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 by 妩媚

1
从洗手间出来,白头发的老年男人诧异的四下环顾,刚才守候在门口的名保镖踪影全无。讶异之余,他提高警觉。
“尼高尔将军吗?”优美的男中音响起,是流利的印度尼西亚官方语言。
老年男子闻言抬头望去。
一身黑色晚礼服的年轻男人站在面前,他身材颀长高大,短短的黑发,肤色为健康的小麦色,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长眉斜飞入鬓,薄薄的唇扬起一丝优雅的弧度,轮廓分明如刀刻而成,在灯光较为昏暗的走道中给人眼前陡然一亮的感觉。是一个陌生的东方人。
“我是。你是谁?”尼高尔将军不无威严的问,同时按下暗藏衣袖中的警报器,并将手按到腰间的枪柄。
“是就好。”男人笑意加。“关于这印尼暴动,据称受您指使,有军方混入其中。有人非常的不满意,所以”
尼高尔面色大变,猛地掏出枪。
然而,男人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银色手枪已经指在他的额头,长长的消音器管在灯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依然面带微笑,道“再见了,将军阁下。”
一声闷响,子弹穿过尼高尔宽大的前额,鲜血与脑浆在脑后喷出,他缓缓软倒在地。
男人优雅的将枪收回怀中。双手插在裤袋里,面色从容不慌不忙迈过尸体向前走去。
面不改色的给冲来的护卫队让路,在人群冲过后,伊达邦彦笑起来,然而,狭长的双眼中森冷如冰。

“喂”伊达邦彦接起手机。
“啊彦!”女人清脆的声音响起。
“凉子?”
“意外吗?”
“是啊,2年不见,还好吗?”
“老样子对了,听说你回东京了?”
“”男人眼中一闪而逝不明的情绪,迟疑数秒道“是啊,才到呢。”
“来看我吗?我很想你呀。”女人轻轻的笑起来。
“好啊,我也很想你。”伊达邦彦也笑起来。
挂了电话。取过桌上的酒杯,一点点抿着。凉子好怀念的名字啊。毕竟这是自己这32年来唯一一有一点动心的女人。渐渐的,那个留着学生头,喜欢做着夸张表情的女子可爱的身影鲜明起来。他露出笑容。
“伊达先生~”旁边的女人整个人依偎上来,“怎么?有我在你身边还想其他女人么?”女人不满的嘟起性感的红唇,纤丽的手从男人敞开的衣领伸进去,抚摸着那结实的胸肌。
男人笑起来,抓住女人的手,将她压倒在包间的沙发上“怎么会?”他低声道。轻吻着女人的脖颈,一只手掀起女人高开叉的长裙,抚摸揉捏着女人私,很快,女人湿的一塌糊涂,女人发出难耐的呻吟,一边迫不及待的解开男人的皮带。伊达笑着将自己的坚挺压上去,女人用力的抱着他的后颈大叫起来。

走到凉子住所门前,房门微启着,伊达邦彦皱起眉,单手拿着束,一手从怀中摸出枪紧握手中,踢开门,他扬起手,将枪对准屋内。

屋内有六个男人。一个长相虽称得上英俊但眉眼阴冷让人无法产生好感,看上去像个公子哥的男人坐在靠墙的沙发上。两个壮汉站在他旁边。一旁的床上,被塞着嘴,捆着手脚的女人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在她旁边是三个高壮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用枪指着女人的头。
“幸会了,大名鼎鼎的伊达邦彦先生。”像个公子哥的男人发话道。
“你是谁?”伊达冷冷瞪视着男子,问。
“呵呵,我是谁你不用管,你最好把那个大家伙扔过来,当然,如果你想那个女人脑袋开的话可以不照做。”男人依然带着让人厌恶的笑容说道。
伊达邦彦冷冷的瞪着他,没有动。
男人叹了口气,道“虽然传言你冷酷的无血无泪,不过这个女人死了也没关系吗?”他做了个手势。
一个壮汉将女人口上的胶布撕去。
“啊彦,走啊,不要管我!啊彦!”凉子流着泪大喊。
“真让人感动啊”男人语气夸张的道“可惜,那个男人一点都不领情哦,小姐~”
女人身边的壮汉将她的短裙撕开,用刀具割开她的内裤,将她的腿大大分开,女人诱人的密一览无遗,身旁的男人露出淫邪的笑容。
当。伊达将银枪扔到男人脚下。“放了她。”他冷冷道。
“当然可以,只要你乖乖听话的话。”男人笑着说。他玩味的上下打量着伊达,然后道“虽然上头要你的人头,但是之前我们不妨娱乐一下。”
一个壮汉走到伊达身旁,举起枪对准他太阳穴,狞笑着说“先生,你最好不要乱动,不然这个的威力可以把你那漂亮的脑袋打个稀巴烂。”
伊达邦彦面无表情的看着沙发上的男人,目中闪烁着冰寒的杀意。
男人有恃无恐,神态轻松。
他身旁的两个男人走到凉子身旁,与原来在那的两个壮汉一起淫笑着拉开裤链,掏出自己粗壮硕大的棒棒开始轮番奸淫女人。
因窗帘紧闭而光线昏暗的室内,女人痛苦的呼喊呻吟与男人的淫言邪语交织在一起,肉体撞击发出的噗哧噗哧的声响。男人将凉子双腿压曲到似乎要折断的地步,用力的撞击女人的私再一的将自己的欲望释放出在女人体内,拔出仍然坚挺的棒棒,他淫笑着将手伸向女人的下身,用手指拨开被折磨的充血肿大的唇瓣,白浊的液体缓缓流出。
伊达邦彦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他身旁的壮汉裆部早已鼓胀的厉害,虽然欲火焚身,但好在没有忘记对手的可怕,仍然一丝不苟的将枪口仔细小心的对着伊达。
沙发上的男人看着伊达邦彦平静的神情与毫无变化的下身,笑道“伊达先生,看到这么妙的情景,是男人都会有冲动吧?还是说,你的兴趣比较特别一点?”他毫不掩饰的将欲望的火热视线紧紧投射在伊达修长的身上。“你的身材真是太棒了,不过不知道衣服下面的身体到底又如何哪?把衣服脱掉,快!”他喊道。
身旁的壮汉适时将枪口顶了顶伊达的头,道“听到没有,快照做!”他紧盯着伊达俊美的面庞,用迫不及待的口气喊。
伊达冷冷看了看沙发上的男人,脱去外套,抬起手解开衬衫的钮扣,他的动作缓慢而优雅,脱去衬衫,露出曲线优美的上体。他的肌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且看上去非常光滑,肌肉结实匀称但毫不突兀。他解开皮带扣,停下手。
仅仅是褪去上衣,就完全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身旁的壮汉双眼喷着赤裸裸的欲火,裂开嘴笑起来。
沙发上的男人咽了咽唾液,舔了舔发干的唇,嘶哑着声音道“伊达先生,看来你在中情局学到了不少东西嘛。快,继续脱吧!”
伊达没有理他,直视着床上抬起上身流着泪的女人,语气平静道“凉子,为什么要背叛我?”
房内所有人立刻变了脸色。
“你你什么时候”凉子止住泪,惊恐万分的问。
“从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语气依然平静,神情漠然。
“快!杀了他!开枪!蠢货!!”沙发上的男人突然惊叫起来吼道。
举枪指着伊达的壮汉回过神来,正欲扣动扳机,却发现面前已没有目标。
抽出皮带卷在壮汉手上,用力扯过,从壮汉身侧出现的伊达邦彦一手紧握男人的握枪的手腕,一手竖肘在男人肘关节外侧重重一击,男人手臂应声折断,枪落在伊达手中,男人惨呼声中枪声响起。凉子身旁的男人们急忙掏出武器。然而以极快的动作射击,伊达在众人开枪击中他之前已将他们送入地狱,有男人慌忙中开枪,子弹毫无准头的击中房内的摆设、墙壁或天板。倒在地上的男人们都是在额头正中中弹身亡,即使如此匆忙的情形下,伊达的枪法仍然精准无误。

刚才神气活现的公子哥,此刻被枪指着头,气焰全无,然而仍然不肯示弱的狠狠瞪着伊达邦彦。
走到他身边,伊达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提起,道“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
男人脸色惨白,牙关打颤,一时发不出言语。
伊达邦彦冷冷一笑,道“想对付我,本身就愚不可及。”
他猛地抬腿,膝盖重击在男人两腿之间,松开手,竖肘重击在男人后颈,男人叫都没叫一声,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撕开床单将男人手脚绑起来,塞住口。然后拾起自己的爱枪,他走到刚才的地方拾起衬衫和外套穿上。
“对不起,阿彦”女人打破沉默,流着泪颤抖着说“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的丈夫在他们手里如果我不照做对不起”她双手掩面痛哭“我很爱他,我不能失去他阿!”
整理好装束,伊达抬头看向凉子,走到她身前,依然一脸平静,道“所以你就背叛我?”
女人哭得浑身颤抖,“对不起”不断的重复着道歉的话语。
伸出手温柔的抚摸着女人柔软的头发,伊达轻声道“你应该明白,我绝不会原谅背叛我的人”他俯身轻吻女人的额头,在她耳边低语“你放心,我会让你不愿失去的人来陪你,很快”
女人惊恐的睁圆眼,张开口却已来不及发出声音,子弹从她心脏穿过,鲜血喷出来,温热的液体溅在伊达脸上,他拥着女子片刻,将尸体缓缓放倒,漠然凝视的双眼是少有的悲伤情绪。
良久后,他转身走到刚才的男人身旁,拿去他口中的布,将他的右手食指折断,男人惨呼呻吟着苏醒过来。面前男人染血的容颜分外狰狞可怖,双眼如狼一般锐利,散发着冰冷的野兽气息。
伊达瞪着男人用冰冷而缓慢的语气道“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你老板的名字。”
“哼,要杀尽管杀好了,我不信我说了你会放过我。”男人痛得龇牙咧嘴,但仍艰难的吐出不示弱的话语。
“你错了。”伊达唇边慢慢浮起一丝冷酷的笑意“你搞错了逞强的对象。我当然不会放过你,但是”他折断男人又一根手指,缓缓将男人十指全数折断,道“如果你说了,你会死的很痛快,反之,我会让你活生生的看到地狱是什么样子。”
男人惨叫着,豆大的冷汗不断滚落,浑身的肌肉因痛苦而抽搐着。他露出犹豫的神色,但仍然没有开口。
伊达站起来,从一旁壮汉的尸体上取过刀具。“你不是要娱乐吗?我们继续吧。”
蹲下来,解开男人的皮带,拉下内裤,手指捏起男人疲软的荫茎,挥刀割去。
男人惨叫着用力合拢双腿,在地板上翻滚着,双眼泛白,嘶吼道“杀了我,杀了我!!”
“告诉我是谁指使的?”伊达冷冷道,然后伸手拿过倒在地上的瓶,抬起男人的腿,露出暗色的后庭,将瓶的细口用力的插进去直至粗大的瓶底没入其中,男人下身一片鲜红。
“我可以向你保证,达到我的目的之前,你绝不会死,也不可能丧失意识。”伊达抓住男人头发瞪视他道。
“我说!我说”男人哀嚎着,不堪痛苦的颤抖着。
伊达邦彦拭去脸上的血迹,在房内找了香水喷在身上。黑色的衣衫虽然看不出血迹,但有着浓重的血腥味。拿出打火机,点燃烟,走到门口扬手将依然燃着的火机向后扔去,走出门外,将门轻轻合拢。
火机落在床上,火苗渐渐扩大,很快,两层楼的住宅在他身后陷入熊熊大火。

伊达邦彦静静的伏在大厦的排气管道中,注视排气孔的双眼一刻也不放松。他已经在这里守候了5天,5天来不吃不喝也不睡,俯卧的身体一动不动,呼吸极轻缓,没有一点声音。他的双目依然锐利有神,在听到脚步声与话语传来,他露出笑容。
在多名保镖护卫下的中年男人突然倒下,在他的额头不知何而来的一根长针泛着乌黑的光芒,他圆睁双目,张开口似乎想呼喊,但来不及叫出声就已一命呜呼。
人群喧闹起来。片刻后,叫骂声,来回奔跑的脚步声鼎沸起来。
“给我彻底的搜!一定要把杀了组长的混帐抓出来!”有人怒吼。
伊达无声的笑着,嘴里衔着发出毒针的吹筒,放松身体,依然静静的伏着。

两日后,大厦的警卫变得松了许多。
伊达邦彦将一个背包抛入大厦的焚化炉,熊熊火焰很快将工具与衣物化为灰烬。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本大厦保卫人员的制服,正了正帽檐。在路上向遇到的人们点头打了招呼,从容的从大门走出。

男人在门口紧张的左右张望了一下后推门进了房间。关上门,将手中的口袋放到地上,叹了口气,打开灯。
面向玄关的椅上,一身黑衣的男人架着腿坐着,优雅的吸着烟,望着他。
男人脸色大变,哆嗦着唇道“你你是谁?”
黑衣男子抬起右手用手指捏起香烟,微微一笑,道“就是你猜测的那个人。”
男人用颤抖的手掏出枪指向前。
“凉子她应该很想你,你难道不想去陪她吗?”黑衣男人缓缓道。“不过,即使你不想也没关系,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她,要让你去陪她,她可是一个很怕孤独的女人呢。现在,怕是在哭吧”他垂下眼,看着自己脚尖。
男人抓住机会扣动扳机,枪声响起,以惊人速度拔枪的伊达邦彦在男人扣下扳机之前先一步开枪,他笔直的站着,椅子翻倒在地,左手臂直直的伸展着,手中紧握着银质的手枪。男人额头中弹倒地。
走到男人尸体前,冰冷的视线俯视片刻,他推开门向外走去。

2
幼时,母亲在冲绳商店街较偏僻的地方开了一个小小的杂货店。附近基地的美国大兵常常三三两两前来,每他们一来,母亲就打发他到外面,然后将门反锁上。
大兵们有时会给他一些小礼物,有几个对他也很好,闲时会教他美式英语,所以他8岁就能用流利的英语与美国佬交谈。
对于没有父亲的生活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然而同学们总是嘲笑他疏远他,而,虽然他学习成绩非常优异,老师们仍然用奇异而不善的眼光看着他。
12岁的一天,他被同学欺负,在十多个男孩的围殴下,被打的一身是血。夜他回到家中,房门反锁着。他爬上窗,翻进自己的房间,然后洗了澡换上干净衣物,走到母亲门前。从敞着的门看去,月光下,是两个赤裸的纠缠的肉体。母亲呻吟着低叫着说着不知其意的话语。她身上的男人抬着她的腿,猛力冲刺,月光下,他的肉体显得精壮非常。男人发觉到他,转头看来,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更加猛力的抽送。
他静静的看着,半晌后,他伸手关上母亲的门,静静离去。
第二日黄昏,他将那个领头打他的男同学约到学校天台上,然后找了机会将他从天台推下去。俯视着男孩血淋淋的尸体,他露出愉快的微笑。后来,事情以自杀定论。没有人会去怀疑一个12岁的小孩。
两个月后的一日,母亲出门去,留他一个人守店。中午时分,来了一个美国男人。男人穿着绿色军用紧身T恤,浑身发达的肌肉绷的似乎要撑破T恤。他认出是那日看到的母亲身上的男人。
“我妈不在。”他冷冷对男人说。
“是吗,没关系,我进去等她。”男人笑起来。然而他眼中有什么不明的东西让他感到寒意。
不等他回答,男人擅自走进房内,在厅内坐下。“给我倒杯茶好吗?”男人向他喊。
皱起眉,他走过去。男人抬头看着他,依然笑着道“说不定我会成为你的父亲阿,讨好我对你没有坏。”
强忍怒意,他将茶水倒在杯中放到男人身前小桌上。
男人贪婪的看着他俯身时从宽大的T恤领口露出的苍白的肌肤。
在他要转身离去时,男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拉将他拖到在榻榻米上,用一只手压制着他,另一只手紧捂住他的口。
他震惊的挣扎,桌子翻倒,茶水溅了一地。然而男人的力气超乎想象地大,一个12岁的孩子如何能抵抗一个壮年的军人。他倔强而不放弃,在男人身上留下指甲划出的血痕,男人有些恼怒起来,狠狠刮了他两巴掌,脸颊火辣辣生痛,血丝从嘴角流出,脑袋变得不清醒起来,男孩放松了身体。
男人很快将他剥的精光,抚摸亲吻着他瘦削单薄的身体,男人的口水沾在身上,一种黏黏的恶心的想吐的感觉。似乎周围一切变得不再真实,他微张着口,迷蒙的神情望着男人。
他恍惚的神情极大的激发了男人的欲望,他迫不及待的掏出自己早已壮硕的棒棒,将男孩的双腿大大打开抬起,臀瓣中是粉色的诱人的秘径。毫无滋润的,男人硕大的分身猛力插入男孩紧闭的后庭,肌肉撕裂,血顺着苍白的肌肤流下。血腥气激起男人的兽性,他眼中精光暴溢,将男孩腰肢弯曲到极致,坚硬的肉刺随着他的起伏毫不留情的一紧接一撞击在男孩体内更之。

好痛好痛!他无目的的伸手在周围胡乱抓着,手触到一个冰冷而硬的物体,抓起来,扬起手向身上男人刺去。
在强烈的快感中突遭厄运的男人一声没吭的倒下去,男孩双眼茫然的看着前方,扬起手,再度刺下,一下、两下、三下水果刀刺入肉体的感觉、滚烫的血溅在手上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美妙而又真实,血的气息如此甜美。
他一把火烧了这间房子,警察赶来时看到男孩双眼呆滞的坐在不远,脸上是诡异的笑容。
后来,他没有进管教所,而是被带到了美国。接受了为期6年的间谍训练,训练包括了格斗、枪械、情报收集、暗杀技巧等等以及Se情技巧。以优异成绩完成训练后,他正式加入美国中央情报局。之后数年,伊达邦彦这个名字被全世界秘密组织所知晓。
美国华盛顿。
黑色的高级轿车停在五角大楼前,一身黑衣的男人提着黑色的手提箱走下车来。立刻有人迎向前来“伊达先生,这边请,将军已等候多时了。”
摘下墨镜,男人薄唇扬起礼貌性的微笑,轻应一声随来人走入大楼。

哥伦比亚。
军用直升机呼啸着在上空盘旋。地面上一望无际的毒品种植园内,人们或四散奔逃,或拿起武器与前来围剿的军方对抗。枪弹四散,不时有爆炸声响起。到燃烧的火焰与枪炮将黑夜映的如同白昼。
大声咒骂一声,长卷褐发络腮胡子的男人冲入库房,开着越野车冲了出来,一路敌我不分的横冲直撞。
一架直升机上,有男人雄厚的声音响起“那辆车,跟上去。”说话的男人身材异常壮硕魁梧,贝雷帽下五官因涂着迷彩而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他邃的黑色双目锐利异常。
“是,金少校。”机师应道,直升机调转了头,紧追越野车而去。
摘下贝雷帽,帽下黑色极短的发根根直立,戴上头盔,确认了武器状况,金正影站起来。扶着开启的舱门,大声道“再近一些!”
“队长!不要这样!”一旁有属下上前拉住他“太危险了!”属下大喊。
冷冷瞪了属下一眼“汤姆森,你想这样一直跟着他玩捉迷藏吗?”
属下放了手,怒道“为什么要活捉?”他抬起手中长长的狙击步枪,瞄准车上男人道“杀了算了!”
金正影笑起来,拍了拍属下肩膀道“蠢材,瞄准轮胎。”
汤姆森叹了口气,眯起一只眼,全神贯注的瞄准直升机前急速开动的车辆,然后,扣动扳机。前方的越野车左后胎爆裂,险些翻倒,飞快的转着圈子。
卷发男子咒骂着稳住车,猛抬起头,金正影重重的落在车头,手中军用匕首插入车盖,稳住身形。一拳将车窗玻璃打的粉碎,伸手握住卷发男子手枪的枪身,卷发男子用力扣扳机,扳机纹丝不动,金正影露出笑容,牙齿在涂着迷彩的脸上显得分外洁白,“斯皮尔格德先生,美国海军陆战队向你致意。”说完,他抬起另一只手重重击在卷发男人头部,男人闷哼一声倒下。
另外两架直升机缓缓在荒野降落,有军人冲过来,敬礼后将卷发男子提出越野车,拖上直升机。
“队长!!”汤姆森露出头大喊“总部来电!”

3
美国海军陆战队特别行动部队‘海鱼’的队长金正影少校推开国防部内一间办公室的门,大步走入,摘下军帽夹在臂弯,站在写字桌前抬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他身高195公分,就东方人来说显得过于高大,身体壮实,黝黑的皮肤,面容端正,浓眉与邃的双目看上去有些混血儿的感觉。蓝色的海军军官装束合体而笔挺。胸前一排勋章标志着年仅27岁即获得少校头衔并非浪得虚名。
“麦克豪维尔将军,把我叫回来有什么事?”他沉声问道,声音是与其人般配得淳厚。
“关于下个月在河内的行动,中情局要求介入。”将军从写字桌后站起,走过来道。
“中情局?”金正影皱起眉。
“没办法,这确实也属于他们管辖范围,他们也同意将情报与我们共享。不过”将军顿了顿继续道“他们派了专员加入行动小组。”
“开玩笑的吧?”金正影睁大眼,冷笑着道“中情局的软脚虾只需要在指挥室里老实的摆弄仪器就好了,参与实战只会造成军方无谓的损失。”

“他们派了最优秀的特工,并且曾在河内工作过2年,应该对你们有很大帮助。”不理他不满的牢骚,将军缓步向外走去“他人已经到了,跟我来。”
“是。”
会客室内。
见到他们进来,一身黑衣的男人站起来,走向前。
他身材颀长,与金正影相比虽然相对单薄且矮了半个头,但就东方人而言也已算是身材高大。五官轮廓分明,线条刚硬却不亦失柔和,黑色的双眸澄澈剔透,短发清清爽爽,稍长的额发轻垂在长眉之上。黑色本是普通至极的颜色,但在他身上却非常契合,仿佛上天专为他而调配。给人印象极为刻的男人。
他面露微笑。但金正影却从他身上感受到散发出淡淡的寒意与血腥味。他冷冷瞪着该人。
“这位是中情局的伊达邦彦先生。”麦克豪维尔将军将黑衣男人介绍给金正影。然后他又面向伊达邦彦道“这位是海军陆战队的金正影少校,希望你们能好好合作。”
“幸会。”伊达邦彦向金正影伸出手。
听到他的名字,金正影皱起浓眉,傲慢而鄙夷的瞥了他一眼,转向麦克豪维尔将军道“我拒绝。”
“不要太任性,金正影少校!”将军有些怒气的说“我们需要中情局的协助!”
“不是中情局的问题”金正影冷冷道“我决不与日本人合作。如果中情局想插一脚,叫他们另外派人来。”
“你”
“这是我个人意见,当然,你也可以让我退出这行动。就这样,告辞!”金正影语毕,向将军敬礼,然后转身大步走出会客室。
“混帐东西!”将军大怒,然后他看到神色平静的伊达邦彦,意识到自己在外人面前有些失态,于是收敛了情绪,道“抱歉,是我对属下管教不力,请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韩国人?”伊达邦彦问。
“是,而且是个顽固的民族主义情绪泛滥者。”将军无奈道。“请不要介意,虽然个性很差,但是确实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军人。”
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阴狠冰寒,伊达邦彦微笑着道“没什么,我看得出来。”他走回刚才所坐的沙发,提过黑色的手提箱道“将军,这是中情局关于此事件的所有资料。”
“嗯。”接过手提箱,将军伸手与伊达相握,笑道“请替我向泰内特局长致谢。”
“乐意效劳。”

夜的酒吧中,聚集着形形色色的各类人等,灯光昏暗,气息浑浊,音乐声震耳欲聋。
伊达邦彦喝了口酒,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漫无目的的看着前方。
舞池中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的节拍疯狂的摆动着身体。
一个大汉带着醉意向他走来,肌肉炫耀似的从紧身T恤向外怒张着。“小子,一个人?来陪我玩玩。”大汉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仗着自己超人一等的块头,放肆的伸出手来。
冷冷一笑,伊达抬手捏住大汉手腕,大汉痛得杀猪一般惨叫起来。瞪着他,伊达目中瞬间冰寒的杀气暴涨,缓慢而清晰的道“滚开。”
放了手,大汉忙不迭的按着手腕连滚带爬的奔开。
“你好厉害啊。”一位身材惹火的性感美女坐到他身边,巨Ru紧紧贴到他的手臂上,在他耳边吹起如兰道“我最喜欢你这样的男子汉了。”女人吃吃笑着,伸手扶上他两腿之间。
伊达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看了没看女人一眼,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完全没有兴致与女人厮混。抓住女人的手,正要吐出冰冷拒绝的言辞,突然,步入酒吧的一行人引起他的注意,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改变了主意。扯着女人的手将她拉入怀里,轻吻着女人的耳垂,一边低语几句。
女人诧异的向他描述的方向看了看,然后笑起来,道“你好坏,我真是太喜欢你了。”

一行三人来到吧台前,在高高的吧凳上坐下来。汤姆森拍着柜台叫了几杯酒。端起酒杯,他转头向身旁道“老大,你真的要退出?”
“怎么可能?”金正影微侧过头,用眼角瞅着部下,笑道“河内那帮家伙我们可关注半年了。”
“那”
“你放心,整件事还是军部在主导,即使只为面子问题,他们也宁肯坚持中情局换人。不过,将军不会轻易放过我就是了。”
噗哧一笑,汤姆森转向另一边的女人道“海伦娜,我赢了。”他伸出手,摊开掌心。
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有着一头细小卷曲长发的女人低骂一句将钞票狠狠拍在汤姆森手中。她圆脸圆眼,加上卷曲的头发,给人一种芭比娃娃的感觉,不过,一旦认识她以后,决不会有人再认为她与娃娃有何相似之。
“还有那?”金色长发的男子嬉皮笑脸的向海伦娜靠近一些,道“再加上一个吻如何?”
圆眼微微眯起,盯着汤姆森,海伦娜冷笑道“小子,找死啊,上那一脚你已经忘记?”
汤姆森无趣的住了口,将凳子转了个圈,面向酒吧内,四下张望了一下,又笑道“大都市就是不一样,比咱们那个鸟不拉屎的岛好太多了,唉”他叹息道“这里才是人过的地方啊。”
一个身材妖娆火爆的金发美女扭着细腰走来,汤姆森瞪圆眼,吹了个口哨。女人径直走到金正影身前,伸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柔声道“嗨,靓仔,陪我喝一杯?”她媚眼如丝,前倾上身,低胸紧身短裙露出的乳沟。金正影转头浓眉一扬,冷冷道“抱歉,我比较喜欢东方女人,把手拿开。”
女人有些羞恼,她笑起来,将手中的果粒鸡尾酒喝了一大口含在口中,低下头吻住金正影的唇。‘噌’一根锐利的钢刺出现在海伦娜左手,她寒着脸,狠狠瞪着性感女子,一旁汤姆森连忙抓住她手臂,沉声道“住手,海伦娜,这里可不是岛上”。冷冷瞪了他一眼,海伦娜收回武器。
一个热吻过后,女人抬起头,擦了擦溢在唇边的酒液,道“可真巧,我也非常喜欢东方男人。不过,真是可惜呢。”她笑着扬手一个飞吻,眨了下眼,施施然离去。
走回酒吧不起眼的角落,女人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向坐在沙发的黑衣男人伸出手臂。
“干得漂亮。”男人握住女人伸来的手,将她拉到怀里。
女人吃吃笑着,道“不好好奖励我一下?”
“当然。”男人也笑起来。
不久后。
金正影突然沉下脸,站起来。
“老大,怎么了?”汤姆森问。
一旁海伦娜也转头露出疑问的神情。
“马上找出刚才那个女人。”他将手中酒杯捏得粉碎,厉声道。
“是。”
“明白。”
两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仍应了声就迅速散开。
金正影抬手舔了舔上面的血迹,剑眉下邃双目中冰冷的怒火静静燃烧。
“现在药性应该开始发作了。”女人道。她张开双腿坐在男人身上,米色的外套围在腰间,遮掩住两人交合之。“真可惜呢”她叹息道“那个男人也很不错呢啊”男人突然一挺髋,让身上女人发出一声轻喊。女人低下头伏在他肩上喘息,他轻笑道“小声一点比较好吧,你想叫人来围观吗?”
“这样真的好刺激”女人喘息着笑道,轻轻扭动腰身,让男人的坚挺更入体内。
突然,一只细跟高跟鞋重重踏在他们所在沙发前茶几上,茶几强化玻璃制的台面应声碎裂,玻璃碎片与钢制脚架散落在地板上。有着细小卷曲长发的女人扬起手将一只女用袖珍型手枪指在伊达邦彦头部,俯视的眼冰冷而带着的厌恶,她冷冷道“不要乱动,先生。”看也没有看男人身上的女人,她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非同小可。她另一只手掏出移动电话,“老大,我找到他们了”
伊达身上的女人毫不在意,从衬衫下摆伸入的手抚摸着男人结实的胸膛,一边缓缓摇动身体。男人抬手抓住她的发,稍一用力将她扯起甩在一旁,看也没看她一眼冷冷道“你最好快滚,如果还想活命的话。”

女人咬着唇怒骂着,抓起外套气冲冲离去。
收起电话,海伦娜冷冷道“我应该说过不要乱动。”
伊达将衣物整理一下,抬眼看着面前娃娃一般面孔的女人,微微一笑,道“小姐,用枪对着我很危险。”他突然单手用力一按沙发,人影闪动,海伦娜扣动扳机,然而眼前男人已只剩残像,“可恶”她大喊一声,两根长长的峨嵋刺出现双手,扭身,左手反手向后刺去,已到她身后的男人抬手抓住她手腕,右手正欲刺下,右手亦被男人抓住,耳畔响起男人嘲弄的话语“我说过很危险的。小姐,如果你要邀我,就不要用这种粗暴的方式。”他唇边一丝笑意,然而双眼却冰冷,直让海伦娜心底泛起寒意。
手下用力,海伦娜吃痛松了手,钢刺‘丁’一声掉落在地,将海伦娜仰面压倒在沙发上,整个身体压在女人身上,用一只手紧抓住女人两只手腕按住,伊达在她耳边低语道“小姐,你赶走了我的女伴,只有让你来代替了。”他低下头亲吻女人的唇,扯住女人紧身上衣的领口,稍一用力,女人上衣撕裂,他将她胸衣带子拉下,女人丰满的Ru房坦裎而出,他顺着女人脖颈吻下,含住那顶端暗色的突起,轻咬、舔弄着,手伸入女人长裤。
女人的反抗软弱下来,发出低低的呻吟,他将中指缓缓探入女人湿热的通道,女人身子一震,下身的唇瓣紧夹住他的手指。
海伦娜渐渐沉溺在快感之中,就要迷失自己的时候,脑海中那个沉默寡言的身影闪过,“阿真!”她低喊,挣扎起来“畜生,放开我。”一滴泪流下脸颊。
伊达邦彦停了手,淡淡一笑,道“看来你是我不该碰的那种女人,抱歉。”
海伦娜睁开眼诧异的看着男人澄澈的双目,突然,她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
伊达邦彦突然察觉有异,虽然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气息,但是身体本能发出危险的警报,猛地放开海伦娜,银枪出现手中,抬起手臂瞄准身后。
如猎豹般无声息接近的高大男人急速伸出右臂抓住伊达握枪的左手腕,用力向后一带,在他转过身时,左臂伸出扼住他咽喉,猛地将他压倒在地板,一腿压在他双腿上,一腿屈膝着地。他的动作非常简单,不过是普通的擒拿手,但是由该人使出来却是如同魔术的效果,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地板的数块碎玻璃插入伊达邦彦背部,一阵剧痛,衬衫很快被血沾湿,抬起右手抓住男人扼住他喉咙的手,他面不改色,直视身上的男人,笑道“金少校身手了得,果然名不虚传。”
金正影冷冷瞪视身下的男子,带着压抑怒气,沉声道“原来是你在搞鬼。”
海伦娜站起来,拾起地上的钢刺,瞪圆眼,扬手朝伊达头部刺下。
“住手!”金正影大喝。
海伦娜止住手,不满的看着金正影。
赶来的汤姆森脱下外套披在海伦娜肩上,也怒道“老大,杀了他!”
紧紧盯着身下男人,金正影道“汤姆森!你带海伦娜先回去。”
“老大?”
“这个男人”他双眼闪烁着极怒的火光,一字一顿道“交给我。”
酒吧三楼是与旅馆一般的房间,供夜不归宿的客人暂住。在其中的一间房中,与爱无关的欲望之火正猛烈燃烧着。
他有些茫然的看着房间的天板,男人凶猛的发泄与四肢脱臼的痛楚并不能扰乱他的思绪。金正影确实身手了得,就格斗技自己确实稍逊一筹,然而,真要交手,自己虽无法致胜,也不至于束手就擒。那女人的眼泪似乎触动他心底的什么,让他有些烦乱。
他对于女人并不挑剔,看得顺眼即可,但决不会碰两类女人。一类是妓女而另外一类就是对情执着的女人。
妓女让他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个为了酒与毒品出卖自己的女人。
而执着于情的女人会让他觉得非常麻烦,并且心神不安。即使背叛他的凉子,在后来想起也让他有些歉然,但是,即使时光倒转,他还是会杀了她。而这种不安到底何时开始,因何而起,他却完全没有印象,唯一可确定的,这种感觉不是与生俱来。
如果有人告诉他,世界上有人能够光凭肌肤的接触就能让人产生强烈的欲望,他一定会大笑,但是,数在身下的男人体内释放后他不得不相信,世界上确实有一种人天生应被成为‘尤物’。
虽然他被那个女人偷偷灌下药力强劲的催情剂,但是他明白,如此昂扬的欲望并不是那种药剂就可以达到的效果。
金正影又一将欲望全数释放在男人狭窄灼热的通道中,低下头。
身下的男人双腿大大张开,两人接合,漫溢的Jing液顺着大腿、臀瓣滑下,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然而,男人的荫茎软垂在微微卷曲的毛丛中,甚至没有勃起。
对上他的视线,伊达邦彦露出一丝促狭笑容,道“不要介意,你已经是不可多见的勇猛男人,不过,跟男人Zuo爱,光凭这样是没法让我冲动的。”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个男人用了一年的时间改变了我的性好。用你能想象得到的最残忍的方法对我,或许我就能感到快感。”
金正影冷冷瞪着他,猛地挥起右手,重重一拳击在他面颊,面颊迅速肿起,火辣辣生痛,血丝顺着嘴角溢下,伊达邦彦笑起来,道“这还差的远。”

直视身下男人冰晶般的双眸,金正影缓缓道“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人会为了改变一个男人的性好而浪费一年的时间,但是,对于我来说,只要一晚就足够了。”他将伊达邦彦四肢接回,双手抓紧伊达的双手紧按在床上,双腿架起伊达的双腿,将分身更的埋入他体内,整个身体前倾压上去,埋下头吻住身下男人薄薄的唇,将他的嘲笑抹去。
男人的坚挺难以置信的持续着,很长时间之后不但没有泻出,反而越发坚硬巨大,一一的冲撞,每一都到达更之。习惯了男人抽送的内壁自动吸附着男人硕大的棒棒。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的,仿佛从身体的至之缓慢的浮起,一丝丝酥麻的感觉。这感觉似曾相识却也似乎从未感受过,逐渐的,以不可阻挡之势变强、扩大,直至身体也仿佛要融化一般。他呻吟起来,难耐的扭动着身躯。
感受到身下男人的变化,金正影露出笑容。他双手扶住伊达的腰向后仰倒,伊达大叫着,双腿跪落在床,男人的硕大重重的入他后庭,快感震颤着身体,混乱了理智,他压低声音嘶喊,难耐的摇动腰肢,扶着他的腰,转而躺倒在下的金正影配合他的节奏将荫茎在伊达紧缩蜜穴时入。
突然,身上男人绷直了修长的身体,仰起头,发出压抑的叫喊,挺立的分身喷出数股白浊的液体。他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大声的喘息嘶喊,在释放的一刹那,仿佛什么刻在内心的尘封已久的记忆一闪即逝,那是什么不该被忘却,理智却不允许记起的东西,想去究已不可能,一行懊恼的泪在他也不知道的悄悄滑落面颊。
金正影诧异的看着在高潮时落泪的伊达,他皱起眉,一只手抱着他的腰,一只手把住他的后颈将他再按到在床,将他膝盖由上压至紧贴床面,植伊达体内的分身掀起新一轮冲刺。
伊达邦彦睁开眼,四肢酸软无力。金正影粗壮的手臂紧搂着他,半挺的分身依然在他体内。他不由苦笑。在长期的严苛训练下,他的身体敏感异常,哪怕有人屏蔽气息的接近,即使大脑来不及做出判断,身体也会自己警觉,所以,他长久以来不能与人同床共枕。也许是真的累坏了吧。这个男人,简直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野兽。
推开男人,金正影睁开眼,“我去洗个澡。”他低语,男人又闭上眼睡去。
他扶着墙走进浴室。
温热的水冲在身上,背部一阵刺痛。想起是茶几的碎片,经过一晚的折腾,伤口大概恶化了。
现在想想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在第一高潮后,自己又到了几?之后的完全记不起来。光是想,身体又热起来。
一只大手从身后伸来搂住他小腹,男人明显的挺立在他臀瓣间逡巡,然后毫不客气的插入。
他抽了口气,“停下,混帐。”他低骂着手肘猛地向后挥出,男人抬手挡住,用力一推,湿滑的地板无法稳住身形,男人顺势压下,他双手着地,高抬着臀部,男人的坚挺放肆的进出。然而他已说不出阻止的话语,男人迅速的挑起他的欲望,在温热的水滴中,他用沙哑的声音嘶喊呻吟着,再沉沦在欲望与快感之中。
风扬起窗帘,投进房间白亮的光芒将他唤醒。现在是什么时候?
伊达邦彦坐起来,男人已经不见踪影,如不是床单上的血迹与污渍,真的恍如一梦。
他下了床,酸软无力的双腿让他跌倒在地。伸手取过掉落地板的外套,取出手表,难以置信了多看一遍,将表远远摔出,他重重一拳击在地板上,“可恶!”
表上的时间显示是第三天下午1点26分。

会议室内,一身笔挺军服的直短发男子抱着手坐在桌前,面无表情,任凭旁人如何劝说他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字“不。”
麦克豪维尔拍着桌子暴跳如雷“金正影!这行动完了以后你就给我滚出海军,随便去哪里都好!!”
露出一丝笑容,金正影知道将军已经放弃与他争执。
将军正要宣布散会,会议室大门突然开启,一身黑衣的伊达邦彦走进来,一旁的守卫对着将军敬礼并忙道“将军,他一定要进来,我们阻止过了”
“你们退下!”喝退守卫,麦克豪维尔有些面色不悦的道“伊达先生,这是军方的机密会议。”
“我明白,非常抱歉,将军”伊达笑笑,道“但我不能让军方将难题推向中情局。”径直走向神情自然,如同什么也不曾发生过的金正影,他抬手将手中一杯滚烫的咖啡从金正影头上淋下。
一旁众人发出惊呼,金正影阴沉着脸,双手按在桌上,厚实的实木长桌发出吓人的咯吱咯吱响声。
“金少校,何不用行动来表现一下你意志的坚决呢?”他面不改色道。
“你想说什么?”金正影冷冷问道。
“我们来赌一把吧”将双手揣回裤袋,他收起笑容,狭长的眼中冰冷而犀利“如果你赢了我会叫中情局另外派人参与行动,而如果你不幸输了就不要在对此事有任何怨言。”
用蕴涵冰冷怒意的双眼瞪视他片刻,金正影笑起来,道“很好,奉陪到底!”

5

盘山公路上,随着一声枪响,全红与全黑两辆跑车急冲而出。在5秒内加速到2公里每小时,呼啸着,几乎化为疾风,频的急转弯,速度仍然不低于15公里,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辆车几乎并列的在蜿蜒的公路上奔驰。一辆大卡车迎面而来,红色跑车从一旁空挡冲出,黑色跑车毫不示弱的,单侧车轮着地,另一边车轮倚着山壁,不慢一毫的从另一侧驶出,迅速恢复与红色跑车齐头并进之势。卡车司机惊吓中停下来,探出头破口大骂。
两位均抱着‘决不能输!’坚定意念的驾驶者双手紧握方向盘,全神贯注注视前方,在生死一线的速度之下,每根神经均绷紧至极限,兴奋与刺激被极速撩拨至极致。
在山脚下仰视的众人发出赞叹的惊呼。
“有好戏看了。”卷曲的长发在白昼的光芒中闪烁着火焰般赤红的色彩,一甩头,火焰仿佛霎时燃起。在赛程接近终点的最后两圈,海伦娜露出冷笑,低声道。
一旁汤姆森大吃一惊,急道“海伦娜,你难道做了什么手脚?”
冷冷瞥了他一眼,海伦娜抬头紧盯山道上黑色的跑车,没有答话,露出诡异的笑容。
汤姆森心中暗叫不妙,作为机械专家的海伦娜,如果是她在车上做了手脚,即使专业的修理师也不可能发觉。他并不担心车上的男人性命,但是如果他出事,势必造成军方与中情局矛盾的加剧。他不由哀叹,聂真啊聂真,早该想到海伦娜做事不顾一切的个性,当初应该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拽来。如今只有暗求上帝保佑了。他默念一声阿门,也抬头紧盯着山道的疾驰的车辆。
在拐弯时明显发觉车辆的不对劲,虽然凭他出色的驾驶技巧勉强没有冲出护栏,伊达邦彦仍然惊出冷汗。刹车、换档均失灵!转向仪也不灵活。而在他极力稳定车况的时间内,红色跑车已经拉出一段距离。
有意思。他笑起来,双眼中燃烧起更为旺盛的斗志。既然是赌,那么就赌得大一点比较好吧。
黑色跑车突然调转车头,冲破山道的护栏,从陡峭的山坡上,以27公里的最高时速冲下,几乎腾空飞起般,虽然经过估算在空中转向后,落在山脚道路上时仍然左后轮冲破护栏,然后以极速向前冲去,终点的人群惊叫中四散开来,黑色跑车冲过终点后仍然毫不减速冲出,碰一声直接撞到山壁上,车头闪着火如玩具般折起,四轮兀自急速旋转,车门开启,黑衣男人冲出来,急行一段距离然后猛地伏卧在地,巨响中火光与油烟冲上天空,黑色跑车爆炸,碎裂的零件四散落,一只轮胎高高飞起,然后重重摔落在他不远。
在其后抵达终点的红色跑车停下来,金正影下了车,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伊达邦彦按着自己的左臂站起来,向终点走来。血顺着左手掌沿路滴下。头部似乎也受伤,血顺着额头滴入右眼,他单眼微闭,苍白的脸上神情依然镇定自若,走到金正影身前不远停下来,微微一笑,道“承让。”
金正影皱起眉,眼前男人似乎比白炽的日光还耀眼的笑容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伊达先生”立刻有人急忙开车过来,伊达坐进车内离去。
“老大!”汤姆森与海伦娜走到金正影身边。
“可恶!”海伦娜恨恨的瞪着离去的汽车道。
“海伦娜,”金正影侧过脸看着部下,道“你动了手脚?”他的语气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语气中有一丝怒意。
海伦娜咬着唇低下头。
看到金正影确实动怒,汤姆森忙道“老大,算了,反正也没出什么大事。而且”
“不要做多余的事。”金正影打断他的话,瞪着海伦娜,沉声道,“没有下了,明白吗?”
“是”海伦娜低声应道。

‘冬冬’,敲门声响起。
从猫眼向外望去,门外空无一人,诧异中,敲门声再响起。他从怀中取出手枪紧握手中,轻轻扭开房门。
“我来告诉你。”淳厚的男声在一旁响起。
伊达邦彦将银枪收回,有些好笑的看着板着脸背靠墙壁站在门边的金正影,道“不知何事需要劳烦少校大驾亲临?”
金正影站直身体,转身面对伊达,他嘴里叼着香烟,面无表情,俯视的眼仍然带着一丝傲慢“明天上午1点动身,我的人在那边,详细计划到了那边再谈。”
“明白了。”
“还有”
“嗯?”

金正影将脸侧到一边,伸出手来,道“欢迎你加入。”
伊达邦彦微微一笑,伸手与之相握,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啊。”仍然没有看他一眼,金正影应道,然后很快收回手。“就这些,告辞。”他转身离去。
在他身后,伊达邦彦笑容瞬间而逝,面如寒霜,一会儿后,他嘴角慢慢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

越南关岛。
这里曾作为美国太平洋舰队总部而闻名全球,尔后,随着美军的撤出又渐渐趋于平淡。
然而出于某种原因,与美国势同水火的越南政府竟默许其一支人数不少于2人的特种部队在此暂时驻扎。
军用运输机抵达目的地,缓缓减速降落,跑道上慢慢滑行。
一直阴沉着脸的海伦娜在望见窗外笔挺站立的身影后露出笑容,她几乎是跳起来的冲在最前面下了飞机,跑向该人,一边大喊“啊真!”
上身着绿色紧身军用体恤,下着迷彩裤,黑发在脑后扎着一个的短短的辨子,两把黑色刀鞘的中国短剑交叉插在腰后的高挑女子露出淡淡笑容。
“啊真哪!我好想你哦~”海伦娜像小狗一般围着聂真打转。
“你是不是又闯祸了?”聂真眉头一挑,问。
“”海伦娜转过头向身后的金正影与汤姆森猛摆手。
聂真抬手向金正影敬了个军礼道“队长,这里一切准备就绪。”
“很好,辛苦你了。”
“这位是”聂真看着他们身后带着不明其意笑容的黑衣男子,问。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中情局的伊达邦彦。”
“幸会”伊达伸出手。
伸手与伊达相握,聂真道“我是海鱼副队长聂真,很高兴认识你。”
见聂真不睬她,海伦娜嘟起小嘴,猛地扑在聂真背上,像树袋熊一般吊着,嘴里嘟嘟囔囔的抱怨着。
正在笑的汤姆森突然大喊起来“卧倒!”
一架鹞式战斗机呼啸而来,紧急下降时转身驾驶舱朝下几乎紧贴地面冲来,带起的强风将众人衣衫吹得猎猎作响,在众人上方其中一名驾驶员抬起右手比了比中指。
升空后调转过来,垂直在不远降下。
两个驾驶员跃出机舱,大笑着摘下头盔。
汤姆森对着其中一人竖起中指,大声骂道“理查德,你小子吃多了撑的!找死是不是!”
名叫理查德的男人身材高大魁梧,暗金色的发,一旁是一个大波浪卷曲长发长至臀部却染成怪异蓝色的女人,两人向金正影抬手敬礼。
理查德像抓小鸡一样抓着汤姆森的衣领把他拉过来然后用胳膊勒着他的脖子,笑道“臭小子,你说谁呢?再说这是洪鸢的主意,你有种骂她去。”
一旁蓝发女人冷哼一声。
“各位,时间紧迫,我们立刻讨论一下作战方案,请随我来。”聂真说完,带领众人走进临时搭建的军事基地。

“如大家所看到的,根据我们的侦察结果与中情局提供资料看来,在河内三岛山中确实有我们关注半年之久的军火中转站,不过具体地址我们至今无法得知,在侦察中我们已经损失了5个人。”聂真面向众人道。
“我有一个办法。”一直静听的伊达开口道。
众人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我有办法混进去,只是”他神色平静,单手撑着头,淡淡道“我需要一个人与我联手,这个人一定要有实力且身份较重要。但是我的计划很冒险,并不保证生命安全”说着他抬眼盯着聂真旁边坐着的金正影,露出一丝挑衅的笑容。
冷冷看着他,金正影道“想必你已经有了人选吧。”
“没错”他笑起来,道“当然非少校莫属。”
“不行!”海伦娜猛地站起来,道“如果真有生命危险,队长决不能去!”
“没错。”
“队长不要听他的。”
聂真皱起眉看了看伊达邦彦,她直觉感到,这个男人的想法并不像他说得那么简单,低头看着金正影,道“我们希望尽快完成任务,但是所谓‘欲速则不达’”
“不必说了”金正影略作沉吟后抬手阻止众人,看着伊达邦彦,他缓缓道“说出来听听。”

将刚才所吃的食物尽数呕出,伊达邦彦漱了漱口,按着钢制的台面,抬起头,镜中的人脸色惨白。
身体整个不对劲,在飞机上就开始有些发低烧,到了越南境内更是越发厉害。到底怎么了?这种感觉仿佛全身细胞在发出强烈警告,还是不该来吗?
到底那一年中发生了什么?
实际上,他并不是只在越南呆了2年,正确来说应是3年,然而,最后那一年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记忆中一片空白。曾经试图使用催眠的方法将那段记忆寻回,然而该尝试因为他的5自杀未遂告终。他本能感觉到,这段记忆绝对不可以想起。之后1年平静过去,即使在越南执行任务也不会出现异常,而现在
都是那个男人的原因。从那一天开始,他的身体在变化,变得开始不受他控制。
他皱起眉,镜中男人目中闪烁着森森的恨意。
夜,房间内是男人舒缓的呼吸声。
无声息潜入房中的男子将枪口对准沉睡的男人额头,月光下,枪身泛着冷冷银色光华。
床上男人睁开眼,伸手把着他的腰肢将他拖到床上,翻身压在他身上,低头吻着他的唇,一边轻柔的解开他衬衫的钮扣。他神情茫然的看着屋顶。男人的喘息在耳边,轻吻着他的脖颈、胸膛,男人分开他的腿,抬起,缓缓挺入他体内。
银枪发出轻响掉落在地,他闭上眼,抬手搂住身上男人后颈,一滴晶莹剔透的泪在月光中闪着微光。

6
先名词解释一把:
‘USMC’:美国海军陆战队缩写
‘GOE’:美国特种部队所写
-__- 补充一句,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那个男人不单纯”
“我当然知道。”男人将手中扁扁的铝壶举到嘴边,喝了几口其中的威士忌。

“我还以为你已经相信他了。”
“怎么可能?”男人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将酒壶递给站在面前的高挑女子。“我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那你还要去冒险?”女人接过男人递来的酒壶,问。
男人抬起头,浓眉下邃的眼中凌厉的光芒闪动“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没记错吧?”
女人长眉扬起,俯视的双眼圆睁,薄薄的唇畔渐渐漾起一丝傲然的笑意“我明白了。”
男人抬手轻轻抚过右上臂的刺青,刺青上蓝色的鱼在红白蓝相间的星条旗上跃动,在下方是黑色的‘USMC’与‘GOE’两个缩写。“永远不要忘记,我们是战士。”他笑起来,眼中是军人特有的好战眼神。

“战争已经结束了?不错,但那是美国人的战争,我们的战争永远不会结束!”女人的怒喝响起。
是谁?谁在说话??
“你看着!睁大你的眼!给我好好看清楚!!”女人抬起手臂扯着年轻男子的头发把他拉到身前,让他面对满目的硝烟与泥沼中静卧的尸体“这些是我的亲人我的战友!他们死了!死在你认为战争已经结束的现在!!我不会屈服,我的族人哪怕剩下我一人,我也会战斗到底!选择吧!”女人抬起手,将乌黑的枪口抵在男人的额头“现在就死还是跟我战斗下去!”
你是谁?!那个男人又是谁?!
女人发育的很成熟,蓝布褂子将丰满的身体裹住,长长的黑发胡乱披散着,古铜色的肌肤上遍是泥泞与血迹。形象很清晰,然而唯独她的面孔始终隐藏云雾之中一般无法看清楚。
茂密的热带雨林中,青年走在前面,伸手欲拨开前方的树枝。
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的手臂。“臭小鬼!找死阿。看清楚了。” 是同一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的手轻巧缓慢的播开树叶,在树枝之间是一根头发般纤细的丝,丝长长的延伸到远的树干,在它另一端的树干上,是一个黑色的椭圆形事物,青年有些吃惊,回过头来“炸弹?”
那张脸!青年的那张脸!他记得,那是
“没错”女人熟练的将引爆装置拆下“这就是越南人常说的‘树魂’,你刚才差点没命知道么?小鬼,要在这片丛林里活下来,你学的远远不够!”女人的笑声响起。
青年男子也笑起来。
女人将手臂搭在身高远高过她的男人肩上,两人向丛林走去。
等等!不要走!等等我!!
刺耳的电话铃声将他惊醒,看了看号码,他接起电话。
“嗯我明白,请您放心。”
天还未亮,然而他已全无睡意,静静的坐起来。刚才似乎在做梦,梦到什么了?非常怀念的感觉。

越南河内。
夜晚的官邸正在举行酒会。
正在与一位美艳的金发女子用法语交谈的男人看到步入大厅的身影后转过身来。男人5出头,与年龄不相称的,他依然有着强健的体魄,并只有少许泛白的发。在女人耳边低语几句后,他向来人走去。
进来的两个男人仪表出众,吸引了会场内多半人尤其是女人的目光。
其中一位长眉斜飞入鬓,有着狭长丹凤眼的男子向来到身前的男人伸出手,微微一笑,道“阮先生,好久不见。”
被称为阮先生的男人伸手握住男子修长的手掌,也笑道“真的很久不见了,和政。”转头看着他身旁高大魁梧的直发男人,他露出询问的神色。
“这位是韩国商人宋先生,这河内的生意与我合作的,也是我的朋友。”

“哦,既然是和政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了,幸会”他伸手与化名宋承英的金正影相握。
“很荣幸认识你,阮先生。”他礼节性的微笑。
“第一来河内吗?”
“不错。”
“那可得好好走走。”
“一定。”
两人寒暄数句后。阮先生转头对化名竹下和政的伊达邦彦道“和政,这几年不见,可还好?”
“嗯,托福。”
“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讲,”他对金正影略带歉意的道“我想跟和政好好聊聊,宋先生不介意吧?”
“当然。”
“那请随意,这里有很多政界、商界的人物,应该对你在越南经商会有很大帮助。那,暂时告辞了。”
“好的。”
在二人远去后,金正影沉下脸。阮文希,越共当权派头面人物之一。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伊达邦彦会与他熟识,但这个男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虽然他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这个男人绝非善类。而,他看伊达的眼神让他莫名的有些怒气。
将房门在身后合拢,伊达邦彦恢复了冰冷的神情。而阮文希也一扫和蔼风度,一脸阴森。
他冷冷瞪着伊达邦彦,沉声道“伊达先生,没想到你还敢在我面前出现,真是胆识过人。”
摸出一只香烟叼在嘴上点燃,伊达抬眼看着阮文希,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笑意,道“我自然是有备而来。”
走到他身前,阮文希直视伊达冰冷锐利的眼,笑起来,他伸手拿去伊达嘴上的烟,在手中捏碎,扼住他下颚将他压制在墙壁,缓缓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希望。”他低头吻上伊达的唇。
走廊的两边是许多大幅的越南风景。他觉得脚步沉滞,停下来,直愣愣的盯着其中一副,而思绪却飞奔着冲向不知之。
黑夜的雨林中,雷雨交加,闪电将女人身影在地面划出长长的阴影。她双手紧握,笔直的站着,在雨中一动不动。
“想哭就哭出来吧。”
“你说什么?!你在跟谁说话?!”女人转过头来怒道,应该是愤怒的神情,面孔仍然看不清。女人狠狠一拳击在说话的人脸上。
那是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轮廓分明的脸孔在闪电映照下刻划的分外刚硬。
这个男人那张面孔!
男子用悲怜的眼神注视着神情疯狂的女人,道“不管你是谁,你只是一个女人。哭泣是女人的专利”
“住口!住口!”雨点般的拳落在男人头上、胸膛。
男人沉默的承受女人的发泄,良久后他抓住女人的手将她紧拥在怀里“哭吧,做回你作为女人应有的样子!战斗这种事情,交给男人就好了。”
女人抬起头看着神情坚定的男子,泪水慢慢溢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大叫着,放声痛哭,双手紧抓住男人的肩背,指甲直嵌入男人肉中。
那一天,女人失去了她最后的亲人,她唯一的岁的儿子。
过了很久,男人道“孩子还会再有的,你还可以生,要多少就有多少。”
女人情绪渐渐平复,将头埋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你变得像个真正的男人了。”

“是,所以不要再叫我小鬼了。”
“好吧,那叫你什么?”
“叫我的名字好了。”
“好吧,那就叫你”女人思考一下道“阿彦”
“喂!你在做什么?”男人的大喊将他从精神恍惚中唤醒。他诧异的发现自己倒在男人的怀里。
“我”他住了口,刚才自己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记忆只停留在看到那幅雨夜中热带丛林的风景画。
金正影不悦的看着脸色苍白的伊达邦彦,在看到他脖子上被领口半掩的一抹的淤痕后眼神越发森冷。抓着伊达邦彦手臂将他拖进旁边一个房间将房门重重关上,他带着怒气,亲吻、舔弄着伊达的唇,然后是脖颈,仿佛要烙下印记般,咬在那块淤痕上,血从咬破的肌肤渗出。“不要再作这种事。”他在伊达耳边沉声道。
伊达邦彦木然的看着前方,片刻后笑起来,道“你误会了。”他抬起手,银色的枪身闪着光“这才是事实。”他扣动扳机,枪口飞出的麻醉针刺在金正影颈动脉上。
“你!”金正影睁圆眼,浓眉紧锁,迅速拔出腰间的短刀,扬起手刺下,面前的男人面色不改,甚至没有移动一步,澄澈的双目平静的直视他,普!短刀擦着伊达的鬓发没入墙壁。“混帐”金正影低骂,麻醉药剂开始发作,身体麻痹起来,视觉也变得模糊。“你一开始就打算出卖我?”
“没错。”
“为什么?”
“为了获得阮文希的信任,以及,我恨你。你的存在扰乱了我,我必须除掉你。”
“那跟我上床也是在演戏?”
男人的笑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是啊,这是减轻男人戒心的最好方法。”
“我一定要杀了你”他咬牙道,然后缓缓倒在伊达脚下。
上方传来伊达平淡的话语“倒也不错,如果你能活下来,有一天,杀了我吧”
他的话语似乎隔着群山传来,非常不真切“什么乱七八糟的混帐东西”他低语,然后因药性昏迷过去。

河内三岛山。
“畜生!”金正影低骂着睁开眼。
粗而长的锁链缠绕着他双手将他吊在房梁上,双脚被同样的锁链捆绑,一个大概1公斤左右的铁砘吊在脚下,将他身体拉直,手臂似乎要断裂一般。
他赤裸着身体,健硕的躯体上遍布血痕。
‘啪’一声脆响,乌亮的长鞭落在他小腹,迅速出现一道血痕,鞭稍带起他的血肉,飞撒在空中。他脚下的地面已经积起一滩血迹。
挥鞭的男人赤着精壮的上身,每扬起鞭,右手臂肌肉就高高鼓起。他两眼发光紧盯着金正影,满脸是异常兴奋的神色。每一鞭下来,他嘴角就高高扬起。
在他身后还坐着几个士兵模样的男人嘻嘻哈哈的看好戏一般。
男人明显是一个虐待狂,从虐待他人中获得快感,他最大的爱好就是虐待壮猛的男人,眼前这个拥有难得一见近乎完美的健美体魄的男人极大的刺激着他的欲望,此刻他胯间已经高高顶起。
而,让他觉得非常遗憾的是,这个男人无论他如何鞭打也不声不响甚至神色都不变,这让他的快感大大打了折扣。
又猛挥几鞭,他住了手。
“怎么,这么快就累了?”金正影嘲讽道“还不够给我挠痒阿。”
男人狠狠的瞪着他,然后露出淫邪的笑容,道“看你的样子你没有被男人上过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保持这个表情。”

“嗬,你不妨过来试试。”金正影浓眉一扬,冷笑道。
男人扔下手中长鞭走近,金正影猛地双臂用力,肌肉与青筋暴起,弯腰抬腿,腿上沉重的铁砘呼的扬起,重重击在男人头上,男人的头生生凹下一块,血和脑浆喷出,来不及吭声就碰一声倒在地上。
坐在后面的男人们震惊的站起来,拿起武器。犹豫着是否应该开枪时,金正影已经将腿举到手边,解开腿上的锁链,铁砘发出巨大的响声掉落在地面。
“开枪阿!开枪!”有人喊起来。
金正影双脚夹住手上方的锁链,稍一用力,整个人上升呈头下脚上的姿势,以此避开一轮子弹。用这种方法,迅速的攀至房梁,解开锁链,他将手中粗重的锁链扬起,一跃而下,数个男人惨呼着被锁链扫过、血肉横飞。
侥幸逃过的男人将发抖的枪口对准金正影,惨白的脸露出狞笑道“去死吧!”
金正影冷笑起来。
男人话音未落,他自己突然惨叫着上身被利刃切割成数块,喷着血与内脏摔落在地。在他身后,将蓝色长发编成辫子高高束在脑后的女人收回带着长长钢爪的双手,冷笑道“说得好,不过死的是你。”然后她站直身体,带着歉意道“抱歉,老大,我们来晚了。”
“不,很及时。”
“你的信号在离这里还有1公里的地方消失,看来这附近对外屏蔽了无线电波。不过内部通信正常。”
“嗯。另外,洪鸢,叫理查德弄一套衣服给我。”金正影皱起眉。
收回称得上色迷迷的视线,洪鸢叹息一声,不情愿的对着唇边话筒道“喂,理查德,给老大弄套衣服来。”
不一会,理查德、汤姆森与海伦娜同时赶到。
“呀!”海伦娜红着脸转过头去。
汤姆森夸张的吹着口哨,道“哇,老大,你真是帅呆了。”
理查德将衣物抛给金正影,瞥了一眼一旁眼直直的洪鸢,他伸手把着女人肩膀将她扭一圈面向墙壁,道“别看了,口水都流下来了。”
“其他人没问题吧。”金正影问。
“嗯,为了避免太张扬,我们只带了两个小队来。不过,我们已经在正确路径上留下标识,大概再过半小时聂真会带陆战部队过来,这之前我们得把这里的警戒线破坏掉,并找到军火储存之。”理查德应道。
“这里到都是丛林,没办法动用空战部队,真是无聊。”洪鸢发着牢骚道。
“就算是平原也不能阿,这里可存放着足够把这座山夷为平地的军火。”理查德白了她一眼训道。
众人突然沉默,紧握武器,警惕的看着房门。
啪啪啪,一身黑衣的男人拍着手走进来,金正影抬起头,眼中冰冷的杀意涌动。
“真不愧是美军最精锐的部队,”来人神色轻松,单手拎一个黑色手提箱,看了看表,道“比我预料的还快5分钟。”他完全没有感到金正影的怒意与杀气一般,微微一笑。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金正影强压怒气道。
众人不解的看着二人,不知他们曾发生何事。
伊达邦彦没有答话,走过来,将一张纸展开,纸上画着各色弯曲的粗细不一的曲线,是一张地图,他用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其中一个打着红叉的地方道“这里就是你们要找的地方,不过那里守备比较森严,你们有人是电子专家吗?”
“嗯真正的专家是聂真,不过她不在的话,洪鸢吧。”汤姆森应道。
“很好,那你们突破那里应该不会太难。”他将地图叠起递给洪鸢。然后转向阴沉着脸的金正影道“还需要有人协助我完成我的任务,少校,烦请再陪我一下了。”
“老大?”
“你们去吧,小心点。”

“是。” 众人应道,立即离开。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在众人离去后金正影冷冷道。
“没错。”伊达邦彦笑起来。
时间回到6天前,在关岛临时基地的会议室中。
“说来听听。”金正影阻止众人,对伊达邦彦道。
“现在不能说”伊达邦彦轻轻摇摇头,道“不过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该进行什么时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喂,你耍人吗?”汤姆森不满道。
“当然,你们也可以自己慢慢去找。我不急,不介意你们个一两年的时间。”
“有意思,就照他说的试试。”金正影下了结论。
“你算准了我不会相信你?”
“不错,你当然不会相信我,你一定会做好万全的安排,就像”他抬手轻抚金正影右上臂“体内有无线信号装置之类”
啪,拍开他的手“这就是为什么要一个身份较重要的人的原因了?”
“是啊,要让阮文希那老狐狸上当当然要用特别的饵。”
“不仅仅是饵吧?如果我死了你的计划才真正的圆满吧?”
“确实如此。”
两人面无表情的对视片刻。
金正影抬起手臂,枪口对准伊达邦彦,冷冷道“我真想一枪打爆你的头。”
伊达邦彦望着他,面容平静。
金正影突然扣动扳机,一声惨呼,在伊达邦彦身后举枪的男人中弹倒地。
“谢谢。”子弹擦着伊达的面颊飞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痕迹,血缓缓溢出,他眼睛也没眨一下,微微一笑,道。
金正影将刚才部下带来的武器装备好,没有看伊达一眼,道“走吧,去你要去的地方。”

“这里到底放着什么,恐怕这里才是防备最严密的地方吧。”在通过数道关卡后,两人眼前出现一个全金属的墙壁与房门连为一体的房间,金正影叹道。
打开手提箱,伊达邦彦取出经过理的密封的一只手掌与一个眼球。
“这难道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通过视网膜与指纹验证、输入密码后房门开启,伊达邦彦回过头诡异的一笑道。
“”
走进房间,房间内很空荡,正中桌上是一枚体积惊人的导弹,奇特之是青白的弹壳上没有一点标记。
金正影吃惊的睁圆双目,道“巡航导弹?”
“不错,不过它不是普通的你所知道的导弹。它的载体与‘战斧’类似,属于对陆类型,射程3公里。不同之在于它搭载的弹头”轻轻敲了敲弹头,他继续道“这里是压缩的沙林。如果它爆炸,在无风的平地,毒气会迅速扩散到半径5公里范围。不过,只要拆除引爆装置与弹头的压缩杆,它就是一堆废铁。”伊达邦彦说着将手提箱放在桌上,掀开上层隔板,下面是一套精巧的工具,他熟练的打开导弹上部的一个挡板,露出里面的仪表和按钮。

看到仪表上并不显眼的‘US’标志,金正影冷冷道“这就是中情局一定要介入的原因?”
“没错”转头嘲讽的一笑,伊达道“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以国家的名义,不过,这个国家到底是什么样子,你我都非常清楚,所不同的是,我们正视它,而你们美化它。”
冷哼一声,金正影并没有反驳。
“刚才忘记说,这个房间的门一旦开启就会立刻通知警卫人员,所以应该很快就有人发觉”估计了一下,伊达继续道“我需要5分钟来完成拆卸。”
看了他一眼,金正影把枪扛在肩上,走出门去。
伊达邦彦小心翼翼的取出压缩杆,突然一阵昏眩,强行稳住心神,将压缩杆放入手提箱。将手提箱扣好后,再也坚持不住,昏倒在地。
“我们结婚吧。”青年有些羞赧的看着别,对女人道。
看不见脸孔的女人用惊讶的声音道“结婚?”
“啊”青年单手按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因为你有了孩子”
“”
“我没有父亲,所以不知道怎么做,但,至少,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也没有父亲。”男人态度诚恳的说。
女人没有答话,一滴液体滴在她放在膝上的手背,接着又是数滴。
男人有些慌乱,忙道“对不起,我没有考虑你的想法,我”
女人扑到他怀里,带着哭腔笑道“傻瓜,我好开心。成为你的妻子,我做梦都在想着这天。我好高兴”
青年紧拥着女人,微笑着道“嗯,不是梦了,你是我的妻子,要为我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喂!还没好吗?!”在撂倒又一个在走廊尽头露头的男人,金正影向房内大喊。然而房内没有人应话。
金正影退回房间,吃惊的看到伊达邦彦脸色惨白的吃力的从地上直起身“喂,你怎么了?”他向伊达伸出手。
了数秒看清面前男人面孔,伊达苦笑一下,抓着金正影的手站起来,没有放手,直视金正影双眼,道“少校,我求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皱起眉,金正影道“说说看。”
“请替我拿着这个箱子,如果我不能活着回去,请务必将它交到中情局的泰内特局长手中,并保证不把里面的东西告诉任何人,这关系到国家的声誉,应该也是军人的职责。”
沉默数秒,金正影冷冷道“这难道又是你的什么把戏?”与伊达对视片刻,他不再说什么,取过手提箱,用身上的绳索捆好,紧系在腰间。“我明白了,我保证。不过,即使你要死,也要死在我的手里,不要忘记。”
伊达闭上眼,遮住眼中漫溢的悲伤,再睁眼已经恢复平时的镇定,微微一笑,道“可以,我答应你。”
二人在如迷宫般的甬道中奔跑,时有子弹擦身而过。
“我的人已经来了,必须马上赶去与他们会合。可恶。”他用嘴扯开三个手雷的引线,向后抛去。爆炸声身后响起。然而,烟幕散去,追兵毫不犹豫的踏着同伴的尸体冲过来。
“少校!卧倒!”前方有人大喊。
金正影按着伊达邦彦的后颈两人伏在地上。
密集的枪弹声响起。在他们身后惨呼声不绝。
抬头起身时,前方拐角冲出一队身着迷彩服,面部也满是油彩的士兵。其后一名卷曲褐发的黑人男子抬了抬手里的枪跟金正影打了招呼道“少校,聂上尉在主楼,这里已经被我们控制,请立刻赶到那边。”
“明白了,这里交给你了,马丁”。金正影点头示意。
“没问题。”马丁厚厚的嘴唇一裂,笑道。

在路上遇到前来接应的理查德,他一边向金正影汇报一边带着他们向集合赶去。
‘阿彦――’耳中传来女人的喊声。他猛地转头望去,眼前只是白色的墙壁。继续向前走了几步。‘阿彦――’女人的喊声再响起,这是在另一个方向,他转过身,女人黑色的长发飘动,身影一闪即逝。然后在更远的地方出现‘阿彦――’她笑着向他挥手。
你是?女人的容貌似乎比以往看到的清晰一些,可以看到她上扬的嘴角。他向她所在之奔去。
走入临时指挥中心,聂真走上前“队长,我们已经将军火转移,2分钟后这里将被引爆。所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看到他腰间的手提箱,她诧异的道“这个?”
金正影闻言猛地想起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又四顾一下,吃惊的发现不见伊达邦彦的身影。“理查德,刚才在我们后面的伊达呢?”
理查德也一脸诧异,道“我也没有注意,只顾跟你说话了。”
“可恶,这家伙。”
“现在怎么办?队长。”聂真问。
沉吟片刻,金正影道“计划不变。他不会这么容易就被炸死。”将腰间的手提箱解下放到聂真手里,道“把这个密封起来,马上派人回国送到中情局泰内特手中。”
接过手提箱,聂真道“我明白了,我马上叫人去办。”
“给我准备战斗服和武器。”金正影沉声道。
“队长?”
“聂真,接下来由你全权负责。”
“队长,你准备去找那个小子?”理查德问道。
“别开玩笑了,队长。”海伦娜大声道。
“我明白了”直视金正影,聂真道“我们会尽快将这件事理完,2天后如果你没有回来,我们会展开搜索。”
换上战斗服,装备好武器,金正影点头道“可以。”然后他对众人笑了笑,道“做好你们自己的事吧,担心我?你们还不够格。”
众人笑起来。
他笑着大步向外走去。

“喂,什么人?站住。”身着草绿色制服的男人端着枪指向走出灌木丛的男子。
男子不知在雨林中走了多久,身上衣衫破碎,泥泞与血迹模糊着面孔,轮廓看上去是东方人,双目无神而茫然。似乎听到他的说话,停了下来。
“我说你到底是谁?不说话我开枪了啊!”
男人仍然没有说话,茫然空洞的双眼直视前方。
“怎么办?”他问身旁的人。
“带回去吧,看看司令有什么指示。”
冰冷的水冲去他身上泥土与血迹。
端坐大厅正上方的男人笑起来道“哟,真是一位不得了的客人啊。”
他走过来,抓起男人黑色短发,用力扯起,男人有些吃痛的皱起眉,他瞪视跪坐在地男人俊美苍白的脸道“这不是美国中情局的伊达邦彦先生吗,到此有何贵干?”
看到男人完全没有反映,神情漠然,他皱了皱眉,松开手,用力的拍了拍手掌,大声道“把兄弟们叫来,好好招待一下贵客。”

“喂,你快一点好不好?”
“别急,让我再爽一下,这男人太棒了。”
又大力的抽送一阵,男人低吼着猛的将分身压入身下男人通道更,将Jing液尽数喷洒在他体内。
“好了好了,快让开,该我了。”又一个男人迫不及待的推开他,掏出自己红黑发胀的Rou棒,急不可耐的抬起男人大张的双腿,猛地插入男人的蜜穴,“太棒了”他大喊,猛烈的摇动着臀部“比我干过的任何女人都爽!”
男人一个接一个的上来在他身上发泄似乎永无休止的欲望。没轮上的男人难耐的自己打起手枪。男人们淫乱的话语与笑声不时响起。
雨林中一片宽阔的平地中,男人泻出物的腥气似乎盖过了雨林本身沉闷的气息。
平躺在地面的男子没有挣扎,也没有叫喊,始终茫然的看着上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正在发生什么事。
“嘿,他叫都不叫,不是在梦游吧?”
将欲望释放在他体内,男人抽出棒棒,道“我也想听听他的叫声,一定非常动人。”
另一个男人站起来,拾起脚畔的手腕粗细的枯木,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让我来试试,你们抓住他。”
四个男人走过来,两人按住他手臂,两人抬起他的腿,将他的腿用力分开抬起面向众人,粉色的菊穴经受数十个男人的蹂躏后分外妖艳,无法闭合的肿起,缓慢的微微自行开合,从开启的蜜穴中,白浊粘稠的Jing液夹着红色的血丝不断涌出。看着这一幕男人们又硬了起来。
男人举着木棒走来,伸手按着他臀部,用指头尽量撑开他后庭的小穴,抬手猛将粗糙的枯木狠狠插入大概2公分。人群喧嚣起来。
剧烈的疼痛似乎将男人的神志稍微唤醒,他露出痛苦的神情,呻吟起来。
男人将木棒猛地抽出,鲜血直喷出来,溅在他身上。他将脸凑上去,伏在男人臀间,贪婪的喝上几口,然后转头面向众人,舔了舔血红的唇,道“味道不错。”
众人大笑起来。有人站起来道“我也尝尝!”
“你们!”被称作司令的男人皱着眉从房内走出,“适可而止,不要玩坏了!这可是我们跟美国佬谈判的一大筹码。”
“是”众人应着。
“给他止血!”有人喊道。
从一旁燃烧的篝火中取过已经熄灭,但仍然通红的一根木材,司令走过来,冷冷道“真蠢,按好他”,他抬手将手中高热的木棍塞入男人血流不止的下身,木棍遇水的哧哧声与肉体烧灼的吱吱声响起。
这里是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是废墟一般的一排房屋,黑烟仍慢慢升起,到是血与尸体。他看到青年的脸因吃惊和愤怒扭曲着,男人大喊着女人的名字,到翻看着焦黑的废墟与尸体。
‘啊彦’女人微弱的声音响起。
他冲过去,掀开倒塌房屋的木质屋顶,然后他呆住了。
女人躺在地上,房梁正压在她腹部。他抬手将房梁搬开,然后无法忍受的闭上眼。
女人不久前还高高隆起的腹部现在一片血肉模糊。
女人气若游丝,竭力睁开眼,眼中落下泪来。他俯下身将她抱在怀里。女人微弱的声音响起“对不起我没能保护我们的孩子”
男人紧抱着女人,眉头紧锁,将脸埋在女人肩上。
“啊彦你”女人蠕动着满是血的唇说着最后的话语,然而他已听不清。女人在他怀里断了气,他紧抱着女人慢慢变冷的尸体。然后仰起头疯狂的嘶喊起来。
被架着的男人突然发出狂乱的嘶喊,挣扎起来。他反手拔出按着他左手的男人别在腰间的手枪,扣动扳机,男人应声倒下。他惨白的脸毫无表情,漆黑毫无光泽的双眼中不断流下泪来。
金正影悄无声息的从背后接近持枪的男子,然后猛地一手捂住他的口,一手用锋利的短刀割过他咽喉,迅速的放开手,继续前行。身后喉管被割断的男人按住自己的咽喉发着呜呜的声音,鲜血从手指缝隙喷出,很快泛起白眼倒地。

这里应该已经接近这个游击队的老巢,一路上遇到的游击队员不断增多。
2天的时间眨眼过去,但他仍然没有找到他要找之人,他不免有些焦急。但,这并不影响的出手的狠与准。
前方突然枪声大作。他向声音来奔去。
男人修长的身体赤裸着,满是淤痕。低着头站在空旷之地的中央。他下体满是血迹,仍有少量的血不断从臀间的洞穴涌出顺着大腿流下来。手中紧握着一把冲锋枪。在他的四周,数十个男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浓重的硝烟与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
金正影被眼前一幕震惊。他将手紧握成拳,向男人走去。
把着男人的肩将他转过身来,金正影皱起眉看着男人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男人脸色惨白,双目漆黑如泥沼,茫然而毫无焦距。男人的眼中映出他的身影,木然的抬起手臂,将枪口对准他。
“没事了。”他将男人紧拥进宽实的怀中,像要揉入自己体内一般的紧拥着,不断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听到他的声音,男人松了手,枪支轻响着落在泥地上。他的眼神渐渐恢复清利。
良久后,金正影听到伊达在耳畔轻声道“杀了我吧,遵照诺言,我的命由你来取。”
金正影闻言身体一僵,半晌后,他将伊达身体拉开一点距离,俯视的脸上是冷冷的怒意。瞪视着男人平静的眼,猛地一推,伊达仰面跌倒在地。他拉开裤链,俯视的眼中怒火燃烧,冷笑道“如果你真的想死,应该不介意我用何种方式吧?”
他双手把着伊达的腿弯将他双腿用力打开,将膝盖向前压在松软的泥地上,硕大的分身粗暴的插入他血肉模糊的后庭,身下男人身体一震后放松下来。他毫不留情的在男人体内抽送,高高抬起,重重压下。裂开的伤口喷出鲜血,随着他的出入,血一波一波的从伊达臀间涌出。而不可思议的,在被痛楚近乎麻木的下体,竟开始产生无法言传的快感,他呻吟起来。
在平地上疯狂交媾的男人远的树丛中,两个男人缓缓抬起手中的枪瞄准他们。
突然,两道白亮的光闪过,两个男人圆睁着眼倒下,缓慢倒下的途中两颗人头飞起,只剩身体的尸体落地后从断颈喷出血来。
双手向后将短剑插回剑鞘,聂真拨开茂密的树枝看去,吃惊的睁大眼,然后笑起来。
汤姆森也撂到一个男人蹲下来,向平地看去,他大张着口准备发出惊叫,一只手伸过来紧捂住他的嘴,理查德在他头上重重敲了一下,低骂道“臭小子,不要打搅他们。”
聂真对着唇边话筒道“你们听着,带好自己的分队,把这附近清理干净,但注意不要吵到他们。”
众人应道,四散开来。
伊达邦彦张大口,紧紧把着男人壮硕的双臂,绷直身体,将Jing液喷在身上男人衣衫上。体力因着血液的流失而降到谷底,让他连出声的力气都没有。意志也因失血过多而渐渐模糊。
‘啊彦忘了我吧忘了我存在的这一切活下去也代替我和我们的孩子’女人最后的话语终于记起,女人闭上秀丽的眼,仿若睡去。
对不起,玉玲
身体如同沉到一个非常柔软的所在,不断的下沉不断的下沉
这就是死亡吗
他缓缓闭上眼。

“一定要走?”写字桌后的老人皱起眉。
“是的。”黑发黑衣的男人抬起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头,道“这里断了一根弦,我对自己已经没有信心。”
“”老人沉默片刻。
男人一脸平静,双眼淡漠而坚定。
“我明白了”老人开口道“但我不会批准你辞职。”
男人皱起眉。

“你听我说”老人抬起手阻止他的话“我给你两年的长假,让你去重新找回自己,这两年不会派任务给你,但你要每个月在你所在地的负责报到一。”
男人有些惊讶,然后淡淡一笑,道“谢谢你。”

一年后。
阿富汗喀布尔巴格拉姆美军军事基地。
一队士兵完成任务返回基地。
其中一个有些沮丧的海军陆战队队员摘下头盔,低声道“我真不明白了,我们所作的应该是正义的吧?可是”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他抬起头,然后猛地站起来,敬礼,“上校!”
肤色黝黑的男人浓眉皱起,道“小鬼,我们只是军人,不是什么正义使者,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不明白这一点就趁早给我滚蛋。”
“对不起,我错了,上校!”队员挺直背大声道。
“上校!”远有人大喊“你有客人!!”
金正影走进会客室,看到窗边笔直站立的身影后他停住脚步。
窗边的男人仍然一身黑衣,听到脚步声后转过身来,露出淡淡笑容,“好久不见。”优美悦耳的声音响起。
金正影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不声不响消失一年多的男人,冷冷道“我很忙,有什么事快说。”
伊达邦彦走到金正影身前,注视着男人钢浇铁铸一般的面孔,微笑着道“我想证实一下。”
“什么?”
“我的身体是不是只对你有感觉。”
金正影被这样露骨的话吓了一跳,低下头看着男人俊美的脸,男人带着促狭的笑,无法得知他话语的真实性到底有几分,他叹了口气。突然猛地将伊达横抱起,男人有些吃惊的轻呼,金正影笑起来,道“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
他神情自然,毫不在乎的跟两旁向他致敬的士兵点头示意或打着招呼,抱着伊达邦彦径直向自己的宿舍走去。[墨]
-完-
妩媚-天煞II
(1)
夜的孤岛,巨浪拍击山崖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天空无星无月,空气异常潮湿,一场暴风雨即将到来。
一辆全黑的重型机车载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男人在海风中疾驰,他不断变幻着路线与高度,身后密集的子弹发出尖历的啸声从身旁飞过,击在岩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石屑乱溅。他没有打开车灯,全凭惊人的记忆力、过人的反射神经与娴熟的驾驶技巧在崎岖的道路上行驶。
身后紧追不舍的汽车白亮的灯光偶尔扫过,将他几乎融于夜色的身影骤然凸现,他略长的黑色额发被疾风吹起,在风中乱舞,轮廓分明的面庞上,薄薄的唇畔扬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绝对不能让他逃出去!听到没有!!绝对不能!”男人气急败坏的对着对讲机不断狂吼。“如果被他跑了,你们通通不要给我活着回来!!”
追捕者纷纷下狠心将车速加至最大,有车辆因复杂恶劣的地形翻到或相撞,爆炸的火光将夜空瞬间映的白昼一般。
“前面是悬崖!他逃不了了!!”有人大喊着。
然而,黑衣男人非但没有减速反而突然加速,机车直接从百米高度的断崖冲出。依靠惯性斜上的冲出一段距离,男人单手一按车头,纵起,蹲在车坐上。
一道巨浪打在峭壁上,然后很快以同样惊人的浪头退回大海。男人笑起来,以跳水般优美的姿势跃下,随着退回大海的巨浪,一只带帆冲浪板出现在浪尖,一身黑色PVC紧身衣的女子将一条绳索抛向空中,黑衣男人单手抓住绳索,另一只手解下背上的冲浪板套在脚上。落到海面后他松开绳索,很快与女子并齐。

山崖上的众人无可奈何的望着二人乘急速退去的海浪离去。
在巨浪间跃动的二人伸手相握,“恭喜你完成任务!”女人大喊“太棒了!让我想吻你!!”
男人笑着将女人拉向自己,俯身吻上女人的唇。

女人优美的胴体的陷于柔软的床上,修长光滑的双腿紧缠在男人的背部,在男人每一舀动时发出醉人的呻吟。她有着一头短短的卷曲褐发,对于黑人来说非常浅色的蜜色肌肤在洁白的床单衬托下非常醒目,眼圆而大,唇较丰厚而性感。她微眯着眼,伸手抚摸着男人结实匀称的肉体,痴迷的望着男人俊美而线条锋利的面孔。
男人恶作剧的放慢节奏,女人难耐的扭动着腰身,然后男人薄唇一撇,猛的直捣黄龙,女人尖叫起来,仰起头直着身体迎接高潮,男人紧接着撞击数下,女人身下蜜壶中喷出数股热浪,下身的小径与唇瓣猛烈的抽搐着,男人猛的压下,将欲望释放。感受着男人在她体内的脉动,女人到达高潮的顶点,近乎半昏迷状态。男人缓缓将分身抽出,走进浴室。他抬起头,镜中映出颀长健美的体魄,小麦色的光滑肌肤,黑色的短发,斜飞的眉与有着双眼皮的丹凤眼,眼瞳黑而澄澈,即使刚经历如此激情的场面,他的双眼仍然冷静异常,锐利而没有多余的情感。
“真舍不得你走。”女人语气中是确实的不舍。
男人笑着轻轻推开女人的手,道“以后还会机会合作。”
“伊达先生”女人有些扭捏羞涩,顿了顿道“我对你来说不,我想知道,你对我的看法。”她的眼中有一丝希翼。
男人俯身轻吻她的额头,道“芭芭拉,你是我认识的最优秀的女特工,我非常欣赏你。我现在得走了,不过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女人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轻咬了咬唇,然后笑起来,道“伊达先生,下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留住你。”女人露出自信的笑容。
“嗯,我很期待。”男人淡淡笑道。
机场。
一架飞往美国华盛顿的国际航班上,空中小姐带着温柔的笑容走向一位黑衣的东方青年,递过手中的话筒,柔声道“先生,有电话找您。”
东方男子眼中惊诧与警戒一闪而逝,微笑着道谢,然后接过话筒。在空姐转身离去后,他沉下脸,冷冷道“你是谁?”
话筒中传来男人的笑声,“宝贝,你不会忘记我了吧?”
东方男子身体一震,从心底泛起一股恶寒,冷汗在手心渗出,他脸色苍白,眼中冰寒的怒意与杀机暴涨“你没有死?!”
“是啊,不过,确实也受了点伤,这些伤痕我当成你给我的礼物珍藏着呢。”话筒另一端的男人赤裸着精壮的躯体,单手轻抚从脸部至腰际半边身体严重烧伤后留下的痕迹,原本俊美的面孔如今可怖的扭曲着。他站在桌前,一位赤裸的纤细秀美的少年仰躺在桌上,两柄长剑将他叠起的腿与手臂钉在宽大的桌面,鲜血顺着桌面流淌到光洁的木质地板,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双腿大大分开,稚嫩的分身顶端,露出一截已经熄灭的香烟的烟蒂,荫茎因而肿大、直立。
男人硕大的凶器在少年窄小的秘径中凶猛的出入,血不断因他的抽送而涌出,顺着少年白皙的臀瓣淌下。
少年满面泪痕,凄声惨呼,声音因过度嘶喊而沙哑。
男人单手执话筒,用带着欲望的声音道“你还是那么迷人,光是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快不行了。除了你,现在已经没有人能真正满足我”男人发出低沉而富含意的笑声,继续道“你也是吧,只有我知道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因为”
飞机上的东方男子紧握座椅扶手,语气仍然冰冷而镇定,道“你做了什么?”
“来吧,我在香港等你,回到我身边来。”男人答非所问,然后笑起来,缓缓道“看来我做的还不足够,那个女人味道如何,能满足你吗”
东方男子猛地将话筒摔出,站起来,向外冲去。
一旁的空姐忙喊道“先生,飞机马上起飞了!先生!!”
话筒另一端的男人大笑起来,然后他皱起眉看了看身下哭泣不止的少年,伸手扼住他脖颈稍一用力,随着清脆的喀嚓声,少年头软软向一旁侧过,不再发出声音。
男人抽出依然坚挺的棒棒,端起一旁的酒杯,望向窗外,笑道“来吧,我的宝贝。”
女人赤裸着身体被高高吊在房梁上。双腿齐根被截去,然而伤口平整而没有血迹,看来是激光切割造成。浑身遍布淤青与伤痕,右侧Ru房被割开,只剩一点皮肤与身体相连,腹部烧灼的痕迹组成文字“HK”。一把长刀从下身插入,只剩刀把露在外面,在上胸部露出一点刀尖。血从刀把滴下。
女人还没有断气,张开口发出微弱的呜呜的声音,流着血的口中空荡荡,原本秀丽的眼睛只剩两个血洞,血如同泪痕般挂在脸上。
黑发男子面无表情的静静的看了片刻,从怀中掏出银色的手枪,对准女人眉心,扣动扳机。

“我要去香港。”黑衣黑发的男人淡淡道。
“我不同意。”白发老人一口回绝“明显的,我们内部有叛徒,现在不能贸然行动。”
“那当我请假吧。”黑衣男子冷冷道,转身离去。
“站住”老人皱起眉,沉声道“你这怎么如此冲动?是为了替芭芭拉复仇?”
“不是”男人没有回头,淡淡道“那个女人与我没有关系。但是”他顿了顿,道“那个男人还活着,是我的失误。我必须为此负责。即使他不向我挑衅,我也决不能放过他。”
老人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明白了,我会派一个香港的任务给你。”
“多谢。”
“邦彦,你要记住一件事。”
“什么?”
“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男人回过头,狭长的双目澄澈而冰冷,直视老人诚挚的双眼,嘴角渐渐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缓缓道“我一向如此。”

香港东九龙。
男人拿起桌上相架,照片上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孩,两人微笑着面对镜头,女人长长而微微卷曲的黑发在风中飘扬。他露出淡淡笑容,伸出食指轻轻抚着相片上女人的头部。
敲门声响起。
“进来。”他将相架扣在桌上,应道。
容貌清秀的秘书推开门探进头,微笑着道“警司,刚才长来电,请您尽快赶去会场。”
“我明白了。”男人应着站起来。
“今年国际刑警组织的主题就是反恐怖主义,对于成员之一的香港警队也应为此竭力而为,因此”警务长的讲话进行了3分钟,对于他这样的高级官僚而言并不算长。“关于此会议主要要讨论的事件”
端坐台下的是全香港阶衔总督察以上的所有高级警官。大会坐席排列以阶衔划分。第一排为警务各长及6个警区的指挥官,第二排为各区负责实际事务的高级警司,其后是区下所属单位的警司,而最后的则是各总督察。
东九龙警区副指挥官雷刃高级警司静静的坐在第二排的靠左的位置上,警帽放在腿上,微闭着眼。他属于那种纵然位于全黑的制服海洋之中也能让你一眼识别的男人。
就他身份而言,雷刃显得过于年轻,然而,与29岁年龄所不相称的成熟稳重以及对东方人而言过于高大英武的身姿让人倍感信赖。他容貌端正,剑眉朗目,直长的发规整的在脑后束起,虽然面无表情,但却不可思议的让人感到亲切。
“由于这大会会有各国部长级以上人物参与,堪称对我们香港警察最严峻的考验,虽然我们已经协调驻港部队的支援,仍不可大意”不知何时讲台上已经换了人,开始接触这警官会议讨论的实质内容。
近年来,反恐怖主义话题在全球高涨,因此,就此问题,18个国际刑警组织成员国将召开大会探讨各国信息交流与合作等问题。至于会场为何定于香港就不得而知。不过可以想象得到这会议无疑对全球恐怖组织而言具有非凡的诱惑力。
“而,同时,由美国情报机构发来的消息,位于红色通缉令前1名内的国际重犯丹尼尔库柏已于近日来港,这为我们的工作又平添诸多压力,望各位同仁能齐心协力,共度此难关!下面我们将对本需重点关注的各组织情况进行简单的介绍”
“丹尼尔库柏?那个变态杀人狂?”后排有警官低语“不是前年就确认死亡了吗?”
“是亚,没想到还活着,真是太麻烦了”有人叹息。
“香港怕是也难免要掀起腥风血雨了”
丹尼尔库柏,如果仅作为伊斯兰主义激进组织领袖而言,对警方并不会造成太大威胁,然而,他本人的疯狂与嗜血却更昭著于其恐怖分子本身。他出身阿拉伯王室,受过高等教育,曾在美国拿到博士学位,英俊高大,风度翩翩。不过,在这一片光环之下却是一颗扭曲残酷的心。在大学起,他的疯狂开始显现,在残杀了数十名少年后,被驱逐出境,并列为永远禁止入境人员。而,与皇室的悠闲生活相比,杀戮与血腥似乎更为吸引他。他着手创建了一只不亚于正规军队的恐怖组织。并开始在全球范围活跃。

出于报复心理以及便于煽动人民,他的疯狂行动主要针对美国人,也因此被美国关注,由于他策划了若干让世人震惊的惨案,很快国际刑警组织向全球发布了对他的红色通缉令,而他所在王室亦宣称不再与他有任何联系。
而他的行动却是越发的猖獗。美国为了对付他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终于在前年一行动中将其消灭。
但他毕竟还是活了下来,以他的狡猾与凶残,无疑是这需防范的最重点对象。
因他的名字,会场中引发一定程度的骚动。
雷刃缓缓睁开眼,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2
金发男人披着白色的长袍走进刑讯室。
“首领。”室内的壮汉忙走上前来。
“怎么样?”他冷冷问。
“抱歉,这一个月我们用了各种手段,可是他还是一点也不肯讲。”男人无奈的道。
金发男人侧头看了看他,接触到首领的眼,壮汉如遭到雷击般猛地抖了一下,急忙低下头,额头渗出冷汗。
金发男人没有说话,从他身侧走过,来到让壮汉束手无策的囚徒前。
被囚禁一月的男人双手被铁索吊起,双脚被地面的铁镣固定,呈大字型展开。修长而结实的身体赤裸着,遍布伤痕,低垂着头陷入昏迷,长长的黑色前发遮住了面孔。
金发男人走近他,饶了一圈,然后他蹲下来,男人的双腿被镣铐大大拉开,臀沟中隐秘的洞穴不正常的高高肿起,从微启的穴口可以看到其中缓缓溢出的白浊粘稠之物。
壮汉开始发抖起来,金发男人走到他面前,扬起眉,嘴角泛起残酷的笑意,盯着眼前发抖的手下,缓缓道“有哪些人?”
在手下语不成声的说出若干个名字后,他抬起手弹了弹手指。立刻有几个男人上前紧紧抓住不住哀求的男人的双臂将他拖到一个铁板上用镣铐固定好,并按下一旁开关。电锯发出刺耳的鸣声,高速旋转起来,铁板缓缓向电锯方向移动,在男人撕心裂肺的惨呼声中,从脚部开始,极其缓慢的化为飞溅的肉泥。
金发男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死亡真是公平,再怎么肮脏污秽的人,唯有死堪称美丽。”
“首领,这个男人怎么办?”
“杀了他,把他的头寄给美国总统。”金发男人淡淡道,然后转身离去。
身后突然响起轻轻的冷笑,他转过头,瞪向声音来源之。
被囚禁的男人已经苏醒过来,微微抬起头,狭长的丹凤眼从额发下瞪视着他,嘴角是一丝混合轻蔑与讥讽的浅浅笑意。他轻启干裂的唇,“死亡并不公平,”他的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颤动人心的力量“真正肮脏污秽之人,死也同样肮脏污秽,比如说你就是了。”他面容轻松平静,语气也沉稳镇定,完全不似曾饱受酷刑折磨一月之久。
金发男人的眼中精光暴涨,凌厉的目光投射在男人身上,他走回男人身前,抬手扳起他的脸,男人的脸上满是血污,狼狈不堪,然而那双眼如同冰寒的墨玉,不含杂质的剔透,并如同刀锋一般冰冷锐利。
他向来只对未发育成熟的少年有兴趣,而对于成年男人则是光用想的都觉得污秽不堪。但眼前这个男人,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好似心底的火种被点燃,热力传达到全身,他眼中开始露出兴奋的神情,笑起来。“把刚才说的那些人带来。”他松开手,退到对面墙边的椅上坐下来,架起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悠然的注视着他。
很快,刚才壮汉所说的数人被带到。
“把你们平时对他做的再做一遍,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他被放到地面,被男人们轮番持久的奸淫,伤痕累累的身体被弯曲到近乎折断,后庭被男人的硕大摧残到近乎麻木的烧灼,被紧按在地的双手抓着地面,指甲撕裂,在地面抓出道道血痕,他长大口,男人粗大咸腥的Rou棒直插到他喉咙中,然而,即使如此,他敏感的身体仍然数到达高潮,将Jing液艰难的喷在含着他分身的男人口中。
“够了。”金发男人冰冷的话语响起,他站起来,注视着瘫倒在地面,沉溺在快感中不住喘息的男人,露出狰狞的笑容,缓缓道“作为激怒我的回报,我来帮你改变这种淫贱的体质吧。”
细长柔韧的藤条缠绕着他手臂与腿弯将他吊起,藤条上密集的尖刺嵌入他肉中,双腿自然弯曲大大的张开,同样的藤条鞭打在后背,留下一道道的血痕,被注入体内的药物使身体异常的敏锐,疼痛清晰的传达到每一根神经的末梢。藤条带着毒性,在初时的剧痛过后,紧接着是一阵奇痒,仿佛要把身体腐化的搔痒被下一阵剧痛所中和,渐渐会让人从心底渴望肉体的痛楚。
另一个男人把着他双腿,将他的荫茎含在口中,有技巧的舔弄,一只手整只手掌探入他后庭的秘穴,持续的刺激着那带来让人疯狂欢愉快感之。涂抹着强力催情剂的肛门与直肠随着男人的动作收缩。在即将爆发的一霎,男人猛地用力握紧他的分身,突来的激痛猛将快感消弭殆尽。身后挥鞭的男人扬起手,利刃将悬吊他的藤条割断,他重重摔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一只手伸过来扯起他的发将他拖起,将他头朝下猛地按入不远高高石缸之中,堆满冰块的盐水将他上半身浸没,咕咕的气泡不断从水中升起,鲜血很快将水染红,男人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另一只手将他双臂向后反剪并紧握住他叠起的双腕,一个男人从后面抬着他的腿,将自己硕大的Rou棒插入他的后庭,激烈穿刺,有人俯下身,吸吮着他的分身。
在即将窒息时,一旁笑着观看的金发男人示意之下,按住他头的男人将他整个扔到冰水中,放开手,与其他男人一起退出房间。他伏在缸沿,大口的喘息并剧烈的咳嗽着,冰寒与激痛使他浑身青紫,伤口翻卷起来,他紧抓着缸沿不住颤抖。

金发男人走过来,抓住他的发迫使他抬起脸与他相对。水从他苍白的脸上不住滑落,发青的薄唇随着胸腔的起伏开合,发出难以抑制咳嗽声,他吃力的睁开酸涩的双眼,视力模糊,世界隔在一层水膜之后,如同幻觉。
金发男人将手指探入他体内,搅动着,冰冷的浓盐水随着他手指进入内壁满是伤痕的甬道,疼痛使他肌肉痉挛,全身抽搐起来,片刻后,男人将他拖出水中,横抱起,走上阶梯,放在柔软的床上,洁白的床单很快一片猩红,男人抬起他手臂将一支针剂注入,强行使他几乎涣散的神智再清醒过来,拂开他湿漉漉的发,男人吻上他微启的唇,男人强夺的吻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男人将他翻过身背对自己,抱着他的腰肢,将自己早已壮硕的棒棒齐根没入他后庭的小穴,然后俯下身,伸出舌头舔着他背部壑的伤痕。在残留的痛楚中,在男人粗暴的侵犯下,他嘶哑着呻吟,在男人身下,一一的冲上快感的顶峰。
睁开眼,很长时间他无法确定什么是梦幻而什么是现实。良久,他在漆黑的房间中坐起来,靠在床头,茫然的看着暗色的虚空,慢慢平定喘息。汗湿的身体渐渐感到寒意。他皱起眉,因残酷的回忆,分身高高挺起,欲火在他体内无法排泄的,越燃越烈。
那个男人说的不假,即使他还能射在女人身体里,然而,内心却再也无法满足,这种累积的欲火几乎快将他逼疯。
他走近浴室,将浴缸用冷水灌满,然后躺下去。
身体仿佛慢慢的燃烧着,他喘息着,伸手紧握住自己双腿之间的挺立,缓缓套弄着。他紧咬牙关,竭力与体内的欲火对抗,然而,后庭隐秘之难耐的收缩着,他伸出颤抖的手,取过一旁的洗发水,猛地将瓶子由细口插入自己臀间,紧紧按住齐根没入的手臂粗的瓶底,血丝从瓶底边缘溢出,在水中飘荡着。他发出压抑的嘶喊,将头猛地撞向镶着瓷砖的墙壁,血顺着额头留下,在撞击墙壁时溅起,他单手快速套弄荫茎数下,猛地绷紧身体,数股白浊的液体从分身顶端射出,轻柔的浮在水中飘动。
他剧烈喘息着,无力的放松身体,头贴着墙壁滑下,在墙壁留下一道血痕。将头枕在浴缸边缘,血顺着脸颊流到嘴里,腥涩无比。他感到非常的疲倦,缓缓闭上眼,沉沉睡去。

香港国际机场。
将行李交给高鼻蓝眼的高大男人,伊达邦彦微微一笑,道“我以为香港的联络官应该是中国人。”
将行李放入车后尾箱,男人回了个爽朗的笑脸,道“也不差,我的妻子可是中国人。”
“妻子”坐到副驾驶位,伊达轻轻重复一下,然后似乎自言自语般的道“时间过得可真快。”
“是啊,”男人发动汽车,应道“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儿子也8岁了。你呢?还一个人?女朋友呢,也没?”
伊达手肘衬着车窗,风将发丝扬起,他看向窗外,淡淡道“你老了呢,汉克斯教官。”
斜叼着香烟的男人沉默片刻,笑起来“没错,但有时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双手把着方向盘,高高挽起衬衫的袖口,右手肘关节可以看到机械的接合点,明显看出是假肢。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
伊达邦彦皱起长眉,澄澈的双眼中,一刹那间,内疚替代了惯有的漠然与冰冷。
一路上没有发觉被人跟踪,他感到有些诧异,旋即释然,如果真有内奸,那么丹尼尔根本无需做多余的事就可以掌握他的行踪。他若无其事的淡淡瞟了汉克斯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向窗外。
“到了。”汉克斯将车泊好,下车取出行李箱。
“我自己来就好。”伊达伸手取过。
两人走出地下车库。
“看,那就是我老婆了,很漂亮吧。” 汉克斯扬起浓眉,看着不远楼下站着的女人,满带自豪的笑道。 “她知道吗?你的身份。”伊达面无表情,冷冷道。
“她没有必要知道,”男人笑容不变“她只要知道我是她的丈夫就好了。再说,跟我这样的人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他自嘲的笑笑。
娇小可人的女人迎上来,被男人抱起,笑着推开男人凑上来的满脸胡渣的脸。一个小孩从楼里冲下来,大声的责问着父亲什么,男人腆着脸摸着后脑辩解着。
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插在裤袋里,黑衣男人淡然的看着这一幕温馨。
女人朝这边看了看,俯身对小孩说了什么。
小男孩蹦跳着跑过来,牵起他的手,仰着小脸道“哥哥,妈妈叫我带你过去。来。”
“要叫叔叔!”汉克斯喊道。
“不要!”小孩赌气似的回道。

“这是我老婆”汉克斯搂着妻子肩,道“叫她玲就好了。”
“初见面”女人有些羞涩的笑着。
“玲?”
“呵呵,这可是中国女人最常用的名字呢。”看到女人不满的眼,他又道“不过真的很好听。”
“打搅了。”黑衣男子俯视的面孔变得稍微柔和,淡淡道。
“我做了一些日式料理,不过没什么自信”女人微笑着“还好伊达先生中文说的这么好,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请不要在意我,中国菜我也很喜欢。”男人淡淡应道。
“别愣着,走,上去吧。”汉克斯笑道。
3
特别休息室。
“先生”俏丽的年轻护士轻轻的拍著男子的肩,轻声道“雷先生。”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从浅睡中醒来,抬起头。
“雷先生,绢小姐已经醒了。”护士微笑著说。
男人端正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情,抬手按了按眉心,拿起放在膝上的束站起来,“谢谢。”他微微颔首致意,向室外走去。
在男人高大的身影後,护士捂著泛红的脸,眼中满是迷醉。
走进病房,病床上躺著的女子慢慢坐起来。女人脸色苍白,瘦削的可怕,但仍具有美丽的轮廓,双眼也还奕奕有神。男人走到病床前,轻按著女人的肩,道“躺著就好。”
女人依言躺下,微笑著看著男人将瓶中的束换好,“小刃”。
“喝水吗?”男人端起杯子问。
“嗯。”
男人倒了杯温水,喝了口试试水温,然後坐到床边,轻轻扶著女人的背,将水杯端到女人嘴边。
“不要了”女人喝了两口,抬手轻推开杯子。
男人将杯子放到床头桌子上,让女人躺好,并为她盖好被子。
“对不起”女人轻轻的说“小刃,不要再管我了,我知道自己已经没希望了,我不想再拖累你,让我自生自灭吧,你有自己的人生”
“这段时间我可能暂时不能来看你”男人打断女人的话,低沈的嗓音平静而淡然“最近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段时间会不在家里,有事打我手机。”男人伸手轻揉著女人皱起的眉头,“你累了,睡吧。”
在女人睡著後,他轻轻将头伏在女人胸前,倾听女人缓慢而不规则的心跳声。 片刻後,他站直身体,看了一眼女人的睡颜,走出病房。
医院的天台上,雷刃伸展手臂,背靠著护栏,仰著头望著墨蓝的夜空。空气闷热而湿润,没有一丝风。吸一口烟,香烟的辛辣浸过肺部,他眉头紧锁,双眼在月光中有微光闪烁。

CIA香港联络在一所普通的商用写字楼中,表面上是一个从事对外进出口贸易的代理公司,成员共6人。
考虑到香港的敏感性,中情局撤掉了原有的大部分特工,转移到较临近的台湾。而由於香港与台湾之间交流还算便捷,因此,工作上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这是土卢波夫伊凡诺维奇。”汉克斯指著幻灯片显示的影像,道“与我们已经合作了1年多,算是比较可靠的家夥。不过,以前负责土卢波夫的特工出了意外。”

“意外?”伊达邦彦问。
“是,目前还没有查明原因”汉克斯有些无奈的应道“而且,这段时间香港将要召开国际刑警大会,导致这一片区都不太稳定,我们人手不足。考虑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所以要求总部支援。”
“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你为什麽要向总部隐瞒?”伊达邦彦直视汉克斯双眼,问道。
“不是隐瞒”汉克斯面色不改,语气如常,看著伊达道“我们需要时间去进行调查,我不希望把不负责任的结论提交到上面。”
“是这样。”伊达点头,道“不好意思,继续吧。”
“先生们,龙井茶好吗?”一身合体的棕色套装的女人端著托盘推门而入,微笑著问道。
“谢谢你,程小姐。”接过澄绿的香茗,伊达邦彦微笑道。
“道谢可不能说说便是”程莲轻轻将直顺的长发向脑後捋去,笑著轻眨右眼,道“伊达先生,今晚我有空,你不妨约我吧。”
‘咳咳。’汉克斯在旁干咳两声,微皱眉,道“莲,麻烦在工作的时候就要像个工作的样子,昨天晚上让你准备的文件麻烦你拿来一下。”
程莲抬起手指推了推棕色的镜框,笑著看著汉克斯道“经理,你在吃醋吗?不过,不用担心,虽然伊达先生非常有魅力,但如果你也邀我,我一定会优先答应你。”
汉克斯有些不悦的皱著眉看著她。
程莲笑笑走出门外。
“继续刚才的吧。”汉克斯转过头来,对伊达道。
“嗯,请。”
几分锺後,程莲抱著资料袋走进房间,道“伊达先生,刚才所说的,具体情况都在这个资料袋里面。你有2小时的时间去了解情况。”她打开资料袋将其中文件逐一对伊达邦彦讲解著,然後将资料收好,递给伊达邦彦。
“多谢。”伊达邦彦应道,他接过文件,看著程莲,笑道“如果我有什麽问题可以请教你吗?”
“当然,”程莲露出迷人的笑容,道“非常乐意为伊达先生效劳。”

返回酒店已是夜。
走进房间,厅内的茶几上,摆著一个纸袋。
是一个普通的纸袋,浅棕色,上面没有任何纹和标识。但明显之前不曾存在於这个房间。
伊达邦彦将纸袋拆开。是一个录影带与一张纸条。纸条上用阿拉伯文写著一个地址。
他将录影带推进影机,按下按钮。
他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著。
他再熟悉不过的肉体在男人的暴虐、凌辱下挣扎呻吟,因痛苦或欢愉而哭喊、哀求。
他笑起来,连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年里,自己就是这个样子麽?
画面由全景转换为特写。镜头对准男人大张的双腿之间。男人小麦色的小腹与大腿上是一道道浅而短的割痕,溢出的血染红了肌肉结实的身体,并有白色的粘稠物点缀其间,是他自己和施虐者的Jing液。臀瓣被两只男性的手分开,插入肛门之物有一截露出臀沟,可以看到是白色圆柱形硬物,并在外侧遍布细小凸起,血从体内流出沿著白色柱壁汩汩而下。白色硬物有壮年男子上臂粗细,将他後庭秘穴撑开到极限并有数撕裂的伤痕,并有男人把著该物时缓时急的抽插。在这种极度的痛苦下,被虐者的阳物却高高耸立,并不断从顶端溢出透明的液体。随著一声不知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嘶喊,白色液体喷薄而出。
沙发旁电话响起。他伸手拿过话筒。
“如何?”话筒里传来让人发寒的男人阴沈的笑声“宝贝,有没有冲动?一定有吧,这麽美的情景,我可是每天看著它才能She精。”男人淫邪的笑声中还夹杂著男人或少年的惨呼声。
“我以为我已经全部销毁了。”伊达淡淡道。

“呵呵,我怎麽可能把这麽宝贵的艺术品全部放在那个沙漠里?宝贝,想我了吧,你里面很痒吧,你渴望被男人插,但一般的男人不可能满足你。”
“你还真是自信。”伊达冷笑道。“抱歉,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可还完全没有勃起。”他没有说谎,在重获自由之後,他用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残酷方法使自己恢复了对这失控的肉体的大部分控制能力。虽然他的肉体仍然在被虐之下才能达到高潮,但并不等於被虐就可以让他燃起欲火。
丹尼尔库柏沈默片刻,话筒中男性的呼喊更为惨烈,似乎他正在发泄怒气,然後他以与开始无异的笑声道“我想跟你见面,看到那个地址了?我现在就在那里,你也想见我吧,我等你1个小时,放心,没有危险,我还不想杀你。你,应该会来吧”他笑著挂断电话。
伊达邦彦缓缓放下话筒,他瞪著仍然在持续著暴行表演的屏幕一段时间,然後按下关闭键,从茶几上取过纸条,站起来。他看了看,然後将纸条揣入裤袋,从怀中取出自己银色的爱枪端详著,他闭上眼,将枪身紧贴面部,感受那股金属的凉意,调整呼吸,片刻後,他收回银枪,睁开眼,狭长的双目中锐利而坚定,他向房外大步走去。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的坚强。
只是,再看到这双眼睛,他即使心无恐惧,但是肉体竟然自发的微微颤抖。这种恐怖的记忆已经入他的每一个细胞,对他的影响超过了预期。
这是一个香港一流的夜总会,而,在这金壁辉煌之下,更多的是无法无天的黑暗。顶楼的一个大厅般宽阔的房间中,正对房门的沙发上坐著一个披著白色长袍的男人。他双臂伸展搭在沙发靠背,姿态悠闲。见到伊达邦彦後,露出狰狞的笑意。“坐。”他道。
在他身前,是一名赤裸著白皙的身体的少年,少年双臂反剪身後,双腕与脚踝绑在一起,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红黑的鞭打过的痕迹。他跪坐在一个器具上,可以看到黑色的粗大硬物没入他後庭穴内,尺寸过大的硬物撑开的臀间一片殷红。少年埋头与男人腿间,艰难的吞吐吮吸男人粗大的棒棒,并发出似乎哭泣的声音。
房间除此外再无他人。但从男人不远的桌椅上、四周墙壁、玻璃和窗帘上的新鲜血迹与地毯上浅不一的颜色可以看出,在不久之前这里曾发生过无比血腥残酷之事。
伊达邦彦面不改色,神态自若的坐到男人对面,相距数米仍可感觉到男人强烈的煞气。他摸出一支香烟点燃叼在嘴上,冷冷道“你想说什麽?”
丹尼尔库柏紧紧的盯著他,眼神炽热,他注视著伊达邦彦锐利的双眼,长叹一声,伸手按住腿间少年的後脑稍一用力。男人粗硬的棒棒猛地冲入少年咽喉,而鼻端抵在男人浓密卷曲的毛从中,无法呼吸,少年挣扎著摆著头,然而压著他後脑的手掌毫不放松,甚至越发用力,少年发出痛苦的唔唔声。丹尼尔库柏直直的盯著伊达,毫不遮掩的欲望投射在他身上,伊达错觉的感到,这个男人似乎在用眼光将他强暴。片刻後,丹尼尔一送臀,荫茎到达少年喉管更,并将自己的Jing液射入少年胃部,发泄完後,他扯著少年的头发,将已经窒息而死的尸体扔到一侧,他抚摸著自己依然粗大的棒棒,笑起来,道“真不可思议,我只是看著你,感觉著你,竟然就可以到高潮。宝贝,你的魅力比以前还要猛烈。”
“这就是你想要说的?”伊达邦彦用手指夹著烟,冷笑道。
“”丹尼尔的眼中渐渐浮现森冷的怒意。这个男人为什麽会如此无所畏惧?被他那样的凌虐达一年之久,他清晰的记得他在那一年中是如何的被他折磨到对他毫无反抗之力,他还记得那双傲然而冰冷的眼是如何的被恐惧与痛苦充溢。而现在,在他面前,他竟然能如此冷静。他抬手抚著自己严重灼伤的痕迹,扭曲的脸上露出笑的神情,道“我们来做个游戏吧。在这个游戏结束的时候,我将再拥有你。不过,如果你能在这个游戏中胜出,那麽,你就能达到你此行的目的。你不能拒绝,因为在你离开这里的时候起,游戏就将开始。”他大笑起来。
伊达邦彦吸口烟气,轻闭了闭眼,笑道“有意思,看来你很清楚我来香港的目的。”
“没错,没有任何事可以瞒过我。”
“太过自大的後果你还不明白?”伊达邦彦站起来,向外走去“去照照镜子看个清楚。”
丹尼尔缓缓收起笑容,道“这个?只不过是意外。”
伊达邦彦冷哼一声,没有答话,走出门去。

“你离开这里的时候起,游戏就将开始。”
在伊达邦彦看到自己的黑色跑车在不远爆炸,火光冲天而起时,他脑中重复了丹尼尔的这句话。
这种特制的车辆有严密的防盗措施,唯一的可能是被自己人动了手脚。
不过现在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考虑这个问题,十多个著黑色西装的男人举著枪支向他奔来。他轻皱眉,杀掉这些人并不会太费功夫,但是他并不想一来香港就掀起轩然大波,所以,他转身,向街道逃离。
“上车!”一辆白色轿车在他身侧急停,传来女人的大喊,他拉开车门跃入车内。
轿车疾驰而去。
“谢谢你,程小姐。”伊达邦彦说完,笑起来,道“今天是第几遍向你致谢了?”
程莲转头一笑,道“所以,你这下可不能说说便是。”
“那倒是一定的。”他笑应。
“你怎麽在这里?”程莲问。

“来见一个老朋友。”他答道。
“呵,你朋友可真是暴力。”
“不错。”他顿了顿,问“程小姐这麽巧也经过这里?”
“是啊,”程莲笑道“这条路是我回去的必经路线,不过能顺手英雄救美,倒是真的很巧。”
又过了一会,程莲道“伊达先生,你的住泄漏了吗?”
“嗯。”
程莲咬了咬唇,道“看来香港也出了奸细,这样吧,伊达先生,我有个住就是局内的人也不知道,不介意的话,先到那里暂住好吧?”
“也好,那就劳烦你了。”

“真的太快乐了。”程莲笑著推开房门,倒到沙发上。
她将伊达邦彦带到自己的另一个住後,就以要求伊达答谢为名拉著他喝酒。
伊达邦彦将门关上,走到笑著的女人身前,道“程小姐,你喝醉了。”
程莲抬眼睨著他,伸手扯著他衣襟将他拖到沙发上,伊达忙伸手按住沙发避免压著她。女人依然笑著,带著挑逗的神情,道“怎麽,伊达先生难道对我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
“不,你非常迷人。”伊达微笑著凝视著身下的女人,道。
“那麽”程莲伸手解开他衬衫钮扣,道“我们还等什麽?”
伊达按住她的手,带著了然的神情,看著酒醉的女人,道“很辛苦吧,爱上那个男人。”
程莲缓缓收起笑脸,她盯著伊达邦彦,眼中似乎有怒意,而伊达平静与之对视。
“是啊”片刻後,程莲苦笑起来,应道“伊达先生,你这麽快就发现了。”
“你看他的眼神实在太过明显。”
“没错,他是知道的,因为我从来不加掩饰,只是,即使跟他在一起再久,即使我比他妻子还更了解他,即使我为了他愿意做任何事,即使我更有资格与他一起,可是,我依然没有任何机会。”她伸手拥住伊达,将他贴近自己的身体,道“不过又有什麽办法。明明知道不可以,却还是无法阻止,不能停止,不过,能在他身旁,也算是一种幸福吧。伊达先生,”她闭上眼,也许醉了,所以止不住眼泪“陪我一下吧,陪到我睡著为止就好。”
“好。”伊达邦彦看著哭泣的女人,应道。
在卧房中,柔软的床上,赤裸的男女相拥而卧。在很长的时间里,他们仅仅只是肌肤接触,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睡不著吗?”伊达轻声问。
程莲轻笑。“好温暖。”她将头枕在伊达的上臂,赤裸的身体紧紧偎依在他怀中,抚摸著他结实的肌肉,喃喃道。“伊达先生。”
“嗯?”
“我很差劲吧。”
“不会,爱一个人没有错。”
“”程莲将额头抵在男人胸膛,微闭的眼中泪光闪动“是的,爱一个人并不是错,错的只是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的这份心情。”

“你好像有些紧张。”伊达邦彦直视面前男人双眼,唇畔浮起一丝笑意。

“啊,这个,抱歉”土卢波夫将泡好的红茶端至桌上,笑道“因为最近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他为伊达斟满茶水。
“土卢波夫伊凡诺维奇先生”伊达用流利的俄国官方语言道“你是东西伯利亚人吧?”
土卢波夫露出诧异的神情,道“是的,伊达先生”他也用俄语回道“没想到你的俄语说的这麽好。”他明白伊达邦彦是在试探他,心中一惊。
伊达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很香的莫斯科红茶。”
土卢波夫恢复自若的神情,坐到桌另一侧的椅上,也端起茶杯饮著,道“不错,即使长期驻外,还是要喝自己家乡的茶才够味。”
“叶尼塞河的河水又上涨了呢。”伊达道。
“是吗,我已经很久没回去过了,倒也没看到有这方面的报道。”
伊达邦彦闻言眼神一闪,他伸手拿过桌上装饰用的水晶苹果,放在手中把玩著。然後道“大使先生,俄罗斯近来恐怖组织也越来越猖獗了,似乎有中东的力量掺入,是吧?”
“是啊,”土卢波夫叹息,道“所以我们这参加世界反恐大会,俄罗斯的立场还是非常坚决的,毕竟已经开始危及自身。”
伊达邦彦没有答话,低下头看著手中的水晶饰物,突然用一种奇特的语言说了一句话。
“什麽?”土卢波夫不解的看著他,问道“伊达先生,你刚才说什麽?”
伊达邦彦抬头,盯著典型俄国人瘦削外貌的中年男人,露出一丝冷冷的笑。土卢波夫变了脸色。突然,伊达邦彦猛地伸手,一手抓住土卢波夫的後颈,一手将手中的水晶苹果压入他口中,强力撞击使他牙齿脱落,口唇破裂,他吃痛皱起眉,忙伸手欲摸出身上枪支,而,伊达邦彦毫无停留的与犹豫的将土卢波夫右手扯著向後拉去,用力一拧,土卢波夫右臂骨折,伊达将他推倒在地,拉过桌布捆住他双腿。
伊达邦彦在桌布上擦去手上血迹,单手抓紧土卢波夫的左手腕,看著他怒瞪的双眼,笑道“我刚才说的是,这个茶水并不正宗。”他虽然在笑,眼中却毫无笑意,他的话语变得阴冷“西伯利亚出身的大使先生竟然对哥萨克语毫无反映,你不认为这很可笑吗?”
他蹲下来,用另一只手拔出匕首,轻轻挥动,斩去土卢波夫左手食指的一截,鲜血涌出,土卢波夫脸色惨白,冷汗不断从额头渗出,从鼻端发出痛哼,伊达锐利森冷的眼盯著他,冷笑道“现在开始,我问一句,你就在地上写出答案,不然我就让你身上的零件一件件的下下来,懂我的意思?”他匕首尖端缓缓接近土卢波夫右眼,俄国人犹豫片刻後点头。
“很好,我的问题很简单,你的事件一开始就是骗局,是或者否?”他将土卢波夫的左手按在地板上,道“写吧。”
俄国人颤抖的手在地上写出俄语的‘是’。
“果然如此,那麽,情报局的奸细是谁?”
俄国人眼中出现恐惧的神情。
门外脚步声响起,越来越接近。
“快写!”伊达压低声音道。
土卢波夫用力的摇著头。
敲门声响起,传来男人英语发出的问话“大使先生,里面发生什麽事了?我们接到通报说您有危险,请答话。”
是香港警方的要人保护组的特警。
伊达邦彦皱眉,抬手挥拳击在男人脑後,男人昏死过去。他取出手帕擦去器皿上的指纹,推开窗户,跃出窗外。
房门碰声大响被撞开。
见到房中的情景,特警们一边急忙将昏倒的俄国人送去就医,一边通知整栋大楼戒备与捉拿犯人。
伊达邦彦跃出窗外,攀住窗沿,用力一荡,斜下落入下一层的阳台。阳台直通卧室,床上似乎有人。该人察觉有异睁开眼。
“抱歉,”伊达邦彦上床,钻进被中,微微一笑,道“打搅一下。”他手中匕首横在男人脖颈,在月光下发著冷冷的光。
“”男人似乎露出笑容。
伊达邦彦一惊,感到危险时,男人的手已经抓住他的手腕,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别动。”在伊达试图挣脱时,男人开口道,他的声音淳厚动听,给人莫名的踏实的感觉“我是在帮你。”他确认伊达没有下一步动作後缓缓放开手,道“你这个样子他们会起疑,不要小看了香港警察的观察力。”他笑著,伸手拉下伊达外套,“不好意思”他道,双手轻用力一分将伊达邦彦衬衫撕裂褪下。伊达邦彦冷冷的瞪视身上的男人,犹豫著是不是应该把匕首刺进男人的心脏。

房门敲响。“雷警司!你没事吧?雷警司!?”外面传来焦急的喊声。特警们已经发现伤人的逃犯似乎潜入俄国人下一层的香港高级警司的住房。
警察等不及的撞开房门,“警司!”
“你们吵什麽?”雷刃转头不耐烦的看著冲进来的下属。
特警们为眼前的情形感到尴尬不已。
雷刃从被单中直起赤裸的半身,在他身下似乎压著一个赤裸的人,光线黯淡与被雷刃的身体和被单的遮掩看不清楚,但肌肤光洁诱人。
“抱抱歉!”为首的警察大声道歉。“我们以为”
“算了,你们快点出去,不要吓著我的女人。”
“是!”特警们连忙退下,并将房门关好。
伊达邦彦有些诧异的看著身上的男人,道“你为什麽要这样做?”
雷刃看著他,道“不为什麽,我刚好也睡不著,正需要有个人陪我。”他唇畔浮起一丝笑意,道“我也算救你一,你难道不想报恩?”
“你想怎麽样?”
“陪我一晚。”
男人坐在窗边的椅上,慢慢饮著酒。在明亮月光下可以较清楚的看到他的容貌。他赤裸著颀长而壮实的身体,散开的黑发在一侧脸畔垂下,容貌端正,看上去温和而稳重。
“你知道吗”男人打破沈默,道“世界上有一种很稀有的血型。”
“嗯。”伊达邦彦应道,他穿著男人给他的衬衫,显得稍微宽松,他坐在床上,背靠著床头,“Rh阴性血型。”
“不错”男人仰头望著天空,长叹一声,道“你知道吗?要找一颗这样血型的心脏有多麽难?”
“心脏移植?”
“是,我挚爱之人需要一颗鲜活的心脏来替换掉她早已腐朽失灵的器官。有时候我真想,如果我的心脏可以移植给她多好。”
“然後让她为此痛苦一生却又无法不活下去?”他冷冷道。
男人缓缓转头看著他,脸上是有些怒意的神情,伊达邦彦平静与之对视。片刻後,男人笑起来,道“你说的不错,所以我只有想其他的办法。我问你,如果是你,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是否会不顾一切,就算是,犯法、杀人也好?”
“不会。”伊达邦彦很快回答,然後他薄唇撇出一丝笑意,道“因为我不可能爱上任何人,我没有这种感情。”
雷刃注视著他,这个男人很特别,不是指他让人印象刻的俊美容貌,而是那种清冷决然的感觉,第一印象是,一柄黑色的冰之利刃。“爱人虽然痛苦,但,不爱却是可悲。”他说。
“”伊达沈默片刻,将瓶中烈酒饮尽,道“是什麽血型?”
“AB型。”
伊达露出笑容,道“真巧,我就是,AB型Rh阴性血型。”
男人在一瞬间散出凌厉的杀气。
而伊达面色不改,微笑著道“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的心脏给你吧。”
男人紧紧盯著他,为他的话语不解,微皱起眉。

伊达邦彦睁开眼,程莲已不在身边。

土卢波夫一事後,汉克斯让他暂时呆在住所,等他调查後给他消息。而昨夜,程莲突然到来,如常的谈笑、饮酒,之後不知如何发展为一夜激情。女人的身材很好,床上功夫也很棒,只是,遗憾的是,在高潮时,她呼喊的并不是他的名字。
他下了床,披上睡袍,床头柜上一张纸条吸引了他的视线。
‘离开这里,危险!不要相信任何人。’娟秀的字迹,是出自程莲之手。
他皱起眉,握紧纸条。

“我应该说过”男人面向窗外,冷冷道“不要在我的辖区乱来。”
“抱歉,一时忍不住。”丹尼尔库柏笑得一脸狰狞,道。“你见过他了吧?怎麽样?我说的不错吧。”
“是很特别,但是,我跟你不一样,我对男人可是完全没有兴趣。”男人冷笑。
“呵呵,我明白,尊敬的雷刃高级警司大人心里只有自己的胞姐,那位病弱的惹人怜惜的雷绢小姐。”他!!笑著。
雷刃转过脸来,端正刚毅的脸上是阴寒的怒气。他冷冷瞪视丹尼尔,道“你应该知道什麽是该说什麽是不该说的。”
“算了”丹尼尔摆摆手,道“怎麽样,要不要一起来玩这个游戏?有你加入一定更加有趣。”
雷刃转头重新看著窗外,道“这可不是我们的合作范围。”
“这卷带子你拿去看看”丹尼尔抛过一卷录影带给雷刃,道“看了这个你在考虑一下对这个男人是不是有兴趣。这里面是你完全想不到的这个男人的另一面。”
雷刃接住影带,道“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当然。”丹尼尔库柏笑起来,眼中是毒蛇般阴冷的光。
游戏,将越来越有趣。

黑色的微型笔记本电脑小巧的屏幕上,一行行文字飞快闪动,男人修长的手指不时敲击著键盘,狭长的双目紧盯著屏幕的显示,突然,单指按下‘暂停’键。移动鼠标,选中的信息很快加亮并显示出详细信息。
[赤军 黑木元华/黑木元瑾]
伊达邦彦看到这行文字,露出一丝笑容。将该页信息记牢後,他从光驱中取出香港分提供的存储著目前香港地区所有恐怖组织信息的碟片,合上电脑屏幕。
他放松身体,靠在椅背,陷入沈思,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击著桌面。
真正的目的吗?
他冷笑。
既然丹尼尔库柏这麽自信,那麽,他也就等於间接的承认了情报局所担心的那件事情。
如果那个从MIT失窃的东西真的落入丹尼尔手中事态真的是非常严重。不过,也正是这样才有玩下去的价值。
而,那不过,只是他的目的之一。
另外,他曾被丹尼尔俘获一年多这件事,即使在情报局中也属机密,除了少数高层人士,再没有任何人知晓。因此,香港分的调查一开始就没有在正确的途径。明显的,土卢波夫一事是完全针对於他,而且这件事决不会这麽简单,其後续会有什麽事会发生?他倒是真有些期待。
距离在会展中心召开反恐大会还有半个月,而会议为期一个月,也就是说,只有至多一个半月的时间。时间非常紧迫。
考虑一段时间後,他站起来,向外走去。

九龙市区一栋写字楼中。
程莲走进会议室,坐到伊达邦彦身侧。
“你为什麽还在这里?”她压低声音道,语气有些烦乱。
“嗯,我的事情没有理完,不能离开这里。”伊达邦彦淡淡道。
“”程莲转头看著他,眼中有一丝怒意。
伊达邦彦平静与之对视,微微一笑,道“不过,还是谢谢你。”
“你为什麽不问我”她轻咬唇,道。
“问什麽?”
“”
“时候到了自然就会明白,不是吗?”他直视程莲的眼中一丝冰寒掠过,很快恢复平静的澄澈。
程莲沈下脸,缓缓转过头去,她面无表情,不再看伊达邦彦一眼。
汉克斯走进会议室,眉头紧锁,“邦彦,你这几天还好吧?”他问。
“我没问题,你调查的如何?”伊达道。
汉克斯叹了口气,道“那个土卢波夫果然有问题,也已经查出之前失踪的特工曾将我们的情报泄漏给俄罗斯,而他可能已经潜逃到俄国,我们已经与俄国那边取得联系,因此,邦彦,我要去俄国一趟,大概需要两周时间,这边的事我已经全部交给程莲理。莲”他转向低著头的程莲,继续道“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费点心。”
“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好了。”程莲抬起头,神情已恢复自若,露出惯有的甜美微笑。
“邦彦”程莲离去後,汉克斯坐到伊达邦彦身旁,他一脸严肃,眼中有些担忧的神情,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烦了?”
“是有一点。”他平淡的回道。
“应付的过来吗?如果我能帮上什麽忙”
“不必了。”伊达邦彦冷淡的打断他的话。“我自己可以理。”
“是吗”汉克斯的语气听来有点黯然,然而他很快恢复爽朗的神情,道“也是,你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毛头了。自己小心,我不在这段时间有什麽事直接找程莲就是。”
“好。”

酒吧位於酒店26层,沙发柔软的把身体吸入一般,从玻璃墙壁望向楼外,入夜的都市仍灯火璀璨,人群、车流密集而川流不息。
“可以坐在这里吗?”男人淳厚悦耳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请便。”伊达邦彦没有抬头,淡淡应道。
雷刃在他对面沙发坐下,也将目光望向窗外。
也许住在这里是个不错的主意。九龙香格里拉酒店目前被指定为各国参与反恐大会人士的住,并且,国际刑警在会议期间的事务理也暂时集中於此,因此,此由香港警方、中国军队严密把守,并由於数日前俄国大使遇袭事件,香港方面更是加派重兵防守,丝毫不可大意。他以美国参与反恐大会官员美国国家安全局高级顾问肖恩盖博的随从身份暂住此地,这些天过得非常平静。
在这里,他又遇到前些日子曾经帮他一的那个叫雷刃的男人。是一个奇特的男人,因为,他看不透他,这种情况非常罕见。
这个叫雷刃的男人大多时候非常沈稳,让人有种可以安心的感觉,一种让人平静下来的力量,但偶尔的,又会如刀锋般锐利无比。
他们有时一起饮酒,交谈,话语还算投机。不过,他们之间,更多的时候只是坐在一起,沈默无言,各自思考自己的问题。

“那就好,谢谢你。”雷刃挂了电话,然後他抬头看著伊达,道“吵到你了?”
“不,没有。”伊达邦彦摇了摇头。
雷刃应了声,再将视线投向窗外,没再说什麽。
这一定又是与他所说的‘挚爱之人 ’相关的事。雷刃大多数时候都是没什麽表情,唯有在接到一些电话时,即使在外人面前,也会不自觉的变得神情柔和起来。

房门敲响,他从猫眼看去,是数名一身笔挺西装的男子。
“香港重案组国际事务组。”为首一人抬手举起一个证件,是香港九龙警区的警探。
他打开房门,在这个酒店出现警察并不奇怪。
“你就是伊达邦彦先生?”为首的警探问道,虽然他一脸刻意的冷漠,但至少态度还算礼貌。
“不错,我就是。”伊达邦彦诧异的看著他,道“请问有什麽事?”
“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涉嫌谋杀俄罗斯驻港大使土卢波夫伊凡诺维奇,我们有权拘捕你。”
“谋杀?”
警探依然面无表情,非常公事化的述说“我们已经把在土卢波夫房内发现指纹与你的指纹做过比对,完全符合,希望你能合作。”他拿出手铐,举在眼前。
“我想这是误会。”伊达邦彦伸出双手,让他拷上手铐,面色不改,道。他不可能会失误,他的指纹吗?他暗想,太多的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我也希望。”警探冷笑,道“我甚至希望那个俄国人还活著。”
香港九龙区警察总署。
来人在警探耳边低语数句,并递给他一份文件。警探浏览著文件,露出震惊的神情,然後他抬眼盯著伊达邦彦,冷笑著道“我不知道你为什麽可以这麽悠闲”他将文件举起朝向伊达邦彦,道。
在看到文件上的照片和文字,以及那真实无误的印章,伊达邦彦沈下脸。这个东西,他非常熟悉,也可以确认绝对是真品。
那是国际刑警提供的犯罪者档案,而且是绿色通缉令文件,在上面,赫然是他的名字和照片。
“你还有什麽好说?”警探冷笑道“连续杀人犯,呵,就算那个俄国人不是你杀的,你也是重罪犯。”
“黄探长”一个警员推开门,在黄探长耳边说了什麽。
“我明白了”他应道,然後他站起来,对伊达邦彦说“起来吧,先生,有人来看你。”
肖恩盖博眉头紧锁,交叠的双手放在桌上,不时扭动。“这是怎麽回事?”他压低声音道。
“我也不清楚。”伊达邦彦坦然道。
“你知道吗?我已经向里昂确认过了,香港这边拿到的资料确实是他们提供的。”
“恩,我看得出来,那份资料确实出自国际刑警组织。”
“你有什麽线索?”
“没有。”伊达邦彦笑笑,道。

“我尽力申请引渡看看,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方法。”老人叹口气,道“俄罗斯方面也在给香港加大压力,而且反恐大会马上就要召开,香港方面急著了结此事。你要有心理准备。”
“”伊达邦彦沈默片刻,道“我明白。”
坐在拘留室的床上,他陷入沈思。
那个土卢波夫确实有其人,也是真的俄国驻香港大使,不过,他可以确信与他所见过的土卢波夫绝不是一个人。
那麽,他所见的土卢波夫大概是整容後的赝品,而,指纹显然是某个人在他离开大使房间之後,趁警察搜查时特意放入。
而,警方如果以他为确定目标,也可以调查得到,在当日他确实曾在附近出没。
不愧是丹尼尔库柏,够阴险也够大手笔。
铁门!当一声被打开,数名警员站在门口,“出来,换地方了。”
他很清楚,他这样的重犯,不会在地方警署呆太久,一般来说将转移到上一级的中央警务部门来理。
雷刃站在警署大厅中,他看到伊达邦彦後,向他走来。
“嗨。”伊达邦彦笑笑。
雷刃皱起眉,因为伊达邦彦毫不在乎的微笑,还有那双依然澄澈镇定的眼睛。
“警司”押送的警员提醒道。
“我有话要和这位先生讲,给我几分锺时间。”雷刃转头对警员道。
“是。”
“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在房间内,伊达邦彦笑道。
“”雷刃也露出一丝笑容,道“好像确实是这样。”他直视伊达邦彦双眼,道“这件事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你。”
“不”伊达回道“影响了我的下午茶。”
雷刃笑起来,道“你真有意思。”
伊达邦彦也笑道“怎麽,又想帮我一?”
雷刃凝视伊达片刻,拔出配枪递给伊达邦彦,道“不错,正有此意。”
东九龙区总署因副指挥官雷刃高级警司被胁持而震动。
伊达邦彦将枪指在雷刃头侧,在众人包围中慢慢走出警局,上了雷刃的车。而雷刃很快将追踪者甩开。
“你也很有趣,你常这样作弄你的属下吗?”他用细铁丝又拨弄手铐的钥匙孔一下,喀喇一声,手铐打开。
“不,这是第一。”雷刃沈声道,然後,他将车停在巷中。
“你有什麽目的?”伊达邦彦依然微笑著,但狭长的眼中锐利而冰冷。
雷刃转头迎视他的目光,缓缓伸出手抚在他的面颊,然後突然用力,将他拉进怀中,翻身将他压在靠背上,俯头吻上他的唇。良久後,他放开伊达邦彦,道“这就是我的目的。我不是无偿的救你,和上一样,我要你陪我一晚,不过,这我不是只要你陪我喝酒而已。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他打开车上抽屉,拿出一把银色的枪递给伊达邦彦“你的枪。”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收回爱枪,伊达邦彦神情缓和下来。
雷刃露出一丝笑容,低头再吻上他的唇。在两人都有些喘息後,他放了手,取出名片和笔。
“这是地址。”雷刃在名片下挥笔写下一行字,然後将名片递给伊达邦彦,道“我会在那里等你。三天後的晚上八点。希望你能准时。”

接过名片看了看,伊达笑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去。”
“那就後会有期。”在伊达邦彦下车後,雷刃发动汽车离去。
在车内,雷刃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
“玩的还愉快吧?”男人的声音问道。
“还好”雷刃露出一丝冷冷的笑容,道“我已经让检察院发出了通缉令,等著看好戏吧。”
“真有你的,下金像奖我决定推荐你做影帝。”丹尼尔笑起来,道“有个高级警官在一起,办事果然方便多了,另外,货我已经替你找到了一个,拿去做排斥检验了,你自己自求好运吧。”
“很好,你的效率也让人满意。”
合上话机,雷刃恢复惯有的漠然神情。
他难得的心里有些犹豫,虽然不过相数日,但他似乎已经受到伊达邦彦的影响。不过,他笑起来,自己有必须如此做的理由,为了那个理由,他不是已经决定了不顾一切?
在香港政府办公楼内,肖恩盖博正在向警务长大发雷霆。“为什麽这麽快下发通缉令?”他怒道“你们这麽做难道不觉得太不把美国放在眼里?”
“抱歉”警务长心里也非常恼火,但他不能在美国人面前太没有面子,他冷冷回答道“肖恩先生,我很抱歉发生这种事,但是也希望你能体谅,在香港发生这件事已经造成了国际影响,俄国方面对我们也施加了很多压力。何况,疑犯如果真的清白无辜,大可乖乖的呆在拘留室,等待你们去核实。但是,他自己先逃走,这可怪不得我们。”
肖恩一时语塞,他怒瞪长一眼,道“曾长,希望你做好为此事负起责任的准备,告辞!”他转身愤愤离去,将房门重重关在身後。
事情非常棘手。如果真的在国际刑警资料库登记在案,而,又不能暴露伊达邦彦身为中情局特工的身份。这两日他已经急著与中情局的泰内特联系,但竟然联系不上,据称心脏病突发住院昏迷中。
“心脏病?”他怒道“泰内特,你在搞什麽鬼?!”

夜,国际刑警组织香港分部资料室。
潜入後,了一段时间,终於连接到里昂的国际刑警总部资料库,很快,AFS系统在屏幕上确实的显示出了他的名字及相关信息,包括详尽的犯罪事实。明显是某个通缉犯的信息被人篡改。
伊达邦彦抱著双臂盯著在黑暗中发著荧光的屏幕,无表情的脸上双眼依然平静。现在,即使他要离开香港也已经办不到了。他唇畔勾起一道冷冷的笑容。
在这反恐大会召开期间,找出潜伏在国际刑警中,在这半年内不断将警方资料外泄的人,是他来到香港的另一个目的,不过,关於这个任务有一点非常让人困惑的是,里昂会将这件事拜托美国的中情局协助的原因。
离开九龙区,来到新界。
伊达邦彦走进一个电话亭,简单的拨弄两下,盒式机体看似一体的外壳从中分开,上下开启,露出一个隐蔽的卡槽。
他从身上取出一张卡片插入卡槽,在一旁的按钮上按了数下。
[无法识别的ID号,访问拒绝。]
屏幕上不断显示错误信息。
他取出ID卡。
这是情报局在香港的网络中可以直接与总部连接的终端机,在香港共有三台,不过可以推测其他地方一样如此。有人注销了他在情报局的通行证。
同样的,通讯专线也无法使用。
试著用汉克斯提供的联络方式进行联系,意料之中的无法接通。
他抬起头,高悬於大楼墙壁的大屏幕不时插播著警方的最新通缉信息。并在屏幕下方不停的滚动显示。
毕竟俄国大使在港遇难身亡,香港警方面临巨大的国际压力。这就是那个俄国人在这个戏中所真正扮演的角色了,而,把事情尽可能的闹大也正是丹尼尔的恶趣味。

这件事可真是一举两得,一来分散了警方的注意力,二来又可以尽量将他逼上绝路。
看来,这个香港,已经完全是丹尼尔势力下的一张网了吗?
他犹豫片刻,播出电话。
“喂?”传来女人熟悉的声音,出人意料的竟然能够接通。
“程小姐。”
“伊达!?”话筒中传来程莲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焦急“我一直联系不上你,你知道我多担心吗?你现在在哪里?”
“我没事。”他语气如平常般冷静。
程莲沈默片刻,道“伊达,我有些事必须要跟你说”她似乎仍然有些犹豫,叹了口气,接著道“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我,只是,”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那个无赖想要的是什麽,我不希望”又是片刻的沈默“我想帮你,真的。”她低声道。
“”伊达邦彦没有应话。
“我求你信我一!该死!”程莲重击著桌子发泄怒气,语气似乎快要哭出来的感觉“伊达,我直说了我就是那个叫丹尼尔的男人安排在情报局里面的内应,但我现在只想帮你!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就回答我!”
伊达邦彦沈吟片刻,道“你在哪里?”
挂上电话,程莲紧皱眉头,将头抵在桌上,冰凉的液体滴在桌面。
我在做什麽?!
她紧握的手中指甲嵌入肉内。
可是

码头仓库。
程莲在仓库内来回的踱著步子。
“程小姐。”男人低沈的话语传来。程莲身影一震,抬头望去。
伊达邦彦缓缓走至她面前,俯视她的脸上非常平静,甚至还有一丝笑意。
程莲勉强露出笑容,握紧手中的黑色挎包,道“嗨,来了。”
“嗯。”伊达笑了笑,看了看仓库外,道“程小姐,似乎这就是你的爱的表现?”
程莲也笑了,道“不错,我一早就说过,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我不是也已经警告过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伊达邦彦看著她,片刻後,道“如果真是他你不会这样回答。”
“那可未必”程莲笑意加,然而眼中却悲哀的如同要流下泪来“也许我希望他跟我一起毁灭呢?”
“是那个男人用汉克斯来要挟你?”
“呵,你说呢?”她依然笑著,直视伊达邦彦的眼,道“是或者否,你自己去判断吧。我现在唯一能作的只有”
“住手,活下去。”他眼中泛起一丝悲哀的神色。
“太晚了”一行眼泪从女人的眼中滑落,在面颊留下晶亮的痕迹。
一声枪响。

伊达邦彦轻闭上眼,垂下手臂,手中银枪沈重而灼烫。
程莲怔怔的站立,片刻後,松开手,手中的黑色挎包跌落,在其遮掩下,悄然握於手中的袖珍手枪落出来,闷响著落在地面。她直直的看著伊达邦彦双眼,缓缓伸手拥住他,扑在他怀里。女人在笑著,但从她胸口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濡湿了他的衣衫。“如果,我能早一点认识你那该多好”程莲轻笑著发出断续的话语“我一定会爱上你吧。只是,太晚了”女人的笑声带著哭意。“到最後我还是做不到,我你快点走吧,他们马上就来了”话语消弭在女人唇中,程莲扯著他衣衫的手缓缓松开,垂下。
他紧紧的抱著她,将脸埋於女人仍有鲜血涌出的胸前。血的腥气刺鼻无比,沾湿他的脸的血竟是如此滚烫。他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骚动,有什麽在呐喊,他圆睁的眼中,满是怒气与杀意。
门外传来轻响。从敞开的门口可以看到数名男人手持枪支小心翼翼接近。
伊达邦彦抬起头,血染的容颜冷酷而凌厉如鬼。
他单手搂著程莲的尸体,站直身体,左手中长长的银色枪身在投入房内的日光下闪著刺目的白色光辉。
被他的戾气与杀气所震慑,仓库外的男人们有片刻迟疑。
“别怕,他只有一个人。”有人道。
伊达邦彦直直向门口走去。
“开枪,杀了他!”有人喊。
男人们如大梦初醒,瞄准,扣动扳机。
伊达邦彦伸直手臂,袭来的子弹尽数击在他单手提起的程莲身上。他狠狠的盯著前方,每一个人都感到刺骨的寒意。他脚不停歇,直直的向前大步迈进,抬臂,扣动扳机。
男人们惨叫著,数人中弹倒下。
“竟然用那女人做盾牌!他是人吗?!”有人发出惊呼後头部中弹倒下。
鲜血飞溅,脑浆四溢。
走出房门,他将程莲放在门口,望著她血肉模糊的身体,抬手合上她依然圆睁的双目。
远又有一批敌人赶来。
他转身瞪视。狭长的双目如同被血浸润般赤红。血液中杀戮与疯狂的因子在喧嚣。他薄唇缓缓勾起一丝极冷的笑意。
枪声不断,弹壳横飞。
子弹用尽後,他冲上前,避开子弹,一拳击在男人头部,抬腿横扫,男人颈骨应声折断倒地。他顺势拔出小腿上的双刃剑,刺入另一个男人额头,又一个人倒下。袭击他的男人们无不为他的身手与杀意而胆寒甚至产生怯意。
良久後,世界恢复沈寂。仓库淹没在熊熊火光之中。
伊达邦彦浑身浴血,但仍然身影笔直,他将双手满是滑腻血迹的双刃短剑插回双腿剑鞘。注视浓烟与火焰片刻,转身离去。

海边别墅。
雷刃坐在大厅的沙发里,抬眼看了看壁上的锺。离约定的时间已过了两个小时。
自己希望他来吗?
他笑起来,心里还真是有那麽一点矛盾。
“抱歉,我迟到了。”有些沙哑的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雷刃抬头望去,然後,他不禁因自己所见所屏息。
伊达邦彦斜倚在门框,抬手打了个招呼。他黑色短发非常凌乱,有些濡湿的贴在面颊。轮廓刻的容颜满是血污,双手也沾满血迹,一身黑衣,但从远远即可嗅到的强烈的血腥气可以知道,那身黑衣早已被鲜血浸透。即便如此,他狭长的双目仍然冷静而锐利,他薄薄的唇畔稍微上扬一丝浅浅的弧度。一个如同修罗场归来的厉鬼般的男人,神情却是如同平日好友串门般的悠闲镇定。
雷刃皱起眉,站起身,向伊达走去。

不能否认,这个男人,确实可以轻易的挑动人的心弦,让人不得不受其吸引。
“如果可以”伊达微笑著看著雷刃,道“我想先睡一觉”说完,他身体前倾,靠在雷刃身前。
“可以。”雷刃伸手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手中的血迹温热而新鲜,他皱眉,撕开昏迷过去的男人衬衫,结实的腰部,赫然一个子弹留下的痕迹,血仍然不断向外涌出。他按住伤口,抱起伊达邦彦,向楼上卧室走去。
伤势并不算太严重,只有腰侧的一弹伤,子弹也没有留在体内。而,雷刃非常清楚,要在这个男人身上留下伤痕,需要付出多麽惨痛的代价。
理完伤口,他凝视著昏睡的男人片刻,走出房间。 他不敢相信伊达邦彦真的会前来赴约。这个男人竟然会相信自己,真是难以置信。也许,他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站在露台上抽烟,手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呼叫声。雷刃皱起眉,迟疑片刻,按下接听键,“喂”
“他在你那里?”
“”雷刃吸著烟没有回答。
“把他交给我。”
“如果我说不呢?”
“”片刻的沈默,即使只通过电波相连也可以感受到电话的另一端丹尼尔库柏森寒的怒意,然後,话筒中传来他冰冷的笑声“很好,那你就好好享用吧。”
忙音,电话被挂断。
雷刃将电话放在身旁的小桌上,依然面无表情,叼著烟,漠然的望著远。
在与阳台相邻的厅内,一个人影紧贴墙壁而立。在雷刃放下电话後,伊达邦彦放松身体,背靠著墙壁。他缓缓垂下眼睑,在黑暗中,看不清神情,只有晶亮的眼中莫测的目光闪动。
从梦中惊醒,发觉自己被男人紧抱在怀中,他皱起眉,侧头看著男人端正的脸。
“你醒了?”雷刃放开他,站直身体,道“不要误会,你刚才作恶梦,我想叫醒你。”
“抱歉。”伊达邦彦直起身体,背靠床头,轻声道。
“吃点东西吧。”
“好,谢谢。”他应道。
在雷刃走出房间後,他长长吁了口气,有些虚脱的放松身体。那个让人厌恶的梦!
数分锺後,雷刃端了碗粥进来,坐在床前,舀起一勺试了试温度後,将勺递到伊达唇边。
“我自己来就好。”伊达邦彦诧异的看著他,道。
“啊,不好意思,我习惯了。”雷刃笑道,然後将碗和勺放到伊达手中。他静静的看著伊达片刻,露出一丝笑容,站起来,道“我得走了,这里暂时还算安全,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在他身後伊达突然问。
雷刃转过头来,笑笑,道“大概吧。”
雷刃离去後,伊达邦彦将手中粥碗放到一边。雷刃想必已经发现他身体的变化,怕他尴尬所以离开。他的手在被中按住自己勃起的分身,感受到火热的欲望在体内慢慢燃烧。
他皱了皱眉,下了床。

病房。
雷刃坐在雷绢病床前,凝视著女人益发憔悴的容颜。

良久,他缓缓伸手,将一缕零乱的发丝轻轻从女人脸颊拂开。
雷绢睁开眼,微微侧过头看著床畔的雷刃。
雷刃将头轻轻埋在她胸前。“对不起。”他低声道。
雷绢露出一丝微笑,温柔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对不起”他低沈的声音喃喃道“只是”
雷绢抬起手温柔的抚摸著雷刃的发,柔声道“没关系,小刃,我明白。”
雷刃抬起头的看著姐姐眼窝陷但仍然明亮的双眼,低下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道“绢,谢谢你。”

雷刃双手交叠支著下颚,冷冷注视桌上的一叠文件。
两天来,九龙区内接连发生爆炸案。投弹者似乎并没有特定目的,政府机构、餐厅、超市甚至警署都在他的破坏范围内,这已经在市民心中造成恐慌。
一大早,已经被接二连三的问题搞得焦头烂额的长将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电话打断他的沈思,拿起话筒。
“有趣吧?”男人放肆的声音传来“等下马上又会有更有趣的消息传到你那里了!哈哈!”
雷刃沈默片刻,冷冷道“你适可而止吧,不要太过分了。”
“既然是游戏当然要就要玩的愉快一点,不是吗?雷刃大人。”话筒中传来笑声。
敲门声响起。
雷刃微微皱眉,将电话挂断。
“进来。”
他平静的听完属下关於今天上午数名法国官员在外出时被劫持的汇报。
“我明白了,你先出去吧。”
“是。”属下行礼,退出房间。
他靠著靠背,轻轻闭上眼。
真是无聊的把戏。他露出一丝冷笑。
考虑了片刻,按下内线电话按键,“张小姐,请叫上官督察来一下。”
“是,警司。”

“首领,基本上都已经准备好了,布局也按照您昨天说得做了一些改动。”
“嗯,很好。”丹尼尔库柏悠载的泡在温泉中,笑起来,他冰冷的蓝色的眸子狠狠的瞪著前方,道“有了这个东西,足以让那些装模作样的老家夥们好好的做个恶梦了。”
“首领。”有部下快步走进,神色有些慌张。
丹尼尔冷冷的瞟他一眼,道“什麽事,你那是什麽样子?”

部下额头因他的目光而渗出冷汗,忙俯身在丹尼尔耳边低语几句。然而丹尼尔库柏神情平静,没有他预料中的动怒。
片刻後,丹尼尔露出诡异的笑容,道“不过损失几十个人,几吨炸药,算不了什麽。”
“首领?”
“没必要紧张。”丹尼尔站起来,高大壮猛的身体上,伤痕因温泉的浸泡而益发殷红可怖,他笑道“这不过,只是个游戏而已。”

“你的伤怎麽样了?”男人的声音低沈淳厚,如常的平淡,但仍可以听出一丝极浅的关切。
“这点伤不算什麽,不要把我当病人一样。”
“那就好。”应了句话,男人恢复沈默。
伊达邦彦侧头看著雷刃。与他并排站在阳台的男人依然面无表情,让人无法捉摸。
他将视线投放到更远,露出一丝笑容。
这个别墅现在由香港警察机动部队严加保护,虽然雷刃的阶衔不低,但竟能任意调动机动部队倒是非常出乎意料。
不过,这些警察如果知道自己保护的人其实就是警方急著捉拿的国际通缉重犯,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雷刃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然後,脸色慢慢的,越来越阴沈。
“我出去一下。”他抛下一句话後很快离去。
站在阳台,伊达邦彦冷冷注视远去的黑色高级轿车,慢慢的,唇畔浮起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
晚上十点左右,雷刃回到别墅,一语不发的坐在厅里,始终阴沈著脸,一支接一只的抽著烟。看到伊达邦彦後,他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回到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出现。
只有一种情况下他会如此明显的表达自己的情绪,那就是,如果事情与雷绢相关的时候。
伊达邦彦推开雷刃卧房的门,走到坐在靠阳台的椅上沈著脸抽著香烟的男人身前。雷刃看了他一眼,没说什麽,继续低著头想著心事。
“为什麽不把我交出去?”伊达邦彦俯视著他,平静的说。
雷刃抬起头,神色微微有些诧异,道“你知道了?”
“不错。”伊达邦彦笑笑,道“第一见面後我就查过你。很抱歉,不过这也是我的工作。”
雷刃吸口烟,低下头没有答话。
“丹尼尔以前就在做脏器走私,他为你提供你所需的心脏,而你则把警方的情报泄漏给他,不,不止如此,以你的权力,还可以做很多事情。”他唇畔浮起一丝笑容。
男人依然没有说话。
“为什麽不把我交出去?”他又问“这样你就不必烦恼了。”
雷刃抬起头,冷冷瞪著他,沈声道“我做事向来只按照自己的意愿,不希望被任何人左右。”
伊达邦彦俯视的眼与他对视片刻,抬手褪下外套抛在一旁,缓缓解开衬衫钮扣。
雷刃皱起眉。
“我答应过你的”他淡淡道“来吧,随便你想怎麽做都行。我不想再欠你。”
雷刃眼中渐渐泛起怒意,“这就是你想说的?”他慢慢站起来,瞪著伊达邦彦,道。

伊达邦彦没有答话,脱下衬衫,他扬起头,冷冷道“不错。”
一句话如同启动炸弹的开关,雷刃怒视著他,将香烟在手中揉碎,抓著他的手臂将他推倒在床上。
两年未被男人碰触的地方被毫不留情的穿透、撕裂,在激痛袭来时,身体积蓄以久的欲火也被点燃。
身体贪婪的紧紧裹住男人的坚挺,随著急剧的抽插带来的酥麻感席卷全身。而,无法得到宣泄的欲火越燃越烈,他咬著唇竭力忍耐。
将Jing液喷洒在身下同为男性的人体内,这种感觉怪异而妙不可言。身下的人染血的身体修长结实,麦色的肌肤上一层薄薄的汗珠,在灯光下闪著柔和的光,竟然具有让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那俊美而轮廓刻的容颜,斜飞的长眉,丹凤眼中在灯光下透明的琥珀般的眸子,咬得泛白的薄唇,与平日傲然冷淡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风情。
而,这个男人,还有另一种勾魂摄魄的神情。那是不曾亲眼所见的人绝对无法想象的魅惑。
他抚摸著伊达依然挺立的分身,取出手铐,在男人瞪视的眼神变得冰冷时,微笑著说“相信我,我要让你得到解脱。”
伊达邦彦冷冷看了他片刻,慢慢闭上眼。
他俯卧在床上,双手被手铐穿过床头铁栏铐起,而双腿大大分开,脚踝被撕裂的被单紧紧绑缚在床尾。桌上的长颈瓶插入他臀间秘穴。
他用力咬著棉制的枕,竭力掩饰自己的强烈快感。皮带击打在身上,带起火辣的痛感,身体震动带动臀间的充实感更为清晰,渐渐的,他难耐的嘶喊,扭动,手足挣扎著,磨破腕部与脚踝的皮肤,因快感而无法抑制的放纵。而,他并不知道的,此刻他的神情,对男人具有多麽强的诱惑力。
雷刃扔开皮带,压在伊达身上,掰开他臀瓣,扯去瓶,将再涨大的棒棒用力插入他自行缩放的後穴,身下的男人发出迷醉的呻吟,益发引爆他的欲火,他紧紧的与身下的人合为一体,他低头一口咬上男人健美的背肌,用力的,直到血腥气从齿间溢出,一边狂乱的摇动腰部。将身体融化般的快感淹没二人,暂时的,忘记一切最初的目的。
两年来未曾体验的真正的高潮将伊达邦彦卷入白炽而又黑暗的虚无,在昏迷前的一刻,似乎隐约听到雷刃一声极淡的叹息。
醒来的时候,身体痛的厉害,腰部的伤口也再裂开,身体稍微移动,便引发一阵火辣的刺痛。
侧过头,看到披著睡袍靠墙而立吸著烟的雷刃。雷刃依然笑著看著他,但,这已不再是平日的那种让人安心的笑容,而是,一种已经摘除面具的阴冷。
房间内已经不仅仅只有他们二人。另外有6个一身黑色西装的彪形大汉围在床畔。
伊达邦彦依然面色不改,凝视雷刃的双眼犹如寒冰。
床头电话响起,雷刃笑笑,走来直接按下‘免提’键。
传来丹尼尔熟悉的笑声。
“嗨,宝贝,怎麽样,我为你精心安排的游戏?好玩吗?非常有趣吧?”他大笑著,非常愉快“雷刃,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你不去演戏还真是浪费,好了,玩过了,该是把我的宝贝还给我的时候了。”
“马上就还给你”雷刃森冷的声音响起“果然非常美味。”他笑著抚上伊达邦彦面颊,而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的,依然平静。他手指抚过伊达布满青紫的背、臀,滑入臀间,食指与中指夹著的香烟突然插入男人仍然有些开启的洞穴,满意的看著他的身体因痛楚而颤动,“真的非常美味,不过只是如此还不足以撼动我。”
话机传来丹尼尔的大笑,雷刃切断电话。走回墙边,背靠著墙,另外点燃一只香烟叼在嘴上。“你难道不想说什麽?”他问。
伊达邦彦缓缓转过因痛楚而汗湿的脸,他直视雷刃,唇畔缓缓浮起一丝笑意,道“至少让我把衣服穿上如何?”他脸色苍白,但神情依然镇定,琥珀色的眼如常的冷静。
雷刃沈下脸,然後向身侧的男人吩咐道“解开他。”
伊达邦彦穿上衣物,双手与双脚被沈重的镣链禁锢,脚镣间有一道铁链可以勉强行走。
经过雷刃身侧时,雷刃伸臂挡在他身前,他转头望去。雷刃阴沈著脸,道“你一点也不惊讶。”
伊达邦彦缓缓露出一丝笑容,道“如果有一个人对你说‘相信他’,往往就是他要背叛你的时候。这一点,我比你更清楚。”
“那你为什麽还要跟我做?”
“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不想欠你的,不管你的理由如何,你救过我这是事实。”他顿了顿,薄唇勾起讥讽的笑意,道“同样的,你,一样还不足以撼动我。”
“你根本就没相信过我吧。”

“没错,我不会相信任何人。”抛下冷冷的话语,他在男人们的挟持下离开雷刃住。
雷刃皱起眉,片刻後,他笑起来,抬手按著额头将长发缓缓向脑後梳去。
真是一个非常特别的男人。

五辆黑色轿车在夜的高速路疾驰。前後各两辆,中间一辆。始终保持一定距离。
伊达邦彦坐在中间那辆汽车的後座,身侧各有一个大汉手持枪支一刻不敢大意的注视著他。
他看了看窗外,而仅因他这一细微举动身侧两个大汉就明显的紧张起来。他不禁失笑,转过头直视前方的镜子,缓缓道“前面有路障,小心点比较好。”
车内大汉诧异的看向空荡荡的前方。
高速路上,数十辆重型机车将道路完全堵塞。骑手们全部一色红色衣衫,额头白色束带在眉间正上方的是醒目的红色的万字旗标志。为首的是身著红色大衣的一男一女。
男人一头极短的黑发,红色大衣下赤著精壮的上身,红色的猛虎刺青盘旋在身上,下身是紧身的黑色长裤,腰间左右两侧各一把红色的手枪插在枪套。脸上一道从眉间斜下到唇边的疤痕,看上去有些阴狠但仍然非常有男人魅力。女人则将长发歪斜的在脑侧挽成发髻,大衣内是黑色的简易和服,低开的领口露著性感的乳沟,同样有著红色的刺青,裙摆一侧掖在腰带上,修长的大腿上部露著一排短刀,一把长长的日本刀斜插在身後。
“来了?”男人问。
“嗯”女人应了声,将望远镜放下,抬起手臂,大声喊道“你们听著,除了那个男人外,其余的一个也不要放过!”
身後众人大声应和,发动机车,在首领一声令下後,紧随为首的男女向前冲去。
在机车的轰鸣声中,车内的男人们终於明白伊达邦彦的意思。
车前的挡风玻璃被直冲过来的机车骑手的冲锋枪子弹打的粉碎,司机当即死亡,前座的男人忙推开车门迎击。
後座上一直不动声色的伊达邦彦突然按住右侧男人手中枪支,抓住他用力一旋,左侧男人连忙开枪却是打在自己人身上,伊达邦彦将作为盾牌的男人狠狠按在左侧男子身上,夺过的手枪按在他额头,扣动扳机,男人的血和脑浆溅在被子弹击裂的车窗上。
推开车门,他走出车外。紧贴著他身体,枪声响起,意欲袭击他的男人中弹倒下。向开枪相助的人望去,是一个手持红色双抢的疤脸男人。
男人直直向他走来。右臂伸直,红色的枪身定定的指向伊达邦彦额头,眼中阴冷的怒意缓缓流动。
伊达邦彦依然神情自若,唇畔浮起一丝微笑,与男人对视。
片刻後,男人手臂突然下沈,扣动扳机,连开数枪。
子弹击在镣铐间的钢链,火四溅,碎裂的金属嵌入他肉中,烧灼的刺痛。他微微一笑,道“多谢。”
“元华,住手!”不远传来女人的怒喝。
黑木元华狠狠瞪了伊达邦彦一眼,双手的枪支刷刷迅速的旋转数下,枪口向下插入大腿的枪套,然後他转过身去,背对伊达,不再看他。
女人将长刀甩去血迹,缓缓收归身後刀鞘,向他们走来。
“元瑾小姐。”
黑木元瑾冷冷看著伊达邦彦,红唇轻启,道“伊达邦彦,我们约定的东西你拿到手了吧?”
“当然。”他脱下外套,从当中撕开,从夹层取出一个很小的方形金属物,递给黑木元瑾,笑道“香港警方与国际刑警组织关於这大会的所有资料,请查收。”
黑木元华转过头,看著伊达邦彦半敞的黑色衬衫衣领露出的胸口上的淤痕,冷笑道“看来你也费了不少功夫。”
“不错,要做那个男人的指纹模型可不容易。”他微笑道。
黑木元瑾瞪了弟弟一眼,接过金属物,向身後挥了挥手,一个男人走上前来,打开手提包,取出手提电脑,将微型存储器接上转接口,电脑屏幕上显示出存储器中的内容。黑木元瑾看了看,合上屏幕,转过身来,向伊达邦彦伸出手,露出笑容,道“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很好,交易成立。”

伊达邦彦也笑起来,俯视女人野性的双眼,伸手与之相握,“元瑾小姐,我还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消息,不知你是否感兴趣?”
女人与他对视片刻,笑道“走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谈一谈了。”
天煞II  6
6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汉克斯正在教孩子玩他从俄罗斯带回来的新式玩具。
接起电话後,他看上去非常惊讶,然後很快露出笑容。
“好,我马上来。”他笑著挂断电话。他拿起外套披上,下了楼,走到厅内。
妻子从厨房探出头来,问“汉克斯,你要出去?”
“恩,”他走过去,在妻子脸上印上轻吻,笑道“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好,那我晚一点再做饭好了,回来时先打个电话。”玲笑著说。
“嗯。”汉克斯应著,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转过头来,道“可能会多一个人吃饭,要有心理准备。”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妻子顽皮的眨了眨眼睛。
他回了个笑容,走出门去。

男人一身黑衣,略长的额发在海风中微微飘动,他双手插在裤袋里,叼著香烟,漠然的望著黄昏阳光下波光鳞鳞的海面,澄澈的眼微微的反射著夕阳柔和的光辉。在听到身後的脚步声後,他转过身来,露出一丝笑容。
“邦彦!”汉克斯快步走上前将男人一把抱紧,用力的拍了拍他的後背,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还好。”男人淡淡应道。
“莲的事我很抱歉。”汉克斯放开伊达,皱起浓眉,直视伊达的眼真挚而关切,道“我真没想到她会作出这种事来。”
“你知道了?”
“嗯,她给我留了一封信。”
“这不是她的错。”伊达邦彦转过身去,伏在栏杆上,道。
汉克斯闻言沈下脸,他低下头,看著地面,沈声道“不错,如果真要说谁有错,那麽错的是我。另外,邦彦”他转过身来,也伏在栏杆上,道“关於我这在俄罗斯调查的结果”
“”
“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那个叫丹尼尔库柏的男人策划的,你一早就知道了吧?”
“嗯。”
“那你怎麽什麽都不说?”汉克斯的话语渐渐带著一丝怒气“就算你信不过我,但是你有没有考虑到这会给香港分带来什麽样的影响?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或许或许莲根本就不会死!”
伊达邦彦转过头来,冷冷的看了看情绪有些激动的汉克斯,道“这样对你确实很抱歉,但是,我有不得不这麽做的理由。”然後他笑笑,道“汉克斯教官,什麽时候你学会了意气用事?”
汉克斯闻言脸上浮起怒意,他瞪著一脸冷漠的伊达邦彦,伸手抓住他的衣领,竭力压抑怒气,道“我早该知道你是一个什麽样的男人,从十年前我就应该明白。”
“关於十年前的事情,我很早就想跟你说”伊达抬手拨开汉克斯的手,道“我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决不可能还站在这里”他直视露出有些诧异的神情的汉克斯,道“但是,我之所以是今天这个样子,你不是也有很大的功劳。”他笑起来,眼神冰冷“不过,看来你已经忘记了。”
被伊达邦彦锐利的眼神注视,汉克斯缓缓移开视线,他也摸出一支香烟点燃,看著海面。

“你现在有什麽打算?”片刻後,汉克斯道。
“我需要与总部联络,所以,我希望你尽快替我恢复我在情报局的身份证。”
“好,这是一定的,不过,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汉克斯应道。
“没关系,我现在有其他事情去做,会消失两个星期。”
汉克斯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但没有说什麽,然後,他想了想,将烟蒂弹出,站直身体,道“我本来想叫你去我那里再尝尝玲的手艺,不过”他冷著脸,顿了顿,继续道“如果这件事与那个丹尼尔有关,我就不能让我的家人一起冒险。没什麽事我先走了,再联系。”他拿出手机,播出电话。
伊达邦彦仍然漠然的看著水面,唇畔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笑意。

汉克斯的住所。
玲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盯著电视屏幕,手中的遥控器不时切换著频道。隐约听到跃式套房楼上的卧房中有什麽声响,似乎是孩子在呼喊的声音,但声音如被截断般很快消失。她站起来,向楼上跑去。
推开孩子房门,她问“怎麽了,小宝?”
她吃惊的看到房间中空无一人,一只男人的手从她身後悄悄伸来,带有迷药的手帕突然按在她鼻端,玲昏倒在男人怀中。
男人向一侧打了个手势,有人在楼下厅中的墙壁上用喷漆喷上一行文字。然後,如同来时一般,数名黑衣男人抱著女人和小孩悄然离去。

电话始终是‘嘟──嘟──’的长音,无人接听,汉克斯皱紧浓眉。然後他啪一声合起电话。
“怎麽了?”伊达邦彦看著面色阴沈的男人,问。他抬手搭在男人肩头,然後他皱起眉,男人高大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雪白的墙壁上,红色的油漆喷出的大大的阿拉伯文字,嚣张而如血般刺目。
汉克斯怒目瞪视,紧咬牙关,双手紧握成拳。
在他身後,伊达邦彦依然一脸平静,双手插在裤袋中,身影笔直,他冰冷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那行文字,没有一丝波动的眼看不出情绪。
[宝贝,我在尖沙咀弥敦道278号等你。如果你不想这女人和小孩因你而死,那就来吧。]
“都是你”汉克斯低下头,低声道“都是你害的”他猛地转身挥出一拳,伊达邦彦抬手握住,然而,男人如愤怒的猛兽般猛扑上来,再另一拳也被伊达抓住後,他凭大块头直接将他压倒在地,他怒瞪著身下男人冷静的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他大声怒喝道“你为什麽要来这里?!你毁了我一还不够?!你还想怎麽样?!如果玲和孩子有什麽万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他狠狠的瞪著伊达邦彦,紧握著伊达身体的手似乎要将他捏碎般的用力。
而,似乎完全不受他的怒气所影响的,身下的男人依然面不改色,直直的与他对视,伊达看著他,缓缓道“我明白了,我答应保证你的妻儿的安全,你满意了?”
“”汉克斯没料到他会这麽快回答,有些讶异的看著他。
身下的男人容貌比他记忆中的已经有了很大变化,刚硬的线条不带一丝柔弱,成熟的漠然替换了曾有的青涩,同样冰冷澄澈的双眼中多了一些玩世不恭的讥讽。
“放开我吧。”男人淡色的薄唇轻启,道“还是你想把十三年前的事再重复一?”他唇畔浮起一丝淡淡的冷笑。
汉克斯心头一震,缓缓放开他,站起来。
伊达邦彦站直身体,理了理衣衫,道“今天先休息一下吧,已经很晚了,我想,你的妻儿一定非常安全。”他笑笑。
“好,我给你准备房间。”汉克斯领著他向楼上走去。
夜里。
汉克斯站在自己卧房的阳台,浓眉紧锁。

自己不是应该恨那个男人?那个曾经毁了他一切的人。
只是,心中那种莫名的骚动,在间隔十多载岁月,本以为已经遗忘,却竟然突然之间发现,依然清晰。

凌晨时分,房门悄无声息的缓缓开启,影子般进入房中的黑影在远离睡床的地方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床上沈睡著的男人头部。他寒著脸,狠狠的瞪著发著均匀呼吸声的人。然後他似乎还是无法下定决心,握枪的手有些颤抖,迟迟没有扣下扳机。
“为什麽不开枪?”床上的男人发出轻笑,问道。他坐起来,靠在床头,转头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一个多麽好的机会?”他笑道“要杀我,这已经是你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他神情温和,但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汉克斯看著伊达邦彦平静的眼,道“你早知道了?”
伊达笑笑,道“把那玩艺儿放下吧,我们好好谈谈。”
汉克斯迟疑了一下,终於还是垂下手臂,走到墙边,坐在椅上,将手中的枪放在一旁的小桌,冷冷看著伊达邦彦,问道“谈什麽?”
伊达看著,露出一丝笑容,道“知道吗?你刚才救了你的爱妻和你的宝贝儿子。”
“?”汉克斯露出吃惊的神色,瞪著他。
“你何不打个电话给你的手下?看看他们现在在哪里?”他微笑著道。
汉克斯变了脸色,他瞪著伊达,摸出电话。片刻後,他放下电话。“玲他们在哪里?”他问道,语气森冷而带著怒意。
“你放心,我说过,他们现在很安全。”
“你怎麽看出来的?我应该没有什麽值得怀疑的地方。”
“不,其实,你差点就可以骗过我了。因为,程小姐为了掩护你,在最後一刻也对我说了慌。”说到这里,他目光有一瞬的柔和“不过,很可惜,你犯了一个错误。”伊达邦彦笑起来,眼神如冰刃投射在汉克斯身上,直让他心底泛起寒意。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掩饰的很好,即使你在三年前将我们在中东的行动泄漏出去,我们也没有掌握到证据。”他将视线缓缓从脸色煞白的男人身上移开。
“三年前?”汉克斯额头渗出冷汗,话语有些艰难道“从三年前你们就开始怀疑我了?”
“不,我们用了穷举法,排除了其他的嫌疑人,真正把范围缩小到香港是在一年前。”
“这就是你到香港的目的?”
“可以这样说。”
“”汉克斯沈默片刻,问“我犯了什麽错误?”
伊达邦彦看著他,露出笑容,道“你应该很清楚我曾被丹尼尔囚禁了一年的事。”
“不错。”汉克斯艰难的吞了口唾液。即使他多麽恨这个男人也好,但是一想到他在那一年所遭到的事,他也不禁心头一阵闷痛。
“丹尼尔一定没有告诉你吧,我是怎麽从他那里逃出来的。因为,对他那样自大的男人,所谓的失误是多麽大的耻辱。”他依然笑著,道“所以,他非常清楚,我绝对不会为了别人去牺牲自己。呵呵,你明白了?你为了转移我对你的怀疑,故意在我面前绑架自己的妻儿。”他笑得阴冷可怖,话语也如冰水中浸过般泛著寒意“可是,如果真是丹尼尔库柏,他绝对不会做的这麽多余,想要伤害我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在我面前把你们全杀掉。”
汉克斯闻言露出颓然的神情,放松身体靠在椅背。
片刻後,汉克斯道“我求一件事。”
“什麽?”
“放过玲和我孩子,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可以,我甚至可以向你保证,这件事情了结之後他们仍然会活得好好的。只是,”他笑笑,道“我们之间的恩怨在你把我出卖给那个恶魔的时候就已经两不相欠。”
“我明白。你一定有什麽事要让我去做吧?不然,你不会跟我讲这麽多。”汉克斯抬眼看著他,道。
“看来你还不算太老。”伊达邦彦冷笑,道“好,我答应你。”

在分开两个多星期後,雷刃再一见到这个特别的男人。
在理所应当发怒之前的,是一阵莫名的心跳加速。
伊达邦彦站在雷绢的病房中,靠在窗边,面对房门,笑吟吟的看著推门而入的雷刃,抬手打了个招呼。
扫了一眼空荡荡的病床,雷刃沈下脸,冷冷的瞪著他,缓缓道“看来我太小看你了。”
“不,是你太高估了你和丹尼尔的能力。”他笑笑,道“你并不担心?”
“你在我面前出现想必不是为了寻仇吧?”雷刃将手中束放在床上,摸出一只香烟点燃,抬眼直视伊达邦彦,冷笑道“所以,你当然不可能伤害到绢。”
“嗯有道理。”伊达赞同的点点头。
“你想怎麽样?”雷刃问。
“我要你与我联手对付丹尼尔库柏。”
雷刃闻言失笑,他笑著走到伊达邦彦身前,伸手搂著他的腰将他贴近自己的身体,凝视的双眼透著森冷,他笑道“你还真是可爱,不过,我不相信你会如此天真,仅仅用绢就想要挟我?我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把你交给丹尼尔,并在不伤害绢的前提下将她带回我的身边。”
“我知道,我没有轻视你的意思。我想你应该记得我们第一见面的情景。”
“当然。”
“绢小姐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心脏吧?”
雷刃慢慢收起笑容。
“即使同样的血型也还要通过排斥检验才行。”伊达邦彦神色自若,伸手将身侧柜子上的一个文件袋取过塞在雷刃怀中,微微一笑,道“这里面是我的心脏捐赠协议与检测报告,完全符合要求。”他抬手将雷刃推开,看著打开文件袋查看文件的男人,继续道“只要我一死,我的心脏会立刻根据协议移植到你姐姐体内。我想你也明白,要找到一颗合适的心脏是多麽困难。而,如果你把我交给丹尼尔你应该清楚他的目的不是要我的命。”
“”雷刃板著脸,皱起长眉。伊达邦彦狭长的双眼依然漠然而镇定,似乎只是述说著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般。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几份文件,文件绝对没有虚假,看来这两个星期中这个男人消失的原因是为了这些文件。
他沈吟片刻,抬眼看著伊达邦彦,道“为了对付那个男人,你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是的,我想你也应该可以理解。”
雷刃的凝视他双眼,片刻後,叹了口气,笑起来,道“你还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不过,那个男人还真有点让人嫉妒。”
闻言,伊达邦彦冰冷的视线缓缓扫过雷刃,没有应话。

夜,没有开灯的厅中。
伊达邦彦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香烟的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的闪烁。
雷刃面无表情的抱著双臂站在大厅楼上的走廊,定定的看了沈思的男人半晌,然後他轻移脚步,下了楼,走过来,坐到伊达身侧。
“把一切都看的这麽透彻,你难道不觉得很累?”他问道。
“很累。”伊达笑笑,坦然道。
“为什麽不试著糊涂一下,不要把自己绷的那麽紧?”
“即使只是虚假的快乐?”伊达邦彦露出讥讽的笑意,侧头看著他。
“不错。”雷刃笑著,抬手摘去伊达邦彦唇边的香烟按在茶几上的烟灰缸中。他伸手把著他後颈,低头印上他的唇。

男人的唇舌轻巧的挑逗著,宽厚的胸膛为他带来一丝暖意。怔怔的看著天片刻,伊达邦彦缓缓闭上双眼,抬手拥住男人後背,回应著男人的热吻。
“这我会小心,不会伤到你。”男人咬著他耳垂在他耳侧低语,暖热的气息扑在他肌肤上。
“嗯,我很期待。”他露出一丝笑容,应道。

如果,世界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真实,你,是否还愿意尝试著去相信?
7
国际反恐大会已经开幕。而,那个危机依然模糊。以丹尼尔库柏的阴险狡诈与多疑,即使与他合作半年多的雷刃也完全无法掌握他的行动。他们唯一清楚的是,距离那个时刻,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

伊达邦彦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痕迹,麦色肌肤上暗色淤痕还是很清晰,虽然雷刃已经小心的把握力道,还是在身上留下了捆绑的痕迹。他坐直身体,身体很干爽,在自己每在高潮中昏迷後,那个男人都会细心的为他擦净身体。下了床,走进浴室。
看到镜中自己柔和下来的神情,他怔了一下,然後皱起眉,扭开阀门,冰冷的水冲刷著身体,水滴击打在瓷砖地面发出密集而细小的声音。
他不会信任任何人,只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考虑其他的方法,唯有赌一。
他不相信雷刃,但是,他相信雷刃对雷绢的感情。雷刃应该很清楚做什麽样的选择对自己最为有利。
丹尼尔库柏。
他抚过身体的手突然握紧,指甲直嵌入肉里。他用力的咬著唇,让这份强烈的情绪缓缓沈寂下来。雷刃也许说的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丹尼尔的做法是成功的,这个名字,已经不仅仅在他清醒的时候困扰著他,甚至在那些无休止的恶梦中缠绕不去。如同在心与脑海刻下的印记,这一生,即使丹尼尔死了,恐怕也不会停止。
他克制著自己想要立刻杀了他的冲动。如果只是私人恩怨,他一早就要了他的命。只是,那样做的话,失败的仍然是自己,在这个已经开始的游戏中,想要胜出的方法只有一个。

“呵,这个消息可真是有趣。”丹尼尔库柏笑著,但是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却流出冷汗。丹尼尔站起来,向外走去。
“丹尼尔,你会帮我吧?”男人用有些急切的眼神看著丹尼尔,声音有些颤抖的道“我现在能拜托的只有你了”
“嗯,我明白,所以”丹尼尔侧过头来,眼角瞄著他,道“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
“喂!你什麽意思!”男人猛地站起来,怒道“我为你冒了那麽大的风险,现在你一句没用了就将我像垃圾一样扔开?”
“”丹尼尔冷冷的看著因他森冷目光而气焰全无的男人,片刻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道“不,我错了,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

大会开幕以後,在警方意料之中的,各恐怖组织纷纷在全港各展开活动。不过,由於香港警方此的确下了很大功夫,制定了周密的计划,因此,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受到严重的破坏。而,为了更好的保障与会各国高官的安全,也将他们由酒店转移到了有更为完善的警备设施的海上孤岛,并加派了重兵防守。
不过,让警方最为在意的丹尼尔库柏却迟迟没有行动表示,这无疑给香港警方造成极大的压力。
在开完今天的第三个讨论会议後,雷刃走进自己设在会展中心的办公室。由於大会活动主要在九龙区举行,因此,他也是香港警方对於此会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拿起一份最新的文件看了看,他微微皱眉之後,露出笑容。
日本参与大会的官员在住所内被人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劫持。官员的房内均留下了红色的万字旗标记。
即使是日本赤军,要办到这一点也是基本不可能的,要攻破那个岛屿上密集而复杂的防卫系统从来就没有人办到过。
他抬手按了按眉头。警方的资料库中有该岛屿的详细构造、防备系统使用、守备轮换计划等一切恐怖组织所需要的信息。但是,要开启这个资料库,唯有香港警界最高官员的五名长加上香港国际刑警分部的负责人,也就是他雷刃的指纹联合使用才能办到。
看来自己确实小看了伊达邦彦。

这个男人总是那样的不动声色,却绝无失误的把现实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呈现,将不利扭转为有利。在你认为自己占了上风时,往往那不过是你自作多情的得意。
真的没有让我失望呢。
他笑起来。
看来,这个游戏果然值得一试。

两个男人在昏暗的房间中相视而笑,然後坐下来。
“你真有趣。”披著白色长袍的男人笑道“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还是,这些都是你的面具?”
“这你就不用费心了。”长发男人也笑了笑,道“一开始我就说过,对我而言,无所谓对错,只有,是否对我有利。”
“那麽,你现在认为哪条路对你有利?”
“”男人没有答话,唇畔缓缓扬起一丝弧度,眼中是不输於白袍男子的森冷阴狠。

伊达邦彦盯著文件,但思绪却不在这上面。他将文件扔到茶几上,微皱起眉,点燃一根烟。
泰内特到底有何用意?
在上午通过专线与总部联络後,他得到了与肖恩同样的答复。
但是,据他所知,局长这段时间看上去健康的很,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心脏病这件事。
‘邦彦,你要记住一件事。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临别时泰内特突然的话语又在脑中重现。
为什麽他会这麽说?
有什麽含义?
男人悄然来到沈思的伊达身後,露出一丝微笑,轻轻伸出手。
在他的手即将接触到伊达邦彦前,伊达突然拔枪转身,伸直的左臂紧握的银枪枪口直直指向男人额头。他冰冷锐利的眼注视著露出有些吃惊神色的雷刃片刻,神情稍微缓和,缓缓将银枪收回,“不要这样突然接近我。”他回过身,淡淡道。
雷刃走到他身前,取过他的香烟按灭在茶几上,伸手抓著伊达的双臂将他拉起来,然後毫不费力的将高度与他相差不远的男人横抱起来。
“放开我。”伊达冷冷道。他明白自己刚才的举动惹恼了这个男人,但他并不想为此向他道歉。
“你太紧张了,需要好好放松。”雷刃俯视著他的脸没有表情,同样冷冷道。
他看著雷刃邃的双眼,缓缓放松身体。
从高高屋顶垂下的柔韧的绳索捆绑著他的手足将他呈5度倾斜吊起,并与地面相距1米。绳索绕过腿弯,将他双腿拉开。男人把著他的大腿,埋头於他的小腹。已经习惯被他碰触的身体很快被挑逗起欲火,分身在男人的口中坚挺。
雷刃站直身体,取过一旁的皮鞭。
皮鞭带著巧妙的力道扫过他赤裸的身体,留下浅不一痕迹,虽然痛,但并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大号的胶质男形插在他後庭并毫无停顿的做著模拟运动,大张的腿将他颤动的最隐秘之暴露在男人炽热视线之下。
雷刃近乎迷醉的看著伊达因快感而软化放纵的神情。他可以理解丹尼尔的心情。让这个强韧而冷酷的男人在自己身下婉转哀求,对於男人而言是一件多麽愉快的事情。
身体已经到达快感的临界点,但插入荫茎的细棒与紧紧缠绕在茎根与阴囊的细链阻止了他的解放。他难耐的嘶吼,扭动著泛红的修长躯体。晶莹的汗滴从他泛著健康色泽的肌肤上,滑过形状优美的肌肉,一滴滴,滴落下来,汗湿的短发在後仰的头部垂下,随著他的扭动轻轻摇动。他微闭的眼茫然的直视前方,只是,他什麽也看不见。他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被著强烈的快感所俘获。

“想吗?那就求我吧。”恶质的话语从男人口中传出。在他的沈默之下,男人手上突然用力,皮鞭过是一道血痕。他整个身体为之震动。那种急切的欲望随著男人越发的粗暴而更加的昂扬。
“”
“什麽?我听不到。”男人笑著走近他,将头凑在他唇边。
在听到他沙哑的声音说出的话语後,雷刃笑著扯去他分身上的障碍,并猛地将仿制男形拉出他的身体。突来的剧痛与摩擦将他的快感推至顶端,他绷直身体,棒棒顶端喷出带血的Jing液。
他喘息著,缓缓松弛身体。
男人的手指玩弄著他的穴口,将他喷出之物涂抹在上面。
“知道我想说什麽吗?”雷刃的声音仿佛从很远传来,“我想说‘相信我’。”
他神智猛地恢复清醒,瞪视著他面前注视著他的男人。
雷刃笑著,道“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另一个男人的笑声随著门开启的声音响起。熟悉的,让他觉得耳膜发痛的声音。
脚步声缓缓接近,一声声如同踏在他心里。
他依然瞪著雷刃,“为什麽?”他问。
雷刃的手指抚过他面颊,笑道“有一句话我要还给你,你也太高估了自己和黑木姐弟。”
丹尼尔走到他身前与雷刃并排而立,侧头看了看雷刃,道“不介意我在这里上他吧?”
“请便。”雷刃笑笑,道“我已经玩腻了。”他退後一些,点燃一只烟抽著,悠然的看著。
“宝贝,我真是想死你了,你呢,也很想我吧,一定的。”丹尼尔笑著伸手扼住他脖颈将他的头拉近自己,狠狠的吻上他的唇。绑缚著身体的绳索因此收紧嵌入肉里。男人让他作呕的硕大火热插入他的身体。
他因无法呼吸而身体痉挛,被男人钳制著甚至无法挣扎。剧痛随著男人肆意的抽动传来直麻痹了半身。此时的痛苦引发了藏於的记忆,从来没有如此刻的认识到,被男人强暴竟如此的屈辱并痛楚。

他裹著黑色的长袍站著,即使酷爱白色的丹尼尔库柏也不得不承认,唯有黑色才适合伊达邦彦。
黑袍下是赤裸的身体,因麻醉剂而使不出力气并由於丹尼尔彻夜的折磨而疼痛不已。但他仍然身影笔直,面无表情的看著眼前被铁索绑缚的男人。
男人高大的身体血肉模糊,缓缓抬起满是血污的脸,露出似乎是笑的神情,那双蓝色的眼直直的注视著他,口唇开合说著无声的话语。
‘对不起。还有,别忘记你答应过我的’
一霎间眼前的世界似乎变得模糊。事隔十年的往昔突然历历在目。
那个在很多年前教会他许多事情的男人。
他曾经信赖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男人,让他第一明白信任是多麽愚蠢。
在男人残忍的将他强暴之後,慢条斯理的穿戴好衣物,然後男人冷冷的说“这是我今天要教给你的东西,就是,不要轻易的相信任何人。”男人漠然凝视他的双眼没有一丝感情,打开门,走进数名壮年男子,“好好的学一学如何取悦男人,这将是你的又一个武器。”说完,男人走出房间。
在被轮暴的时候,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要杀了他。
汉克斯教官,我恨你!
三年後他设计了一事故,只是,他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的是,为什麽汉克斯会在当时不顾一切的救他,并为此废掉一只手臂。

事後,因任务失败并损失惨重的汉克斯曾一度离开中情局。再回来的时候已经由一个事业心极重的男人变成了什麽也不在乎的人。
丹尼尔将一个冰凉的事物按在他手中,在他耳侧笑道“这个男人你一定很恨他吧?他竟然为了苟延残喘而又把你与雷刃的事的告诉我,我特意把他留给你来解决,看,我对你多好,宝贝。”从身後抱紧他的男人将手伸入他袍中,直接伸向他隐私之,肆意的玩弄著他的身体。
伊达邦彦缓缓抬起手臂,握枪的双手竟有些颤抖。
他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般的扣动扳机。子弹穿过汉克斯额头,溅出的血将双眼刺伤般触目惊心。男人带著笑意垂下头。
天地似乎在旋转,松开手,手枪发出脆响在石质地面弹起、颤动。
他倒在大笑著的男人怀中,没有焦距的眼直直的看著前方。
靠墙而立的雷刃皱起眉。
这一刻,伊达邦彦的神情,是毫不掩饰的悲痛。
丹尼尔将他放在空旷的厅中一张大大的躺椅上,撕去他遮掩身体的长袍,近乎疯狂的一阵热吻。丹尼尔钳著他的下巴,迫使他与他对视。他眼神狂热,道“宝贝,你还不明白麽?我为什麽要与你玩这个游戏?”他拉开伊达的腿,将勃起的阳物猛地没入他体内。一边缓缓律动,一边继续道“你真是太迷人了。知道吗,你为了从那个沙漠里逃出来而不惜牺牲埃雷卡特,从那一刻起我就真的爱上了你”
伊达邦彦身体一震。
埃雷卡特
他紧闭上眼。那个在那无比黑暗的一年中唯一的一点亮色,为了他不惜背叛自己的组织的男人。在自己欺骗他、利用他的最後一刻还在微笑著看著他的男人!
耳边的笑声如此刺耳,男人的话语还在继续“我为什麽要跟你做这个游戏?就是要告诉你这个事实,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只有我,只有我不会背叛你!我们是同一类人,只有我才能理解你!!”
“别说了。”伊达邦彦睁开双眼,冰冷锐利的视线直视丹尼尔,薄薄唇畔勾起一丝冷而讥讽的笑意,缓缓道“再听下去我会吐。”
丹尼尔沈下脸,眼神变得阴冷而危险。他从伊达体内抽出。他取过不远小桌上的遥控器,按下开关。
雪白的墙壁上显示出巨大的投影。
一直不动声色的雷刃也不禁微微变了脸色,取下叼在嘴上的香烟,转头看去。
“这就是你一直再找的东西了”丹尼尔冷笑,道“从美国MIT取来的新型炭疽病菌。很快,你就可以亲眼见到它的威力。”
“你这个魔鬼。”伊达邦彦狠狠瞪视丹尼尔,切齿道。
丹尼尔大笑,道“魔鬼?宝贝,这个说法我可以作为夸赞接受麽?”
投影显示著正在举行会议的香港会展中心会议大厅。
可容纳数千人的会场座无虚席,有人正在讲台上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讲。
窃拍的效果非常好,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雷刃走近,皱眉道“这个你可没跟我说过。”他话语中带著不满。
丹尼尔回头笑笑,道“别生气,我现在告诉你不就行了?”他转头俯视著伊达邦彦,取下始终悬於颈部的项链。打开宝石坠饰,其中是一个微小的按钮。他将坠饰放在伊达邦彦手中,并拿过他另一只手按在上面,笑道“来吧,宝贝,按下去,让那些道貌岸然的废物的命为我们的爱做个见证!”他笑得阴狠而狰狞可怖,把著伊达邦彦的手指缓缓按下。
然而,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变故发生了。
一条极细的金属丝突然从身後勒住丹尼尔库柏的脖颈,柔韧坚实的细丝嵌入他肉中。而一直任由他百般凌辱的伊达邦彦突然动了,极快的坐起身体,拔出丹尼尔腰际的短刀,双手紧握刀柄,扑上来,狠狠将短刀没入他胸前。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房内丹尼尔的属下稍有迟疑才握著枪冲上前来。
雷刃放开手中的金属丝线,伸手在散开的发间一捋,数根长长的银针出现手中,挥出。被银针刺中咽喉与额头的恐怖分子来不及发出声音就倒在地上。
他站直身体,转身看著伏在丹尼尔尸体上喘息不止的伊达邦彦。所有积蓄的力量在那一刀之後用尽,他现在连动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雷刃俯视著怒睁双眼一脸难以置信的丹尼尔,露出一丝笑意,道“不能相信任何人这个原则连这个男人都做不到呢。”他伸手将疲累的伊达扶起让他躺在躺椅上,解下身上的大衣盖住他满是伤痕的身体,然後他笑道“你想必一直悬著心吧?因为连你也掌握不了我到底会如何选择。真是个危险的赌局。”
伊达邦彦疲惫的笑了笑,闭上眼。

会展中心控制室。
“大姐,这个东西怎麽理?”红衣男人将一个密封的事物恭敬的递给穿著红色大衣的女人,问。
黑木元瑾接过来,看了看,露出一丝笑容,道“做个定时器,放到香港警务长的办公室里面,作为我们离开香港的礼品。”
“是。”男人从黑木元瑾手中取回物品转身离去。
黑木元华开枪击毙又一个黑衣男人,来到姐姐身旁。
“走吧,元华。”黑木元瑾对弟弟笑笑,道“我们来香港的目的已经达到。”
黑木元华沈著脸,没有回答。
元瑾眼中有些怒意,她伸手拽住弟弟的衣领,寒声道“忘了那个男人,交易已经完成了!”
黑木元华闻言猛地拨开姐姐的手,大声吼道“我不明白你为什麽要护著他,为什麽不让我杀了他!”
“你在说什麽?”黑木元瑾皱起秀眉。
“好,我这说清楚,那个男人欺骗你、伤害你,你还爱著他!可我呢,我把我的心都要掏出来的对你好,你哭的时候也只有我陪著你,你知不知道,你为什麽不看著我!姐姐!”黑木元华突然抱住女人曼妙的身体,俯头吻上她的唇。黑木元瑾震惊的睁圆眼,一时忘记反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弟竟然藏著这样一份感情。
良久後,黑木元华放开她,转身,道“对不起。”他大步向外走去。留下女人怔怔的呆立。

“你不担心那对姐弟?东西落到他们手里会如何?”
“不用担心。”伊达邦彦声音有些微弱的说“那个东西虽然很有威力,但不符合黑木的武士道精神。不要太小看恐怖组织,不是所有人都像丹尼尔这麽不择手段。同样杀一千个人,黑木宁肯用日本刀去砍。”
雷刃叹了口气,道“看来这一又是在你的计划之内。”
“不错。”伊达邦彦露出一丝笑意,然後他收起笑容,道“我到香港的任务已经全部结束了,”他顿了顿,继续道“很抱歉,我已经把你背叛国际刑警的事报告了上去,因为这也是我的任务之一。”
雷刃闻言面色不改,甚至唇畔浮起一丝笑意。
“不过,你至少可以救你的姐姐。动手吧,你还有机会。我一死,依照协议,我的心脏就会移植到你姐姐的体内。还有两分锺不到,军队和警察就会冲进这里。”
雷刃静静的看著伊达邦彦,脸上是莫测的神情,缓缓道“我应该说过,我所要做的事我自己会去决定,决不会被别人的意愿所左右。关於那份捐赠协议,你放心,我已经销毁,所以,你也用不著急著去死了。活下去吧,虽然有时候确实很痛苦,但是,”他凝视伊达的双眼非常澄静“试著找找看,还是会有快乐,即使虚假的,不也是快乐吗?”
伊达邦彦皱著眉注视著雷刃,到现在,他仍然完全捉摸不透这个男人。
不久後。
随著木板、玻璃的碎裂声,十多名一身黑衣的特警冲进来,其中有人大喊“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
雷刃冲伊达邦彦笑笑,缓缓举起双手,神态自若的随警察离去。
8
(另外,其实这个只是个尾声,所以就比较短了捏~8好意思捏~)
尾声

雷刃走进病房,将手中束更换到床头桌上的瓶中。
“小刃”
“抱歉,吵醒你了,绢。”
雷绢露出笑容,轻声道“没关系。”
雷刃回了个笑容,坐到床边,他的看著姐姐片刻,将头埋在她胸前,沈声道“绢,对不起。我本来可以让你好起来的。”
“小刃,你没有那样做,是因为你很清楚,我绝对不会为此而高兴。”
雷刃笑起来,道“不错,我答应过你,不作任何会伤害到你的事。谢谢你,绢,谢谢你一直都相信我。”
雷绢伸手拥住弟弟,轻柔的抚摸著他的发。
其实,自己不是没有迷惑,那种诱惑力实在太过於强大,只要背弃自己的信念,姐姐就可以得救。
只是,他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而陷姐姐於不义,即使身体好起来,雷绢仍将因这样一颗心脏而痛苦一生。
那个用冰冷的语气说出一针见血的话语的男人。
‘然後让她为此痛苦一生却又无法不活下去?’没错,怎麽能够让自己的挚爱的人背负这样的罪而活下去?
“小刃”
“嗯?”
“小刃找到了自己的人生哩。”雷绢笑道。
“啊?”雷刃抬起头,诧异的看著姐姐。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小刃发自内心的笑容。小刃已经很久没有这麽快乐了呢。”女人温柔的笑著。
雷刃愣了一下,然後缓缓露出笑容,道“你说的总是这麽正确,绢。”

“这真是非常感谢,有伊达先生的协助我们才能度过这危机。”香港特区首席行政长官握著伊达邦彦的手笑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伊达邦彦应道。
国际反恐大会结束後,在特区首席行政长官的宅邸举行了一个隐蔽的会谈。与会者还有香港政府几名最高官员、几名国际刑警组织代表与美国方面的肖恩盖博。
“另外,这还多亏了香港警方及国际刑警组织的协助,才能如此圆满的结束这会议。”肖恩盖博接著道,“对了,这的还有一大功臣怎麽还没有来?”
“他有点私事,应该快来了。”警务长应道。事情圆满解决後,曾经摩擦的二人也关系也好转起来。
“谁?我怎麽不知道?”伊达邦彦讶异的看著肖恩。
老人有些尴尬的咳嗽一下,看到伊达依然直视著他後,在他耳侧低语“抱歉,我也是才知道,具体情况你去问你们局长好了。”
伊达邦彦沈下脸,在房门开启时转过头去。
“抱歉,我来晚了。”雷刃走进房门,一身笔挺的黑色警服,看到伊达邦彦後微微一笑,走到他面前。“很意外?”他笑问。
“”伊达邦彦冷冷的瞪著他,然而很快恢复自若的神情,也露出微笑,缓缓道“原来如此。”

“一开始我就是‘饵’吗?”
电话另一侧的老人沈默片刻。
“所以你才特意的对我说‘连你也不要相信’?”
“抱歉,邦彦”老人道“但是我这麽做也是相信你的能力。”
伊达邦彦笑起来,道“不用道歉,局长,我也本来就没相信过你。不过,”他顿了顿继续道“这种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
“我答应你。”老人应道,语气诚恳。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而,发起这行动的,正是国际刑警组织香港分部负责人雷刃高级警司。
在得知世界知名的恐怖分子丹尼尔库柏还活著并潜伏在香港时,一个计策开始实施。
有著绝佳背景条件的雷刃与丹尼尔库柏接触并提出以出卖国际刑警及香港警方信息为条件,要求同时从事著脏器走私的丹尼尔为其提供姐姐所需的心脏。
而,为了自己的信念可以不顾一切的雷刃完全的骗过了即使如此狡诈阴险多疑的丹尼尔,取得了他一定的信任。
然後,在MIT的炭疽失窃後,香港、法国里昂与美国三地开始极其隐秘的进行磋商。
不久後,丹尼尔对伊达邦彦的挑衅与执著成了他们看中的良机。为了尽可能的真实,雷刃提议,将一切对伊达邦彦隐瞒。
不过,这其中也有雷刃的私心,他想见识一下,这个伊达邦彦到底有多大能耐。不过,事实证明,传言并非虚假。
这也就是法国里昂的国际刑警总部为什麽会将找出叛徒的任务交给中情局特工的原因,也是为什麽泰内特在伊达邦彦看似走投无路时装病的理由。
挂上电话。
伊达邦彦放松身体靠在沙发靠背,拿起烈酒喝了一口,他静静的坐在黑暗中,品味酒的辛辣与苦涩,露出淡淡的笑意。

墓地,穿著丧服的女人拉著小孩在墓碑前静立。
一身黑衣的男人在远凝视片刻,缓缓向他们走去。
“谢谢你来看他。”玲挤出一丝笑容。
“抱歉。”伊达邦彦微皱起眉,道。
墓碑上,依然是男人爽朗的笑容。
汉克斯的死,对他的家人宣称的是因公司遭遇了恐怖活动导致。
“我一直都很担心”玲打破沈默,道“他会不会什麽时候突然离开我,现在,这个担心成了事实,可我竟然没有那麽的悲伤了呢。”女人淡淡的述说,只是眼中流下泪水。
“”他没有答话,摸出一只香烟点燃。
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吧,即使汉克斯刻意的隐瞒也还是被妻子看出了一些端倪。
“谢谢你来看他,再见了,伊达先生。”
“哥哥,你要来看我哦。”小孩苍白的脸露出笑容,竟如此美丽而灿烂。
心头突然被触动,竟无法回答。伊达邦彦的看了看孩子,然後抬头看著同样美丽的微笑著的女人。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麽,而心更因这刻的顿悟而刺痛不已。
他从汉克斯的妻子与孩子的脸上看到了十多年前自己的影子。
那个对著自己非常信赖的男人露出真实笑容的少年竟与这个女人如此神似。
“你怎麽了,伊达先生?”玲有些担心的看著他,问“脸色很差的样子。”
“我没事,”他笑笑,道“下到香港我会再来看你,不过,你很坚强,我想用不著我担心。”
“嗯,我不得不坚强,因为,我是母亲。”女人笑著将小孩抱起,搂在怀中。
他也笑起来,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发。
心底是一声泛著苦味的叹息。
汉克斯

香港国际机场。
两个男人相对而立。
“总有一天,我会去找你。”雷刃微笑著道“在这之前,我在这边还有些事情要理。”
“我不会等你。”伊达邦彦淡淡道。
雷刃直视他双眼,片刻後,突然抓住他衣领将他拖进怀中,抬起他下颚,低头吻上他的唇,良久,他缓缓放开伊达邦彦,笑起来,道“没有关系,这不由你决定,你的心是我的,我希望你不要忘记,它只是寄放在你这里”他笑著伸指点了点伊达邦彦的胸口,道“总有一天,我会去取回它。现在,暂时说再见吧。”他站直身体,的看了他一会,缓缓转身离去。
“再见。”伊达邦彦在他身後轻声道。
雷刃没有回头,抬手挥动数下。身影渐渐消失在远。
伊达邦彦有些出神的望著他的背影片刻,拉起行李,转身向登机口走去。
天煞II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