣扬起手――

每抽动的同时,都丧心病狂的对着眼前白皙的臀瓣狠狠的抽打下去……一下,两下……直到他自己都数不清数,终于自私的完成了时才停下手来,吉田拓背后娇嫩的部位早已是高高肿起,血红的印子大片相连,惨不忍睹。

此刻的吉田拓,几乎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头偏在一边,无力的靠在墙上,嘴角不断涌出的血水,一滴一滴,落在砖地上,立刻被吸干,留下隐隐约约的印记。

而被糟蹋的血肉模糊的后穴,因为吉田鸣猛地将自己得到满足的分身抽出,大量的血水源源不断顺着大腿内侧滑落而下……

奄奄一息的吉田拓,看不到背后比恶魔还可怕的弟弟在望见那些血水时,刹那间的错愕――

……

番外 第三十八章 兄弟关系

吉田拓缓缓张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五日以后――

这一点是他第一时间发现枕边放着自己的手机时,才得以确认的!

当然,他并不是为了确认这件事才这样紧张――

手机里,果然有御堂秀发来的简讯!三天前的简讯,说他和七绪一切平安,飞机抵达东京的日子……是明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吉田拓是个好执事。虽然人不够聪明,各方面协助主子的能力都不强,完全没有身手可言,性格又烂好人的一塌糊涂……可是放眼整个黑泽组,发自内心的最关心御堂秀的人,非他莫属。

事无巨细,只要跟御堂秀有关的事,他都能全心全意的放在第一位去考虑……就像此时,直到担心御堂秀的这颗心放下来,他才猛然觉察自己的境――

陌生的房间,却也不够陌生――

虽然换了酒店,换了包房……可是只要抬眼就能看到以前那些让他心颤、羞耻的照片又挂的满墙都是,就不难猜自己在谁的地方!

下身的伤明显感觉被清洗过,还上了药,臀部的浮肿也已经消退,脚上还感觉得出粘着几枚创可贴,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这几天里输液造成的……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扎在脚上!

……虽然劫后余生值得庆幸,他本来就是个懦弱的人,怕死的要命,秀曾经说过,贪生怕死是人类的本能,这也不是什么羞耻的缺点。

可现在他根本不敢往好想――这种事,那个人以前也做过!

那也是以这些照片相要挟,逼他就范……被自己的亲弟弟粗暴的侵犯,只是那时候受伤没有这严重,却也昏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清洗干净,还上了药……那时候的他,竟然为这点小小的“恩惠”偷偷的感动,以为那个人对自己还存在着一丝怜悯之心!却不曾想,那只不过是吉田鸣想要玩“链珠”,认为不清洗的话会脏了自己的手……

……那一天,他伤痕累累的体内被十几颗乒乓球大的玉珠出出入入几个小时,每颗都刚好能摩擦到他受不了的地方……等吉田鸣玩腻了之后,他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开始装病了好几天,因为他已经被折腾的根本下不了床……

从那天起,他对那个恶魔……便再也不敢有所希望……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这么装死下去呢。”

淡漠的冷笑从头顶正上方传来,这些天来早就恢复了理智的吉田鸣,口吻中没有了当日的疯狂,却依旧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被凌辱到那种地步……居然醒来后不哭不闹,连逃走的胆量都没有……自己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只是,就像那时候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这样一个男人乱了心思一样,他也同样不明白这几天自己为什么会始终守在床边――这个窝囊废不过就是一具感觉不错的身体而已,像这种货色只要他想要找,随时都可以大把抓……他无法理解自己那天为什么不把吉田拓像块用完的破布一样丢在那里?反正带着一身被侮辱的痕迹被黑泽家的人捡回去,他也是乐见其成吧!

“你昏迷的时候,手机里的短信,我帮你回复了!”

――是因为这家伙在他接下来的计划里,还有着重要的作用!一定只是因为这样……这些天,他都一直在这样告诉自己。

到底故意刺激吉田拓是为了消遣,还是为了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吉田鸣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

“你说什么?你回复了什么?”

吉田拓果然顿时乱了方寸,猛的从床上窜了起来,却又立刻因为下身的扯动牵引了伤口,痛的蜷缩成一团。

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恶魔弟弟一步步的靠近,脸上那些故意表露出的明显耻笑,心里像被无数钢针扎上去一样的难过。

“安心,我只是告诉他们,你这几天正在北海道滑雪,明天会准时赶到接机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的一杯温水端在手上,表情还是那副臭得不得了的样子,只是没有打骂和侮辱,对于吉田拓来说已经算是善行了。

“那……我还要回家做准备……我……想先回去了。”

因为他突然坐到床头,吉田拓本能的想要向后缩。尽管极力在克制,可是每挪动一下,微微蹙起的眉头和颤抖的身体却把他下身正传来的痛楚描绘的清清楚楚。

“你怕我?”

吉田鸣意味不明的挑了一下眉毛,端着水准备递给他的那只手在空中一僵。

这根本就是明知故问,他太清楚这个男人有多害怕自己……经历了那些凌辱之后,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像是耗子遇上猫也一点不过分,可是吉田拓向后缩的这个本能的小动作又让他心里没来由的不舒服。

一边故意做那些让眼前的人心惊胆战的事,冷笑着“欣赏”他一脸草木皆兵的狼狈,觉得解所;一边又因为他害怕自己而暗暗不爽……人本来就是矛盾的动物,双子之间更是微妙得很。

“没……没有……”

吉田拓是个简单到近乎小白的男人,连聪明的弟弟都想不明白的事,他就更想不明白了!

只是对方再变得犀利的目光,让他不敢再后退一步,只能原地僵着赤裸的身子,低着头声音小的可怜。

……不管怎么说,既然吉田鸣给秀回复了那样的短信,应该就会放了他吧!以鸣的立场,他没有跟秀光明正大的对着干的胆量才对。

然而,吉田鸣简单的一句话便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硬了!”

“哈?”

可吉田鸣却还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理所应当的重复:“我说,我硬了!”

将杯子放在一边,还带着温水热度的手比平日稍烫,不由分说的挑起他的下巴――

“你给我解决了再走!”

――这是命令!

苍白的唇抖得不成样子,吉田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家伙应该知道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继续做下去……他毫无疑问的会死在这张床上……

“哼!我在你眼里有那么丧心病狂么?”吉田鸣冷笑着,把他的惊惧一眼看穿,“你放心,我可以不用下面――”

紧攥着他下巴的手,伸出一只手指,若有所指的落在他颤抖的嘴唇上――

“乖乖伺候我,伺候的好的话,等一下就放你回家!至于你的下面……”

虽然根本没有抵抗的力量,明知道吉田鸣要怎样他都只有任由宰割的份,可迎上吉田鸣那两道不怀好意的在他的敏感区域上下打量的目光,吉田拓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糟糕预感油然而生……他认识的那个弟弟,不会这么好心,更不会因为体贴而轻易放过他!

果然,吉田鸣干干的笑了一声,转身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难得给你洗的那么干净,就穿上它伺候我怎么样?”

那不是商量的口吻!

随着吉田鸣的步步逼近,他手中那件泛着金属光泽的诡异物品让吉田拓的脸色“刷”的绿了。

他大概可以猜到那是做什么的东西……可惜他并不知道另外一件事――

那不只是用来折腾他的道具,还是这个恶魔弟弟打算用来控制他去伤害他最重要的朋友的“凶器”――

……

番外 第三十九章 卑鄙的要挟

“呜,别开玩笑了……这个……你就那么想让我死么?”

瞪着他手里的东西,吉田拓的脸色由绿到白,顿时惊得连一丝血色都找不到!

这会儿,他也顾不得下身结了痂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动作太大的话会扯痛,几乎是慌不择路的向后退缩……然而,床毕竟是床,酒店的床再大,这么个大男人奋力向后连滚带爬,也会没几步就顶到了背后的墙。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吉田鸣并没有如狼似虎的扑上来,而且“哗呼”一声,把东西丢到了床上,自己依旧是那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不疾不徐的坐在床边――

“过来!”

吉田鸣对待他的口吻永远是那么高高在上,不容反抗……而吉田拓却第一踌躇了。

掉在眼前的东西,与其说是SM道具,倒不如说是刑具来得更贴切一点――

金属的男性阳具,铸造得很精致,通体泛着刺眼的光泽和沉甸甸的压抑感。虽然比实际中的略细,但一想到这冰冷坚硬的金属要硬生生的塞进体内最脆弱柔软的地方,已经足够让人不寒而栗……而比这更匪夷所思的是,这个“刑具”的根部连着的,竟然是一条同样是厚重的金属板、一小块一小块连接成的“内裤”!

完全没有一丝柔软的织物,竟然要他把这个沉重坚硬的东西穿在身上……难怪吉田拓吓白了脸!

可是――

“你放心,我说不会伤到你,就不会伤到你!过来!”吉田鸣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见他还不动,不由得有些不耐烦,极力伪装出的几分和善也顿时降到了冰点,“还是说,你比较喜欢我亲自‘招待’你?或者叫几个人来轮番‘招待’你?那样的话……我可不保证你还能不能站着从这里出去!

最后的威胁相当有效,或者说,吉田鸣对这个哥哥的了解早已入髓。

“那……之后你就让我回去?”

吉田拓迫于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靠到他身边,低着头唯唯诺诺,如同肥羊在跟大灰狼讨价还价一般。

吉田鸣绝对笃定的点点头,甚至还真假不明的难得笑了一下。

尽管对眼前这个男人窝囊废的样子厌恶到了极点,可是笑意其实却是真的……当然,是冷笑。

――如果不放你走的话,那我的计划要怎么进行下去?

一边在心里补充,一边已经将逆来顺受的吉田拓的身体换了位置――趴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紧俏的臀部放在自己大腿上,上面的浮肿和充血虽然已经消退,可一些淡淡的黑青还可以看得很清楚,这已经是他这几天用药油化瘀最好的成果了。想到自己那天的疯狂,吉田鸣没来有由的苦笑了一下,当然这个角度吉田拓是看不到的,他这才不紧不慢地拿出一个没有商标的小瓶子――

“这也是为你特制的,纯中药的润滑剂,不仅对你里面的伤口愈合有好,而且不容易干涸……

听起来有些像卖大力丸的江湖游医,他竟为了自己脱口而出的多余的话意外的吓了一跳,同时也迎上身下的人错愕的目光――

吉田拓的确是不由自主的看傻了――原来他的弟弟也有温柔的一面,从来没有体贴过他的鸣,竟然会特意……可是,如果这样的话,不对他做这种事不是更好么?混乱不清的腹诽中――

“啊……”

一声轻吟,却没有他想象的痛……吉田鸣沾着润滑油进入身体的手指,动作很慢,很小心……而且有着治愈功效的药油涂抹在体内,结痂的伤立刻传来一阵清凉舒适的感觉。

“这种程度就叫的这么yin荡啊。”本意嘲讽,却又夹杂了少许连自己都想不明白的暧昧……每这样的感觉,都能没来由的激怒自己,“好了,自己坐上去!”

就像是体内潜伏着某种危险的因素,每那种情绪呼之欲出的时候,吉田鸣都能冷静的将其控制!

吉田拓这没有做无谓的反抗,而且因为那短暂的“温柔”,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出现一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就这么坚持一下,鸣不会再伤害自己……只要顺从着他的意愿做完,他便能解开这该死的东西离开……

……一寸一寸,自己扶着那东西的根部,慢慢的坐上去,润滑液的作用如吉田鸣所描述的那样好,过程并不疼,而且这个大小虽然足以将他充满,可只要不大力抽送应该不会再受伤……这是一个极为羞耻的动作,然而面对一个一直用各种手段羞辱自己的人,这种羞耻感已经在他心中渐渐麻木起来……

“啊……恩……”

那东西完全吞没的时候,项端正好摩擦到他最敏感的那一点,听到自己的呻吟而慌乱,吉田拓慌忙跪起身,想将东西向外拖一点,不料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按住――

“还没穿完呢!我帮你吧!”

两侧连着金属片的锁扣被他攥在手里,听听“咔咔”两声,已经各自扣在一起,前面刻意留的小洞仅将他娇弱的分身露在外面!

想要再起身的吉田拓动作在半空中停了一下,才勉强爬起来――这东西一旦扣上,这种程度的重量果然称为“刑具”更贴切得多。

收起怜悯的吉田鸣,脸上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冷酷笑容,只是他突然发现那笑容里看不到刚才一闪而过的温和……

“哥,乖乖的跪下,给我舔――”

男人已经按捺不住的将自己的裤子滑到脚下,指着精神抖擞的硕大,收起了之前的表情,冷酷的命令着!

一想到这个人正是自己的弟弟,刚才小小的感激和此时的失落凝成了一股不可名状的悲伤立刻在心间散开……可是吉田拓只能低眉顺目的跪在他身侧,对着那大尺寸的家伙,怯生生的咽了一口唾沫,闭上眼睛慢慢俯下身去……

这回受伤的应该是喉咙吧……口中的性器味儿在一瞬间让他冒出了这个想法,但是难得今天的吉田鸣似乎打算把“温柔”进行到底,并没有像平日那样残暴的抽动,硬是忍着静静地坐着,让他主动“服务”……

可惜……

“呜呜……唔……”

还来不及想明白吉田鸣今天的诡异表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体内的东西突然强烈的震颤起来……没有肆意扭动,单纯的震动不会伤到他,但下身因为受到剧烈刺激,一阵阵热流涌上小腹,男性的部位也迅速有了反应!

吉田拓的瞳也立刻放大了!

可是口中被充满,吉田鸣虽然没有施暴,却伸出手压住他的后背不让他起身,一边享受着他被迫的“服务”,一边冷眼看着他不由自主翘起的臀部在空中羞耻的扭动。

“怎么样?我送的礼物舒服么?”

明明不让他有回答的机会,却自说自话的冷嘲热讽。

自己的雄性正被温热的口腔包裹着……每被这个人伺候都会异常的舒服,无论什么方式,没有人可以像吉田拓这样让他亢奋……

好吧,他承认他稍微有点舍不得,因为等事情完结之后,这个窝囊废一定会被御堂秀追杀,谁让他将成为最后一个见到七绪的人呢?被查出来是迟早的事!倒不如……到时候找个隐蔽的地方把他关起来,就当救他一命好了,这样自己随时想要他“服务”的话,也就方便多了!

“呜呜……唔唔……唔……”

可怜双唇被占据的吉田拓无法出声,身体却已经被那东西撩拨到了极限,前端渗出了点点晶莹,身体和口腔的动作不能控制的加快了频率……

“啊……”

一声低吼,吉田鸣终于在男人屈辱的口中恣意宣泄出来,而同时吉田拓体内的热浪也尽数打在洁白的床单上。

“把我的东西一滴不差的咽下去――”

近距离的对视,一个羞得无地自容,一个却趁机进一步的施以羞辱。

吉田拓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身体却还在无助的轻颤。

“咽下去,我就把它停下来!”

吉田鸣从背后伸出另一只手,手上拿着个无线遥控器!

“咳咳……”

无奈,只好服从。性液的味道在口腔里迅速扩散,让他猛地咳了几声。可此时的吉田拓只能卑微的看着对方手里的东西……

……总算停下来了!

……总算可以回家!

然而,伸手想要解开腰上的束缚时,他如释重负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僵住了――

“呜,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帮我解下来吧。”

极力镇定下来陪着苦涩的笑脸,极力在心中否定着自己新的恐惧……这东西,根本打不开!

“当然,你现在就可以穿衣服走人!不过我难得为你特制的礼物,你不打算好好穿着么?”

吉田鸣的冷笑,却撕破了他最后的侥幸!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东西还有好几个你不知道的功能哦。”高潮过后恢复了理智的吉田鸣,换上一副残酷的嘴脸,故意坏心的对再因为他的话而血色尽失的男人上下打量,“比如说,这个锁扣是特制的精密密码锁,如果输入了不对的密码,不但不会开锁,你体内的那个东西里还会立刻从各个方位吐出十二把匕首哦!啧啧啧,足够把你腰部以下所有东西切得稀烂了!再比如说,上面每一个铁片都是加厚夹层的,里面有浓缩液体炸药和平衡器,分量足够把这个房间炸上天,一旦有人企图从外部破坏,他就会立刻爆炸!所以,哥哥,你最好不要动回家自己取下来的脑筋,你的里面和嘴巴都这么好,我舍不得你死呢!再说死得那么难看,被大家都以为你是被人cao死的……你也不想吧?”

“呜……你到底想干什么?”

呜……想杀了他!

――这是吉田拓的第一反应,惊得忘记了悲伤,可是要杀他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么?

“哥,你是聪明人!老爷子要黑泽家开枝散叶,虽然弦小少爷也是黑泽家的少爷,但毕竟是情妇生的,所以他喜欢一个男人的事,老爷中途的阻止虽然被秀少爷破坏,但从此以后的不闻不问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那并不是会影响黑泽家根基的事!但秀少爷不一样,他是长子,嫡出,而且现在继承了整个黑泽家!无论从面子声誉的角度,还是传宗接代的角度,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老爷,是不可能允许那个七绪继续待在黑泽家胡作非为的!可那个七绪的确很棘手,且不说他有秀少爷严密保护,他自身也是我对付不了的角色!所以……我只好动点脑筋!”

吉田鸣这才抛出了正题,虽然不甘心,可他对付不了七绪是不争的事实!

“你要我帮你害七绪?”吉田拓发现自己不只是遭受凌辱那么简单,而是正掉进一个不可思议的陷阱,一咬牙,第一对这个人斩钉截铁,“那不可能!”

“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可以再给你一机会!”吉田鸣也不急,冷眼看他,“这东西解不下来的话,那里可不只是让你舒服的地方,恐怕连排泄都是问题!而且……想让它动起来,没有遥控器也可以,我给它设定了定时功能,每天晚上十二点到五点,它都会像刚才那样让你爽上天……每天高潮五个小时的话,就算是你这么yin荡的身体,你以为能撑几天?”

眼泪,顺着脸颊“啪嗒啪嗒”的滚落,完全失去了控制。

“呜,我是你哥哥……为什么这么对我?”

哽咽的语调,每一个字都变得艰难无比……原来,特意帮他清洗、涂药,做的时候也没有粗暴对待……这些都不是对他有一丝怜悯,而是怕被御堂秀和七绪看出破绽,就不能顺利的实施计划……

原来,他在弟弟的眼中,从来都是一块可以随意践踏、抹黑、丢弃的破抹布而已……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望着他哭得伤心欲绝的样子,吉田鸣猛然觉得自己的心跟着向下沉,像被什么东西刺痛一般,痛的喘不上气来!

“神经!”天外一笔的狠狠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自己还是骂这个没用的男人。

今天不对劲,他不想再跟这个窝囊废扯下去!吉田鸣想到这里,吸了一口气把多余的情绪彻底从脑海中扫出去,这才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个小瓶子,里面的液体是透明的!

“哥,把这个找机会让七绪喝下去……事成之后我就给你解锁!之后……我可以永远不再侵犯你,乖乖做你的弟弟――”

后半句当然是骗人的!

可是望着那危险的瓶子,吉田拓惊愕的情绪却还纠结在前半句话上……只是,斩钉截铁的拒绝,却再也说不出口……

吉田鸣的话没有错,他没有选择!如果不照办,他不但会死,而且会死的很难看……可是,七绪……

“呜,我答应你!”他犹豫之后还是接过那瓶子,“可是鸣,你不是手上有我们的照片么?那就足够控制我了!这东西穿着很难受,难免会被秀发现,能不能先取下来……”

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所谓哀兵之计……总之先骗他把这玩意儿拿走才是当务之急!

谁知吉田鸣却站起身来,就好像看到脏东西绕行一样的表情――

“哥,不要小看我!你现在穿上衣服立刻给我滚,别再我这里继续耍样!”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了解这个男人!

那些照片足以威胁吉田拓送上门来供自己宣泄,但如果用那个威胁这个人去背叛御堂秀,伤害七绪,恐怕他立刻就会去御堂秀那里把什么都招出来――自己的清白没有挚友的命重要!何况,御堂秀还能帮他把事态控制到最小!

但是……性命就不一样了!

这个胆小怕事的男人,天生的贪生怕死……他不敢!

太清楚什么程度的威胁可以起到什么对应的作用……而且,明明还有其他可以作为威胁的手段,他却偏偏喜欢看这个男人那张被欲望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脸,还有喜欢享受那一满脸情欲的哀求……哪怕看不到的时候,想象一下都会心情舒畅……

喜欢?

不可能!

“你还不快滚!”

――心中突然冒出的念头,像一道惊雷将他击的外焦里嫩!看着床上这个男人还在磨磨蹭蹭企图骗他开锁,不由“蹭”的一下,怒火便窜上来!

根本不给对方哀求的机会,一把抓住吉田拓的胳膊,另一只手胡乱抓住给他准备的新衣物,毫不客气的一起拖下床,打开门,连人带东西一起丢了出去……“砰”的一声,无情的关上门!

“喂,我是吉田鸣,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们跟着他,随时都可以出手……”一脸的志在必得,把握满满。

等到他这个电话打完,门外的哀求声已经停止了!

对于这预料中的结果,他无聊的扯动了一下嘴角――外面有摄像头,又有保安!一个大男人仅穿着件疑似SM道具的短裤,在外面又哭又嚷,吉田拓再怎么窝囊、没尊严,也不会待到被人发现的时候!

刚才……他有点……心疼了!

这个不争的事实,留到独自一人的时候才慢慢品味……虽然不甘心,却也否认不了这个狗血的事实!

其实,他从来没有想过害死那个男人,既然料定了吉田拓没胆量自寻死路,那么,再可怕的道具用在他身上也都只不过是用来威胁的工具而已。

看来,等事情了结后,他真的该考虑对那家伙好点……把这个哥哥藏起来,归他一个人所有,然后试着稍微珍惜看看――

……

番外 第四十章 最大的信任和最无奈的背叛

三日后――

银座。

一对美男坚决的甩掉了保镖的随从,一身轻松的一逛就是几个小时。

其中一个俊美的不似真人,耀眼如星辰,嘴角始终噙着淡然的笑容不像很好接近的样子;另一个虽然外貌稍逊一筹,全身透着不符合年龄的单纯,却好似浑然天成,半点不惹人讨厌。

一路走,一路签单,留下的送货地址都是大名鼎鼎的黑泽家。

英俊温柔又多金……两人背后难免遍布着满眼桃的观望,甚至还有胆大的年轻女孩一路尾随。

“呐,拓,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七绪今天心情不错,这感觉就好像那时候和官羽浔一起胡闹一样……很久违,很亲密,有点甜,又有点苦涩。

说起来这几天似乎都是吉田拓在陪着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秀为了找他丢下组织的公务这么久……回来的时候,几乎麻烦已经堆成山了――

火龙反扑的势如破竹,而反观黑泽组则群龙无首,原本向黑泽家一边倒的局势,在他满世界的寻找自己的这段日子,俨然变成了平分天下!此外,分家那帮老头子趁机又不安分起来,指责御堂秀和黑泽弦都不在东京也不管正事,宗家又找不出第三个儿子,并以此为借口要他们交出组织的管理权……偏偏吉田拓还是个帮不上什么大忙的人,或者说让他这种人留在黑道,本身对拓而言,也是一种痛苦吧。虽然不愿意承认,也毫不掩饰他对那个吉田鸣的厌恶和敌视,不过客观来说,这阵子似乎还都是那家伙在替宗家出头……

哼!一个愚忠又卑鄙的家伙……他们之间还有一笔账要算!

他本来想弄死那个混蛋……之前的桩桩件件,他一忍再忍,但他觉得那个吉田鸣绝对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然而,他一直不行动自然也有自己的顾虑――

一方面吉田鸣是绝对忠于黑泽家的人,除了排斥自己之外,他不会损害黑泽家半点利益。现在秀正缺一个得力的帮手,从这一点来看,自己的身份并不适合,而拓显然心有余而能力不足……那个吉田鸣是个最佳的人选;而另一方面――

“来了,来了!”吉田拓签完单子,看似欢快的喊着,但步速明显跟不上情绪的节奏。

……或者说,连那欢快的情绪也是装出来的居多!

――这就是七绪另一方面所顾忌的理由!

这些天,秀收拾残局忙的焦头烂额,他本来想帮忙,可是被拒绝了。秀说是不希望他太辛苦,他只要被宠爱就足够了……其实他自己知道,组织里有一帮老家伙是站在黑泽龙南那一边的,秀是担心他受到排挤,受了委屈再跑掉!

委屈他倒是不怕,只不过也没有让秀为难的必要――他的男人有多强,他很清楚!不如乖乖听话静观其变,干脆暂时装起小鸟依人来!反正只要那个男人知道,危难的时候自己一定会站在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战……这就足够了!

因为秀忙,所以这几天除了夜,两人很少能见到面,这两天都是拓在陪他……总是缠着他,说他不在的时候一个人有多寂寞,拉着他东游西晃……他知道的,拓其实并不寂寞,他只是怕自己寂寞而已!

就像他也知道――这些天来男人的不对劲!

每天强打精神,其实一眼就看得出憔悴的不成样子!

每天强颜欢笑,拓这种单纯的人根本藏不住自己的心事,浓浓的痛苦都写在脸上!

……而且,他似乎还受了伤,敏感的部位……他走路一直不对劲,在硬撑……根本不会任何身手也不会去训练,当然更不会派去参与械斗……他能受伤的理由似乎就那么一个――十有八九是跟他那宝贝弟弟晚上“运动”过度的结果。

所以七绪才提议要回去,不是自己累了,而是体恤这个可怜的笨蛋!

――如果真的讨厌、害怕,是一场单方面的被欺辱的话,直接告诉秀就好了!可是他没有吐露一个字,他怕那个人被秀抹杀,甚至还在那个时候不惜苦苦哀求自己去救那家伙……人有时候很奇怪,最看不清楚的总是自己那颗心!

……就像当初他和秀开始的时候……

于是,他们只好不闻不问。

于是……对待吉田鸣的问题上,他下不了手!

“七绪,不如我们看完电影再回去吧!楼上有个新开的电影院,据说设备顶级哦!”

七绪微微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拓竟然不肯领情……总觉得,这回来后,这个男人跟以前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眼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楚和踌躇……他想开口问,却又觉得那些事不是他该问的。

……当七绪悠哉的坐在影院视线很好的位置,看着旁边开场前还出出入入的身影――爆米、可乐、零食……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在约会!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地方反常……这家伙似乎“活泼”得过头了,就算是装也装过了吧……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也许看完电影回家的路上,他真得问问看了。

音响回荡起来的同时,四面的大灯也同时灭掉――

吉田拓几乎赶在最后一秒,总算及时落座。

“逛了一天,渴了吧?”

黑暗中,吉田拓递过来快餐店杯装的可乐。

七绪微微蹙眉……他不喜欢甜甜的东西。不过因为光线的问题,这一闪而过的表情,对方并没有注意到。

或者说……就算不是因为光线,此时的吉田拓,紧张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也不会注意到!

“谢谢――”

数秒之后,迟到的回应,杯子被他接下来。

黑暗中,味道浓重的气体饮料,即使被加了奇怪的东西,也很难品得出来……如果不是最信任的人,七绪绝对不会碰!

可惜,偏偏吉田拓就是那个“最信任的人”之一!

并不是周末,这影院的票价又高的吓人,整个观众席上只坐着他们两个人。所以即使手中的纸杯惊愕的落在地上、冰块洒出来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也不会惊动到其他的观众!

“拓……你……”

七绪面部的表情渐渐僵住了……确切的说,从面部到全身,僵硬只是一瞬间的事,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那是……肌肉松弛剂!

“对不起,七绪对不起……我真的不想死!对不起……每天晚上被那样折磨……我受不了了……对不起……”昏鸦

吉田拓低着头,语无伦的道歉却再也不敢看他一眼,眼泪一滴滴落在七绪挽起袖子的小臂上……

七绪慢慢的闭上眼睛――没有什么比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更伤人的事!

……前不久,绿真背叛了他!

……现在,又是吉田拓!

静静地听着吉田拓哭着逃走的脚步声,入口的门因为他冲出去而透进刺眼的亮……却几乎在同时,绝望的宁静被另一股凌乱的脚步声打破――

该来的人,来得很快!

――吉田拓给他下药之后,自然要有人“善后”的!

刺眼的手电筒的光打在他脸上……像是在做目标确认!

然而――

“哇……原来真的有这么美的男人!竟然比传闻中还美!”

“要不我们先……”

“喂,咱们的任务是把他弄进车里,运到海边填海……这……”

“你傻呀?反正都是填海!谁会知道他死之前有没有被人gan过!”

“就是,这大片要放三个半小时!我们只要在落幕之前把他抬上车就行了!”

“……”

耳边是一群人渣猥琐的对话,简短的对话里,他只听得出对方有三个人,年纪在二十到三十之间,恐怕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混混……

这些人,无论他们今天有没有把他怎么样……最后都不过是被灭口的下场。

七绪没有睁眼,他没有力气也不打算告诉这群混蛋!

身体被抬起来,目的地当然是楼上的贵宾座,那里有宽的像床一样的沙发!

像布偶一般被搬运,即将被一群这样龌龊的人渣凌辱……他不甘心,可是连动一下手指都困难!

而比起刚才手电筒微弱的光,包房里可以自由控制的灯光更能让这群小混混看清楚眼前被放在沙发上任人宰割的美人……不由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身上的衣物,被粗暴的扯下去,三个人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一具美妙的裸体已经呈现在眼前……

“美人,死之前一定要喂饱你,乖乖的不要哭……”

没有还击之力,所以没有张开双眼,白皙的胸口却因为控制不住羞愤交加地喘息而起伏不定,对方显然猜到他是清醒的。

“嗯……”

发自叫喉咙的一声狼狈轻吟。

那是因为对方冷不防的攥住他胸前粉嫩的茱萸,大力的揉搓起来。

……不能动,不能反抗……只能这样听天由命的将身体摆放在床上,等待供人奸yin……这感觉,就像是十几年前的噩梦再度袭来一般……

眼泪,不争气的从紧闭的双眼中滑落……

“喂――”包房的门突然被踹开了,“想动我的人,我到底该不该给你们留条全尸呢?”

这个声音……是那个人!

七绪猛的张开一双布满水汽的眸子――

……

番外 第四十一章 现成的“便宜”

这种街头小混混怎么可能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只是连七绪也没想到──火龙居然会出手这么狠!

……转眼之间……包厢里像经历了一场大屠杀,三个对他有着猥亵企图的男人血溅当场就算了,简直就是身首异,连尸体都惨不忍睹!

“宝贝儿,好久不见──”

这个男人似乎对他的境了如指掌,明知道他眼下说不出话,却还是一边贴近一边若无其事的像熟人一样打招呼。

七绪一双美眸狠狠的瞪着他──

刚摆脱了豺狼,又迎来这只猛虎……状况根本没有任何好转!

“这是肌肉松弛剂?”

明知故问,还装出一副若有所思,对地上的尸体视若无睹,丢掉染满了那些低 贱血液的匕首,绅士的掏出纸巾将手上残馀的暗红色液体抹去,带着血腥味儿的手这才攀上他炽白的胸膛,可那玩味的眼神里,分明没有一丝疑问,而是浸满了欲望!

“刚才那只脏手,碰这里了是么?”

装模作样的盘问,故意在他敏感的乳尖上反复揉搓……

“那么这里呢?”

另一只手目标明确的在他大腿内侧游走流连……

七绪苦于自己不能动,只能任由这个混蛋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上乱摸一气,羞愤交加的目光对上这个混蛋一脸的情 色……

“恩……恩……”

不能说话,可喉咙里依旧被迫发出一声极不情愿的低吟……敏感的肌肤上,那两只放肆的手所到之,皆能留下一片让他羞耻不堪的温度……不能动,却敏感依旧!

在眼前这种情形下,想到秀……越发的心如刀割……

“你要感谢我哦,要不是我……你怎么能保住这么美好的‘禁地’……”说话间,刻意强调的两个字眼,让七绪不由心头一紧。

果然,火龙开始亢奋起来,视线里男人的裤子中央明显顶起了不正常的尺寸!

没费什么力,就将他修长的双腿大大的分开……梦寐以求想要侵犯的蜜穴顿时完全暴露在一双早已欲 火高涨的目光下。

不要,别碰我……混蛋……

喊不出口……脸部的肌肉也不听使唤了……

随着这个男人的手指轻柔的在他入口打着圈,紧张的穴口也不由自主的收缩起来,这反应反而更加激起了对方的亢奋。

七绪的目光也从愤怒陷入了彻底的绝望……他要被毁了……被秀以外的男人……

然而,火龙的动作却在这种时候意外的停下来──

“宝贝儿,我手边虽然没有解药,不过却又说不定能让你说话、行动的药,想不想要?”

火龙笑的诡异,却当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没有商标的红色小瓶子!

七绪微微一愣……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做赔本的买卖!更不会让到嘴的鸭子飞掉!

他看不懂那双对他志在必得的眼睛里究竟反映出怎样的诡计……可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片刻之后,七绪使劲的眨眨眼睛,宣告了自己的答案!

火龙大笑,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身下的美人别无选择,不过七绪被迫的答应的瞬间还是让他不由的愉快起来。

──他只不过不想跟自己看上的人做爱的时候,对方毫无反应罢了!那岂不是太无趣!

慢慢启开瓶子,却将里面的液体一股脑地灌进自己口中!

七绪知道他的意思……这个混蛋……可是,就像选择喝下这种来路不明的药水一样,此刻他也别无选择──

脸部的肌肉无法控制,就意味着他无法开启双唇……此时,拼命抬起单薄的眼皮已是极限了!

“恩……”

即使唇舌遭人侵犯,他能发出的也只有喉咙里单一的声音。

火龙藉着喂药,极其霸道的吻上来……这原本就是他预料之中的事。

一想到压在身上的人不是御堂秀,七绪心里便又是一阵恶心!可为了赌那么一点点微弱的机会,他还是重新闭上双眼,一咽下带着男人口腔温度的药水……直到火龙把最后一小口药水自己咽了下去!

然而……这场掠夺才刚刚开始!

没有了药水的妨碍,男人不但没有放开他的唇,反而趁他无力抵抗,将整个舌头都粗暴的扫了进来,滚烫的温度和潮湿迅速占据了整个口腔!

七绪的身体渐渐燥热起来……这种诡异的燥热和源源地不断的冲动在体内疯狂的滋长……这绝对不可能是因为自己正在被一个混蛋强吻!

那药……

与此同时,他明显感觉到压在身上的男人,呼吸越发的狂乱起来……药水,火龙自己也喝了!

“呃──”

猛的一声低吼,火龙抬起头,擦拭着被咬破流血的唇角,却没有半点生气的意味──

“呦,已经能咬人了!药效果然不错啊!”

“混蛋……你究竟……究竟给我……喝了……什么?”

终于能咬人,能说话,身体甚至能轻轻的动弹……这固然是好事!可全身的燥热,就好像轻轻一动、连流动的空气打在皮肤上都会引起一阵敏感的冲动……七绪大口大口的娇喘,明显感觉到了身体不同寻常的异样,连他下身羞涩的分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羞耻的“抬起头”来……

“今天一个美国佬送的,据说是英国王室用的催情药,看来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血脉澎湃之后,可以舒缓肌肉松弛剂的作用……”火龙挑挑眉,他喝的毕竟很少,把握自如,色 情的目光却舍不得离开眼前这娇嫩的身体一刻,“我也喝了,我们今天会很‘愉快’的!”

“你……电影快结束了,很快会有人进来,你休想……”七绪吃力的向后挪动着身子。

就凭他此时全身无力的状态,想要从这个男人手里逃脱,简直是痴心妄想!到了这会儿,他才明白火龙打的什么主意……这个畜生只不过是为了让他自己玩的更刺激罢了!

“怎么,你不知道这整栋楼都是我的产业吗?还是你以为这影院一个人都没有是个单纯的偶然?”

贴近过来的火龙,轻易的毁掉了他最后的希望!

──早在他和吉田拓出现在影院门口的监视录像里时,火龙就第一时间收到了汇报,这家影院的外面早就挂上了停业的牌子,任他在里面喊破了喉咙都不可能有人会出现!

七绪气急,猛地挥起一拳,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接住──他现在的力气,连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儿都不如!

“哼!原来你不吃药都‘不行’啊……滚开……”

眼看身体被压制住,七绪只剩下死鸭子嘴硬的份,却不自觉地瑟瑟起来……这模样,服下药的火龙看在眼里,怎么还忍得住?

“我行不行……这一点我很快就让你证实!”

好不容易坐起来不断向后退的身体,被猛地拦腰扣住,向下一拖……转眼之间,已经完全被火龙压住。

而这个男人则像头发情的野兽,将他完全搂在身下迅速将他还想继续抵抗的双手禁锢在头顶上,一边在他耳畔、脖颈……像是品尝着人间美味一般,一路向下吮吸,留下串串清晰羞耻的吻痕,一边用另一只手再将他的双腿百弄成大字形,用膝盖牢牢地卡住!

“宝贝儿,你硬了!”几乎将他全身亲吻个遍后,火龙终于意犹未尽的抬起头,“后面也湿透了……我会好好向你证明我到底‘行不行’的!”

他曾无数在梦意 淫这个冰冷又狠辣的美人,有一天会在床上被情欲所染,楚楚可怜的向他求欢的模样……想不到今天真的检了这么个现成的便宜!

不但可以肆无忌惮的侵犯他,占有这个人……甚至连这委屈的泪水肆意的表情也是他梦寐以求……

“……啊……不要……滚……”

无力的谩骂,却无论他怎么扭动,都无法摆脱这个畜生突然出手、侵入体内的手指……

不要……他不要秀以外的人……

药物似乎让喉咙也哽咽了,体内的手指一只加到两只,极力的挑逗着他最敏感脆弱的地方,生理受到药物的刺激、不管他自己是否情愿,入口都变得无比的柔软湿润起来……

……

与此同时──

大厦的外面,吉田拓失魂落魄的蹲在路边,目光始终呆滞的盯着楼上电影院的窗子。

如果不是那身价格不斐的着装,俨然就像个经神失常的流浪汉。

……他做了……

……害死七绪,毁了秀的幸福……为了保住自己卑微的性命,为了摆脱那每一夜惨无人道的折磨……他真的做了!

……这样的自己,真的还有脸苟活下来么?

他一出来就彻底崩溃了!彻彻底底的后悔!他发现他不能!

如果七绪真的有什么好歹……他根本没有背负着今天的罪恶、独自活下去的勇气!

可是门口的人不让他再进去!即使冒充顾客也不准……这必然是鸣策划好的!他不敢告诉秀,而且秀现在应该在北海道,他根本赶不上……

七绪完了……

他也完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的一念之差,却回不了头!

不远,步行街的出口……一出去就是车来车往的马路……去车轮下结束自己的生命赎罪!

这念头猛地从脑海中窜出,身体却先于大脑的冲了出去!

可惜──

司机高超的技术却没能满足他最后的愿望!

一声刺耳的急煞车声后……

吉田望着阴沈着脸下车的人……竟然是这张熟悉的面孔──

“快!快!救七绪……救七绪……”

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嘶吼,就像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马路中间痛哭流涕的男人引来了不少侧目,甚至明显包含着对车主的同情……

然而,虽然听不懂他没头没脑的话,但“七绪”这个名字却让对方在瞬间大惊失色──

……

番外 第四十二章 赎罪的代价

“啊……哈啊……住……住手……哈……”

羞耻于自己一声声泣不成声的呻吟……可几乎一瓶药都灌了下去,七绪体内的火焰越烧越旺,像个一点就着的火药桶,敏感的受不了一点触碰!下身的地方被火龙的手指大力的来回摩挲抽动,双腿完全使不上一点力气将对方踢开不说,入口反倒本能的拼命收缩……看着自己的手指被紧紧“咬住”,更加刺激起男人的欲望来。

“哈……啊──”

终于,一声难以抑制的娇喘呻吟下,一股白色的浑浊从不断颤抖的前端喷出,耻辱的液体散落在小腹上。

迷幻于他瞬间流露的表情,火龙几乎看呆了,不由自主的停下动作,甚至屏息,空气里仅剩下七绪不甘地低声抽泣……

他从来没有想过,在十几年之后、在他有了宝贵的爱人之后……竟然还会遭遇到这种事──

绝望的美眸渐渐地不再眨动,完全失去了生气一般散乱的瞪着这个即将将他彻底侵犯的禽兽!

……火龙的手从他体内抽出,麻利的将自己的裤子退去!

早就高昂的雄姓,在亢奋的轻颤,甚至前端已经分泌出少许晶莹……蹭着他柔嫩的大腿内侧,气势汹汹而来──

“小绪!放开他!”

七绪没想到这种狼狈情形竟然被人看到……而且今天的“熟人”还真多!自己还应该相信这个人会救他么?

火龙当然更没想到最后即将进入这具他作梦都想要得到的身体时,竟然会有人来捣乱……他们能站在这里,说明外面的几个保镖已经倒下了……

这个男人还算是有两下子!

不过,看他的气势就知道,这种水平还根本不足以让自己放在眼里──火龙慢慢的站起身,像捍卫自己的猎物一般,将七绪挡在身后!

只是面对面的站着,强大的杀气就让人不由心惊。

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形,吉田鸣的人居然已经全部横尸一地,而眼前正想要进一步侵犯七绪的竟然是这个跟秀齐名的魔鬼!

作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火龙对上,吉田拓这会儿已经害怕的忘记了哆嗦!脑海中却牢记着身边的人在来的路上的话──如果遇上强敌就由他来对付,自己的任务是趁对方被缠住的空档,救出七绪,扛起来拨腿就跑!

和他身前的人相比,吉田拓这会儿已经被众人集体忽略不计──

这个刚才差点撞到他,又被他拉来当救兵的人……竟然是──绿真!

和被眼前的情形激怒到极点的绿真对视一眼,两人已经明白了对方做了足够的准备和决心!

……知道七绪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们……但尽管如此,这是他们赎罪的最后机会!

绿真一声冷喝,放弃所有防御的火力全开,攻击向火龙……他不认识火龙,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的危险……他不可能打得过,重要的是给吉田拓争取时间!

吉田拓这个万年拖后腿的笨蛋,竟然像是在此刻觉醒一般,完全不顾两人就在身边缠斗,随时会被殃及,不要命的冲上来将身上的外套给七绪一裹,扛起对方柔软无力的身子,拨腿就跑!

“拓!放下我!救绿真!”

被他扛在臂上冲出去一路急行的七绪,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两个舍身救他的人昔日的背叛,非但没有大难不死的喜悦,反倒更焦急的挣扎起来。

──虽然没见过绿真真实的本事,可他可以确定……没几个人能够成为那个火龙的对手!

虽然手脚无力,但挣扎也难免让吉田拓脚下不稳,前行顿时变得困难重重。

不料──

“七七,我可以轻松对付他,你放心先走!晚上我去找你会合──”

在吉田拓扛着他跌跌撞撞离开剧场大门的时候,背后包房里传来绿真的喊声……那声音,冷静、洪亮、满满的胜券在握!

七绪微微一愣,挣扎慢慢的停止了,逐渐陷入迷离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欣慰……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些年的分别,绿真已经这么强了……

“好,我答应你,你来找我!”

离开这座建筑之前虚弱的回答……绿真当然听不见!

包房里的情形,却是跟他想象中截然不同的一幕──

火龙终于收回了他在这男人身上的脚……此时的绿真倒在地上的血泊里,双臂尽断,俨然跟另外几具尸体没什么分别!

……面对火龙这种对手,他的强撑也就勉强维持到七绪和吉田出了这扇门而已!胸前挨了重重的几脚后,已经站不起来的绿真,为了拖住火龙,唯一的手段就是即使匍匐在地上,依然死死的抓着这个暴徒的脚!

火龙为了追出去,抬起另一只脚狠狠踩踏在他背上、肩上、手上,“咔咔”的骨骼断裂声不断清晰的回荡在狭小的包房里……直到他确定地上这个男人一双手臂都断了,却发现依旧抽不出自己的脚……

这种执着……已经远远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

然而,绿真却在这时候运足了底气,声音洪亮的对外面的七绪喊出那番“颠倒真相”的话……大言不惭说什么自己可轻松应对……

这一刻,火龙收起了脚,好奇的瞪着地上这个“有趣”的人……到了这会儿,他自己也知道再想追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为了帮一个朋友,你倒是连命都不要了!”

冷笑着蹲下,他承认对刚才逃走的美人充满了占有欲,但他不是一个精虫上脑的莽夫……所谓英雄惜英雄,如果不是立场相对,这个男人的行为倒的确让他有几分好感。

然而,当他伸手挑起那张奄奄一息的脸,想要继续辱骂泄愤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刚才打斗的时候没注意,这张脸虽然不及七绪好看,却也绝对算得上俊美,这样的人跟他所做的事完全不相称的勇敢。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即使在眼前的情形下,这张清秀的面容没有一丝畏惧,有的竟然是全然的淡漠。

“你就这么不怕死?”

“我们不是朋友……小绪再也不会把我当作朋友!但是,这是我唯一赎罪的方法……现在,我成功了,杀了我──”

这是他早就有的心理准备,绿真吸一口气……人,哪里有不怕死的?可是能救了那个人,他这十几年的等待,值了!

然而,耳边却传来火龙冰冷的笑声──

“死?!你想的倒挺美!刚才我喝了不少催情药呢!你把我的美人放跑了,难道以为可以不负点责任就一死了之?”

绿真原本平淡的准备面对死亡的眼神,在听到这句意图明显的话之后,猛的张大盛满了不可思议的惊恐,对上的却是一张狰狞的笑脸──

……

番外 第四十三章 这,由我保护你

幸好性格懦弱、贪生怕死外加身手不济……这些都不影响吉田拓的驾驶,否则在背后座位上一声声难以抑制的呻/吟不绝于耳的干扰下,他能不能顺利的把车子开回黑泽家都是个问题!

“拓……”急促而迷/乱的喘/息,七绪早已经完全陷入了药力的折磨,用坚强的意志维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有没有可以替换的衣服?我……恩……我……我不能就这样回去见秀……”

一身屈辱的吻痕,小腹上被自己溅上的xing/液,还有穴口刚才被那个禽/兽那样扩张过、勾动出的湿迹,还有现在药物作用下还肿胀得发痛的雄/xing……这种下/流/羞/耻的样子,吉田拓那件短外套根本什么都遮不住,要他等一下怎么去面对秀?

吉田拓两眼直视着前方,却不禁心头一酸,差为跟着掉下泪来……如果不是自己贪生怕死、出卖朋友……何以将这个到现在都喊着他昵称的人,害的这么狼狈!

……七绪艰难的吐出的这句话里,满满的都是哽咽,拼命的克制着身体的冲/动和心头的委屈,坚持不哭出来,喊出来……这样出色的一个人,他和秀那么幸福的一对情侣差点就毁在自己手里了……吉田拓实在没脸回头去看那张熟悉的脸!

“我不知道,这车子是绿真的,要不我停车看看――”

“啊……不用,你专心开车……我、我自己来!回到黑泽家确定安全之前……哈啊……发生任何事、任何事情都不可以停车……”

正所谓夜长梦多!

虽然究竟怎么回事,他还没有完全搞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

由拓出手,那背后黑手十有八九跑不了就是那个鸣――

拓受到了威胁,这个威胁甚至大到性命――

如果眼前的人是秀,他一定早就撑不下去陷入欲/望里;如果眼前的人是蓝漠或者任何一个强势又信得过的人,他会立刻要求对方停车先将自己打晕……但他身边现在只有一个软弱、怕死、没主见外加刚刚背叛了自己的吉田拓!

就算强撑着早就超过了极限,他也别无选择的必须尽量保持清醒,甚至不懂张开嘴将手臂咬得鲜血淋漓,用痛感可刺激大脑!

运气好的是绿真的车里居然真的有一套备用的衣物――

他和绿真的身材差不多,虽然他连雀跃的力气都没有,但勉强自己穿衣服还是可以的……布料的触感,每贴近他的皮肤一下,都会引起体内阵阵燥热……一套简单的衣服,他在极其痛苦的状态下居然穿了足足半个钟头才总算歪歪扭扭的套上,始终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呻/吟声再丢脸的冒出来,衣服却已经被他身上不断大量滚落的汗珠浸透的半湿。

车窗外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的同时,周围的建筑也熟悉起来――这条回家最近的路,正在穿过一没什么人的桥,用不了多久就能到家!

可惜,还没等他这口气松懈下来,突然猛的一下急刹车――

“拓?”

吉田拓坐在前方,脸色陡然变得惨白,更不敢转头让他看到自己此时陷入恐慌的脸色。

只听“咔咔”两声,汽车后面两道门已经被吉田拓从前方驾驶座上将自动锁同时锁死!

与此同时,七绪自己也看到了――

前面几辆汽车横着停放,将他们的出路彻底封死……从车上陆陆续续下来的打手,为首的人是――

吉田鸣!

“哟!真想不到你命这么大!哥,把他交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吉田鸣冲着车子用他们能听得到的声音大喊,当然不是冲吉田拓。

这种慎重的事,他怎么可能安心交给吉田拓和三个没用的小混混就放心?自然还有其他人跟着他们――

久久不见那三个人出来,电话联络也没人接……顾忌那是火龙的地盘他没敢派人硬闯,可是没过多久就有人回报吉田拓扛着衣衫不整的七绪上了一辆车,向黑泽家开去!

吉田鸣是因为听到汇报里说“七绪好像可以动”,这才耽误了时间,为了防止七绪没有喝下药,还保持着原先的实力,如临大敌的纠结了这么些人……但是现在看来……既然他们不敢下车,必然是那个男人已经中招了!

只剩下一个吉田拓的话……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的必要!

七绪身上因为药物滚落的热汗和因为知道陷入了绝境而渐渐渗出的冷汗夹杂在一起,面色如蜡纸……的确,现在别说对付吉田鸣,就算让他从这车厢里走出去,恐怕都需要有人帮忙搀着才行!

这种时候,只有吉田拓……可是不管这个人再面对威胁的时候还愿不愿意帮他,单说论本事,指望这个人也不可能……

不料,前座上吉田拓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却终于转过脸来……那眼神吓了他一大跳――

“七绪,对不起!但是这一……请允许由我来保护你!”

认识这么久……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懦弱的男人,竟有如此坚定的眼神――

然而,让他更惊讶的是――吉田拓竟然在驾驶座开始脱去自己的长裤――

望着长裤里面的东西,七绪终于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原本以为,这个男人单纯到认为把自己的身体献上,就能被放过……可是当他看到那两/腿之间的金属时,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穿着这种东西硬生生的陪他逛街么?刚才扛着他激烈的奔跑,让大/腿/根/部完全被金属片磨得血肉模糊,里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更加激烈的伤害,正让血水一点点的从金属片里渗出来!

“七绪……对不起!再相信我一,我会保护你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吉田拓随手抽出方向盘旁边的电子点烟器,头也不回的开门下了车!

而他这副模样,让守在外面、自信满满的吉田鸣也不由傻眼了!

“哥,你要干什么?”

“把你的人和车全部撤到桥的两侧,立刻――”

打出生到现在,吉田拓就从来没敢跟这个弟弟像现在这样说过话。

“你凭什么?”

反倒是吉田鸣显得有些心浮气躁!不知道为什么,吉田拓大/腿之间的那些血让他心神不宁起来……明明只要他不乱动,就不会搞成这样!而且穿成这副模样被这么多人看到,他突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上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说过吧,这东西如果用外力强行破坏,就会爆炸,爆炸力足以将酒店的套房炸上天!”

一边说话,吉田鸣将手里的点烟器拿出来,金属的部分紧贴住这个这些天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东西――

“给你两上选择――要和放我们过去!要么我狠狠地划下去,大家一起死!”

吉田拓一步步向一群打手靠过去,那群人一听有炸弹,本能的“哗啦”一下向后散了个大圈,只留下吉田鸣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疯了是不是?就凭你?你敢死么?”

――吉田鸣像是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一脸的不可置信,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小步。

“那你要不要试试看?”

吉田拓的表情没有变,离背后的车反倒越来越远――

这个距离……如果他一旦真的下手,他和这个弟弟还有那班手下真的会同归于尽……而车里的七绪应该不会受到太严重的波及,等到一夜之后药力散去,自然可以平安的回到黑泽家……

他绝对不会再犯一相同的错误……

他只是想把秀的爱人平安的送回去……只有这一点,他不允许任何人在破坏!

就算是他的亲弟弟也不行!

背后,却突然在这时候传来了马达声――

横冲直撞过来的汽车,高超的车技先是原地极速漂移的打了个圈,把原本堵住他们去路的打手们撞的七零八落,紧接着出其不意的停在吉田拓不远的地方――里面坐的竟然是强忍着全身痛苦的七绪!

“拓,快上车!”

…………

“唔……唔……”

身体被就近的摆在包厢沙发床上的绿真,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却虽说反抗,连谩骂都做不到――

双臂断了,想动分毫都不可能!

双腿不但被强行分开抬高,两只脚踝还被火龙用地上先前七绪身上衣物的布条硬生生地绑在头顶沙发床的床头两边的架子上……膝盖后韧带传来的剧痛让臀部本能的高高抬起,耻/辱的姿势就像是他正迫不及待的将私/门户大开,急于等着被“光顾”一般……

连口中,也因为他刚才想要咬舌自尽时被火龙发现,不由分说的用另外的布头塞住!

……在火龙经验丰富的摆弄下,他很快的就变成了一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专供男人进入的“玩具”!

肉/体大力撞击的声音和男人痛苦的呜呜声混合在一起……

“真紧!后面是第一吧?”

没指望得到答案,火龙一边狠狠地冲撞,一边喘着粗气注视着身下被蹂/躏的痛苦不堪的男人,不知道是恶意的嘲弄,还是想要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减缓他的疼痛。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心疼……当不是因为他是第一,而是这个男人眼中有一种他前所未见的凄冷,那感觉就像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上空无一物――干净纯洁,但是却只能让感到冰冷和绝望,全然没有一丝生机!

“……哈……身体真好!里面让我干的好舒服……啊……”粗喘和羞/辱的话纠缠在一起。

或者他是故意这么羞/辱这个人……只是想破坏那种绝望……那不是因为被他强行侵/犯带来的情绪,而是更早在这个人身上根蒂固的苦难……他没来由的想要破坏掉!

本来他想稍微温柔点,可惜药水刚才在七绪身上用完了,又没有润滑夜……那该死的药出奇的有效,让他根本控制不住欲/望!

“呜呜……唔……”

疯狂的凌/虐下,绿真的瞳孔逐渐放大――

血……顺着每一疯狂的抽动,不断地滴落。

而体内的东西却再加大了力度……每一下都狠狠的捅进他从未被染指过的柔嫩地带,像一把锋利的匕首要将他撕成两半一样……

视线慢慢变暗,头脑也模糊不清……

强壮的男人在一声亢奋到极点的嘶吼中,在他体内宣/泄出欲/望的时候……脸色惨白的他却头一偏终止了痛苦的呜鸣――

…………

番外 第四十四章 心意

车子还没有停平稳,御堂秀已经闻声到了门口。

他这几天一直没有时间陪七绪,今天特意提早一天赶回来,可迫不及待打开车门后,却被里面的情形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坐在前排的两个人都还清醒着,只是一个几乎在停车的瞬间缩成一团,不住的娇/喘,鲜血淋漓的一双手腕和同样不断有血淌下的唇角……另一个仰面靠在椅背上,面色一片惨白,裤子大/腿内侧被血水染红了一大片,一直延至脚底……

“秀!别叫医生,让下人都回房!”

七绪艰难的开启唇齿,他还没有忘记在这里自己是“秀的恋人”的身份,眼下这副样子……他不想让秀难堪,也不想让吉田拓蒙羞。

“七七――”

御堂秀轻轻喊着他的名字,口吻却无比认真,正在极力克制自己不可以在这里陷入情/欲的七绪当然不会注意到――男人担心的视线由上而下,落在他织白的脖子上……那里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清晰吻痕!

“七七,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什么都没有,可以扶我们回房间么?今晚我想一个人睡!”

他需要点时间,好好洗个澡,把被别人触碰过的痕迹都洗干净……直到现在惊魂未定,可闭上眼睛……满脑子还都是火龙那个畜/生压在身上亲吻他全身、甚至将手指放进去,不断地侵/犯,自己甚至还在被那样的玩/弄中射出来的羞/耻画面……他甚至怀疑,这还洗的干净么?

御堂秀看着他,眼底慢慢地混入了一丝意味不明的东西在涌动。

而且,御堂秀完全照做――没有找医生来,屏退了所有下人,亲自将这两个“重伤”人士分两抱进房间,因为房子太大,这个过程足足费了将近半个钟头。

只不过……抱进的是他自己的房间!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到底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情?”

直到关起门来,御堂秀这才开始连珠炮似的盘问,满是焦急。

吉田拓则呆若木鸡的盯着墙上的挂钟,不主不语。

要他说什么?说自己贪生怕死差点害七绪被暴徒轮/jian/么?这话他宁可死也说不出口……而且,还有一个小时就是十二点,今晚新的一轮折磨即将来临……

“我能先回自己的房间么?”末了,吉田拓只蹦出来这么一句。

至少……他不想让自己那副模样被别人看到!

谁知,还不等不明所以的御堂秀发火,七绪便又语出惊人――

“你不许走!等一下我帮你开锁!秀,有没有肌肉松弛剂和催情药的通用解药?”

黑泽家,什么药没有?可是这话,却让两人同时惊呆了。

三个人的寂静,各怀心事,面面相觑。

“拓,你的伤要紧么?”许久,御堂秀终于站起身。

吉田拓摇摇头。

“那就在这里稍等一下,等我们从卧室出来,我要听你好好的解释,还有‘锁’什么的……”

七绪甚至还没来得及咀嚼他这些话里的意味,只觉得脚下一空,人已经被御堂秀横揽在怀中……

…………

卧室里――

“恩……秀,你究竟是……解药呢?”

被放在床上,水汽再爬上七绪的双眼,那该死的药力像是没完没了一样,在他获得安逸的环境后又再阴魂不散的袭来,不由自主的摩擦着两条大/腿想要舒缓小腹源源不断地热/流……

“七七,我想要你――”

反锁了卧室门的御堂秀,把他的情/欲完全盛在眼底,却佯作不知的步步靠近――

不由分说的把七绪揽着腰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的直奔“主题”……两/腿之间的地方早就有了预料之中的硬度,甚至隔着裤子都可以摸到欲/望已经到了极限渗透出的少许湿润……当然,这裤子也不是七绪,他怎么会没有发现?

“啊……哈啊……秀……不要……”

七绪明显的颤抖着,挣脱不开却又一再想要向后退缩……

“不要?不是被人下了催情药么?我就是你最好的解药啊!还是说――”御堂秀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他充满恐惧的脸,声音磁性而理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他双手禁锢在身后,抬起另一只手,开始一颗颗解开他胸前的衣扣,“还是说……你怕让我看到这些!”

七绪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说阻止他!

扣子一颗颗被解开,白皙的胸膛上,大片大片的吻痕顿时映入他的眼帘――

“秀……别碰我……我想去洗澡……”

受了一天的委屈,一直逞强到现在……七绪终于鼻子一酸忍不住了,在爱人面前泪如雨下。

一贯都那么强势的七绪……这一幕,让御堂秀只觉得心头一紧,心疼的喘不上气来。

看来,今天……他必须让这只顽固的小猫,彻底的明白他的心意!

……浴室的洒开到了最大,水流落下来,打在两个男人交/缠的性感躯体上,立刻将不规则的水飞溅了一地……

“啊……秀……秀……”

七绪一遍一遍的喊着同一个名字,不厌其烦……

人给了他,心也给了他……

后背被抵在背后的墙上,手腕上的伤口做了防水理后,紧紧地勾着对方的脖子,整个身体被强健的御堂秀托起来,将他修长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腰间,高昂的欲/望顺利的进入了他早已柔软湿润、不需要任何开拓的私/密地带,立刻被紧紧的包裹住,拼命的收缩像是在语无伦的邀请一样……

可偏偏御堂秀却故意停下来――

“七七,想要我么?”

一场欢/爱进行到一半突然停下,甚至可以感觉到体内这个人的硕大欲/望在拼命忍着、在跳动……可是张开一双迷离的美眸,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有点坏心的脸……

“恩……”

只要是这个人,做什么都可以……他不想再克制,他愿意把自己的一切,从灵魂到骨头全部献上……有一个声音,在心里是如此的肯定!

满面潮红的脸庞加上此时的娇羞,一双美眸里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沾上了淋浴的水,御堂秀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可是――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我就继续――”

他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让这只小猫再刻的了解一些事情才行!

“我……”哀怨在美眸里一闪而过,他确实欠这个男人一个交代,“我被别人下了药,然后……然后被……不过没有做到最后,那时候拓和绿真来了……然后我们就回来……”

对吉田拓的背叛只字不提,是因为他忘不了那个懦弱的男人为了救他、不惜去跟吉田鸣同归于尽的一幕……

御堂秀却叹了口气,突然扳正他的脸,近距离的直视看得他的心“砰砰”作响。

“秀……对不起……虽然没有做到最后,可是还是被……你要是觉得……”

你要是觉得脏的话,我无话可说……可是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还没说出口,便已经泣不成声!

回起起他们第一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残酷到用自己童年悲惨的经历当做羞/辱对方的武器,但是现在……他爱上了,所以他做不到!

“啊……啊……哈……”

御堂秀猛地在他体内大幅度的抽/动起来,却将唇瓣凑到他涨红的耳边――

“傻瓜,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和依靠么?你现有我,不再是一个人,不需要像以前一样受了什么委屈都独自承受……到什么时候,你才能学会依靠我!”

“秀……”七绪怔怔地望着这个男人,陷入混沌的大脑对这番话似懂非懂,可他知道……那是秀在说爱他!

“七七,你听我说――”御堂秀并没有停下动作,每一句话都伴随着狠狠的冲/刺,像是眷恋着爱人的每一喘息一般,“我做了人生最后悔的决定,就是上放弃了你!但那并不是因为我以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而是那时你被催眠了,说了些话,让我以为你从来都不爱我,所以我只好给你自由!让我爱得发疯的人是你,不是一具漂亮的身体!第一见你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外表那么强势的人,眼底居然能够盛下那么多的委屈,那时候我就不由自主的想要给你幸福,想要看你在我的保护之下露出笑颜……啊……啊……”

“哈……”

猛烈的冲刺下,白色的浑浊像一股热浪席卷着爱人的体内,七绪也在错愕和高/潮中得到了宣/泄,爱/液在淋浴下迅速被冲淡,却冲不开两人执着纠缠在一起的身体。

“秀……这些我从来都不知道……”

御堂秀没有放开他的打算,他便也不挣扎,疲惫的将头贴在对方的胸前,感受着爱人激烈的心跳――

“那是我不好,我以为只要宠着你就好……”御堂秀在温水下,一脸宠溺的抚/摸着他温透的发丝,到这会儿,他也生不起气来,可话一定要说,“七七,你知道我今天在气你什么么?你什么都不肯对我说,你反复强调‘没有做到最后’,怕我生气……可我最在意的是――你有没有受伤!你却对此只字不提!你忽略我的担心,你在意的只是我的感觉,你却不知道在我的感觉里,最重要的就是你――”

七绪呆呆的望着上方这张认真的脸,许久,突然“卟哧”一声笑了。

两个像刺猬一样强势、拼命想要靠近爱人却偏偏弄得对方一身是伤――对于他突然想到的这个比喻,他发现真的无比贴切!

……到目前为止,这就是他们两个人所做的荒唐事!

可是还好,今天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收起了刺,收起了武器……全心全意的敞开心扉……

“七七?”

“恩?”

“你的药剂解了么?”

“恩。”

混蛋,难道这么好的气氛,干嘛非要提这种让他难为情的事情!

“那我还想再做一!”

――御堂秀说这种话从来都不是用商量的,因为几乎说话的同时他已经关掉了洒,不由分说的抱着身上的人直奔卧室的大床!

“哈 ?为什么?”

开玩笑,他可不想明天又下不了床!

可是――

“因为我想要看我的七七,就算没有药物,也可以为我展露出那迷/乱/诱/人的脸……”

这蛊惑,实在是让他无法抗拒……

…………

墙上的挂钟不知不觉指到了凌晨一点。

在床上翻云覆雨,纠缠不休的两个人,谁都不知道这个时间还有着另一个特别的意味――

不知什么时候关掉灯的客厅里――

吉田拓一个人把自己蜷缩在沙发背后的角落里瑟瑟发抖,裤链大敞着将肿胀的分身露在外面――体内的东西准时又开始了疯狂的颤动,体内敏感的地方无论被折磨多少依旧承受不起这样的刺激……

周围飞溅了一地的xing/液,男人痛苦不堪的脸正在扭曲,却死死的咬着从桌上拿来的苹果,宁可咬出血来也不愿被别人听到他无助的悲鸣――

…………

番外 第四十五章 兄弟的悲歌

等到御堂秀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从他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泛了白。

可怜七绪潮红未退,娇羞的瞪着那张欠抽的脸,腰部阵阵袭来的困痛,显然是纵欲过度的结果……这个混蛋,为什么两人的交欢,最后每痛的那个人只有自己!

欺负他就算了……居然还……

――我要把别人留下的痕迹全部抹去……

一边狠狠的占有着他,一边说这种让人心悸的话……可结果竟然是御堂秀用他留下的吻痕覆盖了他身上所有的委屈的痕迹……望着自己满身的“草莓印”,七绪这可真的欲哭无泪了!

“总有一天上了你!”

娇红着小脸,不满的轻声嘟囔……

却逃不过某只“吃饱喝足”的大灰狼灵敏的耳朵,刚刚打算下床的御堂秀突然转过头,七绪分明看懂了那双笑的狡诈的眼眸里泛着充满侵略性的绿光――

“老婆,怎么你还不满足么,那我们继续?”

“不许叫这么肉麻……不要,我们还有正事要办,拓还在外面,等着我帮他解锁……”

七绪向后缩了缩,赶紧把吉田拓抬出来做借口……让这只野兽继续胡作非为下去,他明天就真的不用下床了!

不过这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愣了一下啊――

差点忘记了……一墙之隔,吉田拓还在客厅等着!

震颤器在体内的声音非常微弱,何况吉田拓还蜷缩在沙发背后的角落里,一般人根本听不到,这也是吉田拓所希望的,希望等他们出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已经走了……但是,哪怕是黑暗中一点儿不正常的声音,都逃不过御堂秀和七绪的耳朵。

“拓――”

伴随着七绪惊愕的声音,“啪”的一声,御堂秀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两人顿时比眼前的情形惊呆了――

吉田拓奄奄一息的蜷缩着身体,周围满地的性液,可是分身却已经疲软的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吉田拓涨红的脸色却已经看不出什么生机,只剩下本能的身体跟着体内的东西一起颤抖,显然意识已经进入了游离,却还死死的咬着那个苹果,口水和血水一起从嘴唇的缝隙里淌出,衣襟上遍布着淡粉色的痕迹……

“拓,你醒醒!”

七绪情急之下一个耳光狠狠地朝脸上抽过去,总算让这个人恢复了意识。

与此同时,墙上的钟敲响了五点的时刻,蜂鸣声陡然停止,在那个瞬间,吉田拓的身体又是本能地一抽。

“别,别看我……”

吐掉了苹果,却蜷缩的更紧,将头紧紧地埋在胸前……到头来,自己那副丢脸的样子还是被人尽收眼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御堂秀凑下来,蹲下,让吉田拓靠近自己怀里……如果这种方式能让这个笨笨的青梅竹马镇定下来的话,他相信七绪也不会介意的。

事实上,七绪当然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人,而且看着吉田拓被糟蹋到这种地步,一股无名火“腾”的窜上来――

“我要杀了吉田鸣那个混蛋!”

“别……别伤害他……”吉田拓却挣扎起来,一把扯住七绪的衣袖,“是我不好,是我不该一直纵容他……他还是个孩子……”

“比你晚出生几秒,就是孩子了?他可比你能耐的很呢!”御堂秀这会儿气也不打一来,像一只暴怒的雄狮,随时都要将人撕裂一样。

两人都看得出他身上的那个东西究竟装了什么机关,这种残忍的令人发指的行为,实在无法想象!

然而,早已全身脱力的吉田拓却依旧死死的扯着七绪的衣袖,生怕一松手,已经恢复的七绪就会像猎豹一样冲出去结果了吉田鸣的性命。

……眼泪,大滴大滴的从脸上滚落……夹杂在其中的委屈和矛盾,恐怕是只有自己才能明白的事。

只是这眼泪,却让两个陷入暴怒的人心头一紧,态度终于软下来。

“拓,你这个欠虐的臭小子,该不会是真的喜欢那家伙吧?”

――七绪突然冒出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他最初拉着御堂秀袖手旁观,原本也是以为他们之间有那么一层意思,这才不让秀插手……只是没想到那个丧心病狂的吉田鸣居然做到了这样的地步……

“喜欢?”吉田拓无力的眼神散乱的落在两人身上,不由的支吾起来:“我……我们是兄弟……怎么可能?再说……鸣,他从小就那么优秀,怎么可能对我……我只是从小就憧憬着,憧憬着可以变成他那样聪明又有本事的人……我……我没有……”

七绪和御堂秀同时交换了个眼色,不约而同地叹口气……这就是喜欢吧?这分明就是喜欢……

“切,那种只会欺负人的人渣……真不知道你喜欢那种人什么!”

七绪无奈的摇摇头,脑海中却猛然出现上秀要以杀吉田鸣作为结婚交换条件的时候,这个笨蛋可怜兮兮哀求自己的情形……

不由自主的看了一边的御堂秀一眼……有时候,感情就是很无奈的事情……爱上就是爱上,不管自己多么坚持不肯承认,觉得这份感情多么没道理,觉得自己多么贱……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御堂秀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红……“只会欺负人的人渣” ……看爱人那副古怪的眼神,该不会这个评价连自己也捎带进去了吧?

“七七……我……”

虽然他们的开始也是被他强行……可他……

偏偏这时候,门卫那边的联络器突然接进来,将他正想说出口的辩白打断――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御堂秀的脸再黑下来。

“是,对不起,御堂先生,因为看到您房间亮了灯……是这样,门外……”

门卫胆怯的解释后,将大门外的监视器画面调进来――

大门对面,靠着墙的男人,正焦虑的看着大门里面,像是在犹豫什么……一根接着一根、脚下已经抽了满地的烟蒂。

吉田拓的视线也落在画面上,不由惊呆了……耳边却传来七绪冷静的声音――

“哟!看来也不是纯粹没心没肺啊?呐,不杀他也可以,我总得给这臭小子一点颜色看看吧!秀,替我做点准备……我要替拓‘开锁’――”

……

门外,吉田鸣抽完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要进去么?

以什么样的名义进去……

他还没用傻到不知道自己在这座宅子里有多么的不受欢迎!

可是,拓……受伤了……

他明明一直都以那个没用哥哥为耻,明明一直都觉得对方怎么样他都无所谓,能利用就利用,能玩弄就玩弄……就当是打发时间也好……

一的做梦里因为想起那个男人在身下呻吟的模样儿惊醒,他告诉自己说,那是因为那个男人从未被别人开阔过的身体的确销魂的很,所以留下他的性命,今后锁起来供自己发泄也不错……

可是,今天在大桥上,看着拓因为自己肆无忌惮的手段而受的那些伤,看着那个男人眼中决绝的神情……

那股突如其来的心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原来一直以来他所有的有恃无恐都是因为他相信,只要自己愿意,那个人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是他错了……那时候吉田拓的眼神让他觉得好遥远……

所以……他让路了!

不是贪生怕死,而是不想那个人发生什么意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那种人会让他心神不宁,迷迷糊糊就走到这里?

为什么……他此刻,是这么想进去看一眼,看一眼那些伤到底怎么样了?

更何况……被迫的背叛,那个执意要回去送死的傻瓜,搞不好真的会被那个御堂秀按帮规死……

“不管了!”吉田鸣狠狠的揉了揉零乱的头发,大步向前迈出。

今天,他就是自不量力,也要把那个人带出来再说!

然而,不待这第一步落定,不远“纭钡囊簧巨响,伴随着脚下的地板在摇撼,他吃力的站稳后猛的抬头――眼前的宅子里,已经有一地方正是浓烟滚滚。

一种糟糕至极的预感在全身蔓延,瞬间抽干了他脑海中的思维。

可那些下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却一字不落的传入他的耳际――

“快救火……快去通知当家是爆炸,在吉田先生的房间――”

吉田鸣突然觉得自己像石化了一般,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恐惧――

……

番外 第四十六章 迟来的真相

所幸,吉田鸣所住的独立小院,房子外围是石亭流水构造,大火无法向外面其他建筑蔓延。

但是,纯日式的木质结构,注定了这场大火一旦起来,这座房子就如同干柴烈火,没救了。

在熊熊烈火面前,佣人们手里的水桶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不断浇进火焰里的水,随着一股不知道是青烟还是蒸汽的东西从眼前冒出,于火势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拓!拓――”

混乱成一团的庭院里,突然传来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声。

然而,这个和困在火海中的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的男人,却在发疯一般想要冲进去的时候,被御堂秀手下的几名护院保镖及时按住,动弹不得。

“放开我,让我进去……拓在里面……拓在里面……”

任凭他怎么喊,压在手上的几双有力的大手都没有丝毫的动容……这种漫天的火势,没有道理再放其他人进去送死!

等到救火车赶来的时候,房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确切的说连残垣断壁都没有剩下,眼前的只有地上一堆焦炭状的木屑。

折腾了一早晨的下人们一个个筋疲力尽,纷纷散去休息,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男人独自目光呆滞的跪在地上。

许久像是终于回过神一般,吉田鸣踉踉跄跄的冲进废墟里――

“拓!拓!拓……”

一遍遍的呼喊声里充满了恐惧,一双平日保养极好的手此时却像不是生在自己身上似地,一拼命地伸进焦黑的废墟,被里面残留的铁钉玻璃划得血肉模糊也无动于衷,像是坚持要从里面找到什么重要的宝贝一样……

“没有的,火太大了,他恐怕已经烧的骨头都没有了――”

背后冷冷的声音像是破解魔咒的关键,让吉田鸣猛的停下了动作,机械般的转过头――

这个无论跟他斗了多少个回合,都从未让他赢过的漂亮男子,正披着一件淡薄的浴衣,一脸哀伤的站在不远的地方。

“是你害死了拓……如果不是你……”

如果这个人不出现在御堂秀的身边,自己就不用大费周章的要为老爷把影响黑泽家的人赶走……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对拓做到那种地步……

七绪淡漠地看着眼前突然发狂冲上来的人,微微勾动的嘴角带着一抹外人难以轻易看懂的嘲讽――

敏捷的错开他的迎面一拳,借力将他的身体向后一送……在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抬起膝盖狠狠的撞击在对方的小腹上!

――他们之间本来就有些帐要好好清算一下,现在不用手下留情的感觉真好!

不等吉田鸣重先站起身来,他便对着后背又是狠狠一脚,旋即俯视着已经站不起来的男人,露出一个对方看不到的不屑一顾的笑容,木屐已经毫不留情面的踩踏在对方刚想转过来的侧脸上。

望着他脸上阴森的杀气,吉田鸣除了愤怒之外,又多了几分错愕――他突然发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太肤浅,或者说从来都不了解!

……因为那张过分漂亮的娃娃脸,因为备受御堂秀的垂青,于是在第一面就看轻了他,把他当做一个稍微有些与众不同、身手很好又会勾引男人的妖孽!

……但是,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之前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愤怒的真正模样――冰冷、残酷,杀气腾腾!但是眼中的杀意,就足以让对手一口寒气直接侵入进骨髓里,不寒而栗……

“你说的没错,是我害了他……”不料七绪居然维持着这个姿势,打开了话夹子,一双冰冷的眸子顿时露出浓重的痛心,“我看到了――拓被你这个丧心病狂的混蛋折磨成那副样子,半死不活,全身打着哆嗦,最后陷入神志不清……所以,我想帮他,可是我打算撬开那东西却失败了,临爆炸之前,拓把我推了出来……”

“你明知道那东西会爆炸!为什么要害他?”吉田鸣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的瞪着这个美丽的恶魔。

虽然无法动弹,虽然随时会被杀……可一想到拓的死,他对这个美丽的恶魔已经全无俱意。

“那你又知不知道拓为什么明知道会爆炸,却还求我帮他?”意料之中的质问,七绪的火气还是迅速被点的更旺,不由声音也大了起来,“生不如死――这不是你想要的效果么?那东西可是你给他绑上的!宁可死也无法再承受那样的凌辱,这就是你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吉田鸣,在你的概念里,永远都是别人的错,你自己做的事永远都是那么天经地义,从小欺负他到大,他一直在忍着你……现在拓死了!他再也不用被你羞辱了!”

七绪一直不屑于跟这个男人面对面,此时连珠炮似的诘责却让吉田鸣错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全部都是自己造成的!

……他明明知道,可是他不愿承认……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有拓在,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都有拓抢着出来认错……于是,他从来都没有错。

小时候用弹弓打烂邻居的瓶,是拓去道歉……他却大骂拓没出息;

小时候父母都不在身边,在外面玩的一身泥土,是拓给他洗衣服……他却因为拓洗得不干净大发雷霆;

父亲要送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却学习武道,他说想去,拓就说自己不喜欢, 把机会让给他……可是他明明就不止一看到拓扒在窗子外面一脸的羡慕……他熟视无睹;

少年时被送进黑泽家,第一执行任务失败,要接受帮规惩罚的时候,也是拓凭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骗过了刑堂的人,替他硬生生的挨了四十棍子……可是他却没有给躺在床上足足一个多月站不起来的拓擦过一药……

那个男人,可以随便打骂、欺负、侮辱,无论他怎样都会乖乖跟在他身后,不会有半点脾气……像个便携的工具一样,即使丢掉也可以随时捡回来,可以随时为所欲为……于是,他忘记了――

原来,他还有失去拓的可能!

因为一直都在身后……也让他忘记了,除了打骂欺凌之外,那个人还常常被他依靠……

只是一个字都不说,永远都是默默的承受着他所施加在身上的一切……所以他才觉得那个人窝囊,让他看着不舒服,才更想要拼命的凌辱……

可是现在……他真的害死拓了!

不会再有人替他承认错误……

不会再有人安静的由着他胡作非为……

“吉田鸣,你因为是谁让你今天还活着在这里的?”七绪脚上的力度加大了,可以感觉到地上的人痛苦的喘息,可是那比起这个混蛋加注在别人身上的痛苦而言,根本微不足道,“我告诉你,上秀要杀你的时候,是拓来求我去就你!他被你凌辱的苦不堪言,又明知道我对你这个一而再破坏我和秀的人恨得咬牙切齿,可他为了救你,却还是跑来苦苦哀求……我在告诉你,拓把我推出火场的时候,他的最后一句话依旧是在求我――求我放过你!他说他一点都不恨你,因为……他喜欢你……”

吉田鸣呆呆的看着他……却又不是在看他,涣散无力的视线里,仿佛那一张一合的唇瓣之间吐出的话语,像无以伦比的利刃,一刀一刀刺在心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满脸湿痕,泪水一滴滴滚落,被不救前烧干的地板迅速吸了去……从他记忆起,就没有哭过!

因为难过的时候、遇上困难的时候……都有拓在……

原来拓……喜欢着自己!

原来是这样……

如果他早知道的话……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七绪压在他脸上的木屐,晃晃悠悠站起来,空洞的眼神却像是灵魂被抽尽了一样,一步一步像个机械娃娃似地又向身边的废墟挪去。

口袋的手机响起了烦躁的铃声,响了许久后,他终于哆哆嗦嗦的从口袋里掏出来,却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老爷,为了报答您的养育再造之恩,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人……对不起,我终于发现,原来我最重要的人不是您,他却也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不会再回去了,因为他走了……”

手机被猛地向远丢出去,刚才已经因为在废墟中乱刨一气弄得伤痕累累的手,又继而漫无目的继续疯狂的搬动起来,刚刚结了的薄薄血痂立刻又冒出汩汩的鲜血,和那些烧焦的灰烬汇合在一起

“傻瓜,快出来!”

“你不是说喜欢我么?那不会丢下我一个人逃跑的对不对?”

“喂,出来啊!现在出来的话,我以后好好待你就是了!”

“拓……好吧,我承认我也喜欢你,从小时候就喜欢,很喜欢很喜欢……”

“对不起,是我太蠢了,我一直没有发现……”

“你别死,以后我让你欺负……别死……”

“……”

完全不管这样下去,自己一双手是不是会彻底废掉,一边搬动一边呆滞的冲着废墟下面自言自语。

原本冷眼旁观的七绪,望着眼前的情形,叹了口气,眼底慢慢的升起了一丝暖意――

“呜――”

怯生生的一声,从七绪的背后传来,却让吉田鸣的动作戛然而止――

……

番外 第四十七章 甘为人下

“呜――”

只是这一声,像是一道从天而降的惊雷,将吉田鸣所有的意识都炸到了九霄云外!

像雕塑一样跪在原地,废墟上的残渣明明透过裤子刺进膝盖里,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一丝痛苦,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七绪背后,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上――

“拓……”

轻声的回应,像是做梦一样的不真实,却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

七绪微微的蹙起眉头,没好气的转身看了一眼背后这个又自己送上门的傻瓜,最后还是无奈的摇摇头――明明说好让着臭小子好好着急几天,认清自己的心意的!

这家伙居然这么快现身了……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果然是靠不住!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后,吉田鸣终于回过神来,气急的瞪着那张摆明了整他的美丽面孔。

“你以为我的七七是谁?凭你的这么个小玩具而已,怎么难得到他!”

御堂秀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单手从身后勾住七绪的纤腰,将另一只手上的金属器具一把丢在地上,上面沾着的血迹任何时候看上去都是那么触目惊心。

他的七七……当然是他全部的骄傲!

“对不起……我……”吉田拓当然看懂了七绪抱怨的眼神,却只是抱歉的低下了头,“可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想看到鸣难过的样子……”

或者说,吉田鸣居然会为自己难过――这是他做梦也没想过的事!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任何漂亮的修饰,却让说话的人和听话的人同时眼眶一湿。

在吉田鸣还愣神的时候,这一先行动的人竟然是吉田拓!

慢慢的靠近过去,因为体内的伤口撕裂的厉害,刚刚上过药,所以挪动得很慢……尽管如此,却还是在快要触摸到对方的时候,突然发出一声轻吟,不由自主的蹲下身露出痛苦的表情。

“要不要紧?”

――快要痛的倒下的身体,突然被吉田鸣一个箭步冲过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明明连体形都近乎相同,可怀中颤抖的身体,却仿佛一阵风便能吹走一般的脆弱。

没有回答,吉田拓难为情的别过脸,眼泪……却一滴一滴,打在紧紧抓着自己双肩的手上。

“拓,疼得厉害么?对不起……”

他当然还没有傻到不知道怀中的人受的是什么伤……在失而复得后才明白这个人的珍贵感面前,吉田鸣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几个耳光!

一个事事都依着他的人,一个像这样弱不禁风的人……自己简直就像只畜生,当初怎么下得了手?

吉田拓却只是轻轻摇摇头,像是不敢相信眼前他的态度一般,不敢抬起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庞――

“没,不痛……一点都不……”

记忆里……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抱过他……

原来,七绪说得对……自己果然是喜欢的,很喜欢,很喜欢。

此时,靠在这个怀抱里……明明是那样糟蹋他、欺辱他的人……可是只要鸣愿意,被这样抱着,竟然也会产生无以伦比的安逸感……

自己……果然是下贱吧……

可是在吉田鸣的怀抱里……他认了!

“真的不痛?”

轻声的口吻,生怕声音大了都会把对方震碎一般。

如果他早知道珍惜,何至于把这个人害成这样……这眼泪,就像是可以透过皮肤腐蚀心脏的毒物一般,让吉田鸣五内俱焚,不由自主的抬起一只布满伤痕和血迹的手,小心翼翼的靠近眼前惨白的脸,轻轻地拭去那些为自己而掉落的水迹。

可看到这样一双手,吉田拓的眼泪反倒越发泛滥不可收拾,伴随着明显的抽泣……那是心疼,他一直将这个弟弟保护的完好无缺,从来没有让他受过这样的伤……

这么一哭……吉田鸣为了让他安心而极力维持的镇定,终于彻底方寸大乱!

“你到底哪里痛?呐,你坐起来点,我帮你揉揉……”他的手慢慢向后滑,隔着裤子轻轻 吉田拓私密的入口,小心的轻揉着,满眼的心疼、愧疚,却不敢有丝毫的欲望再吓到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以后我让你欺负,让你打,我跟着你,保护你,我……如果你想要上面,我也可以……拓,不要恨我,不要哭……”

“没有……我不恨你,一点都不……”

这个熟悉的男人一席话,从无限度的欺凌到一退再退的宠溺……大脑一时转不过弯来的吉田拓却慢慢停止了落泪,鼓起勇气抬起头来,迎上的却是一双明明曾经朝夕相,却透着他从来不熟悉的炙热的眸子。

“呜,我不恨……真的不恨……因为――”慢慢展开笑颜,被吉田鸣用脏手擦的像猫一样的脸上绽放着这样的笑容,古怪中透着难以遮挡的甜蜜,“我爱你……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爱你!”

一瞬间,吉田鸣彻底愣住了,像是被吸进这个充满魔力的笑容里一般,然后,这张相同的脸上却突然勾起一抹完全不同的笑意――

“呜――”

吉田拓瞪大了双眼……像是难以置信一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唇被对方夺去,不顾背后还有七绪和御堂秀自爱旁观,不顾他羞涩的挣扎,没有留下任何余地地封住她的唇齿,却又吻得极为温柔,柔软的舌头一点点的开启他封锁多年的甜蜜,细细的品尝着其中的甘美……

这个绵长的吻,怀中的人带着明显是初吻的生涩,让吉田鸣悸动不已,却又怕给对方再留下粗暴的记忆,不得不恋恋不舍的放开,可对方却依旧闭着眼睛,将头轻轻靠近他回礼――

“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不讨厌我的话,你可以住在秀这里,反正秀也需要帮手……如果,你……你‘需要’的话,其实我并不介意在下面,只要那个人是你,就可以,只是你以后稍微温柔点,不然会痛……”

吞吞吐吐的话,埋在爱人胸前的脸早已红成了番茄,连声音都越来越小,笑得几乎听不到。

但吉田鸣地吸了一口气,显然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楚。轻轻板起那张娇羞的脸,让他直视着自己,温热的唇再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傻瓜,以前你在疼我,以后让我来心疼你!”

……

七绪掉转身,掉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这一夜夜的折腾……他到什么时候才能睡个安稳觉?

不愿承认被眼前的情形感动……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性的人,至少在认识某个混蛋之前绝对不是!

背后默默地递过来一块沾着古龙水味儿的男性手帕,却佯装没看到他眼角因为看到别人的苦恋修成正果而渗出的晶莹。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感性其实也不错。

“秀――”

“恩?”

只有这个男人,永远都站在他背后。

“帮我找个人――”

“谁?”

“绿真!”

明知道御堂秀对那个男人入刻骨的憎恨,可是这是他的地盘,要最有效率的找到人,不依靠秀是不行的!

……临别前说是晚上顺利脱身后来找他的约定,现在已经是早晨了……一夜的混乱,不代表它忘记了两舍身就他的绿真!

无论什么理由……

至少作为朋友,他放心不下――

……

番外 第四十八章 留在我身边

可惜,直到三天后,御堂秀都没有找到绿真的下落。

虽然七绪最后还是说出了那天差点侵犯自己的人是火龙,御堂秀果然暴跳如雷的要跟那个混蛋拼命……可惜,连火龙都不见了!

……

九州岛,别府(九州岛,日本第三大岛;“别府”为著名温泉地)――

站在云端的男人似乎都有任性的一面,就像前一阵子东京的黑帮以黑泽组和火龙组为首,杀的难解难分的时候,御堂秀却为了追自己的爱人,把所有的事务抛诸脑后、只身赶往洛杉矶一样……谁又能想到,因为七绪的事情,御堂秀对火龙组疯狂剿杀的时候,火龙居然也是一声不响,一个随从不带的的抱着个男人在自己的温泉别墅躲清闲?

照例像平日一样独自泡完温泉、拿着药膏回到卧室的火龙,习惯性的将视线投向那张大床,不由一愣――

绿真不见了!

然而,阳台上细微动静让他迅速望过去……隔着半透明的纱帘,那个身影却已经坐在外面的竹台上,虽然是坐着,可身影看上去依旧看得出几分虚弱。

“你已经醒了?”

――火龙愣了片刻之后,掀开了隔在两人之间的帘子。

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用这话作开场白……说不出的别扭。

比那更过分的事,火龙不知道做过多少,多到有限的记忆根本装不下!可他从没有像面对这个人一样……在心里泛起一股淡淡的内疚。

“我还不该醒么?”

绿真没有转头,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却见他手上拿着个极小的茶碗……外面的天气潮热,可是伴着桌上淡淡的茶香,竟然让人闻着顿觉沁人心扉,心境也跟着沉淀下来。

“中国功夫茶?”

对方没有邀请,当然他也没敢指望绿真会邀请他……火龙就这么径自坐下,给自己沏上一杯――

“为什么不逃走?”

被做了那种事、整整一个下午被活活折磨得昏死过去好几……最后彻底失去了意识……这种情况下在陌生的地方醒来,应该尽快逃走或者拿着刀跟自己拼命才对吧。

……墙上的日本刀还纹丝不动地挂在原。

他在这几天里派人调查过绿真,可惜得很……除了知道他是一个在日本生活了很多年的中国人之外,居然一无所获!

或者,与其说是可惜,不如说是奇怪!

一个将曾经的成长痕迹彻底抹平的人……必然有着特别的或者是沉重的过去!

就像这个人那样与众不同的眼神所透露给他的讯息一样。

“为什么把我带回来?不是应该用完了随后丢在原么?”

绿真的口吻平淡的丝毫没有感情色彩,把自己说得像块破布,却不回答他的问题。

……要他说自己无可去,还在考虑自己该怎么办么?

七绪可以原谅他,他却无法原谅自己对那个人所作出的一切伤害……所以他们从洛杉矶归来后,他才避而不见,让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现在,七绪发现了他……如果不是那天救人心切,他没脸再见那个人……

而且……他根本杀不了眼前的男人,还不至于没有自知之明到送上门去再被凌辱一!

火龙始终望着他平静的侧脸,没有他预料中的恐惧,但这毫无生气的迷茫反倒让他自己心里变得没底起来!

“如果我说……我要把你留在身边呢?”说着话,他把椅子向绿真的身边靠了靠。

这么一靠,让绿真终于反射性的回过头……若说完全不怕,怎么可能?

“你还想干什么?!”

本能的向后缩了一下,这个动作反倒让火龙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知道怕,总比彻底的绝望强得多,可他不希望他害怕自己――

“我从来没有见过为了朋友能做到你这种地步的……你很特别!所以我……”

“我和小绪不是朋友!”

――不等他说完,却被绿真斩钉截铁的打断。

“你喜欢他?”

火龙是何等敏锐的人,只是这话一问出口,他自己先哑然失笑……话说回来七绪那样耀眼的美人,他又何尝不是心动不已,执着到不惜为了一个男人跟御堂秀大动干戈的地步!

“是,我和他一起长大……为了他,不惜杀死过自己的父亲。”绿真出人意料的坦言。

“那你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去争取?为什么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躺在别人的怀抱?

想要,就去抢……这是火龙的逻辑。只不过,对上绿真那双极力掩饰哀伤、拼命佯作冷静的眼眸,他突然觉得接下去的话,说不出口。

“与其得到他,看着他痛苦,看着他心里永远装着别人的影子……倒不如远远地看着他笑,看着他幸福……爱他,就要给他幸福,那才是爱。”

绿真苦笑,他并不是个比火龙好到哪里去的人,只是那种痛苦,在他经历过一,亲身体会过才明白……

这时他第一在这个男人面前露出情绪,虽然是苦笑,却在男人眼里说不出的好看。

而且……这句话像一把奇妙的钥匙,让对面的男人心底的那把锁猛地打开,豁然开朗――

“你跟着我吧,我想试试看,喜欢一个人――”

火龙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按照绿真的说法……七绪就像一块人人都想要得到的、闪耀的瑰宝,让他沉迷,不顾一切的想要抢过来……而眼前的绿真,却让他发自内心的想要对他好一点,想要看看他也能展露出幸福的笑颜……

绿真不可思议的瞪着他,慢慢揣测他的意思……那日惨无人道的折磨再袭上心间,单薄的身体不由自主又想要向后退,却被火龙突然站起身一把抱住。

“放开我!别碰我……我宁可你杀了我!”

绿真狠狠挥去一拳,慌乱中直捣对方面门,拳头却被火龙轻而易举的接住……不顾他的反抗,臂力惊人的男人直接将他从竹椅上拎起来,打横抱起――

“外面太热了,我们可以回到床上慢慢谈――”

“放开我!我不要……”

涉及到这个问题,一直强作镇静的绿真像只炸了毛的猫,再也按捺不住了……这几天在他昏迷的时候,里面的伤在火龙的精心照顾下基本都愈合了……可是留在心中的耻辱却像个挥之不去的烙印!

自己被这个男人绑成那种屈辱的姿势,强行侵犯了整整一天……一想到那种画面还要上演,他连头皮都恐惧的发了麻!

可惜,在炎龙的面前……他的反抗根本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被安稳的放在宽大的床上,可惜床上的人可安稳不了!

无可逃,步步后退……却被迅速褪去衣物上了床的火龙很快“抓”到……面对他拳脚相加的反抗,火龙极富技巧的将他面朝下压制住,这样既不会误伤他,又让他无法再反抗的完全压制。

“畜生!别碰我……”

身下的人在瑟瑟发抖,连嘴硬的谩骂都听得出已经惊惧到了极点。

隔着绿真身上薄薄的浴衣,后背上方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体温完全的覆上来,而连这最后一块薄薄的布料都在逐渐离开他的身体。

“嘘,别怕!我不会再像那天一样……我会很轻的,保证不会让你受伤。稍微放松点,就不会痛。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你不能接受呢?不要以为自己是没有人关心的,不要以为自己的人生或者生命不重要……给我个机会,让我证明――我可以让你幸福!”

火龙一边像拿着糖块哄孩子打针的医生,一边从枕头下面掏出早有准备的润滑液。而这话却像是灵丹妙药一样,让身下不遗余力想要逃走的人……不动了!

幸福什么的……他远远地望着他们归来,望着那两个人笑着牵手回到黑泽家的时候起,他自己也远远的笑了……

那笑容苦涩也好,无奈也罢……总之小绪是幸福的……

但也是那一刻起,他也知道……自己的幸福已经没有了!

不再可能存在的东西,不再有任何意义的人生……连眼下想要逃走都发现已经无可去……

可是这种时候,这个将他强压在身下侵犯着,却每个动作都无比温柔的男人……居然承诺给他幸福?!

“哈啊……”

又惊又羞的听到自己的体内被迫被男人进入时发出的不可思议的呻吟……两行眼泪不自觉地从脸颊滑落下来,顺着下巴滴落在床单上……

就像火龙说的那样,因为对方很小心,所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甚至还有些小小的快感正在莫名的欲望中逐渐放大……

好吧……反正他无可逃,反正他一无所有……

试着相信一……又有什么损失呢?

尾声 与你同行

两个月后――

御堂秀卧室的大床上,熟悉的性感身影不安的翻滚,只是身边那个肥硕的“庞然大物”却不是他的男人!

――真人大小的维尼熊!

七绪半眯着眼睛,挫败的瞪着占去他半边床的家伙――那个笨蛋,居然送他这种幼稚的礼物!

御堂秀本人去了中国……去给那几个男人主持婚礼!

偏偏在没有那个男人在身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熟悉了被那个人的味道环绕着,在那个人怀里才能安静地睡着……

被宠得不成样子了呢……七绪闭着眼睛苦笑,却将头再埋在玩偶的身上,极力的想要汲取一丝爱人的味道。

生活变得安逸了,安逸得让他常常忘记御堂秀的身份,忘记了自己被他“捕获”的那个晚上,忘记了之前的种种惊心动魄……仿佛他们就是两只依偎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千年妖孽,仿佛生活从一开始就是这样……

不得不承认――那个人,从真正意义上抹平了他所有的伤痕。

从吉田家那两个有爱的兄弟紧紧相拥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开始,秀突然把他丢进这样的日子,让他至今都回不过神来――

辞去了黑泽龙南那里的位置,执意要陪在拓身边的吉田鸣自然也留在了秀这边,和他们预料的一样,他绝对是个比拓能干得多的得力左右手!只是那家伙每天软磨硬泡要带着拓去休假,所谓的“蜜月”当然是想弥补对那个人之前的亏欠,本来秀把他们的休假一延再延,留下吉田鸣辅助他对付火龙……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没过几天后,火龙竟然亲自送上门来!

火龙那样的人,竟然会道歉!

这种难以置信的发展,在他看到那两个人始终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时,似乎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爱情,是谁也看不到的东西。

可是,它却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很多人……改变了他和秀的命运,改变了吉田鸣和吉田拓的彼此逃避,也改变了火龙的张狂和绿真的自卑……

面对那个曾经对他做出那种事、差点就毁了他的男人,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原谅……可是他原谅了!

因为绿真那份他永远都无法回应的心意,现在这个男人愿意代他去呵护!那是他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东西,但是看到绿真在那个男人身边单纯的笑了……这就足够了……

迷离间,七绪甚至不知道自己空间是清醒着、还是睡着了,只听到外面蹑手蹑脚的开门声,他的眼皮轻轻跳了一下之后,嘴角微微上扬――

如果连对方的脚步声都听不出来,那还能叫做什么“爱人”?

细碎的脚步声在床头噶然而止,紧接着床上那个身高一米八、腰围粗到忽略不计的大胖熊被某人毫不怜悯的一脚“请”下了床。

男人占据了原先熊的位置,麻利的褪去身上的衣物钻进被七绪捂得带着体温的被子里……外面的晨露还重,让他的皮肤明显泛着凉气。

“恩啊……”

七绪终于忍不住轻咛一声,忿忿地张开一双美眸瞪着男人――

“好冷!你快洗澡去――”

“等一下一起洗……”御堂秀带着明显的笑意,将身体贴上来。

只是离开两天而已……想这个人想得差点不会呼吸了!

他果然是爱极了他的七七那双水晶球般璀璨又清澈的凤眸里,只盛着他一个人的模样!

“为什么我大清早还没睡醒,就要陪你去洗澡?”

七绪没好气的拿白眼翻他,却一边进行着近乎于小白的对话,一边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向他的怀里靠……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对御堂秀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

“因为啊……”御堂秀坏坏地一笑,干脆把怀中暖融融的诱人身子往怀里勾,一双大手已经不安分的在他柔嫩的乳 尖轻轻揉 搓、向下,“因为反正你等一下也要去清洗里面啊……不过在这之前,我的手指也很冷……”

在耳边吹鼓着意味分明的挑 逗,御堂秀一个翻身,已经将他压在下面!

“秀――啊……慢点,慢点……哈啊……啊……”

体内突然入侵进来的指尖果然带着凉凉的温度,谙熟他所有敏感点的男人轻易就可以让他全身紧绷的抽泣起来。

“七七的里面……好温暖,七七,你湿了……想要我么?我这里也冷,要帮我好好地温暖一下――”

耳边的蛊惑,让七绪陷入迷离的眼神透出那些心甘情愿的沉沦……这男人,骗人――贴着大 腿内侧像利剑一般来势汹汹的欲 望,根本就滚烫得象要连他一起 点着一般……

“啊……我想要……啊,秀,轻点、慢慢来……我忍不住……”

顺利挤入体内的硕大,在迅速确定他足够润滑之后,便开始不遗余力地抽动起来……肉 体的撞击声和他连不成句的“求饶”混合成一股巨大的诱 惑,望着这张醉人的娇颜,男人怎么可能按捺得住?

“我才不要……我要让你爱我爱得疯狂,爱得绝望,爱到除了我你什么都不想要,让你的眼睛里永远都只有我一个人……”

男人霸道的誓约伴随着粗重的喘息,让他迷眩的几乎张不开眼,却不由自主的张大双腿,用小腿紧紧地勾着对方的腰际……紧张的一张一合的入口配合这男人的律动。

只要是这个人,就想要更多、更多――

……………………

无力的趴在床垫上,任由这个人前高高在上的男人跪在身边,小心翼翼的帮他按摩着酸困的腰!

这个野兽!才离开两天而已,说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果不是下午老宅那边送请柬的人不得不接待的话,自己说不定现在还被按在他身下……

“七七……”

“恩?”

腰上的动作明显变慢,七绪不用回头都像是看得到男人的欲言又止一般。

“明天的宴会,你如果不高兴的话,我不去就是了……”

明天是黑泽龙南的五十大寿。

对于下午送来的那张请柬,七绪对明天他的安排闭口不提,才让御堂秀更放心不下。

与自己而言,其实御堂秀想去参加。

先是黑法弦因为官羽浔的事,说什么也不肯原谅这个老头子,紧接着自己因为悔婚的事也跟老头子撕破了脸,现在作为左右手的吉田鸣也投靠了自己……知道他们父子不和后,那些见风使舵的人鲜少再登门老宅,推动了吉田鸣的支撑后,也不可能再兴风作浪、捧打鸳鸯了……那个人毕竟是他的父亲,五十岁的男人一夜之间白了头发,从此像风烛残年一般的度日,他心里终究是不忍心。

可是……七绪……

之前为了跟他在一起,受了那么多磨难和羞辱,几死里逃生……背后全都和黑泽龙南脱不了干系……从上绝望之下引爆老宅,便看得出他是恨极了那个人……如果连黑泽弦这个做儿子的都无法原谅,自己又怎么能强求七七去包容?

“秀,我前些日子托朋友寄了件东西来――”

七绪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撑起上半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样东西,红色的绒布摊在掌心,一层一层揭开……

“这是……”

御堂秀疑惑的视线从他掌心里露出的东西渐渐移到爱人那张琢磨不透的俏脸上――

玉,他自然认识,而且还看得出这一块最上等的好玉制成的精美玉雕项坠。

只是这样式……

一脸福祥的老寿星托着一只硕大的寿桃……怎么看,戴在他们两个脖子了都老气得很。

“这是中国最好的和田仔玉……我本来是想有机会的话,拿它去跟老爷子道歉的……明天可以让我带着它一起去祝寿吗?”

七绪言语间平静得很,显然是早就想好的。

倒是御堂秀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他跟他道什么歉!?”

他的七七受尽了委屈,他的七七从来没有错过!

――这就是御堂秀高调的宠爱!

只是七绪淡淡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父亲。这些天我一直在想,那时候不管怎么样,都不该下手炸老宅,差点把他炸死……当时心里好绝望,完全考虑不了这么多……恩?秀?”

身体猛然被抱起来,被男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紧得让他透不过气来。

“别说傻话,那些都是我不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绝对!”

紧紧地抱着,生怕一松手,这样的恋人就会不见了一样的幼稚想法……御堂秀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执着得可笑,可是七七这样一个特例独行的人,为了他已经承受了太多,也改变了太多……说什么抱歉,其实就是不希望自己夹在他和父亲的不和里,那样骄傲的人就是如此一为他低下高贵的头……

“你才是傻瓜!至少,我是真心的感谢那个人创造了你,否则我又怎么留在你身边?”

清楚的感受到男人的心跳,七绪像只卸下利爪的猫,安分的靠在他胸前。

其实他已经想得很清楚……黑泽龙南既然已经不能再阻止他们,何必要对一个老人赶尽杀绝?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爱人的父亲。

明明已经撕破了脸,还冒着被拒绝后颜面扫地的危险派人送请柬来,摆明了是愿意为了挽回儿子而低头的意思……那他只要给对方个台阶下,就可以圆满。

――已经为了这个男人做了那么多,又何必在乎这一。

“七七,闭上眼睛,伸出手,我也有礼物送你――”

许久之后,御堂秀终于放开他。

七绪倒也听话,乖乖的伸出手摊在他胸前――

只是,掌心迟迟没有感受到任何属于礼物的重量……倒是修长的无名指,突然因为金属的凉意,轻轻颤了一下――

“秀……这是?”

他当然认识这东西……可是……

戒指!

他还没有准备好……作为男人嫁给另一个男人这种事――

“这去主持婚礼的时候受到的启发――我也要把你圈起来!永远归我一人所有!”御堂秀笑得得意却又充满了温柔,四目相织,无比认真,“嫁给我!”

连求婚也霸道得不得了……一字不漏的传入耳朵里,浸透进心里……

七绪突然发现,刚才本来想要拒绝的一万种理由……完全派不上用场!

――因为他的心,在这一刻,完成了最后的沦陷……已经没救了!

“明天我们一起去参加寿宴,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你是我无可取代的爱人!你要跟我一起撑起黑泽家,要一直都在我身边……我要所有的人接受你,尊重你!然后,我们去荷兰结婚,顺便蜜月……把我亏欠了你的幸福,用这一辈子慢慢的全部补回来――”

七绪娇唇微微开启,怔怔的望着他……这感觉……就像是在一瞬间听完了这辈子的甜言蜜语,每一个字都甜得让人失去理智,恨不得反复咀嚼,永远都让它回荡在耳边一样。

“恩 ,我跟你去,无论去哪里……我都跟着你……唔恩……”

没有华丽的言辞,他能够回应这份滚烫的迷恋的只有一颗心!

可不等他说完,他发呆时诱 人的样子已经引来了男人下一轮情不自 禁的攻势!

葱白修 长的手臂紧紧的勾住对方的脖子,纠缠在一起的唇舌如同天雷勾动地火……

天涯海角,与你同行!

就算还没有站在庄严的教堂……我却早已把爱你的誓约刻在了不可磨灭的灵魂――

……………………

大叔幸福的婚后多重奏 浪漫猫执事(大叔VS弦弦)【上篇】

日本,东京――

小提琴大师青弦,世界巡回演出的故乡特别专场在今夜顺利落幕,享誉国际盛名的大师居然是个优雅的少年,这确实让很多初听到他的音乐的听众惊得目瞪口呆,然而少年却用他精湛的琴艺和美妙的音乐一征服全场,在鲜和赞叹中充分的诠释着“天才”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不止如此,维也纳的浪漫求婚被传的沸沸扬扬,也让舞台上那个清澈俊美的钢琴伴奏师进入了人们的视线,当最后一曲安可结束,这对男性恋人牵着彼此的手,四目相织,无限柔情的目光纠缠在一起,站在耀眼的灯光下俨然就是无数人所憧憬的童话般的唯美存在……

置身于这样的少年身边,连身为当事人的官羽浔自己,都不由沉浸在这张巨大的情网中,如同陷入的迷恋的浪漫美梦,再也不能自拔……

只不过――

“弦,这是什么?”

酒店的豪华套房里,官羽浔对着浴室的半透明磨砂玻璃门上映现的修长身影,终于忍无可忍。

看到床上那几件“触目惊心”的衣物时,他的美梦这才恍若初醒!

――他必须永远记住一件事,这个少年根本就是披着天使外衣的不折不扣的小恶魔!

“恩?怎么了?宝贝――”

浴室的门应声打开,熟悉的少年露出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半长的头发还滴着水,腰间仅是松松垮垮的围着一条浴巾便橡皮糖一般的黏了上来。

“我……我、那个……床上的……”

无论有过多少肌肤之亲,这样在灯光下紧贴着对方坦露的身体,还是让官羽浔迅速紧张的词不达意起来。

“哦?”黑泽弦故意挑了挑眉毛,湿哒哒的手便攀上了心爱的人纤细的腰际,坏心的在他耳边吐着滚滚热气,“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床被我狠狠的‘疼爱’嘛?”

故意的挑逗,如他所愿的让官羽浔像触电一样轻轻一抖。

那娇羞可人的模样……让他怎么爱都嫌不够!

不过今天……难得特意安排的助兴“节目”,怎么能让他逃过?

“这些东西……不会是给我穿的吧?”

被他逗弄得晕头转向了许久,也被他趁机吃遍了全身的豆腐,官羽浔这才回过神来,顾不得这只小色狼正对自己上下其手,目光直指床上那几块少得可怜的“布头”。

话虽这么问……可这里又没有其他人,这分明就是给他……可是再羞愤的话从官羽浔的口中说出来,也没了质问的味道。

怪不得不肯住在御堂秀那里,明明在家门口还刻意住酒店……原来是要他穿这种东西……

“你忘记你答应我什么?”黑泽弦眨眨眼,一脸无辜,“吉田的手……唉,说到底那时候你也有责任!这趟出来,你不是答应我临时代替他么?难道说执事不需要换制服么?吉田真是可怜,牺牲这么大,那手接好之后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为我端酒、倒茶……现在他还没出院,你就这样对我……”

官羽浔脸上顿时忍不住几条黑线冒出来……他当然记得自己禁不住这家伙软磨硬泡装可怜,在临行前在那几滴“鳄鱼的眼泪”面前一冲动……

不仅担当他这东京演出的钢琴伴奏师,而且代替还在医院静养的吉田、给他当一天执事,免得他故地重游,触影伤情――好吧,他是嘴很欠的这么答应过!

但是……

这个制服也未免太……

“弦,你早有蓄谋对不对?”

避开重点,官羽浔百般不情愿的想要耍赖。

可惜,耍赖他哪里是黑泽弦的对手?

“难道宝贝要反悔?还是想要我帮你穿?”把他揽在怀里,黑泽弦一脸戏谑的凝视着渐渐被他撩拨出少许绯红的俏脸,另一只手掌却不断向小腹下面滑动,“其实我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帮忙……”

“不用你帮忙!我自己穿!”官羽浔打了个激灵,猛地跳出他的怀抱。

这一,他倒也不拦着,只是一脸奸计得逞的望向这个单纯的男人。

而发现自己又着了他的道的官羽浔,一脸挫败,看了看床上那几件“衣服”,不由的吞口水,最后还是吸了口气:“你转过去,我自己换……”

……其实,即使转过身,依旧可以用余光扫到地毯上那一件件脱落的衣物,脑海中立刻便会勾勒出背后曼妙的曲线……

黑消泽弦低着头,偷偷向后的余光继续落在背后小鹿一般修长的白皙小腿上,突然发现就算只是看到这种部位,两腿之间都会本能的产生反应,嘴角不由勾出一抹别样的弧度。

“我……我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别、别笑我……”

直到背后传来这身体的主人怯生生的声音,尽管心里早就做好无数种面对他惊艳模样的准备,可真正转过身的时候,黑泽弦还是呆住了――

其实哪有什么制服?所谓的制服不过就是件黑色的丁字裤而已……官羽浔从来都不穿性感的衣物,永远都是普通T恤牛仔裤,连内裤都是一成不变的纯棉平脚裤,他早就想看看这样一个全身散发着天然魅惑的男人、以性感的样子诱惑自己时,是什么样子……

曲线优美的修长双腿,因为紧张,不由自主的并扰着,没有一丝聱肉的白皙身体还是那么单薄,上面还残留着斑斑点点昨夜被自己狠狠“疼爱”过的痕迹……要命的诱人的是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头发上,头顶别着那一对白色的毛茸茸的“猫耳”……简直就是……

“宝贝,过来――”

黑泽弦坐到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老大不情愿的挪过来的官羽浔,脸早已红的像熟透了的番茄。

“宝贝,为什么不把衣服穿完整?果然还是我帮你吧!”

少年宠溺的抚摸着一对乖巧的猫耳,笑嘻嘻的拿起床上被官羽浔“无意”落下的最后一件,那一脸的坏笑吓得男人只想逃,可少年哪还给他逃跑的机会――突然抓住那纤细的手臂用力一扯,官羽浔整个人就轻易地掉进了怀里!

“这个不用了吧……”

上身趴在黑泽弦的大腿上,冒着汗看着少年手里的东西……这绝对是大绵羊跟小灰狼的讨价还价。

“那怎么行,这可是特意给你准备的……乖乖别动,我可舍不得弄伤你!”

黑泽弦的手上拿着一条同样是纯白色的毛茸茸的……“猫尾巴”!要命的是尾巴另一端还有一截金属的“塞子”……跟那几个恶魔相久了,就算是官羽浔也知道那像按摩棒一样的东西是塞进哪里去的!

“哈啊……弦、别……”

“别怕,放松……”上方传来少年温柔的安抚,可后背却被有力的压制住让他动弹不得……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肌沟里的那条形同虚设的丁字带,体内金属的微凉感顿时渗透进皮肤里,连敏感的穴口也不由紧张收缩起来……、

“啧啧,宝贝你的身体真好,吞下去了呢!”

少年的手滑至尾巴的某,那里还有个小小的开关――

“啊哈……啊……”

微弱的电流不可能造成什么伤害,但酥酥麻麻的刺激着体内敏感的凸点,那感觉就另当别论了。

“弦……拿掉,我……啊……”

“宝贝,今天你是我的执事,要叫主人――”黑泽弦却慢慢的扶着他站起来,手指在他柔滑的肌肤上若有若无的触碰,顿时引来眼前性感的美人一阵轻颤,“现在,你的主人想吃蛋糕,在冰箱里――”

官羽浔望着少年的眼神充满了委屈,他不知道今天的弦究竟怎么了……这种被色情的窥伺的感觉,比以往直接被推倒在床上更让他手足无措……

可是黑泽弦一直在温柔的微笑,却对他可怜巴巴的眼神求饶无动于衷。

“是,主、主人……”

他发誓,执事一定不是这样的……可今天只有两个人在一起,不会有其他人冒出来帮他,除了让这小子玩到心满意足,他根本逃不掉。

无奈下,只好夹着双腿,慢慢的挪向不远的冰吧……长长的纯白色猫尾巴,从难以启齿的地方延伸出来,走路的时候垂在两腿之间,来回摩擦,带来一阵阵难以名状的麻痒,呼应着体内的撩拨……

背后,注视着眼前轻颤的优美背影,黑泽弦的喉咙狠狠的滚动了一下,满怀欲望的视线,渐渐地火辣起来――

今夜,才刚刚开始!

……

大叔幸福的婚后多重奏 浪漫猫执事(大叔VS弦弦)【下篇】

“在这里吃么?”

精致的草莓鲜奶蛋糕不算大……确切的说,好像两人份都不够。

可重点是……官羽浔有些堪优的看着白色的床单,黑泽弦则干脆没有从床上起身的意思。

硬头头皮磨磨蹭蹭挪过去,这回官羽浔刻的理解到什么叫做“夹着尾巴做人”……可是在身边的灼热逼人的视线下,弯下身子还没等蛋糕放稳,就因为身体改变了角度而让体内轻颤的感觉也突然改变――

“哈啊……”

只是一声轻咛,便打破了身边的少年忍耐的底线!

清瘦而微颤的下巴被少年保养极好的手轻轻抬起,那充满情色的目光里遍布着欲望的味道――

“要叫我‘主人’哦!”

“……主人……请问您要在床上吃蛋糕么?”

顶着脑后的两排黑线……怎么都感觉像是在玩家家酒……

如果不是他正紧紧夹着双腿抵御着体内那片酥酥麻麻的“折磨”,他一定会轻声的笑出来,可现在……波光流转的眸子里,明显渗出少许晶莹的水汽,让他看上去越发的诱人犯罪。

这片风景,却让少年心念一转,嘿嘿一笑,只笑的官羽浔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却被对方轻轻牵住了手,便不能再后退――

“宝贝,你听过‘体盛’么?”

“哎?没有……”

“过来,躺好――”

明明温柔依旧,却又容不得半点拒绝……官羽浔觉得在这张少年俊美的脸上那弦目的笑容让自己一阵迷糊,反应过来时,已经果真像只乖巧的猫一样,在黑泽弦的引导下,乖乖的平躺在床上。

“哈啊……”

被身体不留神压住的尾巴,猛的让体内的东西抽动了一下,甜腻的呻吟便不胫而走。

这诱惑的呻吟,让黑泽弦在瞬间愣了一下,不由失笑:“宝贝,你还真像是压住了猫尾巴一样啊,你真的就那么舒服么?”

官羽浔早已是羞得满面通红,哪会回答他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问题……舒服……被当做盘中餐一样摆在大灰狼的眼前,会舒服才怪!

黑泽弦也不期待他会有大胆的答案,只是不紧不慢的解下蛋糕盒上的丝带,小心翼翼仅托着一个薄薄的纸垫,将蛋糕慢慢移到他平滑细腻的小腹上、抽去纸垫……

“啊……弦,别……”

刚从冰块上拿下来的冰奶油,带着特有的凉意迅速传达到已经被撩拨得开始变得敏感的小腹上,官羽浔委屈的求饶,却不敢乱动,生怕轻轻一动,蛋糕就会翻滚而下,弄脏了洁白的床单……

可就算官羽浔再怎么小心翼翼,冰镇的奶油放在温暖的皮肤上也不可能完好如初……因为体温而迅速融化的奶油让他一阵阵难以名状的难过,痒,可是黑泽弦却被“别的事情”吸引去了注意力,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委屈一般,伸出手抓了蛋糕上的两颗草莓,坏心的借助上面连带的奶油把它们回定在床上的美人胸前那两点敏感的凸起上。

“弦……别作弄我……哈啊……”

尾巴上的那东西,还在体内肆无忌惮的挑战着他的极限,这时候的身体根本经不住一点触碰……偏偏黑泽弦还非要做这种明显色情到家的举动……

“宝贝,很舒服么?”

黑泽弦一手压着草莓来回转动,一边望着小腹上融化的冰奶油,不由得吞着口水。

“这是哪门子体盛……弦……放过我……啊……”

“这个啊……这是你的体盛啊……”

对,我要吃的不是蛋糕,而是你呀!

慢慢的躬下身,色情的舔着他小腹上白色的蛋糕……甜甜的,有爱的味道。而连同呼吸一起打在小腹上,一股热流不断向下乱窜,却让官羽浔终于按捺不住,挣扎起来。

“宝贝,你知道么?今天是我的生日。”黑泽弦突然淡淡的一句,没有嬉闹,却听得掩不住的失落,“自从小时候被接到日本,就没有人陪我过生日……我是私生子,老头子都不知道我的生日是哪一天……”

官羽浔不动了。

他差点忘记了……弦很强,却也是一个普通的、甚至比普通人更寂寞的少年。

“弦……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陪你过……不过我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不料,黑泽弦突然抬起眼,失落便一闪而去,笑着抬手轻轻刮着他的鼻子:“傻瓜,你不正在跟我一起过么!以后每年都陪我……我只想跟你一个人在一起!至于礼物……我帮你准备好了!”

少年的表情,像是六月的娃娃脸说变就变,只看得官羽浔后背一阵发毛――

“什么礼物?”

“吃蛋糕么?”黑泽弦从他小腹上勾起一指蛋糕,答非所问。

“恩……哦、不……是,主人……”

即使羞窘着脸,他也想让眼前的少年高兴。

只是娇唇微启,含着对方指尖的刹那,少年一愣……那眼神,有惊艳、也有痴迷……

“唔……呜呜……”

口中的手指突然坏心的搅动起来,轻轻地怕弄伤他,可是和甜甜的滋味搅动在一起……

“恩唔……”

这感觉并不讨厌……不由自主的慢慢吮吸,甚至不知道手指上的奶油已经完全滑进喉咙里……

“宝贝……好湿,好软……”

“唔……”集中注意力吮吸的官羽浔,没有注意到黑泽弦的脸上因为一直直视着自己的表情而蒙上一层浓浓的情欲色彩。

身上的奶油一点点被舔去,舌头温热色情的触感残留在皮肤上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吮吸的越来越紧,含混不清的呻吟、被欲望控制的身体不安的扭动……完全被欺上身来的少年盛在眼底。

“宝贝……”

黑泽弦的声音少见的暗哑,像是被体内的某种火焰焦灼过一般,的吞着口水。

“啊……”

“我想要你……更软、更湿、更暖和的地方……”黑泽弦的手指沿着他的小腹向下移动,伴随着明显急促的喘息,却攀上耳际,“宝贝,你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哈啊……恩啊……”

体内的东西被慢慢的拔出来……眼看着折磨人的“尾巴”离开了身体,抽离的刺激已经让官羽浔的身子在轻轻的颤抖,可上方却传来温暖结实的力量,将他全然的环绕!

这温柔和温度……让他沉沦了……从很早以前开始……

“果然很软,我的小猫……我可以进去么?”

明明就没有询问的意思,黑泽弦一边褪去下着,一边将他因为羞涩而别过去的俊脸扳转……白色的猫耳,俊俏的脸庞,一双含泪的眸子欲拒还迎的望着自己……这种终极魅惑,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

“啊……弦……”

被告大大分开的修长双腿,敏感又难以启齿的私密突然被熟悉的人侵犯而入……官羽浔本能的夹紧双腿,一声不同于之前的甜美呻吟脱口而出,甚至同时伸出了双手,紧紧地勾住少年的脖子――

“弦……抱我……狠狠地抱我……我是你的猫、你的礼物……”

他早就逃不掉了,也不会再逃了……如果说出这样的话是无疑的堕落,至少……他愿意!

少年愣住了,一瞬之后,性感的弧度从嘴角划过,紧接着便是几个狠狠的挺身。

“当然――”

肉体的撞击声和情不自禁的呻吟声不断的回响在偌大的套房里。

只是两人四目相织,便可以解读对方的心是一样……

当然――

你是我的猫,我的生日礼物……

不止如此!

你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一生的礼物――

……

大叔幸福的婚后多重奏 大绵羊的反击战(羽浔VS漠漠)【上篇】

“哈啊……漠、漠……别碰……那里……”

“哦?哪里?是这里么?感觉真的这么好么?”

“啊……漠……我不行了……”

“不准!和我一起――”

“漠,放开我……不是说好只是一起洗澡么……你昨晚已经折腾了一夜……哈啊……漠……”

“宝贝,谁让你那么诱人,怎么要都要不够,啊――”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一个健美有力,一个纤弱娇柔,两道身影明显的叠加在一起,为了增加情趣特制的超薄磨砂,甚至可以从外面看清楚两人交叠的位置――娇喘的人正被强按在浴室一侧的墙上,双手被某人坏心的反锁在后背,用另一只手扣住他在欢爱一夜后早已无力支撑的身体……不只是甜美的呻吟,连肉体撞击在一起的声音都清楚刺耳……

蓝炎静静地坐在浴室外面的沙发上,“欣赏”着眼前朦胧的“春宫大戏”,先前皱着的眉渐渐平缓,取而代之的是呼吸的越发的不均匀起来。

偏偏这时候,浴室的门打开了――

蓝漠把怀中的美人“公主抱”在胸前,从官羽浔身上莫名多出了一条大大的浴巾来看,显然他是知道某些臭小子在外面旁观的!

倒是官羽浔,本来就一身狼狈,又被两人各怀意的直勾勾的盯着,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冷,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这可怜兮兮的抖动在蓝漠将他轻放在床上的时候,分明感觉到了。

只是他嘴角勾起的那抹怜惜,官羽浔并没有注意到,只道是前狼后虎……以前被这两兄弟压在床上做到下不了床的经历还历历在目!

“呐,漠,你今天公司不是还有事么?”

不管怎么说,身在豺狼窝里的官羽浔,再怎么笨也该学聪明了,比如现在怯生生的“关心”,心里却盘算着支走一个算一个!

“哦,你不说我倒忘记了……早晨有个会议要开,必须得去!谁让宝贝你老是勾引我……”

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还不等官羽浔放心的松了这口气――

“唔……”

一个热辣的法式热吻已经牢牢的封住那双娇媚诱人的唇瓣,一如既往的霸道,完全不给他退却的余地,直到将他口中所有的甜美都席卷而去……

在官羽浔被吻得昏天黑地,除了不住的娇喘之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一直被晾在一边冷眼旁观的蓝炎终于看不下去了――

“漠,星涩让我来找你,说参加会议的所有高层都到齐了,等你去主持――”

蓝漠这才停下动作,没好气地回过头:“恩,知道了,你不是还在这里么?”

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电话!有什么事打个电话就行了,有必要大清早跑到他卧室么?分明就是故意来坏他的好事!

真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把房间的磁卡钥匙给了这个弟弟!

不过不管怎么说……如果他去开会,留下羽浔跟这只小狼崽在一起的话……他楚楚可怜的宝贝绝对会被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漠漠,这种话,你真敢用来说别人啊~)

不料蓝炎一脸得意,双手一摊――

“我休假啊!难道老板你要虐待旗下艺人不成?”

话说起来,他的确刚结束了几场火爆的演唱会,休假的事……蓝漠拍着脑袋……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他签字同意的!

“那……宝贝,我中午回来吃饭,想吃你前天做的那几道菜,可以么?”

一边无奈的穿衣,却异常的麻利,一边却一改方才的王者风范,乖乖的撒起娇来――

官羽浔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给他做东西吃,绝对好过把自己送给他吃!

却见某人离开的时候一脸贼兮兮的笑容,还有身边留下的这个满面黑云……羽浔的心肠有多好、多软,这是这里人尽皆知的事!就算不用强的,只要撒娇哀求,他一定舍不得对方难过!偏偏撒娇示弱是蓝漠最拿手的!

――这样把他支去厨房做饭,蓝炎就无机可乘了!

……今天,羽浔明明就是轮到他专属才对,偏偏倒霉要去开会……炎这家伙,就算是亲弟弟,他也绝对不会放水!

等到官羽浔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房间里已经不见蓝漠的身影,有几分酷似的男人反倒贴了上来――

“炎……”

官羽浔几乎不敢抬头,浴巾瑟瑟的遮挡着腰部以下,曲线唯美的活像一条撩人的美人鱼……昨天从晚饭后被蓝漠以“今天是他的”为由抱进这间卧室……那家伙要了他几、他都记不清了,总之望着自己上半身遍布的吻痕,腰部酸困的好像已经被榨干一样……如果这时候蓝炎再对他有什么企图的话……

“傻瓜,在你眼里,我有那么禽兽么?”对上他的再微鄂,蓝炎温柔的眼底写满了哭笑不得的心疼,“趴下,我帮你揉揉――”

迟疑之后,官羽浔果然还是乖乖的趴在床上――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两个,逃是逃不掉了,而且……即使是像只受惊的小鹿的时候,他也会记得,炎是最温柔、最体贴的那个人!

果然,后背和腰际传来一阵阵舒服的按压,对于长时间的酸困几乎要吃不消的官羽浔而言,简直就是久旱逢雨露一般的畅快,竟不由得轻声呻吟出来。

却不知这么一声情不自禁,让身后本来就克制得很辛苦的蓝炎差点就一个失神化身为狼……火热的视线里,腰部以下裹着浴巾的翘臀曲线勾勒的清晰撩人,在他一通揉按之下,连唯一遮体的那条浴巾都渐渐松开,连那些昨夜留下的片片痕迹都变成了刺激男人抓狂的元素……

于是,力道舒适的按摩让昨夜的过度和委屈得到了最好的舒缓,而与之相伴随的,却是压在身上一本正经的按摩的男人,渐渐不规则的喘息和小腹下方明显隆起的欲望。

“羽浔,你觉不觉的……我哥太过分了!哪有他这样不心疼人的!”

尽量寻找话题分散注意力,其实蓝炎也的确相当的不满――哪一他的心上人从蓝漠房间出来,都是几乎扶着墙走路!欲望再怎么强烈,也要适当的体贴人吧?可那家伙似乎根本就不懂得体贴为何物!

官羽浔趴着,清瘦的下巴抵着枕头,尽管这个角度蓝炎完全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依旧可以感觉到明显的轻颤――那是委屈!

委屈,可是那家伙从来不等他说出口、不给他机会说累……每一进门就将他压在墙壁上,每都一样……明明知道那个男人的欲望来源于爱,明明自己也爱着对方,可是这样的霸道,却让他渐渐开始吃不消。

“羽浔,我倒是有个办法……我们给他点教训吧?”

“哎?”官羽浔吃力的转过头,一双漂亮的眼眸里眸光流转的显出几分惊讶,“什么办法?”

真难得,驯良的他居然会对这明显的恶作剧产生兴趣。

看来,果然是兔子急了也咬人。

不过,只见蓝炎贼贼的一笑――

原先规规矩矩按摩的手不知什么时候伸进浴巾里面,轻轻按压住蜜穴的入口!

“这里……有些肿了,羽浔,我舍不得再欺负你……可是你说,我的‘这个’怎么办?”

官羽浔修长细嫩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他手里,在他刻意的牵引下,很快就发现掌心里多了一个炙热的硕大物件。

“炎……你……”官羽浔自然是立刻窘迫的涨红了脸,旋即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我……我用嘴帮你?”

无奈归无奈,这却也不是第一,炎也不是第一个……那个所谓“一人一天”的约法三章,根本就是形同虚设,他白天还不是常常遇上这种事……厨房、卫生间、更衣室,甚至圃里……谁让自己爱上了这群大灰狼,说起来,其中相比之下,炎已经算体贴多了!

“啊……宝贝,你真棒……哪里都很棒!”

两人调整了体位后,官羽浔乖巧的将头埋在他的两股之间,笨拙的吞吐,轻声的呜咽,一脸的惹人怜爱。

“宝贝,你没忘记漠那家伙最怕什么吧?”一边被舒服的含着套动,蓝炎一边宠溺的抚摸着跪在身下的人柔软的发丝,还不忘他的计谋,“想不想来个大反攻,让他永远不敢再欺负你?”

“呜呜……”

口中被脉动的东西充满着无法言语,可官羽浔的眼睛还是随着他的话语一亮――

漠……严重的恐高!

只要把那个人置身于高空的话,根本就是四肢发软、想动一下都难……至于反攻么……这种事以前他对洛优也不是没做过……

虽然……只要想到要对那么霸道的人做这种事,都会忍不住哆嗦……可是,谁让漠一直以来都这么过分!

就算是他……也会不甘心啊!

……

与此同时,豪华的加长礼宾车后面,车子慢慢驶进公司大门,而正坐在里面的蓝漠非但没有开会前的严肃感,反倒带着一脸玩味,在下车前才恋恋不舍的摘下耳机――

其实他原本没有恶意,只不过想知道他的心肝宝贝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到底会在房间里做点什么有趣的事……充其量只能算是恶趣味吧……

不过,看来炎这只小狼崽是该好好教训一下……当然,还有他的大绵羊……

……

大绵羊的反击战(羽浔VS漠漠)中篇

一周后――

市区最大的娱乐广场的开幕仪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传说中的钻石王老五蓝氏兄弟……一个作为投资人,一个作为形象代言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外界传闻跟蓝家相交密切的俊逸美男、最近跟青弦大师合作了数场公开演奏会后迅速蹿红的神秘钢琴师――三人并肩站在高台最醒目的位置,俨然就是一道光芒四射的风景线,引得围观的少女和歌迷一个个眼冒桃,一直到傍晚的时候,仪式接近尾声都迟迟不肯散去。

“今天的最后,我们准备了一项特别的节目――”司仪和承办人一脸谄媚的贴过来,同时还跟后台的控制间打了个手势,很快两个准备就绪的“庞然大物”就出现在广场的正中央,“有请今天的嘉宾乘坐热气球,享受我们短暂的夕阳正反空中浪漫之旅……”

那两个庞然大物当然就是印有商业LOGO的大型热气球……这种玩意儿对他们这个阶层来说,原本就没什么新鲜和好奇的!只是昨天蓝炎突然打电话给承办庆典的公司,说是要加这项、而且要保密,说是要给哥哥一个惊喜……虽然麻烦点,可既然是蓝这的二少爷开了口,就当做人家是玩心大作也罢,下面又有谁敢不照办?

……谁又能想到这个馊主意是他用来陷害尊重哥哥蓝漠的?

官羽浔不安的偷偷用余光瞟蓝漠,却见身边这个男人依旧是那副淡然自若的模样,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不由得将视线换了角度向另一侧的蓝炎求救。

蓝炎趁蓝漠不备。轻轻地摇摇头,示意让他别紧张――毕竟是这么多年兄弟,漠的恐高症有多严重,他太了解了,怎么可能真的不惊慌?恐怕是这男人的好胜心作祟了,当着人群去强作镇定而已。

“漠,不然我让他们收起一个气球,我跟羽浔两个人上去就可以了。”蓝炎凑过去,先装模作样的轻声试探一下,好让官羽浔安心。

故意这么说……料定了蓝漠不甘心他跟羽浔……当然,两人座的气球也是特别订制的!

“不用,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不要浪费了,不过我和羽浔一起乘坐,你不介意吧?我恐高……需要人照顾……”

一贯的霸道,尤其是再加上合情合理的理由,蓝炎实在没有立场跟他争,只好耸耸肩让到一边。

不知道为什么……在双双踏上热气球浪漫的吊篮的时候,官羽浔有一种错觉――

身边的男人有恃无恐……好像嘴角还微微上扬了一下!

……

然而,恐高就是恐高,再怎么逞强也没用!

气球开始上升没过两分钟,蓝漠镇定自若的状态已经不复存在了――

吊篮里没有座位,为了不让下面的的人看到自己的狼狈,蓝漠慢慢的摸索着吊篮的侧壁坐下,刚才还自信满满的俊郎男人,此时已经是面色一片惨白。

“漠――”官羽浔蹲在他面前,怯生生地喊着熟悉的名字,一半担心,一半试探。

出门前炎已经偷偷交代过,相关的药混在了早餐里经漠服过,可以保证漠的身体状况是安全的……毕竟他们只是想给这家伙点教训,一个是最亲密的爱人,一个是血浓于水的手足,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

“恩……”

蓝漠艰难的应了一声,将身体慢慢前倾,无力的靠在他身上――这个比任何人都强大的男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漠,别怕……我在呢……我可以抱你啊!”

这个“抱”有很多种解释!

难得“不老实”一的大绵羊,蹲在面前先是紧紧地环着蓝漠的腰,想要他安心,渐渐地,一双紧贴在他背后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从腰际慢慢撩开衣衫,钻进里面在他健硕的后背上来回摩挲、然后从后面绕到前面……小心攀上他的胸前,用弹钢琴的奶油小生手指巧妙的拿捏住他胸前那两颗早已坚 挺起来的果实……

蓝漠的喘息开始变得粗重了。

当官羽浔极力在脑海中搜索着男人们平日对待自己的方式,然后有样学样的拿出手来 、一颗一颗解开蓝漠胸前的衣扣后,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

强健有力,肌肉分明,没有一丝赘肉,小麦色的皮肤在夕阳下格外的耀眼……这就是平日圈着自己的胸膛啊!每都是被动的、怯生生的被占有,他这还是头一这样仔细的观察……

“喜欢么?”蓝漠的欲 望早就被他三下两下就撩拨了起来,虽然现在头错脑胀,却还是忍不住抬起眼来,声音已经暗哑了不少。

“恩,喜欢――”

官羽浔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反正之后漠一定会大发雷霆才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心一横――

柔软的唇边覆上那饱 满的颗粒,轻轻地舔咬起来,动作生涩,却让蓝漠一阵心悸。

“……宝贝,你这么挑 逗我,存心折磨我么?我现在……我现在没有力气、动不了!”

明知道他要干什么,却依旧佯作不知,等着他自己招供……对于这只可口的绵羊选择的反攻对象居然是自己这件事,蓝漠得出的结论是――

一定是自己平时太温柔了!

“没关系,你不能动,我可以啊……漠,你不是总说抱我就是爱我么?那今天,你不能动,就让我来抱你好了!”

果然,官羽浔不假思索的自投罗网!

从他胸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已经染上了少许欲 望的成分,线性美好的唇边还沾着闪亮的津液……原本是炎安排的恶作剧,让这家伙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可是不知不觉……自己却被这不同于自己的野性的性感吸引了去……

他也是可以抱人的啊!

官羽浔心一横,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的手开始解蓝漠的皮带,笨拙的动作让男人有些哭笑不得,却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可爱的模样……因为蓝漠坐在地上的姿势,把他的裤子拉到大腿根,让官羽浔费了不少功夫,扯下来之后已经是满头大汗。

“你确定要这么做?不后悔么?”

蓝漠没有他意料之中的慌张,反倒让官羽浔不安起来……可是……

“漠,他也乖一吧,你现在没能力反抗的。”

温吞吞的劝说,怎么听都跟用强的沾不上边儿,可官羽浔已经从口袋里掏出蓝炎事先给他准备好的润滑膏――

相爱的人,谁在上面……这种事没那么重要才对!

――既然下定了决心,他也只好姑且先这么自我安慰了。

蓝漠无奈的看着他拆开包装,将晶莹的膏体挤在掌心……后面从来没人敢触碰的地方猛地一阵凉意,官羽浔细嫩的手掌在上面轻轻的打着圈……这种感觉实在是……

苦笑着盯着他的宝贝认真的脸……就边做“坏事”的时候,乖巧的样子也依旧,只是被那群小子教坏了,看来他要好好的调教回来才行!(摊手!漠漠你实在是没有发言权~)

当官羽浔准备重新将润滑膏挤在之间,帮他开拓更里面的时候,只觉吊篮下面“砰”的一声,他做梦也没料到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升空不到十分钟的热气球……竟然降落在附近一座大厦的楼顶上!

就像上坐摩天轮的时候一样……蓝漠的恢复速度从来都是快得惊人!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干脆将下着物尽数褪去的男人,已经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高高的服饰,一脸他熟悉的玩味、他最熟悉的是――这样的神情背后所代表的意味!

“漠,我……”

官羽浔吃力地站起身来,腿有些僵硬,不止是因为蹲得太久,因为……明明还伴随着颤抖!

就算再怎么笨,也知道自己已经大势已去……突如其来的变故之后,接下来的无疑就是――赤 裸裸的惩罚!

“漠,你听我说……”

仅能容下两人的吊篮里,没退了两步后背便抵住了边缘,官羽浔的吞了口吐沫,下意识的慌乱的四下张望才发现――炎乘坐的另一只气球,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你在找炎?他恐怕现在没力气来帮你收拾残局了!”

蓝漠双手环胸,把他的手足无措尽收眼底。嘴角挂着邪魅的冷笑,步步逼近――

炎那个臭小子恐怕正坐着热气球在空中欲哭无泪吧――升到最高的位置,然后操控键的装置“出了点问题”,要明天早晨才能修复!而且今晚还有整夜的小雨,眼前彩霞退尽、乌云已经渐渐的压上来,可怜某人就只能乖乖的在天上呆着了!

……当然,连两只气球的位置,他们这边的降落、降落的位置……都不是偶然的!

敢算计他,他当然要让那小子好好地长点教训!

至于眼前这只不乖的大绵羊……他当然会稍微手下留情些……谁让这个男人永远都散发着这么可口的味道……

上面的气球已经缓缓的垂下来,趴趴的落在吊篮外一侧的地面上,当官羽浔望着自己被对方迅速制住、然后吊篮一侧连接气球的粗绳子束缚住的双腕时,欲哭无泪当然已经来不及了!

“宝贝,平时真看不出你这么奔放,原来喜欢打野战么?而且刚才挑 逗得我也很舒服……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呢?不过现在虽然是下班时间,可是难保这大楼顶上会不会招来门卫,所以等一下你要小声点哦――”

蓝漠从他口袋里掏出现成的润滑膏,还不忘趁机在他微颤的大腿上来回摩挲。

充满情 欲的撩拨带着滚烫的热气,轻轻咬着美味的小耳垂――

………………

咳嗯~大绵羊失败了,下一章当然就是别样风情的“惩罚”喽~~

大绵羊的反击战(羽浔VS漠漠)下篇

“漠,别……会被人看到的!”

一般的大厦楼顶不是都有监视摄影机么?这宫羽浔真的急眼了,双手被绑在挂气球的绳子上,只好用一双纤长的腿拼命地想要踢开已经贴在下身的男人,可惜他这踢打在蓝漠眼里实在没什么力道,干脆把他的双腿也绕紧背后另外两根吊绳里,两条绳子固定的地方有一定的距离,这回他就算想要并拢双腿都不可能了,而满脸噙着坏笑的蓝漠,早就站在了他两腿之间窄小的缝隙里――

“宝贝……反攻好玩么?”

蓝漠笑盈盈的俯视着眼前早就慌得手足无措的美人,一只手轻轻地挑起他微颤的下巴,那眼神明明是笑得眯成了一知缝,却让官羽浔只觉得后背一阵阵毛骨悚然。

“漠……我不敢了!我们回家吧……回家以后想怎么样,都随便你……”

明明已经是在哽咽着哀求了,这个铁石心肠的家伙为什么还笑得出来……殊不知他正用那副可怜兮兮、好像哀求着主人疼爱一样的小狗的眼神望着对方,蓝漠怎么可能按耐得住!

官羽浔的四肢被四根粗得足以吊起几个人重量的吊绳困住自然是挣不脱,整个身体完全悬空在吊篮的中央……当然,蓝漠是不会忍心弄疼他的,俯下身用闲置的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腰,帮他分担重量,可这个动作却上两人的男性部位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漠……求你……别在这里……”

说不定大厦的保安人员正在监视录影前围观吧……他不要……这种羞耻的事情……

“乖,别怕……这个夜晚,会让你终身难忘的!”

低哑性感的嗓音,诉说着甜蜜中透着明晃晃的危险的密语,蓝漠干脆把身体弓下来,在耳边反复的舔咬这他已经红透了的耳垂,同时也因为这个变本加厉的姿势,让官羽浔立刻感觉到低在下身的东西已经硬梆梆的带着炙人的温度,隔着薄薄的礼服裤子的布料……这感觉像是在宣告这个男人的志在必得一样!

在额头上轻轻的落上一个吻,蓝漠笑得无限得意的直起身子的同时抽回他下巴上的手,灵活的单手就足以将他的裤子拉链扯开,轻而易举的退下来,等到裤子卡到大腿上的时候,猛的用力一扯――

“唔……漠……别……”

“撕拉――”一声,被蛮力撕成两半的裤子,两条裤腿分别挂在两边被迫分开的腿上,再也无法对他接下来的行动产生任何阻碍!

“漠……求求你,别……你不能这样……”

官羽浔被他的行为惊呆了,转眼间便委屈得掉下眼泪来……这……这和强暴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样子要他穿什么回去?

可是在他委屈的时候,却连内裤也不幸遭到同样的命运,孤零零的布头掉在地上,被蓝漠踩在脚下,官羽浔羞耻的别过脸去,不敢看自己此时正失去了最后的遮拦、门户大开的暴露在一双盛满欲望的视线里。

“宝贝,你这么奔放的邀请我,我怎么会让你失望呢?是不是老夫老妻了,觉得没有激情?既然这样,今天我们就玩得粗狂刺激一点……证明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好不好?”

温柔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可这哪里是在跟他商量?

官羽浔抱着最后的侥幸,惨兮兮的转过脸,可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那炙人的视线吓了回去……这个人不会停下来的!眼前分明是一只大灰狼两眼冒着看到猎物时候贪婪的目光!

蓝漠的目光停留在柔软带着浅浅褶皱的秘密部位,身体被绑成羞耻的姿势,上面还有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的监视摄像头,难以启齿的地方被这样盯着,官羽浔因为极度紧张而更加不由自主的收缩不已……而这个欺负他的男人却已经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将润滑液打着涂抹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上!

“唔……恩……”

特殊的环境,让官羽浔比平日更加的敏感。

“舒服么?”

望着一双汗水的美丽眼眸,官羽浔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内……不然怎么算惩戒呢?不过,蓝漠没打算拖太久的时间,户外毕竟是凉的,他的身子太单薄,吓一吓是有必要的,可若是真弄病了……心痛的还不是自己?

所以,不等他再求饶,蓝漠的动作已经加快了――在官羽浔泣不成声、却声声动人的呻吟下,体内的手指很快从一根变成了两根,最后加到三根……有润滑液的配合,蓝漠 自然是一边放心大胆的加快速度开拓,一边故意挑逗那些自己了若指掌的敏感地带……

“漠、漠……啊哈……进来……不要手指,你的……进来……”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不过这大绵羊急了……官羽浔情急之下立刻化身活生生的“诱羊”!

反正心知这男人如果不玩得满意绝对不会停手……只好硬着头皮干脆邀请他,只要能早点结束……

蓝漠果然满意的放慢了动作,将手指抽出的瞬间,还能感觉到委屈的美人因为刚才的刺激,不停的收缩着紧致的内壁。

可是,昂扬的硕大轻轻滴着入口的地方,漠却坏笑了――

“宝贝,这么想要我吗?可是你做错事了!以后还敢不敢了?不打算给我点说法吗?”

俨然就是倒打一耙,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唔恩……进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不会再反抗,让你抱到满足为止……我爱你……”

不知是被撩拨得实在难受,还是太了解蓝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品性,这个时候想对这只大绵羊“逼供”简直易如反掌。

自己怎么就爱上这么个不讲理的家伙……有气没力地在地心里腹诽的时候,官羽浔除了偷偷庆幸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外,还能怎么样呢?明明是委屈万分,却不知什么时候……精致的分身像是在迎接侵略者的入侵一样,悄悄的站立起来。

“唔……哈啊……”

被托着的腰际猛地一沉,滚烫的硕大已经霸道的挤了进来!

“宝贝,要记住你说的话哦!”

带着热气的话语飘入耳际,有些发粘的手指却在他早已变得饱满的颗粒上轻轻揉搓……可是这些他现在都顾不得!

体内的巨大一挤进来就霸道的快速抽动起来,一下一下,狠狠的进攻着他最敏感的地方!

耳边,男人不规律的喘息越来越粗重,而自己的身体早已经在一瞬间被抛上了云端,羞耻却亢奋,委屈却无法否认的受,降了呻吟和接受,官羽浔早就放弃了多余的挣扎……

沉浸在这个霸道又喜欢“欺负”他的爱人带来的无上快感中无法自拔!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脱力的呻吟让大脑渐渐的缺氧,连视线都跟着模糊起来……

……

“漠……漠……这是?不是!”

当官羽浔迷迷糊糊的张开双眼时,蓝漠正打横抱着他从天台的门走进楼道里!陷入木讷的大脑猛地打了个激灵――

这个人该不会是要抱着自己,就这样下楼然后从大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吧?

“漠……求你,别……”

拼命地想要挣扎着从这个男人怀中跳下来,可上方明明就是蓝漠一张坏笑的脸,哪肯放开他?倒是这么一挣扎,全身的酸困顿时像潮水一样袭来――

被悬空绑在吊篮里,为了减轻身体中立的负担不得不拼命地贴向那个在他体内驰骋的男人,不停地被狠狠的进入……而这个欲望旺盛的男人竟然连着在他体内做了好几,一直做到他晕过去……

现在一丝不挂不说,身上还遍布着漠留下的痕迹……这个家伙居然还射在了他的体内,白浊的液体正嘀嘀哒哒的顺着腿部优美的曲线流淌而下……就算现在已经入夜,可就这样被抱出去,明天绝对会上报纸头条!

……漠,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这该不会才是……真正的惩罚吧?

不料,就在他无计可施,就快要哭出来的时候,进入顶层的蓝漠却从电梯旁边视若无睹的经过,径自直到了楼梯的尽头,将他往下的同时从口袋里掏出磁卡钥匙,大门上的牌子赫然入目――董事长办公室!

“漠……你这是?”

直到被放进盛满温水的双人浴缸里,官羽浔才怔怔的回过神来……这种气派的摩天大厦的顶楼,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吧,何况漠居然有人家董事长办公室的钥匙?

“怎么?刚才害怕吗?”蓝漠坏心眼的挑挑眉毛,说话间已经脱去自己的衣物跨进来,从背后紧紧的抱住他。

“恩……”

官羽浔乖巧的点点点。

一想到漠当着监视摄影机,还那么不管不顾的对他,还差点把他就这样抱出去被人围观……不由自主的颤抖,除了害怕,还有心痛。

“傻瓜!这是我名下的大楼,而且一早就知道你们两个联手耍样,所以故意吓吓你而已!今天我让员工全部五点下班,不准在附近逗留,顶楼的摄影机也早就被我关掉了!等一下洗完澡,休息室里有给你准备好的衣服……”

罚是必需的,不狠狠地吓唬一这只绵羊,下还不爬到他头上去!居然想反攻他?

不过,紧紧的环着这单薄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把脸贴在他光洁的背部,贪恋的舔舐着――这可是他的爱人,他怎么会真舍得把自己的心肝宝贝无限春光的样子给别人瞧?

他其实是……根本不舍得这个人难过的!

“漠,你混蛋!”

错愕的男人渐渐破涕为笑,气得不知该如何责难,却无力的靠在背后结实的胸膛上。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上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里面传来的嬉闹声却渐渐放大――

“漠,你混蛋……我快被你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不好?谁让你跟蓝炎那小子联手?”

“我……我那不是……你总是不知道节制,我……”

“好啦,其实我每都有忍耐……可是谁让我一看到你就忍不住呢?那我以后会更疼你,好不好?”

“恩……对了,炎呢!他可是你亲弟弟,你不会……”

“放心,我手下留情了!”

“啊……漠,你干什么……别、别闹,不是才刚刚做过么!你不是才说要疼我?哈……不要,那里……”

“别动,乖乖把腿分开……我这不是正在‘疼爱‘你么?你摸摸看,它有多想你……”

……

与此同时,外面的小雨如天气预报所说的一样,淅淅沥沥的下起来,路上的行人变得比平日更少了,而之前的庆典更是早就结束。

很少还有人会注意到,夜幕之下孤零零的挂在半空中的热气球里――

早就被各自忙得顾不得思索的人们抛到九霄云外的另一位男主角,正悲催的坐在吊篮里双腿抱膝……

该死的!什么叫气球坏了,明天才能修好?

为什么特意打电话告诉他的人是漠的手下少歌?

漠……这个混蛋,这会儿一定是在……

“蓝漠!你这个大混蛋――”

英俊的男人对着细雨纷纷的夜空,气急败坏的大吼,也不知道被他骂的那个人,这会儿正忙着把眼前的美味吃干抹净,还能不能听得到这叫骂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