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奴Ⅲ

可恶的封天炬!说是要礼佛,结果在佛寺里才跟他温存完,一听到小妾有事便把他留在那儿,害他被捡来勾栏妓院寄宿!
现在要他回府说一声即可,竟嫌他身材烂、床上技巧生涩,留在那儿勾引不了男人!
为了面子,他非学几招销魂术回去教他折服不可。
什么?这十几年来他信以为「有」的卖身契根本不存在,那只是他用来困住他的谎言!恨啊──这回说什么也要让他体验他反扑的力量!……
大胆奴仆!赖在外头不回府已不可原谅,居然还穿起性感衣服在街当魁、对着别的男人搔首弄姿,甚至叫价贩卖初夜……
他的东西没有人可以碰,既然印残月用自己已是自由之身的理由逃离他的掌控,那他就夜夜以高价包下他,然后祭出「私刑」让他知道惹恼他的下场……

第一章
突地吹来一阵含有香味的冷风,这阵冷风微寒刺骨,但是印残月全身发热,他的脚就像被火烤着般令他站也站不住,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丝寒冷。
他的背靠在佛寺的石墙上,全身软绵绵的攀着眼前的人。
封天炬的吻是那么强势而热情,他与他口舌交缠间,所有的意识如泡沫般消逝。
印残月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也知道与他纠缠只是让自己更受伤、更心碎,但是他却无法自拔。
「宝儿,宝儿……」
封天炬一边声音粗哑的轻唤着他,一边撩起他的衣衫,抚摸着他的大腿。
印残月全身颤抖,应该要吐出个「不」字,却只吐出温热的气息。
封天炬咬住他的衣结,用力一拉,让他露出上半身,吻着他,每一抹热吻都让他的身体更加火热。
「不、不可以……」
他趁着换气时吐出几个字,只是那声音有点沙哑,连他也听不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封天炬听而不闻,手往下滑,握住了他的欲望。
他的火热早已坚挺,在封天炬温暖的掌心里颤动。
封天炬咬住他的乳首,频频的舔舐、芤他,让他的身子发麻不已,心像要蹦出喉咙。
热汗开始沁出他的皮肤,他的脚已被封天炬扳开。
封天炬解开自己的裤头、拉下自己的裤子,火热早已蓄势待发,毫无保留的传递想要他的讯息。
「宝儿,你好紧……」
他咬住牙,封天炬探入他私密的手指是那么热情,他许久没有跟封天炬欢爱过,发麻的感觉令他痛苦。
封天炬彷佛能明白他的痛楚,吻上他的唇,温柔的抚慰着他。
他的私密在封天炬的爱抚下放松警戒,一阵阵无法言喻的快感涌现在他的体内,但是同时泪水也涌进他的眼眶。
封天炬吻着他的发丝,然后又将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和他的嘴唇。
他的吻是那么温柔,令印残月再也分不清自己对这个男人究竟是爱还是恨。
印残月曾经是他的僮仆宝儿,死心塌地的爱着他。
在他的眼里,封天炬就是他的天、他的地,但是封天炬从来没有珍惜过他,他最后心碎不已的跳河自尽。
但跳河的他并没有死,他忘了一切,失去记忆。
不知为什么,印山居救起他之后竟把他认为弟弟,也一再告诉他,他就是他的亲弟弟印残月,所以他一直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也一直以印残月的身份活下来。
直到半年前,他在京城遇见封天炬,封天炬设下一连串的陷阱故意招惹他,为了兄长印山居的生意,他只好陪宿于封天炬。
就在这段与封天炬认识的期间,他又不由自主的爱上封天炬,但是封天炬竟然只是视他为下贱的陪宿,对他是那么残酷,让他心碎得几乎要死去。
两个时期刻骨铭心的感情,就算失去记忆、忘了封天炬,他爱上的还是封天炬,他不知这是老天在戏弄他还是命运在捉弄他。
「嗯……啊……啊……啊……」
他轻声的吐出娇吟,在封天炬的怀里,体内的欲火狂燃不已。
封天炬抬起他的腿,正要进入他的体内,远却传来紧急的呼唤声。
「少爷,少爷,您在哪儿?出事了,出大事了,少爷…………」
封天炬体内的欲火立刻熄灭,他呼了一口气,然后再呼吸一又一,试着压抑自己的热情。
他扯开印残月软得几乎无法站立的腿,在他耳边小声的道:「晚上我去找你。」
欲火让印残月还面红耳热,但是封天炬已经自制力超强的穿好衣服,顺便帮印残月拉好衣服。
印残月连站也站不起来,坐在地上频频喘着气,也任由着封天炬帮他打好衣结。
封天炬帮他整理好衣服,随即冷静的应声道:「我在这里,有什么事?丁总管。」
丁总管跑得很快、不停抹汗,代表要禀告的事是大事,所以才会这么慌乱。
「少爷,六姨娘刚才下石阶时不小心摔伤腿不能走路,少爷您看要怎么理?」
封天炬脸一沉,「快带我去看看她伤得严不严重。」
「是,少爷,这边走。」
丁总管带路,封天炬回头望了印残月一眼,但印残月却别过头。
封天炬离开他的身边,就像一点也不留恋刚才的温存。
印残月泪眼蒙地看着他的背影,一颗心揪痛不已,泪水再也止不住的落下。
「我这是在做什么?在做什么?他有好几房的妻妾陪着他,我根本连后补也排不上,哈哈……」
他边哭边笑,但是随着每道笑声,他的心就被撕裂好几。
在京城时,封天炬早已告诉过他,他有一房妻室、六房侍妾。
而据他兄长说的,要陪封天炬睡觉的人更是多如牛毛,有本事一点的他才纳为侍妾。
而他印残月的功用就是他在外地无聊时用来陪宿,简而言之,就是供他泄欲的工具。
那时他才知道他付出了真心真意,只换来封天炬的冷漠无情。
「我是疯了,疯了,才会……才会……」
他拉紧自己的衣衫,悲伤跟痛苦的感觉令他的泪水不断的流泻而下。
想到刚才自己差点又与封天炬发生关系,而且还是在清净的佛门禁地,他就忍不住掩面而泣。
「我要回京城去,我要找我哥,跟我哥在一起生活,从此之后跟封天炬划清界线,再也不相往来!」
前些日子,封天炬将他带回他山西的老家,不肯放他回京城跟印山居见面。
这些天封火炬总算首肯说等过些日子就送他回京。
想不到今日一见面,封火炬对他热情如火,让他险些陷入这场令他难以自持的情欲风暴。
一想起刚才自己竟容许封天炬碰他、亲他、爱抚他,若没有人呼唤封天炬,再晚一些,恐怕封天炬已经要了他,印残月为自己的下贱哭泣不已。
「我怎么这么下贱?他明明要的只是我的身体,他要完我的,就会去要别人的,我怎能把真心赔给这样的人?」
他痛哭流涕,一堆说不出的委屈令他既难受又悲伤。
他与封天炬的关系难以厘清,况且封天炬也从来没有珍惜过他,他若再跟封天炬这么纠缠下去,只是让自己更加心碎痛苦。
但是他眷恋着封天炬偶尔会有的柔情、贪恋着封天炬温暖的怀抱则是不争的事实,想到自己刚才多么火热的响应着封天炬,他就感到羞耻。
光是想离开山西,永远不再跟封天炬见面,他的心里就有一丝失落。
但是若与封天炬继续纠缠,他铁定会心碎到痛不欲生。
他已尝过两这样心碎的滋味,难不成还要尝第三遍,才能体认封天炬一点也没把他放在心里吗?
他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做才好。
离开?不离开?
每个选择都会导致令他心碎的结局,他不知自己该选择怎么做才能避免掉这样显而易见的结果。
他的每道低泣声都像要撕裂他的心肺,他用双手捧住自己的脸,心碎的哭泣着,若不是有人声传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哭了多久。
「哇,有人在这儿哭呢!」
说话的人声音十分悦耳,但是话里的嘲笑让印残月无地自容。
印残月知道他一个单身男子竟然在庙宇里哭得心肠俱碎,肯定让人觉得十分古怪。
他急着擦拭泪水,站了起来,然后目瞪口呆。
站在他前头的是三个男人,可是男人的模样却比娇,他从未看过这么好看、娇艳的男人。
三人中,穿着水蓝色流苏装的男人年纪稍大,但笑得眉儿最弯,还好心地把自己的手巾递给他,让他擦拭泪水,令他感激地道谢。
而站在男人右边的男子穿着火红色的衣服,他从来没有看过哪个男人穿着颜色这样亮眼的衣服。
男子的眼眉上挑,就连规规矩矩的盯着别人看也像是在诱惑人,令人心跳不已。但他好似得了风寒,正拿着手巾捂在自己的嘴咳着。
站在最左边的是个长相清秀、艳丽的男孩子,他正啃着果子,对着年纪最大的男人说话,但说话的语气很刻薄。
「你的手巾可是我从别人那儿拿来的上等货色,你递给了这个爱哭鬼做什么?别糟蹋了这手巾,不知道他赔不赔得起这条手巾的价钱,说不定是个穷要饭的。」
他说的话令印残月尴尬不已,也让印残月认出他的声音,就是他嘲笑印残月蹲在墙角哭泣的。
那穿着水蓝色流苏装的男人把手伸向男孩的额头,狠狠的敲了他一下。
「你这个钱奴,眼睛里只有钱,没钱的人像是得罪你!」
男孩子撇嘴一笑,笑得艳丽迷人,看起来神采飞扬,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没钱的人想近我的身?想都别想!谁不知道我钱奴只接有钱的客人,叫那些穷鬼别巴着我。」
印残月正尴尬时,那穿着水蓝色流苏装的男人拉住他的手,对他微笑道:「你贵姓?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伤心?」
印残月有点尴尬的笑起来,也不知该怎么介绍自己,因为他叫宝儿,也叫印残月,但他还是轻声道:「我叫印残月。」
「嗯,残月,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得这么伤心?你住哪儿?听你的口音好似不是山西人。」
他在京城住了两年,口音当然会有京城腔。「我从京城来的。」
「怪不得我在山西没见过像印公子这么雅丽不俗的人。」
这么美的男人竟然在称赞他!印残月脸红起来,不太习惯被陌生人称赞,笑得有些勉强。
他是宝儿时,封天炬让他住在西院,那里几乎没有人,而且封天炬不准他跟任何人说话,也不准他在府里走动。
他是印残月时,因为帮印山居管帐,常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少与人闲谈,所以不太知道该怎么跟称赞他的人应对。
「喝水吗?我看你铁定渴了。」
男人递来一个竹筒,眼神中充满善意,让印残月喝了筒中的水。
那水质相当甘甜,印残月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
被人叫作「钱奴」的男孩子愤恨的看他一眼,「喝少一点,这是小爷我了大把银票要人送来的,是新疆的神水呢!」
印残月听他这么一说,连忙不喝,把水交还给男人。
穿红衣服的男子鼻音颇重的哼了几声,对钱奴说话。
「你的钱?你的水?瞧瞧,这倒像是穷鬼才会说的话,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蓝哥,我看你还是赶快将他赶出楼,以免败坏我们梦香楼的名声。」
红衣男子才刚说完话,钱奴就反唇相稽:「唷,一言千金的红魁说话了,只不过这声音哑得这么难听,我还以为是哪里的鸡犬在啼叫呢!」
红衣男子眉眼一挑,似要生气,却又咳了起来。
钱奴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一顿,越骂声音还越大。
「你瞧瞧你,咳成这副德行,今年的魁选赛我们铁定落选,都是你的错,什么时候不病,就专挑这个时候病。若是让我名声下滑少赚些银两,我就在你喝的水里下毒毒死你。」
他们似乎一言不合要对骂起来,蓝衣男子微笑的望着他们,轻声细语的道:「别吵了,你们两个要气死我吗?」
明明蓝衣男子说话的语气像春风一样温柔,但是钱奴跟红衣男子忽然打了个寒颤。
他们闭紧嘴巴,不敢再叫骂下去,都乖乖的唤道:「蓝哥。」
「乖,别再吵我了,我的心里正有个主意呢!」
蓝齐牵着印残月的手,笑道:「我叫蓝齐,印公子,你看你的衣服脏了,脸上都是泪痕,不如到我们楼里坐坐,让我们帮你换套衣服,你再回家如何?若是有什么伤心事,我虽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也可以帮你分忧解劳。」
钱奴把脸转向一边,低声的喃道:「又在骗人了。」
红衣男子前嫌尽释的抓住钱奴的肩头,小声说话像在交换着彼此才知道的秘密。
他可没这么傻,说得太大声破坏蓝齐想要做的好事,那他回梦香楼铁定会被整死。不不不,一定会比死还不如,这可是他的经验之谈。
「真可怜,这个姓印的男人一定会像我们一样被骗、被拐进楼里当魁,蓝哥好久没对哪个人这么和颜悦色过了。」
「嗯,真可怜,不过这个姓印的男人长得也真不错是吧?只比我差一点,但是比你美多了。」
钱奴说的话让红衣男子非常不满。「你说错了吧?是他比你美,比我差吧?」
「哇咧,你说的是人话吗?猪也比你会分辨美丑,明明是他长得比你好看,比我难看的……」
「你才瞎了眼呢!连美丑也分不出来,你的眼睛有毛病吗?」
他们在争吵时突然看见蓝齐投射来一记关爱的眼神,两人立刻噤声,都不敢再说话,乖乖地跟在蓝齐的身后走。
而印残月六神无主地跟在蓝齐身后走着,走进佛寺的大殿后再放眼望去,发现竟然没有半个封府的人。
封天炬就这样把他遗忘在佛寺里,彷佛当他是个不重要的东西。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哭泣的,但是仍感到一阵心痛。他抚着心口,那种心快要裂成碎片的感觉让他差点就撑不下去。
封天炬刚才还那么火热的想要他,但是一听下人禀报自己的小妾有事就把他丢到一旁,竟连带他回去封府的僮仆一个也没留下,摆明是叫他不要回封府,要把他弃置在这里!

第二章
印残月恍惚的被带到梦香楼里。
梦香楼装饰得富丽堂皇,还散发着香味,让人闻之通体舒畅,只不过现在是白天,所以门儿半掩,令人看不出是做什么生意的。
蓝齐将印残月带到楼上,楼上有着柔软的床铺,床铺还用薄纱罩着。
钱奴正打着算盘,似在算帐,红衣男子则是拿着一本书,正在看书。
印残月红了眼眶,虽然想叫自己不要落泪,也明白自己不知为了封天炬落下多少冤枉的泪水,但他就是无法压抑内心里的痛苦。
蓝齐见他落泪,轻轻的搂住他。
他就像个婴孩一样,蓝齐给他的感觉太过温暖,他在蓝齐的怀里禁不住放声大哭,不知哭了多久,哭得令钱奴觉得烦躁。
钱奴摔了算盘,冷冰冰的道:「蓝哥,我没见过这么会哭的男人。」
蓝齐的笑容依然温柔。「是啊,不知是谁当初也哭湿我的衣襟,我记得他姓钱,赌咒发誓说他这一辈子再也不相信任何人。」
「行了,我不说话总可以吧?」钱奴哼一声,又转回头算帐,不想听别人开始算起他的帐。
印残月知道钱奴嫌弃他哭个不停,于是止住泪水道歉:「对不起,我不知是怎么一回事,竟然……竟然……」
「没关系,喝点茶水吧!」
蓝齐将茶杯递上,他浅喝了一口,茶十分甘甜,绝对是上等好茶,而这种茶他从来没有喝过,只觉得有一阵香味扑鼻。
蓝齐问:「怎么了?残月,有什么事情令你这么痛苦,说出来让我们替你分忧解劳一番。对了,我忘了介绍,那个穿红衣服的姓洪,叫洪音;那个有小孩子脾气爱鬼叫的姓钱,大家都叫他钱奴。」
「我……我没什么事情,只是忽然……忽然……」
要印残月说出他和富商封天炬的感情纠葛,况且多半是他自作多情,封天炬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没过多久就要把他送回京城去,他连他的妾也比不上,他就心痛不已。
「那你住在哪儿?要不要送你回去?」
「我住在……」
他才刚开口,就想起封天炬没有派人留下来等他,不就是等于说明不要他回去封府,况且今晚封天炬铁定跟伤了腿的六姨娘在一起,他怎能这么不识相的回去封府。
「我住在京城,我要回京找我哥。」
「那你身上有带盘缠吗?」
这一句话教印残月无措,他病时,被封天炬带到山西,封天炬就没让他出门过。今天出门礼佛,他身上除了一身衣服外什么也没有。
见到他的表情,蓝齐就了解了他的情形。「你一人孤身在山西吗?看你穿着这么好的衣服,身上真的连一毛钱也没有?」
「我……我……」
蓝齐问的话虽然直接,但是笑容依然温柔。他再递上一茶杯:「聊聊心事吧!你一个人在墙角哭泣一定是心里有难解的结吧?」
印残月在他的注视下忍不住说出自己的心事,只不过他说得十分委婉:「是我爱着一个人,那个人却不喜欢我。」
钱奴似乎听够了,冷冷地道:「这有什么好哭的?白痴,把他抢过来,让他爱上你不就得了。」
钱奴又拨算了几算盘,说出更奇怪的言词:「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先要把他的钱骗光才行。」
洪音笑了出来,他不但不反对钱奴的说法,还加油添醋的道:「骗光他的银两之前得先骗他把他家的宝贝、古玩、古董全都送给你再说,到时候他没钱、没宝贝,是他哭着抱住你的大腿求你不要抛弃他。」
印残月还来不及反应,蓝齐就轻斥他们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怎么教你们的,都忘了啊?不只要骗钱、骗宝贝,不爽的时候还要把他搞得身败名裂,但是要懂得全身而退,知道吗?吃这一行饭可禁不起任何的风波打击。」
印残月站起来,差点跌跤。「这、这……你们是做什么营生的?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
蓝齐笑得温文儒雅,教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个沦落在风尘里的男子,而且还是这妓院里的总管。
「残月,洪音最近病了,说话的声音难听些,本来要找个与他同等姿色的男人是十分困难,但你长得十分秀丽,既然你也没地方可去,不如先代替洪音参加魁选赛。我们希望这能保有往日的风光,让前三名的魁都落在我们梦香楼。」
「魁?梦香楼?这是什么地方?」印残月越听越觉得怪,不禁出声探问。
钱奴没好气的道:「笨蛋啊,还搞不懂,我们这儿是勾栏妓院,这儿男风龙阳盛行,选魁时,不只是女人可以参加,连我们这些小官也可以参加。」
蓝齐接下去说:「这几年,每的魁选赛前三名都是由我们三个包办,所以梦香楼是这里最赚钱的妓院。最近洪音刚好得了风寒,他的声音这么难听,又没办法接客,恐怕赢不了魁选赛。刚好你长得美,声音又甜柔,替补得了他,只不过你得接受些抛媚眼的训练。」
「等……等一下,我……我怎么能做这种事!」
印残月吓得脸色苍白,要转身离开这个贼窝时,蓝齐已经紧紧握住他的手。
蓝齐唇色一勾,美艳得知六月飞,教人看得目瞪口呆。
印残月是个男人,却也看得目不转睛,他没想过温文儒雅的蓝齐竟然会露出这种男人绝对无法忽视的笑容。
「残月,你知不知道在这里能学到什么?刚好是你最缺少的东西呢!」
印残月听不懂他说什么。
钱奴哈哈地大笑道:「对啊,如何勾引男人是你在别学不到的,你说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在蓝哥的教导下,保证他一见你就失了理智想要跟你在床上翻滚个不停呢!」
印残月停抚媚地笑道!「要不要考虑一下,替代洪音、替我们梦香楼参加魁选赛,我就教你怎么得到心上人的心?」
「不……不可能的,他有权有势,有那么多女子相伴,他……只是把我视为玩物。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蓝齐笑了起来,笑声十分爽朗,更有几分的惋惜。「残月,看来你一点也不了解自己的魅力何在才会这么说。」
「我的……魅力?」
见他一脸傻愣,蓝齐噗吓一笑,喝了口茶,「你倒说说你们之间是什么情形,让我帮你思量思量。」
印残月不知所措的看着房内的三个人,洪音拿起手巾,轻咳了几声;钱奴拨着算盘,也没有看他,他却感觉得到他们都在注视着他、关心着他。
也许是他真的无路可走,再加上心中百般痛苦,一遇到可以宣泄的窗口,他就禁不住说明自身的境。
他详尽的说了自己原本是一个富家少爷身边的僮仆,直到心碎跳河、忘了一切之后,再遇见这位富家少爷,他强行要他陪宿,并且不断的伤害他,让他再一心碎不已。
「你说你当僮仆时少爷不准你在府内走动、不准你跟别人说话?」
印残月觉得难堪的低下头,毕竟这件事给他很大的伤害。「嗯,少爷嫌我下贱,不愿意我碰见其它的人。」
洪音冷哼一声,很快就了解印残月话中的涵义,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你搞错了吧?是那个少爷怕别人遇见漂亮的你、爱上你,所以才不肯放你出去碰见别人吧?」
「不……不是这样。」印残月无法相信他怎会如此解读。
钱奴也认同洪音的看法,「听起来就是这样,残月,是你太笨了,这种男人心理的事还有人比我们更明了吗?我们可是以这一行为生,专门洞悉男人的心理讨饭吃的。」
「但是……但是……」
印残月因他们说的这个可能性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封天炬怎么可能会在意他到这样的程度!印残月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个说法。
蓝齐附和道:「依我听起来这位少爷很喜欢你,只不过他不太诚实,让你受了许多苦。」
「但是……」
「蓝哥说的准没错,蓝哥可是聪明盖世,多少达官贵人想要蓝哥陪睡一宿啊!只不过谁都没有如愿,他可是我们梦香楼的活招牌,每年都夺得魁的第一名呢!」
洪音点头,他不似钱奴多语,但是说起话来总是很有建设性。「不如今晚你回去那男人的府里,我想他还在等着你呢!」
「不可能的,他怎么可能等我,他根本就没派仆人等我。」
洪音还枕在床上。鼻音很重,勾勾手指叫印残月过去。
印残月不明所以的走过去。
洪音躺在软枕上,望了印残月一眼,轻声的在即残月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印残月满脸通红,差点落荒而逃。
洪音道:「懂了吗?」
印残月不知自己该说懂还是不懂,但满脸通红的样子看来他绝对听得懂洪音说的话。
蓝齐笑道:「看来洪音传了你一手他的秘招,我要人送你回那男人的府里,若是洪音教你的方法有效,那你得回来帮我们梦香楼赢得魁选赛;若是没有用,那我甘愿出钱送你回京城去,你说可好?残月?」
「就这么说走了。」钱奴拨一下算盘,头也不拾,相信印残月会再回来,毕竟蓝哥预测的从来没有出错。
「今年我们梦香楼肯定还会赢得魁比赛,我只要名气再大一些、多接些客人,今年保证赚足银两。」
洪音倒是不屑的补了几句:「你是有名的不要脸、不要命、死要钱。」
钱奴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再怎么样也比你病恹恹的躺在床上强,今年的魁比赛我看是没你的份了!」
印残月被蓝齐派人送回去,而封天炬应该很有名,所以他一提封天炬的名字,护送他回去的人就知道封天炬住在哪儿。
他被护送到封府门前,那护送他回来的仆役一离开,他还来不及敲门,门就被打开。
丁总管一看到他眼泪都快流下来的握紧他的手。
「印二少爷,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没回来。我这条命就完了,少爷铁定会把我赶出去。不,不只赶出去,他一定会打死我的。」
他夸张的用语让印残月瞠目结舌。
他被丁总管带到大厅,封天炬正坐在厅里,神色十分难看,一见到他,皱紧的眉才舒开。
「下去吧!把门带上。」
这句话封天炬是对了总管说的。
丁总管点头如捣蒜的急忙退下,退下前,还依令带上门。
封天炬来到他的身边,话中不带感情地冷声道:「这些下人都是些蠢货,竟然把你丢在寺庙里,今天你若没有回来,他们一个个都别想睡了。」
印残月霎时哑然无迦,高兴原来封天炬并不是故意把他留在寺庙里,蓝齐、洪音跟钱奴说的话并没有错,封天炬正在等着他回来。
「你去了哪儿?怎么不在寺庙里?」
「我遇见了几个男人,他们请我到他们楼里休息。」
印残月还未说完话,封天炬就猛地拉过他,直接吻上他的唇。
他的吻那么粗暴,印残月根本来不及喘息,就被他吻得双唇红肿。
封天炬结束了吻,抚着他的头发,将他按在自己的胸前。
他在封天炬温暖的胸前听到封天炬的心跳声,封天炬的心跳得非常快。
印残月霎时领悟刚才他坐在大厅一定是在担心他不回来封府。
「你怕我不回来吗?」
封天炬冷声道:「你会回来的。」
「若是我不回来呢?」
封天炬的语气变得十分寒冷:「我会去除让你不回来的原因。」
他的话中含有一丝残忍。
他说的这番话让印残月的心跳越来越快,一道热流从印残月的脚底窜起,让他的脸染上瑰色。
他从来没有想过蓝齐他们说的话可能是真的,但是他好像渐渐看出端倪,他掩住脸,在封天炬的怀里感受着封天炬的体温。
他首真正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封天炬比他预期中的更在乎他。
印残月一回到居住的阁楼,还没吃过晚膳,时间也才黄昏而已,封天炬就来找他。
封天炬虽说晚上才要过来,但是黄昏时就迫不及待的到他居住的阁楼里来。
「宝儿……」
封天炬坐在床边,充满欲望的双眸正盯着他的全身上下看,火热的手更轻抚着他的手臂。
「我饿了。」
「我要人立刻送饭上来,你一定还没有吃过晚膳吧?」
与封天炬这么亲密的说着话,印残月内心的阴霾早已一扫而空,他不由得想起洪音跟他说的话。
洪音教他做的事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但是钱奴和蓝齐又说很有用……
他吸一口气,依照洪音教的方式做,颤抖的张开自己的双腿,大胆的道:「我的这里饿了!」
这席话一说出口,他就羞得满脸通红,但是封天炬的反应却让他目瞪口呆。
他倒抽一口气,因为他看见封天炬的裤子被男性的阳刚给撑了起来。
他双唇颤抖着,不敢置信的看着封天炬。
他只是随口说说,并不是真的要挑逗封天炬,是洪音叫他试试,他才试试看,没想到竟会对封天炬造成这么强烈的影响。
「宝儿。」
封天炬的声音变得很低沉沙哑,充满浓烈的情欲,那种声音印残月自己听了都忍不住红了脸。
「我……我……」他想不到封天炬行动这么迅速,双手立刻按到他的双腿间,问的话让他燥热难耐。
「你有多饿?」封天炬兴奋得想知道答案。

第三章
封天炬问印残月有多饿指的不是口腹之欲,因为他露出一副像是恨不得立刻压在他身上的模样,表情充满了情欲。
印残月霎时全身软弱无力,感受到这股欲淹没自己的情欲浪潮。
封天炬隔着薄薄的布料用手指轻轻顶着他的穴口,那种发麻、发热的快感让他张开双唇吐息。
他头晕目眩,身子再也撑不住的倒向大床。
封天炬顺着他的姿势低下身子吻了他。
封天炬舔过他的口舌,下一刻健壮的身体已经完全压在他的身上,一手探进他的衣内,抚摸着他的尖挺,另一手则解开他的裤结,搓揉着他的火热,让快感迅速传遍全身。
「封少爷……唔嗯……」
他咬着牙,吐露温热的喘息,身上的衣物马上就被封天炬褪光,全身赤裸的跟封天炬环抱在一起。
他的腿张到最大,封天炬不断的吻着他的身体,用拇指画着他的私密。
封天炬的手指不住的探入收回,让他的私密因为欲求不满而不断收缩。
他不是真的想哭、想求饶,但是激情的浪涛让他一点也没有还手的余地。
他真的好想、好想跟封天炬温存,情欲的热潮令他手足无措。
他哭了,并且连连发出喘息声,他抓住封天炬的手臂,示意要对天炬赶快进入他的体内。
但封天炬似是故意要折磨他,不但没有满足他的要求,还只顾着吻他的身体,并且不断的在他的禁地画着小圈,让他在欲望得不到满足的情况下不断的挣扎,逸出微弱的声音来。
「少爷,求你……求你快一些。」
「宝儿,你好美……好美……」
封天炬咬着他的耳垂,用舌尖描绘着他敏感的耳廓、用低柔的语音挑起他的情欲。
他十多岁时已经侍奉过封天炬,对于欢爱之事他不是生手,更何况前一阵子封天炬不断的夜宿他,他的身体早已渴望着封天炬。
他主动抬起双腿,露出自己最隐密的地方,渴求着封天炬能够满足他。
但是封天炬却继续吻着他的耳朵。
欲望得不到发泄令他又气又哭,而封天炬竟还在质问他:
「你说你在庙里遇到什么人?」
「我不懂……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问这个……唔……啊啊啊……嗯……」
封天炬的手指猛地刺入,他忍不住身子一缩,送出放浪的声音,但是封天炬又马上抽出手指,令他更加燥热难耐。
「老实告诉我,你在庙里遇到什么人?」
「遇到……遇到……」
他的双眸因快感的来袭几乎要合起,身体不断的弓起,而封天炬只不过是用手指挑逗他而已,他就快要受不了。
「谁?」
他气得泪流满面,因为封天炬根本是利用他意识模糊之际问他问题,一再调戏着他却不肯让他满足。
「三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我不知道……唔嗯……求求你,少爷,求求你……求你……」
他一边哭,一边口齿不清的回答问题,而大多时候都是不断的求饶着。
封天炬似乎很满意他边哭边求饶。
封天炬将腰身一挺,坚挺滑进了他的体内。
印残月抓紧被单,敏感地带几乎无法承受封天炬的硕大。
「好痛……」
他流下泪来,双腿僵直。
封天炬抬高他的腿,加快火热进出的速度,让他的腿快要环不住他的身体。
疼痛感逐渐消失,一阵阵发麻的感觉传遍他的全身,他无法自己的尖叫起来。
印残月被这股猛烈的快感给席卷神智,而封天炬满足地在他的身体里宣泄了男性的精华。
印残月偎着封天炬,累得几乎举不起一根手指,因为刚才欢爱的过程太激情,他的禁地现在还痛痛麻麻的。
但是幸福的感觉却让他脸上满是笑容,他知道封天炬还在盯着他的验看,纵然他闭紧双眼,也能感受到封天炬灼热的目光。
他将双手放在封天炬的胸前,抚摸着他胸膛上的汗水,但愿这样的日子能够长长久久,这就是他最渴望的了。
幸福的时刻他没有享受多久封天炬就已经翻身起床,他睁开眼睛看见封天炬穿上衣物,难以相信地轻颤着嫣红的嘴唇问:「你要走了?」
「嗯,我有事要办。」
「你现在就要走了,不多抱我一会儿吗?现在还早啊。」
刚刚亲密完的愉快感一扫而空,一股突如其来的哀伤让印残月接连问出问题。
虽然明白自己像在求他留下,但又习惯这种失望的感觉,他好似早已知道封天炬不会留下。
封天炬没有回答,显然心思已经不在他的身上。
他心不在焉的整整衣裳,然后命令道:
「我想过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我这儿,只要你是宝儿一日,就不能回去京城。」
他哑口无言,直觉封天炬根本不想让他回去京城。
他从床上坐起身,脸色惨白的苦笑问道:「封少爷,我问你,难道我们之间只有情欲,没有一点儿情份吗?印山居待我如亲弟,我想回去见他,就算不能回去见他,起码也要告诉他我平安的在这里。」
封天炬冷若冰霜的道:「他只是个跟我们没有关系的陌生人而已,他不是你的兄长,你没有必要对他交代你的行踪。」
「那我们之间算是什么?」
印残月嘶喊的问道,然后不知不觉的流下泪来,因为他听到封天炬的回答――
「我不晓得我要跟身份低贱的仆役算是什么,你就是我的仆役,如此简单而已。」

印残月推开梦香楼的门扉,一路往前步上了楼梯。
蓝齐坐在案桌前,手里拿着笔,似乎正在写些什么东西,看到他进来,一点也不惊讶的笑道:「残月,来这儿坐。」
他拍着自己身边的座位。
印残月忽然像是见着亲人般泪如雨下,还未开口就已经哭得哑声。
洪音依然躺在床上,钱奴还是在点算着他的银两。
钱奴淡淡地道:「听送他回去的人说,他进的是封天炬的门,洪音,你见过这个人吗?」
洪音鼻音甚重的咳了几声,「不认得,没见他上过妓院。」
钱奴早已探听好消息,拨着算盘道:「他可是有名的大商人,听说家财万贯,若能弄得他把金银财宝全都捐出来放在我的口袋里,不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
「你想得美,封天炬可不是一般的笨蛋。」
洪音根据几个关于封天炬的传言不认为钱奴做得到,因为山西从商的风气极盛,能在商场上露脸的一流商人绝对不是普通人物,一定是个厉害的人。
蓝齐轻抚着哭得几乎要量过去的印残月,早已明白事情会变成这样,于是温柔的道:「瞧瞧你,别哭了,别为了一个不把你当回事的男子哭成这样。」
印残月仍是抽噎不已。
蓝齐声音低沉地说:「残月,你想不想报复封天炬?想不想让他把你当回事?」
「不可能的,他永远也不可能把我当一回事。」
「傻瓜,只要你当上魁,保证他当场气得吐血。」
印残月为之一怔。
蓝齐笑得魅惑,「你帮我这一,我就帮你一。」
印残月无法自己的颤抖,再怎么样也无法让自己去迎合别的男人,但是蓝齐的笑容让他伸出手去,就像溺水的人般攀住眼前的浮木点头答应。
他若留在山西,永远都是封天炬的仆役,以对天炬的作法,不可能会放他回京,他只有可能日复一日的重蹈宝儿心碎的覆辙。
不!光是想到这点就让他全身发颤。
那样绝望的日子他不想再过第二,于是他伸手握住蓝齐的手。
「我……我愿意帮你。」
「不是这样子的,残月,你偏着头试试。」
印残月笑得嘴都要僵了,但还是依令行事,将头微微倾斜。
蓝齐似是很满意的笑道:「嗯,就是这样,你拿着铜镜照照看。」
钱奴把铜镜递给他。
他赫然发觉自己好像变了个样子,头发坡散地落在脸的周围,衬得他的肌肤更加雪白,而且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有点挑逗人,连他看了自己的样子也心跳加快。
他对蓝齐说他的卖身契在封天炬手里。
蓝齐放声大笑道:「他骗你的。」
「但我真的从小就在他府中为奴……」
蓝齐打断印残月的话,不必听完就明白封天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这种小手段只能骗骗不知情的人而已,怎能骗得了见惯大风大浪的他。
「你说你是孤儿,从小无父无母,谁把你卖到封府的?摆明是封府的人看你年幼怕你饿死,收了你为仆不让你饿死。再说,你既然无亲无故,谁能为你签卖身契?你自己又从来没签过,卖身契的事自然是封天炬骗你的。」
他在封府卖身为奴十几年,封天炬老是提醒他有卖身契存在的事,所以当听到蓝齐这么分析时,他惊骇得无法动弹。
「那我不回去封府也无所谓吗?」
「当然,除非他真的拿得出卖身契。」
蓝齐非常有自信,拍了一下印残月的腿说:「笑得魅惑些,不是这样,头再抬高、眼帘垂下、眨着睫毛,笑,要笑,越不正经越好。」
印残月不知该如何笑得不正经,蓝齐猛搔他痒,他忍不住笑得东倒西歪。
蓝齐道:「对,就是这样,笑得轻佻些,再练习抛几媚眼。」
他练到眼睛都快扭到,蓝齐才不再训练他,这一夜他就睡在梦香楼里。
在床榻间,一想起封天炬那么热情的要他,他的身体便火热起来:一想起封天炬每得到他之后,又是淡漠忽视他的表情,他的心便迅速冷却。
他的心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走出封府求助于蓝齐,他不知自己做得对不对,但是总比在封府心碎伤神好吧?
况且他也没有地方可去,连视他如亲弟的印山居得知他陪宿封天炬后气得将他赶出家门,说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
泪水又再度积聚在他的眼眸里,封天炬总是要把他逼到无路可走,怎么样也不放过他,到底是把他当成什么?
为什么一再给他希望,又一一的令他绝望?

蓝齐穿着一袭滚白边的蓝衣,那丝绸质感极佳、样式极简,却让他显得很有英气,而他披了一件纯白色的貂毛外氅,看起来高贵典雅,宛若王亲贵族。
印残月也曾穿过封天炬送他的衣物,那已经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但是蓝齐的打扮却让他相形见绌,而且蓝齐还剪了一件自己的丝衣把它改小一些,说是要给他穿。
印残月不忍拒绝他的好意,穿上之后脸都红了,因为那丝衣极薄、极贴身,穿在身上让他的身材毕露,冶艳的风采明艳照人,他觉得此刻的自己不像个人,倒像只会勾人魂魄的狐狸精。
「这衣服有点……有点……」他讲话吞吞吐吐。
蓝齐则认真的望着他,非常满意的点头,「嗯,挺不错的,效果比我想的还要好。」
「不,我的意思是这衣服好像有点暴露。」
「错了,这不叫暴露,叫性感,你穿这样才性感迷人,男人会直瞪着你瞧,待会儿你就会看到封天炬喷火的眼睛了。」
「封天炬又不会看见我穿这件衣服。」
蓝齐有点被打败的叹口气,「你这过分蠢的呆子怎么勾引得了男人!偏你这么好骗,我已经帮你查过了,封天炬今天要迎个小妾进门,是京城与他做生意的老板送他的,你知不知道?那小妾是京城的名之一,我看你要是住在封府老是得知道种消息,迟早有一天会疯掉的。」
印残月手脚冰冷,勉强的开口道:「怎……怎么可能?他才……才……」
昨日封天炬才与他在阁楼里缠绵,怎么可能今日就要娶个小妾进门?他的心口忽然好痛,想到封天炬前科累累,总是一会儿对他好,一会儿又将他冷落在一边。
无数个小妾都等着侍奉封天炬,更何况以前封天炬早已对他说过,有钱的老板都懂得用名妓讨他开心。
蓝齐拍着他的手道:「你啊,死心眼有个屁用?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有成千上百的粉头要讨他开心,男人犯的是个「贱」字,你越把他放在心里,他就越不把你看在眼里,反正他知道你不跑不逃、永远等着他,就更加不会在乎你。」
蓝齐续道:「现在你得使坏,他才会知道原来你是会跑掉的、才会紧张万分的不敢和你稍有分离。」
印残月难受又伤心,封天炬摆明就是知道他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才会每都这样折磨他。
他愤怒的握紧拳头,心里头的苦霎时变成高张的怒火。「他总是这样对我,这个混帐!」
蓝齐用手爬梳着他的发丝,「这不就得了,残月,既然他爱跟那些妓女在一起,难不成你就比不过那些名吗?」
「我……」
蓝齐低下头,替他整理着衣衫,「真要得到他的心有什么难的?你这么漂亮,缺的只是些训练,你得学怎么吊吊男人的胃口,没多久,他反而会天天来找你,一天没看见你就一天不舒畅呢!」
「有……有可能吗?」印残月有些怀疑。
蓝齐噗哧笑了出来,「当然是有可能的,不过他要是来找你,你不能回去,最好连话也少跟他说,装出一副不把他瞧在眼里的样子。」
话声方落,钱奴飞也似的跑进来,跟在他后面的是洪音。
钱奴满脸喜色,「蓝哥,有人要来抄梦香楼了,就像你说的一般。」
他嘻嘻哈哈的不担心被抄楼。
印残月只听到有人上楼的声音,还来不及换件较正经的衣服封天炬就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第四章
封天炬张大眼眸,看见印残月穿着一件蓝色丝衣,诱人的曲线完全被衬托出来。
他低沉的声音宛如火山爆发的声音。「宝儿,你坐在这儿做什么?走,回家去!」
印残月还来不及出声,蓝齐已经低下头,抚着他的脸颊笑得妩媚。
「这位大爷,您叫错人了,这位是我们梦香楼未来的摇钱树,叫残月,他还没陪过客人,十天后就要开卖他的初夜,大爷若是对我们残月有点兴趣,欢迎那一天来喊价,开苞我们残月。」
对蓝齐突如其来说的话,印残月听得是一头雾水,封天炬也一样听得目瞪口呆、张大双眼、怒火上升。
封天炬因为怒火上升脸色不一变,说话的语气也冷冰冰的,更显得他的怒火正窜得跟天一样高。
「你好大的胆子,逼良为娼吗?他明明就是从我们封府私逃的奴仆宝儿,怎可能在此叫价初夜?更不用说要陪客了。」
蓝齐嗤哼一声,那声音既妩媚又惑人。「私逃的奴仆?大爷,那他的卖身契在哪儿?拿给我瞧瞧。」
这几句话教封天炬霎时哑口无言。
而提到卖身契的事,让印残月的心口又燃烧着怒火,他问道:「你没有我的卖身契对不对?」
封天炬没有回答,而沉默等于就是他的回答。
封天炬愚弄他十多年,现在就算找回他,不怜惜也就罢了,还要把他当成奴仆,再使唤他几十年吗?
难道他就只配在封府打打杂,永远也没有自由的一天?封天炬心情好时才会找他上床,若心情不好,他就只能老死在封府?
印残月怒吼道:「我在封府为奴十多年,结果你竟然没有我的卖身契!我为你做牛做马十多年,你……你竟这样对待我!」
封天炬毫无悔意的冷声道:「不管我有没有你的卖身契,你都是我的奴仆宝儿,这点是改变不了的。」
「你……」
被他的霸道气得无话可说,印残月心儿狂跳,频频抚着自己的心口,咬牙切齿的说话,不管会不会激怒封天炬。
「你没有我的卖身契就休想叫我回去,我跟你再也没关系!」
封天炬上前几步,抓住他的手,将他从床榻上扯下来,看着他身上过于合身的衣服;那衣服的颜色是漂亮的蓝色,他没看过几个老师傅能染得出这种颜色的丝绸。
而这件蓝得发亮的衣服穿在印残月的身上,衬得他美艳无比,好似是在春风里含苞待放的嫣红蕊。
一把更炙热的怒火冲上他的脑里,他不知这股怒气从何而来,但就是无法忍耐的破口大骂起来。
「这里是妓院,你疯了吗?而且你穿这么暴露的衣服做什么?你真的想当个贱妓陪男人睡吗?」
他摔开印残月的手,刚刚得知的消息让他怒火难消。
印残月吼道:「你的小妾有多少个都是妓女,你还不是跟她们上床上得很高兴,你没资格说我!」
印残月比着自己,「更何况你没有我的卖身契,我就是自由的人,我的身子我自己能够做主,我高兴陪谁睡就陪谁,不用你管。我跟你没有关系,滚,滚得远远的,我永远都不想看见你!」
听他说得好像想陪别的男人睡,封天炬的眼睛里差点冒出火光,但他还是毫无惧色的与对天炬对骂,倔强的一面忽然展现出来。
尤其是得知封天炬竟又纳个妓女为妾,他更恨不得能杀了封天炬,阻止自己对他痴心妄想。
「滚啊……滚……」
他控制不住的拿起茶杯朝着封天炬丢掷过去。
封天炬这个烂得彻底的男人只会欺骗他的感情、只要他的身子,从来不晓得珍惜他!
他恨封天炬,恨得要死,却也爱他,爱得要命,但封天炬一再把他视若无物,他再也不想哭着承受这些,他受够了!
封天炬闪过他丢掷过来的茶杯,眼底交杂着愤怒跟火光,也含有无穷无尽的欲望。
印残月原本就美艳得无与伦比,但穿上这件暴露的衣物更加显得魅人。
封天炬再抓起他的手,这不是把他从床榻上拉起来,而是把他压在床榻上。
封天炬撕着他身上的那件蓝色丝衣,冷若冰霜的语气充满不屑。
「你的床上技巧那么生涩,什么男人肯要你?再说,什么初夜,不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你的身子早就被我摸过不知多少回,你连当男妓都不够格!我睡了你好几年,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在床上到底有什么本事吗?」
封天炬凭什么把他说得那么下流?
又凭什么评断他的床上功夫?
印残月气得双颊通红,差点拿起杯子又丢掷过去。
「你不要脸、下流,我甘愿不让你睡、我甘愿让别的男人睡我,我会夺下这魁比赛的第一名,让你明白多得是男人喜欢我。」
「就凭你那隐蔽在这件暴露衣服里的身材跟生涩的床上技巧,你就想勾引男人?哼!你未免太有自信了。」
封天炬鄙夷他的态度是那么显明,而且彻底伤到他的自尊。
封天炬竟然把他瞧得那么低贱、以为他没有人爱,他真的认为他印残月这么没身价吗?
「滚,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
印残月气得脸红通通的、胸口上下起伏、发丝散乱,蓝色的丝衣被褪去大半,同时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腿,看起来秀色可餐,令人想要大咬他一顿。
封天炬死瞪着他,他也抬头死瞪着封天炬。
他赌气的强迫自己说出口:
「没错,就凭我的身材跟床上技巧,我相信多得是男人喜欢我,我不缺你这一个。」
封天炬带来的几个奴仆早已止不住口水,个个恨不得能站前一些,一览印残月的美色。
若不是惧于封天炬的惩罚,恐怕早就有人向前了。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封天炬气得满脸通红,目光不由自主的向下移,看着印残月那细瘦的腰身跟美丽的脚型。
他知道印残月在欢爱时扭着腰身、用长腿勾住他的模样有多么令人心醉神迷,但那只属于他个人的美景,他无意与别人分享。
他死都不愿意!
「我不可理喻也不关你的事,滚,滚得越远越好。」
封天炬的下身突地硬起,这里围观的人众多,他不可能在这里搂抱印残月,但是此刻的印残月如此魅惑人,情欲忽然排山倒海而来,他怕再待下去会让自己非常尴尬。
他吸一口气转头就走,不再留在原地。
倒是印残月逼走他之后立刻扑到床榻上,压抑着想哭的冲动。
这个负心的人!自己不需要再为他落泪,刚才骂他绝对骂得对!印残月不断提醒自己。
蓝齐没有说话,反倒是洪音将水递到印残月面前,说话仍有鼻音的咳了几声赞美印残月:
「干得好,残月,你有做这一行的本事。」
印残月不知所以然的抬起头来,完全不懂洪音为什么赞美他。
钱奴忍住笑意道:「刚才要不是我们太多人在这里,封天炬可能会在这儿要了你呢!」
印残月张大嘴,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说刚才封天炬非常想要他,有这么一回事吗?
蓝齐见他发愣,无礼的噗哧一声笑出来。「傻孩子,你还不懂吗?刚才封天炬被你的美色诱惑了,差点拜倒在你的裤子之下。」
「有……有吗?」
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蓝齐、洪音、钱奴三个人齐点头,同时笑得前俯后仰。「有,绝对有,我看到他的裤子里有动静了。」
他虽不信他们说的,但是能把封天炬骂退终于让他一吐怨气。
早该有人骂骂封天炬了!
而且封天炬竟敢瞧不起他,说没有男人会要他?他一定要赢得魁比赛,让封天炬不敢再轻视他!
其实印残月决定参加魁比赛原本是为了帮蓝齐,但也是因为他已经无路可走。
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他要赢得魁比赛,让封天炬再也无法轻视他,他会让封天炬知道他印残月不是没有男人欣赏、喜欢的!
这些日子印残月住在梦香楼里,吃的、用的、穿的不比在封府里时差,而且梦香楼虽然是做生意的地方,但是他们居住的这个楼层却十分安静,不会有嘈杂的声响传入。
近来蓝齐大多是下楼去招待客人一会儿就上楼来了。
反倒是钱奴常在楼下做事、算钱。
洪音则因为得了严重的风寒老是咳个不停,于是都在楼上休息。
「洪音。」
「什么事?残月。」
现在四下无人,只有洪音在床榻上躺着。
印残月低声问着洪音:「选魁是怎么个选法?」
洪音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多是以陪宿的价码多少、是不是很有名这些因素来断定,每年选出三个街里最有身价的魁,像前些年都是我、蓝哥跟钱奴中选,因为我们陪酒的价钱就很高,更不用说陪宿了。」
「你们都……都陪宿过吗?」
印残月问得有些小心。
毕竟这种问题十分私人,他不知道能不能问。
洪音哑着声音道:
「蓝哥不会强要我们陪宿,钱奴来这儿之前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过,不过我猜蓝哥有与男人在一起过,至于我自己就不便奉告。」
提到既有英气又很妩媚的蓝齐,印残月忍不住好奇地道:「你是说他有陪过客人吗?」
洪音摇头。
「不是客人,我的意思是以前蓝哥铁定有个情人,而且蓝哥的作风本来就很神秘,你看过他穿的衣服和用的器皿用具吗?全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上品,我猜蓝哥原来应该是极有钱的富豪或官宦子弟,后来落魄才来干这一行的。」
这一点印残月无法否认,因为蓝齐喝的茶、用的器具,甚至是给他的几件旧衣服都让他大开眼界。
怪不得洪音会猜测蓝齐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似乎觉得自己的猜测也不太正确,洪音再补充了几句:
「不过以蓝哥的出手看来,我猜他也不是没有银两生活,可能是心之所至随兴开了这家妓院吧!这较符合他的个性。而且蓝哥说话、见地都跟一般大不相同,我觉得他在开妓院前说不定是个很有地位的人也不一定。」
提出心里的疑问后,印残月又问了一个冒犯他人隐私的问题:
「洪音,你怎么会知道……知道……怎么勾引男人?」
洪音掩嘴笑了出来,「残月,你想勾引男人吗?」
被洪音取笑得两颊通红,印残月跺脚道:「才……才不是这样!我只是讶异你上教我的方法竟然生效。」
洪音一边笑一边轻咳,笑得更加大声,知道印残月是诱惑封天炬有效后才有了这疑问。
他丢了几本书到印残月的脚边,笑道:「你自个儿看看吧!」
才掀开某本书的第一页,印残月就差点尖叫,那本书像是会烫他的手般让他连忙把它丢在地上去。
「这……这是什么鬼书?」
看他双颊通红,洪音哈哈大笑说:「这些是蓝哥的藏书,你别弄坏了,况且看看也没什么差别,至少以后你就晓得怎么服侍男人,也知道怎么在男人身上取乐。」
一听到是蓝齐的藏书,印残月急忙将它从地上捡起。
那本书的封面图画就是两个男子互拥的画面,教他看得面红耳赤。
他颤着手翻开第一页,书里面不但有图画,还有文字说明,他红着脸合上书,不敢再看下去。
洪音道:「残月,你若想要多了解一些就把书拿到房里自个儿看,我的身子一直好不了,也没办法见客。你若想赢得魁比赛,这些日子蓝哥可能会在梦香楼里介绍你,凭你的美貌,应该马上就会有不少人想要你陪吧!」
他应了几声,好奇地带着这几本书回到自个儿的房间。
印残月羞涩的翻开书本几页,书的内容图文并茂,让他看得脸儿绯红,因为画中人物的姿势都是封天炬爱他时做的,有些姿势他想也没想过。
书中的图案旁加诸不少文字,说明亲爱之间若是做到什么程度会有什么反应,他翻了一页又一页,不禁呼吸有点急促。
他的下身渐渐硬挺起来,他轻轻的触摸一下,战栗不已,但是又感觉无比空虚。
他忍不住想起当封天炬热情的爱着他的时候,那种快感总是让他忘记一切,只愿与封天炬比翼双飞。
这些日子以来封天炬都没有来过梦香楼找他,他不禁怀疑封天炬该不会真的要留他在妓院里吧?
印残月局促不安的扭着身体,身上穿了一件长达脚踝的薄衫。
他虽没裸露出身体的任何部分,但是那件薄衫贴紧着他的身体,让他比裸露出身体还要性感。
而他的头发被特意的梳理过,连嘴唇都被蓝齐涂上胭脂。
「蓝哥……」
「别说话,我帮你穿个耳洞让你戴着这个耳坠子。」
他的头发被拨到左边,露出白雪般的颈项,右边的耳垂戴着一个火红色的耳坠子,身上散发出令人意乱情迷的香味。
他根本认不出铜镜中的人是自己,因为差异太大了。
他看起来像一团野火,熊熊燃烧着,足以让男人口水直流。
「我教你的你出去时可别忘了,要扭身、扭腰、要懂得对男人抛媚眼,知道吗?魁可没这么容易当,你要让很多男人都注视着你,愿意拿白的银两出来只为了跟你喝一杯茶酒。」
「我懂了。」
他有些颤抖的回话。
蓝齐也看出他的不安,在他耳边说了一个令他心安的消息:「我放出消息说你今天第一会客,封天炬正坐在楼下。」
「他……他有来?」印残月难掩内心的欢喜。
蓝哥道:「不只他一个人来。」
印残月不懂的问:「什么意思?」
「他带了他最宠爱的小妾来这里设筵庆祝小妾的生辰,谁教我们这里的大厨也是远近驰名呢!」

第五章
一听到封天炬带小妾来梦香楼设筵,印残月忍不住怒火中烧,恨不得封天炬就站在他面前让他揍。
带着小妾来这设筵?
过分的男人!摆明是瞧不起他或者故意要气他的。
「乖,不气,等会儿出去迷死每个人,让他后悔没把你留在身边,气个半死最好。」
「嗯,我会的。」
印残月气到吐出冰冷的语句,关于气死封天炬这一点他一定会尽力做到的,就算要了封天炬的命他也会做到。
蓝齐掀起布帘,将他推出去,朗声道:「各位爷,我们楼里替代洪音的小官残月出来了,请各位多多捧场。」
印残月有点紧张的对着满座的客人嫣然一笑。
他的笑靥一定非常灿烂迷人,因为许多男人瞪直了眼瞧他,端着酒杯的手霎时停留在半空中。
还有人摔破酒杯还不知不觉。
而封天炬坐在极靠近印残月的地方,他的小妾跟他说些什么话他什么也没听进去。
印残月就站在离封天炬极近的地方,欲笑含羞的模样风情万种,唇上的胭脂把他衬托得教人想要一亲芳泽,身上的阵阵幽香也扑向封天炬的鼻。
印残月没有看向他,彷佛一点也不认得他。
这一点激怒了封天炬。
蓝齐为印残月开道,带着他去接见几个重要的客人。
封天炬也在山西见过这几个人很多面,毕竟他们都是有名的商人。
同在商场上做事,难免有几面之缘,更何况地缘关系,他还跟几个人交情很不错。
但是现在他恨不得挖掉这些人的眼睛,因为他们瞪直了眼猛瞧印残月娇美的脸,有些更是望着印残月大流口水。
可恶,印残月竟穿着这么暴露、引人遐思的衣物!他袖子一挥,低沉的声音满满怒气:「结帐。」
封天炬旁边的小妾绿玉站了起来,她原本是闻名江南的名妓,所以封天炬在看什么她岂会不明白。
而她能这么受宠不只是因为她的容貌姣好,而是因为她带得出场,懂得说话、做事。
她轻抚着封天炬,对于他大费周章的到妓院设筵庆祝她的生辰早已觉得怪异,现在他注视着那个刚出来的小官,像要把那小官给生吃活吞,加上她在京城里早已见过这个小官,所以她非常肯定他俩之间不太寻常。
「爷……」
封天炬怒火难消的瞥视她一眼。
绿玉压低音量说:「爷,您若想取乐,我帮您安排,这里的伙计我认得,可以用些银两巴结的。」
「去安排吧!」
她的善解人意让封天炬满意至极。
封天炬付了帐,转身从大门口出去,将一切丢给绿玉安排。
印残月也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是什么,他是没明显的望着封天炬,但是他的心里总是在意着封天炬。
想不到他出场没多久封天炬就带着小妾算完帐走了,这代表封天炬一点也不在意他吗?
他有些悲伤,更有些难堪,彷佛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虽然有许多客人对他待之以礼,但是他们像要看透他的目光令他相当不自在,他喝了几杯水酒,早已不胜酒力。
今天蓝齐好似也只要他露脸打响名气,并不是真的要他陪客,他一说累,蓝齐就要他上楼去歇着。
他因为酒醉步履不稳地上楼,才刚合上门,竟有人从他身后靠近,他还来不及放声尖叫就被强吻了。
他奋力抵抗着,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只不过这声音的主人不像往常般态度那么冷淡,反而是热情如火。
「你穿这是什么衣服?多少个男人瞪着你的身体看,你知道吗?你怎么下贱到这种地步?」
印残月惊慌而颤抖着双腿,因为认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差点无力的瘫软下去,同时一股兴奋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封天炬还在这里,他并没有离开!
「封天炬!」
暗夜里,封天炬扯着他的衣衫,动作是那么粗暴,然后一口咬上他的唇,狂野的强吻着他。
印残月四肢无力,心情由惊恐转为高兴。
他以为封天炬不要他回去了,想不到是躲在他的房里等着他,这点代表封天炬还是有点在乎他的。
他环住封天炬的颈项,激动的回吻着他,刚才失望的感受一扫而空。
封天炬扯下他的衣服,抓住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阳刚。
印残月知道自己发出了诱惑人的声音,难以忍耐差点哭了出来,手中的硬挺是那么强烈的渴求着他,他也好想要对天炬。
把他压在墙上,封天炬撩起他的衣衫、解下他的裤结。
封天炬的硬挺在寻找着入口,他有些害怕的道:「封少爷,我们到床上去吧!」
封天炬没有回话、双眼发亮,刚才在大厅里时,印残月的美艳早已令他蓄势待发。
他恨不得马上要了印残月,在印残月一向温暖的体内发泄着自己难以自制的欲望。
他压着印残月的身子靠着墙壁,强势的寻求进入。
突地,有人敲门小声道:「爷,我们楼主上楼来了,请快点走吧,若是他知道我放你进来一定会大发雷霆,他不喜欢我们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蓝齐上来了没关系。」
印残月意乱情迷的低喃,闻着封天炬充满阳刚的体味。
封天炬搂住他,让一阵阵热潮涌进他的体内。
封天炬没有应声。
站在房间外面的人着急地喊着:「爷,你乐过就走吧,楼主会往这里来的,下我再帮你安排来这儿乐一乐。」
这几句话让印残月惊醒,他猛地推开封天炬,「他说什么?乐一乐?你把我当成什么?」
「不就如你所愿,你想当男妓,我自然是在嫖你,这不叫取乐,叫什么?」封天炬的话隐含冰冷,也夹杂着怒火。
印残月目瞪口呆、双脚发麻,愤怒得想杀了封天炬。
「为何对你而言我不是取乐的僮仆,就是下贱的陪宿?」
不把他的愤怒当成一回事,封天炬说得很淡漠:「是你自己要来当男妓,我劝过你回府的。」
印残月怒吼道:「回哪儿?是印府,还是封府?你害我被赶出印府又叫我在封府当仆役,我根本没有家好回!」
「封府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一想到他是宝儿时,他就无法接受封天炬的说辞,因为那种每日几乎被绝望给凌迟着心灵的痛苦日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
「那才是我最不该待的地方,以前,我每天生活在西院,没有人跟我说话,我孤单得要命,每天都在等着你来,你却没隔几日就迎娶小妾进门,不断的伤害我。」
「那又如何?小妾是小妾、你是你,又不相干。」
见他毫无悔意,印残月张口欲言,却突地感到心碎,颤声道:「我爱你难道对你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封天炬,我是爱你爱得那么啊!」
封天炬注视着他的眼眸,丝毫不认为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
「你疯了吗?男人之间谈什么情情爱爱的,这种可耻又下贱的话只有你才说得出口,若不是你有点美色,你以为我会对你感兴趣吗?再说,你在封府过的日子差吗?你不用像一般的仆役做事,只需要在我想要你的时候服侍我而已。」
印残月开合着嘴巴,泪珠滚进了他的嘴里。
「我十多岁就跟了你,我一直死心塌地的爱着你,我就算失去记忆变成印残月,我还是爱着你,而你都没对我心动过吗?」
封天炬嗤笑几声,对他大惊小怪的反应并不在意。
「宝儿,你为什么这么天真?我承认你很美、很对我的胃口,但是我对男色没什么兴趣,这不过是玩玩而已,说什么情情爱爱的,太可笑了。」
印残月体内的欲火忽然被这些话给浇熄,他苦笑道:「所以只要有男人长得漂亮、对你的胃口,你就不会要我了?」
封天炬淡然道:「也许吧!」
没有一句话比这句话更让印残月痛苦了。
这样的话代表着封天炬从来没有把他放在心里头过。
只要有比他更美、更令封天炬着迷的男子出现,封天炬肯定马上就会舍弃他与那男子同榻而眠。
「离开,请你离开。」
「宝儿,别赌气了,我不会让你这么任性的。」
印残月站直身躯,抚着心口,一颗心都碎了。
「我爱过你,封天炬,好爱好爱,爱得不知道怎么形容,每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又羞又喜,每你揽着别人我就好痛苦、心碎,这颗心因你碎过好几,我总是盼望着有一天你会像我爱你一般爱我,我们两人天长地久的过下去。」
「别再说这种天真、可笑的话了。」
「你不晓得你每抱着我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跳了出来,我真的好爱、好爱你,我待在妓院里原本只是为了惹你生气,希望你多注意我,但是现在我的心冷了,我知道你不可能爱我,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那个下贱的宝儿,是不可能得到你的爱。」
「宝儿……」
印残月笑得悲戚,泪水沾湿了他的面容,至此他总算明白他对封天炬再怎么痴心也换不来他的在意跟爱情。
「我再也不要爱你了,我要忘了你,从此之后再也不想你。」
封天炬胸口一闷,笑道:
「别孩子气了,过来,宝儿,别再住在这种不三不四的地方,我带你回家,西院我叫人重新整理过,你会喜欢的。」
印残月只是摇头,没有再说话。
封天炬的笑容僵住,「过来,宝儿,我们回家去吧。」
「你没有我的卖身契,所以封府根本不是我的家,蓝齐在我无可去时收留我,这里才是我的家。」
封天炬低吼,模样霎时变得凶狠。「你留在这儿是真的想要当男妓吗?」
「是又如何?你再也管不着了。」
「下贱。」
印残月的回话让封天炬怒不可抑,他大掌一挥,印残月被他打得跌倒在地急促的呼吸。
蓝齐飞快的推开房门,阻止封天炬再度对印残月施暴。
「封少爷,残月是我们梦香楼的人,你说打就打是在做什么?他可不是能任人打骂的奴仆,更何况我们残月还没接过客,我不希望在他房间里看到男人,请回府吧!」
封天炬的目光与蓝齐对上。
蓝齐含笑的嘴角微勾,他将袖子一挥,做出送客的姿势,但是看见印残月的脸红了大半,嘴角也不禁抽动。
「请。」
「你信不信我能让梦香楼明天就开不成?」
蓝齐笑出了声音,「封少爷,三天之后我们残月要开始接客,欢迎你来开价,若是这三日内不幸我们梦香楼倒了。我欠的债太多,到时候残月会被多少债主给凌辱我可不敢保证。」
封天炬突然起双眸,好奇地问:「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吗?你的声音有些耳熟。」
蓝齐耸耸肩,不甚在意的道:
「我也觉得我见过你,不过是在茅坑里。」
他根本就是在讥讽封天炬。
封天炬没有动怒,只是目光凶狠的扫过他的面容,没说什么话的转头。
临走前,封天炬对着坐在墙角的印残月冷笑道:「印残月,你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奴仆、一个让我解闷的陪宿,我看我该恭喜你快变成千人枕、万人睡的男妓,看来你越爬越高了。」
他说得既恶心又下流。
印残月眼泪已经流干,不痛不痒地道:「若是封少爷以后想要和我温存,恐怕得开出天价,这好像比当你的奴仆、陪宿价码还要高上许多,只怕封少爷你不起。」
封天炬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眼眶,不悦的拂袖而去。
印残月了解封天炬的手段有多狠毒,所以担心不已。
「蓝哥,封天炬他……」
蓝齐露齿一笑,「我知道他是个厉害的人物,但是全天下能让我妓院开不成的,我看只有我自己,我们不必怕,天王老子我都不怕了,你以为他真的整得倒我吗?」
说着,他摸着印残月被打过的脸颊,怜惜地说:「好狠的男人,说打便打,幸好只是有点儿肿,我拿湿巾给你敷上,应该马上就会消肿。」
随即,蓝齐又想起刚才的事,大笑了起来,「至于你刚才的表现非常好,我保证他回家后会气得睡不着觉,你没看到他转过身时脸色有多难看,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呢!」
印残月真的心冷了,也真的心死了,但也因此反而觉得心里平静不少。
以前的一切总是令他一再沦陷在悲伤里头无法自拔,现在他总算摆脱了。
这些日子来,蓝齐、洪音跟钱奴对他的照顾他都铭记于心。
因为他时常心情低落,洪音跟钱奴会说些笑话逗他开心。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印残月的美貌在梦香楼里引起骚动,再加上洪音跟钱奴对他面授机宜一番,他现在已经可以无谓的展露性感的笑容挑逗着男人。
因为无亲无故、已经没有地方可去,加上他身上又没有银两,去到哪里都生活不下去,于是他首有了想要赚些银两的念头。
钱奴视钱如命,很爱陪客,带印残月陪过几酒。
一个晚上拿到的赏钱多得令印残月无法置信,但是他不胜酒力,总是喝了就吐,所以赚钱赚得十分痛苦,不像钱奴千杯不醉,赚得轻松。
蓝齐见他醉了、全身不舒服,有时还会在床边照顾他。「啐,你做什么这么为难自己?不习惯的事情就别做。」
「我想要赚些银两回京,我想见见我哥,他是我这一生对我最好的人,我在他身边时过得最快乐。」
一想起印山居对他的百般照顾跟关爱,虽然后来印山居将他赶出门,但是那段与印山居相的时间却让他记忆刻。
蓝齐喂他几口水,「你这样赚银两没一个月身子就坏了,要赚银两得用别的方法。」
「什么方法?」!
他求知若渴的望着蓝齐。
蓝齐眉也不皱的建议道:「还不是那回事,就是陪有钱的客倌睡觉。」

第六章
见印残月怔愣,蓝齐忍不住道:「你自己想想,凭你现在的名气跟美貌,陪睡的第一夜叫价应该非常高吧?」
「可是我十多岁时早已与封天炬有关系,我并不是……并不是……初。」
印残月说得有些吞吐,更有些羞涩,毕竟他跟封天炬之间的情爱要对他人坦白还是令他觉得尴尬。
蓝齐笑了出来,道:「傻孩子,那些不重要,只要我说你是初,你就是初,到时候那些银两足够你回京城买一间店铺了。」
一提到京城,印残月不禁渴望赶紧赚足盘缠,但是要陪睡别的男人,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真的可以赚那么多银两吗?」
不可否认的,他有些心动,但更犹豫不安。
「嗯,而且明日我就要叫价你的初夜了。」
印残月一直以为蓝齐是故意激怒封天炬随口说说的,没想过自己真的要叫价初夜。
他张开唇,又合了起来。
「封天炬若是在意你,明日就会来标下你的初夜。」
印残月杏眼圆睁。
蓝齐拍抚着他的背,「若是他没来,就代表他根本不在意你。」
印残月内心里的伤口又隐隐作痛起来,他悲伤的道:「他没把我当一回事,他不会来的。」
蓝齐哈哈大笑,「那可不一定,到时候一定出乎你的意料。」
明月微照。
封天炬一起身,睡在他旁边的小妾也立即惊醒坐了起来。
她轻声道:「爷,怎么了吗?」
他不耐的道:「没事,你睡你的吧!」
他不想被烦的意思非常明显。
小妾不敢多问倒头合眼,谁都知道最近他脾气古怪火爆,跟以往冷静绝情的他大不相同。
封天炬穿上衣物步出厢房,在府里绕了几圈,然后走到寂静荒凉的院落去。
这院落自从宝儿落水失踪后就再也没有人住过。
他抚着案桌,他曾在这里教过宝儿好几,宝儿崇拜他的目光他还记得,他也在那个时候第一搂抱了宝儿。
那宝儿在他怀里哭泣的模样非常可爱,但拚命讨好他的用意是那么明显,让他大为满足。
他并没有龙阳之好,也没对男人有过什么欲望,宝儿算是特例,但他们之间也仅此而已,宝儿只是他的奴仆,没有什么特别的。
纵然他曾失去记忆被粗鲁的印山居收留,他还是他封天炬的奴仆,理该对他言听计从。
但是现在的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样,他不但敢反抗他住到妓院去,竟然还陪客,明日更要贩卖他的初夜!
笑话!
印残月身为宝儿时早已陪他睡过无数,更别说他在京城时睡了他多少,他哪还有初夜。
封天炬握紧拳头,气印残月是个不知好歹的贱货。
他对他还算是温柔体贴,在床笫上也多加怜惜他,让他欲仙欲死,他竟做出忤逆他的事!
他气印残月不懂珍惜,竟想陪别的男人睡。
不要脸的东西!就让他被别的男人践踏过后,他才会知道他对他的好。
他阴狠的冷笑,心想到时候印残月若知道他的好也已经为时已晚,因为别人要过的贱货他是不会要的!
印残月放下长发。
他的发丝乌黑柔亮,就连替他梳理的蓝齐都赞叹的道:「残月,你的头发真是漂亮,哪像我在塞外待了好一阵子之后发质就没你这么好了。」
印残月听完这一段话后惊讶的道;「蓝哥你去过塞外?」
「我去过很多地方,都是那个死没良心的坏蛋叫我去的。」
「死没良心的坏蛋?」
印残月难以置信的重复这句话,他并没有听蓝齐骂过谁,而且还用这样的字眼。
蓝齐露齿一笑,「我的情人长得又高大又英俊,还很有威仪,不过我已经甩掉他了,没什么好说的。」
见他好像不悲伤、难过,并不避讳提到已分手的情人,印残月猜测道:「你与他感情不好吗?」
蓝齐很爱笑,放声笑了起来,似乎他的猜测不正确。
「不对,是因为这个男人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那就是犯贱,他的女人很多,别人也拚命的献上女人给他,后来我觉得非常烦,不想再沾惹这些事情,反正多得是女人陪他,不缺我这一个。」
听起来与他跟封天炬的情况很像,只不过蓝齐没有他那么放不开。印残月听了很不忍,因为他知道那种感受有多苦。
见印残月露出为他悲伤的神情,蓝齐又笑了出来,「傻瓜,你以为我被他抛弃很惨吗?错了,是他被我抛弃很惨。我猜他现在一定每日都睡不着、吃不好,就连跟女人在一起也没乐趣。」
不明白他为什么还那么开怀,印残月疑惑地道:「为什么?」
「因为这个死没良心的人爱我爱得要命,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认,再加上我媚态万千,在床上把他服侍得服服帖帖的,我不在他身边,他还要每日猜疑哪个男人会迷恋上我,又要担心我会不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说是谁很惨?」
印残月笑了出来,「听起来你的情人的确很惨。」
「那当然,我挖心剖肺的把整颗心递到他的面前去,他嫌腥嫌臭的,没了我,看他寂不寂寞,我保证他现在吃山珍海味都没味道了。」
印残月再度咯咯笑了,他可以想象失去像蓝齐这么好的情人那个男人铁定在午夜梦回时还会后悔不已。
蓝齐道:「残月,所以你懂我的意思吧?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是犯贱,你越对他死心眼,他越不把你当一回事儿,你不想要他了,他反倒会紧张,怕你是真的想跟别的男人走。」
印残月懂得他的意思,感谢地道;「我懂了,蓝哥,就是越不把他当一回事他就越放不开我,对不对?」
「好孩子,你果然懂,还有,在床笫之间也要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反正那些书你都瞧过,男人恨不得他的人在床上个个像荡妇,你越荡,他越来劲。」
印残月因他的话羞得满脸通红,却也一再发笑,但无法否认蓝齐的话。
他还记得那在阁楼里他略微挑逗封天炬一下,封天炬的热情就差点令他吃不消。
「懂了就出去吧!叫价初夜的钱是辛苦钱,我不会拿一分一毫的,但愿是个好客人标下你的初夜。」
他的笑容中含有一丝苦涩。「封天炬没有来吗?」
蓝齐没有骗他。「他没来。」
印残月落下泪,用衣袖擦去泪水,微笑的打趣道:「大概又是他哪一房的妻妾要进门了吧!」
蓝齐怜惜的抱着他,「我听说他要出远门谈生意,日子刚好选在今天,我看今天他大概没空过来了,你若不想出去的话,我可以想个办法。」
印残月打断的话,意志坚定地说:「不,我们出去吧!」
「好吧!」
蓝齐牵着印残月的手步出阁楼站在高台上。
印残月细心打扮过,呈现出迷人的风情,令在台下等待的人们倒抽一口气。
蓝齐朗声道:「今日是我们楼里的小官残月要贩卖初夜,各位有钱的大爷都可以出价,价高者得,开始喊价!」
「五万两。」山西的李员外开始出价。
「十万两。」山西的大富陈员外也出了价。
「十二万两。」
「十五万两。」
「十八万两。」
价格越喊越高,已经到了二十几万两。
蓝齐失笑的在即残月耳边道:「残月,你的身价真的很高,快喊到从来没有人拥有过的身价了。」
「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把价钱喊得更高?我需要很多银两回京城帮我哥再开几间店铺,也得防着封天炬陷害我哥。」
蓝齐摸唇一笑,「你要多高的价码?」
「能多高就多高。」
蓝齐忽然抱起他,让他差点吓得尖叫,但只是抱着他坐到椅子上,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抚着他的腿道:「脚张开。」
他跟蓝齐亲密得几乎迭在一起,因为信任蓝齐的缘故,他吸一口气后把脚微微的打开。
蓝齐撩起他的衣衫,使他雪白无瑕的腿几乎要全都露出来,只剩重点部位隐藏在黑暗里,姿势撩人至极,教看台底下的人已经猛吞口水。
蓝齐媚声道:「各位大爷,残月可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在床上那股媚劲连我都比不上,这个价钱太低了,不行。」
蓝齐此言一出,再加上印残月迷人的风情,价格忽然水涨船高,有人大声喊出新的价格!「三十万两。」
「三十二万两。」
「三十五。」
「还不够,太低了。」]
蓝齐的手沿着印残月雪白的颈项滑下,然后解开他胸前的几颗扣结,露出他胸口雪白的肌理。
看台底下的人已经看得目眩神迷。
蓝齐忽然在印残月的耳边笑了出来,「我猜封天炬会来,果然来了,现在他这位大财主要来为你散财了。」
印残月身体一僵。
蓝齐咬住他的耳朵,「放松,不要看他,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装出很陶醉的样子。」
印残月微张着唇,因为蓝齐一手抚着他的红点,另一手滑过他的大腿抚摸着他的敏感地带。
印残月有点想要拒绝,但是蓝齐却充满魄力地道:「淫荡的笑、摆动身体,快!」
他听从蓝齐的指令,抬头急促的呼吸,露出陶醉的笑容,身子微微的摆动。
看台底下的人被他的媚态给惹得无法呼吸,甚至有些人已经有了反应的喘息不已。
「四十万两。」
「四十五万两。」
「五十万两。」
这句「五十万两」一出现,众人忽然都止住声音,因为这已经是未曾有人出得起的价码。
不可能有人出更高的价钱了。
印残月的心一痛,他知道喊出价钱的人不是封天炬。
封天炬没有喊过一价钱。
「五十万两,还有人要出更高的价钱吗?」
底下一片骚动,却没有人再度喊价,所有人暗自惊叹这难得一见的价码,这是街里有史以来顾客出的最高价码,从来未曾有过的天价。
蓝齐眼波流转,用力的撕下印残月的衣衫。
印残月的身躯几乎快要全裸的呈现在众人眼前,封天炬冷冷的道:「一百万两。」
蓝齐笑了,在印残月的耳边道:「等下进房时别忘了勾引他,要不然他会气得把你痛打一顿的。记得,你有多荡,他就有多来劲。」
印残月在放松的状况之下几乎要放声大哭,但是喜悦的心情让他的笑声如银铃声般动人。「我知道了。」
蓝齐为他欢喜,但对着封天炬时却是笑得奸诈。「这位客倌,一百万两成交,请到内室里来,我们残月在房里等着您的宠幸呢!」
封天炬脸色铁青,几乎要把蓝齐给碎尸万段,他走过蓝齐的身边时,低沉的声音充满愤怒。
「总有一天我会查出你是谁,为什么连县令也怕你三分不敢封你的妓院,还说是特别关照你。」
蓝齐忍不住调侃起他:「封少爷,原来你今儿个跑那么远不是为了谈生意,竟是为了要封我的妓院啊,你为了残月可真是尽心尽力。」
一听蓝齐把话锋转到印残月身上,好像他对印残月多么舍不得似的,封天炬拂袖不悦,更不愿多说。
蓝齐看出他的心情。
这个可悲又骄傲的男人竟然不知道自己早已陷情海,看来等一会儿有他受的了。
他相信这些日子经过他的调教,脱胎换骨的印残月绝对会让封天炬大吃一惊,说不定还会让封天炬陷得更呢!
一想到这个结果,他就一味的笑,带封天炬到寂静的楼上,比着一扇紧闭的门道:
「封少爷,请,残月在里头等你了,你慢慢享受这一夜,我先下去了。」
他下了楼,整个楼层忽然静悄悄的。
封天炬大力地拍开门,开门声几乎震响了整层楼,也显得他有多么不悦。
他雷霆大发的走进内室。
这个无耻的家伙、下贱的印残月,还有这整间令他怒火难以抑止的妓院,他一定要它关门大吉!
不,关门还不够,他要这个无耻、竟敢碰印残月的下流家伙穷困潦倒到死无葬身之地!
他推开门,室内竟然没人。
他暴怒无比地喊:「宝儿,给我出来!」
印残月有够下贱,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那个无耻的家伙抚摸他的身体,还敢露出陶醉的表情,简直是无耻至极,根本没把他瞧在眼里!
他怎么敢对别的男人卖弄风情!
他怎么敢……
他明明知道他是属于他的。
「宝儿,我叫你出来听见了没有……」封天炬怒吼的声音几乎要轰掉整个屋顶。
轻轻的,一道娇媚的声音像轻烟般传了出来,那声音让听到的男人绝对会骨头酥掉一大半。
「封少爷,你稍等一会儿就好。」
没听到印残月的声音还好,一听到他的声音,封天炬更难自制的发火。
「混帐,还敢对我故弄玄虚,宝儿,你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不把我瞧在眼里了!」
娇媚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所以封天炬刚才进门才没看到人。
他推翻了屏风,印残月不禁倒抽一口气:「封少爷,就叫你等一会儿了,你怎么这么性急?」
封天炬也同时倒抽一口气,印残月在屏风后是在净身着衣,而且于匆忙间刚洗好身子,雪白的身子还有水珠一颗颗的往下滑落。
他手里拿着一件薄衣,刚要穿上,却因封天炬闯了进来来不及穿上……

第七章
凝脂般的乳白肌肤在沐浴过后透着特有的红晕,印残月的脸上有着透明的水珠,唇上的胭脂也未褪,艳红如朱。
他虽快速的把薄衣披在身上,但是那薄衣根本就遮不住他的曼妙身材。
「宝儿,你竟敢这么大胆,看来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竟容许那个不要脸的家伙碰你……」
封天炬满腔的怒火未消。
印残月噘起了朱艳的红唇,那勾人的媚态让男人的三魂七魄早已飞去大半。
他柔若无骨的往封天炬的胸怀里倒去,环抱着封天炬娇嗔的道:「天炬,我头好晕,抱着我一会儿……」
印残月在封天炬耳边娇声轻喃,那销魂蚀骨的媚劲令封天炬呼吸急促,但他的定性没有那么差。
在他怒火仍然未消,还想再破口大骂的时候,印残月拉下他的头,妩媚地轻吟:「我会头晕还不都是你的错,都怪你让我饿太久了,害我饿得站不稳。」
这句双关语让封天炬的下身霎时硬挺,他抱起印残月,粗蛮的撬开他的唇齿、侵占着他的小舌。
印残月被他吻得无法呼吸,眼中蓄满激情的泪液,柔软的手心轻轻摩擦过他火热的下身娇媚地说:
「你还要人家等多久?」
这下封天炬的下身不只硬挺,还火热得差点决堤。他忘了兴师问罪,眼里只有美艳至极的印残月。
印残月几近全裸的站在他面前,正需要他的宠爱。
下一刻,封天炬撕掉印残月身上那件中看不中用的薄衣,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床边,倒在大红的床铺上。
封天炬扳开他的双腿,看见他粉色的秘,根本就来不及脱掉身上的衣服,只将绳结一松、拉下裤子,就冲入他湿热的体内。
封天炬畅快的大吼,来来回回的直冲到底,粗鲁又野蛮。
但是印残月湿热的禁地包覆着他的火热,像是一点也不在乎他的粗鲁。
他脸上冒出汗水,听着印残月的低吟声。
「天……天炬……好舒服,再……一些……」
他将身子往前挺,也一再发出吼叫声,印残月的反应令他几乎失去神智。
印残月主动托住他的臀部,他的热情让封天炬再也无法自制。
封天炬再度进入他的体内,同时粗喘的得到了高潮……
封天炬发觉自己全身都是汗水,而且才在床上怜爱印残月没多久而已,印残月甚至还没狂乱的扭动身子……他对自己无法持久无法置信。
印残月鬓发凌乱的呼吸着,轻声娇吟道:「天炬,不够,我还要……」
封天炬一时傻了眼,看着印残月像个荡妇一样翻过身子,主动坐在他的腿上;以前的他绝对不可能这样主动,但是现今他却坐在封天炬的腿上摆动着自己的腰部,包覆着封天炬的热源。
他不只摆动着自己的腰,还弯下身子,用两只葱白的玉手玩弄着封天炬胸前的凸点。
封天炬的下身在被这样爱抚的刺激下又飞快火热起来,他目瞪口呆的咬住牙呻吟;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乳首竟然这么敏感,也不知自己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内再来一。
被印残月一再的芤В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看见印残月媚人的神态,他的欲望忽然排山倒海而来,他忍不住伸手抚玩着印残月雪白的身体和昂扬。
封天炬的此举一方面是满足自己想要抚摸雪白肉体的欲望,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要让印残月觉得舒服。
「唔……嗯嗯……天炬……」
印残月的娇吟里有着性感,封天炬汗流满面的使劲顶进他的体内,一比一用力,像要穿透他的身体。
而每当劫天炬一挺起腰身,他就坐下,两人在那间紧密的交合,那种言语无以形容的快感让他感到无比舒畅,他也会同时发出嘤咛声。
封天炬爱死印残月逸出这种性感的声音。
「天炬……天炬……天炬……」
他唤封天炬的速度越来越急,夹住封天炬臀部的大腿不停的抖动着,敏感同时持续收缩着,证明着他在情爱里得到许多欢乐。
不只如此而已,两人紧密结合的地方不断渗出蜜液。
封天炬满足的看他甩着头,紧紧地抓住他的肩,娇艳的红唇被自己的皓齿不断的芤С龊奂#在热情的时刻忍不住轻声啜泣。]
封天炬在快决堤前变换姿势,把他重重的压在身体底下,在每攻进他柔软火热的地方时,吻上他芳香娇艳的檀口。
「唔……啊啊啊……啊……」
一道尖叫声忽然响彻整个房间,封天炬顶进他体内的最,在极乐境地发泄了自己的欲望。
但封天炬觉得不够,又见印残月软绵绵的双手搭在他的双臂上,忍不住趴伏在他身上吻了他一又一……
「天炬……」
因为一夜几乎不休息的恩爱,印残月的声音有些哑。
封天炬起身穿着衣物,喃喃的咒骂,因为衣服上的结扣掉了好几个,看来是昨夜他在情热时刻自己扯下来的。
这也说明昨晚他有多么迫不及待,看来印残月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了,他才会这么失态。
「闭嘴,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的名字。」封天炬的斥喝声中充满威严。
印残月慵懒的坐起身子,用手梳望着自个儿的乱发,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含有冷意。
「是,封少爷说得很对,是我失言。天亮了你也该回府,有轿子在外头等着送你回去呢!」
封天炬冷厉的转过头看着他,冰冷的语气如寒霜,打算昨晚没算完的帐今早和他算清。
「印残月,我要告诉你,像你这么下贱连当我的奴仆宝儿都不配,你竟跟那个无耻的蓝齐……」
封天炬的话印残月把它当成马耳东风,葱白的玉手在唇上点了几下,一副爱困的模样。
他发出声音,这是大声的说话:
「多谢封少爷赏的一百万两,小厮,进来把封少爷领出去,封少爷要回府了。」
封天炬无法置信的瞪着印残月。
敢情印残月这个大胆奴才是在赶他回府?
「你在赶我回府?」
印残月笑得十分虚假,「封少爷,你说的是哪儿的话,我感谢你都来不及了,怎么敢赶你回府。只是你只买我一夜,可没买我第二天,所以天亮了才请你回府休息,我这床榻还得收拾收拾,今晚有另一个客倌要来宿。」
他说得就像他是男妓、封天炬是恩客一般,两人共度一宿过后便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印残月竟敢这样对他说话,还说这种大胆妄为的话,简直是向天借胆!
封天炬僵直身子,全身都在冒火般的低吼道:「宝儿,我怜你、疼你。不代表我就会坐视你这么无法无天不管!」
「是啊,残月多谢封少爷昨日的夜宿,若是封少爷觉得残月昨晚的表现还好,欢迎你再来宿我。」
气到几乎是咬牙切齿,封天炬不怒反笑,迸出一阵冷然的笑声,那笑声足以令人冻结。
「说得好,我倒忘了你只是个人人可睡的下贱男妓,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只要有钱,谁都可以睡你。」
他恶意的侮辱印残月听而不闻,反倒是比着门口送客意味不言而喻,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更别说听他的话了。
「封少爷请,残月累了,要休憩了。」
封天炬青筋暴凸转身就走,将门大力的合上,离开昨夜和印残月恩爱万分的地方。
「嗯……嗯……」
女人的娇吟声让封天炬这样喜好女人陪伴的男人应该乐于再和对方温存下去,但是封天炬却阴沉着脸翻身下床。
他的小妾衣衫不整,不解的望着他。
封天炬吼道:「穿上衣服,别丢人现眼了!」
什么京城名,根本就不及那一夜印残月又美又媚的表现,更别说印残月雪白的皮肤是何等滑嫩。
他将自已的衣服穿上,心情阴晴不定的回到自己独居的室内,忍不住拍桌发泄怒气。
他还记得印残月咬唇承受他时有多么美艳、低泣的娇吟声有多么动听、声声唤着他的名字时又有多么柔媚。
「可恶!」
他愤恨的咒骂着,不由自主的轻抚着下身,从那一夜夜宿过印残月后他就欲火难消,但是他那些美艳的小妾根本满足不了他身体的渴求,还让他在相形比较下倒尽胃口。
他的下身硬挺,想起印残月软热芳香的口舌与他交缠、紧窒的容纳着他,他的欲望就像要爆发一般令他难耐。
「可恶至极……」
他知道要找谁才能解得了这种要命的狂热,而这个人就在妓院里等着他,他不但艳丽可人,主动跨坐在他身上时更是风情万种,他拥有的女人中没一个比得上他分毫。
「我真的是疯了,疯到底了……」
他简直到了厌恶自己的地步,但是印残月又让他神魂颠倒,再也顾不得理智。
他走到书房,从几个暗柜里拿出大把银票塞进自己的怀中,头也不回的走出封府。
在梦香楼里,只要有钱就是大爷,更何况像封天炬这样一掷千金的人何其多,所以蓝齐并不会见钱眼开。
「我说我要夜宿印残月,懂了吗?」
蓝齐心笑嘴也笑的媚声道:「封少爷,你说这么大声我怎么会不懂,只是残月在初夜被你那么疼爱,全身现在还酸痛着呢,不宜接客。」
听到这么拙劣的借口,封天炬气得脸通红。「胡说八道!那一夜我有没有伤到他我自己知晓,我要你立刻通知他,我要夜宿他,我照样出百万两的价码。」
钱奴听到百万两嘴巴差点掉下来,一副恨不得自己就是赚到百万两的正主儿模样。
而洪音用手中掩着自己的嘴,可是还是掩不住笑声。
「封少爷,我是说真的……」
「一百五十万两。」
「哎哟,封少爷,很感谢你这么大方,只是残月真的不适……」
「我身上全部的银两都给他。」
封天炬将银票全亮在桌上,钱奴看得眼睛发亮、洪音的笑声更大声了、蓝齐收下银票,毫无二话的让封天炬上楼。
「封少爷,楼上最后一间,自个儿进去,残月等着你。」
封天炬不管身后传来的笑声,踏上了阶梯。
他才打开房门,印残月就已经投入他的怀抱,搂着他的身子就是一阵狂吻。
楼下的三人纷纷讨论着。
洪音摇头道:「这个可怜的家伙会为残月破产的。」
钱奴则是一脸又叹息、又难受的表情。「我陪了这么久的酒,赚的银两恐怕还不及残月陪他夜宿一晚的一半价钱,怎么没有这么好的客人要为我散尽千金呢?」
蓝齐笑出声音,「看来以后我们楼里又多了一位有钱的常客了,在他还没有体会到他是真的爱残月之前,我们倒是可以赚不少银两。」
封天炬眼儿微,汗水从额头滑落到脖子,他低声呻吟,满足的抚摸着印残月柔亮的黑色发丝。
印残月跪在他面前,眼里充满水光,朱艳的双唇开合含着封天炬情热难耐的部位。
他用舌尖挑逗着封天炬。
封天炬连连发出低吟声,这种畅快的舒服感令他欲仙欲死。
印残月简直美艳得要人命,他不知印残月从哪儿学来这些挑逗人的功夫,但是每一回享受时,他体内的欲火就狂燃不已,他没见过比印残月更会服侍男人的人了。
他娇嫩的红唇、软热的葱手,甚至是会勾引男人魂魄的双眼都让他媚态万千,更别说他的身子是如何迷人,让男人欺上一就再也忘不了他的美艳。
见封天炬频喘着气、眉紧皱着,印残月笑得艳媚,低哑的声音有种勾引人的魅力。
「天炬,人家想要……」
封天炬根本忍耐不到他说完,抓着他的身子就冲进他的体内,不断的摆动着臀部。
印残月的美好令他难以自拔。
虽然他知道第二日早上他就会为了自己竟然败尽千金只为了跟个下贱的男妓睡一夜而怒火上升,但是现在得到满足的感觉令他不想再管那么多了。
「宝儿……」
「天炬……」
封天炬抓着他的衣服,将他抵在床头,热情的吻遍他身上所有的部位。
封天炬愤恨的道:「我明日一定会恨死我自己这么一大笔钱只为了和你这样下贱的男妓睡一晚。」
闻言,印残月抓着他的肩膀吻上他,不让他看到自己伤心的模样。
他早已明白封天炬不可能爱上他,但是两人的情欲却从以前到现在都这般浓烈。
他卖力的讨好着封天炬,只要持续点燃情欲的热火,封天炬就会来见他、拥抱他,就算说出再难听的话,也掩饰不了想要他的事实。
封天炬想要他、想要占有他,甚至不惜挥霍千金都要得到他!依偎在封天炬的怀抱里,印残月刻的体会到这点。

第八章
封天炬在府中坐立难安,他现在几乎夜夜都到蓝齐开的梦香楼里,就算生意忙些还是会去报到。
一见到印残月举起酒杯与别的酒客喝酒的娇媚模样,他就猛皱眉头,一股不悦之情令他横眉竖目。
他早已知道印残月很美,从印残月名叫宝儿时跟在他的身边起,他就知道印残月的美貌有多出众。
宝儿不只是美而已,他娇憨可爱,更加纯真迷人,小时候许多人都会瞪直了眼猛瞧他。
随着年纪的增长,宝儿出落得更加楚楚动人,瞧着他的人不单只是欣赏他的美,有些甚至产生欲念,就连他自己也是一样。
封天炬知道那些男人想的是什么,因为他们想的跟他一样。
都是恨不得把宝儿压在身下,听着他低吟的娇媚声,只不过这一份殊荣只有他才能得到,别的男人休想碰他可爱美艳的宝儿。
封天炬的爹娘早死,因为过人的经商才能,他很快就挑起府中的重担,自然府中的人全都听从他的命令。
他知道宝儿很崇拜他,也知道宝儿爱慕着他,他在宝儿十六岁那年破了他的身,而且是等待许久才等到那一刻,所以宝儿在他怀里哭泣却爱恋的羞涩表情他永远也忘不了。
从那天之后,他不准宝儿步出西院,更不准任何人没经过他的同意到西院,他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宝儿。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许任何人看着漂亮的宝儿。
他将宝儿锁在西院,一听到宝儿竟然不知身份的说喜欢他、爱他,这让他人发雷霆严厉的罚他。
之后黄河水患,封府举家搬迁时,宝儿落水就此失去踪影,他在得知消息已是宝儿落水的一个月后。
他盛怒不已,但是宝儿溺死几乎是既定的事实,两年后,他在京城遇见印残月,印残月活脱脱是宝儿,印残月装成不认识他,身边还跟了粗鲁的印山居。
说是兄弟,但是印山居望着印残月的目光充满痴迷,根本就是迷恋着印残月,这让他怒火难消,所以他略施小计让印残月陪宿他。
在陪宿的日子里,印残月由不愿服从到根本就是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他虽不屑于印残月的爱,但是不可否认的,这也满足了他。
但是印残月现在住在梦香楼里,大方的展现着他向来极于隐藏的娇艳美貌,而且身上穿的薄衫让他略微低头就破人一览他雪白的肌肤。
印残月究竟还要在梦香楼里卖笑多久?他是没见到那个恶心的王公子几乎要黏到他身上去、另一个下贱的富商就要往他的大腿摸去吗?
封炬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种景象,怎能不叫他怒气冲天?
「天炬……」
他微微的皱眉,印残月现在不唤他少爷,总是唤着他的名字,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上下位之分。
若是以前,他早就一掌打了过去,现在他不敢打印残月的原因是因为印残月随时可以不接他的客,若是他对印残月动粗,只怕明日连妓院的门口都踏不进来,而且光是想到印残月等会儿会为他绽放的笑容,他也无法动粗。
印残月进来,脸上的笑靥如春般盛开,封天炬的胸口立刻盈满热气与欲火,他知道印残月只会对他这么笑。
「天炬,你好些天没过来了……」
封天炬忙于生意原本就没空,但是为了来见印残月还是特地赶紧把事情办好赶来见他,不过他不想承认这种事,因为承认了就代表他太过轻视公事、看重印残月了。
他冷淡的道:「没空。」
他的冷淡让印残月敛下光芒,「既然没空就不必来了,因为最近我的熟客太多,还怕招呼不了你。」
印残月竟敢对他拿乔!封天炬恨得牙痒痒的,却也知道以印残月的美貌会有多少客人等着见他只为了要跟他喝一杯水酒。
「不必你招呼,我点了别的人,对你,我已经有点腻。」他故意装得不在乎。
「那封少爷请自便。」
印残月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但仍是冷淡的应声往别桌走去。
封天炬望着他的背影,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这个宝儿才在这儿一段时间就越来越不象话,再在这妓院住久一点,只怕会更加不把他看在眼里!封天炬气印残月竟敢忤逆他。
封天炬还未说要点谁,钱奴因知道他是个出手豪爽的大爷,为了赚大把的银两,一屁股就坐在他身边,含笑的搭上他的肩头。
「封少爷,您从来没有要钱奴陪过您,钱奴对您好感兴趣呢!」
他说话媚态万千,一双眼睛就像会勾魂一样,手轻轻的滑向封天炬的胸前,摆明是在勾引封天炬。
洪音风寒刚好,同时凑热闹的坐在封天炬的另一边,低喃的声音令人酥麻,一手按压在封天炬的大腿上。
洪音哆声道:「封少爷,洪音也没陪过您,您好俊、好英挺,洪音看着您,心里就麻了,您怎么也不点点洪音?」
梦香楼的两大台柱若是使媚的时候足以令男人全身酥麻、口水直流,但是封天炬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因为他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好色男人竟把手往印残月的臀部伸。
他突地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的往那一桌走去,无视于洪音跟钱奴的勾引,好像根本就没看到他们两个。
洪音扶住桌子,似乎笑得肚子很痛。
倒是钱奴攒眉、痛苦不已的道:「银两又飞了。」
「我赌他一个月内就弃械投降。」
钱奴啐了声,看封天炬那么着迷印残月的模样,认为根本就不用一个月。「一个月?我猜他运半个月都撑不了。」
蓝齐走了过来,「去做事,别让别人打扰他们两个。」
钱奴跟洪音点点头,开始把要找印残月的客人都留住,让印残月和封天炬去吵个够。
封天炬根本不必多说什么话,只要祭出恐怖的眼神,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就惊慌得把手放下,不敢再造。
他拉过印残月的手,将印残月往阴暗的地方带,使得两人远离人群。
没有人听得见他们说些什么,也干扰不了他们。
印残月扳开他的手,轻声吼道:「你做什么?」
封天炬吼得比他还大声:「你竟敢让他碰专属于我的身子!」
印残月还气愤封天炬说对他腻了的话,冷笑道:「我的身子是我自己的,不是你的,你别搞错了。」
「少嗦,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千辛万苦地赶回来这里见你,不是为了要看你被别的下贱男人碰。」
印残月一怔,像要笑出来又像想忍住笑,低下头说:「你特地为了我赶回来?」
封天炬因为自己失言气怒不已、失了耐性,更像在对自己发脾气,因为他最近面对印残月常常失去理性。做出像现在一样失言或是失控的蠢事,而这种情形是以前未曾有过的。
他气愤地道:「没有这一回事。」
印残月将双手举起,搭着他的肩,像猫咪一样在他胸前磨蹭,娇声的询问:「你真的是为了我赶回来啊?」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我会为了一个贱妓……」
封天炬没来得及说完话,印残月直接就吻上他的唇。
封天炬才刚要吻印残月,印残月就离开他的唇。
印残月虽没再吻他,却舔着自己湿濡的唇,用诱惑的目光望着他,然后缓缓解开裤结娇媚的吐着热气。
「天炬,那个男人的手摸过我,好恶心喔,你不做些什么吗?」
被他那频送秋波的模样勾引,封天炬像疯了一般拉过他,扯下他的裤子、捧起他的臀,炙热的阳刚早已硬挺,近乎野蛮的进入他的体内,揉捏着他粉嫩的臀。
「轻……轻一些,会痛……」他声声娇吟,让封天炬更难以忍耐,摆动着强健的腰身,顶撞进湿热的窄道内。
他的禁地虽然未经润滑而紧窒不已,却在片刻之后就放松地与封天炬共享鱼水之欢。
而封天炬强横的吻上他的唇,摆动着腰身。
印残月在他肩上、背后留下了指痕。
封天炬满足不已的低吼,印残月是他的,谁也不能碰,能这样碰印残月的只有他!
一股强烈的占有欲让他满足的听着印残月逸出的娇吟声,看着印残月沦陷在情爱里,他也不禁忘我的与之缱绻缠绵……
印残月趴伏在封天炬的胸前,满足的听着他的心跳声。
封天炬用力的抱住他,在他柔嫩的檀口上又是落下一个吻,占有的意味不言而喻。
一天天的相聚,却总是显得短暂而不够,封天炬对他痴迷的程度越来越,比以前还要控制不住自己。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但是叫他不要来梦香楼看印残月,他不是没试过,只是在家里煎熬万分,根本就难以忍耐。
一想到印残月留在梦香楼里会有多少男人垂涎他的美貌,封天炬就怒火攻心。
印残月有多美,他又不是瞎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印残月从小就那么美,在京城时是因为替印山居营帐甚少出门才没被一些无耻的登徒子盯上,否则他若常出外走动,只怕早就艳名远播。
以前的印残月穿着非常朴素,所以多少会遮掩一下自己的美貌,现在梦香楼的总管蓝齐却一再替他打扮、妆饰,还故意让他穿着薄衣、戴着宝石,辉映着他白皙无瑕的肌肤,使他更加令男人意乱情迷。
总之他以前拚命遮掩的一切蓝齐都要让这一切显现出来,害得每个看到印残月的男人都大流口水。
这个可恶的蓝齐,总有一天他要抓到他的把柄让他好看!封天炬气愤地想。
他在印残月雪白的脖子上轻轻的咬着,印残月忍不住战栗,呼吸的节奏也加快,这让他如狼似虎的笑了,他将手探进印残月的双腿之间,抚触着唯有他才能抚触的地方。
「天炬,别再……我吃不消了。」
印残月咬住下唇、双颊绯红,按住他的手,将脸贴在他的胸怀里。
他那小女人般的羞怯模样让封天炬看了龙心大悦。
而刚才印残月努力取悦他、在他底下放荡扭动的模样也让他感到心满意足,这证明印残月还是渴求着他的。
「下记得别让那些臭男人碰你身子的任何地方,懂吗?连话都不必跟他们多说。」他的语气依然具有威严,只是话里充满宠爱跟占有的意味,他完全不知自己表现得多明显。
印残月被封天炬狂爱得有些疲倦,听完这一席话,隐约能感觉到封天炬对他是那么放不下,比以前都还要在乎他。
以前封天炬根本不会对他说这种话的。
他心内一阵感动,高兴得微笑,看来封天炬真的比以前更在乎他。
他整理着封天炬身上的衣物,正要说话时,洪音的呼唤声却从前厅传来。
「残月,快点出来,快一些,快,你看到一定会乐翻的。」
印残月未曾听过洪音用这种语气叫唤他,想必是重要的事情。
他依依不舍地从封天炬的怀里离开,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
望了一眼英俊逼人的封天炬,他的心又悸动不已,芳心全都系在封天炬的身上。
印残月就像在撒娇似的低语:「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印残月来到前厅,厅前的门却关了起来,这代表蓝齐刚才把客人全都请出去,今晚不做生意了。
他吃惊的道:「怎么一回事?蓝哥今夜不做生意吗?」
洪音笑道:「傻瓜,你再看看……」
印残月不明所以的一望,然后愕然不已,泪珠儿忽然不听话的滚落下来。
他日思夜您的人竟然就在他眼前!
「哥。」
「残月,哥找你找得好苦啊!」
印山居一把将他拥入怀里。
印残月既惊且喜的频频拭泪,不知道印山居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蓝齐解答了他心里的疑惑:「我听了你的事托人到京城告诉印少爷说你在这儿,向他报个平安,想不到他得知消息之后就立刻赶来见你了。」
「哥,你累不累?你看,都瘦了一大圈,脸也消瘦了,你怎么会瘦成这样?你到底有没有按时吃饭?」
印残月既心痛又担心的摸着印山居气色极为不佳的脸,因为印山居又黑又瘦,根本不复往日圆润。
印山居也颤抖的摸着他的脸。
「残月,我不知封天炬把你带到山西,我去找过他好多回,他都说不知道你在哪里,哥好怕那一晚对你大发脾气之后,你再也不理会哥哥、再也不要哥哥了。」
印残月哭了出来,想起印山居唯一一对他破口大骂,但是印山居自己也伤心落泪的那一夜。
那天的一切都是封天炬设下的陷阱,他要让印山居亲眼见到他睡印残月的情景。
印山居见到那一幕之后破口大骂说印残月败坏印府的门风,气到把他赶出去。
印残月偎在印山居的胸口,「哥,你原谅我了吗?不怪我了吗?」
印山居将他紧紧的抱住。
印残月简直是他心里的一块肉,他怎么可能会怪印残月,他疼印残月都来不及。
「哥不怪你,可只恨自己胡涂,你失踪的这些日子以来哥将很多事情想了一遍,我想那些事是封天炬强逼你做的吧?你刚开始见到他不是也很讨厌他吗?」
印残月泪水直流,不知该怎么跟印山居解释他跟封天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他根本就无法说明,只好回避这些问题。
「哥,你吃饭了吗?你这么瘦、这么憔悴,我看了好心疼。」
他憔悴不堪是因为他在京城找了印残月好几个月,却怎么也找不到印残月,在心力交瘁之余,他茶不思、饭不想的,自然就瘦了许多。
「不,哥不吃饭,哥哥有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不顾旁边有人,找到印残月的欢喜让印山居眼眶泛红地说出隐瞒许久的事:「残月,你听着,你不是我的亲弟弟!」

第九章
这一件事并没有引起震撼,印残月早已恢复记忆。
印残月苦涩的点头,「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我从京城离开的那一夜自然恢复了记忆。」
印山居怔愣一下,抚着他的发,才继续说下去:「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说得清楚些。两年前的黄河水患,我从家乡北上到京城发展,那一年死了好多、好多的人,我的亲弟弟因为水土不服过世了。我既难过又悲伤,第二日,在黄河的支道遇见快淹死的你,你那时失去记忆什么也不记得,一个人孤苦伶丁,我怎能放你一个人在那儿,所以我就带着你走。」
印残月眼一酸,泪水又滑落下来。
若不是当初印山居救了他,把他带在身边,他不知道会流落到哪里去,生活可能还会更凄惨。
而印山居的好跟他生活了近两年的印残月不会不懂。
「哥,你的心地真好,若不是你救了我,只怕我现在早就不在人世。」他感谢地道:「你是我的再造恩人。」
印山居摇头道:「我不是心地好,那时我因为亲弟弟的死亡悲伤不已,我认为是上天要再赐给我一个弟弟。你看起来年纪与他相近,所以我就把你当成弟弟、帮你取名字印残月。后来你醒了过来、神智清楚了,我才知道你是那么多才多艺,会读书、会写文章,还会弹琴。哥一直以为你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是不小心落水与亲人失去联络。」
他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只是封府的一个贱仆。
印残月忍不住想起他在封天炬身边服侍的日子。
封天炬读书,他当然也跟着读书,他陪伴封天炬练字,自己也学会写字。
有段时间封天炬很爱弹琴,他跟着弹琴只为了博取封天炬的赞美,他的人生几乎是绕着封天炬打转。
印山居紧紧握住他的手,开心的道!「残月,哥哥不怪你,一点也不怪你,那一晚的事哥哥想了又想……」
印山居激动得红着眼,握着印残月的手也不断上下晃动,说话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我从来没有想过两个男人可以这样的在一起,作梦都没想过。」
印残月可以忍受旁人的鄙视,但他对印山居有着很的尊敬跟敬爱,绝不能忍受印山居鄙视他。
他颤声道:「哥,你不要因为这样瞧不起我,我……我……」
印山居急忙解释:「没有的事,残月,哥哥一心只想疼你、爱你,怎么可能会瞧不起你,你不可以乱想。」
印山居越说越控制不了音量,好像他的情感越来越失控。
印山居控制不了自己地道:「残月,我的意思是说,我没有想过两个男人可以在一起,我也没有见过,但是那一日我才知道两个男人是可以这样的在一起。哥坦白的告诉你,从救了你的那一天起,哥关心你、疼爱你,可是心里总是怪怪的,因为……」
印残月瞠大双眼,不明白印山居在说什么,却隐隐约约猜得到他再来要说的话。
印山居用力的将他搂进怀里,流露爱意的道:「残月,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长得丑,又没有什么财力,但是自从那一夜我知晓两个男人可以那样的在一起后,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好像病相思一样,一心只有你……」
印残月目瞪口呆。
不,不可能,他听到的不是这样的话吧?印山居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他是他的兄长啊!
「哥,你胡说些什么?」他的声音都哑了。
「不,哥没胡说,哥可以发誓。」
印山居举起手,做出发誓状。
他热情的表达着自己的感情,因为印残月在他心里比任何宝物都还要珍贵万分。
「我真的为你牵肠挂肚,残月,我喜欢你、爱你。你不见的时候,哥都快急死了。虽然哥长得丑,但是哥会对你很温柔、会尽一切心力让你快乐,我们从此后不做封天炬的生意,我们回家乡去开间小店铺,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哥什么苦都愿意捱、所有的坏习都会改掉,只要能让你开心,就算要为你赴汤蹈火哥也没有二话。」
印山居竟在对他示爱!印残月心乱如麻,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从小就盼望着封天炬会对他吐露爱意,偏偏无法如愿。
现在变成印山居对他说了这些他最想听到封天炬对他说的话,怎么会变成这种混乱的情况?
「残月,你听到哥说的话吗?我们不是亲兄弟,只要你愿意,哥虽然不能以八人大轿把你抬回家,但是哥发誓会一辈子爱你。」
印残月慌乱的抬起眼来,站在印山居背后的是一脸阴寒的封天炬。
他正瞪视着印山居,那种眼神令印残月不寒而栗,他不知从多久前就站在那儿听了。
封天炬从以前就怀疑印山居对印残月有非份之想,现在见印山居一直抱着印残月,岂有不疯狂发怒的道理。
他想要脱离印山居的怀抱,偏偏印山居把他抱得很紧,他竟然推不开印山居,变成好像是他自愿伏在印山居的怀里。
封天炬没有再看下去,转过身子直接往大门口走,迈开的步伐既大且快,几乎没两三步就已经来到大门口前。
望着他的背影,一阵悲伤跟苦痛的感觉涌上印残月的心口。
永远都是这样,他们之间永远都是这样。
他永远都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封天炬狂怒、冷漠的模样。
他与对天炬之间难道永远只能是他等待着封天炬回头、等着封天炬不会再对他生气吗?
就在此刻,蓝齐握住印残月的手,将他轻轻一拉。
刚才印残月怎么也摆脱不了印山居的怀抱,忽然之间却轻而易举的脱离了。
印残月感觉蓝齐好像根本没使力般的一派轻松,所以很讶异他的力气这么大。
蓝齐正对着他微微一笑的说:
「残月,你可不是他的僮仆,得看他的脸色吃饭,所以你有必要看他的脸色吗?你若觉得心里不舒服,尽管说出来。」
他被蓝齐说的这一席话震惊得宛如被大雷劈中,从来没有过的想法油然而生。
没错,他已经不是封天炬的仆役宝儿,这一辈子都不必再被封天炬折磨、永远不必在乎封天炬是否狂怒!
印残月还在震惊当中,洪音塞了一样东西进他的手里,献计道:「丢得准些,保证他走不出门口。」
钱奴则在他耳边道:「他刚才睡了你还这样对你,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教训他一下。」
印残月望着他们三个人,这三个男人各有其娇媚的地方,但是此刻关怀他的心意却是相同的。
他的心霎时一暖,知道自己不再像过去身为奴仆时一样求救无门,最后只能跳河寻死。
洪音、蓝齐和钱奴三个人朝对天炬的背影微微努嘴。
印残月吸口气,将手中的杯子丢了出去。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丢东西会丢得这么准,因为杯子正中封天炬的肩膀。
封天炬痛得回头,杯子这才从他的肩膀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你……你在干什么?」
封天炬的双眼瞪得又圆又大,显然对有人敢用杯子丢他这一件事大感愤怒及受辱。
他可不是供人使唤的仆役,必须默默地被主人教训。
蓝齐望了印残月一眼,吐出两个字:「去吧!」
印残月这才鼓起勇气往前走,不过他往前走的姿态已经被蓝齐训练过无数,因此他是扭动着腰、臀部,妖烧地往前。
他走路的姿态十分迷人,更别说他一边走路、一边拨动自己黑亮长发的模样有多妩媚。
印山居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子走路,老实说,这样走路的印残月美得教人心儿狂跳。
风情万种的印残月足以令人口水直流。
印山居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一面,所以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封天炬倒抽一口气,因为渴望亲吻印残月的想法而双手冒汗。
印残月走到封天炬身前,对他绽放美艳无双的笑靥,一只雪白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前,娇滴滴的道:「封少爷……」
「做什么?」
他虽想保持冷静,但是目光已经情不白禁的往下移去。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印残月的乳尖在衣服里若隐若现,他不禁想起刚才自己还芤ё拍歉龅胤剑使得印残月发出渴求的嘤咛声。
这么一想,封天炬内心因见到印山居抱着印残月而生的怒火,立刻变成熊熊的欲火。
「封少爷,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他说话的声音娇媚可人。
封天炬身体一颤,因为印残月的手调皮的上上下下移动,却都没摸到他的重点部位,令他又急又气。
他受够了印残月的抚弄,原想拨开印残月的手;印残月则收回手,改在他眼前摊开手心。
封天炬不解的皱紧眉头,不懂他想干什么。
「你这是在做什么?」
印残月笑道:「封少爷,你怎么还装傻呢?刚才我尽力的服侍你,你也十分满意,我从事的行业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然得给银两才能出门啊。」
封天炬愕然的了解他的意思,知道他指的是陪宿的钱;他刚才睡了印残月,印残月正要他给银两呢!
「下贱……」封天炬怒火勃发,恶狠狠的迸出这一句话。
印残月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再伸出手来,摆明就是要他给钱。
蓝齐走向前来,笑容满面的道:
「哎哟,封少爷,你怎么说得这般难听,我们这里本来就是销魂窝,你给多少银两,自然我们残月就给你多少服务,你刚才还不是舒舒服服的,残月的伺候没有客人不满意的。」
说着,蓝齐嘴一笑,说出足以让封天炬气爆的话:「不过这也是多亏封少爷从前教导得好,让残月很快就进入状况,到时候他赚足银两就可以跟心爱的人双宿双飞,你说,这不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吗?」
封天炬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抓紧印残月的手,怒喝道:「说,你陪过别的客人吗?」
「谁睡得起我,我自然就陪谁。」印残月不在意的虚假一笑,「当然,若是遇见我的意中人,我一毛钱不收的陪睡也无所谓。」
想到自己每到这里都得大把银两才能把美艳的印残月搂在怀里,品尝着他软玉温香的身体,这代表他只是大钱的大爷而已!
只要得起钱,谁都睡得起印残月,纵然价码不低,但是他出得起,别人也可能出得起。
一想到别的男人跟自己一样也能得到印残月的服务,搂抱着他那光滑无瑕的雪白肌肤,封天炬就一肚子气。
他在印残月的心里竟和别的男人一样只是位客倌而已!封天炬气得发抖,几乎无法吸进空气,脑海中一片空白。
「你真的陪别人睡过吗?宝儿。」
他的态度越来越严厉,脸色铁青得可怕,连双手也握成拳,似乎在愤怒之余就会控制不住的挥出拳。
洪音还在一边加油添醋,唯恐封天炬心里那把火还不够旺盛的煽风点火,「封少爷,俗话说婊子无情,我们看的就是银两,自然谁有钱谁就是大爷,我们也乐意陪谁。」
说到银两,钱奴的双眼立刻透出亮光,他急着附和道:「没错,有钱的才是大爷,没钱的我看也不看一眼。」
蓝齐口气转为势利:「封少爷,您来我们梦香楼图的也是风流快活没有后顾之忧,您出得起钱财,自然就点得起残月陪您,这银货两讫的买卖谁都不吃亏,您又何必在意残月曾经陪过谁。」
洪音点头道:「蓝哥说得很对,封少爷,你若是怕残月跟别的男人睡过看得不爽快,你大可以回家去睡你的妻妾,她们在你的控制之下是不能碰别的男人,否则只会被你赶出家门。」
钱奴应声道:「是啊,没错,我们是男妓,原本就是做卖笑的生意,只要有钱的客人我们都招呼。残月又不是封少爷你的妻妾,你哪里管得到残月陪了哪个男人。」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教封天炬无话可说。
他恶狠狠地瞪视着印残月,像要把他给撕成两半。
他突地忆起印残月的唇有多么诱人、多么柔软。
印残月的身体总是散发出馥郁的芳香,低声娇吟时又有多么惑人心智。
只可惜他封天炬不吃回头草,像印残月这么不听他的命令,只配当个男妓,他怎么可能再把印残月带在身边当他的仆役。
他冷笑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残月陪了谁不关我的事,还说除非他当了我的妻妾,否则我是管不了他,我知道你们是要我把他带在身边当我的妻妾。」
封天炬冷笑着说:「他那么下贱,我会要他当我的妻妾?我又不是疯了。来妓院玩玩他可以,把他带在我身边当我的仆役他就不够格,哪还配当我的妻妾。」
他说得这般绝情,印残月被他伤透了心。
难道他只配当封天炬的玩物吗?在封府时,封天炬视他为仆役对他爱理不理,在京城时,又当他是解闷的陪宿。
就连现在,封天炬仍然吝于对他表现出一点在意或怜惜,他们之间的一切换来的永远都是伤心跟痛苦吗?
伤心过度因而点燃怒火,他再也不想忍受这些,如果这是封天炬的想法,那他也不会示弱的,他绝对不会像以前一般软弱的哭泣、绝望的望着他的背影,希望他能够回头。
因为他再也不是个可怜兮兮的奴仆,让封天炬解闷的陪宿!
他踏前一步,走到封天炬的面前,仰头,目光中充满火,嘴角勾起一抹美艳的笑容,但他轻声细语地说话,口气不愠不火。
「封少爷,多谢你这些日子来赏给我的银两,我现在可以跟我喜欢的人双宿双飞、一辈子没有后顾之忧,这全都是拜封少爷你所赐。」
印残月的话让封天炬脸色一变。
他这些日子睡过印残月无数,他给的赏钱起码有好几百万两那么多,普通人光是靠这一笔钱就可以无忧无虑且奢华的过上一辈子。
印残月话声方落,蓝齐走到印山居的前头,对着印山居道:「印少爷,我看你就带着残月回乡去吧,这一辈子好好的爱惜他,反正有人不珍惜他,有些人是恨不得想要把他捧在手心里当宝贝呢!」
印山居在京城时早已得知印残月跟封天炬之间的关系,但他各方面都比不上封天炬,只有他的真心胜过封天炬,所以若是他真能得到印残月的相伴,这一辈子一定会将他当成宝贝般守护的!

第十章
印山居听闻蓝齐对他说的话后欢喜得颤抖。
再也顾不得向来巴结的封天炬在现场,印山居跨上前几步,紧紧握住印残月娇嫩的小手,坦诚对印残月的爱恋。
「残月,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我们可以到任何你喜欢的地方住下,你喜欢做什么哥就陪你做什么,我们也不做封天炬的生意,从此以后,你说什么话哥都会听的……」
他说得这般真心真意,让印残月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这一辈子一直追求着封天炬的感情,封天炬对他却永远这般残忍。
也许他不该选择自己爱的人,而是应该选择一个爱他的人,至少他不会再被封天炬冷淡、残忍的言语伤害。
打定主意,他就不再留恋,因为再怎么万般留恋都是无济于事。
「哥,那我收拾好行李后我们马上就走。」
印残月的话像定心丸般,让印山居露出难以掩饰的欢喜,却也让封天炬的表情变得僵硬铁青。
在他眼前的印残月不像往常一般再看他一眼。
印残月现在的目光是停留在印山居的脸上,而且眼眶微红,显然印山居说的话打动了他的心,让他真的下定决心要跟印山居走。
见到印残月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印山居不禁绽放出难以掩饰的欢喜跟痴迷,无法置信印残月真的要跟他一起离开,这好像是一场梦般的美好。
封天炬的脸色越来越铁青。
印山居粗鲁丑陋,怎么配得起娇艳多姿的宝儿,宝儿是他一手教养到大的,他的美、他的好,他怎么会不懂!封天炬无法接受印残月的选择。
两年多前。宝儿落水失踪,所有人都认定他是溺死在黄河里,当时封天炬听闻这个消息时也是跟现在一样手脚冰冷。
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封天炬几乎快喘不过气。
照理说,宝儿应该要一辈子当他的仆役,纵然不当他的仆役,也应该会留在他身边伺候着他、爱恋着他。
就像在京城一般,即使失去记忆,碰到他之后还是一样爱他、对他恋恋不舍,怎么可能会想跟别的男人离开。
宝儿如果离开,人海茫茫,他们要再见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宝儿将会一辈子都睡在印山居的怀里,用着他曾看过的爱恋目光望着印山居,对着印山居说出曾对他说过的甜言蜜语,露出一向只对他绽放的璀璨笑容,他怎么能忍受这种事发生!
「慢着……」
封天炬迸出哑到不能再哑的声音,他几乎没听过自己发出这样难听的声音。
蓝齐打断他的话说:「什么慢着,封少爷,刚才你不是才亲口说你不屑残月,既然不屑,那还说这么多干什么?银两付清之后就请回府休息吧,你的妻妾还在府里等着伺候你呢!」
提到封天炬妻妾成群,就像火上加油一般,印残月回头望他一眼,眼眸里满是怨懑,话中也充满讽刺。
「是啊,封少爷,你还是早些回去陪你的妻妾吧,我这贱货从此之后再也碍不着你了。」
眼见印残月似已不再留恋,又急又慌的心情令封天炬难以忍受地震怒。
他鄙视印残月的道:「你要跟他走?这个男人算什么东西,说人才没人才、说钱财没钱财,你跟了他,他养得活你吗?」
印残月发出一声似乎对他的话不认同的笑声。
「封少爷,他养不养得起我根本没关系,我身上的银两已经够多了,不必他养活我,所以更不需要你替我操心。而且在我看来,他是对我最好的人,他在我落魄的时候帮助我,这份恩情就算我以身相许作为报答也不为过。」
讲到恩情,封天炬更有话可说:「他只不过是养了你两年,我们封府养了你十多年,你说哪份恩情比较大?」
印残月注视着他,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他的胸口,低声嘶吼道:「我也做了十多年的奴仆,还陪你睡了许多年,难道还不够吗?」
他的伶牙俐齿让封天炬哑口无言,但封天炬不认输,咬牙切齿的大声怒吼:「不够!」
印残月的音量也跟着提高:「那要多久才够?一辈子吗?」
怒火令封天炬失去理智,他脱口而出说:「一辈子不够,生生世世都不够,你是我的,本来就该在我身边!」
「什么叫本来就该?」印残月再用力的戳着他的胸口,「你根本就不怜惜我、不爱我,我再也不想爱着一个根本就不爱我的人。」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不爱你。」
封天炬的怒吼声几乎震翻了屋顶。
蓝齐挑挑眉,洪音则低声笑了出来。
钱奴百般无聊的道:「我早就说他撑不了一个月的。」
印残月目瞪口呆,用力戳着封天炬胸口的手变成扯住他身上的衣衫,颤声道:「什么意思?」
封天炬则震惊得退后一步。
和印残月目光交会,封天炬可以从印残月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神色大变跟慌乱失措的模样,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说出这样的话。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奴仆!
「你说什么,天炬……」
印残月似乎要哭出来的颤声问道。
封天炬拨开印残月抓住他衣衫的手,失去威严、反常的怒吼:
「我没说什么,你滚啊,你要跟哪个男人在一起都好,反正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早就对你厌烦至极,多得是女人要陪我,根本就不缺你这一个。」
印残月腿一软坐在地上,凝视着封天炬,泪水一滴滴的落下地,「为什么你总是要对我说这种话、总是要让我一再的心碎?为什么你总是才对我好一点就马上对我冷淡?每一、每一回都这样……」
印残月哭得哑声,红肿的双眼证明他是多么伤心。
蓝齐冷声对封天炬道:「是你不要他的、是你叫他跟别的男人滚,你这一辈子在午夜梦回后悔不已时,你会明白你今日犯下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大错。」
蓝齐的话让封天炬的心颤了一下。
印山居伸出手,把哭泣得几近要断气的印残月给搂在怀里。
他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巾替印残月拭泪,舍不得他这么难过。
印山居怜惜疼爱的动作让印残月感动不已。
印残月抱紧着印山居,泣不成声的道:「哥,带我走,带我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封天炬气愤地挡住印山居和印残月的去路,不禁红了眼。
他怎么可能让印残月跟着印山居走!
「我不许你走,不准,我不准……」
印残月将手举起,用力的向封天炬的胸前,像在发泄似的嘶吼:「你到底要怎样?你说……你说啊……」
封天炬任印残月用力着他的心口,无视于印山居的存在,一把将印残月抱起。
印残月不停的挣扎,封天炬任由印残月对他拳打脚踢在他身上制造伤痕,仍是紧抱着他。
印残月挣扎得没有力气,渐渐地停止哭泣。,
封天炬搂紧他,「不许离开我,没我的命令,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你不许我走,又不爱我,你到底要怎样?」
印残月抬起被泪给润湿的脸庞,逼问着封天炬。
封天炬几张唇,却回答不出来。
他心乱如麻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说啊,你说啊……」
最后,封天炬烦躁地道:「没有什么好说的,总之就是这样。」
「什么叫就是这样?」印残月问。
封天炬不回话,蛮横地吻向印残月。
印残月用力的推他,他却毫不在乎的占据着印残月的唇。
「你想要当我的妻妾就当我的妻妾、你想要当我的正室就当我的正室。」
蓝齐摸下巴道:「那当然要当正室了,岂有皇后不当当妃子的道理。」
洪音接话道:「还得把那些妖媚的妻妾给赶出去,残月这么善良,一定斗不过那些下三滥的女人。」
钱奴则说出个人最看重的一点:「最重要的一点当然是要把封府的钱全给他管,男人没了钱就作不了怪。」
他们一人一句,提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严苛。
封天炬根本不在乎那些条件的大吼:「都可以,只要他留在我身边什么都可以。」
「口说无凭,签字据,洪音磨墨,钱奴拿纸来。」
蓝齐一下令,洪音跟钱奴拿来笔墨跟纸张。
蓝齐在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一长串条文,然后把纸递到封天炬的面前,「签字。」
纸上的内容就是他们刚才提出的三个条件。
封天炬接过笔,望了印残月一眼,签下自己的名字。
印残月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签下自己的名字。
签完名字后,封天炬马上把笔一丢,把印残月抱在怀里,像是怕他下一刻真的跟印山居走了。「这样你就愿意留在我身边了吧?」
「你……你知道你签了什么吗?」印残月泪眼汪汪的望着他。
封天炬没有回答,只是将印残月搂在怀里,手一用力,印残月几乎沉没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印残月嚎啕大哭起来,每一滴泪水都代表着他苦尽甘来的欢喜,那些泪水润湿了封天炬的衣服。
而蓝齐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枚精雕细琢的印章,在纸张上的证人栏盖章,没有人知道那些古文写的是「镇夷大将军印」六个大字。
印残月张口,却在张口的那一刻发不出声音来,但是他的眼神中充满感激,也充满抱歉。
印山居失落的强颜欢笑,最后露出抹苦涩的笑容,「残月,哥要走了。」
印残月的眼眶红了,他走到印山居的面前,轻声唤道:「哥……」
「我知道,刚才蓝齐有对我说你跟封少爷之间的事情了,原来你就是他一直找的奴仆宝儿。」
印残月默默的点头,他跟封天炬之间的感情历经了无数的波折,现在好不容易封天炬肯承认自己是爱他、喜欢他的,也答应回封府理完妻妾的事情后就立刻将他带回封府。
「怪不得你看封少爷的目光不一样,他看你的目光也不一样。」
印山居的话让印残月脸红,但他仍望着印山居,目光中充满歉意。
他知道印山居很喜欢他,但他的一颗心都系在封天炬身上,从见到封天炬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就再也容不下别人。
而他对印山居只有尊敬,根本就没有爱恋之情。
「哥……」
印山居忽然向前抱紧他,声音中有着浓浓的失落、伤心。「残月,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我会常常抽空来山西看你过得好不好、看封少爷对你好不好。」
他的话让印残月流下泪水。
印残月不禁说:「哥,对不起,对不起……」
印山居眼眶红了的紧抱着他,「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残月,真的没什么好对不起的,哥只要知道你过得很好、封少爷也疼你就够了。」
他的温柔及关怀让印残月感动不已地闷声哭泣道:「谢谢你,哥,你一直都对我这么好。」
「傻瓜,你是我弟弟,我当然要对你好。」
印山居流着泪水准备起程回京,临别时,他依依不舍的望着印残月,印残月也擦拭着泪水目送他离开。
印残月知道当初失忆的他若是没有在京城遇见对天炬,也许会有不一样的人生,但是他的人生也永远有着缺憾。遇见封天炬,他才知道爱与被爱的滋味。
封天炬一直没有说话的跟着他,看印山居走了,才上前几步粗鲁的拿出手中拭去他的泪水。
「够了,别为别的男人掉眼泪。」
「天炬……」]
封天炬说:「若不是看在他照顾过你两年的份上,他伸出手抱你的时候我就一拳打向他。」
印残月破涕为笑。
封天炬将他的头压在胸口上,「别再哭了,你若喜欢他来,我年年都请他到山西见你不就得了。」
他的占有欲跟命令令印残月感受复杂。
自从封天炬承认爱他后,虽然不再说出「我爱你」那三个字,但是却用行动来表达爱意。
两年多前的他绝对无法相信封天炬会这么爱他。
但是他现在渐渐了解封天炬一直很爱他,只是不肯承认自己会爱上奴仆的事实,所以当初才会害他曾经寻死。
现在不一样了,封天炬终于承认爱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霸道。
他爱着封天炬,而且会永远爱着他。
「我跟蓝齐说过了,他说你随时可以离开梦香楼,我准备三天后,就让你进封府,我把西院重新整理过了。」
一提到西院,印残月惊吓得倒抽口气。
封天炬似乎明白他的担忧,补了几句话:「当然,我也会住在那里,那里正在大兴土木,盖得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印残月将脸贴在他的胸前。
他跟封天炬的这段感情得来不易,他十分珍惜。「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都一定会喜欢。」
封天炬为他的话感动。
他捧起印残月的脸,给他一吻,吻到都口水直流了,还一直的吻着,让他的心脏几乎要因为欢喜而停止跳动。
站在远的三个人看着这一幕个人有个人的想法。
蓝齐感到安慰,好像是个即将将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嫁出去的娘亲一样叹口气道:「这是一段好姻缘,真高兴残月得到了幸福。」
洪音则笑道:「是啊,蓝哥,多亏你在契约上盖了那个印,封天炬若是敢辜负残月,我们就可以抄他家了。」
蓝齐瞥视着洪音,洪音却依然望着印残月和封天炬,好像刚才说的话很平常。
蓝齐噗哧笑了出来,「我就知道瞒不了你这个小鬼,你比钱奴厉害多了,你的话虽少,但是谈及手段、论心机,你也不输给我。我看让你去当官,你一定会当上大官。」
钱奴倒是站得远,没听见他们说什么。
钱奴咬着手中,手里拿着算盘,这几日才问清了封天炬有多少家产,得知时差点晕倒在地。
好不容易梦香楼来了这么一位贵客,他却把自的银两全都送给印残月,他若是能陪封天炬一个晚上,不知就能赚进多少银两!
少赚了银两,让他心痛不已的胸顿足。
印残月小鸟依人的偎在封天炬的怀里,刚才的吻令他全身酥麻,而封天炬又在他耳边轻声细语,令他羞红脸。
幸福,就是这个样子吧?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