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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一)

“严铮,为师令你速速潜去皇宫,将谢玄衣的人头提来见我。”
说话的人乃是修罗教的现任教主,昔日的修罗教右护法,谢玄衣的师兄穆青。
自修罗教受到朝廷的重创几毁之後,穆青再未笑过,此时他鬓角染霜,目光冷苛,直直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严铮。数月前,严铮奉命刺杀谢玄衣失败之後,他便重责了对方一百鞭,更将他关进地牢中面壁反省一百日,以期後效。
得知谢玄衣於北军之变中并未丧生之时,穆青便在考虑继续派人入宫诛杀谢玄衣的打算了。
尔後朝廷突变,谢玄衣逊位被囚在宫中之後,他仍是不顾教中元老反对,一心要取谢玄衣性命。
若不是当年他的双腿皆被谢玄衣斩断,他定会亲自入宫去杀了那个毁了他心中圣教,更欺骗他多年的师弟。
“可是师傅,他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杀他还有用吗?”
谢玄衣这三个字对於严铮而言来说已是入骨之痛,每每他想到那个笑得一脸漫不经心的男人便会想起自己失手被擒在皇宫後那些日子,是那个男人教会了自己……从未尝试过的快乐。
穆青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怒道,“为师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哪容得你质疑?!”
他顺手拿起了手边的鞭子,唰地抽向了严铮,在对方的背上撕裂了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徒儿遵命!”严铮忍住痛站了起来,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穆青冷笑盯著他的背影,知道这个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必然不敢违背自己。
不久之後,他终於可以再度见到谢玄衣那张令他想念却又憎恨的面容了。

如果有人肯在现在杀了谢玄衣,他一定感激不尽。
明公公是四位老太监的首领,他皱著灰白的眉毛,好奇地盯著谢玄衣的胯间。
谢玄衣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脚腕被分开绑在椅子腿上,胯间的分身被黑袍的陈公公拿在手里,隔了一张毛巾轻轻地揉搓著,他们正在按照宣华吩咐的将这位已然逊位的帝王调教成合适的性奴。
若是常人,此刻早该一柱擎天,然而谢玄衣的下面却是无甚反应。
明公公也知道谢苍穹对谢玄衣执念甚,恐怕在床上也必然力求尽兴,不仅他要尽兴,对方也必须尽兴。
谢玄衣撑著额头,半闭著眼,无力地由他们折腾,过了会儿才冷笑道,“不必多费心思了,我那下面前些年前就不行了。”
明公公大吃一惊,当年谢玄衣忽然称病,进而一直抱恙在身,家国大事尽由谢苍穹辅佐,难道便在当年他就害上了这不举之症吗?
四个老太监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
萧公公沈吟了半晌,在明公公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些什麽,对方微微颔首,随即将一瓶药丸送到了谢玄衣面前。
谢玄衣瞥了东西一眼,大致猜到是春药。
“拿开。”
他低斥了一声,抬头轻蔑地望著这几个仗势欺人的老太监,心道自己再怎麽落魄好歹也曾是一国至尊,如今受他们亵弄已是不堪,若还要被这群阉人逼迫服食春药,日後还有何面目苟延残喘?
“你还以为你是皇帝吗?这里可不是由你做主了。”
明公公的嗓音尖锐而阴沈,他嘿嘿一笑,不顾谢玄衣反抗,硬是掐开他的嘴将药丸抖了数粒进去,随即又拿了一杯水强灌入他的口中。
谢玄衣被灌了一大口的冷水,心里也清醒了许多。
这些人还不都是自己的亲弟弟派来调教自己的,谢苍穹已然不尊重自己,难道自己还能指望这些阉人尊重自己。
他轻叹了一声,喉头径自隐隐有些发热。
明公公叫人解开了谢玄衣将他扶到了床上,然後拉过他的手腕用白绫绑在身後。
谢玄衣静静地躺著,下身因为裤子未被拉上,一直有些凉,但是很快他就感到了体内开始流窜起一股热流。
以前为了治好自己的不举之症,他不是没服食过春药助兴,结果往往却是让他浑身烧得难受,下身仍未能有所反映。
那种五脏六腑被点燃,口干舌燥,且腹部闷胀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谢玄衣痛楚地轻声呻吟了起来,分身被药力的催促下比之先前是有些变化,但是也仅仅止於有些变化,再不能真正地昂然勃起。
床边的四个老太监瞪大了他们阴冷的眼,仔细地观察著谢玄衣身体的变化,让他们失望的是,一直到谢玄衣全身的皮肤都开始泛出异样的红色之後,对方的分身始终没有完全挺立。
“呃……”谢玄衣在床上无助地翻滚摩擦著下身,可是那不到位的快感只让他感到更加痛苦而已。
没一会儿,因为他挣扎翻滚得太过厉害,锁骨上的伤竟渗出了缕缕血丝。
谢玄衣此时已折腾得满头是汗,明公公他们仍只站在一边不理不问,似乎是想看看对方不举之症到底是真是假。

(36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二)

宣华是不赞成谢苍穹让宗正府那几个老变态去调教谢玄衣的。
一来,他知道谢玄衣现在武功尽废,久有沈屙,身体经不起折腾;二来,他对这个“昏君”还是抱有一丝愧疚与同情之心的。
但是他并没有阻止明公公等人对谢玄衣的辱弄,因为他毕竟只能阻止一时,最後的结终究还是需要谢苍穹亲自来解。
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进了宣华休息的屋中,他慌慌张张地俯在宣华的耳边颤抖著诉说了韶华宫内所发生的事。
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宣华一下坐了起来,他的鹰目斜斜一吊,露出股沈沈的杀气。
“好,你且继续去看著,咱家自会置。”
待那小太监匆忙跑走之後,宣华这才拧著两道斜飞的灰白眉毛站了起来,他虽然只是年过不惑,但是看上去已颇有几分苍老,不仅鬓发飞白,目光中也总是一派阴鸷凝沈。

宣华束发戴冠,身著一袭灰底玉白海棠朝服,快步来到了谢苍穹所在的万寿宫。
谢苍穹正在屋中和朝中的几位重臣商议著内乱过後减免赋税安抚民心一事,他斜坐在龙椅上,神情肃重,不时微微颔首。
宣华如今乃是後宫第一权臣,出入各自不在话下,他径自来到万寿宫,也不著人通报便闯了进去。
几位大臣同时回头,只看到一名鹰目高鼻,身著内宫最高品阶海棠朝服的太监站在门口。
“何事慌张,竟擅自闯进来了,没看到朕正在同诸位大人议事吗?”
谢苍穹坐直了身子,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水,有些不悦地挑起了眉。
他不同於谢玄衣毫无原则地对下人展露随和的态度,相较而言,他倒真是个更具帝王之威仪的男人。
宣华面露难色,在谢苍穹目光的逼视之下,这才讷讷地说道,“微臣该死,只是关在韶华宫的废帝似乎出了些岔子……”

果然,谢苍穹一听说谢玄衣那边出了麻烦,立即散了众臣,叫上宣华急匆匆地赶往了韶华宫。
“出什麽事了!朕不是叫你看好他吗?!”
“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事……”宣华眼珠一转,微微停住了步子。
谢苍穹刚要怒斥宣华不分轻重就像自己回报,却听对方悠悠地说道,“陛下,之前您特意从宗正府叫来的明公公他们正在按您的要求调教废帝,只是废帝似乎经受不住啊。”
“那又如何?”谢苍穹冷哼了一声,他想起谢玄衣对自己的诸多欺瞒与拒绝,依然耿耿於怀。
“废帝他……他似是有了求死之念。”

身体里一股股地躁热却无法发泄,这让谢玄衣愈发痛苦。
他的目光都有些恍惚了,大腿却被陈公公和萧公公紧紧地按住,明公公正用一根玉簪轻轻地触碰著谢玄衣依旧没有完全挺立的分身。
“难道真是不行?”
他拿起毛巾握住谢玄衣柔软的分身,以玉簪拨弄起了对方并未完全开合的铃口,按照常理,用了这麽多春药之後,谢玄衣应该很快就硬起来,然後铃口打开,流出一些晶莹的液体,再接著便是射出浓精了。
谢玄衣痛苦地仰著头,嘴大张著,重重地喘著气,被强行喂入大量春药,下身却无法发泄,这样的痛苦,那些早就断绝了性欲的阉人是不会明白的。
“你们这些……阉人!朕绝不会放过你们的……啊……”
谢玄衣低声怒骂著,间或却又是难以忍耐的呻吟声,明公公听了他竟然敢骂他们,还自称朕,当即惩罚地将玉簪重重插入了谢玄衣的铃口中,抬手一巴掌打在谢玄衣绯红的脸上。
“不知好歹,你以为你还能翻身吗?!说咱们是阉人,你却也只是比我们多一根没用的东西罢了,哈哈哈哈……”
正在明公公爽利地讥讽折磨谢玄衣之时,宣华已经带著谢苍穹进来了。
他看到蜷在床上,神色悲愤痛苦的谢玄衣,立即上前拿住了明公公不知好歹仍要打下去的手。
“明二,你真是不把陛下的话当话啊,陛下叫你们好好调教他,却不是让你们如此欺侮折磨他!”
谢苍穹此时已是又悔又恨,他悔的是自己怎麽竟会想到让明公公这些变态的老太监来调教谢玄衣,他恨的是这些变态的阉人竟敢这样欺侮自己的哥哥。
“来人,将这些人给我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谢苍穹气得浑身发抖,大怒著唤进了在韶华宫外看守的铁甲卫们。
待到明公公他们被带走之後,他才赶紧走到床边,抱起了因为药性而浑身难受的谢玄衣。
哪知谢玄衣看清楚是他,随即将头扭了过去。
宣华本意是请出谢苍穹来救谢玄衣,却没料到对方根本不领情,看样子又要触怒谢苍穹似的。
“哥,他们都走了,没人再敢辱你了。”谢苍穹压抑下心中的怒火,俯身在谢玄衣耳边说到。
谢玄衣这时缓缓地转过了头,他神色古怪地盯著一脸愧疚的谢苍穹,苦涩而愤恨地笑了起来。
“他们是你叫来折磨我的……走了这四个变态,谁知道你以後还会不会再叫八个,十六个来继续折磨我?你叫我哥,可你根本就是把我当做奴隶,当做玩物对待。你看过我写的圣旨,我就算想废了你,却也是给你安排好了出路,让你一家大小不会忍饥挨饿,更不会受人如此欺侮……可你呢?我这一世,再也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28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三)

似乎是被谢玄衣的话说得有些难堪,谢苍穹转头对宣华点了点头,示意他先出去。
谢苍穹沈默地解开了谢玄衣手上的白绫,沙哑著声音将他放平在了床上。
他瞥见谢玄衣被插入了玉簪的分身,眉间微皱,随即温柔地握住那绵软的东西,从中抽出了折磨著谢玄衣的玉簪。
“我不会再让别人碰你。”谢苍穹言语沈著地搂住了因为春药之故仍在重重喘息的谢玄衣。
他凝望著谢玄衣绯红的面颊,忍不住低下头将自己的唇印到了对方的面上。
谢玄衣一惊,依旧是满眼拒绝地想推开谢苍穹,只可惜他现在武功尽废,身体憔悴虚弱,再也是没有了反抗这个兄弟的力气。
“你不要这样!”谢玄衣叹了一声,扭开了头。
谢苍穹自然不会放开他,这一幕,在谢苍穹的心中其实早已描摹过无数了,他等得实在太久。
“皇兄,我知道你对我好的。但是你对很多人都很好,对谢潜鱼这混账尤其好,甚至为了他不惜与我反目成仇。若是你真心顾忌我,要废我王位,我无话可说。可是你却是为了那样一个怪物!这口气叫我如何咽得下……”这还是谢苍穹谋反之後,第一对谢玄衣说出心事。
其实他只是太嫉妒太不甘了,为什麽自己一心辅佐谢玄衣,反而只能落得被废位幽禁的下场?多情风流的皇兄竟是一心维护乃至喜欢那个真正谋反过的异族怪物,却是连一丝情分也不肯分给自己。
谢苍穹想到这里,心中陡然又升腾起了怒气。
他摁住谢玄衣挣扎著的身体,几下拽下自己的裤子,重重地压到了对方身上。
“你不是说这一世我都不再是你弟弟了吗,那麽现在,我以一个外人,以皇帝的身份对你这个阶下囚做什麽都可以了。”
谢苍穹疯狂地笑著,俯下身狠狠地吻住了谢玄衣不知是因为惧怕还是愤怒而颤抖的双唇。
他知道这条路自己已经退不了了,何不一错到底。

“啊……”
谢苍穹粗暴而野蛮地穿插就好像要发泄掉内心所有的情感,他放纵地呻吟吼叫著,时不时狠狠吻一吻谢玄衣柔软的唇瓣,享受著征服与占有的快感。
谢玄衣最终还是默然地承受了这一切,那些过於猛烈的春药渐渐毁了他的神智,他竭力地迎合著谢苍穹,就好似当初被陆夭夭调教那番一样,只不过模糊的眼前,早就看不清一切。
“呃……”但是因为不举的症状越发严重,谢玄衣终究还是未能宣泄出自己被药性撩起的欲望。
直到谢苍穹在他体内泄出三之後,他的分身依旧萎靡地耷著,只有铃口淌出一些透明的液体。
谢苍穹心满意足地起身穿好衣服,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他顿时就绷紧了脸,不太敢去看谢玄衣,只是背对著对方。
“明日我便将你送回以前你住的寝宫去,一切服侍照当初一样,皇兄,这样的安排,你总满意吧?”
“苍穹,我看不起你。”谢玄衣费力地笑了一声,闭上了眼。
“你说什麽……”谢苍穹猛地转过了身,他气急败坏地盯著刚被自己上过的男人,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向来宽厚软弱的谢玄衣独独对自己如此无情倔强。
“我说,我看不起你。”谢玄衣又重复了一遍。
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夹杂著谢苍穹愤怒的骂声响了起来。
“你有什麽资格看不起我!要不是我,你这个昏君早就丢了位子了,要不是我,你以为你能有那麽多时间去寻欢作乐?!你为什麽可以去爱那些外人,爱那些背叛你的人,却不肯对我这个亲弟弟好一点!”
“你也知道你是我亲弟弟啊……哈哈……”
谢玄衣语含讥讽地睁开了眼,但是当他看到满面悲愤的谢苍穹时,眼中却仍是不由自主地掠过了一丝感伤。
“苍穹,你可以杀了我,但是却不能如此辱我。我现在只求一死。”
谢苍穹听得浑身一僵,好半会儿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眼始终对自己露出副漠然厌烦神态的谢玄衣,捏紧拳慢慢说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我又如何能拦你!三日後,我成全你!”

(28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四)

“你何必那样激他呢。唉……”奉命收拾残局的宣华方才在外面已经听到了二人争执的一切。
谢玄衣费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抹了把脸,接过对方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
“那又如何?就这麽受他一厢情愿的关怀,我却是消受不起。若从此变作他手中的笼中雀,受尽零碎折磨,倒不如一死痛快些。我的性子,终究是不能如他所愿的。”
宣华低头不语,他想到谢玄衣的确是个风流洒脱的性子,本就不甘受困乃至禁锢,再者,他现在伤势沈重,也没多久可活了,若是剩下的日子要在谢苍穹强横霸道的占有与拘束中度过,也著实可怜。
“你毕竟是陛下的亲哥哥,他所说的或许只是气话罢了。”
“那是你太不了解苍穹了。如果我不能让他得偿所愿,想必他也会倦了与我纠缠,自然不会再留我这个废人於世上。日後他或许会有些後悔,但想想我这个哥哥始终滥情风流,不能接受他那自诩厚的爱,大概他的心里终究还是会长长舒一口气的。”
谢玄衣放下茶盏,看了眼自己污秽的胯间,微微皱起了眉,他知道自己与谢苍穹之间的隔阂已是如这污秽一般,再也抹不去了,若他不死,活在世上,也不过是与自己的兄弟互相憎恶罢了。
倒不如一死了却二人之间的恩怨,只愿前尘种种,从此如云烟消散,自己亏欠谢苍穹的一切,便以这一死偿还。

果然不出谢玄衣所料,宣华很快就被谢苍穹叫去布置安排三日後於韶华宫内死谢玄衣一事。
“他一心求死,朕也就不容他了。”
谢苍穹一脸阴沈地坐在御案前,轻轻叩了叩桌面,他面前还摆著当日缴获的谢玄衣妄图废他王位囚以幽禁的圣旨。
“只是陛下,还请三思啊,他毕竟是……”
事到如今,宣华也无可奈何,只能尽自己之力,试图劝阻起了杀心的谢苍穹。
“不必多言。谢玄衣昏庸无能,导致天下大乱,百姓和百官对他都多是不屑,如今赐他一死,也算是以孚众望。三日後,你便去韶华宫伺候他升天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玄衣过得还算自在,再没人来羞辱折磨他,每日水食也都按时送到。
只是阴暗的韶华宫,封闭的铁笼仍让谢玄衣感到一阵一阵的困顿。
“明日便是我大行之时,不知他要怎麽送我一程?”
谢玄衣夹了一口菜,慢慢品了,微笑的面上带有几分回味之色,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尝到皇宫美味。
宣华替他斟上酒,沈声答道,“明日已定绞刑。就在这宫中行刑,届时会替你先浣洗身子,省得受刑时有失皇家尊严。”
“果然是个全尸呢。”
谢玄衣抿了口酒,俊逸的脸上浸染了一丝微醺的醉意,他一手挑起自己鬓角的发丝,目光释然。
“对了,今晚我有最後一个请求,不知能否答应我呢。”
“你说说看。”宣华袖手站在谢玄衣身後,他阴鸷的眼里少有地露出了几分伤感与同情的颜色。
“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可笑我到了现在,却还是不舍色欲。这最後一晚,我实在想找个人陪陪我。”

自从二爷化身为皇上被人接走之後,一直做著飞黄腾达梦想的陆夭夭还没得意几天,便被人抓进了刑部的大牢里。
他怎麽也没想到自己还没等来荣华富贵就落入牢狱受苦受罪。
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二爷带给自己的。他听说二爷,也就是当今皇上复位後没多久便被摄政王率人废了,自己是最後一个在民间与谢玄衣上床的人,这个昏君倒霉了,那麽自己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蜷坐在大牢里的陆夭夭整天噤若寒蝉,生怕自己会被带出去砍头。好在他本来就是出来卖了,一副白嫩的屁股倒还是讨好了不少狱卒,所以呆在这里也没受什麽罪,只是他的内心里总算是恨死谢玄衣这个衰神了。人家遇到皇帝都是跟著沾光,自己遇到他却是跟著倒霉,所以活该那家夥是个不举的废物。
他正在牢里暗自诅咒给自己带来霉运的谢玄衣,几个太监打扮的人走了进来,为首那名身形高大,面容阴鸷冷酷的老太监瞥了他一眼,便向身边的人吩咐道,“将他洗一洗,然後带进韶华宫去。”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五)

一路上,陆夭夭都扯著身边的太监问到底要带他到哪里去。
他生怕因为谢玄衣被废一事受到牵连,急急忙忙地辩解自己与那荒淫的废帝并无瓜葛,在那之前他根本就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宣华转身冷眼看了看这个一脸慌乱的小男倌,“闭嘴。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阴暗的韶华宫如往日一样,笼门紧闭。
谢玄衣穿著昔日的墨色宽袍,神情恹恹地坐在软榻上,他的病越来越重了,即便现在不死,时日也是无多。
几声闷咳之後,韶华宫的大门终於被缓缓推开。
两个人影逆著光走了进来。
为首的那名神色阴鸷,面容冷峻的大太监自然是宣华,他身边瑟瑟战栗著的一名容貌美W的男子便是谢玄衣点名要的陆夭夭了。
“公公……这,这是何?”
屋子里阴暗,陆夭夭也太敢随便抬头,只是眼角的余光窥视著周围的摆设。
宣华没有理会他,而是上前对斜坐在软榻上闭著烟抽著烟枪的谢玄衣低声说道,“人我已帮你带来了,可还有什麽需要?”
谢玄衣懒懒地挥了一下手,抬头对宣华温和地笑了一下。
虽然他有些怨怪这个与谢苍穹勾结出卖自己的太监,但是毕竟各为其主,就连自己一心信任的大将军也都站到了谢苍穹那边,何况区区这麽个太监呢?总算这段日子,对方对自己还不算太坏,总比其他人好多了。

“你过去好好服侍他。”
宣华说完话,关上了韶华宫的门。
陆夭夭这时才微微抬起了头,借著暗淡的烛光,他看到软榻上坐著一个身著墨色宽袍,发鬓整齐的男人。
这男人坐得不是那麽正,手里还拿著一根烟枪,幽幽地抽著。
“啊,你是……”陆夭夭一下就认出了谢玄衣,他不可思议地走上前走,指著对方的指尖也颤抖了起来。
“呵,不要太过惊奇,今日二爷只是想再见见你,毕竟夭夭你那床上功夫实在令我受用无穷。”
谢玄衣笑著站了起来,他走到陆夭夭面前,用烟枪轻轻抬起了对方的下巴,借著幽暗的烛光细细品味起了对方依旧漂亮的面容。
这分带了几许慌乱的妖冶之色,倒也颇有几分意思。
“二爷,您……您不是被废了吗?”
前任天子谢玄衣昏庸无能而被废位的消息天下皆知,是故,看见谢玄衣安然坐在这里,一副悠闲的模样,陆夭夭一时倒是搞不清状况了。
谢玄衣放下烟枪,也不介意陆夭夭的言语不敬,他一手挽住陆夭夭的手掌,低声笑道,“帝位废了,心还没废,今日找你来,是想与你好好再缠绵一番。”
一听对方果然是个废帝了,陆夭夭这才爆发出心里压抑已久的不满与怨愤。
他一把拍开谢玄衣胡乱摸来的说,厉声骂道,“你这昏君,离我远点,我可被你害惨了!”
谢玄衣之前便听宣华说陆夭夭这些与自己有过关联的人都被谢苍穹下了刑部大牢,想来对方只是个卖肉的小倌,如何能受住那牢狱之苦。
於这一点上,谢玄衣也难免对陆夭夭有些愧疚。
他轻笑了一声,柔声安慰陆夭夭道,“放心吧,明日便无事了。我已和宣总管说好,明日一切了结之後,便放你回去。”
“此话当真?”陆夭夭一脸不信,他欣喜却又疑惑地瞪著谢玄衣,这才看清对方比之当初已然消瘦了许多。
“当真,不过今夜,你得好好陪陪我。”
谢玄衣觉得胸腹中又有些不适,忽然捂嘴闷咳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有血丝自指间溢出。
陆夭夭见了,赶紧扶住他,也因对方方才那番言语随即换了副嘴脸,“二爷快坐,您不舒服吗?”
谢玄衣点了点头,强自咽下了腥甜的血丝,却又拈起陆夭夭黑亮的发丝在唇边轻轻吻了吻,调笑道,“真是一缕美人香。”
陆夭夭心中暗想这谢玄衣虽然昏庸好色,但实在也是个极品的风流情种,自己虽然因为他受了些牵连,但是那些与他共度的短暂时日,却也是令人难忘,那麽今夜,就好好伺候伺候他吧。
“二爷,您又取笑夭夭了。”陆夭夭坐到床边,温柔地替谢玄衣解开了袍带。
谢玄衣顺势躺了下去,他仰望著阴暗的韶华宫屋顶,心中突兀地生出一丝伤感来。
曾几何时,有一名红衣男子也曾这麽温柔地服侍在自己身边,只可惜最後他却被自己逼死崖下,如今已是骨枯一具。
想起当初在擎天寨中与卫行风枯骨共度的一夜,谢玄衣的胸口赫然一紧,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胸前的衣襟。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六 H)

陆夭夭察觉谢玄衣的神色有些奇怪,生怕他反悔之前应承自己的事,急忙脱去衣物,露出白嫩可口的身体。
他卖的就是这身肉,最值得骄傲的也是这身肉。
但是他知道,谢玄衣是个不同的恩客,因为对方的下面难以举事。
他小心地褪下谢玄衣的亵裤,看见那根果然蛰伏安眠的男根之後,忍不住笑出了声。
果然,谢玄衣找自己的原因,只能为了这个。
他知道光是平常那些手段,谢玄衣的下面是硬不了的,但是若从後面去,按摩得当,对方好歹还是能勉强重振雄风。
没人会比陆夭夭更清楚男人的身体究竟敏感在哪里。
他爱抚地摸著谢玄衣那根因为萎靡不振而显得可怜兮兮的男根,伸出舌尖在对方的顶端轻轻一舔。
这样舒服的刺激对别人来说不异於升天般的快感,但是对於不举已久的谢玄衣,只是让他的眉间微微皱了皱。随著铃口攀升的快感他的确可以感到,可是这快感稍纵即逝,根本无法如以往那般延续灌注入自己的男根。
他闭上眼,默默想起了卫行风。
嘴角总带著一丝坏笑的红衣少年郎,俊美非凡,直到死,也是容颜如画。
陆夭夭唇舌温柔的一举一动让谢玄衣心中泛起往事翩跹。
他昏昏沈沈地追忆起了自己当年与卫行风在床上翻云覆雨,共享人生最大快事的日子。

“二爷,在想什麽呢?”
陆夭夭察觉谢玄衣心不在焉,他当下轻轻掐住对方分身根部,另一只手在自己的口中润滑了一番之後,已然悄然滑进了谢玄衣的後穴之中。
他转动著手指,摩擦著对方有些干涩的内壁,指尖往前一探,轻轻地往上勾了勾。
对了,就是这里了。
陆夭夭微微眯了眼,像只猫似的,狡黠笑著,他看见本是闭著双目的谢玄衣一下睁开了眼,唇边也溢出了一丝难耐的呻吟。
“呃……”
谢玄衣这才从旧梦往事中慢慢地回过神来,那根柔软却又坚硬的手指戳刺著他身体里最为敏感和隐秘的一,让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
“没想什麽。”
他笑了笑,抬头轻抚住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心道,明日便是自己的死期了,现在还想那麽多的旧事如何?
陆夭夭看他这样子,便知道他口是心非,当下手指一动,又添了一根进去。
他将两根手指纠缠在一起,在谢玄衣的後穴里肆无忌惮地捣弄了起来,谢玄衣猝不及防地感到腰间腹内一阵酥软,又是一串羞耻的呻吟自口中泄出。
“快给我吧……”被陆夭夭有章有法的按摩激起了几分难得的欲望,谢玄衣攥住被角,仰面低笑。
给字的意义,陆夭夭自然听出来了,他将另一只手顶在谢玄衣的会阴又温柔地揉了几下,不仅看到那根疲软的男根微微抬起了头,更感对方的後穴也随之紧缩,咬住自己的手指便不放,看来是欲望大起了。
“什麽都没想,你不要再废话许多,快让我舒服。”
谢玄衣的喘息变得更为急促,他伸手摸住了自己的男根,手忙脚乱地套弄了起来。
只是不知为何,不管他的双手怎麽搓揉下身,还是比不得陆夭夭的手指在自己的後穴中一勾一转所带来的刺激。
“啊……啊……”
谢玄衣欲火难耐地放肆呻吟著,干脆放开手,抬高了臀。
“还等什麽……快,快进来!”
他近似癫狂般地笑著,再也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与颜面,人之将死,终是卸下一切负担之时。
陆夭夭在大牢里被关了不少日子,不知被多少凶暴的狱卒欺侮过了,那时,他为了少受折磨,也如谢玄衣这般翘起屁股求人,虽然他本就是一名卖肉为身的小倌,但是那般的屈辱与折磨却也还是让他难过愤恨不已。
今天竟能得了机会,把这个害苦自己的男人好好收拾一番,陆夭夭眼里一沈,暗骂了两句,随即扶了男根对准了谢玄衣的後穴。
“急什麽,我这就满足你。”
满足你这下贱荒淫的混账。
他挺身一进,满根没入了谢玄衣的後穴里,顶得对方忍不住痛呼了一声。
“一会儿就让二爷你舒服!”陆夭夭想起自己被谢玄衣害得不浅,腰上频频用力顶撞著对方的後穴。
炽热的男根埋在谢玄衣的体内,火辣辣地摩擦著柔嫩温湿的肉壁,也狠狠地刺中了对方身後最为敏感的一。
在疼痛之中,快感慢慢显现了出来。
谢玄衣此时已无心於纠结为何今日的陆夭夭比往常粗暴了那许多,他只感到自己萎靡的下身开始更为挺立,而一切快感的源泉皆是来自陆夭夭那每一粗暴的撞击。

(3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七)

“呃……”谢玄衣一边翘著大白屁股,一边伸手攥住了自己的分身。
他悠长的呻吟著,套弄著自己那根极为不易硬挺起来的东西,在陆夭夭粗暴的抽插之下,嘴角竟多了丝愉悦的微笑。
久违的快感让谢玄衣整个人都有些迷糊了,他似乎忘记了还有几个时辰自己就要被绞死在此地。
此时此刻,世间烦恼苦闷统统不见,唯剩下那无边无尽的快意包围著他。
陆夭夭也是满脸快意,他颇有几分得意地搂住谢玄衣的腰,尽情地发泄了这一阵来自己所受的委屈,自己所压抑的欲望。
虽然他身下这个男人是个患了痿症的昏君,但是只要自己能快乐,却也是管不得这人到底是谁了。
最後,他轻喘著射出了自己的精液,一把抱住谢玄衣倒在了床上。
这样的快乐,身为一个卖肉为生的小倌,陆夭夭其实很少享受过。
谢玄衣眉间轻蹙,双手仍套弄著自己的分身不肯放开,虽然身後能感到一股源源不断的快感,但是这前面却似是越来越不行了,即便快感都走遍了全身,可是最重要的部分仍在短暂的硬挺过後又疲软了下去。
“哎……”谢玄衣笑著轻叹了一声,心道,莫非自己真地在死前都不能再快活一了吗?
这样的事实对他这个追求了半生愉悦的风流帝王来说,未免太过讽刺残酷。
陆夭夭也看出了谢玄衣似乎有苦难言,他爬起来,替谢玄衣握住了那根随著自己分身的抽离开始疲软下去的肉棒。
“怎麽了,二爷?你今天还没泄吗?”
谢玄衣尴尬地点了点头,无奈地坐了起来,他看著陆夭夭讨好地又埋头下去含住了自己的分身,只是微笑。
“罢了,前两日受了些伤,今天能有些许快意已是不错。我也不指望这根不争气的东西了。”
他说的乃是宗正府那几个变态老太监前几日对自己的折磨,若非他们强行折磨羞辱自己,或许自己的下身还不至於在今日受到陆夭夭颇具技巧的挑弄之下还萎靡至此境地。

陆夭夭含了一会儿,也清楚谢玄衣这根东西越来越不中用了,若真要再举,恐怕还得进行长期的调理。
好在自己很快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了,到时若对方真有需要,那麽自己再收了钱回来伺候他一把倒也未尝不可。
他轻轻地拨弄著谢玄衣胯间的那根,舔了舔鲜W的唇角,好像才品评什麽佳肴一般。
“您也无需太过担心,虽然您的痿疾不轻,但是只要能慢慢调养,我相信一定还能再振雄风的。”
“哈哈哈……是吗?看来坊间第一美人之名,真是名不虚传啊。只可惜,我没什麽时间了。”谢玄衣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袍,抬手理了理方才在床上翻滚了一番後有些凌乱的发丝,神色忽然变得淡定威严。
他盯著紧闭的大门,门外久候的阴影似乎已经昭示了什麽。
“怎麽会没有时间?您现在不是皇帝了,应该更有时间吧。”
陆夭夭瞧谢玄衣突然正襟危坐的样子,忍不住讥诮了起来,明明这人因为太过昏庸无能而被从皇位上赶了下来,到这时,架子却还端得十足。
谢玄衣不语,只是伸手拿起了陆夭夭的衣物,著令他穿上。
“你现在就走吧。”谢玄衣说完话,又似想起什麽,他环视了周围一眼,从地上捡起了那根碧玉咽杆,这个东西是现在他拥有的唯一值钱的物件了。
他把烟杆放到陆夭夭手里,轻轻地拍了拍对方温暖的手掌,“这个送给你,就当补偿你因为我受的诸多委屈,也感谢你愿意过来陪我。”
要不是那个阴沈的老太监押著,谁愿意过来陪你啊?!
陆夭夭轻咳了一声,看在那根通体碧绿的烟杆面子上,并没有将肚子里的腹诽说出。
他知道那根烟杆绝对是好东西,只是不知道为什麽谢玄衣会送给自己。
“这东西这麽珍贵,夭夭真是担受不起啊……”陆夭夭贪婪地摸著烟杆,一边极为想将此物占为己有,一边又怕因此再引出什麽差池。
“哈哈哈,放心地收下吧。”
谢玄衣看著对方那狡黠贪财的样子便忍不住好笑,也不知是不是笑得太厉害,他随即却捂住嘴闷咳了几声。
几缕扎眼的红瞬间从谢玄衣的指间流了出来,陆夭夭看得心中一惊,顿时笑意全无。
“二爷,您……”
“没事,你该走了。”
谢玄衣镇定地抬起眼,直直地看著大门缓缓打开,身著紫金海棠服的宣华已带著几名宦官走了进来。
“这是……”
陆夭夭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强行将自己从刑部大牢里带出来的太监头子,他虽然不懂武功,但是也看出了对方脸上阴沈著阵阵杀意。
“到时候了吗?”
门外几缕清光,透过浓荫射落在门槛上,斑驳成影。
谢玄衣擦尽了嘴角的血迹,微微眯起的眼里竟有几分喜悦之色,他很久没看到那麽清朗的阳光了。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八)

如果可以,自己并不想让谢玄衣死,但是只可惜,自己不过是个阉人,是颗身不由己的棋子。
宣华面色沈重地走了进来,鹰目微凛,冷冷打量了一眼衣衫凌乱的陆夭夭,目光转向了穿戴整齐,坐在榻边的谢玄衣,对方的眼里并没有将死之人的怨愤与不甘。
如往常一般,谢玄衣的目光里略带了几分懒散平静的意味,微笑著望著宣华。
“怎麽,他不来送我一程吗?”t
他自然指的是谢苍穹,此时谢苍穹正在御书房与内阁的诸位大臣商议政事,似乎并没有打算再见谢玄衣多一面。
宣华摇了摇头,令人架起了还不知所措的陆夭夭。
陆夭夭一旦被人抓住双臂,立即惊叫了起来,他慌张地望向谢玄衣,匆匆嚷道,“二爷,您不是说他们要放了我吗?!这是干嘛……我,我不要再回牢里去!”
宣华冷眼盯住吵嚷不停的陆夭夭,令人暂且放开对方,“吵什麽,这就送你出去。”
陆夭夭惊魂未定,他愕然地看著谢玄衣,这才勉强笑了一下。
“多谢二爷相助。”
谢玄衣点了点头,算是领受了他这分并不那麽诚恳的谢意,“好了,好了,你走吧,以後好好做人。”
陆夭夭捏住谢玄衣赠他的碧玉烟枪,好不容易披上了外袍,後面的太监推著他,已经是急欲将他赶出去。
他琢磨著谢玄衣的叮嘱,心里很是不屑,心道对方自己不过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有什麽资格对自己说教?
但念在对方好歹将自己从牢中救了出来,陆夭夭倒也没再多说什麽,他转身对谢玄衣行了个礼,便被身後的太监匆匆地赶出了韶华宫的正殿。
听见身後的大门又缓缓关上的声音,陆夭夭的心底突兀地生出了一丝凄凉,他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所阴冷的宫殿,莫非以後那个昏君一直都会被囚禁在那里吗?
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悄悄召自己入宫,陪他一夜风流。
虽然自己也不太看得起这样荒淫无能,且身患不举还想著风流的男人,不过,毕竟对方待自己还是不错的。
以後若是不能见到他了,心里或许还是会有些想念吧。
陆夭夭捏紧了手中的烟枪,沈默地轻叹了一声。

御书房里,谢苍穹正襟危坐,听著内阁的几位阁老向自己提出关於收归天下兵权,约束五军都督的建议。
任由下面的人说得唾沫横飞,谢苍穹一直板著的脸上也看不出什麽喜乐。
他一直紧紧握著龙椅的扶手,心中想的却是谢玄衣。
今日便是他定下的谢玄衣的死期,废帝的死是不会掀起很大风浪的,所以他决定先秘密死谢玄衣,尔後再昭告百官,昭告天下。
和谢玄衣做了近三十年的兄弟,从一开始因为藏心中的爱慕之情而心甘情愿辅佐他,到如今手足反目,自己甚至下令将他死,真可谓世事变幻,莫可预料。
若非谢玄衣先欲对付自己,若非谢玄衣至死不肯接受自己的一片真心。
或许,他们之间的结局不会如此。
谢苍穹忽然觉得头有些痛,他的脑海里浮现了许多昔日兄弟和睦的片段,谢玄衣的一笑一颦,原来在他心中已是如此刻。
“皇兄……”
他不经意地呢喃出了声,坚硬如铁的内心里不由一颤,他几乎就想立即传旨赦免了谢玄衣。
但是自己已经坐在了皇位之上,而谢玄衣又确是不能接纳他的真心,於公於私,他也只能如此残忍。

一道白绫静静地摆放在银盘之上,另一只银盘之中还放了一些洗浴器具。
宣华令两名小太监扶谢玄衣坐好,接著亲自解开了谢玄衣的衣袍,然後将风干的羊肠小心地插入了对方的分身之中。
谢玄衣知道这是在替自己排尽体内最後的浊液,省得一会儿受刑时有损皇家威严。
“呃……有些痛,你轻点啊……”
难以感受到快感的分身内部被拓展时让谢玄衣十分难受,他轻轻地呻吟著,并未挣扎,眉间却难受得皱了起来。
宣华抬眼看了看有些难耐的谢玄衣放缓了手里的动作,他垂下阴鸷的目光,紧紧地盯著谢玄衣那根因为疼痛而有些发硬的分身,内心里不知怎地扭曲出了一阵欲望。
适才陆夭夭和谢玄衣在这韶华宫里的事,他已尽数窥看了,若非他是个无根的阉人,他真想将对方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
残留的尿液随著羊肠入到体内而流了出来,滴落在银质的夜壶中,铿然作响。
谢玄衣放松地喘著气,脸上却有了些晕红之色,他虽然生性豁达,但是在这麽些太监面前被人导尿,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安。
“哎,真没想到死都要死了,还要遭这番罪。”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忍住痛看著那根羊肠又被从自己尿道里缓缓抽了出去。
宣华放下谢玄衣的分身,忽然探手扶住了对方的臀部,他的神情阴冷而沈,将自己内心最跃然的情绪全数藏在了阴鸷的眼底。
“还请翻个身,让咱家替你洗净後面。”
事到如今,谢玄衣所想的只是快点受完这些折腾,早点死了倒好,他苦叹了一声,转过了身去。

(3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八)

宣华在指间抹了一些以作润滑的药膏,这才小心地掰著谢玄衣的臀,探进了手指。
虽然对方是将死之人,但好歹也曾是一国之帝王,於情於理他都不该在这最後时刻,薄待了对方。
宣华抱著这样的念头,用手指替谢玄衣小心地拓展了後穴,似乎怕一会插入软管时弄痛了他。
谢玄衣却不领情,他渐渐有些变得烦躁了起来,干脆扭过头催促道,“你倒是快点,磨磨蹭蹭做什麽!”

软管缓缓地进入了谢玄衣的身体,一名小太监跪在一旁胆战心惊地托著这位前任帝王的臀,另一名小太监则将水囊里的水通过软管尽数送入了谢玄衣的体内。
“呃……”肚子里的水积得多了,谢玄衣越来越不舒服。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宣华,对方那双阴鸷森然的眼正直直盯著自己的股间,露出了几分不该有的情色意味。
这死老阉!谢玄衣暗骂了一声,心道这时也无谓去开罪他,只是忍著难受又催促了起来,“怎麽还没好?”
宣华看了眼谢玄衣高高鼓起的小腹,这才点了点头,著人取出了软管,以肛塞塞住了对方的穴口,扶著他又躺回了床上。
肚子里装满了水不得排泄,任谁也不好受,谢玄衣皱著眉,轻声呻吟著,实在想拔掉那该死的肛塞。
忽然,宣华又令人按住谢玄衣的双手,他亲自坐到床边轻轻地按揉起了谢玄衣的腹部。
“你……你何必再折磨我?”
谢玄衣被宣华一按,脸色一变,他苦笑了一声,挣扎著被牢牢按住的双手,只能泄气地躺回床上,任对方折腾。
宣华瞥了他一眼,手下却重了几分,他不慌不忙地答道,“只是希望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干干净净的罢了。”
谢玄衣一愣,眼中不由掠过一丝失望之色,这表面的干净对现在的他来说,早是无所谓之事了。
又过了一会儿,宣华这才停了手。他小心翼翼地将谢玄衣扶到了马桶上,取下了堵住对方下面的肛塞。
谢玄衣因为心绪不宁这几日都没吃什麽,排出来的东西倒也干净。
宣华见状也只是取来锦帕替他擦拭了下身,免去了第二的灌肠。
接著有小太监上来服侍谢玄衣将衣物穿好,搀著他坐到了椅子上。
谢玄衣受刑的地方就是这张椅子。
“要上路了。”宣华取来绳子,一边将谢玄衣的双手反绑到椅背後,一边在对方耳边轻轻说到。
谢玄衣却似不在意,他微微仰起头,温和的目光里竟还有一丝笑意,那是解脱的笑意。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宣华微微一愣,阴鸷的眉眼一低,声音里也多一丝颤抖。
“罪臣不敢当。您可还有什麽话要交待?或是还有什麽心愿未了,我会尽量替你办到。”
“父皇母後已去,我身後亦无子嗣。现在便连兄弟也……与我反目成仇,要取我性命。而我的此生至爱之人,业已不在人世多年。你说,我就算有话要交待又能说给谁人听呢?”
谢玄衣轻叹了一声,言语之间凄酸无奈之感赫然流露。
忽然,他抬起头,望向了宣华,因为他想起了谢潜鱼,那个他只知被关押在宗正府和自己一样受尽欺侮的兄弟,“日後潜鱼之,还望你能多多关照,替他求求情,让苍穹放他一条生路吧。”
宣华点了点头,却没有告诉谢玄衣:现在的谢潜鱼早就被宗正府那般人折磨得性情大变,彻头彻尾地变作了一名性奴,再不是当年那个勇毅刚胆的威王了。
这样的谢潜鱼活著,真不如死了痛快,可惜谢苍穹却不肯给他这个解脱。
“难道您没话要留给陛下吗?”
谢玄衣想了想,眼中一沈,一丝淡然的笑意旋即浮现在了嘴角,“愿来世,永不相见。”

一段黑布勒紧在了谢玄衣的眼上,随即他的口中也被布团塞实,这都是为了让他被缢死之後遗容不至於太过难看。负责行刑的两名太监将白绫缠绕上谢玄衣的脖子,两方站定,便等著宣华下令。
宣华负手看著神态安然的谢玄衣,不忍地背了过去。
“行刑。”
柔软的白绫猛地绷紧,几乎勒进了谢玄衣的脖子,他不由自主地挣扎著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手脚,头颅无力地扭动著。
行刑的两名太监得了宣华的吩咐一定要谢玄衣死得快些,省得他受太多痛苦,当下都卯足劲拉紧了白绫的两端。
韶华宫内缢杀正在进行的时候,一条黑影此时已悄然来到了门外。
来者乃是奉命潜入宫中的严铮,他紧紧地握著剑,从门缝里窥看著屋里的情景。他怎麽也没想到,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帝王,那个曾经风流放荡的师叔,根本不需自己动手,便会马上死在自己面前。

(36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九)

身後绞缢的声音冷酷而残忍,宣华背对著正在受刑的谢玄衣,阴鸷的眉眼早是紧紧皱起。
他捏紧了拳,忍住了自己那无用的怜悯。
谢玄衣倒是没想到自己会死得这麽痛苦,咽喉被白绫紧紧绞住,不仅无法呼吸,便连呻吟都是难发出。
与其这麽痛苦地留个全尸,谢玄衣此时倒想砍头对自己来说倒是个真正的解脱。
只可惜,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再无选择。

於严铮而言,他不必亲自动手,只需要等到谢玄衣断气,便可回去向师傅复命。
反正,他的师傅想要的不过是谢玄衣的一条性命罢了。
只是……自己从小对谢玄衣的敬慕之情,以及与对方那露水一般的短暂相亲却让他不能这样看著谢玄衣被缢死在这座阴暗的宫殿之中。
就算对方真地要死,也只能死在自己手上!
严铮剑眉一挑,一脚替开了韶华宫的大门,正在缢杀谢玄衣的两名太监一惊,顿时显得有些慌乱起来。
看这黑衣人提剑而来的架势?莫不是要来救谢玄衣?
宣华身负皇命,不敢有所怠慢,他看严铮独身而来,又见对方进来之後,目光便灼灼地落在谢玄衣身上,必是为此人而来!
“来者何人?可知擅闯内宫乃是死罪!”
宣华双臂一振,骨节作响,双手已呈鹰爪之势垂在身边,看来随时便要出手。
严铮冷冷一笑,并不多话,挥剑便奔了过来。
“速行缢刑!”宣华转头对两个停下手来的太监吩咐了一声,衣袖一扬便迎向了满身杀气的严铮。

本被缢绞得几欲断气的谢玄衣,适才喉头一松,却又慢慢地缓过了气来。
他听见屋内吵闹,必然是出了什麽变卦,只可惜他现在双目不能视物,只能如傀儡一般被绑在座椅上受人摆布。
“唔……”还不等他听清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脖子上紧勒的感觉又回来了。
谢玄衣仰头一颤,被绑在木椅後的双手不甘心地捏成拳。
严铮却是没想到这宫中竟有武功如此厉害的太监,他与宣华拆了十来招,却是丝毫无法接近谢玄衣。
眼看谢玄衣的挣扎越来越弱,严铮怒喝一声,拼得被宣华击伤,纵身便跃了过去,一剑砍中右边那名勒紧白绫的太监。
宣华没想到对方会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去救谢玄衣,他鹰目微凛,一掌便击在严铮毫无防备的後背。
严铮吞下一口冲口欲出的鲜血,手中的剑又是一挥,却是砍翻了另一个拿著白绫瑟瑟发抖的太监。
“岂有此理!”
宣华沈声一喝,宛如鹰爪的手立即向严铮伸了过来,他知道对方此时已被自己重伤,却无逃脱的可能。

谢玄衣已大约知道来人必是救自己的了,他闷闷地咳嗽著,之前被勒得紫胀的脸色总算慢慢泛红。
只是不知道还有谁会来救他呢?说实话,他实在不愿再因为自己多造杀孽。
严铮回身一拳迎上宣华,两人皆往後退了半步。
他紧抿的嘴角鲜血缓缓溢出,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上却是坚定不改。
“好武功!敢问阁下来此意欲何为?”宣华脸色阴沈地盯著眼前这个神秘黑衣人,阴沈地笑了起来。
严铮转头看了眼神情不安的谢玄衣,慢慢说道,“我是来杀他的。”
这声音传进谢玄衣的耳里,他顿时知道了来人是谁,他心中一颤,眉间却安然舒展开了。
或许一开始,他就应该死在严铮手中,那麽也不至於有今天身败名裂受尽折磨的下场了。
宣华自然不信,那双阴鸷的眼里露出了怀疑。
“你到底是来杀他,还是救他?”
一抹复杂的情绪自严铮的眼底升腾了起来,他凝起剑眉,抬手取下了谢玄衣的蒙眼布和口中的布团。
谢玄衣咳嗽了几声,重重地喘著气,抬头望著严铮,微微地笑了起来。
“师兄叫你来的?”
严铮点了点头。
此时,因为耽搁过久,韶华宫已被闻讯而来的铁甲卫重重包围。
“不管你是来救他,还是来杀他,你都跑不了了。”
宣华转头看了眼那黑压压的人头,微眯起了锐利的鹰目,冷酷地笑了笑。
严铮也笑了笑,他看了眼神色淡定的谢玄衣,低头对他说道,“师命难违……师叔待我的好,只有下辈子来报了!”

谢苍穹得知有刺客闯入韶华宫想解救谢玄衣之时,顿时显得有些慌张与愤怒,他却是没想到谢玄衣还会和外人有所勾结。
他重重地拍了拍御案,向铁甲卫统领下达了绝杀令,即是不管如何,一定不能让谢玄衣逃离,他不求生要见人,但定要死要见尸!
但是事实证明谢苍穹此举实在是多虑了,因为就算铁甲卫不动手,那个看似是来救人的黑衣人也会动手。
严铮以衣袖擦了擦剑,眼中清亮无比。
他来之前,早就做好了一命偿一命的打算,他不能违抗师命,却也不愿亏欠谢玄衣过多。
毕竟,是谢玄衣的微笑照亮过他这一生中最温柔的时光。

宣华令铁甲卫暂勿行动,只是冷眼看著严铮与谢玄衣,他倒要看看这是一场怎样的戏。
然而就在他对严铮的举动捉摸不透之时,对方手中的剑已经刺进了谢玄衣的胸口。
“啊!”
宣华眉上一挑,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这个男人这麽大费周章竟真的是为了杀本就该死的谢玄衣。
这一剑很痛也很快,比起之前被人缢杀的滋味,却是令谢玄衣好受多了。
他咳出一口血,看了眼神色决然的严铮,又看了眼神情惊愕的宣华,勉力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这才无力地垂下了头。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九)

宣华没料到谢玄衣会这样死去,他心中顿时一阵闷痛,几乎要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虽然他早就知道谢玄衣难逃一死,但是眼前这场景,终究还是让他觉得无法接受。
那个懒散而温和的男人此刻正低垂著头颅,鲜红的血顺著那只完全没入胸口的长剑缓缓滴下。
严铮松开剑柄,猛地回过了头,目光正好对上悲愤异常的宣华。
他冷冷一笑,随即便与对方交上了手。

自从入宫做了太监那一天起,宣华便再没有觉得什麽会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地舍弃身为男人的尊严。他原本是冲阵杀敌的将军之才,只可惜不管他武功多麽高强,壮志多麽高昂,这充满了残酷的官场却还是让他束手无策。
因为他所追随的乾王被人污蔑勾结龙翔国,有叛逆之心,朝廷自然追查到了他这个乾王的得力干将身上。
那时审讯他的大理寺卿乃是他的青梅至交──宁安臣。
但是恰恰便是这宁安臣诱骗他作了假供,这不仅害得乾王身受车裂之刑,更让得他受宫刑做了阉人。
要不是当时的三皇子谢苍穹知晓他武功高强,暗中救了他一把,他的性命或许早就随著那被去势的残肉一同了断在这世上。
随著谢苍穹的权势越来越大,宣华也变得炙手可热。
当他以宫中仅有几名四品大太监的身份再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时,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借助身为当今天子嫡亲弟弟谢苍穹的力量,将曾经为图升官发财而陷害自己的宁安臣狠狠报复了一番。
几乎是一夜之间,时任兵部尚书的宁安臣便家破人亡,朝廷还了乾王一个清白,宣华还了宁安臣一场噩梦。

现在,身为皇宫大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太监,宣华的人生也算开始了新的辉煌。
按理说,他会小心翼翼地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成功,更会珍惜自己的性命。
然而这一刻他却似乎有些失去了理智,就像刚才不顾一切也要抢到谢玄衣身边的严铮一样,他的出手虽然狠毒异常,却也留下了不少破绽。
是谢玄衣那释然的一笑,让宣华变得疯狂。
他无法安然面对一个因为自己背叛而走上死路的人,被身边的人背叛伤害的滋味,他早就尝过,那种痛苦没人会比他更加清楚,那份怨恨与悲伤更如I骨之蛆折磨著他的内心。
可是为什麽谢玄衣能这麽坦然地接受本不该他遭受的一切,甚至连怨恨也少有流露。
这段日子里,谢玄衣说的最多的话竟是“我不怪你,我不怪你们……”,就好像他在安慰自己似的。
为什麽……为什麽?!
这一切不会再有人回答他了,宣华阴鸷的眼里少有地燃起了热血,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出手越来越重。
而决然如严铮,此刻也是豁出一切与宣华缠斗不休。

一声闷响,两人同时退後了一步。
宣华手指颤抖著垂在身边,他不再出手,只是看著严铮脚步踉跄地走回了谢玄衣身边。
方才那一掌,两人皆使出了毕生功力,严铮虽然年幼於宣华,但是因为来执行刺杀任务之前,他服食了一粒可以短时间内功力提升十倍有余,却会严重损耗心脉的修罗圣丹;这是师傅穆青特地赐给他的,为的就是怕皇宫大内中会有出其不意的高手,使他不能完成刺杀谢玄衣的任务。
但是谁又知道,谢玄衣的死早成注定。
“师叔……等等我,我来陪你。”
严铮呢喃著抬起了谢玄衣垂下的头,那抹释然的微笑还留在对方僵硬的嘴角,带了几分苍白,却又显得那麽璀璨。
冲过来的铁甲卫迫不及待想上前拿下这个刺客,但是宣华却不许他们动手。
他冷冷地看著严铮微微弯下了腰,然後轻轻地吻了吻谢玄衣冰冷的唇,接近著,对方的身体一软,就这麽倒了下去。
到这时,宣华几乎成淡金色的脸上这才收敛起了长久以来阴鸷冷厉的神情。
他微微眯起眼,嘴唇动了动,好像是在笑一般。
四周的铁甲卫见严铮倒了下去,立即上前去探看,其中一名头领看见严铮七窍流血的模样,心道宣总管果然厉害,一掌便将这已经在外悄无声息杀了十数名铁甲卫混入韶华宫的刺客击毙了。
“总管大人,刺客已死!”头领欣喜地说到。
但宣华依旧站在原地不曾动弹,众人见他面带诡异的微笑,双目微睁,神色极为奇怪,跟随他多年的一名小太监察觉不对,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结果,宣华的身子随即便往下倒,直到此时,他的口鼻之间缓缓溢出了汩汩鲜血。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

谢苍穹赶到的时候,韶华宫已经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宣华亦被急忙送御医医治,唯有谢玄衣和严铮的尸体没有人敢妄动。
“谢玄衣呢?”
谢苍穹快步走了上来,他看到韶华宫外挤满了铁甲卫,只道这刺客多麽厉害,居然出动了如此多的禁军前来捉拿。他想到今日便被自己下令赐死的谢玄衣,一时竟有些怕对方被劫走。
若是谢玄衣被劫走,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说不定又是一番内乱。
韶华宫内走出一名小太监,对方神色慌张,见了谢苍穹便跪拜在地。
小太监自然不敢直呼谢玄衣的名讳,只好说道,“启奏陛下,刺客与……废帝已然毙命。”
听见谢玄衣已然毙命那一刻,谢苍穹神色微微一愣,方才他本是忧虑此事,可现在听到结果了,他的心中却变得更为沈重。
他放慢脚步走入了韶华宫的正殿之内,阴暗的屋子里,谢玄衣被绑在椅子上的尸体低垂著头,再也不会像以前那般抬起慵懒温和的目光看他一眼。
看见谢苍穹缓步朝谢玄衣的尸首走去,周遭的几名铁甲卫立即会心地上前搬开了挡在前面的严铮的尸体。
谢苍穹站到谢玄衣的尸体面前,伸手轻轻抬起了他低垂的头颅,就好似害怕弄醒正在沈睡的谢玄衣一般。
“皇兄……”
然而当谢苍穹看到谢玄衣安详的遗容时,想说些什麽却连自己也忘了,他只是如以往那样温柔地呼唤了一句皇兄,却再也等不到对方的回应。
其实,他本不想杀谢玄衣。
但是他看不开,也放不下,直至现在才明白这个人一死,将会是自己一生的憾事。
人总是这样的,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
只可惜如今的他身为帝王,却是连眼泪也不能为这个由自己下令死的废帝流一滴。
谢苍穹挑了挑眉,地吐了口气,这才松开了轻抬住谢玄衣下巴的手。
他转头看了眼周围的众人,脚步变得有些凌乱。
“对了,宣华呢?怎没见他?”
他想好好问问宣华,谢玄衣到底是怎麽死的,对方会不会很痛苦,死前又是否留下了只字片语。
“陛下,宣公公为了擒住刺客受了重伤,现在已经送往太医院诊治了。”
旁边的小太监看见谢苍穹神色木然,回报时也不免有些忐忑。
“这样啊……传朕的命令,一定要太医倾全力治好宣总管。”
谢苍穹渐渐地回过了神,他又转头看了眼谢玄衣坐在椅上显得寂然的尸体,心中的刺痛愈发强烈。
“陛下,此事如何置呢?”随後赶来的丞相大人看了看凌乱的现场,以及那两具尸体,小心地问到。
谢苍穹缓步朝韶华宫外走去,边走边说,“昭告天下,就说刺客於韶华宫内杀了废帝後伏诛,将其尸身车裂示众。”
“那……他呢?”
丞相回头看了眼谢玄衣,想起这麽多年来,这个皇帝虽然委实荒淫,但是性情却十分豁达,常因一念仁慈而免去许多杀伐。
现在换了性格刚毅冷酷的谢苍穹做皇帝,只怕整个朝廷腥风血雨的时候也会多起来了,谢玄衣这个因为昏庸无道而被以祖宗之法废掉的皇帝,以後或许会让许多人怀念吧。
“废帝不能进皇陵,便将其薄葬在南郊吧,只是切勿让人知晓。”
南郊的猎场是他们两兄弟小时候最爱去的地方,那时,他们两个手足相亲,一起玩耍,一起作弄侍卫,那样的日子,真是多麽美好,只可惜,往日难追。

奈何桥边,冥河翻滚。
严铮来的时候,惊喜地看到谢玄衣竟在伫立在桥头,凝望著脚下的冥河之水。
“师叔……”严铮神色凄然地走近了谢玄衣,他不敢祈求被自己亲自杀死的谢玄衣会原谅自己。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谢玄衣只是回头对他浅浅一笑。
“唉,就知道你这傻孩子会跟过来。活著该多好,有酒有肉有美人。”
“师叔,你,你难道不怪我吗?!”
“是你师傅要你杀我的,你这孩子从小就听他的话,自然不敢违抗。我又如何能怪你,毕竟,你师傅才是养大你的人。”
谢玄衣摸了摸严铮的头,似乎把他当成了当年那个倔强的小孩子。
“你快过去吧,愿你下一世不再像今生这般苦难。”
人死入轮回,严铮知晓这一去与谢玄衣之间必是永恒的分别。
他有些心酸地握住了谢玄衣的手,说话时已是目有泪光。
“我却只愿下一世,能与师叔……”
谢玄衣无奈地低笑了一声,打断了严铮的话,他抽出自己的手,苍茫的目光又投向了悠远的冥河。
“我要在这里等行风,我问过看守的鬼卒,这几十年都没有一个叫卫行风的人过桥转世。”
“既然如此,小侄便先行一步了。师叔,这一世欠您的,只望来世能偿。”严铮苦涩地一笑,终是欲言又止。
他看著谢玄衣略带哀伤凝望远方的神色,这才决然转身跨上了桥。
直到严铮的身影消失在桥的那一头时,谢玄衣才扭头看了看那空寂的地方,一声轻叹。

(5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一)

虽然谢苍穹有令将谢玄衣葬於南郊,但是最後只有一具空棺埋进了泥里,谢玄衣的尸首不知所踪,参与埋葬谢玄衣棺椁的人亦只字不提,讳莫如。
神医林木子自谢玄衣北巡之後便再没回过皇宫了,他收拾起东西四云游,悬壶济世,待回到国都之时,这才听闻了谢玄衣被废去帝位的消息。
起初,他的内心里还颇为这个消息高兴了一下,心道那个淫荡又风流的家夥终於尝到苦果了吧,那样懒散的人做日理万千的皇帝真是不适,还是做个闲人最好。
但随後不久便传出谢玄衣於禁宫内被杀的消息时,林木子这才大吃一惊,伤感不已。
这些天,他在自己的医馆里整日哀叹,不时想起在自己面前毫无帝王架子,总是哄骗自己替他研制春药的谢玄衣,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麽还有人要杀谢玄衣,一个被废去帝位的男人又能有多大的威胁呢?
林木子的医馆在谢玄衣死讯传出後已经谢客两日了,第三日的时候,一群官吏打扮的人将他强行带了出去。

“你们干什麽?要带我去哪里?!”
林木子天生一副怪脾气,谁的面子也不给,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惹上麻烦,而因此被谢玄衣搭救了。
扶著他的人冷冷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最後,林木子被带进了他熟悉的皇宫之中,望著那些熟悉的建筑,林木子知道自己正被带往御书房。
门一推开,他整个人都被推了进去。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身形魁梧,面容英俊却冷酷,赫然是登基不久的谢苍穹。
“林神医,你坐。”
谢苍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他比出一个请的手势,难得待一个草民如此客气。
林木子一脸不快地看著他,倔强地站著,“不知陛下著人将草民带来,有何贵干?”
谢苍穹和谢玄衣的性子大不相同,自然不可能是为了一些荒唐的事情唤他入宫,而如今谢玄衣已死,自己向来与谢苍穹无甚瓜葛,此来却不知对方是为何意?
谢苍穹目中微微一寒,也不多话,只是步下龙椅,走到了林木子面前。
林木子看到对方的神情古怪,心中难免起了一丝惊疑。
“陛下,究竟何事?”
“随我来。”谢苍穹恹恹地皱了皱眉,转身便朝御案後面走了去。
御案之後又是一扇门,进了门却是一件布置精致,供人休息的房间,只是这房间里寒冷异常,林木子仔细一看,原来周围放了数个巨大的冰桶,来降低屋内的温度。
房间的正中摆了一张梨木雕制得美轮美奂的睡榻,上面安静地躺著一个人。
林木子随著谢苍穹的走步走上前,顿时一惊。
“啊,这,这不是……”
谢苍穹不动声色地走到榻边,俯身替榻上的人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发丝。
“对,皇兄在这里。世人皆道林神医有起死回生之妙法,不知可否令皇兄……”
林木子快步上前,他仔细端详著谢玄衣的容颜,对方生前俊逸疏朗,可谓人中龙凤,但此时面容黯淡憔悴,唇色青乌,五官陷,再也看不出身前那风流俊雅的气质。
忽然,他又瞥见了谢玄衣呈现出青紫的脖子,顿时一愕,这样的伤痕,说明谢玄衣死前必定受过绞缢之刑,而这样的刑罚往往都是死刑。
他探手摸上去,果然对刚颈项冰冷,脉搏早就停止。
“起死回生乃是别人赠的美名,我林木子乃是一介凡人,如何能有大罗金仙的法力?再说了,陛下不是要缢死他吗?又何必在他死後又要强人所难,令我求这麽个死人。”
“不错……是我下令让人缢死皇兄。但是,这一,我做错了。”
谢苍穹地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缓缓摸到了谢玄衣冰冷的面孔之上,他小心地抚摸著对方了无生气的面容,冷酷的眼里竟涌出了那麽多悲哀与悔恨。
林木子痛恨地望著谢苍穹,满腔皆是怒火。
他虽然有时会对谢玄衣的荒淫不满,但是他始终只是一个外人,身为谢玄衣亲弟弟,自谢玄衣登基起便受到对方无比信任和重用的谢苍穹却怎能对他做出这样残酷的事。
不仅夺了对方的帝位,更连对方的生命也要一并夺去,丝毫不想想昔日谢玄衣待他如何之好。
天下皆知天有二日,甚至有的人只知摄政王,不知谢玄衣,却也未尝见谢玄衣对此有何不满。
做皇帝,谢玄衣或许不够称职,但是身为兄长,林木子却是再也未见过如此疼爱弟弟的哥哥了。
如今谢苍穹一句做错了,便想挽回一切,就算自己答应,老天爷不会答应。

林木子冷冷一笑,一字一句对谢苍穹说道,“陛下,草民劝你还是节哀吧。这世上,草民还尚未见过能活死人的神医存在,至少,草民不是那样的神医。”
谢苍穹猛地转头,他的神情被林木子的冷笑刺痛了。
“那至少保留住他的尸体!我不想……不想再失去他了。我真地知错了,我不该杀他,即便皇兄永远也不会爱上我,我也不该这麽自私……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帮我保存住皇兄的尸首,有朝一日,我总能找到起死回生的药救活他的……”
谢苍穹边说,竟边跪了下去,他紧紧地握住谢玄衣早已失去柔软的手,冷锐的目光终在这一刻化作了无限的悔恨与悲伤。
这时,林木子似乎懂了谢苍穹的恨与疯狂,爱上生性风流的谢玄衣,或许是这些人共同的悲哀吧。

谢玄衣并不知道谢苍穹在自己死後爆发出的激烈情感,他依旧站在奈何桥畔,看著脚下的冥河兜兜转转,等待著不知何时才会与自己相遇的卫行风。
巡视此地的鬼卒看见他傻乎乎地站在桥边,不肯去投胎,不由嘲笑了起来。
“你若一直站在冥河边,迟早会被河上的鬼气浸染,到时你就是想投胎也投不了了,只能做个孤魂野鬼。还不如趁早快入轮回,早点开始下一世。”
谢玄衣固执地摇了摇头,淡淡地笑道,“我在等人,我一定要等到他。”
正在两人谈话间,十殿阎罗之一的宋帝王带著几名鬼卒走了过来。
他一见到谢玄衣,便叫鬼卒上前拘住了他。
“你这家夥,前缘未尽,还不赶快给我回阳间去收拾你留下的烂摊子!”
“不,我要在这里等行风!”
谢玄衣生怕自己这一走,不知何时卫行风便走过了奈何桥,那麽自己一直想告诉他的话,岂不再无机会了!
宋帝王对谢玄衣怒目以示,低头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册子,抬头对他说道,“你在这里永远也等不到他,他的魂魄还被拘在他哥哥那里!你真要找他就回去吧!唔……你的身体已然呈死相,若贸然让你回魂,只怕会惊扰到那些凡人,这样吧,我便选一具濒死的身体给你,你回去好自有命数安排。”
谢玄衣只关心卫行风此刻究竟在何,听闻对方的魂魄竟被卫行云拘住,他不紧担忧起来。
卫行云这厮的狠毒与偏执他不是没见识过,没想到他竟会忍心将卫行风的魂魄与尸骨一并拘禁起来。
那一晚自己梦到卫行风的枯骨与自己亲热,莫非竟不是梦!
谢玄衣想到这里,几乎出了一身冷汗,他也管不得自己回去之後还有什麽命数等著他,对宋帝王作了一揖之後,便随著鬼卒转身而去。
宋帝王合上册子,看著谢玄衣慌忙要回去的身影,不禁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主桃的贪狼星君,到底都还挂著情郎,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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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二)

做鬼魂的感觉对谢玄衣来说,很好,他随著鬼差轻飘飘地又回到了笼罩著阴云的皇城之中。
今夜的皇宫显得特别静,静得有几分!人。
韶华宫外的铁笼已被拆除了,就好像要将曾经发生过的痕迹尽皆抹消似的。
白发的老鬼差仔细掐算了一下,抬头望了望阴翳浓重的夜空,转头对谢玄衣说道,“闭上眼,接下来听我指挥便是。”
谢玄衣虽有些不太乐意,但一想到自己还阳却还多靠这些鬼差帮忙,自然不便拒绝对方的要求。
只要自己还了阳,便有机会解救卫行风,与那个翩翩红衣郎再度重逢,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对方柔软滚烫的身体,让他在梦中已是怀念了多年。
谢玄衣闭上眼,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身为一缕魂魄的他似乎不必刻意前进,便能感到前面的一股引力。
他脚下轻盈,也不知自己究竟是飘向了何方。
渐渐地,有哭声传了过来,嘤嘤咽咽,颇为凄惨。
“您不能死啊……不能死啊……”
谁要死了?谢玄衣心下疑惑,不自觉便想睁开眼。这时白发鬼差回头看了他一眼,出声斥道,“不要妄动,否则大事不成,落个灰飞烟灭,你便什麽也做不了了。”
谢玄衣赶紧重新闭紧双目,点了点头,虚浮的脚下又往前飘了一段。

在他们面前这栋屋子乃是皇宫之中内侍总管的住所,宣华自重伤在韶华宫之後,便一直在这里养病。
不知用了多少灵药,这个阴鸷沈的大太监却始终昏迷不醒,乃至一度病危。
甚至林木子替他看过之後也只摇头叹息,下了断言,“五脏俱损,命不久矣。”
面色蜡黄,形容憔悴的宣华静静地躺在床上,床下跪著个面容清秀的小太监不停地哭泣。他重病至此,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他还能活下去,是故平日巴结他乃至认他做父的一干权贵也都纷纷弃之不顾。
这个小太监乃是宣华在宫中收的义子,他本指望著宣华这位义父能大富大贵,哪知道对方刚成为权倾朝野的大太监之後,却无端遭此横祸,只怕日後他们也没什麽好日子过了。
只不过即使对方落得这般凄惨下场,他却是不忍离弃,仍独自在这里照顾著不知什麽时候才会醒来的宣华。
白发鬼差看了眼宣华奄奄一息的身体,取出一根黑色的铁钩虚空中挥舞了一下,径自宣华的身体上慢慢溢出了对方的魂魄,而与此同时站在谢玄衣身後的一名鬼差急忙推了对方一把,让他能撞进宣华刚刚魂魄离体的身躯之中。
谢玄衣猝不及防,只觉得头脑一重,便陷入了一阵奇异的迷茫之中。
他睁不开眼,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再轻盈,似乎又被什麽羁绊住了。
“也只能如此了。”白发鬼差冷笑了一声,手指一捏,将一根拴在宣华脚踝的黑线轻轻掐断。
这根线乃是死线,若有人的脚上缠上了这根线,不出七日,必然身死。
宣华本是劫数难逃应当归於地府,但是谢玄衣却因劫数未尽而必须还阳,只是他已死数日,如果还是回到原来那具身体,难免让凡人看到异相,如今,也只好让他借宣华的身体回魂重生了。

魂魄刚刚离体的宣华还未完全回过神来,好一会儿,他才睁开了阴鸷而邃的双目。
“我死了吗?”他看到身边站的都不似活人,微微皱了皱眉。
白发鬼差嘿然一笑,一把将铁镣锁到他的手上。
“诚然如此,你这一世虽然受过不少苦,但却也做了不少恶,如今天道轮回,善恶有报,便是你入地府之时。”
宣华不屑地看了鬼差一眼,目光投向了自己的身体。
在他的身体之中,他竟隐隐看到了谢玄衣的容颜。难不成谢玄衣代替自己的魂魄占据了这具肉体吗?!
“莫非谢玄衣……”
“别再多想了,你现在已没有肉体了,还是随我去地府报道,待阎王判你下一世命数吧。”
鬼差任务已完成,当即便催促了起来。
宣华也不生气,他反倒露出几分高兴,似乎自己的肉身为谢玄衣所占也算是件好事。
抖了抖手上的镣铐,宣华的眉目终於缓缓地舒展开了,他年轻时本是豪爽俊朗的优秀将才,只不过因为後遭变故,这才导致外表日益阴狠沈,总露出一副骇人的阴鸷样子。
而此时,他的神色跃然,却似回到了年轻时一般,面容上的阴鸷之色稍稍褪去,却也是沧桑而英俊。
他解脱般地长叹了一声,拱手对谢玄衣笑道,“陛下,一切珍重。愿来世,还能伺奉左右。”
说完话,宣华的身影如淡墨一般随同白发鬼差等人渐渐消隐在了空气之中,再也寻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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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只有借用公公的身体了。可怜的谢玄衣,之前还是不举。现在直接变得没JJ。怎能不寻攻。XD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三)

谢玄衣醒来的时候,耳边是一阵哭声。
他睁开眼,看见一个太监打扮的年轻人正在替自己擦脸。
那年轻太监忽然笑著大喊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公公您醒了!您等著,我马上去叫御医来!”
公公……什麽公公……谢玄衣方才重回阳间,神智还有些不清楚。
他挣扎著想说话,但是嗓子里却又干又涩,只是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
没一会儿,宫中常为自己诊治的许太医便匆匆赶来了,对方把住自己的手腕摸了摸,一脸惊愕。
“怎会如此……”
看他神色惊愕如此,谢玄衣猜想必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本已是伤重待死,却因缘巧合借由自己附身其上而转露出生机,这才惊诧到了行医多年,经验丰富的许太医。
年轻太监急忙凑上前问道,“如何?宣公公身体无恙吧?”
那小太监叫自己什麽来著……宣公公!
听见那突兀的称呼,谢玄衣耳目一清,神智也恢复了不少,他唇上一颤,缓缓抬起了手。
这只手瘦削而苍白,手指修长却指节粗硬,一看便是练过某种霸道爪功的人。
这样的一只手,正是之前一直负责监管他的的宣华的手!
怎会如此!那白发鬼差怎会让自己托生到宣华的身上!宣华可是一个太监啊!
“不……不要……”
谢玄衣一想到自己之前已是受尽不举之苦,现在倒好,直接托生到一个连性器都没有的太监身上,还真不如叫他在奈何桥继续等卫行风算了!
他气郁难解,顿时一口血喷了出来,复又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时候,那小太监又哭喊了起来,一声声呼唤著他公公之类的言辞,直气得他不愿再醒来。

宣华对於谢苍穹来说,也并非是那麽重要的。当谢苍穹得知宣华伤重将死之时,只是神色淡漠地嗯了一声,一边吩咐太医尽力施救,一边赐了宣华的亲族黄金千两,也算对方忠心一场。
而现在,宣华病情有病,慢慢地好了起来,谢苍穹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甚至连亲自去探望也不曾。
他现在身为一国之帝,想要几个像宣华这样的手下便能有几个,再说,对方始终只是个太监,不堪大用,也就只能替自己理一些後宫中事了。
听闻谢玄衣死了,本回封地镇守的谢展翔几乎是星夜便赶了回来。
藩王不招而回,常被视作谋逆之举,不过谢展翔自咐自己对谢苍穹一片忠心,乃至是一片爱慕,祖宗礼法一时也顾不得了,只想快想到谢苍穹身边。
虽然谢展翔心有不甘,但他的确知道,谢苍穹的心中始终应该是放不下谢玄衣的。

自谢玄衣死後,谢苍穹变得更加勤政了,似乎为了证实他才是这个国家最适合成为皇帝人,他每日夙兴夜寐,不是在朝堂上与众臣商议国事,就是在御书房孜孜不倦地批阅各类奏章,下达各类指示。
谢展翔被传唤进来的时候,谢苍穹面前堆了一大堆各上报,亟待批复的奏章。
“臣见过陛下!”谢展翔一身银铠,风尘仆仆而来,他见了谢苍穹,随即跪了下去。
谢苍穹抬头看见是他,紧绷了多日的脸这才稍稍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怎麽不说声就回来了。”他放下朱批红笔,从御案後面转了出来,扶起了谢展翔。
“臣弟怕你……”
“怕我什麽?”谢苍穹见他欲言又止,不由笑著问到。
谢展翔咬了咬唇,嘿嘿一笑,抬头盯住谢苍穹沧桑憔悴了些许的面庞,这才说道,“二哥死了,三哥你就真地不难过吗?你和他之间关系最好,这麽多年来,你也一直兢兢业业地辅佐他,要不是他对不起你,这皇位,你只怕一辈子也不会坐的吧!”
谢苍穹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抬手拍到谢展翔的肩上,“难过自然会难过,毕竟我们兄弟一场。只是既然运数难改,我也无可奈何,往事还是别再提了。对了,你远道而来,一定累了吧,待皇兄批阅完这些奏章之後一定要好好与你痛饮一番!哈哈哈……”
这笑声听起来爽朗愉悦,对方的情绪也不似谢展翔想得那般沈重。
谢展翔看见谢苍穹如此看得开,心中的大石也稍微放了放,他随即也跟著笑了起来,紧紧握住了谢苍穹的手。
“既然是陛下邀约!臣弟自当奉陪!”

而这时,御书房的密室之内,谢玄衣的尸身仍静静地躺在谁榻之上,他原本穿著整齐的衣衫变得凌乱异常,下身甚至无物遮挡。
僵硬的双腿被大大地分开著,无法闭合,而那幽暗的穴口之中更是流出了一些奇异的乳白色。

(36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四)

镜子里的男人,形容憔悴,鬓角微霜,冷硬的双颊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从那紧锁的眉宇以及刻的五官之间,依稀可以看出他年轻时仪表堂堂。
只是……
谢玄衣抬起了手,那双手瘦削而修长,苍白得骇人。
为什麽,为什麽要让他托生到宣华的身体上?!上天对他真是太刻薄了!
谢玄衣转开了脸,他不愿久久凝视著一张不属於自己的面容,他总觉得这张脸,这双阴鸷的眼睛背後不该藏著自己的灵魂。
自宣华重伤起便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著的小太监正站在一旁,他看见自己的义父面露愁容,急忙关切地问道,“爹爹,您的病才稍有起色,要不再好好休息会儿,反正现在陛下也让您好好养病,大总管的位置谁也动不了。”
“你叫我什麽?”谢玄衣本就愁绪满心,忽得听这麽个小太监叫自己爹爹,只觉得汗毛直竖,他虽然已是年过而立,却并无子嗣,就算有,他也不会要一个别扭的太监做自己的儿子!
“爹爹啊……爹爹,是您叫我没旁人时就这样叫您的啊。宣宁说了要以子道伺候公公一辈子的!”
说完话,这个名叫宣宁的小太监赶紧跪了下去,他也知道宣华的性格怪异,喜怒无常,千万得罪不得。
可自己现在不是宣华,自己才不想要个太监儿子呢!
但这些话谢玄衣说不得,他无可奈何地闭上眼叹了口气,这才抬手扶起了这个跪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小太监宣宁。
色若敷粉,唇若涂朱,这个小太监倒是颇有几分姿色,甚至不输当年自己蓄养在宫中的男宠。
谢玄衣之前一直纠结於自己托生在宣华之事,竟忘了自己好色的本性。
现在他看见这麽个漂亮的小太监,心情也好了许多,也不再追究对方叫自己爹爹之事了。甚至他觉得这嫩嫩的嗓子叫自己爹爹的声音,真是说不出的撩人,直让他想把对方抱在怀里好好轻薄一番。
“爹爹,你到底怎麽哪不舒服啊?”
宣宁见谢玄衣神色缓和了许多,这才松了口气,他站到了谢玄衣身後,替他轻轻地揉起了肩膀。
谢玄衣苦笑著地摇了摇头,喝了口茶水,眼中又露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忧郁。
然而宣宁见了他这样子,不由想到了宣华在心情不佳时常让自己做的事。
他讨好地低下头,在谢玄衣耳边低声说道,“爹爹,可是要那厮好好伺候一下?”
谢玄衣听这小太监所说,莫非宣华平日还有什麽特别的爱好。他大约也知道这宫中的太监许多不太安分,常互相狎弄或是与宫女对食,但念在他们都是阉人,已十分可怜的份上,他倒是未曾究过,只是没想到像宣华那般冷酷沈的人也会有这般的爱好。
只是谢玄衣倒真不知道已经被阉割了的男人,如何在肌肤之亲中感知愉悦。
这也是他知道自己托生在宣华身上後,最关心的事情。
自他看到宣华下身那被剜去睾丸,只剩下一小截的男根之後,谢玄衣便几乎对剩下的日子绝望了。
一种奇异的期待与冲动从谢玄衣心中涌了出来,他微微转了转眼珠,终於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这就去将那厮给您带来。”

说完话,宣宁就出了门,谢玄衣见他出去了,这才极度晦气地看了眼自己遮掩在衣袍下的下身。
昨日他能起床之後,他便悄悄在茅房看了看宣华的下体,那里真是好一幅狰狞恶心的样子,睾丸已萎缩得只有麽指大,而被割断的分身虽然又长了些许出来,但终究已是残体,活像一只丑陋的蚕蛹,甚至,每排尿之後都得擦拭干净,不然还会弄脏裤子。
然而,这样的身体真地能感受到快感吗?

宣宁出去了一会儿,便带著两个小太监回来,同时带来的还有一口箱子。
谢玄衣好奇地看著那口箱子,待宣宁小心地打开了上面的锁之後,竟从里面拖出了一个肤色苍白的男人。
虽然那男人长发披散,遮住了面目,但是下身那已被残虐过的痕迹,说明对方确是男人无疑。
“还不快爬过去伺候公公。”
宣宁拍了下那男人丰满的屁股,对方立即手脚并用爬了过来,颤颤巍巍地去解谢玄衣的衣物。
谢玄衣猜想这个男人怕是宣华蓄养的性奴,如今看见对方这具光裸诱人的身体,谢玄衣竟觉得下腹有些发热,他还真地想要了。
只是不知道长得如何?谢玄衣饶有兴趣地抬起了对方一直低垂著头,看见那张俊朗漂亮却茫然的脸时,倏地觉得这男人好是眼熟。
这男人莫不是当年因为诬陷乾王谋反而被抄家斩首的前任兵部尚书宁安臣吗?
想当年,宁安臣丰姿卓然,气质出众,被人雅称为公子尚书,待他事发下狱之後,谢玄衣一度还不愿将他抄家斩,想保他一条性命,但当时身为摄政王的谢苍穹向他陈述要害,最後他只得将此事交给谢苍穹全权置,没想到,这个当年就该死了的男人,竟会出现在这里。
宁安臣茫然地望著谢玄衣,眼里渐渐充满了恐惧,他低低地呻吟著,浑身发起抖来。
而宣宁这时则拿了一根鞭子走到宁安臣身後,狠狠抽到了他白净的身体上,厉声斥道,“愣著做什麽,还不快伺候公公!”
宁安臣背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诱人的红印,他痛苦地低鸣了一声,既而伸出舌头向谢玄衣现在这具残缺身体的下身舔了去。

(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五)

谢玄衣好奇地看著对方如此温顺地伺弄著自己残缺的下身,当对方那滚烫而柔软的舌尖接触到丑陋残缺的地方时,一丝熟悉的快感让谢玄衣惊喜异常。
原来,哪里还是会有感觉的,虽然比不得完好的男根那麽易於受激,但实际上,他也是好多年没痛快地尝过完全释放刺激的滋味了,而更多的快感却来自谢玄衣的内心。
他情不自禁地抚摸著宁安臣柔亮的长发,半眯起眼,发出了满足的呻吟。
宁安臣的表情黯淡中带著一丝妖冶的美W,多年之前的公子尚书其实并非是像今日这般媚态毕露的。
现在的他就像一只温顺的动物一样,用尽自己的唇舌努力伺候著谢玄衣,舔弄著那个让人看了都觉得恶心和害怕的部位。
没一会儿,谢玄衣就感到自己浑身燥热,竟出起了汗来。
这种让人迷乱的燥热在他滚床单无数的人生经验中再让人熟悉不过,他知道这具残缺的身体就要达到高潮。
“唔……”
谢玄衣舒服地又呻吟了一声,鼠蹊部分更感一阵阵酥麻,要不是那残根已断,唯独余下那麽一点点,他真想顶在宁安臣的咽喉,如以往那般好好享受一下对方的口技。

宣宁站在一边安静地看著这一切,当他看到椅子上的义父叹息著浑身颤抖之後,便知道对方已然满足。
他们是阉人,虽然男根不再,但也可以靠抚摸和外部刺激获得些许快感,但是最後关头却已不会再射出白浊,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颤抖与发汗,以此宣泄性欲。
果然,那一阵战栗之後,谢玄衣顿感轻松,就好像自己射过一般。
待他慢慢回过神来,跪在他脚下的宁安臣却是被宣宁叫人拖了过去,两名太监架住瑟瑟发抖的宁安臣,作势又要将他装回箱中抬走。
“慢著。”谢玄衣意犹未尽,他抬了抬手,将宣宁唤了过来。
“你们要带他去哪里?”他仰头对宣宁问道。
宣宁没想到他会这麽问,因为平日宣华利用宁安臣发泄完之後都会极为厌恶地让下人将对方赶紧带回关押他的密室中,根本不会多问多看。
“自然是带回密室去,义父,难道您今天想再玩一会儿这个贱人。”
宣宁小心地询问著,生怕惹了对方不高兴,只是他不知道阴鸷狠毒的宣华身体中的人早已换做了心肠柔软仁慈的谢玄衣!
谢玄衣听宣宁这麽说,自然也不难猜到宁安臣落到这个地步受了多大的苦楚,他望对方因为久不见天日而白净的身体上看去,果然,那看似白净的身体之上,隐隐有不少伤痕,虽然看得出用了很好的药消除伤痕,可还是留下不少,而对方的下体更是一片被残虐过後的狼藉。
也是,这宫中这麽多阉人,见到他这般完好的男子,且又是宣华的仇人,想必也不会好好待他。

宁安臣以为谢玄衣或是要折磨自己取乐,眼中顿时露出一分绝望之色,他颤抖著双唇,想起往日宣华折磨他时的手段,浑身抖得更加厉害。
自他被从刑场上掉了包送进内宫之後,便受了无数他从未想过的酷虐之刑,从最初的誓死相抗到现在的完全听命於宣华,宁安臣早就丢掉了自己的内心,只是他不知道究竟宣华还要玩虐他多久才肯让他安然一死?
谢玄衣点了点头,穿好衣物起身走到了宁安臣的身边,他看著对方不输当年风采的俊雅面容,这才微微一笑,“让他再陪我会儿也无妨,你们都先出去吧。”
宣宁见状,只好与另外两个小太监出了房间,留下霸占著宣华身体,又开始了风流习性的谢玄衣。
他拉著宁安臣冰冷的手让对方坐到了床上,此时天气已冷,宁安臣这麽一直赤裸著身体,又加之对宣华的恐惧,自然一直颤抖不停。
谢玄衣最是舍不得伤了美人,他赶紧抱起被子裹住了宁安臣的身体,在对方的耳边笑著说道,“还冷吗?”
岂料宁安臣大惊失色,他以为宣华定然是要怎样残酷地对待他,所以才做出如此反常的动作。
“您就饶了我吧……”宁安臣苦涩地闭上眼,被谢玄衣抱得一动不敢动。
谢玄衣知道对方是把自己当做了宣华那个阴鸷狠毒的家夥,只可惜现在的他还不能解释自己真正的身份。
他见宁安臣怕得这般厉害,反倒更觉对方有一种我见犹怜的风韵,手一伸,便勾住了对方的下巴,调笑了起来,“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不知为何,宁安臣双目一睁,忽然之间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喃喃地重复著谢玄衣刚才说得好,一行泪水自眼角滑落到了脸上。
“你不会伤害我……你关了我这麽多年了,把我养成你的性奴,你却说你不会伤害我……”
“啊,怎麽落泪了。”
谢玄衣虽然有些替宁安臣的遭遇感到不幸,但此刻他的心情更多却是沈湎在了调戏美人上面,是以他见这麽张漂亮的脸上滑下泪珠来,忍不住便伸了舌头去舔。
舔著舔著,他便吻上了宁安臣颤抖著呢喃的唇瓣,对方讷讷地由他吻著,漆黑的眸子里一片茫然。

在门外守候著的宣宁正想怎麽等了这麽久还没听到那个贱人的呻吟惨叫声呢?平日义父不总是会把对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吗?怎麽义父自受伤之後性情便是变了许多,为人也温柔多了。
就在这时,宣宁听到了屋内传出的一声闷哼,那声音略带尖锐,赫然是宣华的嗓音。
他急忙推门进去,果然看到衣衫不整的谢玄衣捂住嘴,一缕鲜血自指缝间流了出来,而宁安臣则慌乱地蜷在床脚边,一脸不甘。
“啊,这贱人竟敢伤义父!”宣宁上前便踹了宁安臣一脚,对方痛哼了一声,忽然起身便往外跑。
结果他还没跑出门去,便被随後赶来的太监们抓住了手脚,宁安臣像是疯了似的,竟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了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群阉人,疯子……唔……”
不等他再多喊,立即有人用帕子塞了他的嘴,又反扭过他的双手捆了起来。
谢玄衣不解地看著为何忽然疯狂的宁安臣,兴致全然被对方的疯癫所打乱,他沈默地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了出去。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六)

宁安臣被带走之後,谢玄衣陷入了某种忧伤的思绪之中。
他与谢苍穹乃是手足血亲,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是不会再有子嗣了,一度起过待自己找到真爱,做够皇帝之後将皇位传给对方。
就连之前因为为了保护谢潜鱼而不得不对谢苍穹发难之时,谢玄衣仍是给对方留够了後路。
他一共留了两道圣旨,一道则是让谢苍穹恨他至死的圈禁谢苍穹的圣旨,一道他藏在御案的暗格之中,却是日後待一切平定之後将皇位传给谢苍穹的圣旨。
他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弟弟,虽然不得不暂时伤害谢苍穹,但身为哥哥的他总会补偿对方的。
可惜……他最不愿伤害的人,最终却是将他伤害得最的人,不仅伤他辱他,甚至一定要他的性命才甘心。
谢玄衣苦笑著看了眼这间不属於自己的屋子,甚至是这具不属於自己的残缺身体,倦倦地坐到了椅上。

宣宁见义父神色沮丧,急忙过来伺候在左右。他小心翼翼地在谢玄衣耳边问道,“义父,那家夥可是伤到您哪里了?需要叫御医吗?”
方才谢玄衣不过舌头被宁安臣咬了一下,倒不是什麽大伤,他啐出一口血水,随即摇了摇头。
他笑著看了眼神态紧张的宣宁,心道宣华不仅收了宁安臣这麽个极品充作性奴,还收了这个机灵的小孩子当做儿子。
“你多大了?”谢玄衣坐定在椅子上,细看著宣宁眉清目秀的模样,心中倒也有些喜欢。
“启禀义父,宁儿今年便二十了。”
宣宁难得见宣华会这般温和可亲,愈发觉得对方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竟无聊到追问起自己的年纪来了。
“倒也不小了。”
谢玄衣点点头,想起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已潜身在修罗教中担任左护法,师兄穆青待自己如兄如父,乃是极好,如今十余年过去,自己的一条命却是交代在了穆青亲手养大的严铮手里。
果然,旧事难追,往昔的那些手足之情,同门之情,全都飘散了。

谢苍穹在皇宫中款待了谢展翔数日之後,这才送了对方离开。
这些日子,谢展翔常借醉酒之後向谢苍穹一表爱意,但是对方却置若罔闻,不为所动。
谢展翔终是知道,就算谢玄衣死了,自己这一辈子也无法代替他在谢苍穹心中的位置了。
送走谢展翔後,谢苍穹又回到了御书房中的密室之中。
谢玄衣的尸体在林木子精心配出的药物保存之下,看上去仍旧栩栩如生。
谢苍穹站在一旁,沈默地抚摸著谢玄衣的面颊,手指一探,塞进了对方半张的双唇之中,搅弄著那根冰冷的舌头。
“皇兄,你再怎麽恨我,你也只能在我身下承欢。”谢苍穹微微一笑,撩开龙袍露出了已有些昂然的分身。
他翻过谢玄衣的尸体,拍了拍对方冰冷紧绷的臀瓣,这才慢慢进入了对方的那个已不懂收缩的穴口。
谢苍穹近乎病态地笑著,抽插著自己的分身,他的眼里充斥著疯狂而残忍的光彩。
“谢玄衣……这世上,唯有你不能对不起我!我辛苦辅佐你那麽多年,你却想害我!哈哈哈哈……没想到害我不成你自己却反受其害吧!皇兄,你怎麽斗得过我呢?你那麽风流荒淫,只顾玩乐,一心怜惜谢潜鱼那个怪物,却不肯对我示以真心!”
谢苍穹说著说著,一把扯住了谢玄衣散乱的长发,将对方的脖子拉扯了起来。
他狠狠挺了挺身,腰上一颤,这才将欲液射入了对方冰冷的体内。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麽恨你……”谢苍穹松了手,任由谢玄衣的尸体歪歪扭扭地倒了回去,他长叹了一声,满面的疯狂被悲戚渐渐代替,“知不知道,我有多麽爱你……”

又三日之後,伤势复原不少的谢玄衣作为宣华正式开始了自己新的生活。
好在平日宣华与他接触不少,如今躲在这个身体里扮演对方倒也不是难事。
他学著宣华的样子,挺直了背,收敛自己平素喜欢微笑的习惯,尽量穿出一副阴鸷冷酷的样子,慢悠悠地宣宁的搀扶下朝御书房走去。
看见谢苍穹的时候,谢玄衣发现对方在短短的时间里竟苍老了几许。
面对这个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的亲兄弟,谢玄衣心里激荡而纠结,但最後他只是沈默地低下了头,弯下了腰,用宣华略带尖锐的嗓子恭敬地说道,“微臣见过陛下。”
谢苍穹正在专注地批阅一份奏章,他抬头看了眼那个对自己向来恭顺无比的太监,微微颔首道,“宣总管不必多礼,这辛苦你了。伤势好些了吗?”
“承蒙陛下关爱,微臣的伤势好多了。”
“那就好。日後这皇城之内你便多操心了。”谢苍穹笑著将奏章放到了一边,起身走到了谢玄衣身旁,压低了嗓子问道,“谢玄衣死的那日,可有什麽话留给我?”
谢玄衣指尖一颤,内心一阵苦笑。
他吸了一口气,抬眼看著谢苍穹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悠悠说道,“他请陛下看在他一死赎罪的份上,能饶了谢潜鱼。还有就是,他希望来世与陛下再不相见。”

(3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七)

谢玄衣刚一说完,便见谢苍穹目光陡然一沈,两道寒光灼灼逼人。
他抬头盯住谢玄衣,冷冷问道,“他真是这麽说的。”
自己说的话,自己如何会不记得?当时他命在旦夕,念及这一生并未做过什麽真正的大奸大恶之事,却落得被亲弟弟逼死的下场,谢玄衣的心中早就是一片凄凉。
即便他当初与谢苍穹情意重,到那时却是被对方彻底伤了心,只求来世再不要与这个弟弟有任何纠葛。
对谢苍穹,他虽然无恨,却也是无爱了。
“微臣听得清楚,那废帝死前的确就是这麽说的。”
忽然,谢苍穹猛一甩手,将桌上的笔墨纸砚尽数挥到了地上,他神色纠结而痛苦,却又那麽的不甘不愿。
“好!他临死都还那麽好心肠,想著谢潜鱼那个怪物!哈哈哈……既然他自己都说了他是一死赎罪,那麽朕就成全他。宣华,朕知道你向来有些手段,那谢潜鱼朕就赐给你了!也算是朕饶了他吧,哈哈哈……”
谢玄衣没想到谢苍穹竟会想到将谢潜鱼赐给宣华,他当然知道对方没安什麽好心,必定是知道宣华将宁安臣折磨得不人不鬼的手段足够狠毒,这才将谢潜鱼赐给他的。
不过好在现在是自己占据了宣华的肉体,如此一来,谢苍穹将谢潜鱼赐给他也算是一种机缘了。
谢玄衣心里一阵高兴,因为他终於不费功夫就获得了解救谢潜鱼的机会,他正要兴高采烈地谢恩,却转念想起宣华平日冷酷淡漠的模样,这才强自按捺下内心的狂喜,只是微微低了低头,声调缓慢地对谢苍穹说道,“多谢陛下厚赐,微臣必不负圣望。”

谢苍穹看了眼神色阴鸷的宣华,却又想起方才对方所说的谢玄衣留下的另一句话。
愿来世,永不再见。
“愿来世,永不再见……你怎麽敢说这样的话……你有什麽资格说这样的话?”
谢苍穹神色逐渐迷离,他喃喃地念叨著,完全沈浸在了自己对谢玄衣的爱恨之中。
而谢玄衣见他这个样子,心中却也升起一丝凄楚,他疼爱了那麽多年的弟弟,最终却是伤他最的人。
他早就从旁人口中得知了谢苍穹只是将自己的尸身草草埋葬在南郊一片荒芜的乱葬岗,无墓无碑,弃若草芥,连皇陵的边也不让他沾上。
但现在,正是这个无情伤他至的人竟还有脸皮这麽责问自己?
谢玄衣真想告诉对方,这世上谁都有资格对不起他,但是惟独谢苍穹你没有资格!
不过自己死都死了,连尸身都不知道究竟被扔在哪里,今生与谢苍穹这段缘分也就算断了吧。
“陛下,若无他事,微臣告退了。”
要不是无可奈何寄身在宣华体内,谢玄衣真是不愿再见谢苍穹一眼。
谢苍穹失神地挥了挥手,威严的面容愈发显得沈冷酷,他微微眯起眼,眼波幽远,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麽,又看到了些什麽,待谢玄衣走出御书房的门外之时,竟听到了对方沙哑而疯狂的笑声。

既然得了谢苍穹的口谕,谢玄衣立即著人带他去宗正府亲自将谢潜鱼接到自己的住。
自谢苍穹夺位之後,他也不过是韶华宫的阶下囚,虽然知道谢潜鱼被遣送到了宗正府受尽凌辱,却是无法探望对方一眼。
其间,宣华或多或少给他说了一些谢潜鱼的情况,却只是让他更为忧虑担心。
宗正府修在皇宫之外,乃是一独立的机构,这里本是旧日专门掌管调教宫人宠奴,亦兼为施行不可告人的私刑的地方,後来因为行事太过残忍,颇受诟病,而被谢玄衣一度下旨废去,待到他失势之後,才被谢苍穹重新启用来置谢潜鱼以及其他一众反对他的人。
谢潜鱼身为重犯,在宗正府内可算受到了特别的待遇。
他被关押在宗正府七层地牢的最下面一层,一间不见天日的石室之中。
带头的太监看到大总管来了,自然为能邀功而感到欣喜雀跃,他一边介绍著平日他们怎麽调教折磨谢潜鱼的,一边吹嘘著七层地牢的可怕。
“这里平时无光无亮,甚至连声音都没有,若是常人被关上个几日便会活活逼疯,不过这逆王倒真是个怪物,关了他这麽久,每拖出来之後仍是副不屈不服的样子。後来有人出主意封住他五感再加以幽闭,果然有用,嘿嘿,这个从不叫痛的怪物竟也会哀声连连地呻吟告饶了……”
“住口!快带我去见他!”
谢玄衣听到这些变态的阉人竟用了这麽多可怕的办法折磨谢潜鱼,心中後悔万分,早知道对方会受这麽多罪,或许自己一开始就让他求仁得仁或许对谢潜鱼来说还是个不错的归宿。
只是现在听这太监说谢潜鱼已接近了崩溃的边缘,自己现在来救他,不知还来得及吗?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八)

果然,囚室之中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几声极其微弱的呻吟。
旁边有人随即点燃了屋中的蜡烛,谢玄衣这才看清楚了面前的景象。
狭小的囚室中央摆放著一张石床,石床之上那个被不知何种丝缎所包裹住的大茧,正是谢潜鱼。
谢潜鱼魁梧的身躯被紧密地包裹在了银色的丝缎之中,连一丝鲜W的红发也不曾露出来。
谢玄衣惊奇地看著这个被铁镣固定在石床上的大茧,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啊,这是什麽……”当他的手触摸到这银色的丝缎之时,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禁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为何他的手触摸到这丝缎之後,竟似乎像什麽也没摸到似的,毫无触感。
“启禀公公,这乃是宗正府特意从南陆采购的傀丝布匹。”
这时带著谢玄衣进来的太监见他神色有异,不免有些得意,这包裹住谢潜鱼身躯的乃是南陆特产的傀丝,让人穿在身上也恍若没穿衣物一般,这样的东西来夺去谢潜鱼的触感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听闻对方那恶毒的解释,谢玄衣的眉宇又皱了起来,忽然他瞥见被傀丝包裹著的谢潜鱼的下身竟似是硬挺著的!
“他怎会?”谢玄衣轻轻按住谢潜鱼微微颤抖的身体,W羡地看著对方那根若隐若现,形状威武的男根。
他忍不住摸了摸那隐约挺立的部分,谢潜鱼的身体随即颤抖得更为厉害。
“在将他裹进傀丝之前,属下们特意替威王灌了媚药,嘿嘿,听闻威王殿下乃是淫兽一族的後代,想必受用无穷。”
那太监兀自洋洋得意地又说了起来,他还不知道谢玄衣若非身有顾忌,此刻已是想杀了这无耻阉人解恨。
“解开他吧。我要带他走。”
谢玄衣忍下心中怒气,负手站到了一边。
既然谢玄衣下了命令,宗正府的众人也不得不从,他们先是解开了固定住谢潜鱼身体的铁镣,这才合力将对方按住,开始一点点剥开傀丝。
傀丝纤薄轻盈,但是却极为韧性,谢潜鱼身上被裹了厚厚一层傀丝,根本就动弹不得。
待到雪白的傀丝铺了一地之後,谢潜鱼的身体这才露了出来,他头上还套上了一个傀丝所制的头套,割断经脉的手足无力地瘫软著,唯有胯间一柱擎天。
几声微弱的呻吟从傀丝的头套下传了出来,谢玄衣急忙上前替谢潜鱼取下了头套。
紧绷的傀丝头套之下,谢潜鱼的眼睛和唇上都被傀丝长条紧紧地蒙住,他察觉到有人解开了自己,只是无力地摇了摇头,似乎想挣脱开剩余的束缚。
谢玄衣随即又扯开了蒙在谢潜鱼眼上和唇上的傀丝长条,对方水色鲜W的唇间随即露出了一团柔软的傀丝布团,取出那堆塞紧在谢潜鱼口中的傀丝布团之後,对方的唇只是张了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那双金色的双眸迷惘著望著眼前的人,目光中唯有欲火燃烧。
“潜鱼,你可有什麽不舒服?”谢玄衣握住谢潜鱼柔软的手掌,轻声地问道。
但是谢潜鱼仍直愣愣地看著他,只有腰部轻轻地颤了一下,谢玄衣一眼看去,却是对方的分身因为无法发泄而产生了自然的颤抖,至於无法发泄的原因却是有人在他的铃口内塞了一根玉簪。

而这时,那个不知好歹的太监又走了过来,他见谢玄衣在对谢潜鱼说话,不由尴尬地笑道,“公公,大概威王殿下现在听不见您说话呢,他的耳朵……”
为了彻底剥夺谢潜鱼的五感,他们在他的耳朵里塞进棉之後以蜜蜡封上,使对方的世界沈入了一片可怕的死寂之中。
谢玄衣咬了咬牙,替谢潜鱼抠开了蜜蜡,取出了堵在他耳里的棉,这才俯身在对方耳边柔声说道,“哥哥来接你了,潜鱼,你不要怕。”
“呃啊……”
大概是被这样关得久了,谢潜鱼迷惘的眼里虽然生出一丝变化,但是翕动的唇间最後仍只是发出了几声含混的呻吟,他费力地扭过久未转动的头颅,充满疑惑地看著眼前这个面容阴冷的男人,突然,他意识到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哥哥,不是他那温柔可亲的皇兄。
这个面容阴冷,声音尖锐的男人纷纷就是那些折磨他的阉人之一!
“呜嗷!”谢潜鱼愤怒地低吼了一声,古老的兽性早已在他受到这段非人折磨的时期渐渐苏醒了过来。
只可惜他的手足不能动弹,否则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掐死眼前这般可恶的阉人。

(3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十九)

将谢潜鱼接回宣华的宅邸之後,谢玄衣发誓这一一定要好好保护对方,不再让他受到伤害。
但是,事情却并不是那麽简单。
谢潜鱼大概被阉人祸害得够呛,看到顶著一张阴鸷死人脸的谢玄衣就露出了极大的敌意,根本听不进去对方的劝解安慰。
“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谢玄衣看著刚被抬回来便滚到床脚,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谢潜鱼,满脸都是苦笑。
谢潜鱼虽然四肢被废,但是脾性却变得比以前更为暴躁易怒,他瞪著漂亮的金眸,拼命地甩动著脑袋,挣扎著魁梧虚弱的身躯,只有谢玄衣一接近,他便龇著牙想咬对方。
最後,谢玄衣不得不吩咐下人将谢潜鱼绑定在床上,免得他一个不慎反倒弄伤自己。
“来人,马上去煮一些肉粥来。”
谢玄衣看到谢潜鱼没一会儿就挣扎得大汗淋漓,又见他脸色逐渐变青,情知他被禁锢多时,体力无多,此时正该好好休养才是。
“嗷呜!”
神智混乱,脾性暴躁的谢潜鱼却察觉不到谢玄衣的好心,即便此刻他已虚弱异常,但仍是固执地嗷嗷乱叫,胡乱挣扎。
肉粥拿来之後,谢玄衣根本就无法喂谢潜鱼服下,对方见到自己拿了碗过来,立即猛烈地摇晃起脑袋,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潜鱼别闹了,你好歹喝点!”谢玄衣只道他是不认得自己,把自己当做了宣华,心下除了焦急之外,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好不容易将肉粥喂到谢潜鱼口中,可对方马上就喷了他一脸。
最後还是宣宁看见自己的义父忙得不可开交,想出了一个不是法子的法子。
谢玄衣沈吟了片刻,看著浑身冒出虚汗,依旧不肯停歇吵闹挣扎的谢潜鱼,只好点了点头。

谢潜鱼被抬到了另一张床上,这张床和普通的不同,乃是宣华府内专门用於调教性奴之用,以前都是宁安臣被绑在上面受调教。
几根带子将谢潜鱼固定得再不能动弹,他重重地喘著气,瞪大了眼,继续龇牙咧嘴地继续吼叫。
既然得了谢玄衣的首肯,宣宁也不再矜持,他著人按住谢潜鱼的脑袋,往他嗷嗷叫个不停的嘴上塞入了一个可以迫使他张开唇齿的口撑,然後这才将一根细软的管子从口撑间塞进去,慢慢地插入谢潜鱼的食道,既而入到胃部。
毕竟此事是强迫而为,柔软的细管摩擦著谢潜鱼的咽喉时令他干呕不已,金眸里也多了丝痛楚的水色。
谢玄衣在一旁心疼地看著,轻轻地抚摸著谢潜鱼微汗的额头,低声安慰道,“乖乖的,别乱动,喂完吃的就放开你。”
宣宁见谢玄衣待谢潜鱼如此温柔,虽然不解,却也只得小心伺候。
当肉粥缓缓地通过软管流进谢潜鱼喉管之後,谢玄衣这才略微安心了一些,不管如何,对方能吃点东西总是好的。
然而,谢玄衣没想到,待软管和口撑都取出之後,谢潜鱼顿时脸色大变,他张著嘴不停地反呕,将刚才灌进去的肉粥尽数都吐了出来。
“呜嗷……”
谢潜鱼吐得死去活来,低低地呜咽了一声之後,望著谢玄衣的金眸之中又闪现出了几缕凶狠狂躁的颜色。
“怎麽会这样!”谢玄衣长叹了一声,实在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到底怎麽办了。
他没有想到原本气概昂然,性情勇毅的谢潜鱼有一天竟真地变作了一只不通人情的野兽怪物,难道他的弟弟真的是什麽淫兽的後代吗?
忽然,谢玄衣瞧见有什麽东西从谢潜鱼不断挣扎的脖子间落到了下来。
他伸手去捡了起来,这才发现竟是谢潜龙的遗骨所作的骨雕,当初谢潜龙自尽之後,他将此消息对谢潜鱼瞒了下来,却又顾念此二人兄弟情,所以才特意将潜龙的遗骨留给了谢潜鱼,也算让他们兄弟永不分离。
只是事到如今,谢玄衣自己却不免落个被亲兄弟迫害至死的下场。
他感慨万分地握著那块骨雕,被绑在床上的谢潜鱼顿时更为暴躁,那双金眸直直地盯著他手中所握的那一块骨雕,嗓子里发出了凄凉的吼叫声。
谢玄衣看了疯狂挣扎的谢潜鱼一眼,赫然发现对方的金眸不知为何渐渐泛红,就似要哭泣一般。
难道他知道了这块骨雕是谢潜龙留下的?所以才伤心至此?
“还……给我!”
如野兽般嘶吼了许久的谢潜鱼终於说出了谢玄衣听得懂的话,金眸里不禁有愤怒,更多的却还是急切之情。
谢玄衣见他这样,本想马上就还给他,但是转念想起对方身体虚弱又不肯吃东西,干脆便利用起了这个机会。
“还给你可以,你必须乖乖听话。”
谢潜鱼的瞳孔猛然一缩,他痛苦地喘了口气,低低地呜咽了两声,终於低下了愤怒的头颅。
“好……我听。”

──────────────–
欺负小鱼儿真是太爽了=W=,我要写H。。。

(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二十)

接下来,谢潜鱼果然没有再胡乱挣扎,谢玄衣也叫人放开了他。
几名小太监伺候著替谢潜鱼擦完身体之後,谢玄衣又叫人煮了一碗香喷喷的肉粥送到了他的面前。
他目光温柔地看著终於安静下来的谢潜鱼,柔声说道,“来,喝点东西,你一定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
谢潜鱼看了他一眼,嘴角多了一丝冷笑。
看来这个老太监还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宗正府的时候,根本就没吃喝过什麽。
那些阉人知晓自己乃是淫兽一族的後裔,也知道自己真正能吃的东西到底是些什麽。
看见谢潜鱼不肯张嘴,谢玄衣轻叹了一声,只好沈下脸来威胁道,“你方才答应的什麽,已经忘记了吗?”
谢潜鱼久未出声,嗓子早已变得干涩嘶哑,他虚弱地笑了两声,冷冷说道,“我不吃这种东西。”
“那你要吃什麽?”
“你怎麽不去问问那些关我的人,我被关在地牢那麽久……能吃什麽呢?”
也是,常人若如谢潜鱼那般被关上那麽久,或许早就死了,更别说还能这样同自己说话。
难道拥有淫兽一族血脉的谢潜鱼,身体真的是如此特异?
谢潜鱼说完话就懒懒地闭上了眼,微微蹙起眉,张著唇轻轻地喘息了起来。
他身上媚药的药性还未解除,浑身上下仍是如受火炙,敏感的男根,以及空虚的後穴都已是饥渴难忍。

谢玄衣见他执意不吃,心道恐怕真的是别有蹊跷,只好令宣宁去将宗正府当时看管谢潜鱼的人叫来。
他放下粥碗,坐在谢潜鱼的身边,静静地凝视著对方那张纠结了太多痛苦而显得沧桑沈重的脸庞。
不知不觉,谢玄衣的心里渐渐有些发酸,他望著痛苦纠结的谢潜鱼,亦想起了何尝不悲哀的自己。
他们本都是血亲兄弟,奈何却落到这般地步?
不管是谢潜龙也好,谢苍穹也罢,为何又能如此狠心地对待自己的兄弟?
谢玄衣眉间一沈,缓缓地伸出了手,当他的手指触摸到谢潜鱼粗犷的面容之时,他猛地又缩了回手。
现在的他不过是寄宿宣华躯体的一缕冤魂,便连谢潜鱼也丝毫不认得自己了。
他想去抚慰对方,但是顶著宣华这张脸,或许谁也不愿要他的抚慰。

谢潜鱼感到脸上有一些痒,随即睁开了眼。
面前坐著的仍是那个锦衣华服,面容阴鸷的太监头子,只不过那双阴冷的鹰目之中不知为何竟流露出了一抹他熟悉的颜色,那是一抹淡淡的忧伤与温柔,就好像那个总是面带微笑,一脸恬淡的皇兄。
“唔……”
想到谢玄衣,谢潜鱼的心中猛地一痛,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对方了,他真是好想念对方。
宣宁匆匆赶去宗正府将之前负责看管谢潜鱼的宗正府执事唤来之後,悄然地走到仍坐在床边发呆的谢玄衣身边,请他去厅。
那宗正府执事一见当朝最受宠亦是权势最大的太监总管亲自召见自己,心情激动,溢於言表,不停地说著些讨好谢玄衣的话。
谢玄衣厌烦地打断了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我问你,谢潜鱼平日在宗正府中到底是怎样过的?”
宗正府执事一听,原来对方叫他来竟是询问此事,不由有些沾沾自喜。因为谢潜鱼乃是谢苍穹亲自下令严加惩治的重犯,自己对他自然不曾手下留情。
他邀功似的将谢潜鱼在宗正府最初时是受到了怎样的虐打和调教,以及到後来被残忍地禁锢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每过数日才给他灌食一腥臊的欲液,都说得清清楚楚,详详细细。
“总管大人,这家夥身有北陆淫兽的血统,一连十数日不吃不喝也不会死,欲望又极易挑动,嘿嘿,小的等常喂了他媚药然後锁在一,看他欲火烧身不得发泄的样子,实在有趣得很……”
这些阉人自己身体有缺陷,心里也渐渐有了缺陷,常以折磨他人为快乐之本,更有甚者以此发泄自己变态的欲望。
谢玄衣眉峰一挑,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轻声喘息的谢潜鱼,心痛愈甚。
怪物,从小到大,人人都骂谢潜鱼是怪物,父皇对他也极为轻视不喜,到现在,他仍被众人视为怪物,受尽欺侮虐辱,只是因他的体内流淌著北陆异兽的血脉吗?!
“他现在这样可是被用了媚药的缘故?”
“回禀大人,三日前便给他用了,这药性可持续七日之久,普通人自然不能用,不过用在他身上确别是妙用。”宗正府执事抬头看到瘫软在床上的谢潜鱼,阴险地笑了起来。
现在才三日,谢潜鱼自然可以勉强忍耐,待到时日往後,对方淫性大发,发起狂来便会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的感觉了,在宗正府时,他们往往都是等到最後谢潜鱼已然神智迷乱之後才用器具替他发泄,否则谢潜鱼便只能纠结沈溺於媚药的药性之中。
若是多年以前,谢玄衣也喜欢给自己的男宠用一些药,然後由他亲自大发慈悲地用身体替对方解除药性。
但是现在……谢玄衣低头看了眼这具身体的下身,锦衣华服之下,那是一具残缺不全的身体。
如今,他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有解药?”谢玄衣叹了口气,低声问道。
宗正府执事一听此话,顿时有些作难,大部分媚药都是靠人力而解,这种药性奇特的更是如此。
“解药倒是没有,不过总管大人想替他解除药性的话,大可多用狎具,那家夥身子敏感得很,几种狎具一齐用上,不多时便能泄出一大滩,嘿嘿,威王虽然长相丑陋,不过淫性大发之时,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大人,您不妨多试试,定会体味到其中乐趣。”
宣宁站在一旁听了,不时看一眼床上赤裸躺著的谢潜鱼,果然,这面容不善的家夥此时正轻轻扭动著健壮漂亮的身体,蜜色的肌肤上泛著一片汗渍莹莹的红晕,使得他的身体看上去更为光泽诱人,即便不屑於对方的长相,却也让人会忍不住伸手去爱抚一番。
“义父,您可是想……”
宣宁瞥见谢玄衣又将目光落到了谢潜鱼身上,这一那副阴鸷的眉眼之间,果然有了一些欲望冲动的颜色。
他知道虽然自己的义父宣华亦是阉人,但是因为当时去势未尽,向来对性事饶有兴致,要不然也不会将宁安臣这等的美人囚作禁脔了。
但是若他知道现在在宣华体内的乃是以风流淫荡出名的前任皇帝谢玄衣,只怕便更能理解为何对方会是如此神情了。

(3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二十一)

看到宣宁拿来的一堆狎具之时,谢玄衣只得在心中默默念道,潜鱼,不是兄长要害你,只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兄长也只能用这些东西解救你了,你千万,千万不要责怪兄长。
他拿起一根雕刻得惟妙惟肖的玉势,迫不及待地坐到了谢潜鱼身边。
对方痛苦地滑动著干燥喉头,嘴边的呻吟显得愈发动人了。
宣宁这些也显然被谢潜鱼陷入情欲的诱人样子迷惑住了,纷纷想探头过来看一副活色春宫。
谢玄衣正要动手替谢潜鱼泄欲,然而身後那异样的目光却让他始终无法安心,他回头冷冷看了眼宣宁等人,终於按捺住心中的激荡将对方全部都赶了出去。

此时,谢潜鱼的腿根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液,轻轻跳动著的分身显然是竭力想吐出些什麽,但是却因为还未受到足够的刺激而未能完全发泄。
谢玄衣舔了舔嘴唇,小心地探过手去,在谢潜鱼的穴口轻轻地抚弄了几下。
“嗷唔……”
谢潜鱼呻吟了一声,腰间轻轻一颤,他微微睁开了眼,金眸中流露出了的无奈以及炽热的饥渴。
对方连穴口的外面都是火热的,手指甫一进去更是立即便被滚烫的肠壁吸附住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淫兽的身体,竟是如此令人销魂,现下他放的还是手指便能感受到对方後穴的紧致与滚烫,如若放进分身去,岂不快意翩然!
只可惜……谢玄衣一脸晦暗地又看了看自己藏在衣袍中的下身。
他多麽後悔当初宁安臣诬害宣华一案时,自己没能救了对方,否则……现在也不至於屈身在这麽一具残缺的身体之中。

抽出手指,谢玄衣小心地将玉势塞进了谢潜鱼的後穴之内。
他还没完全推进去,却见谢潜鱼的後穴自动吮吸收缩著将玉势吃进了里面,唯独剩下一截用於拔出的手柄在外。
谢玄衣还真是没想到平素沈默威严的谢潜鱼,原来竟也有如此淫荡的一面!
“啊……”
谢玄衣轻轻地感慨了一声,见谢潜鱼的呻吟愈发绵长饥渴,这才用手拿住玉势的手柄由慢到快的抽插转动起来。
冰冷的玉势带来谢潜鱼的刺激不可谓不大,随著玉势在谢玄衣的操控之下一地顶在敏感之,谢潜鱼的身体扭动得更加厉害了。
虽然他的手足无法多做动弹,但是他的身体却是竭力在被单上摩擦扭动,想以此缓解身体内的躁动与欲望。
那头散乱的红发像一片鲜血似的铺满了整张床,妖冶而美丽。
谢玄衣看见这副景象,自己的喉咙也越来越觉得燥热了,终於,他另一只空闲的手不可自抑地摸到了下身。
著手摸去便是一片令他憎恶的伤,只剩下一小截的残根竟仍是倔强地充血肿胀了起来,在谢玄衣的抚摸之下更是迸出一阵酥麻之感,只可惜这样的残根却是流不出点滴欲液,在富有快感的同事反倒让谢玄衣产生一种欲泄不尽的痛苦。
“呃……”本是该为谢潜鱼泄欲的谢玄衣终於在自己难以彻底排解的快感痛苦之中,缓缓松开了手。
他绝望地搓弄抚摸著那只剩下残根的下体,盯著谢潜鱼健壮修长的躯体,以及那布满汗液的蜜色肌肤,大口大口地吞起了口水。
不知道为什麽……这一刻,他竟是有一种全然不顾,想与谢潜鱼相交鱼水的冲动!
谢玄衣擦了把额头渗出的汗丝,颓然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疯狂,他开始颤抖著解开了自己的衣物,然後缓慢地爬到了谢潜鱼的身上。
虽然已经没有男性的器官,但是方才在用玉势替谢潜鱼泄欲之时,谢玄衣的心中未尝不曾怀念自己的身体感受过的快感,或许和以往一样,前面没用,後面却是有用的。

谢潜鱼也发现了谢玄衣的异常,他半睁著眼,烦躁地看著不知为何不替自己转动玉势的谢玄衣,他的後穴被逗弄得饥渴不已,分身亦是随之变得更加兴奋。
“唔……”谢潜鱼低低地闷吼了一声,结实的臀部又不甘地摩擦起了被单。
谢玄衣小心地握住谢潜鱼的分身,这根粗大的家夥著实让他感到奇异。
“小鱼儿……”谢玄衣轻轻唤了声弟弟的名字,迎来却是谢潜鱼渐失神智的凶狠目光,对方不满他忽然停下了挑弄,显得更为躁狂。
谢玄衣用手扶住了谢潜鱼发硬的分身,将自己的後穴抵在了对方的铃口,然後沈下腰缓缓地坐了下去。
反正自己本就是要替谢潜鱼泄欲的,反正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反正自己至死都洗不清淫荡昏庸的评价,反正这世上也没人会再怜惜自己……
“啊……”
谢潜鱼粗大的分身如一根利刃般劈开了谢玄衣的身体,两人都同时发出了刺激的呻吟。
谢玄衣还未能完全适应这根大家夥,一时竟坐在对方身上不敢多做动弹。
倒是谢潜鱼被难耐的性欲折磨得金眸发赤,一声声地低吼著,喧嚣著,挣扎著挺动起了腰身。

(36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二十二)

对谢玄衣而言,身下的谢潜鱼就似一只失控的猛兽,或者说一只沈沦性欲中的怪物。
那根光是看上去就异常粗大可怕的分身,如今在他体内更显得出了可怕,每一下剧烈的抽插都让谢玄衣觉得自己被捅穿了一。
但是後面那隐秘的地方却也因此产生了源源不断的快感。
终於,本来想帮谢潜鱼解除媚药的毒性,用身体来替他泄欲的谢玄衣变成了利用谢潜鱼来替自己泄欲。
他仰起头大声呻吟,修长有力的手指紧紧抓住了谢潜鱼的腰,残缺的下身徒劳地抽搐著,那种难以彻底排解的欲望快感既折磨著他,却又给他带来了另一种奇妙的享受。
这个时候,谢玄衣真是无比憎恨宣华的身体,他想泄都想得快疯了。
谢潜鱼嗷嗷地怒吼著,嘴角不可抑制地流出了晶莹的唾液,他瞪著金色的眼眸,粗壮的脖子早已布满红色,无法自由动弹的手脚有一些微微的扭曲,银色的利爪曲在一起,好像想抓住什麽。
随著谢潜鱼愈发疯狂的抽插动作,谢玄衣开始感到自己已经不能再和这个似乎不知疲倦为何物的弟弟耗下去了,他全身酥麻颤抖,大汗淋漓,快感也在慢慢从身体中抽离,取而代之的是火辣辣与撕裂的痛楚。
“唔……潜鱼,你慢,慢些……”谢玄衣咬了咬唇,再地吸了一口气。
他颤抖地抚摸著下体伤痕累累的残缺之,虽然射不了任何东西,但是却还是能隐约尝到那分似曾相识的快意,或许,太监们平日也正是这样靠抚摸和刺激後面来发泄吧。
然而此时的谢潜鱼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话,他比谢玄衣更为饥渴贪婪,淫靡遍布的脸上,神色已全然和以往不同。这张粗犷冷戾的脸上以往的严肃抑或是羞涩荡然无存,只剩下欲求不满的贪婪与淫荡。
“啊……”
谢潜鱼又狠狠地顶了一下,谢玄衣的身体随之一阵颤抖,他感到後穴里忽然变得滚烫异常,想必是谢潜鱼已经泄在了他里面。
这样的感觉,既带著一些屈辱,却又让谢玄衣觉得莫名兴奋。
他目光中一阵闪烁,浑身猛地绷紧,重重地喘息著躺在了谢潜鱼的胸膛上。
对方刚泄完了一,暂时停止了方才那般疯狂的扭动挣扎,只是微眯著眼望著匍在自己身上的谢玄衣,悠悠地呻吟了一声。

林木子自从上被强行带入皇宫之後,便一直没有机会再出去了。谢苍穹替他专门准备一所偏院,供他研制药物,替自己保存谢玄衣的尸身。
神医不愧是神医,虽然脾气怪了些,但是林木子研制的药物,不管是当初谢玄衣常用的媚药,还是现在谢苍穹令他调配的保存尸身的禁药,都是十分管用。
当事隔多日之後,他再见到谢玄衣的尸首时,对方只是安静地如睡著了一般,虽然那张脸已经是死灰色,但是尸斑却渐渐消除了,甚至连僵硬的肌肉也恢复了往昔的柔软,若不是因为他毫无心跳,或许说他只是睡著了也有人信。
不过想将尸体保存至鲜活的程度,必须反复对其用药,所以这也是林木子每过几日便会亲自来替谢玄衣的身体上药之故。
他解开了对方的衣服,看到谢玄衣苍白的胸膛上竟又呈现出了一些斑痕。
最初,他还以为是尸斑,但是仔细查看之下,他却发觉这是看似尸斑的痕迹竟是吻痕。
他猛地想到了谢苍穹,想到了对方眼中冷酷而疯狂的颜色,也想到了对方苦苦哀求自己保存下谢玄衣尸体的目的。
“你啊,死都死了,却还在招惹别人,唉……风流了一世,到死却受这样的折辱,谢玄衣,你甘心吗?”
林木子怜惜地抚摸著谢玄衣遍布吻痕的胸膛,将配置好的药水慢慢涂抹到了他身体的每一。
谢玄衣的尸首当然不可能回答他任何话,这具神色安详宁静的身躯就这麽温顺地躺著,任由林木子的手抚摸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屠苏山中,一袭白衣的穆青坐在轮椅上冷冷地望著眼前凋零的风景。
被他一手带大的徒弟严铮被车裂分尸了,虽然这对他而言是一个不小的损失,但是当他知晓谢玄衣也死在严铮手上时,那张冷漠的脸却多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谢玄衣,你毁我圣教,也毁了我的一生,不能亲手杀你,真是憾事啊……哈哈哈……不过没关系,很快,我们就又能见面了。”
他摸著自己被谢玄衣斩断脚经的双腿,笑声愈发疯狂凄厉,最後却渐渐变作了悲恸之声。
这位修罗教的现任教主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声音,他推著轮椅离开了後山,来到简陋的修罗教传令的屋中,唤来了经过朝廷剿杀之後已为数不多的几名教众。
“去,将谢玄衣的尸体带来。”
“啊,谢玄衣已死了这麽些时日,尸首想必已然腐烂,教主要他的尸体做什麽?”
穆青低低地垂下了眉,飞扬的凤目中又涌现出一抹疯狂的神色。
“就算他已经烂成了白骨,你们也要把他给我带来。”
三十年前,修罗教邪教的名声响彻江湖,除了他们行事狠毒诡异之外,每一任的教主似乎都会继承一种有违天道的禁术,而关於禁术的传说多种多样,其中传得最神奇的便是──修罗教的教主可以让死者重归人间。

(52鲜币)调教师的职业道德(三十二 魏九)

这无疑是一间很专业的调教室,墙上不仅挂满了各种各样的鞭子绳子等等调教用具,还挂上了几十件皮革胶衣装备,看上去活像一个SM器具展示厅。
“你喜欢玩SM?”
谢问天能开口说话的时候,唐忍正趾高气扬地坐在椅子上,一只纯黑色的小猫趴在他的大腿上,眯缝著金色的眼睛。
唐忍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手指温柔地掠过了黑猫背上的皮毛。
“魏九应该不喜欢这个。”他答非所问,“所以我真想知道他又是怎麽会选上你做爱人的。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啊……”唐忍的声音性感而迷人,就和他精雕细刻的长相一样,引人著迷。
那双淡蓝色的眼里充满了戏谑,以及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自嘲。
谢问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扭头看了看锁住自己的东西,那是一副非常光亮的不锈钢锁铐。
“我和九哥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一些恩怨,但是……你找到我身上,会不会是找错了人?”
诚然,现在自己和魏九之间的确有了近似於爱人的生活,但是谢问天却不能确定,魏九是否会为了自己而在唐忍的逼迫下做出妥协。他见多了这样的人,爱著时候满口都是爱,但是一旦涉及利益便可以马上翻脸无情。说到底,魏九始终是一个道上混的人,这样的人很少会为了爱而盲目。
而且他也不愿意魏九盲目行事,他知道唐忍还不会蠢到杀了自己的地步,虽然苦头肯定是要吃的了。
唐忍站起身,趴在他腿上那只黑猫立即跳到了别。
他慢慢走近了谢问天,顺手从墙上摸下一根黑色的长鞭,扬手挥了过去。
啪的一记厉响在屋子里传开,谢问天皱了皱眉,轻轻咬了咬下唇。
“不试试,怎麽知道对与错?”唐忍还是笑得那麽轻松,他丢下鞭子,一把撕开了谢问天的衬衣。
对方胸膛上已经有了一道鲜明的红印。
“哇哦,好漂亮的胸肌。”
唐忍斜睨著一脸愤怒的谢问天,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动著,然後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触摸到了谢问天的肌肤上。
“魏九一定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唐忍捏了捏谢问天的乳头,笑得更加得意,他俯身贴到谢问天的颈项边,伸出舌头暖暖地贴了贴对方的耳根,低声呢喃道,“魏九让我不爽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真想看看他不爽的样子。”
谢问天已经做好了最好的打算,他厌恶地看著唐忍抚摸在自己胸膛上的手指,忽然看清了对方手上的一枚指环,指环上雕刻著三个字母──BTK。
BELONG TO K。(属於K)
谢问天所认识的K最喜欢在自己的宠物或者奴隶身上留下这样的记号,但是他只准许和自己在一起的奴隶佩戴属於自己符号的标志物。这个戒指无疑就是标识属於K的信物。
但是以手段严厉,爱抚刻著称的K在调教圈中已经隐退很久了,据说他找到了真正的爱人。
“唐忍,你做这些,K知道吗?”谢问天微微笑了,但是他没想到K竟会和唐忍这样的人在一起,当然了,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和魏九这样的人在一起。

魏九来到唐忍家门口的时候还穿著一双拖鞋,他的胯下也因为过大的动作引起的摩擦而鼓出一坨。
但是现在,向来重视形象的魏九再也没心思去管这些了,他气喘吁吁,满面怒容地站在唐忍家别墅的大门外,目光里的杀气腾腾。
“去告诉唐忍这小子,就说魏九!

“他来了。”
唐忍微微扬了扬下巴,此时他的神情已经先前那般轻松,因为谢问天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些许。
不错,K是他的男人,也是他的S,他无比爱K,但是却不能遵守对对方许下的不再为恶的承诺。
他喜欢那种翻云覆雨的感觉,而要获得这样的感觉势必采取一些不正规的手段,这些手段在K看来都是在做恶。
好不容易等到K去国外见老朋友了,唐忍盘算著利用这段时间赶紧把一直和魏九争的地盘抢到自己手里才是。他调查了许久,知道魏九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叫谢问天的调教师,於是他准备兵不血刃地从谢问天下手,至於魏九的孩子,因为还太小,他不屑对一个小孩子动手。
谢问天很清楚K的脾气,K是出了名的火爆,但是性格却十分正直,他对M的态度冷酷而高昂,并不像自己这般和蔼可亲,然而同时正是因为他如帝王一般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一旦流露出疼惜之意,反倒会更让M沈沦。
要不然唐忍这样的人物也不会轻易拜服在K的脚下。
“K知道你做这些的话,我想你会很惨。”
“这个不需要你多嘴。”
谢问天凝望著唐忍渐渐变得不耐烦的目光,明白了对方的弱点所在,他干著K禁止他做的事,兴奋且畏惧。

当魏九穿著一双破拖鞋,头发散乱地冲进来,下身还被阴茎顶顶地高高的时候……谢问天惟愿没有认识这麽个丢脸的家夥,又或者惟愿自己没给他戴那根反倒让对方更管不住自己的贞操带。
“小谢!”魏九看到被绑在墙上的谢问天,又看到了对方胸膛上那道鲜红的鞭痕,一个激动就想冲上去。
随他进来的保镖们当然拦住了他。
唐忍慢悠悠地走过来,神态高傲,姿态优雅地比出一个请字,“欢迎九哥来到这里。”
谢问天也抬头望向了魏九,对方的眼里充满了担忧,这样的担忧,谢问天以前还未曾从魏九的眼里看到过,这时他看到了,心里也多了丝触动。
他原以为自己在魏九的心中不是那麽重要的……
“废话少说,你到底要我怎麽样才肯放了小谢?!”
魏九知道现在的局势对自己来说很不妙,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愤怒与冲动,紧紧地攥著拳头,拼命忍耐。
唐忍笑著摸了一下鬓角,回头看了眼神态镇定的谢问天,对魏九说道,“我说了C区的地盘拿来交换。”
C区是魏九手里最入金的一块地盘,乃至整个周边地市最富有华的商业场所。
当初魏九能搞到这块地盘付出了许多,有血有汗,许多兄弟都指望著这块宝地养家糊口。
虽然只是一块地盘,但是一旦让了出去,那麽自己的势力就会从此一蹶不振,甚至就此慢慢被其他的势力吞并灭亡。
魏九并不是一开始就混黑道的人,他也是慢慢走上这条道的,只可惜,这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除非一无所有地退出,不然就只能站在风口浪尖。
诚然,他迷恋著爱情带来的温暖与喜悦,同时却不想失去自己为之奋斗了半生的“事业”。
“你的要求太苛刻了。”
魏九压低了嗓门慢慢地说到,他抬头抚弄了一下自己散乱的发型,目光避开了谢问天。
“噢?这麽说九哥你是不愿意换回谢先生咯?那你还来什麽?来看戏吗?”
唐忍夸张而又吃惊地瞪大了眼,他阴森森地笑著,充满了对魏九的嘲弄。
被绑在一边的谢问天听到魏九这麽说,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心里还是有那麽些期待的,期待魏九能够选择自己。
“那块地盘我不能给你,不过我可以给别的东西。”
“噢,什麽东西?”唐忍好奇地凑近了魏九,他很想知道恨自己恨的牙痒痒的魏九会拿什麽来换谢问天。
“这个!”
魏九一声大吼,顺势就勒住了唐忍的脖子,他早就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要救出谢问天,至於自己怎麽样倒是随便了。
最不本钱救出谢问天的办法,自然在唐忍身上。
魏九卯足劲勒住了猝不及防的唐忍,一手摸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架在唐忍脖子上。
“我拿你换谢问天总行了吧?”
魏九踢在唐忍的膝弯上,喘气如牛,他冷冷地逡巡著屋子想冲过来的保镖,握著短刀的手往下压了压,唐忍的脖子上立即出现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二十三)

“义父,请用茶。”
宣宁偷偷打量著披发坐在床边的谢玄衣,奉上了一盏清茶,以往每每宣化尽欲之後都会喝上一盏清茶,也不知是不是以清新的茶水芬芳来洗去自己秽浊的内心。
谢玄衣嗯了一声,随手披起月白色的中衣,横过腰带松松地系住。
谢潜鱼现在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虽然对方的神智仍有些不清醒,但是已经不似方才那般躁狂。
只是那根刚发泄完的男根仍不曾疲软,依旧硬挺地趴在谢潜鱼结实的腹上。
谢玄衣喝了一口茶,将茶盅递了回去,他拉上被子替谢潜鱼盖上之後,这才将方才许诺要还给对方的骨雕系到了他的脖子上。
他将那块小小的牙白色的骨雕按在谢潜鱼心口,自己的心中亦多出番感慨。
人生渺渺,故人难再,沧海已作桑田,而自己竟连自己也做不成。
他曾想做一个能保护好自己兄弟的兄长,到头来,却只成为带给对方伤害的人。

打听到谢玄衣的尸首就被掩埋在南郊的某,数名修罗教的教众挖遍了这附近却是一无所获。
正当他们疑心消息有误时,一人挖到了一具尚新的棺木,棺木打开之後,只有一身墨色龙纹的帝王常服,却无尸骨在内。
众人面面相觑,收起那件衣物,随即回去向穆青复命。
鹰扬国尚黑,墨色龙纹乃是帝王才能用的衣衫纹,穆青拿著这件龙袍在手中仔细摸了摸,这布料以及这绣工,的确出自皇宫之中。
即便摆在穆青面前的是一具腐烂的尸体或是森森的白骨,他尚能让对方血肉复生,但是只是一件衣服,却是什麽都做不到的。
分明有探得谢玄衣的确就葬在南郊附近,但是挖出的墓穴之中却只有一具空荡荡的棺椁。
难道谢玄衣没有死?又或是另有蹊跷。
穆青修眉微蹙,冷漠而俊秀的面容上一抹孤寒掠过,他抱紧了怀中的墨色龙袍,转动著轮椅来到一面铜镜之前,望著镜中消瘦冷酷的自己,喃喃说道,“既然谢玄衣不在棺材里,那他肯定还留在某个地方。皇宫……说不定他还在皇宫里,说不定……他还活著。他是毁了我修罗教的大仇人,诸位教众听令,势必查他的下落,回报於本座。”

整个鹰扬国,除了林木子和少数几个已被灭口的太监之外,再没人知道前任皇帝谢玄衣的尸首究竟在那里。
谢苍穹静静地看著神色栩栩如生的谢玄衣,掀开对方身上的薄被看了看,又盖了回去。
“我马上与大臣们商议军政大事,回来再替皇兄你沐浴,你就好好休息会儿吧。”
谢苍穹边说边笑,抬手轻轻抚弄了一下谢玄衣鬓角散乱的发丝。
他含情脉脉地望著对方,就好像许多年前如此偷偷地望著谢玄衣一般,只不过,当时他只是偷偷地用充满爱意的目光看著自己的皇兄,而现在他终於能用带著爱意的目光直视对方。
纵然受到了林木子药水的保养,谢玄衣的脸色依旧只有一片死人的青灰。
他的唇再也血色,亦再也不会勾勒出一道淡然从容的笑容,让人看得如沐春风。
谢苍穹的手移到对方的唇边,爱抚地蹭了蹭,不舍离开,又径自说道,“你放心吧,天下一切都好,有我在,你什麽都不需要操心,只管好好地休息吧。我很快就回来陪你。”

高高在上的帝王看似不经心地靠在宽大的龙椅之上,目光冷睿而沈。
内阁的五位大学士,以及六部的尚书垂首站在殿中,一个接一个地汇报著搜集到的信息。
因为在反逆战中贡献突出而被破格提拔为兵部尚书的韩谨身此时也在堂下,他玉面如冠,清雅俊秀至极,拱手而立的身姿颇见风致。
他乃是谢玄衣邂逅於烟巷中的男妓,因为得到谢玄衣的赏识垂怜而脱身风尘,考取功名,进而入仕为官。
按理说,谢苍穹逼宫之时,他无论如何也该站在谢玄衣这一边,但或者是应了那句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韩谨身最後并没有贸然地替谢玄衣说话,而是如同其他大臣一般拜服在了谢苍穹的脚下,摒弃了那个一改自己前程的旧主。
谢苍穹正在仔细听著众人的呈情,目光缓缓扫视到了韩谨身的身上,多年之前,这朝堂之上也曾有一位风雅潇洒的尚书郎,只可惜却因陷害忠良而落的抄家斩首的下场。
韩谨身的来历他自然很清楚,当初谢玄衣一意孤行认命这个曾出身风尘的男人为五品朝廷官员之时,自己还力图劝阻,但终是没能拗过些喋喋不休非要让自己认同的谢玄衣。
“苍穹,这韩谨身虽然出身不雅,但是为人机警聪明,又颇有担当,实在是朝廷不可或缺之才啊。你就依了皇兄,让他入朝为官吧,放心,皇兄绝不会随便骚扰这小美人的……”
昔日谢玄衣半带调笑的言语犹在耳边,谢苍穹思及往事,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这个当年被谢玄衣戏谑为小美人的兵部司郎中,如今也已成为堂堂二品大员了。

“韩尚书,今日你一言未发,可是有什麽心事?”
谢苍穹坐直身子,挥手屏退了其他的大臣,独留韩谨身在殿上。
韩谨身揖手答道,“陛下圣明,微臣确有心事,不知当说不说。说,只怕是捕风捉影,诬陷良臣,不说,又怕知机不报,有违臣子之道。”
“嗯……你且说说何事?朕不追究你便是。”
“此事未明,臣以为时机不到,待臣再做一番调查之後,或可呈奏陛下。”
韩谨身的笑容温柔而淡雅,举手抬足之间虽无重臣威严,却别有一番风姿。
“说。”
谢苍穹可不似谢玄衣那般的好脾气好性子,他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拐弯抹角,当下一声轻喝,看来是非要韩谨身说出一二才可。
韩谨身见谢苍穹如此决然,当下收敛起微笑,取下了二品大员所戴的碧玉紫冠,拿在手中,直直跪下。
“陛下,微臣恐南军大都督谢展翔有谋反之意!”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二十四)

宣府,乃是鹰扬国国都之中一种权势的象征,鹰扬国中姓宣的人很少,但是有一个已足够。
清幽雅静的宣府东暖阁内,宽大的鸣龙木椅上坐了一个男人,他穿著一袭紫金海棠纹华裳,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一只略显粗糙的手悠闲地搭在扶手之上,而另一只手则举著茶盏浅抿,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著一枚硕大的墨玉指环,足以彰显其尊贵的身份。
面容清秀的宣宁微笑著站在一旁,他看著不知为何变得如此讲究的义父,心道,或许是终於一朝得势,之前唯唯诺诺多年的义父也算借著当今天子的龙威扬眉吐气了。
谁人不知道,朝廷之内,谢苍穹最为倚重的不是内阁学士,亦不是六部尚书,却是一个太监。

谢玄衣的屁股痛得厉害,虽然他现在坐在铺了柔软兽皮的鸣龙木椅上,但是只要稍稍一动,他的後穴就会有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这个时候,他真是无比怀念陆夭夭的温柔。
但是细细回想,陆夭夭那根东西怎麽比得上他的潜鱼,潜鱼那根诚然是根中极品,只可惜自己如今却是个无根之人。
“唉……”
想到郁结之,谢玄衣忍不住轻轻一叹,他搁下茶盏,扶著木椅的扶手费力站了起来。
宣宁赶紧上前搀住他,他们太监虽然因为前面被毁的缘故,多是以後穴获取快感,但是以往宣华却少有行此道,最多在欲望难耐时让他们用玉势替按摩後穴,很少像这样不顾一切地竟与人肉体相交,而对宁安臣,宣华则更多是靠折磨此人来获取隐隐满足。
“义父,你慢些。”
宣宁心中暗自好笑,那谢潜鱼乃是淫兽之後,男根粗壮无比不说,且耐力持久不泄,宣华上去之後便被钉足了大半个时辰才被逃脱开来,也难怪他现在屁股如此之痛了……
“嗯……对了,他醒了吗?”
发泄完毕之後,谢潜鱼自然心满意足地沈沈睡去了,把自己丢在一边。
但说到底,谢玄衣还是极为关心谢潜鱼的,即便自己的屁股差点给对方插爆,但一想起对方之前受的种种磨难,却也恨他不起来。
“您是说威王殿下吗?适才有属下回报,他已醒了会儿了,只是神智有些迷茫,孩儿想他大概是饿了。”
“饿了……不是说他只要与人交欢便可吗?”
谢玄衣不解,他特意与谢潜鱼缠绵一场,为的便是解除谢潜鱼的饥渴。
宣宁在谢玄衣休息期间,早已调来谢潜鱼的资料仔细读过,对方的身体内流著北陆淫兽一族的血脉,这样的血脉固然让他极为容易沈沦欲望之中,同时,对方饥渴之时所食用的却是欲液与朵,以及少量清水。
虽然自己的义父与谢潜鱼好歹交欢了一场,但是试想一个无根之人,又哪有什麽欲液可以让这个淫靡的威王果腹?
周围还站著不少伺立的太监或是护卫,宣宁情知此事不便四宣扬,当即微微垫起脚,凑在谢玄衣耳边如此如此。

“什麽!去哪里给他弄这些,他好歹乃是皇族之後,又怎能轻易……唉!”
谢玄衣愤然甩袖,他昨晚甘心献身,却只是解了谢潜鱼的药性,但是仍不能解决对方真正的饥渴,然而,他又如何能解决对方的饥渴。
宣宁仔细一想,这府上有不少是随伺宣华的太监,也有不少是身份低下的侍卫,而且这样的事若是让他们做,传出去了总归不好。
但这府中还有一人可用,而且这个人早就是个死人,即便他说了什麽做了什麽,谁又会去追究一个死人呢?
“义父,若是需要喂食威王,孩儿倒是觉得有一个人合适。”
“噢?”谢玄衣微微眯起眼,嘴角不由地多了丝欣喜的笑意。

宣府有一条密道,这条密道却并非是逃生之用,在密道之中辟有一间石室,关在这石室里的正是被斩首抄家多年的宁安臣。
宣宁进来的时候,石室里有太监正在调教宁安臣。
上在谢玄衣面前失态之後,宣宁怕谢玄衣责怪自己调教不力,当即便下令以後每日都要对宁安臣严加调教,务必使其成为一个彻底的温顺的性奴。
身材修长的宁安臣被吊在石室中间,胯间跪了名年龄尚幼的小太监,正在含吸他的分身。
而另一名稍微年长的太监则在他身後用手抽动著一根玉势,然而每当宁安臣的分身泄出之前,那小太监便会用绳子缚住他的茎身,便往铃口中插入棉棒堵塞。
“呃……唔……”
口眼皆被牢牢封住的宁安臣绝望地仰起了头,他一地被挑逗到高潮,却一被强行遏制住欲望,这样的痛苦,也只有他这个身为健全男子的人才会明白。
宣宁饶有兴趣地看著宁安臣苦苦挣扎的样子,对方那白皙的身体微微扭动著,配上那一头齐腰的青丝,倒颇有一番风情。
不过想起谢玄衣的吩咐,他还是轻轻地拍了拍手,示意众人暂时停下来。
“就到这里吧,将他带出去,义父大人有用。噢,对了,下身还是得给他堵好了,不可漏出一滴东西来。”
本以为暂时得到解脱的宁安臣听到宣宁後面这句话,顿时浑身一颤,口中呜呜不已。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二十五)

宁安臣一被拖进屋里,便战战兢兢地跪在了谢玄衣的面前,他颤抖著苍白的双手,匍匐在谢玄衣那身极为华丽的紫金海棠官服面前,呢喃著说道,“宣大哥,我知道错了……你……你饶了我好不好?”
他只是以为宣华又要对他用上什麽残忍的手段,这麽多年过去了,死又不敢死,但是活著只剩痛苦,宁安臣终於不再对未来抱任何期望,他知道宣华这一世也不会原谅他了,他的宣大哥也自然也不会再爱他了。
谢玄衣看他颤抖得可怜,微微弯腰单手将他扶了起来。
“不要怕,我不会怎麽你,不过请你来是为了帮……他。”
自己还在宣华的身体里,自然不能说明自己和谢潜鱼的关系,他指了指床上睡著的人,眉宇间流露出了一丝无奈之意。
宁安臣惶恐地望了过去,只看到一名红发覆面的男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宣宁在那边已替谢潜鱼做好了後穴的润滑,赶紧过来低声在谢玄衣耳边说道 ,“义父,已经都做好了,就缺他了。”
“听著,他需要一些男子的欲液为食,这样的事,便由你来做吧。”
谢玄衣拽著宁安臣走了过来,他蓦地看到对方下身被绑住的分身,眉间又是一皱,斥道,“还不给他解开。”
谁知宁安臣只是愣愣地看著谢玄衣。一直以来他对宣华充满了畏惧和歉疚,但是此时他却忽然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悲哀与怆痛。
“你……你让我与他?”
“嗯。”谢玄衣此时一心只想让谢潜鱼活下去,也不及去想宁安臣眼中那奇怪的神色,随即点了点头,甚至他还温和地说道,“你要是办好此事,我自不会亏待你。”
宁安臣漠然地由宣宁解开了下身的绑缚,他踉跄著被人扶到了谢潜鱼身边。
宣宁看他神色恍惚,不由轻斥道,“专心点,切莫坏了义父的大事!”
宁安臣翕动著苍白的嘴唇,忽然回头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谢玄衣,他的眼里映著的自然只有宣华阴鸷冷酷的模样,但是那张看上去冷酷无情的面孔却始终他心底最不能忘怀的容颜。

宁安臣颤颤巍巍地摸住了身下红发男人的健壮的腰,他目光黯淡,将性交当做是履行某种不得不完成的职责般,缓慢地挺动起了腰身,开始九浅一的抽插。
他已经很久没能好好发泄过了,现在这个机会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解脱。
谢玄衣站在一旁,看著宁安臣汗液涔涔地在谢潜鱼身上尽情抽送,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他微微眯起眼,下身一阵阵突兀地感到酥麻,要是自己也能……那该多好啊。
离他最後一能享用他人的後穴已是
好几年前的事,当时他正纵情地在一名凤舞国进贡的男宠身上驰骋缠绵,还没等他多尝几那极致的快乐,怨恨他过於风流的卫行风便骗他喝下了能使人不举的毒药。
想到荒唐的过往,谢玄衣唯有苦涩一笑,他干脆坐了下来,就那麽口干舌燥地看著床上那出戏。

宁安臣在谢潜鱼的索取下泄了几,他身体本就不好,纵欲过度结果自然是体力不支得瘫软了下去。
宣宁见他已经完事,急忙令人将他扶了下来,要将他带回石室继续看押。
谢玄衣上前看到谢潜鱼一脸满足,这才放下心了,他回头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宁安臣,急忙叫住了宣宁。
“不必带他下去,就让他也在屋中休息吧。”
“啊,他怎麽配?”
想到这些年宁安臣一直被当做畜生不如的性奴,如今自己的义父却对他如此和善,实在是让宣宁有些不解。
“无妨,按我说的去做。”谢玄衣挥了挥手,也不多管,只是坐到床头小心地照看起了谢潜鱼。
宁安臣木然地跪在一边儿,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那个让他又恨又怕却又无法割舍的背影,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可以忍受宣华对他惩罚与折磨,却是如此地害怕乃至是痛恨对方的轻视。
突然,他做出了一件众人都没想到的事情,他跪行到了谢玄衣的脚下,用一种近乎哀恳的声音对对方说道,“宣大哥,让我来伺候您吧……”
说完话,他当真凑上去要用嘴撩开谢玄衣穿著的袍子下摆。
宣宁见状就知道不妙,这些年来他跟在宣华身边,自然知道宣华对这个男人有多麽痛恨,虽然他知道宁安臣当年的所作所为合该有此报应,但是心里却也有些可怜对方。
他以为宁安臣这般故意讨好宣华,只好招致宣华反感,说不定一转脸,刚才还性情温和的宣华便会恢复原有的冷酷残忍。
“不必了。”谢玄衣扭头望著一脸哀恳的宁安臣,慢慢地摇了摇头。
他实在不愿再以宣华的身份欺压这个可怜的男人,尽管他并不知道对方这一的恳求并不是为了讨好他,而是出自真心实意。
宁安臣愕然地望著谢玄衣,忍不住啜泣了起来,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揪住了谢玄衣的衣角,从那双熟悉的眼里看的却是陌生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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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二十六)

美人落泪,固然可怜,但是谢玄衣此时却无法多做安慰,他的心思都还在谢潜鱼的身上,只是叫宣宁带宁安臣下去好好休息,切勿薄待。
安排好这些,谢玄衣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刚才因为看了场活春宫而变得有些发红发烫的面颊。
他蹑步走到床边,此时谢潜鱼已饱食过来醒了过来,金色的眼眸微微眯著,神智似乎也清醒了许多。
对於淫兽一族竟能以欲液为食这一点,谢玄衣著实好奇,要是他不是拖著这麽副残缺的身体,他还真想好好喂谢潜鱼一顿。
“现在好些了吗?”谢玄衣替谢潜鱼拂了拂额前的乱发,目光温柔地望著他。
谢潜鱼看见这个死太监阴鸷的面容就隐隐不悦,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些阉人在宗正府是怎麽羞辱自己的。
“唔……”谢潜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领情地扭过了头。
谢玄衣愕然地看著再也不认自己的弟弟,只能无奈地闭上了眼,他转过身,一脸茫然地走到了窗边,窗外正下著雨,淅淅沥沥,敲在地上,痛在心头。
自己被困在宣华的身体里,而卫行风孤魂的下落仍是无可觅,生命中那些爱过他也恨过他的人,终於都一个个远离了他,只剩下他独自被困锁在陌生的躯壳里。
宣宁安顿好宁安臣这就赶了回来,当他看到一脸颓然站在窗边任由细雨扑打的义父时,也不由神色一愕。
比之以往,坚忍冷酷的义父最近似乎多愁善感了许多。
“义父,您怎麽了?”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伺立在谢玄衣身边。
谢玄衣扭头看了这个清秀的小太监一眼,略微收敛起愁容,淡然道,“也没什麽,不过想起我这半生罢了。”
原来如此……宣宁一听随即接口道,“义父你这半生虽然命途多舛,但如今好歹做到了宫内首席大总管的职务,也算不枉此生了。更何况当年陷害您的仇人也尽在您的掌握,供您玩弄,也算一偿心愿了吧!”
一个人若是执迷仇恨与报复,又岂能真正快乐过……
怪不得宣华总是副阴郁的样子,即便做到大总管的位置,还是少有露出过微笑,或者这便是原因吧?
谢玄衣忍不住又想了想自己,他就这样被自己疼爱了多年的亲弟弟拉下皇位,乃至是逼到死路,难道他就不恨,不怨吗?
想起谢苍穹的无情,谢玄衣的心底终究还是有了丝不甘的意味,但是他转念想到自己的确不比谢苍穹更适合做皇帝,最终只是轻轻笑著叹了一声。
“若能平淡地度过此生,或许才是真的幸福吧。”
正当两人谈话之间,忽而一名侍从走了进来,“大总管,宫里来人说,陛下召见。”
今日本是宣华的轮休日,所以谢玄衣才回到府邸上休息,只是不知此时谢苍穹为何忽然要召见自己呢?
他微微敛了敛眉,恢复了宣华日常阴鸷的神色,冷淡地应了一声,这便差人备了车马准备进宫。

思来想去,谢苍穹还是觉得宣华最可靠,对方乃是他夺位的大功臣,要是没有他,或许今日的自己已被谢玄衣设计幽禁在了别。
近日有传闻有一名自称能活死人的道人来到了国都天宇城内,谢苍穹想起暗室里谢玄衣毫无生气的肌肤,忽然起意想试试若是让他的哥哥活过来,那麽或许自己对他的占有会更为真实。
只是他身为一国之帝,当然不能纡尊降贵地与方士勾搭,那麽自己大可派遣一名心腹之人去完成此事。

谢玄衣进来的时候,谢苍穹正站在桌边,他看到面容阴鸷的总管大太监进来了,微微点了点头。
“宣华,今日唤你来,乃是有一事要吩咐。”
“陛下请讲。”
谢玄衣欠了欠身,只觉得自己站在谢苍穹身边浑身都开始渐感不适。
或许这个下令死自己的弟弟留给自己的伤害远超过他自己以为那般。
谢苍穹目光冷冽地看了谢玄衣一眼,挥手斥退了屋里的其他人,这才唤他跟自己一同进了密室。
让谢玄衣吃惊的是,原本传言被弃尸南郊的自己竟躺在这间冰冷的暗室之中。
看到自己的身体,谢玄衣的胸中一阵血脉翻腾,他强忍著那股强烈的心悸,随著谢苍穹的指引,缓缓走近。
大概是用了保存尸体的药,所以至今他的身体还没腐烂,只是肤色变得青灰黯淡,面容也只剩下死者的沈郁,而赤裸的尸身上那星星点点纵欲的痕迹,已然说明了一切。
不过他实在不明白,为什麽,为什麽谢苍穹要这样对他……明明是对方要杀他的,他最後也顺了对方的意,为什麽到最後的最後,他的尸身仍要受到这样的侮辱。
谢玄衣脸色惨然地抬起头,痛苦地望著谢苍穹。
一脸微笑的谢苍穹似乎毫不介意他的惊愕,对方伸出手温柔地抚摸著尸身的面颊,淡淡地说道,“看,朕把皇兄保藏得很好吧。只可惜……死人终究是个死人。听说有位能活死人的道士到了天宇城,朕想让你将他接进宫来。”
“陛下,您难道想……”
谢玄衣惨然一笑,为何他已死了自己的弟弟却还是不肯放过他,留著他的尸身如此作践,难道对方就真地那麽恨他,抑或那麽想得到他。
可当谢苍穹冷酷无情地差那些太监凌辱自己之时,他就该知道,他们的兄弟之情便被彻底割断了,就算他可以不恨对方,却是再也无法去爱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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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满面,终於把虎哥的初稿赶完了,随後又可以慢慢恢复正常更新了XD

(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二十七)

天宇城内道士不少,但是能活的死人的哪一位并不好找。
谢玄衣既然得了谢苍穹的吩咐,本是身为禁宫大总管的他也暂时放下了手上管理宫内的事物,开始专注於寻找那个能活死人的道士。
让他忽然提起精神作此事的原因只有一个,倒并非是为了他自己可怜的尸首,却是为了遗骨至今仍在卫行云的卫行风。
既然那道士能活死人,说不定卫行风也可借由这机会复得重生,而自己现在恰好借用宣华的身体全权追查此事,正是如鱼得水。
想到这里,谢玄衣的眉间终於舒缓开了,他招了招手,唤来宣宁仔细地吩咐了一通,这才搭了张毛毯坐在摇椅上安然睡去。

自从谢玄衣下令善待宁安臣之後,宣府里的人的确也没再为难他,倒不是他们同情可怜宁安臣,而是因为宣华说话做事向来说一不二,不容违抗,这府中的人多是惧怕他的狠毒手段,自然不敢私下妄为。
宁安臣一时得了自由,好几天都不敢相信是真的,直到宣宁不耐烦地将见了他们就颤抖著要跪下的他扶起数之後,他才渐渐相信宣华所言非虚。
莫非对方已经不恨自己了吗?也是……这麽多年非人的折磨,也早该赎清自己的罪孽了吧。
只是似乎对方曾对自己有过的些微爱意,也随著恨意的消逝而一同磨灭了。
宁安臣的心中一阵空蒙,他穿著一袭素白的衣衫站在宣府的院子里,风致雅然宛如当年,他茫然地沿著回廊漫步,赫然看到厅摇椅上躺著的那人。
对方昔日身为上将的风采神骏已不可得见,那张略显愁闷的脸上隐藏著一抹因为饱受压抑折磨而凝练出的阴鸷之色,而那头在阳光下耀眼的青丝也早化作满头灰白。
因为派出了许多人去天宇城内打探消息,宣府内的仆人便少了许多,谢玄衣特地挑了没人看著的厅小憩片刻,也是为了求一分宁静,省得一回房便被不知真相的谢潜鱼龇牙咧嘴地虎视眈眈。
正在谢玄衣闭目休息之时,他竟察觉自己似乎做了场春梦。
这梦来得有些突兀,让他浑身都轻轻颤了一下,不知不觉中,似乎有谁在舔弄著他残缺的下身。
是梦吧……一定是场梦吧……谢玄衣咂了咂嘴,半张了唇,随著那温热的舔弄轻轻地喘息了起来。
这场梦对他而言真是美妙啊,自从复生在宣华这具残缺的身体上之後,他便一直不得其法,不知如何才能排解身心积压的欲望,虽然宣华是个阉人,但是他下身阉得并不干净,又或是割过之後孽根复生了一截,由此带来的欲望刺激似乎比常人尤甚。
加之谢玄衣本就对性事一道十分感兴趣,因此更是觉得这具残阉的身体似乎比自己以前那具患有痿疾的身体更为饥渴,更为敏感。
要不是他现在担起了宣华的角色,他真是忍不住想飞奔去青楼欢馆寻求解脱了。
现在,一场梦竟让谢玄衣尝到了这具身体可以享受到的乐趣,他自然不愿醒来。
然而,往往事与愿违,正在谢玄衣祈求这个梦永远不要结束之时,一声厉喝让他惊醒了过来。

“大胆贱奴,你居然敢,敢对义父上下其手!”
喝责的人乃是被谢玄衣派出去寻找神秘道士的宣宁,他打听到一些讯息後随即便赶了回来,谁知一入厅便见宁安臣跪在宣华脚下,用口舌含住了自己义父那下身的残余。
谢玄衣猛一睁眼,低头一看,只见宁安臣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腿,不顾不管地埋头在自己胯间用唇舌舔弄著这具身体的残根。
“呃……”
谢玄衣乍然一惊,不知对方此为何意,他抬眼看了看慌忙带人奔过来的宣宁,自己也跟著有些慌乱。
但他因为下身的残根还含在宁安臣口中,一时也不敢起身,只好呆坐著任由对方继续疯狂地舔弄挑逗。
那股越来越酥麻的感觉自下体蔓延至全身,感觉舒服倒是舒服,但是同时另一股让人难以忍耐的感受也突兀地刺激著谢玄衣的神经。
他闷哼了一声,一手紧紧抓住了扶手,股间一颤……下体泄出的只有尿液。
这一下不仅是谢玄衣窘迫不已,便连宣宁以及宁安臣都全都愣住了。
还是宣宁机敏,他赶紧上前一脚踹开了不知所措的宁安臣,一边将谢玄衣身上的毛毯拉下来挡住他的下身,但是那双绣的靴子下一滩尿渍的事实却是再难掩盖。
“混账!把他拿下!”
宣宁满面厉色,他原就不忿谢玄衣这麽轻易就放过了宁安臣,在他心中,这个害他义父凄惨半生的男人本就该不得好色,这一下,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杀他的借口!
宁安臣毫无反抗地被人抓住,他满面凄然地看著谢玄衣,唇间翕动了起来。
“对不起……宣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义父,这家夥不怀好意,您还留他作甚?不如杀了以免又生是非!”
宣宁狠狠盯住宁安臣,嘴边浮现出一抹狠绝的笑意。
但是刚才被宁安臣伺候得极为舒服的谢玄衣似乎意犹未尽,他轻咳了一声,一手拉上裤子,一手推开了宣宁,反正这个身体又不是他的,丢脸的自然也不是他,他还怕什麽?
“为什麽这麽做?”
谢玄衣从宁安臣的眼中只看到慌乱与惊恐,以及难以掩饰的悲伤,所以他并不认为对方是故意想让他出丑。
果然,宁安臣凄然一笑,微皱的眉宇之间竟有了几分当年的风华隽雅。
“当年有负宣大哥恩情,今朝再想弥补却也是无法可想……”
以往宁安臣在威逼恐惧之下都只敢叫宣华公公,如今他却又是如当年那般叫起了那个熟悉的称呼。
宣大哥,他的心中难以忘却的大哥,不知今日到底把他当个什麽,是可杀可辱的贱奴,还是曾经痛惜过的安郎……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二十八)

谢玄衣眉峰一挑就知道这个宁安臣心里想的是什麽,他倒是未曾料到这个男人虽然可悲又可恶,但是内心中对宣华似乎还真有那麽一丝旧情缱绻。
也是,当年宣华涉及谋反案本当被斩,当时身为刑部尚书的宁安臣以功臣的身份多番求情,这才免了宣华死罪,仅仅是去势入宫为奴罢了,要不然又怎能有这往後种种。
看见那双似水波般轻柔的眼中辗转出如许凄楚,谢玄衣无奈地一笑,上前抚住对方苍白的面颊,淡然说道,“往事不可追,不必再提。日後,重新开始吧。”
宁安臣赫然一愣,他紧紧握了谢玄衣的手,泣涕怆然,声音早已哽咽得无法言语。
宣宁愕然地看著这一切,似乎还不相信说出这话的会是自己向来阴鸷狠毒的义父。
他不甘地看了眼靠在自己义父怀中痛哭的宁安臣,阴冷地转过了脸。

据宣宁回报,那个所谓的能活死人的道士似乎混迹在天宇城的街柳巷之中,每天都在一间欢馆中过夜,行为著实放浪不羁。
听到此,谢玄衣不禁微微一笑,若自己现在不是身死魂移,说不定还可以和这样放浪不羁,且与自己有著共同爱好的道士还可以交交朋友。
刚换了一身新衣的谢玄衣轻轻捋了捋还未束整齐的发丝,颇为好奇地问道,“不知是哪家欢馆这麽吸引人?竟会让那位道长彻夜留宿。”
宣宁随即回道,“这家欢馆似乎是新开的,名为念恩楼。”

夜幕刚刚降临,各欢馆酒楼便开始了一天正式的待客。
念恩来虽然刚开张不久,但是生意奇好,没多久便是恩客满堂,莺歌燕舞,不胜热闹。
换了平常打扮的谢玄衣是独自来到这里的,宣宁执意要陪他来,却被他以打草惊蛇之故遣开。
其实谢玄衣来此,一是为了找到那道士,二却是想趁机在欢馆好好享受一番。
虽然他现在的身体是阉人的身体,但是阉人的情事他也不是没有耳闻,更何况宣华这具身体确实能感受到丝丝快感,若换了熟知风月的小倌来伺候只怕会更令人舒服。
念及此,谢玄衣在暗自愉悦之余,不由想到了曾给自己带来极大快慰的陆夭夭,对方虽然贪财又小气,但是好歹最後陪过自己一段凄惨时日,不知他现在又去何了呢?
当日陆夭夭被宣华带走之後,便杳无音讯了。
便在他暗自沈吟之时,念恩楼中的小倌们已经迎了上来,将气度不凡的谢玄衣围在了中间。
“爷,您里面请,看您是第一来吧?哦呵呵,咱们楼里美人如云,爷您尽可先尝後选。”
谢玄衣被众美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头脑也有些昏沈,差点就下意识地答应了要随他们先去尝尝鲜,但好在他终究不是只知美色的庸俗之辈,想起首要之事,他还是竭力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激荡。
“好,好,不过不要著急。先让我见见你们老板,我有些事想问他。”
“老板啊,老板现在秦真人的屋中呢……哎呀,我怎麽说出来了,该死该死……”
旁边一名小倌的话顿时引起了谢玄衣的注意,他微微眯了眯眼,从秦真人这个称呼中似乎看到了自己所要寻找的目标。
谢玄衣当即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柔声说道,“不知可否为在下代为通传一声?”
似乎那些小倌也没料到这个看上去眉宇之间有些阴鸷的男人会是如此温柔,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似乎都不好意思拒绝谢玄衣,最後一名身著黄衣的小倌故作无谓地站了出来,笑道,“既然客人如此诚心,那麽我便帮你去通传一声吧,还请稍後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小倌才从楼上下来,他快步走到谢玄衣身边,说道,“好在秦真人不介意,老板请你去楼上一见。”

自从做了老板,陆夭夭的生活也悠闲了很多。
废帝送他的那杆碧玉烟枪就是好东西,虽然人是不在其位了,可是那东西倒真资格的是皇帝用的货色,他将烟枪变卖之後,不仅替自己赎了身,更多了一大笔银两,足以让他开一间极尽奢华的欢馆。
虽然他曾一度怨恨害自己沦落得被打入天牢受尽折磨的废帝,但是现在想起对方来,他的心里却还是有些许感激的,不然他也不会给自己的欢馆取名做念恩楼了。
不管如何,废帝谢玄衣真是一个温柔的好情人,不管自己怎麽对他,他总是不愠不怒,一点也不像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皇帝陛下,也不知是不是就是因为对方太温柔,所以才会这麽年轻就丢了性命…………
陆夭夭漫不经心地扶著扶手站到栏杆边,情不自禁地搔首弄姿怀念起了让自己有过一段美好时光也让自己有过一段阴暗时光的谢玄衣,对方都死了很久了,自己说悄悄去南郊替他祭奠也一直耽搁著,或许,明天天气好就去吧……
栏杆的尽头,楼梯上缓缓踏上来了一个男人,当那头束得一丝不苟的白发色出现在陆夭夭眼帘中时,一股令人浑身都发寒的记忆让他禁不住一愣……

(3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二十九)

陆夭夭的一声尖叫,把谢玄衣吓了一跳,他看著不知为何大惊失色的美人,连忙笑了起来。
这一刻,他倒是有些忘记了自己尚在宣华体内的事实了,即便此刻他态度温和,但是那张常年阴霾的面相却并未能透出几分和蔼可亲,反倒是更增阴戾之色……
这阴鸷冰冷的一笑看在陆夭夭眼中让他顿觉万分不安,当初他就是被这个阴鸷的死太监带进了刑部大牢,尔後对方为了审问自己与谢玄衣的关系又令人对自己用了不少不堪的刑求之法。
如今再见到这张阴鸷沈的面容,陆夭夭直想跑得越远越好。
“您,您不是……宣大总管吗?”
阴阳人,烂屁股!
陆夭夭扯著嘴角,笑得勉强,心中早冲著宣华那张脸暗骂不已。
顶著宣华那张脸的谢玄衣显然无辜,他不解地看著对自己的微笑如此抵触的陆夭夭,上前说道,“无需惊慌。对了,你怎麽会在这里?”
看见陆夭夭衣衫不整的出来,谢玄衣自然知道对方在做些什麽,无非是他的老本行卖身罢了。
不等陆夭夭回答,谢玄衣又已笑道,“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搅了你的生意。对了,我找你们老板有事相询,他人呢?”
听得谢玄衣如此说,陆夭夭心中又是一惊。
原来找自己的人竟是这个死太监,真是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麽孽,刚逃过一难,对方这又寻来了。
不过这对方倒是未著官袍,微服而来,似乎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也不知这死太监为何如此客气,陆夭夭转著眼珠,半晌才扭捏作态地说道,“呵呵呵……小人正是此的老板,不知公公找在下有何事相询?”

秦问道便是谢苍穹口中所提到的那个能活死人的道士。
虽为道士,但是他行事却放浪不羁,沿途都只入住欢馆妓院,丝毫不顾念道家的清心寡欲的禁忌。
他听说曾经天宇城的第一名倌陆夭夭另立门户,这就连忙缠了过来。
陆夭夭倒是不知道他本事,反正他们开门做生意的,有钱便是爷,对於秦问道的身份他并没有多做打探。
如今被谢玄衣问起,陆夭夭顿觉不安,区区一个风流道人何以能劳动宫中权势彪炳的大太监亲自出马,其中必然有猫腻。
“您说秦真人啊,他此刻正在屋中休息,要我带您进去吗?”
谢玄衣方才见陆夭夭一脸春色,情知对方必定和那秦真人正度春宵,想起当初自己与陆夭夭之间也有过几露水姻缘,如此想来他倒是颇为回味,一时便连正事都要隔下了。
陆夭夭看著对方那副微眯起眼笑著打量人的样子,脑子中不知不觉将另一个幻影与之相重。
只是他随即就飞快地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不可能的,那人已经被死,如今尸身也不知在何,虽然对方身前隆重,死後却是如斯凄凉。
陆夭夭神色一黯,不觉低下了头。
谢玄衣见他忽然伤神,心中不禁起了惯有的对美人的怜爱之心,他下意识地便伸出手去,轻轻抬起陆夭夭的下巴,笑道,“在想些什麽?”
待到自己的下巴被抬起之时,陆夭夭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他连忙堆满笑容,掩盖住了自己不当有的情绪,热情地拉住谢玄衣的袖角,“方才一时心思慌乱,还望公公赎罪,对了,您可是现在就要见秦真人?”
虽然美色在前,但毕竟事关紧要,谢玄衣终於收敛起蠢蠢欲动的色心,点了点头。

精雕细刻的牙床之上,一名灰衣男子慵懒地躺著,牙床边还有一张木制的轮椅,突兀地摆放在一边。
谢玄衣掀开门帘,正要看看这秦问道究竟是何人,竟有活死人的奇异本领,但他第一眼看到对方的时候,便愣住了。
那副微微上挑的眼角眉梢略带冷漠,却又似一抹岁月静好的淡然。
很多年没见了,谢玄衣一直以为这个人已死在朝廷军对修罗教的围剿之中。
师兄……
如今两人再重复,这一句师兄,谢玄衣也只能默默念在心里。
化名为秦问道更宣称自己有活死人之术的穆青看见一名面目阴鸷的中年男子忽然闯了进来,从对方那特有的阴冷面向上,穆青已看出了什麽。
谢苍穹手下的人办事倒快,自己传出消息不足月余,便有宫里的阉狗嗅著气味来了。
他懒懒地撑起身子,看了眼恭敬站在对方身後的陆夭夭,故作茫然地问道,“这位是谁?您走错了房间吧,这里可是我包下了的。陆老板,您说是不?”
“嘿嘿,秦真人,这位爷有要事见你,夭夭也是阻拦不住,不如您就与这位爷好好聊聊?”
陆夭夭陪著笑凑了上去,扶去了穆青,对方虽然胯下功夫不错,但是奈何双腿却有残疾,不良於行。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三十)

眼前分明站著的是自己的师兄穆青,但是谢玄衣却不能叫出他的本名。
他沈默地盯著容颜略显憔悴的穆青片刻,这才缓缓问道,“敢问阁下可是传闻中能活死人的秦真人?”
穆青就知道谢玄衣的尸体必然不会平白无故失踪,即便对方是被废去帝位之人,尸首也不是谁想动就能动。
而能够轻易让谢玄衣的尸身消失之人,国都之中除了与谢玄衣爱恨纠缠的谢苍穹之外,别无他人。
穆青之所以要亲自宣称自己能活死人,又化身秦问道来到天宇城中,他赌的便是对谢玄衣爱意远胜於恨意的谢苍穹会不会後悔,又会不会妄想做出逆天之举,令谢玄衣再度活过来。
果然,对方的狗腿子在知晓来了个能活死人的秦真人时,果然开始行动了。
眼前这个太监看上去气质不俗,想必就是现在皇宫之中位高权重辅佐著谢苍穹的宣华吧。
穆青扬眉一笑,凤目中柔光似水,颇有几分撩人意态。
“贫道正是秦问道,不过能活死人这本事却并非传闻。”
活死人之法乃是修罗教中唯独教主能继承的不传秘术,只是这样的禁忌百年来历任修罗教教主都只是闭口不提,讳莫如。

谢苍穹盯著谢玄衣的遗容看了一会儿,终於还是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了吻对方。
他将谢玄衣日益枯槁的手掌攥在自己手心中,心中一阵酸楚。林木子已经说过,虽然他配制的药水可以暂时保证谢玄衣的身体不腐,但是天长地久,却难免让谢玄衣的尸身变作一具狰狞的干尸。
不知道宣华去寻找那个能活死人的道士的结果究竟如何了呢?
虽然这事听上去颇为虚玄,但是对於现在的谢苍穹来说,任何机会都不能再轻易放过。
想到日後或有机会能再见到鲜活的谢玄衣,谢苍穹本是凝重的神色变得舒缓了许多,甚至他已描摹了日後的生活,待谢玄衣复活之後,自己便将他安置在後宫之中,再不似以前那般薄待他。
心念至此,谢苍穹的目光已多了几分缱绻,他微微掐住谢玄衣的下颌,稍一用力捏开,随即掀开龙袍,掏出分身塞进了谢玄衣冰冷的口中。
他兀自抽动著身子,不一会儿便享受地呻吟了起来,而谢玄衣的身体自然是只能一动不动的受他摆弄,惨白的嘴角因为无法张合之故竟被磨得有些脱皮。
过了一会儿,谢苍穹才长长地呻吟著泄了出来,他抖了抖自己的分身,满足地叹了口气。
窗外此时已是三更天,谢苍穹穿好衣服,扶正了谢玄衣的尸体之後,又在床边坐了会儿,这才拂袖离开了房间。
外面是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御案上还堆满了未来得及理的公文。
谢苍穹当初之所以要夺位,除了他恼恨谢玄衣竟想谋害他之外,更因为他认为自己比只知沈迷情欲的谢玄衣更适合做天下的主人。
如果谢玄衣是众所周知的昏君,那麽他就必然是鹰扬国不世而出的明君。
谢苍穹容颜肃敛地坐到了御案边开始批阅奏章,似乎刚才他亵玩谢玄衣尸身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成堆的奏章里,刑部韩谨身写来的奏章引起了谢苍穹的注意。
几乎没有人敢在奏折里呈奏南军大都督谢展翔意欲谋反之事,因为现在谁都知道谢展翔是帮助谢苍穹夺位之人,更是除去谢潜鱼之外,鹰扬国真正能征战沙场的皇族勇将,甚至还有人传言谢展翔之所以如此忠心谢苍穹,全凭著心中一腔对哥哥的爱慕。
没有人会怀疑谢展翔有谋反之心,但是偏偏韩谨身这个出身低微的人敢。
他在奏章里力成要害,痛诉谢展翔十二条昭然之心,其中包括不奉诏进国都,自拥兵马私为号令,王府中卫士规格堪比天宇皇城,等等……
谢苍穹撑著下颌,仔细地将韩谨身的奏章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只是淡淡笑了笑。
这些事算什麽,当年在谢玄衣即为为帝时,自己身为摄政王更是权势滔天,莫说不奉诏进国都,便是半夜闯入谢玄衣寝宫之事他也做过,而他摄政王府的兵马甚至比皇宫里铁甲卫更为威武。
但是当年的他,可是一点反心也没有,他不过是想借著谢玄衣的宠爱,让天下看看他多麽受器重罢了。
如今谢展翔这般,也不过是当年如自己似的小孩心思。
这韩谨身思虑缜密,却在人情之上未曾善查,这个面相柔美的臣子未免有些过於迂腐刚正。
正在谢苍穹不经意地发出笑声时,他忽然心头一怔,多年前他对这皇位的确不曾动过心,一意只想辅佐好自己的哥哥。
但是这後来自己却因为长久无法得到心中所爱,心里终究开始渐渐生出怨愤与贪欲。
他以为自己得到了皇位,自然可以得到自己的皇兄。
然而……
谢苍穹迅速地闭上眼,眉间也跟著皱了起来,他想起自己这风云变幻的半生以及对谢玄衣的因爱生恨的变故,这才惊觉到其实谢展翔未尝不是另一个自己。

(26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三十一)

陆夭夭站在门外等了好些时候了,自从谢玄衣进去之後,他便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不知为何,那死太监今日的眼神竟是像极了那个被世人咒骂为昏君,却对自己无比温柔的二爷。
想起当初与谢玄衣之间的点点滴滴,陆夭夭也无由多了分感叹,他斜倚在栏杆上,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心中不经意间已是悄然掠过了属於谢玄衣温柔浅吻的记忆。

屋内,穆青只是简单地说了下自己能活死人的秘法禁术,并未涉及更多。
谢玄衣听他说得虽然含糊,但是神色却是无比淡定,一时也拿不准对方所言的虚实。
毕竟,修罗教是他呆过的地方,那地方也的确是个诡秘之所,有许多秘密,自己其实也不甚清楚。
只是他却知道这修罗教乃是信奉禁欲之举的,现在穆青堂而皇之来到风月场所,岂不是有违教义。
但是如今神色从容,媚眼如丝的穆青却比当初那个面色冰冷的大师兄令人看了顺眼多了。
“不知要请道长施以秘术或是传授秘术,需要些什麽呢?”
谢玄衣边说,边注视著穆青的目光,试图从中找出些端倪来。
穆青一撩长发,勉强坐正了身子,瘫软的双腿搭在一边,也不顾忌什麽。
“呵,既然您也知道是秘术,又怎能轻易传授给他人?而且这等逆天改命的秘术也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受得起的。不过,您既然专门寻我至此,不妨说说,您想使哪个死人活过来?”
“我……我……”
谢玄衣心中想的自然是在奈何桥畔仍是寻不得踪影的卫行风,只是对方的尸骨现在仍在北境的擎天寨中,自己一时如何能让他身试秘术?然而若是照谢苍穹所吩咐的,将自己此行的来意说出,那麽活在宣华体内的自己若真回魂到自己的身体上,岂不又要在谢苍穹那近乎霸道的禁锢之下继续受难?
穆青此行肯定有所阴谋,而能让他亲自出现在天宇城中的原因,除了想断定自己是否真的已死之外,谢玄衣倒找不出别的缘故了。又或是对方想借机找到自己的尸身,然後或是毁去,又或是真让自己复生一,接著再杀了自己或是折磨自己泄愤?
心绪一阵纷乱,谢玄衣忽然有些後悔自己尚未将事情一应准备好,便贸然行事。
他正要说话,却听穆青阴测测地笑道,“我看阁下相貌非凡,莫非乃是宫中的达官贵人?”
这太监欲言又止,分明不想告知自己所来之故,看来只有自己先声夺人了,一举点破他的身份,看他接下来要如何。

师兄不愧是师兄,听见穆青居然能猜出自己现在的身份乃是宫里的人,谢玄衣著实感叹了一声。
当年和穆青一起拜入修罗教之後,他就知道对方天资聪颖,智谋过人,如今仍是如往常般敏锐。
只是这般敏锐聪颖的师兄却因为身陷一个情字为自己所伤,否则,当年若不是他对自己手下留情,自己也未必能伤他。
提起当年,谢玄衣便感惭愧,好歹他也在修罗教呆了不少时日,只可惜他的身份却始终是与修罗教这样的魔教对立的。当年朝廷军能轻易攻破修罗教,他实在是功不可没,而当时武功仅於教主的穆青也是为自己所伤。
其实,若非穆青当时迟疑不决,受伤乃是身死的人很可能就是自己。
罢了,自己委实欠他良多,且看看他这究竟意欲何为,若是要趁机毁去自己的尸身泄恨,倒也不是不可随他,总比让自己的身体落在谢苍穹手里日夜侮辱得好。
心念至此,谢玄衣倒是看淡了许多,他也知道卫行风的孤魂还在尘世飘荡,心中竟起了不如自己也变做一缕孤魂在这浩淼的人间与对方再做追寻这般的念头。
这尘世里的恩恩怨怨,实在是让他倦了……

(28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三十二)

如穆青所料这般,眼前这个男人的确是宫中来的,而找到他的原因也正是因为那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想要自己复活一个人。
这个人是谁,穆青岂能不知。
他笑了笑,低眉问道,“不知陛下想让贫道救谁?莫非是陛下心爱的妃子?”
心爱的妃子,这几个字中自然隐藏著穆青些许对谢玄衣的嘲弄,谢玄衣也不便多说什麽,只好遮掩道,“阁下去了就知道了,若是另无他事,最好今日便能与我同行。”

陆夭夭还以为宣华这个阴鸷冷酷的死太监到必会找自己的麻烦,他提心吊胆地在门口望著,直到看到秦真人安然无恙地同宣华一起出来之後,这才稍微安了心。
他看见二人下了楼,赶紧笑著迎了上去。
坐在轮椅上的穆青神色淡然,并无任何异样,而推著轮椅的谢玄衣的脸上也只是挂著副淡漠的神态。
“哟,二位贵客,这是要去哪里啊?”
穆青抬头笑望了陆夭夭一眼,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交到他手中。
“这几日承蒙老板照顾,秦某过得不甚愉快。”
谢玄衣听他如此说,自然想到陆夭夭这人伺候人的本事,只是不知为何当他想到这家夥竟能伺候自己那长年禁欲的师兄後,心中不免多了丝奇怪的嫉意。
想穆青形容俊美,气度卓然,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淡定从容,这样的人若在床上行风流之事,真不知会是如何美景?而若自己能……往昔的片段也曾温馨美好,只不过,转眼间,却是一片血海难狱。
谢玄衣倒抽了口冷气,不再多做他想。
他是害修罗教几乎灭教的仇人,他也是亲手伤了穆青的叛徒,即便往昔曾有过那麽一丝相知相惜之情,而这份情却又何尝不是被他亲手毁了?

当晚,皇宫的的侧门悄然打开,一串嘎吱作响的滚辘声打破了夜的禁忌。
穆青是在御书房里见到谢苍穹的,对方和谢玄衣果然长得有几分相似,只是面目更为阴沈。
“贫道见过陛下,请陛下恕贫道无理,不能施大礼之过。”
穆青的腿自被谢玄衣砍断後,他便一直听之任之,直到自己的双腿再无康复之望,似乎他将对谢玄衣留给他的背叛,留给他的痛永远刻在心中,提醒著他。
谢玄衣站在一边,此时他又恢复了宣华所要扮演的角色,规规矩矩地垂手站在一旁,听侯谢苍穹的指使。
谢苍穹方才在密室中又对谢玄衣的尸首发泄了一番,衣著并不甚整齐,他近来沈溺於玩弄谢玄衣的身体以之中以及埋首公文之间,整个人都比以前消瘦了许多。
谢玄衣见到弟弟气色不佳的样子,心中还是免不了下意识地为了他担忧。
只是谢苍穹眼中飞扬的神采倒不减光华,他看到这个可以让谢玄衣冰冷的尸体重新变得暖和的人,嘴角也多出了一丝笑容,“你就是传闻中能活死人的秦真人?”
穆青微笑著点了点头。
“那你又可知欺君乃是死罪?”谢苍穹蓦地站了起来,魁梧的身躯站在御案後,颇显帝王威严。
“贫道不敢欺君,能活死人之术确有,恰好贫道也会一二。”
穆青冷静地与谢苍穹对视著,手却不由自主地握紧了轮椅的扶手,此刻,他的心情激荡异常,因为他知道他很快就会再见到那个让他爱过又恨过的谢玄衣,即便,对方只是一具尸体。

眼前这道士好生淡定,谢苍穹的心中反倒有些起疑。
他踟蹰不定地叩著御案,招手将担当著宣华角色的谢玄衣叫了过来。
“先将秦真人安排在西苑休息,问问他复活死者都需要些什麽准备,你必须都给我办好。”
谢苍穹的眸子里充斥著一抹疯狂的神色,谢玄衣从这样的目光中读出了对方近乎固执的坚决。
为什麽……为什麽他明明恨自己,恨不得折磨死自己,到现在却又要让自己活过来?
谢玄衣脸色发僵,唇间也跟著颤了颤,他不能忘记自己死前的那些光景,那些折磨与屈辱都是他爱护有加的兄弟加诸在他身上的。
“陛下,难道您真地要让‘他’活过来吗?这样真地好吗?”谢玄衣的嗓音很痛苦,低哑难闻。
谢苍穹白了他一眼,傲然说道,“朕的事什麽时候轮到你插嘴?!按我吩咐地去做便是!”

(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三十三)

谢玄衣目送著穆青推著轮椅缓缓进了安放著自己尸体的密室,按照穆青的吩咐,他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所需的一切,而此时,谢苍穹亦神色紧张地站在一旁,试图随穆青一同进去。
穆青察觉了身後紧紧跟来的谢苍穹,随即抬头说道,“请陛下止步。”
“难道朕不能进去吗?”谢苍穹心下对谢玄衣能死而复活一事疑虑不已,虽然坊间皆传言这秦真人能起死回生,但事实究竟如何,终究还需眼见为实。
“此为秘法,恕贫道不能让陛下亲眼目睹道法之奇。”
“嗯?”谢苍穹见穆青断然拒绝自己随同进入,心中更是疑惑,当即沈声冷哼了起来。
穆青见他脸色隐隐有怒意,心想谢玄衣与谢苍穹乃是一母同胞,性子差异倒是颇大,那人只怕到死也是笑著的,只不过这弟弟却是极为易怒。
他轻轻一笑,也不惧於谢苍穹的威慑,只是淡然说道,“若陛下不想让那人复活,那麽与贫道一同进去也无妨。呵……若陛下担忧贫道乃是欺世盗名之徒,事後若无成效,将贫道杀之又何妨?”
“好吧,你一人进去。朕在这外面等你。”
谢苍穹见穆青神色镇定,不似在说假话,他当即挥了挥手,又背转身去,目光对上了神色忧虑的“宣大总管”。

谢玄衣见到此情此景,心中不觉一声低叹,如今他的魂魄在宣华的体内,那具残败的尸身若要复活,又怎麽可能呢?穆青搞不好只会招来孤魂野鬼之魄寄身在自己的尸体里罢了。
既然谢苍穹固执地要在外等候,身後内宫总管,谢玄衣也不得不随同等候。
他对於自己已死之事,此时已是慢慢接受,对於穆青是否真能令自己气死回身倒无甚挂念,只不过想到谢潜鱼如今孤苦伶仃,若万一自己真地能重生一,那麽……对自己充满占有欲,以及对谢潜鱼充满仇恨的谢苍穹,是否还能放过他呢?

穆青推著轮椅,慢慢靠近了放著谢玄衣尸体的床边。
当他看到那个面色青灰,死相毕露的人时,心中原本对此人的万般仇恨,一时间竟也淡了许多。
“谢玄衣,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这样的人,也会有这麽难看的一天!哈哈哈哈……”
穆青边笑,边将手抚到谢玄衣身上,他慢慢揭开了对方身上盖的薄被,眼中蓦然一痛。
这是一具伤痕遍布的身体,看样子对方在世时也曾受了不少折磨。
身为帝王,享受著至高的荣誉,没想到一旦龙落九天,却是生不如死。
谢玄衣肩胛两的铁钩伤痕尤为显眼,穆青知道,这是有人为了废去他的武功特意用的酷刑。
当初自己被无比信任的师弟谢玄衣废了双腿,如今谢玄衣却他的同胞兄弟废了双臂,莫非都是报应?
穆青正要冷笑,转眼却瞥到谢玄衣那张沈寂於死亡阴影之中的面容,看上去,谢玄衣死的时候并不十分痛苦,甚至嘴角边仍有一丝此人惯常的微笑。
“哼……”
穆青的指尖抚过谢玄衣嘴角僵硬的笑纹,冷戾的目光终於还是渐渐柔缓了下来。
紧接著,穆青收回手,俯身下去,将自己的唇压在了谢玄衣冰冷的唇上。
多年之前,是谢玄衣笑著吻了他,多年之後,他还对方这一吻。
“玄衣,你真是狡猾,一个吻便让我为你所惑,以至圣教受屠,我也因此失去双腿。但是,这麽多年以来,我恨你虽,如今看见你这副样子,心中竟还是有些不忍,哈……当初我之所以派严铮来杀你,原以为自己不亲眼看到你的下场,便不会难过,谁知道,终究你我之间只能如此相见呢?如今你已死在铮儿手上,我也算完成师傅遗愿,铲除了你这个修罗教的大仇人了。而之後之事,则是你我之间的恩怨该做一个真正的了结……”
说话间,穆青抬手一喝,指上顿时涌出一串鲜血,他将染血的指尖顺著谢玄衣的额头,嘴唇一路滑到对方的脚心,口中默默念动修罗教的禁咒。

正站在谢苍穹身边陪他等待的谢玄衣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不适,他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拉扯他的灵魂,要生生剥离宣华的肉体。
“唔!”
剧烈地疼痛翻滚在体内,谢玄衣禁不住倒退了两步,他捂住嘴重重地喘息了一声,只得暗自提气压制住身体的不适。
“宣总管,你怎麽了?”
自从宣华重伤之後,谢苍穹便觉得这个老太监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他瞥了瞥明显身体不适的宣华,只见对方脸色发白,冷汗直流,似乎受了极大的痛楚。
“啊……微臣,微臣忽觉不适,是否可以告退……”
谢玄衣支撑不住那股要将自己的魂魄撕裂开的痛楚,双腿一软顿时跪了下去。
谢苍穹此时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复活自己的兄长身上,自然也不会对一个还有点用的太监太过在意,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宣华可以退下一边去,而自己则是目光紧锁,牢牢地盯住了密室的大门,等待结果。

宣宁这几日趁著宣华外出奔忙之际,将自己的一腔怨愤都发泄在了宁安臣的身上。
他万万没料到自己的义父何以会忽然转了性情,竟对这个贱人又好了起来,难道义父是忘了之前这贱人怎麽陷害他的了吗?
他冷眼看著宁安臣一脸恬静地坐在一边,小心地伺候著因为脾性过於爆烈而不得不被绑在床上的谢潜鱼。
“哼,还真是个贱人,见谁都能凑上去!”
宁安臣情知宣宁极为痛恨自己,又想起对方折磨自己时的种种手段,顿时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便跪了下来,畏畏缩缩地说道,“贱奴只是想替总管大人好好照顾此人罢了。”
谢潜鱼自在宗正府中受了诸多惨无人道的折磨之後,性情大变,似乎体内传承者淫兽一族的血性亦被唤醒。
他龇牙狠狠地瞪著走过来的宣宁,看见对方那典型的阉人阴柔模样便恨得牙痒痒。
“啧,这逆贼精神倒也好,一个叛匪,一个贱人,倒真是一对!哈哈哈,对了,这逆贼今日还未吃东西,贱人,你快去喂他些吃的,省得饿死了。”
宣宁森然一笑,令人架起宁安臣,强行扒了他的裤子,将他推到谢潜鱼身上。
谢潜鱼听到宣宁那尖锐的笑声,痛苦的回忆顿时涌入脑海之中,他不会忘记那些不男不女的阉人是怎麽折磨他的。
“嗷呜!”谢潜鱼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无力地挣扎著被绑紧的手腕,他拧著脖子,嘶声喘著气,金色的双眸几乎染上了血丝。

(56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三十四)

谢玄衣一出了宫门,立即跌跌撞撞地走向了自己的轿子。
几名小太监见他步履不稳,脸色苍白,急忙上前扶住了他,“总管大人,您怎麽了?”
“无事,送我回府。”
谢玄衣摇了摇头,随即便被人搀扶著瘫坐进了轿子里,他感到自己灵肉似乎正被一把利刃分割著,其间痛楚,令人难以言喻。
一阵阵虚幻的感觉让谢玄衣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听到外面护卫高声呼喊著回避,一时热闹的大街似乎也变得安静了下来。
伸出手紧紧攀住轿子的窗沿,沈重喘息著的谢玄衣只觉得这具身体变得沈重异常,他已是不能再随心所欲地操纵了。
原本,这具身体就不属於他,原本,他只是借尸还魂罢了。
这个世上,谢玄衣这个符号所代表的人已然死去,这个世上,有的人却依然不愿放过他。
“唔!”
一口淤血猛地吐出,谢玄衣抓紧窗沿的手终於不支地垂了下去,他微微睁著眼,神识一片混沌与茫然。

密室之内,穆青的指尖不断溢出鲜血,他口中喃喃有声,一抚过谢玄衣僵硬冰冷的尸体。
渐渐的,一抹红光笼罩住了谢玄衣的尸身,而穆青的脸色也变得更为惨然。
这乃是修罗教的血浴禁咒,以一人之血,以一人之命将死者复活。
穆青曾经无比痛恨谢玄衣,恨对方背叛修罗教,更恨对方辜负和利用了自己对他的爱意。
但是恨过之後,他也知道自己这一生或许终究是无法忘怀那个笑起来温柔戏谑的师弟,所以他一定要对方死一,才能说服自己,这一生,两人之间恩怨已偿,下辈子,只求再不相见。
就算谢玄衣死了,修罗教亦不可能再恢复往日的风光,穆青很清楚这一点。
所以,那麽他的一死,实际上对於这个摇摇欲坠的魔教来说也算不得什麽损失。
“师弟,这辈子,师兄算是栽在你手里了。”
穆青双目微睁,看见面前这具被自己的鲜血所覆盖的尸体,不觉淡淡一笑。
他探手轻轻从对方的胯间抚过,一点点摸到谢玄衣冰冷的腿根,内心肖想已久的他终於带著几分满足将手指强行探进了对方冰冷紧致的後穴内。
“哈哈哈……很多年前,就想这麽抱著你了,师弟……”
穆青费力地将谢玄衣顺势抱在了怀里,低头吻了吻对方绞痕不消的脖根,探在对方後穴里的手指恶意地动了动,虽然对方现在仍只是一具尸体,但是就这样,就这样穆青的心里已是非常满足。
很多年以前,直到谢玄衣背叛了整个修罗教,砍伤了他的双腿之後,他心中对谢玄衣的爱慕之意,便是再无机会表露出来了,唯有现在,对方是一具不会思考不会动弹的尸体之时,穆青才能这样放肆地拥抱著自己想拥抱的人,爱抚著自己想爱抚的人。
这对他来说,也是最後一抛离修罗教教主的身份,做自己想做的事。

宣华的府邸之内,宁安臣在宣宁的逼迫下不得不以自己的身体来饲喂谢潜鱼。
身下的人彪悍而凶狂,若不是手足的经脉已断,且又被绑了起来,宁安臣实在是不敢接近这样的谢潜鱼。
“哈哈,真有意思!”
眼看著宁安臣哆哆嗦嗦地挺动著腰满足著谢潜鱼疯狂的欲望,宣宁在一旁已是森然大笑了起来。
他或许比宣华更加仇视这个男人。
当初,宁安臣无数声泪俱下地认错求饶都被他遮掩了下来,他给自己义父看到的只是这个男人最为卑贱的一面,而不是对方真心悔改的一面。
所以当宣华渐渐厌倦了被调教得只剩奴性的宁安臣,宣宁的心中无不充满了喜悦,但是这後来,他没有料到当初那麽厌恨宁安臣的义父居然会改了性子,同情起这个贱人来,甚至还有要彻底宽恕这个贱人的意思!
在趁自己的义父彻底改变主意之前,宣宁已经做好先将安宁臣解决掉的打算。
不过在要理对方之前,宣宁还要让宁安臣死前再尝一屈辱,用身体去饲喂一个被称作怪物的叛王。

过了一会儿,宁安臣这才战战兢兢地射了出来,後穴吸纳到精液而满足的谢潜鱼这也才渐渐停止了挣扎。
宣宁冷笑一声,转头对身後的几名侍卫低声吩咐了几句,早已准备好的侍卫们很快就拔了刀出来,走向了正要下床的宁安臣。
“将他乱刀砍死,事後回禀义父此人想逃跑便是!”
宁安臣赫然一愣,已是忘了反抗,只得凄然一笑,慢慢闭上了眼。
这麽多年来,他内心的愧疚,这一刻是否可以赎清?
“是!”
众侍卫异口同声,正要动手之间,却听到了匆匆的脚步声伴随著不安的呼喊。
“不好了,总管似乎不行了!”
轿子到了宣华的总管府门口,护送他的侍卫们久久却不见这位能够翻云覆雨,大权在握的主人下来,只好掀开轿帘去询问这性情多变的大太监的意思,哪知道轿中之人竟是面如死灰地斜斜瘫倒在位置上,只见出气不见进气。

宣宁看到自己义父这般样子,想起前些日子宣华重病几死,当时太医都宣告了让他们准备後事,哪知後来宣华却是毫无预兆地忽然好了起来,这事虽然来得蹊跷,不过对於他而言却是件天大的好事,那时,他还以为帮助谢苍穹夺得帝位的义父自此会享尽荣华富贵,自己也能跟著鸡犬升天。
他们两父子的好日子终於也是到了,然而谁也不会想到,突如其来的权势,与突如其来的灾祸,本都是上天所予。
眼看著宣华连话也说不出来,脸色愈发难看,叫来急诊的大夫也吓得连连叩头,声称宣大总管脉象将绝,纵使大罗金仙亦不能救,宣宁大惊之後,转而却是沈郁的悲哀。
“义父啊,您……”宣宁哀叹了一声,紧紧握住了宣华那双被冷汗浸濡的手。
自己的灵魂似乎就要离开这具躯体了,谢玄衣本身并没有觉得十分难受,只是感到周围的一切变得迷茫而飘渺,自己的身体也变得轻飘飘的。
他看著被绑在床上的谢潜鱼,自己尚未替这个弟弟安排後退路,实在是心有不甘,只求若自己真地能再重生,那麽这一不管要付出什麽代价,他也不会再让谢潜鱼如之前那般遭受折磨了。
正在谢玄衣意识渐渐淡泊之时,他隐隐约约看到宁安臣走了过来,想来对方是有什麽话想对宣华说吧,可惜宣华早就死了。
“宣大哥,这一生我做了不少对不起你之事,你可能原谅我?”
宁安臣跪在宣华脚边,脸上前所未有的平静。
宣宁一时为宣华突发重病而不知所措,并没有注意到宁安臣是何时过来的,待他看到时,对方已经握住了他义父的手。
“哼,你这贱人!我现在就先杀你了,替义父了结仇怨!”
宣宁气得面容扭曲,夺了侍卫的刀便刺进了宁安臣的身体,对方不闪不躲,只是牢牢握住宣华的手。
一刀穿胸,宁安臣却是感到一阵轻松,他呕出一口血,不小心染到了宣华的指上。
他颤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替宣华擦去血迹,抬头看了眼宣宁,眼中充满了解脱的感激,既而仍是望向了目光愈来愈黯淡的宣华。
“大哥……你……可原谅我?”
强大的吸力让谢玄衣的魂魄在宣华体内更待不住了,他看到眼前这发生的一幕,内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一丝颤动。他很明白爱恨纠结的恩怨情仇,因为他已经历过太多。
其实,有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恨,但是到最後却是已无力去恨,宣华或许曾经无比憎恨这个背叛过他的人,但是过了这麽多年,又发生了这麽多事,他的心里难道真地只会余留下恨意吗?
执著於仇恨之中的人,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
拼著最後一丝力气,谢玄衣缓缓点了点头,魂魄终於开始慢慢离开了这具借用已久的身体。
而与此同时,看到宣华点了点头的宁安臣,这才又呛出一大口血,紧紧握住他的双手垂下了头。
宣宁愕然地看著几乎是同时毙命的宁安臣与义父,片刻後才发出痛苦的尖叫声,他提起刀一刀一刀地砍在宁安臣的尸体上,鲜血飞溅到宣华的手上,脸上,恰似一抹灼热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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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又解决掉了一些配角=W=,玄衣终於可以摆脱连JJ都没有的身体,回到自己阳痿的身体去了,捂脸=///=

(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三十五)

与此同时,密室之中穆青依旧在用自己的血为谢玄衣的返魂之术铺出一条路来。
血越流越多,但是穆青却似浑然不知,他口中念念有词,他紧紧抱著谢玄衣瘫软的尸体,不时亲吻一下对方冰冷的双唇。
“我知道你的魂魄没有去转世,你还徘徊在这世间等待著什麽?师弟啊,你的心中可曾对当初之事後悔过?” 穆青轻轻一笑,手臂一松任由谢玄衣的尸体自自己怀中滑了下去,他只是搂了对方的上半身,一手攥住对方的长发,一手在那张冰凉的面颊上温柔地拍著。
“这样的你可是真听话,也真让人喜欢。”
穆青的声音随著鲜血的流逝变得亦更加虚弱,他勉力一笑,微微抬起了谢玄衣的头,凝望著那颗死前面容依旧平静的头颅。
“既然不恨,何必还流连人世呢?你啊,总是太多情。”
穆青喃喃地念著,他看见有一层淡淡的白光自谢玄衣的身体上浮现了出来,这正是对方的灵魂越逼越近的征兆。
忽然,穆青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的一生可谓毁在谢玄衣手中,此时却又要救这个本是死敌的男人。
如此看来,他的人生,岂不荒谬?!
然而,穆青此时心中更多的乃是满足,爱过,也恨过,终是不舍,此生已了,不求来世。
胸中激荡陡然生出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穆青的手慢慢地摸上谢玄衣的唇,他将手指探紧了谢玄衣口中,既而硬掰开了对方合紧的牙关。
冰冷的口腔说不上温暖,甚至对方的唇舌也不会温柔地舔动,但是穆青还是执著地拽著谢玄衣的头,将男根塞进那张被自己强行分开的嘴里。
修罗教的人若真要练就绝世神功无不洁身禁欲,曾身为下一任教主当仁不让人选的穆青从来都是一个可以克制住自己欲望的人,但是在他人生最後的时刻,他还是想随心所欲地做一真实的自己。

穆青缓缓拉动著谢玄衣的头颅,好让自己的男根能够得到足够的爱抚。
失血过多的穆青此时脸色已是一片惨然,他拉扯住谢玄衣头颅的动作也越来越微弱。
下身一阵阵的紧绷,火热的快感窜上腹间,穆青的面上露出了几分满意之色,看著谢玄衣的目光也更多了几分温柔。
这个人背叛过自己,伤害过自己,而自己也令弟子杀了他,到最後,既然爱恨都放不下,那麽,这一,就让对方这一生都永远记得自己。
穆青的神色逐渐舒缓,喘息声也变得沈重了起来,随著他的分身一在那张并不温暖的口中摩擦来摩擦去,穆青到底还是尝到了一丝甘美的快感。
“唔……”
低低的一声呻吟,宣告穆青终於在这一场近乎冷寂的交欢中泄了出来,他看眼自己的白浊从谢玄衣无法闭拢的嘴角缓缓流出时,脸上安然的神情宛如这一世的心愿已了。

有什麽声音在呼唤著自己。
师弟,师弟……一声又一声,多麽熟悉。
谢玄衣的魂魄被迫离开了寄居多时的宣华的身体,一道白光铺成的道路在他眼前漫无尽头,更有一股强大的吸力迫使他一步步迈上前去。
这一切对谢玄衣来说简直是身不由己,因为那道白光太过刺眼,以至於他什麽都看不清,而身为魂魄,他更是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地虚浮之感,整个人都似无著力,悠悠地漂在半空。
原本他打算借宣华的身躯能了结与卫行风之间的种种瓜葛,但是如今这变数却是让他心生不安。
他死都死了,为何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他。
他的师兄,他的兄弟,这一两人联起手来是为了让自己再活一,再偿还一所欠之债吗?
谢玄衣无力地闭上了眼,任由身体继续漫无目的随著白光往前漂浮。
有时候,死原来也不是解决一切的办法。

谢苍穹在外面苦侯著自己兄长的重生,他负手而立,昂然的神色中不免还是露出了一丝担忧。
为什麽这麽久了还没有消息从屋里传出来?
谢苍穹决定亲自去看看。
当他蹑足推门而入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大为震惊。
只见本是为复活谢玄衣而来的秦真人在一片银光笼罩中坐在椅上,指尖不断滴落鲜血,而谢玄衣染满鲜血的尸体竟趴在对方的胯间,看那姿势似乎是在替秦真人口渎。
嫉恨之心陡然而起,谢苍穹顿时大怒,他快步上前,正要厉声质问这是为何,却见那片银光乍然一亮,逼得他不得不暂时闭了双目。
待他睁眼时,银光已散去,谢苍穹这才看清那秦真人面色惨白地坐在椅上已然断了气息。
而与此同时,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呻吟。
“啊……皇兄!“
看到谢玄衣的身体似乎动了一下,谢苍穹方才的怒意荡然无存,他欣喜若狂地半跪了下来,扶住了谢玄衣的身体。

本是轻飘飘的身体忽然变的沈重,神智混沌的谢玄衣开始感到一阵清明,他缓缓睁开眼,只觉口中一股腥臊味,眼角余光更是瞥见了曾让他又恨又爱的弟弟。
“唔……”
很快谢玄衣的唇舌就描摹出了塞在他口中那硬物的形状,他不是没用嘴伺候过人,立时便明白了口中的东西到底是什麽。
他厌恶地吐出了嘴里那根东西,身体却软绵绵的毫无力气,连站立也是无法,谢苍穹此时已顾不得为何这秦真人会亵渎自己兄长的尸体,他看见谢玄衣果真复活,立即兴高采烈地扶住了对方。
“皇兄,真的是你吗?”
谢玄衣被扶了起来,这时才看清自己方才含住的那根东西是谁的,当他看到穆青那张沈稳宁静的遗容时,心中一阵百转纠结。
“师兄,你果然还是那麽恨我吗?连救我也要让我如此狼狈……呵呵呵……”
谢玄衣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浊液,只得一声苦笑。
“皇兄!”
谢苍穹见谢玄衣甫一复活竟是对著那行事古怪的秦真人的尸体自言自语,难免有些急躁起来。
如果可以,自己真是不想再见到这个弟弟,奈何,对方却是不肯放过自己。
谢玄衣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并没有转过头看著扶著自己的谢苍穹,反倒垂了眼帘,淡漠地说道,“是不是你觉得我这个兄长欠你太多,杀我一不够解恨,还要杀我第二吗?”

(56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三十六)

谢苍穹此刻狂喜的内心中带著一丝不安,他有些紧张地上前从後面一把抱住了谢玄衣,摇了摇头,“我不想再一失去你了,哥。”
说这句话的时候,素性坚毅的谢苍穹的嗓音里是带著哭腔的,他很少会有这麽软弱的一面,即便当初在下令死谢玄衣时也是坚定决然,不曾如此。
但是失而复得的感受或许来得更为刻,失去了谢玄衣的这段日子也让他更为看清自己内心对於这个哥哥的依恋。
谢玄衣轻轻地叹了一声,目中掠过一丝无奈,他抚到那双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上,转头对谢苍穹说道,“苍穹,你曾经夺走了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自由,尊严,乃至是性命。现在你令我再回到你身边,是想再把它们夺走一吗?”
“你怎麽会这麽想?”
蓦然之间,谢苍穹猛地松开了手,他有些疑惑地看著谢玄衣,似乎对方重生之後竟变得有些陌生了。
“哥,你这是在怪我吗?”
“谈不上,不过心有余悸罢了。”
谢玄衣苦涩地一笑,脑海里浮现出了他死前那段日子受过的折磨与屈辱,到最後,他的弟弟终於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啊,枉自他曾是那麽疼爱对方。
“以後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伤害你了。”谢苍穹眉间一蹙,愧疚地低下了头。
谢玄衣转身看著垂手而立的弟弟,他很了解对方的性子,这句话应该是真的。但是那些伤害对他来说实在太了,就算他努力想不去介怀,但是内心却已是注定了与对方无法再如以前那般兄友弟恭。
“可否放我离开?”
虽然重生让谢玄衣感到厌倦非常,但他的确还有心愿未了,否则当初在奈何桥边他一早就走了过去。
那个一笑倾帝王的红衣少年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里并没有消逝,而是变得愈来愈刻。
当他得知卫行风的魂魄并未去转世,还徘徊在尘世时,他就决心一定要寻回对方。
“离开?你想去哪里?”
谢苍穹显得有些慌乱了,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弥补一切,但看上去谢玄衣似乎对他的弥补并不在意。
“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以後的事,以後再说。”
谢苍穹上前扶了谢玄衣坐下,他一边拿起衣服给对方披上,一边强自压抑著内心生起的不安与愤怒。
他好不容易让谢玄衣活了过来,对方却又想逃离他的身边,这样的事,他不能答应,也不会答应。

就在谢玄衣活过来的当天,总管府有人前来报丧,宣华於昨夜重病不治去世了。
谢苍穹听到这个消息,依旧只是眉间紧了紧,对他来说,宣华的死,不过是死了一个还算有用的奴才,有些可惜,但是还不值得惋惜。
天下已经牢牢握在他的手里之後,任何知晓他到底用过那些不光彩手段的人死得越早越好。
“传朕旨意,赐宣公公厚葬。”谢苍穹头也没抬,随手将一份已经批好的奏折放到了一旁。
下一份奏折乃是韩谨身上的,这个年轻人倒是个人才。
奏折中满满写了几大页,全是影射谢展翔的,韩谨身旁征博引,论古叙今向谢苍穹阐述了不集纳军权对皇帝产生的危害,近以谢潜鱼兄弟的北军之乱为戒,让亲王握有重兵迟早是朝廷的大患。
现在身为南军大都督的谢展翔在很多行事上比当初的谢潜鱼都放肆了太多,例如,前几日谢展翔就以想念自己的名义率了百余轻骑直入国都。藩王不宣而入,更何况还敢带亲兵,放在以前早就是谋反的大罪了。
但是谢展翔毕竟对自己忠心耿耿,谢苍穹微微眯起眼,在韩谨身的折子上批下了“谨言慎行,为臣之道”这两句话。
只不过对方实在太像自己了,对待兄长的态度,纠结著忠心与爱慕,又或许也纠结著野心。
谢苍穹长长一叹,眉峰一挑,脸色顿时沈了下来。

谢展翔那暴躁的脾气让很多朝中大臣都不敢与他轻易相,倒是兵部尚书韩谨身与他来往的紧密些,一是二人年纪相近,二来两人之间平乱同在军中也颇为熟稔,不知不觉,谢展翔已是将对方视作了好友。
这听到自己在宫内的暗线传出消息,说是宫中有变,谢苍穹或是思念谢玄衣不已,请了一名奇怪的道士入宫来施法复活谢玄衣,事後那道士竟是被横著抬了出来,而谢苍穹也在此时著人整理出了一以前谢玄衣常住的偏殿,并在里面似乎安置了什麽人。
虽然谢展翔对於死人复活一事完全不信,但是出於对谢苍穹的关心,他还是快马加鞭地带著人赶来了国都。
他以为自己平乱有功,且全力支持谢苍穹荣登大宝,怎麽能和其他藩王相提并论,这住著自己哥哥的国都,他当然是随时可以来了。
“韩兄弟,近日来我三哥可有什麽异常?”
被告知谢苍穹最近在忙著理政务不便接见自己,憋了一肚子闷气的谢展翔只好厚著脸皮把韩谨身找了过来。
“陛下一直操劳政事,似乎没什麽异常。”韩谨身笑著答到。
“噢,是吗……本王倒是听到些奇怪的传闻,说是皇兄他似乎找了个什麽道士去宫里做法,这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啊?”
“这乃是陛下的私事,下官怎敢过问。只是这些日子以来,陛下的确对逊帝颇为思念,常在众臣面前谈论起他。虽然逊帝不仁不义,但是与陛下之间终究还是兄弟一场啊。”
“哼!”
听见韩谨身这麽说,谢展翔眼前顿时出现了谢苍穹想念谢玄衣的样子,他狠狠地咬了咬牙关,怎麽也咽不下那口气,当即就发起怒来,“不行,不行!这本王一定要进宫面见三哥,一个死人还做什麽怪!”

会作怪的始终不会是死人。
养心殿往常就是谢玄衣小憩之,这被谢苍穹收拾了出来正好用来安置他。
当林木子看到谢玄衣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时,先是大惊,接著大怒,又是大喜。
“那些方士果然了得,比起他们能活死人之术,我这神医又算什麽?!”
林木子哈哈一笑,抓住谢玄衣的脉门切问了一番,虽然脉象虚弱,但对方确是活人无疑。
谢玄衣轻咳了两声,无奈地笑了笑,虽然他活是活过来了,但是之前这具身体却被伤得太厉害,武功是注定没了,从此只能是个病秧子,而且他的下身那地方还是只多个摆饰罢了。
“没事,我给你开些药,好好调理,身子总会好的。”
听见谢玄衣咳嗽,林木子立即出言安慰对方。
谢玄衣又是一笑,丝毫不介怀自己的身体到底如何,只是悻悻地抱怨道,“你开再多药还不是医不好我下面。”
“你还有心情想那些?!哎哎,真是死过一也不知道聪明!”
想起谢苍穹曾经对谢玄衣尸身做出的一切,林木子不禁感慨,若不是这家夥太过风流好色,到留情,或许也不会惹得谢苍穹那麽生气地要和他反目成仇了。
“哈哈哈,活著总得找些活法,不然你让我去做和尚算了。”
“还是做太监吧!哈哈哈哈!”
两人正在斗嘴,门一推,谢苍穹已走了进来。
他看到与林木子相甚欢的谢玄衣,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随即上前屏退了林木子,将谢玄衣扶到了榻上与自己同坐,“哥,今日你身体可感觉好些了。”
“嗯,浑身都不那麽酸痛了,林神医的药还是很有用的。”
谢玄衣在谢苍穹面前始终心存阴影,说话也多了几分小心。
他想起前日向谢苍穹提出的一件事情,立即趁机追问,“对了,潜鱼……你可将他安排好了吗?”
又是那个怪物,要不是自己现在不便刺激谢玄衣,谢苍穹真想立即差人把谢潜鱼砍做肉酱。
他之前将谢潜鱼赐予宣华的本意乃是让他多找点手段折磨对方,没想到宣华竟将谢潜鱼好好地养在府里,简直是不明圣意的蠢做法!
“放心吧,过两日我便将他悄悄送进来。我知道你不放心他,所以这段日子我也一直差人好好照顾他。”
在宣华身上俯身多时的谢玄衣自然知道谢苍穹说的是假话,只是有时他也未免觉得谢苍穹实在太过心狠了一些。
“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定要手足相残呢?唉……”
“哥,我答应你,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谢苍穹微笑著抱紧了谢玄衣,凑上去吻住了对方苍白的唇。

(58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三十七)

谢玄衣想要推开正吻著自己的谢苍穹,可他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手还是慢慢放了下来。
他现在武功已废,在这宫中更是一个活死人,一举一动无不受谢苍穹钳制,若是又惹怒对方,不知又会遭什麽罪,一生一死,爱恨之间,谢玄衣早已是满心疲惫。
转眼间,谢苍穹已经压著谢玄衣躺了下来,他狂热地吻著这具再度有了温度的身体,手抚摸著对方温暖的肌肤,胯间的硬物也顺势抵磨到了对方的腹上。
“皇兄,让我好好抱抱你。”
谢苍穹喘著粗气,一手拉扯住了谢玄衣的衣裤,却在下一刻犹疑了一下,“好吗?”
谢玄衣苦笑了一声,目光淡然地瞥了眼已然性欲勃发的谢苍穹,这皇宫中的主人早就不是他了,谢苍穹这麽问又岂是真的想要自己的回答。
“愿陛下尽兴便是。”说完话,谢玄衣干脆闭上了眼。
谢苍穹的心头仿佛被一根刺扎了一下,他微微一愣,眉间紧蹙,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愧疚与不忍。
但是下一刻,高涨的欲望便冲淡了谢苍穹心中的愧疚与不忍。
他脱掉了两人的衣物,抬起谢玄衣的腰便想将分身没进对方後穴。
但不知是不是谢玄衣离魂已久,对自己的身体还未完全掌控,不免有些紧张与排斥,一时竟无法纳入谢苍穹的欲根。
後穴被磨得有些发痛,谢玄衣不觉轻轻地呻吟了一声。
谢苍穹看他面露痛楚,这才停了下动作,将手伸到了谢玄衣嘴边,著令他舔湿。
“果然是刚还阳不久,皇兄你这身体又变得敏感了。不要紧,我们慢慢来。”
“你……”
谢玄衣睁眼看到伸在自己唇边的手指,又看著谢苍穹一脸急欲之色,为了让自己待会少受些苦,谢玄衣也只得屈辱地张嘴将谢玄衣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谢苍穹将被谢玄衣舔湿的手指缓缓插入了对方过於紧致的後穴内,一寸寸地拓开。
他一手搂了谢玄衣的腰,埋头去亲吻谢玄衣忍不住发出呻吟的双唇,温柔至极地在对方耳边呢喃,“皇兄,我说了会温柔对你的,你便相信我吧。从小到大,我心中最为爱慕之人都是你,你还不明白吗?”
说著话,谢苍穹的手指已是全然没了进去,他轻轻转动著,往对方身体的某一点重重按去。

对於谢玄衣来说,并不是一点快感也没有的。
但是他那不举的下身面对如此的刺激却依然抬不起头,只有小腹内一阵无可发泄的燥热猛烈地冲撞著。
“唔……苍穹,你,你住手吧!”
有快感却难以宣泄的痛楚让谢玄衣的脸色都变了,他竭力地呼吸著,手也忍不住摸到了自己的下身,可是任凭他怎麽搓弄,下身那根东西却只是稍微硬了一点,离全然勃起还差得老远,更别说能尽兴地射出精华了。
岂不料谢苍穹听见谢玄衣这近乎哀恳的祈求,心中的欲望赫然燃烧得更为热烈。
他抽出已经开拓得差不多的手指,换了自己的分身抵磨进去,这一果然进去得顺畅多了。
再也不是没有温度的冰冷身躯,谢苍穹的分身被火热的肉壁紧紧包裹著,便是不动快感也随之升窜。
“皇兄,你不是最喜欢肉体之欲吗?难道你宁愿和那些下三滥的小倌做,也不愿与我一晌贪欢?”
谢玄衣那些风流事,谢苍穹早就熟谙在心,在他未曾谋反之时,他早就对谢玄衣的风流痛恨不已,嫉妒不已,所以当他得知卫行风密谋毒害谢玄衣之时并未加以阻止,只是坐看了一出好戏。
有林木子在,谢玄衣自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也正好趁机让他尝尝风流债的滋味。
只是他没想到那卫行风下的竟会是让人不举之毒,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嫉恨的滋味,原来并非自己一人才有的。

谢苍穹缓慢而有力地抽插著被谢玄衣紧紧吸附住的分身,看著对方因为刺激却泄欲不能而痛苦地在自己身下辗转挣扎,心中扭曲出了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面对重生的谢玄衣,谢苍穹未尝不曾想过要好好待他,而他自己嘴上也是如此许诺。
但谢苍穹一想到对方的心里到底还是没有自己,就算勉强拥有了谢玄衣的身体又算什麽,比之之前,不过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变成到现在一具有问题的身体罢了。
想到这里,谢苍穹微微眯起了眼,原本还是温柔的目光中又沈淀出几缕冷酷来。
“皇兄,难受吗?没关系,一会儿就好了。”
他笑了笑,抬手替谢玄衣拂开了额前一缕发丝,腰上用力一顶,让谢玄衣陷入了更的痛苦之中。
谢玄衣满面是汗地看著只顾纵欲的谢苍穹,抚弄在下身的手愈发使不上力,最後他干脆放弃了任何排解痛楚的方式,任由後穴被一的冲撞刺激,也任由自己的分身萎靡不振。
心有余而力不足或许是一个男人这辈子最大的痛苦。
谢玄衣紧紧抓著床单,心中却想这样的惩罚对於自己这样多情风流,乃至害了他人的男人来说也算合适。

一心想入宫探个究竟的谢展翔在韩谨身的挑拨下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径自闯进了皇宫。
其实说闯倒也不算,因为谢苍穹早给了他出入皇宫权力,只是此时谢展翔一脸怒气,看门的侍卫和太监见了他都不免觉得有些心惊,生怕这位脾性暴躁的王爷在宫里惹出什麽事来。
谢苍穹与谢玄衣云雨一番之後本想留下来多陪会儿对方,但是谢玄衣却是不愿,只是催促他尽早安排谢潜鱼一同住进来。
一听到谢潜鱼的名字,谢苍穹就是浑身不快,高涨的兴致也顿时抵消了许多,他见谢玄衣始终一副神色厌倦的样子,也不想将他逼得太甚,当下便借口还有政务要理让谢玄衣自行休息。
“要我让人进来伺候你吗?”
走之前,谢苍穹看到谢玄衣那身纵欲的痕迹微微笑了笑。
谢玄衣怎能忘记谢苍穹是怎样将他交给一群变态太监伺候的,此时,他再也不想经历那样的噩梦。
虽然下身胀痛污秽,但是谢玄衣仍是摆了摆手,倔强地说道,“不必,我可以照顾自己,你还是去忙吧。”
“也好……我晚上再来看你。”

谢苍穹穿好衣服,出了养心殿便沈著一张脸赶去了温泉宫,准备沐浴清洗。
恰巧此时谢展翔怒气冲冲地在宫中到寻找谢苍穹,他瞥见谢苍穹快步从养心殿的方向走过来,脸上却带著隐隐的怒气,一时之间,谢展翔不由想到那些关於谢玄衣的传闻。
朝中本无大事,谢苍穹何以见得如此不悦,必定是有什麽人或事让他极为不快,但是能让他真正动了脾气的,这天下除了那该死的谢玄衣之外,又还有谁呢?
谢展翔当即屏息著转回了墙後,他抬手抚到腰间随身携带的马鞭,心念一动,干脆施展轻功悄然溜进了养心殿里。

说来也是奇怪,养心殿的外围虽然戒备森严,但是进去了却看不到其他人,只有养心殿的大门虚掩著,似乎刚有人来过。
这地方,谢展翔也知道曾是谢玄衣喜欢小憩的场所,按理说,谢玄衣被死之後此地也应该废弃了才是。
难道真如韩谨身所言,谢苍穹藏了谢玄衣的尸体起来,还找了方外术士要复活对方?!
谢展翔越想越是不快,又加之他艺高胆大,自然不怕什麽尸体鬼怪之说,当下便蹑足走进了大门虚掩的养心殿内。

被谢苍穹狠狠操弄了一番的谢玄衣其实已无法起身,更别说自行清理身体。
他无力地躺在床上,只想等著休息片刻恢复了体力再行沐浴,却没料到有人竟在谢苍穹走後擅自闯了进来。
“谁?”他不安地抬起头,看见一个逆光的影子气势森然地站在门口。
“谢玄衣,你果真还活著!”
谢展翔乍见谢玄衣竟躺在宽榻上,浑身赤裸不著衣物,锦被也丢在一边,当时便吓了一大跳。
他初以为这是谢玄衣的尸体,但是接下来对方居然抬头发问的举动,却是让他确定了谢玄衣的死活。
说什麽请方士复活谢玄衣,实际上,谢苍穹根本就没有舍得杀掉这个男人,而是掩人耳目将他囚为禁脔吧?!
对於谢展翔来说,这是唯一能解释谢玄衣为何会活著出现在养心殿的原因。
一想到谢玄衣被囚为禁脔必是夜夜与谢苍穹缠绵,他内心的嫉恨与怒火顿时熊熊燃烧了起来。
谢玄衣吃力地撑起身子,看见谢展翔满脸阴狠地朝自己走了过来,急忙拉过被子遮住了自己还残留著纵欲痕迹的身体。
他虽然不知道谢展翔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但他知道,这个十二弟向来与自己不睦,当初便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今日遇到他,绝无好事。

(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三十八)

虽然与谢展翔并非一母同胞,但是谢玄衣自问登基以来从未亏待过这位小弟,不仅没有因为他对自己暗藏著不满而排挤他,反倒是赏识他卓越的军事才干让他继续手握南军大权,还时常潜人送去金银珠宝以示关爱,千方百计想拉近兄弟之间的关系。与此同时,谢玄衣对其他亲王们也都颇多照顾。
在他心里,大家都是谢氏子孙,本当相亲相爱才是。
但是到最後,直到谢苍穹谋逆要废掉自己帝位时,却是没一个弟弟站出来替他说句公道话。
“你怎会来此?”
谢玄衣苦涩地一笑,心中对手足亲情些许的期望在看到谢展翔眼中的凶狠之时,只能无奈淡去。
“哼,你如今不过是一个被废的庶人,没有资格对本王发问!”
谢展翔剑眉一挑,抽出随身所带的马鞭,反手一挥正好打在门上,将养心殿关了起来。
接著,他的手腕一动,又挥出了第二鞭,谢玄衣身上的被子顿时被长鞭卷了起来,落在一旁。
看见谢玄衣那一身不堪的痕迹时,谢展翔的目光变得更为冰冷了。
“谢玄衣,你还真是自甘下贱啊……身为阶下囚便是以这样的方式来讨好皇兄的吗?”
谢展翔卷起鞭子,走到床边,以鞭柄挑起了谢玄衣因为羞愧而想低下的头。
他强迫对方看著自己,残忍地欣赏著对方眼中的无奈与悲愤。
“够了,好歹我也是你兄长,你怎可对我说出这样龌龊的言语?!”
谢玄衣叹了口气,倔强地别过了头,这身痕迹并不是他为讨好谢苍穹所留下的,这样的屈辱更不是他自己想尝到的。
“哈,区区一个罪人怎敢与本王称兄道弟?!我看你还是去小倌馆找你的兄弟最好!哈哈哈!”
谢展翔怒极反笑,他看出谢玄衣如今身体虚弱,也不顾忌对方反抗,干脆将人一把拽下床来。
虽然重生过一,但是谢玄衣的身体比之以前已是大有不如,他无力地摔在地上,转眼间腰上一痛,便被谢展翔狠狠踩住了。
“唔……”
疼痛让谢玄衣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但是他却不愿出声求饶,只是默默忍了谢展翔恶意的踩踏。
“你在我面前装可怜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谢玄衣。”
谢展翔冷眼看著隐忍不发的谢玄衣,站开几步,抖直了鞭子。

一鞭呼啸而来,谢玄衣的背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红色的鞭痕。
剧痛让他浑身猛然一颤,无法抑制的痛哼也紧接著泻了出来。
“谢展翔!我自问并没对不起你,你何以如此咄咄逼人?!”
谢玄衣转头怒视著竟以折磨自己为乐的谢展翔,内心中的绝望又多了几分。
谢展翔也是难得见到谢玄衣发怒的样子,在他的印象中,这位皇兄总是一脸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对谁都是那麽亲切,又似乎对什麽都不在意。
但正是这个男人所不在意的一份感情,却是自己苦求而不可得的。
他多希望谢苍穹喜欢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这个多情风流的昏聩帝王。
想到此,谢展翔冷冷一笑,又是几鞭劈头盖脸地抽打了下去。
谢玄衣的身体受不住这般凶猛的抽打,没几下便痛得他蜷起了身体,连声呜咽。
“住,住手!”
虚弱的喊声并不能让已陷入疯狂的谢展翔停下,他有多麽羡慕谢苍穹爱著谢玄衣,就有多麽恨谢苍穹爱著谢玄衣。
谢展翔冰冷的目光不为所动地掠过谢玄衣被自己抽打得遍体鳞伤的身体,忽然瞥到了对方尚未清理过的股间,红白二色的痕迹从谢玄衣的股间一直流到大腿上,那颜色好不淫靡。

刹那之间,谢展翔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为旺盛。
他一脚踢在谢玄衣的膝上,分开了对方的双腿,然後照准对方的股间狠狠抽了下去。
冷硬的皮鞭重重地打在後穴上,鞭稍甚至还扫过了囊袋,这样的痛已不是方才可比的了,谢玄衣终於忍无可忍地大叫了一声,面上冷汗如流。
对方是在找他最薄弱的地方来抽打,可见谢展翔恨自己恨到了什麽程度。
或许是怕外面的守卫听见养心殿内的动静,谢展翔抽了一鞭之後,眼珠子一转,随即抱起了谢玄衣,撕了被单将他的四肢拉开绑在床上。
“你要做什麽……”
又惊又怒的谢玄衣此时已是疲累不堪,他无奈地看著谢展翔将自己绑得如此严实,心道莫非对方要活活打死自己?这小子可真是比苍穹狠多了。
谢展翔冷酷地看了谢玄衣一眼,随手又撕了几块布拿在手里。
他上前一把掐开了谢玄衣的下颌,一边将布块塞进谢玄衣的嘴里,狠狠压实。
“唔!”
差点被布块塞得堵住喉咙,谢玄衣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摇著头挣扎不已。
谢展翔塞好谢玄衣的嘴,又顺手甩了一记耳光在他脸上,这才低声说道,“难得有这样收拾你的机会,你说我会放过吗?”
说完话,谢展翔又拎著鞭子站到了一边,面对双腿被自己大分开绑著的谢玄衣,盯著对方胯间那令他憎恨的纵欲之,交错的鞭影再一落了下来。
只消片刻功夫,谢玄衣的後穴便肿得不像样子,一丝丝鲜血从被抽得绽开的皮肉里渗了出来,模样甚是凄惨。
连喊痛的机会也被剥夺,谢玄衣只得死死咬紧口中塞著的布团,冷汗从他额上流下,一直流进了他的眼里,很快就模糊了视线。
稍微有些消气的谢展翔这才停下了鞭打,他坐到床边,冷笑著看了神智模糊的谢玄衣一眼,目光瞥到对方的伤时,自己都觉得有些可怕,似乎刚才自己一时激愤,下手下得太重了。
他伸过手,一把攥住谢玄衣那两颗被鞭风擦到而血肿的囊袋,像是玩什麽玩意儿似的在手里捏了捏,抬眼却只见对方的的分身极为萎靡地缩著,十足可怜。
并不知道谢玄衣身患痿疾的谢展翔一边用力捏紧了谢玄衣的囊袋,一边讥诮道,“像你这样的男人,前面这坨东西留著也是没用吧?”
“唔呃……”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谢玄衣猛然仰起了头,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被这样三番四的虐待,痛苦已经超过了谢玄衣的忍受限度。他不断地呜咽挣扎著,渴望能从谢展翔残忍的掌心里逃脱,可对方的手心却是松了又紧,饶有兴致地反复折磨著他。

(5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三十九)

谢苍穹在御书房里看了会奏章,始终觉得心火难消,批阅了几份奏章後便扔在一边,独自生起闷气来。
忽然,负责看管养心殿的太监跑了进来,跪地启奏道,“陛下,十二王爷他闯入了养心殿中!”
“什麽!”谢苍穹赫然惊起,竟一手掀了桌上的奏章,匆匆便离开了御案。

谢玄衣此刻已是痛不欲生。
因为谢展翔给他的不仅是身体上的虐待,更是心灵上的折磨。
就算他痿疾难愈,就算他帝位已失,但他仍是一个男人,容不得自己的弟弟这般辱弄他。
“哈哈哈,没用的东西!”
谢展翔猖狂一笑,手下又是一阵紧捏,谢玄衣的身体随即绷紧,口中也发出了痛苦的呜咽。
正在谢展翔肆意凌虐谢玄衣之时,谢苍穹终於赶回来了。
养心殿是他下令不设兵士的,一来,他不想让谢玄衣觉得自己又是在禁锢他,二来,他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谢玄衣还在人世的消息。
但他没想到自己这样的安排竟被谢展翔钻了空子。

“住手!”谢苍穹大喝一声,上前推开了正在折磨谢玄衣的谢展翔。
谢展翔蓦然一惊,没想到谢苍穹会在此时赶来,他目中凶光毕露,下意识地瞪向了谢玄衣。
“皇兄,你没事吧?”谢苍穹急忙解开了谢玄衣,掏出他口中塞的布团。
谢玄衣此时只觉屈辱至极,他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谢苍穹,抬头便望向了无情凌辱自己的十二弟。
“我……我有什麽对不起你?你竟这样折磨为兄?!”
这句话是在骂谢展翔,但是谢苍穹听在耳里,无不有所感念。
他羞惭地别开了头,默默拉过被子给谢玄衣盖住後,这才起身走到面色扭曲的谢展翔面前,重重打了他一巴掌。
“你太不象话了!”
“皇兄,你分明说过死了这贱人的?今日他怎麽还在这里?!”
谢展翔自然不服气,站在谢苍穹面前满脸都是倔强。
“混账!不许对二哥无礼!”
听见谢展翔竟然敢这样辱骂谢玄衣,谢苍穹禁不住气得浑身发抖,他又是一掌打在谢展翔脸上,直打得他嘴角流血。
“二哥?我没有这样的二哥,我只要有三哥你就够了!”
从来没被谢苍穹如此责骂过的谢展翔已是忍无可忍,他大喝了一声,狠狠攥紧拳头,转身便奔出了养心殿。
谢苍穹从谢展翔的言语中已然听出了对方那赤裸裸的情感,只可惜,他所爱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是这个急躁冲动的十二弟。

谢玄衣此时已从床上坐起来披上了外衣,只是他被谢展翔蹂躏过的下身还隐隐作痛,昭示著屈辱。
“这小兔崽子!”谢玄衣望著谢展翔离开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紧接著却是一声苦笑。
自己还真是受够了谢苍穹的苦啊,不仅要被他推翻被他凌辱乃至被他赐死,到现在却也要因为喜欢他的人儿倍受屈辱。
“传朕口谕,日後若无朕的令牌,胆敢闯入养心殿者,格杀勿论!”
谢苍穹渐渐恢复了严肃的神色,他对身边跟随的心腹太监吩咐了一声,挥了挥手让对方退下。
“皇兄,是我害你受苦了。”谢苍穹走到床边,愧疚地看了眼谢玄衣,“那小子没把你怎麽样吧?”
“有牢陛下关心,王爷他刚才只是想彻底废了我这个庶人罢了,让我连男人也做不成。啊,不对……我这样的身体,早就不算一个男人了吧?”
想到自己的痿疾本就未愈,现在又差点被谢展翔捏爆两颗子孙袋,谢玄衣就算脾气再好,也终是爆发出了内心压抑的怨愤。
谢苍穹知道一切的起端都是因为他,此时他也不知该怎麽安慰谢玄衣,只好伸手轻轻抱住了对方。
“哥,我错了,以後我会好好保护你,一定……”
“我不需要你保护。”
谢玄衣并不习惯谢苍穹这麽温柔地搂著自己,他眉目微敛,轻声一叹。
曾经,他无比珍视这个弟弟,只要有什麽能让对方高兴,他都愿意去做,但是没想到他的一意纵容却酿成大祸,不仅害了自己也更害了别的无辜的人。
他很清楚,自己和谢苍穹之间只有兄弟之情,而现在,如果对方再错下去,这最後一点兄弟之情也将断绝。
“兄弟,放过二哥吧,我是不可能再活在这皇宫之中的,如果你执意要留下我,那只是自寻烦恼。”
谢苍穹目光一冽,抱住谢玄衣的手缓缓松开,他扶著对方的肩,看著谢玄衣那张疲惫的面容,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与对方相的时光,那个潇洒风流,眉目慵懒,唇角总带了三分笑意的兄长,果真,一去不回。
“我真地知错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向来强硬的谢苍穹少有会这麽软弱,他抱著谢玄衣,双膝却渐渐曲了下去,最後更是直直地跪在了谢玄衣脚上。
“哥,你要怎麽才肯原谅我?!”
“傻瓜,我本就没有恨过你,何来原谅一说。”
谢玄衣扶住谢苍穹的手臂,见对方如此,心中多了一丝酸楚,“起来吧,你现在是皇帝,怎麽能给我下跪。”
他身为皇帝的时候,从没舍得让谢苍穹给自己下跪,直接赐予摄政王入朝不拜,佩剑上殿的殊荣。
而谢苍穹夺位为帝之後,给予他的却只有羞辱与折磨,若说一点也不恨,其实也不是的,只是现在他经历了一生死,情知生命宝贵,若再将自己的人生浪费在怨恨与报复之中,那麽必将永不解脱。
让谢苍穹能卸下心中的背负,也算是他身为哥哥替这个弟弟最後做点好事吧。
“哥,你真地不恨我?”谢苍穹抬头问道。
“不恨。”
“那你……爱我吗?”
回应谢苍穹的只有一声叹息。
“我明白了。我会给你自由。”
谢苍穹艰难地站了起来,心中一片绝望,以前谢玄衣总是顺著他的意思,任他为所欲为,可今日不同以往,他再也不是那个值得让谢玄衣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弟弟了。
其实,在谢苍穹能狠心赐死谢玄衣之时,他就该清楚,是他亲手斩断了兄弟间最後一点情分。
只是那份无法熄灭的爱火终究烧毁了他的理智,如果他清醒著,他只能接受无可回转的失败,如果他装作什麽都不知道,或许他还可以继续沈溺在兄友弟恭的幻想之中。
现在,他醒了,也是时候该放手了。
“你想去哪里呢?”谢苍穹站到谢玄衣身後,拿起床头的木梳替他梳理起了一头长发。
“我也不知道,鹰扬国我是不能再待了,不然对你也不利。不过,我想带潜鱼一起走,不知道可以吗?”
谢玄衣没想到谢苍穹会这麽轻易便答应自己的要求,欣喜之余,仍是有些惴惴不安。
有那麽一刹那,谢苍穹就想下令立即将谢潜鱼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但是他听到谢玄衣那恳切的声音时,却已是忍不住做出了许诺。
“当然可以。你还需要什麽,我都会为你准备,就算是我这个弟弟对你的一小点补偿吧。”
谢苍穹温柔地替谢玄衣挽起发髻,手指插入对方的发丝之间,轻轻滑落。
“多谢。”
在谢苍穹温柔的抚弄中,谢玄衣笑著闭上了眼,他反手抓住谢苍穹的手掌,轻轻握了握。
一份释然的情愫无声地流露在了两人之间,可谢苍穹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谢玄衣的手攥住了似的,那麽痛,痛得他就要落出泪来。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四十)

宣华死後,暂居他府中的谢潜鱼已经被谢苍穹令人接了出来,带回来宗正府中。
他的手足筋脉已断,对任何人都不再构成威胁,谢苍穹一时也怕谢玄衣会问起对他的置,只是让人看了他,并未再叫人对谢潜鱼多加折磨。
一个人被关在屋中,没人来理会他,更没人来折磨他,谢潜鱼反倒觉得平静了许多。
他转动著金眸,面容冷厉,一头红发如血披散在他强壮的身下,因为之前受到宗正府的调教之故,现在他的身体时不时都会有异样的感受,那是升腾自他骨血之中的丑陋欲望在作怪。
不知道什麽时候,自己才可以安然一死?
这一生,他对不起疼爱自己的皇兄,也对不起信任爱慕自己的弟弟,更对不起那些因为他的不智不仁之举而在战火中丧命的部下与百姓。
谢潜鱼苦笑了一声,缓缓闭上了眼。
现在的他,不过等死而已。

鹰扬国中最富盛名的三位王爷,一位就是当初的摄政王,比肩皇帝谢玄衣的谢苍穹,第二位则是镇守北域,有著鹰扬战神之称的威王谢潜鱼,第三位便是南军大都督景王谢展翔。
其实在所有人的眼里,谢展翔除了长得比谢潜鱼好看许多之外,在行军作战,乃至是勇猛上,都要比他那位有著一半异族血统的兄长略逊一筹。
而这一点,也一直是谢展翔为何厌恶谢潜鱼的缘故。
被谢苍穹从宫中赶了出来,他本就是心怀愤懑,不甘不愿;没想到当初一心要夺位的谢苍穹到现在还对谢玄衣恋恋不舍,真是枉费他当初那麽费劲心思地为了对方谋反夺位。
他无法将自己满腔的愤恨发泄到受谢苍穹保护的谢玄衣身上,但是却可以发泄在那个早就成为废人的怪物身上。
当他得知谢潜鱼现在被关押在宗正府时,谢展翔被怒火冲昏的头脑里已有了新的打算。
既然他不能亲手折磨谢玄衣,那麽就折磨这个让谢玄衣心积虑也要保护的怪物吧。

谢潜鱼不会忘记谢展翔当初是怎样冷笑著下令割断他四肢筋脉的。
看到对方走过来的时候,他只是扭开了头。
“死鱼头!你还没死啊!”谢展翔嘿嘿地笑著,挥手屏退了下人。
他上前一把扯住谢潜鱼的发丝,强迫对方将头转了过来。
“唔……”谢潜鱼的头皮被拉扯得剧痛,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金色的双眸中闪烁著不屈的怒意。
“啧,你这眼神还真是难看,怪物。”
谢展翔想尽一切办法挖苦著已经生不如死的谢潜鱼,让对方痛苦,他的内心才能更加愉悦。
然而谢潜鱼似乎早就是习惯了受人折辱,如今面对谢展翔的咄咄相逼,他也只是冷眼以对,好一会才沙哑著嗓子对对方说道,“如果景王殿下觉得侮辱一个废人可以很快活,那就请您随意。”
不卑不亢,无所畏惧,昔日的北军大都督,号称战神的威王在那一刹那似乎又回来了。
谢展翔半眯起眼,脑子里竟是当初不快的记忆。
一直以来,虽然他也立了不少赫赫战功,但是人们谈起鹰扬的将军王爷们,总是第一个提起像怪物一样存在的谢潜鱼。
而好笑的是,谢玄衣那麽一个好美人的风流登徒子,也不知为何会对这个丑八怪那麽好,就算被这个丑人背叛刺杀,却仍是一心想保护对方。
能够让夺走三哥谢苍穹的谢玄衣痛苦,是谢展翔现在最想做的事。
“死鱼头,本王知道你现在一定生不如死,今天,本王就做做好事吧。”
说完话,谢展翔拔了腰间的佩剑,起剑便削下了一截椅子做成木棍。
他握著尖锐而粗大的木棍,走到床边,拨开了谢潜鱼的双腿,对准对方隐秘的小穴将这残酷的刑具狠狠插了进去。
剧痛让谢潜鱼浑身一震,他瞪著眼,嘴里是难以压抑的呻吟。
“唔啊……啊……”
随著木棍被谢展翔越插越,谢潜鱼的身体亦越来越痛,他知道对方这是要用做屈辱的方法活活折磨死自己。
“再叫大声一点啊!怪物,哈哈哈!”
谢展翔松开手,满意地看著从谢潜鱼身後汩汩流出的鲜血。
对方这幅凄惨狼狈的样子,要是让谢玄衣看到了,保准能气得对方吐血,要是能气死他就更好了。

与谢苍穹呆在一起始终充满了尴尬,谢玄衣想起自己附身的宣华已死,不知谢潜鱼是否安好,实在令人担忧,思虑再三,他还是鼓起勇气,向谢苍穹提出了想马上就见一见谢潜鱼的打算。
或许是真地应允了要放过谢玄衣,谢苍穹踌躇片刻後还是答应了谢玄衣的要求。
不过对方的身份毕竟是已经被刺客谋杀的废帝,终究是不能光明正大现身外面的。
“这样吧,我这就派人去将他给你接过来。”
“也好。就有劳你了。”
顾不得自己方才还被谢展翔折磨了一番,谢玄衣的神色上已满是欣慰。
他这半生已经受了许多的苦,也看到许多人因为自己而受苦,再活一,他再也不愿自己给身边的人带去痛苦。

(38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四十一)

当谢苍穹得知谢潜鱼在宗正府内被谢展翔泄恨般地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他真是不知道该怎样向谢玄衣交待。
“景王呢?!”
谢苍穹盯著浑身都是血,奄奄一息的谢潜鱼,手慢慢地捏紧了起来。
负责看守谢潜鱼的太监哪知道谢展翔会突下毒手,他後悔都来不及,只能跪在谢苍穹脚边痛哭流涕。
“景王来看过威王殿下後,便走了……还让小的们不要来打扰威王休息……小的真不知道……”
此时此刻,再去追究下人们的过错已是徒劳,谢苍穹吸了口气,令人赶紧去讲御医传召过来。
他走到谢潜鱼身边,看见对方仍在翕动的唇,以及那双目光澄净的金眸,胸口忽然一紧。
这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当做怪物的兄弟终於是要死了吧……
这麽多年来,从小他就和其他兄弟们欺负谢潜鱼,瞧不起对方的天生异样,而谢玄衣对谢潜鱼的关照,更让他心生恨意,想尽法子折磨伤害谢潜鱼。
到最後,自己想放过他一的时候,上天却给他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御医很快就来了……你不要怕。”
谢苍穹不知自己该对谢潜鱼说些什麽,他抬手抚著对方那头几乎和身下鲜血混在一起的红发,竭力露出了一抹宽慰的微笑。
“唔……”
谢潜鱼呜咽了一声,金眸缓缓地转动著,他看了眼谢苍穹,心中对於这个男人,已经说不什麽恨。
胸口被谢展翔用剑刺了几个血窟窿,谢潜鱼连说话都变得艰难,他的嗓子里一直呜呜咽咽地响著,好像想说些什麽。
谢苍穹实在听不清,只得埋头下去。
“葬……皇兄……赎罪……”
谢潜鱼口中能叫出的皇兄,谢苍穹一听就明白是谢玄衣。
看来,对方濒死之际,想的是要葬在谢玄衣身边,以永世的守候来赎清往昔背叛伤害谢玄衣的罪过。
只可惜,这可怜的家夥却不知道,谢玄衣已然活了过来,而且一心想带他离开这个地方。
“你坚持住,皇兄,皇兄他还活著,他想见你。”
俯身在谢潜鱼的耳边说下这一番话後,谢苍穹听到对方的嗓子里惊愕地响了一声。
“呜!”
鲜血从谢潜鱼大张的口中猛地涌了出来,那双血迹斑斑的双手也挣扎著抬起来,轻轻扶在谢苍穹的肩上。
金眸里写满不信,谢潜鱼急促地喘息著,古铜色的面庞因为大量失血而变得更为苍白。
“撑住。”
谢苍穹握了谢潜鱼长了银色指甲的手,忍不住回身催促起来,“御医还没来吗?!快去给朕催催!”
谢潜鱼费力地摇了摇头,终於从嗓子里又挤出了几个含糊的字眼。
“让我……见……皇兄……”
“可你现在这个样子,怎麽能动?”
谢玄衣早就是死人,谢苍穹自然不敢冒风险让他再出现在大家面前,而如果将重伤濒死的谢潜鱼带回宫中,只怕对方撑不到半路便气尽而亡了。
突然,谢苍穹看到谢潜鱼的金眸灼然闪亮,似乎又恢复了一息生机。
怪物,真是怪物,要是换了寻常人,流了这麽多血,受了这麽重的伤,只怕早都死了。
可现在谢潜鱼虽然生命垂危,却仍有一口气在,甚至,对方在听到谢玄衣尚在人世的消息时,生命力似乎显得更加坚韧了。
“好吧,朕就赌这一把,若是你死在半路,皇兄要怪我,便怪吧!”
谢苍穹咬了咬牙,这才放下了谢潜鱼,站起身来,他冷静地唤来门外的侍卫,令他们马上准备好车架,自己要带谢潜鱼入宫。

谢玄衣此时正躺在床上休息,他的後穴被谢展翔不知轻重地鞭打一番之後,虽然上了药依旧火辣辣的痛。
“唉……”想到自己竟然沦落到如今这般可怜的境地,天性豁达事从容的谢玄衣也不由有些难过了。
他环顾著熟悉的宫殿装饰,难免想起多年之前与卫行风两情相悦之时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那时候,他还是一夜能御数男的风流帝王,仗著身怀修罗教的高内力,夜夜与男宠们寻欢作乐,好不快活,什麽天下大事,什麽勾心斗角,都只被抛在一边。
反正朝廷大小事都有谢苍穹会为自己理好一切,而自己只要尽情享受便是了。
他虽然无心朝政,但是却也不曾胡作非为,任用奸佞,鹰扬这个国家一度祥和安宁。
谢玄衣以为要是能这样任自己自由自在,安逸闲适地活到老,然後传位给弟弟,那麽这一生也是足了。
可现在,他只是个背著昏君骂名的废帝,所爱之人因自己而死,所疼的弟弟也因自己而背叛。
华如烟,恍然一梦。
谢玄衣皱了皱眉,干脆爬起来点了一杆烟。
他地吸了口久违的烟枪,脑子里又开始琢磨起待谢苍穹放了自己与谢潜鱼这个傻弟弟之後,他们俩该如何生活。
卫行风的尸骨尚在擎天寨中,自己势必是要去求卫行云取回的,所以他必须还要去一趟北境。
虽然卫行风已死多年,但是在地府之中阴间的人告诉自己,他的魂魄仍在尘世不散,说明他必定还有所挂念,既然自己都能再度重生,那麽卫行风也未必没有这样的机会。
就算下半生都要耗费在为卫行风重生的机会上,谢玄衣也在所不惜。
即便卫行风不能重生,那麽他也想要让对方的灵魂好好安息。
只不过这些的都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卫行云那麽恨他,又怎会轻易将弟弟的遗骨交给自己呢?
谢玄衣无奈地叹了口气,心绪更为不宁,只得狠狠又抽了两口烟。
於他而言,现下诸事,都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四十二 附图)

也不知等了多久,始终没有等回消息,谢玄衣渐渐有些担忧,当外面传来些微声响时,他叩了叩烟灰,扭头便往屋外望去。
昏暗的天色下,谢苍穹正缓步走进来,他身後没有跟著皇宫中的太监或者侍卫,只是怀里却抱著一个红发的男人。
谢苍穹稳步一路走来,而他怀中的人却是鲜血一路流淌。
“啊,小鱼儿!”
谢玄衣自然不会认错谢潜鱼,他看到对方赤身裸体地被谢玄衣抱在怀里,身上不断有鲜血滴下,丢了手中的烟杆便迎了上去。
“抱歉,皇兄,是我对他照顾不周,以至於让展翔伤了他。”
谢苍穹愧疚地低下了头,任由谢玄衣将谢潜鱼抢到了怀里。
他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谢潜鱼苍白的脸上,心中第一希望这个怪物弟弟可以多撑片刻。
谢潜鱼的金眸之中氤氲著一泓迷茫的水色,他颤抖著双唇,嘴角努力掠起一抹微笑,看著紧抱住自己的谢玄衣,轻声唤道,“二哥,你还活著,真好啊……”
“是啊,二哥还活著!小鱼儿,那你也要活著,知道吗?”谢玄衣苦涩一笑,忍不住将谢潜鱼抱得更紧。
谢苍穹在他身边看著这一幕,心中莫名有些酸涩,从小到大,他自问自己是所有皇子中对谢玄衣最亲近,也最爱慕他的人,这份感情并非只是因为他们乃是一母同胞,而因为他心中藏的爱恋。
然而谢玄衣对谁都很好,也乐於接受许多人的爱意,甚至是广布他的爱意,却独独不肯爱上自己。
是不是有朝一日,自己将死之时,才能让这个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哥哥爱上自己?
谢苍穹轻轻一叹,黯然地转开了头。

“哥,抱歉……我伤过你……”
靠在谢玄衣的怀中,谢潜鱼的神智似乎越来越混沌,他费力地将留著银色长指甲的手慢慢抬了起来,轻轻抚在谢玄衣的脸上。
谢玄衣见谢潜鱼伤势沈重,似乎已毫无生机,哪还计较当初受这兄弟的背後一箭。
他反手握住谢潜鱼抚在自己留上的手,竭力安慰他道,“已经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兄长没怨恨过你,要是当年我能好好照顾你和潜龙,或许也不会让你们落到如此地步!”
谢潜鱼听见谢玄衣这样说,伸手一把攥住了一直挂在胸前的那枚小小的龙形骨雕,那是谢潜龙死後,谢玄衣用他的遗骨差人雕制之物,虽然谢潜鱼一直不知道弟弟的死讯,可他却从未将对方真正忘记。
弥留之际,谢潜鱼的心中猛然想起了那个眉目如画的弟弟,他已经很久没再见过对方了,他曾发誓要好好保护对方一生一世,但是最後却因为他的软弱与自咎而使两人都陷入不堪的境地。
这一生,他对不起谢玄衣,更对不起谢潜龙。
然而,往事难追,遗憾难偿。
蓦然之间,谢潜鱼的金眸色泽黯淡了下去,抚在谢玄衣面上的手也缓缓垂了下来。
谢玄衣看他闭了双眼不再动弹,忍不住抱紧对方的尸体。
“小鱼儿,是为兄害了你!”
谢苍穹站在一旁,听见谢玄衣发出隐隐的悲戚声,自己的心中亦是一番酸涩。他上前单膝跪在了谢玄衣的身边,低声劝道,“皇兄,事已至此,还望你节哀。”
“我们都是兄弟,何苦如此相逼!”
谢玄衣抬起头来,眼眶中果然已是泪光闪烁,他想起自己与谢苍穹,谢潜鱼,谢潜龙乃至谢展翔之间本是手足兄弟,到最後却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皇兄……”谢苍穹内心暗自悔愧,只得低头不语。
忽然他听见谢玄衣长叹了一声,“罢了,一子错,满盘皆输。我的确不是做皇帝的料,这个皇位一早就该让给你,去做个闲云野鹤之辈。”
“皇兄!”
谢苍穹面色一变,更感悲戚,他从後面一把搂住谢玄衣,千万言语只在心底。
“你说过放我和小鱼儿走的。”
谢玄衣淡淡一笑,扭头看了眼紧紧靠在自己背上的谢苍穹,又将他的目光温和地落在谢潜鱼的面上。
“这一,哥哥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小鱼儿。”
谢玄衣的手指细细地描摹著对方坚毅而粗犷的容颜,想起自己以前总是嫌弃这个弟弟长得凶恶难看,虽然还是作为兄长对他有所关爱,但实际上,又与其他伤害排斥谢潜鱼的人又有何区别。

没有。
一字一句,一言一行,谢玄衣都是为了谢潜鱼这个怪物。
他的心里没有自己。
谢苍穹的手慢慢地松开了,他站起身来,神色中一片近似绝望的冷静。
“皇兄,你要什麽时候离开?我会为你准备妥当。”
留不住。
不管是爱,还是恨,自己都留不住谢玄衣的心。
不如趁对方没有恨自己的时候,放手吧。
方才还是昏暗的天空,如今已是乌云密布,很快就开始下起了雨。
谢苍穹站在谢玄衣身边,仰首望天,也不知眼里流出的是雨,还是泪。
而就在此时,谢玄衣已悄然抬首看了寂寂无语的谢苍穹一眼,但他很快就转了过去,嘴角只有一抹苦笑。
他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忘记被谢苍穹篡位之後所受的伤害,虽然他曾经也对这个弟弟十分感激,乃至也隐隐有几分爱慕,但是谢苍穹那过於强横霸道的爱让他亦是不堪重负。
“明日替我备齐车马,我就带潜鱼一起离开吧。”
“知道了。皇兄,进屋去吧,下雨了。”
谢苍穹扶住谢玄衣站了起来,他点点头,抱著怀里的谢潜鱼朝屋里走了去。
“这些年,多谢你了,兄弟。”谢玄衣走在细雨中,突然停了下来。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平静的诉说之中早已没有恨与爱。

(52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四十三)

谢玄衣将谢潜鱼的尸体抱到了床上,既而去端了盆水过来,细心替他擦拭去满身的血污。
胸口上的两剑伤才是致他於死地的关键,谢玄衣看著那两狰狞的伤口,不难想象谢展翔是怀著怎样的恨意故意避开了谢潜鱼重要脏器,慢慢让他受尽折磨,血流而亡。
许许多多的悔恨,此时已然无用,谢玄衣轻叹了一声,环手抱住了谢潜鱼的身体。
大概是刚死不久,谢潜鱼的身体并不冰冷,甚至还带有一丝暖意。
外面的雨声淅淅沥沥,轻轻敲打在谢玄衣落寞的心间。
他上了床,躺在了谢潜鱼的身边,手依旧搂住了对方的脖颈,那火红如血的长发是那麽耀眼那麽漂亮,
让人不禁想起身为鹰扬战神的谢潜鱼也曾有过辉煌。
明天就要离开了,带著爱与恨,然而除开了爱与恨,自己还剩下什麽?
谢玄衣的内心一阵空茫,他贴近了谢潜鱼的身体,将头埋在对方火红的发丝之间,疲惫地睡了过去。

天刚蒙蒙亮,谢玄衣已然醒了过来,初时他觉得鼻翼有些发痒,似乎有什麽毛茸茸的东西搔到了他脸上,接著却发现自己的手触摸到之竟是一片柔软温暖的毛发。
这触感与人类的头发全然不同,更像是某种动物的皮毛。
谢玄衣睁眼一看,赫然看到自己身边躺的谢潜鱼已无踪影,取而代之被他搂住的居然是一只红毛怪兽!
差一点,谢玄衣就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
虽然他小时候,和其他普通的小孩子一样也很喜欢猫猫狗狗,可是面对身边比自己还大的一只不知是狗还是虎的怪物,他的心中难免不带畏惧。
“怎会如此……”谢玄衣退到床边,看著那只似乎在沈睡中的怪兽,此时才敢仔细地打量对方。
说这是一只怪兽并不为过,因为它的体格比狮虎更为庞大,鬃毛也更为浓密狂野,看上去威风凛凛,每一只肥厚的爪子上也都长有尖锐的银色指甲,令人生畏。
忽然,谢玄衣看到那只怪物的胸前挂著那根用谢潜龙的遗骨所雕刻而成的小小龙形。
那是自己留给谢潜鱼的东西,而谢潜鱼已经死了,就躺在自己身边,现在,谢潜鱼躺过的位置上却只有一只浑身红毛的大怪物。
谢玄衣壮起胆子,伸出手摸了摸仍在沈睡中的红毛怪物,口中忍不住低低唤出了那个名字,“潜鱼……”

令人备好车马和银钱行李之後,谢苍穹亲自来到了养心殿之中送谢玄衣出去。
昨日谢潜鱼横死,这让谢苍穹十分担心谢玄衣,所以天刚一亮,他便赶了过来,生怕好不容易重生在世的谢玄衣有什麽想不开,做出傻事来。
“皇兄,你起来了吗?”
谢苍穹著人守候在外面,蹑足走近了养心殿外的院子里,径直朝房门微掩的正殿走来。
等了半晌,谢苍穹未听到回应,只得推门进去。
就在他打开门的一瞬,他看到一只体格彪悍,浑身红色长毛的怪物正坐在床上,面向谢玄衣,而谢潜鱼的尸体却是不知去向。
“这是什麽?!”
谢苍穹一惊,不知这怪物从何而来,只是担心对方会不会对谢玄衣不利。他顾不得自己不懂武功,快步便走了上去,想要拉开谢玄衣。

谢玄衣已经确定这只怪物乃是谢潜鱼所变无疑,当他谢潜鱼名字的时候,这怪物果然有意识地缓缓睁开了眼,一双漂亮的金眸和谢潜鱼的异色的双瞳一模一样。
而对方身上的骨雕以及胸口的剑创的位置形状都与谢潜鱼所留的完全相同,除了外形发生巨大的变化之外,谢玄衣确认这个怪物就是自己刚死去的弟弟──谢潜鱼。
谢潜鱼醒过来之後便温顺地坐了起来,伸出长长的舌头轻轻舔著谢玄衣的面颊,以示亲昵。
然而当谢苍穹进屋之後,谢潜鱼颈项上的鬃毛顿时倒立了起来,那双原本极为温柔的金眸中也闪出了凶恶的怒意。
谢玄衣看出了谢潜鱼对谢苍穹的敌意,他还来不及叫谢苍穹赶快出去,谢潜鱼已是从床上跃了下来,猛地扑倒了试图上前拉开他的谢苍穹。
沈闷的怒吼,压抑的愤怒,兽态的谢潜鱼张开了血盆大口,尖锐的利齿狠狠地摩擦著,滴落下贪婪的涎液。
而他肥厚有力的前爪已经重重地抠进了谢苍穹的前胸,利爪刺破了对方的皮肉,带出一串鲜血。
“潜鱼,不要伤害苍穹!”
谢玄衣见状立即也下了床,他紧紧搂住态度暴躁的谢潜鱼,苦苦哀求。
“嗷呜!”谢潜鱼怒吼了一声,金眸冷冷地瞪视著多年来一直逼害他的罪魁祸首,利爪不由又入了一分。
“唔!”
疼痛让谢苍穹皱紧了眉,他被谢潜鱼的爪子牢牢按住,丝毫挣扎不动,但他很快也看出来了,这个忽如其来的红毛怪物不是别人,正是连尸体也消失了的谢潜鱼。
他只知道谢潜鱼外貌特殊,身上流有淫兽一族的血脉;却不知道对方竟能在死後化作野兽,或许,北陆的异族身上还有更多他们不知道的奥秘。
“谢潜鱼,是你!”
谢苍穹竭力想从谢潜鱼的爪子下挣脱,他知道对方怨恨著自己,现在有了机会,岂不会趁机要自己的命!
谢潜鱼埋头低呜,利齿摩擦得更响,不管谢玄衣怎麽搂住他的脖子劝解,他的金眸依旧像是瞪视著猎物般瞪视著谢苍穹,就好像他的牙随时会咬断对方的脖子。
“小鱼儿,听哥哥一句话,放过苍穹好不好?我再也不想看到咱们兄弟相残了!”
谢玄衣看谢潜鱼这不咬死谢苍穹誓不罢休的架势,自己额上都急出了一层冷汗,他半屈了膝跪在谢苍穹身边,伸手挡在了谢潜鱼的利齿之下,死死护住了谢苍穹。
“二哥……”
没想到曾被自己无情羞辱,乃至无情折磨致死的谢玄衣在此时会如此尽心地护自己周全,谢苍穹的内心中悔愧更添,他忍住被利爪撕扯的疼痛,心头一片澄然。
他探过手,一把抓住谢玄衣的手腕,将对方的手从谢潜鱼与自己面前拉开。
“二哥,够了,他要杀我,就让他杀吧,反正我欠他,欠你,都太多了。”
反正自己活下去,也不过是孤独地高居帝王之位,以前与谢玄衣之间密不可分的关系已被自己一早打破。
既然留不住谢玄衣的人,也留不住对方的心,自己就算一死,也应当没有遗憾。
今日,就用自己的死来替谢玄衣送别,或许,还能让自己在对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谢苍穹心念至此,面色更是从容坦然,他微微一笑,看了满面凶戾的谢潜鱼说道,“我欠你的,今日还你!”
他的视死如归引起了谢潜鱼极大的反应,对方猛地仰首,发出一声咆哮,随即便重重地喷著鼻息,利齿轻擦,跃跃欲试。

谢玄衣见状,心知谢苍穹死意已决,不由心生黯然。
死,真的就可以解决一切吗?
面前的两个人,抑或是一人一怪物,都是自己的弟弟,也都曾伤害过自己,虽然他也忍不住想过,势必不原谅二人,但是时过境迁之後,想起他们之间的兄弟血缘,也想起他们曾有过的愉快时光,谢玄衣内心中的恨终究还是慢慢放下了。
因为一个人要是总背负著那麽多的恨意活在世上,那实在太过辛苦。
爱过他们,也恨过他们,如今,放下一切宽恕他们,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宽恕?
谢玄衣神色渐缓,干脆坐在了地上,他苦笑著看了呈剑拨弩张之势的谢潜鱼与谢苍穹,悠悠说道,“不管是你们谁死,或者谁受伤,最心疼的人始终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我们毕竟是兄弟一场,兄弟之间,可不可以不要再互相伤害。”
“咕唔……”谢潜鱼虽然现在是兽态,但是他却似乎能听懂谢玄衣的话,只见他凶恶的神态暂且缓和了下来,慢慢扭头看了谢玄衣一眼,紧抠在谢苍穹胸膛上的爪子也慢慢移到了一边。

(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四十四)

听闻养心殿内有异常响动的铁甲们也顾不得谢苍穹的吩咐,纷纷提刀带剑闯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一只身型庞大的红毛怪物以利爪将谢苍穹按在地上时,不由大吃一惊。
“啊,怪物!怪物!”
怪物这个词又刺激到了谢潜鱼,他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小时候开始,因为他过於凶悍的长相,以及他那双金色的眼珠,让身边的人包括他的父王都把他当做一个怪物来看待。
不管他如何努力,如何小心翼翼地讨好大家,却只换来冷眼和嘲弄,甚至是恶意地伤害。
谢潜鱼的爪子很快又搭回了谢苍穹的身上,他愤怒地咆哮著,低头看了看满面冷汗的谢苍穹,鼻孔中重重地喷出一阵暖气,口中的利齿再度滴淌出贪婪的涎液,垂落在谢苍穹身上。
“你们退出去!快!”
这些奉命守卫养心殿的铁甲卫都是谢苍穹的心腹,虽是知道谢玄衣被软禁在此,此刻见了这位前任的君主,却也不免又多了些迟疑惊诧的反应。
谢玄衣看出谢潜鱼的情绪不对,知道是这些忽然闯进来的铁甲卫惊吓到了对方,他上前又搂住了谢潜鱼的脖子,抚摸著对方脖颈上浓密的鬃毛,竭力稳住他。
“潜鱼,不要怕,没人会伤害你的。”
他把头贴在谢潜鱼那温暖的鬃毛之中,一只手掰著对方按在谢苍穹身上的爪子,试图让他先放开谢苍穹。
谢苍穹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很快就濡湿了谢潜鱼毛茸茸的大爪子。
但他依然镇定地伸出手,对铁甲卫们挥了挥,“你们先退下。”
既然谢苍穹都亲自发话了,铁甲卫们也不再迟疑,纷纷退出了屋外,只在外面守著。
“嗷唔……”谢潜鱼恨恨地闷吼了一声,警觉的目光这才松缓下来。
他蹭了蹭谢玄衣的脸,到底不愿对方担心更多,这才又松开了爪子,摇晃著尾巴蹲到了谢玄衣的身边来。

谢玄衣见状,急忙上前扶起了谢苍穹,他看著对方胸口狰狞的伤口,轻叹了一声,赶紧撕了一截布条替他暂时包扎住止血。
“皇兄,我没事。”谢苍穹看见谢玄衣这麽焦急地照顾自己,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暖意来。
但很快他就抬头盯向了蹲坐在一边,龇著牙低吼的谢潜鱼。
这个弟弟,现在已经全然是一个怪物了。
他本想让谢玄衣与谢潜鱼一同离开,去过对方想过的生活,但是现在这情况,却让他不敢轻易做出决断了。
虽然谢潜鱼看上去似乎还是能听得懂他们的话,甚至很听从谢玄衣的话,可谁又会知道日後会如何?
怪物,终究是怪物。
谢苍穹转头看了眼听从自己命令守卫在外的铁甲卫,不动声色地冲他们点了点头。
突然他捂著伤口,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呃……”
“还说没事,赶紧传御医替你疗伤吧!”
谢玄衣见谢苍穹面露痛苦,又看见他胸口的伤口的确可怕,不难想象出谢潜鱼对谢苍穹怀有多的恨意。
他扶著谢苍穹站了起来,想送他出去疗伤,将人扶到门口时,谢玄衣忽然感到脚上一紧。
谢玄衣转头一看,却是谢潜鱼走上去,轻轻地含住了他的靴子。
“唔……”谢潜鱼侧著头,金眸里闪动著依恋的目光,这个世上对他好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谢潜龙,一个就是谢玄衣。他已经失去了谢潜龙,不愿再失去谢玄衣。
谢玄衣知道他担心自己出去了便不会回来,只好笑著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
岂料此话一出,身边的谢苍穹脸色已是一变,竟拽住谢玄衣的手臂,趁他猝不及防之时,将他拖出了门外。
而与此同时早就得到谢玄衣暗示的铁甲卫纷纷逼了上去,用长矛将谢潜鱼团团围住。
“嗷呜!”
谢潜鱼狂躁不已,却因为四周密集的长矛而无法跃动,他愤怒地看著刚脱险在一旁的谢苍穹,万分後悔刚才自己没趁机杀了他。

“你这是干什麽?!快叫他们放下武器!这样会伤到潜鱼的!”
谢玄衣看著因为谢潜鱼狂躁的挣扎,一些长矛已不可避免地刺入了对方漂亮的皮毛之中,地上也带出了一串血迹。
谢苍穹一手捂著伤口,一手挽住谢玄衣的手臂,死活不放他过去。
“他现在已经是个真正的怪物了,皇兄,我怕他会伤害到你才是。”
“不可能!他刚才都没伤害我,也一定不会伤害我的!倒是你,怎能如此无情?!”
谢玄衣怒斥著突然发难的谢玄衣,丝毫没注意到对方的面容上沈淀出的悲伤。
“无情……在皇兄心目中,我或许永远都是一个无情之人吧。”
谢苍穹自嘲地呢喃了一句,抬眼间,目光里却充满了坚定。他一手拔出了身边铁甲卫的佩剑,毫不客气地横在了谢玄衣的脖子上,对谢潜鱼喊道,“乖乖束手就缚,否则……哼!”
“嗷嗷!”
谢潜鱼怒不可遏地扑跳著,任由那些尖锐的长矛刺伤划破自己的身体,最後却因为不能解救谢玄衣而只好无力地趴了下去。
“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要利用我。”
谢玄衣看了眼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剑,想到这竟是谢苍穹所为,满目都只剩了悲凉。
他一心想让他们兄弟之间能和好,他也不愿再去追恨过往,但是,看来一切都是事与愿违。
“我说过我要带小鱼儿一起走,如果你今日要杀了他,就将我也一并杀掉吧。”
“放心,我只是怕他会伤害到你而已……”谢苍穹无不悲哀地苦笑了起来,但他却又不能不这样做,谁也没见过谢潜鱼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谁也不敢保证如今身为兽态的对方,会不会丧失理智。
“来人,去备铁笼,将这怪物关进去。”
谢苍穹在谢潜鱼被彻底制服之前,不敢放下手中的剑,谢玄衣是如今这世上唯一可以威胁到谢潜鱼的人,也是唯一可以威胁到他自己的人。

待到谢潜鱼慢慢踏进铁笼被关起来之後,谢苍穹赶紧丢掉了手中的宝剑,他刚要对谢玄衣再多解释几句,对方却已奔到了铁笼旁边,伸出手抚摸著谢潜鱼身上温暖的皮毛。
“小鱼儿,没事的,兄长不会让你有事的。”
“咕唔……”谢潜鱼在狭小的铁笼里不能翻身,只好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起了谢玄衣抓在铁杆上的手。
变成这个样子,是他也没想到的结果,可是,不管他是什麽样子,什麽形态,他都知道,自己再也不会伤害这个哥哥。
谢苍穹面色苍白地看著兄友弟恭的谢玄衣和谢潜鱼,无力地退到了一边。
失血过多让他头晕目眩,再也站立不住,就那麽毫无征兆地摔了下去。

(36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四十五)

谢苍穹一直以为自己做出这番,谢玄衣必定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可当他睁开眼时,身边坐著的却正是面色忧郁的谢玄衣。
“皇兄……”
“御医说你失血太多,需要好好补一补身体,这碗补气血的药汤干净喝下吧。”
谢玄衣轻叹了一声,很清楚为何谢苍穹在此刻会觉得惊疑,无论如何,他与谢苍穹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即便对方可以狠下心来伤害他欺骗他,但是他却无法做到真正的无情。
他是那麽了解谢苍穹,可惜对方却不了解他。
“我叫人抓住潜鱼,只是怕他伤害你,我真地没想再伤害他。也没再想伤害你……”
谢苍穹挣扎著坐了起来,一把紧紧抓住谢玄衣的手,赶紧向对方表白出自己内心所想,他们兄弟之间已经有过太多误会与伤害,这一,他只希望自己能不再伤害到谢玄衣。
谢玄衣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言语中充满了疲惫。
“其实你若真要想对我们不利,何必如此麻烦。回头我想了想,也都明白这些。只是,潜鱼这一辈子也太可怜了,现在又变成这副怪物的模样,唉,这叫我到底该如何救他於水火之中啊。”

被关在笼子里严加看守的谢潜鱼已经收敛起了最初的暴戾,他安静地趴在笼子里,受伤的地方已经开始慢慢愈合,身体的伤痛於他而言倒是其,心中的怆痛才是令他苦不堪言。
从一出生,他便是不被寄望不被重视的孩子,等他长大之後,却与自己的亲弟弟谢潜龙之间保持著不伦的关系,直到一时糊涂在谢潜龙的煽动之下竟对关心爱护自己的哥哥谢玄衣下了毒手。
内心的悔愧让他决心断送自己的未来,连带著也给谢潜龙带来了伤害。
昔日在这世间温暖和关怀自己的谢潜龙此时已不知身在何,而面对死而复生的谢玄衣,自己却又变成了这副可怕的模样,只给对方徒增烦恼。
谢潜鱼闷闷地呜咽了一声,在狭窄的牢笼里仰首望向了阴霾的天空。
他所渴求的并不多,但是为何上天却连一点点幸福的机会也不给他?
已经化作兽态的谢潜鱼只能艰难地抬起了前爪,轻轻地捂在了自己几乎要流出泪的眼上。
对,他是怪物,他和大家都不一样,但是他的内心却也经受不了这麽多的悲伤。

鹰扬国的礼部尚书崔临乃是朝中最博学之人。
为了搞清楚谢潜鱼为何会有这番变化,谢苍穹将他召进了宫来。
北陆的淫兽一直是神秘而传奇的存在,各国的权贵都以能拥有一只淫兽作宠侍而骄傲,然而随著过度的捕捉,纯种淫兽的数量已经越来越少,现在在各国的市场上贩卖的淫兽大都是与人族交杂的後代,虽然不少仍能保持淫兽一族美貌的外貌,实际上身体中所流的血已经不是那野性纯正的淫兽之血。
谢潜鱼与谢潜龙实际上就是先皇与一只淫兽交欢後所诞生的杂交种,按理说,拥有人族血液的他们是不可能会发生纯正淫兽才有的兽态变化的。
然而谢潜鱼身上突如其来的变异却宣告著让人吃惊的现实。
崔临认真地翻阅著古籍,从中摘取出了关於淫兽一族的描述与记录。
“发色赤红,双眸泛金,手有银甲,往往体格矫健匀称,面容更是长得俊美W丽。”
这一句话或许就解释了为何谢潜龙会长得那麽漂亮,受先皇的宠爱。
崔临照著书上读出了这句话,让坐在幕帘後的谢苍穹与谢玄衣都是面露诧异。
“若是淫兽都长得俊美W丽,何以威王是那副模样?”谢苍穹问道。
崔临微微一笑,已经研究了淫兽多年的他,对於淫兽一族的血统的变更了然於心。
“回陛下,大部分淫兽的确都是长得俊美W丽的,然而拥有兽王之血的淫兽却天生彪悍强壮,容貌凶恶肃杀,与漂亮二字丝毫没有关系。威王殿下之所以更够在拥有先帝血统的情况下仍能化作兽态,或许也是因为他身上还有著兽王之血的缘故。”
“兽王吗……”
谢玄衣坐在一侧,轻轻地叩了叩扶手,不过话说回来,变成兽态的谢潜鱼,一身威风凛凛的红色毛发,再加上身上那黑色图腾纹,倒真是比他人形的样子好看多了。
“那他怎样才能恢复呢?”
谢苍穹倒是丝毫不关心谢潜鱼现在好看不好看,他所关心的仅仅是现在呈现出兽态,而性格也变得异常凶猛的谢潜鱼会不会做出什麽超出理智的事情呢,所以最好的解决办法还是让对方变回人形才是。
“这……下官暂且不知。而且书上也没有相关淫兽化作兽态之後更详细的记录,毕竟这样的事也著实难遇,淫兽要化作兽态似乎一般都是在濒死之际才能如此,事後如何转换回来,却是无人知晓。”
崔临叹了一声,为自己不能知悉更多关於淫兽的奥秘而遗憾。
让崔临下去休息之後,谢苍穹走到谢玄衣身边,踌躇了片刻才对他说道,“皇兄,现在潜鱼的状况不明,我还不能轻易将他放开。”
“但是将他关在那样的笼子里,始终是太委屈他了。再说他变成这个样子,恐怕更需要我们的关怀才是。”
“这样的话……我可以将他放出来,不过必须给他加上禁锢,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谢苍穹看出谢玄衣不忍谢潜鱼受罪,思虑再三之後,终於还是做了些许让步。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四十六)

将谢潜鱼放出时,谢苍穹特别安排了许多铁甲卫护驾,毕竟上一谢潜鱼凶悍的表现仍让他心有余悸。
谢玄衣坐在帷幕垂的养心殿中,温和的神色之间难免有一丝忧虑。
忽然耳边响起了一阵铁链拖动的声音,谢玄衣心中一紧,想必是谢潜鱼来了,急忙起身去看。
果不其然,脖子上锁上项圈,四肢亦被铁铐锁住的谢潜鱼正缓步地走了过来。
他身上之前被长矛刺出的伤痕已经好了大半,只有几条斑驳的伤痕留在这身光滑漂亮的皮毛上,诉说著前几日惊险的一幕。
“唔……”
谢潜鱼不快地扭了扭被该死的项圈套住的脖子,低声呜咽著穿过帷幕,走到了谢玄衣的身边。
那双金眸在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哥哥之後,里面的委屈与愤懑赫然远去,只留欣喜。
“潜鱼,你还好吧?”
谢玄衣半跪在谢潜鱼身旁,爱抚地抱著对方庞大的身躯,将脸蹭在了对方温暖的皮毛上。
谢潜鱼摆了摆头,牵动出一串锁链的脆响,他转了个身,忽然伸出舌头轻轻舔起了谢玄衣的面颊。
就在两人亲昵之间,谢苍穹已走了过来,他看著满身缠绕著铁链的谢潜鱼,冷冷一哼,既而绕开这可怕的怪物来到了谢玄衣身旁。
“皇兄,你不怕他身上有虱子吗?”
谢苍穹对谢潜鱼的嫌恶跃然於面上,他看到这二人如此亲密,心中早就是怨念横生,也顾不得自己现在身为帝王本该有的气度与胸襟了。
“嗷唔!”谢潜鱼听见谢玄衣如此诋毁自己,顿时怒意勃然,他狠狠一声吼叫,却因为极为禁锢的铁链让他的行动受到限制,只能无奈地龇一龇牙。
“好了,潜鱼乖,别再吓唬你三哥了。”谢玄衣生怕谢潜鱼再在发狂,急忙揉了把他蓬起的鬃毛。
不管外貌变成如何,谢潜鱼的内心到底是对谢玄衣最为顺从的,他委屈地呜咽了两声,干脆缩起爪子,将身子趴了下来。
谢玄衣对方这温驯乖巧的样子,他丝毫不觉得这怪兽模样的谢潜鱼有什麽可怕,反倒是觉得现在的谢潜鱼比人形的时候要可爱多了。

看出谢潜鱼的确对谢玄衣没有任何敌意,谢苍穹这才又勉强答应了谢玄衣要留下谢潜鱼在身边的要求。
在谢潜鱼尚未顺利恢复人形之前,本打算去擎天寨寻找卫行风尸骨,找机会让对方魂魄安息的谢玄衣也只好暂时搁下了计划。
而谢苍穹则是偷偷乐於此事,只道自己能多陪谢玄衣一些时日,或许在这段时间里,对方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

许许多多的前程往事都如云烟一般。
谢玄衣半躺在软榻之上,悠然地把玩著谢苍穹特地为他重新做的一杆碧玉烟枪,眼前的一切随著烟丝而氤氲。
这一世,自己曾登上了人极之位,亦尝试过从九天堕落的滋味,更经历了生与死的轮回,最终却悠闲地躺在这里,无所事事。
“唉……”
不知自己这半生是可喜还是可悲,谢玄衣笑著轻叹了一声,渐渐困意上头,干脆放下烟枪就这麽舒服地睡了过去。
在院子里看著那些特意为自己准备的各色卉,谢潜鱼一点胃口也没有。
他东嗅嗅,西闻闻,总觉得这些漂亮的朵总是不对自己的胃口。
以前在北境与谢潜龙一起的时候,他也很少吃这些东西,因为谢潜龙总是会算好他饥渴的时间,然後以交欢的方式用欲液来喂饱他。
只是,谢潜龙已经离开他很久了,那之後也再没有人会温柔地抱著他亲吻抚摸,入他的身体,乃至是入他的灵魂。
在被辗转囚禁的日子里,谢潜鱼受到了太多屈辱与糟蹋,这让此时的他内心中更为期盼一抹温柔。
“咕唔……”抖动著背上的鬃毛,谢潜鱼无奈地呻吟叹息,最终还是蹑足走进了屋里。
本想看看谢玄衣在干什麽的谢潜鱼,赫然发现自己的哥哥已经在软榻上安然地睡著了。
神色总显得淡然从容的谢玄衣眉目极为俊逸,此时加上一抹沈睡的宁静,更让人觉得仪态动人。
看见美好的人和事,总会令人心动的,谢潜鱼也不例外。
他拖著铁链悄悄走了上去,仔细端详著谢玄衣安宁的面容,嘴角一咧,却是一抹无声的微笑。
谢潜鱼小心地嗅著谢玄衣身上淡淡的香气,不时偷偷地舔一下对方,当他鼻子嗅到对方腹间时,转眼便瞥到了谢玄衣的胯间,想到从前谢潜龙带来自己的满足与快感,谢潜鱼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四十七)

口中的利齿轻轻叼住谢玄衣的袍摆,谢潜鱼小心翼翼地撩开了对方衣物,他耸了耸饱满的鼻头,在发现谢玄衣依旧熟睡之後,这才敢将硕大的脑袋轻轻地凑了上去。
“咕唔……”谢潜鱼的嗓子里呜咽了一声,一种前所未有的饥饿感已经充斥了他的内心。
紧接著,谢玄衣身上的中裤很快就被谢潜鱼用牙连撕带拉地扒拉了下来,难得睡得如此安心的谢玄衣虽然略微觉得下身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多想,只是迷迷糊糊地伸手挠了把几乎就要被扒光的胯间继续美美地睡了。
谢潜鱼看到谢玄衣的手伸过来的一刻,迅速地闪开了头,他吐著鲜红的舌头,紧张地喘息,直到他看到谢玄衣的手做出的动作之後,那双金眸之中燃起了更热烈的火焰。
原来他那高高在上,温润淡然的兄长却也是会做一些不雅之事的。
最後一用力,谢玄衣的下身完全从裤子里暴露了出来,那根东西和所有男人的都一样,只不过此刻只是萎缩成了一团,看上去倒有几分小巧可爱。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对於谢潜鱼来说,最能令他满足的食物乃是男人的精液。
所以当他看到谢玄衣的男根时,鼻头一紧,急忙凑上去轻轻地嗅了一圈,不知是不是因为对方是谢玄衣之故,谢潜鱼只觉得这略带腥臊的味道也是好闻极了,一会若是能尝到哥哥的精华,想必更是美味。
想到这里,谢潜鱼的嘴就控制不住地滴出了涎液。
他舔了舔嘴唇,磨了磨牙,扭头东张西望了一番没发现异状之後,这才终於鼓起勇气伸出了舌头,温柔地卷住了谢玄衣的分身。

睡梦之中,谢玄衣感到自己的男根被什麽火热的东西裹了起来,那感觉真是说不出的舒服,他的下面已经很久没有被这麽温柔的对待过了。
谢玄衣内心中潜藏著的重振雄风的想法一直不曾湮灭,当下身那股特异的刺激令他毛孔都为之喷张时,他差点就以为自己的痿疾已经痊愈了。
但是就如以往一般,在面临最後的刺激时,一股力不从心的感受让谢玄衣的眉间都不由自主地皱了。
正费力舔弄著谢玄衣男根的谢潜鱼并不知道为什麽他的哥哥那根东西一直不肯好好地挺起来,然後从中射出让自己甘之若饴的精华。
他大张著嘴,尽量避免自己口中的利齿刮到谢玄衣的龙根,同时更是灵巧地转动起了舌头,将对方那根小东西伺候得周周到到。
淫兽的本性已经让谢潜鱼忘却了兄弟之间,臣子之间的礼节。
因为久久吃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开始变得有些急躁,嗓子里的咕噜声也变得更大声。
“嗷唔……”
谢潜鱼垂著舌头,一串串晶莹的唾液从他的嘴角滴了下来,而谢玄衣胯间的东西仍只是微微有了些反应,而这样的反应根本不足以射出什麽东西来。
那两颗小球明明已经涨得圆润,可上面那根东西却固执地半耷著头,只有一些可怜的透明液体从铃口出淌出,谢潜鱼急不可耐地舔掉了那些东西,却只是因为食髓知味而更为渴求。

饱受刺激和憋屈的谢玄衣脸色越涨越红,他浑浑噩噩地呻吟了起来,下身那饥渴而压抑的痛苦令他在梦中叶不得安宁。
他又看到了卫行风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那张漂亮的脸上刻画著恶毒的笑容,当年对方说过的话,又冷冷地响了起来。
“陛下,你说过今生只爱我一人,可现在你却四拈惹草,不知收敛!如今,我便请陛下尝尝有不能采的痛苦吧……哈哈哈哈哈!”
“不要!给朕解药!朕不可以……不可以……”
往昔的噩梦再上心头,谢玄衣终於满头是汗地急醒了过来,他猛地坐起,这才看到自己下身的衣物不知何时已解开了,尴尬地露出了那根只能半硬的男根。
在谢玄衣梦魇惊叫著醒来的一刹那便趴了下去的谢潜鱼使劲地想往软榻下面躲去,可他无论怎麽塞,也无法将自己庞大的身躯塞进软榻之下。
看见一个红毛斑驳的大块头就在自己的榻边,谢玄衣顿时明白了一切。
他一把揪起谢潜鱼的鬃毛,对方也不得不抬起头看向了他。
“小鱼儿,这是你干的?!”谢玄衣气急败坏地指著自己光裸的下身发问。
谢潜鱼无不委屈,他咕唔了一声,心想要不是兄长睡得那麽诱人,自己也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四十八)

保持著兽态的谢潜鱼在谢玄衣的身边过了一段很是安宁的日子,而在他身上的伤势逐渐恢复之後,他那兽形的身体更是奇迹般地变回了健康的人形,不仅以前的旧伤不见踪影,谢潜鱼曾被割断的手足筋脉也自然愈合,简直堪称神奇。
但是,谢苍穹终究是怕谢潜鱼再变回那样的怪物,执意不肯解开他身上的镣铐,说要再多观察些时日。
谢潜鱼也是性子倔强,自始至终不肯向他的三哥低头求饶,宁可整日拖著手铐脚镣在屋里走来走去。
看著正趴在自己腿间午睡的谢潜鱼,谢玄衣爱抚地摸了摸他那头和自己全然不同的焰色长发。
那头漂亮的红发柔顺地垂落在谢潜鱼所穿的银纹龙服上,煞是漂亮。
想起对方前些日子还是毛绒绒的大怪物模样,和现在的样子真可谓大相径庭,相较而言,谢玄衣怎麽都还是觉得谢潜鱼的兽态要更为威风帅气,合自己的眼缘。
最近,他翻阅了不少关於淫兽的古籍,吃惊地发现原来自己的弟弟除了外形可以变成巨兽之外,身体各的特异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尤其是淫兽一族本性淫荡、极易发情,而且气息与体内所分泌出的各种液体都会有催情之效,特别淫兽的体液除了会产生极为强烈的催情之效外,还有很好的使伤口愈合的功能。
以上这几点特别让谢玄衣震惊。
要是换了以前,他说不定早就起了歹念,要把这个弟弟拿来好好玩弄一番,看看对方会有多麽淫荡。
而现在受痿疾困扰的谢玄衣却只能在脑海里想想了。
不过说到谢潜鱼本身自带的催情之效,这一点谢玄衣倒是觉得颇为奇妙,前些天,他在梦中几乎就要爽得泄了出来,必定是这个弟弟的功劳。
若真能借著谢潜鱼的身体治疗好自己的痿疾,此生便是圆满了,即使皇位已失,人也死过一,比起能风流尽欲,那些又算得什麽呢?!
可是……
谢潜鱼安然睡著的样子带著些许委屈,他本是生得极为威武粗犷,这几分委屈却为他平添了几分不合时宜的“可爱”,而谢玄衣盯著这样“可爱”的弟弟终究还是皱了皱眉,向来只好美人的他,始终还是难以向谢潜鱼这般长相的人下得去手啊……
再说,对方毕竟是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以往,他斥骂谢苍穹不守天伦之理,莫非日後自己也要步上这样的後路?

正在谢玄衣兀自烦恼之时,一袭紫衣凤袍的谢苍穹已拎著批阅到了一半的奏章走了进来。
他看了眼谢玄衣,正要说话,却见对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显然是怕自己惊醒了谢潜鱼那个怪物。
谢苍穹眼珠一转,眉宇之间隐约露出了几分不快,他咬牙切齿地看著趴在谢玄衣胯间睡得安稳的谢潜鱼,恨不得一脚将这红毛怪物踹到边上去。
但是毕竟要照顾到谢玄衣的心情,谢苍穹忍了忍心中郁气,虽有不甘还是坐了下来。
他抬腕悬笔,将要批阅的奏章放在自己膝上,一边批阅,一边不时盯一眼对谢潜鱼满是温柔的谢玄衣。
谢玄衣揉著谢潜鱼浓密柔顺的毛发,脑海中想起了他们兄弟之间的故事,好在伤过,痛过之後,他们还能这样坐在一起,享受午後的宁静。
“怎麽不去御书房?”看见谢苍穹姿势别扭地在批阅奏章,谢玄衣淡淡一笑。
谢苍穹嘴角微微一撇,心中却想到如今谢潜鱼已然恢复,自己答应谢玄衣之事恐怕就要兑现。
他知道自己已然做出篡位之举,此时便想将天下还给谢玄衣是不再可能之事。唯今之计,他只能将对方一心渴求的自由还给他,以赎自己对这个一直包容自己的亲生哥哥所犯下的罪过。
两兄弟在一起的时间已是越来越少,谢苍穹的心中却是不舍依依。
他低头在奏章上写下一句朱批,口中却是带著些忧伤地轻轻说道,“好久没这样陪在皇兄身边了,今日便让我好好陪陪你吧。”
“嗯。”
谢玄衣岂会不知谢苍穹心中所想,然而千言万语纵在心中,却是难以说出一句。
他沈默地点了点头,内心中顿时充满了感慨,他本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最後他却难免伤害了一个又一个身边的亲人朋友,也难怪他会遭那麽多报应。
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自己离开之後,谢苍穹应该会将鹰扬国治理得更好才是,做了那麽多年的甩手皇帝,这个帝位终於还是选择了最适合它的人。

(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四十九)

半月之後,谢潜鱼的身体一直稳定著未再发生变化,谢苍穹这才令人撤去了锁住他的铁链。
想起自己竟能化身为巨兽,谢潜鱼自己也心有余悸,好在不管他是什麽样的形态,头脑似乎也都还算清醒,总算没有再去伤害谢玄衣,倒是只恨当时怎麽没趁机挠死谢苍穹那厮。
既然谢潜鱼的身体已经恢复,谢玄衣也觉得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他小心翼翼地向谢苍穹提出离开的恳求後,对方沈吟了片刻,艰难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皇兄一意坚持,我也不能再多阻拦。只望日後……你我兄弟还有重逢一日。”
“嗯,待我寻回行风尸骨,超度了他的亡魂之後,自会回来看你。”
其实谢玄衣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寻到解脱卫行风冤死亡魂之法,更不知自己将来是否还有机会回到天宇皇宫,他与谢苍穹之间已然纠结了太多恩怨爱恨,而这一切都让他疲惫不堪。
若日後稍得空闲,他倒愿意从此隐遁尘世,不问世事。
谢苍穹见谢玄衣答应得这麽爽快,苦笑了一声,又说道,“哥,今夜让我在寝宫为你设宴送行吧。
“就我们兄弟二人,不知可否?”他又急急添上了一句,生怕谢玄衣拒绝。
谢玄衣倒是没想到谢苍穹会这麽费心,当下便笑著答应了下来。
“也好,我们兄弟俩也是好久没有一起聚过了。今晚就一起喝一杯吧,日後,这样的机会或许就少了。”
温和的笑容尽洗前尘,谢苍穹忽然觉得眼前这人竟有些恍惚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已见瘦削的谢玄衣,万千言语,只作一声叹息。

谢潜鱼一听谢苍穹答应了马上放他们走,心情顿时也松了下来。
他委实痛恨这个带给他无尽痛苦的皇宫大内,当下便急急忙忙地将行李收拾好了。
只是当他拿起身边才卸下不久的沈重铁镣时,不知为何变得心情沈重。
谢玄衣待他那麽好,他却不顾兄弟之情谋害对方,今日落到这般田地也算是因果报应。
“咕唔……”谢潜鱼的嗓子里不自觉地发出了一声兽态时才有的低鸣,他赫然察觉自己的异样,心惊不已。怎麽回事,他现在明明已经不是兽态了,为何却……
脑海里涌现出自己兽态时的疯狂,谢潜鱼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
没一会儿刚才还坐著的他就又变成了一只红毛黑纹白肚皮的大毛兽。
谢潜鱼惊慌地甩著尾巴,不可思议地看著自己突变的身体,一阵慌乱之後忽然又变回了人形。
“怎麽回事?!”谢潜鱼看著自己的双手,重重拍了拍脸,渐渐领悟到这大概是自己能自由变身的开端。
虽然现在他能够控制自己的思想,但是以後还能不能呢?又或他会不会因为变身数太频,日後失去思考能力,真正变成一只嗜血的野兽。
谢潜鱼不敢想象更多,他突然觉得谢苍穹替自己打造的那根铁镣或许还有用,他不能再给自己任何伤害到谢玄衣的机会。
他本就对不起谢玄衣良多,就算余生留在对方身边做一个奴隶赎罪又有何妨?
想到这里,谢潜鱼毫不犹豫地将铁镣又铐回了自己身上,这样一来,就算日後自己控制不住乱变了身,也好歹能在这身束缚下不要胡作非为,特别是误伤谢玄衣。
再者,他很清楚,自己这样的罪人,本不配再得到谢玄衣的关爱。

灯火通明的寝宫之内,只有谢苍穹与谢玄衣兄弟两人把盏相对。
酒是鹰扬国最好的流风回雪,入口醇香。
谢玄衣在谢苍穹地劝说下已是连喝了数杯,以前他的身子不大好,很少沾酒,今晚喝了这麽多,已算是破例。
“苍穹……你好好好爱护咱们的臣民,好好治理咱们的国家,不要像我这样没出息……”
谢玄衣讪讪地笑著,酒醉之後话也变得多了起来。
他终究想起自己乃是个被赶下皇位臭名昭著的昏君,心中就变得戚戚然。
他真是个没出息的男人。没有雄才大略却还贪恋帝位,明知弟弟比自己更适合做皇帝却舍不得放手,为人又好色风流,到留情,搞到最後一身狼籍,也不见半个真心爱自己的人。
而自己爱过的人更是被自己一手逼死。
谢玄衣的眼前赫然又出现了卫行风那具红衣枯骨与藏心底的那张如画容颜,然而一切都成了虚妄了。
谢苍穹察觉到谢玄衣的情绪忽然变得十分低落,小心翼翼地替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皇兄,你少喝些酒,多吃点菜吧。”
谢玄衣听见对方叫他皇兄,心中郁气更盛,他猛地抬头,直直盯著如今玉簪金冠帝王袍服的弟弟,苦笑著又垂下了眼,“还叫什麽皇兄啊……我现在也就是个苟延残喘之辈,唉……当时皇陵你也不让我进,只怕日後史官也自会将我从宗籍中除名了。唉……昏君这千古骂名,我也只能当了。”
他说完这番话,这才惊觉自己或是真得醉了,怎麽连这般小肚鸡肠的怨艾之言也当著谢苍穹说了出来。
他不是说过不再怪对方,不再恨对方的吗?
“呃……醉了,醉了,刚才是我随口胡说的,苍穹你莫放在心上。”
谢玄衣尴尬地一笑,微醺的面颊却是更添几分诱人。
他挣扎著要站起来回自己的屋去休息,想必谢潜鱼那小子一个人已是等得久了。
一直沈默无语的谢苍穹终於抬起了头,他眼眶微红,内心中的愧疚与歉意让他恨不得能杀了当初那样逼害折磨谢玄衣的自己。
然而看著谢玄衣单薄的身影,他的心里却又涌出了无数的爱意。
他是那麽想拥有这个人,保护这个人,到最後却伤了对方,更致使对方离开自己。
“皇兄!”
谢苍穹一步上前,猛地从背後紧抱住了谢玄衣,他不顾一切地亲吻著对方的脖颈,火热的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已令他乱了神智。

(36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五十)

谢玄衣被谢苍穹拉转过了身子,对方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扶住他的脖子,热吻也随即落在了他的唇上。
刹那之间,谢玄衣顿觉恍然,待他回过神想要推开不知为何突然乱来的谢苍穹时,他只感身子一倾,便被谢苍穹带倒翻滚在了铺了厚厚毛毯的地上。
“苍穹……你……”
醉意酣然的谢玄衣此刻想反抗却是没了力气,他头脑混乱地被谢苍穹紧紧地压制著,无奈地由对方拉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混账!”
胸口一凉,谢玄衣的里衣也被谢苍穹蛮横地拉开了,他羞愤地抬肘便砸向了谢苍穹,却被对方一手阻住。
喘著粗气的谢苍穹眼里掠过一丝痛,突然埋头俯在谢玄衣赤裸的胸口。
他紧贴在对方的胸前,听著那温暖的血肉之下急促的心跳声,真好,活生生的哥哥,真好。
谢苍穹永远也不能忘记自己抱著谢玄衣尸体时那无尽的悔恨。
“哥,我爱你,给我一机会好不好?求求你了……”他闭上眼,一行热泪忍不住溢出。
那个永远都显得无比坚定,无比冷酷的弟弟居然在哭?
谢玄衣愣愣地看著那个固执地将头贴在自己胸膛上哽咽哭泣的男人,方才还愤恨的心情化作了无奈,亦化作了酸楚。
也是,此一离别,不知兄弟俩何时才能重逢,然而血缘之亲,终究难断。
可正是因为他们之间的血缘之亲,谢玄衣更知晓如此沈沦,是何等不堪之事。
虽然他不过是一个荒淫无道的昏君,好美男,更好床笫之欢,可叫他如何能坦然被自己一脉同胞的弟弟压在身下?
谢玄衣无法回答谢苍穹泣咽的追问,他咬紧了牙关,沈默地躺下了身子,再不说话,再不挣扎。

得不到回应的谢苍穹长声一啸,双目变得更为赤红。
他猛地将谢玄衣身上的衣物统统脱了下来,按住对方的双肩,再度埋头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
谢苍穹泄愤般地亲吻乃至是啃咬著谢玄衣的乳头,嘴里竟渐渐有了血腥之味,他一手托起了谢玄衣的臀部,急促地拉下自己的衣袍,掏出分身便擦到了对方的滚烫的腿根。
“唔!”
对一个不举已久的男人来说,被人强行插入菊门的滋味并不好受。
谢玄衣感到自己的後穴被谢苍穹那根因为欲望而变得粗大滚烫的肉棍塞得满满的,内壁被磨得好痛。
他咬了咬牙,手悄然地抓紧了地上的毛毯,试著放松自己的身体去接纳这根东西。
谢苍穹红著眼重重地挺起了眼,此时的他并不比谢玄衣清醒多少,内心中的欲望以及欲望的悲哀牵引著他走向了一条疯狂的路。
“哥……哥……”
英俊的面容略略有些扭曲,谢苍穹似乎是被谢玄衣後面夹得有些发痛,但他仍固执地重重冲撞著对方的身体,一把自己的分身插入,然後再慢慢抽出。
“呃……”
醉意被痛醒了大半的谢玄衣根本不敢去看谢苍穹此时的表情,他扭著头,身体内部早被操弄得又热又湿。
然而他胯间那根东西却静静地匍匐著,根本无法与谢苍穹那根一较高下。

谢苍穹也注意到了对方不举的胯间,他怜惜地握住了谢玄衣疲软的分身,在手里一阵温柔的揉搓。
上下都受到刺激,谢玄衣的分身这才稍微有了些感觉,但是却仍无法完全地硬挺起来,只那麽尴尬地半硬在谢苍穹的手中,任凭顶端淌出一些晶莹的液体。
这对谢玄衣来说,乃是一种不可言喻的耻辱。
“够了!”
越来越激烈的抽插代表著谢苍穹正在步上高潮,可谢玄衣却始终达不到自己想要的快感。
他感到自己的下腹憋了一团火不得释放,而谢苍穹则在为这堆无法释放的火继续添加柴火。
汗水开始从谢玄衣的身上渗出,半硬的分身软软地耷在他胯间的耻毛间,颜色沈的铃口依旧只能流出一些透明的液体。
难受的滋味让谢玄衣几乎不能呼吸。
他张大嘴重重地喘著气,後穴的痛已夹杂了阵阵来自的刺激。
“苍穹啊……帮帮我……”
谢玄衣皱著眉,手颤颤巍巍地握到了自己疲软的分身上,不管怎麽搓弄都仍是没法完全挺立。
突然已濒临高潮的谢苍穹抽插的速度和力度都变得更为疯狂,他握著谢玄衣的腰,半眯里的眼里沦陷著禁忌的疯狂。
一丝血迹混合著谢苍穹射出的白浊从谢玄衣的菊门边流了出来,而一泡黄色的尿液亦从谢玄衣的分身中流了出来。
方才谢苍穹最後疯狂抽插之时,谢玄衣竟惊喜地感到自己下腹从紧绷中赫然一松,可惜他还没高兴完就察觉这感受不过是自己被弟弟操得失禁罢了……
“呃啊……”谢玄衣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脸,地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看自己现在的丑态。
他不过是一个被亲弟弟操到尿流的男人。

谢苍穹似乎也是没想到谢玄衣竟会被自己操得失禁。
他赶紧从对方身体里退了出来,紧接著扶起了一直躺在毛毯上的谢玄衣。
“皇兄,你,你还好吧?”
他扯过自己锦袍,也不顾这乃是帝王方能穿著的上好锦缎,竟擦拭起了谢玄衣的下身。
谢玄衣心绪难平,他猛地挥开了谢苍穹的手,一把拿过自己的衣物,遮了下身,自怨自艾地苦笑道,“没事,现在,你总该放我走了吧?”
谢苍穹缓缓地松开了搂住谢玄衣的手,眼看著对方颤颤巍巍地穿好了衣服,跌跌撞撞,却是头也不会地冲了出门。

(3鲜币)寻攻记(重生篇 NP帝受 五十一 完结)

宫殿之中,龙椅之上,黑色龙纹的帝王之服严整地穿在了昔日摄政王谢苍穹的身上。
他威严地环视著匍匐在自己面前的百官,目光随即越过众人,投向了茫茫的宫门之外。
便在那倏然之间,谢苍穹威严的神色渐变忧郁,他的唇动了动,却不能吐出心中所想。
哥,你放心地走吧,我一定会连你的份一起好好守护我们的国家。
纵然……我将永远地坐在这孤独的帝王位子上。

一辆从皇宫後门悄悄出来的马车正慢吞吞地走在道上。
谢玄衣满身疲惫地躺在马车的一角,似笑非笑地看著不知为何又将自己锁了起来的谢潜鱼。
“你这是干嘛呢,小鱼儿?”他扶著酸痛的腰,勉强坐了起来,裹了裹衣襟。
谢潜鱼跪在他身边,不停地拨弄著自己那副银色的指甲,他低下一头火焰般的长发,有些尴尬地说道,“三哥其实说得也对,我也不知自己什麽时候又会变成那般怪模样,要是万一不能控制心智误伤了兄长你便糟了。”
“哈哈……小鱼儿啊,你真是傻得可爱。”
谢玄衣招了招手,谢潜鱼立即凑了上去,眨著眼将自己的头枕到了对方的膝上。
“哥,我以前那样伤害你,你总得给我点惩罚,不然我的良心会不安的。”
“惩罚吗?”谢玄衣笑著拍了拍谢潜鱼结实的屁股,想起了对方变成巨兽时那般威风凛凛的样子。
那模样的谢潜鱼著实比现在人形的他有魅力多了,而且对方几乎垂到地上的巨根也是那麽可观,这才是真正的伟具。
“现在我不是皇帝了,身边也没个人指使,那你以後可得好好照顾兄长。替兄长做饭,替兄长洗衣,替兄长捶背……还有,替兄长暖床。”谢玄衣狡黠地一笑,用手轻轻揉了揉谢潜鱼那头浓密的红发。
谢潜鱼听得脸上一红,挣扎著抬起了头,他吃惊地盯著不似在说笑的谢玄衣,嗓子里不由自主地咕噜了一声。
“瞧你这傻样!我逗你玩呢!哈哈,我的意思是你那身皮毛挺暖和的,此去北疆必然寒冷非常,届时你自然就要替兄长我暖床了,不然那麽冷的地方,你叫我怎麽安然入睡?”
“唔……自然。”
谢潜鱼不好意思地又把头垂了下去,他的脸此时已经涨得绯红,手也不知该放在何才可以掩饰内心的慌张,最後只好一把攥住了胸口那根谢潜龙留给他的骨雕链子。
还是自己的弟弟最可靠,连他留给自己的东西都带著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谢潜鱼的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脑中浮现出了谢潜龙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他并不知道对方此刻身在何,但总有一种他就陪在自己身边的错觉。

谢玄衣一手拨开了窗帘,往外看去,来来往往的人群很快就都被抛到了马车後面,就好像那些过往一般。
这个时候早朝该结束了吧?
谢玄衣闭上眼,颓然地又坐了回去。
他抱著手,眉间不时因为对昨夜的回忆而微微一皱。
谢苍穹给予自己的疯狂贪占,霸道索取已是刻进了他的骨血之中。
只可惜……自己终究无法给对方任何承诺。
“好好做皇帝吧,三弟。”谢玄衣疲惫地闭上了眼,头靠在车厢上,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苦笑。
谢潜鱼心知谢玄衣心绪不佳,想起对方十分喜爱自己兽形的模样,咬咬牙就幻化出了兽形。
“嗷唔……”
好在这马车乃是谢苍穹令人比照以前谢玄衣常出乘的那一辆所造,空间远比普通马车要大得多,因此谢潜鱼才能拖著庞大的身躯在里面稍稍走动。
他偷偷地看著闭目郁郁的谢玄衣,忍不住伸出粗糙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对方的面颊。
谢玄衣猛一睁眼,见到谢苍穹化作兽态正龇牙咧嘴地看著自己,那颗毛绒绒的大脑袋竟是呆得有几分可爱。
曾经身为威王的谢潜鱼不苟言笑,甚至有几分冷酷之意,如今对方却是为了讨自己开心变成这般模样,真是叹他一片苦心。
虽然自己的弟弟们看上去都有可恨之,却也不乏可爱之。
谢玄衣探手一把搂住了谢潜鱼暖和的大脑袋,用脸蹭起了对方脖颈上浓密柔长的鬃毛。
“你这是故意来讨哥欢心吗?傻瓜……”
“咕唔……”
谢潜鱼又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肉呼呼的爪子搭到了谢玄衣的背上,笨拙地抱住对方。
去擎天寨的路还有很远,去了那里也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地超度卫行风的灵魂。
很多事情本无定数,但是人的心里却总是忍不住要去期待,要去为这期待而努力。
谢玄衣的心情豁然开朗,他松开了抱住谢潜鱼的手,让对方把谢苍穹後来专门为自己打造的一根纯金的烟枪从包裹里叼了出来。
点燃烟丝,一切又似乎回到了悠闲的从前。
谢玄衣一边抚摸著谢潜鱼身上柔顺的皮毛,一边轻叩著烟锅,慵懒的目光里已是盛满了笑意。

重生篇完
欢迎关注下一部寻攻记之淫兽篇
主要讲述谢潜鱼与谢玄衣相依为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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