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个贵人来(穿越时空)――――Artemis
今天可真是倒霉!
关凌边跑边抱怨,平时都有出门前听广播的习惯,今天不过是晚起个十分钟,就让他赶上了个磅礴的下雨天;不知怎的,做的报表还老是出错,害他只好自动留在公司里加班到现在;等他好不容易跑到离公司最近的车站,一辆公交车在他面前呼啸而过,留下满身泥泞的关凌直犯嘀咕,只能再等半个小时后的下一趟。
还是新人的关凌自然没有能力买车,刚刚独立,妈妈最近身体又不太好,关凌恨不得把一分钱掰成两半,每个月25的工资能让他当成5来用。所以他是能省则省,能坐公交就不打的。要知道,他租到的房子离他在市中心的公司要多远有多远,打一的不到几十块钱下不来。关凌心想还不如让他吃顿好的,来的对得住他在公司里死拼活拼赚来的钱。所以他现在只能可怜巴巴地站在大广告牌下等着,却不考虑打的这件对他来说还算奢侈的事。
关凌前几天去超市买了一些菜,一出来就看到有个老太太在乞讨,脏兮兮的也怪可怜的。平时关凌也和大部分人一样自动忽略掉,更因为最近手头吃紧,心里巴不得有别人可怜可怜自己呢,哪里有自己掏钱给别人的道理?但刚发了工资心情好,关凌怎么看怎么觉得那老太太可怜,心想着就权当做好事,给了那个她一些饼干和零钱。老太太边往嘴里塞东西边模模糊糊地说着感谢的话,听着好象有什么“好人啊”“真面善”“定有贵人相助”“事业成功”之类的好话,因为还急着回去做饭,关凌也没在意就走了。
现在想起来,关凌恨恨地想:“哪里来的贵人啊?这几天我都快倒霉透了,贵人怎么还不来解救我啊?难道我贵人在医院,我一定要淋场大雨生场大病半死不活的才能见到他啊?不过要真有什么贵人的话,最好还能长得入目点,老天你也不想让我做出什么愤世嫉俗报复社会的事吧,我最近不还做了好事嘛……”说着说着,关凌已经自动忽略掉了到底会不会有贵人这个重要前提,自动自发地为那个不知道还在何的“贵人”规定起相貌来。
好不容易搭了公交车回到家,还没等关凌坐安稳,门铃就响起来了。
开了门,是房东过来收房租。关凌心疼地拿出还没在口袋里捂热的钱出几张递给房东,算计着这个月除去杂七杂八的开支,似乎又没剩下什么钱了。
怪不得他现在还没交上女朋友,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没有闲钱,他怎能泡来美眉?没有精神上的满足,物质上总不能亏待自己,关凌边感叹着认命地到厨房里做晚饭去。
自己一个人住,又不愿意吃盒饭,关凌的好厨艺就这么练出来了。电视上没有什么好节目,关凌洗漱后就直接躺下了,完全忘记了今天倒霉的事,也忘记了他期待的“贵人”。
半夜,关凌突然觉得胸口闷闷的。
本来以为是做梦,但是触感也太真实了一点吧,关凌模模糊糊地想,不会是鬼压床吧?
顺手把灯给打开,看到他身上趴着一个少年,睡衣还诡异地湿了一大半,该不是那个少年的……口水吧。
少年长得……呃……很美?很帅?很可爱?这些词似乎只是少年的某些方面,都不能完整地形容出来。
眉宇间的英气不会让人看错他的性别,但是小脸上却镶嵌着小巧的鼻子和粉嫩的嘴唇,凭添一些柔美和可爱。灯光下,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关凌猜想少年紧闭的眼该是很漂亮的那种。离得很近,关凌还发现少年的皮肤是少有的细致,完全不是化妆后的效果,干净粉嫩地让关凌的狼手偷偷摸了上去,恩,手感真是不错,像果冻一样(什么比喻嘛–!!)。少年和当下红到不行的美少年不一样,他透出来的气质有一点少年的可爱,还有一些未成型的威严,是个让人完全不能忽略的男性,别说像女生了,就连用中性这个词都不能说贴切。
似乎因为灯光的照射,让少年睡得略显不安稳,却不愿意醒来。关凌对美的事物抵抗力有直线下降的趋势,自动把少年归到无家可回或有家不想回的小孩之列,完全不担心少年是贼,心想有那么迷糊的贼吗?会在偷东西的时候摸上主人家的床睡过了再走呀?还那么明目张胆地趴在他身上。关凌失笑着把灯关上,把少年推到旁边翻过身又睡过去了,忘记了应该没有哪个不回家的小孩会跑到别人家睡觉这个事实。
在闹钟还没响起来的时候,关凌就被人用力地摇晃着,他迷糊地以为还在上学那会,妈妈就这么叫他起床的,于是把那抓着自己衣服的手挥开,嘴里嘀咕:“妈,起了起了,再摇下去散了就拼不回来了……”那人非但没有松手,耳边更传来一阵咆哮:“你个奴才,竟敢睡上本侯爷的床?不要以为我会醉到不醒人事任由你们就能乱来……”紧接着关凌感觉腰间一痛,就这么被少年直接踹下了床。这样一来,意识再不清醒的人都要回过神来了吧。关凌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盯着坐在自己床上兀自生气的少年,恶狠狠地说:“要不是我的床比较矮,你想在我房里出人命了?”少年不甘示弱地反瞪回去:“你这死奴才,还敢说这是你的房子?怕是我赏给你你都住不起。快过来给我更衣。”关凌拣起被丢在一旁的衣服自顾自地说:“难不成我让你住上一晚房子就成你的了?这不说,还流了我一身的口水,真算我白好心了!那您就请便吧,我上班去了,记得把你这身古古怪怪的衣服穿走然后给我把门锁好。”关凌整理好东西后直接出了门,也不管少年在身后叫嚣。一大早就和一个小鬼吵了那么大的架,还真是耗费体力。本来还以为长得那么好看性格也不会差劲到哪去,谁知道,哼,不懂得感恩就罢了,还敢对他吼、摆架子?想想都让人不爽。
等下班后在公交车上晃得差不多了,回到家门刚打开,里面就冲出一个黑影扑了上来,让关凌后退了一大步。看清楚后,他反身把少年往门外推,说:“我不是让你走了么?怎么还待在这啊?快回去吧,我这个小庙供不了你这个大神。”少年似乎很害怕,抓住关凌的衣服瑟瑟发抖,根本没听进他的话,嘴里嘟囔着:“好可怕呀,里面有妖怪,真的,里面有妖怪……”关凌心想:“妖怪?怎么我住了那么久都没碰到,你一来妖怪也跟着来了?在我看来最怪的是你吧,有谁会这么穿的吗?”于是把少年扯开道:“哪里来的妖怪,不要乱说,这以后可让别人怎么住呀?别坏了这房子的行情。”少年看着黑黑的屋子,似乎还是很害怕,把头埋在关凌的胸前,闷声道:“真的有,就在里面,我今天还听到了。”关凌纯粹当少年在胡说:“那正好,连我家妖怪都不欢迎你,你还是走吧,免得把你吃了我看你找谁哭去。”少年连连摇头。关凌看也不是办法,总不能就站在他家门口前和少年解释他家里没有妖怪的事情吧,于是把少年又领回了房子里。
关凌想去厨房倒杯水,可是他走到哪少年就跟到哪。关凌心里就纳闷了:“难道我家真的有什么妖怪?看他这个样,搞得好象我欺负他有多惨似的,也不想想早上谁还那么‘英武’地把我直接从床上踹下来的?”关凌只得把少年安顿在沙发上,问他今天在他家里的遇妖经历。
少年早上在关凌出门后气消了,才发现这真的不是他的房间,喊了半天也没有半个奴才过来伺候――关凌心里哼哼:“还当自己是大少爷呢,想有人伺候?你就叫吧,叫破喉咙也叫不出半个人来吧。”――于是心想着自己赶快回家去。可正当他想起身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笑声,环绕在这个房子里还特诡异,吓得他只能躲在被子里。不久后,笑声停止了,半天都没动静,他想探出头看看怎么回事却动也动不了。直到关凌开了门,少年才敢活动活动自己僵硬的身子,冲出这个“恐怖”的房间。
关凌琢磨着,自己房间里哪来的恐怖笑声,突然……笑声又响起来了,少年“哇”的一声就扑进关凌的怀里,嚷道:“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你让她别笑了,别笑了……”
关凌笑道:“我说你害怕什么呢,不就是电话铃声吗?”说着还朝少年扬扬正在拨自家电话的手机。
少年却摆出一脸不明白的表情:“电……铃……这是什么?”
关凌觉得不可思议:“你连电话铃声都不知道?就是那个,”说着还指着不远的电话,“那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吗?”
关凌心想,再怎么样,现在也不会有人不认识电视吧?
少年却摇摇头,关凌瞪大了眼睛,怀疑少年以前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与世隔绝吗?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不认识。
少年喏嗫地说:“那她就不是妖怪了?也不会吃人?”
关凌只能无奈地点点头。少年紧张的表情放松了下来,显得很有礼貌地说:“昨夜我与好友们喝得大醉,不慎闯入贵宅,多有叨唠请公子见谅。敢问御王府该如何走?”少年的教养很好,出身应该不错,但是他说话怎么有点奇怪,关凌心底有些疑惑,却也回答道:“打扰倒算不上,只是你流了我一身的口水还真挺麻烦的,”说着边看见少年的脸慢慢腾腾地变红了,“御王府是哪个小区呀?”少年似乎很惊讶:“你竟然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御王府?难道我已出了京城?”关凌答道:“京城?你说的是北京?这里离北京可是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少年有些惨笑道:“请给我纸墨,我给父王写封信,让他速速派人来接我。到时必有重谢,公子尽管开口。”关凌听得有些迷糊:“父王?公子?写信?打电话不是更快?等等,你叫什么?你爸是谁呀?”“我姓荆名宇,家父乃当今御王侯,想必公子应该有所耳闻。”耳闻?他哪听说过什么御王侯?少年家里不会有演戏的爱好吧,怎么称呼都怪怪的?等等,关凌好象捕捉到了某个词,“当今”?那么……“现在是什么年份?”关凌心里暗自祈祷不是他想的那样,但少年的话却粉碎了他的幻想:“日郢年号三十七年份。”关凌忍不住一把抓着少年的肩吼道:“那你跑到公元来干嘛?”“公元?”少年迷茫地重复着,显然还在状况之外。“是呀,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一个小鬼学人家喝什么酒?还要跑到我家里来?”说着关凌把少年拉了起来,明显地想趁着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就把他踢出家门不管了。他好事不灵坏事奇准的直觉告诉他,这会是个大麻烦。还没关凌把少年带到门口,少年就反抓住他的手问道:“怎么年号不同?”关凌气急败坏地说:“那是当然,这是未来,未来知道不?就是很久很久以后了!”“未来?那我家,我爹……”“对,都没有了,他们在以前,谁知道你怎么要死不死地就跑到现在来了?”终于带到门外了,看着少年还在发呆,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冲击,关凌默念:“现在我没钱,要不十个你我都不嫌麻烦,所以我把你赶出家门也是可以原谅的。”自我安慰了一下,再默默地和门外的少年道别,他拉着门的手却被人一把抓住。关凌心里暗想,你再怎么求我我都不会答应让你住在我家的啦,回头一看却是房东,忙问有什么事。房东笑笑说:“本来也就过来窜个门子,看你有客人就算了,你朋友?”
少年只是静静地看着关凌,不说话,眼睛里更是没有哀求的意思。
关凌自己倒是同情心一个泡一个泡地冒出来,只好指着少年对房东说 :“我远亲啦,想和我合租,行吗?”
房东点点头就走了,关凌在后面咬牙切齿:“你只收房子钱是无所谓,水啊电啊还不是我来付的?”
关凌只想哀号,平日里他不知道跑到哪里放羊的同情心今个儿倒是一个接一个地跑回来了,害他还是收下了这个大麻烦。不过幸好少年长地赏心悦目的,要不他早在昨天晚上就把少年直接从窗子里丢出去了。关凌心里有了些许安慰。
既然接收了少年,规矩当然得说清楚:“那个……荆……荆宇,这里可不是你的御王府,没佣人供你使唤,洗衣服做饭啊什么的都要自己动手。看你这个大少爷的样子,饭是不指望你了,我来做。不过有时候我会加班,你就自己煮煮泡面将就着吃吧……。”关凌把经常用到的家具一一和荆宇说明清楚。为了防止荆宇再被吓到,他把家里所有能发声的电器都设置正常了。经过一天的折腾,荆宇慢慢接受了他来到这个年代和凡事都需要自己动手的事实,因而学习得格外认真:“那个电话怎么会突然响起来呢?我拨了这几个号码就可以和你说话了?你怎么钻进这么小的地方的?电视里的人好奇怪怎么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关凌看着正在直播英文新闻的电视,脑袋上拉下越来越多的黑线。要是早知道他年方二五的时候需要对一个可以称上“生活白痴”的古代人解释这么多电器的原理和用法,当初他就直接搬到原始森林里去住得了,啥都不用买,省得麻烦,还能减少些沟通障碍吧?于是关凌用很冷的眼光瞄过荆宇,很满意地看到后者乖乖地闭上了嘴。
关凌能体谅一个人到了陌生的地方,特别是更离奇地到了一个陌生的时代,会感到不安和害怕,但是荆宇也太过分了吧?!他不就是去上个厕所时间长了些么,这小鬼竟然每隔个两三分钟就“嘭嘭嘭”地敲门。关凌蹲在马桶上冲着门吼:“荆宇,你敲什么敲?再敲我把你扔出去,要不是便秘你当我愿意蹲在厕所里那么长时间啊?”倒霉就这样,不仅收了个大麻烦,身体还得和他闹别扭,便秘?!关凌在心里为自己的屁屁哀悼――兄弟,苦了你了。
吃过饭洗了澡,现在有待解决的问题就只剩下睡觉了。想当然,这个房子里只有一张床一床被和一个短沙发,关凌推了推已经舒舒服服地躺下的荆宇:“你给我睡沙发去。”荆宇翻了个身,说得理所当然:“睡沙发不舒服,那么硬又那么短,你让我坐一个晚上呀?要去你自己去”关凌瞪着荆宇的背,火大道:“你要我这个房子的主人去睡沙发?反了你?再说我明天还要上班呢,哪来的时间和你倒腾?快给我下来。”说着想把荆宇拉下来,荆宇一看不对,马上抓着床沿死不撒手,嘴里嚷嚷着:“想我小侯爷,肯陪你睡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还不知好歹呢你……”关凌冷笑道:“对不起,现在您可什么都不是啦。”“哼,不管,反正我就不睡沙发。”关凌眯起眼睛,艰难地呼出一口气:“算了算了,懒得跟你个小鬼计较,我睡沙发就睡沙发。哼,就当你小让你占便宜去吧。”说着把荆宇往床上一扔,转身把门“嘭”地摔个震响。
虽然把床让给了荆宇,关凌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看吧,麻烦来了,先占了我的床,害得我摔门,真是的,和他生气干嘛摔自己东西啊?搞不好哪天这小鬼换了把锁我不就只能对着个门吹胡子瞪眼了。突然想到那个老太太的话,关凌更是忿忿不平,哼,贵人?就这小鬼?在古代算个贵人,那怎么在他掉到现代的时候不把他家的金银财宝一起掉过来?美人是美人了,怎么是个带把的啊?我的性取向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吧?虽然这几个月有客观原因迫使我没有美女来左拥右抱的,但是老天你也不用急着把我往同性恋这条路上赶吧?难道我当初没有和你说我要母的?正当关凌还在心里默念的时候,门“卡”地给打开了,荆宇站在门边上看着地板低声喃喃,应该是不好意思了:“关凌,那个……你要不要一起睡?我看床挺大的,两个人应该……”没等他说完,关凌已经腾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本来嘛,他就打算在小鬼睡着了以后再摸回去,他可没打算在沙发上熬个一晚上,要不明早他铁定腰酸背痛的得到医院报到去了。两个人并排着躺下,关凌暗自庆幸当初买下这个双人床是多么正确的决定,不过嘴上却调侃道:“喂,小鬼,你睡觉给我把嘴巴闭好,再流我一身的口水明天你就给我滚到沙发上睡去。”荆宇很不服气地踢了关凌一脚:“我哪里流口水了,还有我叫荆宇,不叫小鬼,告诉你本小侯的名字……”“对对对,是莫大的恩惠,荆宇荆宇,哼,就和鲸鱼一样霸道不讲理。”说着,关凌反踢了荆宇一脚,关凌可是个有仇就要报的主。荆宇被踢到似乎觉得有些委屈,翻过身去蜷成一团,不搭话了。关凌想着明着还要上班,不久也就睡安稳了。
早上关凌刚想爬起来,荆宇却一把拉住他的裤腿,险些又让他从床上摔下去了。关凌一边狼狈地站稳一边把裤子从荆宇手中扯出来,凶神恶煞地说:“你又干嘛?我可没那时间服侍你穿衣洗漱了,自己动手可昨天就说清楚的,我还要赶着去上班呢。”荆宇睡得还有些迷糊:“上班?上班要干嘛?那我中午怎么办?”“你当我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我不上班,出不了几天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去了,到时候怎么活?是把你卖了还是把我卖了?”荆宇显然不甘心:“我又不是女的,哪还需要你一个男人养了?”关凌嗤笑道:“那你倒是弄个钱给我看看,我还希望你能养我呢,要不我收留你干嘛?好了,不和你扯了,再不走的话我以后也不用去了。”留下语塞的荆宇,关凌倒是放心地上班去了。
晚上东拉西扯地找了一大堆理由塞给想约他一起泡吧的同事,挤在公交车上的关凌心里有些不爽,再这样下去他到哪去弄到个女朋友回家让他妈高兴高兴?难道在荆宇没回到那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家以前他就只能一天到晚地给他做保姆?还没进家门,就听到荆宇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哼哼:“死关凌,怎么现在才回来,我都要被你饿死了,你想一尸两命啊?”关凌踢掉鞋,笑道:“一尸两命?你肚子里的谁的呀?还不赶快带着另一个尸投靠他去,免得有什么流言传出去坏我身价。”“哼,我死了还不回来找你?到时候还怕凑不成两命?”关凌把冰箱打开,看着好象都没怎么动过的食物,疑惑地问道:“荆宇,你有没有吃东西啊今天。”“没,那么硬的东西连阿宝都不吃还想叫我吃呀?我怕吃到牙碎了不说,怕命也没了吧?”阿宝是荆宇以前养过的狗。关凌在心里坏笑:不吃更好,给我省口粮,这小鬼真难养,还敢挑?嘴上却安慰道:“你等着,我给你做饭,给我趴好省点体力,不要还没吃上就饿晕了啊,我可没那闲工夫送你上医院。”
“来,先喝口汤暖暖胃,”关凌眼疾手快地拍拍荆宇想夹肉的手,“要不胃受不了。”
荆宇也知道关凌是为他好,嘴里却不依不饶的:“恐怕是你想抢我的肉吃吧?这盘这盘这盘都放到我前面来。”说着还故意揽到自己面前。“你的肉?让我看看,你是哪块被我割下来下锅了?”打闹了一会,两个人就安静下来吃饭了。看着吃得一脸斯文的荆宇,关凌也不由得放慢了吃饭的速度。突然一块肉夹到了自己碗里,关凌心里欣慰不少,这小鬼还算有些可爱的时候。荆宇咽下一口饭,道:“你今晚的指标就这些,请慢用。”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切,还是夸早了。
半个月里荆宇逐渐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关凌却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出去。这小鬼看起来精明是没错,可要是犯起迷糊来那还不知道要被人拐到哪去了。再说,还是个凭空出现的人,到时候要报个失踪案都很麻烦。所以现在荆宇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离他们家最近的超市,每两个人都会为了要买什么菜吵起来,等发现周围的人用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盯着他们看的时候,才把手上的东西扔到推车里去,沉默地溜达到下一个区。偶尔还会有好心的大妈大婶上前来,拍拍关凌的肩劝道:“和弟弟有什么好吵的?做哥哥的多让让弟弟嘛。”,关凌就很想吼出来:“我用我的钱养他,只不过是想买个我喜欢吃的菜都不行啦?哼,谁那么倒霉来着得摊上这么一个弟弟啊?我再让他,我就该搬出我的房子睡门外了吧?”然后斜着眼睛看到偷偷坏笑地荆宇。
刚接了个项目,关凌这些天来一直加班,下班的时间更不定时了,除了刚开始的几天荆宇还忍着饿等关凌回来做饭,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荆宇就试着自己来。还算有些天分,尝试了几后做出来的东西倒也还能下口。再过个几天,关凌下班回来就看到荆宇捧了个碗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要进门的关凌头也不回地随便打了声招呼。还觉得奇怪,这小鬼最近也太奇怪了吧?等关凌看到厨房里的一片狼籍时,正想找那小鬼理论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喂,谁呀?”关凌为这件事还在冒火呢。“关凌吗?我是爸爸,你妈妈的病稳定下来了,可能再过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你不用太挂心了。”叨唠了几句,关爸爸就把电话给撂了。
虽然妈妈病快痊愈的消息让关凌心情好了不少,但是这不和荆宇说清楚的话,看他那趋势,搞不好下会把他家厨房给烧了。于是把某个正对着电视哈哈大笑的人揪到厨房里:“你给我好好收拾。”谁知道荆宇瞄了一眼厨房,扫开关凌的手,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不会。”听地真是让人火大:“不会?那你下就别进厨房了。”“你每都回来那么晚,我早晚得营……营养……不良,有你这么虐待儿童的吗?”“哼,还儿童呢,那我打你屁股你敢反对?”最后协商的结果是两个人一起收拾。关凌边收拾还边嘀咕:“还营养不良呢?每天都和我抢食我还怕你营养过剩呢,最好饿个几天均衡一下。这个小鬼刚来的时候不是怕电视电话怕得要死吗?现在还学到什么营养不良?恩哼……”突然耳后传来一句“让开!”一条抹布就从关凌头上飞过,刚想教训一下荆宇,抹布就“啪”地扑下来,扬起散落一地的胡椒粉。虽然关凌很及时地退开,却免不了沾了一身,还有一些飘到眼睛里“哇,你想害死人啦?快,快帮我把湿毛巾拿过来,啊,痛死我了!”荆宇一刻也不感怠慢地跑到卫生间拿了毛巾。等到关凌眼睛舒服了些,摘下毛巾荆宇就哈哈地笑开了。关凌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样肯定很狼狈了,于是狠狠敲了敲荆宇的头:“还敢笑?都不是你害的?今天我心情好,不和你计较那么多了。让开让开,我做饭。”
等到厨房里一室飘香的时候,荆宇就从客厅里张牙舞爪地跑进来,关凌用身体挡着菜,拿个白眼斜过去:“哼,你不是已经吃过晚饭了么?再吃也是浪费,给我撒手。”
荆宇装着可怜地拉拉关凌的衣角,等到关凌差不多放松了警惕,忽地把菜盘子抢了过去。这个小狐狸,每都来这招,摆出了自己所有的威严:“放到桌上去,等下开饭。”“好耶,我摆筷子。”自从荆宇盛饭会被烫到手洗碗会打破一大半这样的事情时常发生以后,关凌就心惊肉跳地担心,会不会哪天两个人得改吃“印度手抓饭”,也不指望荆宇能在厨房帮多大的忙了。
坐下了以后,荆宇敲敲盘子问:“咦?今天的伙食改善了啊?”关凌看了看,说:“没有啊,还不是和平时一样?”
“这盘鸭,比平时多了三块;这条鱼,去了鱼尾,身子没有切半就端上来了;这个汤,蛋多打了一个……”荆宇越说,关凌脸上的黑线就越多。这个小鬼平时都是数着吃饭的啊,鸭块多了三块都看得出来?忙打断荆宇的话:“说什么哪,好象平时我有多虐待你。今天我爸打电话过来说我妈病快好了,你小子也沾沾福气让你吃点好吃的。”“那我们去肯德基。”得寸进尺了?自从上他把两对鸡翅带回来让荆宇尝了个鲜以后,荆宇就对肯德基念念不忘了,两个男人吃下来也得几十块钱吧?这小鬼尽给他破财“哼,你给我好好吃饭,不吃拉倒,可没夜宵。”荆宇嘟嘟嘴,还有些不甘心,不久后却马上连连称赞好吃。
平时关凌上班荆宇就待在屋里,没事做也没有好的电视节目看的时候,荆宇就会随便收拾收拾屋子。收拾嘛,当然是把东西从一个地方放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咯这还是荆宇先前看家里的仆人总结出来的。当关凌回到家的时候满意地看到屋子里确实干净宽敞了不少,好好地夸了荆宇一番,还做了顿好的。于是荆宇收拾屋子的热情一发不可收拾。“荆宇,我衬衫呢?”“我昨天的那条裤子你放哪了?”“咦?沙发后面怎么有个袋子?唔,竟然是垃圾”……接连发生了几起“衣服失踪案件”关凌不得不很认真地警告关凌:“你给我好好听着,收拾屋子是好事,但是也不能让你收拾个几天东西就不见了。还有,谁告诉你沙发后面是用来藏垃圾来着?快把我的衬衫,裤子,袜子,呃,还有文件,书啊给我找出来。”当荆宇把他能想起来的地方都翻了个遍,东西还是没找全,于是低着个头,扁了张嘴,装装无辜,就躲到房间里避难去了。
关凌公司里发了几张游乐园的票,除了有孩子有女朋友的人大伙谁都不要。本来嘛,周末不好好在家里待着,谁愿意那时间去游乐园里折腾,缺少锻炼的身子骨更是想玩都玩不起了。关凌想到家里还有个勉强算得上少年的荆宇,于是拿了两张。同事看见了,调侃道:“关凌,交女朋友啦?拿来给哥看看,鉴定鉴定。”关凌顶了回去:“给你看看?哼,我还担心呢,会不会看完了,我女朋友就被你鉴定到家里去了吧?只是我远亲啦,小鬼总爱去这些地方,正好。”
回家问了荆宇的意见,把时间定下来。最近看了一个香港迪斯尼的专题,荆宇还盘算着怎么闹关凌去玩玩,一看到票就瞪着晶亮的眼睛扑过去,挂在关凌的身上,兴致勃勃地计划开来。周末一到,荆宇就把他扒拉起来,催着还睡得晕头转向的关凌赶快洗漱。关凌边刷牙边懊悔,早知道就不拿票了,好好的周末这么糟蹋了他心疼啊,觉还不让人睡够。吃过早饭,荆宇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关凌出了门。这个小鬼平时不是很不喜欢到人多的地方吗?怎么今天反差那么大?“我可告诉你了,游乐园里的人多的是,你要没跟紧,丢了我可就不管了。”本来是想让荆宇因为人多而放弃的,却看到他一脸兴奋地点头,关凌也只好认命地朝着游乐园出发。
荆宇穿的是关凌的旧衣服,风格有些相似,走在路上象模象样的扮兄弟。荆宇强烈反对过,好歹也是做了十几二十年的侯爷,哪有穿别人旧衣服的道理,但是关凌一句“我没钱给一个闲人买衣服”就把他给堵回来了。
来到游乐园,不知道是存心还是无意,荆宇尽挑一些刺激的项目玩,还没几个下来,关凌就受不了了,挥挥手说:“你自己上去吧,我在下面看你玩吧。”看着自己手里一大堆吃的胳膊上还挂了件衣服,关凌有种提前做父亲的感觉。他在心里感叹,将来一定要生个乖女儿,要是生出个和荆宇一样皮的看我不把他塞回娘胎去,不做好变性手术看我让不让你出来。
下午的时候,荆宇终于觉得有些累了。走着走着,看到一个水池,旁边立了个牌,“许愿池”。又是骗人的东西,关凌想着就走,荆宇却很感兴趣地蹲下来研究了一番,指着牌子问:“写了什么?”关凌一字一句的念:“请转过身,将硬币从您的左肩抛向池中,同时许下一个愿望,那么愿望一定可以实现。”听完,荆宇摊开手。关凌问:“干嘛?你还真是信了?古代人就这么迷信。许愿池是小姑娘们才玩的,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我不管,你快给我。”荆宇的手更是伸向关凌的口袋。“哎,停手停手,我给你还不行吗?你别抢啊。”关凌打开钱包,刚想把一毛的硬币拿出来,荆宇就眼明手快地抓过最大的一枚,背过身去,硬币就从他的左肩做了个优美的抛弧线,“嗵”地掉到水池里。“喂,你干嘛呢?那可是一块钱啊,就这么丢掉了想被五雷轰顶啊。我那一块钱被你许了什么愿啊?”关凌眼睁睁地看着原本还在自己钱包里的硬币就这么被浪费掉了,有些不甘心地问。荆宇撇了撇嘴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好啊,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去把我的钱拣回来好了。”说着,关凌还做势要下水,荆宇慌忙拖着他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许愿池。回去的路上关凌还有些好气,这个小鬼什么时候噌噌地长高了好多,力气竟也比他还大了?
毕竟是很久没有玩得这么厉害了,从游乐园回来的那天晚上倒是没事,关凌洗了个澡就躺下了,可是到了星期天,早上他刚想起身,就发现自己的胳膊腿好象被拆开过,根本就不受大脑控制,连动弹一下都死命地痛。只好半死不活地冲着正在厕所里刷牙的荆宇喊道:“小鬼,过来扶我起床。”可等着荆宇把他扶起身了,一撒手,关凌的身子又向后倒下,还拉扯到腰间的肌肉,痛得他直想骂人。荆宇幸灾乐祸地取笑道:“哈,谁要你昨天玩得那么疯了?人老了就不要勉强自己嘛,我们年轻人的好体力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关凌回嘴道:“你个死没良心的,不知道昨天是谁玩了这个又拉着我玩那个的?看我以后还带不带你出去?还不快给我做早饭送过来?”
仔细研究了碗里煎得有点焦的鸡蛋,关凌小心翼翼地问:“这个是你做的?”荆宇撇撇嘴说:“你觉得呢?”关凌忍不住想敲醒荆宇,可碍于已经没有活动的能力而作罢:“你竟然给我这个半残废的吃昨天的东西?恩?!你去厨房里捣鼓了半天就翻出这么个东西?还不快把你做的拿过来!”看着荆宇手上黑乎乎的已经分不清是鸡蛋还是锅灰的东西,关凌认命地说:“算了,你还是把冰箱里的牛奶拿来吧。鸡蛋等我能起来了再吃吧。”心里免不了要怀疑这个小鬼是不是在整他。
看着关凌那么痛苦,荆宇一言不发地爬上床,猛地把关凌翻了个身,没等着关凌骂出来,他就对着关凌的背东压西按起来。
“恩……”关凌现在舒服得脚指头都想卷起来跟着尖叫。荆宇的手法和一般的按摩师不同,有点麻麻的,没有太多疼痛的感觉,要不依他现在的状况,还不让那些个粗手毛脚的弄掉半条命。关凌眯着眼睛嘴里喃喃地指使道:“左边一点,恩,对对对,再往上,再往有一点点……”突然荆宇的手狠狠地摁在某一,关凌觉得半个小时前的疼痛似乎加倍地回到他身上,大叫道:“荆宇!给我住手,痛痛痛痛痛……”“那请问大爷还需要往哪边一点啊?”“呜,不敢了,你爱往哪就往哪吧。”关凌的这声哭可不是讨同情的,是真的很痛啊。
终于可以起身了,关凌泡在厨房里弄午饭,问向不停转台的荆宇:“你什么时候学的按摩?手法不错嘛。”
“很舒服吧?想当初我练武受的苦可不比你少,要不是学了这一手早就累死了。刚我把你的穴位顺了一遍,要我想整你,看你现在还不趴在床上直哼哼。所以要做些好吃的孝敬本小侯知道不?”关凌不屑道:“你住我家的房钱饭钱我还没和你算呢,还敢要报酬?你习过武?怎么不早说啊?”说着关凌冲向电话机,滴滴答答地摁了几个号码。荆宇盯着电视,也不怎么关心,偶尔漏听到几句“恩,大伟,你下午过来”“我给你的人什么时候不好了”“啊,不说了不说了,我菜要糊了,你记着点啊”。说完把电话一撂,哼哼唧唧地跑回厨房继续做饭。
荆宇看着笑得一脸像猫碰上了耗子,还不时对自己点点头表示满意的关凌,直觉到似乎有某些他不知道的事正要发生在他身上,忍不住往桌下踹了一脚。更奇怪的是,关凌竟然没有回他,却正色道:“下午我有个客人来,你也招呼一下吧。他要问你什么问题,看我点头了你就说好,如果我没点头的你就闭嘴,我来说。”说完还是忍不住把嘴裂到耳朵边上。荆宇看关凌自从他来以后就很少带客人回家,而且要求也不过分,于是点点头。关凌在吃过饭后还破天荒意思意思地收拾了屋子,奇怪的举动让荆宇肯定了不少心里的想法:“关凌,你下午要相亲?”关凌心情确实很好,只是笑笑说:“我已经寒碜到了需要相亲才能交到女朋友的地步了?是的男的。”“啊?那你……那你好男色?啊,我是说……我是说,那个也没有什么啦,我们那个时候男风很盛行的,这个……这个没什么的……真的。”边说着还边拼命点头以表示自己不在意。关凌好笑地看和荆宇,不在意?那你说句话给我结个几巴干嘛?“好男色?那你还敢和我住上那么长时间?看我还不把你这只小绵羊给吃咯?”说笑着还装做扑上去的样子,被荆宇“啊”的一声逃开。
门铃响了,关凌迎进来一个好看的男人。
如果说荆宇是可爱清新型的,那个男人就是极富成熟魅力的型了。
相互介绍了以后,那个叫做大伟的男人果然问了荆宇几个问题:“喜欢演戏吗?”
看看关凌,点头?“恩,喜欢。”
“听说你学过一些功夫?”
这个他知道该怎么回答“当然,我习武几年。”因为师傅看他资质很好,胡乱教了他一些绝学以后就跑了,他就是这样被那些不负责的人给耽误的。
时间虽是短了些,可不代表他的武功弱。“我有一部古代的戏,少年太子的角色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你愿意演吗?”
点头?
“恩,愿意。”
“不过我首先告诉你,太子只有两集,而且不是主角,男二都不算。”
还点头?
“没关系。”
“那好,我们来谈谈报酬的事吧。”
终于不点头了。
这个问题还是由关凌来应付吧,他对这个时代的钱没有什么概念,他可不想再发生一像拿了张粉红色的纸丢给乞丐然后被关凌从早上念到晚上这样的事。
“难得我能找到那么合适的人,我出1万。”关凌却翘着二郎腿,说:“你看中的人,才出1万对得起人家吗?”
大伟也不含糊:“最多我再加一倍,这个可是正式演员的价了啊,愿不愿拉倒了。要不是看你是我好友的份上,你把这条腿对着我试试,我还不立马卸了走人?”
“真的不能再加?”对面的大伟摇了摇头。关凌一咬牙:“成,他就让给你吧。”
说完大伟和荆宇握了个手就走了。
“说吧,刚才那个男人是来干嘛的?”荆宇拉着想去洗澡的关凌问道。
“你这什么话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抓奸呢。呃,就是你看到的嘛,他叫你去演戏,两集就可以有钱拿啦。有了钱,你想去哪就去哪,想买啥就买啥,多好。再说,你还欠着我那么多房租饭钱呢,我拿你去废物利用一下不行呀?”荆宇想到谈价钱时关凌都是紧皱着眉头,于是问:“那个,钱很少吗?怎么看你一脸的不甘心?”
关凌一想就来气:“那个铁公鸡,竟然才给两倍,你这可是的天生贵人相,他哪里能找得到的?要不是个熟人,还明说了不会加,我不拗到三四倍谁要答应了?”虽然关凌说自己是“天生贵人相”听着比较顺耳,但是他怎么有一种被人按斤论两卖掉的感觉?
荆宇的戏演得出奇顺利,导演很满意地问他是不是以前有学过。关凌在旁边心想:“这个小鬼以前就是个侯爷,训起人来还不是一套一套的?身侯门不精明点哪行啊,怕你戏里的这些陷阱阴谋热点高潮在他看来都是小儿科吧,他使过的阴谋诡计还不知道多到哪去了?”虽然如此,关凌却还是好好地呆在这个大棚里,看荆宇套着太子的衣服装模作样地教训“宫女”。
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就凭荆宇那小脑袋瓜子应付得来吗?不过话说回来,小鬼穿这样的衣服还真适合,威严的气质不经意就流露出来,一举手一投足仿佛又回到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可以预想,这部戏播出后,他会怎样地红到发紫。
果然,现在报纸电视上都开始谈论荆宇这个新人了,连关凌办公室里的那些个小姑娘们中午都拿了份报纸在茶水间里唧唧喳喳地讨论着。关凌想都不敢想象,如果她们知道了荆宇竟然住在他那,那他家的门早给踏平了吧。看着在门外徘徊着不敢进去的关凌,小姑娘们让出了一条道,随口问道:“关凌,知道荆宇这个新人不?”虽然关凌在心里念叨着,我连他穿什么牌子的内裤都知道你还要我怎么更认识他,但还是笑着说:“我不是很关心啦。”
他可不想在荆宇之后,还要招惹到什么麻烦。“那怎么行?你不了解了解这些新鲜事物,怎么跟你家小孩有共同语言啊?”还新鲜呢?他都和荆宇熟到透了,还是不敢招惹母爱泛滥的女人们:“唔,恩,对。我打好水了,你们慢慢看吧。”终于逃出来了。下班时顺手买了一份报纸。看看,看看,这报纸上写的啥呀――说荆宇是“天生的演员”,还“可爱乖巧”?那他关凌和那个小鬼住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就没发现他可爱乖巧了?一天不是和他抢床抢被就是偷吃他的储备粮的,还霸道得很。回到家,遍地都找不到荆宇的身影。自从上荆宇被厨房弄得乱七八糟以后,关凌就禁止他再进厨房捣乱,也保证了他下班后会尽快赶回来。
突然厕所里传来声音:“该死的,这个东西要怎么弄啊?谁规定穿个衣服还要绑条绳子在脖子上的?”关凌往厕所里一看,荆宇正对着镜子破口大骂,于是笑笑问:“小鬼还要学大人打什么领带呀?怎么今天穿得那么正式?”荆宇没好气地答道:“还不是那个导演叫我去参加什么庆功会,说要我穿得正式点。我在戏里也就是那么一点点戏份吧,有必要叫上我吗?关凌,你还杵在那干嘛,过来帮忙啦!”关凌三下两下就把领带给他打好了,荆宇照着镜子说:“关凌,你也和我一起去好不好?我一个人不习惯啦。”
“我又不是剧组的,我去干嘛?”荆宇可怜兮兮地抹着眼睛道:“呜,关凌你怎么可以这样,到时候我被一大堆女人偷吃豆腐怎么办?要是我的贞操不保了怎么办?呜呜……”
还给他拉长音。这个小鬼去演个戏别的没学会,尽学了一些骗人的招。可是一想想,荆宇怎么说也算是被他蒙在鼓里卖掉的,关凌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嘴里却不轻饶:“到时候你不吃别人豆腐就算好的了,记得多勾引几个女人回来,壮大你的后宫团队,免得你绝后。”
哎,原来庆功会那么无聊的啊。关凌端了个盘子躲在角落里自顾自地吃东西。荆宇那个小鬼在女人堆男人堆里还不是如鱼得水的,哪像他刚来的时候根本不愿意和生人打交道。哼,再笑?小心你的嘴巴脱臼!关凌嘴里大嚼东西边坏心眼地诅咒道。
啊,他可没有在嫉妒啊,只不是那只小鬼把他硬拉了过来,却又把他就这么扔下心里有点不爽抱怨抱怨罢了,哈哈哈哈(关凌干笑ing~)。这样的聚会本来就是为了多结交人而举办的,像关凌这么一开始就猛着吃的,很快就被那些演员名流们指指点点的,让本来兴致就不高的关凌更是郁闷,不由得又灌下了一杯酒。
恩,这酒怎么是烈的?还想硬撑着等到庆功会结束的关凌觉得脑子越来越晕,不得已只好脚步有些不稳地向荆宇走去,拍拍他的肩低声道:“荆宇,我要回去,好象酒喝多了。”
荆宇低咒一声,还是和主人道了别,扶着摊在他身上的关凌离开。把软到无力的关凌一把丢上床,荆宇刚想起身,就让关凌从身后拉住。还以为关凌又想指使他去拿东西,转过身去,却看见关凌努力地睁开被酒精熏过的眼,把有些涣散的焦点定格在他身上,突然一把拉过他,嘴就贴了上来。关凌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进行下一步,荆宇却吐出舌慢慢地描绘着他的唇型,诱惑着他张开嘴……听着身边传来息息@@穿衣服的声音,关凌慢慢转醒,看着全裸的身子上布满吻痕,还有一动就痛到不行的下身,关凌大骂道:“荆宇,你对我做了什么?”荆宇的脸突然放大,把他吓了一跳:“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啊,”说着还轻佻地摸了关凌一把,“还有,是你昨晚借着酒疯对我做了什么的啊,你看看我的嘴。”关凌勉强抬起身子凑过去,荆宇“啾”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大笑道:“什么都没有啊。”气得关凌连骂人的精力都没有了。幸好早上起来荆宇没有很厌恶的样子,关凌躲在被子里暗想。昨天晚上他又没有醉死过去,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然后发生了什么。可一想到荆宇那个小鬼一副很熟练的样子,他就来气。哼,谁知道他在做侯爷的时候玩弄过多少个男人女人呢,要不怎么就知道这样对付我来着?不知道会不会得柳病,改天一定要上医院检查去。胡思乱想了一会,荆宇过来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做去,做不出来我就给你买。”关凌很不甘心地故意说了几个菜,很难做而且要买全都得上挺长时间,不整整荆宇他心里有气难消。吃饭的时候,关凌犹犹豫豫地说:“咳,那个,昨天晚上有什么事你都当没发生过。”多委屈,被人吃了还要别人不当一回事,想他关凌的身价已经那么低了么?“那可不行,”这个小鬼,可恶,“你对我用强的还想就这么过去了?你得对我负责。”哼,关凌用很冷地眼光射过去:“那为什么是你在上面我在下面?我用强的那为什么早上起来还半死不活的人还是我啊?”这小鬼长得那么个漂亮,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他压我嘛。荆宇丢了个怀疑的眼神过去:“你行吗?要不下让你在上面好了,哼哼哼哼。”看着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关凌就知道荆宇那个Se情脑袋里又想了一些什么有的没的了。在上部戏里大放异彩后,荆宇正式签给了大伟,开始了他的演艺生涯。
也因此一天比一天忙,关凌有时候会一连几天见不到荆宇一面。
两个人虽然已经确认了恋人关系,但是他总不能一天到晚都跟在荆宇后面跑吧。
切,有不是小女生,怎么说也该是那只小鬼跟在他身后,呃,追着吃的吧?不过还真是有点想他啊,关凌在心里面自嘲道。
有几荆宇提议过让关凌辞掉工作,来做他的经纪人。用荆宇的话说就是“你最好待在我身边,少在外面给我勾搭那些个男人女人的”,但关凌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想他也是个能正正当当养活自己的人,辞掉工作的话他就只能依附着荆宇生活了,这让他不安心。但如果是恋人,却又不能经常见面,感情会不会生疏掉了?还有最近荆宇竟然给他闹出几条边新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和想法都让关凌不得不重新考虑做荆宇经纪人的事。越想越烦,不管了,打电话马上叫他回家。什么?还敢说有点事要晚些才能回来,关凌对着电话吼了一句:“马上给我回来。”就挂了电话。哼,恋人总该有不高兴就冲他吼挂他电话的特权吧。
荆宇还是乖乖地回了家,一踏进门,关凌就扑了上来,冲着他的脖子,衣服嗅个不停,荆宇无奈地问:“你又要干嘛?”“你没听说过爱情是要靠嗅的吗?是不是和某某美女约会去了?”关凌说的是前几天刚被报纸派给荆宇的新女友,然后又霸道地宣布:“我决定了,我要做你经纪人,每天监督你,看你怎么去泡狐狸精来了!要是有哪个女人领着孩子上门了,看我让不让你进家?”荆宇把关凌推进去:“你不会忘记了吧?这个房子我已经买下了,现在你是寄人篱下,还敢对我大小声?来,快给大爷端茶倒水去。”想当初关凌好不容易存够了钱想买下这个套间,房东死活不同意,荆宇才来了几个月,就那么放心地卖给了他,一点都不担心哪天他们两个一语不和,荆宇那还不直接把他扫地出门呀?
“怎么突然想这件事啊?”荆宇边吃饭边问。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荆宇在家里吃饭越来越没有吃相,常常一顿饭在两双筷子的打架声中结束。“我突然脑筋开窍不行啊?就让你满足一下欺负弱小百姓地恶毒喜好好了。”荆宇还是一脸的不信:“不会是怕我被哪个女人拐跑了才想到近水楼台先得月吧?怪不得脾气越来越差,担心的呀?哎,我就知道你已经爱我爱到不可自拔了。”“你就自恋去吧你,我宁愿爱我的抱枕也不爱你。”虽然这是一个原因,还是一大部分原因,但是关凌被荆宇压已经觉得很没里子了,面子怎么可以丢?“那个抱枕……不是我送你的么?”
吃完饭,荆宇跑到房间里东翻西找了好大一会,才把关凌喊进来:“关凌,进来,快点。”说着还把手里的东西晃了晃。“你欲求不满啊,叫得那么迫切?”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对龙凤玉戒指,关凌开口嘲笑:“你的品位就这样?来,给你男人戴上龙玉。”荆宇却笑嘻嘻地把凤玉套进关凌的无名指上,说:“鉴于你是被压的那一个,所以只能委屈你戴凤玉了。”看着做工不同于时下的戒指,关凌好奇地问:“这是哪买的?看起来还满特别的,就不知道拿去卖的话会不会值钱。”荆宇一副“你真不识货”的口气道:“这个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本来你那只是给长媳的,不过照我现在这样,也只能先暂时借给你戴戴过个干瘾吧,你敢卖掉我就拿你去当了赎回来。”“那我原来怎么把你的衣服翻了个遍都没找到?”“看你一脸财迷,当初要是让你找着了,到时候我这媳妇还娶不娶啦?”关凌拿了东西刚想走,荆宇就从身后圈住他,呼着气:“这样你放心了吧?为了安慰那些心灵即将受到重创的女人们,你该怎么补偿我?”关凌给了他一个肘子:“那些女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呀?唔……恩……”还没说完荆宇的嘴就强行地压了下来。
等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关凌不经意瞄过荆宇的手,发现他竟然没有戴戒指,有些胸闷地问:“你戒指呢?就我戴上怎么挡得住那些狂蜂烂蝶啊?”荆宇从衣服里拉出一条项链:“要是让媒体知道你已经赖上我了,我看你没出门就被狂蜂烂蝶给堵死了吧?”明明是这小鬼一开始赖上他的,哪有这样颠倒黑白的?昨天晚上他还很小心地没在荆宇身上留下什么可疑印记,反观自己倒是一大堆,早知道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多在那只小鬼背上抓上几道了,反正他又不是女的,还能有“美女出浴”戏要演不成?
关凌十分同情荆宇的前一任经纪人,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看他现在做的都是什么――“关凌,帮我提东西,这个,这个还有那个。”“我渴了,你下去帮我酸梅汤,冰的。”“过来给我弄弄这个,麻烦死了!”偶尔关凌想耍个性子,装着很忙的样子不理荆宇的时候,荆宇就一脸嫌弃地说:“当初不知道是谁死乞白赖要做我经纪人的?再给我闹别扭,晚上别想进家门了。”说得关凌啥都不想了,顶着个奴才脸给荆宇跑腿去了。说到房子,关凌就来气。以前想过荆宇演戏肯定存了些钱,但是这小鬼也太有钱了吧?要他哪天潦倒了就直接卷钱跑路。关凌早就策划了要买个好房子住住了,可荆宇一直不答应,还找了一大堆的借口:“你想想,影迷狗仔队们哪知道他们疯狂追捧的大明星竟然住在那么一个小破房子里,还得忍受着和一长得像笨蛋其实就是笨蛋的男人住一起?还有,我让你当经纪人是给我省钱的,你还真是能当啊。”小破房子你也住了好歹大半年了好不好?嫌什么嫌?还有,谁笨蛋来着?
荆宇睡得很不安稳,在梦里都皱着眉头,嘴里还喃喃自语。几关凌有些受不的地朝他抱怨了几句,荆宇却难得地没有回嘴,只是摸摸关凌的头,笑得一脸的温柔,人畜无害的样子。一连几天下来,关凌免不了在心里琢磨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戏演得好好的,两个人相得也愉快,更没有双亲的压力――当然他的压力被他顶过去,荆宇父母想催也得找得到人吧。难道是荆宇在某个酒醉都的夜晚,和某个女人一起……也不对啊,这些天他和荆宇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哪来的女人?可是他一问起时,荆宇就饶开话题。关凌心里暗自郁闷,这个小鬼越来越不乖了,还学会和他饶。呃,原来好象小鬼也不会乖乖听他话;难道我们的感情变了么?真是越想越烦。
今天晚上荆宇似乎更不安稳了,身子抖个不停。关凌推他,却发现荆宇就像晕死过去,怎么都叫不醒。可想把他送医院,荆宇圈得很紧根本动弹不得,关凌只得反抱住他,想借由自己的体温暖暖荆宇正冒冷汗的身子。不知过了多久,荆宇松了手也转醒了,看着躺在身旁的关凌,急噪地覆上去,硬是把关凌给弄醒了,任他怎么求饶都不撒手。晃神中关凌似乎听到荆宇说:“关凌,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身体上似乎还有一些湿意,听着荆宇有些悲伤的嗓音,关凌不确定是荆宇的泪水还是他自己的汗水,接着就真的睡死过去了。
第二天关凌想确定昨天的事,荆宇却装强势地说:“你还不赶快起床,哪有经纪人比我这个大牌起得还晚的道理?你这半裸的死样子要给谁要看了?还不马上穿好衣服出门?”
关凌很肯定了,昨晚肯定是幻觉,这个小鬼现在春风得意的哪来的悲伤?那他的身子怎么还钝钝的痛来着?哼哼,肯定是他做梦自己给掐的,才不要那个小鬼碰他呢。
出了门后,荆宇却有一瞬的失神。父亲找了个高人想把自己招回去,昨天已经是最后一了,那烦死人的道士还想强行拉他走呀?别说门了,连个窗也没有。
关凌,我现在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了,你不要放开我,一定。
尾声
兵荒马乱的日子还是这么过着,没有从荆宇的嘴里套出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关凌也就懒得问了。
某天,关凌载着荆宇跑向下一个戏场,路过他们第一去的游乐场时,关凌问了一句:“你那个时候到底许了什么愿啊?还死都不说你真把自己当贝壳呀?”
荆宇弹了弹烟灰:“现在说也无所谓了,就是希望某个人吃饭的时候不要抢我肉吃,睡觉的时候不要抢我被子睡,最重要的是某个人能够早点觉悟,爱上我这个绝无仅有的好男人。”
哼?是绝无仅有啊,还有几个古代人能和你一样白痴,喝个酒就能跑到现在来了,好男人就算了吧。
“下我们再去吧,我也要许个愿。”
“说来听听。”
“反压你!”
“别费心思了,一听就知道不可能实现的。”……其实我要许的愿望是――我爱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