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宫禁 by 嗜血

1
“启禀皇上!”
“何事?”我揉了揉发疼的额穴。
见太监那副慌慌张张的模样,一定又是为了那两个孩子的事。
“万岁爷,五皇子和七皇子为了一匹西藏进贡的宝马而大打出手啦!”
果然。
“下令宫人不用去劝了,最好也不要靠近他们。”我又摊开一本奏折。
“是。”

*******

“休!”
两个怒气冲冲的男人同时用力推开我御书房的大门。我在心里暗暗庆幸着还好他们不是用脚踹的。
“叫父皇。”我淡淡地瞟过那两张满脸怒容的俊颜一眼,又再埋头于成堆的奏折之中。
“呜!”头突然被抓住用力地抬了起来。眼睛对望进去的是两双盛满愤怒火焰的眸子。。
“休,是你下令‘不要靠近那两个酣斗中的笨蛋,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七皇子休夜绕到皇椅后面搂住我的脖子,炙烈的气息吹拂在我耳畔和后颈。
好像传得有点离谱,不过大意也差不多是这样,没差太远。
我叹口气,轻点下头。
“休,你・・・・・”五皇子休晨显得非常生气。他个性就是这样,有些急躁。
“慢着,休晨,”休夜劝阻他道,“生气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来陪休玩点好玩的游戏吧?”
“什・・・・・・”不容我说完,休夜修长的手指就窜入我口中夹住我的舌。这时休晨稍减了怒气地走近皇椅,轻轻使力便将我抱了起来。
他在椅子上霸道地坐下,然后才将我放到他腿上。
“不、要!”好不容易休夜才放开我的舌头,我立即大喊出声,“这里是御书房――――你们答应过我只在寝宫做的!”
“我们改变主意了。放心吧,休,外头的宫人我们都已经撤开了。”
他们很难得地异口同声而道。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的言行才会难得地一致。
“不、不行!”我着急地想要逃离休晨身边,身体却被他和休夜紧箍住,动弹不得。
“呜!”休晨一手隔着布料摩擦我的胸部,休夜则是在下面握住了我的男根,身体的情欲立刻被点燃。
“休,你真漂亮。”休晨用指尖掐住我胸前的凸起,红粒隔着衣衫,兴奋地硬立而起。同时我又感觉到两腿被掰开,羞耻地大张开来,底裤顺着腿线被褪下,渐挺渐硬的男根随即被纳入一个湿热的环境中。

“呜・・・・・・”休夜的舌头灵活地搅动着我的情欲,我混身完全使不上力地瘫软在休晨怀中。胸部的珠粒被他忽缓忽急地扯动着,与下体窜起的那股火焰一起蚀噬着我的灵魂和肉体,嘴里便不由自主地发出忘我的呻吟。

“真想让全天下的人看看威风凛凛的休现在这副娇媚的模样。”
“啊!”休夜的舌绕滑到后庭,钻进了我的穴,甜蜜的津液柔柔地渗出,滋润着我干燥的内壁。径浸泽在甘露中,渐渐地湿热起来,不久,便回应般地渗出爱液。
休夜的舌“滋滋”数声退出穴口,取而代之的是休晨的硕大,它猛地抵了上来,缓缓与穴口摩擦起来。
“啊啊・・・・・・呜!・・・・・・・・・”在那逗弄般的摩挲之下,我的身体开始了难以抑制的颤抖。口中发出的呜声带着哽咽。
休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我一眼,然后伸出一只手扼住我的下巴。
“干・・・・・”我看到他脱下自己的底裤,壮大的男性象征蹦弹出来,生机盎然地展露在我眼前。而身下的休晨此时已经开始了猛烈的抽动。
休夜使力扳开我紧闭的双唇,他胯前的硕大被强制地塞进了口中――――――――

・往事(一)・
“皇・・・・皇上・・・・・・”宦臣妖媚地在我身下泣求着,哭声同他的娇喘一起,淫靡地回荡在香雾缭绕的纱帐内。
“再叫大声一点,让朕听得更清楚。”我接连不断地在他体内重复着抽送的动作。
“皇上・・・・・皇上・・・・・・”他的娇喘愈加地渴媚――――不知道是因为强烈的情欲冲击还是因为我下的命令,但不管是哪者都无所谓。
“说,你要朕。”我继续贯穿他、拔出我的凶器、然后再贯穿他。
“皇上、、皇上・・・・・我要你・・・・・皇上・・我要你・・・・・”
“叫朕的名字。”
“啊・・・・嗯・・・・・奴才不敢――――――”
“啪”一声清脆的声响,他的身体被我打飞出纱帐。
“滚。”我的声音骤然间冰冷下来,丝毫不复刚才欢爱过程中热情的温度。
他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不敢再在房里多留,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就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刹那,我猛地瞥见门外两道畏畏缩缩的人影。
“谁?进来!”

不该有人的!这时候这里不该有人出现的!

“都是你。”
互相责备的声音伴随着两个小小的身影缓缓移进房中而响起。
我眯眼一看,两个不过才七、八岁大的小娃儿。
“刚才的事,你们都偷看到了?”我冷冷地发问。
其中一个傻傻地点了下头,另一个却大声说道:“看是看到了但不是偷看――――因为我们不是故意要看的。”
我的怒气一下子涌了上来――――我最恨贫嘴的人,特别是小孩子。
“来人!!把他们拖下去,各施十五廷杖!”

*******
真想写一三个人相互Kou交的场面~~~~~~
・往事(二)・
“皇上!皇上!”焦急的呼唤响起在我的御书房内。两个打扮艳丽,长相也同样艳丽的女子闯进门来。
“皇上,您为什么要对夜儿用刑?”
“皇上,您为什么要对晨儿用刑?”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地质问道。
“皇上!夜儿还只是个孩子啊!”
“皇上!晨儿可是您的亲骨肉啊!”
“皇上,尽管自夜儿晨儿出生到现在您都没有见过他们一面,就算看到也不一定认得出他们是您的孩子,可是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臣妾相信血缘的联系会使你们父子产生心灵上的感应――――这是一种无法斩断的父子亲情啊!皇上您又怎么忍心、怎么忍心・・・・・・・”两个女人说着,轻轻地抽泣起来。纤柔的双肩缩颤着,形成一股如枝头泣露碎般娇弱的美感,楚楚可怜。但是――――――

“够了。”我最讨厌看到女人哭。
说实话我真的对这两个所谓‘后宫一等美人’没有任何印象。准确地说,该是我对我任何一个妃子都没有太的印象。当初我只是完成使命地与她们交合,让她们怀上我的龙种后便不再碰她们,对她们的记忆,自然而然地就渐渐变得模糊。

‘皇上不爱臣妾了?’‘皇上抛弃臣妾了?’――――其实我并没有特别针对某一个妃子,而是针对所有嫔妃。我对女人根本就不感兴趣。能让我产生欲望的,只有男人。只有压在清秀干净的男人身上时,我的器官才会发挥功能地燃现出源源不断的欲念。

“你们都退下。”我面无表情地一挥衣袖。
“皇・・・・上?”
“退下。”

*******

“皇上,皇上!臣妾带着争儿来给皇上请安了!”御园的木亭闯进来两个不速之客。
我漠然地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张陌生的脸庞。大的满脸堆笑,故作娇媚。小的满脸羞赧、充满了不安。
“争儿,快,快叩见你父皇!”大的不停地催促着小的。小的却是红唇紧抿,不发一言。
“争儿,快啊!娘亲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快叫父皇!快叫!!”女人的脸因为着急而渐渐变得狰狞。

“争儿!不听娘亲的话了吗?你给我叫啊!快叫父皇!!给父皇请安!!!”
小孩儿的脸突然皱作一团,“哇”一声哭了出来。
“不、不要!他、他才不是我父皇!呜呜――――好怕,争儿好怕!・・・・・”
“你这孩子!怎么恁不争气!!”“啪啪”两掌落在小孩的脸上,使他哭得更大声,泪落得更凶。
我继续漠然地看着他们。
“皇上,皇上,皇上请息怒,这孩子今天不知是怎么了,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争儿是个很乖巧很听话的孩子,太傅都夸他聪明!皇上,皇・・・・・”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丝妃啊。”亭内又闪进两个人。打扮妖艳的妃子领着她的儿子。
“哼――――竹妃,你来干什么?”原本满颜媚态的丝妃神色骤然阴沉下来。冷冷地与那竹妃对峙起来。
“哟,准许你儿子来参见皇上就不许我母子来呀?――――告诉你,太子之位你儿子别想跟我儿子抢。”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说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往事(三)・

“呼。”轻叹出一口气,我缓缓起身,不再理会那两对大呼小叫、坏了我赏兴致的母子。
迳步进园子的交叉小径,牡丹正开得灿。红的嫣艳,黄的娇嫩,白的圣洁。我一时感到讶异,污浊、腐秽、阴暗的皇宫竟然能育出如此璀璨的朵――――――
“来人。”
“是――――万岁爷有何吩咐?”
“给匠加赏。赐珠玉两箱、黄金一千两、绸缎五百匹。”
“遵旨。”
是我心血来潮?莫名地竟产生想要认识此人的冲动。
“慢着――――他多大?”
“回禀万岁,这匠姓焦,乃前御林军总领与一宫女私通所生,奴才当初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待长大些便安排到了御园做名工匠・・・・・・・・”
“够了,朕是问他的年龄。”不是要听你罗里罗嗦地扯一大堆。

“禀皇上,二十二岁。”
二十二岁?・・・・・・“比朕年少一岁。――――宣他来见朕。”我转过身,放眼于簇簇枝蕊,这般清灵的朵,想必是颀秀俏雅的人才能够植出的吧・・・・・・

“奴才焦兰叩请皇上圣安。”
这声音・・・・・・干净、澄炼。
我转回身,面向来人。
“平身。”
“谢皇上。”
站直在我面前的是个高大挺拔的俊逸男子。一对炯炯有神的乌目毫无畏惧地直视向我。
“兰?”我试着轻唤他的名字。
“奴才在。”
“兰。”我慢慢走近他。
“奴・・・・・・・”
我按住他的唇。
“比朕高。”我轻笑。

*******

“兰・・・・・・兰・・・・・・”

金丝玉褥的龙床上,纠缠着我与兰赤裸的身体。
“休・・・・・・”
好几的纠正之后,他也终于习惯了喊我的名字。我抬高两腿。等待着他的进入――――兰是第一个让我放下皇帝的自尊与骄傲情愿被他抱的人。连我自己都讶然,我竟能承受那撕裂的痛苦,被汗湿的男人压在身下,每晚的每晚,不仅不觉倦怠,反而还乐此不疲。是什么引燃了我潜藏未知的热情?――――‘爱’?――――是这种肤浅的曾经让我嗤之以鼻的感情?这种在我幼年时期因目睹遭受父王背叛而疯掉的母后在冷宫泣涕淋漓凄凉渡日最后抑郁而终的惨状就发誓不再相信、不再触碰的存在?若我承认在我体内这种曾让我不屑一顾的东西正滋生着,并且在以惊人的速度迅速成长着,那么我想我‘爱’上的是兰的纯洁。

他的笑容纯洁,他的嗓音纯洁,他的思想纯洁,他的乌黑的眼眸,漾挂笑漩的腮颊,红唇,皓齿,长发,修眉・・・・・・・没有一样、没有一样不在闪耀着明亮而动人的神采。我是那样地痴迷于他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沉浸在他那温柔而坚强的气质中,因他不寻常的高中而惘醉・・・・・・・

“兰・・・・・”我的双腿缠上了他的腰肢,下体开始因为他的进出有韵律地摆起来。
兰的动作并非如他外表般地温柔,每一的抽动都是激烈而狂热的,在我紧窒的体内,火一般地燃烧着他年轻的欲望。脆弱的内壁,经他摩擦后变得柔软,甬道内立刻充满湿润而温液,缓淌、流泻着滑出穴口,沿着倾斜的后臀滑下,濡湿了身下的被褥・・・・・・・・・・

*******

“启奏皇上,边境突厥进犯,而我军正忙于应战辽国,恐怕・・・・・・・・”

“召凝王进宫,商议议和之事。”我疲倦地按住额穴。

*******

“他就是皇兄的新宠?”二皇弟凝悄声在我耳旁低语,眼睛一面瞟向站在御桌旁砚墨的兰。
我伸手遮挡住他的视线,冷声道:“不准打他的主意。”
凝的笑容立刻冷淡下来:“臣弟・・・・・・明白。”声音是从齿缝间硬梆梆挤出来的。
我不再看他,转头将目光专注地滞留在兰优雅的身影上。然而房内的宁静并没有维持太久,门外就响起了宫人的传报:
“启禀皇上,边塞急报!”
“・・・・・・・・・”
“皇兄,去吧。乌木突大使交由臣弟来招待。”
“・・・・・・・・”我不放心地睨那满脸刀痕的突厥使者一眼,再将视线调至凝身上,“就交给你了。”

*******

“兰!――――”
触目惊心的景象在我推开门的瞬间定格。
兰白皙的身体下压着被腥血染艳的桌巾。灿红的血晕幻化作精工镶绣的血蝴蝶,翩翩起舞在兰身旁,将他的晶莹的身躯,烘托、渲染得更为洁净。
我的眼帘,一瞬间也被那艳蝶染红,妖娆蝶舞,朦胧了兰在我视野中的影像。
为一枝被侵犯、被凌辱、被污染的朵泣泪的,是一只恋上它的蝴蝶。
“是・・・・・谁?”我咬牙,强忍住悲伤与愤怒的爆发。
“休・・・・・・”兰的声音虚弱无力。
“是那个突厥人?还是二皇弟?”我使劲扣住他的肩膀。
“休・・・・・・・・”
我拂开他缓缓爬上我衣袖的手,指头迳直探向他血涌不止的后穴,裂缝・・・・・撕开得极不寻常。
终于我压抑不住我的愤怒,我的悲伤也在同时涌泻――――――
“是两个人一起干的?两个人一起・・・・・・・・畜――――生!”
“不是,休,不是你想・・・・・・”

“下贱!”
重重的巴掌声清脆而响亮。
兰捂住被打的脸,悲伤望着我。墨黑的眼眸依然幽邃,依然动人。
“为什么不反抗?!”我狠狠扯住他一束长发,“为什么不躲?!为什么要就范?!”
停止吧!我在干什么?!我在说什么?!兰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我不该放心地把他留在房里・・・・・・・・・・・・
“连一个小小的突厥人都可以随心所欲地淫辱你?!还有二皇弟也・・・・・・・・那朕更有资格了!朕是天子!”
快停止!我在说些什么?!而我的手又在干什么?――――竟然不受控制不听使唤地拔下了底裤,分身像着了魔似地抵上兰的径口――――那滴血不止的穴口・・・・・・・・・・我到底在干什么?!兰受了伤,兰在流血!・・・・・・・・

“呜!――――休!――――”兰在我身下的痛呼、惊喊我也置若罔闻。我不仅粗暴地刺入他,贯穿他,还开始残酷又自私地在他体内凶狠地抽送我那邪恶而污秽的欲望・・・・・・・・永远律动,永不停止,永远律动,永不停止・・・・・・・・缝口裂得更大,血染红了我的欲望,我在那血肉模糊之中,继续我的疯狂的侵占、我的疯狂的掠夺・・・・・・・

为什么、为什么要受他们威胁?为什么、为什么我保护不了你?

*******

“皇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与突厥开战呐!”
“是啊,皇上,请容老臣一言――――我大半军队现在正英勇作战于对辽战场,要是将剩余部队调出,与突厥作战,那――――老臣斗胆――――首都不保,首都不保啊!”
“廖大人所言甚是!皇上请三思!”
“皇上三思呐!”
“皇上!”
“够了!”‘三思’?不是个个牙尖嘴利地早替我计划好了?“今日议事至此,退朝!”
“万岁万岁万万岁!”

*******

“皇上!皇上!兰大人、兰大人失踪、不见了!”
“什么?!――――兰!”
踢开寝宫大门,但见香炉依旧,紫雾缭着香帐依旧,薄纱盈盈,依稀可见帐内丝褥凌乱的痕迹,只是,原本应该躺在其间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兰!――――兰!――――兰!――――”我疯狂地找他,大喊他的名字。我从来不曾如此心忧与焦急。
抛弃我了吗?就像当初抛弃母亲的父王・・・・不!我不允许!我不接受!
“去找!统统给朕去找!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找出来!”我此刻的情绪完全可以用‘大发雷霆’来形容。桌上的茶具被我的重拳所震撼,‘哐啷’作响不止。“万岁爷!禀万岁爷――――”太监踩着踉跄的步子慌慌张张地奔进门来。

“人找到了?!”我失控地大步上前,提起他的衣领。
“回、回万岁爷的话,兰大人在、在――――――”

*******

优雅的牡丹一如我初见兰的那天开得炫烂而高贵。纷的艳丽枝敞露着香甜的蕊,吸引了无数轻盈鲜灵的蝴蝶。旋飞旋舞的絮瓣彩蝶之间,坐着那抹牵动我心魂及所有思绪的,纯洁的身影。

“兰――――”我松了一口气,身体突然无力地软下。
兰微笑着伸出双臂搂住我。

*******

“休。”
“嗯?”我品味着他唤我名时声音的清亮,余音尚萦在我耳旁,轻柔的,久不消散。
“你曾说这些朵是因为我的浇灌才变得如此美丽?”
我在他怀里轻轻地点头。
“可是,”我听见他幽幽地轻叹出一口气,“现在照料它们的并不是我,它们的美丽也丝毫未退,甚至还要・・・・・”
“不对,”我打断他,“是你――――是你首先净化了它们。”――――――也净化了我。
5
・往事(四)・
“父王!父王!”稚嫩的呼唤渐传渐近。我假装没有听见,头往兰怀里窝去。
“休,”兰带着好笑的神情捧起我的脸,“不可以疏远自己的孩子。”
“可是我讨厌小孩子。”看着兰的眼睛,使我第一对自己的话产生‘绝情’的感觉――――这些话对于以前的我来说都是理所当然――――兰果然改变了我好多。
“既然让他们来到世上,就有义务要爱他们。”兰的笑容突然变得认真,甚至有些严肃的感觉。我立刻联想到了他的身世――――‘前御林军总领与宫女私通生下的孩子’,失去父母伴随而成长的孩子・・・・・・・・

“兰――――”他鼓励地对我一笑,我叹了口气,从他怀里缓缓起身,继朝不远两抹小小的身影喊道:“朕在这里。”
“父王!”两个小人在见到我后,脸上的表情由焦急转为惊喜,而我则是惊奇:不是那两个挨廷杖的孩子吗?
“凤公公果然没骗我们――――父王是在御园里。”
“是呀!呵呵!”
他们相互说笑着朝我所站的方向一蹦一跳地奔了过来。
“儿臣参见父王!”两个皇子一个身着青骢缎衫,莹莹如玉,一个身着淡紫锦服,幽幽沁目。罩在外层的轻质薄纱犹同烘着煦日、笼着皓月,一个似晨,一个似夜。二人小小年纪便已是气宇轩昂,神采不凡。

“免礼,找朕何事?”
真是如众人所说的‘小孩子不记恨’吗?为何面对曾经责罚无辜的他们的冷酷父亲还能笑得如此开怀?

我有些疑惑了――――小孩子真的是如我所想地那般讨厌吗?
“儿臣是想将这个送给父王――――――”
一个精致的锦盒捧到了我面前。
我那也许、可能、大概稍有燃起之势的‘父爱’苗头立刻被浇熄,差点演化为事实的‘柔情’亦立即冷却下来。
“这个是什么?”我冷着声音问。
“礼物啊――――听说父王的生辰将至,所以儿臣・・・・・・・・”
“是雪妃和冰妃叫你们来的?”那两个女人的模样我虽然记得模糊,但名字倒还记得清楚。
“是啊,可是礼物是我们自己准备的・・・・・・”
“拿开。”我的声音已经完全冰冷,揉不进任何一丝感情。
“父・・・・・王?”
“拿开。”
“咦?・・・・・・・”两张小脸垮了下来,哀伤地望着我。
“朕叫你们把它拿开!非常碍眼!不要以为拿这种东西就可以博朕的欢心继而顺理成章地登上太子之位!!朕无论如何也不会封你们二人中的一个做太子!!将来这天下无论如何也不会是你们二人其中一个的!!”

我非常清楚他们的目的,他们的母亲的目的,他们受命于母亲来送礼的目的,他们专挑在太子策立准备之机来送礼的目的・・・・・・・・两个贱人!两个贱子!
“休,你太激动了,”兰从身后一把搂住我,“不要随意丑化两位皇子的用心。――――孩子的心是最纯洁的。――――我相信他们只是单纯地想要孝敬你。”
“不!不是!不是!!”兰温柔的话语竟也无法平息我心头的怒火。
我用力地挥开那个锦盒。
说我残忍也好,我原本就自私、专断,我可以任意蹂躏、践踏孩子们的‘纯洁的心灵’,在看到他们被残酷、粗暴地对待后伤心、失望的痛苦表情,我依然可以在嘴角噙一抹冷笑,漠然地注视他们。

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锦盒“咚”地落地,然后被弹起,“咕咚咕咚”地滚到我脚边。
“休!小心!”在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兰已扑到我身前将我推开好远,紧接着我就听到一声巨大的极不寻常的爆破声――――――

“兰!!――――”

兰用他的身体压住那块爆炸的锦盒,瞬息之间,他被炸得稀烂,肉块迸飞,鲜血洒喷――――――

“兰!!――――”

牡丹丛间,瓣受了感应似地纷纷飘飞,盈盈升扬至空中,伴着彩蝶一齐绕舞,众絮洋洋的景象叫我看得呆怔――――――
牡丹难得飘絮,谢之时是连梗带蕊整朵整朵地掉落、坠泥・・・・・・・何以此刻絮瓣纷天?
缕缕、丝丝,都染上了兰的血,红艳的丽,在空中渲漾、轻绽,开得优雅,一如兰的优雅,开得耀目,一如兰的耀目,开得纯洁,一如兰的纯洁・・・・・・・・・

“兰・・・・・・”我的兰,我心爱的兰。

逝去了。

*******

抱歉抱歉,由于在写这章时心情很好,所以悲剧写出来不太像是悲剧,请大人们见谅~~~~~
6
第6章
‘恨’是强加给逝者的沉重枷锁
是对逝者棺木的残忍腐蚀
是对逝者墓碑的重摧残
――――恨不过是自私的人拿死者作藉口进而肆无忌惮地伤人甚至杀人!

“呜!”左肩被休晨狠狠咬住,同时休夜用力挺身,硕大更地抵入我喉间,不让我的牙齿有紧绷的机会。
“休,你恨我们,只要你一刻忘不了他,你的恨意就一刻不会停止。”休夜的声音低哑,还隐含了一种我弄不懂的苦涩。而休晨附和着在我肩上更加用力地啃咬、舔啮。
我快要分不清楚他们占领的是我,还是兰,抑或是我肩头那枝佩兰的刺青――――的紫红色,鲜亮明丽,似喷发着炫耀灼人的火焰,光热之源无穷无尽;又似我的鲜血,苦涩的,凌乱的兰的鲜血,奔放的,浩荡的二者拧揉在一起,跃动着、艳舞着、纠零着・・・・・・・・

游走的思绪,无归:放纵的情绪,无终:杂乱的心绪,无章。
我冥想的结果――――恨也是徒然。
逝去的已不再属于我,还逝者一个静谧的空间,我曾经的罪过或许还能洗涤一分。
‘恨’?
‘恨’是强加给逝者的沉重枷锁
是对逝者棺木的残忍腐蚀
是对逝者墓碑的重摧残
――――恨不过是自私的人拿死者作藉口进而肆无忌惮地伤人甚至杀人!
――――我活在‘现在’,耳中回响的是满室的低喘与闷吟。口中含着休夜膨胀的男根,身下压着休晨匀称的身躯,后穴插着他频频抽动的男性坚挺――――――一幅低秽而现实的构图。

感觉到肩膀被紧压住,腰身亦被紧搂住,上下两股热液同时在我体内喷发,我吃力地强咽下腥腻的粘液,下体的另一股汁液顺着两股间缓缓流下,浸湿了休晨胯前一大片衣衫。
从迷离的视野里,我看到休夜慢慢地整理起长袍的下摆来,休晨则是为我套上尊贵的龙袍,我侧倚在他胸前低喘着气,然后平稳住声音开口道:“雪妃与冰妃用她们的命代你俩偿了罪,我还来何恨之有?”

“休你的语气太勉强。”
“我没有勉强――――”我顿了顿,“――――为了一名侍臣赐死两名贵妃已经惹来朝野非议,要是再添上两名皇子,怕不要天下大乱了。”
“原来是顾忌着民怨,还以为休多少有一点舍不得我们。”在休夜说话的当,休晨迳直抱起我走到门边。我眼快地阻住他踹门的动作,示意休夜推门。

*******

“哎哟!――――万岁爷!”门一打开,夜唤了声,被撤走的太监们立刻迎了上来,“皇子爷歇着吧!奴才们来就是了!”身体被两个太监从休晨手中接了过去。他怔立一会儿后,用很粗鲁的动作把我从太监手里抢回他怀里,再占有性地搂得更紧。

“皇子爷――――”
我轻笑:“不碍事,随他吧。”
“是。――――哎哟!皇子爷!您可小心万岁爷的腿!”
“哎!千万得端好您脚下的路了喂!――――”
“皇子爷,您请慢点!――万岁爷的腿、腿、腿――――――”
于是就在太监们的一惊一诧下,一路平安地被休晨抱回了寝宫。

*******

“西域进献的玉器美人,丝缎绸匹,请皇上过目。”
我朝殿前那批垂首而跪的白衣女子扫过一眼,继而伸手一指最末一排那名头埋得最低的‘少女’:“把那个孩子留下,其余的分赐给东西南北四将。”
“遵旨。”
摒退了殿上所有侍立着的宫人,我将那孩子唤到跟前。
“抬起头来。”
他的肩头颤了颤,却并未听命而行,头仍旧埋得低低的。
“把头抬起来让朕看看。”我不由得放柔了语调。
他双手紧拽着纱衣下摆,内心似乎经过很大一番挣扎后,头才慢慢地抬了起来。
那是一张倔强而娇媚的容颜。
红唇紧含在皓齿之下,流泄着他的高傲与不甘,沁蕴着雾气的双眸笃笃地望住我,迷髁烟的眼神夺人心魂。
凝息。
“你・・・・・”
“你最好不要妄想我会做你的妃子!!我是死也不会答应的!!!”咄咄逼人的大吼从他诱人的樱瓣间迸出,‘宁死不从’的贞烈气势叫人折服。
我浅笑:“刚好朕并没有那个‘妄想’。”
“你――――――”他怀疑地睇我一眼。
“朕总不能策封一个男人做朕的妃子吧。”
“你?!”他沁沁焉的水眸充满了震惊,看我的神色立刻换上‘防备’。
“难道朕说错了?”我笑问道。
他咬唇不语。
“你一定很好奇朕是怎么看出来的吧?”
他还是不语。
“呵呵,感觉。感觉到的。”
“骗鬼啊?感觉能准的么?”他没好气地嗤了一声,眼中的防备稍稍松懈了一些。
“你不信?――――朕对漂亮的男人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我特别强调‘特殊’二字。果不其然,防备的神色又再回到了他脸上。
“你・・・喜欢男人?”他问得很小声。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太奇怪了吧?哪有男人喜欢男人的道理男人就应该喜欢女人的不是吗?为什么・・――――‘真’是,你也是,‘真’是王,你也是王――――这天下・・・・・・・”他自顾自地喃喃自语起来,似乎忘记了身边还有我的存在。

我细细地品味起他的话,一字一字地慢慢过滤。

第7章
“你是如何混入那群女子中间的?有什么原因吗?”怪了,我何以会对一个陌生少年如此热心?就算他真的是非常漂亮,而且是我以前所独爱的那种阴柔,我也不该・・・・・因为那是‘以前’。

“是‘真’・・・・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啊?我跟你又不熟――――”他撇了撇嘴。
我一时无语,他说得没错,尽管他的语调过于放肆。
“你不怕朕?”我开始好奇他对我的看法。
“为什么要怕你?你是人,我也是人。”他倔强而又轻软的声调万般酥耳。我单手枕着下鄂,静看他片刻――――
“你是被人宠坏了。”嗯,是・・・・・叫‘真’的吧?听说西域王的汉名是叫什么什么‘真’的。――――好像很有趣的样子,呃,不,是复杂。
咳・・・
“宠坏?!”他似乎很不满地大叫一声,“抱歉我可没有你们这些王族那么好运有人宠!
我皱眉,从来只有我宠人,绝没有我被人宠的说法。
“我自小父母双亡,乞讨的生活叫人不堪也不甘――――你一定无法想象吧?―――――被西域王宫的大厨师收养后虽然不曾再饿过肚子,但也不曾享受过亲人的关怀――――――”

“‘真’呢?”
“真?”他微怔了一下,嘴角勾起一片笑容,“真不是亲人。”
“是恋人。”我的语气是肯定的。
“才、才不是!什么恋人!他、他只是・・・・・”他脸上难得地浮上鲜艳的害羞神色。
傻孩子,这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脸上羞赧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但不知为何,我心里竟涌起一阵莫名的惆怅――――我想起了兰,凋零如的兰,逝得凄惨的兰――――同样是受君主宠爱,偏偏命运不公,有的人可以活得幸福,不在乎世人眼光,有的人却・・・・・・我突然开始嫉恨起那素昧平生的西域王,何以他能如此潇洒如此坦荡地爱恋一个男人,而我却无法为我所恋的人做些什么――――我承认我是个自私的人。

我嫉妒他,更嫉妒眼前这个孩子。
于是――――
“朕的两个儿子一定会喜欢上你,而且他们很懂得如何宠人。”
是报复吗?
对,是报复。
对于他反抗的动作我视而不见,对于他反抗的大叫我置若罔闻,我冷眼看着他被唤入的宫人拖出殿门。
“万岁爷,仔细您脚下。是直接回寝宫?”太监小心地搀过我的身子。
我轻点一下头,缓慢步下光洁的玉阶,左膝的地方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万岁爷?”
“没有大碍的。”我轻揉捏了几下发痛的腿――――八年前那场爆炸中断掉的左腿。

第8章
不知道是不是爱你们
倘若爱

何以内心似压了千斤石般地疲惫?
沉甸甸的无力感
被禁锢的自由・・・・・・
倘若不爱
何以自我犯贱地甘愿被缚、甘愿被制?
挣扎
逃离
摆脱纠缠
我未曾想过
更遑论做・・・・・

“啊!――――――”
惊啼。
凄历的尖叫。
我的心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揪住,绞痛,锥心的疼痛。那个男孩,被我的残忍的自私毁掉的男孩,脸上布满着血泪,身体在一具可怖的黑影下拼命挣扎。他被侵犯了,他哭泣,他嘶吼,纯洁的身体被污染――――这不正是我的目的,我的希望?

我残酷,我专断,我冷漠,我会睁大我的眼睛仔细看他被凌辱被蹂躏的凄怜模样,我还会噙一抹冷笑在我的嘴角,我这个自私的主谋会在一旁幸灾乐祸――――然而我没有!我做不到了!我不忍心!不禁自问,我还是那个我吗?我竟然会为那个孩子心痛!怜惜油然而生,阻止的脚步却是一步也迈出不得,阻止的话语也卡在喉间发出不得――――原来长久的漠然已使我成为一个废人!――――可是我想救他!――――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呜!――――”体内硬物的侵袭蓦地迫使我张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同样出色俊美无铸的面庞。我紧咬住下唇,强令自己噤声。面对夜和晨脸上强烈的愤怒,我将一切的话语咬回喉中。

两具同样贲张的炙烈硕大在我抬高的后穴中来回穿抽。那震撼、那狠情,似乎要贯透了我的身体,让我在无比的刺痛中痛不欲生却又醉仙欲死。我可以想象自己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不再美丽,不再高贵,只剩下源自于原始渴求的丑恶欲望。肮脏的灵魂。

“休,你太绝情!”由夜、晨口中迸出的指责来得突然,一时叫我无措。――――这句话已太多太多从人口中听得,“皇上,你的无情造就臣妾今天的悲剧・・・・・・可是・・・・・・・・・”“难道连孩子也要遭受你无情的对待?”吐蕃的妖僧也肆言了:“无情之君,必将灭国。”他们都没有说错,我绝情,我坦承,当然那些人的下场都没有太好过。――――可是,为何当指责出自他二人之口时,我就无法坦然相承,反而心脏还有种被撕裂的感觉?

“不,我没有・・・・・・・”当我惊察过来之时,嘴已经不受控制地为自己辩护起来。――――为何要辩解?我本无情、我本无情呐!
“你有!”他们愤怒的宣泄就是在我体内更为激猛地穿刺!二人一前一后地配合着,我的气息又开始紊乱。
“特意下诏赏赐我们一名西域美男子――――如此大费周折用心良苦还真是辛苦你了,休!”
‘嘶嘶’作响不止的内壁与男根的摩擦声夹混在夜声声带刺的话音中,我那因多年的交媾经验而较宽于常人的径口正羞耻地大张着。它饥渴地、贪婪地紧吸住两具年轻壮硕的硬挺,还不时配合着淫靡的交欢声一张一缩,挑逗地吸引着夜和晨,引燃他们汹涌无边的情欲,促使他们无止歇地在我放浪的肉穴中抽送他们那足以使我窒息的凶器。

我细碎地嘤吟着,断断续续的声音不甘地从齿缝泻出,咬破的红唇是屈辱,也是羞耻的象征。
休晨一个翻身,压倒在我身上,惩罚、霸道的吻倏地堵住我破裂的双唇。血,染上了他的。他的紧贴的唇,他的撬开我牙齿的舌、缠上我舌的舌。我羞闷的软舌在他湿热的口中闪躲,他的火热即刻便寻到它,轻轻地试探,舔舐,缠绕,带领着它一同燃烧、翻搅。无法顺利接收到的津液在狂热的吸吻中沿着嘴角下滑,耳鬓、后颈・・・・・・・情欲的见证・・・・・・・・

瘫软在休晨怀中,我完全无力地任由他搂着。他轻轻地吻着我的长发,我头侧到一边,蓦然瞥见床褥的一角一阵扯动――――休夜不知何时已退出我体外。他挪动身体,移至休晨身后,双臂伸长将他搂住。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他伸出艳红的舌尖‘滋’地舔过晨的背脊。在察觉到我的视线后,夜由晨身后露出脸来,极为妖媚、极尽诱惑地对我绽出一笑。我不禁混身一颤――――我有点害怕看见他这个笑容,第一见他这么对我笑,是在八年前我挥开锦盒的那一刹那。

“你们・・・・那个孩子呢?还留在宫里吗?”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异样的不安,我的声音在颤抖,因为不安在逐步扩大。
“他呀――――”休夜抿唇笑着,下身猛然用力一挺,巨大的凶器完全没入了晨的体内。
“夜!你・・・・・・・――――”晨咬牙闷哼着,头突然又被扭过去与夜交吻起来。渐渐地,他愤恼而焦急的吼声被甘美而无力的呻吟所取代,变得撩人,变得性感,最后完全化作一汪春水,柔和无澜。夜揽着他腰的手缓缓下滑,停留在我与晨交合相连的部位,硬是将他拔出我体外,然后再用自己修长白皙的双手爱抚起那膨大尚未喷射的硬物。

“嗯嗯・・・・・・・啊・・・・・・・夜・・・・・・不要、不要在休面前・・・・・・・・・・・・”晨低低的哀求换来的是夜更加凶猛无节奏的抽送。
“夜!”他迷乱地缩在休夜怀中,头部猛烈地摇摆不止。他渴求着夜――――我看得出来,然而他却又在压抑着他的渴求――――是因为现场我的存在?
他胀立的硕大急剧地昂挺起尖端,包皮呈露出诱惑的色彩,那抖动如风中叶的根部几经缩颤后,前端的小口突张,喷射出了乳浊浓稠的粘液。
我作为看客,因腿脚的关系无法下床,只得呆呆地在一旁看他们,不想看但眼睛迫使我去看!
“晨・・・・・你好热・・・・・・湿湿地紧吸住我・・・・・・・・・我不能也不想抽身了・・・・・・・・・・”夜含着他纤敏的耳垂,轻诉迷人爱语,下身的律动一刻也没有停止。看得出来休晨在他的魔魅之音中渐渐软化、渐渐沉醉――――高亢的叫声泄露了他快感的无边。

只见晨俊秀的面庞染上一层羞涩的红晕,全身上下沁上细细一层薄汗,为他原本就白皙的肤色添上一份透明的质感,似乎稍一使力便能捏出晶莹的汁液来。那激吻过后微张的檀口,吐露出艳美诱人的舌尖,轻轻地喘息,切切地呼出甜美的气息。

“夜!”晨被换了个姿势地按倒在龙床上。幽暗的后穴正好大张着敞露在我面前。经猛烈开探过后的径颤抖着一缩一放,那红韧的内壁在这视觉诱惑间被窥瞥个朦胧。休夜赞叹地‘啧’了一声,反身跨坐在他身上,头切切地埋了进去。

“唔!”
我的心立刻加快了跳动。这个姿势是――――互相爱抚对方的男根・・・・・・以前曾听那风流成性的二皇弟凝提过,没想到今天竟亲眼瞧见了。
休夜伸出舌尖,灵活地钻入那大敞的肉穴,直到没入整个舌根。
“夜・・・・・・・・・・”休晨压抑着哭声的呻吟由另一头虚弱地飘了出来。
“・・・・・・・・・”夜皱了皱眉,软舌极不情愿地由穴中拔出来后朝后方交待道:“舔我。”声音带了些愠意。言毕,他又俯头于穴上与之对吻,那穴口此时已紧紧合上,夜于是轻舔着柔嫩的蕾挑逗它一番,见仍无张开的迹象,便开始以牙齿轻咬住,扯动起来。穴瓣急速地染上一层鲜红,与夜舌的鲜红共融为一体。终于脆弱的软蕾禁不住挑弄的刺激,大胆而热情地盛绽出它美丽的朵,芳蜜的源踪一览无余地呈露人前,再也无力遁形。不再害羞不再矜持的洞口‘滋滋’张开,热情吸入、热情容纳那如火似焰的炙狂之舌。

*******
这个是以前挖的坑~~咳咳~~
《海风和着下午茶》
“有学生联名上书,要学校辞退你。”方形写字桌后身着整齐黑色西服的俊帅男子笑得邪诈。
“你有那个权利,董事长。”方形写字桌前身着浅蓝休闲衫的秀雅男子面无表情。
“你以为我舍得吗,冉?”黑衣男子嘴角慢慢上扬,勾出一个非常优雅的弧度。
“我以为你会满足我任何愿望。”被唤作‘冉’的男子继续面无表情地道。
“该死的!不要惹我动怒!”黑衣男子重掌一击,方形写字桌即刻应声而裂,被劈开成两半,倒向两旁。障碍物的倒塌立刻缩短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你已经动怒了。”暮冉淡淡地提醒他眼前既成的事实。
“如果离开这里是你的希望的话!”男子立即震声应道。喷火的黑眸难掩情。
“・・・・・・・”暮冉抬头一望天板,雕绘得非常浮华,他闭了闭眼,轻叹口气,视线再对上眼前人:“那你可以继续喷・・・・・发火。”轻柔淡漠的语调却激起了男子更汹涌的愤怒――――――

“你是我的人!”该死的!他胆敢离开他视线一步!
“曾经是。”暮冉轻轻接口道。
‘曾经’?多么刺耳的字眼!
“现在也是!”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这个男人,对于如何挑动他浮躁的情绪非常有一套,濒临爆发而不得发作的憋闷令他十分不爽――――为了不伤到这个掌控着他喜怒的男人,他隐忍着。

“过来。”男子额上的青筋因为强忍怒火而跳动。
暮冉难得听话地迈前一步。
“该死的!到我腿上来!”可恶!他是猫吗?步子迈得那么小!
“哦。”淡应一声后,纤嬴的身子柔顺地侧坐上他的大腿,双手还自觉地搂上他的颈项。他该感到欣慰的不是吗?倔强的小羊被他调教得如此听话――――可是该死的冉就连顺从他时都是那么地清傲与孤高!――――自己反而有种被小羊撺在蹄间玩弄的感觉・・・・・・太怪异了!这种令人费解的局面,看来不得不由他来打破――――――

“泠!”唐泠一个起身便将暮冉压在地上。
很好,总算从他脸上看到一点姑且可以称之为‘惊讶’的表情了。

《冷月》~~
・幕・
我是冷月。孤傲的蚕柳梢端一轮皓月,阴寒寒。
然而我的美貌却让许多追求者刻意忽略掉我的寒冷,不自量力地妄想摘取我皎洁的光华。我总是冷眼地旁观。枝桠遮挡住他们争夺的视线,藤蔓阻挠住他们攀援的脚步,柳隐了我姿,朦了我影,冷月之神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我绽笑,任他们争个头破血流你死我活。

但,谁说冷月无心?在蓦然惊察自己并非无心之时,心却被夺心的男子无情地粉碎。
心,是用来被狠狠践踏、狠狠摧残、狠狠蹂躏的么?
如若是,冷月宁愿自己无心。

第1章
“唔嗯・・・・・・・”闷哼数声后,我吃力地睁开眼,从眼帘瞥见雪白的女人坐骑在我身上,拼命摇扭着腰肢,倾泻她永无止境的精力和欲望。
这已经是第几了?我的脑袋昏昏沉沉・・・・・・・
眼睛迷离地游移在眼前女人身上,我突然记不起来她是谁。
终于她引我在她体内She精后身子瘫软下来,倚在我胸前喘气。片刻她便已似恢复了精力,又再强行搂抱住我。我任由她搂着,双眼直愣愣地盯着顶上红幔的纱帐。
“月,我要不够你,永远都要不够你。”她在我耳旁轻诉爱语,继张口含住我嫩软的耳垂。
游离的意识被她的话语拉了回来,我转头望她一眼――――想起来了,她是我的妻,我是她众多男宠的其中之一。
一妻多夫在蓉都这个男多女少、男卑女尊的母性社会是极稀松平常的事,甚至还成为一种独有的制度。在蓉都,男人沦为了女人的玩物,女人一声令下,没有哪个男人敢不从,因为在蓉都,赚钱养家的是女人。

“但是月――――你太纤瘦了,对待你我总是小心翼翼,怕一个不慎把你给弄坏。”她稍微放松了搂我的力道,但很快又更加紧紧、用力地搂住我。
在她柔软的香怀里我并没有任何窒息感,但胸口竟闷闷地,呼吸也不顺畅。
“月・・・・・・・・”她一声轻喃,慢慢吮吸起左胸一粒茱萸,轻微的挑逗便将我敏感的身体又再地抛入情欲之海,我轻颤的反应似乎让她感到很满意。搂着我的双手渐渐上移,找准了右胸平软的红珠,慢慢使力捻捏起来,硬立的红艳在她指尖昂然地饱绽,鲜艳欲滴・・・・・・・・

蓉都的床上,负责调情的是女人。

*******

“夫人,请更衣。”
我眨了眨眼,将侍立在床前的人看了个仔细。虽然穿着一袭水蓝色女装,裙摆摇曳飞扬,黑发绾着宫廷式女髻,鬓丝几缕垂坠,但看得出来,脸上施着淡淡脂粉的他,是个男人。
面扑薄粉而不妖,唇点朱砂而不媚,几笔妆点不但不庸俗碍眼,反而将他原本就清秀的脸庞映得更为淡适怡人,清丽妍妍。
“夫人,请更衣。”
不知是否由于我无礼的肆意打量,他柳蛾微蹙,语音开始透出淡淡的不耐。
夫人?顾视四周,房内除了我跟他之外,再无别人。
“我・・・・・・是男人。”我小声提醒他。一妻多夫我清楚,但不至于连称谓都调换吧?
“我知道。”他皱眉瞟过我光裸的身子一眼,脸上露出不耐烦的‘我自己会看’的神情。
“你・・・・・・・・好像讨厌我?”――――我是怎么也?我怎么会提出这种问题?我为何要在意一个陌生人对我的看法?死掉的心,又再复活了吗?我怔望着他,想要从他脸上寻出些原因,但见他红唇轻启:“楚卿区区侍妾一名,怎敢嫌夫人讨厌?”

好尖锐的语调――――他说他叫楚卿?
木叶亭皋下,重阳近,又是捣衣秋。奈愁入庾肠。老侵潘鬓谩簪黄菊,也应羞。楚天晚,白萍烟尽,红寥水边头。芳草有情,夕阳无语,雁横南浦,人倚西楼。
玉容知安否?香笺共锦字,两悠悠。空恨碧云离合,青鸟沉浮。向风前懊恼,芳心一点,寸眉两叶,禁甚闲愁?情到不堪言,分付东流。
好一个楚卿。

9
看着休晨的长发,我心里开始厌起自己。――――将那孩子送入险境的是我,现在担忧起他安危来的也是我。如此反复无常优柔不决实在有辱我帝王的身份。
“那个孩子・・・・・・・・他怎么样了?”我侧过头去不看他俩,但那绵蘼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休,你厉害呵~~~~重点都看完了才假仙地恍悟‘非礼勿观’~~~~~~-_-~~~~~~)

“你担心他,休?”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震慑我的耳膜。
我沉默地表示肯定。
“真难得休你会担心别人。”休夜绕抓起我一束长发,丝丝乌泽穿滑过他指缝,呈出光柔的油墨弧度,然后他手腕一个转动,黑发跟他的缠纠在一起!还有晨的发,――――三个男人的发丝,叠舞、紧绕,流动、涓潺,散发出类似于帐外香炉的艳香,薰人!

这丝,这缕,就好若我与晨与夜之间的情仇爱怨,剪不断、除不却、理还乱・・・・・・・・・
百丈烦恼丝,留以何用?它为我带来的不过是愁,与怨,与辛酸,与悲憾,与阵阵哀叹・・・・・・・・・・
“呜!”休夜突然抓住我男根的举动令我惊诧。嫩红的软物被他握在掌中,沿着柔软的轮廓来回绕滑,我立刻禁不住发出一声嘤吟。夜的手指趁机开始了灵活的转动,男根渐渐变得红艳,也慢慢地硬挺。他的力道缓缓加重,轻轻的抚挠化为了忽软忽强的搓揉,那羞耻的男根,一点也抵抗不了摆布地胀热起来,前端的细口,不缓不急地淌泻出了蜜汁,悠悠地下滴,沾粘在火热的欲望上,汇聚、胶黏,暧昧的热流再滑入夜拿捏着我性器的手心中,他低低地笑了两声,手掌突然移开,在我转头注视他的瞬间,将沾满我Jing液的手指放到口中淫蘼地舔吸起来,那赤焰般燃烧着的舌缠绞在玉般洁白的指上,指尖笼蕴着朦胧沁透的清液,像是墨夜中的初月,微绽着淡淡幽雅的诱惑气息・・・・・・・・・・・

“夜・・・・・・・”
“可是很遗憾,休,你大概无法再为他做什么了。”后穴猛然被插入了他的手指!
“我!――――”不会的不会的!不可能绝不可能!夜不会那么残忍,而且晨也不会眼睁睁地看他干出残忍的事来!我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晨,他正一脸淡然地看着我与夜――――我,不懂。向来以为晨最单纯易懂,但他澄亮的眼底时常又会露出叫人捉摸不定的眩秘色彩,――――要是他有心要为自己蒙上一层敝人视线的面纱,我又如何能猜得透他的心思,如何去看透他的本质?

“放开我,夜。”我用了难得的严肃语调。

我相信夜并不是在说笑话――――他,与晨,就亲手在我眼前杀死了兰!他们既然可以如此轻易地夺人性命,那么那个孩子・・・・・・・・・我该好好想想,到时候我要怎么向西域王解释――――我的两个儿子――就算休晨并没有参与,但他没有阻止就是帮凶――――杀害了他最爱的人――――不!不对!我还不能肯定休夜杀了他,我怎么能够怀疑自己的儿子――――我亲自教养的孩子?尽管他们曾经做错过事,但那并不能够代表他们的本性――――人性本善,‘善’才是人的真性。是的,是这样,我信。

“扶朕去‘瑞宫’。”我用我皇帝的身份对他们下命。是的,就算是尸体,我也要亲自去验证。
“休!”
“嗯?――――五皇子休库州・晨,七皇子休库州・夜,你们有何异议?”
“休・・・・・・”我看到夜咬着牙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我轻笑。
很过瘾,很畅快,皇帝的权力让我很享受。
“替朕更衣。”我伸出双臂,左手递给晨,右手交予夜。
“儿臣・・・・・・遵命。”

*******

休就是这么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从他的心理活动中应该可以看出来),诸多方面
的因素造就了现在的休,他也是身不由已,大人们请不要责怪他:P

憋了一晚就憋出这么一点儿,大人们请见谅(血有认真在写的!)

但实在是太气愤(原因大家都知道)!!!!!!!!!
脑筋还没有扭结过来,比较混乱・・・・・・・

1-11
“万、万岁爷!”殿外的宫女齐刷刷地跪下,我的驾临真那么值得她们惶恐如斯吗?怕不是畏我君王的气魄,而是殿门内掩了什么不可告人之物。
“开门。”我连手都懒得挥。
“万、万岁爷…………”跪着不动,怕是有难言之隐。我的疑想竟然正确。
“要朕再重复一吗?”我勾起休晨一撮黑发,在指间绕玩起来。
“奴、奴婢不敢………………”
“还不快把门给皇上打开。”休夜在一旁催促。那整齐地跪着的宫女终于肯动了,数双纤瘦的手掌缓缓伸向紧闭的殿门,轻推,门终于稀开一道细细的缝。
没有血腥味逸出,两位皇儿竟好心地不开杀戒。
休晨抱着我踏入屋内,纯白的地毯上亦不见血迹。我朝他二人赞赏地笑道:“终于也懂得怜香惜玉。”
只见薰香缭帐的内室里,躺着那西域来的人儿。睡得一脸祥和,毫发无伤。不会被西域王乱箭射死,我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难得休会好心地送个人来,不好生爱护怎成?”休晨在我头顶笑得一脸单纯。其实是在讽刺我。我送这孩子来的目的,他俩心知肚明。现在人好端端地躺着是他们有意要悖我的意。两个满脑子只想着如何与父亲作对的皇儿………………也罢。

君王要有君王的气度。
况且“养不教,父之过”,他二人变成如今这样,我这作父亲的该负全责。
“唔………………”床榻上墨眉雪肤的人儿突然轻吟一声,嫣红的唇瓣逸出个眷恋的字符:
“真………………”
翻转了娇小的身子,继续甜甜地酣眠。
“呵。”我不觉莞尔。
“休?”
“你们可曾尝过思念的滋味?”我笑问。

二人默契地摇头。
“看他――――”我指向甜梦中的人儿,“是在睡梦中也渴望的幸福呢――――”见二人疑惑的神色,我继道:“尝过思念滋味的人才能领会幸福的奥义。”对逝者的追忆也是思念的一种吧?那我为何从不曾触摸过幸福?只有、只有噬心的苦痛。

“休,你在说笑。”休夜首先反驳。休晨则是不置可否地轻笑。
我挑眉,转眼望向窗外,一轮圆月,盈出温情的银光,周边透了点蓝白的神秘。
“今夜是满月?”
夜与晨相视而笑:“是中秋啊,休。”
“中秋么?”我有些讶然。什么时候,又到中秋了?月亮一年一年地重复圆缺,竟也不知疲惫………………
“休,想出去看看月亮吗?我们已命御膳房制了月饼――――记得你很爱吃的。”
我压制住满心的讶异,是月将它的温柔传递给了夜与晨?我竟能与他们如此平静地对话,没有针锋相对,没有出言讽刺,有的只是波澜不惊的平常言语。如果可以,我希望这种感觉能够维持,长久地持续。至少,不要由我来打破这份平静。

秋夜的风凉意是醉人的。连朴素的白菊也被薰染上酡嫣的色泽。我倚着石亭的栏柱准备享受怡人的风拂,然而休晨执意要为我披上厚重的锦裘。纯蓝的裘衾之中,我感受到一股浓烈的暖意。

“休,吃块月饼。”
我自休夜手中接过制作精致的糕饼,放到鼻尖嗅了嗅。
“桂子的清香,肉茸的甘纯。”语毕,我将月饼放回盘中。
“休,你不吃?”二人异口同声地询问,语气满是惊讶。
“我爱月饼并非爱它的味道,而是它纯圆的外形。”相较于朦胧残缺的月来,我更偏爱皎洁明亮的圆月。那是天下多少百姓企盼的团圆的象征,每月都有,然独这桂子飘香的八月亮得最为皓白,它投在清湖中的浅影也格外地大格外地圆。抬眼浩瀚天宇,一轮明月,感觉与它尤其贴近,仿佛月就在身旁。我疑惑前代的骚人墨客何以要用“清冷”来形容银月,它给我的感觉分明就是亲切与温暖。

凉瑟的秋风,也摇撼不了明月那稳屹的执着。
“休,今夜的你格外美丽。”休晨忽地附我耳旁沉醉地低喃。
休夜则赞同微笑点头。
“不要动不动就说我‘美’,那后宫三千佳丽你们难道没有见识过?”
我的妃子,个个貌美如,笑靥嫣然。就是这两个皇儿,容貌也远甚于我。
“庸脂俗粉,乏善可陈。”两人同时轻哼。
“你们是在批评我挑人的眼光?”
“不是。”
“没错。”
二人难得不一致的回答惹笑了我。
“你们,”我笑声未停,“赏月看吃月饼吧。”
“休!”
哦,又回复了语调一致。我只笑,目光投到簇簇菊丛之上。
“啊,对了。把那孩子也叫来,让他尝尝中原的月饼。”
“………………”二人先是沉默,接着休夜开口道:“真难得休会疼人。”
“真难得”?――――是啊,我今日做了许多往日不曾做过的“真难得”的事。――――人的心境在变。而且我的心境,似乎在往好的方面转变。
我之福?
我儿之福?
天下百姓之福?

西域来的人儿原来叫楚心。他很单纯,所以能够随遇而安。
“…………然后真就坐在地上,跟我一块儿啃蕃薯,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王!我还笑他是从灾区偷跑进宫的饥民――――谁叫他连我口中的蕃薯都抢!………………那蕃薯的味道,我至今仍然记得………………”楚心小心翼翼地捧着手中的月饼,仿佛它就是当时那块香甜的蕃薯。言谈之间尽是坦率的真纯。

“想念他吗?”
“不想,”楚心的头左右用力摇晃,顿了顿,头微微地垂下:“我在说谎,其实很想。”
夜与晨都笑了。楚心真的很可爱。
思念熬人月圆之夜的思念更是催人愁肠
我懂。
“传朕旨意,即刻修封快书寄往西域。”
亭上的圆月似乎更圆了。圣洁的光彩未褪,柔和的身影更形博大。
熠熠动人的月晕微澜下,我心只剩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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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米填的坑~~~~一时冲动又拿出来填~~~~如果有人想看后文~~我想我会持续不断填下去的^^^^^

西域王的亲自驾临完全出乎我意料。西域边境最近战事频起,放下国务不管的行为完全不像出自我以前所认识的西域王――――楚心对他而言竟是如此地重要。
“他呢?”责问的语气,似乎以为我扣押了他的宝贝。
“唔…………在‘碎烟苑’吧。”我存心逗他,谁让他乱冤枉好人?
他脸色刷白,周身继而笼上熊熊熊怒火。“碎烟苑”是阄奴们住的屋子,他知道的。

“休库州,你不要逼我拔刀。”
他何时也学会冲动?不过这样也好,有人性。
“我万万没有想到天底下有人能享有直唤你名字的特权,南堤。”不公平,我这个儿时玩伴也顶多只能唤一声他的字号。
他愣了愣,听懂了我的暗示――――他的宝贝在我这儿安然无恙。
“他在哪儿?”怒意似乎降到了最低点。要是再哈拉下去,未免太不知道好歹。
“你后面。”我指着他身后。缓步至门口白色身影顿了顿,转身欲退。
“楚心!!”南堤的速度更快,他旋风一样地奔至门边阻住白色人影的去路。
“真,我…………”娇弱的身躯猛被紧搂住,那足使人窒息的力道令他无法成言。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重获至宝的南堤脆弱得像个小孩。

连辞行都没有,西域王走得匆忙。――――能够谅解。
我坐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外头的太监传了两膳都叫退下了――――没有食欲。
奏折上尽是捷报及无关紧要的琐事,但我还不至于天真到以为在自己统治下人民就真的个个安居乐业。国泰民安、国运昌隆,我也希望,只可惜我一双眼睛望不了那么远,不可能将天下的所有看个清晰与透彻。也许此刻,某地的百姓正饱受着颠沛流离之苦,天灾、人祸…………洪涝,旱害………………

世上没有绝对的安宁。管辖的地域大了,常常是顾此失彼。
“微臣叩见皇上。”
苍老的声音拉回我思绪。御桌前跪着我年迈的御医。

12
“爱卿,快平身。坐吧。”父皇早逝,对待御医我像是对待父辈的尊长。

“微臣听闻皇上今日食欲不振…………”
“是施公公吗?”仅为一点小事就操劳我白发衰老的御医,我语气带点责备。
“施公公也是为皇上的龙体着想――――皇上近日来可有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么?”
“爱卿多虑了,只是午膳过量了而已。”其实不想让他担心。
“皇上要多注意龙体,切记每日膳食均匀适量。老臣稍后就开张补方给御膳房。”御医说着,由药箱中取出药单。
“不用了,爱卿…………”
“皇上日日操劳国事实乃万民之福,江山社稷之福,但皇上同时也要保重龙体啊。”御医的笔已经纸上飞快地舞动。想起幼时趴在父皇膝上看御医龙飞凤舞地写字,浅黄的纸R上留下道道刚劲爽目的墨液…………也是这样的笔墨这样的药单………………

“皇上记得,龙体为重啊。”御医再一地嘱咐叮咛。我抬头,忽见他眼中满是清泪。
“爱卿?”
“皇上,微臣医技低鄙,实在有辱‘御医’的身份…………当年的惨祸,微臣竟对皇上的双腿无能为力,以致今日皇上尊贵的身体仍拖着一双残腿…………老臣实在罪该万死!………………”

惨祸,的确是场惨祸,两个皇儿的不懂事夺走了我已决意珍爱一生的人――――我想到那凋落的牡丹,诡异飘瓣的牡丹…………丛艳缕中的血泊格外夺目,纯净一如兰的纯净的牡丹沾染成鲜红,意外地娇艳………………

“爱卿为何又提此事?膝盖的骨块散成碎片,朕想就是华佗再世也无法医治它吧…………况且事隔多年,爱卿根本无须自责…………要说,只是天意如此吧…………”
“不!皇上切不可认命!并非皇上贵为天子老臣才出此言――――臣恳请皇上记住,一条对人人都适用的真理:人定胜天!”
人定胜天?是吗?人定胜天………………
御医拭尽脸上的泪渍:“臣相信皇上的双腿一定会有办法医治,今天下良医辈出,其中一定有能胜此任者,臣打算访遍天下名医,誓死都要寻出能治好皇上双腿的人!”
“爱卿年事已高,不宜奔波操劳,朕看…………”
“微臣多年以前就已下定决心要治愈皇上的双腿,但臣愚钝,医术依然拙劣如往昔,所以臣才决意寻找能人良医――――恳请皇上成全!”御医重重地跪下,额头“咚”地点地。
“爱卿快请起!”无奈,要扶起一个人对我而言也是那样地艰难。。

“请皇上成全老臣多年心愿!”御医坚定地说着,丝毫没有要起身的迹象。
“爱卿…………”治好了又能如何?御医何以如此执着?――――‘心愿’…………是了,也是一种信念,信念的执着与坚定――――叫人不得不折服。
“恳请皇上成全!”御医的第三请,我无法再拒绝。
“爱卿请起――――朕准…………”
“这件事就不劳孟大人您费心了。”御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御医抬眼望清门口的人影,作势欲跪:“老臣参见五殿下、七殿下――――”
“免了免了,”休夜摆摆手,迳步至我身旁,身后的休晨笑着摇摇头,扣上殿门。
御医――――不只御医,所有的宫人都不知道当年的惨祸其实由这两个优秀出众的皇儿酿成,爆炸的原因无人敢究,最后竟演变成宫廷谣言,传得天乱坠、荒诞离谱――――我就曾亲耳听见两个宫女将兰传成了牡丹精化身而成的女子…………也罢,人多难免口杂,况且对宫人们而言,宫廷生活本就空虚而且无聊。

只是,一直令我耿耿于怀的,是我想不透他们究竟为何要那样做。
“二位殿下何出此言?莫非已经………………”御医憔老的脸上泛出一丝喜光。
“秘密。”两个皇儿的笑容神秘莫测。
我感觉如坠云雾。

我坐在铜镜前,宫女轻轻擦拭着我湿湿的长发。
“退下吧。”夜与晨今晚会来。
“是。”宫女轻步至门边,欲关上灌着凉风的窗格子。
“把门窗都留着。”
“…………”宫女迟疑了半刻,“皇上,夜寒露重………………”
“朕想吹吹风。”
“是――――奴婢告退。”
宫女的身影渐融在夜色中。
殿内只遗下一片静谧。我拨弄着未干的头发,簌簌的声响衬着这静谧,营造出更为幽幽的清寂。宫灯耀着赤光,室内染成绚灿的火红,冶丽而诡幻。待红艳渐渐褪为淡色的时候,门外送进湿沉的寒风,摇晃着宫灯的影子,光影立时交错,缕缕杂糅。

我闭眼,任寒湿的风浸润我不着寸缕的身子。

13
两具高大的身躯无声无息地为我挡去寒意。
我睁开双目。
“休,想不到你还有这个嗜好。”休晨解下身上的锦衾裹住我光裸的身子,然后轻抱起我走向床边。
“吹冷风很享受吗?”休夜故作不解,转身扣上了门与窗户。
“你身体都冻僵了。”休晨坐在床上紧搂着我,低低地说道。
冻僵了?“我没有感觉…………”
“你当然没有感觉。”休晨的手突然伸入锦衾握住我的男根。在听到我一声惊呼后,他低低地笑道:“有感觉了吗?”然后俯头吻住我半启的唇。他手上的动作亦未停止,忽缓忽急地揉捏着我的男根,我逸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分身在晨的手中挺立胀大,欲火蔓延至全身,他滑出我口中的舌舔过我胀湿的唇瓣,再游向我耳后,舔舐着敏感的耳根。我紧捏住他坚实的手臂,弓起身体忍住快感的吞噬。休晨的手指开始挑逗地搔挠,食指勾弄着尖端,引出我浑身的颤栗。

“啊…………晨…………”
我终于忍不住She精,黏腻的浊液沾湿了金丝的床襦。而身上的裘衾早已垮至腰际,胀红的男根羞耻地呈露出来,尖端残挂着几丝乳液,更添淫荡的色彩。我刚欲伸手擦去那令人难堪的液体,休晨的头已埋至我胯间――――――

“晨!!不要………………”热欲未褪的男根已被纳入他湿濡的口腔中,灵活的舌一转动,叫我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握捏住根部,手指带动着分身在他口中抽动………………快感一波一波接连不断地向我袭来。眼前的一切都变成浑沌,迷蒙之中,我见休夜坐上了床沿,撩起长袍的下摆…………他由休晨怀中接过我的身体,抱我坐上他的腿部,接着将我的双腿羞耻地打开,硕大抵上了我的后穴。

“唔!”他用力地按下我的后臀,穴洞的紧窒感令我忍不住瑟抖。
“休,动你的腰。”
“不…………唔!”他用力的挺身使我头晕目眩,待回缓过神来,腰肢已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姿势极其淫荡。我的理智命我停止这羞的摇动,但体内的欲火却逼迫我更大幅度地动作,将夜的硬挺吸纳得更更紧。接合因摩擦而发出滋滋的声响。

汗液与浊液融混的龙床上一片凌乱。

“休,外面风很大。”
我瞥一眼摇晃的树影。“嗯。”然后轻阖上眼。
“休,我们明日出宫。”
“谁?”
“我们,和你。”夜由身后搂住我的腰,大掌渐滑向胯间,覆上我刚刚冷却下来的分身,欲望又再被轻易点燃。他拨弄着我硬挺的火热,牙齿轻咬着我冰凉的耳垂。
出宫?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出生到现在,我生活的天地,就是这宫禁了………………
“为什么要?我不会出宫…………”拒绝的话语被硬生生地堵住――――休晨的硕大猛然塞入我口中,直抵喉间。疼痛与窒息差一点逼出我的眼泪。
“唔…………”
“舔它。”晨哑着声音下令。
我哀怨地望他一眼――――我的舌头根本就无法动弹。

晨微微向后挪动了身体,腰部猛力一顶,我喉间立即传来一阵巨痛,一股腥味缓缓地逸出。而凶器已开始在我口中缓缓抽动,胀大的硬块炙烤着我潮湿的口腔………………舌头被迫轻轻地蠕动,口中的滚烫烧裂了我的身、我的心…………

前额搭垂的发突然被晨用力地揪扯住。我被迫抬头望入他眼中。
“休………………”
我闭眼。舌缓缓爬上他坚挺的底部。我含住柔软的一,慢慢地吮吸。口中弄出咋咋的声响,混杂着休晨低哑的呻吟。他的腰部开始节奏地律动,粗硕的男根摩挲着喉间的伤口………………

“唔…………”血汁开始从我嘴角滑出。
我咽着血味,舌继续着舔吸。晨急剧的膨胀燃烧着我口中的空气。他低吼一声,激热的欲望在我口中喷发。
晨拔出他的硕大,将我搂入怀中。
“休,我与夜派出的密探昨日传信回宫,说已寻得一名神医…………但这名神医好游大川,形迹不定,所以我们必须亲自出宫一趟………………”
“唔…………咳…………”唇角的血液还在不停流出。
“休,你为何要拒绝得如此坚决?――――无论如何,你都必须去。”他轻柔地擦去我唇边的血渍。
休夜默默地披衣下床,走向放置着丸药的柜旁。
“…………什么时候?…………”我的声音嘶哑而无力。
“嗯?”
“什么…………时候派出的密探?…………”晨的话让我很在意。
晨垂下眼睑,睫毛遮住清亮的眸。“…………五年前。”
是内疚吗?是内疚逼使他们这样做?是内疚是同情还是别的什么?
“呵,办事效率未免太低。”笑意牵痛了口中的伤口,我皱了皱眉。
“休…………”晨露出的表情很是凄怆,“对不起,对不起,休……”
是在为何事道歉?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晨…………
“感伤完毕?”休夜再走回床边时,手中多了个青色瓷瓶。他在我身侧坐下,检视着我的伤口。“唇角都裂开了,某人的确该跟休好好地道歉。”
“夜,你明知我说的不是…………”晨话说一半突然顿住,有些拙败地垂下头。
风渐渐趋于柔和。

“休,张嘴――――舌头破皮了,上鄂多裂口。”他由瓷瓶中取出一颗清莹的药丸。
“很香。”
“嗯,”他微笑点头,“来,含在口中,让它慢慢化开。”
我依言服下。沁幽的香味立即在口中溢开,冰纯的药液冲散了伤口的痛楚。
“关于出宫的事,休,我现在不逼你。我可以等,心甘情愿,”晨突然自背后搂住我双肩,“我会等到你点头那一刻为止,一天、一月、十年,哪怕五十年…………”看不见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我,想看。

“五十年?那时候我在哪里?”我笑得苦涩。万岁吗?历史上还没有真正能活到万岁的帝王。连过百岁都难…………
“唔!――――”头突然被他扳过,唇被用力地堵住!伤口…………好痛!我皱眉瞪视眼前的人,然而在见他一脸凄恻欲绝的表情后,怒气竟莫名地消了大半,甚至渐渐平息下来。只是,口中的伤痛依然噬人………………

他吮吸着我的舌、我的齿、我的唇。
舌被他侵蚀,齿被他侵蚀,心亦被他侵蚀!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不逼我吗?你的行动分明就是在逼迫我!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我…………不会出宫…………”我几乎咬断了我的牙根。
“啪”!――――我捂住突然被打的脸颊,出神了片刻,然后,手放下,笑声由喉间逸出。这是我生平第一挨打。
“哈哈…………”原来是这般锥心的疼!
“休――――”打我的人用力地搂住我,紧搂住我,“休,我会等,我会等…………”
“不会有那一天的。”我咬住又再溢血的唇。好痛…………好痛…………痛得噬人…………
“我等!我愿意等!!等到你答应!等到你点头!休!!”肩上的力道更重了,勒得我喘不过气来――――窒闷的压迫感。
“不会有的…………”
――――我坚持的,不过是我残存的自尊。
连这也要剥夺吗?或者,早已被损伤殆尽?…………
1
我总是刻意地避开牡丹盛绽的春季。现时这凉凉的仲秋,御园里长着满眼满眼瑞絮缭眼的菊。我不爱菊,它太潇洒太清傲,从它身上完全找不出自己的影子。但我爱陶潜的诗: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偏执地爱。我爱他淡泊地咏着菊,那份宁静也是独特的一种狂傲。陶潜,贞朴的白菊、傲艳的火菊,都是那样地适合他。是菊化身为他还是他化身为菊?
“皇兄还是一样地悠哉。”
一声问候,听不出是羡慕还是嘲讽。
“你很想看到朕累死?”我的视线没有从菊丛上移开。
“呵,臣弟不敢。”来人大刺刺地在我身旁坐下。
“北境的战事告结?”他此刻看来比我更闲。
“回来探亲。”
“哦。”
我与二皇弟凝的关系并不算好。但我却很放心地将军权交给他。是因为在众多兄弟之中只有他与我是同母所生?我不否定这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我似乎在隐隐期待着有人能够将我从这皇椅之上推下去…………就算下场狼狈凄惨不堪………………

“皇兄…………好像瘦了?”
我下意识地一摸脸颊,挤出破碎的笑:“哪有,是胖了。”说话的同时,抬眼看他――――
秋日爽洁的光映着他俊挺的五官――――
“皇弟也…………”更沉稳了。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凝,就算站立在淡泊的菊丛之中也毫不突兀了。岁月,如此轻易地改变一个人。我呢?是否也被改变?
“皇兄。”
“嗯?”
一件滚着淡蓝边纹的长袍披到我肩上。
“天凉,还是少待在外面比较好。”凝的脸与淡柔的菊相重叠。
我捏住脚边拖地的袍摆,有些愣怔:“为…………什么?”
凝被问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当然是为你自己的身体着想。”
为…………我自己?
‘皇上,保重龙体――――为了社稷安定。’
‘皇上龙体的康泰就是天下万民的福分。’
为社稷、为国家、为天下、为人民、为百姓、为苍生…………我的使命,肩上的职责使然…………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没有抱怨…………但是,太多的人说太多的人重复,我耳边似乎理应是这句了…………拖着这副残破的身躯,借着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耳边呼着重复不腻的话…………我为天下!然而――――

‘当然是为你自己的身体着想。’
――――我的心一直渴盼接受的,原来是这样一句稀松平常的话语…………
“皇兄?皇兄…………为何突然掉泪?”凝的声音有些恍惚了。
我捂住酸涩的口鼻:“菊…………太温暖了。”

15
‘休,我会等,我会等。’――――有多久没有见到夜晨了?
“皇上,刚刚凝王派人送来了礼物。”殿外太监轻轻地叩门。
礼物?
“呈进来。”
“皇上请过目。”太监手上托着个精致的水晶盘,上面盖了张紫底彩纹的锦帕。看不出里面到底盛了何物。
“放这儿吧。”
“是。奴才告退。”
会是母亲遗下的玉环?父皇的一撮枯须?人参?鹿茸?丹药?………………
我掀开锦布――――
一枚雅致的香兰`静静地躺在玉盘之中。
兰………………
我颤抖地拿起那枚香兰,紧紧捏住。
这是什么?凝…………这算什么?!
我拼命逼迫自己忘记的,你又再将它呈现于我眼前。我忘得了吗我还能忘得了吗?
“来…………人…………”
“万岁爷有何吩咐?”
“摆驾…………去瑞宫。”

瑞宫的纸窗上映着两具交缠的黑影,未熄的宫灯笼着他们,渲了点迷幻的狂野。
我的突然驾临,会不会打扰到他们?
“卸轿,”我噙起一抹冷笑,“施平,去敲门。”
“万、万岁爷,这、这…………不太…………”施平白皙的脸蓦染上一层红晕。屋里的人在干什么他不是看不出来。在我的腿残掉之前,施平算是得我宠幸时间最久的太监了。以前,我总是很爱太监们光洁无须的脸庞,变态地爱。

“那朕去。――――”我笑得面无表情。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没有动怒。
“万岁爷!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去!”
施平疾疾的步子迈上台阶,但由于太心急,才走不到几步就被绊倒,重重地跌下去。他身体的落地声与喉中的痛呼声交相辉映――――太监独有的尖叫声呵。如此巨大的声响,想不惊动殿门里的人都难。

“啧――――”休晨凝着眉拉开殿门。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在不高兴被人打断。
“五、五殿下…………”
“施平?――――”休晨的目光立刻向我这边投来,我朝他露出浅浅的笑。
他懊恼地甩手,不顾光裸着完美匀称的挺拔身躯,大步朝我走来。
大敞的殿门中偷偷溜出一道娇小的人影,怀里抱着太监服――――原来是个小阄奴。
“夜呢?”我望着那偷跑的人影。
“他出宫了。”休晨不顾太监们错愕的目光,大手轻抱起我。
幸好抬轿的都是哑巴,而施平的口风向来都紧。
抱我踏入门内后,他轻掩上殿门,将我放到一张躺椅上。
“休,那只是发泄。”休晨将凌乱的床襦扔到地上。
“为什么不找宫女呢?”我阖上双目,轻笑。
“女人不是工具。”――――原来是怜香惜玉。跟我不同,我是厌恨抱女人。

“那太监就是了?”稀奇,我竟会为阄奴抱不平。
“是。”意外坚定的语气。我讶异地睁眼,见休晨俊美的脸与我近在咫尺,我脸上的笑容僵住,逃避般地别开脸――――他脸中的哀怨震慑了我!
然而他偏偏要与我为难,偏偏要扳过我的头,逼我望入他那双眼中。
“太监注定是工具。因为第一见休,休的怀中就搂着太监…………”
他狠狠含住我的唇,似欲将心中苦痛、怨意、懑慨全部传递给我。
是…………嫉妒?嫉妒被我抱过的太监――――妒意转为了恨意?为什么会嫉妒?为什么要嫉妒?为什么会恨?为什么要恨?――――我不懂!我实在不懂!
“休……”停止了舌与舌的纠缠,休晨眸中的狂怒转为温柔。
“为什么…………想杀我?”对,恨的是我,他恨的其实是我。我无法忘――――兰是替我而死。
一直令我耿耿于怀的疑问,一直令我无法释怀一直令我无法不去在意的疑问――――为什么想杀我?为什么要杀我?二十记的廷杖真的就能激起他们如此沉的报复?――――无辜逝去的兰,该死的不是兰而是我!

“休…………”身体被一道铁臂紧紧地箍住,“我怎么会杀你…………我怎么可能杀你…………”
“…………很可惜吧?想杀的人是我,死的却是兰…………很可惜吧?…………”不能哭…………不可以哭…………
“休!!我没有想过要杀你从来没有!我与夜本来的计划就是要杀了焦兰!――――”见我一脸怔愣的表情,他突然顿住。
“你说…………什么?”本来的计划…………就是要杀了…………焦兰?
“…………那天,我们知道焦兰跟着你的。休的个性我们再清楚不过――――我们早料到你会一掌挥开那个锦盒…………”
“…………你们…………也早料到…………兰会扑上去?…………”事实让我难以接受。触地而爆的炸药…………如果不是被我挥落,就不会爆炸…………兰就不会死!
“――――只是没有想到,休的腿…………”
“为什么?!”不愿承认,是我杀了兰,是我杀了兰!不愿承认不想承认不敢承认!“为…………什么…………杀他?”是在问晨还是在问我自己?为什么杀他为什么杀死了他?为――――

那一丛染血的牡丹,我总是刻意避开的牡丹,年年春季就算无人打理也盛开如往昔的牡丹…………谁说牡丹尊贵?剥下华丽的外衣,内在也不过凡物一样地脆弱!它掉落了,只余下枯枝,单调的茎叶,铺在地上的鲜华也很快会腐化…………我没有为牡丹落泪!只有丛丛的牡丹为匠的逝去而啜泣…………回不来了回不来了…………再也…………不会回来…………

等到发现,我早已是泪流满面。
“休…………当然是因为…………我爱你…………”有人轻轻地将我带入怀中。
我分不清,是晨还是兰…………

16
“休,喜欢这枝簪吗?”
我轻轻摇头。
“……休,累吗?”
我再摇头。
“休……”
“算了,晨,先找家客栈安顿下来吧。”另一匹马上的休夜说道。
“夜,你去看看吧。”我不喜欢晨脸上的这种表情,太哀怨。
夜点点头,调转了马头。
晨的马,停伫在街心,青色的丝绦,飘摇在空中。
“休,你在怪我吗?”
我摇头。
“真的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如果不怪我的鲁莽,我的硬拉你出宫,你又怎会自离开到现在一言也不发?”他自背后搂住我的腰。我闪了闪神,睫毛滑下,遮住恍惚的眸子。

“咕咕咕…………”一只洁白的鸽子忽然落在休晨肩上。他放开环住我的手臂,自肩上取下那只鸽子,鸽腿上应该是夜传来的消息。
“夜遇到熟人了,看来不必再费力找客栈。――休,你累了吗?累就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我摇头,重复这一味不变的动作。
头顶上传来晨轻声的叹息。
***

“微臣寒林参见五殿下!”摆设朴素的大厅内,跪着一名颇年轻的男子。
“免了。”休晨带我坐上正座。夜早已在一旁悠悠地品茶。
“咦?这位是…………?”男子疑惑的目光指向了我。
他不认得我,我并不感奇怪。在官民面前都是甚少露面的习惯倒是为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寒林不必多问。”
我望了晨一眼――――这样说不是很容易暴露我的身份吗?
“微臣明白。”那寒林似乎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连一点点的好奇也未表露出来――就连刚才的疑惑,现在也掩饰得再完美不过。
我想他心中,其实也猜透了二三分吧。
“但是,微臣该如何称呼这位贵客呢?”
晨挑了挑眉,正待发言。
“斯义。”我抢先一步地回道。
“休…………”晨讶异地望向我,是惊讶我终于肯开口说话,还是惊讶我轻易地透露自己难得一用的字号?
“那微臣就称呼贵客为义爷。”寒林有礼地鞠下一躬。
“大人,晚膳已经备好,请大人们上座。”
一个侍婢上厅传膳。
“义爷,五殿下,七殿下,请入座。”

*******

月色摇晃着树影,清寒的风指过身躯,原来宫外的夜与宫禁的夜并无太大区别。如果有,恐怕就是宫外的夜幕多了一丝温柔,不如宫禁的夜来得沉。

“休,你总是很喜欢跑到外面吹凉风。”温柔的话语,伴着一件外衣披在我身上。
我淡淡地瞟一眼身后的人,晨的脸在月下总是非常地柔和。
我捏住裘衣的一角,回忆起菊园的午后――――
“‘为什么’?当然是为你自己的身体着想。”
――凝的关心,我至今仍感刻骨铭心。
那晨呢?他对我的关心是为了什么?
‘休,…………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这句话猛然窜入我脑海!那一夜,晨对我说的话。
不是兰,是晨。在第二天更加清醒地意识到…………
‘我爱你’――――――
不可能!!
我倏地跳坐起身,在他还来不及回神的时刻逃离了他的视线――――――井蓝的锦衣随着夜风,滑落在地………………

***********
到底要不要把休、晨、夜安排在同一个房间????????犹豫中……………………
17
树丛,月影,我穿梭在其中,光与影在我脸上穿梭。
逃吗?我在逃吗?
我无力地自问。如果要逃,我逃避的到底是什么?
自尊早已残去,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逃避的?
没有了……
我停止脚步。身后传来细碎的声响。
“休…………”
晨脸上的担忧在看到我之后化为无奈。
我朝他露出一笑,有月光的笼罩,一定很美。
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地朝他走近。
“休…………”

“嘘――――”我按住他的唇。
“吻我。”
“休,你…………”
“不愿意吗?――――唔!”强势的唇堵住了我。这种感觉是什么?被包容?被侵占?被爱???
我猛然推开他。
“休…………,”愣怔片刻后,他大步上前用力握住我的手腕。
“唔!”
他咬牙:“休!!你不要太…………”
“我怎样?”我皱眉笑着。不苦涩,只是身体很的地方尝到一点酸楚。
从不曾放在心上的感觉。
我知道我反复无常,但你也习惯了不是吗?为何要做出现在才真正认识到我的样子?不觉得虚伪吗??
“你…………以后不要在夜里往外面跑。”他松开紧皱的眉,将手中的裘衾轻搭至我肩上。
然后,被我挥落。井蓝的披风覆在草间,染上些雾气。
“唔!!――――”身体猛然被他按倒在地。我顾不了身上的疼痛,只觉眼前晨的脸色阴郁得吓人。
“休,你自找的。”
“我…………”隔着长裤,他使劲握住我的男根。
我忍住痛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此刻的他眼中不带任何感情――――
我自找的?我想要的下场是这样吗?
“啊……”
他揉捏着尖端的动作终于引出我不情愿的呻吟。
“休,你在逼自己也在逼我。”
18
第18章

蓝晕的夜,清冷清冷的风,一点一点地吹在身上,浸湿了柔柔淡淡的心绪。
悄悄的韧叶低低地飘摇回舞,蕴透了洁白温婉的大朵蕾,悠悠的芯蕊摇坠着漾在空中,洗涤了薄雾蒙蒙的暮色。
点染出温和与伤情的丛丛楚楚,一概的寒冷…………

“休,你在逼自己同时也是在逼我。”晨咬着我的耳垂,轻喃。轻轻的声响,模糊得让我以为自己已经睡着。
浓浓厚重的幕空,宛若盖着不见底的碎波,收容入广阔与浩瀚。我只是其中最原始的一片,一小片。
“啊…………”拔落的衣衫散在夜气中,冰凉的皮肤触着冰凉的空气。而印在这片冰凉上的,却是火热如焰的唇与舌。
艳红的乳晕被黑暗掩裉了颜色,余着淡淡的痕迹。晨的舌停伫在上头,仔细地舔舐。
“…………”

(开始恶搞~)

他细致地、轻柔地舔着我的胸部,看着真有点让人冒火。
“晨,你动作好慢,可不可以稍微快点点?”
我跷起腿,顺手摘了枝草根含在嘴里。
“嫌我慢?有本事你自己来。”他一脸的
无赖相。
我撑住额头,斜眼瞟过那在白天就会很蓝的天空,那在夜晚就会发光的星,还有那在春天就会开的树枝。草丛间,萤火虫都在来来回回地乱飞。夜景是美妙的,可惜就是面前的人太过碍眼。

我一把推开他,起身穿好衣服。

“休?”他一脸的迷惑不解。
“你太过分了。我要去找夜了。”说着,我转身欲走。
“休…………”
衣袖被拉住了。嘿嘿,我就知道他不会舍得放我走。
“休,你…………”
霍霍霍,求我吧,使劲地求我吧。使劲地挽留我吧,说不定我会考虑留下。
“休…………”
别只是叫我的名字!求我呀!挽留我呀!
我缓缓地前进半步,预备引他开口。
“痛!休,你别走!我…………”
哦哦哦,我才走不到半步他就开始心痛了?
我喜滋滋地转回头:“哎哟,你早说嘛,早说我不就不走了吗?――――”我猛地停住口,感觉气氛有点不大对劲。
“你――――”晨的脸色铁青,“你衣服的扣子勾住我的头发了,所它弄下来再走好不好?”

*********
汗死~~~~~~~
急匆匆写下的,可能会觉得有些突兀~~~~~
《宫禁》完结
树丛,月影,我穿梭在其中,光与影在我脸上穿梭。
逃吗?我在逃吗?
我无力地自问。如果要逃,我逃避的到底是什么?
自尊早已残去,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我逃避的?
没有了……
我停止脚步。身后传来细碎的声响。
“休…………”
晨脸上的担忧在看到我之后化为无奈。
我朝他露出一笑,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地朝他走近。

我走近他,同时走出的是月华下的阴影,能够走出多远,端看我自己。
有没有看过被芬芳笼罩的莺羽?浅浅地浮在半空,朦胧得毫无生气。但就因为这淡淡的影子,所以才诱人!
你永远看不透它。
“休…………”
“嘘――――”我按住他的唇。
“吻我。”
“休,你…………”
“不愿意吗?――――唔!”晨强势的唇猛然堵住了我!这种感觉是什么?被包容?被侵占?被爱???是我渴望的吗??是我想要的吗?我逃出来,追求着,不停不断不住追求着的,就是这吗???

华艳雍容的宫墙,不会有人真心迷恋上它斑驳的影子!只有墙边红柳笑弄这情潮…………
我猛然推开他。
愕然瞬间呈现在他逸雅的脸上。
“休…………”愣怔片刻后,他大步上前用力握住我的手腕。
我使劲地甩开他,手腕却又再被强制地箍住!
他咬牙:“休!!你不要太…………”
“我怎样?”我皱眉笑着。不苦涩,只是身体很的地方尝到一点酸楚。
从不曾放在心上的感觉。
就像一枚微拂上断弦的古琴,苍冷而沉雅,无声而安静。
就那样自然地,让你习以为常。
“…………你太自我了。”他语气有丝挫败。
觉得失望?
为何要轮到你来替我惋惜?
我知道我反复无常,但你也习惯了不是吗?为何要做出现在才真正认识到我的样子?
“虚伪。”
当看到他一脸受伤的表情,我才明白这二字我是真真切切地吐出了嘴来。
我没有歉疚――――我没有说错。
你还能怎样?装可怜给我看吗?

晨,我真的很不喜欢…………你那副表情…………
“你…………以后不要在夜里往外面跑。”他松开紧皱的眉,将手中的裘衾轻搭至我肩上。
――――这又算什么?
毫不犹豫地,我挥落肩上的裘衫。井蓝的披风覆在草间,染上些雾气。
像是,水面上,随水而逝的,落。
幽幽的,清清的,蘸上一点一点的伤情,染开圈圈潋滟的晕澜…………
“唔!!――――”身体猛然被他按倒在地。我顾不了身上的疼痛,只觉眼前晨的脸色阴郁得吓人。
“休,你自找的。”
“我…………”隔着长裤,他使劲握住我的男根。
我忍住痛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此刻的他眼中不带任何感情――――
我自找的?我想要的下场是这样吗?
“啊……”
他揉捏着尖端的动作终于引出我不情愿的呻吟。

蓝晕的夜,清冷清冷的风,一点一点地吹在身上,浸湿了柔柔淡淡的心绪。
悄悄的韧叶低低地飘摇回舞,蕴透了洁白温婉的大朵蕾,悠悠的芯蕊摇坠着漾在空中,洗涤了薄雾蒙蒙的暮色。
点染出温和与伤情的丛丛楚楚,一概的寒冷…………

“休,你在逼自己同时也是在逼我。”晨咬着我的耳垂,轻喃。轻轻的声响,模糊得让我以为自己已经睡着。

浓浓厚重的幕空,宛若盖着不见底的碎波,收容入广阔与浩瀚。我只是其中最原始的一片,一小片。
“啊…………”拔落的衣衫散在夜气中,冰凉的皮肤触着冰凉的空气。而印在这片冰凉上的,却是火热如焰的唇与舌。
艳红的乳晕被黑暗掩裉了颜色,余着淡淡的痕迹。晨的舌停伫在上头,仔细地舔舐。
浓夜,洒着细细缥缈的腥味…………

**********

逃吧,还有莺羽在飞舞。

夜与晨不知由哪里找来个‘神医’,比我的御医年轻许多。
“――――能治。”只是看了我的腿一眼,就下了定论。
他有很强的自信,及,一双美丽的眼睛。

我成日成日地躺着,望着裹腿的白纱,望着帘外的絮缕翩翩。
真能治得好么?治好了腿我就能走路了――――先要从玉宵苑走去魂漱宫,再到策泷斋,最后,我要去看一看御园,秋天渐渐地过了,正是长梅的季节,独爱绿梅呵,它绿得幽雅,绿得娴静,最爱那一种醉人的翠,怡心的淡。

“休――――”
我朝走进门来的人露出个淡淡的笑。我对夜的警戒总是不如对晨的多。夜不会让我感到害怕。
“听说这纱布明日就能拆下来了?”他步至窗边,放下透风的帘子。
“嗯。”
“――――太好了。”夜的笑容,总是很美的。像那种朦胧的幻雾里诱惑无限的浅影。
“是吗?”我拨弄着纱布末端浅浅飘出的细线。
“休你不开心?”
“…………”我迎上夜疑问的目光。
“能够治好它,该高兴的不是吗?”
“夜…………”
“可是休你为什么不高兴?”
我无语。
“为什么,休?”
“夜,”我笑,“你向来甚少执着于同一个问题…………唔!”
我脸上的笑容凝住,手缓缓地攀上左颊,捂住突然挨打的地方。
第二…………
“休库州你不要太过分!你知不知道晨他为了你走访了多少山川野地??最后寻到的却是一个性情古怪的郎中…………为了你晨他竟向那个怪医下跪!!”
什么?!
“你还要伤害他到什么地步才甘心???”夜的怒吼让我心惊。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夜他…………虽然早有察觉,但也只是隐约的猜测,没想到…………
“为什么??”夜此刻脸上的表情凄哀欲绝。像极了血路上的一枝艳樱,鲜红的,鲜红的――――如此耀眼…………
“为什么是你?休…………”他一把搂住我,头伏在我肩窝不住地哭泣,“为什么是你,休??为什么为什么?――――”湿透了,我的衣衫,同时也湿透了,我的内心,我内心仅余的一点点罅隙………………

***********

梦中,鸿鹄飞过,在地上,投下清凉的浅影。
有一片渺小的孤洲,玉芷芳菲的情致,无人观看吗?我却还在那上面,不停地旋转、旋转…………

“快!!――――快灭火!!――――”
“来不及了!火势太凶猛了!――――――”
“屋里还有没有人??人都逃出来了吗??”
“不!!――――休!――――休――――”
“唔!”混着窗外的嘈杂,一道黑影迅速闪入,突地捂住我的口鼻。
黑影将我带离了火海。

“咳!咳!咳!…………”我望着脚下,是一断崖。浓烟的冲击还在我胸腔中窜动,忽上忽下,搅痛了我的内脏。
“休。”
我的猜想正确,黑影果然就是夜。
“救出我,然后再把我从这里推下去?夜你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多此一举?”我笑问。
“…………我可以不杀你。”他闭了闭眼。
“哦?”
“――――只要你交出玉玺。”
“………………”
“不愿吗?”
我望着夜,说出这些话的夜,真的、真的不像是我认识的夜――――或许,我根本没有真正地认识过他?
“我不懂,夜你想要的到底是玉玺――――还是晨?”还是二者都想要?也未免太贪心。
“我再问一――――休,你愿不愿意交出玉玺?”
沉沉的黑暗笼罩着我,全身都渗入寒意。夜幕中,全是冷星。冷冷地,冷冷地照着我,冷冷地、冷冷地闪出幽冥的光。
“…………我不想死。”

闻言,夜挑了挑眉。
“那很好。――――给我。”
夜一步步地朝我走近。
一枝滴血的蔷薇,飘摇着,向我逼近。
我由怀中掏出用锦缎包裹着的硬块递给他。
“休…………”
我只是伸手轻轻地一推。
夜掉向无底的渊。
蔷薇,滴血的…………那样艳丽…………慢慢地脱落,轻轻地凋零,美丽不褪,火红不烬,才是它…………最美的归宿………………
我摸着渐湿的脸庞,为什么?人总是自问着‘为什么’?什么时候才能有答案?
朵真的注定就要凋谢吗?
它不孤独?
它不悲伤?
它不惋惜?
谁来为落感叹?
谁来为落哭泣?
谁来为落陪葬?
没有答案………………只是泪落不停。
我抹了抹脸,纵身一跃………………

黑夜的大朵牡丹在飘飞…………沉沉地坠着,还有絮絮的哀歌………………
宫墙的红柳默默地伫着………………
淡漠的白菊,隐逸的……………………

我在哪里?

“休?”一只颤抖着的大手慢慢地抚上我的脸。
“唔?”我盯着那只手猛瞧,少了一根手指头,“好奇怪的手哦。”我对着手笑着,尽管觉得奇怪,但它厚实的状貌,令我忍不住幻想起它的温暖。我觉得我需要温暖,对,我需要温暖――――我小心地捧起那只手,轻轻地把它贴到我脸上――――果然,好暖和。我闭上眼,情不自禁地哼吟起歌谣来――――――

“去年秋,今年秋,湖上人家乐复忧。西湖依旧流。十五年间一转头,人生放下休。”

――――我想象着我的脸在它的温暖下变得幸福,渐渐地绽露出满足而愉悦的微笑。好美,一定很美。
“休・・・・・・・”那个声音又再响起,像在努力压抑着什么。终于,我好奇地睁开眼,把视线调到那个单膝跪在我面前的人身上。呃,他也是人嘛,黑发,黑眼,一个鼻子,两个耳朵――――并没有什么与我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呀!。我弄不懂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要对他那么恭恭敬敬的・・・・・・但是,他的双眉蹙锁得紧,双目幽烁得郁,还有颤抖的双唇,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忧愁,非常难过。他的难过透过他的手掌传染给我了。我的心也跟着他一阵一阵地抽痛起来。

就在我莫明其妙地望着他,同他一块儿伤心难过的时候,那只手动了动。以为他是要把手缩回去,我赶忙按住它,紧紧地,死死地抱住,再占有性地宣告:“是我的!不准拿走!我的!我的!”他不该把它拿回去――――虽然那是他的东西,但却是我先发现的。他没有权利拿走它。再在心里肯定了我的想法,我更加用力地将那只大手搂住,死也不放开。

“休・・・・・・・・・・”他的眉锁得更,差点纠成了一个死结。我心中一凛,害怕地叫道:“就算你生气也不给你!就不给你!”

他不再开口说话,而是怔怔地看着我,像在盯一样什么稀罕的宝物,看得我脑子里突然冒出许多幻想,我嘴一撅,叫道:“不要这样看我!就算你用这种可怜的表情看我,我也不会给你!――――也不要求我,求我也不给你!”高喊完毕,我便置起那温暖的手在脸上来回摩擦着。好温暖・・・・・・・・幸福的触感很快地将刚才不愉快的心情扫得精光。我决定原谅他,不跟他计较了。慢慢地,我的唇边又再勾起浅浅的笑容。

“果然・・・不认识我了吗?”他看上去有些沮丧。而我・・・・无法回答他什么。因为对他既熟悉又陌生。
“不认识我了・・・・・・・・”他竟然还在喃喃自语着。似乎很痛苦地埋下头,又再抬起,望望我,望望我手中的他的手,又再望望我。而我只能一迳地对着他‘嘿嘿’傻笑。
“太上皇看来真是成傻子了――――――”
“疯疯颠颠的,又唱又笑・・・・・・・・・”
周围人轻声的交谈飘啊飘,飘进了我耳朵。可是我怎么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我偏过头,询问的目光定在离我最近那跪着的人身上。
“喂?”
他好像也呆了――――定定地望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
“喂!”
我轻轻摇了摇他。他突然,像是蓦然惊醒似地一把抱住我,紧紧地,快要使我喘不过气来。
“休!・・・・・”他突来的动作吓坏了我――――但他的头埋进我肩膀,反而像是我搂着他的姿势。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从我肩窝发出的声音还带了些哽咽。他好像很可怜,需要人安慰。于是我由背后反搂住他――――真的成了是我在抱他――――两手安抚性地在他背上轻轻拍打着:“不要难过哦――――我唱歌给你听。”

一想到他会因为我的歌谣而变得高兴变得快乐,我便不由自主地轻声笑起来,边笑边唱――――――

“一片春愁待酒浇,江上舟摇,楼上帘招。秋娘渡与泰娘桥。风又飘飘,雨又萧萧。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休・・・・・・・・”突然觉得肩头一片湿热。我用力搂住他,轻笑着安慰道:“不要哭,不要哭哦――――――我再唱一首。”

为什么听了我的歌后他还要哭呢?他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衣服,湿透了。我不喜欢,不喜欢他哭。――――――

“人影窗纱,是谁来折?折则从他折去,知折去,向谁家?檐牙,枝最佳。折时高折些。说与折人道:须插向、鬓边斜・・・・・・・・・”

“休!”刚才还压抑着的哭声此刻竟山洪一样地暴发了出来,他在我肩上放声大哭着,哭得好伤心,叫听的人也断肠。
“休!”
心被他的哭声揪痛了,但是我并不想跟他一块儿哭――――像他那样子哭得肝肠寸断,不是男人会做的事吧?但是,算了,我不要管他了,任他哭个够吧。
百无聊赖地将下巴抵在他背上,我的眼睛扫过园子里一大片一大片红红艳艳的,嫣嫣薰薰的香气扑鼻而来。我的思绪循着香飘啊飘,飘过眼前哭泣的男人,飘过周围站立的一大堆人,飘进了丛丛簇簇丽的蕊之间,颜色鲜艳的大蝴蝶穿梭其中,来来回回地旋转飞舞,扇动的翅膀吹散了缀在枝头的瓣,落到地上、泥土间,铺散了满满一地。铺成了一匹美丽的彩色缎子,再被轻轻吹皱,腾腾扑扑升向空中,打旋儿,打旋儿・・・・・・・・

周围的一切都被点染得更更・・・・・・・・晕眩了,我在这艳媚景色中,眼缭乱・・・・・・・・
“休!――――――”
――――他怎么还在哭?哭不累吗?――――我的思绪又开始随着他的哭声飘摇,飘出丛,飘过彩蝶,飘过绿油油的青草,飘过白皑皑的云朵,飘过湛蓝蓝的天空・・・・・・・我心头一乐,喜悦盈上心涧,禁不住启声而唱――――――

“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年华谁与度?月台榭,琐窗朱户,只有春知。
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笔新题断肠句。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一襟余恨宫魂断,年年翠阴庭树。乍咽凉柯,还移暗叶,重把离愁诉。西窗过雨,怪瑶佩流空,玉筝调柱。境暗妆残,为谁娇鬓尚如许。铜仙铅泪似洗。叹移盘去远,难贮零露,病翼惊秋,枯形阅世,消得斜阳几度?余音更苦,甚独抱清商,顿成凄楚。谩想薰风,柳丝千万缕。

《宫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