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狼似狐BY叶含露
1
我,名叫纪斐。
二十岁,未婚。
长相自然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气度不凡……
唯一的小小缺陷,就是长着一双桃眼――大师兄管它们叫“狐狸眼”,意思是说,当我将眼角挑起,用眼波略略一荡,就如同狐狸精般钩魂摄魄,让人头脑发热,理智都烧糊涂了去。――为什么说是缺陷呢?这样的眼睛若是长在女子脸上,定会让她成为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现在居然长在我堂堂大男人身上,不是有损我男子汉的气概么?老天真是不公平!想我文武全才…………啊~好象有些离题了!不好意思,接着介绍。
人生目标嘛,当然是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万人瞩目、仰止弥高的一代――――采高手!
咦你问我为什么不当大侠?当大侠有什么好!送钱不能收;送美女要拒之门外,明明心里痒痒的像猫爪挠一般,还要假惺惺地说:“我乃是为正义公理锄暴安良,这些谢礼是万万不能收的。”人生要是虚伪成那样,我还不如从这房顶跳下去呢!――啊,才三丈多高,好象摔不死。呃,依我的轻功,是连想摔伤都有困难。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的师父当年就是个赫赫有名的采高手,我的师父的师父也是个采高手,我的师伯师叔们当然也都是采高手……而我身为他们的得意弟子,不继承衣钵怎么成?所以我做梦都想出师,到江湖上享受我“万丛中游”的幸福生活。
如今,我的机会终于来了!

师父突然将我们师兄弟三人召集到大厅,说有“要事”宣布。
看着师父慢悠悠地呷了口茶,一双老谋算的贼眼在我们三人身上瞄过来、瞄过去,我们师兄弟对视一眼,同时打了个寒战,心里不免敲起小鼓来。
“哼!哼!”师父装模作样地清咳两声,捋了捋胡子:“你们跟着为师学艺十年,也算是小有成就。为师此打算派你们师兄弟中的一人下山,为我派扬名立万,在江湖上打出一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来。只是不知派谁去比较好?”
大师兄猛地向前一步,急急道:“长幼有序,当然该由我这个大师兄首当其冲担负起振兴师门、保护师弟的重任!”
说罢用他寒冰利剑般的凌厉眼光恶狠狠地瞪着我和三师弟,好象在警告说:谁敢有异议,我就宰了他!!
可惜他这一招只对那只常偷吃他烧鱼的大黄管用,我们可从来不吃他这一套。
三师弟的脸变得比六月天还快,眼中立刻泪光盈盈。他紧握大师兄的手道:“大师兄这么爱护我们,我心中真是感动万分啊!!我虽身为师父最小的徒儿,又怎能当温室里柔弱的朵呢?”转而扑向师父:“师父~~,就让灵儿去江湖上历练一番,经受风吹雨打茁壮成长罢!!!”
说着小脸上泪眼蒙蒙、楚楚可人,宛如一枝梨春带雨――可惜这枝带雨梨对我来说跟墙角那根湿答答的狗尾巴草没啥两样。
我伸手拽住两个师兄弟的衣服向后一扯,把脸凑到师父眼皮子底下,挑起眼角,企图用荡漾的眼波将他的老脑也烧糊涂了去:“师父,大师兄忠厚可靠、三师弟又善解人意,让他们陪在您老身边端茶送水、嘘寒问暖,让您安享晚年岂不更好么?其余的烦心事就交给斐儿我罢!”
切,这么好的机会谁会拱手相让啊?!留在这里看师父那张老脸和满山的公猴子,真真比那遁入空门、青灯古佛的日子还悲惨!
“师父,让我去!”“师父,我去!”“我!我!!”“我!!!”屋里闹哄哄地乱成一团。
“恩哼!!”一声大咳,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师父抖了抖因为我们的拉拉扯扯而泼到衣襟上的滚烫茶水,明明额上已经爆起青筋,还要努力装出一副之泰然的神情:
“你们!!(磨牙声)你们要想出师可以,统统都得完成三个出师任务!只要有一关没过,哼哼,(冷笑声)就给我乖乖呆在山上再修炼个三年五载罢!”
啊!!!――――――
我听见大家心里不约而同的一声哀号。一时心急,居然忘了这只成了精的老狐狸又怎会轻易地放我们下山呢?这下有苦头吃了!
“第一关,就是轻功!身为采高手,轻功不到家是万万不成的!不仅要跑得快,更要看着美!倘若你们的身法像癞蛤蟆跳池塘,什么美人都给吓跑啦,还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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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师父说的是!”三人齐声答道。
“第二关,当然是用药啦!药的种类多,不仅要用对种类、用好剂量,最重要的是要恰如其分地营造出一种旖旎暧昧、春情荡漾的气氛~这可就大大的不易了!”
“师父说的是!”傻子都知道,师父口中所说的药,当然不是什么救命灵丹,而是我们采高手的必备之物――春药也!
“这第三关嘛,也是最最重要的一关――实战演习!光说不练有个屁用,给你们三天时间,将城南那个誓死不嫁立了贞洁牌坊的俏寡妇、城北黑蝎子帮总瓢把子的二夫人和太守府的小小姐的芳心攻陷,并且留下她们所赠的情诗各一首作为证明。三个任务都完成的徒儿便可以下山闯荡江湖、逍遥自在了!”
“师父说的是!”我将肚子里的小算盘拨了又拨,偷眼看见师兄弟们一脸诡异奸诈的神色,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2
洛阳。
西下湖上,游船画舫穿梭如织。
这里是各大青楼楚馆中美人们的游冶之地,自然是日日艳曲、夜夜笙歌了。湖边的道路上更是人来车往,好不热闹。
师父飞身上船,将手中一根细长竹竿往湖心一插,只露出个三尺见长的尖儿。又飘回岸边,故作潇洒地弹弹衣袖:
“你们从这施展‘飘雨落’飞到竹竿上,四周喝彩声最高的那个就胜出!”
我往四周一看,可不是,许多佳人美女将脸探出画舫窗外,嬉笑着打量着我们。我将垂至胸前的发丝向后一撩,向着离我最近的那个长相甜美可人的青衣女子挑起眼角。她的脸一下子烧到耳根,低头咬着手绢,不时抬起红脸偷瞄我一眼。
大师兄意得志满道:“师父,我先来!”
说完身影一晃,犹如流星追月般掠至湖心,停在尖尖的竹竿之上,身形果然轻灵无比。周围立刻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大师兄抽出一柄纸扇,得意洋洋地一扇,周围的掌声便愈来愈响了。
我心中一声嗤笑:大师兄的轻功虽然在我之上,可惜脑子却不如我灵光,犯了个大大的错误。
周围一个武林高手也没有(我们除外),谁能有那么好的眼力看清他灵动迅捷无比的动作?怕只是眼前一,就忍不住鼓掌了罢!我摇摇头,用看笨蛋的眼光望了望大师兄飘回来后胜利非我莫属的表情。
“斐儿你来试试。”师父看见了我的眼神,笑眯眯地说。
我一撩衣袂,施出“飘雨落”,悠悠然地,如春日绵绵细雨、如微风中轻飘的落,以极优美的姿势慢慢飘飞而过,轻盈地立在竹竿尖上。
我敢发誓,连路边卖白菜的那个大娘都将我优美的动作看得清清楚楚。
周围一下寂静下来。突然间,狂风暴雨般的掌声轰然响起,中间夹杂着无数喝彩之声,久久不歇。
我回到岸边,看着大师兄铁青的脸,挑眼笑道:“大师兄,要知道笑到最后的,才是笑得最美的。”眼看大师兄就要扑过来把我咬死,三师弟死死拖住了他。
没想到,三师弟对我这般好,可我却在脚尖一点、飞身而回的那一瞬间,用内力震断了细竹竿的十之九分――现在就算立上一只蜻蜓都会断裂掉吧!――我心里还真有点内疚:三师弟啊,你放心,二师兄我一定会感谢你的,一会儿我就亲手为你熬姜汤~

果然,三师弟脚尖刚沾到竹竿,就“噗嗵”一声跌入湖中,溅起了好大好大的水。四周一愣,“哇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声此起彼伏,也是久久不歇。我与大师兄把他拉上来时,他已经被隆冬的寒水冻得面色煞白、牙齿打架。
回到大厅,师父对我们两人宣布:“这一关,斐儿胜出。你们休息休息,第二关明日开始。”
对,是对我们“两人”,因为三师弟已经抱着一个大大的火盆缩到被窝里去了。看着他不断地打喷嚏流鼻涕,蜷成一团的纤瘦背影,我发现大师兄脸色一黯,目中浮现不忍之情――嘿嘿,看来第二关我可以轻轻松松的过关了!

我手捧一碗热腾腾的姜汤,对裹在三床棉被中的三师弟柔声说道:“看你,都冻成这样了~~来,二师兄亲手熬了碗姜汤,趁热喝了去去寒吧!”
三师弟从鼓鼓的一团棉被中探出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哇!眼睛通红、鼻子通红,好象……小兔子哦!!我拼命忍住不爆笑出来,忍得手都颤抖了!――摆出满脸怜惜之色,关切地注视着他。
三师弟果然大受感动,泪眼朦胧(又来了!)颤声说道:“没想到,二师兄对我如此关心……我心中……”我心中自动替他接了下去:真是感动万分啊!唉,连台词都不会换一句!“……我心中真是感动万分啊!二师兄就进一步关心一下师弟,将出师的名额让与我吧――”
我心里仅存的一点内疚立刻长翅膀飞走了。看着他将姜汤喝下,我想我此时的脸一定是平日大师兄形容的那样――像一只偷到肥鸡的小狐狸!
出了三师弟的房门,我立刻换上一副悲戚的面孔,跌跌撞撞地冲到大师兄的房间:“大师兄!大师兄!大事不好了!!三师弟,三师弟他――”
“他怎样?你快说!”大师兄狠狠揪着我的衣领,英俊的脸变得真可怕。
我满面焦急,眼中恰倒好地带上三分担忧、三分哀切:“三师弟刚才突然昏迷不醒人事了!怕是……”
还没等我说完,大师兄一阵风似的呼啦不见了。
哼哼~大鱼上钩了!――糟糕,我怎么学起师父贼兮兮的笑声来了?快改掉!想我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以下省略),可不能变成他那种糟老头子!

我躲在三师弟房间窗外,听着屋里阵阵撩人心弦的娇吟声和令人血脉贲张的××声、○○声,心中不禁为自己的得意之作大大喝彩:
姜汤里的“缠绵悱恻”加上房中“不小心”遗留下的“五月风”,就算大罗金仙也难逃“春”网!――当然,我还是很好心地替他们锁上了房门,至少三天,大师兄与三师弟是没空再理会师门的小小任务啦!
我来到后院,对正在喝茶的师父说:
“师父,明天的第二关可以取消了,大师兄和三师弟已经被我用春药药倒啦!”
“噗――――!”师父口中的茶水喷出了一丈多远,受到荼毒的那一株牡丹立即叶凋零~~
啧啧,师父还真是会辣手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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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尽管我已经没有竞争对手,可师父还是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非要我完成第三个任务不可。
我自然求之不得。
此时我正坐在洛阳最华的酒楼“留仙楼”的二楼临窗雅座上,看着手中两条写着娟丽字迹的手绢。
“山无棱,江水为之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条是城南那个俏寡妇的。什么三贞九烈嘛~一见到我便面带桃、含羞带怯,半个时辰后就溶成一滩春水了。
“朝朝想着你,夜夜念着你,想你想到梦里头,念你念到心儿痛……”恶!!我摇摇头,这个黑蝎子帮总瓢把子的二夫人就跟她丈夫一样粗俗不堪。不过好歹还算是个妖媚型的美女,那个热情如火啊~~只是进黑蝎子帮的内院稍稍有一点点麻烦而已。
而今晚,我就要去会会洛阳太守的宝贝小姐,听说这位小姐虽体弱多病极少外出,却端的是国色天香、如似玉。我举起酒杯,对着太守府后院遥遥一敬:美人,等我来抚慰你寂寞的芳心罢!
顺便对着右手边那桌莞尔一笑,饮下此杯。那个打一来就目不转睛盯着我的女侠蓦的红了脸,几乎将粉脸埋进饭碗中掩饰自己心中乱跳的小鹿。――呵呵~,我的心情真是好极了!

我的心情真是糟糕透顶,冷汗都快淌下来了!
因为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太守小姐不仅对我的个人魅力与甜言蜜语完全无动于衷,甚至已经开始呼救了!我心中一慌,连忙点了她的穴道,接住她软下来的身子。
只听见一阵“砰砰嗵嗵”的上楼声,我急中生智,将小姐放在床上,摆出个面朝里背朝外的睡姿,跳到窗外躲起来。
“女儿,爹听到你的叫声,出了什么事?”看来来人是洛阳太守,我扒开窗缝,偷偷往里瞧着。太守连唤数声见没有反应,便走到床边,伸出手――突然,一道寒光从床下以极诡异的角度急刺而出,正正刺中太守的心口!
好快的剑!我打了个冷颤:如果被刺的是我,我能逃过这一剑么?伸手擦擦额上的冷汗。
剑锋滴着血,可是持剑的那个灰衣杀手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我心中不禁替他着起急来:没见过这么笨的杀手!难道他不知道刺杀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快离开案发现场么?笨!!楼道上已经传来了喧哗声,我一跺脚,越进窗内,一把抓住笨杀手的手,如一道电光般掠出太守府。

城外小树林。
我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这个笨杀手。恩,脸长得不错,稍有些瘦削,但却更衬出他冷峻、精悍又带点野性的气质;身材嘛~,比脸更好,匀称的身躯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气力与野兽般的爆发力,看上去就像……就像一匹孤傲凌锐的狼!
我开始对他有点兴趣了:“喂,笨杀手,为什么杀完人还呆在那儿不走?”
不理我?哼,拽什么,继续刺激他:“该不会是第一杀人心里害怕了吧?哼哼~,我看你杀完人倒像是很――”很怎样?不安?不对!愧疚?更不对!灵光一闪,对了:“很惆怅呢!”恩~,惆怅,多有诗意的词!
笨杀手终于有反应了。他用冰冷的眼光盯着我:“我杀人时心中非常平静。”
我不服:“那也是平静中的惆怅!”
他一愣,低头说道:“师父也说过同样的话……”转而抬眼,第一认真地打量着我,眼中有一道光芒闪过。
“我叫野狼。”
野狼??哈哈哈~~~真是名如其人!他叫野狼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哈哈哈哈~~~我忍住不在脸上笑出朵来,说道:“我叫――”
他忽然插口道:“小狐狸!”
什么??居……居然这样称呼英俊潇洒、风度翩翩(以下再省略)的本公子!!!真是太失礼了!我一把揪起他的衣领,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道:“我叫纪、斐!不叫小、狐、狸!!”
“可我从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着像,”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的脸,“一只斜着眼角、翘着尾巴尖儿的骄傲的小狐狸!”

我顿时气结!这杀手不仅笨,连眼神也有问题!算了,本公子大人大量,不和残障人士计较!
他却好象对我起了好奇心:“小狐狸,你在太守小姐房中做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从腰间抽出一柄扇子“唰”地抖开,潇洒地扇了扇:“做什么?当然是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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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你采那个太守小姐的??哈哈哈哈~~~~~”他好象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爆笑出来,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把原先的冷峻形象全破坏光了!――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时候,比原先更好看了。
看他抱着肚子,好不容易才停住放肆的笑声,脸上满含同情――呃,好象是“幸灾乐祸”才对:“你这条笨狐狸,被人骗了吧?谁不知道这太守小姐美是美,却是个天生的石女!你去采她的,哈哈哈哈哈~~~~~”又笑起来了!
什么?石女??师父这老狐狸,居然使这么阴毒的一招!我肺都快被气炸了!!――转念一想,这小姐也真够可怜的,如此美貌,却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男欢女爱,真是我和她的莫大悲哀啊!!!
看着我满脸痛心怜惜之色,野狼不知为何脸色一沉:“你继续哀悼你的美人吧,我先走了!”
“等等!”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那我的出师任务怎么办?”
“出师任务?”
“对,一首太守小姐写给我的情诗。”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那你就再回去找那小姐要一首呗!”
“开、开什么玩笑!我现在回去还不被当成刺杀太守的凶手给砍头、腰斩、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啊?”我拖住他不放,“不管不管,事情是被你搞砸的,你要对我付起责任!”
他双手抱胸,一脸无奈:“那你就自己写一首?”
“不行!师父认得我的笔迹的!”我焦急地盯着他,突然灵机一动:“不如……你写一首给我吧?!”

“叫我写情诗?”野狼吓了一大跳,“我可不会!”
我挑起眼角,满脸奸诈――哦不,是聪慧――的笑:“没关系,我说,你写。”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方白绢、砚台和笔,塞到他手中。
眼看在劫难逃,他认命地叹口气,抓起笔:“写什么?”
我搜刮着肚子里的《情诗三百首》,恩,这个好,多么缠绵悱恻:“就写: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野狼忽然停笔,奇怪地问:“情诗为什么要写‘疯’‘傻’什么的啊?”

黑线||||什么~~笨蛋这是!好吧好吧,就迁就你一下,我再换首。恩,这一首可真让人感动到涕泪交加:“那就写:就算这世上有一百万人说爱我,如果你不爱我,就叫那一百万人都去死吧!……”
他又停笔,想了想,非常非常认真而为难地说道:“你说错了,我从出道以来只杀了三百一十七人,远远没到一百万呢!”
啊!!!我要抓狂了!这头笨狼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那个怒啊~~只好镇出法宝了!这一首再不能打动他,我就找块豆腐撞上去!――“写这首: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的话,我会跟你说‘我爱你’!如果非要把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哈,瞧他低头默默不语~~感动了吧!
他终于抬起头,一脸迷蒙之色:“有什么东西可以放一万年那么久啊?难道不会变质发霉长菌烂光光吗??”
我眼前一黑,只感觉一只笨狼抱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子,拼命地拍着我的脸:“喂,小狐狸?你怎么啦?怎么忽然就背过去气去了……”
不行了~我要吐血了!!我抬起颤巍巍的手,握住他的狼爪子:“随便……你写什么都好……就算是只写最最俗气的那三个字也没关系……快点写!”
野狼凝望着我半晌,提起笔,终于在绢巾上挤出几个字,急急塞入我手中:“我――我第一写这种东西,写不好你可别生气。……我还有事,后会有期啦小狐狸!”人影几下跳跃,消失在树阴中。
跑那么快干吗?我又不会吃了你!哼哼~,看在你将功补过、态度不错的份上,本公子宽宏大量原谅你了!打开白绢,上面只有两个字:
“我……你……”
幽静的树林中突然一声咆哮,震飞了无数林鸟:“死狼!我绝对、绝对不原谅你!!!”

师父舒舒服服地坐在大厅的雕太师椅上,端详着我的实战成果,一脸“慈爱”的笑容,似乎随时都能从鸡蛋中挑出鸡骨头来。大师兄坐在一边,满脸拣到一百块金子的表情,更恐怖的是,这种表情已经维持了五个半时辰了!三师弟好象老坐不稳椅子,一盏茶的工夫从上面滑下来七、八。唉,一屋子诡异的气氛,我真想快点下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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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哼,第一首还不错。第二首其俗无比,但也算过关了。”师父抬起眯成一条线的眼睛:“这第三首‘我……你……’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一惊,背上开始渗出冷汗来,语无伦胡说八道:“恩~~这个‘我……你……’嘛,当然是有刻含义的啦~~~我什么你呢……我爱你?太直白了不好,所以不写;我喜欢你?多不好意思啊,当然也写不出来;我恨你?要知道爱到极点就是恨嘛~~我讨厌你?明摆着就是口是心非……”
“所以!”我一拍大腿,总结道:“什么都不写才是情诗的最高境界!这就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
呃,为什么这么安静?
大师兄和三师弟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师父则眼中异彩大放,连胡子都颤抖起来了:“真……真是青出于蓝而青于蓝啊!不愧是名师出高徒!(哼,还真会自抬身价)这么快就领悟到了采秘籍中的最高境界――此时无声胜有声!!乖徒儿,你今日便可以出师了!”
顿时,我心中开满了芬芳的朵,连师父那张老脸看起来都变得美丽可爱了!
我兴高采烈地冲过去,紧紧抓住师父的手:“师父,斐儿走了,您老多保重!您百年之后,我会记得回来给你扫墓的~~”
咦,师父怎么口吐白沫了?

冲到大师兄面前,紧紧抓住他的手:“大师兄,我把丹炉里剩下的药都给你!你一定要记住:固本培元,可别精尽人亡啊!!”
哇,大师兄的脸上颜色还真丰富多彩啊~~
冲到三师弟面前,紧紧抓住他的手:“三师弟,二师兄再也不能‘疼爱’你了!虽然二师兄非常非常‘舍不得’你,但从今以后还是由大师兄来‘照顾’你吧。三师弟,你一定要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埋进心底’,千万不要忘了我们在一起的‘甜蜜时光’哦!”
嘻,三师弟看着大师兄脸上的熊熊怒火,小脸都白了~~
不理会呆若木鸡的三个人,我从椅背后拖出一个早就打包好的包裹,往肩上一扛。想了想,又从师父手上抽出第三首“情诗”塞进怀中――潇潇洒洒地下山去了。
等着我吧,我的江湖!我的园!!我的幸福生活!!!

5
当初下山的决定果然是无比正确的!――我一手执美酒,一手抱美人,第一百零一庆贺自己那时英明果断的选择。
短短一年多时间,我已经闯出了亮晶晶响当当的名号,不信你看那京城城墙上官府的悬赏通缉、黑道三派连手发出的格杀令,还有我手上十三份武林世家当家亲手写的逼婚书……就算没有万人瞩目,至少也有九千九百人了吧?而我尚能悠悠哉哉地在洛阳名馆芙蓉榭里品着美酒佳人,可见我早已成为江湖中顶尖的――采高手。武林人士送我“飞天狐”的绰号,自然是夸赞我的轻功与采技艺已然如火纯青了!呵呵~
怀中的美人酌了半口佳酿,含羞带怯地喂哺过来,我心中一阵怜惜,低头迎去――正在此时,突然窗外疾入的一道劲风直直冲我脑袋射来!我微一提气,一招秀美飘飞的“落英缤纷”从软榻上旋出。安慰好受惊的美人,我回头一看,梁柱上锐利小巧的飞镖闪着寒芒,将一张折好的纸条钉得入木三分。
这是哪家小姐的情书送得如此有新意,我为自己愈发吸引美人的魅力挑眼得意一笑,伸手取下纸条。呃,好简单的情书:
“今夜三更城西客栈天字号,要事一晤。――知名不具”
这……好象不是情书啊,不过看上去似乎很有趣的样子。管这个“知名不具”是谁,去瞧瞧吧,说不定还是个美少女呢――当然如果是个美少年我也不介意啦!嘿~

月黑风高夜,作奸犯科时。
可惜我今夜是没空采访美了,轻巧地跃上城西客栈二楼走道,天字号房门轻掩,从门缝中微微泄出昏黄的灯光――看来那人已经等久了。
调整好脸部表情,我轻轻地推门而进。笔挺地坐在窗边的灰色修长背影缓缓转过身来,我优雅动人的微笑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居、然、是、他!!
看他那一脸悠然自若的神色我就气不打一来,尤其是那双细长的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之意!我立马翻了脸,一把揪起他的衣襟,额上青筋隐现:“好啊!本公子还没找你算帐,你到自己送上门来啦,死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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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小狐狸,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你啊。”听听这一副若无其事的口吻!
“哼,既然你的狼脑子记性这么不好,那我就提醒提醒你!你在那白绢之上写、了、什、么??”磨牙磨牙~~敢说不记得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他咧起嘴角,露出一抹莹白:“那时你出师了吧?”
“呃?出师了啊――”
“那不就结了?不管我写了什么,你都已经顺利地完成出师任务了不是么?其实你该感谢我才对啊~”
“那凭的是我的机智聪慧,而不是你不知所云的两个字!――算了,这找我作甚?什么‘知名不具’,害我以为是……白高兴一场!”我松开手,气呼呼地坐在他对面,顺手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恩,甘冽清爽的西湖碧螺春,好茶!
“反正也没差……”他提起茶壶为我杯中添茶,针芒似的翠绿茶叶在杯中上下翻滚,“这我倒是真的有事相求――是跟美人有关的哦~”
美人!我立刻竖起耳朵。
他悠哉地双手抱胸,淡淡说:
“我要你…………去调戏慕容世家的小小姐慕容小凤!”
什、什么?!
那个慕容世家的小小姐长得是很不错啦,但是个性就……怎么说呢,你能想象一个娇俏的小姐整天装模作样地打扮成壮士豪客,横眉怒目摞袖*腰呼呼喝喝,动不动就将手上丈长的鞭子在石板地上劈出十几道裂痕的泼辣样子吗?――对,就是你脑海中浮现出的那样!我个人是比较偏好温柔婉约、灵气可人的女子啦,这种类型的可不大对我的胃口……
“怎么突然让我去调戏慕容小凤?你又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哼,以为我那么好骗么,遇到美人就昏头?
“你去扮采淫贼,我当然就是英雄救美了!”
“你!!!――”
眼看我就要恶狠狠地向他咬去,他忽然黯淡了神色,眼中流露一丝微不可察的感伤与决绝,桌下拳头紧攥:“只有这样,我才能找到混入慕容世家的最好方法,查清当年的灭门血仇……”
我一惊:没想到他竟背负着这样沉重的伤痛……心中忽生些微苦涩……
或许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伸手轻拍一下他出神的脸,恩~手感不错,“放心吧,还没有哪个美人逃脱的了我的绵绵情网呢!管她如何刁蛮泼辣,看我软硬兼施、手到擒来罢!”
他一皱眉,抓住我的手腕:“你……可别弄假成真!”
哼!原来在担心那个慕容小姐啊!一股莫名的怒火烧上来,我一甩手:“那我就垂着手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这位小姐,你长得真漂亮’好了!哼!!”
他一下哑然了,端起茶杯掩饰头上冒出的黑线:“随……你的便吧,我只是不想你惹火上身,毕竟慕容世家是武林四大世家之首,实力不容小觑,你……自己要小心。”
“呵呵~”我起身走到他身边,将手扶上他硬实的肩膀,微微俯首任乌黑柔顺的发丝轻拂过他冷峻坚毅的脸颊,低语:“我既决定帮你,便不怕什么惹火上身了!”
他那持剑时稳如磐石的手不知为何一颤,澄碧的茶水在白瓷杯中漾起朵朵涟漪,翕动了下薄唇,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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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飞上后墙,身后一声极其凄烈恐怖惨绝人寰的嚎叫响彻云霄。
真是的,感激我也不用这样鬼哭狼嚎嘛~,一点武林第一世家的气质都没有。我遗憾地摇摇头,转眼把慕容山庄丢在了身后,准备去洛阳牡丹园,欣赏那国色天香的牡丹与游园的众多佳丽。

9
两个月内。
一十八道格杀令。三十五围捕。六百八十人。
整个洛阳城被翻了个底朝天,再倒过头又翻了一遍。就算是一只藏在洞里的短尾巴兔子也给拔得一撮毛都不剩了罢。
我枕着手臂仰躺在屋顶,喝着十八年窖藏的女儿红,心中那个郁闷啊!真没想到慕容老爹是这么小心眼的人,说我偷了他的珍宝,又不肯对外宣告到底是什么宝物,整天东抄抄、西搜搜,害得我整整一个月躲在新任太守的府院内!更令人无法忍受的是,这么大一太守府,居然一~~~个美人都没有!!醋坛子的母夜*太守夫人、猪头肥脑的太守、模样比他老爹小一号的太守公子、满院的歪瓜咧枣…………啊啊啊,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非憋死不可!虽然很舍不得芙蓉榭的素素、小眉、修竹、绛雪……但我还是决定暂别这块开满鲜的沃土,前往京城汴梁寻找新的园。
天子脚下,应该是千丈红尘、万般华吧,按比率来说,出美人的机会一定大很多……恩,决定了!
出东城门一路奔波,虽然我已经小心隐匿了行迹,可还是有人追踪了来。没办法,夜明珠就算埋没在泥土里也还会发光,更何况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本公子呢!人果然不能长得太帅啊~~~
第一,我在追杀的家伙闯进房间的前一刻扬长而去,还好心留下一杯热茶为他接风洗尘。
第二,我不得不放弃享用到一半的满桌佳肴,越窗而逃。
第三就更危险了,就在我与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温存之际好死不死地潜了进来。幸亏我早安排了一群青楼女子,看他陷入缠缠绵绵挣之不脱的脂粉阵的窘态,我心中真是暗爽不已:想和我比脚下功夫,你还差了点呢,野狼!

一路追追逃逃,终于有惊无险地来到了汴京。
城市中熙熙攘攘的人流,是隐身的好去,也是获取消息的来源。
街头巷尾的小道消息、蜚短流长,虽然不可尽信,但至少不全是空穴来风,有时甚至可以从中探出许多事件真正的轮廓。
所以我一连好几天流连在最华的街道烟波巷,边在“醉仙楼”品茗喝酒,边装做漫不经心地听着周遭的七嘴八舌:
“……我说老哥,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这么耸动的消息你居然不知道?那号称武林第一世家的慕容世家为了捉‘飞天狐’纪斐,把整个洛阳耙了十七八遍呢!据说是因为慕容小姐被那个采贼给……嘿嘿……”
“吹你的大头牛!事实才不是这样,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是那个纪斐给慕容当家的戴了绿帽子啦!还来了个仙人跳把慕容家的宝物席卷而去,慕容当家落得人财两空当然火冒三丈,会轻易放过他才怪了!……”
“胡说八道吧你!什么宝物不宝物的,难道还比得过宁家堡主兄弟手中的‘那个’不成?……”
“可不是可不是,要说宝物还得数宁家堡珍藏的‘F月轮’,听说那才叫稀世珍宝啊,要能让俺瞧上那么一眼,嘿嘿,就是死也值啊!”
“嘿什么嘿,你知道个屁!光是‘F月轮’有个屁用,我可知道还要再加上一个宝物才能开启其中的一个大秘密!”

“啊,啊,什么秘密?”
“对啊,老弟你就别卖关子啦,痛快点说吧!”
“这个秘密就是――――我要知道的话还会坐在这陪你们扯淡吗?!”
“切~~,不知道还拽什么!就凭你,还想装‘万事通’呢!”
“………………………………………………”
宝物?“F月轮”?听上去好象很有趣的样子,要不要去看看?
感觉怀中的东西又灼热起来,我伸进手摸了摸那个光珠,发现它最近愈发烫手起来,尤其是到了汴京之后,发热的数就更频了。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隐隐听见耳边飘来“美人……仙女……”之类的字眼,立刻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管它什么宝物先抛一边吧,哪比得过活色生香的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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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出炉的特大好消息啊!咱们要大饱眼福啦!!!……”一个长相属于“过目即忘型”的家伙在那口沫横飞:“听说柔然姑娘要在今晚向所有人献舞哪!”
“柔然姑娘?莫非老兄你说的是烟波阁的魁柔然姑娘?那个‘柔然舞起,三夜无眠’的柔然姑娘?!”
“除了她还有哪个配叫这个名号?”
“这、这……真是…………”
四周忽然一片寂静,只听滴滴答答的口水落地声……突然所有人呼啦一下都做了鸟兽散。
我拉过旁边的小二,好奇问道:“他们怎么全跑光了?”
“当然是去占位置啦!虽说是露天场地,迟了怕也要是连立脚的地儿都没啦!”小二边抹桌子边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唉!可惜我今晚非得做工不可……要不去向掌柜的请个假?啊!又要扣工钱了……”
“柔然舞起,三夜无眠”么?我眯眼,眺望烟波巷那一头雕梁画栋的重重楼阁舞榭,手指摩挲着下颌,会是怎样的一个美人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看来今夜注定无眠了……

1

华灯初上。
烟波巷已经没有立锥之地了。
我可不想和那些贩夫走卒挤成一堆,稍稍改了装容,打扮成一个衣着华丽的纨绔子弟,往老鸨手中塞了锭金元宝,坐在二楼贵宾席的阴暗。――没办法,要不是如此小心,我早被那只尖牙利爪的野狼逮住尾巴了!
一声鼓响,万众肃静。
无数目光的聚焦中,身裹一袭七彩闪光的纱衣的美人从空中缓缓飘下,将一双雪白的玉足,屈尊在铺满鲜的露台上。所有人一下都屏住呼吸,像是怕惊走了她。
柔媚的乐曲响起。
《霓裳羽衣曲》。
纱衣开始飘卷。
我觉得我的心也卷得像块软面团了。
就算在我阅人无数的挑剔眼光看来,眼前的美人唤做绝代佳人也实在不算过!光润玉颜、转眄流精,舞动间飘渺恍惚,如轻云蔽月、回风流雪,更惑人的是那一双璀璨无比的星眸,波光流转,勾人心魄。
如此绝代佳人,我若不与她共谱浪漫恋曲,还对得起我采高手的称号和我师门百年声誉么?
我抽出一柄折扇,潇洒地轻扇着,遮住眉梢眼角泛开的狡黠笑容。

过了二更天了。
我仰头看看阁楼上绰约的灯光,自信地挑眼一笑。轻轻打开紧闭的窗户,运起“飘雨落”中姿势最优美的一式,飘忽旋转,落在房内,整整身上已经很平整的华服。
良好的第一印象是打动美人芳心的第一步,第二步自然就是甜言蜜语啦~:
“有清香月有阴,春宵一刻值千金。如此良辰美景,姑娘怎可蹉跎岁月,虚度年华?让我为姑娘留下一晚美好的回忆吧!”
美人果然被我的翩翩风度感动了。
灯下微侧过粉脸,含情脉脉地嫣然一笑。
真是…………形容不出的妩媚动人啊!!!我顿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美人脸上突然浮起一种表情。
好象猎人看见狐狸时的表情。
那一瞬我闻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这种无端的直觉曾救过我无数。
一定有诈!先溜之大吉。
但来不及了!我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周身十六道大穴已经被封住了!!
绝顶身手!她决不是一个青楼女子这般简单,可惜我悟得太迟了……
美人笑盈盈地拍拍我的脸,语气让我心中直发凉:“你让我等了整整一个时辰哦,你说该怎么罚你呢?~~有了,真是个好办法!”
眼睁睁看着美人在我怀中摸来摸去,掏出一堆瓶瓶罐罐。这些都是我的作案工具,啊不,是情趣用品。
“你自己选一个吧,要把一瓶都喝光哦~”美人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啊!!!我心中惨叫不已:“五月风”、“春情”、“缠绵悱恻”、“梨春雨”……不管哪个吃一瓶都要命啊!谁发发慈悲救救我啊!!!只要能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就算抓我进衙门也行啊~~~~~~~
可惜美人一点慈悲心也没有,她随便抓了一瓶,“梨春雨,就这个吧。”
我现在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倒霉的人了。
被点了十六道穴,一动也不能动,一声也不能吭。
被喂了一肚子春药,还是最烈的那种。
被塞在当红*女如的床下,听得到吃不着。
呜呜呜呜呜~~~我一定会因为欲火焚身而亡的!这种死法真是采高手的最大耻辱啊~~呜呜呜呜呜~~对不起,师祖、师父、师伯、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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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不知道自己怎样在浑身躁热血脉贲张的情况下虚脱地昏过去的,只记得恍惚中有一只冰凉光润的手拍了拍我的脸:
“……可怜的小狐狸,还不知道自己被那家伙算计了罢,呵呵……”

迷迷糊糊中,有人提着领子将我悬空拎了起来。
“果然是纪斐,你可真有一手!――咦?怎么小了一圈?好象缩水了似的。”
什么缩水啊,那叫脱水!好在我对春药还有相当的抵抗性,要换作是你早就成变成干尸了!!――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啊?好象是……是野狼!!!难道我落入他的圈套了?(你可真是后知后觉啊>_<)
“哦,大概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坏了肚子。” 一个清澈似水冷凝如月的声音凉凉地说,“这么一番折腾,他以后应该会收敛一些了吧。”
光听这声音,我就能肯定,这绝对是个美人!
努力睁开朦胧的眼睛,眼前的少年墨黑的长发披散在素白的衣袍上,眉飞入鬓,星眸流辉,挺直的鼻梁下湿润的唇瓣泛着绯红色的光泽。若不是白玉容颜上这一抹绯红的唇,整个人似乎只有黑白二色。
这本单调的黑白二色,在他身上竟让人觉得合适无比,更奇异地流动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魅惑。
虽然铅华洗尽,但我多年的采经验告诉我,面前这风华绝世的少年才是那晚美人的真面目!
我死死盯着他半晌,终于张开了唇:
“绝、世、美、人啊啊啊啊啊啊~~~~~~~~~~~~~~”
美人面沉如水:“我说错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11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已经装晕两个时辰了可这么老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是真被押回慕容山庄,那可不止要脱层皮了!偏偏我现在浑身疲累酸痛,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了~~
感觉被放置在柔软的床上,许久,一个沉闷郁结的声音低低道:“……看上去这么憔悴的样子……小露下手也太狠了!”
还不是你指使的?猫哭耗子――不对,狼哭狐狸!哼!!
一阵寂然。
忽然沉重的脚步声响起。
有手指搭在我的脉上。原来是大夫,我连忙逼弱了脉动,将七分的虚弱足足装出了十二分。
“这个……请恕老夫直言,这位公子面色苍白、出汗不止,脉息紊乱微弱,应该是元气大损身体虚脱所至,若不细心调理,怕是会损伤根基。待老夫开些培元固本、补气益神的药慢慢调理吧。”
“大夫,可能医治得好?”
“若精心调理养护,应该可以渐渐康复的。切记不可让病人的情绪过分激动,很伤心神精气的。”
“这……我知道了。”
不可过分激动?哼哼~~我也知道了。
大夫留下药方后离去。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低低呻吟一声,吃力地睁开眼睛。
冷峻坚毅中微露愧疚焦急之色的脸映入眼眸,“你终于醒了……感觉怎样?”
我微微扯动干燥皲裂的唇角,浮起一丝虚弱苍白的笑容:“我……没事……你别担心……”
向来凌锐精悍的眼里愧疚之色愈浓了,我在心中恶狠狠道:“没事才怪!担心吧担心吧最好担心死你!!”
口中却说道:“……我输了……你押我回去罢……”半敛眼眸,眸中流转着一抹倦然与莫可奈何。
就赌一把吧,赌他对我的不忍心。――可我为什么直觉这一把我一定会赢?
空气凝滞了一瞬。
一只苍劲修长的手抚上我的额头,又在那一刻缩了回去:“你发烧了。好好养病吧,先不要考虑那么多……其他的都等你调理好身体再说。”
不要考虑那么多?那怎么成!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可得为自己的来日好好盘算盘算……眼前这个家伙到是可以先利用一下,反正也是他先对不起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是么?
刻意忽略胸中一股烦闷之气,我轻轻喃道:“有水么……”
身体被很温柔地扶起,一杯清水很温柔地送到唇边,很温柔地喂进干渴的喉咙。――这样的温柔,不禁让我心中一软。
或许就这样谁也不捅破那层纸,就这样蒙着温情脉脉的面纱,这一刻的温馨祥和,能享受多久就多久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日子果然好过了许多。
“不要!”我把整个脑袋缩进了被窝里,连发丝都不肯露出一点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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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野狼无可奈何地扯着我的全身武装,像哄着一只不肯出洞的狐狸:“听话啊,别闹了,这一不会太难受的~~”
“可你上一也这样说!”我从棉被中露出两只眼睛指控道,“还有上上!每都弄得我难受得要死,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不要就是不要!”
他脸色一沉:“不要也不行!你是自己乖乖出来呢,还是让我把你拖出来?”
呜~~我两样都不要选~~
“那个……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这就算了,下再补上好不好?”我都这么可怜兮兮地瞅着你了,你也不怜惜人家一下,呜~~
他威胁地眯起森冷的细长眼眸,口气更强硬了:“这不能免,下的你也逃不过!”
终于还是被拖了出来,我绝望地闭紧了眼:“那你……动作轻一点……慢一点……”
一声冷笑。
鼻子被紧紧捏住,一大碗其苦无比的漆黑的药猛地灌了进来,又在我即将呕吐出去的那一刻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嘴。
苦涩的药在喉咙间翻滚奔涌,恶~~~好……难受啊啊啊!!!
“轻一点慢一点又会被你全吐光掉!我可不想再一罐药熬三遍了。”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把恶心的药吞进腹中,我拼命地咳咳咳,感觉每的例行灌药又去了我半条命!“我就是怕苦嘛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这样好受啊――”
忽的一个东西塞进了嘴里。咂咂,恩,好甜~还带着桂的清香,是城南“八宝斋”的蜂蜜桂糕。
“还要~~”我眉开眼笑地伸出爪子,只差没有讨好地摇尾巴了。
“你呀,跟个孩子似的这么喜欢甜食。”他摇摇头,还是把油纸包放在了我手上。
“甜的就是比苦的好,能不吃苦就不吃苦,这有什么不对?”
他眼中掠过一抹幽光:“能不吃苦,就不吃苦……么?”
“对啊,这样吃到的就永远都是甜的!”我舔着手指上的碎糕屑,口齿不清。
“你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吃甜食呢。”他注视着我,微微笑了。
我眼睛一亮:“你也这么觉得?那我还要芙蓉玫瑰糕、蜜炼栗子羹、千层百合酥……还有,恩~”托着腮帮努力地想啊想,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有樱桃蜜饯、梨冰糖膏……就先这样吧!喂,你笑什么?!到底买不买啊?!”

“呵呵~我买,我买还不成么?贪吃的小狐狸!”猖狂的笑声。
怒!一个枕头横空飞去,精准地砸在――――掩起的房门上。

12
经过一个多月的朝夕相,我发现――野狼实在是个奇怪的家伙!
冷的时候就像千年冰雪万柄利剑,刺得人遍体生凉噤若寒蝉(虽然目前还没用到我身上);热的时候笑得像夏天灿烂的阳光,露出一口莹白的牙齿;心情好的时候会拼命逗你说话;有什么事打定主意不说时那个沉默是金啊,嘴巴像个咬紧的蚌壳似的撬都撬不开。
比如说现在,我逼问他为什么利用我混入慕容世家?究竟有什么企图?整整半个时辰,我问得口都干了,他的回答却一个关键字眼都没沾到。
我郁闷地坐在床边,喝着他及时递上的热茶补充水分,脑子里还在转来转去准备另辟蹊径。
他也端起杯茶,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与其在我这纠缠,不如点时间关心下你自己吧!事情越闹越大,你以为慕容珠会轻易放过你么?你究竟拿了人家什么东西?”
漫不经心的口吻,却让我直觉地心中一紧。那个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眼波一转:“是慕容老爹自己小心眼啦,不就是块玉配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吧好吧,我承认那块玉是极品啦,雕工也精致,可那也值得他火冒三丈、上蹿下跳的?你不知道别人说得多难听啊,好象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
“玉配啊……”凌利锐亮的眼神盯着我,“可以让我看一下么?”
我晃着杯中的碧波,面上仍然一片云淡风轻:“我送人啦。”
“送谁了?”
“送给――对哦,我送给谁了来着?小苏?倩儿?媚娘?还是修竹……啊啊!我实在记不得了~~”他盯着我,我也一脸无辜地正对着他的眼。
看得出他有点泄气,冷冰冰地说道:“哼,你的红粉知己到是遍布天下嘛!”
“好说好说~~”我得意洋洋地挑起眼角,却见他脸一黑,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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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什么嘛!明明是没问到想要的答案,怎么弄得像吃醋似的,哼。我不是也没从你嘴里撬出点什么吗?

看来得换个方法了……想想……再想想……对了!人道“酒后吐真言”,要是喝醉了酒,说不定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说了呢!试试看好了。

酒,是极品的竹叶青。
澄碧、醇香、后劲十足。
美人,是倚红坊的“春夏秋冬”四位仙。
艳若桃李、雅如梅菊。
醇酒与美人,无论什么样的男人,在这般温柔缱绻的旖旎气氛中,都不会硬梆梆地像块木头。
但是野狼除外。
打从他进了倚红坊的大门起,脸色就没好看过。我叹了口气: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你把我拉到这地方来做什么?”不悦的口吻,好象我半夜三更拉他去荒郊坟地看鬼似的。
“为了报答你这一阵子对我的照顾,我请你喝酒啊~”
“只是喝酒?”
“对啊,还是说你怕喝不过我丢了面子?”我顺手将离我最近的美人揽入怀中,让她在杯中斟满酒,斜睨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最喜欢的便是这陈年竹叶青了罢。只是不知道今晚是否能让我喝个尽兴呢,你可别半途不支了啊~~”
凝起剑眉,淡然一笑中似乎隐着只慵懒地磨着利爪的野兽,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哈哈!好!喝酒!!”
酒喝到最后,不是喝,而是倒了。
看他将整半坛酒倾入喉中,我拍手笑道:“好啊~~第、呃九坛――”
“错、错了……是第……十坛!”他不服,睁着迷蒙的眼数着。
我搭上他的肩膀:“可还比我少……一坛!你、你输了!哈~”
“还……没有!我还能再喝,唔~”趴桌面上去了。
哼哼,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能再喝?就算我事先服了三颗解酒丹,现在都脚下都有点虚浮,他更是醉得七七八八了。机会来了~
“野狼,你一定要将我捉回慕容山庄么?落在慕容老爹手中,那我可惨了~~”
“你……放心,我、我会保你安全的……只要我查清……那个……我们就离开、呃……”
“那个?那个是什么?”
“很重要的……事情……”
怒!还在打太极!“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想知道?”
“对啊~”快说快说!
“我……就算喝、喝醉了……也不、不告诉你!”
混蛋!!这家伙真的喝醉了吗?我真怀疑~~~没办法了,看来“酒”这招是行不通了,那只有实行第二方案:“色”了。

我冲“春夏秋冬”使了个眼色,她们立即心领神会,纷纷半褪罗裳,偎依过去。眼见温香软玉在怀,就不信他不心动!床第之间消魂之时,男人的戒备心会降到最低,到时再步步诱探……嘿嘿~摇摇尾巴,我果然是冰雪聪明啊!
“这些美人无一不是如似玉,今晚就让她们在这伺候你吧!”
他努力睁开眼端详着眼前的娇颜,伸手捉住一个:“这个……呃、不漂亮!”可怜的春兰顿时咬着樱唇红了眼圈,更显得楚楚可人了。
“啊啊~你不喜欢清纯型的啊,没关系,夏荷妖艳、秋菊雅致、冬梅俏丽,你喜欢哪个就挑哪个~”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拉皮条的?黑线
他眯着眼逐一细细看去,用力一扫:“庸脂俗粉!”
满耳委屈至极的呜咽抽泣声。我冷静、冷静!!!“老鸨!把你们十个仙全叫来!”
一屋子姹紫嫣红中,我扯住他的衣领,用温柔(磨牙!)的声音哄道:“看看,你觉得谁最漂亮就选谁~~”
他晃了几下,朦胧着眼环视一圈,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抓住一人的肩膀:“这个!”冷不丁就重重吻了下去。
无数抽气声响起,夹杂着小小的惊呼,老鸨当场就青了脸。
死狼!!!叫你挑个姑娘,你亲我干吗?!
众目睽睽之下,饶是久经沙场的我也红了脸,死命要把身上的八爪章鱼扒下来。
“那个……”老鸨青中泛黑的脸上堆出谄媚的笑纹,一副“原来如此” 口吻,“两位公子原来……嘿嘿……没事,老身这就带姑娘们离开,公子付的定金就当是今晚的宿费好了~~”
“等、等一下――”一堆人眨眼间散个精光,还有人“好心”地关上了房门,我没说完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中。而那个该死的始作俑者还缠绕在我身上嘟哝着:“还、还是这个……最、最漂亮……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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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这、这……是什么情形啊~~~~~我真是欲哭无泪!!!

13
拖着沉重的“尸体”好不容易回到客栈,我顶着满头青筋考虑要不要把这头醉死的狼从院中的井口扔下去!死死拉住自己想要犯罪的右手,在心中念了三十六遍“小不忍则乱大谋”,才硬生生吞下这口怨气。对于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我终于有了刻的体验。
大概是我把他丢上床的动作稍稍大了点,他居然……居然吐得我们两人满身都是秽物!这下可好,我还得兼换衣服、倒茶小弟,殷勤地伺候这位不醒人事的大爷。这绝对是我这一生中最最糟糕的夜晚!呜~~~~

不过――话说回来,这家伙的身材还真是好,宽肩窄腰翘臀长腿。肌肤是健康的麦色,肌肉结实紧绷有弹性、线条匀称没有一丝赘肉,可以看出多年锻炼下蕴藏的力度与柔韧,连错落的几疤痕都成了性感的点缀……小小抹一把口水,我一向对美人没什么抵抗力,特别是美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的时候……
忍不住探出爪子――摸摸~呜~手感好好!再摸摸、按按、捏捏……这边……那边……
正在我欲罢不能之际,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我顿时僵硬在那里,像一只偷鸡时被抓个正着的现行犯狐狸――正想为自己的非礼行为找个说辞,忽然发现这双眼睛迷迷蒙蒙的没有焦距,这才松了口气。
俯下身正向要为他盖上被子,猝然间被拽了一把摔在了床上。温度很高还带着酒气的气息缠绕上来,扯落了我刚换好的睡衣,光滑炽热的身躯在我的略显冰凉的肌肤上蹭来蹭去磨来磨去,迷糊中一声满足的喟叹:“唔……好舒服……”
可我一点都不舒服!因为身上扭来扭去死活不松手的家伙一下子沉沉入睡之后,我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有反应了!呜~~~怎么办?忍着吧怕伤身体,可要是真对这家伙做了什么……眼前晃过他手持滴着鲜血闪着寒芒利剑的森冷模样,我打了个大大的寒战!
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咬着牙把眼睛一闭――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五只羊……………………”
数不清的小绵羊在我脑中跳了一整晚上的栅栏……这绝对是我这一生中最最糟糕的夜晚!呜~~~~

日上三竿。
透进窗缝的阳光照射在床边一堆暧昧地缠绕在一起的内衣上。
床上刚刚醒来的两人对视着,一时间沉默……沉默……
我的脸色发青。凭什么嘛,昨晚明明是他喝的烂醉,为什么现在他一脸神清气爽,而我却顶着俩黑眼圈脑袋昏沉沉?难道宿醉也会转移?
他的脸色也发青,欲言又止了七,终于挤出点沙哑的声音来:“那个……昨晚……我没做什么吧?”
现在知道反省啦!我送了他个大白眼,一一数落他的罪行:“人常说‘酒后乱性’一点也没错!昨晚你醉得一塌糊涂,吐得我满身都是,害我要帮你换衣服喂水,最最可恶的是一整个晚上还要强抱我不放……”
他的脸在听到某一个词后终于彻底刷黑,低低呻吟一声,将脑袋栽进了被子里:“天哪――――”
好可爱~~,好大的一只头插进沙子里的鸵鸟~我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安慰道:“尽管你酒品不好,但本公子大人大量不会和你计较的――”话音未落,突然一双大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肩膀,我一怔,迎上了一双认真决绝的眼眸:“你放心――我一定会对自己做的事负起责任!我不会再把你卷入慕容世家的那件事中去了,只要再给我点时间我会自行理好……”
我还没反应过来,责任?什么责任啊?他好象说不会再把我捉回慕容山庄去了是吧?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想不通……不过既然他这么说,好歹目前我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啦!
看他静静地思索着什么,我不禁问道:“你放过了我,慕容老爹那边怎么办?”
“那边……我另外再想办法,反正我也不想娶慕容小凤!”
“呃、什么意思?”我一愣。
“啊,我没告诉你么?慕容珠要将女儿嫁给我――就在我把你捉回去之后……喂喂、你别生气啊!别咬――啊!!!会痛的!”
我当然生气!把牙齿在他的肌肉中狠狠磨着,我非常生气!什么意思嘛,好象我是个彩礼似的!想我纪斐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气度不凡……(这家伙又来了~偶手都打得哆嗦了>_<)什么时候沦落到成了别人娶亲的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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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他忽的把我揽入怀中,痛极反笑:“呵呵,我怎么会娶慕容小凤呢?我已经……那个……昨晚我会不会太粗暴了?把你弄疼了么?对不起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那个……粗暴?弄疼?……难道――啊啊啊!!!这家伙想到那里去了?!(明明是你自己言语暧昧>_<)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难怪突然说要放过我。我强忍怒气,猛地推开他起身穿衣,脸上挂起戏谑轻佻的笑容:“我想你误会了罢,昨晚你只是喝醉了把我当凉枕抱了一整夜,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所以尽管收起你泛滥的责任心罢!不过你既然说要放过我,我可不会等你再改变主意了,后会有期!”
重重甩上的房门阻隔了他最后一声幽然的叹息。
“……不是什么责任,你明白么……”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哼!

1
大概是天气逐渐变热的缘故吧,最近我的心情一直很烦躁。一个多月来我拒绝了二十三个求爱的美人,连最温柔可人的凝烟送到我唇边的绿蚁酒都显得淡而无味了。
抱着冰爽的玉枕懒洋洋地趴在菡萏园柳丝亭中的软榻上,我百无聊赖地晃着脚丫子,彻底漠视周围形形色色的爱慕惊艳灼热……的目光,整个人恹恹然笼罩在一片低潮中。
“唉~~~”今天的第二十八声叹息。
好无聊!做什么都提不起劲~难道我要未老先衰了么?啊呸呸!胡说什么!一定是我的审美水平再大幅度提高,所以这些莺莺燕燕如今都入不了我的眼,只要让我遇见个绝世美人,一定会治好我的低压症!恩,绝世美人……
那个白衣雪肤、星眸流辉的少年,那种清冷冰凝的气质风采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魅惑风情……呜~~鼻血流出来了,抓过一条丝巾擦擦,天气真热啊――好象野狼叫他“小露”是吧,不知道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呢……当初问野狼的时候,他一脸防贼一样的神情,还说什么“不要想对他出手,你会被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哼哼~~护那么紧干吗,信你才怪!
说到野狼,自从那天之后就没看见他了,好象凭空消失了一般,奇怪啊,干什么去了呢?
烦躁烦躁烦躁~~~~我在榻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折腾了一下午。

发现野狼了!
居然是从嵩山少林寺下来的,他去和尚窝干什么?我最讨厌那个地方,没酒没美人,只有一片晶晶亮透心凉的秃头>_<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悄悄跟上去再说。
看他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赶到汴京城,面色凝重而略显焦悴,夜里施展轻功在屋宇上翻跃,我大觉奇怪,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
灰影在一座院高墙上一恍不见了,我追上仔细一瞧,这不是襄阳王在京城中的府邸么?夜探王府?难道他要刺杀当朝王爷?我的额上立刻流淌下好大一颗冷汗,野狼你这不是找死么?!
想来想去始终不放心,我跺跺脚,夜鸟般飞掠而进。
幽静的后院中是一片茂密青翠、绿底紫纹的湘妃竹林,与人来人往的王府前院隔着相当远的距离。林中空地上矗立一座精致而古朴的轩榭,一溪碧水蜿蜒环绕。轻烟弥漫,竹影婆娑,好一清净幽雅之地。
隐在稍远的竹影中,从灯光明亮的窗口望进去,正好可以看清笑意宴宴、把酒言欢的两人。
其中一个当然是野狼,另一个白衣美人是……是小露?!怎么回事,难道野狼不是来刺杀王爷,是来和情人幽会的?那我刚才的担心算什么!我听见自己指节“咯咯”作响的声音……咬牙,接着瞧。
没过多久,野狼起身欲走,没两步背影又突然停下,似乎被人唤住了。只见小露雪白衣袖中一双素白纤长的手抚上他肩膀,用力一扯,灰衣顿时撕裂成两半从上身滑落。

精壮而肌肉匀称的背上,一条狰狞的伤口自右肩斜下至左腰际,伤口上的皮肉向两边翻起,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野狼的背影尤自如磐石般岿然不动,却见小露不顾血污紧紧抱住面前的身躯,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背上。
一时间屋里气氛暧昧而尴尬。
我一瞬不眨地瞧着,心中竟不知是什么滋味:这样风华绝世的美人,居然抱住的是他,暴殄天物啊!……不对,野狼这死混蛋!到招蜂引蝶,还敢说我“红粉知己遍天下”!……也不对,明明是绝世美人境堪怜……不过好象野狼也甚是可恼……啊啊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到底嫉妒的是谁?我抱着脑袋,觉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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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我突然听见不远阴暗的树影中“啪”一声脆响,像是粗树枝生生折断的声音,随即一股浓重强烈的冰冷煞气散发而出,周围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低了好几度。
泛起一片寒栗,直觉附近隐藏着个气势可怕的家伙,我最后望了一眼屋内,白衣美人将野狼拉到床上趴着,端水调药,用银针为他缝合伤口。那边暗森冷凛冽的怒气愈浓了,我连忙施展轻功速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美人,今晚暂且别过,我们明晚再见罢~~

(某露:欲知其中原委,请前往正传《风起叶舞问情缘》。众人:怒!你在《风》中打《如》的广告,又来《如》中打《风》的广告!砍死!!!>_<某露继续狂奔逃命中~~~~~)

恩,我的低压抑郁症果然被治好了!
灯下白衣胜雪、容颜如玉。
我伏在窗台上偷笑:跟踪野狼的结果竟让我再得遇这绝世美人,这不是我们之间的缘分是什么?
美人若有所思地倚在榻上,面容隐现淡淡忧郁之色――真是我见尤怜啊啊啊~~~~不过还是谨慎些好,我从怀中掏出一根细竹管,小心翼翼地将无色无味的气体送入屋内。
“阳春白雪”,这可是师父当年炼制的极品春药。药效虽不甚猛烈,却绝对让人毫无觉察,用在顶尖的武功高手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眼见美人面上悄然泛起桃红粉色,气息也开始急促不稳,我挑起眼角,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得意之色。
他很快察觉到不对,立刻运功抵制驱散体内的药力,但空气中的“阳春白雪”是随呼吸进入经脉,见效迅速无比。
我笑嘻嘻地坐到了他身边:“美人~~,自上一别,在下日夜寤昧思服、辗转反侧。今日得以再续前缘,定不辜负这良辰美景、蜜意浓情……”说着便开始上下其手。呜~~温香软玉,触手润滑……
衣扣被我轻巧地解开,俯身在白皙的脖颈、肩膀、胸膛上啃噬吮咬,印下一朵朵殷红的吻痕;一双不安分的手也伸入半褪的衣内四游移,极尽挑逗之能事。凭我多年的采经验,还没有人逃脱得过我的调情技巧,嘿嘿~~
他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身子在我手下一寸寸酥软起来,可又如梦初醒般眸光一清,抱元守一、清神明性,暗运内力抵制药力。定力不错嘛!我挑眼狡黠一笑,手上动作更勤了。
关键时刻,门外忽然有脚步声远远而来。

声音虽不大,却如何逃得过我的耳力。
趁我一分神,他猛地朝床边的圆凳一踢!
一阵“乒乒乓乓”声音骤然响起在安静的夜里,只要耳朵没毛病的人都不难听清楚。
伴随着愈来愈急切地奔跑而来的脚步声,房门一下被重重撞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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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狼无可奈何地扯着我的全身武装,像哄着一只不肯出洞的狐狸:“听话啊,别闹了,这一不会太难受的~~”
“可你上一也这样说!”我从棉被中露出两只眼睛指控道,“还有上上!每都弄得我难受得要死,我再也不会上你的当了,不要就是不要!”
他脸色一沉:“不要也不行!你是自己乖乖出来呢,还是让我把你拖出来?”
呜~~我两样都不要选~~
“那个……我们商量一下好不好?这就算了,下再补上好不好?”我都这么可怜兮兮地瞅着你了,你也不怜惜人家一下,呜~~
他威胁地眯起森冷的细长眼眸,口气更强硬了:“这不能免,下的你也逃不过!”
终于还是被拖了出来,我绝望地闭紧了眼:“那你……动作轻一点……慢一点……”
一声冷笑。
鼻子被紧紧捏住,一大碗其苦无比的漆黑的药猛地灌了进来,又在我即将呕吐出去的那一刻被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嘴。
苦涩的药在喉咙间翻滚奔涌,恶~~~好……难受啊啊啊!!!
“轻一点慢一点又会被你全吐光掉!我可不想再一罐药熬三遍了。”
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把恶心的药吞进腹中,我拼命地咳咳咳,感觉每的例行灌药又去了我半条命!“我就是怕苦嘛有什么办法!你以为我这样好受啊――”
忽的一个东西塞进了嘴里。咂咂,恩,好甜~还带着桂的清香,是城南“八宝斋”的蜂蜜桂糕。
“还要~~”我眉开眼笑地伸出爪子,只差没有讨好地摇尾巴了。
“你呀,跟个孩子似的这么喜欢甜食。”他摇摇头,还是把油纸包放在了我手上。
“甜的就是比苦的好,能不吃苦就不吃苦,这有什么不对?”
他眼中掠过一抹幽光:“能不吃苦,就不吃苦……么?”
“对啊,这样吃到的就永远都是甜的!”我舔着手指上的碎糕屑,口齿不清。
“你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吃甜食呢。”他注视着我,微微笑了。

我眼睛一亮:“你也这么觉得?那我还要芙蓉玫瑰糕、蜜炼栗子羹、千层百合酥……还有,恩~”托着腮帮努力地想啊想,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有樱桃蜜饯、梨冰糖膏……就先这样吧!喂,你笑什么?!到底买不买啊?!”
“呵呵~我买,我买还不成么?贪吃的小狐狸!”猖狂的笑声。
怒!一个枕头横空飞去,精准地砸在――――掩起的房门上。

12
经过一个多月的朝夕相,我发现――野狼实在是个奇怪的家伙!
冷的时候就像千年冰雪万柄利剑,刺得人遍体生凉噤若寒蝉(虽然目前还没用到我身上);热的时候笑得像夏天灿烂的阳光,露出一口莹白的牙齿;心情好的时候会拼命逗你说话;有什么事打定主意不说时那个沉默是金啊,嘴巴像个咬紧的蚌壳似的撬都撬不开。
比如说现在,我逼问他为什么利用我混入慕容世家?究竟有什么企图?整整半个时辰,我问得口都干了,他的回答却一个关键字眼都没沾到。
我郁闷地坐在床边,喝着他及时递上的热茶补充水分,脑子里还在转来转去准备另辟蹊径。
他也端起杯茶,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与其在我这纠缠,不如点时间关心下你自己吧!事情越闹越大,你以为慕容珠会轻易放过你么?你究竟拿了人家什么东西?”
漫不经心的口吻,却让我直觉地心中一紧。那个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眼波一转:“是慕容老爹自己小心眼啦,不就是块玉配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吧好吧,我承认那块玉是极品啦,雕工也精致,可那也值得他火冒三丈、上蹿下跳的?你不知道别人说得多难听啊,好象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
“玉配啊……”凌利锐亮的眼神盯着我,“可以让我看一下么?”
我晃着杯中的碧波,面上仍然一片云淡风轻:“我送人啦。”
“送谁了?”
“送给――对哦,我送给谁了来着?小苏?倩儿?媚娘?还是修竹……啊啊!我实在记不得了~~”他盯着我,我也一脸无辜地正对着他的眼。
看得出他有点泄气,冷冰冰地说道:“哼,你的红粉知己到是遍布天下嘛!”
“好说好说~~”我得意洋洋地挑起眼角,却见他脸一黑,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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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明明是没问到想要的答案,怎么弄得像吃醋似的,哼。我不是也没从你嘴里撬出点什么吗?
看来得换个方法了……想想……再想想……对了!人道“酒后吐真言”,要是喝醉了酒,说不定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说了呢!试试看好了。

酒,是极品的竹叶青。
澄碧、醇香、后劲十足。
美人,是倚红坊的“春夏秋冬”四位仙。
艳若桃李、雅如梅菊。
醇酒与美人,无论什么样的男人,在这般温柔缱绻的旖旎气氛中,都不会硬梆梆地像块木头。
但是野狼除外。
打从他进了倚红坊的大门起,脸色就没好看过。我叹了口气: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你把我拉到这地方来做什么?”不悦的口吻,好象我半夜三更拉他去荒郊坟地看鬼似的。
“为了报答你这一阵子对我的照顾,我请你喝酒啊~”
“只是喝酒?”
“对啊,还是说你怕喝不过我丢了面子?”我顺手将离我最近的美人揽入怀中,让她在杯中斟满酒,斜睨着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最喜欢的便是这陈年竹叶青了罢。只是不知道今晚是否能让我喝个尽兴呢,你可别半途不支了啊~~”
凝起剑眉,淡然一笑中似乎隐着只慵懒地磨着利爪的野兽,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哈哈!好!喝酒!!”
酒喝到最后,不是喝,而是倒了。
看他将整半坛酒倾入喉中,我拍手笑道:“好啊~~第、呃九坛――”
“错、错了……是第……十坛!”他不服,睁着迷蒙的眼数着。
我搭上他的肩膀:“可还比我少……一坛!你、你输了!哈~”
“还……没有!我还能再喝,唔~”趴桌面上去了。
哼哼,连站都站不稳了,还能再喝?就算我事先服了三颗解酒丹,现在都脚下都有点虚浮,他更是醉得七七八八了。机会来了~
“野狼,你一定要将我捉回慕容山庄么?落在慕容老爹手中,那我可惨了~~”
“你……放心,我、我会保你安全的……只要我查清……那个……我们就离开、呃……”
“那个?那个是什么?”
“很重要的……事情……”
怒!还在打太极!“到底是什么事情?”
“你……想知道?”
“对啊~”快说快说!
“我……就算喝、喝醉了……也不、不告诉你!”

混蛋!!这家伙真的喝醉了吗?我真怀疑~~~没办法了,看来“酒”这招是行不通了,那只有实行第二方案:“色”了。
我冲“春夏秋冬”使了个眼色,她们立即心领神会,纷纷半褪罗裳,偎依过去。眼见温香软玉在怀,就不信他不心动!床第之间消魂之时,男人的戒备心会降到最低,到时再步步诱探……嘿嘿~摇摇尾巴,我果然是冰雪聪明啊!
“这些美人无一不是如似玉,今晚就让她们在这伺候你吧!”
他努力睁开眼端详着眼前的娇颜,伸手捉住一个:“这个……呃、不漂亮!”可怜的春兰顿时咬着樱唇红了眼圈,更显得楚楚可人了。
“啊啊~你不喜欢清纯型的啊,没关系,夏荷妖艳、秋菊雅致、冬梅俏丽,你喜欢哪个就挑哪个~”我怎么觉得自己像个拉皮条的?黑线
他眯着眼逐一细细看去,用力一扫:“庸脂俗粉!”
满耳委屈至极的呜咽抽泣声。我冷静、冷静!!!“老鸨!把你们十个仙全叫来!”
一屋子姹紫嫣红中,我扯住他的衣领,用温柔(磨牙!)的声音哄道:“看看,你觉得谁最漂亮就选谁~~”
他晃了几下,朦胧着眼环视一圈,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抓住一人的肩膀:“这个!”冷不丁就重重吻了下去。
无数抽气声响起,夹杂着小小的惊呼,老鸨当场就青了脸。
死狼!!!叫你挑个姑娘,你亲我干吗?!
众目睽睽之下,饶是久经沙场的我也红了脸,死命要把身上的八爪章鱼扒下来。
“那个……”老鸨青中泛黑的脸上堆出谄媚的笑纹,一副“原来如此” 口吻,“两位公子原来……嘿嘿……没事,老身这就带姑娘们离开,公子付的定金就当是今晚的宿费好了~~”
“等、等一下――”一堆人眨眼间散个精光,还有人“好心”地关上了房门,我没说完的话就这样卡在喉咙中。而那个该死的始作俑者还缠绕在我身上嘟哝着:“还、还是这个……最、最漂亮……呃……”
这、这……是什么情形啊~~~~~我真是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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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金冠、玉带、紫色龙袍。
好象是个……王爷!我脑中飞快闪过一个词:捉奸在床!巨汗>_<
襄阳王盯着床上的我们,脸色刷白,紧接着由白转青、由青转紫,青筋毕现目露凶光,如刀光剑影般凌厉的眼神瞪向着爪子还揣在某人怀中的一只狐狸。
我生生打了个寒战,觉得自己已经被他生吞活剥、大卸八块:好……可怕的神情气势!直觉告诉我,此时不走,将会死得非常非常难看……
人影刚刚越窗而出,一声怒不可遏的咆哮让我差点从半空中摔下:
“来人,抓住他!!死活不论!!!”
我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因为只要真气稍稍一顿,身后一大队侍卫高手便能用手中明晃晃的刀在我身上扎出几个大窟窿。可此时我脑中想的却不是如何逃出生天,而是:

呜~~~~~这么美的美人,这么大的一块肥肉,居然因我的一时疏忽送到了那只恶虎口中!真是悔之晚矣!!
还没等我哀悼完毕,一个灰衣人双手抱胸,面若冰霜,目露怒芒,挡在我面前。定睛一看:可不正是野狼么??
哇!!!后有虎、前有狼,我纪斐小命休矣~~~
我手忙脚乱地在怀中摸出一个瓶子,往包围过来的一圈人迎风一抖,一堆人纷纷软了下去自己乘机飞身掠出老远。――嘿嘿,我这“迷魂散”的效果可是立竿见影~
正要翘起尾巴得意地笑,一个身影朝我猛扑过来,紧箍住我的腰在地上滚了几圈。
我看着近在鼻尖的野狼那张恶狠狠的脸,拼命挣扎却被抱得更紧了。只见他咬牙切齿道:
“不是叫你别打他主意吗?你找死啊!!!”
“呜~~看见美人我就忍不住嘛……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啦,不会再对他出手了!呜~~~你还不快放手!快把我勒死了~~”
他紧盯着我,挑起剑眉缓缓地缓缓地笑了,白森森的牙在暗似乎闪着冷光。好……诡异的笑容,我直觉有什么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你可知道自己刚才下了什么药?”
“迷、迷药啊――”
“白痴!那是春药!!”阴阴一笑,“哼哼,你就后果自负罢!”
我脑中刹时一片空白,因为,我已经切身感受到那个顶着我的“后果”了…………

我知道干了坏事会遭报应的,但这现世报也来的太快了点罢!
不论男男女女,一向都是别人在我身下娇喘呻吟,为什么今天我要被人压在下面这样那样?呜呜呜~~~更可恶的是,明明是我经验比较丰富,为什么他技巧也这么好?本来还想抱怨要挟一下的,结果我自己先软成了一块面团让他上下其手揉来揉去的~郁闷!
他的手很有技巧地抚摩揉搓套弄划圈,我眯起眼,舒服地哼出声来。
一只手指试探着挤进来,他微蹙起了眉:“太紧了……你会受伤的……”
我立刻从边上乱七八糟的衣服中摸住一个盒子:“呼……用这个……”
他打开盒子,脸色不太好,“连这个你都常备在身边!你果然是……”冰凉滑腻的胶液裹着手指又伸了进来,这顺滑多了。我努力调整姿势,尽量放松那儿的肌肉,好把第一的伤害降到最小:“平时又不是用在我……呜……的身上,我也希望……啊……被我抱的人能尽兴嘛――啊呜!!你轻点!……混蛋……恩……”
按摩扩松的手指抽了出去,他附在我耳边低低道:“我……要进来了……可以么?”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种情况下他是希望我说“可以”还是“不可以”?果然是经验不够老道啊~~这种时候当然是先吃再说了!――等等,被吃的好象是我诶!当、当然是再等――
“啊!!!”我一吃痛,指尖掐入他的手臂中,渗出鲜红的血丝来。才进来一半而已,我已经痛得浑身冒冷汗了。
他停了下来,艰难地等着我适应,泛着浓浓情欲之色的俊脸扭曲了,粗重地喘着气,大颗的汗珠打在我身上。我大口大口呼着气,知道让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半途刹住,太辛苦了。
算了,看在这笨蛋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慈悲地吃点亏罢!抬腿将脚踝扣上他的腰,漾起眼波摆出一副“请君品尝”的邀请模样。
他果然再也忍不住一进到底,捉住我的腰摇晃摆动起来。
其实……会痛也是刚进来的那一刻啦,我似愉悦又似痛苦地哼着,听他暗哑的声音在耳边问道:“……感觉……怎样……”
“……恩……舒服……啊……”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甜腻,好象可以掐出水来。
他一声低吼,抽插的动作愈发猛烈了。
我断断续续地喘息呻吟,享受着蹿向四肢百骸的巨大快感,全身洋溢着充实的满足。被喜欢的人拥抱,果然不止有快感而已……

喜欢?喜欢……是这样的么?我应该是喜欢他的罢,所以才会愉快地沉溺其中。这样的感觉……也不坏啊……呵呵~
激情过后,他将我紧拥在怀,有一下没一下地舔吻着我濡湿的肌肤。好像一只大狗哦~,我笑起来,突然很想捉弄一下他。
“喂~我的身体滋味如何?”
他的脸忽地就红了,一声不吭。
好清纯好可爱的孩子~~~“哼,吃干抹尽后就不屑一顾了么?!”
“才不是!”他紧张地抱住我,顾不得满面的赧色,“你……很紧、很热……那个……反正我觉得舒服极了就是了……”
后面那句几乎微不可闻了。真难为他了,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眨眨湿润的眼眸,在他唇上偷了个吻――可爱的家伙!
他身子一僵,猛地又压了上来:“这回可是你先勾引我的,所以被我蹂躏死了也不许抱怨啊――”
呜~~~~我怎么忘了,他不是一只大狗,是只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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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四、五。
不对啊~~再数一遍!
一、二、三、四、五!
真的是五瓶!
既然五瓶春药都在我衣服里,那我洒出去的那一瓶是什么??望着我开始冒烟的脸,野狼尴尬地嘿嘿一笑:“那个……当时你洒的可能、或许,大概、应该是……迷药啦,虽然对我没什么效果――”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脸凑到他鼻尖,他立刻自动消声。
“你、骗、我!!!”可怜我还抱着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吞的决心让他这样那样了去!
“就算没有春药,我也是……情难自禁嘛!”他边小心地选择措辞,边打量着我阴晴不定的脸色。
唉~反正也是木已成舟,算了!我也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只要他做出关键性的表白,我就既往不咎了。
搂住他的脖子,我狂抛媚眼:“你不觉得应该对我做个明确的表白么?”
干吗一脸为难的样子,有胆做没胆说么,哼!
看他苦苦犹豫、挣扎、再犹豫、再挣扎……我媚眼抛得眼睛都要抽筋了!
终于见到开口的迹象了,我眼睛一亮,竖起耳朵等候这历史性的一刻:

“我……你……”
顿时气结!!!
抽出怀中那条写着与他所说如出一辙的“情诗”的白绢,扔在他身上,这时我可顾不得什么“此时无声胜有声”了,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光天化日在官道上施展轻功疾射,我可不管会不会惊世骇俗。
碰上野狼这样迟钝、死硬派又不解风情的男人真是够呛,难道我还要像那些女子一般羞答答地问他:“你到底爱不爱我嘛~~”吐血!
不管他了,我、要、去、采、!!哼!
接近城郊的时候,怀中一阵烫热。我停下脚步,小心地解开黑布,掏出那个奇异的光珠。流光愈发耀眼夺目了,方圆三丈都笼罩在淡淡的金光之中――难怪要用黑绒布包裹着。托在掌心,内中炽热的光环飞速地旋转流动,尤其是对准某个方位时――
南西南。我收好光珠,顺着它指引的方向飞掠而去。
大约行了三十多里,是一大片曲径通幽的密林。穿过密林,眼前奇峰突起,叠崖耸峙。险峻嵯峨的岩壁间矗立着一幢黝黑独傲、气势不凡的城堡,如盘踞在山腰昂首啸天的一只孤高冷戾的黑豹。
好气势!我暗暗喝彩。
好奇心大起,我估摸着曲折陡峭的山势,飞翻跳跃,衣袂翩翩,半个时辰后登至山腰。跃上树梢,从参天古木的枝叶缝隙中眺望,正正可以看见黝黑巨大的铁门上铁划银钩龙飞凤舞的三个锍金狂草:“宁家堡”。
我好象从哪听说过这三个字似的,手指摩挲着下颌,让我想想……
“……什么宝物不宝物的,难道还比得过宁家堡主兄弟手中的‘那个’不成?……”
“……要说宝物还得数宁家堡珍藏的‘F月轮’,听说那才叫稀世珍宝啊……”
对啊!我怎么给忘了呢?我一抚掌,眼角含笑,喃喃自语:“F月轮?不知道和这颗光珠有什么关系呢,听上去很有趣的样子……采不到,采个宝物也好!嘿嘿~”
师父曾经说过,要统筹把握好天时、地利、人和,才是高手的境界。所谓天时,就是“月黑风高、更半夜”;地利就是所谓的“踩盘子”了,好歹得摸清前路,留好退路;人和嘛,自然是搞好“人际”关系了……
所以,我了一整天的时间在宁家堡周围转悠,大体弄清了附近的道路、门户、人员进出情况等等。为了有备无患,还逮了个守卫问清堡内布局、院落,然后喂他颗“勿忘我”扔进后门水沟去。――所谓的“勿忘我”是三师弟发明的怪药,意思大约是吃了之后除了自己以外什么东西都忘光光吧,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个实验品,看来效果还不错。
恩,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接着就睡一觉等天黑咯~~

子夜时分,我从事先探好的路线悄悄潜进了侧门。
一路上守卫森严、井然有序,不愧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宁家堡。据说凭宁家兄弟宁无情、宁无殇的身手,在武林十大高手的排名中占有一席之地也不是什么难事,难怪宁家堡在河南一带已隐隐有与嵩山少林分庭抗礼之势。
好大的地方!我整整逛了一个时辰,还没走完后院的一半。好累,正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旁边阁楼的窗户忽然开了,一个身着淡黄衣裳的少年爬上窗台,仰望天上一轮明月,发出幽幽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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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我定睛一看,真是个如画般精致的美少年!小巧玲珑的瓜子脸、柳眉凤目、琼鼻樱唇,如一株幽兰般面含忧郁眉锁轻愁……呜~~正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好幸福~
却见他双眼一闭,毅然跃下窗去。
他竟是要自杀!原计划立刻改变,我连忙跃起接住他,半空中踏着月光翩然旋转,轻轻飘落在地上:“美人,圆月当空人生美好为何轻生?让我来抚平你内心的伤痕,安慰你忧愁痛苦的芳心罢!”
黄衣少年惊讶地望着我,面色逐渐飞红,忽然泪眼迷蒙地扑进我怀中嘤嘤哭泣起来。我搂住怀里又香又软的身子,心朵朵开,口中却满含怜惜温柔地安慰:“真可怜啊,受了不少委屈罢?没关系,今后就让我纪斐来好好爱怜你罢!”
他听我说完,将我抱得更紧了,我一直不知道原来男人也能哭得这般柔肠寸断、百折千转,看来只有用实际行动来安慰他了,嘿嘿~
“你叫什么名字?”
“……汀芷……”
“汀芷啊,水边的兰是么?和你很相配呢……今晚让我来安慰你好么?”
“……”没有回答,但是小脸烧得通红,含羞带怯的目光水般荡漾。我心中一喜,一把抱起他,飘上阁楼,将他轻轻放置在床榻之上……
第二天早上,他才抽泣着哭诉道,他是宁家堡堡主宁无殇的男宠。那个宁无殇的男宠侍妾加起来足足有三、四十个,他已被冷落了两年多,受尽欺辱,整日愁眉不展、哀怨叹息,一时想不开便起了轻生的念头。
我爱怜地吻吻他的额头,说道:“如斯美人,竟然有人暴殄天物,冷落你至今,真是有眼无珠啊!那个宁无殇还真是个大大的猪头!”
梨带雨的俏颜“噗嗤”一笑。
门外突然响一个冰寒刺骨阴鹫冷冽的声音:“你说谁是猪头?!”

17
怎么又是被捉奸在床?!我发现自从遇到野狼之后,我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背啊!流年不利呜~~~
门被重重地推开,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床前。
我抬头一看,哇,这家伙是吃什么才长得这么高壮的啊?
如斧凿石刻般峻峭邃的轮廓,刀削冷利的浓眉下一双漆黑的眸子闪烁着邪魅狂狷的光,一袭黑衣裹着高大壮硕的身躯,浑身散发着如黑豹般阴鹫暴戾的气息。我直觉地意识到,这个从头到脚都写着“我是老大”的家伙,应该就是被我骂成猪头的宁家堡堡主宁无殇!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很认命地起身,慢慢地穿好衣服,慢慢地系好衣带,慢慢地套上鞋子――师父说过,作为一个有素质有修养的采高手,就算被人捉奸在床,也应该保持一贯优雅的姿态。情势越是严峻,越是考验我们魅力的时候。我是很认真地贯彻实施这个方针啦,可是某人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紧攥的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
汀芷满脸惊恐之色,浑身颤抖。
“好啊,我听说你近日寻死觅活的,特地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到是逍遥自在啊!!”宁无殇反手狠狠地摔在他脸上,娇小的身躯一下子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墙上。
我生气了!美人是用来疼爱呵护的,怎么能这样残暴对待?!

“汀芷――”
一只苍劲有力的大手狠狠地掐住了我的脖子,“你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罢!!哼!!!”

绳子绑得太紧勒进肉里,手腕好疼,呜呜~~
我被五大绑在柱子上,死瞪着面前坐得舒舒服服、满面阴戾之色的男人,用怨恨的目光控诉他的非人道行为。
宁无殇阴沉沉地一笑:“‘飞天狐’纪斐是吧,好大的胆子!采采到我宁家堡来了?敢给我带绿帽,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不用这么狠吧?我只不过安慰一下寂寞的美人罢了!”我一脸委屈,“再说了,反正你妻妾成群,匀一个两个的有什么关系嘛,男子汉不该那么小心眼的!”
他额头上立刻爆起了青筋。呃,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尽管逞一时口舌之快吧,待会我会让你跪地求饶,哭都哭不来!!”强忍怒火的声音咬牙切齿道:“来人!!”
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走了进来。
他阴狠地狞笑着:“让他们好好伺候伺候你吧!”
哇!!!我不会这么悲惨吧?!
“宁堡主,等、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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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无殇面露得意之色:“怎么,还没开始就求饶了?可惜太迟了!!”
“不是啦,我是想说――能不能换几个漂亮点的?我对丑男没有兴趣!”
他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脸刷地一下就黑了。啧啧,我终于见到变脸的速度比三师弟还快的人了。
一声愤怒的咆哮:“你们还杵在那做什么?难道还要我教你们该怎么做吗?!”
呜~~~~你不要这么用力扯我的衣服啦,很贵的――啊!破掉了!!啊啊,别扔在地上啦!衣服夹层里藏着宝物啊,摔碎了怎么办?!还有你!不要用毛茸茸的爪子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啦,很恶心的!――哇!!你那张丑脸不要凑我那么近啦,要是害我把昨晚的饭都吐出来那多难看啊~~
我、真、的、生、气、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那个满脸邪魅之色,奸笑着看好戏的宁无殇!我愤怒地挑起眉,气鼓鼓地瞪着他,用我如刀般锋利的眼神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突然宁无殇眯起了眼,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厉声喝道:“退下!”那几个壮汉还没反应过来,被他阴森的目光一瞪,纷纷心惊胆战地退了出去。
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了?这家伙可真是喜怒无常。不过好歹我不用再忍受视觉上的污染,大大地松了口气。

宁无殇走到我身边,轻佻地托着我的下颌:“真是双勾人的桃眼哪!连我都被迷惑住了……认真看看,你的容貌也不输给我任何一个妻妾,不如留下来做我的男宠罢!”
啊呸呸!这是什么话!虽然你长得不错身材很好,可我纪斐又怎么能随随便便被人这样那样了去?!(你不是已经被人这样那样了?>_<)
“要么做我的人,要么死,你自己选一条路吧!”
瞧他一脸势在必得非我莫属的样子!哼!
“要我做你的人啊,没问题,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
我挑起眼角阴阴一笑:“我、在、上、面!”
这回他的脸黑得都发亮了!呵呵~真解气!

随便解气的后果就是被野兽一样粗暴的家伙狠狠地摔在床榻上。我被摔得七晕八素,眼前好象有许多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这个家伙不仅粗暴,而且野蛮、变态、没人性……什么前戏都没有就这样硬生生地进来了!
“啊啊啊啊啊!!!!!!!!!!!!!”我的尖叫声差点把屋顶都掀翻了!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死了!!!连第一都没有这十分之一的痛!
现在我才知道,我不仅怕苦,还怕痛。痛得我又哭又叫、眼泪泛滥,哭得淅沥哗啦,等到那个混蛋终于满足了欲望,我已经哭得浑身抽搐,差点岔了气。
他一脸怪异而无奈的神情:“居然能哭成这样(汗```)……难道你这是第一?”
点头点头。
我当然是第一哭了,这一辈子还没掉过眼泪呢,真丢人!
他眼神复杂地注视了我许久,才说道:“……最好理一下伤口,流了很多血……”
什么?我这才注意到,我流的血几乎染红了半张床单,两眼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原来我不仅怕苦怕痛,还晕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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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醒来时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全身酸痛无力像是被一辆四轮马车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碾了好几遍一般。我真想不通,那个宁无殇那么多妻妾男宠,怎么技巧还这么差?除非他是故意整我以泄私愤!哼,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恨恨地咬着被角,在心中把这个小心眼、没风度、变态加残暴的混蛋咒骂了九九八十一遍。
忽然觉得好象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忘记了似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啊!!那个光珠!我挣扎着起身,望向墙角那一堆破破烂烂的布团:幸好还没被发现,要赶快偷偷藏起来。
脚尖刚触到地面,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同时房门被人一下推开,我一慌,整个人向前扑去。眼看地板就要撞上我挺直的鼻子,横空伸过一双手将我打捞了起来。
我抬头,看见宁无殇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本来想等你身体好些了以后再说,既然你这么有精神――”他的手又爬上我的脸,“我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呃――请问宁堡主说的是什么事?”我“啪”地打掉了脸上的粘附物,非常非常不解地问道。
“你――(磨牙)”阴沉一笑,“既然你不记得了,那我就‘身体力行’地让你再好好回忆一下吧!”
开、开什么玩笑?!要是再来我连小命都不保了!我连忙往床边一缩,一脸恍然大悟:“我记起来了、记起来了!”
“那么你的答案呢?”
“我的答案就是――――我、不、干!!!”做你的人?做梦吧你!我可不想和你这种家伙有什么瓜葛。
没错我是喜欢美人,可前提是我在上面,我绝对不要被谁压在身下这样那样……除了他以外……野狼现在在干什么呢?平时没事老是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坏我好事,真正需要他的时候又不见踪影,真是不可靠,哼!
浑然不觉自己已经神游天外,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我冷冷打了个寒战,抬头看见宁无殇一脸阴森暴戾的神情,眼中翻滚着惊涛骇浪般的怒意和杀气,衣摆也无风微微飘动――这个一向说一不二、高高在上的狂傲残酷的男人,看来我是触到他的逆鳞了!要是他一怒之下对我出手,以我之前的轻功可能还有逃脱的机会,可是如今……
恩恩,好汉不吃眼前亏,什么傲骨、气节,和小命比可就一钱不值了!或许可以先找个权宜之计……
“我最后再给你个机会,留下来做我的人!”他身上溢出的冰冷杀机连瞎子都感觉得到,更别说握起的掌中蓄势待发的内劲了!
我很无奈地叹口气:“我干……”
他的脸色缓和了下来。我接着说道:“但你别指望我对你有什么好脸色,想要我纪斐心甘情愿留在你身边,你还没这个本事!”
他脸一沉,看我的眼眸中不知闪动着什么样的幽光,许久,终于冷笑一声开口:“哼!你就看着我怎样将一只野性难驯的狐狸变为怀中最温顺的宠物吧!”
不以为然地一撇嘴,我暗暗拨着肚子里的小算盘:
暂时先答应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降低他的戒心,再找个机会联系外面,里应外合脱离这讨厌的地方……或许还能从中弄清“F月轮”的所在、它与那颗光珠的关系,揭开其中的秘密……只是自己难免要吃点亏了,想办法能躲则躲,要是实在躲不过也只好……自找苦吃可不是我纪斐的行事风格……
想得正入神,突然发现宁无殇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在了床边,一手搂紧我的腰,一手托起我的下颌,带着情Se气息的眼神俯了下来,就在吻上我的唇的那一刻,我开口道:
“我两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好饿――”
某人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气氛顿时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宁无殇悻悻然放开我,脸色数变,最终还是说道:“我让下人给你煮碗银耳莲子粥送来。”
“不!我要吃猪、脚、线、面!”
“――?”
我面朝里往被窝中一倒,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最近流年不利、出门撞邪,我要去去晦气!!”
感觉他明明怒气冲冲却不得不强忍着无法发作,我心情大好。哼哼,想把我当禁脔,看你有没有命享了~,气都把你气死!

我被安排住在了离他的后宫,啊不,是后院最远的碎月楼。为什么要我离那座美丽的园那么远?!呜~~我会闷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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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抗议无效之后,数不清的东西流水般送了进来――古玩,我“不小心”都打烂了;金玉,我用床单打了个大包裹,埋藏在院子里的老树下,准备日后离开时作为战利品一并带走;美食,我统统倒进了肚子;鲜,我全送给了端茶送水的使女,因为她们脸红的样子还真可爱~,但是隔天她们就奇怪地消失了……还有种种奇奇怪怪的玩意儿,看得顺眼的我就留下玩两天,看不顺眼的玩腻的就随手从楼上扔下去。于是每天都能听见楼下心痛至极的惨叫声,那是宁家堡的刘管家,长着一副我最讨厌的肥猪样,带着一大队死人脸的侍卫整天在周遭绕来绕去,烦死了。
直到有一,我扔下去的双龙戏珠汉白玉雕很不幸地砸中了宁大堡主的胳膊,这个游戏才告结束。
说到那个宁无殇,这几天没少来折腾,没说上几句话就开始动手动脚,害我每都装做伤口疼痛面色发白冷汗直下,才堪堪逃过一劫。可这总不是长久之计,得想个办法才行……
“看来宁大堡主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一反常态地不挣扎不反抗,任凭他粗暴地扯开我的衣裳在我身上啃噬吮咬,我冻结成冰的语调透着尖锐的嘲讽,“得不到别人的心意就只能使用暴力了么?看来宁堡主对自己的能力也没什么信心嘛!”
他动作一滞,盯着我的脸阴霾密布,许久终于冷笑一声道:“你激我也没用,我想要的东西自然会不择手段地得到!”
突然又松开了手:“不过这样做的确也没什么乐趣。你等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乖乖投入我的怀中,到时候你会哭着求我疼爱你,就像我的那些男宠一样……”
恶!我忍着一阵反胃追问到:“那你保证在我回心转意之前不会动我?”
他起身整整衣服,走出房门的前一刻忽然回转过身,对满脸写着“得救了”的我狡猾又奸诈地一笑:
“我可什么都不会保证――你见过不吃鱼的猫么?!”

19
偌大的中庭。
我立在一片碧波粼粼的湖水边,凝视着阳光下湖面辉金耀彩的反光。
没有不吃鱼的猫么?好极,我就让你吃个痛快罢!我脱去外衣,“扑通”一声跳入湖中。
半个时辰后,我来到厨房,把一个湿淋淋的牛皮袋往灶台上一丢。
“纪公子,您要什么甜点吩咐下人来招呼一声就行了,您可是堡主的贵客,何劳亲自来这腌腥之地呢!”王大厨受宠若惊,笑得一脸谄媚。
我一指袋子:“打开看看。”
王大厨解开绳子,往里一瞧,脸色立刻就青了:“这、这不是……”
“对,我就要你把这些做成今天的午膳。”我挑起眼角,“记住要做得品种丰富、色香味俱全哦!若是让宁堡主尝出一丁点的不对味儿,你这油水丰厚的位子可就决计保不住了!”
“小的就是借个天大的胆也不敢做这事啊!”王大厨眼见就要哭出来了,“纪公子您就饶了小的吧!!”

我伸出手指往刀架上一勾,一柄寒光闪闪的菜刀在空中呼呼转了几圈,精准地砍在砧板之上,几乎将一块厚重的梨木砧板劈成两半。
“这刀倒是锋利得很,砍起肉来一定是得心应手。”转头冲他阴森森一笑:“你说是吧?”
王大厨腿一软,“噗”地坐在了地上。

“这就是你说的为我精心准备的午膳?”偏厅的餐桌上,宁无殇的目光从第一盘菜肴移到最后一盘,脸色不太好看。
“是啊,”我拿着根象牙筷,很好心地帮他一盘盘解说,“红烧鱼、糖醋鱼、清蒸鱼、松子鱼、鱼片汤……还有剁椒鱼头、水煮活鱼、生菜鱼球煲、天麻炖鱼嘌、鱼子滑蛋羹……”
我每点一样,他的脸色就黑上一分,三十八道菜名点完,他终于忍不住了:“为什么全部都是鱼?!”
掠过一抹得意而狡黠的笑:“宁堡主不是爱吃鱼么?怎样,我准备的这‘全鱼宴’还合您的胃口吧?”
“你!!”他一拍桌面,吸一口气,生生压下蹿起的怒火,指间的象牙筷却在一声脆响后断成两截。
我扁着嘴,一脸委屈:“既然你不喜欢我准备的午膳,我全部倒掉就是了,干吗发这么大的火?就当我一上午的心血全部白费好了,反正也是吃力不讨好……”
哈,他眼底果然浮起一丝愧疚之色,还要嘴硬道:“既然你一片诚心,我就勉为其难地尝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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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我暗暗一笑,殷勤地递过一双新筷子,却被他捉住了手摩挲着不放:“真难得你这般乖巧,今天究竟是吹了什么风?”
死变态,又吃我豆腐!我恨恨地想从紧箍中抽出手来:“哼,我在每一盘都下了毒药呢,不想丢命就不要吃啊!”
只见他一脸情款款地注视着我,比脸色更加情的语调让我“感动”得全身起鸡皮疙瘩:“如果是小斐亲手送上的,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我一向自认为脸皮够厚,没想到竟然还有更甚于我的。明知道这种情况下我不会傻到下毒,还说这样肉麻兮兮的话,这宁无殇还是真是谙怀柔之道啊,难怪那么多的美人为他魂牵梦绕、寻死觅活。只可惜我纪斐也是此中高手,想对我用这一招,还得好好向我讨教讨教哪!
我眼角一挑勾起一抹媚笑,趁他一失神,连忙将手缩回:“快点尝尝吧,鱼冷了就不好吃了。”
每一盘都动了几筷,宁无殇微微拧起眉:“奇怪了,这是什么鱼,怎么味道如此……怪异?”
我心里暗骂那王大厨手艺不精,端起一盘放到他面前:“这只最大,一定最好吃。”
鱼肉刚一入口,他差点吐了出来,被我热切期待的目光一望,又硬是给咽下喉去,随即抓起手边的汤碗往口中一倒。
我“连忙”喊道:“那是水煮活鱼的汤啊!!”
红彤彤的汤水“噗”一声喷得老远,我用无比怜悯的眼神望着咳个不停的宁无殇:大三伏天喝滚烫的辣椒油还真够他受的,嘿~

一口气灌下十二杯冰水,他的脸色终于比汤色淡了一些,恼怒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射到我身上,刘管家跌跌撞撞冲进来:“堡、堡主……不好了……”
那一道凌厉的眼神立刻转了方向:“什么事大呼小叫的,一点规矩也没有!”
“禀堡主,老奴刚才差人到澄湖给那些个极名贵的金丝锦鲤喂食时,发现湖中空空荡荡,连府尹大人寄养的贡品,那条龙跃金鲤王也不见踪――”话音突然打住,刘管家望着一桌子大大小小的鱼,脸一青,眼珠子眼看就要掉下来。
宁无殇低头看去,盘中硕大的一颗鱼眼死不瞑目地瞪着他,仿佛在控诉自己从万人观瞻的珍贵身份变成某人口腹之食的悲惨遭遇。我用筷子捅一捅鱼头:“哗,是贡品啊,真了不起!味道一定与众不同吧?”
一时间静默……静默……
诡异的气氛让我觉得有点不安,摇摇尾巴眼珠一转,趁大家都在发呆中,偷偷溜下椅子就要脚底抹油。
一股强大的力道拽住我的尾巴往后一拖,我重心不稳,很悲惨地跌入某人怀中。
宁无殇阴沉沉地黑着张脸,大手几乎将我的腰都掐断了,呜~~疼啊!他一瞬不眨地盯着我,许久,脸色忽霁,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幽光,唇角一挑:“真是个有趣的小东西!我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转头淡淡吩咐道:“想办法再去弄一条赔给府尹就是了!还有,以后纪公子想要什么,你们要想尽办法统统办到;他想做什么,你们谁也不许阻拦。记牢了,一步也不能让他踏出堡去,要是谁违抗了我的命令,哼!!”
再弄一条!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灵物圣品……刘管家顿时汗如雨下,哽着声音回答:“是……”
我怔怔地愣着,还没回过神来。为什么?他不是应该火冒三丈、大发雷霆,然后将我这惹祸精收拾一顿赶出堡去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一脸僵硬地望着宁无殇那似笑非笑、饶有兴趣的神情,我心中一声凄厉的悲鸣:“真~歹~命~啊!!!”

(作者插;最后一句请用台湾腔读,读法参考“大富翁”中阿土伯被飞弹砸中时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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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2
自从那“全鱼宴”事件后,宁无殇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无论我怎么折腾怎么胡闹,依然一副悠悠哉哉、若无其事的样子,甚至一天到晚粘在我身旁。
这样我还怎么逃跑啊啊!!气得我差点把牙都咬碎了!
这半个月来我摔碎了四十八个古董瓶、砸坏了一百六十二块金饰美玉、炸毁了十一座亭台楼阁、烧光了一大片后园……其他诸如此类的恶行不甚枚举。我自己都累得腰酸背痛,他倒是一脸的不以为忤,还笑眯眯地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想那条贡品鱼八成有毒,所以他连脑袋都给烧坏了!>_<
懒洋洋地趴在凉亭的藤榻上,身后的一桶桶冰块送来丝丝冷气,眼前石桌上五光十色的甜点对极了我的胃口,可我连胳膊都不想抬起来,只差没在冰丝簟上软成一滩泥。我非常非常讨厌这么热的天气,一到这时候就觉得全身乏力、昏昏欲睡。要是能挖个洞去夏眠该有多好!呜~~~~
什么东西在我唇上蹭来蹭去,我眯着眼掀起鼻尖一闻,不是甜点!很不屑地挪个身继续睡。那个讨厌的东西又粘了过来,还伸进嘴里拨弄着我的舌头。我有点生气,张嘴用我最尖利的那颗牙齿狠狠一咬――
一声痛极的闷哼,我惊醒过来,看见宁无殇握着血流不止的手指一脸怨忿地坐在榻边。
我坏笑着叫道:“哎呀,原来是宁堡主,我还以为是一块好大的桂糕呢,真是不好意思,呵呵~”

“你这只小狐狸――”看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我就解气,顺手端起一盘核桃酥,远圃间一抹无比熟悉的蓝色身影突然映入眼帘。
我的手猛地一抖,瓷盘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怎么了?”宁无殇一把扶住我,望向我凝视出神的方向,声音一沉:“来人,把他带过来!”
阶前酷似他身形的蓝衣之人低头恭敬地立着,我用力咬了咬唇,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道:“抬起头来。”
他顺从地抬头。一张极普通的脸,就像你在大街上迎面看见,擦肩之后就忘记长相的那种。眼神也不似他那般锐利而精悍,而是无甚神采的黯淡。
我抑制不住满心失望,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
略微沙哑的声音透着些许不安:“小人是新来的匠,姓沈,名澜夜,不懂堡内的规矩,还请公子教训。”
不是他么……只是身形相似而已啊……
我轻轻侧过头倚靠在榻上,感觉胸口又闷又堵,难受得紧。
宁无殇挥手让他退下,探究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怎么?你认识他?”
“……不,我想是认错人了……”
他半晌不语,最后拍了拍我情绪低落的脑袋:“桌面上的甜点你要是不想吃,我就让人撤了啊!”
“不要――”我立刻跳起来抓住他的衣袖,意外地看见他闪着捉狭笑意的眼神。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欢甜食啊!”修长的手指拈起一块桂糕,“真不知道这种甜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恍惚中,一个温柔的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呀,跟个孩子似的这么喜欢甜食。”
“你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吃甜食呢。”
“呵呵~我买,我买还不成么?贪吃的小狐狸!”
不知不觉缓缓凑过身去,就着手指将那块桂糕含进嘴里。
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甜呢……迷蒙中有滚烫的东西一滴一滴落在玉簟之上,绽开朦胧的水印。
宁无殇无法置信地注视着自己濡湿了的手指,忽然将我紧紧抱进怀中:“怎么突然哭了呢?桂糕不好吃么?”
连怀抱的感觉都很像呢,但还是有不同,他的是体贴的呵护;他的是霸道的宠溺……那瞬间我好象迷糊了,安静地靠在两个重叠在一起的怀抱中,一时间竟不知身在何方……
睡着的那一刻,隐隐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说道:
“这是第一,你没有挣开我……”

“诶?你要外出?”那不就表示我有机会逃离此地了么?我心中一阵兴奋。
宁无殇瞪了我一眼:“你想都别想!我会派人一步不离地跟着你,你不会有机会的。另外我一、两日便会回来,你乖乖在家等着我。”
不喜欢他对待宠物般的口吻,我撇撇嘴,转过身不理他。
确定他后脚刚出大门,我前脚就溜出了房间。身后果然紧跟着一大队侍卫,而且没有一个长得象样的。我叹了口气,这宁无殇还真是苦心积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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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被一群惨不忍睹的家伙紧盯了半天,别说后门侧门了,连后院都不让我进。难道我连一个美人都见不着么?这下非要闷死不可!
“我要进去!”
侍卫首领硬邦邦地回答:“堡主有令,请纪公子不要进入,否则可别怪小的采取一些稍微强硬的手段了。”
切,还威胁我!
望着眼前黝黑高大的围墙,我愤怒地眯起眼,真想把这些乌七抹黑的东西全部拆掉,居然把我当宠物豢养起来!――可我要是真动手拆围墙,不被押回房间禁足才怪。
这一片沉闷的漆黑看得我郁闷无比,整天住在这种地方,难怪宁无殇的性子那么粗暴变态……嘿,有了!
“喂,你们堡主有没有说不准我差人去买东西?”
“这个……没有。”
“那好!你,马上去城里给我买一百桶上好的油漆,”我一指旁边园圃里的某样东西,“要这种颜色的!”
“……是。”
半天后,十车的油漆运进堡内。我掀开桶盖一瞧,满意地点点头。
“你们调好油漆,给我把围墙啦、大门啦……总之凡是能看的到的黑色统统重新刷一遍。要能完全遮住原本的颜色,知道了吗?”
侍卫们互相看了看,面有难色:“这样行吗?万一堡主……”
“怕什么?是我要求这样做的,有事让你们堡主来找我!”我一*腰,大声说道。
侍卫们犹豫了一会儿,眼看我拎着一桶油漆爬上围墙,连忙一拥而上,跟着忙和起来。

21
前后一共忙了快六个时辰,才差不多把这满眼的乌黑统统活埋了。我伸伸懒腰,发现那些侍卫也快累趴下了。
我一边指挥他们收拾家伙,一边抱怨着:没事盖那么大的房子干吗?稍稍做点修缮都累得要命,真是奢侈啊!
忽然听到下人来报,堡主回来了。
哈,真想知道宁无殇看见我的杰作时是怎样的表情呢!我连忙来到大门口。只听得一个强忍着笑忍得都变了调的声音说道:
“多日不见,原来你的品位提高了这么多……哈哈哈哈……这颜色……还真是有创意……哈哈哈哈哈!!!”

我走出门外,第一眼就看见宁无殇布满黑线、抽搐不已的脸。
顺着他的视线向上望去,一幢桃色的城堡矗立在陡峭险峻的岩壁间,在夕阳下闪烁着粉嫩嫩的光芒,泛着暧昧旖旎的气息。恩,还真是如诗如画啊!我很满意~~
“这……是你干的?”有些颤抖的声音。
我一挑眼角,得意洋洋地说道:“对啊!很不错吧?原本黑压压的看久了肯定得抑郁症,现在改成这么有诗意又温情的颜色,我很喜欢呢!”
“诗意?温情??我看是淫意春情吧?!胡闹!!”他近乎咆哮了。
“这么凶干吗,你要不喜欢的话再改就是了啊!”呕心沥血的作品居然被这么无情地批评,真是伤人心啊!我嘟起嘴,“要不就改成七彩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像彩虹一般漂亮,你看怎样?”
宁无殇的脸也像彩虹般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神情真是无法形容,死死盯着我许久,终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还真是……”一声凄苦的长叹,“唉……我怎么会看上你这只狐狸……”
旁边抱着肚子爆笑的黑衣人终于抬起脸:“真是……可爱啊!喂,无殇,干脆把他让给我好了!”
诶?两个宁无殇??不对!虽然长相一样,可这个看上去要明朗斯文一些,不像宁无殇总是一脸别人欠他八百金的样子。
一声冷哼,宁无殇一把捞起我放在马上,撇下那人冲进了堡中。

客厅中,两个一般装束、一般长相、一般神态的家伙并排坐在一起,乍看之下让人以为是在照镜子。
我翘着腿坐在对面,悠悠地品着黄山云雾,对着其中一人说道:“阁下应该就是宁家堡的大公子宁无情了罢。”
宁无情玩味地挑起眉毛:“这样你都能清楚地分辨出来?”侧过脸对宁无殇说道:“你养的新宠物可真是有意思啊,让给我怎么样?”
新、宠、物?我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青寒着脸瞪着他。
宁无殇一皱眉,连语调都冷了几度:“从小我看中的东西你都要横插一脚,这一你死都别想!”
“哟,生气了啊!放心放心,既然你这般在意,我不会碰他的,谁叫你是我最‘亲爱’的弟弟呢?”宁无情一副轻佻调笑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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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计,要不是面对的是他的亲哥哥,满面怒火的宁无殇已经拔出剑将他砍成两段了!这两个兄弟,还真是……
“我先回沧海居去了。”宁无情起身,走到我身边时忽然停下脚步,俯身笑道:“哪一天要是忍受不了那个粗暴的家伙,记得来找我哦!”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觉得他笑起来比宁无殇可爱多了,我又犯了老毛病,冲他嫣然一笑。

两个人都呆住了。突然一声怒喝:“宁无情,你还不快点滚?!”
“啧啧,竟然这样对待亲哥哥,你还真是无情啊!干脆我这名字和你换换好了!”嘴巴上假装抱怨着,人已经飞快地离开了客厅,再迟一步恐怕就有人要血溅当场了。
好象气氛不大对似的,我也走好了。刚刚转身,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拦在我面前,一只大手用力捏住了我的下颌:“你对每个人都这样?”
不用这么咬牙切齿的嘛,这回我又没有让你再戴绿帽子。
摇摇头,在他脸色缓和下来的那一刻开口说道:“不是对每个人,而是对美人。”
“你!”他气结,脸上翻起怒涛,微眯的漆黑眸中掠过阴冷之色:“好!既然你这么喜欢美人,今晚到荷风堂来,我让你如愿以偿!”

荷风堂是个突出湖面的大露台,中间铺着大红色的地毯,两边各有一排酒案,平时常有酒宴、歌会在此举行,是欢饮达旦、享受声色的好地方。
宁无殇果然让我如愿以偿,几十名春兰秋菊、环肥燕瘦的美人笑语宴宴,或斟酒、或对酌,互相嬉闹着。他自己则搂着个绝色少年坐在高高在上的主位上。
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多各色各样的美人了!我的心一阵幸福的颤抖,真是开满鲜的天堂啊!
着一身淡青的衫子飘然落在地毯上,我轻轻一撩发丝,在满堂微微抽气声中享受着惊艳与嫉恨的目光。
宁无殇脸一沉,说道:“你来了,找个地方坐。”
啊啊,这真是个大难题,这么多的美人,我究竟坐哪好呢?左右扫视了一圈,发现离主位最近的那个位置上,一个身着桃色衣裳的艳丽少女眼横秋波、风情万种,直直走到她面前执起她的柔荑印上轻柔一吻:“这位美丽的小姐,可以让我享受到为您斟酒的荣幸么?”
美丽的小姐立刻晕红了芳容,偷偷往主位瞄了一眼,羞赧又妩媚地点点头。我心中一喜,拂拂衣袖优雅地挨着她坐下。
一声击掌,丝竹声起、舞影婆娑,一时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酒至半酣、美色当前,我不由的心猿意马起来,好在美人也是醉翁之意、半推半就,难免动作就放肆了些。
抬头看宁大堡主那边,简直就是活春宫了。
宁无殇拉着衣裳半褪的绝色少年坐在他腿上,手已伸进他衣下,少年潮红了脸颊,半敛泪蒙蒙的眼眸,抿紧的唇溢出动听的娇喘,乌发几缕粘在汗湿的肩膀胸膛之上,衬得白玉般的肌肤愈加诱人了。
如斯美人,连我都忍不住砰然心动,宁无殇手中不停,一双幽暗的眸子却老往我这里瞄,还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哼!
这边美丽的小姐已经闭上明眸微启樱唇,既然对方都这般主动,我要再不做出回应岂不是太不解风情了?捧起艳丽的娇容,缓缓将唇覆了上去。正要施展我精湛的吻技,一声凄苦的叫声兀的响起。
我寻声望去,台阶上宁无殇微微扭曲的脸上射出忿怒冰寒的利箭,整个伏在他腿上的少年已痛得煞白了小脸,紧咬的唇淌下一丝鲜血,身体随着他粗暴的动作摆动着,每一挺进,都让他发出无法抑制的痛极的呜咽。
宁无殇,他居然当众抱了这少年。我心中升起莫明的怒火,手中酒杯喀嚓一声碎裂,猛地站起身来,大步向阶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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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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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堂喧哗声一下消失,多少双或担忧着急、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
宁无殇看着我隐怒的脸色,唇角竟挑起奇异的笑容。
“你终于吃醋了!”
“是,我吃醋了!”
他毫不留情地将怀中的少年往旁边一甩,向我伸出手,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到我怀里来。”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弯腰温柔地扶起地上已经痛得说不出话的少年揽入怀中,为他拉好衣裳:“我吃醋的是,为什么这样的美人总要落在你这种残暴的人手上?我早就说过,美人是用来呵护疼爱,而不是蹂躏凌辱的!”
怀中少年微微颤抖着身子,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对他的痛楚我是有切肤之感的,当初被撕裂的感觉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下转为阴暗隐晦的灰色。缓缓凝起眉眼,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退下。”声音并不大,却让所有人感觉掉进了冰窟,眨眼间堂下空无一人。少年也退出我怀中,向我投来一眼担忧而无奈的目光后,艰难地离去。
我忽然有些后悔了。这种强出头的事情果然不能做,但我就是看不得美人受苦。
僵硬地一笑:“那我也退下了。”说着拔腿就跑。刚刚掠过湖面,一道劲力自后方急速袭来,我在空中提气向左微一侧身,堪堪避过,却躲不过正击在左方的第二道劲力。气血翻涌,真气一滞,整个人摔在脚下一大片千日红丛中。
宁无殇的脸隐在一片阴影中看不分明,漆黑的身影慢慢俯下,膝盖正顶在我的丹田之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为什么?这些天来我对你还不够温柔体贴、百依百顺么?为什么你总是虚以委蛇地应付我?我真是怀疑,你这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你就要把我的耐心磨光了!到那时我会对你做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我会杀了你,或是废了你――如果这样才能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虽然很痛,但我还是尖锐地笑了:“真是可笑了!你强暴我、监禁我,把我当成宠物一般豢养,还要叫我把心交给你?!凭什么我得为你一时心血来潮的温情恩宠感激涕零以身相许?那些把心献给你的,你可以丢在地上任意践踏;而那些不属于你的,你又不择手段非要抢夺到手。你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掌握许多人的生杀大权,什么时候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实话告诉你,我纪斐不是没心没肺而是心有所属,你在我身上什么也不能得到,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愤怒地掐住我的咽喉,他缩紧了瞳孔的眸中有狂乱的火焰燃烧:“我早说过,我想要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地得到手!如果不能得到你的心,那么我就打碎它;如果不能让你爱上我,那就让你恨我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今生今世你休想摆脱我!!”
我垂下眼眸,心中有些悲哀。真可怜……这个男人,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他因霸道自我所燃起的爱火,只会让身陷其中的自己更加痛苦罢了……
咽上的力道一松,唇却被堵住了。沉重壮硕的身躯压在我身上,狂风暴雨般的吻强硬地撬开我的唇,入掠夺着每一寸领地,宣示自己的占有权。我几乎要窒息了,拼命挣扎,互相推攘的两人在千日红中轧过一条蜿蜒的痕迹。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这断魂砂和腐肌散配制而成的虫药还真管用,没两天这千日红就长的这么茂了,不过还得再洒一些好好预防一下才行。”
我和宁无殇一下子都不动了。
我青着脸道:“断魂砂。赤色无味。吸入身体半个时辰后肠穿肚烂,非寒星草不能解……”
他也青着脸道:“腐肌散。无色无味。沾肤既入,片刻后肌肉尽蚀,非雪见草不能解……”
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一弹而起,分别朝东西两方的药房狂奔而去。
半空中的我忽然停下脚步。
哪里不对劲似的……那略微沙哑的陌生的声音,为什么我从中听出了一丝隐藏的怒气?
从怀中掏出一瓶白色粉末洒一点在手背上,待它在空气中变蓝后,我伸出舌头一舔。甜的。没有中毒。
我眼中发亮,转身朝圃疾驰而去。
远远看见一抹蓝色的背影立在被压倒一片的火红丛中,不动,只是揉碎了手边一株千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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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我挑眼笑道:“如此辣手摧,想必不是爱之人,莫非你这匠是假的?”
他微微一惊,转过身来,沙哑的声音平静如水:“公子有所不知,这株已染病,不忍痛除去将会祸连其他。不信请看。”
我望着他伸出的手掌上血红的残枝,不由的呆住了。
究竟是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为何要帮我?如果是,他又为何不认我?难道这只是巧合,我真的认错了人么?
“你,究竟是谁?”
“小的是新来的匠,姓沈,名澜夜。”
古井不波,还是那句回答。
默默转身离去,我心想,沈澜夜,我会弄清你是谁的!

23
连着三个夜晚潜伏在沈澜夜的屋外,我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偷窥狂了!偏偏这家伙夜里死活不出门半点动静都没有,白天我又没法紧盯着他,真是急死人。
今夜闷热异常,难道我要一直隐在丛中洒汗水喂蚊子吗?你个混蛋,要真是他我非咬死你不可!
三更天时,木门突然打开了。沈澜夜走到院中井边,脱去汗湿的外衣,提上一桶清凉的井水倾倒在身上。我死死盯着昏黄的灯光中水珠闪烁的结实精壮的身躯,唇角终于勾起一抹弧度。
悄悄地潜近,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他不放:“下易容时,记得要把身上的伤疤也遮盖一下。”
他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来,伸手撕去脸上薄如蝉翼的面具,熟悉的眉目间露出一丝苦笑:“我以为已经很隐匿,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若是再迟几天,我便能……”
忽然一拉我:“进来说话。”
进屋反手关上门,我便不记得说过要咬死他了,一下把他扑倒在床上:“死狼你为什么才找到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不肯认我……”
他摸摸我的背:“慢点说慢点说,别咬到舌头――”
呜~~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已经咬到了!我哀怨地苦着脸,把受伤的舌头伸出来给他瞧。
他一边仔细地给我的伤口抹伤药,一边说道:“那天你负气离去,我到都没找到你。忽然想起一件猜疑已久之事,便回了趟慕容山庄,结果证实你果然骗了我,你拿的是慕容世家的镇家之宝――昊日珠。我猜想怀揣昊日珠的你可能会被波长同调的F月轮所吸引,连忙赶来宁家堡。”
我含着他的手指口齿不清地说:“原来那颗发光的珠子是昊日珠啊,很好玩呢,只是不知道F月轮长什么样……”
他有点吃惊:“你在宁家堡待了这么久,没见到F月轮?”
我忏悔地低下头:“我忘了……”
野狼一拍额头,忽然笑出声来,一把将我抱进怀中:“我早该想到的,你只有见到甜食和美人时记性才会特别好!”

“还有美酒!”我不服。
“啊对对,还有酒,是我记性不好哈哈哈!” 居然取笑我,哼!
趴在他身上用指尖捅着胸口结实有弹性的肌肉:“那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他搂着我的腰,轻叹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想认你!你以为我看着你和他……心中会好受么?只是我目前境隐秘危险,与其把你也卷进来,不如再等几日――我已查出F月轮所在,准备到手时出其不意地将你也带走。宁家兄弟决不是省油的灯,尽量避免和他们正面冲突才是明智之举。”
明知道他的做法才是理智而正确的,可我还是心有不甘:“那你就不怕我和那个宁无殇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孤男寡男干柴烈火――啊呜!不要打我屁屁啦!会疼的!”
他笑着说:“胡说什么?我还不清楚你么,虽然一副心又博爱的样子,但你的心在谁身上停留过?你对每个美人都柔情似水,过后又谁都不放在心上,我要吃你这门子醋,早就给酸死了!”
“呜~~野狼你果然最了解我!尽管你这人有时又迟钝又死硬又不解风情让我气吐血,但跟那个宁某某比真是温柔多了!”
诶?他的脸色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看?我在表扬他啊不是么?
“那个宁无殇有没有对你――”
我心里忽然有点紧张了,紧紧揪住衣角:“什么?”
他眼中闪过一抹幽光,轻柔而有力地握住了我的手:“不,没什么。我知道任何情况下你都不会让自己吃苦头的,只要这样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将脸埋进他胸口,觉得眼角有点潮潮的,这个最温柔最体贴最了解我的家伙,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喂~你想不想抱我?”恶意地在某个部位蹭了蹭,发现他立刻就有反应了。
他抓住我开始不安分的手,暗哑隐忍的声音低声说道:“这是宁家堡!我可以忍着不碰你,但你最好不要再动了!”
一撇嘴,宁家堡又怎样?就算是皇宫大内我也想做就做!
挑起眼角向他送去个秋波,我用煽情的语调在他耳边呢喃:“可我忍不住了呀,怎么办呢~”
他的呼吸果然粗重急促起来:“真是……拿你没辙……”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这么久没抱你,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如果疼了要说啊!”
我心里比吃玫瑰糖还要甜,轻轻一笑,媚声说:“没关系,用力点抱我……让我觉得全身都充满你的味道……”
火热的唇舌猛地覆了上来,我闭眼,手指插入他的发中,用力和他缠绕吸吮,感受他一点点进入的疼痛和快感,觉得一簇簇炽热的火苗在每寸肌肤上燃烧,逐渐燎成一片,把我整个身体和意识都烧溶了……

“疼啊……”我趴在床上哼哼。
他持着绢巾清理的手更轻柔了,口中却抱怨道:“当然会疼,都红肿了!谁让你一直叫‘再快点再用力点’的?”
现在倒是心疼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欲罢不能,做得那么激烈的?呜~~反正疼的是我!干脆下让我来做好了!奸笑……
他停下手:“真的很疼么?怎么一副嘴角抽搐的样子?”
“腰很酸~”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我腰上按摩,好舒服!
“大腿也很酸~~”按摩按摩,舒服舒服。
“上面一点也很酸~~”他的手指往上移,忽然停住了。
他扑下来,似笑非笑的脸盯着我:“我看那里不是很酸是很涨嘛!看来我还没有满足你啊,那我们再做一好了!”
哇!!我开玩笑的啦!连忙起身穿衣服,这才发现满身青紫班驳,呜~~这可怎么见人啊!

看我苦着张脸,他却笑了:“看你这样怎么采!”
呜~~谁说他不吃醋来着?骗人!!!
我打开门,天际已微露淡淡曙光,看来回去时要小心地避人耳目,要是被宁无殇抓个正着可就糟了……
正要走出门去,身后传来沉闷的声音:“你……自己小心……”
这一回的“自己小心”让我觉得窝心多了,回头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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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22
满堂喧哗声一下消失,多少双或担忧着急、或幸灾乐祸的目光投注在我身上。
宁无殇看着我隐怒的脸色,唇角竟挑起奇异的笑容。
“你终于吃醋了!”
“是,我吃醋了!”
他毫不留情地将怀中的少年往旁边一甩,向我伸出手,脸上泛起得意的笑容:“到我怀里来。”
我冷冷地看他一眼,弯腰温柔地扶起地上已经痛得说不出话的少年揽入怀中,为他拉好衣裳:“我吃醋的是,为什么这样的美人总要落在你这种残暴的人手上?我早就说过,美人是用来呵护疼爱,而不是蹂躏凌辱的!”
怀中少年微微颤抖着身子,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对他的痛楚我是有切肤之感的,当初被撕裂的感觉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一下转为阴暗隐晦的灰色。缓缓凝起眉眼,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退下。”声音并不大,却让所有人感觉掉进了冰窟,眨眼间堂下空无一人。少年也退出我怀中,向我投来一眼担忧而无奈的目光后,艰难地离去。
我忽然有些后悔了。这种强出头的事情果然不能做,但我就是看不得美人受苦。
僵硬地一笑:“那我也退下了。”说着拔腿就跑。刚刚掠过湖面,一道劲力自后方急速袭来,我在空中提气向左微一侧身,堪堪避过,却躲不过正击在左方的第二道劲力。气血翻涌,真气一滞,整个人摔在脚下一大片千日红丛中。
宁无殇的脸隐在一片阴影中看不分明,漆黑的身影慢慢俯下,膝盖正顶在我的丹田之上,突如其来的刺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为什么?这些天来我对你还不够温柔体贴、百依百顺么?为什么你总是虚以委蛇地应付我?我真是怀疑,你这人究竟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你就要把我的耐心磨光了!到那时我会对你做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我会杀了你,或是废了你――如果这样才能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虽然很痛,但我还是尖锐地笑了:“真是可笑了!你强暴我、监禁我,把我当成宠物一般豢养,还要叫我把心交给你?!凭什么我得为你一时心血来潮的温情恩宠感激涕零以身相许?那些把心献给你的,你可以丢在地上任意践踏;而那些不属于你的,你又不择手段非要抢夺到手。你总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掌握许多人的生杀大权,什么时候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实话告诉你,我纪斐不是没心没肺而是心有所属,你在我身上什么也不能得到,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愤怒地掐住我的咽喉,他缩紧了瞳孔的眸中有狂乱的火焰燃烧:“我早说过,我想要的东西,就会不择手段地得到手!如果不能得到你的心,那么我就打碎它;如果不能让你爱上我,那就让你恨我好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今生今世你休想摆脱我!!”
我垂下眼眸,心中有些悲哀。真可怜……这个男人,完全不知道什么是感情,他因霸道自我所燃起的爱火,只会让身陷其中的自己更加痛苦罢了……
咽上的力道一松,唇却被堵住了。沉重壮硕的身躯压在我身上,狂风暴雨般的吻强硬地撬开我的唇,入掠夺着每一寸领地,宣示自己的占有权。我几乎要窒息了,拼命挣扎,互相推攘的两人在千日红中轧过一条蜿蜒的痕迹。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

“这断魂砂和腐肌散配制而成的虫药还真管用,没两天这千日红就长的这么茂了,不过还得再洒一些好好预防一下才行。”
我和宁无殇一下子都不动了。
我青着脸道:“断魂砂。赤色无味。吸入身体半个时辰后肠穿肚烂,非寒星草不能解……”
他也青着脸道:“腐肌散。无色无味。沾肤既入,片刻后肌肉尽蚀,非雪见草不能解……”
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一弹而起,分别朝东西两方的药房狂奔而去。
半空中的我忽然停下脚步。
哪里不对劲似的……那略微沙哑的陌生的声音,为什么我从中听出了一丝隐藏的怒气?
从怀中掏出一瓶白色粉末洒一点在手背上,待它在空气中变蓝后,我伸出舌头一舔。甜的。没有中毒。
我眼中发亮,转身朝圃疾驰而去。
远远看见一抹蓝色的背影立在被压倒一片的火红丛中,不动,只是揉碎了手边一株千日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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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我挑眼笑道:“如此辣手摧,想必不是爱之人,莫非你这匠是假的?”
他微微一惊,转过身来,沙哑的声音平静如水:“公子有所不知,这株已染病,不忍痛除去将会祸连其他。不信请看。”
我望着他伸出的手掌上血红的残枝,不由的呆住了。
究竟是不是他?如果不是,他为何要帮我?如果是,他又为何不认我?难道这只是巧合,我真的认错了人么?
“你,究竟是谁?”
“小的是新来的匠,姓沈,名澜夜。”
古井不波,还是那句回答。
默默转身离去,我心想,沈澜夜,我会弄清你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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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三个夜晚潜伏在沈澜夜的屋外,我觉得自己都快变成偷窥狂了!偏偏这家伙夜里死活不出门半点动静都没有,白天我又没法紧盯着他,真是急死人。
今夜闷热异常,难道我要一直隐在丛中洒汗水喂蚊子吗?你个混蛋,要真是他我非咬死你不可!

三更天时,木门突然打开了。沈澜夜走到院中井边,脱去汗湿的外衣,提上一桶清凉的井水倾倒在身上。我死死盯着昏黄的灯光中水珠闪烁的结实精壮的身躯,唇角终于勾起一抹弧度。
悄悄地潜近,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他不放:“下易容时,记得要把身上的伤疤也遮盖一下。”
他浑身一震,缓缓转过身来,伸手撕去脸上薄如蝉翼的面具,熟悉的眉目间露出一丝苦笑:“我以为已经很隐匿,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若是再迟几天,我便能……”
忽然一拉我:“进来说话。”
进屋反手关上门,我便不记得说过要咬死他了,一下把他扑倒在床上:“死狼你为什么才找到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为什么不肯认我……”
他摸摸我的背:“慢点说慢点说,别咬到舌头――”
呜~~你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已经咬到了!我哀怨地苦着脸,把受伤的舌头伸出来给他瞧。
他一边仔细地给我的伤口抹伤药,一边说道:“那天你负气离去,我到都没找到你。忽然想起一件猜疑已久之事,便回了趟慕容山庄,结果证实你果然骗了我,你拿的是慕容世家的镇家之宝――昊日珠。我猜想怀揣昊日珠的你可能会被波长同调的F月轮所吸引,连忙赶来宁家堡。”
我含着他的手指口齿不清地说:“原来那颗发光的珠子是昊日珠啊,很好玩呢,只是不知道F月轮长什么样……”
他有点吃惊:“你在宁家堡待了这么久,没见到F月轮?”
我忏悔地低下头:“我忘了……”
野狼一拍额头,忽然笑出声来,一把将我抱进怀中:“我早该想到的,你只有见到甜食和美人时记性才会特别好!”
“还有美酒!”我不服。
“啊对对,还有酒,是我记性不好哈哈哈!” 居然取笑我,哼!
趴在他身上用指尖捅着胸口结实有弹性的肌肉:“那你为什么不肯认我?”
他搂着我的腰,轻叹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想认你!你以为我看着你和他……心中会好受么?只是我目前境隐秘危险,与其把你也卷进来,不如再等几日――我已查出F月轮所在,准备到手时出其不意地将你也带走。宁家兄弟决不是省油的灯,尽量避免和他们正面冲突才是明智之举。”
明知道他的做法才是理智而正确的,可我还是心有不甘:“那你就不怕我和那个宁无殇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孤男寡男干柴烈火――啊呜!不要打我屁屁啦!会疼的!”
他笑着说:“胡说什么?我还不清楚你么,虽然一副心又博爱的样子,但你的心在谁身上停留过?你对每个美人都柔情似水,过后又谁都不放在心上,我要吃你这门子醋,早就给酸死了!”
“呜~~野狼你果然最了解我!尽管你这人有时又迟钝又死硬又不解风情让我气吐血,但跟那个宁某某比真是温柔多了!”
诶?他的脸色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看?我在表扬他啊不是么?
“那个宁无殇有没有对你――”
我心里忽然有点紧张了,紧紧揪住衣角:“什么?”
他眼中闪过一抹幽光,轻柔而有力地握住了我的手:“不,没什么。我知道任何情况下你都不会让自己吃苦头的,只要这样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将脸埋进他胸口,觉得眼角有点潮潮的,这个最温柔最体贴最了解我的家伙,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喂~你想不想抱我?”恶意地在某个部位蹭了蹭,发现他立刻就有反应了。
他抓住我开始不安分的手,暗哑隐忍的声音低声说道:“这是宁家堡!我可以忍着不碰你,但你最好不要再动了!”
一撇嘴,宁家堡又怎样?就算是皇宫大内我也想做就做!
挑起眼角向他送去个秋波,我用煽情的语调在他耳边呢喃:“可我忍不住了呀,怎么办呢~”
他的呼吸果然粗重急促起来:“真是……拿你没辙……”一翻身将我压在身下,“这么久没抱你,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如果疼了要说啊!”
我心里比吃玫瑰糖还要甜,轻轻一笑,媚声说:“没关系,用力点抱我……让我觉得全身都充满你的味道……”

火热的唇舌猛地覆了上来,我闭眼,手指插入他的发中,用力和他缠绕吸吮,感受他一点点进入的疼痛和快感,觉得一簇簇炽热的火苗在每寸肌肤上燃烧,逐渐燎成一片,把我整个身体和意识都烧溶了……

“疼啊……”我趴在床上哼哼。
他持着绢巾清理的手更轻柔了,口中却抱怨道:“当然会疼,都红肿了!谁让你一直叫‘再快点再用力点’的?”
现在倒是心疼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欲罢不能,做得那么激烈的?呜~~反正疼的是我!干脆下让我来做好了!奸笑……
他停下手:“真的很疼么?怎么一副嘴角抽搐的样子?”
“腰很酸~”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我腰上按摩,好舒服!
“大腿也很酸~~”按摩按摩,舒服舒服。
“上面一点也很酸~~”他的手指往上移,忽然停住了。
他扑下来,似笑非笑的脸盯着我:“我看那里不是很酸是很涨嘛!看来我还没有满足你啊,那我们再做一好了!”
哇!!我开玩笑的啦!连忙起身穿衣服,这才发现满身青紫班驳,呜~~这可怎么见人啊!
看我苦着张脸,他却笑了:“看你这样怎么采!”
呜~~谁说他不吃醋来着?骗人!!!
我打开门,天际已微露淡淡曙光,看来回去时要小心地避人耳目,要是被宁无殇抓个正着可就糟了……
正要走出门去,身后传来沉闷的声音:“你……自己小心……”
这一回的“自己小心”让我觉得窝心多了,回头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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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穿过一大片海,我在熹微的晨光中施展飘忽的身法,小心翼翼地绕过好几队东搜西搜吵吵嚷嚷的侍卫――看来还是被发现了啊,这下有点麻烦了!
掠进一片小树林,眼看碎月楼就在眼前,阴暗的树干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我的胳膊一拉,力道大得让我一头撞上黑色的树干。诶?有黑色的树干么?揉揉撞疼的鼻尖抬头一看,寒毛直立!宁无殇?……不,是宁无情!呼,还好还好~~
“一大清早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又是那一抹嘴角轻扬的轻佻的神色。
“我……我晨跑啊!”我翘起鼻子一昂下巴,“难道你平时都不运动的么?”
“呵呵,在做运动啊~~真不错!”俯身将脸埋进我颈窝蹭了两下,狡猾的含笑的眼不见底:“看来你刚才是在丛中运动了呢,满身千日红的香味……”

我立刻变成了一只被点了穴的狐狸。
宁无情忽然放开了我:“呵……一大早的困死人了,真不知道那个家伙不去睡觉呆在碎月楼做什么!我可要去补眠了……”身影消失在幽暗中。
我站立不动,脑袋里却足足转了一十八圈:
他知道了多少?如果只以为是一般的“偷情”还好……
他又为什么要暗示我宁无殇此时正在碎月楼,还提醒我要消掉身上的味道?这样做是在帮我么?还是同时对他有什么好?
恩恩恩……真正的目的一定是――我想不出来>_<!不管那么多了,反正目前他应该不会说出去的,先销毁证据再说!
就近潜进一间厢房,翻箱倒柜找到几件合身的衣物,再奔到湖边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走进我的房间,刚关上房门,就听到身后阴郁隐怒的声音:“一整晚夜不归宿,去哪儿了?”
我转身走到桌边,悠然为自己倒了杯热茶:“当然是和美人幽会去了!”这一招就叫真做假时真亦假,想当初我用在师父和师兄弟们身上可是屡试不爽。
宁无殇黑色的身影隐没在幽暗的光线中,可我却知道那双鹰鹫般的利眸紧盯着我的脸。
“我想你大概还不知道罢,那些侍妾男宠全被我遣散出堡了,我倒是好奇你在哪找到的美人!”
全遣散了?为、为什么??呜~~我刚认识的小桃红啊,仅仅让我一亲芳泽,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呢!这混蛋!!
“那么宁堡主认为我做什么去了我就作什么去了呗!”
“你!”他忽地起身,走到我身边,指尖挑起一缕乌发:“湿的?你下水了?”
我冷冷一哂:“笼子里的雀儿还能扑腾扑腾翅膀呢!我只不过打发一下无聊郁闷的时间,值得宁堡主如此兴师动众的么?”
他闻言一顿,片刻后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涩然道:“你……竟如此郁闷不乐……难道我真的做错了么……”
你当然做错了!诶?这家伙好象在……反省?哗!真比日头西出月亮东落还希奇!
看我怔怔地立在那里,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目光一亮,一把拉起我的手:“走,我给你看个有趣的东西!”
有趣的东西?有趣=好玩=解闷,好,跟去看看。
穿过无数曲曲折折的石径七拐八弯的走廊,终于来到一座气势宏伟的楼院前,大门上“玄冥居”三字狂放不羁,看来是宁无殇的住所。自比冬令之神玄冥么?有意思!
进到室内,我发现一切摆设都是暗色调的,灰、暗褐、墨绿,看到那张漆黑的大床时我差点不给面子地爆笑出来:居然有这么怪异的喜好,这家伙还真是变态变态的!莫非他连内衣都是黑色的?
还没等我调整好面部表情,他就拖着我上了床。
“你、你想干吗!!”
“你看!”
触摸之下,我才发现床头位置上,原以为是墙壁的那一小块地方竟是方厚厚的不知什么质地的布,若不是极仔细地辨认摸索,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伸手一拉,一轮弯月形的物件出现在我眼前。与月牙稍有不同的是,尖尖的两端是连在一起的,右侧形成个杏子般大小的空洞,光滑的面上泛着银白清冷的幽光,连周围的空间都漾满了冷凝如水的清辉。
“宁家堡的珍藏,F月轮。据说只要和另一宝物昊日珠合二为一,就能打开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宝库。至于其中埋藏的是金银财宝,还是绝世武功、神兵利器……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把这长相奇特的东西抱在手中一阵翻弄,用鼻子嗅了嗅,甚至还放进嘴里啃了啃――哇!好冰,牙都冻酸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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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宁无殇忽然笑了,摸摸我皱成一团的脸:“这可不是甜食啊,瞧你,冻着了不是?”
我眯着眼从那个窟窿里看出去,忽然意识到,这里不正好可以放得进那颗昊日珠么?
“那你为什么不把那昊日珠也寻来?”
他盘腿坐在床上,挑起锐意的刀眉淡淡说道:“拥有昊日珠的人也一定知道这个秘密,我放出风声让人知道F月轮在宁家堡,到时不正好守株待兔么?更重要的是,有一句多年流传下来的话语:‘持昊日珠之人知径,持F月轮之人知末’,等我抓到此人,自然会问出我想要的东西。”
“持昊日珠之人知径,持F月轮之人知末”?“径”,应该是指达到目的的方法,那么“末”就是所在地了。我当然是不知道什么方法啦,但是野狼既然能从慕容老爹那弄到昊日珠的秘密,也一定知道使用的方法了!看来光取得F月轮还不够啊。
就算F月轮到手,宁无殇肯乖乖地倒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么?怕是还得想个办法才行……

25
要去一个人的寝室偷东西,什么时候最好?怎么那么多人选择更半夜然后给床上那个惊醒的主人抓个正着?真是笨透了!当然应该挑在主人决不可能出现的时候,比方说,沐浴。
所以当我黄昏时分看见那抹熟悉的灰色身影悄悄潜入玄冥居,很是赞赏地点点头――就算最后被发现,宁无殇总不可能光着身子从浴池里追出来吧?拖延的那一点时间,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隐在茂密的树枝间,焦急又耐心地等待着,一盏茶的工夫,仿佛是一天,亦或是一瞬。
突然,高大而充满压迫感的漆黑身影出现在曲转的走廊上,正大步流星地往玄冥居而去!怎么回事,这家伙平时泡温泉一泡就是半个时辰,怎么今日这么快就出来了?临时生变,而野狼还在玄冥居!糟了……
来不及多想了,我从树上一跃而下,飘落在宁无殇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微惊之后勾起唇角:“真是难得啊,你今日竟主动来找我,有什么事么?”
什么事,当然是不让你进玄冥居了!但我又不能让他起疑,怎么办怎么办?
“那个……我……无聊得紧,你陪我下棋好不好?”
“下棋?”他眼中精光一闪,“好啊!不过要下注的,输了的要罚,至于罚什么,赢家说了算!”
哇呜!这家伙的棋艺很高竿么?万一输了,他又想出什么变态的招数折腾我怎么办?我犹豫不决。
“输不起就算了――”
眼看他拔腿就走,我脱口而出:“下注就下注!”

碎月楼。
我现在后悔了!这家伙的棋艺不是很高竿,是高竿得不得了。他的棋风就如同自身一般疾风暴雨煞气十足,我原本也算上乘的棋艺竟节节败退、毫无抵抗之力。
“将军!”邪魅狂狷的面上薄唇一挑,“你输了!认罚罢……罚你输一盘脱一件衣物!”
我差点一头栽到棋盘上去。早知道恶有恶报,以前我便不会让陪酒的美人喝一杯酒脱一件衣裳了!可人家是欲拒还羞、半推半就,我却是心不甘情不愿,憋了一肚子鸟气!
夏衣单衫的,难道真要在这家伙面前演一出脱衣秀不成?我眼珠一转,伸手――
解下束发的青色丝带。顿时一泓乌黑的瀑布飘坠而下,柔顺地披散在淡色的衫子上:“发带,也算衣物对吧?”
宁无殇怔怔地望着我,直到我伸指一晃:“魂兮归来~~”
“果然聪明的紧,可你系有几条发带?”他目光灼热,立刻再摆新阵。
我心中气急:你个死狼!手脚再不快些,我便让人吃了豆腐去了!原本约好以鸽哨为号,侧门碰头。只待时辰一到,我便装病将宁无殇支出去叫大夫,自己趁他离开的片刻越窗而出。待到他回转醒悟过来,我们早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了。可野狼这家伙还在磨蹭什么?!
须臾之后。
“呵,你又输了!这回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让我来帮你?”
面对磨刀霍霍的屠夫,我可不是待宰羔羊。实在不行我还有一招:耍赖!
“啊啊,宁堡主你看今夜华灯初上、圆月当空,如此美景岂能错过,我们一起观月去罢!”
“哼哼,今天朔日,哪来的圆月当空?”他阴阴一笑,“看来你是要我帮忙了,我倒是乐意得很!”
顿时泰山压顶、魔爪乱蹿,我只能拼命见招拆招极力抵抗,散乱发丝微敞衣领的模样甚是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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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紧要关头,房门忽然被推开了:“小狐狸,我们快走――”
三人面面相觑瞬间全呆住了,房中多出三块硬邦邦的大石头。
那一刹那,我与野狼的怀中同时光芒大盛,灿金与辉银的光芒隔空呼应,一波波光圈在空中互相融合吞噬,发出隐隐震鸣。
宁无殇望向金光的眸中,瞳孔狠狠一缩。
我抓住那一弹指的工夫,在他肩井穴上重重一点,旋身掠至门口,抓住野狼的胳膊:“走!!”

“不是说好碰头的方法了么,干吗又来找我?”
“我……不放心。”
“以我的内力,困不住宁无殇多久,我们快走!”我与野狼携手疾奔。
眼看侧门不远,头顶一个黑影腾空翻跃,带起呼啸的风声落在我们前方。
宁无殇盯着我们交握的手,脸色阴沉得可怕:“沈、澜、夜!把F月轮和纪斐留下!!”
野狼握紧了我的手,冷峻的目光中寒芒刺骨:“F月轮我是决计不会给你的!”低头看我时眼神瞬间温柔无比,“至于我的小狐狸,当然更是要将他从这讨厌之地带走。”
“没错没错!我们就是要私奔!”我倚在他肩头,非常得意地大声宣布。
宁无殇的脸马上就黑了。
可野狼的脸也黑了,“我们这不叫私奔!”
“诶?那该叫什么?”
“叫……唉,反正我们两人之间是光明正大的。”
“哦,我知道了,我们是光明正大地私奔!对吧~~”摇摇尾巴,看我理解力多强!
野狼努力地控制着额上的黑线,而宁无殇则努力地控制着额上的青筋。
“纪斐,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有什么好?你不是一向喜欢美人么,怎么一时迷了心窍?快回到我身边来――” 宁无殇缓了眼色望着我。
居然说我们家野狼不是美人?怒!我伸手一把扯下野狼脸上的面具,“你看清楚了!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野狼哭笑不得,一脸无奈地看着我:“小狐狸,以后我们可就不得安生了……”
“啊!我忘了……”他的真实身份一暴光,宁无殇必然紧追不放。都怪我一听见“美人”两字,理智就长翅膀飞光……唉,今后只好辛苦点了!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他安慰地摸摸我的脑袋,眼中泛着柔光。
宁无殇见我们言来语往,根本就把他晾在一边吹风,冰寒的脸翻滚着阴鹫狂怒的浓云,冷不防一掌朝我们狠狠劈来!

26
这一掌如寒冬呼啸的狂风般迅猛锐利无比,情急之下野狼一手将我往旁边一推,另一手直接对上了宁无殇的掌心。两股巨大猛烈的内力互相撞击互相抵制,在相对力的瞬间爆发,周围的空气终于不堪重负旋成飞砂走石的气流,发出尖利的凄厉的震鸣。
空中一片迷蒙的灰黄的尘土中,黑灰两个身影在大力地撞击下踉跄后退三步各自停下,地面上只留下两道数寸的划痕。
我暗暗赞叹,这两人的内力劲道竟不分轩轾!野狼面对武林中排名前十的宁无殇也能不落下风,又为何至今籍籍无名?难道说他有什么缘故不愿扬名立万么?
未及我想到答案,那边两个人影又跃上半空纠缠盘斗在一起。宁无殇的绝学“玄冥掌”刚猛霸道虎虎生风,开碑裂石的掌力猛兽般咆哮着直扑对手防守最严密的地方,却叫人防无可防;野狼剑已出鞘,剑身辉映秋水长天,点点寒芒专走偏锋,剑招极诡异也极刁钻毒辣,对手在猝不及挡之间便能被这尖爪利齿生生撕裂。
一声穿金裂石的金戈声后,人影攸地分开。

宁无殇手背缓缓抹去颊上一丝鲜艳的赤痕,目中掠过激赏之色:“好剑!好身手!”
野狼对面而立挺直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衣裳下摆已粉碎一片:“宁堡主无疑是我所遇的对手中,最强悍的一个!”
“能得遇与我不相上下的强大对手,一直是我多年的夙愿。”
“那么就为我们今天的棋逢敌手好好打一场吧!”
这两人!刚才还红了眼狠狠对瞪,怎么转眼就惺惺相惜了?那我的立场又在哪里?不悦地挑起眉,却在那一瞬间收到他暗使的眼色:你寻隙先走,我好脱身。
的确是个明智的办法,我悄悄逃脱不仅不会成为他的拖累,还可以扰乱宁无殇的心智,一举两得。眼珠一转,我施展最得意的轻功身法,如淡淡的青烟散入附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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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用最快的速度在林中穿行,却在片刻之后听见身后宁无殇的怒喝由远及近:“纪斐!!!”
很是叹了口气:刚刚退场就被发现,看来这宁堡主连战斗之时都要分点心神在我身上,真不知是荣幸还是悲惨哪!
感觉又一道劲力扑入林中,野狼也追上来了。
全力向前疾奔,身后暴烈的气息越来越近,可野狼的气息却停滞最终几不可觉了!我忽然有不祥的预感……
半空中提气旋身,往他气息消失的方向流星般掠去。
远远看见林中空地上,野狼与一个黑影缠斗在一起。定睛一看,糟糕,他上当了!
“野狼,他不是宁无殇,是宁无情!!”我运足真气,大声喝去。
野狼身形一震,在那弹指间脱离战场,向我奔来。
但是慢了。一只强而有力的手从背后扣住了我的腰,另一手就按在气海穴上,我只觉丹田针扎般刺痛,额上渗出点点冷汗,内力如泥牛入海再也提不起一丝来。
野狼脚步不得不顿住,脸色凝固如石。
“宁无殇!你还真是卑鄙得透顶。”我咬牙,同时恼怒着他在我怀中摸来摸去意图不轨的手。
脑后传来狂狷得意的笑声:“我说过我会不择手段的!F月轮是我的,你和昊日珠也是我的!”――突然摸索的手僵住,笑声也嘎然而止。
这回轮到我笑了:“你以为我还会将昊日珠放在自己身上么?”
冷冽的视线投向眼前之人:“你,叫野狼?你易容潜入宁家堡的目的究竟是F月轮还是纪斐?若是你真在意他,就用昊日珠和F月轮来交换吧!!”
野狼眼中寒芒一闪,半垂下眼眸一时无语。
宁无殇尖锐的语调微露讥讽:“怎么?舍不得了吧!费尽心血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宝物怎能这样拱手送人?”又低头在我耳边淡淡说道:“你看,你不顾危险助他夺宝、倾心相就的人,在他心中你还比不过两个死物哪!若你愿意留在我身边,那什么劳什子就送他又有何不可?”

怒!我呸呸!!这么粗劣的离间计也想影响我纪斐,把我看得太扁了!野狼,快反驳他,让他丢丢老脸!
野狼终于抬眼,眼中有幽然而决绝的光:“我不会用昊日珠和F月轮来交换他!”
一刻的寂静之后,在宁无殇“果不其然”的冷笑声中我冻结成冰。一旁宁无情双手抱胸,悠然注视着三人间的暗流涌动,脸上的神情无人能看懂。
努力压抑着什么般,野狼吸了口气:“虽然此时我真想不顾一切答应你,但是你比我更清楚,就算你得到昊日珠和F月轮,也决不会放过纪斐!!那时我便连唯一的筹码也没有了!”
原来是这样……野狼你这混蛋!这样吓唬我……心里一阵黯然后的喜悦,鼻子顿时酸涩不已。
虽然我看不见宁无殇的脸,但我相信此时他的脸色一定好看得紧!
“哼,你说对了!纪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手,昊日珠和F月轮我也不会拱手让给你!”
苍劲修长的手指春风吹拂般轻轻触着我的手腕,吐出的话语却寒彻隆冬:“与其让他带走你,让你从我的生命中永远消失遥不可及,不如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将你牢牢锁在我身边,永不分离……”
我手心微微渗了汗:呜~~这个变态一定说到做到的!我可不愿意下半辈子缠绵床榻,再也无缘天下遍开的鲜!怎么办怎么办……
野狼神色一变失声喊道:“住手!!!你要昊日珠和F月轮我可以给你,不要伤害他!”
“哼!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你苦心寻找的东西?答应得这么爽快,其中必然有诈。莫非又在盘算什么诡计?”
野狼一下语塞,看来竟被他猜中了。
周围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隐隐杀气充斥其间,剑拔弩张。
我忽然就笑起来了。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一行人的目光一下子投注在我身上。
刚才还威胁着要挑断我手筋脚筋的某人还用手在我额上试了试温度:“这是怎么了……”
另一个则紧张兮兮地追问:“难道是发烧了么?”
我额上温度自然如常,周围温度却回升了好几度。
好不容易止住笑,我用指尖抹抹眼角:“没事。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个很有意思的笑话,你们想不想听?”
不管呆住的他们,自顾自说下去:“从前,有两个人结伴去打雁子,转悠了一整天都没有收获。就在他们即将灰心的时候,天上突然飞过两只又肥又大的雁。两个人高兴极了,其中一人说:‘等我猎到这大雁,就将它们红烧了吃!’另一个反驳说:‘红烧不好吃,我看还是炖汤好!’‘我说红烧好吃!’‘我说炖汤好吃!’两个人于是争吵不休,谁也没法说服谁。很久之后,两人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两人平分,一只红烧,一只炖汤。问题终于解决,两人高兴地端起猎枪,却在那一刻傻了眼:原来在他们争执的时候,两只大雁早就飞得连根毛都不见了!两人后悔不已:要是先把大雁打下来,再商量吃法不就好了么?”
“你们说,这两人是不是笨得像头猪?”
好一阵子的静默。终于有人开口了:“你是说我们可以合作,先找到那个宝库再说?”
我轻巧地挣开他略微松动的手,面对他挑眼笑道:“恩,我敢肯定,宁堡主决不是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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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27
偏厅,我和野狼舒适地坐在檀木椅上喝着茶,宁无殇则着手准备着车马装备。看样子我们的目的地相当远,希望宁无殇记得多带些甜点,不然我可要食欲不振、消化不良了。
我托着腮,正在想是不是要自食其力去厨房搜刮一番,一边沉默许久的野狼忽然开口了:“小狐狸,你又骗我!”
呃?
“你既然有办法说服宁无殇,又为什么之前在他面前揭了我的面具?恐怕不是忘了这种笨原因吧?”
呜啊,还是被发现了!
“既然你已经发现,我就摊开了说吧!”我无奈地轻叹口气,“你今日若带我逃离了宁家堡,紧接着会怎么做?”
不等他说话,我接着道:“我来替你回答。你会瞒着我孤身犯险,用真实面目一个人去见宁无殇对吧!因为你要找到‘末’的秘密,怎么会半途而废?哼哼,想把我丢在一边,自己去冒险,你想得倒美!我就是要当面揭掉你的面具,就是要让宁无殇知道我们是一伙的,就是要把我自己也卷入这淌混水中!不管你说我笨也好、胡闹也好,我就要这样做!因为我、高、兴!哼!”
野狼怔怔地看我,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泽:“你还真是笨得无可救药。”
呜~~~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我也是有自尊的啊!
“但是……我喜欢……”细如蚊蚋的声音中冷峻的脸掠过一抹飞红。
哈!小声也没用,我听到了哦!高兴地扑到他身上,两手挂着他的脖子,“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啦!”
他却蚌壳般紧紧抿了唇一言不发,只是脸愈发红了。唉,这个死硬的家伙,听他说一句甜言蜜语比冬天听蚊子唱歌还难!倒是那宁无殇谙此道,每天的甜言蜜语都一箩筐一箩筐倾倒过来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可惜我又不稀罕。郁闷……
“砰”一声巨响。我吓了一大跳,回头看去,宁无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一脚踹飞了厚重的房门,黑青着脸瞪着我们。
哇,那么贵重的沉香木都碎得一片一片的,真是暴殄天物啊!干吗瞪我,又不是我踢的,想栽赃啊!我气呼呼地再瞪回去,某人的脸于是更黑了。
野狼不自在地拉拉我:“快下来,你这样子……”
我低头一看,双腿跨在他腰腹之上贴坐着,手还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这姿势……光天化日下是不太好看,嘿!
连忙爬下来。宁无殇冷冰冰地说:“马车备好了,你们到底去是不去?”
去啊去啊!宝藏啊、冒险啊……想想就让人兴奋不已。我拉起野狼飞也似地冲出门,却发现宁无殇木头一样杵在那儿。这笨蛋,不要耽误了我期盼的行程!回头拉着他的袖子:“快走啦!”
这下宁无殇的脸色没那么黑了,可又换成野狼一副阴晴不定的模样。唉,今天天气可真怪!

出了一点不大不小的问题。
这两个家伙死活不肯乘坐同一辆马车。其实这是很好解决的嘛,后面不是还空着一辆运装备的么?可是宁无殇不肯我和野狼同乘一辆,野狼又不肯我和宁无殇同乘一辆,绕来绕去的我头都绕晕了!于是我说,既然两样都不行,那就我单独乘坐一辆,你们俩坐另一辆好了。
两道杀人的目光。缩缩脖子,好可怕!我、我可什么都没说哦!
走到坐在前辕的车夫面前,先是很有礼貌地微笑一下,他的眼睛就直了。接着很有礼貌地问他:“请问赶车好玩么?”他依然直着眼,除了点头还是点头。我转头对着斗鸡般瞪来瞪去的两个家伙,一指车夫宣布道:“既然赶车很好玩,那我要坐他旁边学。”
话音还没落地,立刻被火烧火燎地拉到了车厢里。两个刚才还死活不肯同乘的家伙一左一右坐在我的身侧,好在车厢宽敞又舒适,一点也不觉得拥挤。宁无殇一声令下,车夫终于回过神来挥鞭而下,马车辚辚行去。
你们看这不就解决了?简单的问题搞得这么复杂,我看你们要把练武的时间挪来点在智能训练上,才能文武双全、全面发展嘛!
得意洋洋地发表着我的研究结果,满以为会得到大大的赞赏。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竟同时大大地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无法忍受彼此的异口同声,顿时两道冰冷锋利的目光又在我头顶的空中交汇,迸出串串火,车厢中温度陡然下降。呜~~每我都是受害者!连忙矮下身子避开触电的危险,我问宁无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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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儿?”
火消失,宁无殇低头看我的眼神软软的像棉糖:“我们去长安。”
“长安?”我眼睛一亮,“就是那个‘美人如’的长安?”
野狼用 “不可思议”的眼光盯我:“怎么?连千里之遥的长安都有你的红粉知己?”
“目前暂时还没有啦――”
“以后也决不会有!!”
呜~~又是异口同声。这下盯人的家伙又多了一个,看来我真要“卷帏望月空长叹,美人如隔云端”了!唉……

一路向西颠簸了好些天,我们途经洛阳、渑池、灵宝,只要再往前过了潼关,就离开河南进入陕西的地界了。
这天我吃多了桂糖藕和酒酿圆子,正有点犯迷糊。――要说宁无殇考虑得还真周到,酒酿的甜点密封在冰冻的箱子内,倒是越陈越香浓了!――迷糊了就直犯困,马车摇啊摇,我也就闭着眼摇摇晃晃着向左边一靠。恩,这个抱枕好,厚实又有弹性,蹭蹭~~
还没等我调整好最舒适的位置,一股柔和的力道把我往右一拉。呜~~我要睡觉不要打扰我啦!但是这边的枕头也好好靠哦,算了……
眼看周公的美貌女儿正向我嫣然一笑,朦胧中我又被一把拉到了左边。于是我就被这样左拉右扯,力道也越来越大,像西洋钟的钟摆一般不得安生。想安安稳稳睡个觉就这么难么?真是忍无可忍!!
当两只超大型扰人的苍蝇又贴过来时,我运足内劲狠狠“啪啪”两声拍打!
这下终于安静了,苍蝇果然要用拍的!我软绵绵地趴下来,脑袋枕在一边,脚丫伸在另一边,片刻后感觉有轻柔的力道分别按摩着后颈和脚底的穴位,舒缓晕忽忽的脑袋瓜子。恩~~,真舒服啊!周小姐我来啦――
突然一声尖锐的马嘶,马车骤停,巨大的惯性差点把睡梦中的我颠了出去!还好被人牢牢抓住腰腿,我睁开眼,听见外面吵吵闹闹喧喧嚷嚷,菜市场似的热闹。奇怪,我们不是正行至荒郊野外么,哪来这么多人?
莫非是抢劫?追杀?还是帮派火拼?
哇咧,沉闷了这么多天终于有好玩的东西上门了,好兴奋!我一推车门,噌地跳了下去。

28

我们的马车正停在山路边,右手边是葱郁茂密的山林,左手边则是一大片苍绿无边的芦苇海,远的渭河正泛着滚滚波涛。
几个气势汹汹手持各种兵器,看上去像是江湖人士的大块头正横在我们的马车前,其中一人恶狠狠道:“小子!要命的就给大爷绕道!要是敢扰了大爷们的好事,哼!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听听这口吻,怎么看怎么十足像是额头上写着“我是坏蛋”的反派角色,而且还是喽罗级的。
野狼和宁无殇也下了车,站在我身旁,冷冷打量着场中一切。前方空地上十几个应该是他们的同伙将一个紫衣女子团团围住。只听打头的那个嘿嘿一声奸笑:“林家小妞,大爷劝你还是乖乖将碧血丹交出来,至少还能保你个全尸!否则,哼哼~~你觉得全身被划了一百零八道口子后给扒光了吊在树上的死法怎样?”
紫衣女子用手紧紧捂着胳膊上渗血的伤痕,娇媚艳丽的脸上满是泪痕。她目中透着愤怒与恐惧,颤抖的声音绝望地喊道:“不、不要过来!你们这群恶贼!就为了这瓶提升内力的碧血丹屠戮无辜灭我满门,碧血丹是我林家传家之宝,我决不会交给你们这些不共戴天的仇人。苍天有眼,总会有侠义之人为我们报仇的……”
一片此起彼伏的猖狂大笑吞没了她细软的声音。
拦在我们车前的大汉不耐烦地拔出雪亮的刀:“小子们还不快滚?!留下来想替大爷我擦鞋啊――”
瞬间两道冰冻三尺的森冷寒光让他猛打了个寒战,未吐出口的粗野话语哽在了喉咙中。
这么了不起的事当然不是我做的。我正眯着眼盯着紫色俏丽的身影,恩,远看倒是个美人,艳若桃李啊~~那种柔弱纤细的气质正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我热情的目光,紫衣女子仿佛溺水之人看到根救命稻草般眼中一亮,踉跄着奋力向我们冲来,在近前的几个大汉猝不及防之间扑到离她最近的我脚边,一下抱住我的大腿:“大侠,求你主持公道,救救我吧!”
我先是被一阵浓郁的脂粉香熏得差点背过气去,低头看那明艳而楚楚可怜的脸上胭脂被泪水冲得一道一道。再往下一瞧,呜哇!这女人至少三十多岁可以做我姑妈了!上了年纪的女人不论脸上保养得多么光鲜亮丽,可惜脖子上的褶子足够将她的真实年龄透露个好几遍。我连忙转头问另外两个:“你们俩谁是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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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女子一愣,马上领悟到抱错了救命菩萨,扭头看野狼腰间佩着长剑,赶快转移目标又扑了上去,粉脸(真的是“粉”脸!)贴在他的腿上:“这位大侠,看你一脸正气凛然一定是侠义之士,求你救救小女子把!!”
一脸正气?说的是野狼吗?我狐疑地仔细找了又找,也没能从野狼又冷又沉的脸上找出点正气的影子来。
果然,野狼将冷冷的目光移到她身上,毫不客气地抽出腿来:“不好意思,我可不是什么大侠。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杀手罢了!或者说,你有钱么?”
紫衣女子额上立刻冒出冷汗,看来看去也只有寄希望以旁边那座黑漆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阴冷气息的冰山了。再调整好目标,猛扑过去――
冰山厌嫌地皱眉,侧身一避。
紫衣女子扑了个空,收势不住正正抱在路边低头走过的一个樵夫身上。
樵夫傻傻地看着近在鼻尖的艳丽脸庞,憨厚拙朴的黑脸顿时红成了一块大红布,背上的一捆柴火哗啦一下散落到地上,不小心触摸到女子的手急忙收回,不知所措地直往自己身上搓。
这一幕倒是好笑得很。野狼的目光掠过地上散落的木柴,却突然迸出一丝精光,在那瞬间大喝一声:“快退!!!”
就在喝声中那樵夫手一动,猝然向我们抖出一大蓬灰蒙蒙的烟雾。
野狼抓起我的胳膊飞快向后疾退,宁无殇反应极快紧随我们掠开了去。
烟雾如活物般有着极强的扩散力,刹那间便笼罩了我们的原本所在的位置。烟雾散去后,只见车夫马匹已化为一大滩黄水,车身也黑烂腐蚀,片片碎成粉末。

好霸道的毒药!若不是野狼身为时常命悬一线的杀手,对危险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我们此时早也溶为黄水不分彼此了!>_<
还没来得及让我感叹自己的福大命大,原本像只小白兔的紫衣女子摇身一变成了只母老虎,娇喝道:“动手!”
周围十几二十个大汉纷纷从怀中掏出许多弹丸往地上一摔。弹指间,方圆几丈之内弥漫着色彩斑斓的烟雾,张牙舞爪地扩散着它们的领地。
这些瘴气的颜色有多美,毒性就有多烈。哼,知道明刀实剑地对付不了我们,就想到这样恶毒卑劣的阴招么?难道我们拥有F月轮和昊日珠一事已经被人探查而出,抢肥肉的来了?
野狼悄声道:“看来他们早有准备,我们最好避避锋芒。”
宁无殇冷哼一声,但也没有反驳。
于是我们堪堪擦身过那一片死亡地带,在浓烟的遮掩之下隐入了一人多高的茂密芦苇丛中。

潜伏在河岸的芦苇丛中,我轻声问野狼:“喂~你怎么看出那樵夫有问题?”
“因为昨天刚下了场雨,而他的柴全是干的。”野狼淡淡说道,忽然瞥见我身后一团灰影,微诧地扬眉:“你又顺手偷了什么东西?”
我得意地一挑眼:“我偷的不是东西,是人!”
将被我点了穴道的人影拖了过来,原来就是那个樵夫!
我把这个倒霉的家伙往宁无殇手中一塞:“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宁无殇看了我一眼,转头对那樵夫阴戾冷笑道:“指使人?目的?还有什么手段?”
哇!真是我见过的最简洁的逼供!
被逼问的人面无表情双唇紧闭。
宁无殇脸上笑意愈发浓了,伸手在草丛中一摸,竟揪出条拇指粗细土绿色的长蛇来。蛇扭动着细长丑陋的身躯,嘶嘶地伸缩着红信,大张的吻颚露出灰白尖利的毒牙。
“人的五官有七窍,据说七窍相通,你信么?”
将手中狰狞扭曲之物缓缓凑近他的脸:“你说是从哪里开始好?耳朵?嘴巴?还是眼珠子?这种蛇的生命力顽强的很,只要有一丝血肉几个月都死不了,不过好在它总有一天会钻出来的……”
那人的脸色一下青灰,额上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眼见三角形的蛇头就要从耳孔中钻入,他再也忍不住低声叫道:“我说!”
“主人得知你们怀有奇宝,命我们沿途设伏暗算,从这一路到潼关,我们埋伏了无数陷阱毒计,就算你们侥幸躲过了这一劫,也无法不眠不休时刻警觉。只要精神稍微一丝松懈,就绝对命丧于此!”
我咋舌,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的阴毒诡计的确让人防不胜防。看来前路多灾多难哪!
“你口中的主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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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这……我也不知道……啊!!!我说的全是实话,我们只负责接受上面安排的任务,依计行事。其他的就真的不知道了!”看他眼中射出恐惧的光,应该是不会说谎了。
我拍拍他颤抖的肩:“你的穴道一个时辰就自解了。劝你远离江湖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好好过日子去吧!”
他低头道:“多谢各位不杀之恩。”
宁无殇微眯起眼:“看来潼关一线是不能再走了。”
野狼望向河岸下波涛汹涌的水面,喃喃道:“或许还有一条路……”
我把脑袋往下一探,脸一下就白了。

29
野狼一指眼前的大河滚滚:“由这横渡渭河到对岸,再向西行几十里,就是风陵渡了。从那乘船西南而下便可直抵骊山,长安也就近在眼前了。”
宁无殇一言不发,大概算是同意的意思。
只有我苦着张脸:“我说野狼,你不会真叫我们从这游到对岸去吧?”
“是啊,有什么问题么?”
当然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宁无殇望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坏笑:“我记得你水性好得很嘛,还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我澄湖中的锦鲤捞得一只不剩,怎么今天就蔫了?”
哼,不就几只鱼吗,记恨到现在,小心眼的家伙!
“你们看看,这――――么灰黄浑浊的河水,泡在里面半天多伤皮肤啊!据著名医书《*金方》记载,这么浑浊的水不仅伤皮肤,连发质也会大大受损!万一我这一头飘柔的秀发――”
还没等我引经据典发表完长篇大论,野狼一把抓住我的腰带,“扑通”一声将我们俩栽进水里。紧接着宁无殇也跳了下来。
我浮出水面,呸呸吐着嘴里的泥沙,正要开口骂人,野狼有些愧疚地看我一眼,无奈道:“我知道你爱干净,但现在非常时期,你就忍忍吧!好在渭河水只因是黄河支流泥沙多了些,不会脏的。”
唉,此时我要再挑剔不就显得矫情了么!只好闭上嘴,不过还是嘀咕了一句:“到了骊山非要你们大钱请我泡华清池温泉不可!”
“呵,没问题!温泉水滑――”一直不吭声的某人忽然蹦出这么一句后加快速度游到前方去了。
我一愣之后恍然:下半句不就是“洗凝脂”么?这混蛋乘机吃我豆腐!正想冲上去让他尝尝呛辣椒水的滋味,忽然发现身边的野狼不见了。
看着前方不远一大团水涡旋转、气泡不断的波纹,我翻了个白眼。既然这两个家伙喜欢“戏水”,就让他们玩个痛快好了,我可要赶快上岸,这呆久了对皮肤不好……
爬上河岸已是暮色降临,眼前是一片幽暗的山林,看来今晚要在这露宿一夜了。在附近找到个小山洞,我就近拾些干柴,用火石生了一小堆篝火。
快半个时辰后,两个湿淋淋的家伙才气喘吁吁地各自从河里钻上来,看样子这架还真是一场好打!
我用小树枝捅捅火堆:“看来你们是体力充沛没使啊,那好,野狼你去猎几只兔子。”
野狼明显对某人好吃懒做的天分相当了解,很有自觉很认命地去了。
“还有你,别站着偷懒啊,去劈点柴火来好了。”
一向都是指使人的宁堡主大概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被指使着干粗活的一天,脸色顿时一黑。犹豫片刻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去了。

我当然也有事做,那就是――等吃。

串在剑身上的兔肉在火苗的烘烤下开始溢出微微肉香,我忍不住吸吸鼻子,却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入夜的山林温度比白日低了许多,而我的衣衫还湿漉漉地贴在身上,难怪会觉得冰冷不适。我伸手解开衣带脱下单衫,正要接着扯下裤子,旁边突然猛地伸来两只手阻止了我下一步的动作,满含怒气的两个声音同时吼道:“你干什么?!”
用力一挣,我很无奈地说道:“干什么?当然是烤衣服啊!我劝你们也脱下来烤烤,这种荒郊野地的可没有姜汤给你们去风寒!”
“既然你要脱衣服,”野狼充满敌意地瞪着宁无殇:“非礼勿视,某个不相干的人还是自动出去的好!”
宁无殇挑衅地扬起锐利刀眉:“非礼勿视?哼哼,他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我看要出去的应该是你吧!!”
“你说什么!!!”野狼腾得站起身,浑身溢散着冰寒彻骨的煞气,连旺盛的火焰在这无形的压迫下也矮缩了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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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这样兔子会熟得很慢的!
“我说他早就是我的人了!!” 宁无殇毫不示弱地反击,“连他的第一也是我的!怎么,你眼红了?”
野狼唇边勾起一丝讥讽的弧度:“你要扯谎也先打打草稿吧!!他的第一明明就是我的!”
“你胡说!那时是他点头承认的难道还会有错?!”
“我看你是脑子进水了吧!!我们认识明明在你之前,你凭什么横插一脚?”
“谁规定先认识就能凑成对?要不是我们两情相悦他怎么会把第一都给了我?”
“胡说八道!他的第一给了谁只有我和他知道!你只不过是个妄图横刀夺爱的小人罢了!!”
…………
……………………
……………………………………
…………………………………………………………
战火逐渐升级,空气中凝固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兔子也逐渐烤熟,我只闻到了空气中喷香扑鼻的烤肉味。呜~~肚子饿了!反正那边两个现在忙着张牙舞爪应该没空享受美食,要是烤过了头可就暴殄天物了,还是让我好心一点帮他们统统解决了吧!
向金黄泛着油光的兔肉伸出了肖想已久的爪子――
“小斐/小狐狸告诉他你的第一是谁的!!”
异口同声的怒吼在耳边响起,正抱着兔子流口水的我吓了一大跳!结果只听到了“…………是谁的”三个字。
将有点心虚的目光从兔子身上移到他们身上,我一副“吃到嘴里的肥肉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的模样:“是我的!谁叫你们只顾磨嘴皮子来着?!想吃自己再去烤!”
“……你在说什么??”
将手上的美味在他们鼻尖晃晃:“兔子啊!”
喂喂~~,怎么忽然就都软下了去了?不会是饿晕了吧?啊啊,我想我干坏事了!呜~~干吗这么凶地瞪我嘛,大不了再把兔子还给你们就是了……

结果就为了两只兔子,他们一晚上都没理我!>_<
半夜里,我睁眼闭眼又睁眼又闭眼就是睡不着觉,翻过身一看,诶?野狼不见了?
小心不吵醒角落那团黑漆漆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出山洞。
凭着直觉向西走了不久,一股肃杀之气从前方林中渗出。我探过去一瞧,果然是野狼!更半夜的练什么剑嘛。故意踩断脚下枯枝,一声轻微的脆响中,寒光冷冽的剑疾刺过来,却在看清我的那一刻生生刹住了急速而强大的劲力。
“有没有伤到?”他将剑一丢,拉着我仔细地看。
我微笑着摇头:“剑气冽而不纯、凝而常散,看来是心中有郁结之气。这可不是练剑的状态,小心走火入魔啊!”
他一怔,搂住我叹了口气:“你呀……就是爱装蒜,有时真让人哭笑不得、气个半死!”
呜~真暖和!我钻来钻去找了个好位置,埋在他怀中传出的声音有点低低闷闷的:“他可以成为强大的同伴,也可以成为强大的敌人,先不要翻脸的好……”
“……唉,我知道……我会尽量忍着,但他如果再想染指于你,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忍不住不顾一切对他出手!”
呵呵,这个向来坚韧隐忍的家伙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啊……是为了我呢……
仰头迎上他火热的唇舌,任淡淡清冷的月光将地上纠缠在一起的影子拉得长长……
远林间仿佛有一丝杀气一闪而逝。我猛地一颤,在野狼不解探询的目光中怀疑这是不是我的幻觉?连野狼都没发觉,应该没有人吧!
回到山洞时天还没亮,一切都平静地犹如夜半之时。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一绊,我低头看去,是散落的一根烧焦半边的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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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3
天刚微亮,我们便踏上了西去风陵渡的路程,一路上除了路难走些,倒是没有遇上什么大的困难。野狼紧紧走在我身边,像宣告自己领地似的,换作平时宁无殇定会明着暗着与他斗斗气,可如今却有意无意地径直走在前面,一张冰山脸除了阴沉外就没有别的神情了。
大约行了三十多里地,大半日后我们就到达了个人来人往、颇具规模的码头小镇风陵渡。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只租了条普通的黑蓬船,稍稍准备些物资,就让船家开船西上。
船上生活还真是郁闷啊!近看是黄的水,远看是苍的山,还好身边还有那么两个美人养养眼,要不我的低压抑郁症可能又会复发了。
第八……啊,好象是第九天上午,无聊地趴在船头甲板上数鱼鳞的我忽然遥遥望见了骊山那胖墩墩的轮廓,一下激动地蹦了起来,差点弄翻了船家大叔的全部家当。
“骊山骊山!温泉温泉!还有芙蓉出浴的杨贵妃大美人!!”
“已经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宁无殇在一边冷冷插口道。
怒!就让我在粉红色的幻想中怀念一下当初倾国倾城的美人都不行吗?
野狼望着烟波浩淼的水天之际,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怎么会在长安城呢?根本就……”
“我可没说长安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宁无殇撇过脸,“反正我会将你带到‘末’之所在,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的使用方法!”
“这个不劳阁下操心!”
“哼!”
诶,这两个究竟在打什么迷?难道我们不是去那霓裳羽衣舞的长安么?呜~~~被骗了!
气呼呼地一把揪住宁无殇的衣领:“那我的温泉呢?美人呢?”
宁无殇任我抓着也不挣开,俯注的目光幽然而邃:“你喜欢温泉,我可以在玄冥峰为你再建个华清池;你喜欢美人,我也可以环肥燕瘦、春兰秋菊任你挑选;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千方百计取来放在你面前――只要你说愿意留在我身边!”
哈?他说得是真的吗?看那执着决然的神情,应该是真的吧……
忽然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拉开,野狼直视他的冰寒眼中闪着坚定的辉光:“无论你怎样千方百计,这都是决不可能的!我劝你还是及时抽身吧,免得伤人伤己!”
说罢反手掀开船帘,拉着我进入了船舱。
帘外依稀可辨的身影竟意外地没有出言反击,只是喃喃自语:“及时抽身……么?早就不可能了!哼,等着瞧吧,到最后……”
后面的低语模糊不清了。
野狼轻叹口气,“这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顽固的家伙,我看就算把他的脑袋按在水里涮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唉……”
“这一点,就跟某人一样……”
“你说什么??”
“啊啊,我是说这一路可真平静啊!”我使劲压下嘴角的可疑弧度,往软软的铺盖上一躺。
“是啊,平静得……让人有些不安呢……”野狼皱皱眉,又陷入了沉思。
“哇呜~~桂香藕莼、杨枝甘露……”我砸砸嘴,又陷入了美梦。

“…………”
“……醒醒……”好象有人轻轻拍着我的脸。
迷迷糊糊睁开眼:“唔……天亮了么……”

“不是天亮,而是天要暗了,你这小家伙还真能睡啊!我们要由这登岸,先找家客栈休息一晚,明日便要向最终的目的地进发了。”
我一激灵彻底醒了:“这是哪?”
“引镇附近。”
“那长安呢?”
“过去半天了。”
呜~~居、居然睡过头了!别说什么“长安水边多丽人”了,我连丽人的裙摆的边都没见着!好命苦呜哇哇~~~~

引镇还真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村镇了,我们一柱香的工夫不到就兜了一圈,最后按照当地村人的指点,找到驿道旁的一家客栈――也是这里唯一的一家客栈。
破烂的酒幡迎风招展,我们抬眼看了看店名,不由同时叹了口气。
因为蛀痕班驳的木板之上只有两个歪扭的大字:
黑店。
连店名都如此直截了当。可我们若不想在夜晚渐起的秋风中露营,也只好住进这黑店中了。
一进店门,小二就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三位大爷是要用饭还是住店?”
不知为何我老觉得这小二嘴角抽搐笑得诡异,扫视四周,三三两两的食客不时从饭碗边露出半张脸相互窃窃私语,柜台上胖乎乎的掌柜正一动不动伏在桌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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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一屋子说不出的诡秘气氛。
野狼和宁无殇两人也感觉到了。
抛给我个“既来之则安之”的眼神,宁无殇淡淡吩咐道:“先用饭再住店。有什么拿手的好菜先上,另外给我们准备三间干净的上房。”
“好咧~~~”小二用抹布擦擦桌子,冲我露出个抽筋似的诡笑后,消失在通往后堂的布帘后。
我浑身的肌肤都“见笑”起舞,抖出许多叫鸡皮疙瘩的东西。
真的没事么?我看着旁边两人,眼神说道。
再等一下看看。他们也用眼神回答。

不多久就上了五、六盘菜,小二将手中一笼白热腾腾的东西放在桌上:“这可是本店的特色食品,请大爷们尝尝鲜――”
我定睛一看,额上立刻渗出冷汗。
看看野狼和宁无殇的脸色,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一笼白热腾腾的包子。黑店的特色食品。
小二脸上歪扭的笑在白雾后愈发显得诡异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
人肉包子?

31
我用筷子小心地捅捅白的包子,好象里面会突然伸出根惨白的手指来似的,微颤的声音问道:“小二,你这卖的是什么包子?”
小二咧开了本就歪得可以的嘴:“回大爷,这可是我们这的招牌菜――
‘人’肉包子!”
话音未落,锵的一声,野狼腰间的剑已被我拔出鞘,正压在小二的脖子上:“原来你这家真是黑店!”
小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栽了下去,脸上的五官都分不清了:“大爷、啊不、大、大王饶命啊!我们这破店是小本经营,没有什么可以孝敬大王的,您看什么中意就尽管拿走,可千万饶了小的性命啊――”
啊?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情况急转直下,我倒成了剪径的土匪了?
我看小二连话都说不出了,只好将剑一收,他明显松了口大气,我问道:“你这不是黑店么?”
“我们这不、不是黑店……啊不对,的确是黑店……啊,该怎么说呢!就是我们掌柜的姓黑,所以就叫黑店了。”
汗```原来是这样!“那你刚才干吗一脸抽筋似的诡笑一直盯着我?”
“我……我从小就得小儿麻痹导致面部肌肉瘫痪,呜~~好不容易见到个异常俊俏的公子,忍不住多看两眼,真羡慕!呜~~”
我一头黑线,转头看野狼一副强忍着不暴笑出来的样子,宁无殇把脸撇了开来。真是的,想笑就尽管笑啊,我又不在乎!哼!
可怜小二成了出气筒,我狠狠一瞪他:“那笼‘人肉包子’又是怎么回事?你敢说刚才没说这四个字,我就把这一笼包子统统塞到你嘴里去!”
“那个……的确是‘仁肉包子’没错啊!是采用薏仁和鲜牛肉混合精制而成,味道很鲜美的,可以温补――”
“闭嘴!”
那边野狼都趴在桌面上肩膀抖个不停了,我知道他一定又笑得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宁无殇用手掌捂住嘴装模作样地咳了几下掩饰即将冲出口的笑声。
居然一起嘲笑我!我把牙咬得咯咯响,非要找机会好好报复一番不可!哼哼!
“我要回房间了!小二,准备好热水毛巾!”
“是、是。”

我走了两步,觉得有点不甘心,边走边对前面带路的店小二说道:“你们不会把店名换换啊?搞得这么诡异兮兮的!用掌柜的全名不就得了?这么好的建议都没人想到,真是笨死了!”
“那个……公子的提议以前我们也试过的,但是效果更糟……”
“你们掌柜叫什么?”
“黑新。”
巨汗!我脚下一绊,差点从咯吱作响的楼梯上跌下去。
忽视堂下哄然一片的笑声和东倒西歪的食客,我“砰”一声甩上房门。

在寒风渐起的秋夜,最惬意的事是什么呢?当然就是泡完热水澡后喝香醇的美酒了!
我散着还带着水气的发丝,裹好衣衫再披上件外衣准备出去向店小二要壶好酒。
忽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我问道:“是谁?”
门外传来宁无殇的声音:“我弄到壶新丰酒,过来一起喝几杯怎样?”
我眼睛一亮:“新丰美酒斗十千”啊!连前朝大诗人王维都称赞不已的酒,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嘿~
连忙打开门:“好!”
宁无殇的房间就在我的右边,出门时我下意识地看看左边,房门紧闭,房内似乎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家伙在做什么呢?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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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酒要冷了。”宁无殇拉着我的胳膊进屋,顺手关上房门。
满屋子都是浓浓的酒香,我吸吸鼻子,果然是好酒!
坐在桌旁,接过一杯斟好的酒送到唇边,轻闻、微品,含着一小口用舌尖最敏感的味蕾细细品味,再让这一股醇厚凛冽的滋味由舌面而下,感受从喉咙一路烧起点点灼热的火焰。恩~~我满足地眯起了眼。
坐在对面的宁无殇却不喝酒,只是用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我,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真不懂你是个怎样的人……好象那人人垂涎的宝库在你眼中还比不过一杯酒似的……”
我又倒了一杯,反正他又不喝,我可就不客气了。
“宝库啊?里面有什么呢?”托着腮困惑地眨眨眼,“最好有许多美人……啊呀,埋藏了那么久,美人也成了白骨了!不要不要!那就许多的金子银子好了,可以把天下每一种的甜点和美酒统统都买下来最好……”

宁无殇看我的眼神变得说不出的幽,而那幽中又跳动着一种灼热的火焰,就像我刚刚喝下的酒一般。
他忽然伸手摸着我的脸:“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我不动,只是笑着问道:“那如果打开宝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啊呜~~忽然觉得有点困,摆摆尾巴打个呵欠:“好困~我要回去睡觉啦!”
起身欲走,却被人在腰间一勾,顿时紧贴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你又想装傻溜走!”
邃的轮廓凌然的眉眼近在鼻尖,呼出的热气细碎地洒在肌肤上:“要怎样……究竟要怎样做才能留住你的心呢?以前伤害了你是我不好,难道就真的不可原谅了么?你还在……怨恨我么?”
声音中沉沉的痛楚苦闷让我无法充耳不闻,敛下眼眸:“我……的确是生气,但并不恨你……”
眼看那黯淡的眸子猝然发亮,我低声却决然地粉碎了那抹惊喜的亮光:“只是我的爱虽多,心却小,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腰间的力道一紧,隐含怒气的霸气的声音恨恨道:“那我便将那家伙从你心中赶出去!!我一定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我有些头疼。还真给野狼说对了,这家伙的确固执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要想个办法让他只难而退才好……
只好祭出法宝了!“呵,要我做你的人也行,条件是我在上面!”
果不其然,那张狂狷凌然的脸顿时凝住,怀抱也不知不觉松开了。
像他这么霸气天成、自视甚高的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甘心雌伏在别人身下?看来这招果然击中要害!我转身,挑起的眼角有得意的笑影。
身后突然低沉浑厚的声音让我的笑一下僵在了脸上:“我……答应!”
什、什么??他……居然答应了?
我愕然转回,瞧见一双暗夜寒星闪烁般的眼眸,和那眸中的决绝和情。
他微一咬牙,一双手毫不犹豫地宽衣解带。片刻之后,层层黑衣如盛放的黑莲瓣尽散于地,他的神情却忽然轻松自若了,悠然地立着。
我看着那浅褐色健美的身躯,脑子嗡一声就乱了。
从来,在我面前主动脱光衣服的美人无一不是被我压到床上去做大家都快乐的事,更何况是身材特别好的美人!看那灯下光泽温润的肌肤、匀称有力的身线、凹凸有致的肌肉……还有八块腹肌!呜~~流口水……
我脑中立刻跑出两只小狐狸拉拉扯扯吵起架来:
“美人啊美人啊!你还发什么呆?快快扑上去!”这只叫本能。
“喂喂,你有点脑子好不好?考虑一下后果啊!”这只当然就是理智了。
“美食当前,先吃再说!要不怎么对得起师门多年栽培教导?”
“白痴!东西不能乱吃,会拉肚子的!到时候那两只凶狠的野兽把你撕成两半吞了可别来找我帮忙!”
“呜~~这么多年你老是欺负我!”
“怒!我怎么有你这种笨死掉的半身!气死我了!!”
………………………………
看我一脸天人交战神思恍惚,宁无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诱惑的笑,忽然拉过我的手按在他胸前,然后抓着它一路慢慢地、煽情地下滑……
腹中那团灼热的火焰则慢慢地一点一点蹿上来。

“砰!”我听到脑中某只狐狸被一脚踹飞的声音。

32
不知什么时候我和他已经滚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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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切地印上我的唇含吮轻噬,辗转厮磨中灵活的舌探了进来,耐心细致地触摸吮吸着每一寸角落,挑动我的舌和他纠缠。
比吻技啊,我可不会输给你!我毫不示弱地迎上。这个吻太太绵长,以致于吞咽不及的津液顺着两人唇边银丝般垂挂了下来。
丝毫也不客气地上下其手四游走,迷醉于手下坚实弹性的触感,感觉他摸索着解开我的外衫、中衣……
当温暖而略显粗糙的手指抚摩上我的肌肤之时,窗外寂静的夜里隐隐有尖锐的声音猝然响起!声音极细微,仿佛在相当远的地方,可我却如同冰雪倾倒般浑身一震,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异常的直觉,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一般不安至极。
野狼!陌生未知的环境中他房内毫无动静,夜里也不曾与我联系;我们在这边胡乱折腾,戒备心警觉心极强的他却丝毫没有发觉……
一定是有事发生!我猛醒过来,连忙起身穿衣。
一只手拉住我:“不要去!”
我留给他一丝歉意的眼神,阵风般奔出门去。身后一抹幽长黯然的叹息中似有凌锐杀气刀光般闪过,我已无暇分辨。
踹开野狼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果然出事了!我一提气,如飞鸟般掠出窗外,向刚才声音的来源之急射而去。
出了后院门口开始,地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一律黑衣劲装黑巾蒙面。我略略翻看,尸首额上一点嫣红如血。
好快的剑!除了他还有谁能在鲜血尚未溅出之时便一剑取人性命?
看这尸横遍地,想是他遭遇强大而悄然的狙杀了!
萧瑟的夜风中,我手心竟微微渗出汗来,一咬唇,飞身投入墨般夜色中。
金戈之声愈近了,幽暗中依稀望见一群身手鬼魅若隐若现的黑衣人围攻着一抹灰影。我疾掠而进,外围立刻有数柄闪着寒光的刀剑急速迎接过来。利刃切肉的声音中,鲜血顿时喷洒成一场猩红的骤雨。
我冷冷地抖着精钢扇骨上的残血:我是从不杀人,可这并不表示我不会杀人!
转身扑向场中的灰影,我一把抱紧他的腰,甜蜜蜜地笑:“小狼狼~,你怎么能撇下孤枕难眠的我,一个人踏月散心呢?”这种事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一个人应对!难道我就这么不可靠么?怒!抱在他腰间的手指用力掐掐掐,看他皱眉倒抽着冷气,我才稍稍消了点火。
“你竟一人寻出来了……也罢,自己小心点啊!”

身后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以为我们分神妄图偷袭,野狼看也不看反手一剑,拔出时软绵绵的尸体“咚”地种在了地上。
四周浓烈的杀气一点点消散,本来野狼一人就够他们的头疼的了,可惜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再来不是找死么?
感觉到隐隐动摇的士气,几个黑衣人目光闪烁望向场中一个体形如冬瓜的家伙,仿佛在征求他的同意。
这家伙应该就是他们首脑了吧!我眯起眼仔细打量,总觉得这身形似曾相识……
冬瓜首领猝然一刀结果了身边犹豫不定的一人,刻意伪装过的粗砺声音森然道:“别忘了退缩的下场!”
顿时杀气暴涨,大概他们想到了没有完成任务的下场有多惨烈,齐齐奋不顾身地击杀过来,每一招都是拼命的架势。
还真麻烦啊!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了!一个人若是连性命都不要了,定是招招只攻不守,只求玉石俱焚。只是奇怪的是他们的杀气全是冲着野狼而来,一旦我插手其中,对阵之人便定会虚应几招、转移目标。到后来竟变成几个人围困着我,也不施杀招,只是阻止我援助野狼。
野狼见我陷入围困,一声清啸剑光陡然散射而出,空中一道道寒光交织成网,铺天盖地地席卷而下。光芒消散后,只见他四周之人已统统成为无头阴魂。冬瓜情急之中就地一滚,堪堪避过威力强大的这一招,就在野狼转向我的刹那,袖子一动。
“小心!!”我在惊呼声折扇脱手而出,幽蓝的细针刺穿扇面依然速度不减,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没入灰衣中。
野狼捂住腹部,微一趔趄。
而围攻我的黑衣人不料我兵器脱手,猝然间招不可收,眼看数道凛冽的寒光夹着呼啸的风声急速劈下――
身后一股雄浑的掌力袭来,声声闷哼中刀剑纷纷坠地。
呼~,得救了!宁无殇来得可真是时候。
正要弹起去瞧野狼那边情形如何,却见他已飞身袭向乘机欲逃的已成光棍一条的首领。看那灵活的身形,应该没事吧!我松了口气。
“嘶啦”一声,冬瓜首领的蒙面黑巾被野狼撕破,我忙从怀中掏个火折子点燃一看,竟然是他!
野狼一声冷笑,踢踢脚下数具尸体。黑巾滑落,赫然是黑店的小二、食客一干人等。
宁无殇盯着那首领的脸色阴沉灰暗,一字一顿咬牙道:“居然是你!你好大的胆子!!”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我们一进店就已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始终不曾露面的胖掌柜。因为他怕我们看穿他的真面目。因为他是宁家堡的管家刘全。
只有他最有机会得知F月轮和昊日珠的秘密,得知我们的行程,在一路布下埋伏;又在我们转为水路后再设好陷阱谋夺野狼身上的宝物。只是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后来更改的路线?又为什么避开我只对野狼下杀手?这其中还有许多未解开的迷团……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宁无殇在野狼讽刺的冷语中微微扭曲了脸,掌中劲力凝聚。
刘全也知道在他们二人手下逃脱无望,瞥一眼宁无殇,脸上却毫无一丝心虚愧疚之色。只是盯着野狼狞然说道:“功败垂成,无话可说!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那‘离――”
话未说完,宁无殇已一掌排山倒海般奔涌而出,肥大的身躯顿时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如断线的风筝飞上半空再重重坠地,登时气绝。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等等!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连他究竟是不是首脑也不能完全确定,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致他于死地?”
宁无殇负手而立,淡淡说道:“我怎能容忍背叛我的人在我眼前多活一刻?”淡然的语气,可是其中说不清的残酷和冷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
野狼一拉我的手:“他在清理门户,我们不便插手。”
可是我总觉得不妥,为什么连野狼也没发现?抬头看他,锐利的眼神含着了然安慰的柔光,我顿时把烦恼的问题抛到脑后:“对了,刚才那暗器可能……”
“没事,我已经逼出来了,没有淬毒。你放心吧!”

宁无殇忽然开口道:“夜长梦多,该上路了。”
我们在客栈马厩找到几匹还算过得去的马,随着宁无殇一路南下,往最后的目的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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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微亮,我们便踏上了西去风陵渡的路程,一路上除了路难走些,倒是没有遇上什么大的困难。野狼紧紧走在我身边,像宣告自己领地似的,换作平时宁无殇定会明着暗着与他斗斗气,可如今却有意无意地径直走在前面,一张冰山脸除了阴沉外就没有别的神情了。
大约行了三十多里地,大半日后我们就到达了个人来人往、颇具规模的码头小镇风陵渡。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们只租了条普通的黑蓬船,稍稍准备些物资,就让船家开船西上。
船上生活还真是郁闷啊!近看是黄的水,远看是苍的山,还好身边还有那么两个美人养养眼,要不我的低压抑郁症可能又会复发了。
第八……啊,好象是第九天上午,无聊地趴在船头甲板上数鱼鳞的我忽然遥遥望见了骊山那胖墩墩的轮廓,一下激动地蹦了起来,差点弄翻了船家大叔的全部家当。
“骊山骊山!温泉温泉!还有芙蓉出浴的杨贵妃大美人!!”
“已经死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宁无殇在一边冷冷插口道。
怒!就让我在粉红色的幻想中怀念一下当初倾国倾城的美人都不行吗?
野狼望着烟波浩淼的水天之际,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怎么会在长安城呢?根本就……”
“我可没说长安就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宁无殇撇过脸,“反正我会将你带到‘末’之所在,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的使用方法!”
“这个不劳阁下操心!”
“哼!”
诶,这两个究竟在打什么迷?难道我们不是去那霓裳羽衣舞的长安么?呜~~~被骗了!
气呼呼地一把揪住宁无殇的衣领:“那我的温泉呢?美人呢?”
宁无殇任我抓着也不挣开,俯注的目光幽然而邃:“你喜欢温泉,我可以在玄冥峰为你再建个华清池;你喜欢美人,我也可以环肥燕瘦、春兰秋菊任你挑选;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千方百计取来放在你面前――只要你说愿意留在我身边!”
哈?他说得是真的吗?看那执着决然的神情,应该是真的吧……
忽然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拉开,野狼直视他的冰寒眼中闪着坚定的辉光:“无论你怎样千方百计,这都是决不可能的!我劝你还是及时抽身吧,免得伤人伤己!”
说罢反手掀开船帘,拉着我进入了船舱。
帘外依稀可辨的身影竟意外地没有出言反击,只是喃喃自语:“及时抽身……么?早就不可能了!哼,等着瞧吧,到最后……”
后面的低语模糊不清了。
野狼轻叹口气,“这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顽固的家伙,我看就算把他的脑袋按在水里涮他也不会改变主意的!唉……”

“这一点,就跟某人一样……”
“你说什么??”
“啊啊,我是说这一路可真平静啊!”我使劲压下嘴角的可疑弧度,往软软的铺盖上一躺。
“是啊,平静得……让人有些不安呢……”野狼皱皱眉,又陷入了沉思。
“哇呜~~桂香藕莼、杨枝甘露……”我砸砸嘴,又陷入了美梦。

“…………”
“……醒醒……”好象有人轻轻拍着我的脸。
迷迷糊糊睁开眼:“唔……天亮了么……”
“不是天亮,而是天要暗了,你这小家伙还真能睡啊!我们要由这登岸,先找家客栈休息一晚,明日便要向最终的目的地进发了。”
我一激灵彻底醒了:“这是哪?”
“引镇附近。”
“那长安呢?”
“过去半天了。”
呜~~居、居然睡过头了!别说什么“长安水边多丽人”了,我连丽人的裙摆的边都没见着!好命苦呜哇哇~~~~

引镇还真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村镇了,我们一柱香的工夫不到就兜了一圈,最后按照当地村人的指点,找到驿道旁的一家客栈――也是这里唯一的一家客栈。
破烂的酒幡迎风招展,我们抬眼看了看店名,不由同时叹了口气。
因为蛀痕班驳的木板之上只有两个歪扭的大字:
黑店。
连店名都如此直截了当。可我们若不想在夜晚渐起的秋风中露营,也只好住进这黑店中了。
一进店门,小二就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三位大爷是要用饭还是住店?”
不知为何我老觉得这小二嘴角抽搐笑得诡异,扫视四周,三三两两的食客不时从饭碗边露出半张脸相互窃窃私语,柜台上胖乎乎的掌柜正一动不动伏在桌上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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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一屋子说不出的诡秘气氛。
野狼和宁无殇两人也感觉到了。
抛给我个“既来之则安之”的眼神,宁无殇淡淡吩咐道:“先用饭再住店。有什么拿手的好菜先上,另外给我们准备三间干净的上房。”
“好咧~~~”小二用抹布擦擦桌子,冲我露出个抽筋似的诡笑后,消失在通往后堂的布帘后。
我浑身的肌肤都“见笑”起舞,抖出许多叫鸡皮疙瘩的东西。
真的没事么?我看着旁边两人,眼神说道。
再等一下看看。他们也用眼神回答。
不多久就上了五、六盘菜,小二将手中一笼白热腾腾的东西放在桌上:“这可是本店的特色食品,请大爷们尝尝鲜――”
我定睛一看,额上立刻渗出冷汗。
看看野狼和宁无殇的脸色,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一笼白热腾腾的包子。黑店的特色食品。
小二脸上歪扭的笑在白雾后愈发显得诡异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
人肉包子?

31
我用筷子小心地捅捅白的包子,好象里面会突然伸出根惨白的手指来似的,微颤的声音问道:“小二,你这卖的是什么包子?”
小二咧开了本就歪得可以的嘴:“回大爷,这可是我们这的招牌菜――
‘人’肉包子!”
话音未落,锵的一声,野狼腰间的剑已被我拔出鞘,正压在小二的脖子上:“原来你这家真是黑店!”
小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栽了下去,脸上的五官都分不清了:“大爷、啊不、大、大王饶命啊!我们这破店是小本经营,没有什么可以孝敬大王的,您看什么中意就尽管拿走,可千万饶了小的性命啊――”
啊?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情况急转直下,我倒成了剪径的土匪了?
我看小二连话都说不出了,只好将剑一收,他明显松了口大气,我问道:“你这不是黑店么?”
“我们这不、不是黑店……啊不对,的确是黑店……啊,该怎么说呢!就是我们掌柜的姓黑,所以就叫黑店了。”
汗```原来是这样!“那你刚才干吗一脸抽筋似的诡笑一直盯着我?”

“我……我从小就得小儿麻痹导致面部肌肉瘫痪,呜~~好不容易见到个异常俊俏的公子,忍不住多看两眼,真羡慕!呜~~”
我一头黑线,转头看野狼一副强忍着不暴笑出来的样子,宁无殇把脸撇了开来。真是的,想笑就尽管笑啊,我又不在乎!哼!
可怜小二成了出气筒,我狠狠一瞪他:“那笼‘人肉包子’又是怎么回事?你敢说刚才没说这四个字,我就把这一笼包子统统塞到你嘴里去!”
“那个……的确是‘仁肉包子’没错啊!是采用薏仁和鲜牛肉混合精制而成,味道很鲜美的,可以温补――”
“闭嘴!”
那边野狼都趴在桌面上肩膀抖个不停了,我知道他一定又笑得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宁无殇用手掌捂住嘴装模作样地咳了几下掩饰即将冲出口的笑声。
居然一起嘲笑我!我把牙咬得咯咯响,非要找机会好好报复一番不可!哼哼!
“我要回房间了!小二,准备好热水毛巾!”
“是、是。”
我走了两步,觉得有点不甘心,边走边对前面带路的店小二说道:“你们不会把店名换换啊?搞得这么诡异兮兮的!用掌柜的全名不就得了?这么好的建议都没人想到,真是笨死了!”
“那个……公子的提议以前我们也试过的,但是效果更糟……”
“你们掌柜叫什么?”
“黑新。”
巨汗!我脚下一绊,差点从咯吱作响的楼梯上跌下去。
忽视堂下哄然一片的笑声和东倒西歪的食客,我“砰”一声甩上房门。

在寒风渐起的秋夜,最惬意的事是什么呢?当然就是泡完热水澡后喝香醇的美酒了!
我散着还带着水气的发丝,裹好衣衫再披上件外衣准备出去向店小二要壶好酒。
忽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我问道:“是谁?”
门外传来宁无殇的声音:“我弄到壶新丰酒,过来一起喝几杯怎样?”
我眼睛一亮:“新丰美酒斗十千”啊!连前朝大诗人王维都称赞不已的酒,真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嘿~
连忙打开门:“好!”
宁无殇的房间就在我的右边,出门时我下意识地看看左边,房门紧闭,房内似乎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家伙在做什么呢?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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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什么呆?酒要冷了。”宁无殇拉着我的胳膊进屋,顺手关上房门。
满屋子都是浓浓的酒香,我吸吸鼻子,果然是好酒!
坐在桌旁,接过一杯斟好的酒送到唇边,轻闻、微品,含着一小口用舌尖最敏感的味蕾细细品味,再让这一股醇厚凛冽的滋味由舌面而下,感受从喉咙一路烧起点点灼热的火焰。恩~~我满足地眯起了眼。
坐在对面的宁无殇却不喝酒,只是用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我,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真不懂你是个怎样的人……好象那人人垂涎的宝库在你眼中还比不过一杯酒似的……”
我又倒了一杯,反正他又不喝,我可就不客气了。
“宝库啊?里面有什么呢?”托着腮困惑地眨眨眼,“最好有许多美人……啊呀,埋藏了那么久,美人也成了白骨了!不要不要!那就许多的金子银子好了,可以把天下每一种的甜点和美酒统统都买下来最好……”
宁无殇看我的眼神变得说不出的幽,而那幽中又跳动着一种灼热的火焰,就像我刚刚喝下的酒一般。
他忽然伸手摸着我的脸:“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我不动,只是笑着问道:“那如果打开宝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
啊呜~~忽然觉得有点困,摆摆尾巴打个呵欠:“好困~我要回去睡觉啦!”
起身欲走,却被人在腰间一勾,顿时紧贴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你又想装傻溜走!”
邃的轮廓凌然的眉眼近在鼻尖,呼出的热气细碎地洒在肌肤上:“要怎样……究竟要怎样做才能留住你的心呢?以前伤害了你是我不好,难道就真的不可原谅了么?你还在……怨恨我么?”
声音中沉沉的痛楚苦闷让我无法充耳不闻,敛下眼眸:“我……的确是生气,但并不恨你……”
眼看那黯淡的眸子猝然发亮,我低声却决然地粉碎了那抹惊喜的亮光:“只是我的爱虽多,心却小,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腰间的力道一紧,隐含怒气的霸气的声音恨恨道:“那我便将那家伙从你心中赶出去!!我一定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我有些头疼。还真给野狼说对了,这家伙的确固执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要想个办法让他只难而退才好……
只好祭出法宝了!“呵,要我做你的人也行,条件是我在上面!”
果不其然,那张狂狷凌然的脸顿时凝住,怀抱也不知不觉松开了。
像他这么霸气天成、自视甚高的骄傲的男人,怎么可能甘心雌伏在别人身下?看来这招果然击中要害!我转身,挑起的眼角有得意的笑影。
身后突然低沉浑厚的声音让我的笑一下僵在了脸上:“我……答应!”
什、什么??他……居然答应了?
我愕然转回,瞧见一双暗夜寒星闪烁般的眼眸,和那眸中的决绝和情。
他微一咬牙,一双手毫不犹豫地宽衣解带。片刻之后,层层黑衣如盛放的黑莲瓣尽散于地,他的神情却忽然轻松自若了,悠然地立着。
我看着那浅褐色健美的身躯,脑子嗡一声就乱了。
从来,在我面前主动脱光衣服的美人无一不是被我压到床上去做大家都快乐的事,更何况是身材特别好的美人!看那灯下光泽温润的肌肤、匀称有力的身线、凹凸有致的肌肉……还有八块腹肌!呜~~流口水……
我脑中立刻跑出两只小狐狸拉拉扯扯吵起架来:

“美人啊美人啊!你还发什么呆?快快扑上去!”这只叫本能。
“喂喂,你有点脑子好不好?考虑一下后果啊!”这只当然就是理智了。
“美食当前,先吃再说!要不怎么对得起师门多年栽培教导?”
“白痴!东西不能乱吃,会拉肚子的!到时候那两只凶狠的野兽把你撕成两半吞了可别来找我帮忙!”
“呜~~这么多年你老是欺负我!”
“怒!我怎么有你这种笨死掉的半身!气死我了!!”
………………………………
看我一脸天人交战神思恍惚,宁无殇嘴角勾起一抹邪魅诱惑的笑,忽然拉过我的手按在他胸前,然后抓着它一路慢慢地、煽情地下滑……
腹中那团灼热的火焰则慢慢地一点一点蹿上来。
“砰!”我听到脑中某只狐狸被一脚踹飞的声音。

32
不知什么时候我和他已经滚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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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切地印上我的唇含吮轻噬,辗转厮磨中灵活的舌探了进来,耐心细致地触摸吮吸着每一寸角落,挑动我的舌和他纠缠。
比吻技啊,我可不会输给你!我毫不示弱地迎上。这个吻太太绵长,以致于吞咽不及的津液顺着两人唇边银丝般垂挂了下来。
丝毫也不客气地上下其手四游走,迷醉于手下坚实弹性的触感,感觉他摸索着解开我的外衫、中衣……
当温暖而略显粗糙的手指抚摩上我的肌肤之时,窗外寂静的夜里隐隐有尖锐的声音猝然响起!声音极细微,仿佛在相当远的地方,可我却如同冰雪倾倒般浑身一震,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异常的直觉,似乎有什么事发生一般不安至极。
野狼!陌生未知的环境中他房内毫无动静,夜里也不曾与我联系;我们在这边胡乱折腾,戒备心警觉心极强的他却丝毫没有发觉……
一定是有事发生!我猛醒过来,连忙起身穿衣。
一只手拉住我:“不要去!”
我留给他一丝歉意的眼神,阵风般奔出门去。身后一抹幽长黯然的叹息中似有凌锐杀气刀光般闪过,我已无暇分辨。
踹开野狼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果然出事了!我一提气,如飞鸟般掠出窗外,向刚才声音的来源之急射而去。
出了后院门口开始,地上满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一律黑衣劲装黑巾蒙面。我略略翻看,尸首额上一点嫣红如血。
好快的剑!除了他还有谁能在鲜血尚未溅出之时便一剑取人性命?
看这尸横遍地,想是他遭遇强大而悄然的狙杀了!
萧瑟的夜风中,我手心竟微微渗出汗来,一咬唇,飞身投入墨般夜色中。
金戈之声愈近了,幽暗中依稀望见一群身手鬼魅若隐若现的黑衣人围攻着一抹灰影。我疾掠而进,外围立刻有数柄闪着寒光的刀剑急速迎接过来。利刃切肉的声音中,鲜血顿时喷洒成一场猩红的骤雨。
我冷冷地抖着精钢扇骨上的残血:我是从不杀人,可这并不表示我不会杀人!
转身扑向场中的灰影,我一把抱紧他的腰,甜蜜蜜地笑:“小狼狼~,你怎么能撇下孤枕难眠的我,一个人踏月散心呢?”这种事居然都不告诉我一声,一个人应对!难道我就这么不可靠么?怒!抱在他腰间的手指用力掐掐掐,看他皱眉倒抽着冷气,我才稍稍消了点火。
“你竟一人寻出来了……也罢,自己小心点啊!”
身后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以为我们分神妄图偷袭,野狼看也不看反手一剑,拔出时软绵绵的尸体“咚”地种在了地上。
四周浓烈的杀气一点点消散,本来野狼一人就够他们的头疼的了,可惜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再来不是找死么?
感觉到隐隐动摇的士气,几个黑衣人目光闪烁望向场中一个体形如冬瓜的家伙,仿佛在征求他的同意。
这家伙应该就是他们首脑了吧!我眯起眼仔细打量,总觉得这身形似曾相识……
冬瓜首领猝然一刀结果了身边犹豫不定的一人,刻意伪装过的粗砺声音森然道:“别忘了退缩的下场!”
顿时杀气暴涨,大概他们想到了没有完成任务的下场有多惨烈,齐齐奋不顾身地击杀过来,每一招都是拼命的架势。
还真麻烦啊!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了!一个人若是连性命都不要了,定是招招只攻不守,只求玉石俱焚。只是奇怪的是他们的杀气全是冲着野狼而来,一旦我插手其中,对阵之人便定会虚应几招、转移目标。到后来竟变成几个人围困着我,也不施杀招,只是阻止我援助野狼。
野狼见我陷入围困,一声清啸剑光陡然散射而出,空中一道道寒光交织成网,铺天盖地地席卷而下。光芒消散后,只见他四周之人已统统成为无头阴魂。冬瓜情急之中就地一滚,堪堪避过威力强大的这一招,就在野狼转向我的刹那,袖子一动。
“小心!!”我在惊呼声折扇脱手而出,幽蓝的细针刺穿扇面依然速度不减,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没入灰衣中。
野狼捂住腹部,微一趔趄。
而围攻我的黑衣人不料我兵器脱手,猝然间招不可收,眼看数道凛冽的寒光夹着呼啸的风声急速劈下――
身后一股雄浑的掌力袭来,声声闷哼中刀剑纷纷坠地。
呼~,得救了!宁无殇来得可真是时候。
正要弹起去瞧野狼那边情形如何,却见他已飞身袭向乘机欲逃的已成光棍一条的首领。看那灵活的身形,应该没事吧!我松了口气。
“嘶啦”一声,冬瓜首领的蒙面黑巾被野狼撕破,我忙从怀中掏个火折子点燃一看,竟然是他!
野狼一声冷笑,踢踢脚下数具尸体。黑巾滑落,赫然是黑店的小二、食客一干人等。
宁无殇盯着那首领的脸色阴沉灰暗,一字一顿咬牙道:“居然是你!你好大的胆子!!”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我们一进店就已趴在柜台上呼呼大睡、始终不曾露面的胖掌柜。因为他怕我们看穿他的真面目。因为他是宁家堡的管家刘全。
只有他最有机会得知F月轮和昊日珠的秘密,得知我们的行程,在一路布下埋伏;又在我们转为水路后再设好陷阱谋夺野狼身上的宝物。只是奇怪他是怎么知道我们后来更改的路线?又为什么避开我只对野狼下杀手?这其中还有许多未解开的迷团……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宁无殇在野狼讽刺的冷语中微微扭曲了脸,掌中劲力凝聚。

刘全也知道在他们二人手下逃脱无望,瞥一眼宁无殇,脸上却毫无一丝心虚愧疚之色。只是盯着野狼狞然说道:“功败垂成,无话可说!不过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那‘离――”
话未说完,宁无殇已一掌排山倒海般奔涌而出,肥大的身躯顿时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如断线的风筝飞上半空再重重坠地,登时气绝。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等等!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连他究竟是不是首脑也不能完全确定,你为什么这么快就致他于死地?”
宁无殇负手而立,淡淡说道:“我怎能容忍背叛我的人在我眼前多活一刻?”淡然的语气,可是其中说不清的残酷和冷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
野狼一拉我的手:“他在清理门户,我们不便插手。”
可是我总觉得不妥,为什么连野狼也没发现?抬头看他,锐利的眼神含着了然安慰的柔光,我顿时把烦恼的问题抛到脑后:“对了,刚才那暗器可能……”
“没事,我已经逼出来了,没有淬毒。你放心吧!”
宁无殇忽然开口道:“夜长梦多,该上路了。”
我们在客栈马厩找到几匹还算过得去的马,随着宁无殇一路南下,往最后的目的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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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我终于知道我们的目的地为何叫做“末”了,因为它就是位于长安东南百余里的――
终南山。
终南山奇险峭拔、云绕路掩,我们从引镇南下不过四、五十里,不到一日便已到达山脚。
我仰望山巅,觉得脖子都酸了。宁家堡所在的玄冥峰也算高大险峻了,可跟眼前这山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我又皱起脸:“啊啊这么高!难道要爬到山顶上去?真要命啊……”
“瞧你懒成这样。我们不用爬到山顶,山腰就够了。”宁无殇微微一笑,习惯性地伸手摸我的脸。
野狼不动声色地将我一拉,刚好避过了他“无耻下流的魔爪”(这可是野狼的原话)。
“那就快走吧,日已过午了!”
宁无殇缩回的手攥成拳,仿佛强忍着什么一般,静立半晌甩袖而去。

薄暮时分,我们终于来到山腰的某一岩壁前。眼前的岩壁直立陡峭,刀削般光滑却无半点人工痕迹,叫人不得不赞叹造物的鬼斧神工。

宁无殇负手往旁边一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看你了!”
野狼也不答话,只是上前仔细地勘查着岩壁最细微的每一。撩开一丛垂挂而下的藤蔓后,嘴角挑起一弯浅笑,“小狐狸,帮我生堆火。”
我满心好奇,也就不计较他指使我的“罪过”,立刻就近捡来些枯枝烂木,用火折子生起一堆熊熊烈焰。
“宁大堡主,麻烦你提两桶水来,要干净的山泉。”
宁无殇的脸一下就青了,怒声道:“你凭什么指使我?!”
“你不去,难道叫他去?”野狼指指我,我很配合地眨眨无辜的眼睛。
宁无殇看看我,很无奈地叹口气:“唉,还是我去好了!要是让他去,非掉进山涧不可。”
什么话!我有那么迷糊么?我气得手都抖了,鼓起腮帮别过脸去,谁都不理。
低沉的笑声中,宁无殇飘然而去。
片刻之后,他还真的拎着两桶水回来了。看那水桶,竟还是整根原木掏空制成,模样居然还挺周正。看来这家伙虽然老要别人服侍,其实手还是很灵巧的嘛。
野狼看看火势正旺,于是从怀中取出一包黑布解开,镶嵌着昊日珠的F月轮安静地躺在上面。原本各自耀眼的光辉在合二为一后便隐没了,犹如拥抱在一起的恋人脸上消失的泪光。
他目光复杂地注视着,突然甩手将它们抛入燃烧的火焰中。
我和宁无殇还来不及吃惊,只见火焰中金银之光陡然大盛,周围方圆十几丈全笼罩在水乳交融般的两种光芒中。野狼神色微微紧张,凝神注视着瞬息万变的光芒。
不知过了多久,光芒突然熄灭了。就在那瞬间,一桶冷澈的泉水泼在火堆上,顿时白烟弥漫。
野狼放下桶,弯腰从火堆的灰烬中掏出一个物件。
一面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圆盘。
F月轮和昊日珠在高温中已溶为一体,互相抵消了颜色、温度与光芒。
连宁无殇都忍不住低声叹道:“真是神奇……”
我两眼发亮,眼看野狼就要将它镶进岩壁凹陷的那个圆坑中,连忙恶虎扑羊把它抢到手。
“你干吗?”野狼吓了一跳。
我抱着这冰晶透明的东西端详,再凑到鼻尖嗅一嗅:“你看,多像块大大的冰糖啊!不知道是不是像冰糖那么甜,真想咬一口……”
野狼和宁无殇对视一眼,看着彼此额上的黑线,同时别过脸去叹了口气。
于是我很委屈地看着野狼抢走大冰糖喂了石壁,沮丧地抱着尾巴闷闷不乐。宁无殇乘机摸摸我的脸,在我耳边小声道:“赶明儿我送你一车的冰糖……”
于是我又开心起来了。
可是宁无殇却不开心了,他看见野狼慢条斯理地在他辛苦提来的水桶里洗着手,声音都气得有点颤抖了:“你让我拎两桶水,结果只用了其中一桶,另外一桶是给你洗手用的?!”
“这叫物尽其用。”野狼凉凉地说着。
“你!!”眼看宁无殇就要扑过去,野狼连备战姿势都摆好了。
我连忙死死拖住了宁无殇的胳膊。
开什么玩笑!野狼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宁无殇要是死了,冰糖怎么办??可不能让这只野兽打起来!

山林夜间篝火旁。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气氛又被某人充满敌意的语气打破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半点动静?你确定你的方法没错??”
野狼白了他一眼:“时间没到,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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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我连忙再打圆场:“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拂晓启明星升起,日月齐辉的时候。”野狼脱下外衣披在我身上:“夜冷风起,可不要着凉了!”
我其实不太冷,倒是宁无殇的目光比这夜风冷得多了。
担心他再度发作,我裹着衣服顺势躺下,悄悄将他的衣角攥在手中,这才感觉那一股冰寒的煞气逐渐退去。
看来这两人今夜是决计睡不着了,那就让他们为我守夜好了!打了个小小的呵欠,我盘起尾巴闭上眼。

好象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摇醒了:“……快起来……有有趣的东西看……”
啊啊?有趣的东西?我一下醒了。
夜的黑色已渐退去,空气中浸着蒙蒙的蓝。天际那一弯新月尚未西落,而旭日即将东升。
我顺着野狼的指点,屏息凝视着岩壁上晶莹剔透的圆盘。
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的时候,圆盘上浮现点点朦胧的柔光,渐渐那光点相互融合,越来越亮、越来越强,直叫人不敢逼视。
随着亮光好象有什么机关被启动了似的,岩壁一点一点地裂开、崩塌,最终在一片轰然倒地的烟雾中,出现了一个幽暗而不可测的狭窄洞口。
我心中不由兴奋又紧张,跟在野狼身后走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前路未卜的洞窟,宁无殇紧随在我之后,不时将手抚上我的腰。我知道他是在漆黑之中安慰我,但他的手也摸得太下面了点罢……

3
漆黑又狭窄的两壁之间,我们背贴着一边石壁缓缓前行,因为稍一不小心,鼻子就会擦上对面坚硬的石壁。
不知这样走了多久,黑暗密闭的空间让心中极为压抑郁闷,空气仿佛也凝固了,而谁也不知道究竟还要走多久。

清脆的笑声突然打破了这会让人精神崩溃的漆黑静默。
野狼奇怪地问道:“你笑什么?”
“我在想,就算那刘全真的找到这地方,该怎么进来。哈哈,他要叫人把自己拍成扁扁的肉饼,然后才能顺利通过!”
然后就听到两人低低的笑声。
“……谢了。”有人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喃到,随即感觉一只手从我衣襟中爬了进去……
是哪个混蛋摸黑吃我的豆腐!在这么窄的地方我又无法反击或躲避,只好任他这里那里全都吃了去。偏偏他又不懂收敛,专门在敏感的地方恶质地撩拨挑弄,我只得咬紧了唇角将要溢出的喘息,恨恨地想着:一会儿等我抓到这只黑手,非狠狠咬它几口不可!
感觉终于脱离的狭窄的岩缝,来到个不知有多宽敞的地方。
四肢恢复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抓那只作怪的黑手,可它竟比地鼠缩得还快。随着那只手的退出,湿热的唇舌猛地压了下来,肆无忌惮地吮吸啃咬,舌头在我口中搅来搅去。
“……唔……”我发出含糊的抗议声。
身旁另一人发现情况不对,立刻摸黑将我一拉。我站立不稳栽到他怀中喘着气,感觉他的身体一下紧绷,紧接着又有唇舌压下,竟比刚才的还要热情似火。
“……呜……恩……”可怜我刚吸到两口空气,又被堵个正着,讨厌啦!这又是谁……
刚才那人摸索着将我抢过,一道凌厉的掌风袭去,随即对方也毫不犹豫地对上,两道掌风在我耳边呼啸,刮得脸生疼。“啊呜!痛啊!!”我痛呼出声,两人顿时停手紧张地向我抱来。
哇,要是被两人同时压到,我英俊潇洒的脸还不成了“扁扁的肉饼”?赶紧往后一滑,于是便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我赶紧从怀中摸出火折子一晃,在昏黄的火光中一下涨红了脸。
“……我……我什么都没看见……”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话,我转过身抱着肚子,双肩颤抖个不停,忍得脸疼肚子疼,可还是忍不住爆笑了出来。真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奇景哪,哈哈哈哈!!!
身后两人就愣了那么一眨眼的工夫,同时猛地跳了开来,分别向不同方向狂奔而去。
这么暗的地方跑得贼快,也不怕撞墙,真是的。我当然知道他们去干什么,果然,连远远传来的干呕声都不约而同,唉!
我亮起火折子,在微弱的光中发现墙边好象有个拉手。应该是什么机关吧,往下一拽,轻微的“咯吱咯吱”声中,周围忽然大亮。我眯着眼睛,等到适应了突如其来的亮光时仔细一看,墙壁上竟浮出颗颗碗大的夜明珠,照得整个空间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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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回复:如狼似狐(古装搞笑文)BY叶含露
我环视四周,才发现这似乎是个极大极宽敞的圆形大厅,边上沿石壁一圈有八个敞开的石门,门后分别是数个小厅。可奇怪的是这诺大的空间,除了壁上总共十数个夜明珠外,居然空无一物!!
野狼与宁无殇分别不知从那扇门后钻了出来,脸色还好,就是有点发白。
“这叫什么?空城计?”我冲他们一比画。
野狼沉声道:“再仔细找找,可能还有机关。”

三人忙忙碌碌找了半天,终于在大厅正对来路的墙上发现了一副卷起的画轴。真是的,角落旮旯里的都翻遍了,眼皮子底下的东西反而成了盲点所在。
我解开绳索放下画,仔细端详之下,突然呆住了。
转身面对野狼,我凝起眉眼,缓缓问道:“你是谁?”
宁无殇似乎也发现了,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后,若有所思。
野狼凝视着那幅画,脸上的肌肉因情绪的极度激动微微抽搐着,眼眸竟渐渐泛起殷红,嘶哑着声音道:“呵!我是谁?!这个问题我问了自己二十多年!!我只是个不知父母、不知姓名的孤儿,只是师父偶然之中从狼窝里捡回的野孩子罢了!!”
“不是的!”我大声喊道,可惜略带哽塞的声音显得气势不足,“你性沈!看看画上的人像和题字,那个长相与你酷似的男人是你的父亲,身边的如美眷是你母亲,而他们怀中的婴儿就是你吧?!你是长安沈家的后人!!”
野狼怔怔凝望着,仿佛已经融进画像中。
“长安沈家……”宁无殇微眯起眼,似在回忆一件极遥远的事:“那个富可敌国只手遮天的长安沈家……传说在唐朝最华富庶的时期,长安沈家与洛阳长孙家是富甲天下的两大家族,两家甚至结为姻亲,一时威赫天下无人不知。直到女皇武则天赐死了官至宰相的长孙无忌后,沈家接手了长孙家的全部家业,财富也更加庞大了。可这也让沈家明白了功高震主的危险,于是他们行事愈加隐匿,最终敛迹不知所终。而后的几百年间江湖中纷纷传说,沈家留下一笔极其巨大的财富,隐藏在秘密的地方,只有同时拥有两件宝物――昊日珠与F月轮的人才能得知它的所在。这笔财富到底有多大呢,据说买下一整个中原是绝对绰绰有余的……”
“而大约在二十五、六年前,神秘的沈家忽然泄露了踪迹,很快他们就遭到了无数想得到那笔无与伦比的财富的野心家追杀,这其中有江湖人士、有朝廷要臣,甚至隐隐听说连皇家势力也牵涉进去了……那时我也才五、六岁,后来父亲在无意中得到了F月轮,才提起当时沈家灭门血案,至于是否有遗孤留下,我也不得而知……”
“接下来的我来说吧!”野狼似乎已回过神来,只是眼神中淡淡的怆然与惆怅挥之不去,“二十六年前,师父路过商州城郊偶然听见婴儿啼哭之声,一时好奇搜寻之下,在附近山林的狼窝中找到个满岁左右的婴儿与些许人类残肢骨骸,估计是被狼群围攻后被当作储粮拖到窝里的。师父惊叹于居然在能狼口下保存住小命的婴儿顽强的生命力,便将他抚养长大,取名野狼。直至两年前,师父方才给我一片刻有‘沈’字的金牌,让我去寻觅自己的身世,我寻着当年的蛛丝马迹一点一点追踪,终于找出了些眉目……”
“难怪你当时不惜利用我潜进慕容世家,为的是从昊日珠中找寻线索吧。”我接口道,对野狼投来的愧疚目光不以为然地眨眨眼,“你不用觉得内疚,换做是我,也会这样做的。更何况你也时时记挂着我的安危……”
“恩哼!”宁无殇忽然打断了我的话,“看来这空空如也的洞窟再呆下去也没什么用了,先出去后再做打算吧!”
说得也是,天知道野狼的十八辈祖宗把那么一大批财宝藏在哪里呢!还是先从这又冷又潮湿的地洞里出去再说吧。
我们向来时的岩缝走去,却在绕过一角石壁后赫然发现,来路已被堵得严严实实!
仔细摸索也没有任何收获,大概在大厅四壁的照明机关触动的同时,封闭来路的机关也被开启了!
这下可好,我环视宽阔无比的大厅,苦笑着道:“我们这墓室可真是超豪华的……”
宁无殇凝声道:“这里有新鲜空气,一定还有别的出口!”
“如果你是只蝙蝠的话,当然还有别的出口。”我找个看上去比较舒适的墙角一坐,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指指头顶几丈高的岩壁。他抬头,的确有许多洞口,只有三指宽,而且还幽曲折毫不透光。

难道这山腹中坚不可摧的岩洞,真是我们三人的坟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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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说我们三个会不会死在这儿啊?”我用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踢划着坚硬地面上的厚厚尘土。
“……哼!我决不会死在这种地方!一定还会找到另外的出路的!”宁无殇敲打着每一块石壁细细倾听,时不时运气猛击一下,可是除了簌簌落下的灰尘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你都敲了好几遍了,还没死心啊?”

“死心?没到最后,我决不会放弃!就算面临绝境,我也要豁出去放手一博!”
“恩,很雄壮的遗言。”我转头问野狼,“那你的遗言呢?”
野狼忽然咧嘴笑了,莹白的牙齿泛着些微光泽。他在我身边坐下,揽着我的肩附耳道:“生愿同衾,死愿同穴。”
尽管这时候才做表白实在是迟了些,但我还是很开心。侧头静静倚在他肩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地面,攸的一丝灿金的光芒跳入眼中――
“野狼,剑给我!”我的声音透着急切与激动。
冷冽的寒光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嵌入刚才被我踢划扒拉尘土狼籍的地面,我用力一撬,一大块砖翻出。
一大块黄澄澄金灿灿的砖。
我再往左右、下面撬去,挖得手都软了,砖块堆成座小山,可眼前还是无边无际的金光。
“呼~~,累死我了,不挖了!”我将剑丢给野狼,“怎么没完没了的?”
“怕是这一整座山挖空的山腹都被黄金填满了!这就是传说中沈家的惊世财富……”宁无殇望着无垠的灿金光芒,眼中掠过一抹嘲讽:“可惜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还不如一条出洞的小径!”
的确,黄金固然好,对死人来说却是半点用也没有。
野狼视若无睹般径直走到大厅边上,伸手小心翼翼地取下墙上的画卷,再一凝视一番后,轻柔地将它卷起,仿佛手中薄薄的一张纸比那满地黄金更加珍贵无比。
即将把画裹入怀中之时,他的动作突然一顿,执着画轴往耳边轻晃,接着旋开画轴的一端,伸进的修长手指竟摸出一卷薄绢来!
快速浏览着薄绢上的字,他眼中光芒渐亮。将薄绢塞入怀中,他挑起眉:
“我们走吧!”
机关开启的那一刻,整个山洞开始撼动、摇晃,密雨般弥漫的尘雾中大块大块的岩石剥落砸在脚下。
“快走!出去的机关一开启,这个山洞便自动封死了!”野狼一把将我推进石壁上洞开的暗道中。

呼~~~,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重见天日的感觉真是好啊!
眼前是萦绕山峰的无边云海,脚下烁彩流光的飞瀑泉涧在漫山遍野浅浅的绿色中恍惚迷离、若隐若现。如斯美景,我们在当时急冲冲的登山途中竟不曾注意到。
正陶醉在这清丽山林中,宁无殇忽的开口道:“山洞既已封死,留下来也全无用,待下山之后再作打算罢!”
“呜~,整整一座山的黄金,能买多少好东西啊……就这样埋入地底不见天日多可惜!”以后要自己掏钱买酒买甜点了,唉~
野狼的脸上却丝毫没有痛惜之色:“我明白父亲母亲的良苦用心。这笔庞大的财富,既可以带来无上的尊荣与权力,也隐藏着致命的危险和血腥的杀戮,他们不希望自己的儿孙的一生都被这这黄金笼牢束缚,将它永远埋地底,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与解脱……”
说的也是,要是因为这些不能吃不能玩儿的东西丢了性命那也真不值。干脆以后有什么都让野狼帮我买好了,看他一副吃苦耐劳的样子……嘿嘿!
还没等我将想要的东西在心里排出个先后顺序,走在前面的野狼忽然停住了脚步,严重走神的我一下撞上了他的背。
“你干吗突然停住啊――”我揉着撞疼的鼻子抱怨,却在定睛看他的那一刻消了声。
他脸色煞白,浑身冰冷。脸上虽没有没有丝毫的显露,但额上身上汗如雨下,仿佛正倔强地承受着噬心之痛。我望向他紧捂腹部的手,失声喊道:“该死的!你居然骗我那暗器没有淬毒?你……”惊惶地扶着他坐在了路旁山石之上。
“当时……中了也不曾发作……我以为……无甚要紧的……也不想让你担心……”他蜷紧身子,边喘气边断断续续地艰难地吐字。
我又急又气,牙都要咬碎了,要不是看在他身中剧毒,真想在那顽固的脑袋上狠狠敲几个暴栗!“你明知道这是不会当场发作的慢性毒药,却藏着不说,你以为这样能瞒我多久?你可想过万一耽误了医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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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觉得喉中梗塞,再也说不下去了……
急急从怀中掏出颗药丸给他服下,却丝毫不见成效。只得转头问宁无殇:“可有什么解毒的法子么?应应急也好!”
宁无殇沉着脸:“此毒在身体中潜伏两日才发作,发作时又如此痛苦难捱,想必是极阴狠猛烈,除了下毒之人,怕是无法解毒……早知如此,我便该留那刘全一条狗命……可惜造化弄人,唉!”
“我才不管什么造化不造化,我就是要救他!”我赤了双眼,揪着宁无殇的衣襟几乎贴到了他脸上:“那刘全是你宁家堡的管家,好歹你总知道些他的使毒门路吧!你说不说?说不说??”
宁无殇垂下眼不看我,叹口气道:“我知你想救他,可我实在是不知刘全还有使毒的本事,对黄歧之术也并不精通。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是无法解离恨天之毒……”
话音未落,野狼突然迸出了尖锐嘲讽的笑声。那笑声乍起的瞬间,宁无殇仿佛猝然发现了自己疏忽间不可挽回的失误,脸色顿时难看至极!
我在愕然的目光中,见到野狼利落地一跳而起,哪里还有丝毫身中剧毒的模样?
野狼冷冷道:“宁堡主既然不知刘全使毒的本事,又怎么知道此毒名为‘离恨天’?”
宁无殇一时语塞,只是青寒着脸。
我恍然大悟:“野狼!你骗我!!”
野狼转向我的眼中,冰霜早已融化:“我不是骗你,是骗他!”
他从腰间暗袋捉出根幽蓝光泽的细针,“毒性阴烈、手法老道,可惜正巧被我怀中的F月轮挡住了,否则可能真会取了我性命!宁堡主一路安排人手、苦心经营,袭击我的暗器淬上慢性毒药,想待我打开宝库之后毒性发作,一方面坐享其成,另一方面又除去了我这眼中钉肉中刺,可真真是一箭双雕啊!”
原来我一直以来不安的揣测,竟全是事实!不是想不到,是不愿去想,不愿走到今天这样针锋相对、你死我亡的境地……
“还有……那晚的酒中下了三钱‘碧桃’对吧?”我苦笑道,“其实你该下一两的!我可是连一整瓶的‘梨春雨’都喝过啊……”
宁无殇一言不发地听着,忽然间仰天大笑,目中精光流转,一时竟看不出是激昂亦或怅然。笑声骤停,薄唇缓缓勾起一个邪魅的角度:“好!野狼!竟然将我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但是,还远远不够……在山洞你若是在我防备不足时暗下杀手,或许死的是我,可惜因为你愚蠢的犹豫不决错失了唯一的机会,如今你败局已定,永无翻身之日了!”
话音未落,空气中似有极细微而又锐利的哨声响起。须臾之间,无数黑衣人从四周树林草丛岩缝……中逶迤而出、迅如魅影,剑拔弩张将我们团团围在中间。
“宁无殇,这些杂碎对付不了我的!”野狼被浓烈的杀气包围着,反而更加冷静镇定起来。
“那如果再加上我呢?”黑衣人低头恭敬地让出一条路,走出一个与宁无殇长相毫无二致的黑影双手抱胸,悠然立在那儿。
宁无情!
如果这两兄弟联手,野狼怕是难以应付……难道今日的一场血战不可避免了么?
我攸的几步,拦在野狼身前:“很好,二对二,也不算你们恃众欺寡!”
宁无殇浑身一震,不觉已后退一步,凌然如刀的神情浮起痛楚落寞之色:“纪斐……我与他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不可避免的……我们是天生的对手,就如两柄龙吟声相互应和的利剑一般,渴望火四溅的交锋!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们或许会成为彼此尊敬的终生对手,也可能是惺惺相惜的君子之交,但这世间没有如果!对对手,我定会不论成败公平一战;可是对情敌,我会不择手段除之而后快,就算行事卑劣也在所不惜。因为只有你……是我无论如何也不愿失去的……”

“只要……”他眼中闪过一抹希冀恳切的光芒:“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我便再不与他为难,今日这一战就可以避免,他也可以留得一命,这样不好么?”
伸手拦住发怒的野狼,我笑了,犹如当初面对一只磨牙吮血伺机扑噬的兽之时:“我、不、干!!!”
他在我明媚的笑靥中黯了神色,痛苦地闭上了眼。
仿佛得到无声的命令般,箭雨刀光细密地交织着,向我们铺天盖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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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已经……无路可退了么?
脚跟后移一寸,泥土中数个石块剥落,悄然无声坠下万丈悬崖。
我身形微一摇晃,果然见到宁无殇溢于言表的紧张与担忧。要不是算准了他无论如何不肯伤害我,便如粘稠的丝般紧缠在野狼身边,他已不知下了几回杀手了。
野狼紧握着我的手,传音入密:“辛苦你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罢!记住无论什么情况紧紧抱住我别放手,切记!”
宁无殇冷笑道:“你们已没有任何退路了!斐儿,我知你一向珍爱性命,到我身边来――”
野狼低头看我,脸上露出极温柔的笑容:“小狐狸,愿意和我一起死么?”
“我可不想跟你徇情!”我眨眨眼,“不过你这笨狼如果真的跳下去,我也只好和你一起跳了。”
“好,就让我们生死纠缠,永不分离吧!”野狼扣紧我的腰,毅然向后一倾――
在瞬间失去重心的奇妙的漂浮感中,犹如濒死挣扎的野兽般撕心裂肺的一声咆哮响彻云霄:“纪斐!!!――――”
宁无殇……伤你至……本非我所愿……非我所愿啊……

你问我们死了吗?我们当然没死了!
就在宁无殇脚下三丈多的地方,我们悬空吊在崖壁向内凹陷之,从上往下是决看不见的,却能听见崖顶嘈杂的声音。野狼一只手握着插入岩缝的剑,另一手紧抱着我。
“三丈五尺……大概就这了!小狐狸,把那团藤蔓劈开。”
藤蔓之后竟是个幽的洞口。野狼用力一甩,将我抛入洞中,随即脚尖在岩壁上一蹬,借力拔出没入石中一半的剑。我在他坠下的刹那伸手一拉,安全着陆。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洞穴?”万一有一丝纰漏,我们都得粉身碎骨,想想脖子后还飕飕地吹着小冷风。

他淡淡一笑:“你忘了我父母留下的薄绢么?里面记载着这个通往山下的密道。所以刚才我假装不经意地将他们往这个断崖上引,算准位置才跳了下来。我又怎会拿你的性命做赌注?”
“……也不知宁无殇会不会起疑,那家伙太精觉了。”
“放心吧,他此时以为痛失所爱,方寸大乱,短时不会想到下崖察看的。”
宁无殇……
这时崖顶一声脆响,像是一记重重的耳光,忽然间万籁俱寂。
在这突如其来的沉寂中,一个沉郁愤怒的声音道:“你想做什么?!也跳下去徇情?你倒是情意重啊,可你想到过宁家堡上上下下几百人吗?想到过爹娘临终前的牵挂叮嘱吗?想到过作为你亲哥哥的我的感受吗?你自小就任性妄为,我都由着你,可我决不能由着你如此作践轻视自己的性命!”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瞬间消失在我眼前……”另一个痛苦的低语忽地激动起来,带着绝望意味的尖锐的声调直刺入空气中:“可你知道吗?我爱他啊!我爱他我爱他我爱他啊!!!”
淹没在这激狂的啸声中,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自言自语般喃道:“……我如何不知……我甚至羡慕你……你可以心积虑、不惜一切只为谋夺自己认定的一份感情,纵然不成,你也可以毫不隐藏地说着你爱他;而我,注定要为了无法说出口的禁忌之情黯然神伤、终身品尝着不为人知的痛苦……你我如何能无情、无殇?情之未成情已殇……”
原来宁无情怀着这样的心思……难怪他当初在宁家堡不愿说破我和野狼之事,看上去是帮我,其实是在帮自己啊!
真是有意思……我饶有趣味地还想接着听听,野狼拉了我一把:“我们走吧!”
“可我……放不下宁无殇――”
“什么??”声音都抖了,嘿嘿~
“――欠我的那一车冰糖!”
“呼!你……”松了口气的他看着我一脸痛惜之色,狡然一笑:“小狐狸,你知道么?山中有一种野猴子,专门攀到悬崖峭壁上采摘奇果酿成猴儿酒,叫做‘醉果酿’,其色赤艳,其味浓醇,异香扑鼻、未饮先醉……”
呜~~听上去好好喝的样子……
“在哪在哪?”
“我还珍藏着最后一坛哦!――幸好没被小露那吸血鬼榨光……”
“你说什么?”
“啊,没什么――你想不想尝尝?”
“想啊想啊!!”拼命点头。
“……那你放不下的那个宁无殇呢?”
“啊?谁是宁无殇?”
“…………”
幽静的山洞中,声音逐渐远去,终不可闻……

作者: 2221155* 25-7-9 16:5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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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数月后。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我看着手中的白绢上清秀淡雅的字迹,挑起眼角得意一笑。
绿衣楼的留衣小姐果然是个知情识趣的妙人!决定了,今夜就与她共度浪漫之宵罢!
在约好的二更时分,我飘进了绿衣楼,见烛火昏暗、光焰迷离,帐中似有人影绰约。
我心中大喜,真没想到留衣是个外冷内热的美人,那我就遂了她心愿罢。
优雅地脱去外衣,刚挑开纱帐,一股大力将我猛地一拽,顿时被沉重的身躯压了个严严实实。
“――怎么是你?留衣呢?”
“哼哼,我只不过把剑搁在她脖子上,问她是要你还是要命,她马上就作出了明智的选择。――至于她去了哪,我怎么知道。”
我气结!这是这个月来的第十八个了!这个死狼!混蛋!!
“啊,你生气啦?那我把自己赔给你好了!”
“我才――唔……呜……恩……”
……不是说好了下我在上面么?又耍赖!野狼是个阴险卑鄙的小人!哼!

(画外音)此时,在我们的小狐狸不知道的某地方……
将昏过去的纤丽女子随手丢在路边,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的黑衣人把手中的一方白绢置于唇边轻吻,漆黑的眼中激荡着无声的激动与欣喜:“……终于……找到你了!”
转身离去的高大背影很快融进蓝蒙蒙的夜色中。
天际已微露淡淡的晴。

迷迷糊糊中即将睡着的我忽然打了个寒战:好象又有不太好的事要发生了……

(完)

终于~~~~~完结啦!!!呜啦啦――
偶要鲜要糖要掌声要…………
其实最希望看贴的大人都留个脚印,好让某露知道自己的文文有多少人看~恩恩。
万分感谢看偶文的大人们!亲们的鼓励和批评是偶写文的动力!
特此将文中主要人物的小档案公布于下:
纪斐:二十一岁 一百七十四公分 六十三公斤
野狼:二十七岁 一百七十九公分 七十一公斤
宁无殇/宁无情:三十一岁 一百八十六公分 九十公斤
小露:十六岁 一百七十二公分 五十九公斤
襄阳王:二十五岁 一百八十公分 七十五公斤

啊啊~~漏了个最重要的:三围!以下是采访记录:

某露:小狐狸,你的三围是多少?
纪斐:嘿嘿~~,我们到床上来讨论这个问题吧?
某露:寒````(溜走……)

某露:呃……野狼,你的三围是多少?
野狼:我感应到了!小狐狸又在拈惹草!(狂奔而去)
某露:(被踩得扁扁地粘在地上,背上还有一个大脚印……)

某露:(哦呵呵~小露睡着了,好机会!)小露啊,让偶量量你的三围是多少……
小露:……zzZZZ
王爷:来人!把这个登徒子关进大牢!!
某露:(凄惨落魄)放~~我~~出~~~去~~~~

某露:那个……宁、宁堡主……您的……三、三……

宁某:(自动联想)三→三十→三十岁以上→居然敢讽刺我是大叔级的!!!怒不可遏!(玄冥掌――)
某露:(坟前光秃秃的,谁来献小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