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之歌 by Vega

序 华丽与血腥的开始!

从已失传的米拉达羊皮书上记载著的断代史。

撒雅大地,燃起荒芜的战火。

撒雅纪年,573年,三个帝国在大地鼎立。

桑洛帝国,沙提斯皇族;普兰帝国,尼塔皇族;以及那嚣张独断,残酷的尤曼帝国,卡修皇族。

撒雅纪年,62年,尤曼帝国燃起内战的烽火,穆弗拉・卡修在三年前囚禁的弟弟凯苏拉在他的党羽保护下,安全逃出高塔,之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结集军队,他用他那高贵的王族气质,残酷的作风,与不可一世的风范俘虏了尤曼帝国子民的心。

撒雅纪年,623年,凯苏拉军队包围都城亚里。

同年,攻克下了亚里,尤曼帝国第三任王,穆弗拉・卡修被迫服毒自杀,将王位让与他的弟弟,凯苏拉・卡修。

凯苏拉・卡修强迫了自己的侄女──穆弗拉最小的女儿菲娜斯・卡修成为自己的妻子。从此,尤曼帝国第四任王上即位。

而血腥的一页并未因此而停止,黑色的战乱,好战的人们不断鼓舞著他们的王燃起侵略的烟火。

撒雅纪年,62年初,凯苏拉举行了正式的即位仪式。

我们的故事,从这一刻揭开。

一 帝国之王

“出来吧,萨兰图,今天是你将被死的日子。”看守带著阴沈的表情打开了小木门。

一阵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从小木门里出来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明显被强迫割去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不知道他的年纪,也不知道他的相貌。

撒雅纪年,62年初,凯苏拉在今日即将举行即位仪式。

“向你的妖神祷告吧,哈哈!你这个灾难的象征!”看守们拖著他一直向前走,大门被拉开,一束刺眼的晨光射进萨兰图的眼睛,象征的希望的清晨啊!

“快点儿走!耽误了继承典礼我们都要被死!”

亚里,尤曼帝国的都城,所有的人们生活在华和苦恼之中,但是他们拥护即将成为他们统治者的人,他的魄力以及残酷都让他们倾心,那将是领导他们走向骄傲的人!

萨兰图垂著头走在亚里喧嚣的街道上,所有人看见他不免惊叫,举起蔬菜和肮脏的东西投向他的身体。

这个可怕的占卜师,只占卜凶像的占卜师,他那神秘的占卜得到了前一任王,穆弗拉的召见。

他在水盆里注入清水,之後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向他的王:

“您,将不久於人事,您的帝国和您的基业都不将属於您……”

他的预言在凯苏拉攻破城墙的时候就让全城的人恐惧不已,多麽准的预言,多麽可怕的眼睛!那是灾难,那张口中只说出灾难。

即位仪式在亚里中央的大广场举行,萨兰图被结实地绑在了柴堆之上,他抬著头望著天空的飞鸟,试图要告诉所有人,他并不惧怕死亡。

人们都到齐了, 齐齐迎接他们的王上。

等到人群一阵的欢呼,凯苏拉牵著菲娜斯的手缓缓走向了祭台。

“呼啦!我们的王!我们的王永生!”

下面的人张著手臂大声赞美著他们新的主人。那麽热切和迷恋的声音,像是中了毒蛊一般。

凯苏拉冷冷地站在祭台上方,旁边的菲娜斯脸色惨白,像是风中的玫瑰,不住地颤抖著。

“亲爱的,”凯苏拉用他厚实而略带沙哑的声音对菲娜斯低声道:

“开心点儿,除非你想向你的父亲那样离开这个世界。”

菲娜斯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张著惊恐的眼睛望著这个曾经是自己叔叔的人。那是她最小最英俊的叔叔,小的时候她多麽的崇敬他,他的智慧和冷静让她著迷过,但是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却让她只剩下憎恨和恐惧。

凯苏拉猛的揽过菲娜斯的脸,强迫式的亲吻著她的唇。下面又是一阵欢呼。

凯苏拉伸开手臂,抚慰著他的子民。

“我,以神的名义继承了这个国家,我的子民,我的仆人们啊,我是你们新的王上!”

一阵盖过一阵的欢呼让萨兰图几乎失去了听觉,他将头一偏继续冷眼看著这场闹剧。

“祭典与王上的继承仪式正式开始!”那是礼官浑厚的声音。

勇士们吹响了号角,角斗士们出场了,他们将在他们新的主人面前表演著血腥的戏码,必须全部杀死,不能留下一个角斗士。

短刀与盾牌不停地摩擦,摩擦出了火,角斗士的血液让亚里城的子民们热血沸腾著,这是他们看见的最勇猛的角斗士,丝毫不畏惧死亡,勇敢地结束著敌人们的生命!这是帝国的象征!帝国的骄傲!

角斗士们被刺穿了身体,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阶梯之下。直到最後一个角斗士优雅地像他们的王鞠了一躬,之後毫不犹豫地用短刀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呼啦!王!我们的王!我们英明的王!”

人们用残酷的眼神看著这生命的逝去。

却没人发现,萨兰图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那是讽刺,那是悲哀。

“死萨兰图!死帝国的灾难!死他!该死的占卜师!该死的魔鬼!!!”

人们向他们的王说著他们的愿望,角斗士的血液还不能令他们满足,他们要看这个占卜师死亡的表演。

凯苏拉一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点火。

卫士们排成一小排,小跑向了那巨大的柴堆。向萨兰图身上倾倒著香油和瓣。

在那时,有人惊恐地发现,天色暗淡了下来。

凯苏拉略有些不悦地看著天空,所有的云像要沈积著坠落一样,向帝国的子民诉说著愤怒。

人群中不知道谁爆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这是萨兰图搞的鬼!!”

卫士们想要尽快结束这个男人的生命,连忙生起了火,正要丢向柴堆,更加怪异的事发生了,成群的黑猫聚集在了柴堆旁边,谁都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似乎亚里城所有的黑猫都聚集在了这里。它们哀叫著,像是为了萨兰图而哀号。

“妖术!!!”人群开始混乱。

凯苏拉有些惊愕,这是他看见过的最为诡异的情景。风吹的他那黑色的长发不停向後飘散,英俊的脸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柴堆上的萨兰图一伸手,立刻有一只像是领队的黑猫扑上了他的手,他抚摸著猫柔顺的毛,静静等待著判决。

人们恐惧地大叫:

“王上!请死他!请死这个异邦的占卜师吧!!”

菲娜斯也观察著凯苏拉的表情。不想凯苏拉一笑,对旁边的传话官道:

“传我的意思,放了他,将他带回我的宫殿,我要看看这个占卜师到底有什麽能耐!”

传话官得了命令转向子民们:

“王上说!释放萨兰图,将他召进宫殿,等待王上的召见!”

人群一阵死寂,谁也不敢有反对的声音,他们残暴的君主不允许任何的悖逆,他们还不想在广场上洒下自己的热血!

萨兰图的手一时间停止了抚摸他可爱的猫,仰起头看著高高在上的凯苏拉,随後又是一笑,低下了头去。

凯苏拉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什麽呢?他只会占卜凶兆,或许他可以为他占卜出即将死亡的兆头,那时也许他还是会被再捆来这个广场以火邢。

卫士将他从柴堆上接了下来,人们为他让出了一条路,使他可以畅通无阻地走向皇宫。凯苏拉也挽起了菲娜斯的手下了祭台,这样的祭典在微妙中结束。

宫廷侍女们拿著毛巾在浴池的外面等候著萨兰图,萨兰图在净身之後即将得到王上的召见。对於他的容貌,许多人都不敢流传,只是流传著他长著一张相当丑陋的脸,侍女们还是带著十分的好奇等待著的。

皇宫的浴池传来断断续续撩拨温水的声音,声音是那麽协和与美好。直到那一声出水的声音。

侍女们把毛巾捧在手里,静候著占卜师出来。

萨兰图裹著一条白色的纱走出了浴池。

宫廷侍女道:

“请您擦拭身体。”

“好。”淡淡地应了一声,从容的从她们手里拿过毛巾。当侍女们再抬头的时候不免惊住了。

那带著精细肌肉的漂亮肉体,竟然长了一张清秀英俊到了无以复加的脸。

萨兰图擦拭著湿润的长发,虽然被强迫割去了一部分,依然挡不住那珍珠色的光泽。

外面的传话官有些不耐烦地大喊道:

“请不要耽误了王上的召见!”

萨兰图在许多衣服中选了一套黑色的长袍,披上了之後撩开珍珠做成的帘子走了出去。

二 第一对峙

凯苏拉玩弄著手上的珍珠,刚才在广场上的一幕不免让他胆战心惊。

“萨兰图麽?”他挑起嘴角:“这个只占卜凶像的占卜师,我一定会让他为我的帝国占卜出吉兆。”

他靠在金饰的椅子上,那是象征著权利与欲望的宝座。传话官谦卑跪下道:

“占卜师已经在外面了,等待帝王的召唤。”

凯苏拉展开他华丽的袍子,在王位上坐正,点头应允著占卜师的晋见。

萨兰图缓缓地走向了他,在他的面前微微鞠了一躬。

“赞美我无上的王,您的召见让我感到光荣。”

“不跪下麽?”凯苏拉听的出那毫无热情的奉承与占卜师骨子里坚韧的灵魂。

萨兰图没有跪下,依然这麽低头站著,旁边的侍卫将刀架在了他的颈上:

“向我们的帝王跪下!!”

凯苏拉冷冷道:

“把他按到地下去。”

萨兰图企图挣扎著,想要摔开侍卫的手,但是依然敌不过一群人的力量,被狠狠按在了地上。

他听的见脚步声,他知道,凯苏拉正在向他靠近。

凯苏拉用鞋尖抬起他的脸:

“现在,用你狂热的声音来赞美我。”

“伟大而冷酷的帝王,您的功绩将随著您勇敢的身姿留在撒雅大地上。”依然是毫无起伏的声音,谦卑中透著高傲。

“你的脸长的不错,是个漂亮的男人,如果你像他们一样的谦恭,然後为我的帝国占卜出吉兆,那麽你就不必再担心你的性命。”

脚尖顺著萨兰图的脸轻轻划著,然後狠狠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

“好,让人递水瓶和水上来,我要让他为我的帝国的未来占卜!”

凯苏拉的披风和他黑色的长发一起扬在空中,他转身走回了王座,托著手看著萨兰图。

萨兰图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一下踢的相当重,而且稳稳踢在胸口。

水瓶放在萨兰图的面前,之後递上了倒水的容器。

萨兰图挽起袖子,缓缓将水瓶高举过头顶,水注入了容器中。凯苏拉这才发现了一件事:

“你学过剑术麽?”

萨兰图道:

“回答我敬爱的王,曾经学过。”

萨兰图白皙的手掌上有相当清晰的茧印,那该是拿剑的勇士们才有的光荣印记。

占卜开始了,萨兰图将手放在水中,闭上双眼,水波开始不稳定,盘绕著他纤细的手腕。

“我,看见战火,但是距离现在还有一段时间,那战火中死去的人正张开手臂,更多人从他们的尸体上残踏过去。”

凯苏拉冷笑道:

“我确实有想要夷平普兰帝国的想法,只是时机还没有到而已。”

萨兰图摇头道:

“不,战火不是王上挑起的,战火是从彼方蔓延到尤曼帝国的土地上!”

“你的意思是说,尤曼帝国因为我的统治软弱到了别人进犯的程度麽?”

萨兰图从水里拿出自己的手,张开眼睛道:

“那便是我所看到的一切。”

凯苏拉一挥手,道:

“给他一巴掌!”

侍卫扬手打在了萨兰图的脸上,萨兰图饱满而红润的唇角立刻流下了血丝。

“想要被以火邢麽?想要在柴堆燃起的烈火里烧成灰烬麽?我当然可以满足你!”那是凯苏拉一向的不可一世。

萨兰图丝毫没有表情,双眼直视著凯苏拉凌厉的双眼:

“很好,”凯苏拉反而笑了:“过来亲吻我的脚,我要让你臣服,任何不臣服於我的人都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

萨兰图站起身,走近了帝王,亲吻著他战靴上的尘土。凯苏拉狠狠扯住他的头发: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死,但是不是现在,我要让你见证,我侵略的步伐将踏遍整个撒雅大地!”

“是的,”萨兰图道:“我会看著自己的占卜再应验。”

凯苏拉冷笑:

“你给自己占卜过麽?你知道自己会死在什麽时候麽?那麽我来替你占卜,你将死在我的手上,你将在目睹一切之後在烈火中变成灰烬!连渣子都不剩下!”

萨兰图没有再反驳,将目光垂下,开始沈默。

他在与凯苏拉的争执中扯开了衣服,光滑,洁白却十分结实的胸膛呈现在了凯苏拉的面前,以及那胸膛上若隐若现的两颗红豆。

漂亮男人的身体同样能勾起人赤裸裸的欲望。

凯苏拉用军靴挑开他的衣服,直接用鞋尖狠狠地触碰著那脆弱的红豆。

萨兰图想要拉上衣服,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移动,凯苏拉另一只脚已经固定住了他的身体,帝王浴血沙场的双脚相当的有力,不容他移动丝毫。

“请帝王原谅我的失态,请允许我整理我的衣服。”

凯苏拉面无表情的看著他:

“这身体长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

鞋尖留下了一个个红色的印记,铁靴划过皮肤是怎样的痛苦,萨兰图没有叫疼,却用自己的方法固执地抵制。

“别动,”凯苏拉一阵轻笑:“或许你比菲娜斯还要更好,或许这个想法值得尝试一下,不过不是今天。”

说完收起笑容,一把把萨兰图踢开。

“把他带下去,好好给我看著他!!”

萨兰图几乎是被踢出的正殿,而水瓶与容器也一起打翻了,他看不见帝王愠怒的脸。

传话官从外面走了近来,跪在了地上道:

“执政官大人请求谒见帝王。”

“叫他进来。”

尤曼帝国的执政官萨姆已经年过六十,迈著蹒跚的步子走了进来,亲吻了帝王的双脚之後,跪在地上,谦卑的道:

“帝王,臣下刚得到消息,桑洛帝国与普兰帝国联婚了,桑洛帝国的娜塔尔公主将要嫁给普兰帝国现在的君王。”

凯苏拉拨开垂在额前的长发冷笑道:

“诺凡以为娶了伊斯法的妹妹就能够对付的了我麽?他也太小看我了。”

“那麽帝王,臣下请示您……”

凯苏拉道:

“伊斯法当著我的面还是要看我的脸色,我当然会早一步把他控制住,到时候就是我夷平普兰的日子!”

说完,凯苏拉略一沈思道:

“送几个漂亮点儿的男孩儿给伊斯法,说是我的小小心意,当然了,先别把目的挑明了,过些日子,我会亲自去桑洛帝国看看这个做君王做的不亦乐乎的老朋友。”

萨姆低头道:

“帝王圣明,臣下已经知道怎麽做了,请帝王放心!”

凯苏拉点头,现在并不是理政务的时间,他起身问旁边的侍卫长:

“王後是不是在她的房间老老实实的待著?”

侍卫长小心道:

“是的,帝王,王後在她的房间里。”

凯苏拉带著讽刺的笑容离开了正殿。

三 迷彩

凯苏拉猛一把推开了菲娜斯的房间。菲娜斯趴在床上的身体因为那声开门的惊吓而不住地抖动。

凯苏拉一把从床上把她扯起来,才十五岁的女孩子哭了起来。凯苏拉冷笑道:

“你现在是王後,是帝国的王後,不许再流泪!!”

帝王的怒吼让少女不知所措起来。

“叔叔, 请你原谅我,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凯苏拉继续道:

“听好了,菲娜斯,我现在是你的丈夫,你的主宰者,不再是你的叔叔,明白了麽?”尽管压低了语气,却更加地凛冽。

他抱起十五岁的少女将她摔在了床上,粗暴的撕开她柔软的衣服。

“叔叔,不……撒雅大地最让人敬畏的君王,请住手……”声音已经带著哭泣,凯苏拉并没有住手,他狠狠看著女孩儿:

“听著,当初我哥哥穆弗拉施与我的一切,你要全部替我承担,你是在这里赎罪的懂麽?忤逆我的下场只有死亡,或者,你希望和你的父亲在另一个世界见面?”

门外的人听见了菲娜斯凄厉的叫声,在金碧辉煌的宫殿。

所有的人都在赞颂著君王的神勇,就算征服女人使用的手段也好,那都是帝国骄傲的象征。

萨兰图用药擦拭好了伤口,坐在了窗口眺望著宫殿。宫殿修筑的相当奢侈,所有人都知道当时死了几万个奴隶才修筑成了这样的宫殿。极尽建筑的立体感,存在感。

黑猫跳上了萨兰图的膝盖。

“迪朵,你能看见这个帝国的衰败麽?”萨兰图对猫说著话,那只黑猫的眼里闪著狡黠的光芒,轻叫了一声,摇了摇头。

“确实,”萨兰图道:“我们只能预测五十年以内的事,看来凯苏拉的统治时间起码要有五十年,这五十年会让尤曼帝国民不聊生。”

猫又叫了一声,用鼻子蹭了蹭萨兰图的衣服,然後接著摇头。

“你是什麽意思?迪朵?”萨兰图不明白这只猫的意思,猫不再表示什麽,从他的膝盖上跳了下去,仿佛是一只普通的猫一样开始在房间里不停地走动。

风吹乱了他的长发,他苦恼於无法为自己占卜。参差不齐的头发看起来更像是有错落感,从他窗下走过的人们总免不了多看几眼。

萨兰图的手心摊开是一个被切了一半的金币。

“哥哥,我们把这个金币分成两份,这样就算是走丢了我们也能很快的认出彼此!”

萨兰图苦笑著想,西鲁特,我的弟弟,你还好麽?当我们沦落为奴隶的时候,我就有觉悟不再能活著相遇,但是,如果你还活著,那麽请拿好那半块金币等著我,我会来找你,一直找到我死去。

凯苏拉从菲娜斯寝宫里出来,已经到了太阳夕下的光景。菲娜斯十五岁的身体根本不懂得如何承受交合的快乐,更何况如此粗暴的进入,根本没有办法体会那样的快乐。

凯苏拉扶住宫殿外的柱子,就是在这里,那是十年前,他才二十五岁的时候,父王宣布由长兄穆弗拉继承王位,而那一天,穆弗拉在这里强暴了他最爱的女人,那个快要成为尤曼王妃的女人。

“迪朵……”如果她还活著的话,他会与她携手在宫殿里看著夕阳麽?

迪朵曾经说过,凯苏拉是卡修王族最温柔的王子,一直到她合上双眼,也依然告诉他,他是最温柔的爱人。

如果迪朵还活著,看见了今日的凯苏拉,以冷血残暴著称,并且带著夷平撒雅大地的野心,她一定会说他变了。

“所以,我现在强暴了他的女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帝王无奈而凄凉的笑声,他记得,曾几何时,他只是想找个分享快乐的人。

顺著宫殿茫然忘记了方向,凯苏拉看见那窗口人的侧面。

“迪朵……”他摇了摇头,那是占卜师,那是萨兰图,可是,那看著夕阳微笑的样子,分明是迪朵。

“你将灵魂寄托在他身上了麽?迪朵……”帝王惊讶地看著占卜师英俊的侧脸,他的微笑,如果这个人能够一直地微笑下去。

墙角有个人窥探著帝王的动作,猛地挥动起短刀朝凯苏拉刺来。凯苏拉一转身,却仍让刀擦伤了手臂。

那个人有著火一样的胡子,他的眼里闪著愤怒的火:

“我为了所有死去的角斗士们报仇!就算是拼上我这条命也好!!”

凯苏拉身边并没有带武器,突然从上面扔下了一把同样的短刀,凯苏拉知道那是谁扔的,立刻拔出刀鞘。

“很好,我也可以来做一角斗士,看看到底谁死在谁手上。”凯苏拉不可一世的态度依然如故。但他频临战斗的英姿却让人不敢直视!那是君王的风范。

角斗士怒吼著,拼命挥动手上的短刀攻击著!

凯苏拉相当冷静,他看请了角斗士因为愤怒而失去章法的动作,虽然身体在闪躲,但是一直冷静地寻找著空隙。

当角斗士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手上的攻击动作时,忘记了脚步的配合,凯苏拉一刀刺进了他的大腿,角斗士的精神并没有使他倒下,却明显露出了更大的破绽。凯苏拉接连几刀刺在了他的要害部位,心脏,胃,以及下腹。

角斗士的尸体倒在了他的脚下,他在临死前用目光狠狠诅咒著这位统治者。

凯苏拉将刀收进刀鞘,抬头对占卜师道:

“我们不如赛一场吧,男人与男人的较量,用长剑而不是短刀!”

萨兰图收去了在正殿上的谦卑,平静地道:

“我不跟受伤的人比剑术。”

凯苏拉大笑道:

“不要太小看了王族的剑术,你知道我们的剑术是怎麽练出来的吗?来!下来,我给你剑,你陪我一场!”

迪朵抓住了萨兰图的裤脚,像是哀求他一般。萨兰图把黑猫抱在怀里轻声道:

“你想让我陪他练习剑术麽?”

迪朵点了点头,轻轻叫了一声,那是这只黑猫表示同意时候特别的举动。

萨兰图顺著浮华的阶梯走了下去,凯苏拉已经拿好了两把铁剑,看见萨兰图便扔了一把给他。

萨兰图把剑稳稳接在了手里。

两个人走到了宫殿空旷的平地上。

“首先声明,”帝王如是道:“我不会让你,所以你尽管进攻!”

为了打的尽兴,两个人都褪去了上衣,凯苏拉看见他留在萨兰图身上的印记,微微有些震动,那些红点是那麽妖W。

“开始吧!”萨兰图将剑握在手上。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凝固了起来,剑刃与剑刃碰撞发出了剧烈的金属声。两个人不停地找对方的弱点,但是同时也怕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对方。

小心而有序的进攻,防守。

萨兰图此时像是个勇士一般,完全没有了当初刑场上的颓废。凯苏拉知道这是一个极好的对手,尽管相当紧张,却不同以往的兴奋。

“认输把!”凯苏拉笑道:“你快坚持不下去了!”

萨兰图冷笑:

“不一定,现在谁都没占上风!出你的剑!!”

凯苏拉修长的手臂挥剑的姿势相当的流畅和潇洒,而萨兰图则是防守得当,也懂得适当出击的机会。

当他要再攻击凯苏拉的时候,却没发现脚边的石头,猛不防摔在了地上。

凯苏拉顺势压了上来,将剑放在萨兰图的颈上:

“占卜师,你输了!”

“不!”萨兰图道:“我并没有输!”

说完将剑也同时架在了帝王的颈上。

凯苏拉觉得没有比现在更开心的时候了,两个人就这麽用剑对著彼此。

凯苏拉忽然觉得,注视著萨兰图的时候,那双眼睛是那麽善良而温柔,那种和煦的感觉就只在迪朵身上看见过。

凯苏拉猛地俯下身子,封住了萨兰图的唇。

四 暴虐与温柔

凯苏拉猛地俯下身子,封住了萨兰图的唇。丰润的双唇,带著水的味道,让人流连的触感。

萨兰图身体微微颤抖,那个暴君,现在在做什麽?!

剑落了下来,凯苏拉侵入萨兰图的口腔。萨兰图这才醒悟了过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凯苏拉推开。

萨兰图并不柔弱,而凯苏拉手臂负伤,所以相当容易就将他推开了一边。

“滚开!”萨兰图拣起地上的剑指向了凯苏拉。

“你知道这样的动作早就已经够你被钉在木版上好几十了麽?!”

凯苏拉看著萨兰图,而萨兰图却丝毫没有想要把剑放下的样子。

“我屈从於你,但是你要保存我完好的人格!”萨兰图并不让步。

夕阳下,萨兰图结实而白皙的胸膛映上了暧昧的蜜色。

他不及君王高大但是依然是一副完美的肉体,像是雕塑一样站在夕阳下,那不卑不亢的动作,那干净清澈的眼神,还有那随风扬起的长发。

“我改变主意了,”凯苏拉笑道:“我会用我的剑杀了你,用我这把随著我征战的剑割断你的喉咙。”

黑猫扑了上来,紧紧抓著萨兰图裤子的布料。

萨兰图犹豫著是否要决定放下剑,而迪朵的爪子却嵌进了他的皮肤。

“迪朵,你先让开!”萨兰图对著黑猫喊道,黑猫却发出了悲哀的叫声。

“你说你的猫叫什麽?!”凯苏拉吃惊道:“你叫它什麽?!迪朵是吗?迪朵?”

凯苏拉的眼神里布满了悲伤,萨兰图不知道他有这样心碎的眼神,猫不叫了,乖乖地走回了宫殿。

“或许,你愿意陪我练习剑术?”凯苏拉对萨兰图道。萨兰图微微点头,跪在他面前:

“承蒙您看的起,我们帝国的王啊!”

凯苏拉没有拾起剑就径直往前走去。

我,只是想找一个一起分享快乐的人,那高高在上的位置跟我无休止的报复心,什麽时候才能有真正的尽头?

很多人的笑容浮现在凯苏拉的眼前,他们笑著对他说:凯苏拉,你真的非常温柔。

传话官的口气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我们圣明的王啊,对於这些人的罪恶给予了坚决的制裁,所有偷窃的犯人,斩去右手,右臂;抢劫财物的人,将被关进狼的笼子里,以与野兽角斗的方式结束生命。”

凯苏拉的脸上蒙著寒霜,他那大而有力的手一挥动,就开始了血腥的制裁。

犯人们尖叫到了嘶哑,狼拼命地磨著他们坚实的牙齿,准备将送进笼子里的食物吞进肚子。

尸体被撕碎,血液延著路一直流淌著。

凯苏拉并没有任何的感情表示。

那就是帝国的王!

凯苏拉,你真是个温柔的人。

春天的脚步离开了,带走了故人的话语。

萨兰图抱著迪朵在旁边看著犯人们受邢。

“他会受到制裁的!”萨兰图默默道。

撒雅纪年,62年夏,桑落帝国与普兰帝国结亲。娜塔尔公主,嫁至普兰帝国,普兰帝国第三任帝王诺凡・尼塔是她的新丈夫。

凯苏拉把一盒宝石扔在了地上。

“伊斯法以为这一盒子宝石就能让我不对他产生疑心吗?以为我不会认为他的桑落是因为想要依靠普兰的势力而结亲的吗?”

执政官跪在地上道:

“还有,伊斯法陛下将要来我帝国,表面说是为了与王上您叙旧,但到底是什麽目的目前还不清楚。”

凯苏拉冷笑道:

“很简单,他要稳住我的心,我会想办法把他给软禁起来!”

执政官吓地脸色苍白:

“饶恕我的话吧,王,如果这麽做,您只会加快挑起战火。”

凯苏拉摇了摇手指,示意他不必再说。

“我现在要去萨兰图那里,这里一切你来准备,你应该明白该怎麽做吧。”

老人声音已经不再稳固:

“是的,我的王。”

萨兰图正在擦拭长剑,那是他用来与凯苏拉比剑术用的,看见凯苏拉已经迈了进来,忙放下剑跪倒在地上:

“像您致敬,无上的王!”

凯苏拉一手拉他起来,一边坐到了椅子上面。

“很好,你开始像宠物一样驯服了。”凯苏拉指了指柜子上的水瓶:

“占卜吧,你这灾难占卜师,告诉我,桑落王伊斯法来了之後会有什麽样的灾难?”

同样将水倒入容器,用手在容器中感受。

“我看不到……我看不到黑色的灾难……”

对於有预定性的占卜,都只是暂时的,灾难预言的范围是1年到2年。

“那在我意料之中。”凯苏拉道。

“那麽恭请您离开这里。”萨兰图下了逐客令。

凯苏拉的心情看似相当的好:

“不,我要在这里待一会儿,我的王後她并不想见我。”

萨兰图自然知道菲娜斯是凯苏拉的侄女,他也不忍心让凯苏拉回到菲娜斯那儿,菲娜斯才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却被命运推上了这样的车轮。

“那麽听候您的吩咐。”萨兰图对他的王垂首道。

“你知道麽?萨兰图,桑落帝国的王有什麽样的嗜好?”凯苏拉的话像是有意试探著说出来的一般。

“不知道,请您告诉臣下。”

“他喜欢玩儿男孩!哈哈哈,特别是你这种男孩儿!”凯苏拉放声大笑:“我完全可以用你来换十个城,占卜师。”

萨兰图并没有惊慌,继续颔首道:

“如果臣下有那样的价值的话。”

军靴像第一那样抵上他的下颚,强行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麽不会将你换出去吗?”

帝王缓缓站了起来,漆黑的眼睛像要将萨兰图吞噬下去。鞋尖顺著萨兰图的身体滑了下去,划过喉结,锁骨,直到胸膛。

“我是王,所以我要用这样高贵的态度对你,你明白麽?”

“不明白!”萨兰图有些不耐烦,他不认为男人被这麽对待还应该继续忍受下去,帝王将自己的威严建立在了他的尊严上。

“因为你是灾难的化身,我喜欢带著灾难,我会战胜灾难,因为灾难没有办法压倒我,只能更好的鞭策我,明白吗?”他的话一语双关。

萨兰图望著这个任性而妄为的王,他时而对待他像是朋友,时而对待他像是奴隶。他应该不会看见,他自己大腿上烙刻的奴隶的火印。

凯苏拉改用手抬著萨兰图的下颚:

“来,微笑给我看看,就像那天你坐在窗口的微笑。”

“我不是帝王您的女人,我只是您的占卜师。”

凯苏拉猛地扇了他一个巴掌:

“当我需要的时候,你要为我变换任何的角色!”

用膝盖压住了萨兰图的胸膛,奋力想要褪下他下身的衣服。

那修长而笔直的大腿让凯苏拉萌发了情欲,

“我偶尔也会想要看看男人怎麽样?”

手伸进了大腿内侧,感受著那里比身上任何地方都敏感的皮肤,另一只手开始在萨兰图的衣服内摸索。

萨兰图想要推开帝王,但是帝王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那双手恢复了原先的有力。

凯苏拉发现了萨兰图大腿内部似乎有些凹陷,忙分开了萨兰图的腿。

“这是……你是奴隶!!”

凯苏拉不可思议地看著萨兰图,这个占卜师,居然身份是个奴隶!该被卖去做角斗士的奴隶!

凯苏拉像是碰了什麽不该碰的东西一样,猛的收了手,叫了侍卫长进来。

“我的命令,明天找人将萨兰图大腿上的那个标志切除,就是把整块儿肉拿下来也要给我除掉!!”

萨兰图半赤裸著身体掩面大笑,仿佛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滑稽的事。

五 王的惩罚

凯苏拉用酒杯抵住了额头,他没有想到,萨兰图居然是奴隶。

侍卫长已经跪在了他的脚边,静候他的王吩咐。

“明天照我说的去作,好好理他的伤口,之後杀了那个医生,明白我的意思麽?”

侍卫长自然了解他的帝王的意愿:

“是的王,没有人会知道萨兰图是奴隶。”

凯苏拉点头,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萨兰图的秘密。

侍卫长刚一出去,又有新的侍卫走了进来。

“看著侍卫长,等他明天杀了医生之後,你再杀了侍卫长。”

红色的酒中映著凯苏拉嗜血的眼睛。

菲娜斯靠著门不住地颤抖,又将有人会死去,凯苏拉为了那个邪恶的占卜师要杀了那麽多的人,那个占卜师一定是邪恶的象征,她记得占卜师为自己父亲所做的占卜,然後父亲就被迫喝下了毒药。

“谁?!”凯苏拉警觉道:“谁在外面?!”

菲娜斯单薄的身体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叔叔,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

凯苏拉扔掉了手里的酒杯,示意让菲娜斯靠近他。

“过来,然後把衣服脱了。”

菲娜斯像是承受不住什麽似地,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求您了,叔叔……”少女不停的哭泣。

“不。”凯苏拉挑起嘴角:“这是你应该得到的,我亲爱的侄女,不,我的王後。”

医生在看到萨兰图大腿内侧的烙印时吓地脸色成了死灰。侍卫长在旁边不耐烦地催促著:

“请开始吧,医生,王上的命令没有人能够悖逆。”

萨兰图毫无知觉地张著双腿,之後他感觉的到烧红了的刀靠近他皮肤时发出的热量。

刀子嵌入皮肤,发出“嘶嘶”的烧灼声,然後是肉发出的焦胡味。萨兰图死死咬住了下唇,一声不坑地忍受著,这是帝王对他的刑法,之後会怎麽样?帝王也许会让他学习如何做一个角斗士,然後在尤曼帝国人民的面前挥舞短刀,鱼网,杀死同伴,之後自己也同样被杀?

整块的肉块被切了下来,医生用蜘蛛网为萨兰图止血,之後小心上了药膏,再进行包扎。或许是看见那印记,所以伤口理的相当马虎。医生低头对侍卫长道:

“已经完成了王命。”

侍卫长点头:

“很好,现在王上让我代替他赏赐你黄金,请跟我来。”

萨兰图因为极度的疼痛而昏死了过去。迪朵跳上了床之後轻轻用脸蹭著萨兰图的身体,之後,猫流泪了。

侍卫长将装满黄金的盒子交到了医生的手上。医生谢了帝王的恩典之後正要走开,一把刀刺进了可怜人的身体,侍卫长冷笑道:“这也是王上的命令。”

才刚说完,侍卫长感到身体一阵巨痛,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去,张大了惊恐的眼睛,但是还没来得及说什麽便倒了下去。

那同样是王上的命令,不留一个知情者的性命!

凯苏拉让人带著药进入了占卜师的房间。

地上依然残留著血迹,占卜师面色苍白地躺在了床上。

“你们先出去。”帝王谴走了所有的人,之後坐到了占卜师的床边。

“我现在去掉了你奴隶的印记,你不再是奴隶,但是你必须要服从我!”

掀起萨兰图沾著血迹的衣服,大腿内侧的伤口几乎是血肉模糊,上面黏附著可怖的蜘蛛网。那是奴隶们止血的唯一方法。

他转开了药瓶,那瓶药是随他征战多年每负伤必须上的药,从东方传来的神秘止血药,相当的有功效。

用手指沾了一点儿膏状的药,擦拭在了萨兰图的伤口上。或许是神的旨意,天知道凯苏拉怎麽会在这个倔强的人身上嗅到了迪朵的味道。

由於伤口被触碰而引发的另一轮巨痛让萨兰图张开了眼睛。

凯苏拉用威严的声音道:

“快点儿好起来,之後你还要陪我练习剑术!”

无法揣摩王者的心理,萨兰图这才发现下身赤裸著,隐秘之在帝王的面前展露无疑。忍著痛想要遮掩住那让人难堪的部位,手却被帝王握住。

帝王俯下身,吻著他大腿内部的伤口,然後用舌头舔拭著伤口,随後对萨兰图道:

“这是我喜欢的,鲜血的味道,而且是我帝国最邪恶的占卜师的鲜血……”

萨兰图忍著巨痛将头偏了过去,却被凯苏拉强行扳回:

“好好看著我的脸,告诉我,你觉得我长的怎麽样?”

萨兰图注视著帝王的脸,那是张只要是人类都会被吸引的脸,明显的轮廓,坚毅的神情,邃黑色的眼睛闪著残忍的光芒,那自由的长发更凸显了帝王的嚣张。

“您很英俊,我的帝王。”

凯苏拉大笑了起来:

“那麽是否也能将你俘虏?”

说完站起身来,热烈地望著萨兰图。

“如果你不是奴隶,如果你是临国的君王,我们一定是绝对的对手!我该说我不幸呢,还是该说我万分幸运呢?”

萨兰图沈静地回答道:

“那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我是奴隶,而您是君王!”

凯苏拉压低了声音,沙哑而感性的声音从他的喉间滑出:

“不要背叛我,萨兰图,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

凯苏拉解下他红色披风,盖在了萨兰图的身上:

“我会诅咒你,占卜师。”

说完起身离开了房间。

猫悄悄尾随在帝王身後,凯苏拉听见了细微的猫的声音,转身看见了那只黑猫:

“迪朵,是麽?”

黑猫非常乖巧地点著头。

凯苏拉半跪在地上,让猫好爬上他坚实的手臂。

“你与我从前的爱人有同一个名字,非常动人的名字。”帝王的眼里难得显出了温存:“我在你的主人身上能发现她的身影,或许这就是讽刺……”

迪朵蹭著帝王的手臂。

“你不怕我麽?”帝王惊讶道:“万物都惧怕我,惧怕我的血腥与残暴,你难道不怕我吗?”

黑猫摇著头,它懂得人的心思。

“那麽你说我是温柔的人麽?”帝王道。猫叫了一声,继续点头。

凯苏拉微笑著放下黑猫,离去的步伐非常的坚定而稳健。

六 掠夺

菲娜斯悄悄叫人带著她走向了萨兰图的房间。那房间半掩著,萨兰图腿上爬著他的猫,半卧在窗上看著羊皮书。

他英俊的面孔被长发遮去了一半。

“他,真是奴隶麽?”菲娜斯按住自己的心脏,除了她的王之外,她没有再见过如此英俊的男人,而且浑身散发出的悠然气质为所有人吸引。很难以想象那竟然是尤曼帝国第一的灾难占卜师。

猫轻轻叫著,示意门外有人。萨兰图放下了羊皮书,轻声叫道:

“是谁在外面?”

菲娜斯见瞒不过了他,脸红著走了进来。

她的到来让萨兰图大惊,忙咬牙下床,跪在她面前道:

“不知道是王後您的到来,请饶恕我的失礼。”

菲娜斯摇著手道:

“不,千万不要被王知道我来过这里!请不要告诉他!他会打死我!不,他会杀了我!!”

萨兰图颔首道:

“帝王现在应该迎接桑落帝国的伊斯法殿下去了,臣下请王後相信,臣下绝对不会将您来过这里的事告诉他。”

菲娜斯这才微微安下心来,她发现了萨兰图手边的漂亮的猫咪刚要抱起来,门外传来铁靴的声音。

“萨兰图!!”门外俨然是帝王的声音:“你出来!特别请你出来做个占卜,当然了,你可以只占卜凶兆。”

帝王进了门,萨兰图跪倒在地上,菲娜斯的手一松,猫从她怀里跳了出去,她没有想到,凯苏拉会直接来这个房间请萨兰图。

“哦?”帝王冷笑:“你也在这里啊,那更巧了,至於理由我允许你在宴会之後说,但是你要好好的交代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说完,他转向萨兰图:

“跟我走吧,我要向伊斯法好好炫耀炫耀你的占卜,也让你的占卜能杀杀他的锐气!”

“是的,谨遵王命。”

夜宴,伊斯法带著他最宠爱的男宠坐在了凯苏拉的身边,那男宠长的相当精致,却有一双冷漠的眼睛。

凯苏拉举著酒杯笑道:

“那便是你的王妃吗?”

伊斯法点头道:

“为了他的笑容,我不知道尝试过多少方法,就像你所看见的那样,倒现在他还是这麽沈默。”

说完,伊斯法捧过了那男宠的脸连连亲吻著,男宠没有回绝他,但态度却相当冷淡。这令凯苏拉不禁想起了萨兰图。

借著酒兴,伊斯法的动作越发大胆了起来,那男宠的衣服大开著,伊斯法埋下头,轻舔著男孩儿红润的两点。

凯苏拉猛地灌下一杯酒道:

“他叫什麽名字?”

伊斯法笑道:

“西鲁特,他有个非常好的名字。”

凯苏拉道:

“确实跟他的外貌一样的美丽。今天我为你准备了一个余兴节目,现在送上。”

说完拍了拍手,萨兰图从下面缓缓走了上来。

“恳请伊斯法陛下让在下占卜。”

伊斯法放开了西鲁特问道:

“这就是尤曼帝国有史以来最恐怖的占卜师麽?”

凯苏拉笑而不答,望著萨兰图。

萨兰图开始了水的占卜。

“我看见,您的妹妹,娜塔尔公主,在白色的烟雾中,那将是不久於人事的迹象,而烟雾周围又是硝烟,她将死於战争。”

萨兰图将手从水里拿了出来,平静地望向伊斯法。

凯苏拉不免一阵鼓舞,用余光看向伊斯法,他似乎面色有些苍白,便道:

“你不必太往心里去,不过是占卜游戏而已,这个人我罚他酒就是,大家在晚宴上尽兴是最重要的,一会儿还有角斗士的表演。”

伊斯法无法从那样的预言中脱身,他当然听说过尤曼帝国占卜师预测能力的准确,但又不免相信了凯苏拉的安慰。

凯苏拉倒了满满一个金杯的酒让人送到萨兰图的手上。

“喝了它,占卜师,这是对你的惩罚。”

萨兰图接过酒之後,一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人们这才见识到了占卜师过人的酒量与气魄。

气氛这时才开始又变的喧嚣。伊斯法与他的男宠不断地上演著W情片段,凯苏拉虽然镇定,却依然不免看的身体燥热。

而那时,他居然惊讶的发现,他的目光离不开了阶梯下站著的萨兰图。

而这时酒意开始更浓烈了起来,萨兰图身著黑色的紧身长袍,将他的完美的身体包裹地异常唯美。

凯苏拉对伊斯法笑道:

“我看我不行了,今天我们一聚喝的过了酒量。”

伊斯法自然非常有眼色,便道:

“几年的朋友,也算是战时的盟友,您先下去休息吧,我们明天一样可以叙旧。”

“萨兰图,”凯苏拉带著特殊意味的语气让伊斯法大约明白了怎麽回事:“你扶我去休息。”

“是的,我的王。”

萨兰图慢慢走上了台阶,扶起他的帝王,凯苏拉就势揽住了萨兰图的腰,萨兰图不敢做什麽,只好顺著帝王的意思,将他扶向他的寝宫。

夜已经了,能听见树丛里虫子的叫声。

“去你那里,萨兰图。”凯苏拉突然道:“我不想见到菲娜斯。”

“但是您现在醉了,需要休息……”萨兰图并不想与这个男人独,帝王似乎带著太大的黑色危险性。

“你要违逆我的意思?”凯苏拉怒喝道:“帝国是我的,宫殿也是我的,你必须听从与我!”

萨兰图不再说什麽,转道走向了自己的住。

凯苏拉望著萨兰图的脸,那种沈默却温暖的性格让他在酒意升华时无法自持。

直到萨兰图将他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帝王猛地扯住萨兰图的颈吻住了他。

萨兰图显然没有反映过来,但在那一刻,凯苏拉已经将他压在了自己的身体下。

萨兰图这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凯苏拉却已经在他的後颈吹著气道:

“我要你现在奉献你的身体,我的占卜师……”

“王上,我可不可以拒绝这样的请求。”萨兰图用极其冷静的声音道。

凯苏拉冷笑著咬住他的耳朵:

“你想的太好了!”他用手臂狠狠压住萨兰图的身体,另一只手开始粗暴地撕扯萨兰图的衣服。

萨兰图开始猛烈地挣扎,两个人较量著彼此的力量,仿佛两头狮子想要用力量征服著对方。

帝王用手肘卡在了萨兰图的颈上怒喝道:

“你想不想要你那条命!”

萨兰图喘著气道:

“就是因为想要命所以才反抗!”

凯苏拉道:

“这麽赤手空拳地较量一场也不错!”

凯苏拉突然想起了萨兰图腿上的伤,那该是他现在最大的弱点,他猛地挤进了萨兰图的两腿间,触碰到了那伤痕,萨兰图的身体一阵颤抖,凯苏拉的脸上这才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这局你输惨了,萨兰图!”

凯苏拉压住了萨兰图的身体,只要萨兰图一挣扎就用腿顶住伤口。

“您嬴的很卑劣。”

凯苏拉迸发出大笑:

“你是第一个说我卑劣的人!”说完压低了声音:“但是,就算你说也挽回不了什麽了。”

手已经触到了萨兰图的火热,不停地抚摸著,让身下人的下身在自己手上迅速变形。瞧了一眼萨兰图,他已经满脸通红了。

“不错的表情。”帝王继续笑著,他知道,同样身为男人一点欲火被挑起,便能焚烧所有意志。

扯开他上身的衣服,醉心於将吻散播在他精实的胸膛,偶尔含住与女人不同的胸前的颗粒。

萨兰图在他的身下不停地喘息,喉咙间滑出了叹息声。

“别……把我当女人,要麽,我陪你比剑术!”

凯苏拉放开他的胸膛,直视著他:

“现在居然还能说这样的话,我当然会要你陪我练习剑术,但是现在要做的事也同样重要。”

帝王不断地吻著萨兰图的唇,唾液在两人之间流下,像是贪婪的证据一般。

凯苏拉撩起了下身的衣服,猛地挺进萨兰图的身体。

“是男人的话别叫疼!”凯苏拉望著萨兰图痛苦的表情道。

萨兰图一字一句地还了他:

“你让我叫我也不会叫!”

这样的性格只能引得帝王越发的欣赏。欲火更旺,开始在萨兰图的身体里抽送。他可以感到连接正流著血,然而这才是男人之间毫无硝烟的战争。

被抚摸的快感与交合的痛感交织在一起,萨兰图还是先释放了白色液体,而凯苏拉也随即在他的身体里喷涌出灼热的体液。

“你让我疯了,占卜师。”凯苏拉抚摸著他苍白的脸微笑著说。

“原来,你也有这样的笑容。”萨兰图第一看见帝王柔和的表情,他知道,他并不恨那个残忍的帝王,甚至在看到他笑容的时候,心里起了异样的涟漪。

七 萨兰图

日清晨看见身边睡著的人的脸。

凯苏拉转过头去看萨兰图的睡脸,他似乎睡的相当沈,昨天留下的痕迹让他坚毅而英俊的脸上居然多了一曾明媚。

“昨天……”凯苏拉扶著微疼的头:“我跟他……”

昨天的事在第二天想起来的时候依然历历在目。掀开被子下了床,发现从萨兰图隐秘部位留出来的血液沾在了他的下身上。

萨兰图转了个身,迪朵就跳上被子,不停地在他身上走来走去。

终於,萨兰图张开了眼睛,晨光让他觉得相当刺眼,已经穿好衣服的帝王恢复了往日的冷峻,对他道:

“我会再来找你。”

他会再来找他?萨兰图冷笑著想,然後再把他当成女人一样来用?

但是,昨天是否是他记忆有了偏差,那个温柔地微笑著的人,真的是凯苏拉麽?或者是他自己的妄念。

伊斯法依然还睡在床上,他心爱的男宠西鲁特已经坐在了床边。尤曼帝国的天气相当宜人,相较了他所在的桑洛帝国漫天黄沙,天更高也更清。

他从怀里拿出了半玫金币,就算是再贫穷他也没有卖掉过它。

“哥哥,我再回到了尤曼,你还活著麽?如果还活著的话,神明啊,请你将我的哥哥带回到我的身边好麽?”

他依然记得与哥哥萨兰图分开的时候,自己只有十岁,已经过去了十年,这十五年里改变了太多,或许他能看见自己的哥哥,但因为改变的相貌而不得不擦肩而过。

窗外走过了尤曼第一占卜师,西鲁特觉得他身上的气息让人十分的舒畅,还有那过分英俊的脸也是。

占卜师将他的爱猫放在了地上,然後一个人缓缓地走著,看上去想受了什麽伤。

西鲁特捂住了嘴,是的,昨天晚上,尤曼的帝王或许宠幸了他。

“迪朵,过来这里,那边是水,掉进去没人救你出来!”

占卜师召唤著他的爱猫。

西鲁特突然想起来,从小的时候开始,自己的哥哥身边就围绕著各式各样的黑猫,连他的哥哥萨兰图也不知道这是为什麽。

西鲁特突然被人从後面紧紧抱住,伊斯法将头埋在了他的颈窝。

“看什麽呢?”桑洛帝国的王问道。他的眼睛很快就发现自己男宠目光所聚集的地方:“哦,不错的男人,怎麽?你喜欢他?只不过他昨天晚上估计被凯苏拉享用过了。”

“他有点儿像我的哥哥……”西鲁特像是梦呓一般。

伊斯法吻著他的颈:

“我来这里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帮你找你的哥哥,这样你承诺我,为我展现你的笑容,恩?”

伊斯法的手已经不规矩地伸进了西鲁特的底裤,那刚苏醒的分身很快在他的手里有了反应。

“帝王,现在是清晨,一会儿您还要见凯苏拉陛下不是麽?”

伊斯法将西鲁特拦腰抱起,笑道:

“这是一会儿以後的事了,现在我比较想要跟你做点儿经常做的

事。”

西鲁特并没有穿内衣,简单披著的外衣很容易被再剥落。他抱著伊斯法的脖子,张开腿缠绕住他主人的身体。伊斯法很容易插入了他的身体,彼此熟悉的身体,能立刻触碰到彼此最敏感的地方。

“王,给我更多些……”西鲁特哀求著。男人的阴茎带给他堕落的快乐,他出卖著自己的身体而活著。活得富足而悲哀。

萨兰图忍住了身体的疼痛朝桑落帝国王所在的窗口望去,仿佛那里有什麽召唤著他一样。

“我一定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而有些敏感了。”萨兰图自嘲地笑笑,转身慢慢走开了。

菲娜斯睡的相当沈,或许因为凯苏拉彻夜未归而显得更加甜美。

凯苏拉的脸阴沈著凝望他妻子的睡脸。

“你好象睡地相当快乐。”帝王毫无声调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少女的美梦。

“王……”菲娜斯立刻张开了眼睛,慢慢想要朝後面退去。凯苏拉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朝自己方向扯了过来。

“好,现在你准备好告诉我,昨天为什麽出现在萨兰图的房间?”

菲娜斯当然不敢说自己知道了萨兰图是奴隶的秘密,她知道,只要告诉了凯苏拉,那麽下一个死地就是她。

“我……我只是想让他占卜。”

“哦?”凯苏拉冷笑的嘴角有著凛冽的弧度:“如果要占卜,你该找个人去请他来这里吧。”

菲娜斯涌出了泪:

“叔叔,我说的是真的,我向神起誓……”

“哎呀呀,”凯苏拉带著调笑的声音:“你这个坏毛病要怎麽改呢?怎麽样才能让你有自觉是尤曼帝国的王後呢?”

菲娜斯摇著头,紧紧抓住了床单:

“不,我不要做王後,请您放了我叔叔,请您,就算让我做奴隶……”

话还没有说完,凯苏拉就扬起手给了她一巴掌:

“快点儿起来,一会儿跟伊斯法一起吃饭,不要让我看见你哭丧著脸!”

早饭吃的相当融洽,两个帝国的王一起谈论著从前的事,两个人一起念书起马的经历都让彼此开怀不已。

菲娜斯相当听话地坐在一边,她的教养让她的脸上保持著温柔的笑容,伊斯法偶尔放下帝王的身份开个玩笑,菲娜斯也表现的相当大度与优雅。

“尤曼帝国的王後是如此优雅,怪不得凯苏拉你能得到这个帝国了。”

伊斯法自然不知道菲娜斯是凯苏拉强行娶的妻子。

“哪里,你是不是也该考虑立个王後,难道你想做撒雅大地上第一个由男人做王後的君王麽?”凯苏拉问道,顺便用余光扫过了沈默的西鲁特。

伊斯法像想起什麽似地道:

“对了,你帮西鲁特一个忙吧,凯苏拉。”

凯苏拉笑道:

“你倒是第一求我,居然是为了他,当然,只要我能做到。”

“能否帮西鲁特找一个人,他一直想要找到他的哥哥。”

凯苏拉道:

“简单的很,告诉我他的名字和线索,只要让侍卫长贴出布告,我想三天就够了,如果他在尤曼帝国的话。”

伊斯法推了推西鲁特:

“你告诉凯苏拉,你要找哥哥。”

西鲁特跪在了凯苏拉面前,谦卑的道:

“感谢帝王的恩典,我的哥哥叫萨兰图,家乡就在尤曼帝国的都城亚里,想要借助您的力量寻找到他。”

凯苏拉惊讶地放下酒杯:

“你要找的是谁?你要找的人是萨兰图?”

“是的陛下,他现在应该25岁了,长相因为常时间的分离而没有办法确认,但是他的身上有半枚金币,在他的身边应该还有不少的黑猫。”

菲娜斯也停止了进餐,望著帝王的表情。

凯苏拉大叫道:

“让萨兰图到这里来!我有事要问他!”

萨兰图并不知道帝王突然召见的原因,只是匆匆整理了衣服,便进了帝王用餐的偏殿。这更让萨兰图不解,此时他应该与伊斯法进餐。

“啊,你来了。”凯苏拉望著萨兰图,没有人发现他嘴角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是的,陛下,召见臣下有什麽事麽?”

凯苏拉对西鲁特道:

“他是你的哥哥麽?”

萨兰图猛地抬起头,发现了西鲁特手上的半枚金币。

“西鲁特?西鲁特……是你吗?”

西鲁特漂亮的脸一下子明媚了起来,随即眼眶中充满了泪水,忘记了礼仪,跑上去抱住了萨兰图的脖子:

“是你吗?我的哥哥,是你吗?哥哥……”

萨兰图抱住了弟弟单薄的躯体:

“是我,西鲁特,是我……”

他那本身平淡苍白的表情立刻洋溢了幸福的笑容。

那一刻,两个帝王都看地失了神……他们从没有那麽美丽过……萨兰图也好,西鲁特也好。

八 拯救

“多麽奇妙啊!”伊斯法笑道:“谁能想的到呢?占卜师居然是西鲁特的哥哥!”

凯苏拉点头道:

“你没有告诉过我你有这麽一个弟弟,你的城府果然比我想象中的要。”

萨兰图惊喜地望著他的弟弟,他没有想到能够这样相见。

凯苏拉突然道:

“那麽,伊斯法,为了你的爱人,多在尤曼帝国停留几天吧。”

西鲁特抬起头,用企求的眼神望著伊斯法,桑洛的王没有办法了,只好点头道:

“如果他愿意的话……”

凯苏拉见伊斯法已经采用了他的话,不免扬起了嘴角,软禁开始了。

“那麽我特别恩准西鲁特和萨兰图入座。”

因为得到凯苏拉的恩准,兄弟两个终於能够再坐在了一起,却激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萨兰图一直微笑著,那是他自从来宫殿以来一直没有展露的微笑。这不禁让凯苏拉有些伤神,如果那微笑是为了他所展露的话。

伊斯法把话题扯了开,对凯苏拉道:

“一会儿不是要欣赏角斗比赛麽?不知道尤曼帝国的勇士比桑洛的如何。”

凯苏拉笑道:

“你看了就知道了,你就知道我拥有了什麽!”语气里是傲慢和炫耀。

伊斯法并不示弱:

“当然,我会用我的眼睛去确认。”

他回头看了看西鲁特,西鲁特像孩子一样抓著萨兰图的手,他知道如果把西鲁特带上,那麽萨兰图是势必要一起去的。当然这也没有什麽坏,他看的出来,萨兰图在凯苏拉心中是有一定地位的。

菲娜斯借口身体不舒适避开了角斗比赛,她厌恶血腥和野蛮,凯苏拉并没有阻拦。一行四人一起在宫殿的角斗场上坐好。

“今天的勇士们首先是要战胜狮子,然後才是对峙。”凯苏拉向伊斯法介绍道。

伊斯法将西鲁特揽在怀里,点了点头。而萨兰图则恭敬地站在了凯苏拉的身边。趁著伊斯法和西鲁特说话的空隙,凯苏拉拉过萨兰图道:

“还疼吗?”

萨兰图惊讶於帝王的关心,低声道:

“谢谢陛下的关心,已经不疼了。”

凯苏拉点了点头,角斗比赛正式开始了。

角斗士们向著帝王表示著他们的屈从,他们挥舞著短刀,之後向帝王鞠躬。

凯苏拉举起了手,伸出了大麽指,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关著已经饿了三天的雄师的笼子被移了上来,被选中的角斗士进入了笼子当中,向雄师不停地示威,企图挑起它的怒火。

雄师开始蠢蠢欲动,张开他的血盆大口,想要把角斗士吞入肚子中。

角斗士灵巧地躲闪著,身体每擦过雄师都能轻易地闪过去,用短刀在雄师身上划开一条血痕。

凯苏拉骄傲地拍著手,用余光看著伊斯法,伊斯法目不转睛地望著角斗士的表演,不由地说:

“真是训练有素的角斗士!胆识和身手都让人感到钦佩!”

凯苏拉一面拍著手,一面得意於伊斯法的称赞。

“我们帝国没有胆小鬼,连奴隶都是如此的有气魄,尤曼帝国还怕比不过普兰麽?”凯苏拉的话一语双关,伊斯法注意到的时候略微有些混乱,刚想解释,狮子却咬住了角斗士的手臂。

“糟糕!好象不行了!”伊斯法皱著眉头,为角斗士的前途担忧。

这样的失手,让凯苏拉大为愤怒,角斗士开始占下风,但是依然与狮子决斗著,直到狮子与角斗士都奄奄一息。

凯苏拉把麽指倒转,示意赐予角斗士死亡。角斗士从死亡之门被拖了出去。血沿著沙场形成了红色的怨恨。

下一场接著开始了,其中有一名角斗士相当的勇猛,迅速杀掉了其余的几个角斗士,那是尤曼帝国相当优秀的几个角斗士之一。

“根本没有对手啊!”伊斯法略微有些扫兴。

“不,”凯苏拉扬起嘴角:“萨兰图,你下去,由你做他的对手。”

所有人都惊讶了,西鲁特更是捂住了嘴,他的哥哥居然要成为临时的角斗士。伊斯法也惊讶於凯苏拉的决定,他本来以为萨兰图该是凯苏拉珍爱著的宝贝。

萨兰图苦笑了一下,跪在了地上:

“是的,我的王。”

身体因为交合时残留的疼痛依然没有消失,每走一步就像是身体被生生分裂一般。还有那大腿的伤口,根本没有办法角斗。

“我终究还是奴隶,作为奴隶存在在他的视线里。”萨兰图微微有些痛苦,但是没有表露一丝。

从别人手里接过短刀跟盾,精神上已经是准备角斗的模式了。

凯苏拉骄傲的说:

“你应该看看他的剑术!他可是宫殿里唯一能与我成为对手的人。”

角斗士没有做任何的让步,他知道,他跟萨兰图,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萨兰图的动作居然十分的迟缓,甚至有许多破绽,开始怀疑是故意露出的,但越到後面,破绽就越明显。

角斗士猛的挥出短刀,割伤了萨兰图的大腿。萨兰图死死咬住下唇,他有那样的预感,他或许会死在今天。

角斗士看见自己的攻击得手,便越发地大胆了起来,再一刀划伤了萨兰图的胸口,胸口开始涌出大量的血液。

凯苏拉的脸色开始变的苍白。

“该死,他的伤口一定还在疼,这个逞强的家夥!”他暗想著,如果萨兰图告诉他伤口还在疼痛他是绝对不会让他出场的。

“哥哥!小心!!”西鲁特不由地叫出了声音,凯苏拉这才发现萨兰图已经倒在了地上,角斗士打算给他最後的一击。

或许是下意识,凯苏拉猛地站起来,跳到了沙场上,抽出那把象征皇族威望的长剑替萨兰图挡下了那一击,随後猛的将剑刺入角斗士的心脏。

萨兰图抬起了头,他没有想到凯苏拉居然会这麽救他,他为了救他舍弃了他一直最重视的皇族威严。

昨天晚上的微笑,或许是真的。萨兰图像是能够忘记疼痛一般──凯苏拉,也许是个温柔的人。

凯苏拉向他伸出了手,萨兰图握住了帝王那有力的手,感到帝王那强劲的臂力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他没有叫疼,男人是不应当因为肉体的疼痛而表现的痛苦。

“能走吗?”凯苏拉问他。

萨兰图点头道:

“是的,请允许我走在您的後面。”

但是凯苏拉没有放开他的手,一直将他的手握的很紧。

西鲁特的眼里洋溢著眼泪,伊斯法知道他心疼他的哥哥。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著这一幕,看著帝王舍身救了占卜师,伊斯法重新认识到了萨兰图在凯苏拉心目中的地位。

“去疗伤吧!”伊斯法道。

凯苏拉点头并且自己站起身来:

“请允许我的失陪。”

伊斯法笑著摇头:

“你去吧,西鲁特的哥哥要是没有治疗好,西鲁特是不会再笑的,刚好我也想跟西鲁特独一会儿,你去吧,仁慈的帝王。”他那最後一句略带著揶揄,凯苏拉却没有工夫去分析他的语气。

伊斯法望著他们的背影对西鲁特道:

“你知道麽?我在他们身上嗅出了爱情的味道。”

西鲁特微微替自己的兄长担心,要强的兄长能接受这样的爱情麽?

回到了萨兰图的房间,凯苏拉依旧谴走了所有的人。

萨兰图这才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床上。

“为什麽不告诉我!”帝王愠怒的声音:“为什麽不告诉我你的伤口根本妨碍到了你的行动?!”

萨兰图勉强回答道:

“如果因为臣下为尤曼帝国丢尽了颜面,可以让臣下痊愈之後再角斗一,或者您也可以死臣下。”

凯苏拉走近了萨兰图,手轻轻勾起他的下颚:

“如果,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生气,那麽我告诉你……”

萨兰图与帝王对视著:

“是的,臣下听著。”

帝王什麽都没有说,轻轻地吻了凯苏拉的额头,鼻梁,以及微启的唇。

“原因就是这个。”

帝王粗鲁地拉过萨兰图的手,开始审视著他的伤口,然後慢慢打开了药瓶。

“迪朵,如果你听的到我的话的话,你知道麽?我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你的复活。”

墙角那只叫迪朵的黑猫,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大的眼睛里,竟然流下了眼泪。

伤口流著W红的血液,血液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那是另一种接近死亡的诱惑。

萨兰图紧凝著双眉仿佛是高潮到来的表情,让凯苏拉不禁倒抽了一口气。昨天晚上他第一知道,原来男人与男人的结合能让自己那麽的疯狂。

凯苏拉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故意冷淡地看了一眼萨兰图,起身道:

“好好养身体吧,到时候再跟我较量。”

凯苏拉没有回头,还未迈进执政厅,就看见里面跪了一地的人。

“王上啊!”执政官首先道:“普兰帝国要求伊斯法陛下回到桑洛,说是娜塔尔公主在普兰帝国由於思乡过渡而病倒,所以普兰帝国的诺凡陛下特别答应了娜塔尔公主回家小住的要求。”

凯苏拉不禁一阵烦躁:

“娜塔尔不是刚嫁过去麽?!这样的借口未免也太昭彰了!”

副执政官立刻道:

“诺凡当然明白陛下您将伊斯法陛下留在帝国的用意,臣下认为他这是半威胁性的。”

凯苏拉挥手道:

“尤曼帝国的国力难道还会对他感到惧怕吗?这个消息我们大可以当做没有听到!”

执政官接著道:

“陛下刚即位,现在挑起战争恐怕不是最好的时机,您应该在稳固人心了之後再大举消灭普兰帝国。”

凯苏拉刚要发作,下面的人已经附和起了执政官。

凯苏拉微微稳定了情绪,执政官的意见不无道理,现在最重要的是稳固自己的地位,铲除原先穆弗拉的残余王党。

“那麽,”凯苏拉继续道:“法制重新制定出来了麽?以及赋税制度的修正。”

司法官忙道:

“是的,刑法比原先的更加严格,也施以了盗窃等从前惩罚程度较低的罪行以严刑,盗窃砍去右手,进入子民住抢劫,就该施以绞刑了,具体的文件请陛下参见臣下整理的新司法条例。目前国库因为上任王穆弗拉的挥霍,所以赋税上调了。”

“很好。”凯苏拉点头道:“对於帝国的子民就要用严厉的惩罚来约束。”

“那麽请陛下予以批准,包括放伊斯法殿下回去的事宜。”

凯苏拉点头道:

“伊斯法的事再让我考虑一下,其余的批准。”

又理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事之後,凯苏拉这才想到菲娜斯现在正在房里,至少不能在伊斯法面前露什麽破绽。

菲娜斯似乎和她的女官谈论这麽什麽。

“我真的要疯了,莉亚,他杀了我的父亲,而我现在要遭受他的凌辱,我该怎麽办?他就算对待那个奴隶也比对待我来的更好。”

那是菲娜斯哭泣的声音。

她的女官似乎拍著她的背道:

“王後,您的苦日子总会过的,那个奴隶怎麽能比的过您呢,您为了您的父亲必须要忍耐啊!”

“不,萨兰图他不但是奴隶而且更是给父亲带来灾难的人,你不会理解的,莉亚,不会的……”

门猛地被打开。

“陛下……”莉亚立刻跪在了地上,她知道,刚才的话一定是被他听见了。

“你知道萨兰图是奴隶?”凯苏拉狠狠盯著菲娜斯。

“不……”菲娜斯在这一刻依然想要通过谎言得到凯苏拉的原谅。

“来人!”帝王愤怒地大声呵斥道:“把莉亚拖出去勒死!”

侍卫们很快到来,将王後心腹的女官活活拖了出去,门关上了,菲娜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以帝王的力量很容易就抓起了他十五岁的王後。

“我不允许知道这个秘密的任何一个人活著,可是我要怎麽封住你的嘴呢?亲爱的,让你变成尸体麽?”

狠狠将她推倒在地,扬手给了她一个巴掌。

“我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关於萨兰图的秘密,求您了,求您放过我!”

凯苏拉一脚踏在她的胸前道:

“不要忘了你的话,不然你会像你父亲一样,喝下甜美的毒药,之後……”

说了一半的话更让人毛骨悚然。

凯苏拉紧紧握著腰上的长剑,他现在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他必须要想一个能够保护他的办法。

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促使他这麽做呢?凯苏拉闭上了眼睛。

“或许,或许我是因为执著於对迪朵的爱,所以才想要切地保护著这样的气息吧!”

撒雅纪年62年夏末,桑洛帝国的王伊斯法平安回到了桑洛帝国。同年,他的妹妹也是普兰帝国的王後娜塔尔回到桑洛帝国小住了几日,算是兑现了普兰帝国放出的承诺。

看似和平的撒雅大地开始弥漫著乌云,和平,越发像是假象。

撒雅纪年625年,尤曼帝国第四任王凯苏拉再增加了赋税,子民们开始渐渐有了不满。同年,尤曼帝国王後菲娜斯诞下一名男婴,成为了第一位皇子,乌斯卡。

撒雅纪年626年……

凯苏拉望著萨兰图惊喜的表情不禁问道:

“伊斯法让人送来的信麽?”

萨兰图点头道:

“是的,西鲁特写的,他从前从来不会写字,没想到现在的行文这麽流畅了!”萨兰图的眼里满是骄傲但却透著一丝忧郁。

凯苏拉接过信,不解道:

“你的忧伤来自哪里?”

萨兰图没有说,他始终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只是男人的宠物,那是丧失了男人所有尊严的活法,尽管西鲁特努力表现的非常快乐。

“好了!”凯苏拉打断他的思绪:“现在陪我练习吧,让我看看你到底进步了多少!”

“是的。王上。”

萨兰图一直陪同著凯苏拉练习剑术,凯苏拉再也没有要过萨兰图的身体,两个人之间似乎建立了让人觉得微妙的信任。这使所有的臣子们感到恐慌。

凯苏拉一剑刺向萨兰图毫无防备的腰部,却在动作进行了一半,因为速度并不够快而让萨兰图躲了过去,萨兰图在躲闪的同时将凯苏拉的剑挑开。

凯苏拉没有得逞使的他有些焦急,加紧了攻击的速度,这让萨兰图防御的也相当吃力,这是真正的苦战。

“进步了不少!萨兰图!”凯苏拉一边攻击一边夸奖著萨兰图的剑术。萨兰图似乎因为这句话而一松动,露出了破绽,凯苏拉正想靠这个机会攻击。不想有人突然来到了他们面前恭敬的跪了下。

“您看望乌斯卡皇子的时间到了,陛下。”

侍女们怀抱著一岁的皇子慢慢走近了他年轻的父亲。凯苏拉略微扫兴地停下了动作,将剑扔给了萨兰图,走向自己的孩子。萨兰图则跟在凯苏拉的身後。

“父王……父王……”孩子刚学会了几句话便咿咿呀呀地说了起来,

这说的凯苏拉一阵的喜悦,英俊的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

萨兰图看见孩子可爱的举动,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起来,却在那时,他发现这个一岁的孩子竟然用一种相当不友好的态度看著他。但是凯苏拉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今天他的心情似乎难得的好,将自己的孩子抱在了怀里,孩子似乎能感受到他父亲强健的臂膀,更加往父亲的怀里钻去。

凯苏拉将孩子交回了侍女手里,随後问道:

“王後情况怎麽样?”

侍女惊恐道:

“还是那样,终日不说话,就那样坐在床边。”

凯苏拉点了头,表示他明白了一些,挥手赶走了所有的人。

萨兰图没有说话,依旧默默跟在凯苏拉的後面。

“执政官说子民因为我的制度而感到不满,撒雅大地上,我是最为残酷的暴君,你认为呢?萨兰图。”

“确实如此。”萨兰图回答的很坦诚。

他的态度让帝王有些恼怒,转身望著他道:

“连你也这麽认为?!”

萨兰图低头道:

“作为帝王,您确实残暴而严厉。”

凯苏拉一时间突然想问他一个问题:

“那麽,你觉得我对你呢?”

萨兰图似乎没有料到回迎接著这样的问题。

“您对我非常亲切。”

凯苏拉大笑道:

“那麽,我对你来说算不算个温柔的人?”

萨兰图一怔,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这样的动作在帝王的眼里,只像是因为羞涩而做出的举动,不禁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肩膀。

“我有多久没有碰你了?萨兰图?”凯苏拉压低了声音,或许这个日子让他产生了迷乱,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一年多……”萨兰图老实地回答。

凯苏拉猛地拉过萨兰图的身体,开始啃咬著他的唇,萨兰图难以接受这样突然的侵犯,他艰难地回绝著帝王,咬破了帝王的唇。

“你还是反抗我!”凯苏拉的占有欲一下子升起,死死按住了萨兰图的後脑,用手臂固定他的身体,强行打开萨兰图的唇,不停入他的口腔,含入了他的舌头,让他的舌头在自己炽热的口腔里滑动。唾液流了下来,凯苏拉循著唾液一直啃咬到了他的下颚,他的唇,像是想要咬破萨兰图的喉结一般在那喉结拼命的吸吮。

“我会拔剑陛下!”

凯苏拉冷笑道:

“这样的时候,你还要威胁我?”

两个人滚在了平地上,远远有侍女和侍从看来,他们根本像是撕打在了一起,不禁为萨兰图的命运感到无限担忧。因为没有人会相信那麽激烈的掠夺竟然是由人的情欲带起的。

扭打累了,两个人放开彼此。凯苏拉笑道:

“这样的时候我不象一个帝王吧!”

萨兰图捂著被啃痛了的喉结,在旁边喘著气。

“你的气质很像我从前爱著的女人,萨兰图。”凯苏拉对萨兰图说出了这个秘密。这让萨兰图感到惊讶。

凯苏拉知道萨兰图不会发话,便继续道:

“但是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

尚未说完,远奔来了侍卫长。侍卫长虽然对於帝王与萨兰图目前的状态感到迷惑,但是现在有比这个更加危机的事。

“帝王,有子民在亚里城内暗自结集,目标似乎是宫殿!”

“什麽!”凯苏拉站起了身,向执政厅走去,忽然转了身,对萨兰图道:“你跟我一起来!”

凯苏拉转身对萨兰图道:

“你跟我一起来!”

执政厅所有的臣子看见凯苏拉身後的萨兰图不禁吃了一惊,但碍於帝王的面子却不好说些什麽。

“说吧,关於子民们结集。”凯苏拉坐在了象征权利的椅子上,旁边站著沈默的萨兰图。

执政官首先道:

“这似乎结集的都是平民阶级,而且生活贫困的占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这的结集相当有组织性,有一定的军队特质,所以不一定好对付。”

凯苏拉点头,之後道:

“他们是因为赋税的问题而起的暴动麽?”

下面一片哗然,一度迸发了激烈的争论。

“够了!”凯苏拉怒喝:“现在你们只要给我一个答案!你们都是干什麽吃的!”

众人见到帝王发怒,一下子全都跪在了地下,执政官用发颤的声音道:

“恐怕是这样,听奴隶跟贫民说,赋税已经超过了他们能承担的范围之外了。”

“目前他们结集的据点在亚里城中心附近,并且没有办法知道他们到底要什麽时候出动,只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宫殿,所以臣下调派了大量的部队保护宫殿,所以您请不要担心您的安危!”统军副帅道。

不想他的话刚落,凯苏拉猛地拍了下桌子:

“你以为我征战多年是贪生怕死的人麽?!我什麽时候都要轮的到你们来保护了?!!”

下面一片肃静,没有人再敢说什麽。

“我亲自镇压反我帝国的子民!!”凯苏拉傲慢地道:“我要亲手惩罚这些胆大的反民!”

扫了一眼,没有人有异议,凯苏拉开始考虑作战的计划。

“这,”凯苏拉停顿了一下:“由萨兰图率领一万尤曼军与我一起作战,统军正副帅保护宫殿,以防止他们的偷袭,再分出一支分队来保护亚里城的民众,这我要将破坏减到最小,但是全部歼灭这些叛军!”

下面不由得掀起新的哗然,所有人都认为君王一定是疯了!那个灾难的占卜师要如何率领军队!根本不会有人听从他的命令。

不要说下面跪著的一地人,就算是萨兰图也惊讶地无以复加,他根本没有想到凯苏拉竟然会将军队交给他,虽然是与凯苏拉一起并肩作战,但是他提出这样的建议必定会遭来所有人的非难。

“听不懂我的意思麽?!”君王威严的声音响彻执政厅。

“王上英明,臣下谨遵王上的指示!”

所有人都散去,凯苏拉转身对萨兰图道:

“准备吧!让我看看你穿上披风迎战的样子。”

“您真的打算这麽做?”萨兰图打算劝阻帝王的任性。

凯苏拉冷冷道:

“莫非你也怀疑我看人的眼光?”

萨兰图知道没有办法阻凯苏拉,只好跪谢。

战靴,战服以及鲜红的披风已经放在了萨兰图的房间。萨兰图脱下了黑色的长袍,露出他白皙结实的身体。

真的要穿?真的要替尤曼帝国暴虐的王征战?迟迟没有动那衣服。

不管过了多少时间刻意的遗忘,那一夜激情之後,帝王温柔的眼神依然挥之不去。尤曼帝国的存亡向来与萨兰图无关,他根本不需要出战,只需要保持原来固执的样子,最多也不过再被拖去执行火邢。

然而,当宫殿於一片火光中,那个人葬身於火海。

“不……”萨兰图下意识地说出了心里的话。迪朵在身边温柔地叫著,它比任何人都了解萨兰图。

将坚硬的战甲披穿在了身上,穿好铁靴,披上披风,朝宫殿军营方向走去。

凯苏拉早已做好了准备,他看著萨兰图一步步地走向了他,那穿著战服的人比任何时候都要英挺,在那一刻,凯苏拉毫无知觉地正式爱上了萨兰图。

“王,听从您的差遣。”

凯苏拉伸出手拉起了他,让他和自己并肩站在了一起。下面的士兵们开始不安分,甚至举著他们锋利的剑叫道:

“死给帝国带来灾难的人!死他!死占卜师!!!”

萨兰图有些动摇,望著帝王脸上坚定的表情。凯苏拉伸出手抚慰著他的军队道:

“今夜,我要让你们见识到真正的将领,你们请相信作为你们的王,我有骄傲的资格,我可以向所有人炫耀我们尤曼帝国无上的勇士!!”

凯苏拉的话打在所有人的心里,那是他对萨兰图的信任。虽然私下有不少人认为萨兰图是操纵了什麽妖术迷昏了帝王的心智,但是那不容质疑的口气似乎让所有人不由地都相信了萨兰图。

前方来抱的士兵对他的王道:

“叛军结集在了市中心,并且举著火把,看似蠢蠢欲动。”

凯苏拉点头道:

“下面找人放出风声,告诉他们我将亲自迎战,先放出一小部分部队将他们引到城外,由萨兰图假冒我,然後我随後赶到!”

他说完,转身对萨兰图道:

“萨兰图,你带领两千士兵,去引开他们,我不希望王城受到任何的破坏!”

萨兰图领命後,跃上了高大的战马,率领著两千人的队伍,向著叛军进发。

凯苏拉望著他的背影,默默道:

“神来告诉我吧,相信你是正确的!”

萨兰图和一个中级的将领一起走在了队伍最前端,前面已经有人放出了风声,说是先出现的将是帝王亲自率领的军队。

天色将暗,叛军们的火把相当显眼。萨兰图不禁倒抽了一口气,人数相当的众多。旁边的中级将领微微地害怕,只好对萨兰图说:

“人少说也有两万,我们却只有两千。”

萨兰图略微有些迟疑,但很快露出坚毅的表情:

“走!将他们引出亚里!”

看见了尤曼军队,叛军开始沸腾,但是他们相当有组织和纪律,当他们打算围攻的时候,萨兰图低下头,策马朝城外跑去。

“快!那是暴君凯苏拉!杀了他!追上去杀了他!!!”

人们的怒吼很容易带动所有人的情绪,人们很快就开始追赶萨兰图所率领的军队。

出了城,萨兰图放慢了速度,他明白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叛军将两千人轻易地包围了起来。叛军的首领大声叫嚣道:

“那你的命来吧!暴君!你的统治不会长久!!”

萨兰图缓缓抽出了长剑,将它抓在自己的手上,风吹动了他的披风,那是异样的威严和美丽!

“杀啊!”叛军下达了命令,所有的人一拥而上。

萨兰图用优雅的身子,有力的手臂挥动著手上的剑,他那精湛的剑术一路砍杀,所向无敌,所有的人都目睹了他的英武,尤曼军队开始由衷地赞叹著帝王的判断能力。

手起,剑落,人亡。

血染在了那银色的战甲上,萨兰图白皙的脸上也沾染了血污。

突然有人发现了,这英勇的武士并不是凯苏拉,人群开始大乱,叛军上了当。

当一部分叛军想要折回王城的时候,凯苏拉已经率著大部分精锐军队从後面包抄而来,凯苏拉傲慢而威严的身姿让所有人震撼。

精锐军队与叛军展开了殊死战斗,凯苏拉依然如当年攻克王城时一样的英勇,没有人能挡的住凯苏拉的军队。

战争持续到了夜,尤曼帝国军很快杀死并且俘虏了不少叛军,这场内战以尤曼帝国军的胜利而告终。

王军们举起他们手上的剑大声的欢呼,欢呼著王的神勇。

而凯苏拉只是隔著喧嚣的人群与那一头的萨兰图对视。萨兰图那满是血污的脸让他的目光不由地多情和温柔起来。

终於,凯苏拉跳下了马,朝著萨兰图的方向走去。人们为君王让开了道路,萨兰图亦下了马,直到凯苏拉走到了他的面前,两个人的目光始终交结在一起,没有任何的语言,没有任何的动作。

终於,凯苏拉伸出他有力的臂膀,将萨兰图紧紧拥在怀里,隔著头盔亲吻著他。没有人觉得帝王动作有任何的不自然,他们见识到了萨兰图那果断的作风,以及英勇的身姿!

萨兰图纵容著自己一时的冲动,将头靠在了凯苏拉的肩头,风吹乱了他们头盔下的长发,两长发也纠结在了一起。

帝王在萨兰图的耳边只说了一句话:

“不要拒绝我,今天晚上,我要你……”

十一

风声扬起,凯苏拉在萨兰图的而边只说了一句话:

“不要拒绝我,今天晚上,我要你……”

浴池里淡淡的血迹立刻化开,那是在战斗中留下英勇痕迹的血,叛军付出代价的血。萨兰图捧起一把热水扑在了自己的脸上,那脸上的血迹很快就洗刷干净,露出了漂亮的脸来。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他知道凯苏拉就在离他两米的地方看著他的动作。

透著热水的雾气,凯苏拉直直地盯著萨兰图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演示,那副身躯在沙场上是那麽英勇, 他为他而战,为他斩杀叛军,那副有如雕塑一般完美的身体,现在在他的面前展露无疑。

凯苏拉向他走了过去,手轻轻放在萨兰图的腰上,萨兰图抬起头与帝王对视。

“我还是不希望遭受女人一样的对待。”萨兰图道。凯苏拉猛的将手臂一收,让萨兰图狠狠跌在了自己怀里,用迷乱的声音道:

“水对你来说是特别的,你能够靠水来占卜,你知道在水里你的样子有多迷人?”

萨兰图保持著冷静的声音,回答道:

“您的话对一个男人来说只能产生相反的效果。”

这激怒了帝王,他放弃了温柔的攻势,用手探向了萨兰图的下身,惩罚似地将他的分身紧紧握在手中,这让萨兰图迸发了一声似有若无的呻吟,脸霎时涨的通红。

凯苏拉发出了轻笑声:

“今天晚上我要让你叫到声音嘶哑,再也没有力气说反抗我的话。”

“放开我!!”萨兰图挣扎著想要从凯苏拉的手臂里得到解脱。

凯苏拉沈下声音,俯在他耳边:

“让你接受我那麽困难吗?哪怕现在你忘记我是帝王。”一边有意地在萨兰图耳边吹拂著温暖的气息,一边用手握住他分身的尖端,不断刺激著。

凯苏拉将萨兰图推到了浴池壁,死死地按住他的身体,却一遍一遍重复著亲吻,舌头灵活的游走,萨兰图这才发现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他似乎安於这样激烈的亲吻。想要咬断彼此的舌头,却又轻轻地安抚,萨兰图下腹的欲望腾然升起,不自觉地回应著凯苏拉的吻,寻找著帝王炽热而灵活的唇,时而入,时而只是舌尖轻触,那仿佛是海藻与沈船,纠缠了千年不休。

凯苏拉猛的用他的臂膀撑住了浴池壁,猛地跳到了地面上,又伸手将萨兰图整个拖了上来,速度之快,在萨兰图还在咀嚼那个吻的时候,已经赤裸著躺在了浴池边的地板上。凯苏拉用手指纠缠住他的头发,随後埋下头吸吮起萨兰图的喉结,他的口腔能感觉到萨兰图喉结上下的蠕动,手指渐渐引导进了萨兰图的口腔,在里面轻轻与舌头缠绕著。吻继续向下,流连与在水雾中更显红的乳尖,咬住用舌头做著舔舐运动,又放开,那里因为挑逗和啃舐竟然微微肿胀起来,更加的丽。

“舒服吗?”凯苏拉不断地询问著,萨兰图只是闭上眼睛,但是男人的身体却没有办法否认这一切,浴室相当的安静,只有细细的水声,和肉体摩擦发出的声音。

扶著他的身体,凯苏拉继续向下吻著,他放在萨兰图口腔的手指已经沾满了唾液。下腹的坚挺顶著凯苏拉的肩,凯苏拉没有思考就将萨兰图的分身整个含进口里,萨兰图惊讶地张开眼睛,帝王为自己做到了这样的程度,想要拒绝,但是由温暖柔软口腔带来的快感让萨兰图失去了力气,战斗让他的体力下降,但是凯苏拉似乎依然相当的精神。

舌尖与开始渗透著白色液体的分身尖端摩擦,凯苏拉尝到了同是男人所特有的枯涩味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身下的人,想要他所有的血液,所有的肌肉,所有的骨骼……

分开萨兰图的双腿,那一刻萨兰图又开始抵抗,张开双脚对著一个男人,这样的姿势是多麽淫靡,也是多麽羞耻。凯苏拉吻著大腿内侧的伤痕,那里只是伤痕,不再有奴隶的印记,萨兰图自由了,是的,他起码带给了萨兰图自由。

抽出在萨兰图口腔的手指,缓缓插入那曾经侵犯过的密道,口腔因为手指淌下了银色的唾液,凯苏拉在抽送自己的手指的时候将那些甜美的甘露一滴不剩地纳入了自己口中。

“你包裹著我的手指……”凯苏拉低声道:“就像是婴儿抓住了我的手指一样,你感觉到了吗?那是我的手指,萨兰图……”

萨兰图已经开始迷乱,与第一的暴力不同,这温柔的可怕,亦或是他的内心产生了什麽变化……

那健美的身躯不再反抗帝王,帝王并没有强行掠夺,虽然他的下体同样因为忍耐而感到疼痛。

他用指腹轻轻摩擦著萨兰图肠道粗糙的内壁,指腹的温柔寻找著那快乐的源泉。

“叫的名字,萨兰图,叫我的名字……”

“王……”神智已经被英俊的王夺去。

“不,”凯苏拉咬著他的耳朵:“叫我凯苏拉……”

帝王用沙哑的声音鼓励著萨兰图,萨兰图不由自主呼唤了帝王的名字,这让凯苏拉的欲望更升高了另一个层,抽出了手指,分开那带著褶皱的密地将自己的分身插入了不见底的甬道。

就算再温柔,硕大的纳入依然疼痛,凯苏拉恢复了一定的神志,想要将帝王推开,但帝王却任性地入。

“出去!”萨兰图皱著眉头。

“不!”帝王毅然回绝:“我要得到你,我要你……”语气是那样的狂热,手指并未忘记安抚萨兰图的分身。

用手扶住了萨兰图的身体,开始缓缓运动著腰,看著自己男性的象征在萨兰图的身体里不停地进入又抽出,强烈的占有欲得到了缓解。炙热的肠道内壁与他的分身摩擦,带起一层层快感,那样的快感是凯苏拉在与任何一个女人交合时所没有的。

我在占有他,凯苏拉闭上眼睛,我在占有那英武的身体,他是我的了。

两个人的喉间不由地滑出低吼,低吼交叠在一起更加的撩人。肉体撞击著,摩擦著,在交合发出淫靡的声音。

“告诉我,萨兰图,告诉我你要我……”帝王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那个讯息,萨兰图涨红了脸,却死死咬住下唇。

凯苏拉在萨兰图的内壁开始渐渐适应的时候加快了抽送的速度,那布满了血管的分身更加兴奋,似乎依然在不断地扩张。

萨兰图似乎也在这样的内部摩擦中获得了快感,那是剥开层层疼痛所分离出来的快感,让他不由得向後仰著头。

凯苏拉感觉到了内壁不断收缩,他知道即将迎来了两个人的高潮,摩擦力变得越来越大,凯苏拉每的进入都挺入最。

“啊……”萨兰图不由得在射精的时候轻声低吟了出来,白色的液体喷涌在了凯苏拉的胸前,而内壁最後的收缩让凯苏拉也同样达到了兴奋的顶点,他没有抽出自己的分身,而像是做著什麽标记一样射在了萨兰图的体内。

他没有放过萨兰图,两人的身体依然连接,凯苏拉就迫不及待地捧起萨兰图的头再的热吻著,比任何一都要疯狂,听的到彼此的喘息声,就算是已经耗尽了体力也依然不想放弃亲吻。

凯苏拉给了萨兰图将近边缘的热情,那样极端那样无法承受。

“你是我的了,萨兰图,你逃不了了!知道吗?”

萨兰图因为热气与刚交欢後的迷乱引发著头晕,他突然想起凯苏拉的话:

“你的气质很像我从前爱的女人……”

萨兰图忽然感到一阵的空虚,就算是帝王的分身依然没有抽离自己的身体。

这到底是一种什麽样的感情?

宫殿旁侧的阴影中,有个人暗暗道:

“那就是给尤曼帝国带来灾难与胜利的人吗?或许诺凡殿下应该先干掉他……”

十二 黑影

菲娜斯抱著乌斯卡,眼睛里闪著异样的光,一岁的孩子看著母亲阴沈的表情却丝毫不哭闹。

“乌斯卡,憎恨你的父王,憎恨那个占卜师吧,那是毁灭帝国,毁灭了母亲的人,孩子,或许我看不见你以後为我哭泣的样子,但是你要记得母亲永远在那个世界看著你。”

浴室边上的偏屋,凯苏拉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既温暖又舒适,他想在那里跟萨兰图依偎著到天亮。

萨兰图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猛烈的动作让凯苏拉不禁同时睁开了眼睛。

“怎麽了?”凯苏拉微微皱著眉头问道。

萨兰图看似有些慌乱,这并不像他平时的作风。

“请臣下为王後占卜!”

凯苏拉坐起身来,被子从他厚实而宽广的胸前滑至腰际。

“早上一起来就跟我说菲娜斯的事?”凯苏拉的语气里带著明显的阴郁。

“请陛下准许。”

凯苏拉将手绕到萨兰图的後颈,猛地按向自己,结结实实地给他一个吻。

“啊,有胡子了,我也是。”凯苏拉似乎根本不担心菲娜斯的事,只是按照自己的思路与萨兰图进行著简单的对话。

萨兰图扯了一件白色的宽大的袍子裹在了身上,将从瓶里拿了出来,注满水,倒入了一个简陋的铜盆。

凯苏拉单手倚著头半卧在床上欣赏著萨兰图的身姿,却发现萨兰图的脸色有些苍白。

“怎麽了?看见什麽了麽?”

“王後似乎不久於人事,今天早上似乎做了一个非常微妙的梦,但是下意识想为王後占卜……占卜结果……”

“陛下!!!!!!”外面传来慌乱的声音,萨兰图进去了里间,在这样的时候出现在王的卧室毕竟非常的异常。

“出什麽事了!”凯苏拉扶住太阳穴,这个本来明媚的清晨令他越来越头疼。

下面跪著的是菲娜斯的侍女。

“王後陛下,今天早上,今天……”

凯苏拉猛地睁开眼睛:

“菲娜斯她出什麽事了!!”

侍女不禁因为惊吓哭了出来:

“今天早上我们推开门的时候,王後陛下已经倒在血泊中了,乌斯卡殿下就在旁边,似乎是王後用薄水晶片割断了手腕上的血管失血过多而死亡……”

萨兰图在里屋不禁也一惊,这个消息在他才占卜之後就到来了。

凯苏拉怒喝道:

“全部拖下去给我杀了!准备一下!我要去看菲娜斯!”

待到所有人都退下,萨兰图从里屋沈默著走了出来,凯苏拉已经迅速穿好了衣服,并没有时间跟萨兰图说些什麽,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之後大步踏了出去。

萨兰图很容易就从凯苏拉的眼里读出了“震怒”两个字。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会让一个才十七岁的孩子居然选择了死亡。

萨兰图穿好衣服没有逗留,他该回他的住去了,至於昨夜的事……

“忘了吧……”萨兰图苦笑。

凯苏拉踏进菲娜斯房间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乌斯卡只是张著眼睛望著他年轻的母亲并不说话,也不吵闹。

“把乌斯卡带到别的地方去!!”作为父亲始终不会希望孩子在一岁便目睹这样的悲剧。

凯苏拉狠狠的击了一下墙壁:

“时值祭神典礼,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菲娜斯张著眼睛,眼睛里只有憎恨与空虚,凯苏拉吩咐在祭神之後再下葬。

“这是你所自己选择的……”

迪朵一夜没有见萨兰图微微有些担心,看见他进了屋便扑上去蹭著他的裤脚,萨兰图将迪朵整个抱了起来,走到了桌边对迪朵道:

“小内乱基本上平定,但是你知道麽?菲娜斯王後今天早上离世,我的占卜显示是自杀。”

迪朵似乎拼命用小爪子抓著桌子,显地慌乱而焦急。

“怎麽了?”萨兰图感觉到了迪朵的怪异。

那一瞬间迪朵猛地窜了出去。

普兰帝国

诺凡笑著对他的臣子们道:

“很好,既然菲娜斯送来这样的信,我们不是能够很轻松的攻破尤曼吗?哈哈,真想看看凯苏拉狼狈的样子!等到乌斯卡十岁的时候就可以让他看看他母亲跟我们做的交易了!”

下面的臣子不免奉承道:

“我们的王英明,尤曼帝国划入我国领土只是时间问题,我们必然会全力帮助乌斯卡皇子登位!”

“他们国家的占卜师参与平定内乱是麽?我已经安排了杀手,当然就算是这失败一时间夺不了凯苏拉的性命,我也起码要他赔掉半条命!!”

菲娜斯的死让凯苏拉陷入了一阵浑浑噩噩之中,她的尸体已经被移走做了芳香理,但是在这个时候帝国失去了王後会让他面临再择後,让他感到莫名的厌恶。

宫廷侍女捧上了酒,跪下双手为她的君王奉上。

凯苏拉接过酒杯,将杯子放在唇上,他的愿望只有征服,征服整个撒雅大地!他要跟萨兰图并肩站在沙场上,并肩挥动著长剑。

刚要举起杯子,突然有个黑影扑了上来,金色的杯子被整个儿打翻。

“迪朵!”凯苏拉有些吃惊地看著这只黑猫。

酒撒在了地上,一滴都没有沾在凯苏拉的身上,而迪朵似乎有些怪异,浑身沾满了酒,半卧在地上。

凯苏拉伸手想抱起萨兰图的爱猫,却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

“不要碰我!”

屋子里并没有别人,那个宫廷侍女已经早就不知道去向了。

那麽说话的,只有一个可能,便是那只黑猫──迪朵。

尖锐的声音忽然变地虚弱:

“凯苏拉,有人要除掉你和萨兰图,好好保护这个帝国……”

“你到底是……”凯苏拉震惊了。但迪朵并没有回答而是循著自己的话继续道:

“你爱著萨兰图,就像当初爱著我一样,我没有想到还能这麽近距离地看著你,我温柔的王啊……”

“迪朵!”凯苏拉忽然明白了,她是他曾经那麽爱的女人,是他报复穆弗拉的所有动力。

“我爱你……凯苏拉……”猫的声音更加虚弱,软软地摊倒在了地上:“就一如你现在爱著萨兰图……”

萨兰图没有经过任何人的禀报便冲了进来,他寻著迪朵跑的路线,却不想迪朵居然跑来了宫殿的寝宫。

“迪朵!!!”萨兰图想要抱起奄奄一息的猫却被凯苏拉有力的手臂拦住了,当他与凯苏拉对视的时候,竟然发现冷峻的帝王眼里的泪色。

“凯苏拉……”萨兰图叫出了帝王的名字,之後被狠狠按在了帝王的胸口。

迪朵伸了伸腿,合上了眼睛,泪再滑落。

萨兰图回抱住了帝王,将自己的力量通过身体和手臂传达给了帝王,那一刻,人心是脆弱的。

十三 契约

萨兰图从凯苏拉口中第一听到了他从前爱著的女人的名字──迪朵。比任何人都善解人意,比任何人都纯净无暇。

为了保护心爱的帝王的猫已经放在了水晶盒里,盖上了黑色的布。帝王拿出了迪朵的画像,将猫和画像放在了一起。

猫最後说的话,依然在帝王耳边:

“正如你爱著萨兰图……”

凯苏拉看著面前站著的男人,迪朵说他爱著这个男人。伊斯法喜爱男宠,专宠的都是相当貌美而中性的,而萨兰图,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与女人相似,甚至要比一般的男人更加地强大。

“你会背叛我麽?萨兰图?”帝王开口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

萨兰图平静地道:

“当您变成了十恶不赦,无法挽救的暴君的时候,我会用长剑取下您的首级。”

凯苏拉迸发了大笑,但那是略带悲凉的笑声:

“萨兰图,你始终不懂得欺骗,你可以把话说的再婉转一点,那麽现在呢,我是不是已经十恶不赦?是不是已经无法挽救?”

萨兰图跪在了地上:

“请减少赋税,您的赋税已经让子民们承担不起,如果一直这麽下去,暴乱会不断产生。”

凯苏拉用冷淡的口气道:

“你并不是我正式的臣子,告诉我,谁指使你这麽跟我说话?”

萨兰图微微有些後悔,他不知道为什麽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开始关心凯苏拉,他希望凯苏拉一直稳坐在王位上,更妄想要改变帝王的本性。

苦笑一声:

“您当做没有听见吧。”

手被凯苏拉紧紧握住:

“向我发个誓吧!”凯苏拉拉过他的胳膊,从桌上拿起短剑:“割开你的血脉,用血向我发誓,一辈子追随我,我生你生,我亡你亡……”

这个誓言带著什麽样暧昧的成分,当时的两个人并未思考仔细,萨兰图没有违抗凯苏拉,帝王那寂寞的表情让他无法拒绝,毫不犹豫地举起短剑,循著青色的脉切了下去。

“萨兰图追随著王,生死与同……”

血液流失的相当快,很快在地上积起了一小滩,凯苏拉拉过萨兰图的手臂,舔舐著他手臂上的血,萨兰图能感到压迫著血管的那温热的唇。

凯苏拉抬起头,血液染红了他坚毅的嘴角。扯过萨兰图,将口里的血液送进萨兰图的口腔,唾液混合著血腥味,两个人的口腔拥有了同样的味道。

“契约成立了,萨兰图。”凯苏拉对著他道。

凯苏拉忽然想起了儿时的自己曾经想留住的东西从手中飞逝之时,那孤独的感觉。王者是孤独的,没有任何可以失去。

祭神典礼,撒雅大地上的国家均有自己的祭神典礼,他们崇拜不同的神,认为神能给他们带来富足,尤曼帝国的太阳神,象征著无上的权利;桑洛帝国的大地之神,象征著和平与安详;而普兰帝国的军神,显示著人们的征服欲望。

每逢祭神典礼,尤曼帝国的人总是最忙碌的,他们准备著祭品,将在那一天与他们的王一起朝拜神明,企求著神明的庇护。

人们忙碌地宰杀著牲口,将家里的酒拿出来。

“不行!”执政官难得这麽果断的违逆君王的意思:“臣下们绝对不会同意让萨兰图参加祭典!”

凯苏拉俯视著他道:

“我不认为有任何的不当。”

主管祭祀的祭祀长道:

“臣下也同意执政官大人的话,让占卜师萨兰图参加祭典确实不太妥当,那会激怒神明!”

执政官立刻接口:

“他是为帝国带来灾难的人,怎麽能够与您站在同样的地方参拜神明,虽然王後不幸离世,但是臣下们坚决不会答应王上这样的要求。”

凯苏拉猛地拔出长剑架在了执政官的脖子上:

“你不想要你的命了麽?”

执政官只用苍老的声音道:

“您可以取臣下的性命,但是就算如此,臣下也反对到底。”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齐声反对著,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君王究竟怎麽了,在王後去世之後一直与萨兰图同房,虽然他们不认为王上会宠幸那样的男人,但是依然觉得相当诡异。於是全部推说是妖法。

萨兰图望著震怒的帝王,知道又有人激怒了他,不说什麽,只是为他擦著背。他的背部布满了伤痕,那是战争留下的光荣痕迹,象征著他的英勇。

用东方的棉布沾满热水,敷在了帝王的背後。

“水好象有点儿烫,但是这样的温度擦完之後会感觉舒服。”萨兰图逐渐可以与凯苏拉平静地摈弃地位交谈著,像是朋友一般。

“这是我的帝国,居然那些臣子们居然明目张胆地违逆我的意思!”凯苏拉咬牙道:“我一定会让你参加太阳神的祭典。”

萨兰图的手停住了一会儿,随後道:

“您不必费心,臣下是为帝国带来灾难的人,没有资格参加祭典,而且这将影响您的威望。”

“连你自己也这麽认为?”凯苏拉问道。萨兰图没有正面回答他。

“王,背後擦完了。”

凯苏拉点头:

“帮我擦前面吧。”

萨兰图用热水重新洗了棉布,再让棉布吸满了水,来到帝王面前为他擦拭著胸口。胸口前面亦布满了不少伤痕。

水顺著帝王的身体流了下来,流过伤口,流过骨骼。

“您如果觉得热,我可以加冷水。”萨兰图询问著帝王,但是没有抬头看他。

“不,这样就可以。”帝王把目光投向远方。

“萨兰图,你为自己占卜过吗?”

“不。”萨兰图道:“我无法预知自己的任何事。”

“是吗?”凯苏拉淡然道:“那麽你预知的了我跟你的未来吗?”

萨兰图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略带疑惑地看著凯苏拉。

“臣下并不十分理解王的意思。”

凯苏拉凝视著萨兰图带著镇定目光的双眼:

“如果是两个人的未来,你是否能占卜出来?”

萨兰图依然没有明白帝王的意思,道:

“如果您想让我尝试的话,现在臣下愿为您尝试。”

“不,”凯苏拉阻止了他:“我永远不会让你做这个占卜。”

凯苏拉伸手撩开萨兰图的黑色长发,将他们撩到了後面,让萨兰图露出了整张脸。

“过来吧,让我也帮你擦。”

帝王向萨兰图伸出了手,那布满著伤痕和茧的手。

十四 热

“过来吧,我帮你擦。”

萨兰图向他的王低下了头:

“臣下不敢。”

“不敢?”凯苏拉轻笑一声:“有什麽不敢的,过来!”

萨兰图没有办法,只好向凯苏拉靠近。

凯苏拉拉开萨兰图的长袍,长袍顺著萨兰图肩部曲线滑落了下来。凯苏拉把水泼在了他的身上,顺势从後面抱住了他。

“陛下放手比较好,您已经引起公愤了。”萨兰图挣脱开了凯苏拉的手。

“公愤?”凯苏拉舔著萨兰图的颈慢慢道:“我想知道是什麽样的公愤。”

“王後陛下并未下葬……”萨兰图用清楚的口齿说出了这样的事实。

“别跟我说这个!”

萨兰图冷静地推开凯苏拉,将长发挽在一边,伸手想要把衣服拉回肩上。凯苏拉从水里出来,站在了萨兰图面前,萨兰图有些慌乱,作为男人看见男人的身体本不该有什麽反映,而凯苏拉下体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萨兰图竟然发现自己的脸开始热了起来,那个狂傲的男人就是用那里抱了他,让他屈服在他的身下却依然无法憎恨他。

“脸红了?”凯苏拉一阵好笑:“看见我的身体,你脸红了?像我宠幸的那些女人一样?”

萨兰图偏过头去,没有说话。凯苏拉的心情忽然开朗了起来,这是那个固执的萨兰图独有的表达羞涩的方法吗?

“为我服务吧,恩?”凯苏拉挑过萨兰图的头。

“什麽意思?”萨兰图不甘示弱。

凯苏拉只是笑著把手指探进他的口中:

“不明白吗?要我表示的再明白一点儿吗?”手指探入口腔,越来越入,甚至能碰到了他的舌根。

萨兰图苦笑著想,他表现的相当清楚了,只是他不想这麽做,不想只像个满足他性欲的奴隶一般的存在。

凯苏拉引导著萨兰图跪在自己的面前,抽出手指,萨兰图刚要闭上眼睛,却发现有奇怪的声音在靠近。

他猛地把凯苏拉推向了一旁。

“有蛇!!”

那是几条小蝮蛇扭动著身体朝他们袭来,凯苏拉顺手披上了外衣,拿起随身防护用的短剑,猛地将蛇斩成了两段。

“萨兰图!你没事吧!!”凯苏拉朝占卜师喊道。

“没事!”萨兰图接过了凯苏拉扔过来的短剑:“有很多,越来越多了!我这里起码有三十多条!陛下,臣下叫侍卫吧!”

凯苏拉为了与萨兰图独,早已谴走了所有的侍卫。

“来不及了,好在这只是蝮蛇,速战速决吧!”

两个人的背靠在了一起,成群的蛇发出恶心的“嘶嘶”声,吐著舌头向他们围过来。

“该死!”凯苏拉不由得骂道。由於数量众多,很多时候来不及砍杀,就已经有蛇靠近了他的脚边。

萨兰图喊道:

“我把这些蛇引去浴池里,这样蛇就不容易再爬上来了!”

凯苏拉刚要阻止他,萨兰图就已经跳下了浴池,蛇感应到了有人跳入水中,便成群跃入水里。

“危险!!”凯苏拉想要把手伸给萨兰图拉他上来,萨兰图却已经游向了浴池的另一端。越来越多的蛇跳入水里,凯苏拉忙著斩杀在浴池边的蛇。

只听地一声细微的呻吟声,凯苏拉发现萨兰图的脸色有些怪异,他的脚被一条蝮蛇缠住了。

霎时,凯苏拉只觉得天崩地裂。奔向了浴池的彼端,紧紧抱住萨兰图的身体,将他整个儿拖上了浴池边。

蛇咬住了萨兰图的脚,凯苏拉挥起短剑斩断了蛇的身体,当机立断地扯下长袍的带子绑住了萨兰图的腿。

“你会没事的!”帝王抱起了萨兰图,蛇多数已经在了水里,脱身就容易了许多,凯苏拉将萨兰图抱到了浴室边的偏殿,平放在了床上。

凯苏拉抱著同样是身行高大的萨兰图并不是容易的事,微微的开始喘气。

“你会没事的!萨兰图!”

侍卫们已经赶了过来,叫了宫廷太医。凯苏拉却已经等不及了,用蜡烛烧红了短刀,刺进了萨兰图的脚里。之後一口一口地为萨兰图吸著毒血。

侍卫们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帝王与萨兰图之间牵扯著的暧昧的丝线,却不敢说些什麽。萨兰图一直想要推开凯苏拉,他知道如果不小心将血吞入也是有危险的。

“躺好!!”帝王怒喝道:“你要是出什麽事,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挂在亚里城的城墙上!”

萨兰图很久没有这样被呵护著的感觉了,心里微微发著热。

宫廷太医抱著药箱冲了进来,凯苏拉对他吼道:

“不要管礼节了!救他要紧,要是救不活,你跟你的家人全部拖出去烧死!!”

宫廷太医审视著伤口,紧急理的相当及时,毒血也差不多都被吸干净了,血液呈健康的颜色。

“回陛下,病人已经没有什麽危险,多亏陛下当机立断,只要让臣下在伤口上撒些药粉就可以了。”

药粉撒在了脚上,凯苏拉紧张的情绪这才得到缓解。

“加强宫殿的防卫!”凯苏拉将侍卫队长叫了过来:“最近尤其要加强防卫!”

他知道,毒酒与毒蛇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有人想要杀了他,而且现在的趋势像是连萨兰图都不放过。

侍卫队彻夜站在门口,凯苏拉关上了门,坐在了萨兰图的旁边。

萨兰图睁开眼睛问道:

“您累了吗?累了就休息吧。”

“躺进去一点儿。”凯苏拉在萨兰图的身边躺下用手抚摸著他的长发,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如果……”凯苏拉道:“如果你死了的话,是不是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萨兰图想要说什麽,凯苏拉用手阻止了他。

“睡吧。”说完吻了他的眼睛,这一切近似与情人的举动,更让萨兰图不解,但因为身体上的疲惫,很快就睡了过去。

凯苏拉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半夜,凯苏拉感觉到了火热的身体紧紧靠著他,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萨兰图的四肢正纠缠著他的身体。

伸手抚摸著他的额头,竟然发现他有些微烧。

刚想站起来去拿水,萨兰图却将他拉的死死的。

凯苏拉这才发现这个晚上,他的身体有些冰凉,萨兰图似乎是因为舒服才靠上来的。

“唔……西鲁特……”萨兰图皱著眉头梦呓著。

凯苏拉抱紧了他。

你什麽时候才能在梦里呼唤出我的名字来?凯苏拉不敢这麽奢望,他知道萨兰图每与他的交合都是半强迫式的。

“凯苏拉……不要走……”

刚死心,却无意中听见半昏迷的萨兰图呼唤出这麽一句话,凯苏拉不由的身体一僵,不敢相信似地看著萨兰图。

“他刚才叫我的名字了!这个顽固的家夥叫了我的名字!”

帝王一阵狂喜掠过了心头。

“不要离开……”

“我不离开!萨兰图……”

萨兰图紧紧抱著凯苏拉的身体,向是确定什麽似的,却没有察觉自己燥热的体温和与帝王充分的身体接触,使帝王的身体有了情欲的反应。

十五

“热麽?”凯苏拉抚去他头上细细的汗珠。

“唔……恩……西鲁特……”不清楚地继续梦呓著。

无法抑制的冲动,凯苏拉扯开萨兰图本就松松垮垮的长袍衣襟,亲吻著他的胸口。他的身体很烫,凯苏拉先放下了萨兰图下床在金杯里倒满了水放在床边。

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用手指微微橇开了他的唇之後用口将水送入他的口中。萨兰图本能地吞下了冰凉的水,并继续索取著甘甜的水。

没有任何办法,凯苏拉继续口对口的喂著萨兰图水,手却早已忘乎所以地在他的皮肤上滑动著。

萨兰图似乎贪婪於那可贵的水,下意识地按住了凯苏拉的头,让两人唇更加的贴近,更入著帝王的口腔里抢夺著水源。

凯苏拉更抱紧了萨兰图,萨兰图的抢夺只能使水更多的流下两人的唇,水的流失只能唤起身体内部更大的热量。

身体忘情地纠缠在了一起,下意识的动作,没有任何的理智。

赤裸著身体,凯苏拉只想现在立刻要了萨兰图,冲破了那柔软的内壁,萨兰图并不清醒的神智让他泄露出了从未泄露的呻吟,那是男人难耐的声音。

占卜师被抬高了身体,没有办法看见自己这副让人脸红的姿势,只是用手紧紧抓著自己的头发。

用分身贯穿了占卜师的身体,每一的挺进都像是要将身下的人刺穿一般,萨兰图因为疼痛而皱起了眉头,发出了疼痛的呻吟。

门外的侍卫听见了那样的声音,没有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麽,他们低著头,不敢说些什麽,未免一个个都红了脸。

早就应该料到了占卜师与帝王那掩盖在光华之下的揭底,早该知道这样的联系。

日,消息很快通过人们私下的交谈传了出去,帝王跟他的占卜师维系著肉体关系,帝王之所以把占卜师留在了身边,更是要索取他的身体,那个灾难一般的占卜师用肉体迷惑住了英明的君王。

凯苏拉没有想到一早上起来就会遇到他最为担心的事。

萨兰图依然睡的很沈,而帝王将要面对依然固执的朝臣。蝮蛇的事件将会成为他们攻击萨兰图的另一个借口麽?

“帝王!”依然是执政官干涩的声音:“我企求您赐那个占卜师一死!”

凯苏拉怒目而视:

“你最近似乎活的特别的厌倦!”

“那灾难的占卜师带来的厄运,那些邪恶的蝮蛇正是要取走帝王性命的诅咒啊!”

凯苏拉厌恶著他们的迂腐,那蝮蛇显然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并且训练有素。

“有空说这些话,不如讨论一下如何加强宫殿防卫!!”

帝王已经无法保持他该有的冷静。

“可是,您不得不承认他为您带来了灾难!!”

凯苏拉抬起了头,对著老执政官的眼睛:

“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会对你怎麽样了。”

没有人再敢说话,老执政官坚定地望著他的帝王的双眼。

“给我拖出去拿了他的脑袋再回来给我看!”

两个侍卫跑了上来,将年迈的执政官拖出了执政厅,所有人都看地惊讶了,没有人想到君王真的要杀了老执政官。

“违逆我的意思就只有这个下场,你们都看见了麽?”

萨兰图撑著自己疼痛的身体朝自己的住走去,早上发现凯苏拉留下的痕迹却想不起来昨夜究竟发生了什麽。

“该死,又纵容了他一!”

萨兰图一地骂著自己毫无原则的行为,却看见侍卫拖著老执政官引地所有的宫廷侍女们惊讶的目光,老执政官的目光非常坚定地望著远方,好似就义一般。

“居然因为占卜师要被王上死?!”

所有的人交头接耳著,萨兰图不免心里一惊。

“因为我而死?”

萨兰图立刻明白了事情发生的大约原因,忍著脚上和身体上的痛,快步走向了侍卫。

“等等!”

侍卫看见是帝王最宠爱的占卜师只好放下了脚步。

“这是……”萨兰图望著老执政官,不想老执政官狠狠吐了一口口水到了他的脸上,愤恨道:

“一个男人蛊惑了我们帝王的心,我虽然要死去,但是如果能用我的血来唤醒帝王的神智也是值得的,神会见证我的忠诚!你这个该死的占卜师!该死的异人!我诅咒你,就算死也诅咒你!”

萨兰图拦下了侍卫,道:

“手下留人。”

萨兰图走向了执政厅。

凯苏拉看见萨兰图竟然站在了执政厅门口,不免有些意外。

“请允许臣下斗胆进入执政厅。”萨兰图跪在了门口恭敬地道。

“进来吧!”

得到凯苏拉的允许,萨兰图慢慢走进了执政厅。

“虽然臣下没有身份,但仍然希望为执政官大人请命。”

凯苏拉眉毛高扬,萨兰图难道不知道他为什麽要死执政官吗?

“为什麽?告诉我你的理由!”

萨兰图不卑不亢地道:

“执政官为的是您的帝国,您如果死了执政官,将没有人愿意臣服於您,”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何况,执政官说的并没有错,臣下是为帝国与您带来厄运的人。”

“你!!”凯苏拉将近狂怒,却不知道如何指责下面跪著的人。

“您可以将我死。”萨兰图继续道。

凯苏拉想要拉起他,狠狠给他一拳,难道他忘记了那日用血做的誓言?!难道他忘记了与他同生共死的话?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帝王将做出什麽事来,或许帝王的震怒将带来怎麽样的灾难?

凯苏拉狠狠的望著萨兰图,萨兰图只平静地低著头。

一直僵持著的局面与紧张的情绪,在一时形成了让人透不过气的氛围。

“那麽……”帝王终於说话了:“把执政官带回来!”

又是让人感到无比震惊的决定,谁都知道,只要帝王下达的命令从来没有收回的时侯。

“没有听见吗?!”帝王怒喝:“把他给我带回来!!!”

萨兰图松了一口气,道:

“那麽臣下申请退下了。”

凯苏拉挥了挥手,他没有任何的话要说,他发现他只能纵容萨兰图。

萨兰图退下之时与执政官擦身而过,执政官仇恨的眼神依然没有改变,大喝道:

“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为了帝国!为了王上!我一定会杀了你!!”

萨兰图低下头苦笑了一声,随後离开了执政厅。

暗的人不禁想道:

“凯苏拉竟然能为了萨兰图做到这样的程度,那麽……”

十六

典礼当天,凯苏拉难得著上了华丽的礼服。

萨兰图没有资格参加那天的典礼,他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看见凯苏拉,从那天为执政官请命了之後。

连唯一陪在身边的迪朵也已经离开了世界,萨兰图坐下给西鲁特写起了信。

“西鲁特,你好麽?今天是尤曼的神朝拜日……”

凯苏拉束起了长发,一步步登上了祭台,上面供奉著牲口的尸体与陈年的酒。下面的人狂热地跳著舞蹈,太阳神的神像比任何一天都来的耀眼。

“呼啦!让王为我们向神祈福!”

下面的人们一阵阵高呼。

凯苏拉举起了酒杯,撒在了祭品上,用洪亮的声音大声道:

“神啊,我替尤曼的子民向您祈福!请您赐予我们平安与幸福,赐予我们生生世世的荣耀与强大!”

亚里城所有的子民都来到了祭典,人头窜动,争相一睹帝王的风采。凯苏拉拥有折服所有人的魄力,那冷峻的嘴角紧紧抿著,俯视著子民们的表情。

所有的女人都希望下嫁於这个帝王,但民间却传说,帝王只锺情於王後一人。

“我为你们而祈求的神的庇护,你们这一年将平安而富足的度过!”凯苏拉向人群宣称著。

但不一会儿人群出现了新的骚动,人们似乎停止了高呼。

“帝王专宠著占卜师!那个为尤曼帝国带来灾难的占卜师!帝王被他迷住了心智!”

人群中混杂的一群人穿梭著,不停高呼。

凯苏拉相当不悦,派侍卫下去看看骚动的原因。

“帝王已经不是从前的帝王,他将带给帝国灾难!”

那些人依旧不停地喊著。

侍卫连忙跑上来告诉了帝王下面的情况。

凯苏拉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有人在起哄,有人想扰乱民心,这用意是相当明显的,而下面无知的子民显然开始中了圈套。

执政官明白情况相当难以控制,再提出了请求:

“请将萨兰图抓来,就地正法!”

凯苏拉抓住了他的领子大声道:

“我再说一,想要萨兰图死可以,你们全部都要先赔上你们的一条命!!”

下面的怨声开始越来越明显,最後再聚集成了死萨兰图的意愿。

凯苏拉当即命令道:

“如有子民不服从当即死,找到散布这些话的人,全部抓起来,我亲自审问!”

侍卫队冲进了人群,人群中迸发出了哀鸣,之後是刀刺入肉体的声音,执政官在凯苏拉的背後不由扭过了头去,不愿意看著一幕悲剧。

神的祭典迅速成为了一片血海。

萨兰图写著:

“你应该来看看,或许能想的起来我们小时候一起赶祭典时的热闹,记得太阳神像吗?那是你最喜欢的雕塑,你那麽地崇拜……”

有人走进了萨兰图的屋子。

萨兰图放下笔,却看见了统军副帅的身影。他不禁皱了眉头,他来究竟为了什麽。

副帅拔出了长剑对萨兰图冷冷道:

“我要为了诺凡陛下除掉你,你会破坏诺凡陛下统一撒雅大地的梦想。”

萨兰图睁大了眼睛……他竟然是普兰帝国的奸细,而且离凯苏拉那麽近,想要取凯苏拉的性命几乎易如反掌。

“你难道就是那天放蛇的人?!”

副帅笑了笑:

“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人,只是,现在你要死在我的手上了!”

“不!”萨兰图迅速站起身来,从墙边拿起了长剑,扔下了剑鞘:

“现在还不知道谁会送命!”

副帅大笑道:

“就凭你?你失去了帝王的庇护你根本就像个娃娃一样。”

“哦?”萨兰图冷冷看著他:“那麽拿起你的剑跟我好好比试一场!”

“别在这里,跟我去别的地方,你总不想死在自己的房间里吧!”副帅转身,萨兰图紧跟在了他身後,来到了宫殿东面人烟稀少的平地。

猛不防转过身,挥起长剑就向著萨兰图砍来,萨兰图用剑护住了自己,随即顶开他的剑开始了反击。

几回合,剑摩擦著,副帅这才发现萨兰图剑术的精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我会杀了你!”萨兰图的眼里没有任何的感情,为了凯苏拉,他要杀了眼前的人。出击的手段开始越来越刁钻,让人没有精力防卫。

但萨兰图却不知道,凯苏拉因为祭典的动乱而提早了回宫殿的时间。

那是凯苏拉一进正殿就得到的消息──萨兰图要杀死统军副帅。

“萨兰图想要谋反是什麽意思?!”凯苏拉怒喝道。

侍卫低下头,颤声道:

“萨兰图想要杀死统军副帅,因为那阻碍他得到您的信任与兵权。”

萨兰图躲开了那一击,但是长剑划开了他的袖子,黑色的长袍割开了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你以为杀了我,凯苏拉会放过你吗?”

进攻的时候,统军副帅企图用语言削弱萨兰图的攻击力。

萨兰图没有回答,他的眼里只有剑和必胜的信念,越来越密集的攻击,甚至为了攻击而削弱了防御力,一步步将敌人逼进死角。

“受死吧!”萨兰图大喝一声,找到了敌人的弱点,挑开了敌人的长剑,剑锋一转,刺向了他的胸口。

副帅猛地喷出一口血,似乎看见了萨兰图身後有什麽东西,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尤曼帝国万岁!”

他说完便软软倒在了地上。

“这是怎麽一回事!!”

萨兰图投入战斗,没有立刻感应到後面的人,转身,凯苏拉一脸惊讶地看著这一切。

“你果然要背叛我麽?萨兰图!”

侍卫队已经围住了萨兰图,萨兰图将手里的长剑扔在了地上,那是凯苏拉赐给他的长剑。

萨兰图没有争辩,他知道现在即使争辩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说话!!”凯苏拉大喝:“你为什麽要在宫里的人出去参加祭典的时候下手杀了他?!”

“因为他该死。”萨兰图说的是实话,但是凯苏拉却没有办法理解那更层的,萨兰图的心声。

凯苏拉已经什麽都听不进去了,他用充满愤恨的血红双眼瞪著萨兰图。

“把他给我拖下去,关进最底层的牢房!审核之後我亲自杀了他!!”

侍卫们得到命令,将萨兰图的双手缚紧,推著他朝牢房走去。

萨兰图只回头看了一眼凯苏拉,第一对他微微一笑,之後再也没有回头。

十七

兴衰始终存在著一定的规律,所有的人在得意的时候总有人在後面说,你的得意不会长久,你会得到你所必须得到的报应。

所有的人都开始笑话起了萨兰图。

萨兰图坐在了干草堆上,说是干草却十分的潮湿,空气里弥漫著粘腻的不快感。

双手和双脚再被套上了沈重的链条,只要轻轻移动就会发出一连串碰撞的声音,擦过地板,那是囚禁与绝望的代表。

人们说,被关在这里的人八成离死亡不远了。

萨兰图的下颚上已经开始渐渐长出了胡渣,灰尘再遮盖了他的脸,就像第一,他被关在的牢房一样。

“喂!吃饭了!”从小窗口递过来了宫殿里的人们吃剩下的米饭,萨兰图伸出满是污垢的手伸手抓过了碗,一天仅有一顿的饭,萨兰图已经忘记了饭的味道,只有饥饿在驱使著自己,像动物一样,用手抓住饭塞进自己的嘴里。

“啧啧,”典狱长道:“帝王怎麽会为这个人著迷?现在他的样子就像一条被神抛弃的野狗,哈哈!”

萨兰图没有顾及别人的讽刺和挖苦,他现在需要食物,他不反抗命运,只是随著自然地活下去,当然也不惧怕究竟死在哪一天。

凯苏拉抱著头,他已经几天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下面跪满了一地的人,捧著各式的美酒与肉,却无法激起帝王的任何食欲。

凯苏拉想著那天萨兰图留下的最後微笑,始终想不出那究竟代表了什麽,那麽的坦然,那麽的温暖。

已经下达了命令,交给执政官审查之後就以火邢,凯苏拉再也没有办法留下萨兰图。眼前还有菲娜斯的葬礼要主持。那冰镇著的尸体将葬在皇族的墓地。

执政官迫切的想要死这个占卜师,他命令典狱长将他绑在十字架上,找来了火烙和皮鞭,只需要得到招供就可以,帝王已经下了命令,一招供就死他。

萨兰图静静地望著执政官的脸。

“萨兰图,你招认是普兰帝国的奸细吗?”

萨兰图似乎笑了一下,但并没有回答,他的骄傲惹怒了年迈的执政官,他的目光放在了烧红的铁烙上。

“你还是早点说,可以不受任何痛苦的死去。”

萨兰图一字一句道:

“我不怕死,但是我认为这样的审判没有任何的意义,您只要我的供词不是吗?您只要我在那张纸上画上我血的手印不是吗?”

执政官拿起纸道:

“你非常的聪明,那麽现在就来做你刚才所说的这些。”

人们割破了萨兰图的手掌,萨兰图没有任何的反对,将手印压在了那纸上。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或许他只是延迟了死的日期,但最不应该的大约是与帝王的邂逅,与温柔的帝王凯苏拉的邂逅。

“很好,”执政官点头:“那麽下面你得吃点儿苦头了。”

一切都在萨兰图的意料只中,他知道执政官的偏见不会让他就那麽容易放过自己。侍卫拿起了烧红的铁烙,狠狠印在了萨兰图的肩头。

皮肉因为灼烧发出了骇人的声音,萨兰图死死闭著眼睛,他将凭著自己的毅力挺过他人生里最後的刑罚。

耳边开始轰鸣,但是依然能够辨认出执政官的冷笑与诅咒。

他是不祥的占卜师,他应该被死。

手臂,肩膀,胸口,腹部,大腿都部满了烫伤。

执政官挥了挥手,让人们把昏迷的萨兰图拖回了潮湿的牢房。

“或许他等不到死的那一天了,伤口很快就会坏死的。”执政官笑著离开了,他将向他的王上复命。

整整两天,萨兰图昏迷了整整两天。

他醒的时候浑身除了疼痛就是饥饿,黑暗的牢房没有办法推测时间,或许离送饭的时间还早的很。

木门被打开,萨兰图没有想到自己醒的刚好。

“吃饭了!”还是那冷冷的声音。

手想去抓了破的木碗,无奈身上却使不上一点儿的力气。

典狱长似乎可怜了萨兰图,将碗推向了里面,萨兰图伸手能够的到的地方,萨兰图猛地抓过了饭碗,用手胡乱抓著就塞进嘴里。

满身的血,原本如珍珠般的长发现在暗淡无光,典狱长不免摇了摇头,刚转过身来,却吓掉了半条命,本身应该说些什麽,却一句都无法说出口,只是跪在了地上。

凯苏拉还是来了,他明知道自己不应该来的。他隐瞒了所有人的耳目悄悄推开了牢房的门。

看见了典狱长的样子,他大约能猜的出来萨兰图就关在里面。那个高傲地男人是否闭著眼睛优雅地等待著死亡呢?

伸手取过了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那一幕让凯苏拉触目惊心。

他……是萨兰图?!

萨兰图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抬头对上帝王的眼睛,却没有任何地反应,依然低头往嘴里塞著已经微微发酸的饭。

“这是什麽?!”凯苏拉的身体像是爆裂成了两半:“这到底是什麽!!!”

典狱长吓地面无人色,身体已经软软地趴在了地上。

凯苏拉终於抑制不住了心里的心疼,打翻了那破旧的木碗,将萨兰图紧紧搂在了怀里。

“小心您的衣服,王上。”怀里的萨兰图没有反抗,只是平淡地说著这样的话。

凯苏拉抬起了萨兰图的脸,那英俊的脸已经不见了,那斩杀敌人的身子现在布满著火烙的印记。

人们识趣地为帝王关上了门,狭小的牢房只留下了那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饭,今天除了这一顿就没别的吃的了,我起码还想活到执行火邢的那一天。”萨兰图的态度让凯苏拉憎恨,他还能如此狠心地说出这样的话。

帝王捧起了那满是污垢的脸,印下自己的唇。

“告诉我,告诉我你没有背叛我!”帝王这才明白,他只不过希望萨兰图自己告诉他一切。

“我如果说我没有背叛你,你会相信吗?”萨兰图不免忍著痛微笑道。

凯苏拉将手臂收的更紧:

“我只要你告诉我,要你亲口说!不管执政官说了什麽!”

寂静,萨兰图没有立刻回答,帝王也没有强迫他立刻要得到答案,萨兰图突然把手环上了帝王的背。

“凯苏拉,我没有背叛你,你相信我吗?”

凯苏拉不免身体一颤,他感觉到了那双手,也听见了那一席的话。

“相信!我相信你!!”

凯苏拉拔出长剑,砍断了脚上的链条,背起相当虚弱的萨兰图。

牢房门开了,背著占卜师的帝王只说了这麽一句话:

“我带他出去。”

没有人悖逆帝王,他们目送著两个人。

或许没有人明白,那就是爱情。

十八

“什麽?”执政官不禁坐直了身体:“你说什麽?!”

侍卫官道:

“王上将占卜师带出了牢房,而且听目击的人说,是背著出来的。”

宫殿的已经凋谢,偶尔残留著香味,神圣的帝国与神圣的神明带给尤曼帝国秋天的痕迹,久久不散的忧郁,像是游吟诗人断断续续的吟唱。

帝王可以踏著尸体与鲜血而前行,但是将在无比落俗的爱情面前折下他高贵的腰。

诗人们唱,你可曾流浪?你可曾思念高山的朵?我将朵交在你的手里,请不要辜负你那可怜的爱情。

擦净了脸,萨兰图的脸上难以掩盖那苍白而无力的表情。

“你或许会因为我而被所有人背叛。”萨兰图努力微笑著。

“为什麽你不直接说我会死在你的手上?”凯苏拉撩起他的长发,轻轻抚摸著,之後放在唇边吻了吻。

萨兰图每一个微笑的动作都能够牵扯身上的伤,凯苏拉刚才已经为他上过了药。

“再对我笑笑吧。”凯苏拉邃的双眼只有萨兰图的倒影。

“您越来越不像个君王。”萨兰图脸上没有微笑,他依然是萨兰图。

凯苏拉摇了摇头,俯下身子用牙齿狠狠咬著萨兰图的唇:

“你的嘴似乎并没有因为火烙而有所改善啊!”

“彼此彼此。”萨兰图似乎轻声嘀咕著。说完两个人都笑了,纠缠在了一起,萨兰图因为触及了伤口而呻吟出声,凯苏拉微微将身子移开道:

“我帮你治疗伤口。”

抓住了萨兰图刚要阻拦的手,舌头在伤口的附近轻轻舔舐著,那样的舔舐让皮肤微微发痒,萨兰图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凯苏拉用手抚平了他的眉头,轻轻地躺在他的身边。

“如果不是因为你有伤,或许就这麽要了你。”

“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屈辱的人。”萨兰图忽然道:“你把我的自尊残踏在脚下,或许你应该在火邢上就杀了我。”

凯苏拉的身体微微一震,随即露出苦笑,那时却发现萨兰图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惊讶地看向萨兰图,而萨兰图依然平静的闭著眼睛。

“萨兰图……?”帝王不禁出问道。

萨兰图将头转向帝王,缓缓睁开眼睛,突然吻住了帝王的唇,凯苏拉很快就反应过来,夺回主动权,伴随著接吻,空气里混合了吞咽唾液的声音以及男人们粗重的呼吸声。

凯苏拉依旧保留了一丝理智,他控制住了自己想将萨兰图压在身下的欲望,但肿胀的分身却抵住了萨兰图的身体,萨兰图并未惊慌,对凯苏拉微微一笑,将他的手也放在了自己的下体,同样的反应,让帝王敢到惊喜不已。

“今天只用手。”凯苏拉咬著萨兰图的耳朵,将手伸向了爱人的分身。萨兰图也同样开始抚摸著帝王的下体。

像是狂澜一般的彼此抚摸,让欲望一层层窜升,彼此的手指疯狂的动作让彼此都得到了相当的满足,在那之间,他们并未间断过接吻,浓厚而甜蜜的吻,每一的接吻都像是频临死亡一样,抢夺著彼此的气息。

“唔……”两个人皱紧了眉头,那是高潮前的难耐。

彼此都知道迎来的是什麽,痛苦中的欢娱,那是欲望的终点。

持续撒出的液体,让彼此的手掌相当的温热,滑而粘腻的液体暧昧地缠绕在了手指上。

缓缓睁开眼睛望向彼此,凯苏拉舔去了自己手指上爱人的体液,捧住了萨兰图的脸,表情变的坚毅。

“我相信你,你不会背叛我的帝国。”

萨兰图将是凯苏拉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的爱人。凯苏拉比任何人都清楚心里这样的想法。

“与我一起做战吧,与我一起出生入死在沙场上,萨兰图!”

“好,为您和帝国,就算是死也会守护,您也为臣民们做个明主。”

撒雅纪年627年,尤曼帝国下调赋税,将并且规定了奴隶主不得无故打死任何一个奴隶。刑罚减轻,免去了一部分残酷的刑罚。

而子民们依然为萨兰图的存在而恐慌,同年萨兰图晋升为统军副帅。

撒雅纪年629年,尤曼帝国君王凯苏拉宣布,悼念他们永远的王後菲娜斯,今後将不再纳入新的王後,乌斯卡确立为新一任皇太子。

撒雅纪年63年……

传说,尤曼帝国的皇太子乌斯卡乖巧地令人诡异。

乌斯卡坐在床上,脚还没有办法够的著床下的地面,他的手里拿著一块水晶。

“母亲,我遵照您的召唤,为您复仇。”

草地又因为新的一年而绿,英俊的王坐在舒适的椅子上,身边是他心爱的占卜师,而他的孩子正在草地上练习著简单的剑术。

凯苏拉偏过头去对萨兰图道:

“这孩子非常像我小时候,相当的好战!”帝王眼里满是骄傲的神色。

萨兰图刚要答话,乌斯卡便跑到了凯苏拉的面前:

“父王!请求您背我一会儿!”

到底是个孩子,凯苏拉慈爱的笑了笑,却碍於这麽多人的在场不好直接答应。乌斯卡似乎能看出凯苏拉的想法便又道:

“那麽能请统军副帅背背我吗?”

凯苏拉转身对萨兰图道:

“你背背乌斯卡吧,这孩子相当的喜欢你。”

萨兰图苦笑,凯苏拉没有看见过自从乌斯卡要求自己背他之後,身上密密的针痕。他跪在地上应允道:

“是的,王上。”

那是半年前,乌斯卡突然和萨兰图亲近了起来,那天真的孩子,任何人都不会拒绝,萨兰图第一背他也是在练习剑术之後,乌斯卡乖巧地攀上了他的背,萨兰图背著小皇子慢慢走著,突然背部传来了一阵刺痛,猛不放手一松,乌斯卡便摔在了地上,摔疼了的乌斯卡大声哭泣著,那一日,引来了凯苏拉微微的不快。

第二日,依然上演这样的戏码,本以为是意外,萨兰图却在每背著乌斯卡的时候都能敢到那刺痛,他慢慢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那是种单纯的憎恨。

每日忍著疼背著乌斯卡,乌斯卡便一下下地将针刺入萨兰图的身体。

换衣服的时候,萨兰图发现偶尔,乌斯卡也会将针刺进自己的皮肤中不取出来,他只能闭上眼睛自己从背後抽出长针。

乌斯卡似乎发出了清脆的笑声,而这一天萨兰图的身上似乎更加的疼痛。

他知道乌斯卡今天每刺一针都会将针留在他的体内,而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身上究竟有多少的针。

“让萨兰图休息一下吧乌斯卡,下来!”

凯苏拉心疼著萨兰图,但孩子却并不明白,撒娇道:

“父王,我喜欢萨兰图,让他再背我一会儿!”

面对孩子无辜的脸和恳求的口吻,只能再由著他了,但凯苏拉并没有发现萨兰图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萨兰图!”乌斯卡突然道:“你喜欢背我吗?”

稚气的声音在他的背後响起。

“是的,皇子殿下。”

孩子又笑了起来,恶毒的将针推向了更。

而就在那一晚,宫殿内发现了一个木质的人偶,上面刻著凯苏拉的名字,那是从东方传来的诅咒术,能让木偶带给本身以灾难和痛苦。

那插满了长针的木偶煞是骇人。

黑暗的宫殿内部再布满了黑色的云。

十九

翻身时依然带著疼痛,帝王安详地睡在萨兰图的身边,半个月以来一直拒绝著帝王从背後进入自己的身体,那是萨兰图想要保存的秘密。

长长的针刺入体内像是能带起内脏的共鸣一般,引发了无法言喻的痛苦。

“唔……”皱眉却不小心泄露出了低吟。

“怎麽了?”凯苏拉从睡梦中醒来。微微感到了身边的人不安分的身体,伸出手想要确认对方的存在。

萨兰图知道帝王醒了,便坐起身,随意披了件袍子,夜凉如水,萨兰图坐在了桌边沈默地看著外面的夜色。

凯苏拉随即也坐了起来,月色照在他略带古铜的坚实皮肤上。

“你似乎有什麽事,但是你却不说,如果我以帝王的身份问你,你是不是愿意回答我的话?”

萨兰图回头看著那个男人,这个帝王拥有比任何人都敏感的嗅觉。

“不。”萨兰图否认了,手指划过短刀锋利的刃,指尖却割破流下了鲜W的红色流质体。细微的疼痛不能引起两个人任何的注意,他们保持著注视彼此,想要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什麽端倪。

“您打算从新立王後吗,陛下。”

凯苏拉走下床站在了萨兰图的身边道:

“目前没有这样的打算。”

萨兰图摇头道:

“您只有一个皇子,这样将不利於帝国的未来。”

凯苏拉不由地笑道:

“那麽你肯为帝国生一个皇子麽?”

萨兰图神情漠然:

“您早该有觉悟不是麽?”

凯苏拉亦收起了笑容:

“我将选几个贵族的女人为我生下皇子们,你的意思呢?”

“您必须给她们名分,不然皇子出生後就没有任何的名分了。”

凯苏拉很庆幸能与萨兰图理智地交谈,并从萨兰图那里汲取他的智慧。而关於这件事,萨兰图依然以一向客观的角度分析,带给凯苏拉的却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够了,”凯苏拉沈住了声音:“说的够多了!”

用手臂用力拥紧了萨兰图,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你瘦了。”

比原先结实的身体略显清瘦,而手臂上因力量而形成的青脉在月色的照射下更为突出。

“睡吧,王上,明天您还要打猎。”

宫殿内出现的木偶事件让凯苏拉相当的恼怒,他拔出长剑,发誓要找到那施与诅咒的人,正因为著手调查著这件事而疲惫不堪,於是依靠打猎来缓解一下整个宫殿的紧张情绪。

两个人激烈的接了吻之後才重新躺下,帝王熟睡的时候从不用背对著萨兰图。萨兰图可以清楚地看见帝王安心的睡容。

“凯苏拉……”

萨兰图这才放下那面具般的表情,露出微笑,闭上了双眼。

尤曼帝国拥有撒雅最为广阔的森林,历届的王都会辟出新的地盘作为自己的狩猎场,凯苏拉也不例外,而且他没有让人将凶恶的野兽驱逐出狩猎场,那野兽的獠牙和嗜血的欲望能激起帝王无尽的征服欲。

凯苏拉骑著高大的黑马,身边同样英武地萨兰图紧紧跟随著他。谁都不得不赞叹著两个男人所构造出的恢弘气势。

“我能够猎一头狮子!”凯苏拉大笑:“萨兰图,今天别让我失望!”

萨兰图微微颔首,身边的乌斯卡叫了起来:

“父王,我愿意为父王猎一头豹!”

凯苏拉转身揉乱了孩子的头发,笑道:

“这很好,乌斯卡,但是等你长大一些,等你到了二十岁,你也会像我一样的威武!”凯苏拉欣赏著自己儿子与自己相同的野心,他推崇著这样的野心,身为帝王之家,必须有超出常人的野心与气魄。

没有带上碍事的侍卫,帝王策马奔入了森林的,萨兰图紧追著帝王,而乌斯卡却只被规定只能打野兔和野鹿。

“追上我!萨兰图!”帝王驾著他的骏马,享受著与爱人策马奔驰的愉悦。

萨兰图低低地俯在马背上,他的马不及帝王的品种,只能靠这样来加快速度。树相当的茂密,不小心就能将人的脸扯出一条血的口子,萨兰图的脸被树枝刮伤了,白皙的皮肤上一条明显的血痕。但他不想认输,他会追上他的帝王。

鸟儿因为他们的马蹄声而惊地飞窜上了天空。

帝王直到进入森林中央才放慢了速度,回头看著萨兰图笑道:

“我记得这里将会有野猪和豹出没,我们一起猎了他们!”

萨兰图递上了弓,随後自己也拿起了一把,开始寻找著野兽的足迹。

“你听见了吗?野兽的吼叫声?”

凯苏拉敏锐地听到了森林某粗壮的吼叫,兴奋地拿起了弓。

“用肉的味道将他们引出来!”凯苏拉吩咐道,萨兰图抛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烤肉,特制的烤肉发出了四溢的香气。野兽们的叫声越来越近,马开始不安分地踏著坚硬的土地。

“陛下,在那儿!”萨兰图朝一个方向指去,两头黑色的豹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并无任何的惧色,大胆地露出獠牙挑衅著。

萨兰图和凯苏拉与他们对峙著,想要挑选最适当的时机射出一箭,不想野兽首先扑了过来,咬住两匹马的後腿,马不停地挣扎,凯苏拉对著萨兰图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舍弃了马,敏捷地跳下地面。

萨兰图一箭射中了其中一头黑豹的前腿,黑豹发出了哀鸣,凯苏拉紧接著又一箭射中了那头黑豹的後腿,中了箭的黑豹依然扑上前想要撕碎眼前的人。

“它的动作已经迟缓了!”凯苏拉喊道:“用长剑刺穿它的肚子!”

萨兰图得到了命令,拔出长剑,巧妙躲过另一头想要保护受伤同伴的黑豹,一剑挑开了受伤黑豹的前腿关节,凯苏拉随後补了一剑,刺穿了它的腹部。

“干的好!”凯苏拉露出了胜利的笑容,想要与萨兰图解决剩下的那只黑豹,不想那只黑豹竟然失去了战意,扑向了奄奄一息的同伴身体上,愤怒地朝两个人吼叫,那血红地带著仇恨的眼睛竟让帝王犹豫了。

“萨兰图,你说放了它麽?”凯苏拉突然道。

萨兰图淡淡道:

“以您的性格,您会一个都不放过。”

帝王淡然一笑,转身拍了拍受伤的马:

“放过他们吧。”

萨兰图有些惊讶地看著凯苏拉,凯苏拉只说了那样的一句话:

“如果我们是这两头黑豹,如果你死去,我会像这只黑豹一样坚持护卫著你。”

萨兰图心里越发地热了起来,转过头却言不由衷地道:

“我没有虚弱到要你保护。”

那头黑豹拖著同伴的身体走向森林的,他发出悲哀的叫声。

凯苏拉转过头用手臂紧紧地抱了抱萨兰图:

“找新的猎物吧,或许我们将要徒步了。”

可怜的马儿後腿不停淌著鲜血。

萨兰图刚要回答,却发现了什麽,下意识推开了凯苏拉,一支箭笔直地射进了萨兰图的肋骨。

“唔……”喉咙出发出沈闷的低吟。

凯苏拉猛地扶住了萨兰图的身体:

“谁?!是谁?!!”

萨兰图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依然忍耐著痛苦。凯苏拉为了让萨兰图安下心,吻了吻他的额头。

这时,草丛里发出了声音,就在那茂密的草丛中,走出了一个人。

二十

这时,草丛里发出声音,就在那茂密的草丛中,走出了一个人。

萨兰图死死盯住了发出声音的地方,而那出来的人却相当出乎他们的意料。那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手里拿著弓箭,相当不安地走向了他们。

“你是谁?”凯苏拉喝道:“你怎麽能走进这里?!”

女孩子明显是被英俊的黑色帝王吓住了,停了脚步,低下头去:

“抱歉,请不要告诉王上,因为家里实在没有办法生活了,才溜进了狩猎场……”声音越来越低。

凯苏拉的手没有从长剑上移开,将萨兰图轻轻平放在地上用剑鞘挑起了那女孩儿的脸,那张过分清秀的脸让凯苏拉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并非绝色却有著无穷的吸引力。

不知道这样的女人在床上是什麽样子,凯苏拉不由地微微一笑,他是帝王,他能够拥有整个帝国的女人做他的入幕之宾。

背对著凯苏拉,没有办法看清他的表情,而那女孩儿飞红的脸却进入了萨兰图的视线,肋骨的伤似乎越发地疼痛了起来。

他是帝王,他可以选择宠幸任何一个人。

确实是漂亮的女人,不带著杂质,透著轻灵,像是帝国最美丽的泉眼。

萨兰图偶尔想起游吟诗人们的歌,歌颂男女永恒的爱情。

凯苏拉扶起萨兰图,刚才帝王决定将她带回宫殿,理由是为了查明真相,而隐含的目的,萨兰图同为男人,当然明白那意义。

了相当的力气才走出了那尽头,守侯著的侍卫们迎了上来,随行的宫廷医生立刻为萨兰图做了紧急理,包紧了伤口,箭没有伤及重要部位,只需止血便可以了。

乌斯卡看似相当的愉悦,手里提了只带血的兔子。

而关於那个女人,确实谁都想知道却最难以启齿的问题。

萨兰图咬牙跳上了新牵来的马,跟在了凯苏拉的身後,女孩子则坐在另一匹马上,对於她,命运带来了新的转动。

凯苏拉凑近了萨兰图想要询问他关於伤势的事,而萨兰图未等凯苏拉先开口却先说道:

“您今天晚上可以不必来我那儿了。”

萨兰图英俊的脸没有起任何涟漪,而那话却泄露了秘密。凯苏拉温柔地看著爱人的脸,男人陷入了爱情也会如此迷乱麽?那麽他得到萨兰图的心了吗?

“你像是在邀宠。”吹了口气在萨兰图的耳边,看的身後的人不免叹气。

萨兰图不再说话,将头偏向了别出,用手悄悄地捂住了疼痛的伤口。

那女人被留了下来,萨兰图听见人们交头接耳地谈论著。

女孩子有个相当动人的名字,尤梨。

传说她梳妆起来,帝国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够比的上她的娇W和脱俗。

凯苏拉将她推倒了床上,尤梨有些羞怯,但依然顺著凯苏拉的意愿。从狩猎场回来,尤梨才知道那个人正是尤曼帝国的第一帝王。

“我给你财富,你给我你的身体。”凯苏拉那一天对少女说道。

少女飞红了脸,她愿意将身体奉於帝王,那个拥有一切的男人,她愿意臣服。

萨兰图悄悄站在了殿外,倚著柱子。

“恩……啊……王上……”

那邀宠的声音显然已经不是初,凯苏拉用他那强健的身体拥抱著娇小的女人,让女人为他疯狂。

脸色有些苍白,转身离开。

走在路上,偶尔有官位高一些的总不免讽刺地道:

“您的脸色真是不一般的苍白呢!”

肋骨上的伤依然没有愈合,走在宫殿路上,穿著一成不变黑色长袍的人略显落寞。

紧紧握著剑柄,风吹乱了萨兰图的长发。

手起,挥动著长剑,砍杀著流动的空气,将空气断成了两半。

优雅的灌木被愤怒的剑砍地纷纷落下了了枝叶。绿色新鲜的叶子来不及哀鸣就落在了地上。

感觉肋骨的伤口似乎开裂,流著新鲜的血液,却依然不停下手中的剑。几乎用去了所有的力气,喘息著,却依然挥舞著。

不知道挥了多久,猛地有把剑将萨兰图手上的剑挑落在地,萨兰图抬头看了来人一眼,静静地跪在了地上。

“起来吧。”凯苏拉在偏殿才穿上衣服,就听说萨兰图几乎将後园的灌木砍了个差不多。

“是的,王上。”

凯苏拉微微一笑:

“今天相当地恭敬。”

萨兰图只冷冷地回了句:

“不敢。”

他躲开了凯苏拉想要抓过他的那双手,凯苏拉不由得看著萨兰图。

“过来!”凯苏拉命令道:“到我这里来。”

凯苏拉身上散发出了独特的野菊香味,那该是那女人的香味,未经过雕琢,自然带著的香气。

萨兰图却觉得一阵的厌恶。

凯苏拉见萨兰图不动,迈上前一步,抓住了萨兰图的肩:

“什麽事让你这麽愤怒,告诉我。”

萨兰图望著凯苏拉严肃的表情不由地挑起嘴角道:

“臣下怎麽敢有什麽事情值得愤怒,您太看的起臣下了。”

凯苏拉粗鲁地扯住萨兰图的手,却将那属於男人的纤细却坚实的手放在滚烫的唇边,轻轻吻著。

“告诉我……”

那亲吻过女人的唇现在亲吻著萨兰图的手,带著女人唾液的味道,但那细致的吻却还是熟悉的感触。

萨兰图还是奋力抽出了手,对上的是帝王略带恼怒的表情。

“你在考验我的忍耐?”帝王脸上的柔情减少了一半,衍生出的是那赤裸裸的独占欲。

萨兰图没有解释,依然故做谦卑地低著头。

凯苏拉猛地将他推倒在了地上,所有经过的人不由得抽了一口气,加快了脚步离开。

侍女们也掩著微红的脸跑开,谁都知道萨兰图与凯苏拉那牵扯著的关系。

“请您离开。”

凯苏拉压紧了萨兰图,压低了他威严的声音:

“你到底想怎麽样?”

萨兰图不免讽刺地笑了笑:

“您总不希望所有的人都认为您随时都能发情吧。”

“你说什麽?!”凯苏拉抓紧了萨兰图的衣襟。

“您已经听的相当清楚了。”

猛地一巴掌扇在了萨兰图那倔强的脸上:

“你似乎太高估你自己了,萨兰图。”

“我从未高估过自己,相反,我随时有被决的意念。”萨兰图抹去了嘴角的血迹,依然不服输。

又是一巴掌,收回手的时候却不小心碰到了肋骨的伤口。

萨兰图紧紧咬住了唇,不让声音泄露。

凯苏拉这才发现,那黑色的长袍肋骨的部分是湿润的,那是血液。

将萨兰图的身体按在地上,解开他的衣服,这才发现伤口开裂,血液已经渗透了白色的布。

凯苏拉将他的衣服裹紧,用手将他扶起。萨兰图企图要挣扎,却被死死地固定在了帝王的臂膀之中。

“我给你上药。”

帝王没有看萨兰图,而是直视著前方如是说。

萨兰图回望著帝王的脸,帝王却吻了他的唇,怒气似乎因为那个开裂的伤口而消失殆尽。

尤梨躺在床上,微微带著惊喜和满足,枕边似乎还有著帝王的味道。所有的人都说,尤梨相当可能成为帝王最宠幸的人。

门外却有侍女敲门道:

“乌斯卡皇子想要见您。”

尤梨不由一惊,她不明白,皇子的召见,到底出於什麽样的用意。

急忙起身批上了衣服,认真地梳洗一番,准备起身去小皇子的行宫。

二十一

尤梨脱著白色的纱裙一步步地走向了皇子行宫的正门。

已经有人迎了出来,笑著带她来到了乌斯卡的住,尤梨跪下的时候,乌斯卡让她抬起她的头,当她抬头的时候不禁吃了一惊。

这麽小的孩子,手里拿著一颗剔透的水晶笑著望向她。

“你就是尤梨吗?”乌斯卡用稚嫩的童声道。

“回皇子殿下,是的。”尤梨再低下她的头。

“很好,”乌斯卡“呵呵”地笑著:“那麽你想做我的母後吗?”

尤梨心里不免一惊,她确实想成为正妃甚至想成为王後,这都是人之常情,但是却被这个孩子用这样清淡的口气说了出来。

“不敢妄想。”尤梨忙道。

“可是这是你的愿望不是吗?抬起头吧!”乌斯卡命令道:“看著我,告诉我,你想要做王後。”

尤梨抬著头,那孩子有如水晶般清澈的双眼却像是藏著什麽样的怨念,意念被俘虏,行为像是不受自己操控似地说出了内心的话:

“我想要独占王,想要成为帝国的王後。”

“很好!”乌斯卡拍著小手“咯咯”笑个不停。尤梨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恐地望著乌斯卡。

“请皇子陛下赎罪!”

“有什麽罪呢?”乌斯卡问道:“我会让你成为王後,只要你想,去蛊惑我的父王吧,让他;离开萨兰图……”

後面的话,像是能够完全灌输入人的脑海一般,尤梨的头不禁轰鸣起来。

为我而牺牲吧……乌斯卡笑意更浓,紧紧攥著水晶,水晶不同的棱面反射出他那诡异的笑容。

“我警告你,现在最好给我躺著别动!”凯苏拉按著萨兰图的身体,审视著他的伤口。

萨兰图望著王英俊的侧脸:

“王上,如果臣下有天离开宫殿,在撒雅大地上自由的流浪,您会放了我吗?”

凯苏拉停下手上的动作。

“你有这个打算?”

萨兰图笑了笑:

“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我还算是您的高级阶下囚。”

凯苏拉没有理会他故做轻松的口气,而是直视著萨兰图的脸一字一顿地道:

“你,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萨兰图没有动摇,平静地转过头去,闭上了眼睛,而胳膊却因为手上握起的拳头而腾起了青脉。

凯苏拉语气突然柔和了下来:

“如果你责怪我这几天没有来陪你,我是怕因为你的受伤……”

萨兰图没有睁开眼睛:

“您不必屈尊向我解释。”

“但是你看上去想要一个解释。”凯苏拉用手抚摸著萨兰图的脖子,手指停留在喉结,反复地按动著。

“您跟我是什麽样的关系,我并没有要您什麽解释。”

“是啊!”帝王长叹道:“我也想知道,你跟我是什麽样的关系。”

萨兰图突然道:

“对您来说,唯一是一个什麽样的概念?”

“帝国,”帝王坚定地道:“对於我来说,帝国是唯一的!”

“是吗?”萨兰图笑道:“说的没错啊。”

如果,萨兰图想,如果我丢弃了我的剑,我想在撒雅草原上放逐著白羊,那麽您会跟我在一起吗?这是个枯涩而艰难的问题。萨兰图比帝王更早清楚了,不知何时,爱情开始衍生。

凯苏拉吻了吻萨兰图的唇:

“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萨兰图看著王离开,他将回到那个女人身边。

“该死!”萨兰图狠狠道:“为什麽我的心里会产生这样的感情,这样肮脏的嫉妒……”

侍卫们吵嚷著跑著,木偶再出现了。

萨兰图支起身子,木偶,究竟是谁的把戏!

那是谁的把戏?

当凯苏拉知道新发生的事情的时候,不由得倒抽了一口的冷气。

“你说,萨兰图的弟弟跟普兰帝国诺凡那个卑鄙的家夥相爱了?!”

“是的陛下,就在上个月,伊斯法陛下访问普兰帝国的时候。昨天夜里,西鲁特已经逃离了桑洛,目前人确定在了普兰帝国。”

探子如实回答道。

这更让所有反对萨兰图参政的人有了更好的借口。

“既然他心爱的弟弟在了普兰,那麽他也有可能出卖您!”

所有的人都坚信著,萨兰图绝对不会忠於尤曼。

乌斯卡显然已经跟凯苏拉同时得到了消息,诺凡已经拖探子转告过了乌斯卡,说他已经将西鲁特弄到了手,这将是逼死萨兰图最好的王牌。

乌斯卡手里的水晶发出绚烂的光芒,他不禁亲吻著水晶:

“母亲,您在水晶中看的到麽?”

西鲁特焦急地坐在桌子边,他该如何跟自己的哥哥解释,这一场异变?诺凡离开了,说不需要一会儿就能够回来,叫他安心地等待。

“可是,你为什麽还不回来?”西鲁特抱紧了自己的身体,还有,他将如何跟伊斯法至歉。

诺凡的脚步声很快就响起,西鲁特的脸上立刻充满了光辉,希望他心爱的王能够快些出现在他的视线。

诺凡还未进屋,西鲁特就笑著扑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

“等久了吗?”诺凡亲吻著他的头发,拥抱住他的身体,走进了房间。

“不,只要能见到你……”

诺凡摇著头:

“我只是在理娜塔尔那个女人,你知道她毕竟是王後也是伊斯法的妹妹……”

西鲁特猛地点头:

“我明白,你可以不用向我解释,我相信你。”

诺凡忽然停住了,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西鲁特:

“你对我为什麽有这样的信任?”

西鲁特自豪地笑著:

“因为,你是我的唯一!哥哥也是我的唯一,因为我爱你!”

诺凡似乎受到了什麽样的震撼,却没有溢於言表。

“今夜,让我好好疼你!”

诺凡的话让西鲁特飞红了脸:

“如果您不嫌弃我的身体的话……”

黑暗中,只有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你真的很棒,西鲁特!”诺凡赞叹著桑洛男宠的身体,毕竟是男宠的身体,比女人更为销魂。

西鲁特的心里只有爱情,爱情满地就要洋溢出来。

“我爱你……诺凡……我爱你……”一地说著从来不曾说过的爱的话语,诺凡那无动於衷的表情依然没有丝毫的动容。

“我知道,亲爱的,今天,以後,甚至永远都要贡献你的爱给我……”

临近高潮,西鲁特的声音越发急促:

“我爱你……诺凡,永远……永远……”

二十二

凯苏拉下了命令,西鲁特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告知萨兰图,而信笺首先必须要送到他的手里。

哥哥:

你好吗?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的事情,我现在非常的幸福,我不後悔,他们说我背叛了伊斯法,但事实上没有,我只是一个陷入爱情的普通人,我爱诺凡,这多麽奇妙啊!哥哥你呢?你是否幸福?你的王是否爱著你,而你呢?是否爱著你的王?每我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你总是支吾,但是你知道麽?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

凯苏拉看著字,不由地想著,爱情,关於爱情,正如西鲁特提出来的,他是否爱著萨兰图?而萨兰图又是否爱著他?谁都没有说过关於爱的话语,但是凯苏拉知道,他已经没有办法离开萨兰图。

尽管因为这样而感到恐惧,也因此而宠幸尤梨,但尤梨却始终无法给予凯苏拉在萨兰图身上找到的感觉。

伊斯法,可怜的家夥,昨天听说醉的连床都没有起来,让桑洛的子民们传为笑料。

“仿造字迹的人是否到了?”凯苏拉问到。

“是的,王上,已经在外面等候王的召见了。”

信直接由凯苏拉交给了萨兰图,这让萨兰图相当的吃惊。

“您怎麽亲自拿来了?”

凯苏拉观察著萨兰图的表情,确定著他还不知道。

“不想见到我?”凯苏拉挑起嘴角问道。

“不敢。”萨兰图依然保持著恭敬,却急速地拆开了信件:“哥哥,你好吗?真是抱歉,上的信件掉落在了水里,没有办法看清字迹,我现在很好,你呢?你好吗?”

“说了什麽?”凯苏拉问。

萨兰图收起了信:

“说上的信掉在了水里,没有办法回信了。”口气中带著对弟弟的腻宠。

“你说,西鲁特会背叛伊斯法吗?”

这个从凯苏拉口中问出的问题实在过於尖锐,让萨兰图不知如何回答。

“怎麽?说不出来话?”凯苏拉的态度也让萨兰图奇怪不已,那是透著淡淡不信任的口气。

“不,”萨兰图肯定地道:“西鲁特不会背叛伊斯法。”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并不爱伊斯法,但是西鲁特的善良不允许他背叛伊斯法。

“是吗?”凯苏拉带著嘲讽的笑容:“那麽你呢?你会不会背叛我?”

萨兰图明白了,那是凯苏拉一直担心的事,凯苏拉说著信任,但心里对他依然有著不可逾越的防线。萨兰图没有回答。

凯苏拉挑起萨兰图的脸:

“我让你说话!”

“您只是想听我用嘴说出的誓言,但您怎麽知道我不会阳奉阴违?”

萨兰图直视著帝王的眼睛。

“很好!”凯苏拉冷笑:“说的太好了,这就是你的心里话?”

萨兰图还是没有回答。

凯苏拉狠狠拍了一下桌子,转身想要离开,萨兰图眼看著凯苏拉要迈出那道门,几天来的寂寞似乎一下子涌上了心头,凯苏拉只教会了萨兰图寂寞。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萨兰图抓住了帝王的手。凯苏拉停下了脚步,惊讶地望著萨兰图不礼貌的举动。

萨兰图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麽,忙送开了手,跪在了地上。

“王上请饶恕我的不恭敬。”

凯苏拉既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而是蹲下,抬起了萨兰图的脸。这是事隔多久的对视了?

“你……不希望我走?”凯苏拉的声音似乎更加的沙哑。

“不,”萨兰图否认著:“请您原谅我的卤莽。”

“你!”凯苏拉像是完全对他没有办法似地:“你难道就不能告诉我你不希望我离开?”

萨兰图望著自己思念著的脸不禁苦笑,他只要自己对他的追随,却从不付出他自己的那一份。

“你笑什麽?”凯苏拉看著他脸上的苦笑。

“自嘲。”简单的两个字,却透著淡淡枯涩的味道。

猛地,凯苏拉有力的臂膀像从前那样搂住了萨兰图,萨兰图的身体因为这个举动而有些颤抖。

“你在颤抖?”凯苏拉感觉到了:“你似乎变的比从前软弱……”

凯苏拉却不明白,萨兰图的软弱只显露在他的面前。

萨兰图用手回抱住了凯苏拉:

“就当您说的那样吧。”

再也清晰不过的举动,凯苏拉是否能够明白。

凯苏拉吻著萨兰图的肩,呢喃著:

“不要离开我,记得,不要离开……”

萨兰图却没有听见帝王的话,只承受著细嫩的吻,手在凯苏拉宽阔的脊背上滑动。

终於,两个人接吻了,在唇齿碰撞中激烈地按著彼此的头。

“我们多久没有这样了?”凯苏拉在接吻的缝隙中问道。

萨兰图比任何人都清楚:

“将近两个月。”

没有多余的话,两个人持续著接吻,滚在了地上,和以前一样的争夺,争夺著主导权。

没有比接吻更为甜美的事。

萨兰图不愿意放开帝王,或许再的接吻,会是再两个月之後的事了,出了这个屋子,他便依然是帝王。

他想起了西鲁特的话,哥哥,你爱他吗?

凯苏拉,我爱你……

乌斯卡送来的药瓶放在了尤梨的身边,凯苏拉为了不让尤梨怀孕,每天吩咐尤梨吃著宫廷密制的药水,那能使男女即使交合也不会有孩子。

乌斯卡的使者说,只要喝了这个药,就能抵制凯苏拉的药,并且持续服用,很快就能怀上了帝王的孩子,那时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做王後最好的工具。

尤梨吸了一口气,打开了瓶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二十三

撒雅纪年63年末,尤梨怀上帝国第二个後代。臣民皆说,这是神明的遗愿,冲破了人为的阻碍,那是帝国的希望。

撒雅纪年631年初,伊斯法再受到凯苏拉的邀请,来到了尤曼。

萨兰图已经许久没有做占卜,对於这个诡异的孩子,萨兰图相当清楚,那是药物的作用,或许是尤梨急於想在宫廷立足而使用的伎俩。

凯苏拉因此而相当惊喜,尤梨在宫廷的身份已经逐渐被人肯定,那麽这个孩子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生。

此时,由於西鲁特的关系,伊斯法与诺凡的关系出现了一定的裂痕,而这个时候则是拉拢伊斯法,并且说动他联合他的力量对付诺凡的最好时机。与此同时,凯苏拉又让另一批人混入了普兰,暗中进行对娜塔尔的暗杀,如此一来,伊斯法便可以正式与诺凡对立。

而此伊斯法的到来,凯苏拉下令萨兰图不在接待范围之内。

萨兰图被反锁在了屋子里,他已经知道伊斯法来的消息,那麽西鲁特一定也会跟著来。而凯苏拉走之前,却只丢下那麽一句:

“西鲁特没有来,有些事我不希望你知道太多,知道太多反而会让你为难。”

萨兰图狠狠将拳头砸在了墙上,白色的墙立刻有了血痕,由於是公事,而西鲁特没有来?

“哈哈哈哈,凯苏拉,你把我当孩子骗吗?”

凯苏拉早该料到,但却没有──他不该忽视萨兰图可怕的执著。

夜静的只剩下虫鸣,修长的手放在注入清水的盆里。

“告诉我啊,告诉我西鲁特的安危,请给我指示,我水的神啊……”

那是西鲁特幸福的微笑,眼泪,以及那旁边阴沈的男人……

猛地张开眼睛。

“诺凡!!!!”

没有办法窥探全貌,但西鲁特似乎是与诺凡在一起。

门口的守卫有了十分的倦意,打开门的一角,用手捂住了守卫的嘴,将他扭倒在地,另一个守卫刚想要叫人,他反手就将他击昏了过去。

从侧道直接通向园的路离开。没有人知道,萨兰图已经不在屋子里。

宫殿的路已经熟悉到了蒙上双眼也能够抵达任何地方的程度。那麽伊斯法是否在他原先与西鲁特住的南方偏殿呢?

伊斯法与凯苏拉的交谈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只聊了些无关政治的话题就彼此喝著闷酒。

站在窗口,上一在尤曼,西鲁特依然在自己的身边,而那个孩子的笑容却只展现给了诺凡。

刚想要转过头去,窗外却出现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萨兰图!!”伊斯法有些惊愕。

“我想跟您谈谈。”

口气带著他们兄弟两个独有的高傲。

“好,你进来。”

萨兰图有矫健的身手,只轻轻一跃便从窗户跳进了屋子里。

“你想问我什麽?”伊斯法坐下苦笑。

萨兰图知道伊斯法虽然这麽问,却料的到自己为了西鲁特而来。

“西鲁特……”刚说完,却被伊斯法拦了下来。

“陪我喝酒吧,我想这件事凯苏拉不会告诉你,他今夜会在尤梨那儿,那麽你就坐在这儿陪我喝酒。”

萨兰图发现了伊斯法已经失去了上带著的乐观情绪,白天,作为一个帝国的帝王的尊严不容许他露出脆弱的一面,而夜晚来临,他也只是一个用酒来打发一切的忧郁男人。

“他,爱上了诺凡。”伊斯法一杯杯灌著酒。

萨兰图的手微微一颤,紧紧盯著伊斯法。

“他背叛了我,他逃到了普兰,逃去了诺凡的身边。”

酒意渐渐浓厚起来,屋子里弥漫著醇厚的香味,让人迷乱。

萨兰图只是听著伊斯法的话,那麽……凯苏拉交给他的信,想必都是仿造的了。

凯苏拉……是不是依然防著他?

手冷不防被人紧紧抓住,抬头看见了伊斯法已经光芒紊乱的双眼。

“这麽看……你跟西鲁特还真的有点儿像。”

萨兰图不由地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而那一刻,伊斯法的身体却整个欺了上来。桑洛帝国的君王,气息已经完全紊乱。

萨兰图想要推开他,却不敢太用力,如果弄伤了伊斯法,那麽就是掀起战争的问题了。

“您喝醉了,臣下是萨兰图……”

“我知道。”伊斯法的声音透著抹不开的伤感:“凯苏拉今夜不会在这里,你留下陪我。”

再也清楚不过的邀请。

伊斯法已经将手探到了长袍的内部。

“就连皮肤的触感也如此相象。”吻狂热地落在了胸口,手顺著男人的身体线条不断地向下探去。

萨兰图在努力避开被触及敏感部位的同时,想著该如何更好的让伊斯法恢复到原先的理智。如果他不是临国的帝王,那麽便可以轻易地将他推开。

“伊斯法!”外面响起了凯苏拉的声音。

凯苏拉并为整晚留在尤梨那儿,当他发现萨兰图不见了的时候,唯一希望的便是,他没有来伊斯法这里。

门打开了,萨兰图与伊斯法纠缠在了地上,伊斯法似乎没有听见凯苏拉的声音,而继续吻著身下的人。

怒火从心的某迸发。

萨兰图看见了帝王愠怒的脸。

那忽然僵硬的身体也让他察觉出了异样。

凯苏拉就站在他们的面前,看著这一出夜晚独到的讽刺剧。

二十四

伊斯法看见了凯苏拉,从容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萨兰图随後整理著自己的衣服,跪在了凯苏拉的脚边。

“凯苏拉!”伊斯法的声音相当轻松:“正要找你,你把他借给我一个晚上吧。”

凯苏拉一挑眉毛: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伊斯法道:

“多年的交情了,不会为了个男宠计较吧,你知道现在我最需要什麽。”

萨兰图听著,不由地一阵苦笑,按照凯苏拉的性格,他会牺牲他,因为他现在迫切需要伊斯法的力量。

“伊斯法,”凯苏拉的声音里透著不容反驳的意思:“你似乎弄错了一点,萨兰图并不是男宠,他是我的统军副帅,还是……”

话没有说下去就停住了,萨兰图期望著帝王说自己是他的爱人麽?

萨兰图将头一偏,帝王们的对话却再也不想听下去。

手腕被狠狠抓住。

“萨兰图,跟我走!”

伊斯法有些愕然,萨兰图脸上吃惊的表情,渐渐变的柔和。

“伊斯法,明天会送几个男孩子过来,个个都是尤曼的绝色,你只管好好享用,占卜师我带走了。”

“您可以先放手麽?”侍卫们一字站开,他们的王正在盛怒中,而只有萨兰图在这个时候还能对王用这样的口气。

凯苏拉沈著脸,不觉多时,又回到了那个屋子。

萨兰图依然跪在凯苏拉面前。凯苏拉不免冷笑:

“你还知道跪下?”

“不敢。”萨兰图依然不卑不亢。

“不敢?”凯苏拉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颤:“那你告诉我刚才我看见了什麽?!你怎麽打倒了侍卫从这儿逃出去,又怎麽勾引伊斯法做出那样的事?!”

勾引?

萨兰图的心煞时冷了一半,凯苏拉,是这麽想的麽?

“您认为我勾引了伊斯法陛下?”萨兰图的眼睛越发变的邃,直视著凯苏拉。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凯苏拉望著让他焦急到疯狂的占卜师。

萨兰图淡笑道:

“臣下还没有恭喜您有了新的皇子,或许是公主?”

凯苏拉听的出那语气里带著的不满。

“或者说,您今晚来找我是想让我为未来您的孩子占卜,也告诉您什麽样的名字能保佑他的平安?是麽?”

“萨兰图……你?”确实,凯苏拉确实有这个打算,却没有想到竟然被萨兰图看了出来。

萨兰图的笑意更浓:

“王上,臣下会遵照您的意思,但是有一事相求。”

“你说。”凯苏拉不知道萨兰图会提出什麽样的条件。

“等您的皇子平安降生了之後,请给臣下自由,臣下向您许诺,不再为任何的王效力,只在撒雅大地做个流浪诗人,请您答应臣下微小的心愿。”

每个字都有如冰渣一样刺入了凯苏拉的心脏。

“你想走?”凯苏拉提高了声音。

“是的,您帝国的命运不因臣下而改变,而臣下的存在只能引起帝国的恐慌,请您答应。”

“答应?”凯苏拉站在了萨兰图的面前:“哼,你最好连想都不要想。”

“您说迟了,我已经想了,您知道,就算再高的墙也关不住我,如果我想走。”

凯苏拉猛地甩了萨兰图一个巴掌,将他的头狠狠按在墙上,血顺著墙流了下来。

“说!!!你为什麽要和伊斯法!!!说你为什麽要走!!”

血流进了萨兰图的眼睛里,那让他张不开双眼。

“您在意我跟伊斯法殿下的事?”

凯苏拉这才发现,自己现在只想个因为情人而吃醋的普通男人,那麽,他爱著萨兰图麽?

“谁准你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萨兰图你想死吗?现在我就让你死!!”

萨兰图淡淡一笑,没有反抗,尽管他与帝王的力量是势均力敌。

剑拔了出来,架在了萨兰图的颈上。

“说!什麽东西才能让你留下来?你说!!财富?官爵?还是土地?!”

萨兰图懒懒地看著帝王发红的双眼。

如果说,我要您的爱情,您能给予我麽?不,您不能,所以我要离开您。

“不,”萨兰图答道:“没有任何东西让我留恋。”

“我也不行麽?”那声音小地连虫鸣都能盖过。

“您说什麽?”萨兰图张大了眼睛。

帝王的拳头砸在了墙上,墙上微微起了裂痕。

“你不肯为了我留下麽?萨兰图!!”

帝王转过身去的时候,手上的剑却落了,他始终不能对萨兰图挥出那一剑。

腰被人环上,那是萨兰图的双臂。

“请饶恕我的失礼。”

萨兰图忘我地亲吻著凯苏拉的颈,男人熟悉的味道让他无法再从容地演示自己的想法。

凯苏拉转过身,萨兰图狂暴的吻让他也有些无法承受,只能回吻著他那满脸血痕的脸。情欲已经挑起,一发而不可收拾。

“告诉我,萨兰图,告诉我你要什麽,告诉我。”

壮大的下身,一撞击著萨兰图,那坚毅的男人,现在用无比温柔的热度和柔软的内壁包裹著帝王的欲望。

萨兰图什麽都没有说,闭上眼感受著帝王激烈的占有欲,内壁的血管在收缩,呼吸越来越急促。

“你真的很紧,萨兰图……”

帝王享受著与萨兰图结合的快乐,那是任何女人无法施与的。

整个屋子弥漫著精液的味道,和属於男人们的喘息。

高潮时,萨兰图默默在心里吐出那句话。

“凯苏拉,我爱你。”

帝王依然安详的睡脸,这个暴虐的帝王,在睡眠时有著孩子气的表情,萨兰图爱怜似地用手指梳理著帝王的头发,吻落在他的额头。

“可是,凯苏拉,我还是要离开,好好找个自己真正爱的人吧。我们将不再见面,神明白,我会在思念你的日子里慢慢死去。”

萨兰图起身,擦干净了脸和身子,还是那一身黑色长袍,没有过多的行李,他有要完成的事,他会亲自找到西鲁特,找到他要的答案,之後,自由的流浪,一直到他死去。

“愿你幸福,我的王。”

凯苏拉翻了一个身,依然睡的很熟。

萨兰图再望了一眼,悄悄合上了门,离开。

那一夜,亚里城的黑猫们又不安分起来,它们彻夜地叫著。

凯苏拉做了个梦,梦见了萨兰图。

萨兰图笑著对他说:

“凯苏拉,我爱你。”

影子消失了,萨兰图消失了。

猛睁开眼睛,凯苏拉呼了口气,还好,那是梦,还好,萨兰图还睡在自己身边。

转身想要确认萨兰图,却发现,那个位置已经空了。

翻身起来,他不在屋子里。

“萨兰图!!!!萨兰图!!!!!!!!”

帝王的怒吼惊醒了这个清晨。

二十五

清晨让任何一个人都抱著希望。

一个黑衣人低著头,匆匆来到了城门口。

“干什麽的?”守城的侍卫拦住了他。

“我是游吟诗人。”黑衣人从容地拿出了一把琴。

侍卫简单地看了看他身上的东西,挥了挥手:

“去去去!”

黑衣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那被煤抹黑了的,英俊的脸。

才踏出城门,听见了马蹄声。

城内有人大喊:

“王要捉拿一个人!暂时都不要放行!!王将亲自审查出城的人。”

黑衣人加快了脚步。

凯苏拉,你在找我麽?找回了我又能怎麽样?

包裹中的猫儿又叫了,将是陪伴他流浪的夥伴,却再不是迪朵。

凯苏拉,愿神保佑你。

凯苏拉震怒了,他看著每一个出城行人的脸,却没有他要寻找的那个身影,那个颀长的身体。

伤神地按住了额头,他走了,那麽去哪儿了?

曾经那样地与他并肩,说了与他在一起的萨兰图,现在却离他而去。

那个他爱怜过的身体,在他的身下依然倔强的身体,再也无法触碰了麽?

如果有神,请指引我吧。

“王……”身边的人轻声地叫著:“您怎麽了?”

凯苏拉坐起了身,却发现脸上已经湿润了,那是久违的眼泪。

我,哭了麽?为了你而哭了麽?萨兰图。

任何都无法改变的是,萨兰图,离开了他的王。

撒雅纪年631年末,尤曼帝国第三代帝王,确立了尤梨为帝国新的王後,而她的第一个孩子,成为了尤曼帝国的第一公主。

传说,帝王不再踏入後宫,偶尔只用男童发泄欲望,隔天就将那男童驱逐出了宫殿。

而那一年,普兰帝国来了个有名的游吟诗人,他磁性的歌喉让所有的女人青睐,他的名字,叫做,萨法拉。

城里的人们围著游吟诗人,要他再唱一首情歌。游吟诗人断然拒绝,他说:

“我的情歌只唱给一个人,而不再唱第二遍。”

女人们嫉妒而羞涩地将胸前的玫瑰扔向了他,他只优雅的一笑表示回礼。

他有及肩的短发与英俊的微笑,而他的黑猫总蜷缩在一起,听著他的歌谣。

“当黑夜赐予我孤独,却没有你来为我填满。舍弃我的双眼,追逐著大地上最後的羊群,或许你会发现我,在我合上双眼,你用你的长袍,裹住了我的尸体。”

人们不免一阵唏嘘,一定有人伤透了他的心。

一阵的马蹄声,两个著著官服的人骑著马,居高临下地望著他。

“你是萨法拉麽?参政王想要见你。”

萨法拉皱了皱眉头,收起了琴,他们带走了游吟诗人。

“听说你很会唱歌?”他们笑道:“参政王执意要听你的歌,像中邪了似的。”

游吟诗人狡黠地一笑:

“你们不怕我将这个告诉参政王麽?”

两个人立刻停止了交谈,转头看了一眼英俊的诗人,继续赶路。

西鲁特,我会找到你的,然後确认你的幸福,这样我才能够放心的去任何地方。

参政王是普兰帝王亲自授予的,而参政王正是普兰帝王同父异母的哥哥,诺凡为了更好的限制他的野心,将他留在了王城,给了他个名存实亡的称号,暗地里一直不间断地刺探与监视著他。

萨法拉抬起了头,望著那高墙,微微笑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

参政王弥赛在那一天见到了轰动整个王城的游吟诗人,诗人优雅的气质让他不禁为之倾倒。

“每首歌都只唱一遍是麽?”

弥赛笑望著诗人。

“是的,殿下,只唱一遍。”

“那麽,”弥赛道:“唱一曲吧。”

诗人微微颔首,拨动琴弦。

忧伤的调子倾泻而出,那是淡然了的忧伤,却浓烈如酒。

弥赛竟然能合著曲子轻哼著调子,诗人不免有些吃惊,但还是微笑著唱了下去。

忽而下起了雨,歌声悠扬伴著雨,只有爱情难以磨灭。

弥赛站了起来,慢慢走向了诗人。

诗人的下颚被普兰的参政王微微抬起,弥赛脸上是温暖的微笑:

“告诉我,他是怎麽走进你心里的?”

诗人放下了琴。

“当我为他流了第一的血,他就流进了我的血液里。”

参政王没有改变他的表情。

“那麽,我能够走进你的这里麽?”

手指放在了诗人的胸口。

诗人闭上了眼睛:

“凯苏拉,我的心里除了你之外,不会再给任何人温柔。”

“不,”诗人又笑了:“您不能。”

亚里城陷入了一片恐慌,那已经是死去的第四批人了。

这一批死了四百个人,罪名是由於私下中诽谤占卜师,所有人都牵连到了他们的家人,全家均被斩。

大臣们跪了一晚上,劝解著他们的帝王不要做出如此残忍的事,而帝王的眼睛已经成了血色,什麽也听不进去。

“杀!”

那英俊的唇,冷冷吐出了这样一个字。

半个月,被死的上了两千人。

凯苏拉的寝宫移到了曾经与萨兰图同住的那个房子,一切都未曾改变,依然留著萨兰图未带走的衣物。

凯苏拉捧著那依稀残留著占卜师味道的衣服,辗转不能入眠,这张床上,他要了他一又一。

那一夜的帝王,失声痛哭。

哭累了,夜里下起了雨,宛若传来萨兰图的声音。

凯苏拉将打开了放置衣服的箱子,亲自放入了香草,潮湿的天气容易让衣服变味。

而在箱底,凯苏拉惊讶地发现了那一样令他触目惊心的东西。

二十六

凯苏拉不相信似地看著箱底的那些发出暗淡光芒的东西。

一小把的银针,带著血迹。

那根本就是,刺在木偶上的银针。

那麽想要夺去我生命的人是你吗?萨兰图……

人们说,参政王多了个入幕之宾。

游吟诗人萨法拉坐在桌子前品尝著参政王弥赛送来的美酒,之後要接受参政王的接见。诗人很坦然丢掉酒杯从容地跟著侍卫去了参政王的住。

刚一进门,剑架在了诗人的颈上,诗人笑了笑。

“很特别的欢迎方式。”

弥赛也微微一笑,在他耳边轻吐了那个名字:

“萨兰图。”

诗人的身体微微一镇,随後又笑道: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麽。”

弥赛把剑放下,笑著支出了所有的人。

“不要在进行这样无谓的诡辩,你是没有办法遮掩你身上的光芒的。很容易清楚这一切,尤曼帝国的帝王为了你杀了多少人,一个占卜师凭空失踪,而普兰帝国又多出了那麽一个优秀的游吟诗人,不要企图隐瞒我。”

“那麽您想把我送到诺凡陛下面前麽?”他没有否认,他知道在聪明人面前过分的狡辩不如坦白。

“不不不,”弥赛的手指划过诗人的脸:“我会把你留在我身边,凯苏拉为什麽那麽珍视你,我也想知道这个道理。”

尤曼帝国帝王的名字让诗人的心一紧缩。

“您认为呢?”诗人随後又笑道。

“恋爱。”弥赛的口里吐出这样的词:“一个男人的恋爱,让他为了你而疯狂。”

诗人不说话了,眉头皱的很紧,能够清晰地看见他手背上的青脉。

“你也爱他,萨兰图,我不知道你为什麽离开他,但是既然你遇到了我……那麽留在我的身边,用你的力量辅佐我登上普兰的王位,我会比凯苏拉更加的爱你……”

弥赛的手指又擦过了他的头发。

“你原先该是长发吧,割去了真是可惜。”

“我没有装下另一个人的打算。”

萨兰图闭上了眼睛,他并没有打算发生这一切,他只希望能够见西鲁特一面,然後洒脱的抛开一切。

“我会让你有办法的,为尤曼平定内乱的占卜师啊……”弥赛邃的眼睛吸引著萨兰图,手指游走在了他的唇上:“知道麽?诺凡一直在策划侵略尤曼的战争,你知道尤曼里有多少他的眼线,很容易里应外合,如果留在我的身边,我答应让你帮助凯苏拉,这个交易不错吧……恩?”

诺凡要组织攻打尤曼?!

萨兰图想起了那骇人的蛇,就连凯苏拉的统军也是诺凡的人,那麽凯苏拉的危险有多大可想而知。

“怎麽样?只有我能够让诺凡起内乱,只有我……”

“我没有办法相信你。”

萨兰图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啊,”弥赛轻笑道:“你会知道,我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参政王慢慢将他推到了墙上,捧住了萨兰图那英俊的脸连连亲吻著,最後停留在唇上,几轻啄,终於打开了他的口腔,寻找著萨兰图的舌。

萨兰图没有马上拒绝他,他将会跟弥赛做一笔最为值得的交易。

弥赛笑了:

“你确实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味,真难以想象啊,这麽让人流连,我可以理解凯苏拉的一半心情了。”

萨兰图望著他:

“我要怎麽相信诺凡攻打尤曼?”

弥赛道:

“你还是不相信我,那麽好,跟我来。”

弥赛扔了一件黑色的披风给萨兰图,随後自己也披上了一件。

两个人从後门出去的,没有任何人看见,包括监视著弥赛的人,只要弥赛一离开,自然有弥赛的替身坐在房间里。

“我们要去哪里?”萨兰图压低了声音。

弥赛没有回头,只淡淡道:

“普兰的皇宫。”

皇宫後门的守卫看见了他们,伸出手想要拦下他们,弥赛抬起了头。

“是我。”

守卫立刻站直了身体,打开了门。

这让萨兰图相当的吃惊,莫非皇宫里多是弥赛的眼线麽?如果真的如此,就要从新估量弥赛这个人了。

弥赛相当熟悉宫殿的路线,懂得从最隐蔽的地方通过而不惊动任何一个巡逻的侍卫。

“跟紧了。”弥赛回头确认著萨兰图在自己的身後。

那房子的後面是一片海,萨兰图与弥赛就潜入了海之中,透过微微开启的窗户,可以听见里面的人说话。

弥赛把食指放在了唇上,悄声道:

“很巧,你赶上了这个战事讨论。”

里面的人们情绪相当的激动。

“王!我赞成明年初便攻打尤曼!”

“不!您不觉得有些急麽?我们没有准备充分。”

“哼,你这是什麽意思?你不知道乌斯卡那个神童已经不只一的写信给王说尤曼现在非常涣散,现在攻打正是好时候,王!我也赞成明年初的攻打计划!”

“够了!”那是诺凡的声音:“这个战争肯定要打,听说凯苏拉那个昏君居然在国内推行暴政,呵,那是他自己给自己掘的坟墓。”

“王上英明。”下面一片附和。

又有人提出了意见。

“那麽在您身边的西鲁特该怎麽置?占卜师已经不在尤曼了,那麽西鲁特就没有他的利用价值了。”

暗中,弥赛握住了萨兰图的手,示意他镇静,继续听下去。

诺凡似乎沈思了一下:

“西鲁特……该除掉他的时候我会除掉的。”

萨兰图想要挣脱弥赛的手立刻就杀了诺凡,但弥赛将他整个揽在了怀里,动弹不得。

“放开我!我杀了他!”萨兰图低声道。

弥赛压低了声音怒喝:

“现在进去你只有死,回去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不要冲动!”

“我……”萨兰图还未说完,就听得里面有人推开窗户。

“谁?!谁在外面?!”

弥赛当机立断吻住了萨兰图的唇,让他不再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人笑了笑,转身道:

“好象是老鼠。”

窗户被关上了。

萨兰图想要推开弥赛,而弥赛却没有那样的意思,把萨兰图压倒在了海中,变换著各种角度亲吻著他。

萨兰图手臂一用力,趁弥赛不注意,将他从自己身上狠狠甩开,刚要离开,弥赛又抓住了他的手臂,轻声道:

“刚才的事我感到抱歉,现在我只想告诉你,按照诺凡的性格,明年年初是一定会攻打的,那麽你是否可以考虑我的条件?”

萨兰图没有说话,沈默地望著墙上班驳的影子。

弥赛又道:

“现在我们先回去,当然,我给你考虑时间。不过你记住,能够破坏诺凡计划和救西鲁特的只有我。”

凯苏拉这才想起,宫殿里的木偶在那一天全部消失,那一天正是萨兰图离开的日子。

整个宫殿里只有他懂得占卜,那麽也只有他懂得诅咒麽?

痛不欲生。

你恨我麽?萨兰图……

乌斯卡手上抓著一堆带著针的木偶,一边笑著一边将银针刺入了木偶凯苏拉的心脏,之後扔进了火堆焚烧。那是最後一批的木偶,如果计划成功,就可以嫁祸在了萨兰图的身上。

“母後,我会为你报仇,你的怨念请保佑我,请保佑凯苏拉死与这一场荒芜的战争!”

二十七

异国的月色凄迷,一个人在月色下端著酒杯亦是一种独到的祭奠寂寞的浪漫。

弥赛很宽容地给萨兰图期限,并保证著西鲁特的安全。

举起杯,一饮而尽。

“一个人喝闷酒?”弥赛不像凯苏拉时刻著著军装,而更多的是不修边幅地长袍,这倒与萨兰图有几分相似。

萨兰图转过身递了一个杯子给参政王。

“我送了几套衣服给你。”弥赛端起了杯子放在唇边。

萨兰图似乎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继续喝酒。

“你不要误会,只是白色的长袍而已,你更适合白色不是麽?”

“很感谢您在这个晚上跟我谈论男人该穿什麽颜色的衣服。”萨兰图笑道。

弥赛饮下酒,在寻找著最适合的措辞。

“你知道──你已经成了尤曼帝国的悬赏犯人了麽?”

萨兰图并不感到吃惊:

“罪名是什麽?”

“谋害尤曼的帝王,这个罪名可不轻,操纵诅咒的木偶。”

萨兰图不由得大笑了起来,凯苏拉居然认为自己会害他?!现在是谁放的木偶却再清楚不过──乌斯卡!

弥赛皱著眉头,他不认为这有任何可笑的理由。

“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弥赛一字一句斟酌著道:“诺凡邀请了凯苏拉参加普兰每年一度的盛典,话是促进两个国家的关系,事实上诺凡有下手的可能。”

萨兰图不笑了。

“他要邀请凯苏拉来参加盛典?!”

用心非常的明显,萨兰图相信凯苏拉该知道这多少是个圈套,但是碍於两国一触即发的关系来的可能性相当的大。

“他会来的,一定会来。”萨兰图抬头看了看月亮,乌云遮去了大半个月亮。

忽然他转过头,望著弥赛:

“告诉我,怎麽样才能保护他?告诉我诺凡打算怎麽做!”

弥赛笑了:

“这个时候,不!就算他要杀了你,你也依然会保护他到最後一刻吧。”

拉住了萨兰图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抚摩。

“你考虑好了麽?跟随我麽?”

萨兰图抽回了手,弥赛却扬手打翻了酒杯,抬起萨兰图的脸。

“或许我还该告诉你,凯苏拉三天以後就到了?告诉我你会去见他麽?”

萨兰图的心有是一阵新的紧缩,那个人,多久没有见了,有多久?

“不,我不会。”

弥赛用手指蘸了酒,放进萨兰图的唇上:

“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对你,我可以妥协,但是,你不能去见他,这样我确保他的生命安全,他活著对我也有好。”

弥赛望著萨兰图倔强的脸。

萨兰图,你知道麽?只有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妥协。

弥赛哼起了一首普兰人人耳熟能详的民谣,那个寂寞的夜。

诺凡在王城门口等待著凯苏拉,凯苏拉骑在马上,两人相望良久,终於同时大笑。凯苏拉跳下了马,诺凡迎了上去,给了彼此一个男人的拥抱。他们拥抱著彼此最想除掉的人。

萨兰图暗中看著一切,今夜只是宴席,弥赛没有说诺凡出台了什麽新的计谋。

“凯苏拉……”萨兰图呼唤著这个已经在心里呼唤过几千遍的名字。

他似乎瘦了,如果不是自己的错觉的话,萨兰图目不转睛地看著凯苏拉每个表情和动作。

後面有人呼唤著萨兰图,萨兰图转身,是一个普兰的侍卫,不免有些惊慌。

“你不必惊慌,”来人道:“弥赛陛下让我跟您对调身份,这样您好顺利的混入皇宫。”

弥赛心思的缜密让萨兰图赞叹。

“我叫米修,也就是您将要叫的名字,我所在的侍卫队都是参政王陛下的人,这点你可以放心,混进去之後他们也会帮您掩饰。”

萨兰图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笑容。

若想要保护凯苏拉,自然是在他身边最好。

诺凡邀请凯苏拉参加了筵席,弥赛已经派出一支分队去察看情形,并且见机行动,而萨兰图所在的分队则调守在了凯苏拉即将住下的屋子。

萨兰图一地检查著是否有机关,每一个储物柜都仔细检查,茶具也非常认真的验过是否有毒。

“喂!米修!他回来了!”外面的侍卫喊了起来,萨兰图从窗户一跃而出。

已经听的到凯苏拉的声音。

那是他的笑声。

“诺凡!我还要跟你喝!哈哈哈哈!”

妖W的女人们簇拥著黑色的王,她们边交谈边叹气,两个王都醉倒了,一晚上两个人只是拼了命的喝酒。

“凯苏拉陛下,今夜由我们服侍您。”

女人们笑著把凯苏拉扶回房间。

萨兰图闭上了眼睛,努力忘掉眼前的一切。

侍卫们伸手扶起了萨兰图。

“你还好吧。”

萨兰图笑了笑:

“谢谢。”

房间里传来女人们的尖叫,侍卫们扶住了头。

“早就听说这个王的暴虐,没有想到对待女人也是这样。”萨兰图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口。

又一阵尖叫。

“滚出去!!”

凯苏拉怒吼著,女人们衣管不整地跑了出来,半开的酥胸吸引了侍卫们的目光。

里面一阵响,似乎有什麽倒在了地上。

萨兰图已经无法抑制想要见凯苏拉的欲望了, 他的理智频临崩溃。

想要推开们,身後有人拦住他,低声喊道:

“你疯了!要是被弥赛陛下知道我们都会没命的!”

萨兰图推开了那个人,轻轻打开了门。

屋子里没有蜡烛,一片的漆黑。

萨兰图用随身带著的黑布掩住了脸。

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他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凯苏拉。

“醉的相当厉害。”萨兰图心里想著,伸手扶起了凯苏拉的身体。

“萨兰图……”醉的丧失了意识的人口中逸出的话。

萨兰图的身体一颤──凯苏拉,你是因为仇恨才想叫出我的名字麽?

把醉的不醒人事的王扶上了床,而那人却拉住了自己的手不放开,舍不得抽离自己的手,印象中,自己第一对他的王如此温柔。

“凯苏拉,我该走了。”萨兰图轻声道,而那手却握的更紧。

“萨兰图,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冷不防跌在了帝王的身上,过於熟悉的身体,让帝王就算意识不清晰也依然懂得与那身体沟通。

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萨兰图压在了身下,同样的脱去长袍最简易的方法,同样的挑逗从前最敏感的部位。

无法拒绝他的爱抚。

搂住了帝王的身体。

帝王已经勃起,尚未褪尽衣服,便将那男性炽热的部位顶入了萨兰图的身体。外面有人守著,萨兰图猛的咬住自己的下唇,没有润滑只剩下疼痛。醉了的帝王无法顾及身下的人便一地插入依靠血液润滑的肠道。

唇咬出了血,更加用力地抱住了帝王的背,帝王迅速达到高潮,萨兰图知道,每当凯苏拉高潮,总会用力地按住自己的肩。

肉体不断撞击,帝王一低吼著萨兰图的名字。

白热的液体像是岩浆间断地喷射在了萨兰图的体内。

满足了的王已经睡去,萨兰图整理好衣服,希望门外的人没有听出奇异的端倪。

窗外的寒光一闪,一支短箭射入了窗口,诺凡还是安排了暗杀。

本能地萨兰图扑在了凯苏拉的身上,血液喷洒在了凯苏拉的脸上,这让凯苏拉有些清醒了过来,看著在眼前受了伤的男人。

外面的侍卫们很显然发现了那支箭,大喊著“米修”的名字。

萨兰图最後看了凯苏拉一眼,蒙好自己的脸,忍著身上的箭伤跃出了窗口。

凯苏拉坐起了身,脸上的热血证明一切不是梦。

屋子里残留著自己精液的味道,那不会错的。

心里一紧披上了衣服冲出门口。

萨兰图被送出了皇宫,参政王迎了出来。

“这是怎麽回事!”参政王的脸上带著愠色。

萨兰图的脸已经几乎苍白,伤口的血液一直淌到了地上。

“快!快带他去屋子里!!”

参政王吼道。

萨兰图为了保护凯苏拉而中的短箭麽?

弥赛心头略过嫉妒的火。

而现在最重要的便是确认,那箭上是否带了毒。

二十八

猛的一口黑血,从萨兰图的口中喷出,整个屋子里都充斥著血的味道,以及萨兰图那强烈的咳嗽声。

弥赛的医生把短箭拔了出来,放在了白布上擦拭著,而从伤口涌出的黑血却不间断。医生不禁皱了皱眉头。

弥赛走了进来,医生连忙跪下。

“他怎麽样。”

弥赛虽然嘴上这麽问,那满地的黑血已经让他猜到了几分端倪。

“是皇家的剧毒因雅,已经给他敷上了解药,不过恢复怎麽样也要看运气了。”

弥赛点了点头走到了萨兰图的身边,拨开了他的头发,萨兰图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只是茫然地张开了眼睛,看见弥赛也没有任何反应。

“你听著,萨兰图,你会好起来的,你不是柔弱的女人。”弥赛望著萨兰图道。

萨兰图的眼神转动了一下,之後闭上了双眼。

弥赛注意到了萨兰图胸口上紫红的吻痕。

凯苏拉披上了衣服,他随身带著的侍卫就睡在凯苏拉隔壁的房间,他们看见他们的王起来了,便赶了上去。

对於凯苏拉来说,最重要的事不是诺凡的暗杀事件,而是刚才为他挡下那一箭的人,那麽熟悉的感触,自己抱的分明就是萨兰图。

地上的血迹已经发黑,凯苏拉用手挡了一下侍卫,蹲下查看了那血液,带著毒的血,又循著血液继续往前,发现那血迹竟然直通皇宫後门。

凯苏拉拉过了侍卫嘱咐道:

“你们分开替我挡下皇宫的守卫,然後掩人耳目地除掉地上的血迹。”

他带了两个最贴心的随从悄悄向著宫殿後门走了去。

後门有人守卫,凯苏拉随身的侍卫奉命去引开了他们,让凯苏拉带著另一个侍卫迅速从後门离开。

血迹开始变得断断续续,模糊著人的眼睛。或许是有人意识到血液可以形成路线而故意模糊了它们。

凯苏拉偏过头问侍卫:

“离这里最近的高官府邸是哪里?”

侍卫回答道:

“执政官的府邸和参政王的府邸。”

凯苏拉略一沈思:

“参政王,弥赛麽?”

侍卫点了头。

“带我去弥赛的府邸!”凯苏拉毅然道。

弥赛早就预料到凯苏拉为了追查那个人而偷偷出宫,也料的到以凯苏拉的头脑很容易判断的到,人就在他那儿。

凯苏拉站在府邸前的时候就看见弥赛迎了出来。

周围没有人,凯苏拉低著头进了他的府邸。

“告诉我,他在哪儿?!”凯苏拉压低了声音,口气里不无带著威胁。

弥赛笑著把酒杯推到了他的面前:

“您今天醉了,本不应该让您再喝,不过实在不得不推荐这种酒,它已经在我的地窖里放了三十年,封酒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哈哈!”

“他在哪儿!!!”凯苏拉没有办法保持平静地与弥赛讨论酒的问题:“不要企图骗我,能把人手调进皇宫的,据我所知除了你弥赛之外,普兰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个本事。”

弥赛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笑了笑:

“恕我冒犯,您要不要听一句实话?”

“说!”

那是发自喉咙出的低吼。

“对您,除了英俊,真不知道该用过分聪明还是过分愚蠢来形容。”

凯苏拉冷笑:

“为了你这句话,普兰跟尤曼能够挑起战争你知道麽?”

弥赛笑著点了点头:

“非常清楚,陛下。”

“但是现在我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

“啊啊,实在是头疼呢,您在找您家的猫咪麽?”弥赛把酒杯靠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不卑不亢地望著凯苏拉。

凯苏拉猛的扯住了弥赛的衣领,酒杯打翻,沾湿了他的衣袖。

弥赛笑了笑:

“如果你要找的是萨兰图,那麽我不会让你带走他。”

“我杀了你!”凯苏拉抽出了剑,而弥赛的侍卫们也同时抽出了剑为了保护他们的主上。

弥赛示意侍卫们放下剑,转过头从容道:

“你要找他做什麽?把他放在囚车里带回尤曼然後关起来,以谋杀王上的罪名关起来麽?还是说打算把他像猫咪一样地养起来,只要你想跟他上床,就让他为你张开双腿?让你带回他,实在是侮辱了萨兰图。”

凯苏拉挑起嘴角:

“这好象不是你管的著的事吧!”

“为什麽管不著?我比你更有资格管,起码我能够说我喜欢萨兰图,那麽你能麽?”

“你说什麽?!”凯苏拉眼里的嫉妒将目光烧地灼热。

凯苏拉放开了弥赛,弥赛不屑地笑了笑,整理好衣服。

侍卫走了进来,在弥赛的耳边说了什麽,又退下。

“算了。”弥赛道:“这为了萨兰图做个人情,他现在在发高烧,你去看看他吧,不过不要带走他,现在以他的体力来说根本哪儿也去不了,除非你要他的命。”

弥赛一挥手,一个侍女走了进来。

“王,请您跟随我。”

那门的打开,仿佛冲破了无数的阻隔,萨兰图就躺在那宽大的床上,脸上因为高烧而变的绯红。

侍女为他们合上了门。那满地的黑血看的凯苏拉触目惊心。握住了萨兰图的手,为他拭去额上的汗。

“萨兰图……”轻声呼唤,萨兰图的眼睑似乎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由於是背部受伤而只能侧躺,手臂上的血管被压迫地更加明显了起来。

背部的伤已经被纱布包上,却依然渗出鲜血。

凯苏拉不由地吻著萨兰图的脸。

“回来吧,萨兰图,我需要你,你听见了麽?”

萨兰图被吻地有些恢复意识,半张开眼睛,无法确认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你看的见我麽?你知道我是谁麽?!”凯苏拉扳正了萨兰图的脸,让他直视著他,他希望他认出自己。

“凯……”

无法喊出他的全名,半带著梦呓。

凯苏拉捧住了萨兰图的脸,吻连连落在唇上。

“是我……萨兰图。”

萨兰图似乎又睡了过去,没有再出声。

凯苏拉看著萨兰图割短了的头发,捂住了胸口。

胸口难以抑制地暴烈疼痛是为了什麽?

“你告诉我,萨兰图,为什麽你会让我心疼,为什麽你的离开会让我孤单,告诉我,萨兰图……”

凯苏拉终於忍不住了,将萨兰图紧紧拥在怀里。

迪朵死前的声音忽然回到了凯苏拉的脑海。

“正如你爱萨兰图……”

一瞬间的醒悟。

那便是爱情。

帝王的感情宛若破冰而出,那冰破裂了,散成了碎片。

占卜师,将帝王的感情唤醒。

凯苏拉望著萨兰图苍白的侧脸。

“萨兰图……我爱你。”

二十九

凯苏拉终於无法忍耐胸口爆裂的感情,紧紧将萨兰图拥在怀里。

“萨兰图,我爱你……”

萨兰图像是感知到了什麽,微微皱起了眉头,身体猛的颤抖了一下,吐出了大口的黑血。黑血沾染上了凯苏拉的衣服,那闪电般的恐惧涌上了心头,依然记得迪朵死在怀中的样子,萨兰图现在正虚弱地躺著。

凯苏拉更加用力地抱了抱怀里的人。

“听我说,我是帝国的帝王,你不会死的,你会活的好好的!”

放下萨兰图,猛一下打开了门。

“医生!”

医生闻声而来,在萨兰图身边仔细地看著萨兰图的状态。

弥赛亦跟著进了屋子。

“怎麽样了!”两人同时问出了口。

医生有些惶恐,不断擦著额上的汗。

“情况似乎不太稳定,似乎是受了什麽样的刺激。”

弥赛一把扳住了凯苏拉的肩,那常带笑容的脸不见了,愤怒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了他的脸上。

“我们解决的是私事,我可以不必顾及你尤曼帝王的身份!你到底对萨兰图做了什麽?!你不信任他,他却依然愿意为你送命!你究竟还要怎麽害他!!”

凯苏拉漠然甩掉了弥赛的手:

“我们以後会怎麽样,不用你来管,你首先应该关心的是如何除掉诺凡,没有人不知道你的野心,我反而想知道你把萨兰图带在身边究竟是什麽目的?”

医生忽然察觉到了萨兰图似乎有醒来的迹象,凯苏拉和弥赛立刻赶到了他的身边。

萨兰图皱了皱眉,张开了眼睛,等待目光聚焦到某个点上。

“王上……”

凯苏拉握住了他的手:

“是我。”

萨兰图的眉头皱的更:

“回去……”虚弱的声音依然透著男人的坚定:“诺凡会有察觉……回去……”

弥赛冷笑道:

“萨兰图说的没错,你现在应该回去,你这样优柔寡断怎麽胜任一个帝王?!”

萨兰图合上了眼睛:

“回去……”依然是那两个字。

凯苏拉用力握了萨兰图的手,想要将自己的力量传达给他:

“我会回去,而且这一,你跟我回尤曼!”

萨兰图嘴角扯起了苦笑:

“我不会跟你回去……”

凯苏拉没有想到萨兰图竟然拒绝了他。

“跟我回去,你要什麽我都给你,没有人能再拿你怎麽样!”

弥赛大笑:

“你以为萨兰图需要你保护麽?如果你没有萨兰图的保护,恐怕早就死在诺凡的手下了,你不知道萨兰图想要的是什麽?我没说错吧,萨兰图?”

萨兰图没说什麽依旧闭著眼睛。

凯苏拉语气开始有些急促:

“你到底要什麽?!告诉我,你想要什麽,帝国是我的,你要什麽都可以!”

弥赛冷冷道:

“你抛弃的了你的帝国麽?”

萨兰图不由张开眼睛望著弥赛,弥赛居然能够知道他心里的事。

这个问题,凯苏拉始终没有回答,这也在萨兰图意料之中。

“回去吧……”萨兰图回握了帝王的手。

时间确实已经不早,凯苏拉必须要回去。

“我必须要回去了,萨兰图,记住我一定会带你回去!”

凯苏拉最後看了眼萨兰图苍白的脸,慢慢放下了他的手,转身离开,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了什麽,又回头。拿出了怀中随身防卫的镶有皇家徽章的短刀放在了萨兰图手里。

“拿著它!”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夜色,弥赛叹了口气:

“护送凯苏拉陛下回宫。”

萨兰图开始不停的咳嗽,之後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昏迷。

弥赛摇头道:

“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该让你见他,留在这儿才是你最好的选择,萨兰图。”

在弥赛侍卫的护送下,凯苏拉顺利的回了诺凡的皇宫。

弥赛心思的缜密超越了凯苏拉的想象,暗杀凯苏拉的人已经被弥赛的侍卫毫无声息地解决掉了,而由弥赛的人转而扮成了暗杀者回去复命。

斩去了後顾之忧,凯苏拉知道,需要跟诺凡做最後的周旋,这个陷阱已经赴完,他算是在表面上做的仁至义尽,那麽就得尽快赶回尤曼。

那麽萨兰图……

这恐怕没有办法带回他,弥赛也不会轻易放人。

但最起码,在弥赛那儿,萨兰图是安全的。

“也许不是这,但是我会把你带在身边,萨兰图……”

那短刀一直拿在萨兰图的手里,里面似乎依然残存著帝王的体温。

“凯苏拉……”

萨兰图睡的很沈。

那一夜,云遮去了半边的月亮。

诺凡狠狠咬牙,他没有想到暗杀会失败:

“把他拖出去给我杀了!”

对於西鲁特来说,诺凡愤怒的样子并不是第一见到,而每一,都惊起了西鲁特心里的孩浪。

他没有说什麽,缓缓走向了诺凡,温柔地靠著他。

诺凡对他并不是温柔的,而且他从不说爱他。

诺凡粗暴地搂过西鲁特,那手指抓的西鲁特的手臂发疼,手臂上尽是黑色的淤血。

似乎是出於发泄,那吻犹如暴雨闪电,西鲁特依然努力攀著诺凡的颈回应著他。

“把碍事的衣服脱了!”诺凡喝道。

西鲁特笑了笑,解开自己的衣服,当他全身赤裸地站在诺凡面前的时候,诺凡猛地将他压在了地上。

西鲁特爬在地上,始终保持著屈辱的姿势允许著诺凡的进入。

诺凡的手扣著西鲁特的腰,手指陷进了肉中,诺凡奋力地抽动著自己的分身,宛若是对凯苏拉的所有仇恨一下子全部倾泻在西鲁特身上。

西鲁特的身体不胜疼痛,没有做完就昏了过去。

“诺凡,别让我走……”

几个侍女将昏迷的西鲁特再抬回到了床上。

乌斯卡看著尤梨的侧脸,不由地笑了起来,这个女人最後会成为自己的傀儡,那是一把安放在凯苏拉身边最隐秘的刀。

如果诺凡的计划顺利,凯苏拉现在应该已经死去。

乌斯卡微闭著眼睛:

“告诉我,母亲,告诉我,凯苏拉是否已经死去?”

水晶没有任何的反应,这让乌斯卡皱起了他可爱的眉头。

战火即将挑起,凯苏拉的幸存会挑起战火。

乌斯卡微微一笑,安排在诺凡皇宫的杀手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那将是两国的战端。

一声凄厉的叫声穿越了诺凡皇宫。

皇後娜塔尔倒在了血泊之中。

萨兰图的预言──再应验。

三十

宫女们推开了王後的房门,呼唤著主人的名字,血漫开,漫到了宫女漂亮的鞋边。

“啊!!!!!!──”

凯苏拉道:

“或许不久以後我们还会再见。”

跃上马背,马蹄下的尘土飞扬迷住了诺凡的眼睛。手慢慢握成了拳──就算是凯苏拉只身不带任何军队进入了普兰,他还是没有办法杀了他。

多麽可笑的友谊会面。

身後的侍卫跪下,惊道:

“王,王後她……”

娜塔尔的手里紧紧纂著一个金色的扣子,颈上的血已经不再喷涌,那一双绝望的眼睛已经失去焦距,像是苍茫夜里的某个未知的点,四散开去,没有痕迹。

诺凡打开了娜塔尔的手仔细看清了她手上扣子的形状。

“这是……”诺凡的目光由惊讶到了仇恨:“卡修皇族的印记?!……凯苏拉!!!”

诺凡派出重兵追出了王城,最为怪异的是,在追赶的途中,狂风大起,追兵只能返回。

萨兰图站在了平地上,这是他复员後第一出屋子。

弥赛走近了他。

“恢复的很不错。”

萨兰图礼貌的抱以笑容,握紧了手里的长剑。

“不要这麽快就急著练习剑术,”弥赛夺过他手里的剑:“我来是要告诉你,攻打尤曼提前了,你知道麽?娜塔尔死了,这个女人死亡正是为了挑起三国的征战,这样伊斯法就没有理由不参加战争,而且肯定站在诺凡的阵营里,你知道麽?娜塔尔死前手里紧紧攥著的是带著卡修皇族的印记,但我并不认为是凯苏拉派人干的。”

萨兰图惊道:

“娜塔尔死了?!”

“是的,可是怎麽……”弥赛微微有些不解。

萨兰图想起了伊斯法带著西鲁特来到尤曼的时候,筵席上的那一场占卜,但他却没有料到娜塔尔居然死在了这个时候,或许他占卜时未加思考,对於三国来说,借“凯苏拉”之手杀了娜塔尔确实是挑起战争的最佳理由,这样凯苏拉就能完全於被动。

“您曾经答应,”萨兰图一字一顿地道:“您曾经答应过,如果我追随您,那麽您会帮助凯苏拉。”

弥赛脸上起了微妙的变化,饶有兴致地看著萨兰图:

“没错,我确实答应过。”

“那麽请借给我军队,请让我帮助他。”

弥赛的笑容不置可否:

“真是个任性的要求,可是我什麽都有,就是没有军队。”

萨兰图抬起头望著参政王的脸。

弥赛不由一笑:

“你就是太认真了──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记得那个条件,条件无时无刻不存在。”

弥赛轻轻握住了萨兰图的手,将他放在了自己的唇边:

“不要忘记了,你要追随的人是谁。”

这样的举动,让萨兰图於了无限的窘迫,只能倔强地将头偏了过去。

撒雅纪年631年末,诺凡亲率军队,经过了桑洛,开向了尤曼。

桑洛保持中立,却暗中支援普兰帝国。

桑洛在一个月之内大量地投入了人力在铸造武器和囤积粮草上,伊斯法向诺凡敞开了门,成为了通向尤曼的安全天梯。

按照时间推算,普兰军将在三天内就到达尤曼帝国的王城亚里。

诺凡展开了地图,参军们已经坐在了下面,商量著攻陷计划。

“我提议夜间用火攻来打开城门,亚里夜里非常干燥,适宜用火,强行攻城并非上策,尤曼军队的攻击力量是相当强大的!”

诺凡忽然问道:

“首先派出去的两千人的首发军队有什麽消息麽?我需要他们的情报,但是为什麽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任何的动静?!”

副参军道:

“王请放心,那两千人已经化装成了贫民,不会引起军队的注意!”

诺凡这才姑且点了点头。

亚里城外多了许多强盗,趁著乱世,这样的强盗犹如野草般疯狂的生长著。他们之中不乏有骁勇善战的。

萨兰图举起酒杯放在了唇边笑道:

“同道中人,彼此不用那麽客气,为财富干杯!”

围绕著火堆,人们坐在了一起。

萨兰图带著弥赛分给他的军队,化装成了强盗分散了诺凡的注意力,他相当清楚,围绕著火堆的那些所谓贫民,正是诺凡的情报军队。那贫民中的头目大笑著抹了抹落腮的胡子:

“强盗也有如此的美酒!好久没有喝过了!”

萨兰图再举杯:

“那麽就为了美酒而干杯吧!为乱世而干杯!为了……”萨兰图的声音展转停了一下:“为了诺凡而干杯……或者说,为了尤曼而干杯!”

大胡子正要一饮而尽,却停住了。

他说了些什麽?

抬头,萨兰图的目光变得犀利。

风略过火堆,木柴发出了劈啪地响声,人们本在举杯狂欢,却一下子犹如窒息般地静寂。

萨兰图冷不防拔出了剑,架在了大胡子的颈上:

“告诉我,另一千五百人在什麽地方?!”

诺凡的情报军们正要拔出他们的剑,却发现萨兰图的人已经包围住了他们,没有人敢擅自乱动。

“你究竟是谁?!”大胡子血红的眼睛紧盯著萨兰图英俊的脸。

萨兰图的剑刃微微嵌进了大胡子的皮肤:

“正如你所见,我们只不过是强盗,那麽现在轮到你来告诉我,那一千五百个人在什麽地方?你们每天只派出五百个侦察,那麽营扎在了什麽地方!”

大胡子倔强地扭过了头。

“我不会说的!”

萨兰图看了眼大胡子发抖的双腿,他知道,不用杀了他,他不会嘴硬到什麽时候。

“不说麽?”萨兰图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还是说你不相信我会杀了你?!”

血顺著剑刃滴落,大胡子越发发抖起来。

“说!”

那夜,诺凡的情报军队全军覆没,剿灭军队的是一群强盗,他们骁勇善战,攻击有序,可以与任何的正规军队匹敌。

夜色里没有人看见那领头人的样子,只是依稀看到了那个俊朗的身影冲杀在军队中,优雅地挥著他的长剑。

诺凡狠狠地拔出了剑,将桌子劈开两半。

两千人居然在一夜之内就被收拾地一干二净,没有被杀的则被剥去了上衣,用结实的绳子相连著捆好吊在了城门之上。

究竟是谁?!诺凡的手因为愤怒不断地颤抖著。

三十一

诺凡情报军队全军覆灭的消息让尤曼的人们受到了莫大的鼓舞。

尤曼帝国的王,凯苏拉许下诺言,剿灭诺凡情报军队的强盗们只要来领赏,便不追究以前的责任,并且每人赏黄金一小箱。

这奖赏放出去了几天都没有一个人来领赏。

“绝对不该是普通的强盗。”凯苏拉思索著,究竟会是谁?

“米鲁,”萨兰图呼唤著他忠实的下属:“你进城向凯苏拉领赏,记住,你要以头人的名义,不能让他起疑心。”

萨兰图部署著下一步的计划,他知道,诺凡夜攻亚里城就在这几天了,而攻城的具体日子已经成了军事机密,萨兰图没有任何办法提前得到消息,而弥赛远在普兰,也没有办法与他在诺凡的线人保持联络。

“是的,头儿!”萨兰图将手里代表首领的带子交到了米鲁手里。

来的人带著华贵的斗篷,所有的人都跪下迎接他的到来,他却将手一摆,示意他们先不要张扬。

入夜,天气转冷,萨兰图披上了衣服,展开地图思索著,却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了。

那人脱下了斗篷,披在了萨兰图的身上,萨兰图这才一惊,转过了头去。

“弥赛!”

说出口才知道失礼,连忙跪下道:

“参政王。”

斗篷从肩上滑落到了地上。

弥赛笑著拣起斗篷:

“站起来!萨兰图!我不喜欢看你屈服的样子,倔强的你对我来说更有吸引力。”

萨兰图起身,弥赛又将斗篷披了上来:

“这里比我想的要冷。”

“您披上吧,我已经习惯了。”

弥赛没有说话,坐在了那块根本算不上是床的木板上。

“你就睡这里?”

“您为什麽会来这里?您不是被诺凡一直软禁麽?”

弥赛大笑:

“我能被诺凡软禁住,你也太小看我了,况且,我知道你现在最需要什麽,我给你送你最需要的东西来了。”

萨兰图心里一动,难道……

弥赛微笑著点头:

“没错,攻城时间是後天晚上。”

弥赛确实送来了萨兰图最想知道的事。

“您……”萨兰图止不住感激的表情。

弥赛不由地抚摩著萨兰图暗夜般的头发:

“头发又长了,萨兰图啊,你什麽时候能用看著凯苏拉的表情看著我呢?”

萨兰图慢慢回桌子上收起了地图,没有说话。

弥赛笑道:

“好了,今天我就睡你这儿了,你要是把我赶回去我就只能睡在草原上了。”

说完躺在了木板上,看著萨兰图为难的表情。

萨兰图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打开了箱子,取出了厚实的被子。

“请您先下来,我给您铺上被子。”

弥赛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为什麽你自己不盖?”

萨兰图摇了摇头:

“给他们准备的,他们不习惯尤曼的天气,到时候影响了战斗力。”

弥赛没有放手:

“不要让我发现第二!不要让我心疼第二!”

宫外传那一夥强盗的头目要求见帝王凯苏拉,并且为他的兄弟们领取该拿的奖赏。

凯苏拉看著米鲁走进来的任何一个微小动作。

“你就是头目?”凯苏拉的声音同样的不可一世。

“是的,陛下,我为了领取您许诺的黄金而来。”

凯苏拉让人抬出了金子,并且喝退了所有人。

米鲁有些忐忑不安,却没有表露,依然镇定地面对凯苏拉。

“好,这些是你们的奖赏,那麽是否应该告诉我,为什麽你要冒充头目?”凯苏拉带著胜利者的微笑,居高临下地望著米鲁。

“我不明白陛下的意思。”米鲁谦卑地道。

凯苏拉站了起来:

“你并不是头目,虽然你可能参与了这的剿灭,你来的目的是为了不让我起疑心,你们究竟是谁,我不想那麽快就用邢,如果你现在坦诚。”

米鲁显然有些慌张,惊讶地看著凯苏拉。

凯苏拉冷笑:

“现在轮到你说了。”

米鲁镇定了神情。

“您一定要知道麽?您请放心,我们的头儿是您的朋友,他的目的也只在於帮助您,或许您可以看不起我们这样微不足道的力量,我也是来传达他的意思──诺凡的首攻城会对外宣称是今天晚上,但事实上,明天夜里才真正攻城。”

凯苏拉沈声喝道:

“你们到底是谁?!”

米鲁垂下他的头道:

“我的话已经带到了,请陛下准许我离开。”

凯苏拉一挥手,侍卫已经站成了一排:

“你以为现在我还能让你离开麽?让你们的头目来将你换走。”

侍卫将米鲁擒在了地上,米鲁却一直冷笑:

“我们的头目怎麽会有您这麽卑鄙的朋友?!”

“拖下去!”凯苏拉一挥手。

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你吗?那个斩杀千人的黑色英雄,是你麽?我的萨兰图……我只有用这样的方法,你会来见我麽?

放出了风声,前来领赏头目是冒名的,已经被英明的君主关入了水牢中,现在奖赏依然有效,奖赏那位英勇的强盗英雄。

萨兰图紧锁住了眉头,弥赛拍著他的肩道:

“现在不是你们见面的最好时机,明天夜里就会开战。”

萨兰图点头:

“我们明天晚上想绕去东边,我猜诺凡不会主攻前城门,他一定会迂回到东边,那里防御是最弱的。”

弥赛同意他的这个观点:

“很有这个可能,那麽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给你们做後方的保障,我会夺回我的王位。”

“谢谢您。”这句话,确实是萨兰图由衷的感谢。

弥赛笑道:

“只要你不要忘记自己答应追随我的誓言就好。”

诺凡最後检阅了攻城的军队,他的心腹却低声在他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

“陛下,西鲁特来了。”

三十二

夜色降临,尤曼的人民於战备状态。

凯苏拉为了迷惑普兰军队,那一晚城门关闭之前一片的萧条。

军队已经集中在了城门,随时等待著防御袭击。

凯苏拉站在了城门上,眺望著远方,侍卫长递上了火把,那一夜,凯苏拉亲手将火把插在了城门上。

血色的披风迎著那一夜的风,空气里弥漫著血的味道,那是战争的先兆。

束起了长发,手中紧握著长剑,凯苏拉将带领他的子民守卫自己的土地。

远扬起的尘土,告诉所有的人,诺凡的军队正嚣张地开往城下。

凯苏拉举起了手,一排弓箭手列队站在了最前面,他们将在这场战争的序章中,唱响英雄之歌!

诺凡眯起了眼睛,西鲁特缩在了他的胸前。

“诺凡,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我的哥哥麽?”西鲁特一地询问著眼前的王。

诺凡冷笑:

“没错,顺便让你见证尤曼的灭亡。”

乌斯卡坐在床上折著一只纸船,水晶放在了手边。

“皇子。”窗外的人轻声呼唤。

乌斯卡懒懒地抬起头,微微一笑。

“皇子,马上就要开始了,您导演的戏码也要开始了。”

乌斯卡的笑容越发明媚:

“噢,亲爱的,母亲会看在眼里的,她会保佑你们的!”

萨兰图回头看著他的队伍。

“再快一点儿!正城门的战斗一开始,东墙的袭击也马上会打响!”

马蹄残踏著草的声音,已经可以依稀听到普兰军的马蹄声。萨兰图示意放慢速度,不让对方察觉。

“凯苏拉!”诺凡的声音带著炫耀:“没有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吧!”

凯苏拉傲慢地笑著:

“以哪种方式相见都只有一个结局,诺凡,你会输,不是输在我的手上,就是输在弥赛的手上,我给你一句忠告。”

诺凡望著城墙上,他的夙敌:

“凯苏拉,话不要说的太早,你看见我的军队了麽!这是撒雅大地上最棒的一支军队!他们会征服尤曼!”

诺凡一挥手,士兵们冲了上去,攻城开始了。

箭射了出去,普兰军队用梯子爬著城墙,他们无畏地爬著,有很大一部分中箭,跌下去的是他们的尸体,活著的一部分继续爬。

另一支军队抱著那巨大的木柱,强烈地撞击著城门。

凯苏拉组织了一支军队,从城门後方出城迎战。

一时间交战况水乳交融。

凯苏拉血色的披风上开始染上普兰士兵的鲜血。

他那匹骏马傲然奔跑著,所到之死伤一片。凯苏拉再证明了他那残酷的杀伤力。

尤曼军队士气大长,大声呼唤著他们的王的名字!

萨兰图赶在了普兰之前,守在了东门。

“你们想进这里,要先通过我手下的剑。”萨兰图举著长剑,怒视著普兰的侵略军。

军队里的人们认出了,他便是那一位让普兰情报军队全军覆没的勇士,不由地敬畏起来。

萨兰图冷笑道:

“让这些胆小鬼看看咱们的厉害!”

情报官在战场上找到了他们的王,大声喊道:

“王!东城门遭到普兰的袭击!!请求支援!”

“该死!!”凯苏拉斩落了一人的头颅。

东城是尤曼的粮草储存基地。尤曼可以与普兰打持久站,普兰军队运送粮草必然会在路上耽搁,这样更有利於尤曼,粮草是尤曼的绝对优势。

这时,第二批情报又传了上来:

“王,有一支军队正在东墙支援我们!”

凯苏拉心里一紧,难道是?

“东墙还能抵挡一阵子麽?”凯苏拉问道。

按照目前的局势,尤曼的战斗力显然占了上风。为了打持久战,照这样的情况下去,不消一会儿诺凡就会为了保存实力而暂时退兵。

凯苏拉扬起了手:

“冲上去!解决了他们!”

凯苏拉必须要在最短的时间以内逼迫诺凡退兵。

第一场战斗往往不是正式的,而是为了测试彼此的实力,真正的战斗往往在於第二场。

尤曼军队势如破竹,诺凡微微一笑:

“再周旋一阵子,然後退兵。”

尤曼军队的战斗力确实不容小窥。

凯苏拉计算著诺凡大约退兵的时间,开始调派新的军队继续从正面攻打诺凡。

“王上,东墙该怎麽办?!”

凯苏拉略一思索:

“我亲自支援!”

“头儿!当心後面!”

萨兰图猛地一转身,将後面偷袭的士兵砍下了马,脸上已经有了明显的血污。

“该死!头儿!这些人像是苍蝇一样杀都杀不光!”

萨兰图握紧了长剑喊道:

“我们只能持久周旋,这的成功与否决定了战争成败的一半!”

刀擦过了萨兰图的胳膊,萨兰图反手,长剑滑过那人的颈,血犹如泉水一般地喷涌而出。

“头儿!远又有一支军队,行进速度相当的快!是不是普兰的支援军?!”

萨兰图望向远黑夜里卷起的尘土。

似乎并不像是普兰军队,那麽难道是尤曼的支援军?

“不要慌张!”萨兰图喊道:“看情形再说!”

萨兰图似乎闻到了一种熟悉的气味,怀念地让他心痛。

军队渐渐逼近。

那血红的披风迎著风。黑色的骏马张开他健壮的四肢,奔跑在撒雅大地的草原之上。

那是……

“凯苏拉……”

萨兰图喊道:

“不是敌人,全力击退普兰军!”

凯苏拉看著那耀眼的身影,他知道自己找到了,那个英勇的武士,以及他爱著的人。

“萨兰图!!!!!”帝王呼唤的声音穿越了半个草原。

萨兰图的唇边露出了微笑。

他的长剑再刺穿了敌人的喉咙。

三十三

骏马急弛,萨兰图砍杀著敌军士兵。

凯苏拉赶到了他的身边,披风一角掠过萨兰图的脸。

“支持的住麽?!”凯苏拉喊道。

萨兰图举起了剑:

“没问题!”

两个人杀入了敌军的中心。

“萨兰图,你在右边,我去左边!”

萨兰图笑了笑:

“好,我今天同样不会输给你!”

剑准确地挑开敌人的喉咙,肩胛,心脏。

盾牌在萨兰图和凯苏拉的攻势下,俨然像是虚设,劈开了盾牌,直击敌人身体的致命部位。

凯苏拉不禁大笑起来,有了萨兰图,总是让他如此的愉悦。

身後的军队气势更加高涨,喊著帝王与帝国的名字,一轮轮地冲在了前面,没有怕死的勇士,只有将血撒在大地上的英雄!

号角吹响,金属碰撞地声音和敌军的哀号声此起彼伏。

“点燃火把!”帝王的声音震撼著大地:“让普兰看看我们帝国勇士的脸,让他们记住!一直到他们死去!!!”

萨兰图暗自笑著凯苏拉的高傲,却一不留神忘记了身後的敌人。

“萨兰图!後面!!”

已经来不及了,帝王用他的手臂挡住了那一剑,顿时,手臂上血流如柱。

“凯苏拉!”萨兰图猛地砍断了那人的手臂,再一剑断头,之後冲到了凯苏拉的身边:“你怎麽样?!”

凯苏拉勉强笑了笑:

“你还是关心我的。”

萨兰图不免吼道:

“这种时候就少说两句!!”

凯苏拉推开了萨兰图:

“让他们的灵魂去见诺凡吧!”

人数并不众多,恶战没有持续太久,东墙守卫胜利。

硝烟依然腾起在夜空中,天色却开始微微发白。

萨兰图整理著他的队伍,确认著受伤和死亡的人数。

“头儿!下面该怎麽办?再跟尤曼的杂种们干一架吗?”他的手下习惯使用粗鲁的用词。

凯苏拉慢慢骑到了他的身边:

“跟我回去。”

萨兰图皱著眉头看著他的军队:

“不,我手下这些弟兄们不会答应,我也不会。”

凯苏拉抓住了萨兰图的手腕:

“跟我回去!!”

萨兰图礼貌地抽出了手:

“您必须全力准备下一场的战争,不会间隔很远,或许就在明天。”

凯苏拉将萨兰图的手扭到了背後,恨恨道:

“见鬼的什麽战争,现在我只要你跟我回去!”

他的举动激怒了萨兰图的人,他们拔出了剑像凯苏拉表示著他们的不满。

萨兰图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下他们的剑。

“您现在逼迫不了我。”

这句话激怒了凯苏拉:

“逼迫!萨兰图!你说我逼迫你!”

萨兰图皱眉道:

“不是麽?”

凯苏拉冷笑道:

“看来我们之间必须说清楚了。”

城内快报,送到了凯苏拉的手上。

“王上,城内出现骚乱!”

“怎麽回事?!”一阵不安掠过心头。

“好象是有妖术,说前王後菲那斯出现,还有,尤梨小姐疯了……”

凯苏拉看了眼萨兰图:

“我会再来找你!”

萨兰图却赶了上来: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情形!说不定能帮的上你!”

後面的队伍想要赶上来,萨兰图却制止了他们:

“你们回去待命,我会带回米鲁,你们不是尤曼的军队,没有必要进亚里进行编制!我看完情形马上回来!”

与凯苏拉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骑在了尤曼军队的前面。

弥赛的人笑道:

“参政王看见了一定会皱起眉头。”

萨兰图在进城门之前跳下了马,依然能闻到刚才战争中残留的尸体焚烧後的味道。

他们仔细听取了城内的的详细状况,萨兰图的脑中进行著最客观的判断。

“怎麽?萨兰图?”

凯苏拉也跳下了马,尾随著萨兰图。

萨兰图压低了声音:

“或许我说这样的话,您听不进去,但是我还是要提醒您,小心乌斯卡殿下。”

凯苏拉的身体一震:

“你要我防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

萨兰图没有立刻挑破,转移了他的话题:

“现在能帮助您制止这谣言的只有一个方法,去您的死牢找到一个像我的人,之後说这一切都是我在作祟,然後带回尤梨小姐,平息这场动乱。”

凯苏拉忽然拥住了萨兰图,那看似是男人之间友情的拥抱却包容了太多的东西。

“我爱你。”

帝王在萨兰图的耳边清楚地,一字字地说出了这句话。

这让萨兰图的身体一震。

“我爱你,萨兰图,记住,凯苏拉会对诸神宣誓爱著你。”

萨兰图缓缓闭上了双眼。

“我也爱你,我的王。”

无法接吻,相爱的人只能短暂地拥抱住彼此的身体。

在一片战火荒芜中,他们才知道彼此走了多少不该走的路。

萨兰图的计划被采纳,萨兰图将不适合进入亚里城。凯苏拉必须和他的爱人做出分离。但是分离是短暂的,帝王坚信著自己爱人,正如坚信著自己。

爱情会使人坚强。

“我会让您很容易地找到我。”萨兰图道:“我们的行动会配合的很好,之後随机应变。”

那一阵的腥风血雨最终将过去麽?

三十四

“诺凡……我的王……”西鲁特瑟缩著身体:“求您了,让我见我的哥哥……求您了!”

诺凡猛地摔倒了椅子,抓住了西鲁特纤细的颈:

“不要在我面前再提他和凯苏拉!不然我杀了你!”

西鲁特看著诺凡的眼底,那眼睛里映不出他的影子。

西鲁特的唇边扯起一个惨淡的笑:

“您不爱我……”

诺凡的手松开了,看著西鲁特瘦小的身体,摇晃著出了营帐。忍著泪,直到自己回到自己的营帐,忘记了自己一路是如何过来的。胸口那半枚硬币灼热的烧著胸口。

“哥哥……”

尤梨高高举著小公主,脸上是无意识的笑。

“我遭受了诅咒,哈哈哈哈哈,我看见了,看见了菲娜斯王後!哈哈哈哈哈……”

凯苏拉拨开人群,人们为他们的王而跪下。

猛地抓住尤梨的双手,抱回了自己的女儿。

“来人,把尤梨带回宫殿。”沈声喝道。

尤梨的样子使皇族大失威严,凯苏拉站在最高的台子上,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更加浑厚:

“我将在这里死主谋者!”

嘈杂的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

一个人压了上来,先有人爆发出了那惊讶的叫声。

“萨兰图!”

凯苏拉紧紧握著拳头,那一席话竟然让他觉得艰涩:

“我将死主谋者,萨兰图!以严证帝国的光辉!”

那一头,萨兰图望著王城的方向。

“头儿,回去睡一觉吧。”

“好。”

风吹著草不断摇曳,萨兰图淡然一笑,转身进了营帐。

王城将死的人,名字是萨兰图,之後,他将不会再出现在王城,之後,他将离开他的王,为了那千秋的业绩,牺牲那一段微乎其微的爱情。

历史只记录客观的过程。

一直到听见那个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

翻身而起,发觉已经浑浑噩噩地睡了一整天,那是黄昏时分。走出营帐,他们向萨兰图问著好。

“你们听见了什麽声音麽?”

“不,头儿,什麽都没有。”

跨上马背,奔向了草原的中心。

那个背影,在夕阳下无比的熟悉。

他转过身,对萨兰图笑道:

“你来了。”

“凯……”

还未来得及说出他的全名,就被他紧紧扣在怀里。失重,滚落马背。

拥抱,接吻。

那吻缠绵地宛若水草,将爱人按在草地上,近乎於疯狂的渴求,用舌尖钩出口腔里所有的津液,吞咽著,再将自己的津液送到爱人的口中。

抚摩著萨兰图的头发,目光变的柔和。

萨兰图翻身又将凯苏拉压下,夺回著主动权,凯苏拉的手,牢牢地扣在了萨兰图的腰上,夕阳下的草地上,影子像是痕迹,散去一路。

牵著马,与萨兰图一起走在草原上。

战争前的短暂平静,像是那麽可贵。

“再往西走,那儿的草原比这里更加肥沃。”凯苏拉指著西边。

萨兰图只是平静的微笑。

“是麽?或许那是臣下的归属之,不必再经历战乱。”

手被凯苏拉抓住:

“你不愿意跟我一起统治我的帝国?!”

萨兰图摇头,大笑:

“在尤曼,萨兰图已经是个死人。”

凯苏拉的战靴上,依然沾染著血迹。

等到我们彼此身上没有鲜血,或许还能像今天这样走在一起。

“萨兰图,我希望,在下攻城的时候,你能跟我一起站在阵列的前方。”

乌斯卡知道,死的并不是萨兰图,他更知道,他的诡计被再破坏。

紧紧攥著水晶,之後又冷笑著放下。

对於他来说,最不缺少的,便是诡计。

当诺凡再跨上马背整顿他的军队,他看见了西鲁特的眼泪。

战争没有眼泪,而你不会是我的全部。

权利的俘虏,望著尤曼王城的方向。

高高举起手:

“出发!”

凯苏拉在阵列的最前方,萨兰图已经赶来。

凯苏拉的军队是唯一知道,萨兰图没有被死的,但依然有不少不知情者感到了惊慌。

萨兰图与凯苏拉并排地坐在马上。

凯苏拉举起手,安抚著军队。

“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的领导才能与作战时的冷静判断。”

鼓舞著士气,士兵们开始举著武器高呼。

萨兰图的人紧紧跟随在了他们的头儿後面,冷静地凝视著那一片尘土飞扬。

诺凡率领著他的军队,再开到王城之下,脸上满是自负的笑容。

“又见面了!”

凯苏拉冷笑:

“上的失败还没让你退却麽?”

诺凡扫了一眼凯苏拉身边的占卜师,忽然燃起一个未知意味的笑,悄悄对身边的人道:

“派人把西鲁特带来战场。”

之後,诺凡对凯苏拉大笑:

“普兰同样没有怕死的英雄!”

普兰军队,因为王的这句话而齐齐欢呼。

凯苏拉并没有被那气势压倒:

“但是我想,那天夜里,普兰的军队应该记得我们尤曼的勇士是如何的英勇,他们该记得我们每一个英雄的脸!”

诺凡的目光扫在了萨兰图身上:

“这位就是有名的灾难占卜师麽?”

萨兰图优雅的一笑,激怒了诺凡。

“我有一份厚重的礼物想送给你做个见面礼。”

诺凡的笑容像掺了毒药,他知道,一会儿萨兰图将不会保持这样的平静与优雅。

快马扬起的尘土让人们感到惶恐不安。

普兰军队为马让出了道路。

诺凡抱过马上的人,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西鲁特,见见你的哥哥吧。”

笑容与从容从萨兰图的脸上消失了。

三十五

西鲁特睁大了眼睛,转身惊恐地望著诺凡的脸。

“不……不!!!”西鲁特终於在这一刻才明白,自己对於诺凡的价值所在。

“用你美丽的眼睛看看你的哥哥吧。”诺凡的笑容越发的恶毒:“我亲爱的西鲁特,看,你的哥哥为了你而发抖。”

“不!!!!!!”西鲁特绝望地大叫。

凯苏拉看了眼萨兰图,他知道,西鲁特是萨兰图最大的威胁。

“放了他!”凯苏拉对诺凡道:“战争以人来做筹码,你不觉得会让普兰的士兵无地自容麽?!”

诺凡放肆地笑著:

“不,我只注意最後的结果,不计较过程。”

刀架在了西鲁特的颈上。

“占卜师,做个交易吧!让凯苏拉丧失他的斗志。”

萨兰图紧紧咬著下唇,眼前是西鲁特的绝望的脸,那满脸泪色的脸。

“诺凡陛下,我向您挑战,若是我赢了,那麽请放过西鲁特!”

诺凡望了一眼萨兰图:

“我拒绝。”

“哥哥!!哥哥──!”一声声的呼唤,击痛著萨兰图的心脏。

“西鲁特,不要怕,我会救你!哥哥会来救你!!”

西鲁特似乎是笑了,他看出了自己的哥哥,将放弃战争,将放弃他爱的王。西鲁特摇了摇头。

“请听我的话,哥哥,我唯一的亲人啊,你一定请守护你爱著的人,不要为了我而动摇,我……”还没有说完,西鲁特的颈就被诺凡紧紧掐住。

“住口!西鲁特!住口!!!!”

西鲁特费力地挣脱开那一只手。

“我爱你,我的哥哥!!!”西鲁特的话让萨兰图的心一阵不安。

“西鲁特!不要动!!!没有什麽比你更重要,西鲁特!!”

西鲁特的目光回到了诺凡的身上,脸上的笑容交织著眼泪。

“王,为什麽,到现在,我还不恨您?告诉我为什麽?为什麽,我爱著您?”

西鲁特的表情忽然明媚了起来,向著刀刃而去,毫无留恋地让刀锋抹过自己的颈。

血,喷涌而出,西鲁特倒在诺凡的怀里。

他似乎还想说什麽,想要伸出手抓住诺凡,但手软软地落下,目光涣散。

美丽的生命逝去。

诺凡惊呆了,西鲁特,是柔弱却倔强的,像他的兄弟一样的倔强。

“西鲁特!!!!啊──!!!!!!!!!”

兄长撕心裂肺的叫声,也唤不回西鲁特的生命。

那叫声,强烈地打击著每个人的心。

那眼睛,泛著泪,之後凝结成了仇恨的红色。

“诺凡!我要亲手取了你的生命!!”

战争一触即发。

尤曼帝国的千军万马犹如洪水一般涌向敌军。

凯苏拉看著萨兰图忘我地斩杀著敌人,他知道,萨兰图已经失去了应该有的理智。

萨兰图丢掉了掩护的盾牌,长剑刺进了对方的心脏。那是带著仇恨的杀戮。目的只有一个,诺凡!

凯苏拉为萨兰图挡下一剑,扯住了萨兰图的手:

“注意掩护自己!!不要只攻击!!防御!!”

“放开我!!!”萨兰图猛地甩开了帝王的手:“放开我!!!!”

凯苏拉没有办法阻止他,只有步步紧随著萨兰图。

为弟弟而复仇的哥哥,已经忘却了一切。

尤曼的军队似乎也受到了同样的震撼,比平时更加的奋勇。

勇士们都红了眼睛。

他们的铁靴踏著撒雅大地,那是悲怆的镇魂歌。

血液喷洒在地上,而更多的人,踏著前人的尸体,冲了上去,形成新一轮的攻击。

凯苏拉的红色披风上,再沾满了血液。

城墙上的弓箭手们放出了箭掩护著他们的军队。

普兰再於弱势。

诺凡走投无路,宣布了暂时休战,撤退。

凯苏拉没有继续追击。

整顿著军队,却发现萨兰图下了马,走向了战场的那一端。

萨兰图的步子极为不稳,踏过了尸体,已经找不到西鲁特的尸体了,只能找的到,他倒下的那个地方。

萨兰图终於跪倒在地上。

“西鲁特……”

他呼唤著自己心爱的弟弟的名字。

那明媚的笑容,半枚金币掉落在地上。

萨兰图亲吻著那大地,和那枚硬币。

“再叫叫我吧,西鲁特……再叫叫我……”

凯苏拉骑著马,到了萨兰图的身边,跳下马,将自己的手伸向了萨兰图。

萨兰图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我会为西鲁特复仇。”凯苏拉的长发迎风扬起。

诺凡望著西鲁特的尸体,那一刻,他第一知道了心疼的感觉。

曾叫著爱著自己的唇,现在紧紧地闭合。

为他擦干净了身体,那身体上落下的欢爱痕迹依然明显,而更多的却是自己带给他的伤痕。

他那麽无助地对诺凡笑。

他说,就算是死之前,也不恨他。

诺凡发现眼里有什麽液体落下。

只是,一切都来的太迟了,他,终於还是成为了战争的牺牲品。

而战争却不为了这个少年而结束。

“王。”

听见呼唤,诺凡抬起了头。

那人呈上了一卷羊皮。

“我将与您合作的愉快,我会从里瓦解凯苏拉的城墙,您从外面攻击。当然,您可以不相信我手里握有的一部分军队,以及我调查到的,在我王城内,您的眼线……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您的目的是侵略,而我的目的是毁灭不是麽?我们或许最终利益无法达到一致,但是目前的首要目的是相同的。”

“这是乌斯卡的信麽?”

来人点头。

“皇子吩咐,在下攻城之时,他会派人带兵带起叛乱。”

诺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弥赛大惊。

是时候了,他知道西鲁特的死会引起更大的纷争。而想必尤曼国内的反凯苏拉的势力也会趁机挑起叛乱。

是该支援萨兰图的时候了。

三十六

萨兰图猛地惊醒,眼前是乌斯卡的笑容和西鲁特沾满血的双手。

由於凯苏拉答应了萨兰图对全军宣称萨兰图的队伍不编入尤曼军队,而勉强答应了他进王城整修军队。

萨兰图倒了杯水,将杯子里的水倾倒在了自己的头上。

水吸附在皮肤上,带走皮肤表面的热量。

屋子的角落放著一个空的水罐,已经忘记了自己厌恶的能力。或许不愿意再看见关於未来的一切。

未来,对人来说过於悲伤,何况是只能看见灾难的人。

“头儿,你醒了?尤曼的凯苏拉陛下想要见您。”

手下掀了帘子探进了头。

萨兰图放下水罐,点了点头。

凯苏拉没有带侍卫,就站在门口。

萨兰图走近了他,没有说话。

“好些了吗?”凯苏拉问道。

萨兰图笑了笑,没有说话,外面风相当的大,他把头发拨去後面,看著不远的人们搬著东西走来走去。

“头儿,这些矛应该搬去什麽地方?”

萨兰图指著右边:

“右边,放整齐一点儿。”

凯苏拉朋友般地搂过萨兰图,笑道:

“好了,我们过那边去说。”

那朋友般的接触,在萨兰图看来却带著不一样的意思。那手一直在离开人们视线之前还放在他的肩上,一直等到完全离开了,手巧妙的滑到他的腰上。

那个根本不起眼的屋子,像是普通民宅。

凯苏拉推开门,那里虽然整齐而不著灰尘,却显然是没有人住过的。房间很简单,木头桌子,木头椅子,还有一张看来格外刺眼的舒适的软床。用来做什麽的,很清楚。

萨兰图挑挑嘴角,没有说话。

合上门,凯苏拉的呼吸明显加重了。

从後面环住萨兰图,舔著他的耳朵。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萨兰图……让我……”

萨兰图冷笑著推开凯苏拉。

“我不再受您的约束,虽然您依然是王,依然拥有的是无上的权利,但是我现在效忠的是弥赛殿下。”这话激怒了凯苏拉,弥赛──

“你什麽意思?你说你爱的是我。”凯苏拉冷冷看著萨兰图。

萨兰图转头一笑:

“是,但是我并不对您效忠。”

“很好!”凯苏拉的脸色越发难看:“很好!萨兰图,你比从前更懂得如何用笑容获取人的心,但是……”

冷不防地,凯苏拉抓住了萨兰图的腰,猛得将他往床上拖。

萨兰图用力将凯苏拉推开,凯苏拉并未因此而气馁,用力扯住萨兰图的手,撕裂著他身上的衣服。

依然是萨兰图平时的长袍著装,那长袍在帝王的手中很容易变成了碎片,凯苏拉粗大的手指粗鲁地按著萨兰图的乳首,用手肘顶住了萨兰图的身体,用腿固定他的大腿,另一只手探去胯间。

胸口的刺激让萨兰图疼痛不已,在这个时候已经够不成任何的快感,勃起也只是本能的反应。

“放手!凯苏拉!”萨兰图吼道:“放手!”

凯苏拉冷笑的表情看起来像陌生人。

“说,你後面让弥赛用过多少,还是你干他?用你的这里?”手加重了力度,握住了萨兰图的分身。

“我不想解释这麽多。”

萨兰图寻找著挣脱开的方法。

凯苏拉带著恶意的口气越发明显:

“我是帝国的王,我要怎麽样才能让你知道我的力量是不可违抗的?说!”

萨兰图手臂聚集了全身的力量,猛地一使劲儿,凯苏拉被推的有些动摇,萨兰图趁著这个时候闪躲了一下儿,又用力再推开他。

那凌乱的头发和已经不成样子的衣服,带著别一出心碎的味道。

凯苏拉这才发现,自己在萨兰图最为脆弱的时候做了什麽。

“萨兰图我……”

“别过来!离我远点儿!”

萨兰图坐到了椅子上,猛地将手指插入那黑色的长发。

凯苏拉没有再走近,只是远远地观望著萨兰图。

“我……”

萨兰图冷笑:

“很好,在西鲁特死後还不到一天,你跟我讨论了些什麽?”

“我只是……你知道的,我……”

帝王第一不知所措。

萨兰图想起凯苏拉可笑的眼神,自己为了这个男人牺牲了什麽?牺牲了自己,牺牲了自己的兄弟。

“知道西鲁特为什麽会选择死亡麽?”萨兰图脸上的笑容相当的诡异。

那诡异的笑容逐渐化成了悲痛欲绝的表情,终於,萨兰图发出了不知道是悲鸣还是大笑,泪落了下来。

太简单的道理,西鲁特也知道,他爱著凯苏拉,所以他为了自己的兄长,选择了死亡,也为了唤醒诺凡的爱。

那麽凯苏拉为什麽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凯苏拉觉得心脏似乎在迸裂,他站到了萨兰图的身後,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的身体倚靠在了自己身上。

诺凡火化了西鲁特的尸体,留下了西鲁特的那半枚硬币,装进自己的徽章里。

那带著微笑离开世界的少年,让他的心像是破碎成了小口,慢慢的扩大。

那是忏悔还是爱情,完全无法明白。

忽然有人慌张地跑了进来,打断了诺凡思路,来者是那麽的慌张。

“王,王……来,来,来人了,王……”

诺凡皱起眉头:

“是谁来了?”

来人已经走了进来。

“抱歉,你的软禁无效了。”来人英俊的脸上带著向来的微笑。

“弥赛?!!!”

三十七

弥赛从容的走近了诺凡,他越是从容便越吊起了诺凡的戒心,他逃脱了自己为他布置的牢笼,微笑著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他的兄弟,他最大的敌人之一。

弥赛在诺凡身边坐下,抬起头看著他的兄弟。

“或许你该在这个时候信任我,你没有别的办法。”

诺凡警觉地看著弥赛的表情。

“你想说什麽?!”

弥赛又笑了:

“你现在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信任,在此时仿佛最为危险的药,或许可以妙手回春,也或许可以置人於死地。

诺凡笑了,那笑容的意味谁都说不好。

“弥赛,你实在不简单!!好!!我相信你!!”

弥赛也笑了,与他的兄弟热情地拥抱了一下。诺凡吩咐所有人为弥赛整理一间大的营帐,而且就靠著他的营帐。

弥赛的心腹在弥赛出了诺凡营帐之後悄悄问,诺凡是否真的相信他?弥赛看了一眼诺凡的营帐,随後轻描淡写地道:

“他一定会去要伊斯法的援助,而现在我们不能立刻行动,起码要让他相信我们没有任何威胁的时候。”

萨兰图的手下凑近了他的耳朵道:

“参政王来了,目前在诺凡的帐营中。”

这个消息让萨兰图非一般的震惊,按理来说,普兰帝国参政王应该被软禁在了都城,就算是弥赛有通天的本事,逃出都城应该会有人立刻禀告诺凡,那麽只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性──都城已经是弥赛的天下了,也就是,弥赛神不知鬼不觉地篡位了?

“不可能!”一向冷静地萨兰图变了颜色。

手下似乎以弥赛为容:

“头儿,您似乎还不明白参政王的手段。”

当凯苏拉进来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那一幅情景,萨兰图一向穿著的长袍散乱地挂在身上,而他的随从则暧昧地俯在他的耳边。萨兰图那错愕的表情在凯苏拉的眼里像是另一种的羞涩。

手下看见了凯苏拉那略带愠怒的神情,连忙退出了营帐。

萨兰图忙著整理自己的表情,弥赛已经在诺凡营中的事,绝对不能被凯苏拉察觉到分毫。伸手拉拢了长袍,无论何时,单独与这个男人相,都带著难以谚语的暧昧,那战时最能撩起人的欲望,却又要压抑那欲望。

“啊,您来了。”萨兰图站起了身,两个人站著对视。

“是,你是否愿意接回你的手下米鲁?”目光没有离开过萨兰图的眼睛。

“是的,请陛下稍等,我跟您一起去。”萨兰图想用称谓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之後转身拿起了外衣披在了身上。

凯苏拉用手环在了萨兰图的胸口,这个动作仅仅限於试探,萨兰图的身体没有拒绝,只是淡淡道:

“陛下,我应该先确认米鲁是否安全。”

身体的协和给了凯苏拉莫大的鼓励,猛地推倒了萨兰图,萨兰图依然没有拒绝。

萨兰图始终觉得似乎欠了凯苏拉什麽,那是一辈子还不清的东西,即使他知道,自己是为了凯苏拉,即使凯苏拉把爱情给了他,他却不能追随凯苏拉……

“抱歉,我的王。”萨兰图默默闭上了眼睛想道:“请原谅我。”

萨兰图的顺从似乎不存在於凯苏拉的记忆里,这让凯苏拉有些不知所措,萨兰图忽而笑了,反把凯苏拉压在了身下,啃噬著他的唇,凯苏拉笑了,伸手剥去萨兰图才披上的外衣,游戏似地抚摩著他的皮肤。

两具男性的身体依然契合良好,谁都想要将对方压在身下,双腿纠缠不休,凯苏拉猛地握住了萨兰图的要害,萨兰图一下子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抬头是帝王恶作剧般地笑容。

趁机抬高了萨兰图的双腿,用分身抵住入口。询问般地看了萨兰图一眼,之後挺身进入甬道。

太久没有交合,那甬道紧质而火热,却给萨兰图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痛苦,猛地扯落了束住凯苏拉头发的带子,头发散落在了萨兰图的胸口。

萨兰图扯出一个笑容:

“你真漂亮。”

凯苏拉猛地挺进到了最,那儿是快乐的渊。

“你这句话能让我给你死罪。”

弥赛拨给了萨兰图自己最忠实的手下,卡勒。卡勒也知弥赛对萨兰图的意思。

“卡勒大人,您怎麽了,头儿呢?”旁边儿的人跟卡勒打著招呼,卡勒笑了笑,摇头示意并没有什麽。

帐子内传来男人们的低喘以及因为饱涨欲望而引发的痛苦呻吟。

旁边儿的人脸上立刻浮起了一丝尴尬。

“卡勒大人,要告诉参政王麽?”

卡勒沈思道:

“先不要告诉弥赛殿下,至少目前我相信萨兰图。”

米鲁在被关进地牢後的第二天便被蒙住眼睛送进了一个新的房间,房间相当漂亮,米鲁初步断定应该是在尤曼的宫殿里。不能随意出去,但每天都按时送饭,隔天更会送个漂亮的女人过来。问他们,他们只说是王的意思,要款待远方的客人。

日子在宫殿里一天天的消磨,直到他再见到凯苏拉。

凯苏拉的态度不同於上一的傲慢,虽然傲慢作为凯苏拉性格的一部分,但米鲁能看的出来,他依然相当的客气。

“我让萨兰图来接你。”凯苏拉如是说。

这预示著米鲁自由的日子接近了,他一心挂在了两国交战上,即使这样充实的物质生活也让他觉得近乎疯狂。

然而等待的时间总是被拉长了许多。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微笑著道:

“您是米鲁麽?”

米鲁料想这应该是凯苏拉的人了,那麽是否预示著萨兰图已经到了。

“是的。”米鲁站起了身後却被那人按了下来。

“请不必著急,马上就结束了。”

这句话让他觉得愕然,结束?那麽是停战?

“尤曼胜利了麽?这麽快?!”米鲁迫切需要知道交战的最新情况。

那男人摇了摇头:

“请您喝杯酒之後听我详细说怎麽样?”

男人看似友好的态度让米鲁信不疑。

男人随身带来了酒,说是凯苏拉陛下的赏赐。

米鲁豪爽地端起了酒杯,之後一饮而尽,男人的笑容更为灿烂。

“请听我说,皇子说,在您死去之後,您是否愿意替殿下为您在地狱的亲人带去问候?”

由灿烂变成了恶意。

米鲁的腹部强烈地绞痛著,眼睛里布满可怖的血丝。

男人从容地站起身,从窗户里一跃而出。

而与此同时,诺凡派去的使者被伊斯法谴回,西鲁特的死带给他了相当大的震撼,桑落帝国对外宣称,会将中立保持到底。

三十八

王的身後跟著一个高挑的男人,他蒙著脸,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既然是王带来的人,所有的属下不得怀疑。

漫长华丽的甬道让萨兰图感到无限的乏味,宫殿的每一条路他都是熟悉的,而宫殿就像是金色的囚笼,他无法挣脱。

尽头的屋子紧关著门,守门的士兵见到他们的王之後伏首跪拜,凯苏拉似乎能预见些什麽:

“米鲁的房门是在什麽时候如此禁闭著的?”王问道。

“回王上,在费塔副官进去之後就一直是紧关著门。”

凯苏拉对这样一个副官并没有多大的印象,士兵们异口同声地说费塔副官或许在与米鲁交谈好一阵子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凯苏拉与身後的男子对视了一眼,挥手示意让他们强行打开门。

当门开的瞬间,米鲁死亡的真相亦向所有人敞开了。

凯苏拉倒吸了一口气,那是多麽可怖的死法,那布满了扭曲的怨恨与嘲讽表情的脸,手指因为过度痛苦而死命扣在华丽地毯上。

“保护王上!!!!!!”

一时间众人都慌了手脚,那如铜墙铁壁一般地宫殿里居然在白天如此轻松地将一个王上的软禁犯刺死在了他的房间里。

凯苏拉地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这是有人在藐视他的权利,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混帐!!!”凯苏拉拔出了长剑:“把费塔的头带来见我!!!”

凯苏拉身後的男子忽然笑道:

“您找不到他的,王上,他可能已经逃离了尤曼,若我是他的话,我定然早已到了中立国的境内。”

萨兰图拿下了头巾,所有人比刚才更为的恐慌,他们永远不会忘记他的脸,那带来灾难的占卜师英俊的脸,而他们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萨兰图已经被王上死,他早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萨兰图慢慢地走近了凯苏拉,侍卫长始终拦在凯苏拉的面前保护著他的王,而凯苏拉却推开了他。

“让他过来。”凯苏拉道。

王的命令,没有人愿意尝试著去违逆。

萨兰图压低了声音,他只想尽快表达自己的意思。现在三国局势紧张,与普兰帝国的交战一触即发,而他在三个国家都无法容身,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眼前的男人,那个让他燃尽生命与爱情的男人。

“听著王,我们得临时改变我们所有的主意,您下令让他们将我抓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您最为危险的敌人并不是诺凡,而是您国家中的某一位,他会很快向我下手,我只有一个最後的嘱托,您在现在可以暂时相信普兰的参政王弥赛殿下,若是我死了……”

他没有叫自己的名字,萨兰图的称谓如此的遥远,萨兰图,你想死麽?之後离开我,看著我因为孤独而郁郁而终?

理智胜於情感。

“够了!!”凯苏拉将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那儿永远只因为萨兰图一人而痛楚:“来人!!将这个羞辱我的异邦占卜师关进尤曼最层的地牢里!!!!”

萨兰图的目光忽然温柔了,他对著凯苏拉笑了笑,凯苏拉知道他要说的话。

萨兰图,我会用我的双手拯救我的帝国,若你死了,在我挽救了这个帝国之後随你一起去便是了!

尤曼的地牢从来没有泄露过一丝的阳光,那只是用石头砌成的冰冷。老人们说,你从哪里来的啊,鸟儿,你自然也会回到哪里去。

木门在萨兰图的身後合上,萨兰图笑著坐在地上,当初凯苏拉没有杀了他究竟是对还是错?

“萨兰图,我等你很久了。”

暗的声音分外刺耳,之後那瘦小的身体慢慢地靠近了木门。

黑暗里只有萨兰图爽朗的笑容:

“我也等您很久了,皇子殿下,你要杀了我,连今夜也等不下去了

麽?”

萨兰图第一向著神祈祷了──弥赛,希望你还能履行我们的约定,助凯苏拉一臂之力,之後我将由你差遣,无论你要我的生命还是我的身体,我都愿意奉送。

而正在这个时候,弥赛才得到萨兰图被关进地牢的消息。这个消息是由萨兰图的心腹传达给弥赛的,弥赛只是皱著眉头不说话。

“尤曼的王忘记了头儿对他的恩惠!!主人,请原谅我的粗鲁,头儿在地牢里一定会被尤曼王那些腐败的爪牙们……”

弥赛伸手拦住了他:

“不,事情没有这麽简单。”

弥赛无法忘记那个夜晚凯苏拉痛哭出声的样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凯苏拉对萨兰图的爱情,那就像是飞蛾扑火一般。

如果不是这样儿,那麽这必然是凯苏拉和萨兰图的计谋,为的目的一来可能是迷惑诺凡,二则是引内线出现……

弥赛知道,就算是一个计谋,萨兰图的境也依然危险。

那一夜,撒雅大地落下了难得的暴雨。

旁边诺凡的帐房依然亮著灯光,诺凡并不完全地信任弥赛,而现在的局势对於弥赛来说喜忧参半,伊斯法坚持中立无疑对弥赛是个鼓舞,而萨兰图的险恶境却无法不让弥赛打乱之前的所有计划。

“那麽,”弥赛说:“我们可能要加快速度了。”

三十九

潮湿的空气,只有一点儿光线从缝隙里透出来,谁都说不准那是什麽发出的光芒,但是对於萨兰图来说,那点光似乎嘲讽著他的生命与之相象。

乌斯卡笑了笑,之後用手抓紧了那地牢的栏杆:

“我不杀你,太无趣了。”

萨兰图眉毛一挑,却不知道眼前的孩子那歹毒的心里究竟装著怎样黑色的毒液。

“我不杀你。”乌斯卡道:“我不杀你,因为我要让凯苏拉看著你死!让你死在他的面前!他的面前!他从来都不爱我!是的!他为了他爱的女人而强占了我!强暴了我!他不爱我!!!他从来都不!!!我要让他看著自己最爱的人死在他的面前,多麽地畅快!多麽地……啊啊啊啊…………”乌斯卡歇斯底里起来。

萨兰图惊讶地後退了一步:

“菲娜斯──皇後?!”

乌斯卡只是狠狠地按著自己的头,怒视著萨兰图,之後转身离开,离开地匆忙,像是逃亡。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萨兰图死不了。

苦笑著坐到在地上,死不了,就没有办法做出牺牲来保护自己爱的王上,我宁可死去,凯苏拉,为你而死。

乌斯卡捂著自己的头,那巨痛让他哭喊出声。

“母亲!!”

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不许任何人的入内,依然紧紧抓著手里的水晶。

“可恶!”乌斯卡怒喝:“我会在凯苏拉面前将你杀死,之後杀死凯苏拉,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我把你们的尸体分布在撒亚大地上,永远不会再一起!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什麽样子的邪恶怨恨久久不曾消散。

也好,凯苏拉想,我将你囚著,起码你只是我一个人的,我会以自己的力量保护你,直到我拯救了这个帝国,直到那时……

凯苏拉道:

“我将亲自检阅部队。”

“王将亲自检阅部队!!”

这个消息一传再传,一时间让兵士们士气大增,同仇敌忾。

帝王批上了那血色的披风,厚重的铠甲,手持头盔一跃上马。依然是黑色的长发,凛冽而肃杀的味道。

鹰似的凶狠眼眸,俯视著芸芸众生。

风卷残云,草木因为他们的缄默而默不作声,向他们的王致敬,士兵们举起他们的武器,大声呼喊著王的名字。

王那矫健的骏马高高抬起它的头,王向他们伸出手,呼喊越发无法抑制。

直到王说话。

王的声音穿越了整个平原,威严,不得违抗。

“我以我的鲜血向你们起誓呵!以血守护尤曼!守护你们!!”

“呼啦!!!呼啦!!!!呼啦!!!”

兵士们还是继续的欢呼。

风吹拂著帝国的旗帜,守护旗帜的人们将为他们自己带来荣耀!永久的荣耀!

煞有架势的操练,没有人会怀疑尤曼的士兵是最为凶狠的猎人,他们的王凯苏拉一举颠覆尤曼的记忆犹新!

凯苏拉以手抚慰著兵士。

──我们将踏著鲜血前行。

若有神明,请保护我所挚爱的人。

一场战役再即,不止是尤曼军,在普兰军中也弥漫著难以言欲的紧张感,仿佛动物们在世界末日的本能预知。

弥赛终於有了所谓的行动,草拟了份书信转交亲信无比让凯苏拉亲眼看到这一封信。内容很简单,愿意协助凯苏拉作战,之後弥赛会成为普兰新的王上,两国互不侵犯,当然也提及萨兰图,以萨兰图为赌注的赌约。

凯苏拉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没有办法确认消息的确切性,但第二天只有一个好消息,萨兰图还活著,还活著,没有人向他下手,这是个多好的消息。

而普兰的军队士气并不高涨,诺凡始终独自在夜里守著西鲁特的遗物。

弥赛是看在眼里,或许,这就是普兰帝国的劫数了。

所以说,任何事都是,再,劫,难,逃了。

自己的兵士部分已经控制了王城,目前全数投降,只因为不满诺凡的暴政。

弥赛的心腹再也忍不住了,对弥赛道:

“您为什麽,还不对诺凡采取软禁?!”

这一席话引得其他心腹的认可,纷纷道:

“您不是说只要控制王城就会软禁诺凡的麽?您也知道,现在军中半数以上是您的人!他们在之前跟您一起征战,我们所有人都盼望著您将走上王位!!”

弥赛只是微笑:

“凯苏拉没有给我任何的反映,这一场还是由诺凡打,这是他最後一场战役,他会死在这一场战役里,只有这样,也无愧於我这个哥哥,给了他一场辉煌的人生。”

那微笑的意味凛冽了起来。

那一场战役,即在了第二天的夜里。

无人成眠。

乌斯卡从细腰间抽出了短剑,他将用这一柄剑刺穿凯苏拉的左心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