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爱情,是这个世界最神秘的感情,它可以让沈迷其间的人们冲破一切的障碍,摆脱所有的束缚,无视伦理道德,抛弃功名利禄。它可以让懦夫成为勇士,让智者成为愚人。它可以是缠绵的,就如阳光下一对嬉戏纠缠的蝴蝶;它可以是凄美的,就如朱丽叶眼边晶莹的泪珠;它可以是疯狂的,就如特洛伊的火光下海伦飘动的长发;它可以是牺牲的,就如小美人鱼化身的泡沫;它可以是坚定的,就如七夕的鹊桥上交握的双手;它还可以是完美的,就如……,’
就如什麽呢?林林对著laptop的屏幕冥思苦想,这出了名的爱情经典好像没几个是好结局的,这年头的人估计是好日子过多了,就是觉得悲的稀里哗啦,不对,现在流行的是苦在心头泪不流,越憋闷,越难受的连哭都哭不出来那才算是不落窠臼。切,林林对著笔记本一撇嘴,没事儿找事儿,不落窝里,落地上,摔个落地开,开富贵,哈哈,好彩头!
‘想什麽呢?’温热的气息从後向传过来,跟著一双有力的臂膀将林林完完全全的包了起来,男人的嘴唇摩挲著林林的耳垂,‘又皱眉又笑的,今天忘吃药了?’
‘滚!!’气势够足,可惜力量不足,一番挣扎的结果是被那人制住双手,压在床上,林林盯著那人唇边奸诈的弧线,今年里第一百三十七下决心要去学空手道,柔道,剑道,不管什麽道,可以让他在金鑫面前翻身作主人就是好道,幻象出现,金鑫涨红了脸在自己身下小声的呻吟,呵呵呵,真是太太过瘾了!‘笑?’金鑫单手将林林的一双手腕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熟练的探到睡衣里,‘还笑得这麽淫荡,你想勾引我?’
幻象碎了一地,林林气恼的蹬著双腿,‘想我勾引你?你等下辈子吧!喂,金鑫你个色鬼你摸哪儿呢?你,唔……’金鑫一个吻堵回了林林接下来必然会非常不雅的用词,一炷香後,金鑫稍稍离开,欣赏林林变的粉红的脸颊和水蒙蒙的眼睛,满意地笑著,‘你想下辈子勾引我啊!我考虑一下,’又来回的端详了林林一阵,‘你得托生的再好看点才行。’
‘浑蛋!王八蛋!臭龟蛋!’林林又开始上下左右前後的折腾,‘少爷我你还嫌难看,你个心萝卜,这辈子你要是敢给我沾惹草,不对,不能让你有一点祸害世人的机会,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反正是你要是敢背著我胡搞,我就手起刀落,阉了你。’
‘阉了我?’金鑫邪邪的笑著,手早在林林刚才长篇大论的时候把他的衣服脱了个七七八八,用已经有些硬了的下身坏坏的顶了林林一下,‘那你的性福谁来保证啊!这样好了,趁我现在还有条件,我们多做几吧!’
‘做?做个屁!’林林不安的扭动著,正在努力开垦他胸前一点的金鑫抬起头,假装生气的板起面孔,‘林林,不可以这麽粗鲁哦!’
‘我他妈的就是粗鲁!’林林瞪著本就圆圆的大眼睛,‘你放开我,我明天还要交稿呢!刚写了一点儿就被你拖了过来……’
‘林林不愧是靠笔杆子吃饭的,用词总是这麽准确,我就是脱──,’金鑫边拉长声,边坏心的用手指勾著林林的内裤边儿转著向下拉动,‘你过来的。林林,’金鑫俯下身,嘴唇贴近林林的耳垂,说话时的气息喷洒在林林耳朵的敏感带上,弄得林林心慌意乱,‘你写什麽呢?比我还重要?’
‘我写,’林林呼吸不稳的喘息了几下,又接著断断续续的说,‘我写的是完美的爱情,你能比吗?啊,’林林惨叫一声,刚才自己的要害被某人用力地握了一下,有点疼,但有更多的冲动,‘金鑫你放手!’语调和言词本就够不搭的了,更何况还加上一张嫣红的脸。
金鑫轻声地笑著,嘴在种草莓的空隙里含糊不清的说,‘放什麽放,都让我抓住了还想让我放!你写东西要有生活体验才行,我马上就教你什麽叫完美爱情。’金鑫这时已经放开了林林的手,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林林已经不会再逃开了,金鑫越吻越往下,‘这麽熟了,学费收你个八折好了。’语声刚落,就张口将林林半硬的欲望含了进去。
‘林林,’金鑫从背後搂住林林的腰,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顺便在脸颊上偷了个香,‘小懒虫,该起来了。’林林眼睛也不睁,回手想推开金鑫的脸,可又被捉住,就放弃的向後靠过去,窝在金鑫的怀里,嘟囔著,‘我懒?你个骗人鬼,还说打八折,我现在浑身疼得动不了,也不知道这折是正著打,还是反著打的?’
金鑫不由得一笑,‘是啊,也不知道是谁昨晚上一直不让我停,还威胁我要是敢停就……唉呦!’金鑫被林林一个回肘击中,他忘了半梦半醒时的林林是杀伤力惊人的。‘林林,’金鑫再接再厉,再打再抱,‘你说今天要交稿的,你忘了?还不赶紧……’
金鑫支著头,又欣赏了一林林上演清晨裸体弹跳,和光速穿衣。林林叼著牙刷,站在浴室门口望著还躺在床上的金鑫,没好气地说,‘你猪啊,还不起!’
金鑫怡然自得的仰躺著,还拿起床头柜上音响的遥控器,按下了播放键,‘你不记得今天周六了,公司不上班,我休息。所以我可以安心的当我的猪,不像你们报纸天天出,连当猪的资格也没有。’
‘你要当猪我管不著,’林林靠在门框上恶狠狠的盯著金鑫,‘可你总要当只会做早饭的猪吧!我今天想吃waffle,bacon,还要鲜榨的橙汁。’
‘这麽复杂,’金鑫侧身冲著林林笑,‘付点定金先。’
‘好啊!’林林带著满嘴的牙膏沫跑过去,亲了金鑫一头一脸,‘嗯,亲切多了,’林林推开几步满意的打量著金鑫,‘就像圣诞老人。’
金鑫坐在餐桌前看著皱著眉喝橙汁的林林,忍不住开口,‘少爷,没那麽难吃吧!’
‘还好了,’林林放下杯子,‘我是在想稿子的事。完美爱情!靠!老编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秀逗了,他也不说古今中外走走看看,现实生活上哪儿找完美爱情,影儿都没有,都四十了,还像个十四的小丫头,幼稚!’
‘也不是没有啊!’金鑫对著林林眨眨眼睛,‘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更何况你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例子?’
‘眼前?’林林一挑眉,随即看到金鑫伸出手指了指他和自己,忽然拍著桌子大笑,‘我俩?完美爱情?哈哈,金鑫你可真是,我们俩是最不完美爱情吧!你忘了我们怎麽认识的?’
‘记得,怎麽可能忘?’金鑫仰起头,一脸的陶醉,‘一见锺情,浪漫啊!’
林林张大了嘴巴,庆幸自己刚才手快,及时的托住了下巴,试探的问,‘金鑫,你确定你记得的是我和你的第一见面?’
这时离离今天开的新坑啦,就是之前预告过的‘非常幸福’的姊妹篇~~这是个绝对的,甜的长蛀牙的文~~大人们放心绝不会出现非常里的那种状况,因为离离现在正在策划了一个1%的悲文,悲伤情绪都被吸跑了~~还有,最後一句废话,离离晚上要去机场接朋友,然後有party所以先发出来了,希望能给大人们的周末带来些欢乐:)
ps这篇可能不会太清水了,会加一点点料,离离脸红退……
2.
金鑫和林林第一见面是在他们两个大一的时候,当时刚开学不到一个月,两人就各自拐了个美女,周六晚上,满心欢喜的牵著美女的小手,纯情一把去学校的礼堂看电影,到的时候有点晚了,中间的好座位几乎都被坐满,林林眼尖,忽然发现前面有一排还空著两个连著的座,连忙拉著美眉冲过去,一步步挪动,眼看胜利在望,自己都到一个空座面前了,前进路线就在这时被阻,截住他的是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林林一笑,‘哥们,麻烦你再找个地儿,你看,’侧身露出美眉的芙蓉面,‘我和女朋友一起来的,行个方便。’那人一挑眉,指了指身後,‘那我这个怎麽办?’这就是金鑫,林林心目中最没风度,根本不知道谦让为何物的家夥。
那天两人一直僵著争锋相对,倒是也没到吵闹起来的地步,就是谁也不肯退让半步,最後在电影开场前,两人索性一人霸著一个座儿,互相瞪著,谁也奈何不了谁,他俩斗得太专注,以至於骗来的美女什麽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直到灯暗下来,电影开场,两人才扭过头,假装认真地盯著大屏幕。其实都在拼命的练斜视,恨人体构造的局限性,视角太小啊。当时金鑫想的是看看,还男生呢,小破事儿就急得满脸通红,低头奸笑红得还挺好看,可以去做彩妆广告了。当时林林想的是听听,还男生呢,说话没半点风度,低头窃笑可惜了一幅好嗓子,应该站在校门口卖盒饭。
这也叫一见锺情?林林鄙视的看了一眼身旁正吃著waffle的金鑫,这小子也算大学毕业,这国文水平也忒差了吧!不对,林林眯起眼,这臭小子以前的名册只比自己多绝不比自己少,他是记混了吧!‘金鑫,’林林阴阴的笑著,‘你说说看是怎麽和我一见……,第一见面的?’
金鑫含著waffle对著林林笑,‘脸红什麽?想起往日的甜蜜啦!’看林林举起了玻璃杯,瞄准的好象还是自己的头,连忙改口,‘第一见面嘛,记得清楚著呢!我们两个从剧院的两边一步步的走近,在中点相遇,情凝视著并肩坐下,还一起看了Mission: Impossible II耶,不过,’金鑫谄媚的笑著,‘我觉得那里面所有的人都不如你好看!’
林林觉得胃酸上涌,面部僵硬,这看起来好像,可能,也许是一件事,大概吧……
‘还有啊,’金鑫喝了口橙汁继续,‘我们後来的发展也相当的顺利呀,还很有缘分呢,不管走到哪里都会遇到!而且,’他对著林林眨了眨眼睛,‘没过多久就交换了定情信物!’
有缘?林林皱眉,他可是一直当那是冤家路窄的。至於定情信物……
事实是这样的,自从那礼堂相会後,他们的确是发现好像随时随地都能见到对方,有的时候甚至是一天几,对此两人一直都非常的困惑,因为两人一不在一个系,二不在一个宿舍楼,怎麽可能见得那麽频?难道……林林和金鑫同时想,是他在跟踪我?变态!同时唾弃,同时打喷嚏,又同时揉了揉鼻子意味长的微笑。
第二的接触还是一场冲突。那是在二号食堂,金鑫和林林去的都有些晚了,两人又是从不同方向直奔同一目的地──卖糖醋里脊的窗口。饭盆向里面一递,‘一份儿……’,两人又开始练眼功,时间一长,大师傅有点不耐烦了,‘你们两个还要不要啊?就剩一份儿了。’‘要!’同样坚定,声如洪锺。
‘我先到的。’林林一挑眉。
‘我先递的饭盆。’金鑫一挑唇角。
‘我先说的。’林林毫不退让。
‘是一起说的吧!’金鑫严守阵地,忽然迅捷出手,划了饭卡,大师傅松了口气,拿起金鑫的饭盆,把剩的那点都拨了进去,金鑫对著林林笑的得意,1比。林林抿著嘴唇,刚开始还一脸的委屈,可就在大师傅把金鑫的饭盆递出来的一霎那,突然冲过去抢在手里,将自己的留在了台子上,跑出几步才回头对著还愣在当地的金鑫笑著说,‘多谢你请客了!’
这就是他们第一交换的所谓的定情信物──白瓷饭盆。
後来当林林知道,金鑫是大名鼎鼎的金氏企业的小少爷时,实在吃惊不小。因为在他的印象里那样的有钱人应该是在外国读大学,而且也决不会在乎食堂里的一份糖醋里脊。不过,林林心想,那人本来就是个怪胎,还特别喜欢和自己做对,他的行为是绝对不能以正常人的想法推断的。
第三仍旧是一场争斗,不过,争斗的对象……。校足球赛的第二场半决赛,文学院对经济学院,林林和金鑫两个都是前卫,就位置上来说是绝对不应该有什麽牵扯的,可是既然是人的运动,那就必然存在变数,变数在於人是可移动的。
‘你跑过来盯我算什麽?’金鑫看著林林似笑非笑,‘怎麽这麽不专业啊!你这叫扰乱阵型,自乱阵脚。’
林林一瞪眼,‘你那麽狡猾,我不亲自看牢你怎麽放心!’
‘你想亲自看牢我啊!’金鑫边带球,边对著林林邪邪的笑,‘这话怎麽和我前一个女朋友说的一模一样,难不成你看上我了?’
‘你他妈的放屁!’林林只觉得血一下子冲上脑袋,想也没想抬脚对著金鑫又准又狠的踹了下去。金鑫原是想气他一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自己好突破的,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斯斯文文,脾气却这麽爆,说踢就踢。也没防备,当即倒在地上。裁判哨响,场上场下一片哗然,站在跑道上看球的孙海涛不由得伸手揉了揉眉心。这到底是怎麽了,这拨2届的是不是都这样,昨天曲航,赵衡刚闹了一出,好不容易压了下来,今天又是这两位!
两队的球员哗啦啦的围了过来,经济学院的男生先行发难,一上来就推了林林一下,嘴上骂著,‘你这臭小子故意找茬呢?你踢球还是踢人啊!’还没等林林和文学院的人反驳,刚被扶起来的金鑫一把将那个推林林的男生拉到一边儿,‘你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干嘛!’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林林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金鑫,眼底好象闪著些不知名的光亮。文学院这边有人反应过来先笑道,‘窝里斗啊!好看好看!’
那时的金鑫其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要那麽做,只是有种强烈的冲动,不希望任何人欺负林林,後来他懂了,那是因为他只想一个人欺负。当然,那是後话,那个时候,金鑫自己是困惑的,在林林直白的目光下,他更是有生以来第一感到有些窘迫。正难受别扭著,就听到了这麽一句,不由恼羞成怒,失常的大声吼著,‘我他妈的是怕我兄弟搞出事来被记过!斗什麽斗!你他妈的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斗了!’大战又要一触即发,作裁判的学生会干部傻了,哀叹自己命运不济,昨天那冲突要是没了孙海涛就得失控,今天怎麽又来一出,望向场边尚在观望的孙海涛,心里暗骂,怎麽还不过来,你再不来我就要被怒火波及了,好歹我也在你手下干了两年,冷血动物!
小涛出现了耶,撒~~不知道得大人请见非常幸福,离离觉得挺对不住他的~~
大人们继续支持啊~~
3.
孙海涛没有过去当然有他的理由,他自认为很了解这个直属学弟金鑫,毕竟刚上大一没多久就进学生会,只用半年就当上社会实践部副部长的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吸引他的注意。在孙海涛眼里,金鑫是个极有主见的男孩,而且对他认定的事情异常的执著。但他最出色的还是他独到的事方法。金鑫非常擅长用自身的幽默诙谐劝服众人接受自己的观点,所谓不战而驱敌之兵。在这一点上,孙海涛也自叹弗如。他想这应该归结为,金鑫从小的成长环境,商业世家的公子大概都有这样的修为。
其实这一点上,孙海涛错了,人的一切是由基因决定的,金鑫这样的人精就算是长在贫民窟,也一样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最好的对比例子就是李能达,出身和金鑫几乎没什麽不同,可心智就差的十万八千里了。
还有一点,孙海涛也错了,金鑫那天好像失去了他的魔法棒,他已经没法控制局面了,更准确地说,他连自己也控制不了。因为只要是人就有他的死穴,这个死穴可以是一件事,一样东西,但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就如张小舒对於孙海涛,曲航对於赵衡。在那个死穴面前,人总会表现出不同寻常的自己,一个连自己都无法认同的自己。那天,金鑫意识到了他的死穴。所以,那天控制了一切的不是他,而是一个文学院温文瘦削的男孩,不过这种温文只是表象。这个表象和内在极度冲突的男孩,叫林林。
林林望著金鑫有些涨红的脸,低下头浅浅的笑了。接著他转身挡住自己的那些队友,伸手拍拍他们的手臂,朗声说,‘哥们,算了,是我先踢的他。我朋友这人一向没什麽风度,你们别跟他计较!’又对边上傻站著的裁判一笑,‘怎麽著?我是黄牌,还是红牌啊?’
裁判这才缓过神,从口袋里掏出黄牌,记上林林的号码。重新拿出了裁判的威严,转过身问金鑫,‘你怎麽样?要不要下场休息?’
‘不用!’金鑫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他对著裁判笑著说话,眼睛却在盯著林林,‘他刚才踢的是我的护腿板,现在早没事了!’比赛就这样得以继续,那天金鑫的腿伤还是有些影响的,後半场的时候他已经没法再积极的跑动了,文学院抓住了机会,一比零小胜。可这场比赛给T大留下刻印象的并不是结果,而是林林与金鑫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每个去看那场球的人都清楚地记得,当终场的哨声响起时,林林根本顾不上和队友拥抱庆祝,而是急切的跑到了颓然躺倒在地的一个对手面前。轻轻踢了踢那人的手臂,跟著伸手拉了那人起来。没人知道当时他们两个说了些什麽,但所有人都见证了两人脸上灿烂的笑容,那麽的明亮,甚至压倒了失利的痛苦和胜利的喜悦,那麽的美好而不可解读。
就在大家都把他们当成是最亲密朋友的典范的时候,这两个人的表现又让人们的眼镜碎了一地。金鑫的腿伤一恢复,他们就紧锣密鼓的发动了一波又一波的冲突。先是校学生会的宣传部长竞选,原本应该顺理成章成为社会实践部部长的金鑫,忽然心血来潮非要和林林抢这个位置,结果居然还让他得了逞,而林林委屈的成了他的手下,从此过上了被奴役的生活。最惨的是这种奴役,除了林林似乎没人看得出来,在所有人看来,金鑫不知道对林林多好,无论是校刊,广播,艺术节,一切的宣传企划工作全部亲力亲为,从不让林林操一点心,受一点累。只有林林自己明白,金鑫在那些做企划的日子里,吃的是谁打的饭,喝的是谁倒的水,是谁在帮他抄笔记,甚至於早上又是谁morning call叫他起的床。
接下来的就是一个叫周晓冰的女孩儿。周晓冰和林林一样都是中文系的学生,也算是中文系的一枝鲜。林林刚入学的时候,和那小丫头眉来眼去了有些日子,不过後来,因为碰到了金鑫这个冤家对头,全部精力都被用来考虑怎麽才能制服金鑫,也就把周晓冰抛在一边了。不过,随著周晓冰也加入了宣传部,事情又开始有了转变。金鑫渐渐发现给他打饭的人变成了周晓冰,确切的说,是给他和林林打饭的人变成了周晓冰。而在晚自习,自己埋头宣传部工作的时候,林林和周晓冰则多半在忙於说笑吵闹。金鑫突然觉得自己是个为他人做嫁衣的傻瓜。既然已经察觉,又怎能容许这样的状况继续?金鑫咬著铅笔,眯著眼睛望著灯下的那对金童玉女,笑的像个狐狸。
接下来的一切和那些烂俗的青春偶像剧没什麽两样,金鑫马力全开鲜,巧克力,连带著菠菜一股脑的往周晓冰那儿送,一个礼拜下来,周晓冰还没怎麽样,林林先绷不住了。揪住又一脸风骚拿著一束玫瑰的金鑫,恶狠狠的警告他别打他们系女生的主意。金鑫好脾气的解释说他这也是日久生情,谁让周晓冰最近总在自己面前晃?林林咬著嘴唇保证再不让金鑫看见周晓冰。金鑫又笑著说,猛地不见又不大适应,说不定什麽时候管不住自己,就溜到中文系,或是女生宿舍找找。林林瞪著眼睛死死的拉著金鑫,大义凛然的表示要对他进行2小时严密监视,决不给这匹狼任何吃小羊的机会。金鑫低头望著林林拉住自己的手,笑的得意又满足。有林林在,狼当然不会吃小羊,但狐狸却已经偷到了腥。
再後来是在运动会上。两人报的项目完全一样,2m,m外加跳高,拼了个你死我活。其实如果只是在场上争斗,那还算正常,可林林在最後一项跳高比赛一结束,毫不理会笑著挥手叫他的金鑫,拿起背包径自向看台走去。金鑫也不生气,快走几步赶上林林,伸手搂住他的肩膀,‘怎麽啦?不是这麽输不起吧!’
林林一侧身,甩开金鑫的手臂,还是不看金鑫一眼,没好气撇撇嘴,‘你说谁输呢?你还不是没拿第一!’
‘就是就是,’金鑫笑著扳过林林的身子,‘我2米得第一的时候也没见你这麽不理不睬的,好歹还瞪了我两眼呢!你这又是为了什麽呀?’
‘什麽也不为!’林林挡开金鑫的手,‘我就是烦你了,你以後离我远点儿!’说完又开始快步走。
金鑫秉承著胜不骄败不馁的精神在後面紧紧跟随,‘烦我?你不是打第一天认识我就开始烦我了吗,也没见你有今天这麽半死不活的劲头!’
‘你才半死不活呢!’林林急停,一把推开金鑫,‘一边待著去,少爷我懒得再看著你了,从今往後你随便糟蹋草草的,我眼不见为净。我警告你啊,别再跟著我,’虚张声势的冲著金鑫挥了挥拳,‘小心我揍你!’
‘不是我想跟著你,’金鑫依旧笑的没心没肺,‘你忘了我们两个要去广播室接班啦!林林,不是我批评你,私人的感情纠葛可不能影响工作啊!’
那一天,当广播室里只剩下金鑫和林林两个人的时候,金鑫才发现了林林的一个小秘密。林林背包里的广播稿件旁边,静静的躺著一个护膝。金鑫轻轻的挑起唇角,拿著那个护膝走到林林身边淡淡地问,‘这你的啊?’
林林看到脸色一变,劈手就夺,‘我的!金鑫你怎麽这麽没道德,随便翻别人东西!’
金鑫笑著躲闪,‘我膝盖正好有伤,送我算了!’
‘你还用得著我送?’林林冷笑,‘人家美女的心意不是早戴上了吗?这东西,一个就够,要那麽多干嘛?我的东西才不希罕当候补!’
金鑫也不答话,当下坐在地上,一把扯下原来的护膝,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然後又迅速的将手里的套了上去。这才站起来走到林林面前,眼睛闪亮,‘你说的对,一个足够了,你可也别想反悔收回去!’
离离本来是想让他们这章就玩亲亲的,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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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愣了一下,但很快的就指著金鑫开始大笑,‘你也太无赖了吧!我什麽时候说要给你啦!还自动自觉的戴上了。’伸手推了金鑫一下,‘你凭什麽要啊?哦,你成日里欺负我还有功了,赶紧,拿下来还我!’
金鑫拉住林林推他的手,一本正经的说,‘我对你还不够好啊!成天围著你嘘寒问暖,要你一个护膝都算便宜了你的,还想让我拿下来?’
林林气恼的想甩开金鑫,可他的手扣得太紧,林林没法摆脱。金鑫望向他的眼睛里有一小簇火焰在燃烧著,林林感到有些不安,甚至有些畏惧,可为什麽,为什麽现在的自己明知危险还是想要靠过去一探究竟呢?林林觉得好像被困在浓雾里,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口,可有温热的手正拉著他的手腕,那麽的霸道,可也那麽的安心,就像是可以给他全部的答案。林林选择不再挣扎,只是逃避的转开头,小声嘟囔著,‘你对我好?你要是对我好猪都能飞上月球了!’
金鑫忍不住轻笑,他将林林拉到身前,‘我怎麽对你不好?球赛上你踢我踢得那麽狠,我怪过你一句没有?後来学生会竞选,我为了谁好好的社会实践部不干,非跑到宣传部来掺合?’
‘你那个是和我作对好不好?’林林撅著嘴巴瞪著金鑫,‘这也叫为我好?你也太无耻了!’
‘怎麽不算?’金鑫摇了摇林林的手臂,‘你说实话,你要当宣传部长是不是为了一时的好玩?’看林林哼了一声又低下头,金鑫知道他这算是默认了,‘我要是不管你,真让你当上了,还不把你累死烦死!你凭良心说,这一年多,宣传部的工作都是谁做的?你这个副部长过的是不是全体学生会成员里最清闲自在的日子?’
‘才不是!’林林抬起头大声的反驳,‘我过的是被你2小时奴役的包身工日子!’
‘哪有那麽惨?’金鑫笑著伸手揉著林林的头发,‘我还不知道包身工可以每周敲诈主人请他吃饭,去游戏厅,陪打球,打的时候又要人尽全力,又不许人赢的!’
‘你胡说!’林林抬起腿就是一脚,不过似乎没什麽力度,‘我才没不让你赢!就凭少爷我的技术用得著你让吗?’
‘看看,你也知道自己是少爷了吧!’金鑫看林林红了脸,又要发脾气,赶紧接著说,‘好了好了,就先不说这件事。那个周晓冰,你说不让我见我就不见,多唯命是从。还有这运动会,知道你报那三项,我怕你训练时出什麽状况,紧跟著就报了一样的,每天晨练就像个保姆似的跟在後面,我容易嘛!哦,你倒好,比赛刚一结束,就把我一脚踢开,’金鑫摆出一脸的幽怨,摇著林林的胳膊,拉著长声嚷著,‘林林,你好没良心啊!’
林林一个寒颤,劈里啪啦掉了满屋子的小疙瘩,倒抽了口气,不可置信的望著金鑫,他今天算是明白什麽叫恶人先告状,什麽叫反咬一口,什麽叫混淆是非,黑白颠倒了!‘你,’林林气的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你,……’这个家夥居然还好意思说晨练!谁是保姆!要知道是自己叫他起床!是自己在他宿舍楼下等他!是自己每天晚上泡好绿茶第二天给他!是自己在他膝盖受伤的时候背他去的校医院!跳高比赛,那是自己不理他吗!这个臭小子,忙著和外贸的那个美女搭讪,看都不看他,谁先踢的谁啊!越想越气,眼睛越瞪越大,嘴唇都开始抖了。
金鑫邪邪的挑起嘴角,不知死活的开口,‘林林,不用内疚成这个样子,我又没说不原谅你!我那麽喜……’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口,因为林林已经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了,他将金鑫扑倒在地,可手臂被金鑫捉住,无法挥拳,一时也没有多想,张口对著金鑫的肩咬了下去。
金鑫痛得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想伸手推开他,可又犹豫著停了下来。任由林林咬著自己的肩膀,趴在自己身上像只小兽一样不住的喘著粗气。渐渐的林林的气息开始平稳,当他终於清醒过来,半撑著身体呆呆的看著金鑫白色T恤的左肩上隐现的血痕,圆圆的眼睛里全是惊恐,‘你傻了你!干嘛不推开我!’伤人者此刻仿佛要比被伤的人愤怒。
‘因为我比较喜欢等价交换,’金鑫突然发力将林林压在身下,轻声地笑著,‘怎麽样,一报还一报,让我咬回来,我们两不相欠!’
‘你!’林林为自己刚才小小的愧疚悲哀,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自己浪费同情心,他闭上眼睛,转开头,‘随便你!’
金鑫伸手扳过林林的脸,强迫他望著自己,‘我怎麽舍得咬伤你,小傻瓜,我那麽喜欢你。’终於说出来了,金鑫觉得无与伦比的舒畅,他得意地望著林林因惊异而微微张开的嘴,毫不犹豫的吻了下去,干脆而彻底。舌头一举攻入向往了已久的温暖包容,细细舔过每一,标上专有的印记。正吻得七荤八素,不知今夕何夕的金鑫,被身下前一秒还温顺胆怯的小白兔林林猛然发力,推到一边。
林林跳了起来,对著金鑫大吼,‘你个坏蛋,混蛋,王八蛋,你居然敢玩儿偷袭!’
金鑫坐在地上,伸手轻轻拂过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著林林的温度,有些凉,就像是早晨带著露水的青草,想到这不由得意味长的笑了。林林看见他那个表情,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上前揪住金鑫的衣领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你还笑!不许笑!’
‘我笑怎麽了?’金鑫唇边的弧度更大了,‘林林你应该自豪啊,就是因为你太美味了,我才会这麽开心嘛!’
林林吸取教训再不搭理金鑫,化言词为行动直接一拳奉上,金鑫好整以暇的接住林林的拳头,手上加力,把林林固定在身前,笑著抵住林林的额头,‘你也闹得差不多了,歇会儿吧!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不如你现在好好告诉我,那个护膝你要不要送我?’
林林垂下眼睛,嘟著嘴巴小声说,‘不公平,都没打到。’
金鑫不由得笑出了声,他轻轻的放开林林,‘算我倒霉,遇到你这麽个小魔星,来吧,今天随便你打,决不还手!’
‘真的!’林林一下子精神起来,他绕著金鑫慢慢的转著圈,目光在金鑫身上来回逡巡,‘打哪里好呢?’终於他在金鑫面前站定,露出调皮的笑容,‘金鑫,不如我们等价交换吧!’语声刚落,两个人的唇瓣就已贴合的没了一丝的缝隙,就如同生来如此一般的自然和谐。林林微微睁著眼睛,有点不太懂自己在做什麽,现在和自己的唇舌纠缠嬉戏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男生啊!而且还是个自己一直讨厌著的男生!为什麽要做这样的交换?为什麽会觉得身体轻到可以漂浮在空中?为什麽会有模糊所有理智的快感?真是不懂,不懂这样的感觉,不懂这样的自己,唯一懂的,是从此以後,他们再不会是单纯的敌人或是朋友,一切都不会再单纯了。
这就是金鑫和林林的初吻,更准确地说,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初吻。因为鉴於这两人绝非善男信女,他们各自的初吻恐怕自己也记不起是在何时何地了。林林接过金鑫洗干净的盘子擦干,放进消毒柜,‘金鑫,像我们这样初吻根本就是等价交 换,连情都没谈过的,也能算完美爱情?那我倒觉得曲航和赵衡比较完美,那两人青梅竹马,感情厚,初吻也一定惊天地泣鬼神的浪漫!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林林收好最後一个碟子,有远见的离开厨房,躲到金鑫的视线范围之外才开口,‘赵衡他比你帅多了,他们两个接吻比较上镜!’
终於接吻了耶,掌声鼓励~~不过离离好像有骗人之嫌,航航只在最後露了个小头~~
5.
‘林林,’金鑫从厨房出来,将一杯绿茶放在林林手里,‘要说你跟著我也有些时日了,怎麽观察力还这麽弱啊!’
林林捧著茶杯坐在写字台上,送金鑫两粒卫生球,‘都挺大个人了,还这麽接受不了现实!就说你长得不如赵衡,我也没嫌弃你啊!’
‘张口闭口的赵衡,’金鑫走到林林身前,双手撑在写字台上,将林林困在怀里,‘看来是我平日里疏忽了监督管理,让你这枝红杏成天的想往墙外跑!’
林林笑著轻踢金鑫的腿,‘金鑫,只加强管理是没用的,你要努力提高自身素质,再对我好地让我不舍得离开,那才是长久之计。’
‘好啊,’金鑫点头,‘不如现在就让我来好好的伺候你饮茶。’他低下头就著林林的茶杯喝了一口,跟著吻上林林的嘴唇,一点点哺了过去。分开後,金鑫边伸手擦掉林林嘴边残留的水痕,边笑著说,‘你要是还不满意我这方面的素质,我们大可以多练几,熟能生巧嘛!’
林林伸手把金鑫推到一边,从桌上跳了下来, ‘就知道转移话题,偷换概念。我现在没空理你,’他在笔记本前坐下,‘今天要是交不上稿子,老编还不当时就上盘泡椒鱿鱼,我,等等……’林林忽然抬头看了一眼刚坐上他桌子金鑫,‘我刚才说什麽来著?’
‘泡椒鱿鱼,’金鑫拿起桌上一张A纸,折了个飞机,‘怎麽,还沈浸在刚才的茶香里,意乱情迷啦!’
‘不是不是,’林林第一没对金鑫的胡言乱语拳脚相加,他拉著金鑫的胳膊,急切地问,‘是前一句,我说你的,是什麽来著,你快点帮我想!’
‘前一句,’金鑫将手中的纸飞机掷了出去,‘你说没空理我……’
‘再前,再前,’林林用力的摇晃著金鑫,‘快想,金鑫,你要是想不起来,就是对我说的话不放在心上!’
‘喂,喂,’金鑫无可奈何的笑著,‘你自己都想不起来,啊,我想到了,你说我转移话题嘛!还让我对你好点,加强训练什麽的。’
‘转移话题!对了,就是这个!’林林开心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紧紧地抱了金鑫一下,‘这下我终於有救了,老编的手艺我总算是无福消受。金鑫,你也算有点用嘛!’
‘有点用?!’金鑫伸手一推坐在laptop前迅捷打著字的林林,‘我的用大了,简直是下得厨房,出得厅堂!’
‘是是,’林林眼睛紧盯著屏幕,敷衍的答著,‘你就是这个世纪家庭主夫的典范,天上有地下无,我林林遇到你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拜托你先自己玩儿会儿,我这篇关於当今完美爱情的幻想与现实一写完,马上就过去陪你,ok?’
‘林林,你不走直路改弯道,好狡猾啊,’金鑫凑过去在林林脸上亲了一下,‘算了,看你破天荒地说了一大堆的甜言蜜语,我就暂且放了你。以你现在这下笔如飞的样子,估计两个小时不到就能收工。到时候我们再来讨论一下报答问题。’
和金鑫估计的一样,林林很快的就完成了大作,稍加校对,便传真到编辑部。该文痛陈了当今青年们对於爱情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也顺应了乐观向上的大趋势,在结尾还不遗余力的煽情了一把,文章的最後是这样的,‘爱情不会完美,正如人生从不完美,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完美,才更需要我们不断的努力呵护,付出全部的爱精心培育,即使他是残缺的,那也是上天赐与我们的最值得珍惜的,最真实的宝物。’金鑫看後对这样的矫揉造作极为不屑,而且他始终固执的坚信著完美爱情的存在,虽然这看起来更为矫情。
晚上金鑫和林林两人去了SWIRL,他们到的时候曲航正在台上唱‘非常幸福’,不过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用非常别扭来形容。金鑫和林林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又默契的在台下找寻某人的踪影。很快的他们两个在靠近舞台的一张四人小桌前发现了赵衡,此时的赵衡正看著台上的曲航,可不时地会和身边一个有著长长卷发的女孩低声交谈。金鑫和林林走过去打了声招呼坐了下来。
‘赵衡,够勇敢的啊,在曲航眼皮底下就这麽明目张胆!’金鑫对著赵衡坏笑,又冲著赵衡身边的女人一点头,‘你新女朋友?怎麽不给兄弟介绍一下?’
‘胡说什麽!’赵衡急忙否认,又匆忙的扫了台上的曲航一眼,‘这位是唱片公司的李小姐,她觉得曲航很有潜质,这才多聊了两句。’李小姐是个散发著成熟魅力的女人,虽然年纪不大,却有著丰富的人生经验。她从刚才和赵衡的谈话中已经对於赵衡与曲航的关系有了察觉,金鑫方才试探的一问更是让她确定了自己的假设,她对著金鑫和林林浅浅一笑,‘我和朋友来这玩儿,听曲航唱得很不错,又见他是和赵衡一起来的,就过来简单谈了谈。’曲航这时已经唱完从台上下来了。他站在赵衡身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也不坐下,只是对著那四个人简单的点头招呼著,‘哟,这才多一会儿就客满了。我还真得考虑让城哥加薪!’
李小姐站了起来,向曲航伸出手,‘李小如,R&G唱片的,曲航是吧!有没有兴趣坐下谈谈?也许我们有机会合作呢!’曲航和李小如握了握手,笑著说,‘不好意思,四人台,现在也没地儿坐,我看就不用费事谈了。至於合作嘛,我们乐队现在不缺人。’
赵衡站起身,拍了拍曲航的手臂,‘航航,你先坐这儿,我去再搬把椅子过来。和李小姐好好谈谈,要是有机会出唱片的话,不是很好吗?’
‘不用,’曲航拉住赵衡,又对著李小如天真地笑著,‘对不起啊,李小姐,我的歌只想唱给喜欢的人听,从来不想搞到街头巷尾到跟著唱的地步。所以,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航航终於出现了,离离擦汗ing,虽然这里不是你的天下,可离离还是很爱你的~~
6.
李小如很有风度的留下一张名片笑著离开,林林递了一瓶啤酒给曲航,‘曲航,反应过度了吧!犯得著为了吃醋,放弃出人头地的大好机会吗?’
曲航刚喝了一口啤酒,听了这话差点喷出来,‘什麽醋不醋的?’他伸手捅了一下旁边的金鑫,‘你又怎麽刺激你们家林林了,他这说话可有点颠三倒四的啊!’
金鑫笑著拍了拍林林的肩膀,‘错,我们家林林就是不受刺激说话也颠三倒四!’他训练有素的躲著林林一波波的攻击,‘不过曲航,赵衡不过就是和李小如说了点你的事,你也把那女的赶走了,今晚上就别让某人孤枕难眠了!’
‘金鑫你别乱说!’赵衡看了一眼脸已经涨得通红的曲航连忙出声制止,‘什麽词儿都敢用,林林教育了你那麽多年也没见什麽成果,国文水平还那麽烂!’
‘不会不会,’林林终於暂停了肢体运动,‘他这用的不就挺准确,赵衡,你怎麽回事啊,我们俩可是在为你求情呢!’
‘嘿,我说你们要说不是一对儿都没人信,’曲航在一边忍不住开口,‘一样的八卦!’
‘说我们八卦,太伤感情了!’金鑫装出一脸的委屈,‘我们是尽朋友的职责,不忍见你们因为小小的误会影响了性福。’金鑫故意的将幸福两字咬得很重,已经不是孩子的四个人当然心领神会。赵衡看曲航尴尬的垂下眼睛转开头,连忙解释,‘你这人怎麽开玩笑也没个底线,我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金鑫,你也疯够了,算哥们求你,适可而止吧!’
‘赵衡,曲航,’林林放下啤酒,向前探著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他们,‘你们两个才适可而止吧!都是男人,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和金鑫可没什麽瞒著你们,你们干吗总对我们藏著掖著的!哦,不把我们当朋友,非要在我们面前也装正经才觉得安全是不是?’
‘没那事!’赵衡轻笑,‘我们两个确实和你们不一样。我和航航,’他看了看还低著头的曲航,稍停了一下,‘我们没你们想得那麽亲密。’
‘没有?’金鑫眯起眼睛,‘还不说实话?今天我还非问出来不可。你们俩个过二人世界都快一个月了,你可别告诉我什麽事也没发生!’所谓的二人世界,实际上就是同一个宿舍。T大的研究生宿舍是两人一间,赵衡虽然开学前也曾想过要是和曲航分在一起就好了,可转念一想,自己在数学系,曲航是软件工程,估计没什麽可能。不过,小概率事件还是发生了,虽然赵衡从此以後过上了身兼闹锺,打饭工,清洁工,家教和客串催眠师的生活,还是觉得幸运无比。尽管有的时候会有些看到吃不到的遗憾。
‘就是什麽也没发生!’曲航终於重新抬头作了主人,‘我们两个男人能发生什麽?’
金鑫和林林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对望著,又不约而同的看向赵衡求证,见赵衡点头,金鑫摇著头感慨著,‘赵衡啊赵衡,难怪我最近见你总觉得你脸色不好,原来是欲求不满,漫漫长夜,你也算熬的辛苦啊!’
林林想对金鑫说,你以为谁都像你啊,一点不懂什麽叫节制!他还想说,人家两个那才叫纯粹的恋爱,是心灵上的吸引,你这种习惯用下半身思考的家夥根本理解不了!可林林最终什麽也没说,因为他毕竟还有一点点的廉耻,他不可能用一幅卫道士的脸孔去谴责一个和自己有著同样思想的人。尽管,他永远也没办法表现的像金鑫一样的直白,但他自己清楚,他内心的想法和金鑫没有任何的区别。有些不愿承认呢,林林浅浅的笑著,金鑫他总要比自己勇敢。还有更不愿承认的,那就是自己所喜欢的大概就是这样的金鑫,一个带著些粗俗,比任何人都真实亲切的流氓。
因为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样的无法接受脱离肉体接触的爱情。林林想起他和金鑫在那广播室闹剧一样的接吻後,似乎就患上了嘴唇迷恋症。成天里盯著对方的嘴,一有单独相的机会,就迫不及待的扑过去,狠狠地吸吮,撕咬。那种躲避著众人的恋情,新奇又刺激,带来疯狂的足以窒息的快感,让金鑫和林林沈醉不已。有一两人在假日几乎空当的图书馆里,情不自禁,激烈的吻让林林有些眩晕,他下意识的伸手搭向旁边的书架,不小心带落了几本书,一个男生听到声响,从前一排探过头望向他们。那一刻,两人以为完蛋了,有些惊恐,不过也隐约地感到些放松,就像卸下了长久以来压在心上的重负。可他们没有完蛋,因为那个男生是赵衡。从此以後,他们的秘密多了一个人分享,他们也多了一个朋友。
这件事过後,金鑫和林林老实了一阵,虽然还是会在没外人的时候亲亲嘴,可没那麽病态的偏执了。他们依旧吵闹不断,经常性的拳脚相加,可他们心里明白彼此的牵系是一天似一天了。直到那年暑假的第一天,他们都开始承认和接受这样一个事实,那种牵系到了骨髓,到再不会有什麽可以将他们分离。
这就是金鑫,林林和曲航,赵衡最大的不同,他们根本不懂,或者说,根本不想和自己的欲望争斗。在这一点上,他们比任何人都要诚实。要知道那年暑假的第一天,是金鑫和林林两个人第一单独在晚上一起,可虽然只是第一,却成就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第一。
‘林林,我不要睡张志强的床!’金鑫从林林室友的床上坐了起来,‘有股怪味儿!’
‘有味儿也是你活该!’林林不为所动,‘谁让你自己寝室不待,非跑过来和我挤!’
‘对啊对啊,’金鑫跳下床,跑到林林床前拉开蚊帐,‘我是特意跑来和你挤的,睡别人的床算怎麽回事儿嘛!’
‘滚一边去!’林林踢著金鑫强行踩在床边的一条腿,‘这麽小的地方你还要上来,你想热死我啊!’
‘我就是一人体空调,保证不热,’金鑫讪笑这扒住床边不撒手,‘林林,你再不让我上去,你蚊帐里的蚊子可要比外面的多了!’
离离觉得下章好有难度耶,一直写清水的东西,遇到H该怎麽办
7.
那天晚上,在金鑫半开玩笑的坚持下,在林林半认真的拒绝下,他们最终还是并肩躺在了同一张窄窄的小床上。金鑫盯著上铺的床板,若无其事的开口,‘林林,你今天怎麽不回家?’
林林抬起胳膊枕在脑後,‘你不也没回家,有什麽好问的?’
‘我那是为了帮系里教授找资料,也是给毕业论文作准备,’金鑫侧过身望著林林,‘你呢,为了什麽留下?’
林林对著金鑫眨了眨眼睛,‘我看上你们系刘玉了,本来想今晚上约她的,没想到你这麽碍事,居然放假也不回家!’
金鑫不等林林说完就翻身压上,轻轻笑著伸手拂过林林的嘴唇,‘林林,说谎的人是要受罚的。’
‘那我说真话,’林林笑著躲闪,‘现在就说,金鑫你起来,重死了!’
‘现在才说太晚了。’金鑫低下头的吻上林林的唇,林林配合的张开嘴,让金鑫的舌在自己的口中畅行无阻,不仅如此,他还会间或的吸吮。从未有过的顺从主动,让金鑫兴奋不已。他的手探进林林的睡衣,滑过略嫌瘦削的胸膛,滑向睡裤下快感的中心。林林有些微的颤抖抗拒,但很快就强自压下。
金鑫感到了林林身体的僵硬,他稍稍离开林林的嘴唇,用一只手覆上林林因紧张而紧紧握起的拳,温柔的与林林交握。舔过林林的耳廓,轻轻啮咬林林小巧的耳垂,口中模糊不清的说,‘别怕,林林,好好享受这样的惩罚!’
林林有些气恼自己在金鑫面前表现的无力,那些喷洒在耳边的气息灼热的让自己彷徨迷乱,可与自己交握的手却又温暖的让自己安然放松,就是这麽的矛盾,可也那麽的和谐,他不懂,这太不正常!林林扭动著身体,想要反抗,想要大声的叫骂,可话一出口却是喘息著的沙哑低吟,‘什麽烂惩罚!金鑫,你也就这点本事再玩不出别的样了!’
‘样啊!’金鑫半撑起身子凝视著林林闪动著水光的眼睛,唇边露出魅惑的弧度,‘林林,我前不久刚学了些,你敢不敢试?’
‘试就试,我会怕你!’林林逼迫著自己保持著强硬和勇敢,金鑫的目光就像是火焰,在自己的眼睛里,嘴唇上,胸前,小腹,身体的每一肆虐的燃烧,他心里清楚将要发生的一切,那是带著恐惧的渴望,他抗拒不了,他决定屈服於欲望。
金鑫望著林林微微抖动的眼睫,和被自己吻得有些红肿的嘴唇,再不犹豫。两人的衣衫伴随著近乎粗暴的吻纷纷落下,当赤裸的身躯贴合在一起的一瞬,两人都有融合的错觉,他们不顾一切撕咬著彼此的唇瓣,抚摸著彼此的每一寸肌肤,寻求著更为入的接触。金鑫伏趴在林林身上,细碎的吻著他的下颌,脖颈,锁骨,舔过他的前胸,吸吮著胸前的红缨,间或的用牙齿轻轻的摩擦,感觉著那一点在自己的舌尖渐渐变硬。林林无法抑制的呻吟著,他不安的想挪动身体,可自己的欲望却因这种移动而与金鑫的身体碰触摩擦,开始慢慢挺立。
金鑫显然是察觉到了林林身体的变化,他轻轻的笑著放过林林胸前的两点,俯身向下,一道水痕伴著这样的动作从胸部延伸至小腹,延伸至那片小小的丛林,延伸至那已然变硬了的灼热。
‘林林,’金鑫的舌头在青筋隐现的欲望上打著圈,修长的手指在周边肉囊上弹奏性的乐章,‘好好享受。’低沈沙哑的声音因下一秒里口中进入的坚挺而被淹没。
温暖而湿润的包围带来前所未有的刺激,林林绷紧了足间,他想要推开金鑫,他无法想象一个人怎麽会将那样的东西含在嘴里,那麽的肮脏,那麽的下流,那麽的淫荡,他的手指插进金鑫浓密的头发,他发誓只是想拉开他的头,可他真正做的却是拉开再按下,以期自己可以进入的更,他管不了那麽多了,什麽道德,什麽廉耻,什麽矜持,全都顾不得了,因为这一切是那麽的,那麽的快乐。快乐到忘了自己是谁,快乐到似乎在金鑫的口中得到了世界,快乐到在白光闪现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身在天堂。
金鑫抬起头,手指擦下嘴边的白色液体,送到林林唇边,林林半眯著眼睛,张口含住金鑫的手指,吸吮舔弄,就如受到了蛊惑。金鑫望著这样的林林目光已经迷乱了,‘林林,林林,’他轻声呼唤著,分开林林修长的双腿。抽出林林口中的手指,探向林林的後庭,试探著慢慢插入。林林不适的扭动著,口中喃喃的埋怨被金鑫灵活的舌尖阻挡,他将自己的唇移向林林的耳边,念诵情爱的咒语,‘乖,宝贝,乖,缠住我的腰。’金鑫小心的转动的手指让那小小的入口不断的扩张,长时间的忍耐让他的额头溢满了汗珠,不断的滴落在林林嫣红的脸颊上,林林抬手将金鑫水淋淋的额发拨向脑後,浅浅的笑著低声说,‘傻瓜。’
金鑫抽出手指,猛地挺身进入,地进入,完全的进入,林林痛的整个身体都在抽搐,他死死的咬著嘴唇,没有叫出一声。金鑫俯下身抱紧林林的身体,在他耳边柔声低语,‘对不起,对不起……’,怜惜的吻轻巧的落在林林的眼睛,睫毛,脸颊,嘴唇,如同林林是个易碎的水晶娃娃。
林林的精神开始松弛,痛楚在慢慢退去,余下的是金鑫带来的充实和满足,他们终於紧密的相连,尽管是以这样违反自然的方式。可从现在开始,他们紧密相连了,不论是身体,还是灵魂。林林颤抖的手坚定地抱紧金鑫,轻声说,‘傻瓜。’
这句话显然起到了挑起欲火的作用,林林感觉到了体内的坚硬抖动了一下,接著金鑫在挪动身体,他的欲望摩擦著柔嫩的肉壁,带来战栗的快感。紧致而滚烫的包围吸附让金鑫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只想一狂暴的进入,一的贯穿入。用这样极端和坚决让身下这个爱著的人感受自己的存在,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他要永远这样拥有他,全部的他。金鑫笑著吻向林林,为什麽会喜欢?怎麽会这麽喜欢?喜欢到不忍心让他有一丝一毫的痛苦,喜欢到宁愿压抑忍耐,喜欢到要带给他同样的感受和快乐。金鑫缓缓的抽插著,直到林林开始发出诱人的呻吟,他的动作才开始加大,‘林林,’金鑫抚过林林的脸颊,‘这样好吗?要不要在一点?’
林林扭过头,脸已经红得象熟透的樱桃,‘闭嘴!’金鑫忍不住笑出声,他听话的不再开口,加快了节奏不断地在林林的体内冲刺著。性的快乐就这样随著呻吟喘息,摩擦包裹,弥漫在空气里,随著爆发在体内狂潮被推向极致。他们与血液一起流动,从此再也分不出彼此。
‘你快给我出来!’林林伸手推著还躺在自己身上的金鑫,要是光躺著也就罢了,可为什麽,为什麽明明做完了,还……,还放在那儿不拿出来啊!
‘林林,’金鑫懒懒的将头埋在林林的脖颈间,‘我想多和你在一起一会儿嘛!’林林好不容易恢复了常温的脸又红了,他窃喜的暗骂著这家夥肉麻。‘还有,’金鑫一脸哀怨的望著林林,‘我好累啊,林林你真的是很难满足耶!’
‘色鬼!淫棍!采贼!’林林火山正式爆发了!林林不由分说将金鑫一脚踹开,‘你现在就给我滚蛋!’
总是这样,林林叹了口气转动著酒杯。他望著曲航和赵衡眼神交汇时的默契与包容,又看了一眼自己身边暧昧坏笑的金鑫,不由得有些嫉妒和不甘心。初吻不浪漫也就算了,为什麽连初,初……,也鸡飞狗跳,怎麽就不能像人家两个那样正正常常的温馨一把呢?一天恋爱都没谈过,就被这个臭小子骗了吻,拐上了床!别说恋爱了,说起来他们好像都没有一天不吵不打的!再看一眼,笑著拿下曲航手中啤酒,换上一杯橙汁的赵衡,和抢过自己酒杯喝光的金鑫。林林恨得牙痒痒,不行,怎麽能就这样认输?哼,这两个人一定有隐疾!对,就是这样,这世上哪有什麽完美的爱情嘛!他们这样进展缓慢可能根本不是什麽纯洁谨慎,细心体贴。也许是赵衡这家夥不行?嗯,林林咬著嘴唇对著赵衡偷笑,很有可能哦!
8.
‘赵衡,’金鑫剥开一颗生扔在嘴里,‘你不会是不行吧!’
林林手一抖,不自然的牵动了一下嘴角,看来在某些方面,自己和那个家夥也算有默契。
赵衡尴尬的笑著摇头,曲航拿起桌上的生朝著金鑫打了过去,‘你说什麽呢!衡衡才没问题!’
‘没问题就没问题,犯不著浪费食物啊!’金鑫将身上的生捡起,‘农民伯伯多辛苦你知道吗?纨!子弟啊,赵衡,都是你惯的!’
‘咱们几个里面谁是纨!子弟谁心里清楚,’赵衡剥开生递给曲航,‘是哪位公子一毕业就进了公司做主管啊,真是好福气,我们这些山野小民恐怕干上十年,也未必爬得上去!’
‘行了行了,’金鑫笑著伸手给了赵衡一下,‘不就是说了你家曲航几句,说你无能也没见你这麽激动!’他看曲航又要做投掷运动,连忙跟上说,‘今天我请客,你们两个就少在我面前演郎情郎意,我这儿真有点儿犯酸。’在接下来的生雨中,金鑫边抵挡,边哀怨的看著林林,‘林林,你太无情了,居然袖手旁观,我们可是有肌肤之亲的。’当然这句话的後果要比生雨严重得多,金鑫基本上可以中场休息了。
‘不过,赵衡,曲航,你们两个这样太不正常了!’林林喝了口啤酒,满脸诚挚的下决心污染两棵单纯的小草。‘柏拉图的恋情只可能存在於小说里,没有了身体的接触亲近,就算感情再也会以分手告终。’
‘我家林林说的话就是有哲理。’恢复能力超强的金鑫又神采飞扬的开了口,这非常谨慎的先用糖衣收买了一个同盟,‘你们两个也算是孤男寡男的几个月,可连嘴都没亲过,估计是没什麽前途了。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分手,另觅新欢好了。赵衡,身体最诚实。要是真喜欢上谁,还不想方设法的亲亲抱抱,哪能像你这样?我看你对曲航也就那麽回事儿,要不你考虑一下转移个目标试试?’
曲航踢著桌子腿,对著金鑫撇了撇嘴,‘你怎麽知道我们没亲过?哦,非要像你那样见到林林就恨不得连骨头都吞进肚子里才叫正常?’
‘这麽说是亲过了?’金鑫眯著眼睛强自隐藏著奸计得逞的笑,他决定再接再厉,‘这麽说赵衡还算有心。可还是不如我对林林,当年我一知道自己是gay,就立刻找来大量音像资料,认真学习,生怕满足不了他,哎哟……,林林,我对你这麽用心良苦,你居然想谋害亲夫……’
赵衡苦笑著望向眼前拳掌交错的两人,抬手按了按眉心,他们的话虽然粗了点,可道理是没错的。自己也很想啊,很想像金鑫一样,那麽随性的亲吻,拥抱。可是,他转头看著身边正低头想著什麽的曲航,航航不是林林,他们不如眼前的两人幸运,一直拥有著单纯的联系。让感情的脉络从混乱中理顺,果然是需要时间。航航虽然没有抗拒自己的亲吻,不过还是有些勉强呢!
其实自从赵衡和曲航入住了同一间宿舍,他们有很多入发展的机会。只是赵衡比较可怜,因为他遇到的对手是曲航,一个完全不能以常理推断行动的男孩。
第一的机会很偶然,赵衡上完课回来一推开门,就看见曲航站在一张坏了一条腿儿的凳子上踮著脚换灯泡。曲航听到声音,急转过头想对他笑笑,亚平衡状态就此被打破。曲航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从凳子上跌落,赵衡自动自觉地冲了过去当了一人肉垫子,总算是避免了曲航的小脸和地面的亲密接触。也无意中成全了自己的嘴唇,虽然很痛,不过还算好心有好报。赵衡轻笑,航航就伏在自己身上,大大的黑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自己,嘴角好像还在轻轻的上扬,就如一种无声的邀请。赵衡情不自禁的想再细细的品尝那份柔嫩清凉,曲航忽然开口,只一句话就打消了赵衡所有的浪漫心情。
他说,‘衡衡,你的脸在近看真的好怪啊!’
第二的情景很温馨,曲航拿著几封信站在门口对著正靠在床上看书的赵衡挥了挥,‘衡衡,你很受欢迎嘛!我们系的女生让我交给你的。’赵衡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翻书,‘你以後晚上出去记得加件衣服,再感冒我可不管啊!’
‘衡衡,’曲航蹭到赵衡床前,将信递到他眼前,‘你看看嘛,有香味的耶!’赵衡推开他的手,‘别闹,航航,我明天有测验。你帮我把信扔掉。’
‘这麽说你不要了?’曲航的眼睛闪亮,见赵衡点头,就毫不犹豫的拆开其中一封,‘衡衡,别那麽无情,你不要,没时间看,我读给你听好了。啊,这个好利害是首诗呢?我都不知道我们系还有才女,你听著啊,‘当我第一见到你,你奔跑在秋日的绿荫,就如一匹野马……,’’曲航大笑著躲避赵衡的抢夺,任由自己被赵衡扑倒在床上,还是坚持不懈地念著,‘‘你的汗水从发间滴落,滴落,’衡衡,这句好煽情,哈哈,‘滴落在你坚实的胸膛,我好想伸手触摸,感受……,’衡衡,你放开我,我还没看到感受什麽呢?衡衡!’
赵衡这时已经成功地将曲航压在身下,双手固定了他的手腕,望向曲航的目光暧昧而火热,曲航凝视著赵衡不再挣扎,赵衡俯下身,又是千钧一发之际,曲航扑哧的笑出了声。赵衡迷惑的皱著眉稍稍拉开距离,‘衡衡,我想起上徐临川亲我的时候,我整个後背都贴在墙上,又冷又硬。这不错,虽然你有点沈,不过你的床还挺软的!’赵衡无奈的叹气,又一无疾而终。
第三的成功是个灾难。那是周末的晚上,两人坐在寝室的床上边吃西瓜,边在电脑上看碟片。曲航聚精会神的盯著屏幕,手里的那块儿西瓜早就吃完了也不知道,还是惯性的每隔一会儿就把光溜溜的西瓜皮向嘴里送。赵衡看到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拿下曲航手里的西瓜,曲航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对著赵衡笑了笑。忽然好像想到了什麽,瞪圆了眼睛拉住赵衡,‘衡衡,你说是不是偷笑了好久才告诉我?’
曲航圆圆亮亮的眼睛里满是单纯的懊恼,孩子气嘟起的嘴边还残留著浅红的西瓜汁。赵衡看得有些呆了,他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轻轻擦去曲航脸上的果汁,手指在嫩红的嘴唇上留连往复。‘衡衡,……’曲航喃喃的开口,赵衡身子一抖,自然的联想起上两的惨痛经历,决心再不给曲航继续下去的机会。
一把将曲航拉到自己怀里,坚决的吻了上去。和十年前一样,曲航的嘴唇依然清凉甘甜,可和十年前又不同,那再不是蜻蜓点水的接触就可以满足结束。赵衡的舌尖灵活的敲开曲航紧闭的牙关,在温暖湿润的包容里舔弄吸吮。曲航有几秒的僵硬而不知所措,可也只是几秒。他有些眩晕,从没有人带给过他那样的感受,身体轻的就好像可以飘在空中。他下意识的挽留著口中的客人,试探的和它嬉戏纠缠,甚至大胆的吮吸了几下。赵衡扶住曲航的头,以求舌可以吻得更加入,似乎这样就可以将怀里的人整个拥有。辗转缠绵终於结束的时候,曲航无力的靠在赵衡身上大口的喘气,赵衡揽著曲航的肩膀,望著曲航微微透红的脸颊,窃以为从此情路通畅。可曲航的行动是随机事件,完全不可预见。
曲航猛地推开赵衡,站在地上满脸的愤怒,‘衡衡是个大骗子!大色狼!你居然接吻的技术那麽好,至少比徐临川好!我就知道你一定和不知道多少人试过多少!你写的保证纸条我现在还有呢!衡衡是个言而无信的大坏蛋!’
就这样赵衡过了整整一个礼拜被彻底抛弃的日子。这就是所谓no pain no gain嘛!
9.
赵衡伸手拍了拍曲航的肩,‘别傻了,我又不是金鑫,怎麽会因为那些事就放下你?我们当然是按照我们的方式,自然的发展,没什麽好担心的。’
‘金鑫,’曲航抬起头,眼中闪动著得意的光,让整个脸庞都明亮起来,根本没有一点赵衡担心的沮丧。‘我有一点你永远也比不上!’他对著金鑫和林林眨了眨眼睛,‘赵叔叔和赵阿姨对我比对衡衡还要好,你呢?连林林家人长什麽样还不知道呢吧!’
金鑫在从SWIRL回家的路上一反常态的沈默,林林也不理他,专心致志的享受难得的清静时光。进了楼门,金鑫才拉住走在前面的林林,突兀的说,‘我要见你爸妈。’
林林一愣,看著金鑫脸上少有的孩子气的委屈,不由得浅浅笑了,‘你发什麽神经,还真把曲航那小孩儿的话当回事。金鑫,别闹了,’林林反手拉著金鑫向楼上走,‘我现在只想早点上床美美睡上一觉,你今天就饶过我,好不好?’
‘我不是闹,’金鑫跟著林林的脚步,‘我是真的想见你爸妈。我可是从大四我们一起租了这里就向家里坦白了。你呢?都没对家里人说过我,林林,’金鑫再一停下,眼睛危险的眯著,‘你不会是一开始就打算让我做一辈子地下情人吧!’
林林在那样凌厉的眼神下,不知为何竟有些无法控制的想要微笑,金鑫的眼睛传达给自己的是一种认真,这个平日里没半点正经的人居然也会如此的认真。胸口被充填的满满的,有一种奇特的舒畅,像是得到了意外的礼物。‘金鑫,地下情人不好吗?’林林此时站的高出金鑫一个台阶,他伸手环住金鑫的脖颈,‘神秘可以让爱保鲜,让我永远也放不下。’他主动的将唇送到金鑫面前,送了一份回礼。
一个唇舌甜蜜的纠缠显然让金鑫恢复了常态,他的嘴角边用重现了狡诈的弧线,‘林林,人家保证就算是登堂入室也会每天样不断,让你应接不暇,欲仙欲死,……,林林,不要打脸啦,我周一还要上班见人呢!林林,林林,’金鑫好不容易抓住了林林到施暴的手,‘我是说真的,我们也应该见一下对方的父母了。你也是这麽想的,对不对?’
林林垂下眼睛,嘴唇好象有些发抖,他的身体向前倾了一下,金鑫会意地将他拥住,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林林的脸埋在金鑫的肩窝轻轻的开口,‘金鑫,我想过好多,真的,我想让你见到他们。可我也总是害怕。我怕有那麽一天,那个我不得不做出选择抛下一边的一天。金鑫,我一直都没有你勇敢,我真的怕。’
‘林林,’金鑫拍著林林单薄的背,‘不用怕,你不是一个人啊!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都会在。你知道吗?如果我比你勇敢,那是因为你始终握著我的手;如果我真的比你勇敢,那我就通过我们握著的手把勇气传递给你。所以,不用怕。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金鑫将林林稍稍拉开,笑著注视他的眼睛,‘就凭我这麽一表人才,人品风流,你爸妈一见我还能不为我的风采倾倒。就是立刻为我们俩准备洞房完婚都有可能。所以我说你啊,用不著担什麽心啦!’
林林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才是金鑫嘛!开头还搞得那麽感性,那些话根本不适合他,这个自恋的痞子!不过,是个可以轻易让自己摆脱所有烦恼的痞子呢。林林在心里警告了自己一下,千万不能让金鑫知道此刻的想法,以防他美得飘到外太空。於是他选择径自转身上楼,金鑫的唇边有著若有若无的笑意,温柔而宠溺。可再追上林林开口时,那种柔软的情绪又被小心的隐藏,‘林林,赶快定日子,拜见岳父岳母是大事耶,人家需要好好准备啦!’
‘新年吧!几个月准备,够长了吧!’林林敷衍的答道。
‘不行,太久了,打铁要趁热,也免得你反悔。’金鑫跳上一级台阶,‘不如就十一假期吧!我们都有假,怎麽样?’
‘随便你,’林林伸手掏钥匙,再上半层就到他们的小家了。‘可你逼著我拿假那会儿不是说要去青海吗?怎麽,舍得……,’林林忽然停住了脚步,金鑫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随著他的目光,发现了家门前一个蜷缩著的女孩。
林林和金鑫对视了一眼,慢慢走了过去。那个女孩穿著水粉色缀著小球的毛衣,白色短裙,白色长靴。她的脸埋在膝盖里,好像是睡著了。
林林蹲下身,伸手推了推那女孩的肩,‘小姐,小姐,醒醒。’
那女孩缓慢的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含糊的问,‘几点了?’
‘已经一点多了,’林林打量著她,年龄不大,五官很清秀,脸上完全没有化妆,看起来应该是个高中生。‘你怎麽在我家门口坐著?都这麽晚了还在外面,你家里人肯定急死了,你知道吗?’
‘这是你家?’女孩好像一下子清醒了,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接著毫无预警的扑到林林怀里,开心得大叫著,‘鑫哥哥,我总算找到你了!’
林林被撞得坐在了地上,正不明所以就听到这麽一句,鑫哥哥?林林抬头望著刚冲过来将那个女孩拉走的金鑫,心上好像被锐利的纸划开了一个小口,不是很痛,却刺眼的露出血肉。‘鑫哥哥,你还真是魅力无穷啊!让人家小姑娘大晚上的守在门口苦等。’
‘林林,’金鑫连忙过来,想伸手拉林林起来,不出意料的被打开,‘林林你听我说,’金鑫拉著站起来的林林,‘这人我见都没见过,你相信我!她,’金鑫一指愣在一边的女孩,‘她也不认识我啊。你想想,要不然她怎麽把你当成是我,这里的声控灯可是六十瓦的,刚才你们又离那麽近,就算是千度近视也不可能看不清。林林,你好好想想。’看林林脸上的愤怒渐退,眼中露出些迷惑,赶紧巩固战果,‘还有,她不过就叫了声鑫哥哥,可能她根本就是找错了地方,找的也不是我。不信你问问她,她知道我姓什麽吗?她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女孩轻快的跳到金鑫和林林中间,已经完全摆脱了认错人的尴尬,她拉住金鑫的手臂来回的摇晃,‘鑫哥哥,我可是从金伯伯那里拿到的这个地址,怎麽可能会找错?还有,你是金伯伯的儿子,当然姓金了。我还知道,你今年22岁,生日是十月十八号,最喜欢在夏天吃麻辣火锅,最讨厌胡萝卜。’女孩对著两个一脸错愕男人促狭的眨了眨眼睛,‘怎麽样,鑫哥哥,还要再说吗?你看,我记得你这麽多事,很感动吧?’看金鑫还是一脸的茫然,不由得嘟起了嘴巴,‘鑫哥哥,你该不会是把我全忘了吧?你当年可是答应过娶我的!’
大人们新春快乐,这样的日子里只适合写甜甜蜜蜜的东东,让所有人都开心~~可时间好难分配耶,因为party实在很多:)
1.
‘晶晶,你听我说,’金鑫哭笑不得的望著对面沙发上的杨晶晶,好脾气的第三十七的重复,‘我是GAY,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第三十七指向坐在一边,笑著看好戏的林林,‘就是他。所以,我不能娶你。’
有没有搞错,金鑫脸上维持著温和的笑容,心里却在不停的咒骂。这丫头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有人把一个十岁小鬼的话当真,还记上个十几年吗?要知道当时她哭个不停,自己也是怕老爸老妈来了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才随口答应的。这个杨家的千金不是去了英国的寄宿学校念书,怎麽突然跑了回来?最最不可思议的是杨大小姐现在说的话。
‘可是,鑫哥哥,’杨晶晶再扇动著长长的睫毛,‘我爱你啊。一直都爱,虽然我们只在我六岁那年一起度过了短短的暑假,而且自从我十二岁去了英国之後就再没联络过。可从那以後我就没爱过别人了。鑫哥哥,我一定要做你的新娘!’
‘鑫哥哥,你为什麽要住在这样的地方?’杨晶晶站起身在一室一厅的小公寓里四打量,‘这里还没有你原来的卧室大呢?而且周围的环境也很差,又脏又乱。鑫哥哥,’杨晶晶对著金鑫甜甜的笑著,‘跟我回家吧!我烤cheese cake给你吃,很好吃哦,包你吃过以後立刻回心转意求著我嫁给你!’
‘晶晶,’金鑫觉得自己笑的面部肌肉都僵化了,‘这里是我家,不管多小多乱,那也是家,不是单纯的房子。还有,我喜欢的是男人,不可能娶你。’
‘我知道,就是他嘛!’杨晶晶望著对自己笑的云淡风清的林林,那人有一双清亮的眼睛,自己在他眼里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她骤然觉得恼怒异常,十几年的期待盼望,怎麽可以如此轻易的被打败?‘他有什麽好?长得又不好看,脾气也不好。还有,你们又结不了婚,他更不可能给你生孩子。鑫哥哥,我听金伯伯说你都跟他玩儿了好几年,也差不多该腻了。况且那时我不在你身边,现在我都回来了,你还是快点离开他和我结婚吧!’
‘我,我实在没办法了。’金鑫脱力的靠向身边的林林,张开手臂毫不顾忌的抱住他,头在林林的脖颈间蹭来蹭去,‘林林,拜托你帮我告诉她,我不是在玩儿,还有什麽是gay。’
‘好啊,’林林调皮的对著金鑫眨了眨眼睛,‘这人情可事关你下半辈子的自由生活,记得以後要加上利息还给我!’说完对著杨晶晶一笑,伸手抬起金鑫的下颌,地吻了上去。
这并不是林林第一主动吻金鑫,甚至都不是他第一在人前吻金鑫。但却绝对是吻得最细致最投入的一。杨晶晶呆呆的站在热吻的两人面前无法移动,甚至无法呼吸。对於十八岁的她,那样火辣的纠缠并不是足以致命的打击,金鑫唇边上翘的弧度和眼中柔和的光亮才是。杨晶晶有些慌乱,这麽多年里第一失去了方向。
可她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女孩,她倔强的狠狠咬了下嘴唇,眼中充满了坚定,‘鑫哥哥,你也许不是在玩儿,可我也不是。我已经长大了,我清楚自己想要什麽。你们也不用通过这样的方式,教导我什麽是gay。’
杨晶晶转过头望向林林,带著和年龄不相称的严肃郑重,‘鑫哥哥现在虽然喜欢你,可我不会放弃。你爱了他多久,三年还是四年?你又爱得多,有没有到可以付出一切来保全这份感情的程度?如果没有,那我可以确定的告诉你,你们一定会分开。而我,才是在他身边最合适的人选,一个爱了他十二年,不会care他是不是gay,是不是爱我的人。当然,’杨晶晶在那一刻笑得有些残忍,扭曲了原本清纯的面孔,‘也是一个对他的事业和家族有巨大帮助的人。你的出现,则是他在这方面的污点,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关於这点,你应该是比谁都清楚吧!’
‘够了,晶晶,’金鑫站起身,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我现在就打电话叫计程车,你该回去了。’
杨晶晶低下头,一颗颗剔透的水珠在粉色毛衣上闪著虚弱的光,金鑫没有再看她一眼,径自拨打电话叫车。十几分锺後,金鑫和林林站在楼下目送著杨晶晶上了计程车,车要开走的时候,杨晶晶突然从车窗探出头,对著金鑫大声喊著,‘鑫哥哥,你知不知道我为什麽今天来找你?你还记不记得?’
金鑫皱了皱眉,忽然眼睛一亮,他的嘴唇动了动,却犹豫著没有发出声响。很快的,他又搬出了招牌式的笑容,‘知道,你要对我表白嘛!承蒙晶晶姑娘不弃,小生受宠若惊。’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杨晶晶的头,‘你要乖乖的,回到家立刻上床睡觉,忘掉所有的事,做个好梦。记得,明天就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金鑫,’林林躺在床上对著身边的金鑫淡淡地笑著,‘你知道的,是不是?’
‘知道什麽啊?’金鑫伸出手臂将林林搅到怀里抱紧,今天杨晶晶出现的实在是很及时,提醒了他一些早该注意的现实问题,催促著他尽快的未雨绸缪。
‘又想装傻!’林林抬手给了金鑫没什麽攻击力的一拳,‘老实交待,到底今天有什麽特殊的,不会是你的求婚纪念日吧?’
‘什麽求婚纪念日?’金鑫笑著在林林的额头轻吻,‘你是想让我今天求婚,还是打算今天向我求婚啊?……好了好了,’金鑫翻身而上,总算是借助体重的优势,压制住了林林到乱踢的双腿。‘今天是那丫头的生日,她今天满十八岁,是个大人了。’
林林望著金鑫平静得有些冷漠的眼睛,忽然觉得悲哀,为一份执著悲哀,为杨晶晶悲哀。他转开头,避过金鑫的视线,‘金鑫,你太无情了。一个小女孩儿,特意从国外跑回来找你,在你门前等了整整一夜,你居然,你居然连一句生日快乐也没对她说。你怎麽可以这样?你……’
‘林林,’金鑫叹了口气,扳过林林的脸,‘我不可以说。我说了除了给她增添不切实际的幻想,什麽帮助也没有,那样才是真的无情。林林,你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永远都会对那些爱著我们,却不为我们所爱的人残忍,既使我们什麽也不做,那也是一种残忍。这避免不了,也改变不了。我们唯一可以做的是诚实而坦率,如果可以这样,那即使造成了伤害,也会很快痊愈。林林,我自私而且力量有限,’金鑫的手指轻轻的勾画著林林脸部的轮廓,‘我只想得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只想保护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唯有这样,我才会快乐。至於这样的快乐是不是会让其他人痛苦,那实在不关我的事。’
嘴唇取代了手指的位置,柔和的舔弄吸吮,灵巧的入挑逗。林林觉得自己有些微醉的愉悦,他不能肯定是因为金鑫的那些话,这个吻,抑或是正游走在身上散播火热的手。人生那麽短促,幸福又总是转瞬即逝,也许自私的不顾一切寻找抢夺的人才是真正的勇士。如果真的可以做到,让自己爱著的人和自己同样快乐的生活,那自私与无私,无力与强大,也许就再没了分别,再不会有人介怀。
还真是幸运呢!林林轻笑著让自己贴近金鑫的胸膛,爱上的人恰好也爱自己。人生很短,可夜却很长,特别是融合为一体的夜,每一秒都可以诞生一颗恒星。
大人们春节快乐~~离离完全堕落了,office里打文,晚上party,自己给自己放假~~
11.
‘林林,我发现你真的是很怪。’金鑫从自己碗里舀了一勺牛奶麦片送到林林嘴边,‘哪有人用橙汁泡麦片的?’
‘我讨厌牛奶的味道,’林林皱著眉,推开金鑫的手,‘而且,橙汁和麦片就算不被广大人群认可,也很搭啊,尤其是这种chocolate rice crisp,简直是绝配。’
‘哦,’金鑫对著林林眨了眨眼,‘我懂了。我不反对你以後叫我CRC。’
‘什麽CRC?’林林忍不住笑出了声,‘你想当麦片是你的事,你可别想把我当橙汁!’
金鑫站起身,将碗和杯子放进水槽,林林跟在他後面,把自己的也递给他。‘林林,’金鑫细细的清理著手中的杯子,没有抬头,‘前天我爸去找过你了?’
‘嗯。’林林点头,望著水流冲刷下金鑫修长的指尖,忽然有些心疼。如果不是和自己在一起,他根本用不著做这个吧。林林凑到小小的水槽边,拿起了一个还未清洗的碗,对著金鑫一笑,‘准确地说是你爸派了秘书接我去见的他。’
‘你挤过来干嘛?’金鑫用肩膀撞了一下林林,‘这麽大点的地方,你这是帮忙啊还是添乱啊!’
‘还用说,对你,我一向的原则都是添乱!’林林效法金鑫又撞了回去,‘我就是喜欢和你挤。’
‘所以说你怪。’金鑫绕到林林身後,将林林整个环抱在胸前,下颌抵在林林的肩上,两只手和林林一起清洗。‘你怎麽不告诉我?’
‘太忙了,就忘了提。怎麽?’林林稍稍的偏过头,嘴唇轻轻的擦过金鑫的脸,‘不至於为了这个生气吧!’
‘没有。’金鑫放开林林将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
‘说谎,’林林靠在旁边的墙上望著他,‘你就是在生气。其实你爸也没说什麽,这点小事我完全应付得了,用不著担心。’
‘我不是为你担心,’金鑫欺身上前,双手按著墙壁,‘你连我都不怕,还会怕我老爸?’他嘴角上挑,‘我是为老爸担心,他老人家心脏不好,你这麽牙尖嘴利,我怕一不留神自己就成了不孝子。’
‘早就是不孝子了,还想把罪名栽赃在我身上。’林林手环住金鑫的腰,‘是哪个傻瓜仗著自己是独生子,周一那天跑到金氏董事长的办公室里,宣布要是不承认他的性取向,就放弃继承权,立刻离开的。’
‘林林,免费给你上一课,’金鑫抬起手轻轻点著林林的鼻尖,‘是不是傻瓜,判断的标准要和价值观挂钩。对我而言,有些东西要比金氏的股票,地产值钱。更何况还有钱色兼收的可能,这样稳赚不赔的交易,什麽样的傻瓜可以做得出来?’
林林轻声地笑著,在金鑫的唇上啄了一下,‘就是我面前的傻瓜啊!不管怎麽狡辩,也是个傻瓜,不过,’他望著金鑫闪亮的眼睛,只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林林低下头抵在金鑫的胸前,声音低的几不可闻,‘不过,是个可爱的傻瓜。’
金鑫抬起林林的下颌,带著笑打量著林林泛著红晕的脸颊,‘今天可是工作日啊!林林,你要是不想让我上班留在家里陪你直接告诉我好了,不用做出这个样子勾引我。’
接下来当然又是林林擅长的拳打脚踢,参杂著几句实在没法在公众场合出口的词句。金鑫比较享受这样的时刻,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的确是林林口中的变态。金鑫的原因很简单,一是这时的林林单纯的像个孩子,让他忍不住不停的逗弄欺负,二是口不择言的林林给了他最正当的理由放肆的亲吻,美其名曰,帮林林养成使用文明用语的习惯。
‘林林,’金鑫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自己的欲望,稍稍离开了柔嫩的唇,‘不闹了,说点正经的。’
‘说正经的就把你的手拿开!’林林气恼的抓出金鑫探进自己毛衣里的手。
‘拿出来干嘛,你刚才明明很享受的。’金鑫笑著,虽然这样说,可也真的规矩从林林身边退开了一点,他拉著林林的手,眼中居然有些郑重。‘林林,我知道你的能力,你的独立。可我们在一起,不是单单的住在一起,是真正的在一起。虽然听起来有些幼稚,可我希望我们不要有任何隐瞒对方的事。这种坦白不是为了寻求帮助,只是一种交流,一种完全的信赖。就从现在开始,好不好?’
林林凝视的眼中有光亮闪过,他紧握了一下金鑫的手,随即一笑推开他,走进客厅,‘你今天怎麽这麽多废话。还不走,要是迟到被扣奖金,按摩椅这个月又买不成了!’
金鑫也不再说,从沙发上拿起外套,对已经坐在桌前开始对著笔记本打字的林林招呼一声,刚要推门离开时,林林若无其事的开口,‘金鑫,我今天会和爸妈打电话,你十一陪我回家吧!’
‘金先生,’秘书张小姐敲开金鑫办公室的门,领著一个女孩走了进来,‘这位是您的新助理,杨……’
‘晶晶!’金鑫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你怎麽跑这儿来了?’消息灵通的秘书小姐自然清楚这位杨小姐的身份来历,她识相的退了出去,心里窃喜午後时光又多了一个不错的谈资。
‘鑫哥哥,惊喜吧!’杨晶晶扬起脸,期待的望向金鑫。
惊喜?金鑫暗自叹气,说惊吓好像比较准确。‘你怎麽玩到这儿来了?’僵硬的笑著维持好哥哥形象的金鑫问。
‘什麽玩儿?’杨晶晶走到金新的办公桌前坐下,‘I’m working here! Working for you as an intern ’她对著金鑫挤了挤眼睛,‘以後就请多多关照了,boss!’
离离其实很为在bl文里的女性角色悲哀,因为她们永远不可能得到真爱,这也许是为什麽她们大多面目狰狞的原因,这样才不用担心大人们为她们难过嘛~`可离离不喜欢这样,总想让每个人都美好,又是个白日梦的想法:p
12.
‘林林,林林,这个不错,’林林满脸黑线的看著金鑫手里的xxx减肥茶,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千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认识这家夥。金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林林,你有点耐心好不好?现在可是在给你爸妈买东西。人家曲航和赵衡还没怎麽样,你干嘛总要跑啊!’
林林翻了翻眼睛,差一点就要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他这是给老人家买礼物吗?看看一上午都围著什麽转,跳舞机,塑身内衣,减肥茶……不对啊,这个臭小子跑得好象都是美女扎堆的地方,他这是挑礼物呢,还是吊美眉呢?
‘金鑫,’林林轻轻笑著,‘你好象对女性用品很有兴趣啊!’空气里的火星已经劈里啪啦作响了。
赵衡拉过曲航,对著林林干笑,‘你们两个慢慢挑,我和航航到别的地儿转转。’
‘就是就是,’曲航连忙点头,‘韩昭够瘦了,用不著减肥茶,我们到别看看有什麽可以送她当生日礼物。’
‘说得也对,韩昭那个瘦竹杆是用不著减了,不过,’金鑫对著赵衡和曲航挤了挤眼睛,‘那个她可能很需要哦!’他们几个顺著金鑫的视线望去,xx丰胸胶囊。赵衡和曲航倒抽口气,齐齐的划了个十字,祈祷金鑫能活著走出商场。可实际的後果要比这两个单纯小孩所想的严重的多,至少,对於金鑫而言,要严重的多。
‘金鑫,你这个变态色魔,’林林咬著牙一把揪过金鑫的衣领,拖著他离开女性保健品区,‘从今天开始,你给我滚客厅睡去!还有,没让我爸妈同意前,你休想再碰我!’
‘林林,林林,’金鑫变了脸色,‘你要和我同心冲破封建家庭束缚啊!就算是死,那也应该抱在一块儿,这样才能彰显爱情的伟大嘛!’
林林放开了一只手,变掌为拳,他实在是很想用针线将金鑫那张胡说八道的烂嘴缝起来。在尚不具备手术条件的当下,只好用比较原始的方法,打得他说不出话。
金鑫望著林林渐渐举高的拳头,忙加上一句,‘所谓打死事小,禁欲事大。林林你现在打了我,今晚就要和我同床!’接著两人在商场上演了一场猫和老鼠的真人版OVA。
曲航借此机会拉著赵衡跑到外面的小摊子上淘了七八张打口盘,两人又买了几串烤鱿鱼边吃边在街上闲逛。就在赵衡笑著拿纸巾擦掉曲航嘴边的辣酱汁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是金鑫。
当赵衡和曲航服从召唤到商场顶层的快餐店见到金鑫和林林时,那两人正在一脸兴奋的摆弄著手里的木制玩具,哪里还有半点一个锺头前斗的你死我活的痕迹。
‘赵衡,曲航!’金鑫抬眼看见他们,将手里的小木块儿炫耀的在他们面前晃动,‘看看,不错吧!纯手工制作,简直可以说是艺术品。’
曲航一把抢了过去,‘什麽嘛!赶快收起来,把整个桌子都占了,我们怎麽吃饭?还不就是插拼玩具,有什麽特别?’
‘当然特别。’林林对著赵衡,曲航笑著,‘这是德国原产的PUZZLE,你别看他现在是一堆木块儿,拼起来是个菠萝呢!不过要费些心思,很有趣的,你们也来试试。’
‘不用浪费时间了,交给衡衡,他玩这个最拿手了,保证五分锺搞定,’曲航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赵衡,‘衡衡,你快点帮他们拼好,我饿了。’
赵衡笑著看了曲航一眼,‘你不是刚吃了烤鱿鱼,怎麽又饿?不过也好,我倒是挺怀念你小时候胖乎乎的脸。’他由著曲航拿著木块儿有一下没一下的敲著自己的胳膊,随手拿起桌上的木块儿细细打量,‘这个和中国的鲁班锁应该是一个道理,其实是个数学游戏。用了些几何、拓扑和运筹的东西,’他边说边动手,不一会儿就形态初现,‘外国人改良了一下,看起来比原来的六根多了美感,不过基本思路没有变化,只是稍稍复杂些。’
桌上的木块已经用完,曲航对著一脸惊佩的金鑫和林林得意的眨了眨眼,‘怎麽样,我都说衡衡玩这个最棒了。’他将手里的最後一块也插了进去,‘大功告成!看这个造型,’曲航稍稍退後望著拼好的成品,‘我忽然想……’
‘想吃菠萝饭嘛,’赵衡伸手揉了揉曲航的头发,接著站起身,‘你在这儿等著,我去买。’
‘不要,’曲航从座位上跳起来,‘我一起去,’又对金鑫和林林点了下头,‘你们要什麽,我们帮你们带过来。’
赵衡艰难的咽下曲航递过来的一勺饭,又喝了一大口水才得以开口,‘你们是说打算把这个送林林爸妈当见面礼?’
‘一点不错!’金鑫和林林异口同声,今天第一如此默契,‘很有创意吧。’
赵衡和曲航对视了一眼,有没有创意他们不知道,不过看著两人兴味盎然,眉飞色舞的样子,估计金鑫今晚上应该是不用当厅长了。
‘林林,等等,’金鑫拉住想要锁门的林林,‘我想还是戴领带比较好,看起来正式一点。’
‘不用,’林林推开金鑫的手,锁上门,‘西装衬衫够正式了。你是去见我爸妈,又不是去面试,别把气氛搞得那麽紧张。’
‘这可比面试重要,’金鑫跟在林林身後下了楼,‘要知道这份工作可是终身聘用,’他搂住林林的肩膀,‘一朝得手,一辈子享用不尽啊!’
下章出柜,离离决心写成最喜剧化的一幕,努力~~
13.
‘伯父伯母好!’金鑫和林林并肩站在门口,对著林爸爸林妈妈满脸堆笑,恭敬的递上手里的纸袋,‘一点小玩意儿,林林和我买来给伯父伯母解闷儿的。’
‘不必了,’林爸爸将袋子推开,‘我们没那麽多的闲工夫。’说完转身径自进了客厅。
‘爸,’林林从金鑫手里拿过纸袋,紧跟著进了屋,在林爸爸身边坐下,‘你看看嘛,很好玩儿的!再说你们都卖命干了几十年工作了,怎麽就不能闲闲,多放松放松?’
林妈妈看著客厅沙发上的两父子,轻轻叹了口气,回过头侧身让还站在门口的金鑫进来,‘林林他爸就是那麽个直脾气,孩子你别往心里去。’
‘怎麽会?’金鑫对著林妈妈微笑,‘你们也是心疼林林。’
四人围坐在客厅的茶几旁,林妈妈倒了杯茶给金鑫,金鑫欠身道谢著接过,眼角的余光发现了屋子角落里一个未拆包装的walk fit。那是他和林林前几天买下,麻烦商场的人送过来的。‘伯父伯母,’金鑫指了指角落的那个纸箱,‘那个走步机装起来挺麻烦的吧!这是我考虑的不周到了,’他说著站起身,‘不如我现在就帮你们装上,这样天凉了,不用出门也能锻炼。’
‘你先等等,’林爸爸也站了起来,‘我本来是想等会儿再说这事,现在既然你提起来,不如先说明白。’他走到那个纸箱旁,伸手拍了拍,‘这东西我们用不上,你今天就把它拿走。还有,’他又指了指茶几上的袋子,‘这个也是,都拿走。我们林家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瓜葛。’
‘爸,’林林走到林爸爸身边,拉著他的手臂,‘干嘛不要啊!那又不是他一个人送你们的,我也出了钱呢。就算,’林林低下头小声说,‘就算你都不要,他和我们也断不了瓜葛了。’
‘臭小子!’林爸爸一把甩开林林,‘你这麽多年书念傻了!还断不了?为什麽断不了?我今天就告诉你,老老实实的跟他分了,再正正经经的找个女朋友!别到给我丢人!’
‘爸!’林林有些焦急和恼怒,但更多的是畏惧,最怕的一幕还是要来吗?‘前些日子我不是都和你还有妈妈说得很清楚了嘛,我就是同性恋。我知道让你们很伤心,可你们不是也说能理解这样的事,也明白这种事不可能强行改变,还说,自己选了艰难的路就要勇敢地走下去。怎麽才几天就都变了?爸,别说我现在和金鑫分不了,就算真的分了,我也不可能再找什麽女朋友,我喜欢的是男人,’林林的眼眶已然红了,嘴唇也在不住的发抖,可他还在不顾一切的喊著,‘不管你们多嫌我丢人,我喜欢的也是男人,就是这个男人……’
‘反了你了!’林爸爸抬手狠狠地给了林林肩膀一下,‘从小到大由著你的性子胡闹,现在你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是不是?’
林林踉跄著退了几步,死死的咬著嘴唇一言不发。金鑫心疼的上前轻轻拥住他,在他耳边柔声安慰著,‘别这麽倔和爸妈对著干,我们慢慢来。你不也说过这样的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让家里接受的吗?’
‘可他们前些天明明答应我了,还说要见见你,’林林抬头看著金鑫,满脸的委屈,‘我那麽高兴真以为,真以为……’
林妈妈在一边早拉住了林爸爸,口上埋怨著,‘早上不是商量好要心平气和的跟他讲道理吗?林林他不懂的,慢慢告诉他,怎麽还没说话就动手打孩子?’
‘别碰我儿子!’林爸爸把林林从金鑫怀里拉出来,将他丢给林妈妈,朝林林再开口时虽然还是很严肃,可没刚才那麽激动了,‘不找女朋友也行,可这个姓金的,一定得断。’
‘伯父,’金鑫向又要和林爸爸争辩的林林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可以应付,对著林爸爸好脾气的笑著,‘您对我是不是有点误会?’
‘误会?应该不是。’林爸爸冷笑,毫不掩饰对金鑫的反感,‘你是金氏的继承人?’
金鑫点头。‘伯父讨厌金氏?虽然我们今年的慈善活动搞得少了点,不过……’
‘不要岔开话题,我对你们公司不感兴趣,’林爸爸皱著眉望著还满脸带笑的金鑫,‘我们家林林也一样,关於这一点你最好明白地告诉你的未来岳父。我们家虽然没什麽钱,可也还没穷到要靠卖孩子维持生计的地步。’
‘什麽岳父?’林林惊呼著,‘爸,你说什麽呢?你别听那些流言蜚语,金鑫又没结婚。’
金鑫也有一时的怔中,但很快恍然,杨晶晶这些日子一直在自己身边,她当然知道他们今天来见家长的事,而要查到林家的地址电话那更是在容易不过了。‘是晶晶的爸爸。’他叹了口气,‘伯父,这真是个误会,晶晶的事林林也很清楚,我以为理好了,可没想到杨叔叔居然和她一起胡闹,还找到了你们。这样好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伯父你在旁边一听就什麽都明白了。’金鑫边说边拿出手机,调出杨家的电话。
‘不用,’林爸爸按住金鑫的手,‘即便这是假的,我还是不能让林林和你在一起。’
‘为什麽?’林林不解的望著林爸爸,‘你不是连我是同性恋都接受了,骗了你们的人也不是金鑫,为什麽我们不能在一起?金鑫有什麽不好?’
‘他也许是没什麽不好,’林妈妈轻轻的拍著林林的手臂,‘可他的身份太特殊了。他可是金家唯一的儿子,你们以为他家里能允许他一辈子不结婚,让诺大的家业无人继承?他呢?到时候他真舍得放下一切,和你一起熬苦日子?就算他舍得富贵的生活,那他舍不舍得让父母伤心,让他们一生奋斗的心血付之东流?他们和我们不同,我们是普通人家,可能没他们享受的多,可也相应的,不用担负那麽多的责任。’
林妈妈拉著听愣了的林林坐在沙发上,语声平和的继续,‘在退一步讲,他们家里同意,可身边的那些人呢?比如那个杨家的人?要是像你们说的,金鑫和那个女孩根本没什麽,那女孩都可以让她爸爸做到这一步,找到我们分开你们俩。她对金鑫的心思可见是很了,杨家也是有钱有势的吧,她会轻易放过你吗?不用做什麽,只要将你是同性恋的事宣扬出去,你就没法在社会上立足。到时候你失去工作,被人成日里指指点点,就算彼此还相爱,你自己问自己,还有没有快乐的可能?’
‘林林,’林妈妈慈爱的抚著林林的头发,‘要是金鑫他真不好,我们绝不可能把你交给他;可他要是孝顺有担当的好孩子,我们还是不能把你交给他。不管怎样,你们的明天也没有幸福。这是残酷了点,可这也是现实。林林,你听话,趁现在陷得还不太,你们都尽早抽身。爸爸妈妈永远都是最爱你,为你考虑最多的人,难道还会害你吗?’
离离好像说过要将这章打造成最喜剧化的出柜,可今天心里一个不爽就写成了这个样子,真是抱歉,还在valentine发这种东东,大人们多多包涵吧
1
‘不是那样的,’林林固执的摇著头,他的眼睛盯著金鑫,有些慌乱无助。他想对金鑫说,给我力量,你曾说过的,当我软弱的时候,就会把勇气传递给我,现在就给我,支持我,让我可以正视妈妈泛著水光的眼睛和爸爸不再挺拔的背脊,让我可以冲破所谓的现实。
‘不是那样的,’金鑫淡淡地对著林林笑著,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给彼此最切的慰籍。‘伯父伯母,事情不会是那样的。’他望向林爸爸林妈妈的目光自信又真诚。
‘我可能算不上什麽好人,可我喜欢林林,是真的喜欢,喜欢到已经把他当作自己的一部分,我知道林林也是一样。这种喜欢,早把我们的幸福连在了一起。我清楚自己的责任,所以才会一毕业就进了金氏工作,尽最大的努力为父母分忧。可我更知道自己的底限,在做不到两全其美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拼尽全力保护自己的幸福,不会去顾及别人的感受。’
‘伯父伯母,你们对林林的爱,就如我爸妈对我一样,这是天性,和出身无关。在你们眼中,林林的幸福要比任何事都来的重要,我想也正因此,你们才会勉强自己接受林林是同性恋的事实,不惜被社会排斥,被亲戚朋友嘲笑,也要保护他支持他。同样的,在我父母眼中,我相信我的幸福也有同样的力量,也可以凌驾於金氏。也许需要沟通的时间多一些,也许我和林林还会面对众多的考验历练,但最终,他们应该是可以想通。’
‘至於那些不相干的外人,我不敢说一定能做到不让他们伤害林林。可我敢保证,无论何时何地都和林林共同进退。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林林为这个社会所不容,而我也正如伯母所说,没有力量改变这种现实,我更不忍心让林林鼓起所谓的勇气承受那麽多的痛苦。可我们除了放手,还有其他的选择。世界这麽大,我们还这麽年轻,我们完全可以找到新的地方从头开始。你们说我畏缩也好,逃避也罢,我都不在乎,如果可以快乐的生活,那些虚名又有什麽可介意的。所以,林林和我的明天不会是那样的。’
‘当然,’金鑫微笑著望向众人,‘我会先让你们相信我的认真,也希望你们可以给我这样的机会。’
林爸爸和林妈妈交换了一下视线,林爸爸看著儿子闪亮的眼睛长出了口气,缓缓的开口,‘我不能给你机会。我不能拿我儿子的未来冒险。你也不算是个坏孩子,可世界不是你们想得那麽单纯。你走吧,灰再来了。?p>‘好啊,’林林挣脱了妈妈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金鑫,‘我们一起走。’
金鑫浅浅的笑著,此时的林林眼中充满了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有点孩子气,可却也无与伦比的坚定。金鑫忽然觉得自己病得不轻,要不然怎麽会固执的认为只要能独享这样的眼神,就可以向所有人妥协,或是和所有人对抗,不计後果,不择手段。他轻轻拍了拍林林的手臂,‘今天就留下陪陪伯父伯母,你不是也总说好久没在家住了吗。’看林林不解的又要开口,金鑫对著他眨了眨眼,‘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尽快想到办法得到你爸妈的同意,和你一起回去,别忘了对我而言,’他凑到林林耳边,压低声音,‘打死事小,禁欲事大嘛。’
林林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他抬手给了金鑫一拳,‘行了,废话少说,快滚吧!’
金鑫对著满脸疑惑的林爸爸林妈妈笑了笑,‘伯父伯母,今天打扰了,我先告辞。’他走到门口,又想到了些什麽回过头,‘伯父伯母,那个走步机和小玩具虽然是我和林林合买,却是林林特别选的。他总说送给父母最好的礼物就是健康,健康的身体,健康的头脑。这两样东西虽小,但真的了他很多心思。你们还请收下来,不是为了我,只是为了林林。’
‘伯父伯母早!’金鑫站在林家门口,一脸的清爽。林爸爸,林妈妈睡眼惺忪,连生气都提不起精神,有正常人在假日的早上六点半就跑来按别人家的门铃的吗?而且还是个昨天才被当面拒之门外的人。林林刚从卧室里揉著眼睛出来,看到铁门外的金鑫没半点意外,只是含糊的嘟囔著,‘你怎麽这麽早?’
‘你不是原来告诉过我你们家都是早上六点四十吃早饭,几十年来雷打不动嘛,’金鑫隔著铁门对林家三口殷勤地笑著,‘我想著提前十分锺送早点过来,既可以通知伯父伯母不用麻烦做饭,又能免了早饭凉掉。不过,好像我把时间记错了。’
‘你没记错,’林林自然的和金鑫交谈,就如他们中间根本没有铁门间隔,‘昨晚上和爸妈聊天聊的太晚,这才没能起来。你带什麽来了?’
‘豆浆油条。你说过伯父伯母最喜欢的。’金鑫从旁边拿起一个保温瓶和一个纸袋,‘这是几分锺前新炸出来的,还很脆呢!让我进去好不好?’
‘不好,’林爸爸沈著脸,‘这东西太油腻,我们年纪大了消化不了,你走吧!’
‘妈,’林林拉著长声拽著林妈妈的衣袖,‘我想吃油条,好久都没和你们一起吃了。’
林妈妈有些犹豫的看著林爸爸,金鑫在门外忙陪笑说,‘伯父伯母,要不我不进去,你们把早点接过去,也省得再做了。’
林爸爸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金鑫,最後还是咬了咬牙狠下心肠,沈默著关上了门。那一整天,金鑫再没登门,甚至连电话也没打过。林林丝毫也不急,他又成了懂事的乖孩子,陪著妈妈看电视,陪著爸爸下棋,也不提和金鑫的事情。林爸爸和林妈妈反而有些坐不住,他们不懂昨天闹得差点要离家出走,怎麽今天就像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半点不为对方担心。
还是小孩儿心性啊!两位老人家在心里叹了口气,三分锺热度,好的时候要死要活,可一转眼,就忘了个干干净净。
可在第二天早晨,他们就有些明白为什麽,他家林林可以那麽的悠然自在了。那是六点半的门铃声带来的讯息。
‘伯父伯母好!’又是这句,又是这张笑得让人想打上一拳的脸。‘还没吃早饭吧!昨天伯父说油条太油腻,今天我带了皮蛋瘦肉粥,叉烧包,还有几样小菜,又清淡又有营养。’
‘我们不要,你快走!’林爸爸!的摔上门。金鑫隐隐的听到林林在门里面叫著,‘爸,你干嘛不要啊,好好的皮蛋瘦肉粥不让人喝,逼著大家陪你一起喝隔夜饭会的粥……’
15.
第三天,又是六点半,林爸爸铁青著脸看著依旧笑著向他问好的金鑫,‘你又想干嘛?’
‘油饼,豆腐脑儿,’金鑫将手中的袋子递到门前,看见林林,又拿起了身边的另一个袋子递过去,‘我帮你收了点衣服过来,天气预报说明天要开始降温,自己小心点。’
‘嗯,’林林接过从铁门的缝隙里递过来的袋子,‘你也是,自己多注意。’他忽然对著金鑫一笑,‘我说,你怎麽像来探监的,又送衣服又送吃的!’
‘老大不小了,还顺嘴胡说!’林妈妈把林林拉到一边儿,‘金鑫,你走吧,别再每天跑过来了。你的东西我们是不会收的,回去吧。’门又一的关上,截断了绵绵的视线。可这并不是结束,只要人还在,截断了也会再的生长。
於是就有了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假日早已结束,可这样每天早上必然上演的一幕却丝毫没有结束的意思。林爸爸和林妈妈曾有一想装作不在家,不去应门,也不许林林去开,可他们实在是低估了金鑫的磨功,或者说,是低估了金鑫的嘴功。
金鑫那天不慌不忙的每隔三秒就按一下门铃,持续的按了大约半个小时後,隔壁的张太太探出了头,‘你找谁啊!’
‘哦,早上好,’金鑫对著张太太笑笑,‘我找林林一家人,给他们送点早饭,可按了好久也没人来开门。’
‘是吗?’张太太从自己屋里出来,站在金鑫旁边也按了几下,‘这麽早,不可能一家三口都不在啊,别是出什麽事了吧!’
‘太太您真是热心,’金鑫继续对著张太太微笑,‘现在像您这样对邻居都关心备至的人可是太少了,林林他们家真是走运,摊上这麽个好街坊!’
好街坊,林爸爸和林妈妈站在门前听的不住苦笑,这个张太太还真是对邻居关心备至,不过是对邻居的家长里短关心备至。到也不仅仅是林家,张太太雷达的覆盖区域可达整座大厦,从谁家的孩子早恋给女生递了纸条,到谁家的老公背著老婆私藏了黄色杂志,无所不知,无奇不有。
现在这个雷达正在发出嘶嘶的电波,简单的说,她是在笑啦,‘哎呀,小夥子人帅嘴巴也这麽甜哦,有没有女朋友啊,我表姐的同事的老公的叔叔的女儿不错,人漂亮又是大学毕业,考虑一下啦!’
‘真是多谢您,这麽抬举,’金鑫保持笑容,‘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就是这家的林林……’
林家的门噌的被拉开了,甚至连铁门都推开,林爸爸林妈妈一脸尴尬的对著张太太干笑,‘张太太,早啊!’
‘啊,林先生,林太太都在啊!’张太太笑著拍了拍身边的金鑫,‘这小夥子一大早就在你们家门口等著,我看他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动静才过来看看的。对了,’她望向金鑫,‘你刚才说心上人是谁来著?我怎麽听著好像是林林?’
林爸爸林妈妈瞬间石化,林林站在屋里忍笑忍得都要出内伤了,金鑫依旧笑得没心没肺,‘我是说我的心上人就是这家的林林,’他恶质的停在这里,欣赏了一下林爸爸林妈妈紧张愤怒的要给他一刀的脸,和张太太惊讶兴奋得瞪大的眼睛,又对著屋里的林林不著痕迹的眨了眨眼,才不紧不慢的说,‘就是这家的林林介绍的,我和林林是大学同学,又是好朋友。就是林林介绍了一个中文系的给我,我特别满意,这才带点早餐上来谢谢他。’
就是这样,林爸爸林妈妈被他这一折腾得差点的了心脏病,从此再没行避而不见这步棋。
反正金鑫虽然天天来的比闹锺还准时,可并不缠人,只要和他说上两句,然後关门拒绝,他那天就不会再来烦他们。有时候林爸爸和林妈妈甚至会想,金鑫也许就是为了早上和林林那个短暂的见面和一两句交谈才来的,他们开始觉得无计可施,又同时有些感到自己的残忍。因为金鑫总是笑容满面,恭敬体贴。而被禁足的林林除了每天早上会站在阳台上出一会儿神,也乖巧的异常,从不和他们争执吵闹。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二十几天,已经接近十一月了,情况还是没有转变。林林每天闷在家里写稿,成日坐著不动,却一天天的消瘦,他早上站在阳台上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有一林妈妈站在他身後,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坐在楼下坛的水泥台上吃早点的身影,那人还不时地抬头向他们这边望望。林妈妈看不清那人表情,但总觉得他是在笑,而且笑得远比每天站在门前的时候亲切温柔,就如此时林林脸上的表情一样。
那孩子这一个月来,都是这样在冷风里吃东西的吧!这又是何苦。林妈妈轻轻叹气,她的心里第一有了些动摇,她开始想也许是自己错了,也许应该试著相信他们一,也许……
十一月的时候金鑫每天来的还是很准时,笑容依旧灿烂,可精神明显的不济,他的眼中总是充满著血丝,脸颊也迅速的凹了下去,林林隔著铁门望著他,再也伪装不出微笑。
‘晶晶,你还真不打算继续念书了?’金鑫坐在公司餐厅里大口的吞著扬州炒饭。
‘嗯,’杨晶晶点了点头,‘读书好没意思,而且我在英国总是一个人,特别难受,才不要再回去过那样的日子。鑫哥哥,最近很辛苦吗?怎麽总是打哈欠,黑眼圈也一直都不退。’她看金鑫不理自己,委屈的抿著嘴唇,‘你不说我也知道,又是为了那个林林!他们家不让你们见面他就不见你,鑫哥哥,他根本就不爱你!’
‘晶晶,’金鑫放下勺子,眼神是严厉的,‘那天我去找杨叔叔谈的时候你也在,我当时说的那些话绝不是玩笑。虽然你说谎,又作出那些事,可我始终觉得你是个善良的孩子,就像是我的小妹妹。晶晶,别再做无谓的事去伤害林林,不要再让我对你失望,也不要逼我讨厌你。你要知道,’金鑫对著杨晶晶笑著,可笑容却是冰冷的,‘我对讨厌的人,一向很残忍。’
这文写到这儿,好像第一有点难受,不过前途是光明的~~
16.
‘爸爸,’金鑫推开董事长室的门,和正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的男人打了声招呼,‘我想和你谈谈这个印尼建厂的企划。’
‘怎麽?’金先生的眼光从文件上移开,向儿子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你的报告不是说公司的资金调度没问题嘛,又出了什麽新状况?’
‘资金上有点紧张,不过还可以应付,’金鑫对著父亲笑了笑,‘我是对这个企划本身有怀疑。’
‘哦,这倒有趣,说来听听。’
‘首先是印尼的政局,我们虽然拿到了特许证,可以投资建厂,可他们的国内形势太不稳定,说不定什麽时候又来场政变,到时候一切都不算数,我们不是白忙一场。再来就是亚齐特区这个地方,那里一向军事冲突不断,去年首府班达亚齐还发生了爆炸,在那里建厂太危险了。当然,还有最後一点,’金鑫手撑著桌面站了起来,将手里的报告递给父亲,‘我们这的投入太大,原本一起合作的杨叔叔又临时撤了股,所有注入资金都要由我们一力承担,实在是有些勉强。爸爸,万一失败,或是资金不能及时回收,我们金氏真的会很危险。所以,你看能不能再缓一缓,至少等找到另一个合作夥伴再进行前期投入,好不好?’
‘鑫鑫,有进步嘛!’金先生走到金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考虑问题比原来成熟全面了。’他打开桌上的一盒雪茄,拿起一根点燃,吸了一口。
‘你说的这些都很有道理,爸爸也都想过。可是这机会难得,你要知道我们了多大力气,多少钱才打通印尼政府的关口,要是就这麽放弃,岂不是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他对著金鑫摆了摆手,阻止他打断自己。
‘亚齐特区是乱了点,不过就是那麽个战乱的地方,劳力才更便宜。再说我们的厂区设在亚齐的首府班达亚齐,我调查过了,今年初开始那里的局面就趋於稳定,还是安全的,应该没什麽问题。鑫鑫,你知道对於一个商人,什麽时候最能赚到钱吗?爸爸告诉你,一是文明的毁坏期,一是文明的重建期。现在的亚齐就是在从战乱中逐渐成型的一个文明。这样好的机会我们怎麽可以放过?说到资金紧张的事,那可是你给我找的麻烦。’金先生伸手点指著金鑫,‘要不是你小子非要和那个叫林林的男生在一块儿,把晶晶得罪了,老杨他会这麽不给面子,资金说撤就撤吗?’
‘爸爸,’金鑫低下头,他当然清楚自己的行为带给金氏多大的隐患,‘对不起。’
‘你啊,都不知道在想点什麽?’金先生叹了口气,沈默的打量了一会儿金鑫愧疚的脸,突然得意地笑了起来,‘傻小子,你杨叔叔又不是小孩子,怎麽可能为了儿女的感情问题坏了我们几十年的交情!他是最近被房地产绊住了手脚,实在抽不出资金,跟你那事什麽关系也没有!本来还想著让你多难受几天再告诉你的,也算是惩罚一下你让我受的这几个月闲气。’
他伸手给了儿子胸口一拳,‘越长越回去了,为了个男孩就要来要挟老子,脾气一上来真给我来个六亲不认。是算准了你爸爸我老了,奈何不了你是不是?’
‘不是,爸您说什麽呢,哪儿能啊!’金鑫陪著笑,‘我这不是一直给您做牛做马,苦苦耕耘著嘛!’看爸爸又重新露出笑意,金鑫才正了正颜色,‘爸,那印尼的投资您是下定决心要做了?’
後来金鑫将这件事讲给林林,要他猜猜最後的结果,林林想也没想就说你就算你磨破了嘴,你爸也不会改主意。他对著金鑫笑了笑,‘有其父才有其子嘛!’他说,‘一样不可救药的的固执。’
金鑫的日子还在不停的简单重复著,虽然天气开始变冷,可只要不是雨天,他还是会坐在坛边,吃著又被拒绝的早点,间或著抬头望一下十五楼的阳台。那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的站著凝视著他,就像在对他说这也是一种相守,不被时间和空间阻隔的相守。
十二月的一天,林林似乎再也无法忍耐,他在清冷的晨光里推开爸妈,冲到铁门前向金鑫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拂过金鑫消瘦的脸庞,声音有些哽咽,‘金鑫,别试了,我们不试了,好不好?你不也常说事情不会总是两全其美,我不要你再为了我这麽委屈自己。我跟你走,这就跟你走。我不怕,我真的不怕了。我再不怕选择,我只怕自己以後都是这样只能见到你,听到你,却怎麽也碰不到。我不要,金鑫,我受不了。金鑫,我早说没什麽完美的东西,你就是不信,就是不懂,只要是有你在,只要是有你在……’
‘小傻瓜,’金鑫笑著拉住林林的手,‘当然有完美。我们只要更努力一些,就有完美。都已经做了那麽多,现在只差一点点,我们就差一点点了。你爸妈对我的态度比开始好了很多,你都没发现吗?上下雨,你爸还递了把伞给我呢!我们再坚持一下,也许明天,也许後天,一切就都会好了。不用担心我,最近在赶一个大项目的预算,才稍微忙了点。倒是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吃饭?怎麽在家里呆著还越来越瘦?我可警告你啊,要是再这麽瘦下去,我可不要你了,笑什麽?我说真的呢,你还笑……’
‘金鑫,金鑫,’林林趴在阳台的窗框上,探出大半个身子对著楼下正咬著包子的人大声喊。
金鑫抬头,心脏吓得差点偷停,‘你傻了你,快给我把身子收回去!’他们家可是十五楼,林林这家夥是想殉情啊,还是想吓死亲夫啊!
‘你才傻了!’林林好像被身後的人捉住退後了一点,‘不知道冷啊!这个给你!’一件红色的薄棉外套就这样从十五楼招摇的飘落,从林林手中传递到金鑫面前,一如他们的爱情。
在坚持一下,在坚持一下离离就让你们幸福~~
17.
十二月的第一场雪居然下在了平安夜,而且还絮絮绵绵的飘了一整晚。金鑫早上醒来望向外面白茫茫的街道,心里明白今天是再也找不到卖早点的小摊子了。他想了想,从冰箱里拿出了牛奶橙汁,又从柜橱里抓了一盒麦片装进袋子,匆忙的出了门。
初冬的清晨六点天还没有亮,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公交和出租车更是连影子也不见。金鑫走在尚无人踏过的厚厚积雪上,艰难的移动著脚步。他开始有点後悔自己的独立,早知今日,至少要收下老爸送的越野吉普。
到林家门口时已经差不多七点了,刚想伸手按门铃,门忽然打开,一直对自己紧闭的铁门也被推开。金鑫呆呆的由著林林冲过来紧紧地抱著,他对林爸爸林妈妈不自然的挑了挑唇角,‘伯父伯母,这回我可没和张太太聊天啊!’
‘林林,过来,’林爸爸表情严肃,‘在外面就搂搂抱抱的像什麽话!’
林林不情愿的松开了手,金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过去吧,听话。’
林爸爸拉过林林就要转身进屋,他似是无意的回过头问还站在原地不动的金鑫,‘你干什麽来了?’
‘啊?’金鑫一愣,下意识的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送早饭。’
林爸爸点了点头,也不管金鑫,留著敞开的大门径自进了房间。林妈妈走过来推了推还傻站著的金鑫,‘你不是送早饭吗?还不进去,大家可是等你这顿等了好久了。’
‘你们俩平日里就吃这个?’林爸爸皱著眉,将手里的勺子扔到一边,‘又甜又稀的能饱吗?俗话说,早要吃好,不然哪有力气干工作。以後你们早上都给我过来吃饭!’
‘好啊!’林林对著还有些恍惚的金鑫眨了眨眼睛,‘爸妈,你们不知道,金鑫成天虐待我,每天早上都逼我吃这个。’
‘我哪有?’金鑫竟然百年难得一见的脸红了,‘我是怕你钙质不足才让你喝牛奶!’
‘别急,金鑫,’林妈妈伸手打了林林一下,‘林林这孩子从小被我和他爸惯坏了,说话总不知轻重,你多让著他点儿。’
吃过早饭,林林和妈妈回房间收拾东西,林爸爸将金鑫叫到阳台上。‘怎麽还不去上班啊!’林爸爸边拿过一盆君子兰换土边问。
‘刚请了一个上午的假,’金鑫凑过去帮忙,‘林林一个人拿不了那麽多东西,再说今天的道儿也实在难走。’
林爸爸瞥了一眼金鑫还半湿著的裤脚,口气第一有了些缓和,‘林林这孩子虽说一直都挺倔,可也特别孝顺,从没逆过我和你林伯母的意思。’林爸爸清理著君子兰根部的旧土,也不看金鑫,自顾自地说著,‘就像是高中二年的时候,他有个要好的女朋友,我们就稍微提了一句说这样影响学习,他就立刻分了手。那时候还躲在屋里自己偷偷哭了几回,可对著我们时却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後来考大学填志愿,他填的都是本市的大学。这孩子嘴上不说,可心里总是为别人想,就好像没什麽是他自己特别想要的,什麽都能放弃,都能妥协。只有这。’
金鑫默默的将准备好的新盆递给林爸爸,帮著他小心地加入新土,固定住根。
‘几个月前,他打电话来说有重要的事要过来和我们谈。我和老伴在家等了他好几个锺头也不见人,还以为出了什麽事,忙打他手机。这才发现那个傻小子就站在门口,站了几个小时就是不敢进来。其实怕什麽呢?同性恋就同性恋呗,同性恋还不一样是我儿子。我们丢脸,让人在背後指指点点那都是其,反正都这麽大岁数了,还在乎那些个。我们老两口就算再不愿意,再伤心难受,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心疼他,怕他误入歧途,怕他吃苦。更怕要是有一天我们都不在了,他又不能结婚,到时候连个家也没有,孤零零的一个人。’林爸爸说到这儿,眼眶好象有些发红,地叹了口气。
‘伯父……,我,’金鑫犹豫著不知该如何开口,更不知该不该开口。
林爸爸对他摆了摆手,‘你不用说了,这些日子你做得也够多了。林林他那天和我们说,他喜欢上了个人,而且就认定了,要一直的和那人住下去,不管别人怎麽想,也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反正就是分不开了。我和他妈当时很气,为了个认识没多久的混小子,就把养了他二十几年的父母全忘了。可也隐约的觉得这才正常,毕竟孩子长大了,也开始有了无论如何都要坚持的东西。’
‘我们和他又谈了好些日子,私下里还查了些这方面的书,最後也慢慢明白这事勉强不了,所以就想见见你,看看你是不是真心实意地对林林。可没想到还没见到你,那个姓杨的董事长就找来了。还说我们林林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块儿,我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觉得那些日子里憋著的难受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後来也就拿你出了气。金鑫啊,’林爸爸抬眼看著金鑫,‘别怪伯伯。’
‘当然不会,’金鑫对著林爸爸轻轻笑著,‘伯父您多虑了,我知道你们比我还要疼林林,都是盼著他好。’
‘你也算懂事,’林爸爸将最後的一点土加进去,小心的压了几下,‘不仅没怂恿著林林和我们闹,还总是劝著他。我冷眼看了你这几个月,也到你们公司打听了一下,发现你倒是没那些有钱人家公子哥的臭毛病,对林林也算不错。这才放下了点心。再加上林林这孩子,这几个月都熬得身子也虚了,也没笑模样了。我和老伴一商量要是再不答应,我们可能就别想再见那个成天活蹦乱跳的儿子。金鑫,’林爸爸将弄好的那盆君子兰交给他。
‘盆换过了,土也换过了。君子兰能不能长得好,能不能开,那就要看你是不是用心去养了。这个可是我最喜欢的,今天就送给你。你要好好珍惜照料,要是有一丁点的损伤,让它枯萎死掉,我这把老骨头就要你好看!’
障碍一突破,大人们为了林林和鑫鑫鼓鼓掌,投投票,留留言吧~~
18.
‘金鑫,……,金鑫,别在这儿,’林林涨红了脸,推拒著金鑫探进长裤里的手,‘金鑫!’他惊呼了一声,‘你咬我……’
金鑫将林林抵在墙上,‘都到家了,你怕什麽?’他细细的舔著白皙脖颈上的红色齿印,‘咬你怎麽了?我就是要咬你,我还要吃了你。’语声未落,林林的长裤已然滑落在地。
‘不要,……’林林扭动著身体躲闪著金鑫的揉搓,体内越来越燥热,‘金鑫,’他轻轻的喘息著,‘我们去卧室……到床上……’
金鑫抬起头对林林邪邪的一笑,在林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抱住他的腿将他一下子扛在肩头,进了房间,摔在床上。
几个月的禁欲让两个人都有些疯狂,衣衫几乎在一瞬间就被撕扯扔掉,赤裸相见时,对方手指碰触的每一个地方全都变成了敏感点,引起心底最切的颤栗,狂暴的叫嚣著靠近,抚摸,入,紧密相连。
他们都是那麽的急切,急切的渴望去验证拥有,急切的想要一起攀上快感的顶峰。只有简单的前戏和润滑,金鑫就迫不及待的翻过林林的身体,扶著他纤瘦的腰线,一举进入。那一刻,林林痛的甚至流下了眼泪。
太长时间没有得到过爱抚的部位,变得更加的紧致,就这样突如其来的被生生撑开,然後死死的挤住入侵的利刃。林林知道金鑫也很痛,可这种痛在此刻对於他们来说反而成了催情的毒药。
金鑫拉住林林的腰开始大力的前後移动,‘林林,’他低声地叫著,俯下身吻著林林优美的背脊,给林林带来足以颤栗的酥麻,‘林林,我好想你,’他含糊著低语,已经开始有些迷乱,一下下的冲撞著,享受著久违的柔嫩火热的包裹,‘林林,你真是,你真是……’
林林细碎的呻吟著,疼痛而快乐,他的身体随著金鑫的抽查在床单上不停的摩擦著,居然只是这样,前端也开慢慢坚硬挺立。金鑫的速度在加快,他强硬的扳过林林的头将舌头伸了进去,放肆的吸吮,他的手探向林林的胸前,揉捏著粉红色的小巧的乳尖。
林林想要尖叫,就像是身上所有的感官都被挑逗起来,敏感贪婪的捕捉著每一份快乐。这就是性吗?抑或是爱?他不懂,也不想去懂,有什麽关系,无论是性还是爱,金鑫都可以给他最好的,而他也是金鑫所能得到的最好的。这样就够了,足够了。
‘快点,金鑫,快点……’林林不敢相信那样的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真是淫荡又丢人,可怕什麽,在这个人面前,最幸福的莫过於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即使有些丑陋,也不必在乎。他要那快感,在急速的摩擦冲撞中,体内的一点带来的近乎昏厥的快感,他要,他要!
金鑫几乎整个压在了林林的背上,疾驰在他体内,就如狂飙在无尽的草原,一口气冲到天边,天边有白光闪过,那里就是天堂。
‘林林,’金鑫慢慢的从林林身体里退出,拿起床边的纸巾细细的帮林林清理,又取了一管药膏替他涂好。‘喜欢吗?’他弄完後将林林拉到自己怀里,吻著林林挂著水珠的睫毛,‘我送你的圣诞礼物?’
‘什麽狗屁礼物?你让我上一才叫礼物!’林林撅著嘴巴,胡乱的踢著金鑫,‘总仗著自己力气大欺负我。’
怀里的人又开始口不择言,滥用暴力,再不是前些天沈默忧伤的样子,恢复了粗暴活泼的本性。真好呢,他的那个林林又回来了。
‘这样啊,既然今天日子这麽特殊,林林又开了口,’金鑫笑著放开他,闲适的仰躺在床上,摆出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你来吧!’
‘你唬弄鬼呢!’林林大笑著,毫不客气的给了金鑫一拳,‘你都把我折腾成这样了,我还有力气干吗?换日子,换日子!’
‘不行,林林,’金鑫撕下床头柜上的日历,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大名,塞到林林手里,‘收好了,限时二十四小时内消费,过期不候!’
说完金鑫从床上跳下来,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林林,我一会儿还得去上班,现在先出去给你买点儿吃的当中午饭,你乖乖的好好睡一觉。我把饭就放在餐桌上,醒了记得用微波炉热一下再吃。’
‘知道了,你好烦啊!’林林从被子里伸出手向外推著金鑫,‘快走快走,别再吵著我。’
金鑫伸手将林林的胳膊塞进被子,又低下头在被自己弄得有些红肿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才离开房间。
林林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地望著天板,忽然觉得上面简易的白色顶灯异常的美丽,都快三个月了呢,距离上一看到它都快三个月了。可竟一点也不觉得生疏。不只是灯,门口的并排放著的拖鞋,餐桌上的马克杯,床头银色的闹锺,甚至是床单上的蓝白格子,还有空气中淡淡的剔须水的味道,那麽的熟悉,就如自己从未离开。他将头埋在枕头里,的呼吸著,那里有些古龙水混杂著汗水甚至是Jing液的味道,金鑫的味道,他的脸有些微的发红,满足的闭上眼睛,在那样的气息里,完全的放松下来,安然入睡。
‘不行!’金鑫笑著拒绝,‘林林,你自己说你现在能坐在硬木椅子上超过一个小时吗?更别说还要喝酒了!绝对不行。’
‘我要去,金鑫,’林林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动作太猛,牵动了後面的伤口,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可还是恶狠狠的对著金鑫大喊,‘我就是要去!今天说什麽我也要去SWIRL!’
‘我可真是服了你,林林,’金鑫抱著手臂站在一边打量著他,‘你好好求我,最後说不定我一心软就答应了,用不著这麽一丝不挂的色诱吧!’
林林这才反应过来,他自从上午和金鑫疯过之後就没离了床,当然没顾得上穿衣服。‘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禽兽!’林林迅速钻回被窝红著脸对金鑫疾言厉色。他接过金鑫笑著递过来的衣服套上,衣冠楚楚的再从床上起来。
‘金鑫,今天晚上赵衡,曲航还有韩昭他们都会在SWIRL庆祝CHRISTMAS,我说什麽也不要错过!’他忽然诡异的对著金鑫笑了笑,从床前拿起了签著金鑫大名的日历纸,轻轻的晃著,‘要不然,我们自己在家换另一种方式庆祝?我虽然没什麽体力,不过人类进化的标记之一就是懂得使用工具,不如你说说看你比较喜欢什麽质地的?木质,塑料,橡胶,玻璃,要不然纯天然的也行……’
H,又见H,离离在短时期内接连写了两了,难道真的算是功成出关了
19.
‘林林!’曲航一看见门口的金鑫和林林就站起来大声叫著挥手招呼。
金鑫和林林向他笑著点了点头,朝他的桌子走了过去。那是三张方桌拼成的,因为人实在是很多,除了曲航,赵衡,很久不见的李能达,徐临川,韩昭也在。还有曲航的两个室友吕奇,魏多多和他们的女朋友。郑千里和陈敏将孩子丢给了父母,也跑出来享受久违的学生时代的快乐。
‘林林,你还真是瘦了不少啊!’赵衡站起身拍了拍林林的肩,‘前些天我看见金鑫时还逗他说,他是我见过的快速减肥成功的第一人。可今天一见你我才知道,他也就能算个NO2。’
‘可不是?’曲航递给他们两瓶啤酒,‘不过现在总算是雨过天晴了,恭喜恭喜!’
‘什麽雨过天晴?’魏多多刚才忙著给女朋友讲笑话只听到了半截,‘怎麽,金鑫,林林你们吵架了?不过你们好象原来也天天吵啊,还越吵越好。’
曲航噗嗤的笑了,‘小孩子不懂别插嘴!’他看见金鑫把自己和林林的羽绒上衣折好放在林林的椅子上,才拉著林林坐下,忙喊著,‘金鑫,你可以把衣服给城哥,让他放到後面的休息室。’
此言一出,座间几个不太纯洁的家夥都开始意味长的窃笑,赵衡看著林林尴尬著泛红的脸,连忙转移话题,‘航航,今晚上你们SWIRL乐队的人难得全了,打算唱点什麽?’
‘我们今天有特别奉献哦!’韩昭对著大家眨了眨眼,‘是曲航这个半大小孩儿的时令性新作──RING THE BELL!’
‘半大小孩儿!’李能达大笑著,‘韩昭你真是我的偶像,用词就是准确!’
徐临川也跟著奸笑,他拿起啤酒和赵衡碰了一下杯,‘赵衡,真是辛苦你了。这我早就听人说,保护得太周到会让小孩儿拒绝长大。我今天一见曲航就发现,他这半年好像都没发育!’
‘徐临川,你找打呢吧!’曲航笑著抬起拳头对著徐临川有一下没一下地招呼著,他的眼睛是那麽的纯粹明亮,徐临川在躲闪中偶尔的放纵自己望上一两,他想也许这就自己想要的,就算是拥有不了,还是很快乐。
‘你们两个差不多就得了啊!’吕奇在一边不耐烦的拉开曲航和徐临川,‘快点上台给我唱歌去,我一会儿还和我老婆有其他安排呢!’
‘吕奇,有问题啊!’李能达眯著眼睛看著他,‘现在就叫老婆了,你是不是对人家小姑娘做什麽了,你好坏啊!’
李能达笑著起身躲开吕奇的攻击,顺便拉起曲航,徐临川和韩昭,‘哥们,为了我的人身安全。我看我们现在就唱吧!’
那应该是首有些另类的圣诞歌曲,赵衡笑著向台上看去,曲航正对他们招著手,但好像只是在对他一个人微笑。应该是吧!他心想,没人知道,那首歌的歌词是他写的呢!就是没想到曲航居然为它配了曲,这就是曲航所说得特别的圣诞礼物吧!轻快的音乐响起,曲航今天没有用吉他,只一个人站在麦克前,笑容是那麽的灿烂。
给我你的眼
我会为你燃放漫天焰火
给我你的唇
我会让你品尝美味糖果
给我你的手
我会给你画上爱的轮廓
给我你的心
我会带你体验无上的快活
不要说什麽
不懂不想不要
妄图逃过我的蛊惑
不要怕什麽
失望失意失去
我永远不会让你情绪低落
Ring the bell
再别犹豫迷惑
让我白白从你身边走过
Give me your smile
世界天空海阔
享受我送上的欢乐王国
Ring the bell
有人说过
我应该驾著雪橇在你们屋顶降落
I wanna smile
没人想过
童话是前人思想扭曲形成的漩涡
Ring the bell
不曾停过
就知道你也迫不及待心急如火
Let’s smile
双手紧握
w寄生树下有那麽美的星光在闪烁
歌唱完没多久,吕奇和魏多多就带著各自的女朋友离开去享受二人世界。郑千里和陈敏也没能留得太久,虽然嘴上说要放下孩子痛痛快快的疯一晚,可为人父母毕竟心思不同,从此他们再逃不过那份牵挂。
林林整晚只喝了一口啤酒就被金鑫抢了过去,只能沦落到喝果汁的田地,‘连女生都不如!’林林不满的嘟囔著,嫉妒的看著韩昭手里的啤酒。
‘你老实点吧!’韩昭轻笑,‘金鑫还不是为你好。’剩下的人少了,没开始时热闹,不过倒也因为都是知情人,说起话来不用顾忌太多,反而舒服放松。
‘你们俩的事解决了?’李能达笑著望向金鑫和林林。
‘差不多吧!’金鑫淡淡一笑,‘对了达能,我传过去的文件你看过没有?’
‘我刚想和你说这事呢!’李能达放下手里的酒杯,‘你也知道我前一阵子被老爸支去香港,和一个网络通讯公司谈合作的事,上周回来才细看了看你传过来的那些计划书。怎麽,你对你们金氏在印尼的项目没信心?干嘛要搞出这个後续措施。’
‘老实说是有点担心。’金鑫看到林林皱著眉有些紧张的望向自己,赶紧若无其事的笑了一下,‘不过,应该没什麽大问题。先不管这个,你觉得我的建议怎麽样?有没有可行性?’
‘我给老爸看过,他说还不错。’李能达伸手拍了拍金鑫的肩,‘放心,要是真的出问题,哥们这边还是能帮上手的。更何况,大家都有钱赚,皆大欢喜!’
‘好了好了,’韩昭在那边不耐烦的开口,‘你们要是真想皆大欢喜就给我闭嘴!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还三两句就绕到工作上。Relax it’s happy hour ’
‘韩昭,’徐临川在一边幽幽的开了口,‘我发现你最近火气可有点大啊!别是欲求不满了吧?’
曲航看著韩昭毫不留情的给了徐临川一脚,拉著赵衡不住地笑著,‘她这不是欲求不满,是被某人烦的肝火上升!’
‘曲航你给我闭嘴!’韩昭笑骂著,‘小心自己和徐临川一个下场。’
‘好,我闭嘴,’曲航看了一眼赵衡,赵衡心领神会,‘韩昭,那人不错啊!先不说二十四岁就拿了YALE的PHD,又是我们学校最年轻的副教授,单说外形,那也算是潇洒倜傥了吧!你运气好啊,能让他当导师,你们系的那些女研究生羡慕的眼睛都红了!你还有什麽可烦的。’
‘有这事?’还没等韩昭反驳,林林先兴奋的叫了起来,‘我们T大最好的一朵鲜终於有人采了!’
‘啊,’李能达装作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伸手捅了捅旁边的徐临川,‘我早说只有我们两个是孤家寡人,果然没错!你还没意思和我凑合凑合?别打,别打……我随便说说的,形象!徐临川,那边有个美眉正看著你呢,注意形象……’
这也算是大团圆的一章,好羡慕昭昭耶,可以被众多帅哥包围~~
2.
‘睡吧,还折腾什麽!’金鑫笑著把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林林扒下来,将他塞进旁边的被子里裹好。
‘你居然推我出来!’林林不依不饶的将自己的被子踢到地上,哆嗦著又挤到金鑫旁边。‘说,你是不是夜夜出去偷吃,弄得现在不习惯我睡边儿上啊!’
金鑫苦笑,哀叹自己怎麽就碰到了林林这个小魔星,搂著他盖严被子,‘我天天就睡四个小时,你当我超人啊,还偷吃?’
林林紧紧的抱住金鑫的腰,头靠在金鑫身上,不动也不出声。金鑫忽然觉得肩头有些凉,他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林林的头,‘傻瓜,上当了吧!我骗你的!也不想想要是我累成那样,今天早上还能表现得那麽勇猛,把你疼了个欲仙欲死,哎哟……林林,你太狠了吧,居然打要害,你下半辈子想守活寡啊!林林,林林,’金鑫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抓住林林的手臂,翻身压上林林不老实的双腿,‘别再动了啊!我的自制力可很薄弱,你倒是不怕伤口加重。’
林林还含著水气的眼睛盯著金鑫魅惑的笑了,他微微的抬起膝盖,蹭过金鑫已经有些反应的下身,‘你倒是也不怕欲火焚身。’
‘小笨蛋,这可是你自己找的,’金鑫将唇贴近林林的耳边,似是无意的擦过小巧的耳垂,‘到时候可别哭著求饶。’
早晨不到九点,凌晨四点才睡的林林被金鑫的手机铃声吵醒,也不睁眼抬手捅了捅身旁的金鑫,‘你猪啊!快起来接电话,吵死了!’
‘昨晚上我干得可是重体力劳动,’金鑫睡眼惺忪,含糊的答著,伸手摸向床头柜上的手机,‘周日也不让人安生,这一大早谁啊?’他接起电话,口气有些不善,‘喂?’
‘什麽?!你再说一遍!’金鑫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爸怎麽会那样的,到底出了什麽事,妈你先别哭慢慢说。’
林林也不由得坐起,他从没见金鑫如此慌乱过,他的印象中,金鑫不论何时,不论遇到多棘手的问题,总是笑得从容。可现在,他的手抖得连衬衫的袖子也穿不上。
林林忙站起身帮忙,金鑫眉头还是紧紧皱著,可情绪开始渐渐平复,他甚至伸手拍了拍身边一脸焦虑关切的林林的肩膀。‘妈,我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家,你们别急,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商量。……行了,我知道,我从後门进去。……就这样吧,见了面再详细谈。’
‘林林,’金鑫边套著羽绒服,边回头对愣在一边的林林简单交待著,‘印尼那边发生了海啸,亚齐特区受损情况最严重,我们所有的前期投入全毁了。我爸收到这个消息,刺激太大,心脏一时承受不住,现在还昏迷著,’金鑫说著已经走到了门口,弯下腰穿鞋,‘我现在得马上回去。’
他转身开门就要离开,林林跑过去拉住他,‘等等,’林林从旁边的壁橱里抽出条围巾,给金鑫戴上,‘你也别太著急了,总有办法的,对吧?’
金鑫勉强的笑著对林林点了点头,‘放心,我一稳定下局面就打电话给你。’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金鑫赶到家的时候,杨晶晶正坐在客厅安慰著金妈妈。金鑫快步的走到母亲身边坐下,搂著母亲的肩膀,‘妈,我回来了没事的,爸他现在情况怎麽样?’
‘已经请张医生看过了,没什麽大碍,’金妈妈叹了口气,‘一醒过来就和晶晶他爸在卧室里商量对策,你上去看看有什麽帮得上的,别让你爸太耗心神了。’
‘我知道了,’金鑫对著母亲努力的作出轻松的笑容,‘您不用担心,我们父子俩个联手就没什麽解决不了的。’又转过头看著杨晶晶,‘晶晶,麻烦你照看一下我妈,我上楼看看。’
‘鑫鑫,来了。’金爸爸坐在床上,脸色有些惨白,不过精神看起来还好。
‘爸,杨叔叔。’金鑫向房间里的两人点头招呼著,他在床前站下,‘爸,你现在觉得怎麽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了,’金爸爸摆摆手,又示意金鑫在床边坐下,‘人老了,精神,身体都不中用了。一点风浪也经不起,还真是让人笑话。’
‘爸,你别这麽说。’金鑫抿了抿嘴唇,‘先不要说您还这麽年轻,就说真有风浪,我哪能让您一个人顶?现在首要的是想个对策,今天还好事周日,股市休市。我们还有不到一天时间,总得做点什麽,要不然明天一开盘,我怕我们金氏的股票……’
‘要跌停吧!’金爸爸苦笑,‘出事也就算了,偏偏还在年底这麽个关键时期,周一跌停到没什麽,我怕的是年报一出,就会造成恐慌性抛售,到时候进入ST重组也不过几天的事。股东们估计也会提出不信任案,那时候才是真的失控。’
‘不会那样的,’金鑫极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绪,不让一丝的沮丧外泄,‘市场很灵活的,我们只要再放出几个利好的消息,就能暂时的控制住局面。金氏的根基一向稳固,只要这站稳了脚跟,就算是损失大了点,我们还能坚持下去。’
‘鑫鑫,真是成熟了啊!’杨爸爸含笑拍了拍金鑫的肩,‘老金,我就是羡慕你这点,有这麽个能帮的上手的好儿子。哪像我家晶晶,成天只知道玩儿。’
金爸爸大笑了几声,‘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他现在看著好,倔起来那是真能把人活活气死!’说到这里,金爸爸的眼神忽然变得严肃,‘鑫鑫,事有轻重缓急,你平日里怎麽疯我都可以纵容,可这是金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你要是懂事孝顺,就要听话点。’
金鑫有点摸不著头脑,他不知道父亲的话所谓何来,可当他看到父亲和杨爸爸交换的目光时,一切好像有了头绪。
连海啸这样的事,都被离离拿来为BL服务,鄙视自己一下:p
21.
‘爸,这不可能。’金鑫的声音并不激动,可却有著磐石般的坚定,‘我不可能娶晶晶。’
‘这是目前为止最好最有效的解决方法。’金爸爸沈下脸,‘人家晶晶都不嫌你是个同性恋,你还有什麽可别扭的!’
‘爸,你也说了,我是同性恋怎麽能结婚?’他望向一边没表现出丝毫尴尬的杨爸爸,‘杨叔叔,你也不可能忍心把女儿嫁给个同性恋做老婆吧!更何况,除了联姻,我们还有其他的方法可用啊。’
‘我一开始是反对过,’杨爸爸一脸的平静,‘可晶晶著孩子认死理,就盯上你了说是非你不嫁,我能有什麽办法?再说,我和你爸几十年的交情也不能见死不救。本来向你们直接注资入股是最好的办法,可我的资金都被房地产套著,要不然这印尼的投资就有我的份。不过也幸亏这样,才有点余力帮帮你们。’
‘鑫鑫,爱情这东西实际上就是一时的迷恋,过个一两年激情一退也就只剩了习惯。你还小,以後就会明白。你是聪明的孩子,要知道人生就是一场投资,要懂得选回报率最大,风险最小的。而你现在和那个男孩儿,却是基本没什麽回报,风险又极大,一旦被媒体发现曝光你们的关系,你这辈子就别想在上层社会立足。杨叔叔是看著你长大的,也是真心喜欢你这孩子,才对你说这些话,好好考虑一下。’
‘杨叔叔,谢谢你的好意,可我还是不能那麽选。’金鑫坦然地望著一脸愤怒的父亲,‘我不想说什麽为了怕耽误晶晶一生幸福之类冠冕堂皇的话,我只知道在我的投资理念里,可以得到回报最大的就是和林林的感情,我是个商人,怎麽可能会放弃自己的利益?’
‘你之前闹成什麽样我也没管过,’金爸爸显然被金鑫的态度激怒了,‘可现在是你老爸一生的心血危在旦夕,你就不能付起点责任?要知道是金氏的钱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大学,供你今天还神采飞扬的在我面前谈什麽爱情!你和那个林林也不是什麽长久之计,早断早了。不用再说了,我们明天就会向外界放出金氏和杨氏联姻消息,下个月你就给我乖乖结婚!’
‘爸,’金鑫站起身,‘您还记得我几个月前说过的话吧!我不是开玩笑,您不要逼我。’
‘臭小子,真是反了你了!’金爸爸掀开被子下了床,抬手就给了金鑫狠狠一记耳光,金鑫记得这应该是父亲第一动手打自己,他没有躲闪,牙齿咬破了舌头,鲜红的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老金,有话好好说,别动手打孩子。’杨爸爸赶紧上前拉住金父,‘你听听他说的那是人话吗?’金父哆嗦著指著金鑫,‘为了个男的,连自己老爸的死活都不管了,’说到这又想冲过去给金鑫一脚,‘让你结婚又不是让你去死,人家晶晶哪点配不上你?你今天要是敢再对我说个不,你以後就别叫我爸,我也自当白养了你这个儿子!’
‘爸,’金鑫紧锁著眉头,压抑著两难的心痛,‘你听我说,我和……’
‘金伯伯,’杨晶晶就在这时推门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著沈静决然的神情,‘我可不可以和鑫哥哥单独谈谈。’
‘鑫哥哥,’杨晶晶坐在金鑫房间落地窗前的地板上,手中抱著一个白色的靠垫,她望著立在一边的高倍望远镜,轻声开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见面的情形?’
她没有等金鑫回答就径自地说了下去,‘那天是我的六岁生日,你是来的所有小孩子里唯一没送我礼物的人。我当时很生气,所以故意找你麻烦,将汽水泼在你身上,给你最小的蛋糕,还不许你碰我的那些玩具。可你好奇怪,一直笑眯眯的,好像根本不懂什麽是发火。到了晚上放焰火的时候,溅出的火星把我最喜欢的粉红色裙子烧破了个洞,我开始哭。其实我不是爱哭的女孩,可那天就是想要哭,放声的哭。所有人都没有办法,你就那麽走了过来,拉著我的手指著天上,‘看,晶晶,那颗星星很漂亮吧!是粉红色的哦!’’
‘‘骗人!’我抽泣著说,‘星星哪有粉红色的?’’
‘‘当然有,’你一本正经的对我点了点头,‘我昨晚上从我家的望远镜里看到的,绝不会错啦!你答应我不哭,我就把它送给你做生日礼物,好不好?’你对我浅浅的笑著,‘晶晶你看,你的粉红色裙子虽然破了一点点,可得到了一颗粉红色的星星呢!是不是很开心!’’
‘‘你就是在骗人!’我依然撅著嘴,可已经不哭了。後来我发现你最怕我哭,只要我一哭就会想尽办法的哄我开心,於是我就故意的总在你面前哭,哭得好开心。’杨晶晶讲到这里不自觉的微笑著,她的脸上有一种光彩,让整个人都美丽的不可逼视,‘那时候,天上是不是有粉红色的星星早就不重要了,因为你确实送了颗在我心里,唯一的粉红色星星。’
‘我很可笑吧,鑫哥哥,就这麽喜欢上了,还喜欢到现在。’杨晶晶对著金鑫笑著,可她的神情开始改变,‘我喜欢了这麽久,可你一点也不在乎,不只这样,你还送了同样的东西给别人。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生气?’
‘晶晶,’金鑫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那不是喜欢,那是一种带点幻想的迷恋。我送林林的和送你的也不是一样的东西。你要的我永远也给不了你,就当鑫哥哥错了,你气我恨我都行,不过,别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好不好?’
‘鑫哥哥,’杨晶晶轻声笑了起来,‘我都说了我放弃不了,你怎麽就是不明白?我不管那是迷恋还是喜欢,这麽多年下来,那种感情已经进了我的血,再移除不掉。从小到大,根本没有我想要却得不到的。就是六岁那年的生日礼物,你最後不是还送了给我?鑫哥哥,我不是开玩笑,我再问你一,你会娶我吧?’
22.
‘不会。’金鑫有些气恼了,从早上到现在,所有人都在逼他,指责他,好像无理取闹的人是他。可是,天知道,还有比让一个男同性恋和女人结婚更荒谬的事吗?他胸口闷的难受,实在不想和这个明显思维混乱的女孩再纠缠下去,他还要考虑让金氏脱困的方法呢?想到这,金鑫站起身,冷冷的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晶晶,你自己招呼自己。’
‘真是无情。对金伯伯是,对我更是。’杨晶晶靠在窗上对著金鑫淡淡的笑著,‘鑫哥哥,我有点想知道你是不是对任何人都这麽无情,包括林林。’
这句话成功的挽留住了金鑫的脚步,金鑫回过头,他忽然觉得杨晶晶清纯的脸上带著的是残忍的气息。
‘有些东西,鑫哥哥你可能会有兴趣看。’杨晶晶站起身,走到书桌边打开电脑,调试了一下,将屏幕转向金鑫。
金鑫猛地冲到书桌前,屏幕里是一个小小的房间,那里只有一张床,两个丑陋的床头柜,柜子上放著银色的小闹锺,和一个台历,床上有著蓝白格子的床单……
‘你疯了,’金鑫向後退著,指著杨晶晶,‘你疯了,你居然做出这种事,你这是在犯罪!’
‘那又怎样?’杨晶晶对著金鑫满不在乎的笑著,‘你要告我吗?好啊,那我之前制作的那些光盘就当作呈堂证供,昭告天下好了!我也知道你金大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可你身下的那个林林呢?他的脸可是清楚得很,还有他的声音效果也不错,你猜他会不会怕?’
杨晶晶望著金鑫变了颜色的惊恐的脸,死死的咬了下嘴唇,就是金氏出现那麽大危机也没见他这个样子,又是为了那个林林,总是为了那个林林!
良久金鑫才阴沈的开口,他望向杨晶晶的目光里没了一丝温度。‘你说吧!到底想怎样。’
‘不怎样,’杨晶晶觉得心脏在一瞬被那样的目光冻结死去,可她不想让自己回头,也要断了金鑫的後路,‘就是想你重新考虑一下联姻的事。’她看著金鑫沈默著低下头,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了第一步的胜利,虽然胜利的感觉实在有些苦涩。
‘今天上午九时,金氏企业和杨氏制造董事长共同向外界宣布,金氏少东金鑫先生和杨家千金杨晶晶小姐的订婚喜讯。金氏近几个月在印尼亚齐特区投资因昨天的印度洋海啸损失惨重,今日股市开盘更是屡创新低,一度跌停。这和杨氏的联姻据业内人士分析多有利益婚姻的嫌疑,但不可否认其对股市稳定作用惊人,今日下午金氏股票已止住下挫趋势……’
林爸爸,林妈妈盯著电视里还在滔滔不绝的女主播,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碗筷。
‘林林,这是怎麽回事?’林爸爸沈下脸,转过头望向还不慌不忙夹菜的林林。
‘不知道。’林林拔了口饭,脸上没什麽表情。
‘怎麽会不知道呢?’林妈妈心疼地看著林林眼睛下的黑影,这孩子昨天就察觉到不对了吧,他晚上是不是没怎麽睡?‘金鑫他什麽也没和你说吗?’
‘他说了,’林林又向嘴里拨了口白饭,‘他说他们家出了事,还说一等局面稳定就和我联络,叫我别担心。’
‘他跟你说别担心,然後第二天就和女人订婚!’林爸爸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嘴上说得好听,那个混帐东西!我这就上他们家找他去,我倒要看看他这怎麽解释!’
‘爸!’林林站起身拉住林爸爸,‘有什麽好解释的?电视上都说了,那是利益婚姻,是假的!他们家出了事,金鑫那麽做不过是为了稳住股市,您别乱猜,金鑫他什麽时候也不会骗我!’
‘他不骗你,都到现在了,你还护著他!’林爸爸甩开林林的手,‘你啊,被那些乱七八糟的情啊爱的弄昏了头。这事要是假的,金鑫他能不管你得到消息难受,连个电话也不打给你?要是假的,那个姓杨的总裁能在电视上露面,他女儿这麽一折腾,到时候金鑫要是悔婚,那女孩还有脸见人吗?他们杨家还有脸见人吗?你好好想想吧!’
林林低下头,又坐回餐桌前,他重新拿起碗筷夹菜,‘金鑫说过,等稳定下来就会打电话。他现在一定是忙得焦头烂额,一定有苦衷。杨晶晶的事,我不想理,她和我没关系。我只知道金鑫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永远不会。爸,妈,’林林将一口饭塞进口里,‘你们不是从小就教给我,喜欢一个人就要相信他吗?我喜欢金鑫,我相信他。我相信。’
‘傻孩子,’林妈妈摸著林林的头,在他身边坐下,‘在爸妈面前还死撑著,你要真是那麽镇定,心里一点不乱,怎麽只吃白饭,连一筷子菜也夹不上来?林林,心里难受别一个人憋著,爸妈看著著急,心疼。’
林林对著母亲轻轻的笑了,‘妈,我没事,真的。我不是在为金鑫订婚的事心烦,我是担心他。我心里有点痛,从昨天就开始,总觉得他好像出了什麽事,妈,我真的担心他,我恨自己,一点用也没有,什麽忙也帮不上!他肯定是累坏了,又没人讲笑话给他听,没人逗他笑。他一定在没日没夜的想办法,金鑫前一阵子就很辛苦,我真怕他的身体顶不住。你们不知道他那人,成天笑著说自己是个自私鬼,其实总是不动声色的为身边的人做事,要是他的亲人朋友出了什麽问题,他会半点不犹豫的拚了命帮忙,可表面上还是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他就是那麽个烂个性,什麽难事儿都一个人扛,就是心里再难过也总是笑,不让别人为他操心。可我不是别人啊!他的事,我都知道,我不担心他会伤害我,我只是担心他。’
水珠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落到林林碗里的白饭上,碎裂的溅开。林爸爸叹了口气,走到林林身後,将手搭在他的肩上,‘林林,别怕,勇敢点!你不是说要相信金鑫吗?那就相信的彻底,相信他有足够的能力扭转局面。你要把自己照顾好,不让他为你担心,那就是帮他了,懂吗?’
23.
信任是可以轻易说出的,却不是可以轻易做到的。对於林林是这样,对於林爸爸则更是这样。林爸爸曾经被著林林偷跑到金家在市郊的别墅几,可那里好像根本没有人住。他又去过金氏的大厦,也从未见到过金鑫,或是他父亲。接待的回答永远是金先生不在,董事长也不在。
而事实上金鑫确实不在国内,他去了印尼,在那种最危险最混乱的时候,到了班达亚齐,去调查金氏在那边的损失情况。当然也作了些其他的事,一些为将来的努力。杨晶晶一直跟随在他身边,几乎寸步不离。当然,她对金鑫那些商务并不感兴趣,也从不干涉,她所注意的是金鑫的通讯联络,她不想给金鑫任何机会在他们正式结婚前和林林联系。
林林的生活表面上没有受到这件事的任何影响,他还是每天在家里写写稿,有的时候去报社露个脸,拍拍老编的马屁。时常回父母家吃饭,偶尔的也会在晚上被赵衡叫到SWIRL喝酒。
他还记得12月31号晚上在SWIRL和曲航赵衡他们倒数迎新年的情形,锺声敲响的那一刻,酒吧几乎沸腾了。每个人都在拥抱亲吻著身边的爱人,就连一向矜持的赵衡,也没顾忌旁人的目光,拉过曲航,在他唇上轻轻印上了一吻。曲航当时的反应非常奇怪,他什麽也没说就拉起赵衡奔到了台上,逼著赵衡在所有人面前唱了一首‘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简直是丢人!台上台下笑成一团,不过每个人当时好像都在跟著唱,‘如果感到幸福你就拍拍手,……如果感到幸福你就跺跺脚’,然後大家就像小孩子一样不住的拍手,跺脚。
林林开始也在跟著做,可後来他忽然意识到这是自上大学以来第一没有金鑫在身边的新年。他想起大一时,金鑫和他根本没听到锺声,他们在游戏厅里赛车;他想起大二的时候,金鑫和他还是没听到锺声,他们在操场上互相投掷著雪球;他想起大三的时候,金鑫和他仍是没听到锺声,他们反锁了办公室的门相拥热吻;他想起大四的时候,金鑫和他依旧没听到锺声,他们在刚租下的小公寓里用一些特别的方式在床上庆祝。
而在没有金鑫的今天,他竟然听到了,锺声悠扬,应该会带给人们幸福吧!林林轻轻的拍著手,可他想要更幸福呢!他的愿望很简单,只要那个人在身边。那样他就可以用力的拍手,跺脚,大声的笑著叫喊,就像台上的赵衡和曲航。
二号那天,李能达突然将林林叫到了SWIRL。‘林林,金鑫和我联系了。’他凝视著林林的眼睛。‘他和我说的都是些公事,让我准备些货源。我问过他订婚的事情,他只对我说会在十六号那天开婚庆酒会,在各大媒体面前正式向杨晶晶求婚,为她戴上婚戒。还要我到时候一定光临。’
‘达能,你别胡说!’曲航匆忙的扫了一眼林林,‘别拿这种事开玩笑!’
‘我说的都是真的,’李能达看著林林,有些惊讶於他的镇定,‘不过後来的事才值得注意。金鑫他对我说商品名的时候提到了CRC。我刚想问这是什麽,他在电话那头就说,一些商品术语要是不懂,就去问专家,他还说有些商品的特性也要简单的了解一下。就比如CRC,它的保质期很长,一般来说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会变质,完全可以放心使用。’李能达说到这儿对著林林笑了笑,‘我虽然还是不懂CRC是什麽,但我还不太笨,知道专家是谁。’
林林转动著酒杯,低下头浅浅的笑著,这个家夥也不怕自己忘了,那麽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可是橙汁的保质期很短呢,都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十六号,‘达能,金鑫的婚庆酒会你带我去好不好?’
‘林林,那天再去就晚了!’曲航站起来,拉住林林的手臂,‘走,我现在就陪你去找金鑫问个清楚!’
‘航航,’赵衡起身将曲航拉到自己身边,‘林林他有分寸。金鑫说的那些话是有用意的,我总觉得事情没那麽简单。’
‘林林,’李能达微笑著打量著林林,‘你不会是打算在婚宴上闹场吧!’
‘闹场?’林林边将曲航按在座位上,边笑著说,‘我是要去看金鑫他闹场。杨晶晶真是可怜,居然惹到了金鑫那样的坏蛋!’
‘你还真是心胸开阔啊!’李能达和赵衡,曲航不解的交换了下视线,‘都这会儿了还有心情为情敌可怜!不过算了,你们俩的那笔帐我们也搞不清楚。你那天跟我去是没问题,不过,你看是不是变个装什麽的,那地方可是敌人的大本营。你要是这麽本色著去,我怕要进不了门。’
‘我还是不懂,’曲航忍了几,最後还是脱口而出,‘林林,金鑫就要结婚了,你怎麽一点都不急?换作是我,换作是我……’赵衡忽然觉得脊背一阵发冷,这才发现一双黑亮的眼睛正满是仇恨的盯著他。
‘喂,’赵衡对著曲航僵硬的挑了挑嘴角,‘这种事可不能玩儿角色转换。’
‘嘴硬心软,’林林看著他们两个不由得失笑,‘要是赵衡真那麽做,我看你也未必舍得把他怎麽著,多半是一个人喝个烂醉,彪会儿吉他也就完了。当然了,你们家赵衡也不忍心。可你们知不知道,金鑫他是不敢,’林林对著他们三个眨了眨眼睛,‘我早警告过他,要是给我沾惹草,我就断了他下半辈子的性福生活。他那麽个衣冠禽兽,最怕的就是这个,所以我有什麽可急的。’
林林悠然的靠坐在椅子上欣赏著旁边三个人张大的嘴巴,当然不用急,他在心里得意的笑著。至於原因,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但他知道,金鑫应该很清楚,也正是因此,他才会提到CRC──那款在自己眼里和橙汁是绝配的麦片。这些天来,杨家那边没有任何人过来骚扰,别人不明白,难道自己还不知道是金鑫在默默保护著吗?为自己做了那麽多的事,自己能给与他的不过是一点信任,这有什麽困难。更何况,一切就要落下帷幕,他们就要见面了。
‘哈哈,……天啊!林林,’曲航笑得有些喘不过气,‘你这眼镜,假发和脸上的麻点也就罢了,这肚子是怎麽搞出来的,还挺逼真,一颤一颤的,倒不像是直接塞了个枕头嘛!’
‘当然不是那麽简单,那是胶质充填物,手感上和人身上的肉没什麽两样,弄这个我费了好些力气呢!’李能达退後几步打量著被他折腾得面目全非的林林,‘行了,这下就算是你爸妈站你对面,只要你不开口,那也是认不出来了!配上这身砖红色西服,金色领带,整一个中年发福的乡镇企业家嘛!’
2.
李能达带著林林,赵衡和曲航到银泉酒店宴会大厅的时候,里面已是人影交错,衣鬓飘香了。
‘是不是整个S市的新闻媒体都来报道了啊!刚才进来的时候,闪光灯照得我头都晕了。’曲航扯了扯脖子上的领结,‘达能,要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就喜欢装腔作势,求个婚也要上报纸电视才觉得有面子。还有,这是谁规定婚宴上非得西服革履的,这东西勒得我要喘不过气了!’
‘你要抱怨找金鑫去,又不是我结婚!’李能达笑著看赵衡帮曲航把领结弄松,‘再说勒死你也活该,自己哭著喊著跟过来,这会儿这麽多废话!你看人家林……’
说了一半儿的话被曲航的手捂住嘴堵了回去,李能达好不容易才挣脱,脸都涨红了,‘曲航,你想谋杀啊!’
‘谁让你顺嘴胡说!’曲航瞪他一眼,‘你再大点声,外面那些记者都知道谁来了。’
‘好了好了,’赵衡拉开他们两个,‘你们等会儿找到金鑫再闹。话说回来,金鑫呢?怎麽都没看见?’
‘在那儿。’林林指向小舞台边一个穿著白色中山装的男人,那人正拿著酒杯和身边的人闲聊,一个身穿白色旗袍的女孩站在他的右手边。
又瘦了,林林望著金鑫显得有些空荡的中山装,眼角有些酸,不过还好,他吸了下鼻子,看起来还挺精神。此时的金鑫有些心不在焉,他不时地向四周望望,好像在找人。当他看见李能达他们向自己走过来时,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金鑫,恭喜恭喜!’李能达笑著拍了拍金鑫的肩,‘不好意思,兄弟来晚了。’
‘客气了!’金鑫对著李能达笑了笑,目光却意味长的在林林身上停留了片刻。他侧过头,‘晶晶,这是通达商务的小少爷,李能达。那两个是我的大学同学,赵衡,曲航,都是哥们。’金鑫随後指了指李能达身後的林林,‘这位是?’
‘哦!他啊,’李能达一本正经的介绍,‘这是CRC国内最大的供应商,程志,程先生。’
‘程志先生,’金鑫咬了下嘴唇,才勉强没笑出声,他朝林林伸出手,‘久仰大名,初见面,以後还得请您多关照。’
林林本来是怕被杨晶晶识破才强压著见面的兴奋躲在後面,这下焦点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他硬著头皮上前和金鑫握了握手,压低声音说,‘金先生客气。’眼角的余光瞥见杨晶晶除了有些不耐烦,好像没什麽异常,这才稍稍放下心。可是金鑫居然拉著自己的手不放,这个笨蛋难道一点也不怕穿帮吗?
‘程先生这要在S市停留多久?不如改天我陪您四走走,游览一下。’
傻瓜,我不能多说话!林林在心里暗骂,圆圆的眼睛都瞪得酸了。可金鑫的脑袋好象脱了线就是不放手,还在那里自顾自的说。
‘我听达能说多亏你提供货源给我们,在金氏出现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对我这麽信任,我都不知该怎麽表示感激……’
放开我就不用你感激,林林继续瞪可好像没什麽效果。
曲航在一边偷偷笑著,眼睛闪亮。赵衡看他那个样子,就知道曲航又在打坏注意。曲航从在人群中穿行的waiter手里接过一杯香槟,‘金鑫,恭喜你!真是佳偶天成,和兄弟干了这杯!’他也不等金鑫回话就夸张的一碰杯,力量大的让多半杯香槟都向金鑫的右边泼了出去。
除了赵衡没人预料的到,其实就算预料到了也躲闪不开。金鑫没事,他的右边有事,他的右边是杨晶晶。不幸的杨晶晶更为不幸的是她穿了一件白色贴身旗袍。
‘你怎麽回事啊!’杨晶晶又羞又恼,胸口一大片都弄湿了,染上了微黄的酒渍,胸前的紫色玉石也狼狈的向下滴著水,‘鑫哥哥,你这是什麽朋友!’
‘对不起,对不起,’曲航连声道歉,可眼角眉梢却满是笑意,他从胸前口袋里拿出作装饰的手绢,作势向杨晶晶探著手,‘要不我帮你擦擦,可这,你那里我不太好下手,会被当成色狼耶!’
杨晶晶慌乱的後退了几步,要是眼光可以杀人,曲航现在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她委屈的拉著金鑫的衣袖,‘鑫哥哥,我去换下衣服,马上就回来,你不许走要在这儿等我。’
‘不走等你?金鑫又不是木桩,他有腿可移动,这丫头想什麽呢?’李能达望著杨晶晶渐远的背影说道,回头一看还拉著林林的手傻站著的金鑫,不由得一笑,‘你还真成木桩了!’
他们几个不著痕迹的从大厅中央退了出来,上了露台。因为天气寒冷,这里没有任何人。曲航一等赵衡把和大厅相通的门关好,就拉住林林和金鑫大叫,‘总算摆脱那些人了!说吧,你们拿什麽谢我!’
‘航航,这些等会儿再说!’赵衡对著金鑫和林林点了点头,‘你们单独相的时间可不多,有什麽话抓紧说,我和航航,达能在外面帮你们看著。’说完就拉著曲航和李能达退了出去。
林林抬起眼睛的凝视著金鑫,金鑫微微笑著也不说话,良久,林林才叹了口气,‘金鑫,你说实话。’
‘才几天没见,你怎麽就忘了?’金鑫依旧对著他笑,‘我对你什麽时候敢说假话啊!’
‘那你说,’林林嘟起嘴巴,‘我的变装这麽无懈可击,你怎麽一眼就知道是我的!’
25.
‘林林,’金鑫觉得自己要晕倒,这麽个时候他居然还想著这些有的没的。‘你的样子是看不出来,可你和达能,赵衡,曲航一起来的啊!我都和达能说那些话了,能和他们三个来的人还能有谁?还有,’金鑫伸手摘下林林的金边眼镜,‘再怎麽变装,这双眼睛还假得了?更何况,’金鑫凑到林林耳边轻声说,‘我们不还肌肤相亲了一下吗?’
这个色狼!有正常人管握手叫肌肤相亲的吗?林林握紧了拳头,再瞪圆了眼睛。
‘你怎麽又这副表情,’金鑫轻笑,‘刚才在大厅里我就差点没忍住,现在没别人了,可是不能再放过。’
他伸手搂过林林的腰,本来是想把林林拉到自己怀里,可没想到肚子上先被软软的撞了一下,金鑫毫无准备之下还丢人的退後了两步。两人同时低头望向林林圆圆鼓鼓的肚子,不由得放声大笑。
‘真有你的!这个做得还挺像,’金鑫捏著林林的假肚子,不住的窃笑。
‘滚!’林林打开金鑫不安分的手,‘达能废了好多功夫帮我做的,别给我弄坏了,我一会儿还得用呢!’
‘冷吗?’金鑫的手在林林胳膊上揉搓了几下突然来了这麽一句。
林林摇头。金鑫将他拉过去,从他身後抱住他。‘恨我吗?’
林林接著摇头。‘恨你的人应该是杨晶晶吧!’
‘你都明白,’金鑫轻轻吻著林林耳侧的头发,‘我就知道只有你明白我。林林,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对你爸妈说过的话。’
林林轻笑,‘你说的多了,我知道你指哪句?’
金鑫叹了口气,‘我说如果我无法保护你被外人伤害,那我不会忍心让你承受社会上的压力,我会和你一起走,找个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你还记得吗?’
‘嗯,’林林点头,‘真的是这样吗?他们用我威胁你了是不是?金鑫?金鑫你说话啊!’林林想要挣脱金鑫的怀抱,他想要看著他的脸,看著他的眼睛。
‘别动,林林,别动,’金鑫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说有些哽咽,‘让我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
林林顺从的靠在金鑫怀里,一动也不敢动,他的手握住金鑫放在身前的手臂,想要把自己的力量和坚定传递给他,就像他曾经做过的一样。
‘金鑫,’林林缓缓开口,‘我们不用走的。我不怕那些,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你别扔下父母还有金氏,他们年纪大了,他们会难受,而你会更难受。金氏是伯父一生的心血,你走了,你要他怎麽办?金鑫,我没事的。不就是被人知道我是同性恋吗?我本来就是,再不用遮著藏著的更好。不要走,好不好?’
‘小傻瓜,只知道为我想,’金鑫将头埋在林林的颈间,贪婪的吸取著林林清新的气息,‘你自己不是和我一样?我是要你和我一起走呢!要你离开父母,让他们伤心,也会害得你更伤心,而且你也会失去工作。你怎麽就不怪我,不恨我?’
‘怪和恨有什麽用?’林林笑著拉起金鑫的手臂放在嘴边轻轻的咬了一口,‘我要让你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做牛做马,那才过瘾!金鑫,我说真的呢,我不怕,没什麽大不了的。’
‘不行,’金鑫环住林林的手臂加大了力量,‘他们在我们的卧室安了摄像头,我们所作的一切全都被录下了。这一切是你承受不了的。’
‘摄像头?!’林林惊呼著,身子不禁有些发抖,‘那岂不是,岂不是……’
‘林林,我想过了,我们只要离开这里,主动权就会又回到我们手里。我们可以私下解决,谈不拢就可以提起诉讼。反正我们会离开,再多的流言蜚语也起不了作用。’金鑫苦笑,‘有点软弱畏缩吧!可那些痛苦的勇敢不要也罢,我们本来也不在乎那些虚名。’
‘我之所以假意答应杨晶晶就是为了拖延一点时间。用那几个礼拜,帮金氏铺好脱离困境的路。现在也做得差不多了。其实就是利用金氏在印尼政府的关系和通达商务的销售网络,合作向印尼提供大批重建物资。这也是几千万的大项目,而且稳赚不赔。这样就算和杨氏关系破裂,金氏的股票也不会出现大的震动。虽然不可能弥补金氏全部的损失,可还是足以恢复元气的。这也算是我给金氏的最後一个礼物吧!接下来会发生什麽,实在就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了。不过我想,只要不再轻率投资,应该就不会有什麽大问题,爸爸也不用操太多的心。’
‘林林,’金鑫稍稍放开他,拉著他转过来面对著自己,‘虽然我知道答案,可还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他看著林林清澈的眼睛,‘林林,你会和我一起走吧?’
林林侧著头望向金鑫,目光从认真严肃渐渐变得调皮活泼,他忽然猛地将金鑫推到一边,‘我为什麽要和你走?’他对著金鑫眨了眨眼睛,‘我又不是你什麽人。你当这是什麽,私奔啊!切,少做梦了!’
‘林林,你不乖哦!’金鑫坏笑著逼近林林,决定用实际行动教会他自己是他什麽人。
林林迅捷的窜到门边,一把拉开,回过头对著一脸懊恼的金鑫笑著做了个‘V’的手势。然後在赵衡,曲航和李能达惊讶的目光下大摇大摆的走到餐台前毫无形象的狂吃起来。
26.
‘鑫哥哥,你在这儿!’杨晶晶朝金鑫快步走了过来,她换了件鹅黄色的晚礼服又补了妆,整个人看起来清秀美丽。‘爸爸说再过十分锺,就会叫传媒的人进来,然後我们就在台上交换戒指。鑫哥哥,我好开心,你……’
‘晶晶,’金鑫笑著打断了杨晶晶的话,‘杨叔叔现在在哪儿?我有些话要和你们谈。’
‘杨叔叔,我不会向晶晶求婚。’贵宾休息室里,金鑫望著沙发上的杨家父女,语声平静。
杨爸爸阴沈著脸,‘鑫鑫,都这会儿了你和我说不求婚,你不觉得太过分了。’
‘杨叔叔,恕我直言,’金鑫面对著杨爸爸的愤怒和杨晶晶眼泪,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过分的恐怕是令千金。我做的是悔婚,而她做的不仅仅是逼婚,还有私闯民宅,侵犯隐私,威胁恐吓。我们两家相交多年,虽然到了这一步,我还是不想做得太绝,杨叔叔你带著晶晶先走吧,我会和传媒解释。’
‘解释?’杨爸爸从沙发上站起,‘鑫鑫,你到说说看怎麽解释能让我们杨家不至於名誉扫地!鑫鑫,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怕撕破脸。没有我们杨氏支持,你们能挺过下个礼拜吗?不想让你老爸再心脏病发,就给我按原计划做!’
‘杨叔叔,’金鑫浅笑,‘我接下来要和您谈的就是这件事。我们金氏刚和通达商务签了联手向印尼提供重建物资的合同,货物数额太大,我想问问杨叔叔有没有兴趣做我们最大的供货商。当然,如果您不想,我也不便勉强。但我记得杨叔叔教过我,人生就是场投资。我们好像没必要因为一笔赔了,就放弃一个稳赚的,是不是?’
杨爸爸沈默了良久,他的理智告诉他金鑫说的没错,可感情上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你爸妈呢?我要和他们谈,怎麽今天一直没见他们!’
‘今天早上我和他们谈过了,他们说没脸见老朋友,也丢不起这个人,一气之下飞希腊度假去了。’金鑫拉起已经呆住了的杨晶晶送到杨爸爸身边,‘杨叔叔,您也很清楚的不是吗?从一开始这个婚姻就是场彻头彻尾交换。我爸爸是为了金氏把我换出去,您是为了满足晶晶将杨氏的信誉换出去,晶晶是为了偏执把纯真善良换出去,而我是为了保全最心爱的人把自己换出去。这样的交换怎麽可能成就幸福。杨叔叔,对您我觉得很抱歉,您一直都是我尊重的长辈,但我不会因为这个就出卖自己。杨叔叔,您应该很清楚,我给不了晶晶快乐的生活,带晶晶先走吧!’
‘我不走!’杨晶晶好像突然回过神,他拉住金鑫的手臂,歇斯底里的哭喊著,‘我不走!鑫哥哥,你不可以不要我!我知道你嫌我的手段太龌龊,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啊!就是因为爱得太我才会不顾一切!’
‘晶晶,你不是孩子了,’金鑫用力的拉开她的手,‘做错了事就是错了。不要这麽没勇气承认,更不要拿所谓的爱当借口!就算是以爱的名义,错还是错,伤害也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
杨晶晶的眼睛惊恐的大大睁著,‘你不要我,你不要我的话,我今天就将那段影像公诸於世!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那个林林有多淫荡,他是怎麽在男人身下辗转求欢的!’
‘晶晶!’杨爸爸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失望心痛,‘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你一直都是那麽单纯的孩子,怎麽突然变成这样了!’
‘我一直都是这样!’杨晶晶对著父亲大喊,‘我早就这样了!自从妈妈死後,你就知道给我钱。把我送到英国,一年也见不了几,见了面也只会问我钱够不够用,你好好和我说过话吗?你根本什麽也不知道!’
‘够了。’金鑫阴沈的开口,他望向杨晶晶的目光是冷洌的,‘如果在传媒面前的求婚就是你想要的,那我就给你,不过记得千万别後悔。’
金鑫和杨晶晶站在宴会大厅小小的舞台上,台下记者们的镜头正对准他们,台下宾客们的眼睛正注视著他们。杨晶晶忽然觉得有些冷,她不自禁的发抖,莫名的恐惧。金鑫脸上一如既往的笑容更是让她想逃。为什麽会这样呢?自己成功了不是吗?金鑫已经打开了装戒指的盒子,闪光灯对著他们不停的闪动,那些光折射在白金的质地上,发出刺眼的光亮,让自己想要流泪。
金鑫将戒指拿在手里,他对这台下的某个方向轻轻的笑了一下,随即拉过杨晶晶的手,套在了无名指上。
金鑫的手并没离了那个银色的指环,而是拿著它不住的转动。‘有点大呢?’他说。台下众多快门的喀嚓声也没能将金鑫这句话淹没,周围渐渐沈静下来。
‘有点大了。’这是肯定的结论。
‘有点大了。’这是从女孩指尖取下的原因。
‘有点大了。’这是对台下含笑的宣告。
‘你带这个不合适,’金鑫笑著对杨晶晶柔声说,‘这个不属於你,所以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有的时候,温柔也可以是柄利刃。在心头划过的时候,可以连血都流不出来。
‘这算什麽?’台下已有人窃窃私语,‘戒指版的灰姑娘?’
杨晶晶的嘴唇惨白著不住抖动,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晕倒,可她还是竭力的挺直了背脊,‘这不是唯一的原因吧?’她强迫自己微笑,她要做出最後一击,即便有些虚弱无力。‘就如让你娶我的原因也很多样。’
‘当然不是,’金鑫笑得温和,台下的记者们高高举起了话筒,殷切的等待著S市新年伊始最大的边新闻。
‘还因为我是GAY。不过,晶晶,’他给了杨晶晶最後一个注视,‘这一点你不是早知道了嘛。’
台下仿佛瞬间经历了绝对零度,一切都僵直冰冻,唯一在超导传递著的是林林唇边的浅笑。
但也只是转瞬,宴会大厅就成了喷发前的火上岩浆,沸腾的奔涌著。记者们开始嘈杂的发问,宾客们兴奋的交谈。局面开始失控,所有人都想知道金鑫所说的是真是假?杨晶晶是否如他所说早就知情?虽然这些还都是迷,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婚礼决不会有了。
金鑫在一片混乱中,俯下身在杨晶晶耳边低语,‘我早警告过你,我对於讨厌的人一向很残忍。’
下章大结局,大人们支持一下吧~~
27.
接著他向台下做了个手势示意有话要说,声浪渐渐平息,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不知道这个俊朗的金氏少东又有什麽惊人之举。
‘鉴於今天我的言论对於金氏企业的名誉造成了莫大损害,我在此引咎辞去在金氏的一切职务。从现在起,我的行为只代表个人,与金氏完全无关。’金鑫向著台下轻轻的笑著,那麽镇定从容。‘另外,虽然没有婚礼,还是请各位尽情享用食物酒水,付过账的东西千万不要浪费。’
一个月後,SWIRL酒吧。
‘不是我说你,金鑫,’韩昭笑著递给刚到SWIRL的金鑫和林林每人一杯啤酒,‘你这做得也太绝了吧!别人是对家里人出柜都怕,你可倒好,对全城的新闻媒体,商界名流出柜,据说还笑得怡然自得。这才刚过几天啊,你就又敢在公众场合出入,也不怕被群众围观,被记者堵截!’
‘都一个多月了,’林林四下看看,酒吧里喧闹如常,好像没什麽人注意他们这里,‘现在又是大过年的,谁有空儿管过了保鲜期的八卦。再说,你看他胖的,’林林伸手掐著金鑫脸上的肉,‘和那时候索马里难民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啊!原本不认识只在那些报道上见到的,谁还认得出来!不过,刚开始确实挺难受,我们坐飞机去海南的时候,机场里都到有人指指点点。可前几天一回来,就是在大马路上闲逛也没人多看一眼。’
‘你们倒是聪明,跑得远远的躲清闲,养的红光满面的才回来!’李能达一脸的幽怨,‘我可没儿去,那帮人找不到正主就成天盯著我套消息,前阵子烦得我哪儿也去不了,每天只能窝在家里。你们俩可得好好补偿我一下!’
‘兄弟你窝在家里也好,免了鲜嫩草被你成批毒害!’金鑫笑著躲闪著李能达的拳头,‘行了行了,改天我请客,大家都算上!’
‘说起来那个杨晶晶虽然有点可恶,不过被你折腾得也太惨了吧!听说前几天去了英国。’韩昭发挥了对女同胞的同情,踢了金鑫一脚,‘你小子够狠的,当著那麽多人拒婚不说,还昭告天下杨晶晶明知你是GAY还要嫁你,人家女孩子还能做人吗?真是浑蛋!没半点绅士风度。’
‘他本来也不是什麽绅士,’赵衡轻笑,‘不过金鑫,你就不怕她逼急了把那些偷拍的东西抖出来?’
‘你们怎麽都冲著我来啊,林林,’金鑫哀叫著扑到林林怀里,‘他们都欺负我,你要替我作主啊!’
‘滚一边儿去!’林林笑骂著推开金鑫,又望著赵衡说,‘金鑫跟杨晶晶讲如果市面上发现类似的东西,就法庭上见。他自己反正是破罐破摔也不在乎,杨家却是再丢不起脸了,哪能还由著杨晶晶胡闹,所以应该没什麽问题。不过说起来商人就是商人,都恨不得给金鑫一刀了,最後还是选和金氏合作,真是利字摆中间!’
‘这叫公私分明,我倒觉得这个姓杨的老头是个人物,’徐临川拿起酒杯指了一下金鑫,‘听说你辞了金氏的工作,今後有什麽打算?在家当小白脸儿让林林养?’
众人哄笑,金鑫刚喝了口酒,差点没呛到,‘去你妈的,还小白脸,我是在家操盘!就是我家那老头儿总不肯放过我,说是脸丢尽了也找不回来,要是不把我废物利用一下,对不起自己受的那些个闲气,前几天一听说我从海南回来了,就立刻把公司的财务报表搬了过来。靠,真把我当义工呢!’
曲航在一边大笑,‘金鑫你要真不想让你老爸烦你,就应该让他那天在现场看看!保准让你气得背过去,从此再不看你一眼,生死两不相干!’
徐临川给了曲航肩膀一下,‘夸张了啊,他不就在众人面前坦白了一下是GAY吗?不至於。’
‘何止?’赵衡在一边接口,‘他说完还跳下台,拉著某位中年发福的乡镇企业家一路狂奔,上了酒店门口的出租车绝尘而去。’
‘你疯了吧!’徐临川拿起啤酒和金鑫碰了碰杯,‘用这样的手段证明自己是同性恋还真是带种啊,哥们!不过,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审美观畸形?’
赵衡,曲航和李能达狂笑不已,林林一脸黑线。
‘我那是有正经事要办,’金鑫喝了口啤酒,得意的对著众人劈里啪啦的发著动感光波。‘我得找到能带得上戒指的人嘛!’
众人的目光毒辣程度可比炎炎夏日下午两点的太阳,再经凸透镜聚光,差点把林林的手烧穿了个洞。林林的手指不自然的僵直著,一枚银白色的指环在无名指上骄傲的炫耀著自己的光辉,温暖了所有人的眼睛,融化了两个人的心。
‘林林,快起床。’金鑫从背後抱著林林的腰,轻轻的咬著他半透明的小巧耳垂。
‘你别闹,’林林不满的晃著头嘟囔著,‘妈说她今天和爸要去郊外钓鱼,我们不用过去吃饭。’
‘不是。’金鑫干脆翻身压上,低下头吻上林林的嘴唇,这是他武功秘籍之一,窒息之吻,对赖床不起的某人有奇效,一切只需一分锺,不过……
‘哎哟!林林你怎麽打脸!我就这麽被毁容见不得人啦!’
……副作用实在不小。
‘你又不靠脸蛋儿吃饭,怕什麽!’林林眯著眼睛看著金鑫眉骨上的一块乌青,伸手拍拍他的头,‘放心,你再丑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哦,’金鑫邪邪的笑著欺身过来,‘那就是说我靠的是其他的东西了。林林,你也放心,我那东西随时随地都站得起来也不会抛弃你的。’
‘金鑫,’林林干笑著向後退,妄图说点什麽帮某人降降温,去去火,‘你这麽早叫我起来干嘛?’
‘干嘛啊,我的本意是想告诉你今天是截稿日,让你起来赶稿的。不过现在,’金鑫伏下身在林林耳边轻轻的吹著气,‘我就想干你。’
‘禽兽!’林林小声的笑骂著,随即突然发力一侧身将金鑫压在身下,‘想干我?’他奸笑著用膝盖顶开金鑫的腿,‘还是我干你吧!’
柔和的风透过半开的窗吹进房间,吹起了天蓝色的窗帘,吹过了纠缠的两人汗湿的背,吹下了打印机上的一页纸,带著它翻转著轻轻飘落。地面上的阳光温柔的拥抱著洁白的纸页,合著房间里弥漫的喘息呻吟晕染在黑色的字迹上。
‘我曾经以为,爱情是这个世界最神秘的感情。它可以缠绵,就如阳光下一对嬉戏的蝴蝶;它可以凄美,就如朱丽叶眼边的泪珠;它可以疯狂,就如特洛伊的火光;它可以牺牲,就如小美人鱼化身的泡沫;它可以坚定,就如七夕的鹊桥。
但它却不可能完美,我告诉自己,如果在虚幻的文字里都找不出完美的典范,那在残酷的现实中就更不会有它的存在。
可是原来我错了,爱情的存在正是因生活的艰辛而真实,而爱情的美好也不过是寒冷天气里有人递来的一杯热茶。
我想这是我这辈子最乐於见到的错误。
就在不久前,有人用微笑帮我解读了原本神秘的爱情,让我懂得它亲切的就如我们用心牵起的手,用彼此的温度驱散前路的孤独。
这就是我的完美爱情,只因我知道他就在我的手边,从未离开,不会离开。
只因我知道我也在他手边,不会离开,永不离开。
林林 於 25年2月21日’
────完────
又完结了一篇,终於赶在正式上课前完成了,擦汗ing
向所有支持完美的大人们鞠躬,感谢你们陪离离走过了这段日子,一起见证了林林和鑫鑫的快乐生活。
更何况最後离离还给了林林一个反攻的机会,好好把握哦:)
最後是离离的一点废话(不喜欢看的大人们请自动忽略)
这篇文虽说是非常幸福的姊妹篇,可风格上来说完全不同,不同於非常的酸涩,通篇都很甜,甜的离离自己都有点腻住了: p
内容更是简单,就是两个男孩,遇上了,爱上了;爱上了,永不分离了。
如果非常是柠檬,那这一篇就是荔枝。(果然是馋猫,写几句就会拐上吃)
人物上来说也很模式化,写到最後离离突然发现金鑫有点好过头了,林林则有些弱。其实离离最初的想法是要表现出金鑫的坚定,对爱情,对自己所选择的路始终如一的坚定;而林林则是信赖,对爱情,对所选择的人一如既往的信赖。因为在离离眼中的完美爱情,除了相爱的两个人,坚定和信赖是最大的基石。
有人说过,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有多麽爱你; 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有多麽爱你,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却无法信任对方。
离离不太能认同,因为在离离眼中最远的莫过於生死,然後就是相爱却不相信,最後才是相对却无法表白。
正因为这样的思想,离离的文里,鑫鑫和林林不论经历什麽始终是彼此信任的,这就是离离能给他们的完美爱情。离离不知道这样的心意是否通过文字传递给了各位大人,毕竟离离的水平有限,还需要多些时日磨练,希望各位大人包容体谅。
就向离离在JJ上说的,这就是个童话,所以请相信王子和王子从此以後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也请相信完美爱情的存在,也许在现实中难觅踪影,但至少我们可以让它存在於心里。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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