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 BY 吉祥天
简介

背景:1588年无敌舰队之战以后。
人物:军人X海盗,冷攻X强受
情节:以真实历史为前提
虐:历史上海盗真实惩罚方式为基点。
H:以小受主动为前提,==小攻没那心思

主角:帝莱,赫尔勒斯

大海、楔子

1588年。

英国打败西班牙无敌舰队,取得海上霸权,开始在海外殖民。

之后打败荷兰与法国,称为世界上最大的殖民帝国"日不落帝国"。

“女王"伊丽莎白的威望此时达到顶点。

随后几年时间里,女王下令破坏西班牙的新大陆海运,强化英格兰海军力量。

支持尼德兰独立运动,从经济上打击西班牙。

北海,地中海,非洲,新大陆,海上丝绸之路。

大量新航线被开辟出来的同时。

商品走私,奴隶贩卖,毒品交易,海盗掠夺也愈加盛起来。

大海、第一章

星空很美。

将手中的信函放进抽屉里,男人推开窗口,本想只是透一透气,却因星空的璀璨而恍惚。

自己有多少年没仰头看过星空了。

13年了吧,自从穿上这身军服开始。

拒绝退役申请,理由是29岁太过年轻,还附加男爵爵位一个。

太过年轻么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时间,全部送给了战争,鲜血与死亡。

圣塔克鲁兹,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你死去的那一刻,为什么凝望着星空,不舍闭上眼睛,星空真的很美。

虽然并不认同对手在海战中英雄式的白刃战,但是,却仍保持尊敬态度。

战争不适合英雄主义,也不在乎手段是否光明正大的。

多年不记得修剪的亚麻灰色的长发散乱开来,风向似乎又变了,风力也变大了,也许又会下雨吧。连日阴雨虽然可以解决舰队的淡水问题,但船员的情绪却会大受影响,长途航行中,人的情绪是很难控制的。

依照现在无法确定风向的状态下,实在是很难估计什么时候能到达新大陆。

英格兰皇家海军编外第一舰队,重型编制,默许私掠船只和占领殖民港口。

这就是自己所在的地方。

13年来,唯一不曾变过的,却只有舰队的旗舰,女王号。

唯一不曾消失在自己眼前的

只是,这艘轻型盖伦海船,曾经被誉为"女王号"的辉煌存在,多年的风吹日晒,炮火刀枪,如今,也老了,不复当年的风光。

时间会改变一切。

包括自己

帝莱・洛恩格斯。

敲门声再响起。

帝莱收起罕见的伤怀,随手将长发拢束在身后,回到舰长的位置。

“进来。”

不出意料,是自己的副官乌列。

在船上,敢和自己平静对话的,只有他。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严苛了。

进来的年轻人没有像往常一样无视自己表情的调侃,而是略微有些吞吐,蓝色的上衣也沾染了些褐色痕迹。

“提督。”

“讲。”

突然这么正式叫自己的职位称呼,很明显的,有问题。

帝莱不露痕迹地紧了紧眉,而且,不是小问题。

“是这样的,刚才,了望手发现正北纬不远有船只靠近,发送信号得不到回应,所以派人去探查,结果,很久,没回来”

“继续。”

后面的才是主要的。

虽然这种天气对船员的情绪很不利,但作为正规海军,帝莱相信自己的部下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

至于不太过分的事那就不一定了。

毕竟,拥有私掠权的舰队,与普通的军队在本质上便所不同。

不是保卫国家,不是维护安宁,而是

不择手段地为自己的国家扩张版图。

“为了彻底查清楚船只的来历!所以”

“俘虏了那艘船么,在没有我的命令的情况下。”

“不是!本来是想先向提督报告这件事的,但敲了好几门提督都没反应,所以才绝对不打扰提督休息,所以所以”

看着男人不为所动的冷峻面孔,乌列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这种理由连自己都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不过已经确定了船只的来历!那船是”

"”

帝莱沉默,乌列稍微提起的声音再落了下去。

“参与此事件的人都已经主动去领过惩罚了,我也去过了”

良久。

帝莱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家伙,终于开口。

“人呢。”

“啊?!他们都躲起来了”

“我是说抓来的人!”

“关在底舱,带头的那个人在二号底舱。”

见自己的上司起身出去,似乎暂时没有追究到底的打算,压力稍减的年轻副官才抓起挂在椅子靠背上的灰色大衣,转身追了出去

舰长室离底舱很远,需要经过多个楼梯和转角,2号底舱的位置则于最里面的,里面只有些备用的沙袋。

沙袋是必须的,无论任何类型的船,无论怎样坚固,无论是木质还是金属,长年累月的航行中,海水总会渗进来,顺着船体向下流淌,最后进入船底,也就是底舱和船壳之间的弧形的空隙区,为减缓海水腐蚀,那里填满沙袋和石块。

除此之外,预防万一的漏水事故,备用沙袋通常被存放在离船底很近的底舱中。

接过副官递过来的大衣,帝莱随手披上,随即颔首示意乌列打开2号底舱的门。

门开之后,乌列提着手提灯先进去,借着昏暗的光亮,帝莱略弯腰下进底舱,浑浊不堪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稠的血腥味道。

那人倒在堆砌的沙袋上,面朝下,看不清样子,裸露在外的精悍上身除了捆绑的绳索,便是明显的新伤。

见上司飘来的询问目光。

乌列拼命摇头。

“不是我们做的!真的不是!我们抓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全身是伤了,西恩可以作证的!”

西恩是船医,除了医术什么都不会的那种,连游泳都不会,擦甲板的时候都能差一点掉进海里去,不过,是个不错的人。

和乌列比起来,西恩的话更让人相信。

“你们没做别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帝莱的声音微微沉了沉。

熟悉的低沉声音令乌列一颤,随即明白过来。

“帝莱!我们再饥不择食也不会挑上他的,我们可没有抱着狼睡觉的兴趣!我们见到这家伙的时候,这家伙就全身是伤,不但差点逃走,还打伤十几个人!所以我们才把他捆结实以防万一的,西恩可以作证!提督可以叫他来检查!”

帝莱没有说话。

几分钟的沉默。

手提灯的光亮晃动起来,乌列不确定是从门外进来的冷风还是从帝莱身上渗出来的冷风,很冷!尽管帝莱根本没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

好吧,这相信他这个没节操的家伙好了。

“把这件事情录成文件,明天上午9点交到我那里,如果他醒了,就顺便带去。”

“了解!请相信你的副官写文件的实力是最棒的!”

本已走到门口的帝莱停住。

回头,没什么表情冷淡容颜似乎波动了一下。

“是交给我看的!不是给上面那些人做摆设的!把来历身份都给我写清楚!不要用那么多恶心的修饰词和无聊的废话!明白吗?!”

大海、第二章

赫尔勒斯么。

翻看了几页副官递上来的文件,帝莱诧异地抬头。

被两名海员固定在舰长室中央的年轻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垂着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脸埋在沾染着血污的乱发之下,看不到神情,想来是挑衅的姿态。

这个人就是赫尔勒斯?!

最近两年在大西洋海域不分国籍疯狂作案的海盗头子?!

听说四个月前抢了约翰・霍金斯爵士的船队,还占据了霍金斯投资建设的城市哈瓦那是黑三角贸易圈最恶名昭彰的海盗。

黑三角贸易,是指欧洲,非洲,新大陆这三个地方联系起来的贸易圈。

也许,称之为奴隶贸易更恰当些。

基于政府对奴隶贸易的默许,大量做着黄金梦的奴隶贩子从欧洲本国装满朗姆酒、盐等特产,用低贱的物品在非洲的黄金海岸与野蛮愚昧的部落首领换来奴隶,再沿着"中央航路"通过大西洋,卖给新大陆的种植园奴隶主,换得茶叶、烟草等物返回欧洲,以此获取暴利。

欧洲西部、非洲的几内亚湾附近、美洲西印度群岛之间,航线大致构成三角形状,而且被贩运的是黑色人种,故称为"黑三角贸易"。

“从他船上找到的。他船上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这东西有趣些。”

斜靠着门框,莫里丢了什么东西过来。

帝莱下意识地接住,是绳鞭,海盗罚下属最常用的东西。

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参谋到底整天在想些什么东西!

微微摇了摇头,自己舰队里难道不能有几个正常人么!

莫里的眼神一变,帝莱顿时惊觉。

在旁边的两名船员和副官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一瞬间。

帝莱的剑已出,剑尖直直地抵住赫尔勒斯的咽喉,灰色的大衣随着帝莱站起而飘落到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挣脱开来试图冲到帝莱身边的年轻男人猛然僵住。

“不是所有舰长的指挥剑都是装饰品。”

至少,自己的剑不是。

尽管这把剑已经放在剑架上数年没有动过。

虽然不认同一对一的英雄主义战斗,但作为提督,白刃战也是必须精通的能力!

就实战来说,阿拉伯弯刀比这种漂亮的指挥剑效果要好的多。

直到此时,受到惊吓的几个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将被剑抵住要害的危险男人重新牢牢地捆绑住,用力地按倒在地板上,拼命地擦着额头涌现的冷汗。

把剑放下,帝莱挽起刚刚掉在桌子上的绳鞭。

耳旁,是绳鞭落下的破空声。

来不及防备,突如其来的疼痛令赫尔勒斯低低的惨叫出声。

猫之九尾,用九股浸过柏油的绳子制成的绳鞭。

有些残忍的海盗会在绳鞭的末端装上鱼钩或火枪的弹丸,并在受到鞭笞的人的身上倒下大量的盐粒,以增加疼痛。

用绳鞭抬起赫尔勒斯下颌,帝莱脸色看不出来喜怒。

挣扎了几下,发觉无法改变现在这个屈辱姿势的赫尔勒斯停下了举动,毫不躲闪地迎向帝莱的目光。

乱发散开,映入帝莱眼底的,是野兽一样绿色的眼睛,狂野,而嗜血,无法掌控。

“从今天开始,洛恩格斯舰队进驻新大陆,给你一天时间考虑,选择死,还是依附。乌列,拖他下去,固定到船底的绳上。”

“是。”

再冷汗淋漓,乌列确定自己的上司,真的,完全的,彻底的,被这个叫赫尔勒斯的家伙给惹火了。

被固定在船底,受到龙骨的摩擦,还有船底的毛刺和碎片,船只移动过程中,被固定在船底的人无疑如同身地狱。

说起来,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见过敢在提督面前放肆的人了。

或者说,提督对海盗完全彻底的没有任何好感。

大海、第三章

帝莱定的规矩没人敢打折。

既然说是一天,那就是12个小时,少一分钟也不行。

西恩叹气。

刚刚送过来的那个人,自己了两个小时才把没入肌肤里的木刺碎片用镊子全部挑出来,那个人开始还忍着不出声,最后还是被疼昏过去。

提督的决定是不能有异议的,可是

“提督,我们的药品已经不多了麻药早就没了”

推门进来,帝莱诧异地看着似乎在抱怨自己的船医先生。

熟悉的身影让可怜的船医几乎成了木头人,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自己唯一一自言自语的抱怨会被提督大人听到,为什么为什么

会被赶下船的会被扔下海喂鲨鱼的会被流放荒岛的会被吊死的

“西恩?”

""

“西恩?”

""

“西恩,你先去吧。”

帝莱无力地按了按额头,自己就那么可怕么,看西恩呆滞的目光,帝莱将他轻推出医务室,看不见自己说不定会好一点,西恩这种反应不奇怪,船上大多数人对自己尊敬恐惧各半,但被吓的这么夸张的,只有他了,也许,他真的不适合舰队的生活。

“告诉我的决定,我已经给你时间考虑了。”

伏在木床上的身体动了一下,却没有出声。

也许是担心绳子会勒到伤口,此时,赫尔墨斯除了双手也捆在身后,身上的绳子已被除去。

站在床边,帝莱静默地等待着决定眼前之人生死的答案。

“我能得到什么?”

""

“如果我将我的势力依附效忠于你,并帮你取得新大陆的霸权,我能得到什么?”

和前一天比起来,声音异常沙哑,隐隐夹杂着嗤笑。

帝莱没有忽略掉声音隐含的认真。

以依附作为代价,得到什么,这是势力之间默认的规则,只是第一,有人这么清楚地说出来而已。

“得到你应该得到的那一份。”

""

“前提是你能证明你刚才的话,证明你的依附。”

证明么。

赫尔勒斯挣扎着从床上下来,摇摇欲坠地站到帝莱的面前,擦完药的伤口再渗出血来。

扬起头,近乎挑衅地舔了一下帝莱的下唇。

最直接的证明,很简单不是么。

略微皱起眉,帝莱盯着眼前之人完全认真的目光,以此来证明么。

无论海盗或是海军,女性成员的存在几乎为零,男人之间发生关系并不罕见。

大海、第四章

虽然是自愿,但对男人的侵犯还是本能的排斥,倒在那个人的怀里,任由对方抚摸摆弄的身体还是绷的紧紧的,怎么也放松不下来,想开口叫那个人解开自己的手,却最终放弃,在彼此没有半点信任的时候,无力反抗的自己更合适一些。感觉到那个人的手指在自己的体内不疾不徐地出没着,直到渐渐湿滑,不再难以进入,赫尔勒斯诧异地看着将自己搂在怀里的男人,久久地,低声笑了起来,真是天生温柔的情人呢,相比之下,自己和别人上床的时候,自己可懒得对身下的人做这么多前戏,自己更喜欢直接用鲜血来润滑。

“嗯”

突然被贯穿身体的痛楚令赫尔勒斯忍不住近乎哀求的低叫了一声,见帝莱停下动作,才缓过神来,剧烈的喘息着,很疼,比身上所有的伤口都疼,是对自己刚才的笑做出的惩罚么,真是小气又奇怪的男人。

双腿盘上帝莱的腰身,赫尔墨斯一口咬住帝莱的上臂,直到口中泛起自己喜欢的甘甜。

“疼的我要”

""

“疼才记得住我第一个男人啊!”

第一个?

帝莱的目光很是怀疑。

“第一个上我的男人。”

赫尔勒斯加了一句。

帝莱沉默。

之后,动作再没有了刚才的温柔。

疼的吗。

帝莱地望着身下因痛楚而难受地咬住毯子的颤抖人影,毫无顾忌地向自己索要疼痛,毫不在乎地将自己痛楚呈现在自己眼前,这就是他说的证明吗,最直接的证明,用最直接的方式来获取自己的信任。

最直接的

“为什么这么做?”

“我爱上你了。”

“什么时候?”

“你用剑指着我的时候”

关于晚上的记忆到此为止。

之后似乎还说了些什么,记不清楚了。

当自己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侧是空空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13年来,自己第一沉睡到如此地步。

“帝莱!”

什么?!

刚刚下床,半披着外套的帝莱看着气急败坏冲到自己面前的副官,发生什么事了?

“你你你看看他!他到底在干些什么啊!”

被全然失去理智的副官扯到窗户旁,待窗户打开后,映入眼底的,是甲板上,是一条正在冲洗身子的赤裸身影。

似乎感觉到帝莱的视线,赫尔勒斯再将一桶淡水倒在自己身上,然后甩了甩头发的水珠,抬头迎向帝莱的目光,水顺着肌肤流下,逆光的刹那,甲板上的那条身影几乎闪动着难以形容的光芒,好像一头从刚刚从太阳里爬出的野兽。

刺眼的光芒。

大海、第五章

圣约翰。

安提瓜岛港口。

193年,哥伦布第二航行美洲时发现这个岛并以西班牙塞维利亚安提瓜教堂的名字命名该岛。

圣约翰是天然良港,海港入口的水达到5米,宽阔而平静的水域大型船只的停泊提供便利条件。

本属于西班牙的势力范围之内,但最近几年也遭到法国势力的染指,目前势力状况并不明朗。

酒馆里一如既往的喧哗热闹。

转一圈回来,得到的信息容易就可以分析出港口的大概状况,毕竟,这里的客人都是整天与海打交道的水手,而且,莫里是很善于套取别人秘密的家伙。

作为参谋,忽视掉不太正常的性格,莫里无疑很称职。

实际上,在舰队中,参谋比副官这个职位要重要。

副官的主要责任是发布提督命令,写文件,日志,对外交涉,而参谋则是要向提督提出建议,分析敌我信息,整理资料等等。

“这里最大的两个势力是雷克商团和赫尔勒斯舰队,雷克商团可能得到西班牙的政府暗中资助,至于赫尔勒斯舰队提督自己去问好了,法国势力和其它势力都在暗中,很难短时间之内得到确切情报。表面上,新大陆绝大部分地区都在雷克商团的势力范围之下。”

抿一口明显兑水的朗姆酒,莫里皱眉。

自己的上司为什么总会接到这样的任务!

垄断新大陆航线这明显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真不知道女王陛下在想些什么或者说,到底想要做什么。

“提督,你真的相信那个人?”

对于今天早上让赫尔勒斯独自离开,莫里仍然无法介怀。

那个男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为一夜激情付出一切的人。

作为上位者,莫里承认帝莱的确具有个人魅力,不过,莫里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上司魅力已经大到可以勾引男人的地步!

而且探听到的消息中,虽然关于赫尔勒斯舰队的信息占了大半,但大多模糊不清真假难辨,这个舰队依旧笼罩在神秘之中。

就这么放那个男人回哈瓦那,实在是太过冒险的举动。

大海、第六章

“他带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新大陆。”

帝莱淡淡出声,无论信任与否,至少,他这件事没骗自己。

敢在船上用珍贵的淡水冲洗身子,帝莱的唇角勾勒了一下,眼前又出现那条修长而耀眼的身体,绿色的瞳孔里,是肆无忌惮的挑衅与张狂。

“就算如此算了,既然提督决定了。”

莫里耸耸肩,不再言语,参谋的责任是提出建议,而不是质疑提督的决定,莫里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

“明天我们启程去哈瓦那,船队暂时就停靠在圣约翰继续休息吧,乌列现在应该已经和这里的总督交涉完了,这里交给他好了。”

“明白了。”

与北海到新大陆的距离相比,圣约翰到哈瓦那之间的路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在风向良好的情况下,一天左右就到达目的地。

与圣约翰相比,哈瓦那明显要更为华。

大量殖民者的入住令刚刚建立几十年的新城市拥有着无比旺盛的生命力,作为西半球最大的港口,每日货物与奴隶的吞吐量都达到无法估计的数字,荷兰势力下的领地在被赫尔勒斯占领之前,一直属于荷兰的势力范围,也是霍金斯爵士大力投资的城市。

这里盛产的烟草,世界上最好的烟草,彻底征服了欧洲的烟鬼们。

背靠灯柱,赫尔勒斯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上身只是半系着外套,大部分肌肤依旧裸露在外。

帝莱对码头上熟悉的身影,没有丝毫意外。

见赫尔勒斯笔直地走向下船的军人,一旁的少年连忙跟了上去,略带敌意地打量着与杂乱喧嚣的码头格格不入的冷漠男人。

“赫尔,你一直在等的人就是他啊。”

“恩,我男人。”

完全不考虑少年的心情,赫尔勒斯毫不在乎地扔出一句实话。

莫里看着整个人都傻在那里少年,按额呻吟。

连帝莱都因赫尔勒斯的这一句话微微呆住。

“怎么?吃抹干净想不认帐?”

大方地搂住帝莱的肩头往城市中心走去,赫尔勒斯眼里压根没有莫里这个人的存在。

“赫尔的男人男人男人假的对不对!赫尔刚才什么都没说对不对!”

本想立即追上去的莫里被喃喃自语的少年用力地扯住,一时摆脱不开。

自己是参谋!又不是舰队的战斗成员!

察觉到莫里没有跟上来,帝莱没有出声。

赫尔勒斯最后停下的地方距离码头不远,是占地宽广的大型船坞。

大量充满敌意的目光令帝莱确定,在这里,军人相当不受欢迎。

这里就是赫尔勒斯的老巢?!

大海、第七章

从船坞的楼梯上去,是看上去大概是客厅的地方。

红色沙发上,一名整齐服饰的男人正皱眉地打量着赫尔勒斯身边的自己。

这个人就是赫尔勒斯舰队真正的幕后主宰者?

帝莱没有说话。

“我出去了,你们谈吧。”

“站住。”

帝莱低沉地出声。

赫尔勒斯回头,疑惑地看着脸色渐渐冷下去的帝莱。

“和你谈比较实际吧。”

""

沉默半响,赫尔勒斯示意那个人出去,然后懒散地坐进沙发里,仰起头,暗金的碎发散开来。

真厉害啊来这里这么多人,只有这个人看得出来。

真不亏是自己的男人。

帝莱一言不发地坐在对面的沙发,很难理解为什么这个男人一直在考验自己的修养程度。

没什么表情地望着突然过来欺身压住自己的男人,帝莱发现自己真的很难猜测这个男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伸手挽起身下之人一缕长发,一圈一圈地卷到自己的手上,罕见的亚麻灰色的,赫尔勒斯的舌头轻佻地刮过帝莱的耳根。

“那晚的屈辱,你觉得我要怎么做才能忘记呢?”

""

撕开碍事的衣领,舌头从帝莱的耳根滑下,舔弄着帝莱肩头上的齿印,自己留下的记号。

没有反抗的动作,但是,帝莱已经微微地开始皱眉。

自己的修养程度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赫尔!赫尔!码头突然来了雷克商团的战舰!还有英国海军的!”

“知道了!出去!”

跑进来的小喽罗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赫尔勒斯杀人一般的嗜血目光吓得转身跑掉,连门都没关上。

切!来的还真快!

“你觉得雷克商团是会继续和你们的合作?还是会选择和拥有女王资助的洛恩格斯海军合作?”

“那该死的老头!”

果然靠不住!

从帝莱的身上起来,赫尔勒斯低低地咒骂了一句,然后几下扯掉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跨坐到帝莱的腿上。

“一样的证明不要用两!”

“不是证明!是我想做!”

这个人

帝莱的眉头已经拧在了一起。

“那么,我拒绝!”

冷冷地,近乎残酷的声音。

跨坐在帝莱腿上的赫尔勒斯明显僵硬了,随即大笑出声,拼命掩饰自己惊愕的神色。

“明白!那就算证明好了,只要是不一样的证明就行。”

从帝莱的身上站起,迟疑了一下,之后跪了下去,伸手解开帝莱的腰带,赫尔勒斯将头埋了下去。

口腔的湿润和热度,包括地上之人每一的吞吐与不自然地干呕,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帝莱拧紧的眉头却没有松懈的意思。

是第一做这种事吧

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帝莱实在想象不出这个男人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在做这种事。

是天性淫荡,还是自甘下贱,又或是不择手段

坚硬的军靴突然重重地踩在赫尔勒斯的下身,惩罚般的碾动着。

“要逃吗?”

帝莱轻飘飘地冷淡声音将下意识想要避开的男人定在原地。

“不准躲!不准发泄!不准昏过去!”

“严苛的上司,当你的手下一定很可怜。”

微微扬起头,赫尔勒斯抱怨的声音模糊而虚弱,晶莹的液体顺着几乎撕裂的唇角渗了出来,流落在健硕的褐色身躯上,淫乱的臣服的姿态,让人移不开视线的诱惑。

帝莱的视线突然滞住。

男人后颈,两个不同的印记。

“咳咳咳”

几乎直接射入嗓子的灼热液体令赫尔勒斯剧烈地咳嗽起来,无法克制地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喉的感觉如何?就算是你出钱,妓女都未必肯给你做!”

“你是奴隶?”

什么?!

赫尔勒斯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后颈的印记,然后看着目光软下来的帝莱,反问。

“我像黑人?”

自己的肤色和他比起来,是了些,可也不至于像黑奴吧。

""

“那个记号小时候出去玩的时候,被几个逃亡的黑奴碰到,可能是为了报复,就被弄上那个记号了,那该死的老头居然说我有这个记号就是他的奴隶,我杀了那老头之后被判死刑,就是旁边那个死刑记号,逃狱之后就当海盗了,听说家里的人被那老头的家人杀光了。”

""

“别用那种眼神!”

赫尔勒斯咒骂了一声,想要起来,帝莱脚下略一用力,吃痛地男人几乎附到了地上。

帝莱从背后的突然进入,令赫尔勒斯躬起身子,几乎叫出声来。

“你你不是不想做么?”

“现在想了。”

“我不想了!”

虽然是这么说,一直被命令不得发泄的下体被帝莱肆意地掐在手里,便是想逃,也是不可能的事!

将头埋在臂弯里,赫尔勒斯少有的压抑着呻吟,身体随着帝莱的动作颤抖,晃动,什么也不想说。

“刚才很舒服。”

“是么。”

赫尔勒斯无声地扯动了一下唇角,那就好。

真意外,自己和他最平静的对话,居然总是在这种时候。

军装上的金属纽扣紧贴着背脊,冰凉而硬质感觉随着身体的晃动而摩擦着,硬质布料的军装也在肌肤上刮出不明显的伤痕,明明难受地想要逃掉,明明是赤裸着身子在一个几乎衣着整齐的男人身下的屈辱,却莫名地安心,身体不想离开这个男人。

他用剑指着自己喉咙的那一瞬间,自己就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信任么,不是。

本能吧动物性的本能。

野兽都能察觉到临近危险却也能感觉到对自己没有危险的存在。

大海、第八章

“不做了么?”

感觉到帝莱从自己的身上起来,之后久久没有动静,赫尔勒斯略显疑惑地抬起头,见到的,是帝莱整理好军装的样子。

略微瞪了一眼地上之人双腿间的鲜红,帝莱向来喜怒哀乐一个表情的面孔似乎很难在这个人的面前继续保持下去。

满不在乎抓起自己的衣服擦了擦下身的血,见帝莱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赫尔勒斯懒散地爬到帝莱的旁边,也不起来,靠着帝莱的腿就这么坐在地上。

自己都不在乎,他这么生气做什么?

从沙发底下的抽屉里摸出两支烟来,赫尔勒斯自己先点上,然后将抬手将另一支递给了帝莱。

“上等的大麻,试试吧。”

大麻?!

见帝莱的脸色变了,赫尔勒斯大大地吐了个烟圈,然后突然将头靠在帝莱的膝盖上,张扬的大笑起来。

“放心吧,不经常用这个东西,是不会上瘾的,在海上受伤或无聊的时候,这可是最好的东西,在这地方,这玩意儿不稀奇。”

“以后不准碰这东西!”

“喂!”

一把抢过赫尔勒斯手上的大麻,碾碎扔在这人身上,帝莱发现,对这个人!是绝对不能温柔和妥协的!他的修养他的气质甚至他的理智,在这个人的面前,都会变成泡影!

“给我解释清楚今天的事!”

“什么事?”

疑惑地抬头。

“赫尔勒斯!”

“这是你第一叫我的名字啊!”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有趣,赫尔勒斯越来越喜欢看到帝莱失去控制的样子。

“你不是已经知道一部分了么,我和雷克商会在合作。”

“还有呢?”

“多伦・雷克那该死的老头是彻底的商人,那家伙可不会在乎西班牙和英国的事,只要有钱,他什么都做!赫尔勒斯舰队从一开始就是他合作的对象,应该说是,不错的工具,我们破坏大西洋航线雷克商会之外所有的贸易往来,所有抢来的东西归我们所有,他向我们提供港口、船只、武器甚至是重型军火听上去是不是不错,那老头才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他如今的势力范围达到新大陆9%,这就是他要的!”

停顿了一下,赫尔勒斯嘲弄地笑了笑。

“他要的是’他的新大陆’,不是’西班牙的新大陆’,你们的出现让他有了新的合作选择对象,你说的对,相比之下,他当然会选择得到女王私掠许可的正规军来合作,没用的工具当然要毁掉才能绝后患。除了我们,他应该还有其他合作对象,很可能是非洲或东南亚的势力,虽然戚继光死了,但戚家军还在,还是没有任何海盗势力能大举占据东亚,所以他们都把目标放在非洲和新大陆,大概就这样了,女王陛下的忠犬,你打算和他怎么合作呢,今天这么热闹,明里暗里的势力恐怕都在等着结果。”

“那天你的伤”

“碰到地方私人海盗了,结果那么倒霉又碰到你们。”

“你输了?”

“赢了。”

这么说起来,赢了地方小海盗负伤之后才被自己的属下抓到,他的确算是很倒霉。

虽然知道这些话不可能全是真的,但至少8%是真的应该没错。

有人进来了。

帝莱迟疑地看着莫里旁边的来岁的中年绅士,这个人不会就是赫尔勒斯口中那个该死的老头吧。

那人的目光在地上赤裸的男人身上转了一圈,就好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收回目光。

“尊敬的帝莱・洛恩格斯男爵阁下,多伦・雷克以最诚挚的心意欢迎您的到来。并代表新大陆所有同业邀请您参加明天下午的酒会,万分期盼您的到来。”

与其说是准确的上流社会交谈,不如说更像是舞台剧表演。

赫尔勒斯不屑的冷哼明显告诉帝莱,这家伙平时也这样。

帝莱略显僵硬地点了点头,这种人在伦敦并不少见,那群拼命想挤进上流圈子的人都这样,说话,举止,衣着,尽可能地做出接近上流社会的样子,实际上是相差好远的。

刚才的称呼听上去的确很像贵族礼节,但贵族的氏姓不可能只有一个,再加上称号,家姓,阶级,个人名,即使简化氏姓,贵族之间的称呼也长到让人昏睡的地步。

长期在军队生活的人,即使拥有贵族血统,也很难用这类的语言进行交谈。

敏感地察觉到帝莱的不自然,商人的本性令多伦识趣地礼貌性告辞,而一向在这种事情上游刃有余的莫里则留给帝莱一个放心的眼神,跟了上去。

不然还能怎么样,留下来看激情表演。

自己不想要那双眼睛了么。

大海、第九章

“去?”

诧异疑惑道,赫尔勒斯怎么也不觉得这个硬派军人会答应去那种场合。

沉思中的帝莱没说话,那种场合也许会得到什么消息。

众多有钱人聚集炫耀的地方,总会听到什么。

第二天早上。

帝莱从赫尔勒斯的眼前进入更衣室。

下午两点,依旧没有出来。

直到此时,赫尔勒斯才终于意识道,明明是下午的酒会,为什么帝莱会在清晨便开始准备。

“到底还要多久!”

已经有踹门冲动的赫尔勒斯恶狠狠地抓住挡在门口的莫里,大力摇晃着。

换个衣服换个衣服而已!

“提督代表的是伊丽莎白陛下,当然不能失礼!算了!像你这种野蛮人,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吃力地从赫尔勒斯的摇晃中,挣脱出来,莫里冷冷地开口。

他不喜欢这个海盗头子,即使他是提督认定的人!

野蛮人?!

赫尔勒斯一愣,随即被气的大笑出声。

就算是上帝,在这么长时间的等待下,恐怕也很难保持理智吧。

“娘娘腔!你给我听着!别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如果你不想被扔到海盗窝里卖屁股的话!”

“你”

莫里猛然僵住。

同时,赫尔勒斯也将本已粗暴摸入莫里胸口的手缓缓退了出去,他他

难以置信地盯着整理衣服的娘娘腔,赫尔勒斯又看看自己的手,他他是女的!

舰队的参谋,是女人!

“想在舰队里呆下去!就管好你的嘴!”

经过赫尔勒斯的身侧,莫里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的冷静,然后出了屋子。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摸了一下不该摸的东西”

下意识地回答之后,赫尔勒斯的目光才帝莱的身上凝固住。

白色军装,白色披风,帝莱如同优雅而高贵的白鹰,静静地伫立在雪山之巅,冷眼旁观着下方人类的悲欢离合。

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的威压,赫尔勒斯此时才第一真正感受到为什么舰队里的人不敢在这个人的面前做任何放肆的事。

自己无法靠近。

很远。

突然想到一句从东方传来的谚语,“猴子捞月”,自己就是那猴子吧,无论是远在天上的月亮,还是近在水中的月亮,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哪里不对么?”

忽略掉男人莫名地话,帝莱略略紧起了眉,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这种目光还是第一出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眼里。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穿这衣服真的很像贵族。”

第一躲闪掉帝莱的目光,赫尔勒斯低低地出声。

“我本来就是贵族,和衣服没关系,所有国家的海军都默认白色军装礼服为正式外交服装。”

“是吗?难怪这么年轻就是上将军衔。”

“我的军衔和贵族身份没关系!”

作为唯一一名以全科满分的成绩在海洋军事学院毕业的学生,作为参加过无敌舰队之战并活下来的最年轻军官,作为为女王陛下扫平地中海反抗势力的自己,自己有资格站在这个高度,无论这是不是自己的希望。

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赫尔勒斯猛然察觉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想要解释清楚,却最终放弃。

“我也去。”

沉默,帝莱不明白这个昨天晚上把所谓的酒会骂得一无是的男人,今天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

“我不想我的男人被一群饥渴的怨妇们吃的连骨头都剩不下。”

""

“你在英国有老婆未婚妻情人之类的吗?”

本向外走去的赫尔勒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认真的问道。

""

“不管有没有!从今天开始不能有,以前有的甩掉,如果狠不下心,我来解决!”

""

“到口的猎物我是不会放开的!谁和我抢食!我就杀了谁!海盗没有和别人分享猎物的习惯!”

""

他把自己当什么?

食?

为什么听起来很诡异。

帝莱默然地望着已经出门的身影,自己在他心里就是"食"?

月亮么。

就算是月亮,自己也抢定了!

就算把那月亮据为己有,世界的晚上将彻底黑暗,自己也抢定了它!

赫尔勒斯停下,转身等待刚刚出来的帝莱。

直到并肩而行。

大海、第十章

北海,地中海到都流传着美洲的美妙生活。

长满棉,烟草,甘蔗,茶叶的种植园。

大片大片作物成熟之后的巨额利润。

日日举办宴会的种植园主。

少爷们学习着骑马、跳舞、讨女人喜欢。

小姐们每天为了弄清楚哪种欧洲的奢侈品正在流行而苦恼。

实际上,流言大部分的确是真的。

只是,种植园里每天几乎工作18个小时的几百万黑奴,在华丽的流言下,根本无人去理会。

即便是在伦敦也是奢侈品的名贵香水味道。

女人们用力勒紧的束腰。

脸上抹着脂粉一举一动都努力模仿宫廷礼仪的绅士们。

珍贵的食材。

华丽的地毯。

恶心。

无法克制的恶心感觉。

拒绝了好几个女人的邀请后,一直站在沙发边上的赫尔勒斯不安地看着一直没有说话脸色愈加青白的帝莱。

“喂!你怎么了?”

什么?!

怔怔地看着蹲在自己身前,仰头望着自己的男人。

帝莱猛然掐住男人的下颌,用力地吻了上去。

在这个覆盖着华丽面具的虚幻地方,唯有这个男人,还如此的真实而熟悉。

听不到一遍一遍的舞曲,看不到舞池中摇摆的身影,世界失去了颜色,好像掉进了某个沼泽里,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冰冷滑腻的沼泽

惊醒过来,眼前的男人依旧真实,刚才的感觉似乎也只是虚幻。

舔了舔被帝莱咬伤下唇,赫尔勒斯一把抓住帝莱的手臂,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过舞池,一路撞倒了数对跳舞的男女,然后没有任何解释的离开了宴会。

讨厌这个地方就离开!

不想看到那些人就叫那些人滚!

很简单不是么!

直到眼前只剩下一望无际的茶海,帝莱才彻底清醒过来,也想起了自己来宴会的目的。

明显地,现在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对宴会一定有什么不好的记忆吧。

赫尔勒斯没有问,看帝莱的反应,一定是很不好的记忆。

所以才对宴会这么难以忍受。

“要做么?”

""

他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事情么。

帝莱确定,在很多时候,自己很难和这个习惯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有共同语言。

将目光投向远,是不自然的跳跃金红,帝莱一惊,着火了?!

种植园着火了!

“提督!”

“乌列?你们怎么会来?”

突然从茶园里涌出的大批熟悉面孔,令帝莱一时也惊愕非常。

“是莫里那家伙派人送信叫我们来的,他说担心提督会出事!”

莫里!

舞池里某个感觉熟悉的红衣舞女终于确认了身份。

离开种植园之后不久,就收到多伦大发脾气的消息,种植园着火,无论是不是他自导自演的戏,损失恐怕也是难以估计。

和他没关系的吧

也许只是凑巧他把自己拉到茶园去

看着和自己的属下相明显很不愉快的嚣张男人,帝莱的眼神沉了沉,也许只是凑巧

大海、第十一章

连续十几天,整个哈瓦那居民都在疯狂的搜捕中生活。

港口被封锁,各个码头停止作业,连走私的小码头都被再三盘问。

实在无法忍受城内喧哗的帝莱住回旗舰上,为避免受到怀疑,舰队暂时不会离开港口。

最后听说抓到了犯人,是一个想要趁乱逃跑的奴隶。

无论真假,城市总算恢复了正常的运行当中。

为了表示歉意,雷克商会撤出了圣约翰的地方舰队,将圣约翰的占有权送给帝莱,作为舰队的驻扎之用。

港口开放的第一天,震惊的消息传入哈瓦那。

柏利勋爵死了。

两个月前。

柏利勋爵,首席国务大臣威廉・塞西尔,伊丽莎白女王最亲密的政治顾问。

被伊丽莎白女王称为"最好的大臣和最强的敌人"的柏利勋爵,于1598年离开人世。

对柏利勋爵,帝莱只见过数,并无交。

最大的印象是柏利勋爵直言纠正伊丽莎白女王在激动时做出的欠考虑决定。

是优秀的大臣。

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几乎完美的大臣。

“提督,暂时别回英国。”

“莫莉娜”

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帝莱还是会习惯性地称呼莫里的本名,莫莉娜会到自己的船上,纯粹是一个意外,关于莫莉娜,帝莱只是隐约感觉她和弗兰西斯爵士似乎有些关系,其它的都不了解。

在女王的授意下,弗兰西斯爵士在整个欧洲建立了完善的情报网,若莫莉娜知道些什么也不奇怪。

“雷克商会好像和非洲的新势力有来往,那个新势力和罗伯特・德弗罗有些关系,罗伯特・德弗罗是莱斯特伯爵的养子。”

莱斯特伯爵

帝莱皱眉。

女王陛下的情夫之一。

自己和他的关系并不好。

“最近有传闻说德弗罗也是女王陛下的情夫。”

伊丽莎白女王被称为"女王",是因为她终生未婚,她嫁给了祖国──英格兰。

这并不表示女王没有感情生活,实际上,英国人对女王的感情还是持期望态度的,毕竟,女王也是人,女王也有权利追求自己的爱情,女王也应该有自己的幸福。

“柏利勋爵离开人世后,女王陛下很失落,似乎这个德弗罗很有办法,现在女王陛下很宠信他,和莱斯特伯爵比起来,这个德弗罗要讨厌的多。”

很明显是私怨!

帝莱保持沉默,看来莫莉娜对这个德弗罗很熟,而且关系不好,非常不好。

“还有,那个赫尔勒斯”

“我知道。”

打断莫莉娜的话,帝莱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连自己都没注意到烦躁。

莫莉娜没有继续说下去,起身离开,她相信自己上司的判断力与决断力。

就如同帝莱相信女王陛下的判断力和决断力一样。

“出来!”

“被发现了啊。”

没有任何偷听者的自觉,从暗中出来的赫尔勒斯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帝莱好一会儿,才把准备好的猫之九尾塞到帝莱的手中。

然后褪下衣物,转过身,一丝不挂地背对着帝莱站立着。

“打吧,我那天是故意带你去茶园的。”

大海、第十二章

后背一疼,却是帝莱扔在他身上的绳鞭。

回头怔怔地看着从自己身上掉落下来的东西,赫尔勒斯的眼神黯了黯,连打都不想打了么。

低头看不清帝莱的表情,但却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双略微颤抖的修长双手,想必此时怒极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不打么。”

“你身上的奴隶标记和杀人标记到底是怎么来的!莫莉娜查过这里2年内全部杀人犯记录!根本没有你!”

果然被拆穿了啊。

将地上的东西捡起,再递到帝莱的面前。

仍然是让帝莱愈加颤抖的两个字。

“打吧。”

好!好!好!

这个人!这个人

接过递到自己面前的绳鞭,随即呼啸而动的鞭影落在眼前男人的下体上,令来不及转过身去赫尔勒斯整个人蜷缩到地上,剧烈地颤抖着,大口喘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面向我,打开腿。”

迟疑了一下,赫尔勒斯用手肘略略支撑起胸膛,面对冰冷矗立的人影,大大地展开了腿,褐色的鞭痕从小腹一直拉伸到右腿上。

“忘了我的规矩了么?”

“不准躲!不准发泄!不准昏过去!你定的规矩,我永远会记得!”

“好!犯了其中任何一条!就给我滚出去,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直到现在还给自己活着走出去的机会么。

即使自己曾经想要杀他。

即使自己欺骗了他。

即使自己把他逼到如此地步。

依然给自己活下去的机会。

果然和自己印象中一样啊,天生温柔的情人,配不上他的,是自己。

抓起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块布塞到嘴里,防止自己求饶或咬断舌头,然后模糊不清地出声。

“打吧。”

比想象中要痛苦残忍的多。

口中的布几乎要被咬烂吞下去。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受到如此对待,也想不起来曾经搂着自己的人为什么会不顾自己挣扎惩罚着自己,惩罚?自己做了什么吗?记不起来了,只是记得他叫自己滚出去,他说自己犯了任何一条就滚出去,不准躲!不准发泄!不准昏过去!如同咒语一般将自己定在原地无法逃脱。

他为什么叫自己滚出去

为什么叫自己滚出去

无法控制的哭叫,无法控制的泪水。

会被打坏的!

大腿内侧的鞭痕重叠起来,原本抬起的下体已经伏了下去,只是由于红肿看上去似乎隆起,混杂着鲜红的尿液不受控制地渗了出来,连羞耻与屈辱的感觉都被巨大的痛楚所掩埋。

持续地不断地鞭打

会坏掉的!

会死的!

自己会死的!

停下了么,无力地茫然地望着停下动作的模糊身影,这个人是谁

“你相信我。”

他在说什么。

“你相信我不会伤害你,所以才把身体交给我的不是吗?”

相信他。

没错,自己相信他。

就像被他用剑指着的时候,自己仍然没有理由的相信他。

“现在,你依然在相信我。你以为我只会打三十九鞭,但超过这个数目之后,你也没有躲开。”

因为耶稣从前也受过同样的三十九鞭。海盗相信这种刑罚能够平息神的情绪并给下个礼拜带来好天气。这种刑罚通常都在星期一执行。

看着地上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的男人,帝莱缓缓地欺身过去,手上绳鞭的鞭梢刮过男人的肋骨,近乎本能的恐惧令意识模糊的男人惊恐地惴栗起来,却依然没有躲开。

“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来考虑,最后的”

最后的什么

勉强动了一下手抓住帝莱的衣摆,赫尔勒斯慌乱地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不再言语的身影,最后的鞭打,最后的最后的什么

后面的话为什么不说出来。

站起身,衣摆从赫尔勒斯无力地手中轻松地挣脱出来。

最后的机会。

自己给他的最后的机会。

丢下绳鞭走出舰长室,帝莱诧异地看着小心翼翼不敢过来的西恩,随即明白过来,刚才赫尔勒斯近乎绝望的哭喊,想必传到外面了。

疲惫地叹了口气,示意西恩进去照看里面的人。

很累。

从未有过的疲惫。

大海、第十三章

逃了。

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帝莱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提督您您还是去找他吧。”

几乎是用最大的勇气才说出这句话之后,被那男人打伤的西恩才感到后悔,缩了缩无躲藏的身子,不知道会被怎样罚,昨天晚上从舰长室里传出来的惨叫声几乎让整条船上的人都在做噩梦。

“不用找了。”

“可是”

可是?

帝莱有些意外,这个小船医明明害怕自己到了极点,居然在质疑自己的话。

“提督!他他很不好!不是!他很不正常!也不对!他他提督!您去找他吧!他真的”

已经快要哭出声来,西恩拼命地试图解释什么。

“帝莱!莫里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请您马上去他那里!”

不知道这个没什么大脑的船医究竟怎么惹提督生气了,从外面进来的乌列下意识地替他解围,虽然这个小船医很笨,不过在床上是在船上的人缘却很好,很多海员都很喜欢他。

“知道了。”

帝莱点头,离开。

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而且没有破坏舰队的规定,船员的私生活帝莱是向来不过问的。

见帝莱的身影从视线里消失,乌列才戏谑地看着眼睛红红的少年船医。

“怕了?”

“嗯。”

怕还敢这么和帝莱说话!

“昨晚是哪个家伙逼你去的?”

“不是!”

慌忙抬头,西恩又立刻把头地下,脸红地发烫。

“不是的我是自愿的大家都对我很好,副官大人也是,所有人都对西恩很好。”

所以从不拒绝船上任何男人的邀请!

乌列有些头疼,真的不知道这个小船医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东西。

“以后不想去就别去!”

“没有不想!”

那就是想了。

疑惑地看着似乎怕自己生气的少年,乌列怀疑自己和他之间是不是有了很严重的代沟。

“大家都对我很好,我很高兴能为大家做事”

这家伙

该说他是善良过头!还是脑袋出问题!或是天生的笨蛋!

“算了算了!以后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

“没有人欺负我!大家都对我很好!真的!”

“知道啦!走吧!请你去吃东西!照顾赫尔勒斯那家伙很麻烦吧,胳膊上的伤是他弄的”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伤的。”

""

“不想让提督看到你现在的样子?”

见醒过来的男人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脸色大变地下床想要离开,莫莉娜淡淡出声。

没有回应莫莉娜的话,赫尔勒斯只是怔怔地看着已推门进来的熟悉身影,下意识地想要躲藏,却发现在这个人的面前,自己一直都无可躲。

接住软软倒向自己身体,帝莱皱眉,昨天晚上自己把他伤的如此严重么,虽然自己当时的确是被这个人气到难以控制的地步,可也没有失去理智想要杀了他。

“提督,我把他真正资料放桌子上了,我先出去了。”

莫莉娜走到门口停顿了一下。

“他现在是毒瘾发作之后的反应!不是因为身上的伤!”

毒瘾?!

想到他递给自己大麻的那一瞬间,帝莱的心有点莫名地疼。

那也是故意的吧。

横抱起难得如此温顺的男人放到床上。

“告诉我你的决定,我已经给你时间考虑了。”

不看自己的资料吗?

赫尔勒斯茫然地看着把自己搂在怀里的帝莱。

“如果你决定离开,那资料我不想看,如果你决定下来,无论你的过去怎样,我都会接受你!但是!谋害提督!打伤船医!私自逃离!如果你选择留下来你就要接受必须接受的惩罚!”

“即使第一见面我是真的想刺杀你!即使我递给你的大麻实际上是鸦片!即使我把你引到茶园要烧死你”

“你在质疑我的话?”

帝莱冷冷出声,打断了似乎还想说什么的男人。

大海、第十四章

沉默了一会儿,将头枕在帝莱膝盖上的赫尔勒斯突然伸手环住帝莱的脖子,用力拉下,如同野兽一般咬上帝莱的唇,将舌头探入与帝莱的舌头彻底地绞缠在了一起,直到咽下的液体是明显的血腥味道才放开帝莱。

“你赢了!”

笔直地望着俯视自己的清冷面孔,赫尔勒斯舔了舔从嘴角渗出的红色,将帝莱的手放在自己裸露的咽喉上,露出帝莱熟悉的张狂笑容。

“我的决定是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样都行,罚也好,杀也好,随便你。我的主人。”

“鞭笞,5,浸水,8个小时,从明天早上开始执行!还有,按规矩你要叫我提督,在非正式场合可以叫我的名字,不要用主人那么怪异的称呼。”

“以主人的身份还是提督的身份?”

“我会亲自行刑。”

亲自行刑么。

虽然没有听到正面回应有点不甘心,但是,亲自行刑不是提督会对下属做的事,而且,即使追问下去也不会回答自己吧。

见帝莱拿过桌子上的一叠资料,赫尔勒斯抓住帝莱打算翻开第一页的手。

“我说给你听,全部的。”

点点头,把资料放了回去,帝莱没有说话,也好。

“奴隶的孩子还是奴隶,即使是孩子的父亲是主人,也一样。主人会把混血的孩子烙上奴隶记号和普通奴隶一视同仁的卖出去。你知道白奴吧,我是一个白奴女人和多伦・雷克的儿子,杀人罪的记号,我没骗你,他把我卖出去之后,我杀了新的主人,在行刑的前一天逃走,想上我,就凭他!”

轻蔑地冷笑一声,赫尔勒斯近乎迷恋咬住帝莱垂下的浅色长发,让软软的发丝在舌尖转着圈。

“成为海盗之后,被雷克商队围剿,他发现我身上的记号,把我抓回去,给我吃了鸦片那东西,鸦片和大麻一样都是他从亚细亚弄回来的,后来在阿拉伯发现被当地人叫"做梦"的植物就是鸦片,之后的鸦片应该都是从阿拉伯那里来的,雷克商会3%利润都来自大麻,鸦片的毒性太重,因为担心会引起无法控制的后果,所以没有公开销售。”

“在贵族圈子很出名。”

帝莱开口,华和腐烂,有时候是一体的。

“所以我才讨厌贵族。”

难怪知道自己是贵族的时候反应那么大。

帝莱目光闪动一下,自己好像没有告诉过他,自己讨厌海盗,非常讨厌。

“可能我这个工具还不错,所以一直留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指使的,我不清楚他的计划,他也不会向工具解释。”

“用身体来向我证明,也是他的指使?”

“是。”

本想否认,却忽然想到自己已经不能再骗他了,不能骗自己的主人,自己选择的主人。

帝莱微微叹气,所以去船坞那天,才说那是屈辱么。

“不过那之后,我是真的想和你做。”

察觉到帝莱的叹气,赫尔勒斯略带惶急地补充道。

“你要是觉得生气,再罚我好了!我保证不躲,不发泄,不昏过去,你别叫我滚。”

“不会。”

帝莱一字一句地保证。

“除非你想走,否则我永远不会叫你滚。”

除非自己想走?

赫尔勒斯恍惚,仍然让自己决定去留么。

从自己被生下来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的一切都被别人决定着,只有这个人,一又一给自己选择的机会,一又一原谅自己的选择。

“我想做”

“不行。”

身体这样还想这种事?!

瞪了一眼还在磨蹭着自己下身的男人,帝莱久久才补充道。

“明天罚完之后可以考虑。”

大海、第十五章

第二天清晨,在船上所有人近乎呆滞的目光中。

赫尔勒斯嚣张甩去全身的衣服,跪下,将上身伏在准备好的木箱。

他他他他他他到底在做什么!

乌列勉强才控制住自己想把赫尔勒斯这家伙扔进海里的冲动,鞭打你脱下面做什么!分开的双腿是什么意思!要告诉船上的人你是提督的情人吗!

“提督,请让我来行刑!”

“你,算什么东西。”

“你!”

瞪着回头一脸蔑视挑衅的该死海盗,乌列试图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帝莱目光的示意下退到一旁。

解开身上的披风盖在赫尔勒斯的背上,帝莱轻轻地摸了一下男人暗金色的半长乱发。

“准备好了吗?”

“恩。”

将背上的披风扯下来,垫在方形的木箱上,赫尔勒斯再伏在上面。

“不要隔着东西,我要直接的疼的”

“好。”

“你答应过我今天罚完会和我做。”

“好。”

“那打吧。”

赫尔勒斯不再言语,安静地闭上眼睛。

早上的海风很冷可很舒服

就像身后那个寒冷严苛却包容下自己一切的男人。

帝莱退后,抬手甩落第一鞭。

“啊”

低低地叫了什么,赫尔勒斯绷紧了身体,很疼,自己想要的疼。

其实以那三项罪名来说,这种惩罚是非常轻的,谋害提督,很严重的罪,正常来说,轻一点的是放逐,在附近没有岛屿的情况下,把受罚者扔在舢板上漂流,直到死于日射病或鲨鱼之口。重一点的是船底拖拽,就是自己刚见帝莱时受到的惩罚,只不过,这也许永远不会被拉上来,直到身体被鱼类啃食掉。

5鞭,不多,也不少。

疼痛从后背,大腿持续不断地涌上来,偶尔落在双腿间的鞭影令赫尔勒斯惨叫出声。

忽然感觉到鞭子落下的速度顿了一下,脸色惨白的赫尔勒斯唇角弯了弯,心软了么,温柔的男人。

咬住箱子上的披风不再出声,赫尔勒斯将整个上身埋进似乎仍然残存着帝莱清冷味道的披风里,很温暖,还有鞭子落下溅起的滚烫鲜红

很疼也很温暖。

头发被拨动了一下,意识已有些模糊的赫尔勒斯才稍微清醒,已经打完了么。

“我杀了她,那个生我的白奴女人,是她带着雷克商会围剿我们的,我以为可以相信她所以把一切都告诉她我以为可以相信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心底最惨痛的伤口重新撕开呈现在这个男人的面前,赫尔勒斯只是近乎自语般低声说着。

“你可以相信我。”

“恩,我知道。”

勉力转过身来,赫尔勒斯仰望着站在身边的男人,这个男人可以相信,自己知道。

“提督,你的手”

乌列有些着急的声音让赫尔勒斯的目光从帝莱的脸上滑下,落在那只持鞭的手上。

用力地掰开帝莱似乎想躲开的手,绳鞭掉下,白色手套的掌心,是已经渗透的鲜红湿润。

几近颤抖地扯下帝莱的已经湿透的手套,赫尔勒斯看到的是,红色的绷带,刺眼的鲜红。

受伤了是因为晚上打自己的时候太过愤怒所以才没办法控制力道的么。

所以今天才带着手套。

所以刚才那个副官才会请求行刑。

绑紧,被扔进海里,窒息的感觉,喘不过气来。

吊在桅杆上,海水流过鞭子的痕迹,带落浅淡的红

海风从湿漉漉地身上过去,刺骨,冰冷,入骨髓的冷,入骨髓的疼。

疼到眼泪无法止住的地步。

直到晚上,直到被男人解开绳子抱进怀里,直到那个男人从后面进入自己的身体。

赫尔勒斯微张着口,任由着帝莱的手自己的口中随意游走,狎玩着自己的舌头,已经渐渐酸麻的舌头没有力气迎合不曾离开的手指,透明地液体顺着嘴角打湿床单。

安静的驯服的将一切交给自己的受伤野兽。

有点不习惯身下之人的沉默,帝莱将手指探入赫尔勒斯的喉,赫尔勒斯下意识地干呕了一下,想要咬下,却猛然回想起手的主人是谁,窒息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严重的缺氧令赫尔勒斯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要杀了自己么。

意识消失。

过了好一会儿,帝莱从赫尔勒斯身上离开,叫人送进来洗澡的水,将目光恍惚的男人抱进桧木香精浴桶里,等待与自己一起达到高潮的男人清醒过来。

第一帝莱允许这个男人在自己的身下发泄出来。

这算是奖赏么。

清醒过来的时候,赫尔勒斯有点茫然,水面浮动的热气让刚刚恢复意识的赫尔勒斯看不清楚帝莱的神色。

“嗯”

感觉到什么东西滑向自己的双腿间,赫尔勒斯低低地喘息一声,将帝莱手中的东西吞没下去。

帝莱有点错愕地看着将香皂没入体内的男人,这个男人总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勾起自己全部的欲望。

跨坐在帝莱的身上,赫尔勒斯不适地动了动身子,感觉很难受很奇怪,却不想让东西离开自己的身体,只因东西来自眼前的人。

帝莱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身体状况太过良好,伤口愈合的速度接近怪物。

“以后别碰鸦片那东西。”

“嗯。”

回答地这么快?

帝莱的略微皱了下眉,那东西上瘾是很难戒掉的。

低头吻上帝莱抿住的唇,赫尔勒斯似乎梦呓般地喃喃自语。

“因为我吃到了另一种美味的东西,而且上瘾了,戒不掉了,为了这个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我可以放弃一切。”

大海、第十六章

伊丽莎白女王的密令?!

莫莉娜上下打量着自称女王使臣的英俊男人,心底暗暗吃惊,陛下派使者来了?!自己的情报网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两个月来表面上一切风平浪静,但暗地里舰队与雷克商会和其它势力的冲突不断,很有可能是新大陆原势力圈不想再多一个背景强大的"同伴"进来分一杯羹,所以才集体抵制新势力的出现,当然,也不排除暗中有些人在挑拨离间。

想必女王陛下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

但只要送信来就好,完全没有必要派遣使臣亲自到来。

这个人比赫尔勒斯要危险的多,明明看上去比提督还年轻一些,却分明流露着多伦那种老狐狸的味道。

作为女王的使臣,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保持着绅士微笑的男人颇为欣赏的看着对自己的到来并不欢迎的参谋官,德弗罗那家伙还真是什么女人都敢要啊,这个女人明显不是他能要得起的。

“凯洛?!”

远远看见莫莉娜身边熟悉的人影,帝莱的目光警惕起来,预感到自己的日子会不再平静,这个麻烦的家伙怎么会来?!

在海军学院里以第二名的成绩毕业,各个方面都极其优秀的军人,只可惜当时整个学院都笼罩在自己全科满分的光芒之下,没有任何学生能凸显出来。

女王的使臣竟是他!

难怪乌列来找自己的时候脸色那么难看,这个男人在学院里的风评并不好。

“尊贵的男爵阁下,您依旧如此美丽呢。”

笔直地走到帝莱的面前,优雅地跪了下去,凯洛轻托起帝莱的手,吻了上去。

然后仰起头,微笑,凝视着已经将眉头拧紧的冷峻面孔。

“你来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思念您啊。”

“赫尔勒斯!你可以把他扔到海里喂鲨鱼了!”

似乎直到此时才注意到帝莱身边已经随时都可能咬人的野兽,凯洛站起身子,微笑,轻声。

“就凭你”

“凯洛!”

一把将赫尔勒斯搂进怀里,帝莱严重警告的声音让凯洛明白,若真的激怒这个野兽,也不是好玩的事情,野兽咬人可不会考虑到这么多。

凯洛唯一不及格的科目,就是近!身!战!

不敢放开已经被刺激地要爆发出来的男人,帝莱搂着赫尔勒斯坐下,同时用眼神再警告笑容不改的可恶家伙!

“女王陛下有什么命令?”

“一定要先谈公事么?我们可以到床上先叙旧,然后再”

“凯洛!”

无力地看着蹲跪在地上快要把胆汁呕出来的男人,和从自己怀里挣脱出来刚刚一拳揍了女王使者的男人,帝莱真的很想就这么把这个女王的使者扔下海去!

“就凭我”

半蹲在凯洛的旁边,赫尔勒斯低低地冷笑出声。

“赫尔勒斯!你先跟莫莉娜出去!”

“知道了。”

没有任何抱怨,微一点头的赫尔勒斯起身跟着莫莉娜离开屋子,即使再不想帝莱和那个男人单独在一起,赫尔勒斯也知道,这个时候最好别反抗帝莱的任何话,明显地,帝莱现在已经于极度危险的状态!

“女王的命令?”

“女王陛下希望你能尽快完成任务。!”

比赫尔勒斯更为清楚帝莱性格的男人也没有再做出激怒帝莱的不智举动。

“垄断新大陆航线那是不可能短期内完成的任务!”

虽然1年前英国击败西班牙的无敌舰队,但就海上综合实力而言,年轻的英国海军明显不是老牌海洋霸主的对手,这1年英国与西班牙在海上大大小小的冲突里,是败多胜少。

“只要能引起西班牙政府注意就可以了!你们在这里的势力扩大,一定会引起西班牙政府的不安,消灭雷克商会,西班牙一定会有所动作,甚至会派正规海军到新大陆来!你们只要拖住海军!消耗西班牙的军事耗资!让西班牙无法放弃新大陆这块肥肉!也无法有多余的能力做其它事情!就够了!”

“女王陛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作为军人,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脸色惨白地坐到沙发上,凯洛语气首严肃起来。

“两年无论如何,要拖住西班牙的海上发展两年。”

“很难。”

“你做得到。”

""

“这是女王陛下的话,不是我说的。”

真是高估自己。

帝莱有点明白莫莉娜为什么对自己接到的任务反应那么激烈了,也许,她早就察觉到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是多么的不正常。

“向雷克商队开战吧,女王陛下不想等的太久。”

“明白了,请转告女王陛下,帝莱会尽最大的努力完成她的希望。”

“对了,我忘记说一件事。”

凯洛的脸上露出让帝莱习惯性警惕起来的温柔笑容。

“女王陛下的命令,为了任务的顺利进行,凯洛留在新大陆协助帝莱男爵,直到任务结束。”

沉默半响,帝莱终于出声。

“我会向女王陛下恳请重新派人过来。”

“我不行吗?”

本能地站起身,凯洛抓住转身欲离开的男人,艰涩地问道。

“还是这1年里你的品味已经下降到可以接受那么肮脏的奴隶后代”

“啪!”

帝莱停下身子,抬手甩在说话男人的脸上。

“请不要侮辱我的情人。”

怔怔地看着丢下自己离开的冷淡身影,凯洛蹲跪在地上几乎低低地笑出声来,多么熟悉的话,只不过,1年前"情人"那两个字是属于自己的,是自己放弃了这个男人,是自己

大海、第十七章

回到舰长室。

屋子里的沉默有些意外,帝莱以为床上的男人会扑上来要自己解释清楚呢。

“以前的情人?”

“是。”

没有否认,就在帝莱以为赫尔勒斯已经睡去的时候,终于听到平静地发问声音。

“他是不是很好?”

“是。”

“我和他比起来,是不是很麻烦?”

“是。”

岂止是麻烦,是非常麻烦才对,而且让自己很累。

“不要我了?”

""

自己说过这句话吗。

“除非你想走,否则我永远不会叫你滚。”

“帝莱・洛恩格斯!你他妈的把前一句给我去掉!”

也许是被凯洛真正刺激到了,在帝莱面前尽量避免口出脏话的赫尔勒斯终于爆发出来,在海盗的交流中,脏话是和口语一样的存在。

豹子一般从床上窜起,将平静的男人按到墙上,圈在双臂之中,赫尔勒斯咬牙瞪着眼前略有诧异的冷峻面孔!这个人!当真要逼疯自己么!

该死的!

自己该怎么办!自己该怎么办!

自己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这个人!

眼中冰冷的怒火渐渐散去,赫尔勒斯眼中最后只剩下帝莱从未见过的悲哀与绝望。

这个男人的不安是自己造成的!

帝莱猛然惊觉,自己以为自己以为自己该给他公平选择的机会!自己以为他应该有权利离开自己的身边!自己以为这样做对他好!但此时才明白,他不需要公平,也不需要选择,以奴隶出身的他,恐怕从来不知道公平是什么!对他的公平,从某种意义上来看,更像是一种讽刺,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绝对的公平!

帝莱的沉默让赫尔勒斯的眼神渐渐失去了全部的光彩。

退开,出去。

站在甲板上,赫尔勒斯僵在原地。

自己去哪里自己已经无可去了。

自己什么也没有了。

因为不曾得到,所以以前从不觉得痛苦。

但习惯了温暖,却再也忍受不了曾经的绝望。

冷原来晚上的海风冷得能够让人发抖

“如果你敢像上一样逃走!我就找个铁笼子把你关进去!或干脆打断你的腿!用链子锁住你的脖子!”

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赫尔勒斯转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不远的男人,冰冷地,认真的语气。

事实上,帝莱的字典里,没有玩笑这个词的概念。

眼神稍微明亮了些,赫尔勒斯退了一步。

“你还要我?”

“你可以试试我刚才说的话!”

帝莱上前揽住男人略显无助的身子坐了下来,一向严谨的提督少有不顾形象地坐在甲板上,还搂着情人,高的了望手被吓得差点从上面掉下来,将目光转过其它方向,不该看的不看,不该看的不看。

“怕?”

“嗯。”

赫尔勒斯点头,怕帝莱刚才的话,也怕帝莱真的不要自己。

“那是南十字星,在欧洲很难有机会看到,只有在北回归线以南才看得到。”

星星?

调整了下姿势,将头枕在帝莱的怀里,赫尔勒斯顺着帝莱的目光往天上看去,南十字星?自己认得,常年在海上漂泊的人对于星星大多是很了解的,有些老水手即使不用六分仪也能凭星星变换的位置时间来指引航向。

不过星星怎么了?好像没什么变化。

不指望男人能理解自己仅存的感伤,将外套盖在半裸男人的身上,帝莱轻轻地笑出了声。

与星星比起来,帝莱的轻笑让赫尔勒斯几乎失去了全部的理智。

他笑了。

抬手摸了摸帝莱弯起的唇角,赫尔勒斯仍然感觉是梦一般不真实的感觉。

“你笑真好看。”

“是么”

帝莱看着呐呐出声的男人,目光软了下来。

“有个人死去的时候告诉我,看着天上的星星,就能看清楚这个世界。”

“又是以前的情人?”

“是敌人,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看清楚这个世界,赫尔勒斯将目光从帝莱的脸上再望向天空,久久地

“我想做。”

和远在天际的明亮比起来,现在给自己所有温暖的男人,才是自己的世界。

不懂帝莱的话,也不想懂。

""

最直接的方式自己永远也学不会的方式。

“不怕我了?”

“笼子能做大一点么”

""

“要不然用链子吧”

""

“别打断我腿行么脚镣不行吗”

他当真想要试试吗?自己似乎永远都没办法彻底理解这个男人在想些什么。

搂紧还打算继续和自己讨价还价男人,帝莱的目光扫过远黑暗中熟悉的影子,凝住几秒钟,离开。

“别再逃了”

“不敢了”

抬起头迎合帝莱难得主动的吻,驯服地咽下帝莱口中的温液,赫尔勒斯模糊地应道,再不敢逃了,再不敢去想象失去这个男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再也不敢去想象剩下的自己,什么都没有的自己,无可去的自己。

自己会死的

一定会的

被饲主宠坏的宠物失去了饲主的温柔,不可能再独自活下去。

“别和他靠得太近!我会杀了他!”

""

但即使如此,野兽嗜血掠夺的本性,已经刻入灵魂的本能,无法因饲主的温柔而改变。

若再上演今天的戏码,恐怕宁愿受自己的任何惩罚,这个男人也会对凯洛下手。

帝莱沉默,目光却依然柔软。

自己似乎越来越对这个男人无可奈何了。

“你今天早上通过总督府向雷克商会发布了宣战声明!”

“没错!”

“在没有得到提督同意私自决定的情况下!”

“提督不会在意这样的小事的。”

“你”

这个男人

莫莉娜吸一口气,倘若这个男人不是女王的使臣,就算他以前是提督的情人!自己也会找人把他吊起来打一顿!尝尝受罚的滋味!

自己两个月的计划被这个男人该死的自作主张完全破坏掉了!

两个月辛苦!

而微笑的男人的只是观望着没有任何表情的帝莱,静静地靠了过去。

“不想死的话,离我远一点!”

“你管不了他?”

极其意外地看着退一步的帝莱,凯洛不相信那个男人敢反抗帝莱的话,帝莱的威压自己再清楚不过。

“那是他的权利。”

权利凯洛呆了几秒钟,恍然,当年在学校中,帝莱并非不知道自己暗中威胁爱慕他的人离开的事,也并非不知道自己调查他的全部事情,他是默许了自己,默许了任性的自己当年暗中所做的一切,那是他给自己的权利,情人的权利。

居然直到今日,自己才想清楚当年的一切。

只是那份海一般的温柔,却不再属于自己。

大海、第十八章

与陷入回忆的凯洛擦肩而过,帝莱推开对面的窗户,远海面上是浓烈的硝烟。

在缺少大量经济来源和军事补给的情况下,持续性的炮击战是不现实的事,战争从来都是烧钱的东西!

除了尽可能地选择接舷之后的白刃战,没有其它办法。

所谓战术,在没有钱的支持下,是一句空谈。

“你放心他?”

“实战经验,你不如他。”

帝莱没有丝毫留情,这是实话。

尽管不想承认,但凯洛无话可说。

“海盗抢劫的时候,可不会提前下通知,让猎物做好准备被抢!”

莫莉娜嘲讽道,真是白痴!

对赫尔勒斯的确没什么好感,但在这种形势下,那个海盗头子无疑要比这个家伙可靠得多!

必须要突破雷克商会的封锁,被包围的孤城,是绝对无法坚持太长时间的。

幸好圣约翰的防御还不错,暂时应该能支持几天。

“想办法与安哥拉海岸罗安达的势力取得联系,那边会派人支援这里。”

“罗安达?我记得那是葡萄牙在非洲的地盘。雷克商会和那边似乎也有些联系。”

莫莉娜抬起头。

“又是女王陛下事先下好的棋?你还有多少事没有说出来!”

笑而不答,凯洛有点明白德弗罗为什么一直忘不了这个女人了,聪明的女人,连自己都有点招架不住。

只要想办法撑到那边的支援就行了,莫莉娜稍微松了口气,只要解了暂时之围,就好办多了,当然,那边来的人,也不能完全相信。

雷克商会和那边有联系,那边过来的人不会受到太大怀疑,只要风向好一些,航行速度不会太慢。

伪装成奴隶船可以送很多人过来。

极为赞赏地看着已经开始重新制定计划的聪明女人,凯洛不得不承认,即便是自己,也有一点心动。

“凯洛。”

帝莱低沉的声音令凯洛的目光恍惚一下。

“你是女王陛下的使臣,并不算是舰队的正式成员,我没有权利罚你,但是,我不希望再出现类似的事情。”

心一紧,凯洛知道,自己的擅作主张果然让帝莱不悦了。

可是,女王陛下已经不想再等了上面的计划也不能再拖了。

“不会再犯了。”

了解帝莱脾气的凯洛毫不犹豫地认错。

点点头,帝莱没有再多说什么。

自己和他之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多说无益。

远海面的状况似乎已经接近尾声。

帝莱向两人微微示意,然后赶去码头。

远远看见似乎一直在等待自己出现的男人,帝莱无意识地弯了弯唇角。

上前将满是血迹地男人拥在怀里用力吻了上去,帝莱直到此时才觉察到自己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指尖,自己当真是害怕了,做他的情人是很累的事,他做自己的情人却要担负起自己一半的责任。

周围先是一阵寂静,但立刻喧哗起来。

听不清周围究竟在喊些什么,帝莱只是一动不动抱着伏在自己怀里的男人,静静地感受着和自己一般的心跳声。

活着他还活着

没有像以前自己身边所有的人一样,再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已是冰冷的尸体。

久久地,很不习惯帝莱突然亲昵举动的赫尔勒斯第一略带窘迫地挣扎起身,相比之下,赫尔勒斯觉得自己更习惯平时那个冷淡的男人,此时的帝莱,很陌生,陌生的脆弱。

“做的很好。”

没有再做出其它失态的举动,帝莱只是目光柔和地点了点头。

有点后悔从帝莱的怀里挣脱出来,赫尔勒斯抓住帝莱的手。

“你答应我的奖赏呢?”

“今晚好好休息。”

“那就做到我昏过去为止!”

毫不在乎周围隐约吸气的声音,赫尔勒斯将帝莱的手放到唇边,探出舌头近乎诱惑地舔舐着帝莱的指尖。

“你不要后悔。”

“绝不!”

大海、第十九章

至于那天晚上赫尔勒斯是不是真的昏过去,一直是一个谜。

提督大人自然没人敢去问,至于赫尔勒斯似乎更没人敢去问。

只是自从被提督大人从码头带走,赫尔勒斯就消失了一天一夜。

对此,凯洛苦笑,帝莱是认真的人,任何事情都很认真。

想必那个男人再不敢和帝莱说类似的话。

因为自己也同样后悔过。

赫尔勒斯并不知道,此时最了解他心情的人,竟是他最讨厌的人。

来自罗安达的支援,让独自在圣约翰支撑了整整半个月的舰队稍微有了喘息的机会。

尽管形势仍不乐观,但和原来比起来,已经轻松了许多。

难得拒绝了莫莉娜的劝阻,帝莱同旗舰一起出现在舰队的前方。

遥遥在望,是哈瓦怒的桅杆如林。

午后的阳光映在甲板上,尚未洗去血腥痕迹的甲板竟渐渐温暖起来。

海员们静静地望着笔直站在桅杆下冷静从容的男子,事实上,帝莱很少亲自出现在正面的战斗中,但这不妨碍海员对他的尊敬与畏惧。

帝莱不发一言,沉静如夜海。

不要说是赫尔勒斯,连1年未见的凯洛都惊异于此时的场面。

整个舰队的气势就在帝莱的沉默中,上升到了顶点。

攻港这种战斗,无非就是两个方面。

攻方,快。

守方,耗。

如果无法快速占领港口,进入消耗战后,守方占据的优势是攻方无法比拟的。

和百年历史欧洲港口相比,新大陆的港口防御要薄弱一些。

对峙。

沉默的近海。

“开始吧。”

“是。”

莫莉娜退下去。

两翼位置的四支分舰队进入哈瓦那内海,重型加农炮引起的轰鸣和硝烟弥漫了整个内海海面。

虽然榴弹炮的射程较加农炮远,舰队安全系数高一些,但要在短时间内攻破港口防御的攻坚战中,伤害值较大的加农炮显然更为适合。

常用的T队形,简单,实用。

由英国海军名将阿尔比马尔最早所使用。

所谓T型战术,就是当敌方舰队排成单路纵队时,我方排成横队舷侧对准敌舰队,发扬舷侧火力的战术。

由于船侧火炮数更多,战舰的舷侧战斗力要比舰艏、艉强。

前提是需要保持纵队队形。

“战列舰"这个称呼的由来,就是从保持战列纵队的舰队演变过来的。

火药的味道。

无论多长时间,自己仍然无法习惯。

“左满舵!”

“降前帆!”

“舷炮攻击。”

耳旁是熟悉的呐喊声,帝莱依旧不动,旗舰侧身变换了角度,右侧舷炮的两轮攻击后,试图冲向旗舰的敌船缓缓沉没。

是试探吗?

普通战船是不可能和旗舰相抗衡的。

莫名地,又想起1年最惨烈地无敌舰队之战,那时候,在明知道必败的情况下,两艘旗舰接舷,脸上仍带病容的西班牙将军站在自己的面前,优雅地举起了剑,赢的人是自己。

只是那种场面,再不会重现了吧。

“我去了。”

“还要奖赏么?”

回头,帝莱看着远离自己的背影,认真地问。

久久地,没有回音。

直到人影从视线中彻底消失,帝莱才听见熟悉地、狂傲地回应声。

“要!”

大海、第二十章

船长这种东西,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帝莱一直都这么觉得。

木舵剧烈转动的辘辘声音,船帆绳索被反复拉扯调整方向的声音,火炮炸裂开的声音,还要水手兴奋的呼喊声。

喧哗而真实的世界。

随着罗安达的舰队大举宣战旗号进入战场,胜负已确定。

逃走的敌人,帝莱不奇怪。

本来这些人就不是正规军人,军人的荣誉这种东西,他们不在乎,甚至根本没有。

圣地亚哥港口,从159年开始长期被西班牙占据。

如果要逃的话,一定会往那里逃吧。

只要他们能冲过自己派去封锁圣地亚哥的舰队。

“提督!我们的派过去的人遭到西班牙正规军的袭击!似乎是与罗安达那边来的人相继到达新大陆的,我们没有他们的消息。”

正规军?

帝莱的脸色一冷。

这么快就要与西班牙正规军正面对抗了么。

“提督!刚过来的消息!”

莫莉娜的声音有点奇怪。

“是意外!从塞维利亚过来的正规舰队似乎只是路过,不是冲我们来的,他们的目标好像是新大陆南部的圣保罗和柏南布哥,新大陆南部一直是葡萄牙的地盘,但现在法国也占有部分的势力,最近冲突很厉害,不知道他们来这里是与某方同盟,还是趁火打劫,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来说,西班牙政府的确没有必要关注我们。”

法国

莫莉娜猛然想到什么。

法国,圣巴多罗谬惨案,亨利四世,今年刚刚发布的南特诏书。

新教徒与天主教徒之间的战争,是亨利四世以新教徒身份改信天主教作为代价,才终于平息下来的。

至于亨利四世真正的信仰没有人去再考虑。

而伊丽莎白女王也是一名新教徒。

甚至在姐姐玛丽女王"血腥玛丽"逼迫下,依然保持自己新教徒的信仰。

玛丽女王嫁的人,是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

也是吞并了葡萄牙的国王。

哈布斯堡统治伊比里压半岛的时代就此开始。

尽管直到现在葡萄牙也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官方记载上,却无可争议,虽然,历史上葡萄牙本就是西班牙的一部分。

曾经的无敌舰队就是哈布斯堡王朝剥夺了葡萄牙在海内外的几乎所有财产,代替葡萄牙成为海上霸权的最大证据。

莫莉娜叹气,这种皇室秘闻的底下,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是谁也说不清楚的。

所谓历史永远只是看见的一部分,看不见的那部分才是真正的历史。

“提督,我们应该和南部的法国势力联盟。”

和与西班牙关系纠葛不清的葡萄牙比起来,法国还能好一点。

毕竟,现在在官方名义上,葡萄牙已经不存在了。

“叫乌列去办。”

“是。”

“吩咐圣地亚哥的分舰队撤退。”

“是。”

也许是因为西班牙正规军的突然介入。

新大陆一段时间内竟是沉寂。

所有势力都在考虑着自己该有的朋友,和该有的敌人,尽管,就原则来说,自己之外的,全部是敌人!

一步步吞噬雷克商会的计划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莫莉娜和凯洛试图在暴风雨来临前的这段平静时间里,将舰队的实力提升到最大程度。

很明显的,西班牙暂时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新大陆南部,甚至有可能把雷克商会当成牺牲品扔掉。

反倒是自己闲了下来。

其实,帝莱也有些贵族习惯的。

比如说下午茶。

不过,帝莱对下午茶没有任何固定的要求,与其说是喝茶,不如说是安静地思考一些东西。

和葡萄酒比起来,帝莱更喜欢清澈的苹果酒。

这是莫莉娜无意中才发现的。

帝莱从不说这些事情,莫莉娜对此很无奈,至于本该熟悉此类事情的副官更不要指望他能从帝莱万年不化的冰雕面孔上看出喜好来。

安静的思考。

最大的前提是安静。

抿了一口清朗的酒水,帝莱将目光落在似乎对英国的传统小布丁很感兴趣的赫尔勒斯身上,下午茶不是以填饱肚子为目的的正餐!

然后谁能告诉自己,这个本应该在忙碌的凯洛!为什么也在这里!

而且目光一直没有从自己的身上离开过!

“我需要安静。”

凯洛诧异,自己什么也没说啊。

至于赫尔勒斯,此时,连帝莱的话都不能把赫尔勒斯的注意力从桌子上的小点心上面夺走。

沉默半响,帝莱暗暗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远经过地莫莉娜有点想笑,很少能看到帝莱这样的表情呢。

靠着柱子一脸无辜的凯洛,席地而坐将头靠在帝莱膝盖上正将手中的小布丁高高扔起的赫尔勒斯,还有轻抿着苹果酒的提督大人。

莫名的温馨。

只是,又莫名地带点哀伤。

莫莉娜此时不知道,远悠闲温馨的一幕,竟是未来两年唯一的一抹温柔。

大海、第二十一章

“他对你怎么样了?”

摇头。

“那你怕他做什么?”

摇头。

赫尔勒斯遥遥经过,似乎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两个人。

感觉躲在自己身后的西恩小小地嘘了一口气,乌列不解地转身,要是说那个男人真的对西恩做的什么事,是打死乌列他也不会相信的,就算把西恩脱光了扔那男人面前,那男人也没胆子对西恩做什么。

倒是听说那个女王的什么使臣曾经把西恩找进单人房。

“到底怎么了?”

摇头。

西恩仍然一言不发,靠紧了乌列,垂下头去。

感觉有点奇怪,低头吻了吻少年冰凉的唇瓣,乌列也没有多问什么,不想逼身边这个少年做任何事。

倘若乌列知道这个少年会这样永远的沉默下去,也许此时就不会这么想。

“以后搬到我房里去。”

咦?少年抬头。

“我已经跟提督请示过了,他同意了。”

脸上有些泛红,乌列将目光从少年的身上游离开。

咦?

几分钟后似乎终于明白过来乌列意思,西恩羞地将头几乎要垂到地上。

竟然竟然和提督说这种事!

“以后别理船上那群痞子。”

将看不清表情的少年用力扣在怀里,乌列严重警告!

别看那群家伙在提督面前连大声喘气都不敢,私底下可和世界上所有的兵痞子一样。

从衣服下摆探入的手令害羞的西恩用手捂住嘴,一动也不敢动,快要哭出来的目光紧张地关注着周围,害怕有人注意到这里。

“我不能和提督相比,可是我只要你。”

他知道!他果然知道!

副官,在舰队里是与提督最亲近的职位,他当然知道。

西恩将身体靠紧这个男人的怀里,任由泪水汹涌而下,提督是提督把自己从那些海盗手里救出来,并解下风衣包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将自己抱起,离开了那个囚禁自己一年的地狱。

绝望的自己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份温暖。

自己在船上这么久以来,大概唯一的小小希望,就是能够服侍提督,一也好。

可是提督的目光永远都在看着遥不可及的星空,直到赫尔勒斯如野兽一样闯进提督的视线,用让自己恐惧发抖的方式得到提督全部的信任和宠爱,自己做不到的,自己永远不可能做到那种地步。在提督面前连说话都很困难的自己,根本没资格站在提督的身边。

“别、别哭啊!别哭好不好!求求你!我不碰了!你别哭!”

手忙脚乱地去擦拭少年脸上的泪水,乌列拼命地自责,明知道他害羞自己还做这么过分的事!

可是别哭啊!自己最没办法的就是泪水这东西!

“乌列!你欺负我们的宝贝了?”

被西恩无法止住的泪水弄得乱了心神的乌列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是出来采购的海员吧,大概,自己现在根本不想知道说话的家伙是谁。

“莫里要你回去!”

“知道了!”

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将西恩搂过去的男人,对泪水这东西实在没法子的乌列只能选择暂时放弃,已经开始拼命讲笑话逗西恩开心的家伙挑衅迎着副官的目光,嘿嘿,早就知道乌列对西恩不一般,想不到忍到今天才下手。

好吧,自己承认是跟踪了这两人一段路,但那绝对不是想偷听些悄悄话!是对副官和船医安全上的考虑才想要近身保护的!就是这样!

自己很想揍人!

乌列冲那家伙挥了一下拳头,才咬牙离开。

莫里找自己肯定是有要紧的事!

以后再和这该死的混蛋算账!

大海、第二十二章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在半路耽误了一点时间没错,也不用这么生气吧,自己已经尽快赶回来了。

摔在脸上的文件滑落,乌列眼前,是脸色铁青的参谋官!

很少见到莫里这么失态的神色,本想反驳的乌列似乎察觉到某些不正常的气息。

说起来,甲板上也异常人多。

“西恩和卢克死了!”

恍惚了一下。

乌列怔怔地望着别过头不再言语的莫里。

直到几分钟之后,乌列才缓缓退出参谋室,回到甲板上。

原本负责清洗船只的海员和刚才的人群已经散去,只有沉静如海的男人默默地站立着,面前是,是两具平躺的熟悉身影。

“海葬,你来执行。”

没有说安慰的话,帝莱的语气平淡一如往常。

“他希望是你。”

“知道了。”

沉默一下,帝莱点头。

也许自己当年犯了一个错误,自己不该一时心软让那个孩子留在船上。

并非不知道那孩子远远望着自己的目光,却也并非看不见他每见到自己时候的慌张与畏惧,经过凯洛的事情之后,自己已经不想再与任何人扯上感情瓜葛,更何况,他还是个孩子。

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却出现了自己生命里最大的意外赫尔勒斯。

“两人的尸体是顺流飘到旗舰方向的,应该是被强行按在水中溺死,有挣扎的痕迹,明显是故意借着现在的风向把两人的尸体送回来,目的还不清楚,大致猜测是扰乱军心,有消息说,某条渔船的渔民看见过类似西恩的少年和一个水手还有个女人在一起。时间就是你在回来路上的那段时间里,可惜了”

凯洛蹲下身子,惋惜地看着被清理掉泥沙的安静少年。

可惜了,自己还没尝过他味道呢自己叫他来陪自己的时候,他居然说不行,原因是自己是提督曾经的情人,他不能背叛提督。

“凯洛!赫尔勒斯!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让副官一个人冷静下来,帝莱回到船舱里,坐下望着随后进来的两人。

“这件事和你们有没有关系!想好了再回答我!”

“无关!”

“不敢!”

帝莱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脸上停留片刻,不再多问什么。

“你们出去吧。”

待两人的身影从自己的面前消失,帝莱才站起身靠在窗户边,看着甲板上一动不动的乌列,这样的离开方式,的确很难让那个男人接受,即使作为军人的那一刻起就知道生命随时都可能终结,但那是在战场上,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开门声,帝莱没有回头,有胆子敢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人不会有别人。

“我不出去!你要罚就罚吧。”

贴到帝莱的身边,赫尔勒斯也将目光落在甲板上。

“我死了你也会亲自给我海葬么?”

“啪!”

猛然惊颤了一下,帝莱的巴掌重重落在男人的脸上,摔倒在地上赫尔勒斯望着第一如此失态的帝莱好一会儿,才舔了舔唇角的血,从地上站起身来。

“说说而已我又没那么容易死”

赫尔勒斯低声嘟囔了一下,不敢再说类似的话却又再贴到帝莱的身上。

“这几天那小子一直在跟踪我。”

那小子?

西恩?

本想道歉的帝莱示意赫尔勒斯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去问他,我还没走过去,他就好像见鬼一样跑掉。跟着就跟着,我无所谓,至少也别让我发现,可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在跟踪我反正他又不能对我怎么样,我就当看不见他,所以一直没和你说过。”

被跟踪也无所谓?这的确像这个狂傲男人做得出来的事。

除了自己,这男人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总不能因为他看见那件事了吧?”

那件事?

赫尔勒斯避开帝莱诧异地目光。

“就是那天晚上,我和你的旧情人稍微谈了一下。”

稍微谈一下?

帝莱很怀疑,以暴力为语言?

突然想到凯洛的确有几天似乎在房间里休息不肯出来,原来如此。

“提督!”

莫莉娜?

帝莱回头,一向遵守船上规矩的她怎么也学赫尔勒斯随便闯舰长室?难怪老人都说学坏是很快的。

“那女人找到了,死了。”

莫莉娜没有看赫尔勒斯,继续淡声说道。

“是一个叫莎拉的白奴女人。”

大海、第二十三章

“该死的!”

低低地咒骂了一句,赫尔勒斯脸色极度难看地往外走去。那该死老头当时说的竟是真的!

“三天。还有,别忘了我说过的话。”

清冷如冰的声音把已经迈出房门的赫尔勒斯牢牢定在原地。

回头,站在屋子中间的男人正平静地看着自己,亚麻色的长发被风搅动了一下,少有的凌乱。夜海一样沉而看不到边际的湛蓝瞳孔里,是让自己无法忽视的威压与警告。

迟疑了一下,随即如野兽般撕咬下自己的右腕,高高举起,鲜红的液体顺流而下,缓缓滴落,赫尔勒斯笔直地迎向帝莱不容反抗的目光,浮现出习惯低笑的唇边,也沾染着一抹令人窒息的鲜红。

“不敢忘,不敢逃。”

你定的规矩一生不敢忘。

你做的笼子一生不敢逃。

以血为誓!

不相信世界上任何神灵的自己,只会用自己最习惯的方式来向那个男人发誓。

是那个男人用海一样的温柔与包容接受了被神灵厌恶的自己。

而不是什么神!

许久,帝莱点头。

赫尔勒斯转身离去。

再没有一丝犹豫。

帝莱的目光在赫尔勒斯离开的地方停驻许久,不曾移开。

莫莉娜难得地弯了下唇角,提督的温柔总是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

“莫莉娜”

“明白了,提督。”

不需要太多言语,莫莉娜也明白帝莱想说什么,跟在惜字如金的上司身边这么久,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能力,当然,想要在帝莱的脸上察言观色,不是件容易的事。

提督毕竟还是放心不下。

“乌列请提督出去主持海葬。”

“今晚?现在?”

“是。”

“知道了。”

其实西恩不是军人。

但大海是所有海上人安眠的地方。

当帝莱到甲板上的时候,旗舰已经远离了内海。

将两人放在小船上,挂上帆,随风飘进落日的余光中。

谈不上报仇,也许这个孩子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一个牺牲品罢了,如尘土般没人去在意的小小牺牲品。

“他一定很高兴,是提督亲自送他上路。”

没有回答,融化在暗红色夕阳里的小帆再也看不到一丝痕迹。

“现在没有让你休假的时间。”

“我怎么敢休假!要是他知道我以此为借口把工作都扔给提督一个人,说不定晚上会天天来找我,我可受不了他的眼泪。”

耸了耸肩,乌列无奈地靠在围栏上,眼前又是少年双眼微红的清醒。

仰起头,刚刚降下夜幕的天空是接近黑色的灰蓝。

也好,那孩子本不属于这样的生活。

透明干净,一如天使。

也许,是因为有提督的保护,所以这个脆弱的孩子才能一直活到了现在。

闭上眼睛,乌列微笑。

被提督亲自送行很开心吧。

酸酸涩涩的眼角

什么东西滑落

无法止住

比起靠在围栏上的男人,莫莉娜把目光更多地是放在帝莱的身上。

“我没事。”

察觉到莫莉娜担忧的视线,帝莱笑了笑,进入船舱。

明显是很有事啊。

莫莉娜叹气。

这样温柔的笑容出现在帝莱的脸上

怎么可能没事!

乌列你真的是一个不合格的副官!

大海、第二十四章

有钱能使鬼推磨。

古老的东方谚语。

西班牙舰队突然放弃法新大陆南部返回加勒比海,并正式向洛恩格斯舰队宣战,是莫莉娜始料未及的。

自己和提督似乎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多伦・雷克是商人!不是军人!

而商人最常用的金钱战术往往也是最有用的。

为了能保住新大陆这个无比耀眼的金矿,雷克商会将不惜一切代价。

莫莉娜略感头痛地看着打听到的消息,难怪那个西班牙提督动心了,换做自己,恐怕也抵抗不了这么诱惑的选择,雷克商会以后总利润的5%,而且是没有期限的。

金钱的刺激力有时候的确可以超出人们想象,连续两个月近乎疯狂的进攻,若非有那个凯洛在,自己也很难撑下去,恐怕那老狐狸还给了西班牙舰队其它的许诺,比如将洛恩格斯舰队驱逐离开新大陆

好在这两个月里加勒比海到地中海航线突然出现大量海盗,稍微分担了洛恩格斯舰队的压力。

明显地是拥有各国私掠证的海盗。

你挡住别人财路,别人会妒恨你,但在财路上你跑的最快,那么别人只会羡慕你。

霸占着整个新大陆贸易9%左右的西班牙,就是现在挡住各国财路的那个人。

加勒比海,似乎成了海盗窝了啊。

莫莉娜放下手上的资料,远海面上是几乎二十四小时不停止的炮火硝烟。

乌列算是恢复正常了,若真的就此消沉下去,也不像他的性格。

倒是提督没有任何反常迹象的提督更令自己担心。

整整两个月过去了,赫尔勒斯的身影再没出现过。

而潜入雷克商会的人传回来的消息是,赫尔勒斯不在那里。

“莫里!莫里!他他”

盯着喘不过气来的来人好一会儿,莫莉娜才快步离开屋子,果然甲板上

那个人回来了。

一丝不挂地站在甲板上中央。

双臂被铁箍束缚在身后,两脚之间也是沉重的锁链。

隐约感觉到帝莱的出现,男人抬起头,连着项圈的长长铁链随着男人细微的动作而哗哗作响。

蠕动下双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笑一下,吐出一口刺眼的鲜红。

软软地倒了下去。

是想说"我回来了"吧。

将像流浪犬一样狼狈不堪地男人接入怀里,帝莱轻轻地在男人耳边出声。

“你回来了,我知道。”

“四肢上的铁环和金属项圈全是在烧红地情况下强行拷上去的,取下来要些时间,麻烦的是嗓子,很可能已经烫坏了,不过在新大陆这种地方,这样的伤应该并不稀奇,也许有人能治得好,其它的就都是些皮外伤没可能会吐血的!说不定是他咬断别人喉咙逃出来的,那根本不是他的血!”

本只是随口一说,莫莉娜的眼前却突然浮现起男人撕咬手腕的情形,不会真的让自己说中了吧

四肢都被束缚住的他说不定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

事实上,第二天被紧急送过来的资料证明了莫莉娜的猜测是完全彻底地正确。

西班牙舰队的提督被奴隶咬断喉咙死掉,现在正在大肆搜捕逃跑的奴隶!

大海、第二十五章

惊醒!

下意识地挣扎!

待看清眼前熟悉的清冷目光,男人放软了身体,无力地靠在帝莱的怀里,想开口,却只是一声模糊的嘶哑。

“休息几天,身体好一点之后就找医生把你身上这些玩意都摘了。”

无法出声,赫尔勒斯勉力点了一头,随即望向帝莱的目光瑟缩了一下。

没有按时回来要罚么。

看懂男人眼神里的意思,帝莱皱眉。

这个人真是

明显误解了帝莱表情,赫尔勒斯不安地蹭了蹭帝莱的身体,好像下了什么决定,重新抬起头。

要罚就直接罚吧,不用把东西摘下去了。

能不用笼子么?

大一点的笼子行么?

帝莱略感头疼地看着已经开始恢复精神的男人,这个人真的是

亚麻色的长发落到男人伤痕累累的胸口上,痒痒地,有点疼,有点奇怪,男人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子,露出一丝难受的表情,双手被牢牢束缚在身后,胸口自然挺起,不敢躲开,也没有力气用力挣扎,男人少见的困扰表情令帝莱微微弯了下唇角,本来还担心,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似乎完全是多余的。

无意识地捕捉到帝莱柔软的一瞬间,赫尔勒斯低低地喘息一声,身体向下滑去。

察觉到这家伙想做什么,帝莱伸手固定住已经试图将头埋向自己双腿之间的男人,然后坐起身来,瞪了瞪仍固执地蹭过来的男人。

我想做。

“不行!”

帝莱冷声警告,就他现在这样的虚弱身子,做完的话自己和他都得被折腾死!

何况他的嗓子

没有像以前那样纠缠,赫尔勒斯只是茫然地望着表情可怕的帝莱,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没有一丝完好的身子,是因为自己的身子脏了么,也对,以帝莱的骄傲,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自己现在这个身子,被不知道多少男人羞辱发泄过的身子。

这个身子他终于不愿意再要了吧。

久久地安静,赫尔勒斯抬起头,却是帝莱靠在墙上沉沉睡去的疲惫面孔。

“赫尔勒斯”

无意识地梦呓。

微微皱起地眉头。

是真的累了吧,否则这个几乎没有任何弱点的强势男人断不会在自己的面前做出如此举动。

叼起衣服盖在帝莱的身上,赫尔勒斯怔怔地看着眼前毫不设防地男人,终温驯地蜷缩在帝莱的旁边,不想自己身上锁链的声音吵醒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的男人。

“过些天把现在所有的事情都给我交代清楚!”

耳畔传来熟悉地淡冷声音。

模糊地应了一声什么,赫尔勒斯恍惚,自己还是吵醒他了。

会向你交代清楚。

会任你罚。

自己的一切。

大海、第二十六章

“咬住。”

张口咬住帝莱递过来的木板,赫尔勒斯跪伏在地上,将头触地,让帝莱可以清楚地看见自己被束缚在背后的双手。

一旁摆放着准备好的炭火和混着冰块的冰水。

强行取下是不可能的,所以一个医生才提了这样的建议,用冷热交替的方法试着把四肢上金属环碎裂掉。

至于颈上的项圈,还要更麻烦一些。

“唔”

开始温度不算太高,但渐渐滚烫起来的金属环终于令一直不肯出声赫尔勒斯下意识地想要挣扎。

“不准躲!”

又是咒语般严苛的声音!

剧烈喘息几声,赫尔勒斯惨哼一声咬断木板,却再没有挣扎一下。

冰水从看不出膨胀的铁环上流入肌肤,刺骨地冷,仿佛正一点点渗入自己的骨髓里,一点点地掏空自己的一切,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在了手腕,包括所有的痛觉。

身体极度不自然地颤抖着,握拳的双手浮现出青色的血管,喉间涌出无法克制地沙哑惨叫。

疼再没有其它任何的感觉。

隐约知道帝莱的安抚声音,却什么也听不清,连假装的笑容都无法挤出来让帝莱放心。

滚烫与冰冷,每一交替都会让赫尔勒斯昏厥过一,然后再被下一的重复硬生生地疼醒。

半跪在赫尔勒斯的面前,帝莱将彻底失去意识的男人搂进怀里。

男人无力地双臂软软地垂落到两旁

帝莱轻轻出声。

“继续。”

迟疑地看了一眼几乎仿佛失去气息的赫尔勒斯,没胆子反驳帝莱命令的乌列还是将炭火放在男人双脚之间的锁链。

“乌列!”

“是!”

帝莱皱眉,察觉到自己失态的乌列只得把炭火移动赫尔勒斯脚上的金属环上。

怀中男人的身体抽搐一下,意识稍微清醒,嘶哑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

断裂的木板从口中掉落

仰头,微微张口。

理所当然地索吻。

痛到极致已经失去感觉了么低头难得吻上赫尔勒斯青白色的唇,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也许是咬破的,也许是被木板截面伤到的。

除了身体的本能还在不自然地偶尔抽搐,赫尔勒斯半恍惚地神情只剩下茫然。

“今天把这东西也一起摘下去吧。”

拽了拽赫尔勒斯颈圈上连接的链子,帝莱询问的声音却不是询问的语气。

听不清这个人在说什么,也看不清楚这个人表情。

赫尔勒斯无力地试图抓住帝莱的衣服,点头。

但只要这个人还要自己叫自己做什么不行。

“真想就这么把你锁着!你才能安分一点!”

“如果下再敢这副鬼样子给我回来!我就找人也给你打一副这样的链子,一辈子不准卸下来!”

“然后拽着你脖子上的链子!看你还有没有胆子再从我眼前逃走!”

链子拽着

好像能听懂一些。

点头。

那就拽着吧。

略感无奈地看着点头的男人,帝莱叹气。

对正在为赫尔勒斯检查手腕伤势的医生略一示意,医生似乎思索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虽然有点危险,但男人没有任何挣扎的配合,和男人高于常人的身体强度,成功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因为刚才的经验,乌列这的速度要快上许多,见男人脚踝上的金属环已除去,医生让乌列离开,不用他继续动手。

温度太高会烫坏喉咙,把握这样细微的温度变化不是乌列这种对医术彻底茫然的人能做得了的。

作为从威尼斯移居这里探寻古老治疗方法的医生,帝莱不得不承认,这个医生的确很有本事。

“摘下来了!不过之后半个月里,他只能喝水或是一些白粥,不准吃任何有味道的东西,更不准说话!我把药留下来,使用说明我会写给你,如果喉咙没办法痊愈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要到我的舰队做船医么?”

好像也由不得自己说不要吧。

医生苦笑,就知道会这样。

也好,反正自己的目的是探寻古老医术,跟着舰队也可以到走走。

而且,这个舰队的风评不错,虽然也有传说是舰队有一个极度严苛的提督。因为这个提督很少露面,所以其它的也无从猜测。

“提督会同意吗?”

“我同意”

啊?!

这个人就是

几乎是眩晕的感觉,这么年轻的提督?!

虽然看这人的穿着不像普通人,但作为提督真的是太年轻了。

“他拜托你了。”

“我会尽力。”

似乎这个年轻的提督有一个很喜欢惹麻烦的情人啊

大海、第二十七章

赫尔勒斯回到洛恩格斯商会的风声到底还是泄露出去了。

早就预料到这事瞒不了多久,但莫莉娜还是有点疲于应付在新大陆引起强烈风暴。

也许在欧洲,只是简单的杀人案。

但在这里目前由奴隶主统治社会的新大陆。

赫尔勒斯的做法已经彻底地激怒了统治阶层,或者应该说,是激起了无法抑制的恐慌。

相当于在挑衅整个新大陆奴隶主默认的法则!

不过,莫莉娜还是选择尽力平息下赫尔勒斯引起的这场不在计划内的动乱!但愿这些自认为是新贵族的人不要再继续纠缠下去!否则莫莉娜从来不认为自己上司的脾气很好。

在他们彻底激怒帝莱之前,最好明智地选择忘记这件事!

赫尔勒斯归来的第二十天。

夜。

“我们的帐要好好地算算么?”

沙哑地略带模糊的声音。

凯洛一惊,随即轻笑出声,转身靠在围栏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黑暗中随时都有可能扑咬下自己喉咙的受伤野兽。

呵居然已经能说话了!

一直瞒着帝莱

有意思!

胆子够大的!难怪把帝莱迷到现在!

“被那么多男人干的滋味怎么样?有没有上瘾?”

“如果你不想和那个西班牙提督一样下场”

凯洛诧异地看着眼前阴沉得可怕的男人,没有帝莱在旁边,一直压抑着吃人本性的野兽,终于露出滴血的獠牙了么!

在帝莱的面前装得可真像!

“你!”

嘴被捂住,被拖到舵手室旁边的箱子后面。

凯洛难以置信地瞪着将自己按在甲板上,全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下意识地想喊出声,被死死地扣住喉咙。

“出不了的声地滋味怎么样?有没有上瘾?上瘾的话我可以满足你,让你永远闭嘴!”

“呜”

见赫尔勒斯真的冷笑着收紧了手,凯洛挣扎起来,但缺氧地感觉还是一寸一寸占据了整个身体。

眼前黑了一下,再无力挣扎下去。

赫尔勒斯松开手,将底下的人翻过身去,扯下裤子,然后用手死死地捂住凯洛地嘴。

双腿间的洞被缓缓撑开的疼痛令凯洛清醒了一下,他竟敢

直到凯洛彻底昏厥过去,赫尔勒斯才站起身,冷冷地看着凯洛双腿间露在外面的尖锐木头,抬脚踩了上去,直到除了大量涌出的血污外什么也看不见才停住,被粗大的木楔干一的记忆,想必一辈子都忘不掉吧。

而且以木楔粗大的一端先没入身体,难以取出的滋味也必然不错。

为凯洛整理好衣服扶坐起来,赫尔勒斯冷笑出声。

“就凭你”

真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么!

若非自己想替帝莱除掉那个什么西班牙提督,自己会一时大意受尽羞辱!

“我不管什么政治手段这里不是欧洲!这里是加勒比海!在加勒比海!海盗的规矩才是铁则!想在加勒比海游戏!先要学会海盗的游戏规则!蠢货!”

大海、第二十八章

参谋室,虚掩的窗子。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女人浮现出一丝淡笑。

“提督,我想我们很快就能弄清楚凯洛的真正目的了。”

和赫尔勒斯这个海盗头子斗说实话!在新大陆!在加勒比海!凯洛他还嫩了点!这里毕竟不是欧洲。

用赫尔勒斯来引出凯洛的真实目的这招果然可行!

只要等着凯洛的报复就好和明面上的西班牙舰队比起来,目的不明的凯洛才是舰队里变数最大的危险,略一点头,帝莱凝视着返回船舱的熟悉身影久久不语,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回到舰长室,帝莱看着似乎听到开门声而惊醒的茫然男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结了冰的双瞳明显融化了些。

脱掉衣服,上床靠在折起的被子上,帝莱冲不敢置信的男人微一勾手。

“轻点!”

无奈地瞪了一眼扑到自己身上的兴奋男人,帝莱出声,他知不知道他很重,还是被链子锁着安分。

这才注意到帝莱神色的男人不甘愿地爬到一边,低下头近乎贪婪地舔舐着帝莱双腿间令自己整个身体都烫起来的东西,全然不顾尚未痊愈的喉咙不时的难受痛楚,将头地埋进帝莱的下身,不时用舌头卷动出哗哗的靡靡声音。

这家伙

近2天没有碰他,也难为他能一直忍到现在。

期待地抬头看着帝莱,见帝莱点头,赫尔勒斯迫不及待地跨坐到帝莱身上用力掰开自己的臀瓣坐了下去。

没有润滑就被突然撑开的痛楚令赫尔勒斯皱眉呻吟了一声。

按住男人的肩头,帝莱警告的目光令本想起落的男人不敢再乱动。

难耐地扭动了下腰身,近2天的禁欲自己快要疯掉了!

赫尔勒斯如大型犬类一般舔上帝莱地胸口,无法克制地喘息着,即使只是这样不动,涌上来地情欲也让赫尔勒斯整个人都近乎恍惚起来,祖母绿一般的色双眸浮荡起薄薄的水汽,不敢随意发泄,只好委屈地看着面前不为所动的男人。

“主人”

隐约带着一丝委屈鼻音地模糊叫唤,令帝莱的眼神蒙上淡淡的情欲色彩。

该死的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一向对自己会习惯性省略掉称呼的这个男人也只有认错或这种时候才会叫出这两个字来讨好自己。

抬手将男人略长的头发拨到后面,帝莱静静地看着那双无躲藏的湿润双眸。

“想要么?”

“想”

蹭了蹭帝莱的手,赫尔勒斯诚实地呻吟出声,舌头轻轻缠上帝莱修长漂亮的手指。

“那就先把这些天的事情给我说清楚!”

怔怔地看着将手抽离自己口中的帝莱好一会儿,赫尔勒斯的眼中才渐渐清明起来,早就知道自己能说话吧。

将头抵在帝莱的颈窝,赫尔勒斯小声哀求。

“先做不行么?”

"”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赫尔勒斯只能咬了咬帝莱的肩头,又不敢用力。

这种时候停下来要逼疯自己么!

自己已经忍了快2天了!

“被那老头又卖了一!就这样!现在能做了么?”

""

抬头,依旧是帝莱不为所动的淡冷神情。

大海、第二十九章

“该死!我现在想做”

压低声音模糊地抱怨一句,赫尔勒斯终究还是不敢违背帝莱的意思,强行压下已经快要淹没理智的情欲。

“那老头前些天找过我,说生我的那个白奴女人还活着,还说她快死了想要见我!大概是那时候被西恩那小鬼看到,所以才一直跟踪我的切!被抓之后才反应过来!那个女人是我亲手杀掉的!断了脑袋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那个叫莎拉的女人只是他找到的一个和那个女人相像的人!”

“后来知道,那个西班牙总督驱逐洛恩格斯舰队的条件除了原本的利润之外,还附加一个条件,就是要那老头手里一个叫赫尔勒斯的奴隶!我的奴隶契约在那老头手里!”

“于是那老头就想方设法把我引过去!他清楚我的性格,一定会自己一个人去弄清楚的!”

“怕我逃走就给我身上加了小玩意才送到那里再然后你都知道了”

靠在帝莱的身上,停下话语的男人近乎难耐而满足地呻吟出声,不甘地探出舌头去挑动帝莱的欲望。

“他为什么一定要你?”

“不知道!大概是看上我了!或是有人让他这么做”

眼神微沉一下,赫尔勒斯懒散出声,便继续不懈努力地吻舔着帝莱的锁骨。

“只有这些?”

掰起男人的下颌,帝莱的目光在赫尔勒斯脖子上如颈圈一般刺眼的色烫伤顿了一下,之后上移到赫尔勒斯满不在乎地脸上,望向那双狼一样诱惑的绿双瞳最,缓声问道。

“我对自己发誓过,再不骗你!无论任何事!”

驯服地顺着帝莱手上的力道抬起头,眼中那抹丛林的暗绿刹那间所流动的光华令帝莱的眼神微微滞住。

这个男人

无论摆出怎样服从驯服的姿态。自己都有一种难以掌控的感觉。

自己和他之间陷下去的人究竟是谁。

回想起宴会突然如坠入沼泽的窒息感,帝莱放松力道让男人再靠在自己的身上,陷下去的人到底是谁?

不肯松口,不容分享,野兽口中的食。

敏感察觉到帝莱心跳地减缓,赫尔勒斯疑惑起身。

尽管刚才帝莱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略急促的心跳说明帝莱对自己并非真的毫无欲望,但现在逐渐冷却下去的心跳

不安地从帝莱身上下去,赫尔勒斯习惯性地蜷缩到帝莱手边,轻轻出声。

“不做了吧。”

这样的帝莱让赫尔勒斯害怕。

怔住,帝莱低头看着身侧情欲尚未退去的男人,禁欲这么多天的身体

“真的不做?”

发烫的身子蹭了下毛茸茸的毯子,肿胀的乳珠擦过毯子的瞬间硬到难以忍受地地步,赫尔勒斯摇头,不敢出声,怕从口中流溢出来地是不顾一切的哀求或呻吟,帝莱不想,那就不做了。

“可你现在看上去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轻叹一声,帝莱翻身将男人压在下面,凝视着那双不敢躲闪的双眸,眼中的泪水明明几乎要溢出来了还说不要。

环住帝莱的脖子,赫尔勒斯将头埋在帝莱颈窝,委屈出声。

“你不想做。”

那就不做了么?

感受到颈窝的湿热,帝莱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柔软起来,对这个男人来说,情欲是必不可少的温暖吧,所以逃出来之后才一直想着自己的身体,一直压抑着,一直一直压抑着,直到今天才彻底爆发出来,却因自己的不想而继续压抑下去明明已经无法压制的欲望。

“真的不做?”

“啊不要不想不敢想了求你啊”

敏感至极点的下体突然被帝莱用力掐住,瞬间炸裂的欲望冲开仅剩的一丝理智,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敢说想要,不知道哀求什么,只是扬起头,抖成筛糠的弓形身子任由帝莱把玩着男性身体最敏感脆弱的位置,身体无法克制地震颤着,眼中的泪水无意识地大量涌了出来,想要想要这个男人只想要这个男人这个彻底让自己彻底失去所有理智和矜持的男人

“虽然我不想做,不过你可以试着来取悦我也许我会改变现在的主意”

也许,自己可以为了这个男人稍微改变一些。

不再骗自己任何事的意思是会隐瞒一些什么吧。

他刚开始只是来勾引自己探听消息,自己那时何尝不是利用他来了解欧洲与新大陆航线的海盗势力。

这个把自己推下沼泽的男人似乎不知不觉被自己拖了下来,谁也无法逃脱,直到一起死掉。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帝莱说了什么,眼神瞬间明亮起来的男人如困兽般缠住唯一能够救自己出来的存在。

“想要我想做唔嗯”

提高的声调颤动一下,虽然双腿间的穴口早已泥泞不堪,但被突然强行进入的痛楚和不适感还是让赫尔勒斯发出哭泣一般的呻吟声。

轻易地进入男人毫无抗拒的身体,帝莱隐约恍然,彻底相信自己,所以才会把身体完全打开给自己任意进入的吧,收起爪子和獠牙,将最柔软易伤的地方交给自己,任由自己随意爱抚和伤害。

低头咬着男人颈部的色烫伤,帝莱喃喃出声。

“过几天买个颈圈,把这里挡住吧。”

“呜嗯好”

随便怎样都好抓紧头上方的毯子,用腿扣住帝莱的腰身,男人整个人都近乎融化般失去了所有的锐利和危险,只剩下沉浸在快感中的身体,脑海里再没有了任何东西。

“今天暂时放过你!你隐瞒的事以后再慢慢给我全部坦白清楚!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回来之前在甲板上做了什么!”

什么?!

身体剧烈颤抖一下,恍惚了一下,赫尔勒斯彻底清醒过来,清醒到恐怖的地步。

睁大眼睛望着上方的帝莱,唇抖了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看到了!

“我说过,今天暂时放过你!记住!暂时!”

久久地赫尔勒斯僵硬的身体才终于渐渐软了下来。

搂住帝莱的身体,再度呻吟出声。

大海、第三十章

赫尔勒斯事件在几天之内不可思议地迅速落幕。

连莫莉娜都没有想到会如此异常,本以为会继续闹下去。

雷克商队对此事的消极反应则是莫莉娜最为担心的情况,无论怎么想,雷克商会也不会对此事善罢甘休,西班牙舰队方面不可能没有给雷克商会施加压力!但是雷克商会的平淡给整个新大陆势力都蒙上一丝难以避免的阴影。

突然失去指挥官的西班牙一时难以适应没有统帅的战斗,短时间内节节败退,虽然在新提督由欧洲过来之前,副官有权利代替执行提督权力,但战局仍然在一步步偏向洛恩格斯舰队方向。

加勒比海区域已经有近半港口的占有权改成洛恩格斯舰队。

雷克商会请求停战。

从哈瓦那总督府送来的文件。

雷克商会愿意依附于洛恩格斯商会。

莫莉娜极度难看地盯着乌列送来的一叠文件,在乌列心惊肉跳的目光中,文件已经快要褶皱成一团看不出样子的诡异东西。

雷克商会现在到底有什么打算!

依附!现在虽然己方对加勒比海的控制正在逐步加大!南部的法国势力和大量海盗牵制住西班牙舰队的兵力!但是作为几乎霸占整个新大陆经济的垄断商会会愿意交出手上的贸易权!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何况现在己方只是稍微占了上方,待西班牙舰队新任提督到来,新大陆的势力之战明显会有未知的新变化!

雷克商会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会突然做出这样不可思议的决定!

“哼哼做的不错。”

赫尔勒斯低笑出声,

“告诉那老头还有你主子!想要拿回那封信,就继续做些让我高兴的事!”

没有任何反抗或反驳,凯洛只是下意识地与眼前笑得异常嗜血的男人拉开了距离,苍白无神的表情再没有了出来时的光彩,见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凯洛不打算再继续留在原地。

高兴的事明白了。

雷克商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让出剩余港口占有权。

“其实,那封信有一个地方歧义很大,我一直没有确定下来”

凯洛愣住,转身,俊秀脸上总算稍微有了些血色,只是,接下来的,却是男人轻柔而残酷地声音。

“不过,拜你所赐在西班牙总督手里的那段日子!我听到了很多东西!信里的那个地方已经不再有歧义了!”

目送身形不稳的凯洛消失在视线里,赫尔勒斯恶意地笑出声。

报复这个人的机会可不多!难得今天帝莱去了总督府,那个精明的女人和讨厌的副官忙着雷克商会依附的事,自己又甩开那个女人派来跟踪自己的人,不对他做些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自己。

暴力很难再用若被帝莱知道的话!

绝不可能会像上一样在床上蒙混过去!

但说几句刺激的话,想必帝莱不会在意。

远远见到总督府门口出现帝莱的身影,收敛起身上的恶意气息,赫尔勒斯走出角落,迎向似乎正在思索什么的男人。

依然毫无顾忌地搂上帝莱的肩头,将整个身子挂在男人的身上,赫尔勒斯懒散出声。

“又去那鬼地方做什么?”

“去谈关于这里的归属权的问题对了,过几天我回欧洲一趟。”

僵住,松手。

赫尔勒斯挡在略显诧异地帝莱面前,艰涩地张了张口。

“不回去,行么?”

""

“我不想你回去!”

""

“我”

“我会尽快回来!”

“该死的!不是这个问题!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可有时候不是你想回来就能回得来的!”

站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在帝莱的面前难得脸色阴沉到可怕地步的赫尔勒斯大骂出声!

“必须回去。”

清清淡淡地声音,却不容赫尔勒斯再说下去。

女王的命令不能违抗。

“我也去!”

“我离开后!洛恩格斯舰队最高决定权给你!由乌列和莫莉娜来协助你!”

“我”

“凯洛会和我一起回去,而且我不会让他再回来。”

打断男人的话,帝莱平静地交代着自己离开后的事。

从阴沉压抑的男人身边擦肩而过,帝莱没有回头。

“小心埃塞克斯。”

埃塞克斯?埃塞克斯伯爵罗伯特・德弗罗?

帝莱停下,就是莫莉娜曾经叫自己小心的男人,是莱斯特伯爵的养子,女王现在的宠臣,也似乎是莫莉娜关系并不友好的旧识。

“如果你出事!我不知道我做出什么事情来!”

突然追上来一把抓住帝莱的领口,赫尔勒斯咬牙狠狠出声。

然后在帝莱清冷的目光下缓缓放手。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真想用拳头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固执到让自己火大到极点的男人。

可惜,不敢。

接过男人递过来的纸团,帝莱不解地展开。

这是

眼神沉冷下去,久久不言语。

张口咬住帝莱突然按到自己唇边的纸团,赫尔勒斯迷茫地看着一言不发离开的沉稳身影,这是什么意思?让自己对这封信闭嘴?还是让自己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而且自己瞒了他这么大的事情,他不罚自己么?

和自己想的一样啊。

女王陛下的野心不是一个新大陆就能满足得了的。

只是女王的计划中,竟有人敢暗中做这样的事

女王陛下,您当真不知道么?

还是

仰头,阳光有些刺伤眼睛。

帝莱略显迷茫。

日不落啊

嫁给日不落帝国的女王陛下

也许,这就是自己为了那个王座付出忠诚的原因。

大海、第三十一章

回到伦敦的第二日。

帝莱以叛国罪被逮捕。

小船随着泰晤士河恒久不变地流动摇进叛逆者之门。

坐在两名守卫之间,帝莱静静地望着越来越近的乳白建筑。

那就是白塔吧。

伦敦塔里的主塔。

登岸,守卫折返回去。

“洛恩格斯男爵,您的住不在这里,您的房间在血塔。”

等在岸边的老人微一躬身,示意帝莱跟在他的后面。

“血塔?”

“男爵阁下已经很久没回国了吧,血塔是原来的园塔,因为发生了悲惨的事件,所以改名为血塔。”

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帝莱沉默。

悲惨事件这种事不知道比较好。

既然原来被称为园塔,这个地方的感觉的确很难与监狱联系起来。

“不过,除了悲惨事件的阴影,血塔的环境是很好的,而且”

“帝莱・洛恩格斯!是你么?”

极度诧异的声音!

很快进入血塔的范围内,帝莱疑惑地看着坐在草坪上作画的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许久,才试探性开口。

“沃尔特・雷利?”

“哈!你果然还记得我!我就知道我这么优秀的人是很难让人忘记的,不过不要爱上我,因为我的心全部献给了女王陛下”

果然是他!

明明是军人,却总自以为是浪漫主义的自恋诗人,也是女王陛下的情人。

“你怎么会”

“玷污宫女的贞操与荣誉。”

微笑开口,雷利挥手让那个老人离开,没有过多解释。

怎么可能!帝莱难掩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与自己齐名的军事奇才!为了女王陛下的爱甘愿放弃自己的军事才能去做女王身边的一个警卫队长的痴情男人!怎么可能会与宫女发生关系!

“你呢?”

“叛国罪。”

呆滞地仰望着站在自己身后冷漠男人,烟斗掉落,画笔在纸上落下一大片的鲜红,雷利不确定地再开口。

“什么罪?”

“叛国罪。”

“因为?”

“不知道。”

意识僵硬了很久,干笑着不再问下去的雷利抓着帝莱到熟悉一下,反正,这血塔之内就自己和他两个人,除了住的地方阴森昏暗的一点,这里没什么不好,但无人修建的园的确是需要自己来整理,就算在伦敦塔里,也很少有人愿意到血塔这个地方来。

原来的一部分田现在被种上了大片的烟草

原来的鸡舍被改成了化学实验室

帝莱开始很怀疑,女王陛下究竟知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这里做了些什么。

他打算要在这里安度晚年么?

“哈这就是我梦中美好的悠闲生活”

""

这个男人一如自己记忆中那样洒脱浪漫。

对这个男人,自己最大的印象就是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女王陛下朗诵赞美诗向女王告白的情形。

那种只属于诗人的炽热爱情放弃一切想到待在爱人身边的浪漫情怀

很长的时间里,伦敦的女孩们都要求男伴要像雷利对女王陛下那样爱自己。

雷利随意地躺在草坪上,偏头望着坐在石台上沉默的男人。

本来以为会来一个陪自己说话的人,结果居然是这个家伙进来!

“有情人了吧?漂亮吗?”

对于这种事情,雷利向来很敏感。

“不漂亮,他是男的。”

“哦比我如何?”

帝莱似乎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才清楚地答道。

“比你年轻,比你身体好,比你英俊一些,皮肤比你健康”

“停!”

雷利脸色极其难看起来,这个男人真是就是因为自己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开玩笑!所以才更觉得可气!

自己就那么差么?

曾几何时自己也是无数少女无比憧憬的梦中情人啊

“大概我会很快就能出去,出去之后我去找女王陛下询问你的事。”

很快能出去还把这里弄成这样?

实在很不理解这个男人的做法。

“预防万一,以后进来会方便一些。”

此时的雷利没有想到的是,1年之后自己现在的话竟一语成真!再回到这里来,而且一直待了很长时间。

帝莱沉默下去,再无法勾引帝莱开口的男人只得放弃。

现在,想必莫莉娜已经得到自己入狱的消息了。

莫莉娜还好,关键的是

真不知道赫尔勒斯会干出什么事来!

又想起那封信来,现在众多势力都将手伸向新大陆那个金窟,而伊丽莎白女王陛下却早已看着更遥远的地方

大海、第三十二章

两个月的时间里可以发生很多事。

比如说,女王曾经的宠臣雷利警卫队长被释放

比如说,女王的执事被换成一个叫凯洛的年轻人

比如说,女王的宠臣埃塞克斯伯爵罗伯特・德弗罗失宠了

比如说,爱尔兰发生动乱

比如说,曾经新大陆最大商会消失了

比如说,欧洲和新大陆地区流传开来的谣言

在无数势力都盯上新大陆的时候,女王陛下竟早已把目光放在更远的地方,印度,以印度为中转站,进驻东亚势力圈

新大陆的势力已经接近饱和,西班牙、法国、葡萄牙还有正在争抢地盘的各国私掠海盗,在海盗纵横的大西洋进行贸易往来,已经是很危险的事了,与其这样,不如干脆放弃,趁这些狼争食的时候,悄悄离开,去找新的食物来源

很可能西班牙方面已经隐约察觉英国方面的举动,为了引开西班牙的注意力,女王陛下才故意派遣舰队进驻新大陆地区,毕竟,新大陆大部分地盘都在西班牙的手中,西班牙不可能将已经到口的肥肉就此放弃。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在暗中迅速传开的流言,也就是埃塞克斯伯爵罗伯特・德弗罗失宠的原因。

一个传言是,德弗罗不愿失去舅父在政治上对自己的支持,所以极力反对女王将他的舅父威廉・诺里斯爵士派遣到爱尔兰就任总督职位,并与女王大吵一架。

而另一个传言,则是德弗罗勾结西班牙雷克商会私自与印度方面进行奴隶交易,赚取高额利润,并收受大量贿赂,甚至还有信为证,德弗罗已经与印度方面和马六甲官方取得贸易权,而这些女王陛下似乎并不知道,所得的利润,似乎也没有交到女王的手里。

伊丽莎白女王的密令?!

莫莉娜冷眼看着一脸熟悉浅笑的英俊男人,又来这套么!

“当然!这是假的!”

除了目光扫过赫尔勒斯的时候迅速闪开之外,凯洛优雅一如往常地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明显很不欢迎自己的两个人。

“你们不要傻了!陛下不可能因为那封信就放了帝莱!你说的对,我的确不懂得海盗的规矩,但是!政治上的事情要比这里复杂得多!伦敦可不是加勒比海!”

“哼!”

赫尔勒斯难得没有反驳,只是冷哼出声,算是默认了男人的话。

“帝莱被关起来的原因我不清楚,可能他自己现在也不清楚,总之想要让他出来必须要想别的办法!绝对不能去查清楚原因!在政治里!保命的诀窍只有一个!就是什么也不要知道!”

“总之是和那个什么德弗罗有关系了?”

“没错。”

凯洛靠在椅子背上,异常头疼。

“总之你们什么也不要做,我来想办法。”

“你曾经的确是德弗罗的人。”

莫莉娜突然出声。

凯洛只是轻笑一下,在政治里,没什么是绝对的。

“他当然是那个什么德弗罗的人,否则也不会用甜言蜜语勾引西恩那小子,让他来我这里偷那封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跟踪我的原因怎么?怕那小子把事情说出来才灭口的吧。”

“你也已经彻底向雷克商会报复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还留在洛恩格斯舰队做什么,你的目的不就是利用这个舰队来增加那封信带来的影响么,不错的选择,一个海盗拿那封信没什么用,但英国正规舰队拿到那封信效果和影响力自然要大大增加,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拿到那封信的?”

“海盗自然有海盗的办法。”

“霍金斯爵士的船么。”

凯洛眯起了眼,难怪霍金斯爵士对商船被劫的事情反应那么大,他竟也参与这件事了。

“没错”

本来对那封信只是感到奇怪,后来才终于明白奇怪的地方在哪里,“印度"这个词,歧义太大了。

192年,哥伦布第一横渡大西洋,航行到巴哈马群岛、海地岛和古巴岛,误以为是印度附近的岛屿,后人因其位于西半球,故称西印度群岛。

如果这封信里的"印度"指西印度,自然没什么问题,但这个词是指东印度的话,就很不一样了

“那个德弗罗现在在什么地方?”

“过些天大概会作为使者被派往爱尔兰,爱尔兰那边的暴乱你到底要做什么!”

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凯洛脸色紧张起来。

“哼哼暴乱么,似乎很好玩的样子!”

“这是皇家正规舰队!你疯了!”

已经明白这个男人想做什么的凯洛和莫莉娜同时大吼出声!

“你们是军人!我不是!我会用海盗的方法来做事!还有!他走的时候!舰队是交给我负责的!”

突然欺身到了凯洛的近前,不露痕迹地固定住本能躲闪的男人。

盯着无法保持冷静的男人,赫尔勒斯冷笑出声。

“你来新大陆,那个女王陛下会不知道么!是想要安抚我们不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才派你来的吧因为加勒比海的局势!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这里现在是海盗的国度!”

“你”

“政治上的事!我的确不懂,所以无知的我!只会用海盗的办法!而且相信我!有很多海盗会对这件事感兴趣的!比如弄个爱尔兰女王陛下出来”

扔下似乎还想阻止的两个人,赫尔勒斯离开舰长室,经过门口的时候,对似乎已经站很久的副官嘲弄道。

“听得如何,你是想等那个人的办法,还是,用我的办法。”

靠在甲板边缘的栏杆上,赫尔勒斯仰头望着天上依旧明亮的南十字星,颈部明红色的皮项圈显露出来,异常清晰刺眼。

“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你说要弄个项圈把我脖子上的伤疤遮住的,这个怎么样卖的人说这个颜色是最诱惑的颜色”

“我想做了怎么办”

“我说过,你是我的猎物,谁也不能从我的口中抢食!就算是女王!也不行!”

“我是不会松口的”

“我会咬死所有想来抢我东西的家伙”

“主人”

大海、第三十三章

“埃塞克斯伯爵!陛下正在休息,你不能”

“滚开!”

“凯洛,你出去。”

为难地看着闯入女王卧室的男人好一会儿,凯洛终面向女王略一躬身,退了出去,一丝淡淡的笑溢出唇角。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不但未经女王许可便擅自回国,还闯进女王卧室!该说这个男人天真么!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这个家伙在爱尔兰的数个月以来,吃了很多败仗!还签了什么不公平的屈辱条约那个家伙,竟当真和爱尔兰的盖尔族人合作反抗英国统治!真不知道帝莱听到后会是什么反应!

16年,伦敦东印度官商贸易公司成立。

同年,德弗罗被女王撤去了一切职务,原来赏赐给他的葡萄酒税收专利也被收归国家。

在161年2月8日,德弗罗发动伦敦人民叛乱,被镇压。

就主观上来说,凯洛是绝对不相信德弗罗有叛乱这个胆子的,不过既然客观上一切都可以解释,就没要就追究主观的感受。

莫莉娜,想不到你跟在那男人身边久了,也学会了疯狂!当然,也不排除这女人解决私怨的可能,女人心难测,聪明的女人更是麻烦中的麻烦,女人记仇的天性是无论聪明与否的。

“德弗罗被死了。”

自己亲眼看着那个人被执行死刑。

真是天真的男人女王陛下的爱,很多时候要用血来装饰。

是么。

没有什么太大反应,帝莱低咳一声,两年左右的时间里,雷利频进出血塔,把外面发生的事情讲给帝莱听,女王陛下曾经在宠爱的情人啊果然还是有些特权的。

“最"宠爱是爱吗

帝莱曾经问过雷利一,雷利只是露出满足的笑容,没有回答。

至于自己被关起来的原因,雷利只是模糊地说因为德弗罗的事,自己无意中被搅进枢密院的势力斗争中。

果然啊,帝莱并没有太意外,自从柏利勋爵威廉・塞西尔去世,枢密院就不再平静,虽然他的儿子罗伯特・塞西尔接任父亲的职位成为伊丽莎白女王陛下最亲密的顾问,但罗伯特远远不能达到其父亲的能力。

而且女王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女王"这个荣耀下的阴影里,是没有直接继承人的严重问题。

“女王同意你的辞职申请了。”

帝莱微微一怔,随即似乎想起来了

那封辞职申请到现在经过的时间,已经快三年了吧。

望着帝莱没什么血色的苍白面孔,雷利难掩担心的目光,找过很多医生过来,有的说是这里湿气太重,有的说这里太过沉,还有的明确告诉自己这地方的冤魂上身,总之是查不出具体原因,说的没一句有用的,这男人的身子还是一天比一天虚弱下去。

“外面很吵。”

“你的小情人在进攻伦敦港,所以会吵一些。”

沉默,帝莱思考几乎凝住,外面的炮火声是

“因为有一个白痴跑去告诉他,你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让他尽快想办法救你出去,所以,他用了最直截了当的海盗暴力方式。”

白痴?!

雷利无力地声音很明确地告诉帝莱,自己就是那个该死的白痴!

自己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用这种办法来救人!

“而且他还勾结王室的执事凯洛软禁了女王陛下。”

"”

“那个疯子!帝莱!你到底怎么会找那个疯子当情人!”

近乎杀人的咬牙声音表明,雷利刚才究竟压抑了多长时间。

那个疯子!他竟敢进攻伦敦港!竟敢软禁女王!疯子!彻底的疯子!

怎么看那个疯子和帝莱都是两个极端的人!帝莱怎么会

背后的巨大声音惊地雷利咽下下面的话,近乎呆滞地看着踹门进来的狂傲男人。

眼中根本没有雷利的存在,赫尔勒斯进来横抱起床上叹气的男人,转身离开。

“站住!”

“不想死就给大爷滚远一点!”

“你”

吸气,呼气,冷静,冷静,雷利发觉,自己越来越不明白帝莱怎么能忍受得了这个人!

“你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立刻离开伦敦,那些海盗最好也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离开伦敦内海,那个凯洛不简单!他的目的是不是想把你们引到这里一起剿灭!谁也不知道!是他让我去告诉你帝莱身体状况的!”

“的确不简单,所以为了预防意外!我已经解决掉他了!”

丢下一句嘲讽的声音,男人抱着帝莱的嚣张身影渐渐消失在雷利的眼前。

雷利哑然。

大海、第三十四章

当帝莱再醒过来的时候,已身在自己记忆中的熟悉房间。

又回来了啊

赫尔勒斯推门进来,帝莱的眼神怔了一下,近三年了,这个男人身上的嗜血野性似乎内敛了许多,隐隐散发出的威压也有了自己当年的气势,但眼底地那抹绿,依旧桀骜不驯,仿佛随时都可能择人而噬,自己当年就是沦陷在这个人眼底的绿色沼泽里,无法逃离。

用手点了一下床边,示意男人坐下。

男人顺从地坐下,已经握紧的拳头却在明显发抖。

“说吧。”

帝莱一如往常淡淡出声,应该是会对自己大发脾气了。

“该死的你他妈的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这就是你说的尽快回来!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一定要回去!我还没有那个女王的什么鬼命令重要吗!抓你进伦敦塔你不会反抗吗!你白痴啊!越狱不懂我教你!你你”

在帝莱已经渐渐结冰的清冷注视下,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还是弱到息声。

“现在是哪里?”

“应该很快就到圣约翰了。”

“这么快?”

“快?你他妈的知道不知道你睡了几天了!”

“把那些粗俗的话给我去掉!”

帝莱的脸色冷了,这个人自己离开后到底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我知道了”

不敢反驳,男人低低出声。

“只要你回来,让我做什么不行。”

这个男人真是

帝莱的目光终还是软了下去。

“要做么?”

愕住,抬头,赫尔勒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到什么声音。

“要做么?”

帝莱清晰地重复。

难道在伦敦塔出来的人都会变得比较热情?

极不自然地瑟缩下,赫尔勒斯摇头。

“你身体莫莉娜说不能”

“我让你做。”

整个人僵住,赫尔勒斯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性情实际极为高傲的帝莱根本不可能屈人之下,自己看到帝莱的第一眼就确定了,所以才不得已让帝莱占了自己的身子。

“你不是一直想要么,现在我让你做。”

是这样没错!可是可是

“我会伤到你我会忍不住会粗暴你抱我就好”

哦?!

对这种事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帝莱看着连后颈都涌出粉红的垂首男人,许久,笑出声来,这个男人真是

诧异抬头,帝莱少有的轻松笑容让赫尔勒斯稍微后悔刚才的话,只怕以后再没这个机会了。

“先把凯洛的事情给我解释清楚。”

见赫尔勒斯愣了一下,然后跪到地上,一言不发。

帝莱心中暗暗叹气,果然凯洛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抓起来,那些人带走自己的时候,凯洛脸上的惊讶与愧疚不是装出来的!

想必凯洛这是真的想救自己出来!

这个男人不可能留下凯洛!

自己早就猜到了。

“戴这东西做什么?”

俯视的角度,再加上赫尔勒斯低头的姿势,帝莱可以清楚地看见男人颈部的亮红色项圈。

“你说过要弄个项圈把伤疤遮住的你还说要拽着我脖子上的链子”

"”

“你说的话,你定的规矩,我永远会记得。”

将一端连着项圈的银链送到帝莱的手中,赫尔勒斯将头靠在帝莱的腿上,明明是驯服认真的语气,却透着莫名的狂妄。

轻轻扯了扯手上的链子,帝莱不语,是在讨好自己,明显的。

看来他是很清楚他杀了凯洛之后自己会生气,但他还是那么做了。

还有这的事情,看来他已经开始明白过来,他给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叛国罪

帝莱仰头闭上眼睛,手下略一用力,赫尔勒斯艰难地喘息了一下,却没有挣扎与求饶。

无论帝莱打算怎么罚他,他都无话可说。

自己知道自己做了怎样疯狂的事!也早就明白这些事情所带来的后果!没错!早就知道!

今天的后果就是自己想看到的!

现在,眼前的男人再也不用为那个女王效忠,再也不用背负什么军人的荣誉,再也不会离开自己身边,一切都是自己想看到的。

至于凯洛只是顺手除掉而已!

以帝莱对自己了解程度,早已猜到自己的目的了吧。

似乎可以感觉到赫尔勒斯唇角的那抹满足弧度,帝莱将链子在手上挽了几圈,将地上的男人拉扯到自己身上,让男人靠在自己的胸前。

帝莱将下颌抵在赫尔勒斯的额头上,什么也不想多说。

很多事情不是赫尔勒斯能够明白的,甚至,连自己也不十分清楚。

伦敦港岂是这么容易攻击下来的!

伦敦塔又岂是这么容易出入的!

明显是有人想让自己回到加勒比海这个乱局里,而且不再以军人的身份回来。

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想知道,不想去究。

调查下去也不过又是一连串的阴谋而已

大海、第三十五章

想不到海盗的泛滥,反而令加勒比海域城市愈加荣起来。

很不习惯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炽烈的阳光也让人的头脑开始渐渐失去清醒。

本欲返回暂时居所的帝莱转身之后,却发现赫尔勒斯一脸难看地站在自己的背后,明显跟在自己后面很久了。

“我只是出来走走,不用跟着我。”

见男人将大衣披到自己身上,一副自己去哪里就跟到哪里的样子,帝莱的表情很难保持冷淡下去。

“还有,我头晕是因为在英国住久了,所以有些不习惯这里的热带气候。”

呃?!

慌乱地将大衣从帝莱的身上拽下来,赫尔勒斯把帝莱强行拽进最近的小酒吧里,按在座位上。

“老板!给我男人拿杯冰水!”

似乎完全不觉得周围一下子安静到可怕的地步,赫尔勒斯只是用嗜血的目光环视一周,便将这里最贵的东西放到帝莱面前的桌子上,自然没人敢去招惹赫尔勒斯这个麻烦人物,酒吧里再热闹起来,只是,几乎所有人的余光都落在赫尔勒斯的男人帝莱身上。

酒吧里的冰,大致都是从极南的冰山运回来贮存在地窖里的,所以价格方面自然高出酒类许多,不是普通水手享用得起的东西。

“赫尔勒斯先生!”

“又是你!”

望着出现在桌子边上的熟悉少年,赫尔勒斯脸色冷下来。

“我说过了!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当初讲好的约定,我们之间的合作只持续到我男人回来就结束!所以!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可是!赫尔勒斯先生!您的母亲也是爱尔兰人”

“那又如何?”

赫尔勒斯冷淡应道,就算生自己的女人是爱尔兰白奴又怎么样!

自己当初和爱尔兰盖尔族合作抵抗英国军队,那是为了逼迫英国当局释放帝莱!和那个女人是不是爱尔兰人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爱尔兰人?爱尔兰现在怎么样了?”

帝莱的询问令已经哭出声来的少年抽咽了两下,忍住剩下的泪水。

“他们把我们赶到荒山上饿死我们,还叫我们是’狗’,还强迫我们只能说英语,穿英式的衣服先生请你”

“抱歉,无法帮到你们”

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与自己的国家为敌,无论自己的国家做了什么事。

少年似乎明白了什么,偏头看了看一脸不耐的赫尔勒斯,又将目光落到没什么表情的帝莱身上。

“您就是赫尔勒斯先生的男人?”

“您真的不能”

“抱歉”

望着扑倒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少年,帝莱只是轻轻地摸了摸少年的头发,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无可奈何的,是绝望的,死亡,战争,侵略,自己到新大陆从本质上说,也是侵略。

自己是军人自己的责任是为自己的国家争取最大的利益,甚至不择手段。

许久,少年似乎哭累了,从帝莱的怀里起来,泪眼模糊地望着神情淡然的帝莱好长时间,才转身跑了出去。

自己似乎又给帝莱带来麻烦了。

赫尔勒斯不安地望着对面没有丝毫责怪自己意思的男人,男人看似淡静的目光,是少有人能真正体会的无力与悲哀。

阴谋侵略战争

帝莱闭上眼睛,身子软软地倒向一旁。

赫尔勒斯大惊之下将桌子翻到一边,一把搂住即将落地的男人,入手的湿润和帝莱腹部的大片鲜红,让赫尔勒斯的头脑空了一下,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担心”

突然清醒起来,帝莱淡笑,轻声安抚已经彻底恍惚的男人。

“没有刺中要害,似乎也没伤到肝脏位置,不会有事,那孩子毕竟不忍心”

不会有事么?

惶恐地望着已经蔓延开来的大量血迹,赫尔勒斯第一清晰而恐怖地感觉到,自己肆无忌惮的做法,究竟给这个男人带来了什么

“不会有事,如果你现在不在这里发呆,而是带我去看医生的话”

实在没有力气再说下去,帝莱闭上眼睛。

再拖下去,自己的死因大概是失血过多吧。

这种时候,帝莱也对自己的清醒感到诧异,闭上眼睛,反而什么都看得清楚了什么都想得清楚了

莫名地想起小时候,有一个老人问自己,你觉得什么都明白幸福呢?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幸福呢?

自己答,什么都不明白。

明白得越多,对自己越不好,那时自己已经懂了。

但现在才真正明白了老人那时目光的含义。

无论什么都明白,还是什么都不明白,都不会幸福。

大海、第三十六章

“莫莉娜”

“提督,您醒了。”

小心翼翼将帝莱扶坐起来,莫莉娜感觉自己的心还没有完全镇定下来,天知道,当那个人把帝莱抱回来的一刻,那一片鲜红几乎让自己脑海空白,不敢去想任何事。

把帝莱接回旗舰,再不敢让帝莱住在城市里的暂时住所。

“他呢?”

“在”

莫莉娜欲言又止,帝莱已明白。

被莫莉娜扶到甲板上,预料之中,半吊在桅杆上的男人。

上衣被褪去,色的鞭痕纵横交错,几乎看不到完好的地方,帝莱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乌列,还是手下留情了,没有用鞭鞭见血的打法。

“放下来。”

“是。”

解开绳子,乌列将半清醒的男人放在帝莱面前。

踩住男人项圈近的银链,似乎想爬起身的男人猛然僵住,连抬头也做不到。

“鞭子给我”

“提督!”

乌列和莫莉娜的脸色大变,帝莱现在的身体根本不能

冷冷看着迟疑不动的两个人,帝莱一言不发,怎么,敢违抗自己的命令了。

“主人你别打求你”

低低的哀求的声音

不再任性了,真的不再肆无忌惮的任性妄为了。

当帝莱倒下的那一刻,赫尔勒斯终于彻底明白,这个男人接受自己,对自己是多么大的幸运,对这个男人却是灾难的开始。

自己根本不配当他的东西。

脚下之人少有的哽咽令帝莱沉默一会儿,不再勉强。

对搬来椅子的莫莉娜点了点头,坐下,帝莱示意乌列动手。

“见血。”

“是。”

见自己的上司没有坚持下去,乌列自不会再多言。

闭上眼睛靠在莫莉娜的身上,耳边只剩下鞭子落下的声音,帝莱脚下用力,淡淡开口。

“出声。”

一直隐忍的赫尔勒斯依言呻吟出声,帝莱再不说话。

乌列额上已隐约带了湿迹,帝莱的意思很明白,只要没说停,就一直打下去,只要没说让赫尔勒斯闭嘴,就不准昏过去,既然说了要见血,就必须鞭鞭见血!

回忆着这个男人的一切,帝莱不语,自己当初既然接受了他,就必然会接受他的一切,无论是麻烦还是灾难,不过有时候还是要调教一些的,再如此任性,只怕自己也保护不了他。

“莫莉娜,对外发布出去,帝莱・洛恩格斯死于爱尔兰人的报复。”

“可是”

“无所谓的,不用让外面的人相信”

“明白了。”

莫莉娜虽然不解,却也不多问。

帝莱不做解释,也许,即使对外宣称自己已死,洛恩格斯舰队也难以脱开英国和爱尔兰之间的战争,已经卷进来了,想脱身难上加难。

不想责备地上的男人什么,毕竟他是为了自己,但惩罚还是必须的,让他以后做事情之前好好想清楚,如果自己死了他也不至于成为一些势力的阴谋棋子,很多事情他还不懂。

甚至很多事情连自己也不懂

为了女王陛下垄断新大陆航线,很难完成的任务,但是现在才觉得,假如真的是那个单纯的任务就好了。

突然很想回到海上,离开陆地上的人群,离开自己厌恶的一切。

松开脚下的链子,帝莱将男人吃力地拽起身来。

“觉得够了么?觉得够了就不要再闹。”

“不够!我”

话刚出口,赫尔勒斯猛然觉察到,自己又在任性。

将头靠在帝莱的怀里,帝莱轻哼一声,赫尔勒斯似乎想起什么,顾不得后背的疼痛慌忙起身,帝莱腹部的绷带果然已经渗出隐约的血迹。

“听到了吗?蓝鲸的声音又到迁徙的时候了”

遥远海面飘来沉沉的低吟,帝莱站起身来。

赫尔勒斯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无法站起来。

“我们也走吧,加勒比海现在是乱局,欧洲不想再搅进去。印度和东亚只怕也平静不了几天”

“去哪?”

“在血塔的时候,雷利给了我一张地图,据说从葡萄牙那里弄来的,也许,可以去看看位置大概是马六甲南面的方向”

“会回来么”

“也许哪天我们会像蓝鲸一样迁徙回到原来的地方吧,但现在我们必须走”

必须得走

如果还想活下去

大海、第三十七章

163年3月2日。

英国都铎王朝最后一位君主"女王"伊丽莎白于列治文宫逝世。

伊丽莎白时代结束。

宫廷里流出传言,女王陛下临终前夕,沃尔特・雷利曾经带着两个男人进入列治文宫,很久之后才出来

其中一人,束着罕见的亚麻灰色长发

172年,伦敦东印度官商贸易公司与英国东印度贸易公司合并,以后称为东印度公司,并垄断了英国对东方的贸易专利权。

1715年,东印度公司在广州设立商馆,正式开展对华贸易。初期,东印度公司的对华贸易,主要是向中国输入英国的毛织品

但这都是百年后的事了。

现在,南十字星下的大海轻风依旧

而已。

–完–

《大海》夫夫相性1问 (前5题)
发文时间: 3/3 29


(^_^ 先说清楚,我是第一弄1问这种东西)
(本来想写番外,结果突然就写了这个出来)

主持人:吉祥天

1两位叫什麽名字?
帝莱:帝莱.洛恩格斯 (冷淡)
赫尔勒斯:赫尔勒斯

2.年龄是?
帝莱:29
赫尔勒斯:大概26或27吧……

3.性别是?
帝莱:……
赫尔勒斯:……废话!
吉祥: = =的确是废话!

.你的性格是?
帝莱:严肃,认真
赫尔勒斯:任性……(低声,有点不安地去看帝莱腹部受过伤的位置。)
帝莱:(诧异)
吉祥:= =真的很有自知之明啊

5.对方的性格是?
帝莱:……不好。(非常特别以及极其确定)
赫尔勒斯:我哪有不好 (小声……)
帝莱:……
吉祥:那麽你觉得帝莱大人的性格?
赫尔勒斯:不好!喜欢打人……(帝莱目光飘过)……是我做错事了,他才罚我,是我不对,他性格很好,很好,很好……
吉祥:= =这就是冷攻的气势啊!只有一个眼神过来,什麽都解决了……

6.两人是什麽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帝莱:船上
吉祥:= = 不能具体点麽
赫尔勒斯:洛恩格斯舰队旗舰女王号的二号底舱,他让手下抓我!
帝莱:不是我的命令 (冷淡)
赫尔勒斯:……那就不是吧 (低声)

7.对对方的第一印象是?
帝莱:野兽
赫尔勒斯:军人,不折不扣的军人……是我曾经最讨厌的类型!(咬牙)
吉祥:……你是海盗,当然这麽说。

8.喜欢对方的那一点呢?
帝莱:……(皱眉)
吉祥:帝莱大人?
帝莱:没有 (斩钉截铁)
赫尔勒斯:……(连反驳都没力气)
吉祥:那你喜欢帝莱大人哪一点呢
赫尔勒斯:没有!(咬牙)
吉祥:= =明显在怄气

9.讨厌对方的哪一点?
帝莱:粗俗、野蛮、暴力、骂人……(五分锺之後,声音停下)
吉祥:= =帝莱大人,您这说了好多字啊
赫尔勒斯:不和我做 (连怄气都找不到借口)
吉祥:= = 那个……偶提示下,还没到後5问呢

1.觉得你和对方的相性如何?
帝莱:按照东方的说法,就是孽缘
赫尔勒斯:(茫然地看著帝莱大人,茫然地看著吉祥)
吉祥:无知果然是好啊

11.怎麽称呼对方的?
帝莱:赫尔勒斯
赫尔勒斯:主人(吉祥喷水中,真是……真是很有爱的称呼啊……)
帝莱:我说过,在正式场合你要叫我提督,非正式场合可以叫我名字,不要用主人这麽怪异的称呼
赫尔勒斯:我喜欢!你也喜欢不是麽,每都那麽厉害……(挑衅)
帝莱:赫尔勒斯!(冷声)
吉祥:(冒汗,好像还没到後5问呢)

12.希望对方怎麽叫你?
帝莱:提督!这是舰队的规矩!(声音极冷)
赫尔勒斯:亲爱的……
吉祥:(喷水中!真是超级热情的小受啊)

13.如果把对方比作动物的话是什麽?
帝莱:猫
赫尔勒斯:(惊讶)
帝莱:(迟疑了一下,改口)很大的猫
赫尔勒斯:……
吉祥:啊啊啊!那您觉得帝莱大人像……
赫尔勒斯:女王的忠犬(模糊快速低声,顺便小心得瞄了一眼旁边的男人)
帝莱:(冷冷地看过来,自己听到了)
赫尔勒斯:鹰!(清晰大声)

1.如果送对方礼物会送什麽?
帝莱:鞭子 ,他喜欢 (平静)
赫尔勒斯:鞭子 ,我喜欢 (意味不明的目光和笑容)

15.那麽你希望得到什麽礼物呢?
帝莱:(思索) 苹果酒就好
赫尔勒斯: 鞭子 ,我喜欢 (继续意味不明的笑)

16.有对对方不满的地方吗?有的话是什麽?
帝莱:第九题
赫尔勒斯:如果你能担保我的安全,我就说
吉祥:= = 这题跳过

17.你的毛病是?
帝莱:……(思索)
赫尔勒斯:任性
帝莱:……(继续思索)
吉祥:= =帝莱大人,您真是……

18.对方的毛病是?
帝莱:第九题
赫尔勒斯:第十六题
吉祥:= =这题跳过

19.对方做什麽事情会让你不快?
帝莱:……(冷冷地看著旁边不安的男人)
赫尔勒斯:没有(低头小声)

2.你做什麽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帝莱:……(继续冷冷地看著身边愈加不安的男人)
赫尔勒斯:骂人、杀人、不听话……(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吉祥听不清楚为止)

21.两人的关系到什麽程度了?
帝莱:情人
赫尔勒斯:(惊讶)
吉祥:您那麽惊讶做什麽!
赫尔勒斯:没、没什麽!反正就是他可以随时上我的关系!
吉祥:……(现在真的没到後5问啊= =)

22.两人初约会是在哪里?
帝莱:……
赫尔勒斯:……
吉祥:……

23.那个时候两人的气氛怎样?
帝莱:……
赫尔勒斯:这题哪来的!
吉祥:(擦汗,此题跳过,跳过……)

2.那时候进展到了哪里?
帝莱:……(隐隐皱眉)
赫尔勒斯:谁出的题!
吉祥:不是我

25.经常去的约会地点是?
吉祥:跳过跳过 ,擦汗中

26.你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麽样的准备?
帝莱:……你喜欢什麽(偏头,认真)
赫尔勒斯:你!(眼睛放光)
帝莱:可以
赫尔勒斯:真的?(迟疑)
帝莱:真的(平静)
赫尔勒斯:我,我开玩笑的啦(稍微退了一点) 你生日什麽时候 (明显转移话题中)
帝莱:那天在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你也会忘记
赫尔勒斯:不会啦(声音极度没有底气)

27.告白的是哪方?
帝莱:我
吉祥:(发呆!怎麽可能!)
赫尔勒斯:明明是我才对!(诧异不解)
帝莱:我说过,如果你决定离开,那资料我不想看,如果你决定下来,无论你的过去怎样,我都会接受你!但是!谋害提督!打伤船

医!私自逃离!如果你选择留下来你就要接受必须接受的惩罚!(平静确定)
赫尔勒斯:(茫然,似乎还在想这个句话里哪个字算是告白)
吉祥:(擦汗擦汗,就算帝莱大人你先告白好了)

吉祥:
28.对对方喜欢到什麽程度呢?
帝莱:不想他死
赫尔勒斯:随便他做什麽,杀了我也行
帝莱:(皱眉)
吉祥:(继续擦汗,二位的性格,其实,还,真的完全不相配啊)

29.那麽,是爱吗?
帝莱:是
赫尔勒斯:废话!当然是!谁敢说不是!
吉祥:我不敢说

3.对方说什麽会让你觉得没辙?
帝莱:……
赫尔勒斯:(弱弱的声音) 我做什麽,他都有办法对付我

31.如果怀疑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麽做?
帝莱:(只是淡淡地看著身边的男人,不说话)
赫尔勒斯:杀了那个让他变心的人!(毫不迟疑)

32.可以原谅对方变心吗?
帝莱:(沈默)
赫尔勒斯:人都被我杀了,他还对谁变心!

33.约会时对方迟到一个小时,怎麽办?
帝莱:军规置!
赫尔勒斯:……不敢(冷汗)

3.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里?
帝莱:眼睛(目光软了一下)
赫尔勒斯:(目光下移中……)
吉祥:(= =请不要提前开始後5题)

35.对方什麽样子最妖W?
帝莱:站在甲板上肆无忌惮地冲洗身体的时候
赫尔勒斯:(极度诧异)
帝莱:(略微将目光游离开)
赫尔勒斯:不穿衣服的时候!

36.两个人在一起,什麽时候会觉得心跳加速?
帝莱:他诱惑我
赫尔勒斯:当然是他上我的时候!
吉祥:(泪奔中,才到36题啊 )

37.你有对对方说过谎吗?擅长说谎吗?
帝莱:(目光冷淡下来)
赫尔勒斯:有 (感觉身体被帝莱搂紧,赫尔勒斯难得安静)

38.什麽时候觉得最幸福?
帝莱:他来救我
赫尔勒斯:(沈默半响,跳起来)啊啊啊!那你还教训我!
帝莱:谢谢 (认真)
赫尔勒斯:僵硬,坐下,脸红,说不出话来。
吉祥:(发呆中,真不亏是帝莱大人啊,能让这种小受脸红!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赫尔勒斯:他说无论过去做过什麽,他都会接受我的时候

39.曾经吵过架吗?
帝莱:(点头)
赫尔勒斯:(茫然)

.是怎麽样的吵架呢?
帝莱:他不准我回英国
赫尔勒斯:(开始回忆起什麽了)

1.怎麽样和好呢?
帝莱:我被抓了
赫尔勒斯:我去救他

2.转世後还想成为恋人吗?
帝莱:(在赫尔勒斯紧张的目光思索了数分锺,认真,点头)
赫尔勒斯:想啊

3.什麽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著?
帝莱:他来救我的时候
赫尔勒斯:他……打我的时候
帝莱:那是惩罚(皱眉纠正)
吉祥:(心声,那没区别的,帝莱大人)

.什麽时候会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帝莱:……
赫尔勒斯:他不和我做
吉祥(继续擦汗,真直接的小受)

5.你的爱的表现方法是?
帝莱:对他负责,纠正他的错误,让他安心
赫尔勒斯:把什麽都给他,他做什麽都行

6.你觉得和对方相配的是?
帝莱:……(皱眉中)
赫尔勒斯:……(皱眉中)
吉祥:……(皱眉,这到底是谁出的题!)

7.两人之间有隐瞒的事吗?
帝莱:……
赫尔勒斯:(低头) 他什麽都会知道

8.你的自卑感来自?
帝莱:(诧异挑眉,吉祥冷汗,帝莱大人您是不会有自卑感的,完全不会!)
赫尔勒斯:本来没有!和他在一起就有了!
吉祥:(点头!完全理解)

9.两人的关系是公开的?还是机密?
帝莱:公开
赫尔勒斯:他是我男人!

5.认为两人的爱会持续到永远吗?
帝莱:(点头)
赫尔勒斯:(见帝莱点头) 当然会

《大海》夫夫相性1问 (後5题)
发文时间: 3/3 29


51.你是攻方?还是受方?
帝莱:都可以
赫尔勒斯:受
吉祥:(呆住)那个……你没想反攻过?
赫尔勒斯:当然想过!
帝莱:(平静)
赫尔勒斯:那也要我敢才行啊(咬牙大声)
帝莱:(唇角似乎隐约勾了一下)
吉祥(帝莱大人,您……真的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敬佩之情)

52.为什麽会如此决定呢?
帝莱:(目光似乎带上点笑意)
赫尔勒斯:……我压不了他
吉祥:(野兽的直觉果然厉害啊)

53.您对这个状况满意吗?
帝莱:还好
赫尔勒斯:满意!

5.初H是在哪里?
帝莱:船上
赫尔勒斯:没错

55.当时的感觉?
帝莱:还不错
赫尔勒斯:天生温柔的情人

56.当时对方的样子?
帝莱:无力反抗的野兽
赫尔勒斯:被绑住了还怎麽反抗(反驳)

57.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事?
帝莱:为什麽这麽做?
赫尔勒斯:我爱上你了
吉祥:(两眼冒心中)
赫尔勒斯:(疑惑地看著吉祥)那时这话是骗他的
帝莱:(点头)

58.每星期H的数?
帝莱:不定
赫尔勒斯:我随时可以(异样的笑,目光再往身边男人的下面移去)

59.理想的话一星期几呢?
帝莱:……(吉祥= =您的意思是不要H麽)
赫尔勒斯:我一个人又决定不了

6.是什麽样的H呢?
帝莱:(不解)
赫尔勒斯:(茫然)做就是做啊
吉祥:(安慰,真实单纯的两只啊)

61.自己最敏感的地方是?
帝莱:……(吉祥冷汗)
赫尔勒斯:只要他碰到,我哪里都敏感

62.对方最敏感的地方是?
帝莱:(沈默半响,点头)
赫尔勒斯:……(努力思索中)
吉祥:(= =帝莱大人,您不能主动些麽)

63.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帝莱:野兽
赫尔勒斯:主人……(挑眉大笑)
帝莱:……

6.坦白说您喜欢H麽?
帝莱:……不喜欢
赫尔勒斯:喜欢!
帝莱:所以我会尽量满足他
吉祥:(冷汗,真是彻底的冷攻)

65.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帝莱:我的房间
赫尔勒斯:(点头) 我一直住他那里

66.您想尝试的H地点?
帝莱:(皱眉)
赫尔勒斯:甲板!桅杆上!树上!沙滩上!房顶上……
帝莱:(沈默半响)沙滩上和甲板上可以考虑
赫尔勒斯:(愣住)真的
帝莱:(点头)
赫尔勒斯:那我们今晚就去沙滩!(兴奋中)
吉祥:(弱弱出声)能告诉我沙滩位置麽
帝莱:(目光飘来,冻死吉祥身边的一只蚊子)
吉祥:……我知道了= =不麻烦二位了

67.洗澡是在H前还是後?
帝莱:不定
赫尔勒斯:我希望前後中都有

68.H时双方有约定吗?
帝莱:没有
赫尔勒斯:(诧异)约定什麽

69.曾经和对方以外的人H过吗?
帝莱:有(平静)
赫尔勒斯:有啊,很多 (无所谓)
吉祥:(= =不知道该怎麽评价二位)

7.对“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身体”这种说法,赞成还是反对?
帝莱:反对
赫尔勒斯:看情况
帝莱:……

71.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你会怎麽做?
帝莱:(极度诧异) 除了我谁会对他感兴趣
赫尔勒斯:(更加诧异)强奸?他?
吉祥:(弱弱出声)赫尔勒斯你好像被……被……
帝莱:(脸色沈下)
赫尔勒斯:(少有的不安目光)
吉祥:(自己好像提了一个有可能会被两个人杀人灭口的话题)

72.H之前和之後,哪个更觉得害羞?
帝莱:……
赫尔勒斯:……
吉祥:(无力)……
这两个人身上有害羞这种东西麽?

73.如果好朋友对你说“只有今晚,因为太寂寞了……”并要求H,会答应吗?
帝莱:不会
赫尔勒斯:以前看情况,现在不会
吉祥:是不敢吧
赫尔勒斯:(瞪)

7.你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帝莱:还好
赫尔勒斯:当然擅长

75.那麽对方呢?
帝莱:很擅长
赫尔勒斯:很厉害
帝莱:(疑惑)
赫尔勒斯:能把我做昏过去的(面不改色)

76.H时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帝莱:他的嘴通常没时间说话 (吉祥= =)
赫尔勒斯:(皱眉)当然是专心啊!为什麽要说话

77.H时喜欢看到的对方的样子是?
帝莱:听话
赫尔勒斯:想要再来一的样子(吉祥= =)

78.觉得和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帝莱:看情况
赫尔勒斯:(点头)不过一般情况下我不敢

79.对SM有兴趣吗?
帝莱:(皱眉)没有
赫尔勒斯:有 (笑……)
帝莱:(严重皱眉)
赫尔勒斯: 很疼,很舒服,你用鞭子打我的时候 (吉祥鼻血中 ,你……你真诚实)
帝莱:(保持沈默)
赫尔勒斯:我都说了,你对我做什麽都行!
帝莱:你不要後悔(平淡)
赫尔勒斯:(僵住)
帝莱:(再保持沈默)(吉祥:帝莱大人,您不觉得您其实有点腹黑的体质麽)
赫尔勒斯:……不後悔
吉祥:(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点後悔的感觉在里面啊)

8.突然对方不再索求你的身体了,你会?
帝莱:他不会 (完全没有多余的反应)
赫尔勒斯:拼命勾引他!

81.对强奸怎麽想?
帝莱:死罪
赫尔勒斯:那要看我强别人,还是别人强我了 (吉祥 = =真诚实又强悍的回答)
帝莱:(皱眉,无力)

82.H中最痛苦的事情是?
帝莱:没有
赫尔勒斯:他突然停下!逼问我问题(控诉)
吉祥:(帝莱大人您的定力真是……)

83.至今最惊险的H地点是?
帝莱:没有过
赫尔勒斯:很快就会有了

8.曾经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帝莱:几乎每都是
赫尔勒斯:没错 (张扬地大笑)

85.那时攻方的反应是?
帝莱:……
赫尔勒斯:(笑……) 看上去很冷静,实际上心跳很快

86.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帝莱:我用得著强暴麽
赫尔勒斯:(诧异)
吉祥:(= =明白了)

87.那时受方的反应是?
帝莱:……
赫尔勒斯:……
吉祥:(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出的题)

88.理想中的“H的对象”是怎样?
帝莱:他……还好
赫尔勒斯:(点头)
吉祥:(惊讶)
赫尔勒斯:我会一直诱惑他的

89.对方符合理想吗?
帝莱:还好 (稍微勉强)
赫尔勒斯: 很好 (毫不迟疑)
帝莱:(诧异抬头,有点内疚)
赫尔勒斯:我只要你

9.H时使用小道具吗?
帝莱:没有
赫尔勒斯:绳子锁链算不算
吉祥:(猛点头)
赫尔勒斯:那就有过好多

91.你的第一发生在什麽时候?
帝莱:隐私
赫尔勒斯:你是问我上别人,还是被别人上
吉祥:= =

92.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这个恋人吗?
帝莱:不是
赫尔勒斯:如果你问的是被别人上的话,那就是

93.最喜欢哪里被亲吻?
帝莱:无所谓 (冷淡)
赫尔勒斯:无所谓,他碰哪里我都有感觉

9.最喜欢亲吻哪里呢?
帝莱:唇
赫尔勒斯: (点头) 
吉祥:(= =明白 ,您根本没有选择)

95.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帝莱:只要是做,他都喜欢
赫尔勒斯:听话一些

96.H的时候,想些什麽呢?
帝莱:文件、工作、人事安排……
赫尔勒斯:(惊呆)
吉祥:(同样惊呆)

97.一晚做几?
帝莱:不定
赫尔勒斯:看我能诱惑成功几

98.H时,是自己脱衣服,还是对方帮忙脱?
帝莱:自己脱
赫尔勒斯:有时候我会去扯他的衣服(大笑)

99.对你来说,H是?
帝莱:是他喜欢的事
赫尔勒斯:必须的!必要的!不可缺少的!
帝莱:(目光软了下来)

1.请对恋人说一句话吧。
帝莱:今天晚上去海滩吧
赫尔勒斯:(扑到男人身上……)

以下镜头屏蔽

吉祥退场

打架 (大海番外)
发文时间: /7 29


“提督!他他他……”
“打架?骂人?赌博?还是调戏船员?”
把莫莉娜刚才给自己的近期计划草案放在桌子上,帝莱有点无力地抬起头,看著气急败坏的副官,淡声问道。
那个家夥……就不能有一天安分的时候麽!
披上外套,帝莱和已经气得快要说不出话的乌列来到热闹非凡的甲板上。
当然,在帝莱踏到甲板上的那一瞬间,甲板上就一声也没有了,连呼吸似乎都努力压抑著,帝莱讨厌吵闹!
又打架?
男人僵硬地看著帝莱没有表情的表情,张了张口,想要掩饰什麽,但旁边还躺在地上不敢出声的几个人,还有身上的打架痕迹……想撒谎都找不到借口。
“这麽想打架?”
“不、不、不是……”
“我陪你打。”
“不、不……”
冷漠的声音不怒而威,帝莱将外套丢开,整理一下白色手套,缓步走到赫尔勒斯面前,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事实上,帝莱从来不开玩笑!
小小地後退一步,赫尔勒斯冷汗淋漓,和帝莱打,自己想死麽?!
虽然就原则上来说,真正打起来的时候,输的未必会是自己,帝莱擅长枪和剑,但这种纯肉搏的打架,作为贵族和海事学院毕业的正统海军将领,帝莱不可能很熟悉。
无论输赢,最後惨的总归是自己!
“下想打架提前来找我。”
没有逼迫什麽,帝莱如来时一样,缓步离开。
看著刚才像野兽一样嚣张的男人不安地跟了上去,甲板上顿时哗然一片。
赫尔勒斯很怕帝莱,不是新闻,但还是第一这麽清楚地见识到。
平静冷漠的三句话,就让这个海盗头子乖乖听话,自己的提督果然是……
对帝莱原本敬畏的感觉,现在似乎又多了些崇拜。
虽然很想知道,这个男人会被帝莱怎麽样,但是,最终还是没人敢去打听,只是,第二天包括赫尔勒斯在内的5个打架海员,都被罚刷洗甲板的时候,赫尔勒斯竟然摔倒了几,腿也隐约在发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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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随手写的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