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往事

久熏
帝都往事

1 久明的故事

第 1 章

久明的故事–自由，久明

家奴，久明对这个词，从来就没有认真地了解过。幼年时候的久明曾经认为，做家奴没有什么不好的。久明的爸爸就是家奴，爸爸的爸爸也是家奴。他们家世世代代，本本分分地做着家奴。到了久明爸爸这一代，所有的人不论是家里的人还是外边的人，总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总管。小时候，久明每听到了别人这么叫他爸爸，总觉得自己的爸爸很了不起。连带自己都尊贵起来。久明的爸爸的确很不错，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当上了傅家的总管，英国名牌大学管家系毕业的正宗硕士；会说好几国语言，做饭什么的比饭店大厨还高级。假如他可以开家店，生意一定会好的不得了。

可惜，不行。因为，他是家奴。他甚至连姓都没有，勉勉强强跟了自己的主人姓傅。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给他取名叫久明。这名字里寄托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希望。可惜，老天总是喜欢折腾人。千盼万盼，总算能把自己的孩子送到一个好的学校，却检查出这孩子有问题。不但发育迟缓，反应慢，而且记忆力极差……久明的爸爸不知为此流了多少眼泪……最后，下定决心把久明留在自己的身边慢慢地教。

好在久明算然不够聪明，却总是特别听话，而且总是贴心的让人心疼。

久明爸爸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对于久明来说，爸爸是他最重要最爱的人……

……一直都是，无论如何都是……

久明没有妈妈，但是温柔的爸爸，耐心地给久明撑起了一片不是很大，但是很平和，很安静的天空。让久明这棵有点先天不良的种子，得以正常地成长为很健康的小树。

十二岁的久明静静地坐在有些大得吓人的厨房里，期待着美味的松饼能够快些做好。此时，空气中飘满了香甜的味道。久明把自己那比同龄人要弱小的身体，缩在宽大的椅子上。这椅子是爸爸的，小时候，爸爸很喜欢抱着久明坐在这里，然后一点一点地读着一些久明似乎永远都不能明白的异国语言……爸爸那温柔充满着疼爱的声音，似乎从来都不间断，久明几乎是痴迷一般的喜爱着。所以到了现在久明可以轻易地说出英，法，中文……会写一些，会算一些……会很多的菜谱……

前些天，爸爸突然很高兴的跟很久明说，老爷已经答应了，等到久明过了十五就把久明送到法国去学习厨艺……到时候，久明可以成为很了不起的厨师……再也没有人说久明是傻瓜是废物了。爸爸是那样高兴，这也带动了久明的情绪。其实久明不想当什么大厨师。他只是想拥有一家自己的小店！最好能把爸爸接出来！那样少爷大概就不会再欺负他了。也不会再用看到害虫似的眼神看久明了吧！

在十二岁的久明的眼里，他的世界里，充满了阳光……一切都充满了温暖和祥和，他的生活刚刚起步……

伴随着空气中充满的甜蜜的味道，久明迷迷糊糊睡了，在梦中他变成了一只展翅高飞的小鸟……一直飞，一直飞……

直到……

最先让久明感到不舒服的是一阵酒臭。久明不喜欢酒，太过辛辣……

即使是不太舒服，久明仍是选择睡去……前一天的晚上，爸爸被老爷叫去了，久明一直等，一直等……直到等到天亮爸爸才带着满身的疲惫回来……那时候，久明假装睡了……爸爸亲亲他的小脸，就进了浴室……随着爸爸冲水的声音，久明终于安心地进入了美梦之乡……

久明的爸爸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久明从小到大，曾经寂寞地等了他一晚又一晚……那时久明还不明白老爷为什么总是那么不仁慈地在晚上召见自己的爸爸！

久明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当他身体几乎被剥光的时候，他仍然没有醒来……他仍然在做着关于自己和爸爸未来的美梦……

直到……那剧痛……刺透了他的睡神精……

……久明看到少爷压在他的身上，把什么可怕的东西，插进了他身体最脆弱的部分……久明开始用力地推打，企图避开那巨大的疼痛，可是那人的手，却狠狠地固定着他……瘦小的久明无法阻止他对他的伤害，于是他开始放声大哭，开始叫爸爸救我……可是，爸爸没有来，一直都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以及血的味道。

久明觉得压在他身上的不是人，而是野兽……他成心把他弄得很痛，而那痛似乎是无止尽的……在久明昏迷的一瞬间他似乎看见自己的爸爸，正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老爷……老爷却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直到爸爸开始用力地碰自己的头，像要撞碎了似的，老爷才一把抓起他……

久明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是家奴！

同时，他决定以后再怎么疼，都不会叫爸爸了！

久明觉得一切都是梦，很可怕的梦！

十二岁的久明被比他大三岁的少爷强奸了。那时候，久明甚至不知道强奸的意思。在他爸爸的疼爱下，洁白无瑕的久明就这样被吞噬了。理由只是，他家的少爷喝醉了，把久明当成了自己的女朋友发泄了一下。

久明醒来的时候，他爸爸就坐在他的身边，总是美丽而温柔的爸爸，此时眼睛已经哭得眼睛都肿了，头上有着一块撞伤！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久明似乎在一夕之间变得聪明了起来……

“天真可爱”的他哭着告诉自己的父亲，自己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梦里有只可怕的野兽不断地啃食着自己的肉……

爸爸一下子把久明抱了起来，哭着跟他说，没错是梦，那只是个梦！

因为久明是傻瓜，所以那只是一个梦！

可是傻瓜久明并不知道，那个可怕的梦，似乎是永无止尽的。

久明很突然就病了一个月。那一个月里，爸爸似乎无时无刻都呆在他身边，在夜里还总是独自流泪。可是他不知道久明那时候根本没睡。

病好了的久明，比从前更加腻着自己的父亲。无论爸爸去了哪里，他都跟着。只除了老爷那神圣的办公楼……久明会静静地坐在那门口等待着……

那时候，巧合似的，少爷搂着自己的女朋友走过去。

恐惧，由内而发的恐惧，占领了久明的大脑。他开始用力的蜷缩着自己。幸亏少爷只是好像没看见久明似的，就走了。久明抬起头，松了口气。可是此时却看到那人正对自己古怪地笑。恐惧……再爬上了久明的心。

难道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久明从小就害怕着少爷。那种恐惧感似乎早已就根蒂固似的……

他的少爷从小时候起，就喜欢把不会游泳的久明丢进泳池里，然后，久明奇迹似的学会了游泳……他的少爷喜欢带着久明出去玩，可是每一久明都会被狼狗咬，被蜜蜂蜇，有时还会迷路……久明会哭会闹，但就是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爸爸……只是后来爸爸似乎发现了什么似的，开始终日把久明带在身边。并且以久明的头脑不好为由，请老爷答应了不再让久明和少爷玩……久明的苦难才算结束了。只是有些东西随着久明的成长，变得根蒂固，就像他害怕少爷……同时久明也知道少爷对久明有着很很的敌意。似乎也包括了久明的父亲。

2 噩梦的开始

十二岁的久明，脸是圆圆的，傻呼呼的样子，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几乎所有见过他的人都会说，久明好可爱。十二岁的久明身高才一米五几，身体看起来圆乎乎的；但是，即使久明一年比一年更重，父亲还是喜欢抱抱他……每看着父亲有些吃力的把他抱起来，他就会厥着嘴说，人家已经是大人了。其实他很喜欢爸爸的怀抱，爸爸那细瘦的肩膀，为久明筑起了全部的温暖幸福！

十二岁的久明身体发育的远比同龄人要缓慢，没有别人聪明；可是此时的他已经变成了即将破茧而出的蝶，虽然不是太漂亮，翅膀也不是那么完美，可是却足以展翅高飞……

久明，久明，久明的爸爸衷心地祈祷着自己的儿子前途一片光明，至少不是像他自己那么凄惨！他永远不会想到的，因为他的原因，因为他们世世代代祖上遗留下的原因，久明，年轻的孩子，注定不配拥有什么美丽的梦想！即使只是成为一个小小的厨师，都只是在奢望！

少爷第二碰久明，是在久明病好以后的第二个月……久明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爸爸被老爷传唤过去了……久明一直乖乖的等待着，等来的却是自己的小主人……

小主人只比久明大了三岁，他的身体却已经发育得像成年人一样的好。对于久明来说，太高太壮了。所以最后……挣扎不休，又踢又踹的久明被打掉了一颗牙以后，晕了过去……

他则和上一样，把丑陋而粗大的欲望，狠狠地顶进了久明幼小稚嫩的身体里……

久明顿时醒了过来，他清醒地感觉着全部疼以及屈辱。这一没有酒味，原来真的是在被刻意的伤害着……

就像以前把久明推进游泳池里；放狗咬他；故意把他丢在不认识的地方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呢？久明从来干过什么坏事！他只是很希望看到少爷的笑脸而已……小久明曾无数地问，少爷为什么总是欺负我……可是永远也得不到答案！直到……他明白少爷永远也不会对他笑，他的少爷只会在伤害他的时候微笑！

看着少爷那因为丑陋的欲望而扭曲的脸孔；久明似乎已经忘记了，过去有个无知天真的自己希求着眼前这个总是伤害着自己的人，有一天可以接受他。那时候，作为这个大家族里唯二的两个小孩子，久明是多么喜欢这个健康，漂亮的少爷！

那只是很早很早以前的曾经。此时的久明见了他每都会感到最的恐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把他推到游泳池里，还是第一放狗咬他？总之，那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对于久明来说，他越来越像魔鬼！

魔鬼弄得久明太疼了，久明的大眼睛里不断的流出泪水。然而久明却连一丁点声音都不曾发出来……有那么一瞬间久明曾试图咬自己的舌头，缓解自己的疼痛，那魔鬼却把随手抓来的松饼塞进了久明的嘴里，久明的舌头顿时变得没有任何余地。久明曾经喜爱着的松饼，此时却成了他最恼恨的东西……一不小心碎渣就会进入久明的喉管里，真硬！

久明太笨了，笨到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心疼自己的爸爸……

久明的下体，随着那人的摆弄扭曲着；那人坚硬的东西不断地撞击着，直到久明觉得自己的灵魂，也开始破碎了起来……

久明睁大了双眼，看着他折磨自己，最后连哭的力气也没了。只有不断地睁大着眼睛……

门，突然被撞开了……他则挑衅似的，在看到久明爸爸跟在老爷身后进来的一瞬间，释放在了久明的身体里……然后瘫软了似的，压在久明的身上……贪婪地喘息着，就像一个垂死的人……直到老爷上前一把把他拽了起来，那时候，他的东西甚至还连接着久明的身体……在那一瞬间，血混合着久明不知道的白色的东西，一股脑的从久明身体里流了出来……

久明昏倒之前，最后看见的是，在高大的老爷面前，小孩子似的少爷不断地挑衅着……

“他太小了，你做不了几就该断气了。等到长成了，你爱怎么玩，我都不管你……”威严高大的老爷嘴里吐出的话，却比冰更让久明觉得寒冷。

此时久明的爸爸正试图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抱起来，想让他不再那么难受……老爷却一把丢下了自己的儿子，抓起了久明爸爸的下巴，平淡地说着，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老爷是冷酷无情的，是威严不容侵犯的，那时候对于久明以及所有人来说，他的存在都像神一般，冰冷而又重要。独独面对久明爸爸的时候，那神似乎会出现一些温度！

彼年，久明的爸爸才不过二十七岁，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就俊美文静青年……只是上天却总是亏待他，此时年轻的他，头顶上早已多了一缕银发……

他抱着自己可怜的儿子，不断地亲着儿子的脸，泪流满面……

为了自己的儿子，他愿意付出自己的全部，哪怕是生命。

可是成吗？不成！即时是他的全部也拯救不了自己的儿子！

因为，他们是家奴！他可爱天真的儿子，注定了要像他那样不幸！

3

久明，又病了一场。发烧，不断地烧……烧得久明甚至产生无数个幻觉……在幻觉中，久明总是在幸福与痛苦中交替着，上一刻还在爸爸温暖的怀抱里，下一刻就被大片黑暗吞噬掉；不论他如何逃，结果都是一样的。被活生生地吞下去……

即使是后来，久明病好了，也还是整天昏昏沉沉的。此时的久明像极了在猫抓下逃生的小老鼠……活着，却吓破了胆；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有可能，逃跑，或是躲起来……

白天是那样，到了夜晚的时候，他总也睡不着，没事的时候，总会抬头看着天板……爸爸不知怎么搞得几乎天天都被老爷在晚上召见。久明不敢多想，也不敢出去……唯有独自一人躲在棉被里，把自己缩成了小球……少爷自从被老爷警告过以后，果然没有再来召惹过久明，他只是喜欢离得久明远远的，然后古怪的笑！久明则每都跟见了鬼似的，拼命的逃跑……

平淡而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即使是担着心，害着怕也如是……

很快少爷迎来了自己十六岁的生日，老爷为他举办了一个生日会，少爷的朋友们都来了……一大堆少年的男男女女，好不热闹……他们通宵达旦地玩乐，久明的爸爸却累得很惨，直到老爷把他传走才得以歇歇……那时候，久明正把自己蜷缩在火炉边，明明只是秋天，久明确觉得难以忍受的冷……

主屋里的喧闹的声音，也使久明觉得恐惧；久明觉得那很像魔鬼的歌声……

这些日子，久明难以自抑地消瘦起来……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捉住了脆弱的翅膀的鸟！可怜的鸟而根本不可能吃得下什么东西；别说吃了，就连活下去都成问题！

此时此刻，快要迎来自己十三岁生日的久明，身体上正发生着可怕得变化；很短的时间内，久明的圆脸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瘦瘦的西瓜子；久明圆圆的身体也不见了；正向着骨感方向，不断地迈进着；久明的爸爸简直快要急死了！不断地往久明嘴里灌着各式各样的汤汤药药……久明很听话地全都吞下去，可惜一点效果也没有!

久明和爸爸，两个人默契似的，对那可怕的夜晚只字不提！久明却知道爸爸已经为自己付出了许多……尤其是最近，爸爸的心都恨不得操碎了！

久明想起去年自己和爸爸过得十二岁生日，他们没有party，没有辉煌的灯光，没有巨塔似的生日蛋糕，没有用香槟酒塔，也没有礼物和客人的喧闹……只有久明和爸爸两个人，在他们小小的屋子里，摆上一个九寸的蛋糕……那时候，他们是那么快乐……爸爸红着脸给久明唱着能跑调跑到姥姥家的生日歌……久明则笑得趴倒在床上……

那样的幸福明明可以一直到永远的……爸爸把奶油点在久明的额头上，说我的宝贝是最棒的！

久明迷迷糊糊的，他没有睡着，只是陷入了往日的幸福的回忆里，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停留在那个时刻……

由于太过迷醉，他当然没有留意，主屋里的灯火此时已经淡了，喧闹声已经止了！他家的少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跟前……抓住了他的下巴……

久明的双眼顿时瞪得溜圆，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动着，下意识的他用力地加紧了自己的双腿……

少爷，缓缓地蹲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酒气……

“宝贝，你害怕的样子可真诱人！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有多想你吗？”少爷的手不断地在久明的脸上滑动着。明明是温柔的，久明却下得心都要蹦出来了！

“你知道吗？小混蛋，从来没有人像你那样弄得我那么舒服！不亏是贱人养出来的贱种，干那种事情都那么有天赋……阿……你竟然敢咬我！”

久明听到了自己的父亲被侮辱，顿时气得忘记了恐怖；狠狠地咬在了少爷的手上，少爷一甩就把久明兜了个跟头……

此时少爷一把抓起久明短短的头发，“这么喜欢你爸爸！如果将来听说，你跟你爸爸搞出什么来，我一点都不会意外！咬呀！你再来咬！总有一天我要把光你可爱的小白牙！”

少爷阴森森地笑着。然后冲着久明的小耳朵说，“宝贝，我就让你亲眼看看，自己那个伟大的爸爸到底是什么变的！”

久明很疼，却根本反抗不了少爷，只能让他肆意欺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的小脚紧紧地粘在地上；任少爷怎么拖，都不肯走。

少爷则笑了，像是在看着一个任性的小孩。然后诱惑似的说，“你难道不想看看，我父亲晚上叫你爸爸去干什么了？”

久明的脚一下子有了动力，乖乖地跟着走；不是没有警觉到少爷身上所带的恶意；心里也有个理智的声音大声地劝告着自己，别去。可是，所有的事情只要一扯到爸爸身上，久明一下子就会变得勇敢而又冲动！

经过了很长一段古老而又隐秘的地下小路，少爷悄无声息地呆着久明进到一间房子里，透过上面的一片神奇的镜子，久明看到了让他难以接受的一幕……

“这是，我们家里传下来的，很神奇的镜子！我也是偶然发现的，这居然能看到父亲的房间呦！然后我突然看到了那有趣一幕！所以说，古老的大家族里，总会有着点拿的出手的东西！”

少爷的声音非常阴冷，就像冰冷的风啃噬着久明的耳朵！久明呆愣地看着镜子，在那里面……爸爸……

几乎是全裸着用绳子捆着……纤细的腰被老爷握着……精瘦的臀部微微地上俏着……老爷……久明爸爸的主人，神一样存在的男人此时正把那可怕的硕大，残忍地，在那脆弱而小的可怜的洞穴里不断地穿插……要撞碎了一般……

细细的腰随着那可怕的律动，不断地颤抖着……

“看看，你爸爸，他那可爱的小屁股，夹得我父亲多舒服呀！”少爷在久明的耳边，不断地低语着一些可怕的话……

“天呀，你看看，他在哭……你那淫荡的爸爸，被我爸爸做到哭了……他在哀求什么？你看他那可怜的样子……这还能算男人吗？我猜他一定在求他的主人，我的爸爸，用力……用力……久明我可爱而单纯的孩子，你吓坏了对不对！那你为什么不哭，你不是很爱哭吗？”少爷轻轻地在久明耳边不断地说着，同时开始脱久明的衣服。久明傻了一样，紧紧地盯着镜子里面的泪流满面地爸爸……

少爷开始添久明的脸，“多漂亮的久明呀！想必跟你的祖先们一样漂亮吧！同样的你注定了跟你的先祖们一样，成为我们家族的奴隶……现在你大概已经明白了吧！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那可怜的爸爸，第一被我爸爸玩的时候，还不到十岁，差点被活活玩死！”久明仍然是呆愣的，看着少爷狠狠地咬向自己的胸脯……

“你才是我的真正生日礼物呢！十六岁以后，就成为奴隶的真正主人了。你爸爸就算哭瞎了眼，就算再怎么恳求我爸爸也没用！因为这是老规矩！”他边说着，一边把自己顶进了久明那刚才已经反复逗弄却仍是紧的可怕的身体里！

久明疼的紧紧地闭上了眼。同时反射性地推打着少爷的身体。却被少爷紧紧地抓住了。

“本来想在今天把你弄死的，到时候，看看那个老贱人会不会哭瞎眼！不过现在，本少爷改变主意了！你可真是个好宝贝，几乎夹疼了我！所以我决定，让你跟你的祖先们一样，留下来伺候我！直到玩烂了为止。到时候，再把你买到鸭子店去接客！你看怎么样！”少爷狠毒地说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开始毫不留情地侵犯着久明瘦小的身体！

此时的久明已经疼得昏死过去，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被人丢弃的破布偶，唯一的用途就是被碾碎成为布屑！

同是一间大房子，上面和下面分别是父亲们和儿子们。上面的那一对虽然也很粗暴，但是当狂风暴雨过后，主人会很温柔地亲吻着他的宝贝；下面，少爷则是要撕裂自己的玩具似的，残忍地折腾着可怜的男孩子。此时的他不会知道的，他的残忍给男孩子带来的是，永久性的伤害！当他开始后悔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如果，那时他对那个尚未懂事的男孩子，有一点仁慈的心，哪怕只有一点点……

少爷拽起了昏迷不醒的久明的头发，狠狠地抽打着他的脸，直到久明疼醒了，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少爷却用力地把他拖到镜子前面。“看看那双腿，又细又长，多漂亮呀；看看那腰，多苗条，女人都没他纤细；看看那皮肤又白嫩又光滑；再看那红艳的小嘴，看看那漂亮的眼睛……我真是……恨不得……打断他所有的骨头，再把他搓骨扬灰！可是，不可能了！又是老规矩？奴隶要给主人陪葬！老头活着我动不了他，老头死了，我还是动不了他！小东西，你就惨了！你爸爸的孽，你替他背！”

少爷的声音如同是一阵雷，震得久明的头好疼……直到，他舌苔地下一甜……一口血，吐到了地上……

少爷一下子惊慌了起来，刚才那股阴狠劲不见了，此时他只是受到惊吓的十六岁孩子！抱起了轻得像空气似的久明就往外跑……

可怜的久明没有死，其实死亡才是他最大的解脱！

5

久明没有死，在休养了一大段时日之后，又活了过来。只不过，大病一场之后，久明所有的肉似乎都被夺走了，吃了再多的排骨也没有。十二岁的久明，变成了一副瘦弱的骨头架子！脆弱的肩膀，有点艰难地支撑着那个久明浑身上下唯一可以算是美丽的东西–头。

现在的久明已经算是难看到家了，可怕的瘦，苍白的脸，阴沉的脸色，紧咬着的嘴唇！

终于，在那个秋的冷夜里，弱小的久明站在了老爷的房门口。他紧紧地攥着手里的东西，地吸了口气，准备冲进去……

可怕的少爷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狠狠地把他拖进了阴影里……

“让我们猜猜，胆小的久明现在要做什么？噢，我知道了，他居然胆大包天地想杀死这里的主人呢！”少爷揪住久明的脖领子，把他提了起来，到了足以和他平视的位置。

“我真没想到，胆小的你也会有这种念头？突然变得勇敢起来了！可是……你果然是个傻瓜！居然会傻到这种程度！先不提，小小的水果刀，就想杀死我父亲？简直是天方夜谭！再说，你为什么不想想呢！万一你瞎猫撞上了死耗子得手了！那我会怎么做？你现在杀了我父亲，正好给我创造了绝佳的机会。我已经到了十六岁，可以当家了。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当家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我要被你给贱人爸爸，买到泰国去变成人妖，再……”少爷突然地松了手，久明的屁股狠狠地摔在地上。少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然后笑了。

“我恨你爸爸，就像你赠恨我父亲一样！”黑暗中，他们的眼睛因为某种强烈的情绪闪闪发亮。“现在又在想什么？不会是想着要把我也干掉吧！那倒是有的是机会，在床上！”少爷邪气地笑着，同时上前一步，用脚踩住了久明那可怜的手，以及水果刀！

想知道，你是怎么出生的吗？–少爷看着他，带着虚伪的怜悯。

–不愧是天生的男娼，你爸爸，那时候不过十五岁，居然把我父亲迷得神魂颠倒，你能相信吗？我父亲那么强悍的人就如此轻易的拜倒在了十五岁男孩的那双细腿下……一天到晚地把他带在身边，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多方便呀！

然后，外边开始流传着许多关于着富翁和他男宠的故事。我母亲受不了了。她大概是被逼急了。因为她爱我父亲。所以，软弱可怜的她，听了自己表弟的话。把那个勾引他丈夫的狐狸精交给了她的表弟……我父亲找到自己的宝贝的时候，他正被三个大男人轮奸……

你知道那后果，有多严重吗？我父亲发疯似的，把那三个大男人活活打死了，其中还有我母亲的表弟……其实，我母亲并没有邪恶到那种地步，她的意思只是想让那狐狸精远离我父亲！

可是……你那个男娼似的爸爸，居然发疯了……所以我父亲愤怒到了极点！他把我那虽然软弱但是绝对正常的妈妈送到了疯人院；却把你那个吓疯了爸爸带在身边当宝贝，你知道吗？我的父亲居然还了大价钱，给那个疯子也制造了个孩子！试管造出来的，没有母亲的孩子，久明！然后……他有了孩子，居然奇迹似的，一天天的好起来！我正常的妈妈呢？则被和一帮疯子关在一起，一天又一天……直到彻底地疯掉……终于在我九岁的那一年她用碎玻璃割向了自己的脖子……

你说，我该不该恨？该不该？

久明有些呆愣地看着少爷，手中的水果刀已经完全丢下了！少爷抬起了久明的头，用力地咬向了他的唇；这不是亲吻，而是撕咬，直到那唇被咬出了血……久明流了眼泪却不是因为疼！

上天在他和少爷之间，挖了一条很很的悬崖；久明注定要掉进去，不论是自愿的还是被少爷拉的。

少爷却仍是不断地低语。“我父亲有多宝贝你爸爸，就有多么的憎恨你！想想吧，你爸爸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你这个杂种的身上了。我父亲当然会不高兴。他个多么冷漠又残忍的人，除了自己在乎的那个，其他的人都是垃圾，是不值得一提的东西！他是这么多人的主宰，他高兴得时候，就赏；不高兴得时候，就罚，就算他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从很早以前，他大概就在心积虑的，想着怎么能除掉你，同时又不能让他的宝贝恨他！所以，我所做的一切，那老家伙大概是满意极了。我猜到了过不了几天他就会跟你爸爸提起，按照老规矩，该把你送给我了，宝贝！

然后，你爸爸肯定会又哭又闹的！再被自己的主人趁机要挟着一些他平时怎么也不可能答应的事情。就像你那天看到的那样，被绑着哭得那么凄惨。

以前，我父亲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因为你爸爸死也不会答应的。他最害怕被人绑着了。就因为你不肯让我做，你爸爸就得被他的主人变着样的做！会到什么程度呢？

我在昨天的时候，看见父亲叫人运来了一堆器具，有鞭子，绳子，小夹子……其他的说了你也不会懂；反正有很多，各式各样的，用在你爸爸身上，肯定会哭得死去活来的。想想也是，你爸爸快三十了吧！这十多年来，被宠爱的无法无天的地步……早已忘记了怎么当奴隶了。老胳膊老腿的，受得了吗？可是……我父亲现在似乎真的生气了，谁让他心爱的宝贝居然为了自己的傻儿子，试图伤害自己的身体呢！第一碰你的时候，如果我父亲没有过来拨坏我的好事，你爸爸就试图一头撞死！多可怕呀！做主人的怎么能够不生气……

我猜想，以后的日子里，如果，你爸爸再想护着你的话……

亲爱的，你是怎么想的？自己来当我的奴隶，还是躲在你爸爸的身后，看着他当我父亲的奴隶？”

久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他唯一确定的事情，就是昨天的事情不是梦，是真实的。少爷说的话，清清楚楚地在救命耳边回荡着，是自己当……奴隶，还是爸爸……当……

久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爸爸一夜都没回来！在老爷呢！

6

久明在自己十三岁生日的前一个月，跟他爸爸说，自己其实一直都很喜欢少爷。

那时候，久明的爸爸正在给久明熬汤药。他们的小屋子里充满了汤药味。很温馨很幸福……直到久明的爸爸打碎了那小锅他千辛万苦找来的汤药。或者说，久明的一句话打碎了他们的未来。久明的爸爸呆愣着看着自己十三岁的儿子，就连手指头都在颤抖。

“你……疯了……吧！你？”久明的爸爸气得连话都颤抖了。他伸起手，想打久明。却在看见久明那双大大的眼睛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久明几乎是用虔诚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父亲。他是纯洁的，心里也是光明坦荡的，几乎没有一丝黑暗。

“我一直都在看着他，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是那么高高在上，骄傲得像个王子……真漂亮！那时候，我总是想着，久明可不可以和王子一起……可是，不行的。永远也没有那个可能！”久明轻轻地对自己的爸爸说着，关于自己童年时的想望……直到爸爸走过来，把他紧紧地抱住了。爸爸在哭，泪滴在了久明身上，像要烫伤似的……

之后的日子里，久明被送到了少爷的身边……第一，进到少爷的屋里，少爷就送给了久明一幅脚镣。少爷笑眯眯地把那沉重的东西带在了久明的脚上……然后把久明压在了地上……

也许是久明还是太小了，也许是少爷下手太重了，或是其他的什么理由。少爷碰过久明之后，久明总是会流很多的血；尽管，少爷事先已经作了充分的准备也如是。少爷呢？总是一边骂着，久明你这个废物，一边去叫医生过来……开始的时候，久明吓坏了，怎么也不肯让医生来。他恳求少爷让他见自己的爸爸，少爷却一下子愤怒起来，一巴掌把久明打晕了过去。久明的伤好的很慢，很慢……但是每当他伤口好了以后，少爷又会碰他……尽管少爷的动作有所收敛……久明还是受伤了……反反复复的，几之后久明终于习惯了。少爷则开始尽兴起来……兴致来的时候，就会做一整晚，久明不哭不叫，闭紧了眼睛流眼泪……这种事情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快乐……除了疼痛和伤痛就没有什么了。

第一天，进来的时候，少爷就给久明看了许许多多的“玩具”。他说那些可怕的东西，都会用在久明的身上，久明当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结果，很长的时间里，少爷什么也没用。因为久明的身体实在太差了……少爷又是做的太过分了……久明就会病上两三天……

跟了少爷还不到两个月，久明就瘦成了一幅骨头架子……脸也尖的可怕……脸色几乎快跟死人差不多了……打扫得丫头们曾经私下里咬过舌根，说着久明大概活不到来年……

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被少爷听到了。发了好大的一顿火，然后开始找人帮久明调理身子……

“你又是死了，看我到时怎么整治你爸爸！”少爷冲着久明喉，吓得久明都把头埋在了膝盖里，结果少爷一把给他拽起来。“你这个孽种，注定要来承担我的抱负的！”

久明一直都不太好，病病恹恹的样子。少爷也没太整他，生怕自己一整久明就断了气。但是后自己的恨意怎么发泄呀！

久明唯一的用就是泄欲……即使，久明的身体瘦得只剩下了一幅骨头；即使，少爷每一压上去，小小的久明就会不住的发抖。少爷仍是觉得久明那小身子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乐趣！久明越是害怕，少爷越是兴奋！到了后来更是有着迷的倾向！

久明自从进了少爷的房子，就没有出去过。二层的小楼，就是久明活动的全部空间。他脚上的锁链实在是太重了。有的时候，久明连动都懒得动了。一坐就是一整天，在窗子前……

久明其实只是想看看自己的爸爸，那是，不可能的。少爷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

直到有一天，久明在少爷的枕头下找到了一支钥匙

久明轻轻地把他穿进了镣铐的钥匙孔里……居然打开了……

久明飞快地从一层的窗子跳了出去，此时他的少爷应该正在学校里当万人倾慕的优等生呢！

然后……久明见到了自己的爸爸；爸爸只是急匆匆地走过去，久明悄悄地躲在树后面，就像是小时候，他和爸爸在玩捉迷藏。久明的爸爸，走过少爷的房子的时候，不断地伸长脖子往里面看……久明则静静地躲在树后面，痴痴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直到他的衣服领被人轻轻地替起来……

7

日复一日，久明像一只被囚在黑龙里的小鸟。他根本就看不见阳光和希望，也没有什么未来可言！可怕的少爷似乎是完全被久明那脆弱的身体吸引住了。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他总是尽情地享用着久明那排骨似的身体。每做完以后，他总是在久明的耳边说，久明，你这没用的傻瓜。

他没有在试图对久明做些出格的事情，顶多是把小久明绑起来。他其实曾经在头脑中幻想过无数种可怕的手段，也购买过很多有趣的玩具。可是那些都没有能过实现。久明的生命就像是淡薄而脆弱的一点萤火，似乎只要他用力一捏，就会完全地熄灭。所以，他没有在久明身上施加那些可怕的东西。

就算少爷再怎么不承认也如是，久明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乐趣。现在他身边的那些爱慕者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从前的吸引力。他和久明，像他们家里的祖先一样，在不经意之间，踏入了某一种新的轮回。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

久明终究还是病了，在年底，少爷在客厅里脱光了他所有的衣服，做了一晚上，以后，久明开始发烧，不间断地烧着……就算请来了医生也束手无策。少爷破口大骂，废物，全都是废物！然后走到床边上，一把抓起全身烧得通红的久明。那时候的久明似乎已经烧傻了，居然抱住了少爷的手臂说，爸爸，我到底该怎么办？爸爸帮帮我吧！帮帮我。我们这样的人，还能不能得到幸福？

少爷皱着眉头，看着已经完全神志不清的久明，然后，面无表情地告诉手下人，叫久明的爸爸过来！

奇迹似的，久明在爸爸的照顾下，好了起来。只不过开始变得反应更加迟钝，连说话也说不好了。久明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窗口。看着，自己爸爸所在的方向。

少爷似乎转性似的居然允许久明每个月跟自己的爸爸见一面。

一年，短短的一年时间，久明完全遗忘了微笑。他目光呆滞，沉默寡言。几乎已经成为了少爷的绝对玩具……他学会了在少爷玩他的时候，从嘴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这样可以缩短他痛苦的时间。他也学会了用嘴巴和手帮助少爷，这样的话，可以为他脆弱的身体减小不少负担。少爷绝对不能算是对他不好。起码少爷没有打过他……

他只是不断地在久明耳边重复着，久明你是奴隶……久明你这个小贱种……久明，你这个废物，连加紧腿都不会……

久明有时候也会突发奇想，少爷也许有一天腻了。然后，给他自由？

对于久明来说，抱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总是比绝望要好。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久明的身体还是成长了。大概是少爷叫那些人给久明喂下去的补药起了作用。久明的身高居然奇迹似的有了明显的变化。事实上久明的身体就像是春天的柳树，四肢如同树枝不断的伸长，身体却仍是可怕的瘦。

在某一见到爸爸的时候，久明突然发现自己几乎到了爸爸的肩膀。那时候，久明露出了许久没有个笑脸。对爸爸说，我长大了呢！

爸爸摸着久明的脸也笑了。我的儿子长大了呢！

爸爸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了眼眶。然后笑着跟久明说，我是高兴，我的儿子长大了。

久明从没怀疑过少爷有多恨他；久明当然不敢相信少爷会轻易的对他好。久明甚至从没有奢望过少爷能对他仁慈一些。所以当少爷殷勤地邀请着久明参加自己的生日宴会的时候，久命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果不其然……

宴会和去年没有任何区别，仍然是一帮少年男女在尽情地挥霍着自己的青春。唯一不同的是，去年的白马王子今年身边的位置已经被白雪公主占了。那位叫莲的十五岁美丽女孩，已经和久明的少爷在三个月前，定了婚。虽然只是联姻，但是那对少年男女是那样的般配，他们在朦胧的灯光下跳了一支又一支舞曲。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迷离的幸福。

看着那两个仿佛天生一对的人，久明发自内心的笑了。原来，他的少爷也是可以温柔的。

此时的久明正装着一对兔子耳朵，脸上和身上被别人扔满了蛋糕。

少爷请他来自己的生日会，当，活靶子！

那些人们不断地议论着久明。他们说……

那个男孩子是不是傻瓜呀？……不是吧，是哑巴！……他好像不会说话……亏他那么可爱……好像是最近看的那个连续剧里的演员呢……得了吧你。一个傻瓜……怎么能跟最佳男主角相比……

“都错了。”

少爷一边说着，一边优雅地往久明的头上扣了块大蛋糕。

“他是我的家奴。他的爸爸，他的爸爸的爸爸……都是我家的奴隶！”

“奴隶呀！真是新鲜。没想到这种时代还有这种人存在！”

“这个世界就是无奇不有！”

“也不知，那孩子是怎么养大的！”

……

久明始终睁大眼睛看着，木呆呆的就像一尊石像。直到一个满脸不怀好意地年轻人，一把抹去了久明满脸的蛋糕。冲着少爷说，“这么漂亮的奴隶，这么置多可惜呀！”他一边说着一边掐掐久明的小脸。

久明觉得一股冷气从他的脚底一直窜到了后脖子……可是，他仍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好在少爷可能是被那个人破坏了扔蛋糕的性子，满脸不悦地冲着久明喝道，滚下去。

久明立刻拔腿就往下跑，跑回自己的屋子里才松了口气。久明用小指头，刮了点衣服上蛋糕放进嘴里，甜甜的，跟他爸爸做的一样好吃。不过，久明决定以后再也不吃蛋糕了。

他迅速地冲进了浴室，把身上的蛋糕洗掉。可是久明总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一股讨厌的甜腻味……最终久明在这甜腻中睡去，耳边还不断地响着少女男女们的喧闹声……

直到……久明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狠狠地压住……

8

一个男人压在久明的身上，堵住他的嘴，按住了他不断推打的手……久明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手，他知道那个人不是他的少爷……

啪……那人用力地打在久明的脸上……久明头昏昏的，索性不再反抗了……一年多了，这种事情他早就习惯了吧！应该是少爷叫他来的吧！久明呆呆地躺着，任男人粗鲁地解开了他的衣服。分开了他的双腿……

突然，灯亮了……少爷微笑着站在门口。

“这样不太好吧！成？”

原来男人就是一直看久明不怀好意的那个人。

“不就是个奴隶嘛？”成气喘吁吁地坐起来，有点愤怒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到嘴里的肥肉掉了，他心里非常不爽。可是他又不敢惹眼前这个“朋友”。他们都是一些富家子弟，可是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家在怎么有钱也没办法跟傅家抗衡。在这片土地上傅家代表着一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家族。傅家到底有多少钱没人知道，只是有人说，他们家足以买下一个王国……而姓傅的小子虽然整天无所谓地跟他们这帮人混在一起，可是大家都明白，姓傅的都不是好惹的。

“奴隶？那也得问问主人吧！”少爷上前拉起他身下的久明。再看到久明那被打肿的脸蛋之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我看上他了，玩一下又怎么样！你把他带到我们面前，还不是让我们玩他？”成无所谓地说，好像他是因为看得起他，才碰久明的。

少爷不动声色地笑了。从旁边的架子上拿起了一支杯子，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你居然看上他了。挺好笑的。我记得你都是比较喜欢有点肉的女人。久明可不是，刚才黑，你没看清吧！他身上全是骨头，你抱了他晚上会做噩梦。”

成看他像聊天似的，仿佛一点都不在乎久明似的。于是眼馋地看了久明两眼，决定大胆地跟他提提看，说不定还能……

“我也不瞒你！我就是看上了。不管有没有肉，单说他那张脸，让人一看就心痒痒……让人想看着他流眼泪……本少爷，还真想试试，你答应吗？”

“原来是脸呀！”少爷笑了，手里的酒杯子被他捏成了两半。成当场就吓得一颤。

可是少爷连看都没看他，而是向着已经吓得缩起来的久明走过去……

“早就说你是贱种吧！”少爷一把抓起了久明的下巴。此时的久明已经哭肿了双眼……

成忽然觉得自己干了件蠢事。

“我昨天没弄够是不是，居然敢给我勾引男人！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

此时的久明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他不断地摇头……试图给自己辩解。直到他眼前银光一亮……

久明呆愣住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少爷。

少爷则冷冷地看着成，手里还拿着带血的玻璃片。“现在你还想要他吗？”

成看着满脸是血的久明，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他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呀！

“不想了。在也不想了。”一边说，一边飞快地跑出了这间屋子。

久明呆愣地看着少爷……突然疯了似的，试图把少爷手里的玻璃移向自己的喉管。

少爷，却一把甩开了久明。“不就是一张脸，你发什么疯呀？”

久明昏迷以前，唯一听到的话，不就是一张脸呀！

对呀，就一张脸，一个小奴隶的。

9

久明是被疼醒的，然后，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脸。他身上唯一还能算是好看的部分，就这样没有了。久明颤抖着站了起来，走到镜子前面。然后笑了，发自内心的。

此时镜子里面站着的应该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吧！只能算是怪物，细得可怕的手脚，毫无血色的皮肤，再加上左脸上缠着的纱布……还有那足踝上的脚链子，久明老是觉得这样的自己似乎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想了好久才想起，好像是来自于某一部恐怖电影。

久明笑着，然后努力地想让自己想起一些美丽幸福的事情。好甩掉镜子里面的讨厌形象……可是久明生活中的事情，幸福的实在是太少了。唯一美丽的画面，就是昨天的时候，少爷和莲小姐跳舞……那是久明见过的最美丽的一幅画面。那里面的人物就像是爸爸以前给久明讲的故事里面的王子和公主。那么久明就是……丑陋的奴仆！还有王子最讨厌的那个！

其实从幼年时代起，久明就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个极度美丽的存在。无论走到哪里，别人的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集中在爸爸的身上。那绝不是因为爸爸那张细致得面孔，而是因为爸爸的身上有一种由内而发的温柔。那是缘于一种对于生活和境的一种满足感！尤其是自己的儿子久明在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别的更加温柔。那时候，小久明也曾见过，老爷把自己的爸爸堵在他们的小屋子里。然后爸爸就会发出那种舒服又痛苦的声音，以及恳求老爷不要在这里戏弄自己。那时候，久明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觉得两个男人靠在一起很奇怪。不过高大的老爷和自己的爸爸站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有种怪异的美感！

可是现在不是了。久明爸爸的脸上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挂着一丝带点绝望的痛苦。他的美丽也染上了忧伤。不再是那从容而温柔的美男子。而越发显得楚楚可怜起来。

久明知道那是因为自己。

所以，久明不希望少爷伤自己的脸，他不想再看自己的爸爸难过得心都要碎了的样子。爸爸已经为了他做的够多了，他能做的其实都已经做了。只是他们是人家的奴隶……草芽一样的奴隶，只要主人轻轻一踩，他们就粉身碎骨了……这一年久明十四岁，他最大的愿望是将来千万不要有自己的小孩子！

十天以后，当纱布被拿走的时候，久明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十”字型的伤疤，自从再也没有人把美丽这个词形容在久明的身上了。那个十字就像一个印入灵魂的记号，久明注定了成为某人的奴隶！久明的爸爸在看到他的十字的时候，反而异常的冷静。反倒是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似的。爸爸说，一个男人如果长得太漂亮，那是老天的惩罚，绝对是要活受罪的！爸爸还说，你的脸变成了这样，大概少爷过不了几天就要腻的！那么到时候，久明就可以回到爸爸的身边了？久明安静地趴在爸爸的怀里，试图幻想一下自己可以称得上美好的未来。可惜，不行……在这一年多的地狱似的生活中，久明就连想象的能力也失去了。他就像是吓坏了的小鸟，躲在爸爸的怀抱里。

那时候，久明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冷的可怕，只有爸爸的怀里，才能让久明感觉到温暖。爸爸则是把久明那没有任何温度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可以，他们都错了。少爷没有任何腻了久明的意思。反而更加喜欢玩弄久明了。而且以前的总总顾虑都不见了似的。此时少爷的心思全部放在了莲的身上，他恋爱了，真心诚意地希望跟那个美丽的少女组成一个美好的家庭。由于对美好未来充满了憧憬，就连过去十几年来所坚持的爱恨也开始变得淡薄了起来……

至于此时的久明对于他来说，只是变成了一个单纯的泄欲工具。连生命都没有的那种。热恋的感觉让他的身体对于莲产生了极大的欲望。这种丑陋的东西，自然不能在自己纯洁可爱的小情人面前表现出来……所以久明的作用就显得尤为重要起来。

不管久明前一天被他折磨得多么凄惨，少爷总会在和莲约会之前狠狠地在久明身上发泄一下子……这样的话，他在莲面前永远都是完美而庄重的情人。

他们在高级的餐厅吃饭，一起在图书馆看上，有时也会去野外玩一下……当每他送她回家之后，他总是会飞快地赶回家，狠狠地把久明弄醒，玩弄一番……

而久明已经成了什么表情也没有的玩偶！还是破碎的那一种……

1

有一天晚上，久明怎么也叫不醒，而且浑身上下热得几乎烫手。少爷的欲望一下子图退去了。他看着久明，突然意识到久明比莲还要小上两岁。久明的脸又小又尖，上面还留着丑陋的疤痕……还有那瘦得只剩下骨头的可怕身体……少爷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印象中他只见过一自己的母亲，还是在葬礼上……母亲那苍白纤细的样子，和此时的久明重合在一起。那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几乎成了他一生的阴影……此时的久明呢？离死亡那么近！不只为什么，少爷想到了年幼时的久明那可爱的脸孔。其实在他知道那件可怕的事情之前，他是很喜欢久明的。圆圆的小身体刚会走路就喜欢追着少爷跑。笑得很天真的笑脸，把手里抓得糖块塞进少爷的嘴里……甜，几乎是他幼年时期唯一的甜蜜……

此时，在年幼时，很喜欢他的小孩子，就要被他害死了。

他的心突然痛了起来，甚至留下了眼泪……

就这样结束吧！上一代人的恩怨，以及这一代的情仇……

少爷打开了久明的脚链子，把他抱起来……然后飞快地把他送到他爸爸那里！

久明轻得可怕，有一时刻，他甚至以为他会消失在自己的手中……他分明地感觉到自己的心明显地在刺痛……

自己的所做为开始变得无聊了起来……

当他看着自己最恨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儿子痛哭流涕的时候，他的心变得空洞起来……

这个可怜的男人，无力地痛哭到脱力。如果不是自己想到叫医生过来，他是不是会陪着自己的儿子哭死过去……

这就是他所要的吗？看着那个男人痛苦的哭？

何必呢？他们这些人不过是被命运折磨到奄奄一息的可怜玩偶！

久明在医生都放弃的情况下，奇迹似的活了下来。他用伤痕累累的身体，已经残缺的灵魂换来了少爷的最后的仁慈。从此久明回到了父亲的身边……

虽然，久明在床上躺了很久，虽然他几乎已经不会说话了。但是他的心又再度复活了起来……

十四岁的久明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雨之后，看到了零星点点的虹！

久明也不知道到底躺了多久，每天里爸爸温柔地把粥，灌进久明的嘴里，一边不断地跟久明说着外面发生的趣事！夜晚里，爸爸会一边轻轻地帮助久明按摩着他发痛的骨头，一边在他的耳边不断地低语。

爸爸轻轻地说着，久明，明天就会不一样了。

大概半年的时间里，久明才被爸爸调理得有点人的样子。虽然还是瘦，但已经长出了一点肉。虽然，久明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是他已经学会了，用手势来跟爸爸表达自己的意思。

然后，久明的爸爸突然有一天很兴奋地对他说，咱们出去玩玩吧，儿子！

久明惊讶地看着自己的爸爸，他已经长到了十四岁，可是离开这片和公园差不多的家的时候，屈指可数。

老爷已经答应了，让我带着自己的儿子好好出去玩一玩！–爸爸那么高兴，连带着久明也变得兴奋起来。其实，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有他们的小屋子能让他有安全感。虽然少爷说，以后不会在为难他……虽然他真的脱离了那个可怕的锁链，但是……那些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影子。

爸爸和他并排走在阳光底下，久明看着路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外表上没有多大的区别，虽然不断地有人因为爸爸的美丽而往这里看过来，又因为他脸上的伤病而厌恶地扭过头……可是，共享阳光的人们，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他们是自由的。久明和爸爸却是奴隶！脱离了那片禁锢着他们灵魂的土地，就连空气都变得新鲜了起来。

“爸爸，你有没有想过逃走，去过不一样的生活？”仰着头，目光变得迷离起来。这是他很长时间里，跟爸爸说得唯一的一句话。

爸爸还来不及消化儿子开口说话的喜悦，一下子就被儿子的问题弄得呆愣了。

“怎么会没有想过？每个人都会幻想。可是……我的爸爸的爸爸曾经做过，结果他被自己的主人打断了双腿……从那以后，就没有人逃了。傅家多大的势力？”爸爸看着久明，然后，苦笑了一下。很快就变得一脸漠然。

久明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他和爸爸坐到快餐店里，开始第一，享用电视里经常播放的东西。爸爸点了最大的一份套餐，居然有个袋子里装了个小机器人。久明愣了一下。爸爸告诉他那是赠品。久明一脸怪异地拿着那个玩具，不再放手。他从来没有过一样玩具。于是爸爸把食物一点一点地送到了他的嘴里……

直到，久明看到莲……和一个很漂亮的男孩走到了店里……他们之间非常地暧昧……甚至还搂抱在一起，用嘴巴雕着薯条喂到了对方的嘴里……

久明呆愣地看着他们……此时的莲，跟往日有点不一样了……似乎鲜活了不少……

久明还想看看，却被自己的爸爸皱着眉头拉了出去……在离开前，久明还想回头望望，却被爸爸扳回了脸。爸爸严肃地跟他说，孩子，你什么也没看到！

久明却分明地感觉到，莲似乎也看了他和爸爸一眼。

他们的自由在短短的三个小时就结束了，一辆豪华的黑色轿车停在路边，爸爸无奈地拉着他走了进去……老爷一脸严肃地把自己的爸爸拉了过去，毫不忌讳地搂住了他的腰。爸爸边扭的挣扎了一下，也就顺从了……老爷冷冷地瞪了久明一眼，然后……温柔地拂去了爸爸眼前的乱发……

久明突然发现原来……爸爸和老爷跟他想得完全不那么一样。

老爷根本是毫无顾忌，一下子把久明的爸爸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久明的爸爸脸色变得有点难看起来……

老爷则有点不悦地说，“怕什么，该知道的，他早就知道了！”

久明的爸爸几乎是无可奈何地把自己的头埋在了老爷爷的肩膀上。

爸爸手指上的戒指，原来跟老爷手上的那支是一模一样的样的。爸爸带了许多年了，久明却在今天才知道！

幸运的是，老爷没有在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久明则是把头转向了窗外。贪婪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为什么他觉得应该把幸福这个词套在爸爸的身上呢？

奴隶也能够拥有幸福吗？他们连自由都没有！

奴隶要怎么样才能拥有自由？

当他牺牲自己的生命保护了自己主人的时候，如果他侥幸活了下来，那么以后就不再是奴隶了……

11

久明身体稍微好了一些之后，他开始在大园里帮忙。爸爸总是喜欢在他出去的时候，给他戴上一顶大大的草帽，这样太阳出来的时候，久明就不会被晒伤了。到了后来久明开始一天到晚地往出跑。他终日里跟着园丁们一起修剪树木，照顾草，简直着了迷。生活终于回到了固有的轨道上。久明身体逐渐好了起来，虽然仍是不怎么长肉，可是却渐渐地变得结实有力起来，越来越像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农民。

久明的生活过得异常的快乐。少爷却变得越来越郁闷。他和自己的未婚妻早已过了那种新鲜劲，熟悉了之后，她那活娃娃似的乖巧性子，简直让他感到窒息。他们本该发展到了亲密的那一步，可是每一，他稍有什么入的举动，她就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似的躲开。时间一久，他就对她完全失去了耐心与兴趣。

他的交往又变得广阔了起来……可是在性事上面，似乎总也不能让他满意。不得不承认的，在折磨久明的过程中，他彻彻底底地迷上了久明的身体。他也曾不信邪地特地从外面带了个男妓回家。那个男孩十八岁，长得虽然没有毁容之前的久明漂亮；却也清秀斯文。在床事上更是个中好手，似乎总是有着数不尽的新鲜玩法。开始的时候，那些新鲜的把式弄得少爷神魂颠倒的。可是日子久了，少爷就开始幻想着把这些用在久明身上。于是对那个名叫佳彦的男妓渐渐地淡了兴趣。反倒是没事来就喜欢从窗户，看着小农民似的久明，撒了欢似的在园里倒腾着。他浇水，松土，种……一系列琐碎的事情被久明干得有模有样……久明也不再像在他身边那时，那么呆板，动不动就吓得发抖了。久明活了，在那片草草的土地上。活了的久明原来是那么的好看……

此时的少爷已经不想在久明身上出气了，却偏偏又被他吸引了全部视线……

他不能再动他了，因为已经没有理由。他们就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了！他曾听地下的说，现在的久明已经几乎不会说话了……

每他听到别人说起久明的事情，就会觉得自己变得异常的烦闷！然后会发一场不小的脾气。

他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久明他只是他的奴隶，不是吗？何况他现在已经大方的给了他自由，这不是很好吗？他唯一的善心，就是以后不再去玩他了！

偏偏，命运就是喜欢作弄人。少爷终于有机会给久明再接触。

那一天少爷的未婚妻居然心血来潮想去他家的园转转。正巧此时有个电话来找少爷。于是少爷便吩咐下人先把小姐带了过去……天知道，少爷对他未婚妻的兴趣伴随着耐心几乎已经完全消失殆尽了。跟他最近交往的女伴闲聊了二十多分钟以后，才不紧不慢地赶了过去。却见自己的未婚妻正和慌乱无措的久明聊着天。

少爷过去之后，久明才急忙退下了。少爷极端不满意的是，久明看都没看他一眼。跟吓破胆的小老鼠似的。少爷苦笑了一下，久明理所当然应该害怕他！可是为什么他心里是那么的愤怒？“你跟他都说了什么？”

“我只是想起，在你的生日会上，见过他！一开始我还没看出来，没想到，没过多长时间就伤到了脸。真是太可惜了！不过你也是居然那么坏心地戏弄一个小哑巴！”

她还没说完，少爷就不悦地拉着她往外走。少爷其实只是突然觉得气闷。这些日子一听到别人提到久明，他就有这种反应。

待到送走了女朋友，他反而不由自主地给来找久明。久明见了他立刻吓得跟什么似的，恨不得给他立刻跪下。他那些莫名的带着些许怀念，些许兴奋的好心情就这样消失殆尽了，留下的只有气闷。

“你跟她说什么来着？你该不会想着勾引我未婚妻，为自己报仇吧！”他仍是那个恶劣的少爷，用着最恶毒的话语伤害他。其实他并不想这样！只不过，如果他不是这样子的话，久明肯定会拔腿就跑……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久明慌乱地摇着自己的头，张了半天嘴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少爷却始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一幅定了他罪的样子。……最后，久明没有办法，一下子跪到了少爷的面前……

把他最害怕的东西吞到了嘴里……

久明记得以前，少爷非常喜欢这么做，每他做不好的时候，少爷回手就是一巴掌，打得他满嘴都是血……他害怕，现在少爷在想出新的样折磨他。这些日子很平静，平静到了他已经开始有希望了。可是，命运就是喜欢折磨他。不应该说是命运，而应该说是少爷。少爷主宰了他的命运。而他最看不惯久明过得愉快！

久明害怕地想着，少爷这回使出什么样的可怕手段呢？

少爷在久明拉开他的裤链的时候，就知道久明误解了。可是久明看上去那么卑微，那么可怜，那么害怕！少爷的大脑不知为什么已经开始变成空白的！

到了后来，久明实在是弄得他太舒服了。这也勾起了他心里的最的想念以及最疯狂的欲望。他一把抓住了久明的头发……

他终于释放了……久明却像快憋死了似的……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剧烈的咳嗽……

此时的久明，表情就像死亡一样的平静。

他不再说话，因为他的嘴巴用在了这可怕又肮脏的地方。他不敢跟别人说话，因为他觉得跟别人说话都是对别人的一种玷污……

他们，奴隶，性命在主人们的眼里，就像蝼蚁一般……

少爷看了这样的久明居然打心眼里感到害怕，他慌乱地离开了这片有点罪恶的土地！

12

久明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去过园，他甚至不再出门了。爸爸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当自己的儿子突然对园艺丧失了兴趣。

开始的时候，久明的爸爸还想方设法地让自己的小儿子出去遛遛。可是久明连一点出门的愿望都没有了，终日里呆在屋里发呆。他也并不是什么事情也不做，反倒是有点着迷似的，喜欢上了童话故事书。他一遍又一遍的翻着臭小鸭变成了白天鹅；海的女儿变成泡沫；骑士打败了喷火龙……

久明的爸爸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也拿他没有办法……唯有让他一个人看个够……

只是一本书读太多边会烦闷……久明的爸爸就给他找来一些名著故事，不过大多是英文原文的……而久明果然是拿起就看……

看书，看着美好的爱情故事……是久明唯一会做得事情。在故事里，每个不算太坏的人总会有个不错的结局；现实却是相反的，久明，爸爸，还有太多他们这样的人……都得不到幸福的结局。即使他们没有做过任何坏事也如是！因为……他们是奴隶！

看得故事越多久明就越是觉得难过，难道他的日子就要这样的过下去？每天都担惊受怕的，生怕哪天少爷再想起他，把他抓过去整治一番。

就在这时，爸爸却带来个好消息。老爷居然答应把久明送到一所特殊的学校去学习，那里面的孩子是与常人不同的，他们有的不会说话，有的不太聪明……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正常的生活。那里的老师都是好心的神职人员以及自己培养出来的学生……

爸爸小心地看着久明问，“你想去吗？不想去我在去和老爷说。当然儿子，你去了那里并不能说明你有什么不正常的。只是想让你去多学一点东西。我问了一下那里的课程都挺不错的，你可以学学画画，做做手工，学习使用电脑……你知道的，爸爸对那些东西最不在行了。当然还有很多别的有趣的课程。老爷在你小的时候，就曾提起过，把你送过去试试，可是，那时候，你实在太小了。爸爸不放心。现在，久明已经是个大人了。个子都快追上爸爸了……”他终于还是说不下去了。难过地看着久明。

“……你明白的！……离开这里会好一点！……听说……少爷，最近的情绪不太稳定。虽然……他答应过，但是……”久明的爸爸艰难地说着，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了。唯有红着眼睛看着自己可怜的儿子。到了现在，他儿子连话都不会说了。还能算是正常吗？

久明用力地点点头，同时上前抱住了自己的父亲。

经过了一年多的地狱式的生活，他怎么可能还是正常的人？

不正常就不正常吧！傻子也好，哑吧也罢！……能够离开这里，真是太好了。

久明的心，再复活了。他开始对自己的未来抱有小小的希望。如果不是……

那天夜里，久明的爸爸按照惯例找老爷“议事”了。久明则坐在台灯下津津有味的读着爸爸带回来的《简爱》，英俊的男主人后来在火灾中烧伤了脸，瘸了脚，却仍然得到了幸福。久明也开始幻想着是不是自己也能遇到一个不会嫌弃自己的女孩子，也许就在那所他将要去的学校里……爸爸说，久明运气好的话，大概可以插班到高中部。不过，得先参加入学考试。

爸爸还说，听说那里的人都非常友善，大家全都信仰上帝……

突然……少爷一脚把门踹开……直挺挺地站在门口。

久明有点呆愣，他突然希望这只是他每天都在做得噩梦。

“这回你高兴了吧！你那个卑贱的爸爸，居然能说服我父亲把你送走。看来他吃定了我父亲喜欢他了。”少爷一步一步地朝着久明走了过去，脚步还有些不稳。

“你呢？是不是一想到能离开我，就高兴得睡不着觉？我就这么可怕，这么坏？看看你的脸色都吓白了？”少爷上前一把抓住了久明的小下巴。久明终于发现了，少爷似乎是完全喝醉了。

少爷的手指，轻轻地摸着久明脸上的十字疤。迷离的眼神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可惜此时吓破了胆的久明根本不明白。在他看来，少爷的眼神危险又可怕。

少爷因为他那怯懦的样子，不悦到了极点。所有的怜惜情绪都不翼而飞了。他带点怨恨地看着久明。

“你不会真的天真地以为自己能离开这里吧？怎么可能？你，久明，永远都是我的奴隶！不论是我爸爸或是谁，都没有权利决定你的事情。只有我能？只有我！你知道么？我永远也不可能让你走！”少爷紧紧地盯着久明的眼睛，让他无可逃。

久明的心却在那一瞬间，变得像冰一样的冷。他下意识地缩缩自己的手脚。麻木地看着自己的主人，久明希望自己可以变成一具没有任何感觉的雕像！

少爷却在这时开始冷笑。

“我想起来了，你一定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少爷一把抓起了久明的头发。久明却一动也不动！

“怪不得那个贱女人，每谈到你的时候，脸色都异常的古怪！而你久明你真是个不尽责的奴才，居然知情不报！”少爷一巴掌打在久明的脸上。久明呆愣着，连血都流出来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很久以前，久明就明白了，根本就不会有人救他。他渴望救赎，无非是个自己最爱的爸爸找麻烦。久明再也不想看到自己的爸爸流眼泪了。没有久明了，爸爸是不是就可以不再难过？没有久明了，爸爸是不是就可以得到所谓的幸福？老爷是那么疼他！久明甚至有时会觉得老爷是爱自己的爸爸的！没有久明了，少爷能不能敞开心扉，不要再那么怨恨自己的爸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久明居然产生了少爷其实也很可怜这种怪念头。

其实，大家都没有做错？只有久明错了。久明的生命，轻到足以飘起来。却偏偏在每生死关头，又活了下来。久明也会想，自己活着到底有什么用？

死掉了……会不会……更好？

13

一个智力低于常人，根本不太明白人情世故的孩子，身体被长期摧残之后，那他还剩下些什么？他看到了什么吗？

即使看到了，他也未必明白吧？

要他去跟总是伤害自己的人说些什么自己看到的事情，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即使是让他站在那人的面前，那也是一种残忍。

少爷却把那些事情推在了久明的身上，发泄似的再强行侵犯了久明的身体。久明的身体，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似乎早已忘记了以前的残酷……久明唯一的感觉就是撕裂一样的疼。久明不断地抽搐着四肢，面无表情地忍受着窒息似的压迫……

他心里想着又是这样被压死，说不定反而是一种幸福……

少爷一边做，一边骂着，什么……贱女人，敢给本少爷带绿帽子……平时碰都不让碰一下，反倒是倒贴到了别的男人身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对狗男女……

带他发泄过后，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少爷不由自主地离开了久明的身体，难以致信地盯着他，充满了不好的感觉。

此时的久明神情呆滞地看着不远，他的眼神像是穿透了这个世界似的。他的灵魂似乎已经从那个被蹂躏的残缺不全的可怜身体里面，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直到少爷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久明才刚反应过来似的，疲惫地看向了少爷的脸。

少爷看着他，脸色难看极了，刚打过久明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少爷残忍地命令着。

久明突然受到惊吓似的，难以相信似的正大了眼睛。

他看着自己的少爷，无声地祈求着，不要这么残忍……

–我要你玩你自己……给我看！

少爷的声音是冰冷的，残忍的，就像利刃一样，射中了久明心里最冷最黑的那个角落……

久明依稀记着，每少爷这样的时候，自己就会被蹂躏得格外可怜！

久明颤抖着……用两手，安抚着同样受到了惊吓的可怜小芽……心里不断地盼望着，可怜的小芽能够早已站起来……

即使心里早已有了觉悟，那似乎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很久以前，久明就曾为此慌乱无措过，他不敢告诉爸爸……因爸爸会哭……

他想恳求少爷，放他一马吧！他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因为他……

没反应，无论如何都没反应。久明苍白着脸，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的少爷。他的泪不断地在眼眶里转……却始终没有流出来……

无奈之下，他自虐似的用力地握紧了双手……

少爷却一把拉开了他的手，少爷的脸色前所未有的苍白……嘴角却讽刺地竖起来……

“废物就是废物，连这个都不会！”不知为何的声音似乎在颤抖着。

少爷毫不费力地把瘦小的久明抱进了怀里，同时开始舔吻久明那已经吓得发白的脸孔……最后那唇停留在了苍白的好无血色的嘴唇上，舌主动地敲开了那僵硬又无错的牙齿……

久明感到过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这是少爷第一亲他的嘴巴！

久明的记忆似乎飞到了很早很早以前，那时候，爸爸最喜欢亲他的脸，当他背会词爸爸亲他；他能够表达完整的话，爸爸亲他；他会说简单的英语时；爸爸亲他……爸爸每都笑得很开心的样子，久明，我的宝贝最聪明了……我……最爱我的宝贝……

爸爸喜悦的笑声，不断地在久明的耳边回应。我……最爱的……宝贝……

少爷不断地在久明的身上又亲又吻，他在等待着什么奇迹发生……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安抚着久明的小芽，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

时间过得真慢，久明清醒地知道，少爷的每一个动作。他的眼睛越发空洞了起来。如果以前……少爷能像现在这样……不，只要以前能够仁慈一些，那……该有多好！

随着时间的流逝，少爷的脸孔越发难看……久明下意识的想要蜷缩自己的身体……

“不许动！”少爷一声大喝。

久明彻底地僵硬下来……他已经可以预想到少爷暴跳如雷的样子。

少爷却在久明的震惊中，一口吞下了他的小芽……不断地吸允着，安慰着……

少爷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他的头脑已经成为空白……他看着几乎要吓傻了的孩子，有一种窒息的感觉紧紧地压上了心头……

孩子，那的确是个孩子，个子还没到他肩膀高，似乎还不到十五岁，浑身都是伤，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

此时，已经吓呆了似的……脸色苍白的想个鬼，还有那可笑的十字疤……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亲手杀掉了那个……圆滚滚，眼睛会说话，一天到晚都在笑得小孩，把他……变成了这样……而且……还……

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这就是他要的结果！

这是他要的吗？

这个孩子，以前总是讨好似的对他笑！

一种突如其来的愤怒，涌上了他的心头。他一下子拉起了少年那细瘦得肩膀。

“多久了，这到底有多久了？”他冲着他吼。

少年惊恐地看着他，他努力地张着嘴，却吐不出完整的话。

少爷觉得自己已经开要疯掉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对不对！”少爷有些疯狂地看着他。

久明更加惊恐，却连反抗都做不到。

少爷突然发狂似的对他又打又踹！

久明很疼，心里却异常地平静。

不知过了少爷停住了，很温柔地摸着他的脸，然后……少爷……居然……在哭……

有点冰冷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

可是，为什么？反正不是因为他。

他都早已学会了不再为自己流眼泪……

“你是天生的对不对？”少爷沙哑地问着。

久明迷迷糊糊地不断点头！他很怕……

少爷却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不断地重复着。“不该是这样的！……”

昏迷之前……久明头脑里出现了一个很鲜明的词，“太监”！

1

久明觉得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在疼痛，醒来的时候，头晕晕的。此时爸爸正用温柔地眼神凝视着他。小的时候，每他生病的时候，爸爸就这样看着他。然后，他就会撒娇让爸爸抱他……最近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许多以前的事情。身体上的疼痛却无时无刻不把他从美梦中拉出来。久明看着爸爸美丽的眼睛，着迷了似的。

直到沙哑的声音撕裂了他们的空气，久明听到自己如是说：

“爸爸，死掉了会不会比较幸福！”是的，就是他说的。

久明用着梦幻般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爸爸。爸爸也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

他儿子已经很久没有跟他说话了。唯一说的话就是……

爸爸的眼睛红红的可是他没有哭，即使他的眼泪已经充满了眼眶。

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几乎快要窒息一般。为什么自己可怜的儿子要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他甚至回想起了那早已远去，甚至已经化为尘埃的过去。

那时候，他也哭过，他也反抗过，他的幸运在于自己的主人喜欢他，疼爱他，甚至可以算是宠着他。那时候，只要自己哭了，主人就会皱着眉头应下来……他太小，习惯性的撒娇，他的主人却从来不脑……直到主人娶了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不过是个奴隶，低贱又卑微的奴隶……从此，他开始本分了起来。不会再提任何过分的要求，连同对主人的那份幻想都地埋了起来……他已经认命了，当个本分的奴隶！

上天偏偏要作弄他……偏偏要他活不下去……

奴隶的命到底有多低贱……低贱到任何人都可以糟蹋他？

那么他能做什么？他已经不再痴心妄想了还不成吗？为什么一定要把他撕得粉身碎骨呢？

……很长时间里，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那时候，主人每天都在他身边，就像小时候，一样宠他！可是，他一天到晚想的却是，自己到底何时才能死去……

然后，主人告诉他，他将会有个孩子……是通过人工授精，不知名的女人生下来的……

孩子……他的……

那时候，他才十六岁，本身也不能算是大人……

那时候，他完全失去了生存的勇气，他已经完全被命运撕碎了……

可是……当主人把小小的久明塞到了他的手里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圆圆小小的宝贝居然会对他微笑……小小的身体里，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他第一体会到活着真好！他是爸爸了！有儿子真好！他甚至开始幻想着可爱的宝宝能够一天一天的长大……走路……说话……上学……

第一，他真真正正地想要继续活下去！伴随着他的宝贝！

久明，是他的命根子呀！

可是此时此刻……他确连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要他，如果他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那该有多好？那时候小，起码不会有什么痛觉！如果那时候，他陪着自己的宝贝死掉了那该有多好？

久明……他可怜的孩子……到底还要承受……多少的痛苦？

他们想活着为什么就这么的难？为了他的儿子，他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他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却还要舍下所有的颜面和脸皮，做着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他不断地向着自己的主人恳求着……虽然主人总会答应……但是……那是不一样的……

如果可以，他宁愿从来都不求他！即使他说过不要当主人，要当情人！可是，他心里明白自己到头来只是个卑微的奴隶！就像他的爸爸，爸爸的爸爸……祖祖辈辈们一样都只能是奴隶！

现在一切可以做的他都做了！他唯一保留的东西也已经拿去交换了。为什么上天还是要折磨他们？他可怜的孩子难道连一条活路都没有吗？他们已经认输了不是吗？

为什么没有人来可怜可怜他们？

他已经后悔了不知道多少？他的眼泪几乎要流尽了！

宝贝的成长给他带来了那么多的快乐。他在不知不觉中不断地累积的力气……到现在真的要用完了……

“爸爸对不起你，孩子！”他终是哭了，抱着自己骨瘦如柴的儿子！他的孩子才十四岁！如今却像是全部生命力都被消耗殆尽的老者……

他们都哭了……哭得喘不过气来……

然后，他拿起了刀子……刀子的光在他们黑暗的小屋子里闪闪发亮……就像是那希望之火……看着那冷冷地寒光，父子二人相视而笑！好像是预感到了……以后的幸福……

放心吧！孩子无论到了那里，爸爸都会陪伴着你！

“你疯了？虎毒不食子，你却要杀死自己的儿子！”少爷一脚踢开了他手上的刀子，同时他手里端的汤锅也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一把揪住了瘦弱男人的衣领，开始发了疯一样的抽打他。还不断地骂着，“疯子，你这个疯子！”

久明使尽全身力气，才爬过去……用手死死地抱住了少爷的脚……“求求你，别打我爸爸！我求求你！你怎么样都行，别打他！我求求你！我什么都听你的！”

“你傻了，他要杀了你！”少爷狠狠地瞪下久明。

久明就像是没听见似的，不断地哀求着。少爷却回手把他丢在了床上。由于他用力太猛，久明咳出了一大口血之后，就晕了过去……

少爷和久明的爸爸不约而同地冲过去。久明的手冰冷的可怕……

“你还不快去找医生！”少爷命令道。

男人却笑了，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找医生有用吗？我可怜的儿子已经快被您玩死了！您可能还不知道吧！我的孩子有病根，怎么治也治不好……隔一段时间就要烧一……他就要被活活烧死了！”他用力地搂住了自己的儿子，温柔地亲亲他那烧红的脸。

少爷呆愣了一下，然后飞快地跑了出去……

15

久明昏迷了也不知多久，少爷终日里守在他身边，只是他并不知道。昏迷中的久明甚至还以为那是自己的爸爸！他在梦中不断地哭啼着……

“爸爸，我疼！我的每根骨头都在疼！”

少爷在请教了医生以后，开始帮他做按摩……小心翼翼的……不间断的……

“爸爸，我好冷……久明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幸福了……”

少爷就抱着他，不断地在他耳边轻声地安慰着，不冷了，宝贝！

“求求你，别打我爸爸，……别打！……”久明紧紧拉住了少爷的手！

–不打了，我再也不打了！不会再打你爸爸，也不打你了！

“久明……不是太监……”

–放心吧！一定可以治好的。真的我保证！

久明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己已经回到了对于他来说形同地狱似的房子里，少爷正看着他！久明在少爷的注视下，不断地颤抖着……少爷紧紧地握着拳头，一副懊恼的样子。久明更怕了。少爷殴打爸爸的画面成了他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好在少爷一扭头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带来了久明的爸爸！

爸爸低着头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粥。在少爷的注视下，爸爸把粥一勺一勺的送到久明的嘴里……久明慢慢地吞着，不时还紧张地看看少爷……

少爷倒是干脆，一下子坐到沙发里，拿起了一本书，随意地翻看。

久明的爸爸温柔地笑了，摸摸他的小鼻子。

久明吃了半碗粥之后，就开始摇头。看了少爷两眼，那边则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而且似乎心情不错。于是放着胆子，在爸爸耳边说，“爸爸，我梦见了天使！他说会让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他还保证久明一定会幸福的！爸爸也是！”

久明兴奋地说着，脸上出现了很奇异的表情。

他爸爸却不由自主地往少爷那边看了一眼……少爷正在翻书，可是仔细一看的话，就知道，他的嘴角就弯了起来……

爸爸摸着儿子的头，叹了口气说，“放心吧，儿子！会有“天使”的……他发誓再也不会让我的孩子哭……”

久明不太明白，只是生病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他又困了，昏昏沉沉地睡在了爸爸的怀里……

久明的爸爸看着少爷，欲言又止。十多天前，医生看了看久明，叹了口气说，这孩子真是不行了……你们……

还没说完，就被少爷踢了出去。少爷一把推开久明的爸爸，抱住了久明……

少爷大吼一声，“你别抱他，谁都不许动！”

那是他第一看见，少爷哭……傅家的少爷都是很强的人，少爷从小就没哭过，可是这时候，他却哭了……为了……自己的儿子！

他一直抱着他，把那冰冷的手脚全都贴在自己的皮肤上，还不断地亲亲他的脸……

直到老爷走了进来……少爷一下子扑到了老爷的身上，“父亲，你想办法救他！”

老爷很不悦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正在为了他的惊惶失措而气恼。老爷盯了他许久，少爷就站在那里和他对视，眼角还挂着一滴残留的泪！

“早就跟你说了，你那么玩，是要出事的！毕竟他年纪太小！”

“父亲，我求求你！”

“现在哭有什么用，没用的东西！”

“他又是死了，我把命陪……”

老爷一巴掌打掉了少爷接下来的话，可是少爷却仍是倔强地看着老爷……

“我不恨他！我喜欢他！只是我是最近才发现的！我想接近他，已经不可能了！你们还非要把他送走……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呢？我已经不想再弄伤他了……可是一切都晚了！”

“如果你以后再打他……”

“我就断了自己的手指头！”

老爷咳了一声，外面进来个老得眉毛胡子都全白了的老先生，老先生走了过去，看了看久明……又是号脉，又是翻眼皮，又是看舌苔……好一通折腾。

最后，居然开始脱久明的衣服……少爷一看就急了，准备上去踹人。老爷却一把按住了他……直到他有些呆愣地看着那老人把久明的后背扎得像小刺猬……

最后，老爷问：“老卫，怎么样？”

老卫咳嗽了一声，瞥了少爷一眼，说，“命是保住了。如果不好好调理，静心休养的话，这孩子活不过三十岁！”

“那现在……”少爷急切地问。

“调理！”老卫把一张药方赛到了少爷的手里……

老爷则在此时抱起了一直呆愣地看着自己儿子的男人。“你最近实在是太不听话了！”老爷阴沉地说着，可是眼睛中却带着无奈的温柔。

“记得吗？当年老卫也曾经给你治过……后来，你有了久明，他还很小……每他一病倒了，你就跟天塌下来似的，哭得两眼跟兔子似的，非要我把老卫给你找过来……这也是老卫，所以你放心吧！”

“那时候，久明好小好小，可是那小小的身子，偏偏就是那么的烫！我每都想着，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什么事，那我也不活……”

老爷惩罚似的，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直到他连气息都不稳了！

“放心吧！没事了！一切都好了，我儿子不是说了吗？他很喜欢你儿子，不会再伤他了！傅家的人说话要有分量，如果他再打你儿子，就算他断了自己的手指头，我也把久明送走，送到他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久明的爸爸看着自己的主人，目不转睛的……

“我答应你的事情，有什么没兑现过？”几乎是宠溺的看着久明的爸爸。久明的爸爸则有些呆愣着，却被那双温柔的眸子吸引了。

“等到洛儿到了二十岁，我就把家业交给他，然后咱们就离开傅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到时候，我不再是主人，也不再是老爷，你也不再是奴隶！我只是一个很爱你的人！也许到时候你才会明白吧！”老爷轻轻地笑了！

16

久明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迷迷糊糊中，他轻轻地叫了声，爸爸！然后，有人温柔地扶起了久明的背，把一口水送到了他的嘴边，慢慢地喂他。久明确实是又渴又累，他很感谢照顾自己的人，却在回头的时候，发现居然是少爷？

久明的心一下子冷了起来。

不久以前，少爷也曾照顾他，那时候，无知的小久明，以为这下好了，少爷原谅他了，不会再欺负他了；于是他傻傻地冲着少爷笑！

可是……后来久明错了……真的错了！……他难受得连死的心都有！

再后来……他学聪明了！他明白少爷根本就不可能好好待他！他切地认识到，自己只是个奴隶！少爷一个不高兴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把他捏死！

那么此时少爷又要玩什么游戏？

少爷把粥一勺一勺的送到了久明的嘴里。久明麻木机械地吞噬着，跟本不知道什么味道。而且连自己的肚子还饿不饿都不是很清楚！很快就喂完了一碗粥？

“还要吗？”少爷细心地替他擦擦嘴。

久明觉得少爷的声音很好听。

却不得不小心谨慎地看着他，如果他说不要，少爷会不会把剩下的粥，都扣到他的头上……久明记得少爷似乎很喜欢往他的头上丢东西……还有那被特别邀请参加的生日会，久明永远都忘不了，浓浓的，香甜的奶油的味道……

如果他说要，然后，全吃光……那少爷会让他怎么吃？

久明的身体不断地发抖，他脸色苍白的看着少爷。

少爷觉得自己周围的空气已经凝固了，窒息的感觉再压上了他的心头！

“如果，我说我再也不打你了，你信吗？”少爷抬起了久明苍白的脸孔，看着他漂亮的眼睛。

久明静静地看着他……嘴唇越咬越白……最后咬得快流血了……

“我父亲说，如果我在打你，他就砍掉我的手指！”几乎是无奈的说着。

少爷分开了久明唇，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了他的口中……久明一下子就不敢用力了。好半天久明才明白了少爷的话……他突然激动起来，“爸爸呢？爸爸呢？你们把我爸爸怎么了？”他不断地推打着少爷，眼泪也流了下来！

少爷此时一下子用力地拉住了久明的手，然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你爸爸没事，现在只是陪我父亲去欧洲办点事情。你给我听好，只要你好好的听话，你爸爸就没事。但是如果你又是死了，我保证你爸爸也活不下去！”

久明呆愣着看着少爷，然后，乖乖地点点头。

少爷一下子把他抱起来，在他耳边，吹气似的说，“听着奴隶主的游戏我玩腻了！我要……换一种玩法……从今天开始我要玩情人的游戏！”少爷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冰冷。

久明乖乖地点头。虽然他不知道情人的游戏怎么玩，可是他却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少爷第一带他来这间屋子的时候，打开了一扇门，那里面有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少爷冷笑着看着久明说，这些都会用在你的身上，到时你的身上会有很多很多的洞……

会有很多很多的洞吗？

少爷顺着久明的眼神看去，看见了那扇门，他什么都明白了……

有点激动似的走过去，一把拉开大门，里面那些可怕的东西……却全部消失了，反而对满了书！一大柜子，一大柜子的！好像只有魔法才会这么神奇？

奇迹似的，久明睁大了眼睛，他试图掐掐自己，少爷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然后，亲他的嘴巴……那种感觉很激烈了，久明觉得那就像一团即将吞噬掉自己的火……

久明似乎好像要昏倒了，却听见少爷说：“不是说要玩情人的游戏吗？久明现在要当我的爱人！知道吗？”

少爷就像真的一样，温柔地拍拍久明的脸，满脸的笑意……

久明有种眩晕地感觉！

在他很小的时候，非常喜欢看少爷的笑脸……可以算是迷恋吧……高大的少爷，好像还抱过他，捏捏他的脸……可是……后来……

少爷再也不笑了，起码不会对他笑！

久明确定年幼时的一切必定只是埋藏在自己心底的一个梦……

少爷不会喜欢他，更加不会爱他！

少爷会假装成要和他一起玩的样子，他却总像傻瓜一样高兴……然后少爷……把他推进游泳池……叫一只可怕的大狼狗追着他跑……把他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说要和他玩捉迷藏，然后消失不见……

长大以后，就更加可怕……少爷喜欢撕碎他的身体，一片一片的……

可是现在……撕碎的游戏似乎也玩腻了，少爷说要玩别的游戏！

他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撕碎吗？

不会是他的心吧？

何必呢？那已经碎了，到了粘也粘不上的地步！在很久很久以前……

久明苦笑着，少爷就是见不得他有什么好日子！

“久明不喜欢这间屋子，那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他亲着他的脸，他微笑着，他温柔地抱着他走……

这一切对于久明来说，就像镜水月般的虽然清晰却不真实！

17

日子越来越不真实，少爷果然不再打他了，反而，真的喜欢上情人游戏似的。所谓的情人，久明是越来越不明白了。少爷每日里必要和他一起睡觉，只不过不再碰他了。久明一开始的时候怎么都睡不着，直到后来实在困得不行了，在终于昏睡过去……久明并不知道，每他睡着以后，少爷必然会无比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

高兴的时候，少爷就喜欢亲他，没头没脑在他全身乱亲一通，每久明都产生了又快倒霉了的念头，少爷却又没有继续做下去，只是气喘吁吁地用着可怕的眼神看着他，久明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少爷却冷冷地转头出去……

所以说，他们之间真是清清白白的！

久明终于相信了，少爷暂时不会对他怎么样。也就开始放松下来。他看书，疯狂地看着各种爱情的小说……太过年轻的久明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找不到需要的答案；他只能无力地陷入无边无际的虚幻世界里……即使他明白，看了也白看，这个世界上绝对不会有人爱他！因为他……少爷也曾多尽心尽力地逗弄他的小芽，可是无论怎么着，“他”就是没有反应。久明也曾让自己完全地放松，可是最后结果总是少爷黑着脸离开……

太监–这一词，好像真的在久明的心里扎了根。

久明对此却是庆幸多于难过！久明有时又会想，真好，起码这辈子他是不会有孩子了！

孩子–奴隶的孩子，只能是奴隶！和久明一样，久明的孩子注定要成为少爷孩子的玩物……久明亲眼看着自己的爸爸对于自己的孩子是怎样的伤心，无力与绝望；久明自己亲身体验了奴隶活着的悲哀与无望……

所以如果可以久明希望自己永远都没有孩子……

少爷假装成真的很喜欢他的样子，情人这个角色扮演得几乎可以算是完美的……少爷会带回很多的礼物，即使久明完全都不碰，他还是照样往回带；少爷喜欢跟久明说话；即使久明完全不开口，他还是把学校里发生的有趣事情告诉他；少爷一定要带久明出去溜达，即使久明根本就没有什么散步的心情，少爷还是连推带拽地把久明带到外面去转转。于是久明生平第一去了动物园，在那里竟看些稀奇古怪的动物，久明的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少爷笑眯眯地摸着他的头，说，“你的样子可真够傻的，就跟农民进城似的！”久明莫名其妙地看着少爷，少爷却低头亲亲他的脸，“下去野生动物园吧！哪里的狮子老虎会跑会跳，特别有精神！”老虎狮子……会跑会跳？那不会咬人吗？久明疑惑地想着，却没有问出口。

少爷却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似的，笑眯眯地低下头，在他的耳边说，“到时候咱们在笼子里！”

笼子？–久明的头脑中出现了很奇怪的画面，高大潇洒的少爷，坐在笼子里，外面围绕着会跑会跳，龇牙咧嘴的狮子老虎……

久明笑了，他选择忽略被少爷舔过的耳朵。

久明第一去电影院，觉得有点恐怖，黑乎乎的。他们看得是日本动画片，宫崎骏画的。一会议后，久明完全被吸引了，连少爷主动拉着他的手，也忘记要收回……久明的心随着那个叫小千的女孩不断地波荡着……不断地想着那个叫白龙的男孩最后会带着小千出去吗？小千变成猪的爸爸妈妈能不能变回去……

会不会有一天，久明也会像小千一样，那么勇敢？会不会有一天，久明也能勇敢地改变现状？

少爷在最后的时刻里，拉过久明的脸，重重地亲他……余光下，久明看到白龙带着小千在空中飞起来，那么高，那么高……

白龙说，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所以回不去了；久明呢，他似乎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那要怎么办？他要怎么才能出去？

几天之后，久明的屋里多了一套宫崎骏的盘，还有影碟机……

久明似乎真的放松了下来，他居然开始梦想着当一个漫画家……

明明一切都是梦幻般的不真实，也许这只是久明年幼时做的美梦的延续，久明却真心地希望着这个梦……一直延续下去……

所以，少爷问他可不可以的时候，他默默地点头；然后，少爷很温柔地跟他做爱，并且不断地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

久明觉得自己的耳根热热的，心也开始热了起来……

后来发生了什么，久明的印象几乎是破碎的……也可以算是碎裂的噩梦吧！

久明的噩梦里有着美丽端庄的公主，她一脸愤恨地看着久明，想要把他活活杀死似的；少爷则在一边凉凉地看着，说……

开什么玩笑……我会喜欢他，笑话……

脸都毁掉的奴隶，玩玩罢了……

实在太无聊了，打发时间吧了……

你若是喜欢，就弄死他吧……

久明忘记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不记得少爷后来说了什么，也不知道公主说什么……他清楚地听到自己的身体里卡卡作响，那是碎裂的声音！久明的心碎了……

裂成了碎片，磨成了粉末，风一吹散了……

久明的头脑里刻地刻着两个大字“奴隶”！

久明似乎被推了一下……他开始头痛……闻到了血腥的味道……然后他完全掉进了黑暗里……他觉得自己冷得要命……

久明似乎听到自己的主人撕心裂肺地喊着什么……

久明若是可以的话，定会讽刺地弯起嘴角……

18

少爷拉着久明站在动物园里，指着那飘亮的马说，久明你想骑马吗？下带你去牧场吧！那里养着很多强壮的马……

……久明没有去过游乐园吧！今年放假，我们就去迪斯尼吧！其实我都没有去过呢！我要和久明一起去……

……久明，你常常这个菜，很好吃哟！和你爸爸做的比起来那个好……

……久明，我喜欢你！……

……久明……奴隶主的游戏我玩腻了！……咱们来玩情人的游戏……

……毁了脸的奴隶……玩玩……罢了……

……奴隶……

久明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出现了许多人许多事情，梦里面久明童年的身影和现在的样子不断交替着……他听见有人在哭，小声的，隐忍的，心碎的……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睡在和爸爸两个人的小屋子里；而爸爸正看着他，这爸爸反倒异常平静。没有哭，也没有过多的绝望，爸爸只是无奈！

“爸爸的宝贝醒了！”爸爸抱着他，亲亲他的脸！爸爸怀里还是像往常那样的温暖。

对呀，醒了！久明彻底地清醒了！再也不会做什么梦！

“爸爸的久明好像，比以前胖了一些！”爸爸轻轻地抚摸着久明的头发，眼睛笑得眯了起来。的确是胖了吧！他的主人一天到晚地给他灌着各种汤汤水水，如果他不吃，主人就一勺一勺地喂到他嘴里……

爸爸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温柔，可是为什么久明却觉得爸爸掩藏了一种……悲伤？

“少爷不再为难我的孩子了！他叫我代你去法国，好好地学习做菜！……”

原来，情人的游戏他的主人也玩腻了！久明突然觉得很累，累得简直要昏睡下去！

如果没有因为无聊打开电视，那么他将会和父亲高高兴兴地去法国学习……就像他一开始的梦想似的，说不定将来还能开家小店，有着自己的幸福家庭……少爷该怎么形容呢？他强行地闯进了久明的世界里，在把久明的生活完全捣乱之后，又任性地胡乱把他还原成原来的样子……好吧，一切都没有变化，久明还是久明，应该按照既定的生活走……可是……

电视里……反复交叉着出现着少爷和公主的身影……记者们不断地封堵着，却不断地被保镖们打开……镜头前是少爷那张面无表情又稍显冷酷的脸……

那拥有着无比美丽，无比高傲，无比尊贵，此时紧握着双手的少年……他们说他是杀人疑犯！杀了……自己的……未婚妻……

哐当！爸爸正站在门口，他手里的锅掉在地上，汤撒了满地……他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嘴里懦懦地说着，少爷说，他玩够了，他不要久明这个小奴隶了……

久明盯着父亲的眼睛，眼神空洞得有点可怕。好长时间，父子就这么对望。

然后，久明说话了。“我是个傻瓜，所以有些事情永远都弄不明白！”

爸爸看着他，然后流下了眼泪。他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地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主怀孕了，请求少爷娶她。可是少爷不答应，因为公主以前有个别的男人……于是公主一怒之下，想拿久明要挟少爷，少爷还是不答应……

久明渐渐地想起了什么……那天，公主拿着什么东西重重地敲在他的头上……少爷大吼了一声……发疯似的……跑了上来……然后……

似乎是……把公主推……下了……楼……

久明的爸爸看着自己的孩子，他知道自己的孩子不喜欢看着他哭，可是仍是控制不住了。因为他知道这自己的孩子是不可能跟他走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生活总是刻意地刁难自己的儿子呢？

那时候，少爷很正式地跟他说，你带你儿子走吧！他听了以后，高兴得心都要跳出来的。

虽然他终于知道了，少爷这是认真的，他真的喜欢久明，也是真心的对久明好。可是当他知道少爷让他们走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高兴……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快乐的生活在阳光下面；不要在受到任何的伤害……

现在公主的家里已经向法院提出了告诉，这种关键的时候，他们应该留下来做点什么，帮助自己的主人……可是……他真的很害怕这件事波及到久明身上……

他们是奴隶，在主人们眼里就像是贱草一般……

在主人的面前，他从来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孩子的周全，即使他真的什么办法都想尽了……可是……久明……还是不断地受着残害……

所以，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把这件事瞒着自己的儿子，然后不动声色的离开，哪怕是等到事情结束之后，再回来……他这一辈子就只有这一，真的只有这寐着良心做事！他小的时候，爷爷就跟他说过，他们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好好地做人，这样的话，下辈子就不会再当奴隶了！他把这句话一直记在心里，默默地忍受着，期待着自己的来生……

爸爸带着久明去找老爷的时候，少爷正在与老爷说话……久明的爸爸眼睛已经红肿了起来……少爷看到久明先是一惊呀，然后反而变得若无其事起来……

久明的眼睛很漂亮，即使过了这么久，受了那么多磨难，他的眼睛仍然是纯洁的……

“公主是我推下去的！”久明说。

19

少爷难以置信地瞪着久明，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这里没有你这个丑奴才的事，给我滚出去！”少爷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看你是脑子出了问题！”

久明不看少爷，只是目光坚定地看向老爷。事实上，在他们进入房间之前，老爷还在和少爷商量着找个可靠的人把这件事情给顶下来。

老爷看着他，然后轻轻地咳了一下，看了一眼久明的爸爸。

“你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吗？这可不是坐牢那么简单的问题？也有可能会死的！”

久明镇静地点点头，他的眼睛真漂亮。就如同静静流淌的小溪那般清澈。

少爷突然站了起来，把杯子用力地摔在地上。“久明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人？现在我叫你给我滚出去！”

久明回头看向自己的少爷。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明明他们站得很近，可是似乎永远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久明笑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笑过，带点天真的，带点梦想的很纯洁的笑脸！

“少爷，很快我就不再是奴隶了！”

他看向老爷，老爷仍是不动声色的；看向爸爸，爸爸仍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几乎是呆愣的；最后看向愤愤不平的少爷……

少爷愤怒地冲过来想要打他，可是手抬起来停在了半空中，却没有落下……后来他只是看着久明，目光很很沉……然后无力地放下自己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很多很多，我梦想着自己可以不再是奴隶，可以像普通人一样自由自在……可是那对于我来说太远太远了；在我都忘记了梦想是什么滋味的时候，机会却又出现了……”久明的眼睛因为兴奋和幸福变得闪闪发亮。

少爷无力地看着他，“原来，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在终审前的那天晚上，久明对爸爸说，爸爸你记得吗？我小的时候很喜欢追着少爷的。那时候不懂事，不明白身份呀，仇恨呀什么的！只是单纯地喜欢少爷！为什么喜欢呢？自己也说不清楚，少爷那么高，那么漂亮，不管在什么时候看，都是那么耀眼；就像是光似的！完全把我迷住了……我本来就是个不太聪明的人，即使发现了自己走错路，却总是梦想着在错路上有一个自己可以打开的门！可是……现在，爸爸，我已经决定换一条路走了！重新开始过我的人生！爸爸我要你有一天可以看到，你的儿子，不只是一个奴隶，不只是个笨蛋。即使他不怎么聪明仍然可以像普通人那样，过得很好很好！爸爸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为自己的儿子骄傲！

爸爸，那么我也请你珍惜自己的幸福！老爷他真的对您很好！

那晚上，久明的爸爸一直在流泪；直到老爷过来，把他带走！那一天，老爷第一冲着久明微笑。

很多天了，自从久明上法庭以来，少爷就从没露出过表情，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本来，在久明第一上法庭的之前，少爷曾经想暗地里把久明打晕！可是，在却被老爷拦了下来……那是第一，少爷对自己的父亲失去了尊重，他就像失去了控制的小狮子似的，对自己的爸爸又踢又踹！直到老爷大吼了一声，你闹够了没有！

少爷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父亲，眼泪缓缓地往外流。“你什么都不明白？”

“你以为，你自己认罪了！你进监狱！久明就会原谅你以前对他的伤害吗？告诉你不可能。你对他的伤害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人永远都是这样，根本就搞不清楚自己要什么？等到搞清楚了，已经晚了！

十五年了，已经十五年了，那个人连一句爱也没有说过，连撒娇，恳求什么的，也不敢做！你不知道，他小的时候有多可爱！就喜欢跟在我身边，像是忠诚的小狗似的！可是晚了，一切都让我自己毁掉了。到了现在，我只能是他的主人！可笑的是，一切成了定局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真的爱他！

儿子告诉我，你也想跟我一样吗？只能当主人，永远也不能当情人！你甘心吗？”

老爷第一，用着如此专著地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此时的少爷已经不再哭，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用力地摇头。“我要做情人！”

“那你现在就放手，给他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让他跟你站在一个同等的位置上！你不再是主人，他也不再是奴隶！他才会有勇气对你说不，才会有勇气接受你，有勇气说我爱你！相信我，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哪怕是再怎么痛的伤口！”

“可是……”少爷还是不放心。

“我早已做好了安排，久明只是去重新开始了。绝对不会有人为难他！过个三四年我才想办法给他救出来！到时候，你是想追他还是放他走就看你自己了。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再让那个人流泪了！”

老爷笑了，满脸的温柔……少爷的心被打动了。他希望有一天自己也可以拥有那么幸福的微笑！

久明被判为防卫过当，入狱七年。（我特意咨询了我学法律的小妹：））

离开的时候，他一直对着自己的爸爸微笑。爸爸在流泪，一直到，老爷把他搂进了怀里。老爷看似很粗暴，实际上是很温柔的。

久明心里说，爸爸你怎么还不明白呢？现在我真的很幸福呢！请你也要幸福！

进入监狱的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原来这里的空气也可以这么好，久明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开始……

少爷，本名傅京生，他十八岁那年，跟着自己的父亲进了公司。

二十一岁的那一年，正是接管了自家公司……

同年，他的父亲在新西兰买了座农场。半年后带着自己的管家情人搬了过去……

自从傅氏家族最具传奇的一代当家，正式退出家族企业！新任当家开始续写傅氏的辉煌！

2 监狱里的故事

2 自由

久明住进监狱以后，才发现这里完全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原来，他还以为监狱有多可怕呢？毕竟爸爸每一提起这个就会眼泪涟涟的。可是现在久明呆的地方，最多只能算是少管所！

而且，跟久明住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个人，也都是十七八岁。一个看似懦弱的苍白少年；一个是带着度近视的书呆子；另外一个是身高一米八以上，眼神可怕的青年。平时，他们根本就是几乎从不交谈。久明每天除了去工作，就是睡觉。很长时间以后，另外几个人才明白，久明说话有障碍。

到底是怎么跟雷熟起来的，久明也忘记了。一开始的时候，雷总是拿挑战似的的眼神看着他，而久明的粗神经总是选择对此视而不见。后来好像是一个被称为监狱里的老大的人，把久明叫了出去……久明还没反应过来呢，他便一拳打过来，久明被打出去老远，疼得几乎站不起来了。那老大却还要再打，雷却一手拦了下来……

“严，你应该知道，他并不是像咱们听说的那样？”

“雷神，你想管闲事？”

“管了又如何？”

他们话还没说完呢，一组狱警跑了过来。当时，他们的脸色都格外的怪异。没说什么就被老大拉走了，剩下一个类似医生的人留下来检查久明的伤势。

久明呆愣地想着，监狱原来是这么有纪律的地方呀！

雷却一脸古怪地看着他，在医生走后，讽刺地问，“你是从哪里来的少爷？真么大的排场，真是难得。”

久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努力地张了半天嘴，喘了半天才回道。“我不是少爷，是奴隶！”

答完后，久明想离开，却被雷找到了手……久明受到惊吓似的，慌乱得几乎又跳开。雷却笑了，“瞧你那小可怜的样子，哪里像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传说？久明一脸怀疑地看向雷。

“是呀！你没进来之前，就开始传了，说是有个杀人狂要进来……弄得大家都没敢招惹你！可是，现在我算明白了，原来是有人打算暗中护着你！我猜严老大这回算是惨了！肯定被折腾得什么似的，谁让他拔了个倒霉的头筹呢！以后就没人敢招惹你了！”

久明被说得有点晕，但是总算明白了，大概是老爷想了什么办法，护着他。

他默默地往前走，雷却一把抓起了他的脸，久明慌乱之下，几乎是忘了动弹。

“多可惜的一张脸呀！本来长得那么漂亮，却被狠心地毁掉了。而且还刻意地划成了丑陋的十字疤！出手可真够狠的！”

久明的目光暗淡起来，他想起了不久以前……

雷却笑了。“大家以为来了个高手，原来是个受虐的小可怜！”

久明的脸色一下子白得没有血色，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雷却满不在乎地拉起了他的手。

“吃饭了，快走。不然没东西吃了！”

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雷却突然开始喜欢呆在他的身边了。奇怪的是，雷出现的地方，总会变得异常安静！后来，他们相熟以后，久明曾经问过他，雷则面不改色地回答他，因为我来自杀手之家呀！

杀手？那时久明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雷呀！结果雷笑得差点从久明的床上掉下去。没错，就是久明的床上……

还记得雷第一在晚上摸到久明床上的时候，差点没把久明吓死……

“你……你……要干什么？”

雷则满脸邪气地回答，“我……我……要跟你睡!”

久明惊了，差点惊叫起来，幸亏雷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放心吧！我对你做不了什么的！算了告诉你吧！少爷我，的确喜欢男人，可是我……只受不攻！看你的样子，是不大可能攻的起来？所以咱们在一起绝对没有什么搞头！”

什么？他说他只受不攻？要知道，他可是跟久明的少爷一般高大，而且还很强壮，身手又好，前些日子，久明还看到他一脚把上来挑衅的痞子，踹进了水坑……他那么有男子气概，有时邪气，有时冷漠……这样的人居然说自己是受？

久明对这个世界越来越迷惑了！

雷却突然搂住了久明的腰。“我只是太寂寞了。想有个人陪陪！呵呵……其实，我看得出来，你是有爱人的！”

互相靠近的两个人奇迹似的，得到了他们所需要的温暖。

爱人？他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久明一点也不明白！

“好呀，你还在装，好那我就给你说白了！你，久明，喜欢你的主人！”

“你胡说！”久明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泪却不由自主地往出流……“我不喜欢他，不爱他！根本就不爱他！我对他没有任何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

久明不断地否认着，雷则一脸伤感地看着他。同时把久明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好了，好了！你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他行了吧！算我没说成了吧！”

久明的眼泪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停住，直到雷突然问：“你知道这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久明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不是你爱的人永远都不会爱你！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慢慢地被另外一个人吸引……可笑的是，他爱上了他，还不自知！他甚至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把他一点点地毁掉！多可笑呀！”雷轻轻地笑了。

久明回手拥抱了他。

既然……他们两个都是那么的冷，倒不如抱在一起取暖算了！

睡了一夜之后，奇迹似的，他就和雷神成了朋友……监狱里又有了新的传闻，说是变态杀手（久明）和雷神（雷）混到了一起，组成了无敌二人组……更有甚者居然说，他们是恋人关系……还有说他们两个是互攻的……还有什么久明其实喜欢很变态的玩法……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这座小小的监狱里，谣言似乎是大家为一的放松渠道了。各种版本的谣言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久明听了之后，总是有恨不得吐血的感觉；雷则是笑倒在地上。两天后，监狱老大才被放了出来。不过从那以后，他见了久明就走。连带着其他的凶恶的家伙也都不敢再找久明的麻烦了！

21

阿诺，那个跟久明他们同住在一起的脸色苍白的瘦弱男孩子，其实他对久明还是很有礼貌的。尤其是在知道久明其实并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犯的时候。阿诺总是习惯在久明没有做完工作的时候帮助他！默默地交他做着一些他不太明白的事情。久明觉得阿诺是个温柔的人，只不过他的脸上总是出现些麻木的表情！那种表情太过疲惫了，阿诺就像是一个快要累死的人。看见书呆子的时候，阿诺才有点变化，虽然更加阴沉但是反而好像多了点活力似的。

没有工作的时候，阿诺就呆在书呆子的身边，静静地发呆。那书呆子似乎毫无感觉似的，径自看着自己的书。久明曾冲着他的书瞄过一眼！英文版的精密解剖学。久明怎么都想不明白，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有什么毛病。

有时候，事情发生的特突然，洗澡的时候，有个无聊的人，不怀好意地摸了阿诺的屁股，阿诺像是惊吓了一般，差点窜出去。那人嘴里却啐了口吐沫，满不在乎地说着，不过是个鸭子！

阿诺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久明不由自主地抓住了他，阿诺满怀感激地看了久明一眼。

此时，书呆子缓慢地走了过来，阿诺不知为什么，大叫了一声，印！

可是来不及了……

那书呆子却像没有听见似的，从刚才摸过阿诺的人身边走过去，那一瞬间没有人看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只是，那个人痛苦的倒在地上，手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穿了过去……

此时的书呆子满脸都是暴戾之气，那眼睛就是将要进行突然的野兽之瞳。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比他高，比他强壮，刚刚比他更威风百倍的受害者……此时，那人早已失去了刚才欺负阿诺时的劲头，不断地恳求着眼镜男孩放过他……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人过来帮他，大家都默默地看着那鲜血不断地往外流……

直到雷那招人似的口哨声，打破了一切……大家才从震惊中清醒……阿诺飞快地抱过去，毫不犹豫地拉住了正要进行屠杀的野兽男孩的手……

久明以为那个带着黑边眼镜得野兽一定会转而收拾阿诺，可是那男孩子在转头看向阿诺的时候，已经变回了有点呆傻的书呆男孩。眼神还有点呆愣……

“印，我们回去吧！”阿诺边说边拉起书呆子就走，好在那书呆子倒也乖乖听话……

远去的他们同样的瘦，同样的不算高，但是他们手牵着手的样子，留下了很好看的背影。

旁人开始若无其事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不知是谁通知了狱警，狱警查问了一下，就把那个伤者送到了医务室……伤者只说是不小心伤到了自己，完全没有提那个野兽男孩的事情……

雷突然来到了久明的身边，挑逗似的在久明耳边吹了口气，久明的汗毛一样子竖了起来，往后退了一大步。

雷笑了。顺手把久明抓到了自己的身边。“开个小玩笑而已！你的反应到还真是出人意料呀！”直到久明的眉头皱了起来，雷才正正经经地跟久明说，“你千万不要跟阿诺走的太近！他是尘印的人！”

“尘印？”久明满脸疑惑地看着雷。

“对呀！就是那个有着书呆外表的恶魔！”雷仍是满脸的笑意，嘴角还挑得老高。

“尘印那小子，一开始的时候，蒙骗了所有人的眼睛呢！不管人家说什么，他都一副呆子样！小小的整一下，他是不会有任何反应的！直到前任的老大，想泄火，不巧刚好选中了他……你想知道结果吗？”雷笑眯眯地看着久明，还舔了舔自己的唇……

“随着老大的一声尖叫，大家进去一看，老大的一只脚跟身体分了家……”雷笑了笑，看着满脸苍白的久明。

“好在你没有呕吐的症状！不然我又不得不说你是个少爷身子了！要知道老大就代表这里身手最强的。反正从那以后就没人敢惹尘印了，他似乎真的像传说的那样是个杀人魔呢！那小子十四岁就进来了，原因是他把意图侵犯他的家教弄得七零八落的……后来大家才明白那小疯子的爱好是碎尸！说的复杂一点好了，他喜欢肢解活人！

自从那个又弱神经又粗的阿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粘上了印尘之后，印尘的脾气越来越差，不过下手也越来越轻了。当时可真是好笑呢！我可是把那个两个人之间的故事，从头看到尾。阿诺那个傻瓜，还以为印尘是什么弱者呢！终日里跟在他身边，前前后后的，旁人也没人敢说什么了……直到一个新来的傻瓜居然当着印尘的面对着阿诺指手画脚，大家本以为印尘不会怎么样，阿诺顶多算是印尘的一个不请自来的跟班，印尘也是懒得理他，才让他跟的……结果，你猜怎么着，印尘一出手，就断了那人的三根手指头……若不是阿诺那笨蛋晕了过去，印尘大概想要他命！喂，喂，久明你没事吧！”

雷用力地摇了摇，一脸呆愣的久明！

“你这家伙，可真是够没用呢！我都没讲爽呢！你居然要给我晕菜！真够可以，难道你就不想听听他们俩之间的激烈碰撞……难道你都不想听听谁攻谁受？”

久明翻了个白眼，看着雷因为满嘴八卦而兴奋不已的样子。他只好颇为无奈地说，“当然是阿诺攻！”怎么看阿诺也比印尘高半个头！

“哈哈！答错了！他是受！想当初他们第一的时候，我可是全程观摩，连带从旁指导！”雷更是兴奋得两眼冒着可怕的绿光。（那绝对不是他身上有着一半欧洲人血统的关系！）

不会吧！天呀！久明第一感觉到自己到了一个充满疯子的世界！

谁来救救他吧！

那相英俊潇洒的雷，还一副没尽兴的样子，讲得是眉飞色舞的。怎么看都是不折不扣……的“三八”样！

“我跟你说，一开始的印尘是想让阿诺攻来着……可是，阿诺呆头楞脑的愣是怎么也做不起来！最后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了！说了一句，你们换过来不就得了！就因为这一句话，印尘差点弄瞎我的眼，好，我不说就是！可是那一晚上，我是不能睡了！阿诺哭得哟！那叫一个凄惨！我都差点被他哭出心理障碍！同时开始暗自打算，要不现在开始转受为攻？因为那个过程实在是太太可怕了。可是那样的话，不但不附和我的为人原则，而且还……喂喂！你到底听明白没有！你下巴掉下来了吧！”

久明看着他居然笑了，而且好不得意，此时雷有不好的预感。

“我明白了！你……到现在……还是个男，是不？英俊潇洒的雷帅哥！”

雷终于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久明抓住时机马上往外冲！

“你……你不许告诉别人！”

久明好笑地看着他，又不怀好意瞟了两眼路过的人！然后小声在雷的耳边说，“不就是男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年头男才珍贵呢！”

“你……你……”雷气得牙齿直发抖！如果给他一条手帕定然会咬手帕泄愤！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雷不服不忿地问着！

“不许你……一天到晚往我床上跑，跟我抢枕头！”久明正色道。

“可是……人家我有时候是很寂寞的，需要有人安慰！”雷装出一幅纯情少女的娇羞状。

久明强压下呕吐感，面无表情地说着。“想上床可以，不过要先打报告！”

“知道了，亲爱的！”雷兴奋地扑上去，不过被久明一下子闪开了！

“久明，你这浑蛋！”雷气得大骂。久明却完全不去理睬他，转头就走。

22

灾难似的夜晚

很长时间里，久明都在怀疑雷说的话，哪里有他说的那么恐怖呀！书呆子还是书呆子，阿诺还是那么苍白瘦弱的样子……

直到那天晚上，久明因为噩梦而醒了过来，他通常是只要睡着了就比猪睡得还要死，差不多连打雷都吵不醒！

久明默默地望着天板，黑暗四周都是黑暗，什么也看不清，也静得可怕……直到陌生的方向传来了，让久明难以忍受的声音。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疼……疼得厉害……

黑暗中，少年精疲力竭的声音伴随着断断续续地抽涕，明明是已经可怜到了极点……对方却完全不怜惜似的，野兽一样侵犯着他的身体……

久明紧紧蒙住了耳朵，把被子盖住了头。黑暗中他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可是……那可怕的声音还是不断传入自己的耳朵里。

少年时候自己被虐待得可怜模样和阿诺那苍白的脸不断地重合着……

泪不断地流着，心灵在呐喊，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还是只能绝望地等待着……直到那瘦弱又小小的身体被毁掉……

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来拯救！

没有一个人会帮助自己……绝望……只能更加的绝望……

“住手！我叫你住手！你没听到他很疼吗？他说疼，为什么要伤害他？为什么不能高抬贵手？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折腾他！我们明明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明明是很善良的人，难道这也成了被伤害的理由吗？不要再伤害他，否则我就……杀了你！”

久明向发了疯似的站了起来，冲着印尘大吼。泪，不断地从眼眶里往出流！

不知何时醒来的雷默默地抱住了久明，久明却疯狂地挣扎着……“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他疯狂地跑过去一把推开印尘，紧紧搂住阿诺，嘴里叨念着。“别怕，别怕！没有人再伤害我们了！没有人了……要自由，要自由！……不会在疼了……永远也不会了……再也不是奴隶了……”

尘印默默地扬扬手，久明一下子倒了下去。阿诺紧紧地抱着他……

三个人面面相视，半响无语！

尘印突然道，“这小子居然，不怕我，杀他，居然，还要冲过来，救你？疯了吧！”他说话总是不太自然的断掉，每到紧张或激动的时候，他就有点结巴！说是这么说，他看着久明的目光却温柔了起来。

阿诺却满脸的温柔的笑了。“除了你意外，第一个人对我这么好！不过看得出来，他以前绝对不好过！”

雷上前一把接过了他，温柔的亲吻了他的脸。“他跟咱们一样，以前下过地狱！”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虚无。

三人都不再说话，都看着久明那布满眼泪的脸。直到雷默默地抱着久明往回走。

尘印这才满脸犹豫地看向阿诺。“真的那么疼，你不是挺兴奋得吗？”

阿诺得脸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有点愤怒地说。“你根本就不会做吧！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任何进步！我每都疼得要死！如果不行的话，就不要做！”

尘印也开始急躁了。突然他急中生智，看了久明一眼。“要不去问问他！他好像挺清楚的吗？”

“什么你还想问他？”阿诺脸上的青筋暴起。“你没看他今天差点发疯了吗？以后有他在我们不要做！”

“没关系了，反正他睡着了就跟死猪一样！踹几脚都不会醒！”

“你们可以问我呀！我什么都知道！”雷站到他们眼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还向他们每人抛了个媚眼。

“滚，一男，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前两天就是因为听了你的馊主意，我们两的腰都快断了！”尘印一脚把他踹开了……

“还有……以后，不要出去说什么他是你的人，从今以后，他是我们大家的！”

“妈的！你不是已经有阿诺了吗？你这个精神不稳定的变态！”雷破口大骂！

“是呀！我说了。他也是我和阿诺的！”

阿诺还在一旁友善地冲着雷点点头！

“印尘，我忍你很久了。明明说好了，我来当他老公的！今天，我倒要看看是我快，还是你快？”雷斜眼看着印尘，顿时满脸杀气。

阿诺却在一旁笑了。“天呀，老公？雷，你却得你能攻得起来吗？”

一旁的阿诺好心虚的请教着。

雷的脸色却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咬牙切齿地说着，“你们太过份了！”

看着他一副受了欺负的委屈模样，阿诺笑了，印尘却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二对一，决案通过！不得上诉！”

印尘和阿诺睡了，只剩下雷一个人在泄愤似的，偷偷地咬着棉被，发出嗤嗤的声音！

23

天已经大亮了，久明才醒了过来，他做了一个很差劲的梦，出了一身冷汗。他大口地喘着气，却因为有人正睁着眼睛看着他，吓了一跳。

“小明！你没事吧！”阿诺有点担心地看着吓呆了的久明。

小明，叫谁呀？难道叫得是他？

久明更加莫名其妙。直到雷和眼镜也围了上来。他们的表情还真不是普通的古怪。

莫非他们在一夜之间全都传染了什么奇怪的病？

久明睁大了眼睛，小心地瞄着他们，准备只要他们有什么过激动作，就从他们之间的缝隙中溜走。

雷清了清喉咙，一脸严肃的看着久明。“我们于昨天凌晨两点十二分三十七秒，召开了第n宿舍会议，与会的人有我……”

啪！眼镜手搭在了雷的肩膀上，顿时杀气四起。眼镜阴森森地磨着洁白的牙齿，他的“眼睛”闪着冰冷的寒光。

“说重点！”

“好啦！好啦！”雷一边笑，一边把眼镜的手移开了自己的肩膀。

“总之，我决定割让主权！”雷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从今天开始你不在是我一个人的，归我们三人共有！”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久明不悦地瞄着围着自己的三个奇怪的家伙。

屋里安静了好一阵子。

直到雷很正经地对说，“是这么回事，那两个怪胎想跟你做朋友！不过我们这类人，从来都没有交过朋友，也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就这么着了，你看呢？”

“有毛病，神经！”久明推开他们下了床。拿起了自己的盆，准备去洗漱。出门的一瞬间，他回头看着那三只已经呆愣了的家伙。“有个条件，不许叫我小明！”

“他的意思是？”

“他答应了！”

“妈的，为什么咱们这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呢！一个喜欢肢解的变态；一个充满罪恶感傻瓜；现在倒好又多了喜欢多管闲事的事妈！”

“你这么不说你自己？”

“我有什么好说，英俊潇洒，充满男人的魅力！聪明伶俐，又见闻广博，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会拜倒在我的仔裤之下……本人根本就零缺点！”说完，还抛了个媚眼！

阿诺一下子蹲了下去……

“就知道，你自行惭愧了！哈，哈，哈！”很夸张的掩嘴大笑！

“他那是被你恶心到吐，三八！”眼镜冷冷地吐出了几个字。

雷的笑脸瞬间充满了杀气，以藐视的姿态看着比他矮了很多的眼镜。“我忍你很久了，小弟！”

一时间，他们二人之间开始火星四射……

突然久明从门外走了进来，大吼一声，“怎么还不快点，你们？吃早饭要迟到了！”

“别玩了！”说完，阿诺面无表情地拉着尘印走了出去，雷也紧跟在后面。边走边说，“喂，印，你说咱们的杀气到底谁更强？”

尘印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说就你那点本事一边凉快去吧！

“搞清楚了，我才是正牌的杀手；你也就是个业余耍小刀的！”

寝室91，久明的宿舍！这里面住的每一个人，都背着杀人罪！在这座监狱里有个传言，他们说91–就要死，那里面住的都是魔鬼！

可是……

天知道，如果可以的话，没有人愿意杀人！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因为，那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可怕到你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

程诺从来没有想要杀死那个人，他是个胆小鬼。

小的时候，老有人拿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让他身上砸，他们说，他是疯子生的小疯子……日子久了，程诺就习惯性地胆小了起来……他也希望自己能够强大起来，可以一脚把欺负他和妈妈的坏蛋踹开，他也希望自己有足够的勇气对着冲着自己扔东西的人大声喊，滚开！

可是，那一切都只是在程诺的美梦里才会出现的。后来他给自己取了个名字，阿诺！没错，就是你心里想到的那个人！（如果到现在你还是没有想到，那我只好告诉你。阿诺-施瓦辛格，做适合演机器人的铁汉帅哥！）程诺的理想就是变成那种类型的铁汉！

没错，他妈妈是不太正常，他妈妈不会上班，不会做家事，甚至连道理也弄得不太清楚，不发病的时候整天晕乎乎的；发病了就大哭大叫……

可是，作为母亲，她一点也不别人差！即时再怎么生病，她也会把食物先拿给阿诺吃！

阿诺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爸爸，有记忆以来，就是阿诺和母亲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着，阿诺小的时候是妈妈在垃圾箱里翻东西给他吃。

阿诺稍微懂事一点，就开始在街上偷东西，养活妈妈……

阿诺没有什么追求，他只想和妈妈一起活下去就好！小时候，阿诺常常被人抓住当街暴打，有时打得皮开肉绽；妈妈看见了，就会痴痴呆呆地流眼泪……

后来阿诺的技术在不知不觉中练出来了，他和妈妈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阿诺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即使他只是读到小学毕业，就因为品行不好被人赶了出来。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可以叫他文盲！

阿诺其实并不文盲，他挺喜欢念书的……他总是习惯在妈妈睡觉之前念点什么给她听，每妈妈听到阿诺念书，总是特别的安静……

阿诺的理想很小很小，小到约等于没有！阿诺的目标很低很低，低到几乎看不出来！他只是想要活着，和妈妈在一起！

有一天，来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天使，他笑着跟他们说，可以给阿诺的妈妈治好病，不过需要很多钱……

如果妈妈病好了，那么他们会不会更加幸福？

阿诺开始疯狂地偷钱……

昧着良心的偷，生冷不计的偷，放弃原则偷，毁灭似的偷……

当阿诺把别人的钱，不断地搬进了医生的腰包里……

医生的起色明显比以前好多了！他穿的衣服也开始带点讲究了。只不过不再穿白的！

到头来，那不过只是个实习医生的疯狂实验……

妈妈死了，死得时候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阿诺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腐烂了……

钱是多好的东西呀？

钱多了，好用吗？

阿诺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仍然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他没动自己的妈妈，就让他在那黑黑冷冷地下室里……他只是拿了一块儿妈妈的骨头……

他一边继续拿医疗费给“天使”，一边若无其事地把水果刀插进了他的小腹！

你……–年轻医生，不，是未来的医生最后的遗言只有一个字！

阿诺还没等他说完，就疯狂地用刀子捅他……阿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捅了多少刀……等到他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坐在了血泊里……

血溅在他的脸上，头发上，眼睛里，耳朵里，甚至是嘴里面，浑身上下到都是……大概……这辈子都洗不掉了……

可笑的是审判的时候，阿诺被查出头脑有问题，什么遗传性精神病……因此减了不少刑期……

阿诺，就是这样变成疯子的！

这个世界偏偏就不愿意让他当个正常人，他只有变成了疯子，才是正常的！

疯子怎么了，疯子仍然有理由活着……难道不是吗？

阿诺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久明，问，小明你哭什么？我只是把你当朋友，我才告诉你的！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朋友！有了朋友就想说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老实说，我都没有跟印说过，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跟他说吧！你还哭，是不是男人！男人就不能掉眼泪！笨蛋小明，你没见我都没有流过泪！与其替我哭，不如替你自己哭吧！你又比我好到哪去，看看你那身可怕的疤！你还哭，在哭我就要生气了！

久明，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像妈妈那样彻底的疯掉！还是说，我已经开始发疯了，直到有一天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疯掉！即使是疯了，我也想继续活下去！

2

阿诺进监狱后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印。印非常的安静，安静到几乎都不存在。宿舍里印默默地看书，阿诺发呆！阿诺喜欢发呆，日复一日地做着同样的白日梦！幻想着有东西吃，有地方睡，最好还能有个家人！

到了晚上，阿诺就开始做梦，红白相间的梦！红的是血，白的是天使！

此时，阿诺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天使！在阿诺的世界里，任何东西都是用鲜血铺成的！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

血代表了肮脏和不洁！阿诺注定要永远沉浸在血色的梦魇里……

事情发生以后，阿诺总是数度在梦中惊醒！再继续沉睡！阿诺从来都是软弱的人，他无法接受无法面对所发生的一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

阿诺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睛……却发现那人就正站在他的床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虽然月光下什么也看不清，但是阿诺觉得那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但是这已经成了阿诺追逐尘印的理由！尘印之于那时的阿诺，就像快要淹死的人，抓到的一块儿浮木！尘印不用理睬他，只要让他呆在他身边就好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总是微妙而又奇特的！慢慢的尘印开始回应阿诺！

可是，他们之间再怎么亲近也只能很勉强地算作朋友！而且还只是因为在这个特别的时空里！离开这里的话他们只能算是说个几句话的陌生人！

阿诺从小挣扎在生存的最底层，对生活充满了怨恨！即使这样他仍是无意伤人，曾经犯下的血案，给他的心里让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他对血液拥有着永远都难以释怀的恐惧……另外他总是预感着不久以后的某一天，他将会完全发疯！

尘印跟阿诺，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尘印出身于富贵之家，从小到大可以算是一帆风顺！他偏偏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好像血液都是冰冷的！偶然的机会，他接触了鲜血，那使得他异常的兴奋，自此他爱上了解剖，开始的时候他只是迷恋于解剖青蛙之类的小东西！慢慢的变成了兔子，猫之类的小动物！

他狂热地迷恋与见到血的那一瞬间，以及支离破碎的躯体！

尘印第一杀人是在他十一岁那年。他被人绑架了……

当警察找到他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预测到他可能遇害了！他那时却偏偏静静地坐在血泊里，独自面对着三具成年男人的尸体！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尘印从那时候起，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如此的有力！原来他也可以这样对人的！人的血液更让尘印兴奋！

这个世界第一为尘印打开了一扇窗子！尘印站在窗前对着世人冷冷的微笑！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忍受了！欺负他，辱骂他，强迫他穿上女生裙子而哈哈大笑的同学们；抢走他所有钱的痞子；嘲笑他是白痴的肥猪老师；骂他是怪人的女管家；时不时对他性骚扰的家教；以及恨不得没有生过他的父母……

他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地煎熬着每一天！因为他会把所有的人都撕成碎片！用他那双神奇的手！

父母终于开始关注尘印是在他差点挖掉老师的眼睛的时候！可是那已经太迟了，尘印已经彻彻底底地迷恋上了人类的血……

在此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流血事件，只不过他的父母总是轻易就用钱摆平了一切！反正他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钱！

从此，尘印开始被迫去看心理医生！他们都说他有问题！也有人说这是绑架后遗症！

有问题吗？的确是有！

习惯似的，他隔一段时日，就要做出点惊天动地的大事！父母的亲情越发被他惹的事情激发了出来！可是那毕竟是有限的！他们都说爱他！

可是事发以前他们比起自己的儿子，更加关注各自的情人，事发以后他们的亲情就像焰火一样明亮而短暂的迅速燃烧！

在他把喜欢叫他笨蛋，喜欢抚摸他的家教分成了几段之后，他们终于冷静地把他送进了监狱，理由是不能在任他这么下去了！

没有人问，家教对他作了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那家教曾经狠狠地把他压倒在床上！

遇到阿诺是一个上天给尘印的一个奇迹！

尘印喜欢阿诺，有时候，那种感觉甚至超过了他对献血的喜爱！他总是下意识地在阿诺的面前收敛着自己；因为他知道阿诺讨厌血！

他喜欢，所以就一定要把阿诺变成他的！

尘印很坚决地对阿诺说，阿诺我要你！

阿诺却很干脆的拒绝了。他笑着说，两个灵魂残缺的人在一起，根本就没办法获得救赎！我们就像是两只受了伤的狼，在树下躲雨！一旦天晴了，我们能面对的就只有战斗！尘印，总有一天你会找到你的天使！到时候你将得到救赎！

尘印阴郁地说，你不跟我在一起！在这种地方根本活不下去！我等你，只要你叫我的名字！

可是，阿诺自始至终都没有叫，即使被一帮人群殴！

那一瞬间，阿诺想到了死！

阿诺这才清醒地意识到，原来尘印的脸孔已经刻在了他的心里！

尘印后来是怎么出现的，阿诺已经不记得了！他听到尘印愤怒地质问，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你都不叫我?

阿诺看着他，紧紧地盯着他的双眼！然后笑了……

印，我们明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25

阿诺说：

莫名其妙的我就是喜欢他，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喜欢又能怎么样？同时于黑暗沼泽里的两个人，没办法给彼此带来希望！因为他们谁都没有能力逃出去！而且说不定，下一时刻就会完全沉入沼泽底！即使他们在黑暗中拥抱，那也只是为彼此带来一时的温暖！却不知那会使彼此下沉的更快！

我们之间注定不会有永远！但我却无法控制似的，选择在他的身边。也许是因为我真的太需要温暖了！我想那可能是因为，印是唯一对我怀有善意，会关心我死活的人！

我等待着，如果有一天，他找到了真正能够救赎他的人；或是有一天我彻底的疯掉！那我将会义无反顾地离开！

尘印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喜欢阿诺？也不明白那算不算是爱？爱又是什么东西？从没有人对我付出过那样的感情！我当然也就无法明白！

但是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要阿诺一直呆在我的身边！决不撒手！

阿诺他说，我们两个人一起会加快下沉的速度！我是不怕！因为我已经于地狱的最低点了！如是实在不行，我会用双手托住阿诺的脚！

我是不会跟阿诺说的，因为我知道说了阿诺也不会相信！

阿诺永远也不会知道的，惟有他在我的身边，我的那颗狂热而躁动的心，才能平静下来！第一不是因为献血！

今生今世，阿诺只能属于我！就算疯了，死亡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久明天生就不聪明，可是当他面对这两个的时候，好像又可以理解似的！

晚上，久明再失眠了！

不久以后，黑暗里果然传来了阿诺凄惨的呻吟声！

只不过，这一久明也觉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了！

那两只只是在黑暗中在彼此的身体中寻求安慰的野兽吧了！

终于……阿诺一声哭涕……我不做了！

久明也怒了！随手把一瓶沐浴露什么的扔了过去……你们润滑一下会死呀！

很长时间里，黑暗中不再有任何声音，直到后来……久明听见了咬牙切齿的声音！

–雷那小子告诉我们，多做几，熟练了，自然就能进退得意了！最好不要放什么恐怖的东西！

随着一声击中物体的声音，雷一下子窜到了久明的床上！躲在久明的后头！

“我可不是蒙你们！我是亲眼见到的！那小子第一被我哥做的时候，叫得那叫一个凄惨，血流得吓死人。大家看到他的时候，都觉得那小子活不成了！可是那小子却醒了！几天之后，我哥在做他的时候，他就没有哭，反而开始乱叫！到了第三，我哥就让三个高壮男人伺候那小子，那小子居然在做完的时候，还能站起来对着我哥笑！……之后，就更恐怖了，他就食骨知味似的，就算我哥不叫别的男人伺候他，他也会主动去勾引男人！……人的器官是很神奇的东西吧！……想知道后来怎么样吗？那小子赢了，我哥彻底地迷上了他！可笑的是，他是我哥第一个男人，我哥却不是他唯一的！只要一有机会，那小子就背着我哥偷人！于是，我哥就打他，往死里打……那小子却好，越是打得疼，他就越是兴奋！……”

26 雷的故事

雷蒙出生在一个传统的黑道世家，他有个英明神武，极具黑道老大风范的能干哥哥，雷出生的时候，他哥哥已经八岁，那时的哥哥已经成了有模有样的少主！所以雷命中注定要成为杀手，一个影子，辅佐着自己的哥哥管理自家的“事业”。

记忆中，哥哥从没有发自内心地微笑过，也许黑道老大的位子对于一个孩子来讲太过沉重！但是雷地记得，不会微笑的哥哥曾把年幼的他温柔地抱在怀里。那一时刻短暂却足以永恒！

雷五岁那年，哥哥开始带着不同的女人回家！她们有着统一的名字，情妇！哥哥仍然不会笑，就连仅存的温柔似乎也消失了……但是哥哥却会轻轻地拂乱雷的头发，带点宠溺地叫他小不点！

雷七岁那一年，哥哥正式进入了帮会，开始在父亲身边帮忙！从那以后哥哥几乎没有时间回家！在某一天的黑夜里，哥哥独自一人站在院子里。一脸平静对着年幼的雷说，今天我杀了一个人！

雷九岁那一年，父亲出了意外，家族里乱作一团！哥哥让妈妈带着他远走！却独自一人留了下来！

雷十一岁那年，哥哥把他们接了回去！那一年哥哥十九岁，正式坐稳了老大的位置！两年时间，哥哥身上已经发生了彻底的变化！错觉似的，雷觉得自己的哥哥身上总是笼罩着一层黑气！他再也不是会因为杀人而内疚的少年！此时的哥哥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了。他寂寞的独自一人不断地在充满杀戮的道路上前行！

到底是什么时候，对哥哥产生了异样的感情！雷已经不知道了！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雷一想到哥哥就会心痛！

雷十二岁那年，曾因为梦到哥哥的拥抱，而弄脏了床单！和蔼的管家婆婆是怎么说的？坏小子长大了！

没有人会知道雷的困扰！那隐秘的，难以言语的，耻辱的，肮脏的愿望，像是黑雾一样笼罩在雷的心头！

雷十三岁的那年，咬着如般娇艳的女朋友的樱桃小口，心里想得确是自己哥哥那刚毅的嘴唇！这一年，雷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开始躲避着自己的哥哥！

雷十四岁的那一年，正式入行做了杀手！偏偏他的第一个任务，正好是个同性恋者，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猎物肆无忌惮地享受着娇艳的美少年，那画面一点都不美，甚至还有点恶心！苍白的充满着赘肉的难看躯体，雷看了只觉得反胃！这却使雷知道了原来男人之间也可以这样的！他不动声色地杀了那个人，在他高超的时候！轻松地完成了自己第一个任务！

从那以后，雷开始肆无忌惮地幻想着自己的哥哥穿透自己的身体，从而抚慰着自己打倒高潮！雷对自己的长相非常的不满意！他希望着自己能够美丽一些，纤细一些，最好腰细一点！可是他偏偏长得和自己哥哥一样男人气！他身上唯一漂亮的地方就是那双黑色的眼睛！带点隔代遗传吧！如果不说的话，雷就像个不折不扣的东方人！哥哥就不一样了，他有着一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那眼睛几乎美丽到让雷的心都碎了！可是，那里面似乎永远都无法让别人进驻似的！

可笑的是，雷把整个青春期用来减肥，他的愿望是如此渺小，他只希望跟心目中的完美更加接近！偏偏事与愿违。雷的身高像吃了什么增长剂似的，突飞猛长起来！就算雷终日里饿得头晕眼身高还是在不停地增长着！

那时候，雷最刻的印象就是挨饿！有时候饿得他都恨不得抓墙！

明明知道哥哥永远都不会属于他，雷却偏偏着迷似的，想要把自己变个样子！

雷在自虐中寻求着解脱！可惜他永远也找不到出路！

因为他无法不去爱他，自己的哥哥！

雷十五岁那一年，终于彻底地死下了心，哥哥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定了婚！那就像是在雷的心头泼了一盆冷水！雷顿时清醒了不少！这些年来，他哥哥虽然不断地替换着女人！可是他从来不沾染男人！哥哥注定要和女人在一起！他似乎永远都不会拥抱男人！更加不会拥抱自己的亲生弟弟！所以，雷决定把自己的爱情地埋在心底！

他再也不奢望什么，但是仍是充满着梦想！

直到他们遇到了槐！那一年雷十六岁，槐不到二十岁，哥哥二十四岁！

在那以前，他们从来没见过那样的男孩子！明明地说着邪恶到极点的话，做着邪恶到极点的事情！槐却拥有着纯洁而明亮的眼睛！

槐的身上拥有了雷梦想中的东西，槐有着美丽的脸孔，苗条的身体，和那瘦得有些可怕的腰！槐也有着雷永远都不会得到的东西，冷淡的双眼，事故的心以及破碎的灵魂！

槐拿着自己所研制的毒品，找到了他们，槐说他需要的是活人实验品！

他们所有的人都带着讽刺地微笑看着槐，就像是看着一个即将跳梁的小丑！

哥哥冷笑着问，“如果你的东西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奇，怎么办？”

槐眯着眼睛想了一下！“那我就留下我的左手！”

说完便义无反顾地把药剂注射到了瘾君子的身体里……

那可怕的药效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

大哥严肃地问，“你的药是那里来的？”

“我自己做来玩的！”槐笑了，就像在说在普通不过的游戏！

哥哥问，“你到底想要多少钱，才卖配方！”

槐说，“我不要钱，我想要的是权力！”

哥哥问，“什么样的权力？”

槐指了指哥哥，“像你那样的！”

哥哥大笑起来，一脸兴趣地看着一副学生模样的槐！“你想代替我？”

槐摇头，带点疯狂地看着哥哥。“我想让你替我杀人！很多很麻烦的人！我可以做出比这强得多的药物，只要给我时间！我敢肯定那药物一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利润！钱，我一分都不要，但是我要你替我解决到那些人！”

“杀人！”哥哥挑挑眉毛笑了。“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想想如何讨好我？”

说完，哥哥一把抓住了那人的细腰，狠狠地咬了槐的嘴唇！直到槐的嘴唇开始流血！所有的人都是一脸惊讶地看着哥哥，槐也不再是刚才那副冷静从容的样子！

“你到底想干嘛？我不是变态！”槐愤怒地说着，他的嘴唇是妖艳的红！

“你从来没想过与虎谋皮的下场吗？居然自不量力地在我面前放话！现在，我给你个选择。第一，留下方离开；第二留下尝尝受罪的滋味！”

槐没有走……毫不犹豫地留下来，然后哥哥就强暴了他……

对于高大强壮的哥哥，槐瘦小的可怜。即使他疯了似的又踢又踹，仍是被哥哥丢到了休息室里……

一切都出乎了大家的意料之外，槐的尖叫声听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心惊胆颤的！槐的哭声就像是被撕碎了灵魂！……直到后来，槐再也叫不出来了……

很快大家各自离开，去干自己该干的事情。每个人心中都像长了草似的！

只有雷默默地坐在那里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哥哥从那个房间走了出来……他的脸上还带着一条滑稽的抓痕！……

哥哥冷冷地对着医生说，治好他！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看都没看雷一眼！

雷只听到医生小声说，天呀，真麻烦，居然弄断了手！

从那以后，很长时间里，雷再也没有去过总部。他悄悄地躲在家里，陪着母亲种！

但是谣言从未间断过，他们说德列克家的老大开始搞男人！

雷再去那里的时候，却看见自己的哥哥一边抽烟，一边冷冷地看着三个男人玩弄着那个人！

“哥？”雷惊讶地大声叫着自己的哥哥！

“妈的，这个贱货不好好收拾，就不会听话！他居然想逃跑，去找别人谈生意！”

那是第一他看到那个人浑身肮脏地躺在角落里，被三个大男人随意摆弄着……他痛苦地呻吟着，身体却被那些人残忍地拉伸！脸上却出现了解脱似的表情！

“那人好像快不行了！”雷听到自己这么说。

哥哥则愤怒地走过去，赶开了那三个人。

“我不死，我不死，他们都还舒舒服服的活着，我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死！我这样的人反正上不了天堂，不如早一点下地狱！”他不断地喃喃自语地说着中文。

哥哥走过去拉起他的头……

他却得意地笑了。用英文说，“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把配方给你！”说完便把带有血和肮脏的东西的口水吐在了哥哥的脸上！

哥哥竟然呆住了。就连雷都觉得那笑容出奇地美！

27 那个人

槐有着脆弱的身体，纤细的腰肢仿佛一用力就会断掉！槐却有着另人难以想象的意志！槐说，无论如何他都要活下去，只要那些该死的人一天没有死。背负着仇恨的槐，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雷的哥哥呢？他是年轻的王者，他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否则杀无赦。这个世界上，除了权力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入得了他的双眼。他所需要的东西都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没有什么是值得他怜惜的。在他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不择手段的！

这样的两个人，却偏偏碰到了一起。那可以算是火四溅的碰撞，两人之间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至于雷呢？他到底算是什么？在哥哥整治槐的日子里，雷慢慢地感觉到自己的哥哥被日渐吸引了。雷日复一日的告诉着自己，哥哥没有爱上槐，否则他不会那么残忍的摧残他！

雷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那个画面。在黑暗的角落里，槐睁大了双眼。像是在透过这个世界看着不可思议的东西。

即使不断地被摧残着，即使是满身淫乱肮脏，槐的双眼仍是纯洁的可怕！

看着哥哥的双眼，日益焦灼在那个男人的身上。雷的心像是要撕碎了一般。难道他注定要做个可悲的配角？

看到哥哥抱着那肮脏又瘦弱的身体，雷有一种想要戳瞎自己的冲动！

雷的血狂热的沸腾着，他疯狂地嫉妒着，那个被哥哥无时无刻刻意关注着的人。

如果雷得不到哥哥的爱，那么请允许他将那爱彻底的毁掉，在他萌芽的时候！

雷看着独自吸着烟的哥哥，同一间屋子，发生着跟上一样的事情。只不过，槐已经不再哭涕而是淫乱地呻吟……就像是他真的舒服到了骨子里……

哥哥狠狠地把烟蒂在脚下撵得粉碎，“都给我滚！”

男人们面无表情地离开……徒留下几乎赤裸着的槐自己安慰着可怜的欲望。

哥哥突然疯狂地抽打着槐的脸，直到血从他的嘴里慢慢地流了出来……

槐冷漠地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不相干的人。

“你再不听话，我就让你死！”哥哥的眼睛因为情绪激动而闪闪发亮。

“你应该知道，死对于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槐笑了，带点风情万种。

哥哥毫不忌讳地狠狠地亲吻着他那有点恶心的唇。“你要怎么才能听我的话。”

“答应我的条件！其实，我已经很听你的话了！”

哥哥狠狠地扔下了槐，颓废地走了出来。在槐身上，他可以算是完全的失败者。

雷的脸色苍白得像个鬼。他无声无息地走到哥哥的身边。面无表情地说，“其实我们可以让他自己把毒品做出来！他带来的东西，不是还剩下半支吗？”

他明显地看到哥哥在颤抖，在犹豫。

于是以不屑地语气说，“哥，你不会喜欢上那个淫贱的家伙了吧！”

他的哥哥果然将眉头皱得紧紧的，“照你说的办吧！”

那是雷第一独自出现在槐的面前，槐苍白得可怕。雷不屑地看着他。槐却笑了。小声地说，“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你好像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很难受吧！”

雷第一觉得毛骨悚然，恨不得下一时刻就把眼前的人撕成粉碎。

“要不要我帮你！我可以帮你永远的得到他！”槐的声音像是有着催眠的能力似的。雷的心迅速地跳动着。直到槐悄悄地靠近他，吻上了他的嘴。

“你真是活得太幸福了。却偏偏还不满足！这么贪心一定会受到惩罚的！”槐像恶魔一样在雷的耳边低语。

直到他被冲进来的哥哥一巴掌打得老远。“你也配碰他？”

雷的那一段记忆几乎已经被彻底的切碎的。只记得哥哥把那红色的液体注入了槐那瘦弱不堪的躯体。槐像是惧怕了似的不断地又踢又打，可是他怎么能斗得过哥哥。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槐却诡异地笑了。“你们得不到你们要的东西！只要我不给，你们永远也别想得到！你们猜，这药物的第一个试验者是谁？不是兔子，不是猫？”槐挑衅似的看着我和哥哥！

“叮咚，好像有人猜到了。没错，就是我自己！”

“自从榆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办法睡觉了，一个人活着真是好痛苦！惟有不断地给自己注射着各种药物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槐满脸微笑着看着雷和哥哥，“你们真是幸福的让人嫉妒，从来不用为了吃穿发愁！我和榆却要不断地靠打工过着清苦的日子，我们经常吃的是白米饭就咸菜！我一天要兼三份差，晚上做到凌晨两点！不管多苦多累，我都可以忍受！只要我的榆好好的！

可是，为什么你们不放过他！你们要做什么就冲着我来，要打要骂，要发泄都可以！为什么要伤害我的榆？

为什么要轮奸他？为什么要污辱他？就因为他的哥哥没钱给他穿名牌衣服！就因为他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利落的讲话！就因为他是靠着奖学金过日子的贵族学校里的穷人！

还是因为他比你们每一个人都干净，所以你们要染黑他！”

很长时间里，雷和哥哥才发现，槐的眸子不自然地扩大！他满脸诡异地看着雷和哥哥！一会哭一会笑。

“我要每一个伤害过槐的人不得好死！即使活着做不到，死了变成怨灵也一定做到！”

他静静地走到哥哥的面前，微微地笑着。“你往死里折腾我吧！但是不许动我弟弟！”

槐在那一瞬间，突然卡住了哥哥的脖子。而哥哥似乎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似的，呆愣着任槐为所欲为！槐的手是那样有力，他就像疯子一样！

“我杀了你！杀了你们！所有的人都该死！”

雷飞快地跑过去，抄起个东西就往槐的头上打。槐直直地躺了下去……鲜血不断地从他的额头上涌出来……

他睁大了双眼，手伸向了空中。“榆，哥哥在等着你回家！”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眼角还流了一滴眼泪。

哥哥突然大声地喊，“别动他！任何人都不许碰他！”

那一时刻，雷终于不得不承认，哥哥爱上了槐！在他把槐拆得粉碎以后！

28 胡狼

槐睡了两天两夜，他的身体不断地因为药物的副作用不断地抽搐！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只是嘴里不断地叫着榆。

雷的哥哥坐在那里看着槐看了两天，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憔悴！

雷则是站在远看着自己的哥哥看了两天……从性格上，他和自己的哥哥一样的固执，他哥哥即使是已经后悔自己对槐所做的一切，他也永远不会承认。他甚至永远也不会承认自己爱上槐！雷呢？即使他哥哥真的爱上了槐，即使是哥哥当着所有的面承认槐是自己的情人，他仍是不能放弃最哥哥所抱有的感情！他几乎是无法自已的怨恨着槐的存在！

槐不再是槐，他变成了胡狼。他成了哥哥的情人，同时进入了帮里，负责研究新的药物。哥哥不知道对槐到底是怀有什么样的情绪。

不得不说的是，在与槐的战斗中，他输得很惨。

槐胜利了，却为胜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不知是哥哥的原因，还是出于自身的原因。槐似乎完全的转变了。这种变化是可怕的，他身上那种干净的气质完全被抹杀了。除了眼睛以外，槐身上再没有任何干净的东西了。他越发凶残而且好欲！似乎除了报仇，他最热衷的事情就是满足自身那似乎与无止境的性欲！

他似乎真的变成了为了原始欲望而存在的野兽–胡狼。

哥哥为了胡狼而冷落了所有的情妇。

即使这样他发现胡狼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哥哥曾经狠狠地抓住胡狼的头发，问：“为什么？”

胡狼则冷笑着回答。“因为我没有得到满足！”

哥哥狠狠地教训了胡狼……

但是这种事情有一，就会有第二，胡狼食骨知味似的，不断地背着哥哥勾引男人。

每哥哥发现以后，必然是狠狠地打他！然后再把胡狼的奸夫杀无赦。哥哥对胡狼的惩罚是严厉的，下狠手的！可是胡狼却像是上了瘾似的，无论怎样都要去勾引男人。

最严重的时候，雷曾经看见过被医生抬出去的胡狼满身是血。即使是那种情况下，已经几乎快要昏迷的胡狼居然还冲着雷在笑。雷看了以后，从心里感到冷！

那也是雷第一看见自己的哥哥如此的颓废。

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几乎都被摔得粉碎。哥哥则抱着自己的头，无力地坐在沙发里。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孩！要知道，哥哥从小到大从没有出现过软弱的一面。

“哥！”雷安慰似的拍拍哥哥的肩膀。

哥哥缓慢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可怕，近乎是崩溃似的跟雷说，“我没想打他！真的……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我就像是发了疯似的，停不下来！一想到他跟别的男人……我就恨不得杀了他！……他呢？我打他的时候，反倒更加兴奋似的！我越打他他就越贱！反而求我往死里打他！

你说，他是不是真的被我毁了？我想都不敢想我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一想我就恨不得杀了自己！我不断地对自己说，没关系，一定能弥补的！只要我真心对他好就来得及！我一点嫌弃他的意思都没有！我从没这么宠过任何一个女人！即使他要我的心我都恨不得掏给他！可是他不要，除了报仇他什么都不要！

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们老大的情人是个荡妇！该怎么做，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别让他再折磨自己！你知道吗，只有他睡觉的时候才会安静下来！不断地叫着他弟弟榆的名字，纯洁得像个天使！可是他睡不着，整夜整夜地呆在实验室里面，像个游灵，要不然就像个荡妇一样到找男人！除非是给自己注入过量的麻醉药，他才能睡！”

雷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了。他从没有见过这么让他心疼的哥哥。在他心目中永远都是足以顶天立地的强者，而不是像现在这么毫无活力！一点自信也没有！他恨不得亲手把杀害哥哥的胡狼杀死！他恨他！

他最想问得是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是不是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握住哥哥的手。

雷听见自己很冷静地对哥哥说，你可以利用邱榆，只要你用榆来威胁他，就算再怎么难受，他也会控制住自己的！

同时心中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把胡狼从哥哥身边弄走！

一旦涉及到弟弟，胡狼果然听话了不少！他就像宠物似的，乖乖地跟在哥哥身边。哥哥则在暗地里下了命令，谁在碰胡狼，谁就得死！

29 苏菲的选择

哥哥无疑是无可自拔地爱上了胡狼。即使是他自己再怎么不承认仍然是爱上了。雷永远只能当哥哥的弟弟。这个身份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雷早就知道，只是他仍然无法接受哥哥爱上了不是自己的男人。那个男人还是人尽可夫，无比差劲！

十六岁的雷，习惯性地每晚偷偷地把自己管得烂醉才入睡。

哥哥还是像往日一样的关心他，疼爱他。可惜，他对他全部的温柔并不是他所要的！

他不想再做乖巧听话的弟弟了！这样的生活，他过不下去了，看着哥哥跟胡狼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让雷感到窒息。

雷有点疯狂地想着，如果当自己和胡狼有一个人一定要死。那么哥哥会选择谁？

雷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的伊斯特–他是和他们家族对立家族的老大。如果一般人看到伊斯特的样子，一定想不到他会是个黑帮头子。伊斯特今年已经快要三十岁了，却仍然长得像少年一般的可爱，这一句话完全能够形容他的外表。伊斯特之所以能够登上老大的位置，有人说大部分原因归公于他安全无害的长相和与外表存在极端差异的毒辣残暴的性格。

伊斯特是个绝对的同性恋者，外界一直流传着他酷爱把少年凌虐致死……

雷几乎已经忘记了他到底是如何与伊斯特达成交易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直到他真的已经做到了满脸阴沉的伊斯特对面时，他才确定一切真的已经发生了。

伊斯特已经通知了哥哥，让哥哥用胡狼换回雷！

可能吗？雷有些疯狂地想着，在哥哥心目中自己和胡狼到底谁更重要？哥哥会选择自己还是胡狼，很明显不管哥哥选择哪一个另一个都无法活下去！伊斯特疯狂地喜欢凌虐少年至死……雷在心里暗暗冷笑，如果哥哥选择的是胡狼，那么他将亲手结束自己的性命！雷怎么能忍受哥哥以外的人玷污他的身体呢？他大概今生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自己的身体和自己的心一样的纯洁。错了，他的心已经不再纯洁了，从他想着害人开始。

他的心就已经沉入了地狱！他冰冷得不再有任何温度。

世界上什么事情最可怕！不是你爱的人不是你；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一步一步地爱上别人！

根本无力阻止，无力挽回。因为他们是亲兄弟。雷注定了永远都不能把爱说出口！

时间每一分都过得格外的慢，这段时间里，雷不断地想着自己存在的意义。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总是想着对付胡狼，胡狼也只是个可怜人罢了！

可是，他就是无法忍受心爱的哥哥被别的男人夺走……

当胡狼被伊斯特的手下带进来的时候，雷唯一的感觉是眩晕的不真实感……

哥哥他选择的是……他？

这是不是说明在哥哥的心目中自己比任何人都重要？

雷几乎要流下狂喜的眼泪……

即使这辈子也无法和哥哥在一起；即使永远也不能说出来；即使这辈子都只能做个哥哥爱情的见证人；那也……足够了！

我要走了！–雷拿出了自己的枪，面无表情地看着伊斯特。他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毫无意义的蠢事！

可是……房间里的一切都摇晃起来，直到伊斯特冰冷的手轻轻地摸在了他的脸上。

那种感觉就像是蛇在皮肤上爬一般的可怕……

“真是个天真的傻孩子，你以为自己自投罗网之后，还有机会逃脱升天吗？没有人能救你了，你那疼爱弟弟的好哥哥此时正急忙赶到法国去接你呢！”伊斯特冷冷地笑着，娃娃脸变得阴森可怕起来。“想必你还不知道吧。亲爱的雷蒙我已经想了你很久了！每看到你这副美丽又结实的身体，我就心痒得不得了，想着……把他撕成碎片是多么美丽？”伊斯特一边说着一边用舌头舔着雷的脖子。“从这里开始好不好？一刀割下去。让亲爱的雷也尝尝被杀死的感觉！”

雷不断地挣扎着，他的手脚却越发沉重了起来。

“别动宝贝，那可是很特别的安眠药！人家说足以迷倒一头大象，你越是乱动发作的越是快，我是不会在乎你像尸体一样坚硬的。那一点也不会影响我的乐趣！”说完伊斯特还添了添自己的嘴唇。

胡狼却在此时搂住了伊斯特的肩膀，带点饥渴似的看着他！胡狼的眸子亮得不可思议。这是雷第一看到这样的胡狼，他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对蝶和蜂充满着致命的吸引力……

伊斯特甚至被他看得有点疯狂了起来。

“怎么宝贝，你想先要？妈的，早就听说凯伊那混蛋的“马子”是个荡妇！”

伊斯特一边骂着一边用力地抓住了胡狼的下巴。眼睛里充满了可怕的欲望！

“不过，宝贝你放心，我是不会介意的。你越是放荡，我就越是兴奋！亲爱的你长得真是太好了！”伊斯特一边说，一边残忍地拧住了胡狼的腰，像是要撕下一块肉似的。

胡狼却像是完全没有感觉似的，继续笑着挑逗伊斯特。几乎是完全把身体贴向了伊斯特，还挑逗似的不断地在伊斯特的腿上摩着。

伊斯特冷笑着看着雷，拍了拍雷的脸。“等我收拾完这个贱货，再来好好地收拾你宝贝。我最喜欢的就是把大餐放在最后！”

胡狼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雷一眼。仿佛他只是像往常一样勾引一个男人。

直到他们离开的时候，胡狼……不经意间把一个小瓶子丢在了雷的手边。

雷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他的心急速地跳动着，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快要停住了。不知明的东西，弄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不明白胡狼到底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胡狼明明知道自己在害他，还要在这种时候近乎舍身似的救了他？

雷使尽了全身力气才把那半截手指那么大的小瓶子放进了嘴里，然后用力地咬碎玻璃瓶子，液体缓慢地流进了嗓子里，碎片几乎割伤了雷的舌头。

3

房间里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大概是伊斯特以为完全掌握了大局，所以放下了心。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胡狼的药开始缓慢地作用着。雷始终不能动弹，但他的神志已经开始清明。对于胡狼他似乎是完全没有存在着愧疚或者感激的情绪。雷唯一的感觉就是充满了压抑的耻辱……

惟有快点恢复，唯有杀了伊斯特才能解脱。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雷就可以动了。在干掉了门口的守卫以后，雷终于恢复了正常。

“伊斯特在哪里？”雷急迫地抓着被他折断了手臂的黑衣人问。

“大概在……”

当他一脚踹开门的时候，看见伊斯特趴在胡狼的身上一动也不动。走近一看，伊斯特已经死了，而胡狼的境……连雷这种习惯见血的杀手也难以忍受……

胡狼的右手掌被死死地钉在了床板上，左手似乎也死死钉住了，却被胡狼自己硬生生地给撤了下来……

至于胡狼的身体似乎被刀子无情地划开过，至于脚也被弄断了。

赤裸的胡狼浑身是血地躺在哪里，似乎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胡狼到底怎么杀死的伊斯特几乎成了谜一般的问题。

胡狼似乎看出了雷的疑问，对雷笑了笑。沙哑地说着，“我最喜欢研究人体的死穴了！”

雷小心地移开了伊斯特的身体，却惊讶地发现胡狼的下体被穿过了一个粗长的铁棒。

“为什么要救我？”雷难以想象如果是自己躺在这里会怎么样？他几乎像是颤抖似的问胡狼。

胡狼用着迷离的眼睛看着他，以恳求似的对他说，“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哥哥！”

胡狼费力地抬起了因为被穿透而血流如注的手，雷一下子把手伸了过去。

哥哥–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雷脱口而出。

胡狼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温柔又绝望，他缓慢地说着，“小榆，哥哥对不起你。整整三个月……都没有发现原来你过得那么委屈，那么痛苦！那时候，我只顾着打工了，本想在你生日那天买你一台电脑回家的。你那么聪明，那么喜欢电脑。就算不是太先进的，你大概也能用得很好。我经常……去看，老板是个好人，知道咱们家里的情况之后，居然说只要我在你生日之前凑够了钱，就以八折的价钱卖给我！我真傻，真傻！每天拼命地挣钱，着了魔似的想着只要把电脑搬回家，你就会变得高兴起来！不知道，你的不快乐是因为……

榆，你到底受了多少的罪？

老天多么的不公平，为什么好事情都是哥哥在享受；罪都是你在承担！我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

哥哥对不起你，哥哥该死！你能不能原谅我！

你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哥哥！”

槐的眼里已经布满了眼泪。

门被再撞开了，雷的哥哥凯伊，面无血色地走了进来。他狠狠地瞪了雷一眼。

此时雷已经跟着槐哭了起来，嘴里还不断地喊着哥哥。

凯伊面无表情地把槐右手上的钉子拔出了床。抱着槐就往外跑。

此时的槐几乎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

雷始终拉着他的手，不断地安慰着。

–小榆，对不起，可能再也报不了仇了！

–不会的哥哥，你一定可以坚持下去！你一直都是那么勇敢的人！

……

–榆，原谅我吧！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你的哥哥。下一，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

–哥，我求求你，别放弃好吗？就算是代替我继续活下去！

……

那时候，雷握着槐的手，仿佛接触到槐的灵魂似的；他第一能够体会到槐的全部感受。槐是那么的绝望；那么的无力；那么的痛苦；又是那么的自责！

槐对弟弟的爱是纯洁；纯粹透明的；不带有一点瑕疵的；竭尽全力的爱！

那是让雷完全不敢仰视的真正的兄弟之爱！

到了医院凯伊没有再跟雷说过一句话，雷也没有说话。

他们都在等待着一个奇迹的发生！

在槐奇迹般地醒来的时候，雷永远地离开了那里。从此开始流浪！

雷不知道什么地方在是自己流浪的尽头？也有可能自己必须永远地流浪下去。

每当想起自己的哥哥，雷总是有着一种混合着心痛的恍然若失！每当想起槐，雷就有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现在雷已经把哥哥完全交给了槐。只是槐……他会要吗？哥哥的爱能否补救槐那已经碎成碎片的灵魂？

如果雷从现在开始真心地接受了他们，并且都每天都祈祷他们幸福的话，他们是不是可以得到真正的幸福？

31

伙伴

每一个孤独的灵魂总会急切地在黑暗中，寻找伙伴！只有是经历过一样伤痛的人，才能相互理解，相互安慰。

久明，注定是个奴隶，注定永远是被自己的主人玩弄的命运。他的主人最热衷于撕裂他的身体和灵魂。久明曾经不止一地想要死去，死去对于他来说，都会比较幸福。但是他不能死，他还有着疼爱他的爸爸！在他的全部梦想，憧憬以及勇气都被打碎了之后，他终于拖着残缺地躯体逃脱升天。可是几乎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久明，到底应该如何去寻找失去的东西？

阿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小蛀虫，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自己得了疯病的母亲有饭吃，有屋子住。阿诺有着温柔地秉性，和宽广的心。即使是在人们的冷眼中长大，他仍然是对生活怀有着无比的热情。可是，当他被那披着天使外衣的医学骗子欺骗以后，当他知道母亲被害死以后，他毫不犹豫地把那个骗子剁成了肉酱。

疯子怎么了？疯子也有权力活下去。阿诺是这样认为的没错，可是他无时无刻都担心着自己会像妈妈一样发疯。同时也因为杀人感到了强烈的负罪感，对于阿诺来说，沾染献血的人没有权利幸福。所以，他永远都不会接受尘印的感情。即使那感情珍贵无比。即使他其实已经爱上了尘印，他也永远不会说。

尘印，虽然出生在富豪之家。却从来没有得到自己父母的安慰。由于个子矮小，性格沉默寡言，在学校里经常被同学戏弄，是老师的出气筒。在家里就连管家，家教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负他。尘印孤独到了可悲的地步，却偏偏没有人对他高抬贵手，放过他。在那似乎永无止尽地煎熬中，尘印的性格逐渐扭曲了起来。因为从任何人身上都得不到同情，他开始残杀着各种各样的比他弱小的动物。对于尘印来说，因为弱小，就理所当然应该受到折磨。

一偶然的机会，尘印发现自己瘦小的身体，原来是有力量对付成年人的。当他手刃了三个企图绑架他的绑匪时，当他亲耳听到那似乎是来自于地狱的哀号时，他那早已被践踏得破碎不全的心终于得到了安慰。就这样尘印从一个被害者变成了一个害人者，他好血残酷，最喜欢把完整的人变成尸块。可是，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尘印只会杀伤害到他的人。平日里的尘印其实是个沉默寡言忍耐力极强的书呆子。

阿诺说，和尘印在一起，他们都得不到救赎。岂不知，早在第一相见时，早在他对尘印露出带点苦涩的微笑的时候；早在阿诺把自己觉得很珍贵的东西拿出来和他分享的时候；早在阿诺毫无所图地帮着他打水洗衣服的时候；尘印就已经被救赎了。那时候，阿诺并不知道尘印拥有着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他只是发自真心地给弱小的尘印以安慰。

对于尘印来说，最大的烦恼是自己到底该如何拯救阿诺。阿诺就像是个被快要生活累死的人。尘印已经用了全部的心情在对阿诺好了。可是受尽了折磨的阿诺到底何时才会接受呢？尘印不只想要，印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这句话。他想要的太多了。只是……

雷，大概是最需要被同情，却又没有人肯给予同情的人了！爱上自己的亲哥哥已经是不可饶恕的大罪。但是由于无法割舍他选择独自一人下地狱。当哥哥爱上了别的男人的时候，即使那人再怎么无辜，再怎么值得同情，对于雷来说，也是彻底的十恶不赦。雷选择最极端的方式报复。却在那人舍身救他的时候，彻底的放弃了。那人救他的理由，居然是因为他是弟弟。在那人纯洁又绝望的兄弟情谊的衬托下，雷对感情彻底的绝望。背叛式爱情的结局，以及对那人的伤害成了雷心灵上永恒的枷锁。雷是个罪人，却没有人知道其实每一步的走过来，他的心灵上忍受着痛苦的煎熬！从最初的时候，雷就已经烙上了背德的烙印。所以，他必须接受惩罚……像他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爱！

这样的四个人凑在一起，形成了比亲人更加亲密稳固的感情。他们互相依附着，互相照顾着在黑暗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他们彼此安慰着，一定可以找到光明！

两年以后，他们由于各种稀奇古怪地理由，陆陆续续地离开了监狱。

尘印曾经对帮忙保释自己的律师说，阿诺不出去，他死都不会走。于是阿诺和尘印几乎是同时离开了监狱。监狱外面，久明和雷正冲他们招手。同时来的还有尘印家的豪华轿车。

尘印说，阿诺跟我走。

阿诺面无表情地摇摇头，印，我有我要走的路。

说完，便像久明他们走了过去。尘印在悄悄地跟管家说了几句话以后，便追在了阿诺的身后。四个少年，并排走在那宽敞的马路上。他们没有任何交谈，只是默契似的看向不远的前方。

四年之后，他们联手建立了帝都大厦。把黑道，商业，以及权贵有效地结合起来。那几乎是让所有人都惊叹不已的奇迹。

3 帝都往事

32 帝都

帝都–十一层的豪华饭店式的顶级俱乐部。有钱人享受的天堂。黑道老大们谈判，和解，做生意的地方。帝都在华丽堂皇的外表下，却足以藏匿任何肮脏。

脸上划有十字伤疤的温和又神秘的年轻男人，是这里的总负责人。似乎不论什么事情都能被他理的有掉不紊似的。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十一层。

老实说连久明自己都从没想过自己这么有管理的天赋。大概是受到爸爸的遗传吧！从小看着爸爸轻松地管理着家产庞大的付家的所有日常事务，久而久之久明也受到了潜移默化地影响。所以当另外三个人发现久明负责的美食部管理的有声有色的时候，以三票的绝对优势把久明顶到了总负责人的地步。久明也只好抱着勉强试试的态度，接受了。

事实上，可怜的雷被他们三个人联合起来，整到了总裁的位置。记得那段时间里，雷终日里那张脸简直比苦瓜还要苦。天知道，要他杀人，他可以很轻易的做到。要他当打手负责殴打客人，那才是他的理想工作。要让他负责第三产业的服务行业，他也可以很勉强地摆平手底下的小鸡小鸭。对于摆平过来挑衅的黑道老大们，那对他倒是小菜一碟。道上的朋友们甚至会很客气，很给面子地称他一声雷老大。可是当雷坐到了顶楼的办公室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变得糟糕了起来。对于数字白痴，从来不用为钱担心，做事毫无逻辑性，喜欢到惹事生非的雷来说，顶楼比地狱更可怕，文件就像夺命符……

所以当他终于忍不住哭哭啼啼，求饶，告罪。甚至主动提出主动穿上北极熊外套，站在店门口当吉祥物的时候，三个人很有默契地把邪恶的目光投向了正在悠闲地享受着松饼下午茶的久明。

雷心中暗道，小明哥对不起了。原谅我如此狠心地把你推向水坑。地球人都知道这对狗男男是一挂的，他们连穿裤子都恨不得穿一条。这些年来咱们哥俩谁没受过这两没人性的家伙的荼害。可怜的我们每都只能轮流受苦，因为他两个总是站绝优势的两票！

就这样可怜地久明接手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任了总经理的位置。主要负责五层的美食部以及帝都所有的闲杂业务。

雷是名义上的总裁，外加负责地下的酒吧俱乐部，以及地上三层的服务行业。主要任务是调节“客人”之间的矛盾，以及员工们之间的问题。遇到了实在难以解决的客人，以及实在软硬不吃的员工就送到尘印那里去。尤其是在那小子急着找阿诺约会的时候，事情总会非常迅速地解决麻烦任务。

对了尘印那小子掌管的是八层和九层。八层有个很另类的名字叫黑色之约。只有特别喜欢寻找刺激的变态才过去。一般的人去了之后无非有几个特点，无非就是吓得小便失禁什么的。有一个，被所有人怀疑是头脑不太完善的千金小姐，在去过黑色之约之后，便疯狂地迷恋上了尘印。忘了交待了，尘印那死小子从十八岁以后就跟吃了什么“疯猪剂”，气吹得似的，一下子从169狂飙到185。再也没有人会说他和阿诺是弱攻强受了，可怜的阿诺增长速度约等于，目前勉勉强强称自己为175。久明觉得他只有173，因为久明都要比他明显高出一小段。可怜的阿诺现在再怎么发脾气也没办法了，因为气急了以后，尘印会夹起他往他们八楼的家里走，当夜作为邻居的雷总会因为阿诺的嚎啕大哭，而失眠。这无一不召示着尘印那家伙长得绝对不是身高那么简单。

一个成功的小偷从良之后最适合做什么工作呢？这个嘛，自从在各种赌具面前，阿诺玩得不亦乐乎以后，他就接手了四层的赌场。他的动作之快，几乎可以达到眼潦乱的地步，他当然是赌场名正言顺的老大！

不知如此，他还有个副业–小偷，网络上的。阿诺从识字不多，到纵横互联网，其实有着近乎不可逾越的距离。但是什么也架不住兴趣！再加上，还有个尘印在不是？阿诺说要什么，尘印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付出双倍。阿诺的英文是尘印交的，即使他以前对英文几乎算是仇视的，可是阿诺一说想学。尘印立马就放弃了自己的原则，甚至还狗腿地提出用英文对话的要求。

所以很长的时间里，雷和久明在很长时间里，都相对无语。他们对尘印那个变态程度有着根蒂固的了解。尤其是在那人对着尸体若无其事地大嚼排骨的时候。不得不说的是，尘印已经从外科研究到了内科，再到神经。总而言之，那人除了没有执照，已经算是顶尖的外科医师了。

他们住在帝都的十层，这里对于所有帝都的工作人员来说，只能算是禁地。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尘印和阿诺仍是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阿诺永远都不承认他爱着尘印。即使每那大脑不太完善的大小姐来缠着尘印的时候，阿诺的心情总会整天欠佳。即使所有的人都知道阿诺嫉妒，尘印也因此而露出了久违了的微笑。阿诺却仍是打死都不承认！尘印虽然变态，但是人其事却异常地单纯。从他从来不再尘印面前，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就知道了！

因为，目前他们仍然于一种如火如荼的焦灼的状态。

雷就幸运多了，在他不断地祈祷之下，他的身高保持在了182，他为此几乎是感动到痛哭流涕，试想一个受如果到了尘印那种高度，那是完全没有找到bf的可能性的。

在雷二十一岁的那一年，总算是找到了男朋友。名叫尚森的十九岁混血男孩，是被人口贩子卖到帝都的，长得高大英俊，足以媲美帝都里最红的牛郎，结果雷那家伙看上人家了……

这就导致了一种很无奈的结局。尚森的脾气简直嚣张到了令人头疼的地步，想想也是，人家好好地一个前途无量的男孩子，再无可奈何的情况下被骗到了这里，路上又没少遭罪……现在好不容易算是熬出了头，他能不“什么”仗人势一下吗？

尽管大家都理解他时受尽了委屈，直接导致心灵扭曲！才会这么讨人厌。可是好几尘印还是忍不住把刀子沿着那小子的耳朵划了过去，虽然只是掉了几根头发，尚森却吓得好一阵子都收敛了不少。

另外三个人终于忍不住在背地里给雷取了个外号，“贱受”！

不过，尚森那混蛋也真是个该怎么说呢！他总是能好像真的很喜欢雷的样子！

33 雷的情人

雷蒙奇德瑞克，在欧美毒品市场上，占有绝对优势的传统黑道家族现任当家凯伊德尔克的亲生弟弟。雷，绰号雷神，早在年少时就以神准的枪法，成名于杀手界。却由于不明原因于十六岁那一年脱离了德尔克家族。

目前是帝都私人俱乐部总裁。帝都也是当地政府警务机构，特别关注的目标。却因为帝都背后有着强大的黑暗力量支持而不敢轻举妄动。

雷第一看到尚森的时候，就被他那双眼中燃烧的火焰镇住了。那时候的他身上帮满了铁链子。人口贩子卑躬屈膝地站在雷的真皮沙发前头，不断地保证这孩子一定是个极品中的极品。而且还保证是个原装货。雷饶有兴趣地盯着尚森，直到那人口贩子踢了尚森一脚，雷才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去领钱了。

那人口贩子刚一出门雷就马上原形毕露，就跟得了软骨病似的，很没形象地把身体完全贴近了真皮沙发里，两脚翘到了桌子上，一副舒服得不得了的样子。不时的还悠闲地往嘴里塞了颗大个的水晶葡萄，吃得叭叭有声。

果然，尚森一下子就被雷的变身搞得不知所措，难以置信地看着雷。天知道刚才那人还是一副高莫测到了不得的样子。

“先说好，帝都没有卖身契那一说，每一个帝都的人都是自由的。我们买你总共了2万……啊，美金，加上利息！”雷迅速地拿出了一张早已贮备的纸。“我们不是高利贷，只收1%的利息，第一年如果一还清就是22万！以此类推，同时可以按年还！最后还要免费为我们做三个月，如果客人格外喜欢你，还有令人惊喜的奖金可拿！总之，当你还完债就可回家。据精准计算，好像需要四年时间！对了你有五个选择，去当牛郎，主攻，主受，s，m。”雷说的是纯正地道的英语。

尚森都听明白了，可是有很长时间里，他却双目冒火地瞪着雷。雷在他的瞪视下反而友好地笑了笑。悠然自得地往自己嘴里塞了个葡萄。

就在雷认为自己是该让这个小子知道谁才是老大的时候，尚森却说话了。“牛郎，攻！”

雷立刻饶有兴趣地把目光焦灼在了尚森身上，狠狠地瞧了瞧那小子185以上的身高，以及让他不太满意的过于瘦弱地体型。

“只攻不受？不太好吧！你的身材似乎不太合适呢！”雷面露失望之色。尚森却双眼开始冒火。咬牙切齿地说，“那是因为那帮混蛋抓到我以后，就没给我吃过一顿饱饭！”

“你是说，你很有可能会变得强壮起来，在我们尽量喂饱你的情况下？”雷兴奋得两眼发亮。

尚森狠狠地点点头。

“那是不是说，我们又得多许多伙食费呀！”

尚森的两眼有瞪裂的倾向，如果不是全身上下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话，他一定冲过去海扁雷一顿。他x的，老板哪有这德性的。这到底是哪家疯人院里跑出来的，还不赶快牵回去！

正在他暗自恼怒之际，雷却窜到了他的身边，满脸暧昧地盯着他。

尚森正准备抓住时机狠狠地咬了下去。却被雷往嘴里扔进了一粒葡萄……

恩，味道还是蛮不错的！三个月了，尚森别说是水果了，连根草都没见到过。

“有一个比较不错的工作，可以保证你三年之内就可以回家，而且工作轻松，待遇又好，还有大把的零你做不做？”

尚森用力地点点头，条件这么好，他当然会做，但是到底是什么工作呢？

“当我的人！”雷笑眯眯地说。“我腻了你就可以回家！”

尚森看了看雷那健美的身材，虽然看上去显得比较匀称，可是即使穿了外衣也能隐隐约约看到肌肉。他最后终于忍不住说，“我只攻不受！”

“我只受不攻！你到底做不做？”雷的耐性也被磨到了极点。

尚森终于咬咬牙答应了。这年头，什么都少就是变态比较多。

“但是，我是有前提的。如果在三个月之内，你的身材没有长到我满意的程度，那你就回去做牛郎！而且还要多做一年，补偿我的心灵创伤！”

尚森暗道，我忍！在用大脑中所有精彩的词问候过雷的祖宗八辈之后。又补了一句，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3 尚森的烦恼

到了帝都以后，尚森第一个想法就是找个机会逃跑。由于他是雷的“情人候备队”第一人，很有性地住进了九层。他第一逃跑的时候，在电梯里碰见了脸上有着可怕的十字疤的男人，别人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不是躲在家里不出来，以免下到路边人；就是留个比较漂亮地长发故作神秘的遮住那受伤的半边脸。那人到好，怕别人看不到似的，不但把头发弄成利落的短发，而且还特意把所有的头发都别到了耳后。

疤痕真是相当可怕，即使那人满脸温和地看着他，尚森还是不由自主地往角落里走走。

电梯不断地上上下下，却没有别的乘客。当单独面对着十字疤的时候，尚森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冲出去。那人仿佛盯着他似的，也没有下。他整体而言给尚森的感觉像极了有点恐怖的变态杀手。在电梯第三经过九楼的时候，十字疤终于问，“到底想去哪？”那人的声音很好听，尚森却像吓坏的小兔子一样，飞一样的逃出电梯往外跑。

久明看着那个跑得飞快的人，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为了观摩电梯，我还打算带他参观一下呢！

很久很久以后，尚森才明白，八到十层是给那四个非常人的老板们住的。楼梯没有钥匙用不了，电梯可以用，只有他们四个加上尚森在用。不过在尚森第二试图登上电梯的时候，看见了一对怪异的男人。

瘦小的年轻男人，又羞又恼，不断地试图挣开带着黑框眼镜的高个子的怀抱。高个子却被矮个子死死地搞定在自己的两腿之间，两人的衣服都不太整齐，天知道，在尚森上来之前，那两位在坐些什么？

尚森再刻地体会到帝都就是个专出变态的地方。在他不小心瞟过矮个子那快要哭出来的脸时，眼镜男终于怒了。“看什么看，再看我挖掉你两只眼。”一只怪异的铁片擦过尚森的耳边，插进了电梯的铁皮里。

尚森心惊肉跳的，再也不说一句话了，目不斜视地看向电梯门口。

听着眼镜男不断地用着有点恶心的话，安抚着自己的情人。

尚森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嗓子里不断地乱跳。

好不容易门开了。尚森飞快地钻了出去，却被人一把扯了进来。那人正好是雷。

雷一把扯过尚森，看着他那不再瘦得像排骨的身子，满意地舔舔唇，“好了亲爱的，你已经初试合格了。今天晚上正式上工！”

等等，他的意思是？不会吧！

天知道，尚森也不想恢复得这么快。可是，当有人一天喂你八顿，并且终日在你耳边重复着不能长胖就去卖身，并且很坏心底要挟，第一个顾客要给他挑一个肥得像猪一样的女人的时候，就算是蜡，尚森也会毫不犹豫地吞下去。特别是在雷带着尚森出去放风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对着他抛媚眼的胖女人。雷还特意笑得非常灿烂地对尚森说，郭总可是帝都很重要的客户！我们通常会满足她全部要求。

当晚，尚森主动申请，再加两顿夜宵！

可是，今晚就上工也太……

雷可不管他在想什么，一把搂住了腰，看向里面那两个人，“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吗？不要随便在电梯里发情！会吓坏小朋友的！”雷一边说，还一边安抚似的拍拍尚森的头。“就算是刘大小姐今天会过来找印也如是，阿诺你也不应该这么激动呀！”

此时的阿诺眼睛已经有些红肿，他仇视地看着雷好半天，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雷，你确定自己真的可以成功地做个受，从而摆脱男身份吗？要知道你可快要到二十一岁了，还有五个月吧！到时候你还是男的话，简直就太太太那个了吧！”

雷听了这话，几乎爆走。尚森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腰，在电梯打开的时候，迅速将他脱离了第一现场。一直到走了好几步之后，尚森才摸摸头上的冷汗。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大叫一声tmd！为什么他这么倒霉，身边的人都是变态？他甚至怀疑自己其实是身在奇异的异元空间。

回头看看自己那脸色奇差，满脸无错的老板先生？原来他只比自己大两岁，而且还是……男？……想到这里尚森心里充满了异样的感觉！

可怜呀!……尚森极力控制着想要爆笑的情绪。同时暗下决心，既然他这么凄惨那么自己今晚还是暂时待他好一点！

可是当两个人都是第一的时候，那本来应该快乐的事情，再怎么小心翼翼终于演变成了一场灾难。当他们都脱好了衣服，做好的一切准备，并且已经开始亲密的靠近的时候……雷突然大叫一声，疼，老子不做了。说完便要爬起来就走……尚森这时候再弱势下去，他还算男人吗？于是战争开始了……最终满九楼都能听到雷的哭声。

他们的房门外，此时正站着三个穿着睡衣的人。

“这样不好吧！要出人命了！”久明听那哭声实在好不凄惨，终于忍不住想冲进去救人。

却被身边二人抓住，阿诺说，这种事情习惯了就舒服了。

尘印说，多做几那小子一定会爽，不要怀疑身体的接受能力！

疑？久明怎么觉得这几句话这么耳熟呀！好像是雷以前经常用来调侃阿诺和尘印的！

就见那两个人诡异地笑了。一阵冷风吹过，久明的后脖颈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大家这么熟了，不用这样吧！”久明勉强地笑了笑。

“怎么不用呀！越是熟，越是要加倍的“照顾”他！”另外两个人同时回答。

“久明，这么晚了！你该睡了！不然明天身体会吃不消！”阿诺说完，便把久明推上了电梯。

待电梯上去之后，转头满脸怪笑地看向尘印，问：“你说雷有没有发现藏在壁画上的微型摄像机？”

35 尚森的悲伤

开始的时候，尚森是对雷带点怨恨和鄙夷的。他对自己的工作是尤为不齿和充满压抑的。一个习惯与女孩子交往的正常男生，非要……

可是随着他和雷生活的时间的增长，随着他们的关系越加紧密起来。似乎一切都朝着不太乐观的方向前进着。

雷看起来终日里嬉皮笑脸地，整天三八嘻嘻的又喜欢惹事生非。可是，他对自己的朋友，对于自己的下属其实都是友善的，只不过这种友善似乎是藏在恶作剧的面孔之下。

当尚森终于了解到雷一开始，从见到他的第一面时，就看上了他，并且出于喜欢他所以欺负他这种可恶的理由，狠狠地整他的时候。尚森几乎是有偷偷拿家伙暗杀他的打算。天知道，那时候，雷整天以恐吓他为乐趣，还把他当成一只猪来喂。而且事实上，雷从没打算让他出来接客。

雷手下的确是有着一批从事色情服务的，可是，那是他们自己的自由。帝都的人，管介绍生意，做个中介。可是从来没做过逼良为娼的事情。

曾经有个很可爱的女孩因为被父亲抵押在这里，曾经哭得天乱坠。然后，誓死不从！雷倒好，过足了黑社会老大的瘾，对人家连威胁带利诱，最后还要用刑！女孩终于无奈的答应了。结果第二天，那个哭得两眼跟水蜜桃似的女孩，才知道她的工作其实穿着北极熊工作服，站在门外当吉祥物！犹记着雷曾经长时间里恶狠狠地问从不从，从不从？而且不从就要打断她的腿，送去给变态客人sm，原来从的就是这事？

女孩终于因为受不了刺激，当场昏倒了。结果还被雷要求扣工资一天。

听说了，那女孩以及无数长期受到欺凌的员工们的悲惨经历之后，尚森明明应该觉得不那么生气才对，毕竟自己不是第一个更加不是最悲惨的那个。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有一种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的想法呢？这种感觉有点类似于小孩不教训就不会乖的心态！

他什么时候跟他这么要好了，真是？

这种压抑的情绪在听到雷去找别人决斗了！之后，全线爆发了！他不断地在大厅里踱步，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时间还过得异常缓慢。

早就听说了那小子喜欢惹事生非；最喜欢为自己那些小弟小妹讨个公道什么的；最喜欢拿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赌点什么？

雷手下的人，不管是被他如何戏弄，却仍然会对他衷心耿耿甚至对他充满了莫名的崇拜与爱戴，总是任劳任怨又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不是没有道理的。

在雷的观念里，不管是任何人都是一样的。有功则奖，有过则罚！他在以自己的方式给大家以公平！以自己一人之力，为整个帝都的人阻挡着伤害！

当大家遇到麻烦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总是喜欢欺负他们的雷！

雷自身的实力以及有点邪恶的小聪明，是他似乎永远都获得成功的保证！可是，为什么……

他就偏偏老是学不会爱惜自己的生命吗？

如果问，雷你觉得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那小子绝对会一边打着哈气，一边漫不经心地告诉你。当然是等待死亡！

所以，他才会毫无顾忌地为阿诺挡下那颗致命的子弹；所以，他才会毫不在意地游走于生与死的边缘！

他会微笑地看着世界的每一天的变化，同时就算是明天就死亡也不会有任何留念。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尚森开始对雷产生了其他的情绪？

他们在每天的夜里像两只好欲的野兽一样纠缠着彼此的身体。尚森不知道自己到底实爱上了跟他做爱感觉还是爱上了其他可怕的东西。

对于雷，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怀有着珍惜的心情。即使他们在做爱的时候，原始而粗暴。

当雷终于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尚森几乎是无法控制的，上前就抽了他一巴掌！所有的人都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他！雷却面无表情地拉着他往自己家里走。从此帝都就流传着一个传言，尚森是仗着雷的宠爱，嚣张到了无法无天的家伙！

一到了电梯里尚森就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把雷逼近了一个角落里，他满脸沉地看着雷！“你可不可以对生活认真点？可不可以给自己一点希望？”

雷却笑了。“惨了，你好像开始爱上我了？”

丁–久明缓慢地走了进来，看着僵化状态的尚森。

有点不悦地说，“下面好像开始流传着对帝都形象不太好的传言呢！”

雷仍是不以为意的。“要是想以此为借口克扣我的粮饷，你就去扣吧！其实这家伙只是突然下坏了，怕我回不来，自己不得不去从事牛郎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我在路上的时候，就听说了这家伙在大厅里站了整整一下午！引得咱们店里的生意又提高了几个百分点！不断地有着一大堆怪伯伯怪阿姨不断地在柜台询问，那帅哥到底什么时候挂牌呀！原谅他吧！这已经足以将功赎罪了；而且可怜的孩子没见过世面，这一吓坏了！下一，绝对不会这样了！”

“没有下一！”尚森紧紧抓住了雷的肩膀。仍然是十分嚣张！

“看，他都亲自保证了！给个面子小明！”

被雷胡乱一搅和，另外两人终于是相对无语了！

久明算是明白了。这两只明明已经奇迹似的相爱了。以戏剧式形式为开始，以对抗似誓死纠缠为方式，以打死不承认的劲头相爱了！

这样便扭又强势的两个人，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吗？互相嬉闹着，互相抗衡着走下去？

久明不禁有些担心，可是却真心地希望着雷也可以尝尝幸福的滋味了！

36 尚森的悲伤2

雷大概永远都会是那个样子吧！潇洒自由的像风一样！而且似乎永远都不会受伤似的，更加不会接受意外得来的爱情！雷独自一人为自己的心筑了一座水晶的城堡！透明却滴水不透！

而尚森？他即使爱上了雷，也永远都不能说，因为那爱对于雷来说终究只会等于伤害！他希望自己可以让雷快乐起来，却无法亲手打开雷的心扉！

因为，他和雷注定无法得到幸福！

偏偏他又无法接受轻易放手这种事实！

尚森终日只能在爱与不爱的悲哀中苦苦挣扎！唯一能做的这是把自己的感情化为欲！

雷知道尚森对他其实对他动了真感情！即使那是隐秘的，遮遮掩掩的，雷还是能感到尚森发自于心的爱与温柔！

只是烙上罪恶之印的人可以得到幸福吗？

雷的灵魂早已变得残缺不全。他对于生活的全部热情都已经化作了绝望！尚森似乎很想帮助他解开命运的枷锁，只是他能做到吗？

两个无法接受命运安排的人，与命运苦苦地搏斗着！他们只能在黑暗中，寻求彼此的温柔！

雷，拜托你，努力的认真生活！不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当成游戏！–尚森甚至用哀求的语气劝慰他。他得到的答案却永远都是雷的无言以对！是呀，他其实才是最没有资格安慰雷的那个人吧！可是却又不甘心于雷对他的豪不在乎！

惟有在黑暗中，尚森才能完全又绝对地控制住雷！

屈服于欲望的雷，苦苦地哀求着，尚森能给予解脱！

你要我吗？你喜欢我吗？会不会听我的话？–尚森冰冷地问着！

我要，我喜欢，我听你的话！求求你，给我！–雷几乎是被折磨得泪流满面！

你要什么？

我要你进入……我！

每到这种时候，尚森就会温柔地亲吻着雷的泪水，完全地满足他！

无论这样的爱情是不是预示着可悲结局？尚森却只能义无反顾地强迫着雷说我喜欢你！

那句话雷在黑暗中说了无数，如果他不说的话就无法得到满足！

催眠似的，久而久之，雷真的觉得自己爱上了尚森！

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尚森的眼里永远都只有他的存在！

不知何时起，雷开始对生活抱有期待！尚森是个古板到头的家伙，却偏偏嚣张地总是喜欢对雷指手划脚，不许这不许那！雷简直有被逼疯的倾向！雷还不得不摆出阳奉阴违的姿态！因为如果他很直接拒绝的话，一定会在当晚被修理的异常惨烈！即使真的很郁闷很烦，莫名其妙的，心里却溢满了名曰幸福的东西！

他甚至开始期待天长地久！

尚森真的有当家庭主夫的倾向！他甚至会煮菜，每天晚上都强烈要求雷一同晚餐！那味道其实只达到尚可的地步，雷却觉得美味无比！因为那里面似乎包含了家的味道！

尚森几乎是带有强迫性地要求雷穿上他准备的衣服。理由是雷的品味是在不佳！事实上他怀疑雷有色盲的倾向！

雷唯一可以搭配好的服饰就是一身酷毙了的黑西服!前提是他没有心血来潮地找出一件很有个性的衬衫来搭配！

雷穿上了尚森搭配的衣服，果然又英俊了不少！最近他的倾慕者又急速增多的趋势！只要是在帝都里，雷可以算是人气第一！甚至有些fans公开放话，就算你是gay，我们也爱你！

雷甩了甩头发，高傲地抬起头，一副没办法人帅就是没办法的酷样子！对面的久明他们笑得差点瘫了过去！

厨房里的尚森则一边暗骂这帮吃白食的家伙。一边把锅子炒得哗哗作响！

明明每天都可以算是幸福，心中却充满了无数不确定！

尚森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染上了做噩梦的习惯！一旦噩梦惊醒，他就整夜地盯着雷的睡脸！明明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与美丽这一词挂钩的人！却偏偏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开玩笑似的，尚森问，如果让你放弃一切跟我离开，你会答应吗？

尚森的眼光中，明明充满了期待和小心翼翼！

雷的回答则是，模棱两可的–我得好好考虑考虑！

雷永远都是这么欠揍，不过好在尚森已经习惯了！他为有面露失望地目送着雷离开的背影！

如果有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该有多好？那样的话，他一定会不惜一切的绑他到那里去！一辈子都出不来才叫完美！

随着时间的推移，尚森越加惶恐不安，在他的每一个梦境中，都是自己死的极为凄惨！

可是，有些事情，他永远都不会对雷说。

傍晚的时候，雷带来了一个很俗丽的黄金戒指，上面还欠了一圈亮眼的钻石。虽然他的品味实在是令人难以恭维！

可是当雷小心翼翼地给尚森戴上了那个戒指以后，霸道地宣布着，从今以后，尚森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尚森还是感动的几乎落泪！他突然觉得再多的煎熬也值得！

只是发生的一切全像是一场梦，也像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小游戏！在这带着致命诱惑的游戏中尚森付出了最纯粹的感情！陷其中，不可自拔！那么雷呢？他是否也像自己一样？

但愿他们的未来，游戏的结局，只停留在幸福那一瞬间！

37 黑色之

春天，开的季节。恋人们在这样的日子里，又变得极度热闹了起来。

在这属于恋爱的日子里，就连对感情冷漠如阿诺，对尘印的感情似乎也有了小小的进步！至少他不再冷不丁的就泼尘印一盆冷水。

雷这少根筋的家伙居然也有模有样地学人家度什么……蜜月！天知道，他和尚森已经是老夫老妻了。还度蜜月？这绝迹是他逃避工作的借口。

可是，大家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晚矣，那家伙早已携家带口的偷溜了！

正当那两人正享受着海边的日光浴的时候，帝都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其实直到那天下午之前还是好好的！谁会想得到刘小姐会给尘印来个别开生面的求婚会呢！就连尘印的父母也到场了。尘印当然不可能陪他们玩。

事实上尘印已经愤怒到了极点，正准备发疯。

当他试图给刘小姐免费整一下容的时候，阿诺却及时用手挡了下来。

阿诺的血流了满地都是，这时刘小姐才刻地明白，原来尘印绝对不只是酷这一词可以形容的。说难听点他就是个十足的疯子！

而尘印的爸妈到现在也明白了，他们的儿子其实还和以前一样！这几年没出什么“凶杀案”绝对是因为那个叫阿诺的人全给挡了下来。看来，他们始终都无力管住自己的儿子！

“全都给我滚！”尘印暴怒地瞪圆了好血的双目，就像一个正准备大开杀戒的夜叉。

大厅里的人们就像一阵风似的瞬间消失了。最后只剩下尘印和阿诺两个人对视。

“你疯了？”尘印一边迅速地帮阿诺止血，一边骂道。事实上，这些年来阿诺干这事也不是一两了，所以尘印才会在一般的时候，老实地收起尖利的爪子。惟有实在忍不住，阿诺又不在的时候，才会……

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何况，他又不是要杀她，只是想给她点教训。

“是你要发疯了吧！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尽量做个正常的人！”阿诺注视他，目光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那你让我怎么样？让那些家伙们为所欲为，忍气吞声地接受他们强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保持沉默到三个月之后，和那个头脑不正常的疯女人结婚？”

“和女人结婚有什么不好？起码那女人对你相当好！你所有的怪癖她都能接受！大家都说她头脑有问题，是个被灌坏了的千金小姐。可是这么长时间里，她为了你忍气吞声付出了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试一试接受她呢？”

“阿诺，你老实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两个人已经在一起7年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其实也可以拥有像雷他们那样的幸福未来？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我耿尘印会和你程诺一起走到老？难道你就不能拿出一点点勇气对我们的未来抱有哪怕一丁点的期待？阿诺我不怕等，等你多久都无所谓！可是，我不想白白的等下去！……”

阿诺在此时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闭着眼睛用力地说，“那你就不要再等下去了！白白浪费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替你心疼！印，你和我不一样！只要你可以放开心扉，所有的人都可能会爱上你！总会有人给你所要的东西！所以别等我了，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告诉你除了你以外，不管是谁和我结婚，我都会在第二天太阳升起之前，把他变成碎片！”

“印，你别这个样子！不要再盯着我了，试试往别看看，不行吗？”

“那阿诺你呢？试着敞开心扉接受我不成吗？”

阿诺睁大眼睛看着他，很长时间里他都在想。他在想妈妈的病可能只是隔代遗传，他这辈子也不会发疯！他在想，也可能自己真的发疯了，像妈妈那样。可是即使疯了，他也忘不了印！这可能吗？小的时候，妈妈一发疯就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她有时候连阿诺都忘记了。那在阿诺的心里烙下了永恒的疤痕。

他有一天也会疯掉，他不是怕自己会把头不断地往墙壁上撞；不是怕自己会被一堆可恶的孩子丢东西乱砸；他怕得是如果有一天他忘记了印的存在，那时候印该怎么办？他将会多么的悲伤。

他很想答应他，说我想试，我一直都想试！可是他说不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也堵住了他的心。

印一直恳求着看着他。最后只能带着失落与伤害转身离开。

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阿诺曾经想叫住他！想对他说，印在给我点勇气，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用可能有信心和你一起面对我们的未来。

只是他连开口的勇气都失去了。

第二天晚上，尘印带着人去海边提货，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些尘印带去的人也没有回来，他们都变成了一场黑帮之间因为分赃不均，而火拼丧命的可怜小人物；同时也成了最佳反面教材。–电视新闻里就是这么说的！

那些尸体中偏偏就没有尘印，有个幸存者，他的答案是尘印中了好几枪，恐怕……

这场血案发生得非常奇怪，幸存者说，一切都像是针对帝都的预先设计好的阴谋……

再加上帝都最近的生意总是受到莫名势力的影响，不管是哪个方面都异常的不顺。

阿诺表面上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点也不悲伤。但是……只要一闲下来，他就开始发了疯似的，驾着印送给他买的红色跑车在海边四寻找。

久明试图增加他的工作量以分散他的经历。最后的结果却是，阿诺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工作。他说久明对不起了，然后就像一抹游魂一样，驾着车到跑。

雷他们也被提起召了回来。听到了尘印的事情，尚森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难以相信地看着久明问：“尘印，应该没事吧！他那么强？”

可惜没有人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直到那天下午，久明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等了许久，那边才出声，“是我！”

久明的手颤抖了两下，下意识地想要挂掉。

“你不想知道尘印的消息就挂吧！”

久明把电话抓在手里良久，他的心狂乱地跳着，几乎连全部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几分钟以后，久明冷静地拿起了电话。

“少爷，您好！”

38 爱与罪

十一层顶楼，久明从窗口往外望去，虽然不是非常高，可以也足以望到很远以外。

人生里有很多事情都充满了无奈的抉择。即使爱也会变成无可奈何。这就如同阿诺，他现在已经彻底的疯了。白天开着车到跑，晚上回来就会喝个烂醉。还不见任何人。

早知有现在的结果，想必阿诺老早就痛快地接受了尘印的感情。到底阿诺其实也比任何人都爱尘印！

久明轻轻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看像自己的客人，那人就像是来的时候一样漂亮。即使面临着生与死，仍然是那么淡然又不挂心。“为什么这么快就承认？市场部的副经理到死也没交代自己的直属上司是谁，只交代尘印的事情是他一手策划。不得不说的是，他是个很了不起的……卧底！”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墙上。那上面挂着久明他们四个唯一一张照片。眼光变得温柔了起来。

久明继续说，“本来我没有猜道是你。到底是将军的儿子，不论如何所有的人都会保护你的安全。副经理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你们永远抓不到他，因为他已经走了，不会再回来。我真的把这句话当真了。可是你偏偏回来了。

本来不应该的，可是对你实在是存在着怀疑。然后想着即使这么做有点伤人，还是要试试。你知道的只要自己闭紧嘴巴，总会有别人跳出来替你顶罪。到底你的身份是不同的！可是，为什么……你会如此轻易地承认自己是卧底！”

那人仍是没有说话，只是当他的目光停留到那四个人之中的一个人，眼神是让人心碎的温柔。

“原来，你是真的爱他？却不得不做出背叛他的事情。到底面对着自己的父母亲人，以及爱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难以取舍！爱上他大概是你人生中最大的失误吧！”

久明的心里非常地清楚那人的心里有着怎样的挣扎。

几天前，雷和尚森在海边的时候，他们过得是那样幸福。那时候雷心里想着，他们一定可以幸福到永远。雷和尚森都没有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只不过，那三个字其实已经不用说出来。

雷之所以执意要要和尚森到海边，是因为他发现尚森似乎总是被噩梦纠缠着。虽然他什么都不说，而且总是用着温柔迷人的眼睛注视着雷一整夜。可是雷却知道，尚森几乎要被自己的噩梦撕碎了。

到了海边果然是个正确的做法。尚森似乎终于放下了心中的压力。

他们一起在黄昏的海边散步，他们在夜月下名正言顺地接吻……

那一瞬间的美好足以持续到永恒。

尚森，曾经睁着大眼睛问，雷，我们再也不回帝都好不好？

雷，皱着眉头，苦想了半天，我才二十三岁你就想让我退休？

他分明地看到尚森的脸色因为失望变得有些苍白。其实那时候，他就已经预感到了什么。所以他才会像发誓一样的说。“好了，老婆，我答应你，回去之后，就跟他们说。帝都还是给他们玩吧！然后，我们去世界各地旅游，好不好？”

“第一站先去哪里？”

“泰国吧！我想见识一下真正的……人妖？”

“你这人大概到死都是这么无聊！”

“那你想去哪里？”

“新西兰吧！哪里有一座我祖父留给妈妈的农场。我却没去过！”

“好吧！暂时答应你了，谁让你是老婆的！”

“喂喂，你越来越猖狂了，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

如果没有接到久明意外的电话，他们是不会回来的。他们甚至有可能直接去新西兰。雷分明地记得尚森因为尘印失踪的消息而痛苦万分的脸。那时候，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可是又强迫自己不要去想。

不然你留在这里等我，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我还是跟你走。尚森脸色苍白，神情却无比坚定。

那时候，他们都已经知道，他们之间，其实不存在什么永恒。

飞机降落之前，尚森曾经拉住了雷的手。“有些话我只说一……其实……你是我最在乎的人！”

那时候雷什么也没说，心情却像盛开的。他们从机场到帝都，一直都是手牵着手！

那人终于看像了久明，“可不可以别让他知道？要怎么置随你！”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打开门的时候，却看见有人正一脸心碎的站在外面。

“雷，你怎么会在这里？”久明也惊讶的很。

“久明，可不可以把他交给我！”

39 动荡时节

……

–他现在怎么样了？

–前景不太乐观，毕竟中了五枪。不过我已经请了欧洲最有权威的外科医生过来。应该可以……

–上不是说完全可以救得活吗？

（激动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对方确丝毫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

–你的性格真的变了很多，但愿面对我的时候，也可以保持这种状态。好我们共同期待吧，那人可以活下来。到时候，别忘记你给我的承诺。

（半响都没有接话，那人确一直耐心的等待着！）

–是的，……少爷！

久明挂断了电话，把目光移向了窗外。这么多年来，他从没有想像过自己能够拥有像帝都这般豪华的产业。也没有想像过自己可以管理他。

这些年来，他和雷，印，诺一起携手走来，说不苦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不论什么事情，都是他们一起照应，一起坚持，一起努力着……好在，到了最后总是有着奇迹发生。

现如今，另外三个过命的朋友都出了问题，能支撑下帝都的就只有久明。在这之前，久明一直都相信自己可以支持下去，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向命运妥协。

只是……如果以他一人的后半生换取另外三个人的幸福，那么……值得！

即使是……回到以前那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也应该无所谓。

就当他是做了一个很美丽的梦！

七年的时间，最美丽的梦，在久明心底最黑暗的地方闪闪发亮，足以到永远……所以久明说……少爷如果你可以，保全他们三个……那久明下半辈子心甘情愿地给您当奴才！

久明看向墙上挂的四人合影。那时候，他们刚学会微笑，带着点恣意轻狂……

雷笑眯眯地说，咱们四个人联手，一定可以创造一个神话！

神话……

到底可以持续多久？

他可以战胜现实的残酷吗？

旦愿吧！

雷把尚森所在了他们同居的家里就失踪了。整整三天，九层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阿诺像幽灵一样，出现在那扇门前，他的眼睛有点呆愣地盯着那钥匙孔。然后诡异的笑了。不管构造多么精妙的锁，阿诺都可以在三十秒钟之内打开。只不过，上一他撬锁已经是在很多年以前了。那时候，他打开的一个很阴森的地下室……妈妈在那里面永久地沉睡！从那以后，阿诺就对撬锁完全失去了兴趣。他曾经发誓不再擅自打开任何门！可是……

当他失去印以后，他才明白原来一切誓言，一切原则其实都是徒劳的！

这些天来他反复地询问自己，没有了印，他该怎么做？他又能怎么做？

结论是，失去了印，他也……不需要活着……

原来，和印在一起的快乐就叫幸福。原来，那时候，他其实早已被爱救赎。只不过，他太过胆小，太过虚伪！所以才一口咬定，他不能和印在一起。

可怜的印大概早已被他弄得精疲力尽了！

他终于决定不再爱他了吗？

如果印不再爱他了，那么他就去死！这就是阿诺的答案。

因为……一个人真是太寂寞了……

阿诺小心地打开门，轻轻地走进去，来完成自己最后的愿望。

他是偷偷听到的，将军的儿子，来这里卧底……害死了他的印。

印虽然不是好人，可是却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为什么要害印？

大家商量商量好不好？可不可以来罚他？

从很久以前开始，只要印伤了人，他就会在红色的绳子上打个结。然后去做十件好事补回来。就算会被雷笑得半死，他还是会做。哪怕是扶着老婆婆过马路！

他心里想着只要能够补回来，就能抵掉印的罪。

可是他真是太弱了，到现在还剩下两个结……他却已经没有力气了。

两个结，只有两个结，就因为这两个结，印就该死吗？

不，不该！只要有他在，印就不该死。因为他程诺愿意替印当下一切！

可是为什么……

他还是不够聪明，所以想不明白。只是，他知道……伤害印的人，就要死！

此时，那个罪魁祸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

他是将军的儿子，天生注定要享受这世间所有的好东西！身份是何等的高贵？

而他阿诺呢，从小就活的异常辛苦，甚至有时还不如一条狗。他什么都没有，只有印。现在连印也没有了……

他怎么可能不恨他？

阿诺冷静地走向那个人，一点也没有刚才那副疯癫的样子。反而是像以前过来串门时，那般轻松自在。阿诺很少杀人，可是一旦他下了决心，成功率就是百分之百。因为从小在社会最底层大滚的他最懂得演戏！

“我听说，雷把你关在这里三天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闹成这个样子。雷也真不象话，居然饿着你，我这就，带你，去吃饭！”

在那一瞬间阿诺抓住了最好的时机，把藏好的刀子，捅向了那人的胸口……

可是却被人用手拦了下来。

“雷，你干什么？”阿诺的心因为鲜血而狂跳个不停。这是他第一体会到印的心情。

印以前是不是也是这么的绝望，似乎唯有鲜血才能提醒自己活着，并且必须继续！

阿诺想抽回刀子，却被雷用手紧紧地抓住了，血不断地往下流。

“阿诺，算我求你，别杀他！”雷痛苦地说着，几乎要跪倒在地。

阿诺却笑了。然后瞪大了那双可爱得不得了的大眼睛。

“如果恳求能有用的话，那我可以跪几天几夜来求他，只要他把我的印还给我！雷，你知道的，我除了印什么也没有！可是他们却偏偏要害死我的印！你要我怎么饶他？雷，我知道你爱他，可是他把咱们害得这么惨，如果你到了现在还要爱他。那你就太悲哀了吧！

告诉你雷，今天如果你不让我杀他，那我就……杀了我自己！”

点燃烟火

所有认识雷的人都有同样的感触，那就是他们从没有见过雷流眼泪。雷是顶级杀手，他是最勇敢的战士。似乎无论何时，他都是给人似乎永远都打不倒的感觉。只要有了雷的存在，所有的人都会格外的放心。

可是，此时……一向只会笑的雷却……哭了。他的眼泪不断地往下掉，混着他的血。

“阿诺……对不起！阿诺……对不起！可是……别杀他！因为真正该死的人……是我！”

阿诺突然感觉到雷那种混合着绝望的悲伤，就如同他自己的感觉一样。

在那不经意的一瞬间，雷……

他的速度奇快，以至于当血淋淋的手指落在地上的时候，阿诺仍于震惊之中。

看到那掉在地上的手指，阿诺似乎清醒了许多。

既然雷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记得吗？雷，我欠你一条命，几年前你曾经救过我。咱们清了！”阿诺僵直着身体缓慢地往外走，就像是一个上了发条的活动木偶。

久明在此时已经赶了过来，他一下子拉住了阿诺。“诺，你相信我，印，他不会死。他为了你也不会死！”

阿诺细细地看着久明的脸，然后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脸。“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骗我？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跟我说实话不成吗？不要在瞒着我了！……

印，中了五枪，打在要害上。你以为能瞒着我多久？五枪？是五枪！那要怎么活？”

“你信我一！诺，你相信我一！他可以的！有些事情虽然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请你……”久明真诚地看着他，却被打断了。

“不用再说了！”阿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然后转头离开。

“阿诺，你去哪里？”

阿诺转过头，他的脸上已经不再有悲伤。他看着久明，一副平静的样子。

“放烟火！印说，今年过生日的时候，要带我去放烟火！”

说完之后，继续往前走。

“阿诺！”久明在叫住了他。

他仍是平静地回过头，死死地盯着久明的双眼。

“久明，你知道我最后跟印说的话是什么吗？我说要跟他分手，让他去找别的女人结婚。然后他说，他可以等我，等多久都没问题。只要我肯点头！他一直等，我却一直都没给答案。如果时间可以后退就好了。我会告诉他，我其实真的很爱他。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久明，爱有的时候只有一机会。所以当你拥有的时候，一定要珍惜。否则错过了，就晚了！再怎么后悔都无济于事！……”

屋内，尚森发了疯似的，像给雷止住血，却被雷一把推开。

“不要碰我！”雷的双眼空洞得可怕。

然后两人就被定格在那个空间里，周围充斥着可怕的安静。

直到久明把雷拉出去，直奔医务室。

雷却不以为是的说，死不了！

尚森呆愣地坐在地板上，空气中充满了血的味道，那是他爱人的血和四根手指头！

他下意识地拿起那手指，一根一根地亲吻着……

雷看着久明，无奈的问：“你觉得我会怎么做？杀掉他，把他剁成碎块。还是找一帮男人来凌辱他，让他生不如死？……还是说你有什么更好的提议？”

久明看着他，“我已经把他交给你了。你若是恨他，我帮你把他杀了。你若是舍不得，我帮你放他走！”

雷一下子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了久明。这一久明没有躲。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那残缺的手，只是草草用纱布包上，雷死活不去医院。

“小明，这么多年来，还是你对我最好！”雷的目光中充满了怀念。“如果我能攻就好了。一定娶你做老婆！”

久明紧紧地回抱他，试图多给他点力量。

直到雷在久明耳边说，

“对不起，小明。我对他下不了手；我更无法看着别人对他下手！也曾想着要和他一起死去！但是却无法不替他惋惜！他才二十一岁。

槐二十一岁的时候，被我哥变成了彻底的疯子。那场面成了我永恒的噩梦。要我折磨他？伤害他？我真的做不到。因为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

所以久明求你帮我放了他！他所有的罪，我顶！杀了我也无所谓。谁让我所爱非人呢！就当报应吧！”

“雷……我答应你！”

阿诺在海边点燃了所有的烟火，黑夜中的天空，瞬间变得好漂亮。

印，你看到了吗？

游戏似的，阿诺接着亮光，在沙地上写下“I love you！”那时候，他想学英文。印教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爱你！他认真地念了好长时间。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然后，他生了很大得气。大骂尘印，你根本就不是认真教我！

印不断地道歉，阿诺最后才勉强原谅他。

其实阿诺一直都明白，印最想要的就是那句话！只是以前的他永远都不会对他说。

可悲的是现在的他再怎么说，也没有人听了。

他躺在海水里，浑身就像冰一样的冷！一个大浪打来，将他全部淹没。

印，那时候，你是不是也这么痛苦！喉咙，气管就像被刀割了一样疼……

突然他被粗暴地提了出来。“你他x的，疯了！”

“印？”

不远，有个人用更大更浑厚的声音后过来。“你他x的，才疯了呢！才一个星期，就让伤口蘸水。你他x的是不是想砸了我神医的召牌！”

只不过没人理他。

阿诺看着尘印，眼泪不断地往下流。“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给我？我他x的都快急疯了！为什么连让我说一我爱你的机会都不给我！你又是敢在我前面死，我恨你一辈子！”

阿诺像疯子一样的大吼，毫无逻辑性可言。直到，尘印吻住了他的嘴巴！

1 帝都之夜

尚森被人地蒙住了眼，绑了起来。直到那像冰一样冷的手指头轻轻地，缓慢地描绘着他的脸！

“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尚森你该上路了！”冰冷的声音，像是撕裂了什么似的让人难以忍受。

黑暗中的尚森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可他偏就猛地窜起来，把他压倒在地。他的唇带着火一样燃烧过爱人的整个脸。然后默默站起来，转身离开。

他没有再回头，却知道有个男人推着他一直往前走。虽然没有任何声音，可是他知道自己的爱人正在黑暗中无声的哭！

他知道爱人所做的选择是最好的，因为唯有他的死亡才能给帝都的人，给阿诺最好的交待！爱人真的已经为他做的够多了。但愿来生，他还是可以见到他；但愿来生他们可以毫无顾忌的相爱！

大概是快要步上黄泉了。以前的事情幻化做无数的印象……

他的确是将军最喜欢的儿子。可惜是个私生子。他的母亲是个爱慕虚荣到了走火入魔地步的可怜女人。她需要丈夫的爱，就用自己的儿子女儿换！牺牲掉他倒是没有什么！可是……他妹妹呢？

他那美丽而盲眼的妹妹，在十六岁的时候，就差点被母亲嫁给一个有钱有势却喜欢性虐的斯文变态。如果不是父亲及时阻止的话……

他很想选择雷，选择自己今生最爱的人。可是真的不能！因为一旦他背叛了父亲，那么因为他而受到牵连的人会怎样悲惨。他简直难以想象！

早就想到自己要死的，因为这是所有的问题唯一的解决方法。

所以，即便是面对死亡他一点都不害怕！

并且暗自庆幸，幸好，他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你！

雷躺在地板上，他的爱人亲吻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火一样燃烧。他爱他，不，应该说他们是相爱着的，只是他们无法在一起。

当有一个心甘情愿地爱他到死的时候，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所以，他知足了。因为他终于得到了爱。可是……

为什么当爱人离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也跟着死去了？

阿诺，对不起。他知道即使说一万也抵不了自己的罪。此时的雷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十六岁。那时候，他也是不断地在心里重复着槐对不起。槐却一直躺在急诊室里，没有任何动静。

他完全不明白，是不是像他这样的人注定总是要为了自己的爱情，而坏掉别人的幸福？

如果他注定必须得活得这般自私到连自己都感到不齿！

那他还活着做什么？倒不如死掉了好！

算是他最后一私心吧！

放尚森离开……

尚森犯下的错，就让他一肩扛下！反正他也不是第一了。

只不过，如果可以得话，请给那人一点幸福！让他从此以后，找个人相爱！

尚林迷迷糊糊地坐上了船？在窄小的船舱里，颠簸了几个月之久。

最后，尚森终于还是忍不住怨恨起来，雷那个混蛋居然要把他卖掉！

天知道他宁愿选择死！

他愤怒却也无可奈何，所以决定一切听天由命。有好吃的，他就吃。能睡就睡个够。

直到那一天，舱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阳光闪亮的刺痛了他的眼。

那一脸横肉的恶汉说，到了，你可以离开了！

噢，他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缓慢地走在了前边。一直到了甲板上，他在站定。一副傲居的样子。“买主在呢？”

“他他x的不会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吧！哪来的什么买主！他他x的自己走下去！”恶汉很粗暴的炮轰！

“会……会不会，搞错了？”

“搞错？屁！我们的任务就是送你到一个陌生又遥远的国家。告诉你小子，别想赖在我的船上。你的船费到这里已经很勉强了。”

“那这里是哪呀？”

“无可奉告！”

他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大汉却把拎起他抛到了码头上。

他随便抓起皮肤比较黝黑的友好人士询问了一下，结果却变成了牛头对上了马嘴。

这里到底是哪呢？一看就想当的贫穷落后，而且语言又不通。就算他性如蟑螂，好活下去也不大容易吧！

直到一位黑皮肤的小美人，像他抛了个电流十万福特的媚眼之后。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死皮赖脸地窜回了船上。

“大哥，我帮你打工吧！我什么都会做！”

自从尚森走了以后，雷变得极为安静，几乎是无声无息。

尘印一直没有任何消息，很多人都已经完全相信他已经死了，而且还很可怜的没有了尸体。

至于阿诺，他似乎也完全消失了。但是在海边找到了他的车子，有人说他大概是殉情了。

这些似乎都不能对雷有任何影响。此时的他似乎所有的神经都变得僵硬的像铁丝一样。

直到有一天久明开着他，非要带他出去散心。

车子行驶到一半，久明却突然改了方向。

“印和诺都没有死，只不过不能说。因为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幽灵”就躲在帝都！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他们！”

窗外，多了几辆黑色的车几乎是一路护送着他们。直到他们进入了一座有着明显私人领域标志的小镇子。那几辆车才停在了外面！

雷始终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转向了，这有些破落的小镇子。

久明说，“他们的目的可能是杀掉你！”

雷仍是没有回头，甚至连半点反应也没有。

2 幽灵计划

幽灵是近年来警界名声鹊起的天才卧底，幽灵擅长混入人群里面。并获得高度的信任。趁人不备在给予致命一击。传闻，幽灵擅长运用心理战术，所有幽灵的猎物到死都不会想到原来叛徒就是他。此外，幽灵擅长使用火药炸弹，再这方面是个顶级专家。

据说到了现在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幽灵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又一传言说，幽灵似乎还擅长易容这一古老失传已久的技术。

目前，幽灵最大的任务就是–德瑞克家族。大概是从四年前开始，警方得到了一份关于德瑞克家族研究精神药物的密报！贩卖毒品从几代以前就一直是德瑞克家族的传统。可是，他们所实验的新药却有着非常可怕的作用。所以警方决定出手干涉。可是现任当家人凯伊在警方动手之前，曾经费巨资购买了一种类似于原子弹的可怕武器，放在自家的私人岛屿上。

警方也曾试图派人潜入那座代表地狱似的小岛。可是，去的人却没有人再出来过。

所以，最后不得已他们把目光投到了凯伊的亲生弟弟雷的身上，试图从他的身上找到突破口。为此某位将军甚至不惜派出了自己的儿子，特种部队，一等兵尚森，打入帝都当卧底。可是，已经过了两年却没有得到德瑞克家族的任何秘密。

国际反黑组织再也沉不住气了。他们甚至不惜跨国跨界请到了幽灵来完成这任务。甚至下了死命令，为了引出凯伊，甚至不惜动手杀掉雷。最近幽灵似乎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准备执行死亡计划。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阿诺问道。自从知道印没有死之后，他总是对雷抱有一种地愧疚。尤其是看到他那断指以后……更是自责到难以加负！

尘印紧紧地坐在阿诺的身边，此时也是满脸严肃地看向久明。

久明看着他们，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毫不在乎的雷。

“我们可以按照他们的剧本走！不过结局由我们来控制！”

“你的意思是？”

“假死！”

另外两个人眼睛都瞪圆了。难以置信地看向久明。

“好像在玩碟对碟呀！”

“具体操作不会出现任何问题吗？”

“不会的。我的……朋友已经做好十足的准备，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顶多……恩，受点小伤！到时候就有劳印在背地里照应点！那么……雷，你的意思呢？”

久明看向雷。

良久之后，雷才点了一下头。算是同意了！

“那么，然后呢？”

“当然是盖头换面，换个身份从新开始生活。这点嗯……我的朋友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等到过个三年五载的雷就完全脱离了德瑞克，到时候想怎么样都应该无所谓了！”

会谈之后，久明去见了这里的主人，也就是他的“朋友”！

印，诺，雷三人仍是坐在会客室里。

“雷……”阿诺试图说些什么，想打破安静。可是却说不出口。雷却先开口了。

“我们四个还是朋友吧！”

在诺和印点头之后，接着说，“那么请你们幸福给我看！

另外了，事情不管进行到了怎么样我都势必要离开！所以，请你们照应一下久明。因为现在所发生的事情，早已超过了他可以掌握的范围。我刚才看到他出去的时候，手甚至在发抖！”

久明一脸平静地看着对面的主人，多年不见，主人更是高大的可怕。此时的主人正在用眼神吞着他。他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久明想起了自己的十三岁，十四岁，十五岁，想起自己曾经像狗一样匍匐在他的脚下，如今久明已经二十二岁了，这些年跟着雷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久明以为自己早已学会了荣辱不惊。可是，那可怕的记忆却如此清晰地印在久明的头脑里。时不时地侵入他的梦境，使他痛苦万分。久明悲伤地想着，自己居然还是害怕着主人。那种恐惧似乎是刻骨铭心的。

主人突然间把久明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他的唇饥渴地印在久明的脸上身上，最后探入久明的口腔里。久明悲伤地发现，原来自己在这人面前连反抗都做不到。

他终于……放弃似的，任那人为所欲为。可是那人却在此时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用着充满情欲的声音说。

“听着久明，我傅京生爱你！也许你现在可能无法接受。但是我不会再像十八岁时候那样，说一些虚伪的话来掩饰自己的感情。我知道对于你来说，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但是，现在已经七年了，我跟自己说如果你在这七年之内爱上了别人，我就放手。当做是惩罚是赎罪。就算难过，就算痛苦，我也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可是，久明这么多年来你的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所以，我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这一，我绝对不放手。

久明，我爱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活着，我陪你活；你死的话，我陪着你去死！

你不爱我没关系，因为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耗！但是这你是别想再离开我了！”

说完，他笑了。还不由自主地舔久明的耳朵。

久明却无法控制地流下了眼泪。

“我这样的身体，怎么可能跟别人在一起？……”久明的声音含混又苦涩。

3 变故

现在……似乎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只等今天晚上搞定一切就好。久明站在帝都看着夜景。帝都的每一个夜晚都是如此平静。

几天来，他的头脑中不断地重复着少爷那天说的话。他说他爱他！如果这句话和十岁的久明说，久明可能会这辈子都美得找不着北，估计让他当场死掉都没有问题。

如果这句话跟十三岁的久明说，久明可能可以原谅他所对他做过的一切，同他尽是前嫌，从新开始。

如果这句话跟十五岁的久明说，久明也许还可以当真，抱着姑且试试的心态！……

但是这句话却偏偏是对二十二岁的久明说！

他可以原谅吗？他拿什么原谅？久明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的男性象征。这么多年来他没有产生过任何反应。在某些方面他还是男呢？久明冷冷地自嘲着！

他也试图过找女人试试看。这方面他和雷和尘印是不一样的。平心而论，他再也不想招惹任何男人了。男人之间的情事，对于久明来说，是宛如割肉一般的痛苦。

在久明出狱的第二年，就认识了一个女孩。那女孩不算漂亮，而且还比久明大，比久明成熟，但是却异常地活泼开朗。那时候，她就像个太阳，迷得久明几乎睁不开眼！

久明真心地期待着，拥有了她之后，自己也可以开朗起来。

女孩常来找他，丝毫不嫌弃自己脸上的伤疤。只是说，第一眼看见久明的时候，就知道他必定是个温柔的人。于是他们自然而然地交往了。那时候，雷一看到那女孩就开始怪叫。

交往三个月之后，他们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发展。

那之前女孩就说过，自己以前有过经验。还问久明会不会介意。

久明苦笑着，摇摇头。这世界上有人不嫌弃他已经万幸了。再怎么样她也比自己干净得太多太多了。

那时候，久明真心地期待着自己可以拥有个家。能拥有点幸福。

可是一切都破灭了。

久明永远记得女孩狼狈的穿上衣服离开时，那种混合着厌恶和怜悯的情。

–原来你根本就不行！

这句话像一个印一样烙在了久明的身上。那一晚久明哭了一整夜。直到雷偷偷地钻进来，给了他一个温暖地怀抱。

只有久明能明白，作为一个男人那是怎么样的悲伤？

久明婉拒了雷陪着他去看医生的建议，然后开始过起了清教徒一般的生活。

从此对未来，对家再也不敢抱任何念头。

他这样的身体，没有办法跟别人在一起。–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少爷的脸上的血色几乎是一瞬间完全退去了。他盯着久明的眼神，那里面似乎有种东西，应该叫做心碎。

久明感到异常气闷，就连看着他也很疲惫。于是没呆多久就找机会离开了。

很多年以前，他的心就已经碎成了碎片。可是，当他看到少爷为他而神伤的时候，却感到那么的难以忍受。

人是不是都喜欢作践自己？被作践的时候，想着要逃开。可是他只要露出一点要对你好的意思，心底那犹如死灰一样的东西就又复燃起来。

其实那时候只要他对自己好一点，哪怕是多一点仁慈，久明就不会抛弃幼年时的自己。要知道年幼时的久明是那么爱慕着自己的少爷。

可是……到了现在，那仅存的爱慕之心，也已经被久明自己活活的杀了。他对少爷已经没有爱了；当然也没有恨！他是早已打定主意要把那人抛出心外。可是他却又回来对他说，他爱他！还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天知道，这到底有多好笑？

事实上，久明最大的愿望是永远不再遇见他。如果一定要预见，那么久明希望他没有认出自己。或者即使认出了，也给个以前服饰他很好的奴隶一点面子，沉默着转身离开。

可是，现在不行了。他们必须要接触，要接近，那么久明倒宁愿他像以前那样对待他。

并不是久明然让了什么喜欢被虐的奴性。

只是，久明的愿望很渺小，就是千万不要再给他心底那些死灰再度复燃的机会。

因为这一，如果再心碎的话，久明一定会死。死得苟且又悲哀！

电话的铃声突然打断了久明的思路。他缓慢地拿起了听筒，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

“雷，他真的出事了！……”

一个注定难过的结局

几个月以后，久明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面喝茶，然后门突然被撞开了。那人走了进来。门卫一脸歉意地说，抱歉老板我们拦不住他。不过我们已经通知了三老板。门卫们以前是混黑道的，他们通常会管尘印成为三老板。

“有事吗？”久明一脸平静，并不因为他的破坏式到来而感到任何慌乱。

“告诉我雷没有死！我请你告诉我他没死！”那人一脸悲痛欲绝的表情。

“那是雷自己的选择！”久明仍是面无表情的平淡。

“你骗我！”那人的面部肌肉开始抽搐。

“我骗你？”久明带点冷酷的笑了。“我骗你！他没穿防弹衣，被你们警察挑动的杂碎们就那么对他无情的动了手。我赶到的时候，他就全身是血的样子。阿诺一直在哭。大概是在惋惜一个神枪手居然会有这种结局。雷的哥哥如你们所愿，赶过来，报仇……然后被杀了。现在的德瑞克家族是由一个前任老大的情人掌管着。已经元气大伤，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张扬了。只是这件事情里，最可怜的是文帮，他们就这样做了替死鬼！”

久明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人便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我不信！我不信！”他下意识地大声叫着。

“那就不要相信了！”久明讽刺地说着，“就当他还活在这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不过即使是活着也不会是以前那样的人了！”

久明从来不是狠心的人，所以即使是很气这个人，却也还是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暗示。

“他没有死，没有死！”那人却受了刺激似的，有点疯颠地一路跑了出去。

久明有点呆愣地坐了一会。半年前的那个恐怖的夜晚再在脑海中重现，那时候他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本来的计划已经到了天衣无缝的地步。可是没想到……却仍是出现了披露。

本来是安排雷去和x帮交涉的，然后双方起了冲突，雷不小心……（当然，已经准备好了超强的防弹衣，最后在具相似的尸体。）可是，文帮的插入让人措手不及。

雷他又完全没有打算安原有的剧本走。他根本就已经打算假戏真做！

那时候，久明想疯子似的，开着车赶到了事发地点。海边一个人也没有，他不断地拨弄着那些死人的尸体，可是没有，没有他找的那个人。怪异的是这里居然还有几张不该出现的脸，他们不是应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却犹如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似的，颓废地跪在沙滩上，泪不住地流。像是恨不得现在就要伤心的死去。

直到高大的男人一把将他搂住了怀里，不断地安慰着，然后……当然是一些香艳的场面。以下均须打马赛克。

旁白：幽灵在黑暗中，由于海风冷的浑身发抖，不禁心里暗中骂道，没想到那丑鬼也有这么拿的出手的情人。问这年头帅哥都跑到哪去了。都去搞同性恋！真是他xxxxx的！不过还真是养眼……

终于那对热吻的情人依依不舍地分开。高大的男人拖着自己伤心欲绝的情人上车去。

车子飞快地往回走，完全可以想见，他们的今晚将会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幽灵没在跟踪，而是留在原定寻找着雷的尸体，可是却一无所获。却在沙滩上发现了大量的血迹。他看向那几名已经牺牲了的战友们，再地吸了一口气。

他对自己的工作，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因为经过接触，他知道自己的猎物是个好人，可是谁说好人就必须好死！幽灵在黑暗中，冷冷地嘲笑着自己。

几个月前，医生告诉他，他的精神似乎有着分裂的倾向，要求开始长期治疗。开玩笑，他的精神怎么可能不分裂？每执行任务时，他都自我催眠，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畜牲。

突然，幽灵浑身抽搐地倒在了沙滩上，一个浪打过来将他的身体浑身淹没了。

半响海中钻出了一个头来，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海岸，然后拿起口袋中特制的电话。

“恩，没错，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

他不再回头，不再去想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疑点。直到他的身体渐渐地消失在黑暗中。

车内，久明脸色苍白的问，雷现在怎么样了？

尘印执刀正在抢救！

那……

放心吧！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尘印不愧是个天才，虽然他有些手段让正牌外科医生赶到匪夷所思。但是正因为有尘印的存在，雷的手术才会称得上成功。

只是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雷却始终在昏睡。

久明，印和诺三个人，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雷的身上。就连帝都也都抛之在脑后了。

那是多大的悲伤，多么的痛苦，才让他恨不得永远地沉睡。

电话铃声再尖锐的响起，打断了久明的沉思，他无奈地接起了电话。

“什么？你是说……他醒了？”

“……只不过……”

5 再见，雷

雷终于结束了几个月的昏迷，清醒了过来，可是……

此时……雷正用着那双无比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一直注视着他的久明，很不悦地问，你谁呀？

阿诺马上跑过来，小心翼翼地说，他是你小弟呀！你忘了，那时候，只要有人敢惹他，你就会拿刀子，冲过去。他呀，别看年纪比咱们都小，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老头。人又循规蹈矩，又婆妈。你以前还说过，将来谁又是取了他，是谁的福气。……

雷冷冷地看了久明好一会，直到看着他的眼泪不断地在眼眶里打转。于是伸出手，果然接到了一滴眼泪。“你真是我弟？”

久明感到极度的压抑，却偏偏一句话也说不出，唯有用力地点点头。为什么老天就不能让雷得到幸福呢？他受的罪已经够多了。现在却偏偏还要让他……失去记忆……？

尘印说，他这样子倒也好，忘记了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可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样的开始是要付出代价的。如今的雷全身充满了阴郁，对任何人都存在着怀疑。紧闭着的双唇，说明了他此时的状态。他紧张，就算是久明他们也没有得到他完全的信任。

久明就那样子注视着他很久，此时他的眼睛中不知觉地布满了水雾。他完全不想哭，只是一想起雷那个时候的样子，就忍不住难过，那是多么的绝望才让他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那时候，他们所有的人就在他身边，却对此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

“别哭……弟……弟……”

雷伸出手想去擦去他的眼泪，可是却停在了半空中，然后惊讶地看着自己那截断的四指。还一下一下活动的。

阿诺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却仍是忍不住说，“一切都会好的！”

雷看着他们。“为什么有人想杀我。”

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的尘印说话了。“我们四个是混黑道的，本来你是去提货的，那人却临时变卦了。然后就争执了起来，还动了家伙。其实……不仅是你，我前些阵子也差点送命。”说罢，撩开了自己的衬衫，他的腹部上有着不逊于雷身上的那些几乎可以算是致命的枪伤。“好在咱们都活过来了。不过，有些方面，你比较倒霉。那天你恰巧就失手打死了x帮老大的亲生弟弟，老大说了一定要取你的性命，所以你一旦养好了伤就要跑路。所有的一切久明的朋友都已经安排好了。你到了那里就可以换个身分过日子。过个三年五载风声小了，我们就过去接你！你看呢？”

雷看了他们许久，最后，还是点点头。“有个要求！”

“说罢，只要我们可以办得到！”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我想开一家小店！”

雷，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想做一个普通的人！

两个月后，雷得伤势几乎算是痊愈了。在这两个月的接触中，他终于对久明他们放下了戒心。但是仍是阴沉的有点让人难以接受。要知道以前的雷性格是……那么的容易亲近别人。

在登上私人飞机之前，雷不住地看向另外三个人。

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彼此。最后，雷默默地登上了飞机。上机之前，雷头也没转地说再见了兄弟们！

雷只是失去了记忆，又不是呆傻。其实他早已察觉出这几个人非常的古怪。与其说，他们隐瞒着什么，倒不如说他们在试图遮掩着他的过去。即使是这样，雷却分明地感觉到他们是真心诚意地希望他好。他们是真的把雷当亲兄弟。对于他们的情谊雷地记在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他们是亲兄弟。

只是，他的过去这么可怕吗？

雷有点冷淡地想着，可怕又如何？大不了一辈子也不要想起来。

此时此刻，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雷，对未来开始有所期待。

就算是一成不变的无聊生活，雷也想继续下去，他真心地期待着某一天会发生什么奇迹！

6 空白区

雷生活地地方有个特别的绰号，叫作空白区。住了很久以后雷才发现，原来这里面，住的都是退了休的黑道老大，准备重新做人的杀人犯，目前于空窗期的杀手，寻找生活目的的疯子科学家……

想到这里，雷不禁想破口大骂。他想要过的是正常人的生活，而不是……

“老板，来包香烟！”一口非常不地道的英语。

无言地递过香烟，同时拿起钱，找零！每都重复着无聊的动作，雷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就算睡着了也不会弄错。

被传闻x帮前任老大的小个子缓慢地走了出去。通过这半年的观察，雷唯一的心德就是这个街区里每遇到三个人，就会遇见一个xxx的黑帮老大……

“老板，你真的不想参加今晚在我家举办的party吗？”

雷无力地摇摇头。

“老板也真是，老是这么不合群是不行的。”

雷无力地闭上了双眼。与其跟着这老头继续贫下去，倒不如去睡觉。天知道他所谓的聚会，去的都是一些黑道老大，而且年龄几乎都在四十岁以上。

老头刚走出去没多久，近来了一个浑身上下都充满邪气的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兄弟来包烟！”

雷无言随便地拿出一包，拿钱，找零。那人却没有离开，而是拿出跟火柴，点燃香烟抽了起来。在对方悠然自得地吐了一大口烟圈之后，雷终于按耐不住了。明明他眼皮底下就贴着个禁止吸烟的标签。

那人却在此时突然开口了。“兄弟，要不要跟我做一票大的！”

“没兴趣！”雷冷淡地说。天知道，对面这哥们有抢劫癖，见到银行就想抢，每一抢就搞个天翻地覆。虽然他身手好的没话说，枪法准，又精通各种高科技。他干上一票足以吃上个十年，可惜人无完人，这位顶级抢匪身上，存在着一个弱点，他是个超级……“路痴”！只要是出了家门就不分东南西北。

抢了钱之后，不是逃到警察局门口，就是直奔监狱。他也试图按个导向表，指南针什么的。可惜所有的东西都于他来说都是毫无用。这个区里的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这位仁兄一在外面逛游，准保是又迷路了。最好笑的是，有的时候偏偏他的家其实就在他身后。他决计认不出来，因为那不是门而是他家的一面墙。数年来，他一直致力于找个得力的搭档。好尽情地大干几场。偏偏所有人都没挑中就是看上了雷。

雷很无奈地请他出去，偏偏近来的是可爱的金发少年。

“老大，您收下我吧！”

雷终于爆发了。他的愿望是当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最好是小有产业。偏偏好兄弟们安排他住在这古怪的空白区，好，他忍了！不能跟有“个性”的邻居们搞好关系绝对不是他的错！

他明明想要的只是一家小铺子，到了这里才明白，原来他的好兄弟们给他的是一家合法的武器专卖店。好，他再忍，了半年的时间终于把它变成一家杂货铺。可是，偏偏老是有人上门找他当挑！他总是无奈地伸出残缺地右手，那帮家伙才会心有不甘地离开。

这些他都可以忍受。可是为什么这些人会不约而同地认为他是退了休的顶级黑道老大，或者是被陷害的顶级杀手什么的。他x的，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偏偏那帮家伙就是有办法掰出他的发家创业史。每一个版本都说得有声有色。从他出生说到他四十岁，天知道他今年还不到二十三岁，就算他长得再成熟，也不能有四十岁那么老吧！

他终于决定不再忍了，愤怒地把那个表面乖巧实则素行不良的小偷一把丢了出去。同时狠狠地关上店门走了出去。他决定闭门一天好好休息休息。老实说，他每天能在这里待上四个小时已经是忍耐力超强了。脑海中不断地燃烧着一个念头，为什么这帮混蛋就是不肯给他好日子过。他只想做个普通人，难道就这么费劲吗？

在快到家的一个街角，突然走出来的人吓了雷一跳。由于毫无防备，几乎要被撞了出去，那人却偏偏搂住了腰。可恶的鼻息还似有似无地鼓动着雷的耳唇。一股莫名其妙地熟悉感挑动了他心底最的一跟弦。更可恶的是雷居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莫名其妙地起了反应。这个发现使他心中的怒火烧得更加的旺。

“你他妈的干什么？还不放开！……”不堪入耳的话，脱口而出。并且免费赠送一个大锅贴。那人的脸瞬时就像发面包似的鼓了起来。可是那傻瓜却仍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雷。就好像在他面前站的是性感美女。

最让雷不爽的是，那个混蛋居然比他还要高。

“我是这个街区的巡警尚森！”那人还没说完，雷便一脚踢在那人的膝盖上，那人狼狈地跌倒在地。

“巡警了不起呀，小心老子告你性骚扰！”说完，雷漫不经心地绕着那人走了过去。样子嚣张的不得了。

直到雷回过头，却发现那小子居然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雷开始对那人产生了同情，他猜想那人大概是脑子烧坏了！否则也不会被调到这个区做巡警！地球人都知道，这个区就代表工作量超大，伤亡率超高。不但需要随时加班，而且还活多钱少离家远！最恐怖的是这个区差不多三个月换一个巡警！通常换过来的巡警通常都巴不得不到这里转呢！每天只是悠闲地呆在办公室里喝喝茶，吹吹风等待着交接下一个倒霉鬼。

这个巡警倒是个例外。居然大白天里在这区里瞎溜达。也不怕被那帮仇视警察的居民拍板砖。听说调走的巡警，大多数都是拿挨板砖当借口。

雷不禁又转过头去，看看这个例外长什么样。他终于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个人的眼睛可真漂亮，像是会说话似的！

雷更加漫不经心地向前走！

久明的幸福

7 久明的幸福

一岁的久明眼睛大大的，好像会说话。那时候爸爸喜欢把他放在软软的草地上，他就慢慢地向四周爬呀爬，直到撞上了他的小主人。那时候小主人还会微笑，他摸着漂亮的久明宝宝的头，口齿不清地问久明的爸爸，他叫什么？

过于年轻的爸爸有点紧张地吞吐出，久明二字。那时候的爸爸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为了自己的宝宝活下去。可是，不管到了那里，碰到什么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紧张。他有点呆愣地盯着不远少爷的那个严肃的有点恐怖的奶妈，非常想把自己的宝宝抢过来撒腿就跑。奶妈注视着久明爸爸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

四岁的小主人似乎很喜欢久明。正大眼睛说，“他好可爱，我长大了要娶她！”仍然是口齿不清。天知道四岁的小男孩懂不懂娶的意思。也许这一切都只源于他的奶妈昨天晚上给他讲了白马王子的故事。

奶妈脸色难看地跑过来，抱起小少爷就走。似乎是刻意地，用久明爸爸可以听见的声音说，“小少爷，别理他们，他们都是奴隶！”

久明的爸爸有点无力地把可爱的久明宝宝抱得紧紧的，不断地亲吻着他那可爱的小脸。泪却不住地往下流……

一岁的久明宝宝，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哭，他甚至不明白哭的含义。对于他来说，活着就意味着吃和睡。他的世界里永远都充满着美丽的蓝天和纯洁的云朵。也许他也在潜意识里记得有个可爱的哥哥温柔的摸过他。

四岁的小少爷，不懂得奴隶和结婚的含义。更不明白爸爸为什么生气，妈妈为什么突然间的消失了。只是妈妈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已经逐渐变成了一个很淡很淡的影。有时候，他做噩梦醒来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喊着妈妈这个词，每给与他安慰的都是肥肥胖胖的奶妈。奶妈的眼神总是那么的感伤。四岁的少爷记忆中多了个久明宝宝，那宝宝真是太可爱了。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叫奴隶！

久明面无表情地坐在车里，下意识地选择忽视身边的男人，即使他知道那人一直都在用像要燃烧一般的眼神看着他。

终于男人坐不住了，他拉起了久明的手，两个人的手心紧紧地贴着，手指也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久明曾紧张地颤抖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强压下一头那种莫名的厌恶，又回复到最初的面无表情。此时的久明正在完成自己的承诺。天知道，他正为即将到来的夜晚无限恐惧并厌恶着。久明讽刺似的弯起了嘴角。

那人口口声声地说喜欢他，说爱他？久明却不懂了。他到底爱他什么，毫无美感可言的脸孔，还是毫无情欲反应的身体。大概那人少说了几个字，应该是喜欢蹂躏他，践踏他；爱打他，爱看他像狗一样匍匐在主任面前才对。

久明明明是对即将发生的一切感到刻的恐惧，可是偏偏又忍不住生出许多负面的情绪。很久以前的久明是绝对不敢的。连憎恨都不敢，更不敢要求平等。可是，现在的久明变了，他变得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难以忍受起来。这也难怪，这些年来他不断地在心里重复着，他早已自由了，不再是奴隶。他可以有选择，他可以平等地站在任何人面前。

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到任何地方去。不需要大报告，不需要受任何约束。他可以真真正正地自由自在。

这些年他一直在安慰自己，即使是残缺的，他也可以自由地呼吸新鲜的空气。一步一步地走出自己的精彩！

可是，现在却偏偏又要……做回个奴隶。即使，他一直不断地跟自己说，用自由换来三个好朋友，很值得！可是……却偏偏会梦到他和少爷两个人赤裸裸地浑身是血的搂在一起。这是否预示着……

他未来的生活不是被少爷杀死，就是他和少爷互相屠杀彼此？

8

车子停到了久明很久居住过的大屋子的前面，不太熟悉的佣人，提着久明的东西往里面走，他们叫他久明少爷。久明疑惑地想着，他们是不是叫错了。却想起多年以前，少爷曾经带回来一个男妓。当时，他们也称呼那人为少爷。久明讽刺地想着，自己和以前那人相比差的太远了。到底对方是那般的美丽。不过那些佣人也真是训练有素，见了丑陋的久明，居然没有什么反应。此时的久明身上正穿着浅灰色的上班服。优雅，端庄，昂贵却不由自主地与别人拉开了很远的距离。久明的神态是很久以前就已经学会的不动声色的冷漠。

少爷的手亲密的搂着久明的腰。久明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却忽略自己那颗冷硬的心。

他们并排走着，少爷用温柔的声音不断地跟着久明说些什么。久明却选择什么也不听。从步入这里开始，久明就觉得心里那坚硬的墙壁有一部分已经倒塌了。他以为已经忘记的东西一下子就复苏了起来。原来那些东西是刻在血液里面的，即使伤好了，毒却留在骨子里。每前进一步，久明就会更加刻地感觉到七年前，这里曾经有个十几岁的孩子从灵魂散发绝望的呐喊。

他们进了那间久明最后住的房子。里面有着影碟机和宫崎骏的光盘。还有一间小书室。

少爷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久明，然后，开始急切地亲吻着久明的耳朵……

很快久明的衣服散落在地上，他们就那样带点火热的持续着……

直到久明下意识地跪在地上，头贴在地板上，他的样子很像是一条狗，此时的久明眼神茫然空洞……

少爷却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他的手不断颤抖……

十三岁的久明经常被要求这个样子，可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总是下意识的请求，然后再接受更加严厉的惩罚……

少爷很久没有动作，久明有点失措地转过头……他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

现在的他似乎是下意识地回到了十三岁。

少爷却一把抱住他，把他放进了松软又温暖的被子里，然后不断亲吻着他的脸，久明有些呆愣，少爷却飞快地走了出去。久明刻地感觉到，那人弄得自己的脸湿乎乎的，似乎不是口水……而是……泪！

很长时间里，从离开这里以后，久明就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可以是正常的。他一定可以做到！所以，他才拼命地张开嘴巴，努力地让自己再言语，努力地假装着忘记痛苦一切，好像自己还如同七岁般的活泼开朗。在朋友们当中，他虽然不是最爱闹，最喜欢的笑的，但却可以微笑地站在他们中间，看着他们闹，看着他们笑。甚至老是不愿自主地担任着他们的后盾，心思细腻地不断帮他们制造着一个有力的避风港。久明不断地对自己说，自己其实也很强，起码他可以安慰着和他同样伤痕累累的朋友们……

可是，到现在，他才发现，那些不过是他为自己创造的一个假象。他……只是做了一个绝佳的伪装！

雷曾经开玩笑似的说，小明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的心？

久明一笑了之……

他的心要怎么给别人看，在这之前就早已完全变得粉碎了。他所能做的只是重铸一个虚伪的影子。对别人说，自己很快乐。

同时不断地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会好起来，他可以忘掉自己的十三岁，十四岁，十五岁……就这样不断找借口逃避着，地沉浸在自己所创造的虚幻幸福里面，不可自拔！

久明觉得异常疲惫，他似乎都有点睁不开眼睛了……

在彻底入睡之前，他问自己，到了明天应该怎么办？

耳边不断地传来一句话，很模糊地话，原谅了就可以获得幸福！

真的这么容易就好了！

9

久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昏昏沉沉地睡着，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有人正温柔地抚摸着他。他记得很久以前，他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曾经梦见过天使。那时候，天使温柔地告诉他，他这样的人也可以得到幸福。

昏黄的台灯，点亮了屋里的小角落。而此时……少爷正正在昏暗中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似乎在久明醒来以前一直在沉思。

“要不要吃点东西？”少爷轻声问。他没有动，只是做在那里看着他。

有一瞬间久明似乎已经分不清过去和现在。只是以前的少爷绝对不会如此温柔地对他说话。

久明默默地点点头，他其实并不想跟少爷呆在同一间屋子里。那会让他觉得很不自在。

少爷站起来打开灯，房间一下子亮了起来。久明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舒服的睡衣，正在犹豫是否换衣服的时候，少爷却拿来了一件温暖地外套披在他身上。

回来的时候，少爷总是对他说一些话，可是，此时两人之间却弥漫着沉默。

他们一前一后地走向饭厅。

一开始的时候，久明试图走到少爷后面去，可是他发现自己无论走得多慢，少爷却还是走在身后。于是便不再坚持。通过一道很长的廊道，久明透过窗户，发现主屋的后面似乎多了一大片类似于园是的空地。

“那里是……”久明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问出，但一开口便后悔了。

少爷的眼睛却一下子变得亮了起来。“那里是马场，两年前的春天弄的，里面……”

久明却听不下去了，他的思绪跑到了很久以前……

……少爷指着那飘亮的马说，久明你想骑马吗？下带你去牧场吧！那里养着很多强壮的马……

那时候，少爷带他去动物园看小动物，那时候他虽然不会说话，却异常兴奋，他从没有见过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小动物，每看一种久明都睁大了眼睛，看得格外仔细。少爷倒是也不恼，只是笑他，和刚进城的农民一样……

后来少爷还说，这里的动物没意思，要带久明去野生动物园，到时候就是游客坐在“笼子”里……

少爷带他去看宫崎骏的动画，他们在漆黑的电影院里，看着白龙和小千飞得很高很远……

久明一直对自己说那些都只是有些零碎的美梦，他无法相信那些是真实存在的。就像他永远都无法开口说出，他用了整个少年时代爱着一个喜欢欺负他的寂寞少年一样！

久明默默地看向少爷的脸，少爷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可是在久明心目中却有个少爷一直在对他冷笑。

有个问题，十三岁的久明不敢想，十四岁的久明放弃想，二十二岁的久明完全没有必要去想。

他所遭受到的一些残忍的对待是不是上天的惩罚？因为他……

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而贪慕着自己的主人。

久明和少爷终于坐下开始吃饭。少爷主动地给久明布菜！那些菜都是久明喜欢吃的。久明缓慢地吃着，因为少爷的关系，吃得格外沉闷。

少爷却静静地坐在久明的身边，端详着久明的脸。

他默默地期待着这样的时刻可以持续到天长地久。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平久明心灵上的伤口？

难道非要像他一开始想的那样吗？老实说他也是最近看到雷之后才想到的……如果去除了久明的记忆是不是好一些？……

为此，他还特别询问了一些心理医生。

可是，不行！

他没有权力替久明做决定。他同样没有权利为了掩饰自己的罪孽，去伤害久明。

他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可以去等，他相信终有一天久明会忘记以前，记住现在。

忘记伤害，感到幸福！

因为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放不下了。

这些年来，他不断地后悔着自己曾经对久明所做过的一切。

对于京生来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无疑就是，曾经毁掉了你所爱的人。完全毁掉了他爱你的机会！

5

京生七岁的时候，是个沉默寡言的少年，那时候他渐渐地习惯了没有妈妈，也习惯了爸爸的严酷的冷漠！会生下他，培养他只是为了做傅家的继承人。父亲说，他们傅家的人从来就不该拥有过多的情感。只有冷静的人才是好的继承者，将来才是好的当家人。傅家不比别的人家，当家人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必需是绝对精确的。因为他很有可能让成千上万的人失去工作，甚至是让更多的人倾家荡产……

所以父亲是冷漠的，因为父亲的父亲是这么教导父亲的。父亲又用同样的方式来教导京生。京生的将来也注定成为一个果断又寡情的人。

可是，七岁的京生却总是偷偷地抱起自家管家的四岁的可爱宝宝……宝宝单纯又傻气的笑着。对着京生的脸上啵了一大口口水，京生倒也不恼，反而笑着回亲了宝宝的小脸蛋。谁让宝宝那么可爱呢？

每都听别人说，管家先生的儿子似乎不大聪明，发育也比别的孩子慢。怎么可能呢？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孩子。

四岁的久明宝宝很喜欢，那个喜欢给他抱抱，让他亲亲，还总喜欢和他说话的大哥哥。就和喜欢爸爸一样喜欢。要知道那时候的久明看来，爸爸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久明习惯了睡觉时被少爷拥抱着……少爷喜欢亲吻他，亲得他喘不过气来。然后像火一样烧过久明的全身，却总是在久明晕乎乎地停了下来。

习惯还真是可怕的东西。久明的心仍然是冷漠的，即使他已经开始少爷对他似乎是真心的，可是真心又有什么用。他仍然是满怀惧意地重复着年少时期的恶梦。

记得有一久明睡着睡着，在恶梦中，尖叫着坐了起来。再看到少爷那张紧张的脸孔的时候，却惊恐地差点跌下了床，幸亏少爷即使搂住了他。久明却因为害怕抄起了床头的台灯砸到了少爷的头上。血一下子流了下来……看着少爷那张无可奈何的却毫无责怪意思的脸孔，久明一下子哭了起来……

大多数的时间里，以往的恶梦总是侵占了他的头脑，让他分不清是现在，还是几年前。那时候，少爷一只手就足以制伏他拼命挣扎推打得身体。然后……

他也试着告诉自己，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少爷不会再打他，反倒是他胡乱发疯波及到少爷的时候比较多。

少爷已经被他连累得很惨了，可是他仍是无法真心的接受少爷很爱他这个事实。

少爷说爱他，每天都在说。他让久明称呼他京生，准备完全杜绝“少爷”这一个词。

可是他这么说，久明难道就可以接受吗？久明完全接受不了，就像他不明白如果少爷真的喜欢他，为什么能残忍地折磨着年少时候的自己？他怎么忍得下心，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下的了如此的恨手？就算是他恨自己的爸爸害死了他的妈妈也如是？

现在一句爱，就能弥补那三年里所发生的一切吗？

不可能的，这就像是久明突然成为正常男人那般不可能！

久明不明白少爷为什么非要自己和他在一起，难道是为了看着他们彼此间互相折磨吗？难道结束一切不行吗？久明这辈子都不会和别人在一起不行吗？

久明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

久明放弃了什么似的，大哭。少爷却紧紧地抱着他。久明莫名地感到了一种心灵上的安慰！

这是年幼时久明带着绝望的怨与少爷伴随着内疚成长起来的爱恋之间的战争。只是不知道最后谁会赢？

久明看着少爷那双充满着温柔与包容的眼睛。突然产生了自暴自弃的念头，带着点冲动，他吻上了少爷的唇……少爷的唇开始变得火热起来……

久明的身体有变得有点热了，心却是冰冷的！

这就是少爷想要的，也是他能给的！

他的身体仍旧是没有任何反应，即使少爷不断地温柔地抚弄着他……

似乎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其实也没什么变化，久明的感觉还和以前一样……疼！

少爷还和以前一样的舒服，大概是太久没有做了……少爷做了好几，终于久明昏睡了过去，在他昏睡前，口鼻之间，环绕着少爷身上那种非常熟悉的味道！

久明莫名其妙地想起，雷在很早以前每天早晨腰酸背痛的怪样，以及无法掩饰的春风得意与幸福！那时候，他曾经和印他们一起去偷听，雷曾经兴奋得叫了很长时间，请求尚森……

久明不断地想着为什么同样是情事，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呢？

51

对于八岁的京生来说，管家家里的小孩子，成了他童年中最大的安慰。那时候，他每天都会看着那可爱的傻孩子跟着他爸爸跑前跑后。那时候，小久明总是睁着圆又亮的眼睛说，爸爸是最了不起的人，哥哥和爸爸一样了不起。

那时候，京生总是觉得自己其实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他独自一个人站在诺大的庭院里觉得很寂寞，每当这个时候，年幼的小久明就会跑过来，要他抱抱。

京生从小就发育的不错，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久明总是那么的小。后来他曾听到别人说那叫发育迟缓。

久明伸出紧握着的小手，把自己很宝贝的糖块放在京生的嘴里面。脸上还带着可爱的微笑。

“很好吃吧！”

“久明，你在做什么？”久明的爸爸有点慌张地跑了过来。接过久明之后，开始不断地道歉。

京生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直到管家先生抱着一个劲叫着哥哥抱抱的久明离开。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有人曾说过，他们是奴隶。

那是不是就是说，可爱的小久明是属于他的？这样可真好。

久明又回到帝都开始工作，每天晚上少爷会来帝都“陪”他。

“怎么样小明，蜜月过得还好吧！”阿诺有些兴奋地问，因为他曾经看见过少爷待久明是如何小心翼翼。

久明看着他，比往常更加沉默。“原谅了就会获得幸福吗？那如果原谅不了呢？”

“小明你在闹便扭吗？”阿诺收起了兴奋小心翼翼地问着。

闹便扭？久明带点讽刺的弯起嘴角。也许吧！这个时候久明格外地想念那个喜欢胡闹的雷。明明是什么都没有跟他说过，雷却似乎什么都明白似的。每都用很特别的方式安慰他。

久明看着阿诺，他们是好朋友。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却从来没有像他们诉说的愿望。他的过去就像是禁忌一般，被他紧紧地封存在记忆里。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永远都不要再想起来。

“我是他的奴隶。十三岁那年就被他强暴了。从那之后，他就格外的喜欢玩弄我的身体。他憎恨我爸爸，因为我爸爸抢走了他父亲全部的爱，害死了他的妈妈。所以他就把怨气报复在我的身上……我十五岁那年，替他顶了罪，这才得到自由！”

他是自然而然地说出来的，眼神却变得缥缈而悠远。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就是想说了。对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伙伴说。

阿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久明。

“这些年来，我的身边没有出现过任何人。是因为我的身体，没有过正常的反应！”说完，久明转身离开，不再去理有些呆愣的阿诺。

“小明！”阿诺大喊一声。

久明却没有回头。

之后的一整天，久明没有再回去上班。而是来到一家小得很细致地面馆。

生意挺好的，好像特别受那些年轻人的欢迎。

久明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的位置，发呆。

不一会，出现了一个瘦弱的女子，手里捧着个大碗。

“很久没见你过来捧场了。”女人笑得很妩媚，她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风韵。

“比较忙！”久明也笑了。

这时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子，一下子跑了过来，大喊了一声，明叔叔。

久明稳稳地接住了可爱的小男孩。

“最近生意好吗？”

“还过得下去！”女人笑了，眯起了双眼。

“当初你要是嫁给我就不必这么辛苦了？”久明玩笑似的说。

“可不是。”女人也毫不在乎地笑了。

久明就在那里一直坐着，呆到了晚上才回去。

他和女人是在四年前认识的，之所以跟女人称为朋友，并不是因为久明可怜那个女人，而是因为他们有太多太多相似的经历。那女人曾经是个雏妓……

久明刚打开门，却被人用力地拖过去。黑暗中，久明看不见那人的脸……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压倒在床上，衣服破裂的声音……

双腿被粗鲁地打开，幸亏还知道提前涂抹一些药膏……

一阵刺痛之后，久明的大脑变成了空白……

他说很爱他？

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爱？

久明讽刺地笑了！

52

情事过后，久明静静地躺在那人的怀里。

“你想和那女人在一起吗？”京生问。

久明不明所以地看像他。猜测着他到底想说些什么。

“来的时候，没见你。阿诺似乎也异常的不愿意见到我。于是出去找你，看到你和一个女人孩子在一起，很像是一家人。心里嫉妒得快要发疯了。很想把你抓过来。可是，看到你那时候，那么快乐。对那孩子又笑又抱的。忽然想起，你已经很久很久没在我面前笑过了！我却记得年少时的自己也得到过你的微笑。久明，你恨我对不对！”

久明仍是看着他。在那一瞬间，他很想说，他不恨。可是说不出来。

“还是不要恨的好。恨的话，会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来。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为我顶罪。也许对你来说，只是为了自由。可是，在我看来是不一样的。那段时间里，我每想起对你做的事情，就恨不得杀死自己。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那么残忍。就好像着了魔似的。分明是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个妈妈存在。可是看到她死的时候的凄惨样子，就是忍不住要恨！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有人爱着，偏偏就没有人会爱我。后来我才明白。本来你是会爱我的，可是，机会却让我自己毁掉了。”他看着他，眼睛里是那么温柔。“这些日子里，我不断地告诉自己有机会，一定还有机会的！到底人生还很长很长！其实那只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久明，你喜欢那个女人吗？如果喜欢的话，我会放你走的！”

久明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永远地离开。那样的话，他就再也不用重复着以前的噩梦了。可是，他说不出口。尤其是看到那双布满了痛苦的眼眸之后。那个人是真的爱他。

而他？居然对那个人感到不忍心。就像是十三岁那年，即使是被残忍的虐待的时候，他仍是会觉得少爷可怜似的。

“我这样的身体，怎么能跟别人在一起。多蒙少爷您不嫌弃……”久明听到自己用着讽刺地语气说道。看着那人的脸色瞬间消失了。这些日子，那人曾经很有心地悄悄地找来大夫给久明诊治过，但是都没有任何效果。结论是他的身体其实完全没有问题，是心里的原因。

久明原本没有想这么说的，这是第一，他觉得原来伤害别人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

少爷用力地抱紧了久明，不断地亲吻他，不带情欲的。

“一定会治好的，我保证！”

保证管用吗？是他自己本身的原因。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被撕裂的时候，第一被带进那间可怕的屋子的时候，第一被陌生人压在底下的时候，还是……

耳边不断地回放着少爷以前所说过得话……

–久明，你这个天生贱种，天生就是伺候男人的料……

–久明，你不久以后就会变得像你那个淫贱的爸爸一样，尝到甜头，求男人来玩你了……

–久明，张开你的腿……你不配当男人……只配被男人……

……

可笑的是，到了最后，他也始终没有变得淫荡起来。

久明第一发现，原来自己的心就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的冷！

“久明，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少爷有些慌乱地擦掉久明的眼泪。

久明冷冷地看着他，笑了。

“我在想你以前对我说的话！”少爷的脸色变得惨白。

“我是天生的贱种，天生就是给男人上的……”

少爷下意识地吻上了他的唇。“别说了，永远都不要这么说自己！”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听我说这种话吗？尤其是你插入的时候，我越说，你就越兴奋。如果我不说的话，那就得一直被折磨下去……”

久明看着他那苍白的脸孔。

“现在，你却跑来要我接受你。口口声声地说要给我幸福！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幸福的起来。除非我能够……变得……正常！然而这却像是你在我身上烙的印一样！我这辈子注定无法幸福！”

53

从那以后，久明连着好几天没有见到少爷。他都快要相信，少爷已经放弃了所谓的爱情言论了。终于下决心回到了原有的生活轨道。这么想着久明本来应该会比较快乐。可惜事与愿违，久明不但高兴不起来，反而更加失落。

直到别人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异样情绪。

阿诺说，小明如果真正爱上了应该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久明不语，一本正经地披着自己的公文。

阿诺又说，小明不然你去找傅京生跟他当面说清楚。

“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久明有点愤怒地站起来，双手用力地按住了桌面上的公文。“他再也不出现才好呢！”

“我的意思是……为他着想。他走的那天，一副失魂落魄地倒霉样。好像随时有可能会去自杀！你难道……”阿诺还没说完，就被久明打断了。

“他才不会呢！就算所有的人都死掉，他也会活得好好的！再说他死不死不管我的事情！……”久明一副歇斯底里的样子。似乎无论如何他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好好，我不说。可是久明这几天你的情绪都不太好。印说，你可能是压力太大，又没有得到缓解，导致内分泌不调……所以，傅京生还是很有用的！”

久明咬牙切齿地说，“出去，我要办公！”仿佛他若是再多说一句，就要杀无赦。

“好好，我出去了。印还等着我去吃爱心午餐呢！”阿诺慢慢地走向门口。出门前回过头，看着久明说，“我似乎发现，半个小时了你的文件就没有翻过页。还有你最近几天的脾气真是坏到了极点！”

久明回手把自己的茶杯扔向了门口，阿诺飞快地蹿了出去，同时用门当有力的后盾躲过了一劫。在门外还挑衅地说，“恼羞成怒了吧！承认自己在乎那个人不就得了！”

久明则用力地抱住了自己头，趴在了办公桌上。

“谁在乎了！”这句话说得实在是有气无力。

不只是谁曾经说过当爱情来到的时候，一定要珍惜。

否则错过了，一定会后悔的！

他希望得到爱情吗？这个答案无疑是很肯定的。

他甚至比其他人更期待着幸福。

可是当他的另一半必须是少爷的时候，那他怎么可能朝着幸福往前冲呢？

他有那种勇气吗？

即使他知道少爷对他的感情是真的。

他那颗破碎的心还能有勇气接受吗？

难道那年少时受了伤的灵魂永远都只能躲在黑暗中哭涕？

久明不断地试问着自己，到底该怎么做？

接受吗？

傍晚的时候，久明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自己的家。屋里黑黑的，他感到格外的寂寞。

直到那个温暖地怀抱环绕着他，熟悉地味道让他感到格外的舒服。他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安慰。然后他开始亲吻他，久明自然而然的回吻，直到那人把什么东西度到了他的口中，强迫他咽了下去……

“什么东西？”

“放心吧！不会有事，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一边安慰着，一边把越来越无力的久明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那个叫胡狼的人说，吃了这颗药你一定可以得到幸福！我本来不相信的，可是到了现在不能不信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就陪着你一起死！”

久明感到强烈地眩晕，但是他却看得见少爷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

他说他会和他一起死！

那么他们一起重新开始新生活可好？

5

久明做了个奇怪的梦。在一个充满着五颜六色的世界里，他被柔和的温暖包裹着，说不出的舒爽刺激着他全部的感官，一会又如同坐了云霄飞车一般……久明觉得自己也在飞……

他不断轻喘着，不断地低吟着……脑海中交错着了年少时少爷寂寞而温柔的笑脸，成年后少爷充满爱恋的凝视……他说，他爱他！

久明下意识的伸开双臂，他想要拥抱那个人，想要抹去他的悲伤，想要跟他更加更加的亲密……

随着，一阵微痛，伴随而来的是一种几欲疯狂的快乐……

耳边一直传来那个人沙哑的声音，他说……我爱你……

他惟有无力地抱紧那个人……

那就再对我更加更加的温柔，直到我那受伤的心变得更加勇敢！

久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少爷互相交缠着，犹如两棵盘根错节的树。

似乎是过了一个很糜烂的夜晚，似乎他还曾经主动地需求过男人……

久明看着少爷那俊美的脸孔，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他突然很想亲吻他，可是刚碰到他的唇，刚贴近他的身体的时候……

久明居然发现……

自己似乎是起了反应！

没错身体是热的，像火一样的热……

久明几乎是受到了惊吓似的，慌乱地跳下床，穿上衣服，然后，逃跑似的冲出了房间。

久明刚离开房间，少爷就睁开了黑得发亮的双眼。他缓慢而优雅地跳下床，在地上捡起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胡狼，你的药很有效，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吧！……好的，我会按照约定达成你的愿望……你说什么？……药会有效是因为他爱我？……越爱药效越……真的吗？……即使是在抵触也没用……那我知道了……胡狼，你为什么要帮我？”

为什么要帮他？恐怕是连胡狼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因为第一见到久明的时候，胡狼就想看看那孩子幸福的样子吧。此外，胡狼还有个愿望，他希望自己的试验品小阿树可以凭着自己的力量醒过来！胡狼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身边的孩子们总是有勇敢的骑士守护着。他呢？本来也有的，只是现在骑士死了。胡狼本来是对此十分不屑的，他并不爱那个男人。可是，自从那人死去以后，他才明白自己也是需要别人爱的。他疯狂地想念着那个男人，就连喜欢被虐的淫欲也跟着消失了。他无可奈何地对任何人都失去了兴趣。原来，一个人的世界真是很寂寞，他想念那个男人，连男人折磨他的时候都想。可是，他再也不会回来了。胡狼觉得异常悲伤。却迫切地想看到受过伤害的人是否可以幸福？

想到小久明，胡狼有点古怪地笑了。小久明现在可能是恨不得躲起来吧！因为只要亲近会想起自己喜欢的人就会感到欲望！

久明此时正一脸严肃地坐在办公室里，汗水不断地往外流。他很想破口大骂一声tmd。为什么一切都变得古怪了起来，就连想起那个人他都会……

“小明我跟你说，似乎很久没有傅京生的消息了……”

“不许在我面前提他！”久明几乎是愤怒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似乎发现久明似乎已经完全地失去了理智，阿诺假笑了三声便开溜了。

久明愤怒又不知所措，从早晨到现在他的小芽，似乎一触及那个人的名字，就会异常的兴奋，他已经自己已经正常了，便试图去抚慰他，却发现更本没有太大的反应……为什么呢？他明明会全身燥热，心跳加速，很想让那人来摸他？

久明觉得自己似乎快要发疯了。他分不清哪些才是现实的，似乎一切都像是古怪的梦。

他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极度沮丧……

然而那傅京生却在此时此刻站在了久明面前，久明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大喊一声，给我滚。边说边把昨天新换的茶杯丢了过去，却被那人闪掉了。

久明更加愤怒，恨不得上去咬他几口。却又无法抑制地想哭。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该死的药？”此时的久明眼角已经开始发红了。

那人却一片情地走了过来，“久明你是不是很想我？”

“我才不……”

久明还没说完，便被那人抓住了要害。那人只是轻轻地碰触着，久明却舒服得几乎快要呻吟出来了。刚刚不是一直都没有吗？

“久明你一定很爱我对不对？”少爷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到了久明的耳朵里。偏偏此时的久明已经舒服到说不出话来……

久明还没反应过来，少爷已经半跪下来，把他的小芽……吃进了……

久明想叫他别这么做，可是不行他完全说不出话……直到完全释放……

“为什么？”久明疑惑着问着，少爷并不是第一这么对他，他已经做了很多。只是惟有这久明觉得格外的惊心。

“因为我爱你！”所以跪在你的脚下也无所谓！

“久明你爱我吗？”他的眼睛情地望着久明。

久明回答不出来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燥热。

“你一定很爱我！你的身体不会撒谎！那是一种精神药物，两个月之内，只要你爱我，就不断……”

啪，一巴掌打断了他的话。久明红着眼睛看着他，“耍弄我很有意思吗？”

少爷却完全不在意。反而过来亲他，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同时把久明的手放在他那火热的欲望上。“我怕有问题，所以我也吃下去了！”

“你……”久明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个人发疯了吗?

“有什么关系，我爱你，一切都是正常的。”

久明无语。

“如果你害怕被别人看出什么，我们去度假！去新西兰看看老爸们好不好？你已经很久没看见他了。不想他吗？”

久明终于说话了。“我们会不会连续发情两个月。”

“那个人是那么告诉我的。”

“我要杀了你！”

55

京生九岁的时候，再见到了自己的母亲。那是在葬礼上，母亲苍白瘦弱，似乎只剩下了皮和骨头。从奶妈那里得到了真相。原来以为消失了的妈妈，一直痛恨着的丢下自己不管的妈妈，居然是一直被关在精神病医院里。妈妈是个正常人……京生觉得自己的心痛得几乎快要麻木了。

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体会妈妈的那种感觉。明明是无可奈何的被禁锢了。自己这些年却怨她恨她。京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情绪。但是以可怜和心痛为主。

京生可怜自己的妈妈，同时也可怜自己。

他听到老仆人们说过，妈妈其实是个很好的女人。

如果那个好女人在他的身边的话，会不会也有个人会一直一直都很爱自己？

自己会不会不在是这么的可悲？

于是从那时开始他开始学会恨，很偏执地恨。

久明靠着京生的身上睡了，睡得很安稳。

久明似乎非常在意胡狼的药，几乎是气得不想理京生。却又奇迹似的接受了去新西兰休假兼探亲的要求。

京生觉得久明会那么生气大部分原因是由于害羞。胡狼的药物确实古怪。久明居然……这也难怪久明会郁闷。

京生开始幻想着他们两个的美好未来。既然爱情已经存在了，那么其他的应该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在离得很远的地方，京生就看见两位父亲在那边等着他们。

爸爸们似乎格外英俊了，一点也没有变老的样子。京生从没有想过父亲在脱去西服换上t恤以后会是这般模样，父亲的眼睛还是那般不讨人喜欢，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但是皮肤却变得很黑。头上戴了顶个性的帽子，很有……农民的样子。

久明的爸爸外貌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他还是如同以前那样美丽。皮肤也晒黑了一些。气质却变了。他居然会无视父亲搂住他腰的手，脸上有着明媚幸福的微笑。

是不是他和久明将来也可以这个样子呢？少爷有些疑惑了。

父亲的农场里雇佣了许多人，偏偏久明到了以后，似乎对农场的每一项工作都很感兴趣。京生也只好“舍命”陪他。他们俩人现在俨然是两个小农。久明有时候还会嘲笑一下京生的笨手笨脚，在做农活上面，京生当然不是久明的对手。

此外最让京生愤怒的是个叫约翰的年轻人。

约翰是个华人，很会讲中文，虽然脸上有一块烧伤，为人却很开朗，又爱讲笑话。他似乎格外地喜欢帮久明的忙。

而且每天都有许多话要跟他的久明说，直到他狠狠地瞪过去。那该死的约翰才会冲他笑笑，转头离开。

“你到底有什么不高兴的？”久明有点愤怒地说。看见他那张像是掉了钱包似的脸孔。久明的好心情也跟着不见了。

“约翰跟你说了什么？”京生问。

“我不想跟你说！”久明冷漠地看着他，转头就要走。京生却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腕。

久明更加愤怒地看着他。他们就那样对视，两眼中放射着火……

最后京生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放开了久明的手。

“生了一只小牛！”久明突然说。

“什么？”京生奇怪地抬起头。

“约翰跟我说，农场里多了一只刚出生的小牛！”久明面无表情地说着。

直到后来那人伸手拉向他，他也没有甩开。他对自己说，一切都是因为胡狼的药！

那人笑眯眯地讨好似的说，咱们去看小牛吧！

久明面无表情地跟在那人身后。

来到新西兰以后，见到了爸爸。久明第一对幸福充满了憧憬。爸爸可以的，他应该也可以吧！久明真心地希望着。

阳光下，他和少爷的影子几乎是重合到了一起。

1

久明欣赏约翰的乐观与豁达，欣赏他的开朗与热情。却从没想过要跟他发展什么更的情谊。

每京生去办公的时间里，约翰总是很神秘地出现在了久明的身边，和他说一些有趣的事情。慢慢地久明也就明白了约翰眼中那抹温柔的含义。约翰似乎很喜欢他，说到尽兴的时候，习惯似的喜欢把手搭在久明的肩膀上。但是久明总是下意识地躲开，然后若无其事地笑笑。

其实，约翰喜欢他，他本来可以借此谈场新的恋爱。然后展开一个脱离噩梦的美好未来。但是久明不愿意，他下意识的拒绝了这种想法。也不知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以，当约翰终于暗示他，为什么不离开京生，也许有人更加适合你的时候。

久明决绝地表示暂时没有那种打算。

“久明你真傻，还是爱他！即使他伤害过你？”约翰笑了，笑得很温柔。

“事情总是这样的，两个人相爱的时候，似乎总有一方总是傻傻的付出。既是得不到她想要的结局，也如是。傻傻地爱着，似乎要燃尽全部的生命和热。几年前，我也有个那样的女朋友！她可真傻。我一开始只是想从她身上捞些好……可是似乎只要我看着她，她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那般满足。只要我对她说句话，她就会高兴一整天。后来想起来，她虽然胆子很小，又死心眼，可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好女人！”

久明看着约翰，被约翰的故事吸引了，很想问他后来怎么样了。

约翰却脸色变得很难看。“她难产死掉了！即使是知道我不是真心的还是想生下我的孩子！”

久明轻轻地拍拍约翰的手，试图安慰他。

恰巧京生走过来，约翰有意无意地抓住了久明的手，情款款地看着久明。直到他被京生推开，差点跌倒……

京生用力地拉着久明的手。久明觉得京生甚至算是难以理喻的。

“你放开我！”久明抗议地甩着他的手，京生却更加不满了。甚至把纤细的久明抱起来走。

“你混蛋！”到了房里，久明终于忍不住了狠狠地打在京生的脸上。

京生却什么都不说，只是紧紧地盯着久明的脸。有那么一时刻，久明以为京生会打他。但是京生没有。他只是看着他，地满怀感情地看着，似乎这一时刻会持续到天长地久。

然后京生京生吻他，轻轻的，温柔的。就好像久明是他最重要的宝贝。

久明一点拒绝的想法都没有……

他们的心有那么一瞬间，拉得很近很近……

就这样一场战争消逝于无形之中。

第二天，在看到约翰的时候，久明试图避开。约翰却好死不死地贴了上来。

约翰看着久明那越发苍白的脸色，满脸充满了关怀。

“他对你不好？”

久明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京生在不远朝着久明挥挥手，久明带点不甘地走了过去。

约翰发现似乎在那一瞬间，久明虽然充满了不甘，眼睛却黑得发亮。而那又黑又漂亮的眼睛里似乎只有那一个人存在。

京生一下子搂住了久明的腰，久明挣了挣，对方却没有任何要松开的意思。久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约翰一眼。

京生则是充满敌意地看着他。直到久明不满地拉拉他的衣服，他才不以为意地回过头去。

在他们回过头的那一瞬间约翰满脸充满了阴郁！

11

久明，京生，还有两个爸爸坐在一起吃饭，饭是特聘的厨娘做的，味道还算不错。

久明的爸爸不断地给自己的儿子布菜。专门挑儿子喜欢的，这些年来他一直都放不下自己的儿子。可是老爷说，孩子长大了，就该给他自由生长的空间。再说还有京生照顾着呢！

这些年来，京生总是会定期给他传送久明的照片。看着自己的宝贝慢慢地成长着，越来越出色。久明的爸爸甚至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再见面之后，虽然孩子仍是不太说话。可是他和京生在一起的样子。已经逐渐开始变得自然了。爸爸也感到越来越欣慰。因为这么多年来，他知道京生是以怎样的心情爱着自己的孩子了。而他的人生经验告诉他，其实没有什么伤害是永远的。他的儿子应该可以得到幸福！即时幸福是带点瑕疵的，但是仍然不影响那完满的结局。

另一边，傅家父子看着彼此，用着只有他们两个能懂的眼神，观察着彼此。

京生曾经非常痛恨自己的父亲，因为他不爱他，也不爱母亲。可是当他爱上久明的时候，同时也学会了原谅。他知道有些爱是无可奈何的。父亲爱他吗？

无疑父亲是爱他的。只不过父亲的选择是用冷漠掩盖住父爱！

“爸……你和叔叔要不要回去住一段时间！”最后京生终于忍不住问。

父亲有点诧异地看着他，似乎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会这么问。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回去的话，他恐怕又要便扭好久！”

久明的爸爸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头闪过去……

京生突然觉得这是一幅很美丽的家庭画面。久明也受到了什么感染似的，居然主动给京生拨了菜。京生愉快地想要抚摸一下久明的头，却被久明有点狼狈地闪开了。

京生觉得幸福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他终于也给自己的父亲和久明的爸爸各倒了一杯酒……

56 久明的故事最终结局

京生十岁那年，不再微笑。他开始变得很阴沉。同时开始找机会就欺负管家的儿子。

京生十一岁那年，把傻瓜久明带出去玩，结果把他丢在了偏僻的小道上。那时候久明一直在哭，直到爸爸找到他。京生则躲在不远一直看着他们。

莫名其妙的京生想听久明哭……仿佛只有听到他哭，自己的心灵才能解脱……可是，等到他把爸爸抱走了，京生的心又无比的难过……

京生十三岁，被欺负了太多的久明，一见到他就想逃跑……京生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会对管家的孩子起反应。那孩子虽然十岁了，但是看上去比八岁的孩子还要小。他却不知不觉中，想要脱下人家的衣服……

京生也对此苦恼了一阵子，到底说服自己，承认自己是个变态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同时他怀着丑陋的欲望开始交女朋友，他也渐渐地了解了男人身体的秘密。

京生忍耐着，终于还是很邪恶地对那孩子出了手。那时候，他在心里冠冕堂皇地对自己说，为了给妈妈报仇……

直到……京生十八岁那年，看着瘦弱得不成样子的久明，被警察带走，他知道那孩子以后再也不会属于他了……他却分明地感觉到，自己对久明的感情是爱……

久明似乎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他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脖子异常地疼痛，发现天已经黑了下来。奇怪的是，他似乎刚才还在绑牧草……

直到久明用力地动了动，才发现自己被绳子绑住了。

啪，一展小小的灯亮了，破旧而宽敞的木屋子里，有了昏暗的光。而约翰正对他微笑。

“约翰，你……”如果久明没猜错的话，他似乎是被约翰绑架了。

“我绑架了你！”约翰笑着看着他，就像是个狡猾的小孩子准备挑战着什么危险的游戏。

灯光下，约翰脸上的伤疤显得格外的狰狞。久明下意识的颤抖一下。开始想着如何才能逃脱。

“你害怕了。放下吧！我绝对不会像你的少爷那么没人性地对你做什么的！我最喜欢痴情的人了。他都快把你玩死了，你还傻傻地替他背了杀人罪。然后，他就爱上了你是不是？痴情的人总是特别的惹人怜爱！”此时，约翰的目光可以算是温柔似水，他好像回忆了什么美妙的记忆。

“你……到底是谁？”久明疑惑地看着他，他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可是他却似乎对久明的过去了如指掌？

“我是谁？”约翰笑了，脸上的伤也越发甚人起来。“有的时候，我也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可是连我自己都糊涂了。我可以是阿猫，也可以是阿狗，反正不是人。我本来就打算这么没有自我的过下去，过一天算是一天。可是谁让我又见到了他呢！大概是上天注定吧！我的所有的噩梦又回来了。我该死，但是他却更加的该死！”

约翰的双眼因为怨毒而闪闪发亮。久明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你害怕了！”约翰有点歉意地看着他，“放心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也只是个可怜的痴情人罢了！我猜你应该会对我和我女朋友以及她未婚夫的故事感兴趣，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久明看着他，有某些特别的片断不断地涌上了心头。

“我那个女朋友很漂亮，很纯洁，第一见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应该是被骑士守护在城堡里的公主。而我呢？我从小就是个惯于坑蒙拐骗的坏孩子。老妈早死，老爸又是个赌鬼。所以我需要钱，需要很多的钱。我也习惯当个混蛋，当个人渣！

于是我骗了她，那个纯洁的女孩子。然后，她爱上了我，如同飞蛾扑火一般地爱上了。

似乎是我所有的要求都会得到满足似的，我发个脾气她也不会在意。老师说，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那时候我是怎么想的？我把她当成最好用得提款机。

我问她为什么要爱我，她的回答是为自己的人生增添点颜色。她羡慕我的随心所欲，她说我可以自由自在地飞……

到了后来，我们真的越来越像情侣了。直到……

他的未婚夫给了我一大笔钱，叫我走。我也就真的收下钱走人了。完全不管她是不是哭得很凄惨！所以我说我早就习惯当个人渣。

偏偏，老天还是不肯饶过她。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

她怀孕了。说她天真也罢，说她傻也好！她执意要把我的孩子生下来。那时候，我很想告诉她我娶她，我知道其实她一直都在等那句话，可是我拿的那笔钱一拿到家，就被我老头光了。我只好看着她去向她的未婚夫求助。

她的未婚夫才古怪呢！放着她这么美的女人不要，似乎是爱上了自己的小奴隶。她说她老早就发现，她未婚夫看着小奴隶的眼神非常古怪。明明是带着愤恨，却时时刻刻都盯得那孩子不离开。就像是恶狗盯着肉骨头。

她的未婚夫倒好，宁可每天陪着小奴隶到去玩，也不肯拨出时间见见自己的未婚妻。

然后，她没办法了，只好去他家里等。

终是等到了。可是无论她如何的忍气吞声，如何地让步，他却始终都不肯帮忙。

她一个女孩子，她也不想去求他，再番有办法她都不会去找她。她已经彻底的绝望了。

于是，她一怒之下抓住了那个小奴隶来威胁他……”约翰盯着久明。“后来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了。”

久明的脸色苍白了起来。十年前的一幕幕不断地在他的头脑里回放。一个年轻美丽的脸孔越发清晰起来。那时候，他们管她叫公主，她和少爷是如此般配的一对……

“你是那个孩子的爸爸？”

约翰笑了。“相信我，所有的人都希望我不是，包括我自己。”

“你爱她？”

约翰点点头，“即使所有的人都不相信也无所谓。但是我真的爱她，希望她可以幸福地活下去！”

“那你……”

“我在她死了以后，觉得生活格外的无趣起来。那时候我这种穷鬼居然也得了奢侈的贵族病，忧郁症。我分不清到底什么是虚幻的，什么才是现实。在我的面前不断是她那张留着眼泪的脸。于是在那个夜黑风高的夜里，我点燃了我家的房子。结果老头被烧死了，我却被消防员拖了出来……”

“你……”

“可以算是报仇吧。他同时杀死了我心爱的女人和孩子，我却单单只要他一条命就够了。至于久明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吧！”

为什么到了现在，久明仍是觉得无话可说。看着眼前的不断踱步的约翰，他唯一的感觉就是无可奈何。

然后，约翰就开始有点疯颠地不断讲话。“我是个人渣，她却偏偏要喜欢我。我喜欢她，却永远不能说出来。因为不配。只能不断地跟自己说，自己一直都在利用她。她单纯，她傻，她有钱，所以活该给我利用。她最后约我见面的时候，我还不想去呢！她脸色苍白得可怕，瘦小的肩膀不断地颤抖。她说她怀孕了，她说她无论如何都想留下孩子。我知道，她在等待着什么。她一直都满怀期待地看着我。那时候我十八岁，是个除了坑蒙拐骗什么都不会的杂碎。即使是这样我也希望，至少让她可以幸福……她愿望就是那么的简单，只是希望生下孩子，亲手照顾她。为此她可以牺牲自尊，牺牲一切。她虽然不够坚强，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天使。为什么要杀他。如果我可以勇敢一点，再勇敢一点，对她说我娶她。是不是事情就会不一样了？我也不想离开她，真的不想！”

约翰开始抱着头痛哭。

13

那声音让久明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所以直到京生出现的时候，直到约翰拿枪对着他的头时，久明还是没有太多的真实感。

突然，久明的灵魂震撼了一下似的。他开始发了疯似的大吼。“你走，你走。我讨厌你，不想见到你。我恨你，你快走！”

京生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脸色苍白地看着约翰。

约翰似乎对久明的行为异常地不满，用枪狠狠地砸向了久明的脖子。

“别伤他！”京生紧张地大吼。

“你心疼吗？”约翰冷笑着问。“你也能感觉到心疼对不对？那么我在你面前杀了他，好不好，让你也尝尝痛得生不如死的感觉。”

京生强迫自己一定在冷静下来，不断地调整着呼吸。

“你听好，只要你放了他，我什么都答应。无论是你要我所有的钱，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约翰冷哼一声，“那我要你的命呢？”

京生看着已经昏厥了的久明，眼神无限的温柔。

“我答应你！”

久明拼命地跟疼痛做着斗争。他只是，想用尽全身的力气跟京生说几个字，你走！

偏偏即使是这样，他都做不到。

突然，一声剧烈的枪声尖锐地撕裂了整片的空气……

“不！”久明奇迹一般地清醒了。用尽全身地力气跑向了京生。他的双手被捆绑着，脚也不太灵活，所以，他还没有跑过去，就摔倒在地。

京生就那样站着，枪还……对着自己的太阳穴。

久明用力地爬，用力地爬，却偏偏没法自己站起来。

“别死，我求你别死！”

1

久明伤心地抱着自己的头。他终于放弃似的，把自己的脸贴在地面上。

“我都还没有跟你说过，有个小奴隶从小就爱他的小主人的故事！小奴隶被欺负得很惨，可是他一点都不恨……”

直到一个很温暖的怀抱，轻轻地把他抱起来。京生轻轻地抹去了久明脸上的泪。

“我不恨你，不恨你！一点都不恨！”久明激动地说。

“我知道。”京生温柔地安慰着他。

“那你不要死！”

“我没有死！”

“骗人的吧！”

“不会！”

久明回过头，却发现约翰的头上多了个大洞，此时倒在血泊里。

老爷和爸爸缓缓地走了进来。

老爷还得意地说，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我可是个神枪手。

久明终于两眼一翻，晕倒在了京生的怀抱里。

此时已经死去的约翰，却带着幸福而满足的微笑。没有人知道，他在死亡的那一瞬间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美景！

结局

十年以后，他牵着他的手走在路边。

那时候，他的脸上的疤痕已经通过了手术治好了，他又变成了一个美人。他们站在一起成了很美丽的画面。

通过了十年的相，久明才学会了何为原谅。何为爱情。

很多年前他反抗过，却终是一步一步地被带领着向前走，那个人始终是在身边陪着他。

他们的感情才继续前进着，虽然有时仍会有点心酸痛苦。但是大体的结果却算是美妙的。

虽然说一句我爱你是这么这么的困难，但是有人等待着你的时候，总有一天那句话会说出口。就算是在那被放弃的被遗忘的废墟上也建立华丽而庄严的城堡。

5 空白区警察

57 空白区巡警

很有气势的车子似乎都没有动过的意思，车里的人也没有动过，他只是很有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他的目标进入了视线范围内。

那个人算是高个子，但是却有点偏瘦，从里到外黑色的衣服，衬托出很独特的气质。怎么说呢？那个人眼神非常锐利，而且异常的冷漠。想必就算让他杀人放火，他都可以面不改色。

无法否认的是，那个人就是个十足十的美男子。有着足以让任何异性动心的条件。可惜，他偏偏似乎是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大感兴趣的样子。

终于那人走进了一条通往菜市场的巷口。

“尚森，那就是你的爱人？长得很不错，很性感。”一派潇洒，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大关心的帅哥问。

可惜，他身边的人没有理他。而是有些呆愣地看着那个人消失的方向。

“别跟我说，你窝在这个充满流氓和罪犯的地方两年，不断地忍受着那帮混蛋的各种打击破坏，就是为了每天看着你的爱人从眼前走过？”霍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可是他弟弟却始终盯着那里。直到那个黑衣男人从小巷里走了出来手里提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弟弟的眼神才有了变化，似乎一下子活了起来。他那痴情的样子简直让人心碎。

“你这样是不行的！”霍斯叹了口气。他和尚森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尚森却偏偏是父亲最喜爱的孩子。他曾经嫉妒他嫉妒得要死。甚至也想过要暗中陷害他。

这种感情结束于尚森在完成一重要的任务后，父亲给他举办了定婚典礼。尚森当着大家的面，面无表情地拒绝了那个新娘，说是自己有了爱人。父亲气不过给了他一巴掌。尚森却笑了，像是说打死我才好。

之后很长时间里，父亲和尚森几乎算是决裂了。而尚森几乎快要发疯了似的，开始接受各种危险的任务。直到父亲去让他调查尚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查到了原因出自于尚森最后一个任务。

可悲的是，尚森爱上了自己的猎物。尚森可以算是间接害了自己爱的人。

一切都是偶然的，他发现那人还活着，并且还被人保护着。

现在德瑞克家族早已大不如前，前任老大也死了。他的弟弟存在与否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于是他瞒着父亲把那个人的资料给了自己的弟弟。看见弟弟那难以相信又充满激动的双眼时，那是他第一觉得当个哥哥其实也不错。他绝对不承认其实他是被两个男人之间的艳俗情事给打动。

“我去找他又能怎么样？他已经把我忘记了。不过想想忘记了也好，大概就不会痛苦了吧！我也曾试图重新接触他。无奈的是，第一见面的时候，他把我打倒在地。第二，拿枪指着我的头叫我滚。第三，叫一帮混混把我缠住，结果有人趁机偷了我的皮夹，那里面有他的唯一一张他的照片，我找了三个星期才找回来。那偷钱的死小鬼一脸嘲笑地看着我，一个小巡警也敢暗恋老大，注定你这辈子失恋……”

旁边的男人很没良心地笑了起来，尚森却看着那人说，“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你的爱人忘记了你的存在，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明明每天都在你眼前出现，你却不能上去搂搂他抱抱他跟他说我爱你，是多么的让人难以忍受。”

“那你就去找他！”霍斯说。

“偏偏就不能找，我不希望他想起以前那些痛苦的事情。我不愿意他在痛得生不如死。所以就让他彻底的忘记我这个人的存在吧！至少还能看着他！”

“疑，你那个宝贝好像被一个酷似于流氓下三烂的家伙拖进去了……”

霍斯还没有说完，尚森就如同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58

虽然从雷住进空白区以后，总是有着很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可是这却仍是让他震惊了一把！那个膀大腰圆，满脸穷凶极恶，拿着手枪对准他的枪匪，正在阴暗的小巷子里，向他……“表白”……

没错，就是在表白。

雷面无表情地听着，男人表达着自己对雷的无限倾慕，以及愿意拜倒在他脚下的愿望。

当他说什么对雷的黑道老大气质以及雷退休前的丰功伟绩无限向往……

雷很想咬牙切齿地问，兄弟不知你听到的是那个版本！

雷并不是嫌弃那人的长相，相反他会对那人的暗恋辛酸表同情。只是在这个区里面病毒一样传播着的各种版本的雷的（杀手和黑道老大）发家创业史，以及慕名而来的倾慕者和挑战者，是雷目前最大的烦恼。如果给他知道是谁在他背后造的谣，他真的会不惜泯灭良知客串一把杀手。天知道那些谣言传得神乎其神，却偏偏有人会相信，并且跟着瞎胡闹。眼前这位仁兄就是一个，只是……

怪事天天有，今天“最”特别！

说到了最后那人虽长得比雷还要高大，满脸羞色地表示自己愿意受的时候，雷终于震惊到把自己手里的东西扔了满地……

在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就过来献吻了。只是还没吻上，就被一计手刀击晕了过去……

“你没事吧！”雷的救命恩人一脸急切地看着他。

雷擦了一下头上冒出的冷汗，对那人说没事。

说完就开始拣刚才落下的东西，那人也跟着他拣，待到拣得差不多了，却不见那人把东西给他。

“我送你回去！”那人说。

雷低头往前走，那人却顺手拿过了他手里的东西。雷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话，那人手里提满了大包小包，很有“家庭妇男”的气质。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他们两个就那样沉默着，一前一后地往雷的家里走。从远看，别人还以为雷新收了一个跟班小弟。只是那小弟身上的警服让人觉得格外的刺眼。

雷也不喜欢那身警服，甚至可以算是痛恨。莫名其妙的雷对警察就是有着铭心刻骨的痛恨。也许他过去真的是混黑道的！雷突然想到这个小警察似乎早已超过了警察的纪录，在这个区混了很久很久，久到已经有人传言，这个小警察似乎收服了几个最刺的家伙。甚至有些老大开始公开支持他。

不过这些仍是不关雷的事情。雷仍是讨厌警察。即使他身后的警察人品似乎还不错，眼睛格外漂亮也如是。

所以到了家的时候，雷连请那人进去的欲望都没有，他打开门，接过东西，就想关门。不料那个脸皮超厚的家伙却挤了挤来。

雷挑着眉毛看着他，仿佛他又是敢麻烦他，就要给他好看。

“我是有话要问你。”小警察似乎连说句话都有点紧张似的。看来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强。

说。

“为什么不躲开那个人？以你的身手，别说躲开了，就算当场废了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小警察似乎很激动。他也知道他的身手很好，却胆大的在他的面前大放厥词。

“不管你的事!”雷打开门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凭什么他问，他就要给个答案。天知道这个世界有些事情永远也得不到答案。即使你什么都没做过，别人仍旧可以判你死罪！

那人却出乎意料地扣住了雷的肩膀，雷冷笑着转过头，准备给他去死。

那人却很固执地看着他，一副他不说就不肯罢休的劲头。他的双眼中透露出太多太多的关心与在乎，那种感情很很，仿佛一直传到了雷的内心。

“因为，他和我是一样的人！”雷听见自己小声说。

好长好长时间了，他一直有一种期待–被人拥抱。他一直很烦恼，但是又无可奈何，偏偏对女人没有兴趣，有时候，看到男人却格外的兴奋。他也觉得很困扰，实在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变态癖好。明明他长得很有男人味，明明很多女人都对他表示过兴趣。可是他却偏偏像个女人似的，想要男人的拥抱。

这种隐秘的癖好一直困扰着他，他也不想的，可偏偏就是！

眼前的小警察更加该死，正好是他最喜欢的那款帅哥类型。

小警察看着他很温柔很温柔，以致于他甚至有一种诉说的冲动。

“他和我一样，想要被男人拥抱……”

雷还没说完，小警察居然上前吻了他。

然后，一切都失控了……

他们明明不熟，可是小警察身上的味道却几乎是让他沉醉的。

小警察不算太强壮，却似乎能够把他抱起来。他不断地亲吻他，轻轻的，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就好像他是他最重要的宝贝……

他的吻最后停留在他腹部的枪伤上，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亲吻着。如果不是被小警察挑逗得晕头转向的，他一定会想这个男人没准是个恋伤疤的变态。

而且这个男人似乎完全了解他似的，几乎弄得他有点发狂的倾向。最后他终于达到了巅峰，体会到了难以想象的快乐……

那男人却不知何时，把手指插进了他的身后，而且还……

“不许，我说不许，你听到了没！”雷愤怒地制止他，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被真的当成女人。而且那似乎是不大可能的，又是真的做的话，他定会变得很凄惨……

可是男人似乎早有准备似的，再挑逗他的要害，在他快乐的那一瞬间，男人已经……

撕裂一般的疼贯穿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雷不断地在心中暗骂着，一定要杀了这个王八蛋。不但要杀了他，还要给他碎尸。

可是他还没骂完，那男人却已经找到了他身体里最隐秘的那一点。

男人每一的撞击，都让他有发狂的倾向。

雷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头脑也不断地发热，那个男人实在太会做爱了。而且还很珍惜他的样子。搞得雷都想跟他保持长期关系了。

可惜，那人是个警察！

59

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都快断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小警察已经不在了。而且好像在离开之前，还帮他把原本混乱的屋子整理了一番。

雷心想，小警察其实还是蛮实像的。

可是此时，门却响了起来。雷马上警惕地翻身到床下。抓起了几乎不离身的枪。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也太猛了。以致于他的腰似乎要扭伤的趋向。

雷心里大叫一声，他妈的。

可是，进来的却是小警察。

“你他x的还回来做什么？”雷不高兴地破口大骂。此时他才发现，那脆弱的伤口越发疼痛起来。

小警察惊讶地看着床下的雷。“你怎么摔下床了？”一边说一边就要将雷抱起来。

雷大怒，想要一脚踹开他。却被小警察避开了。这高难度动作，反而牵动了伤口。

“你不要这么激动！”小警察边说着，边把他弄上了床。

此时雷已经气得脸色发青了。

正待他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小警察却拨下了他的裤子。

“你他妈到底要干什么……”

他还没有说完，小警察就已经把手指伸进了他受了重伤的部分，一股清凉覆盖了他那发热的伤口。此时的雷再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警察却说了，

“我看到你哪里好像受伤了，所以去买药。”

边说还边继续帮他抹药。药凉凉的，他的手指格外的温柔。

小警察在给他涂好药之后，就开始给他按摩腰部。

小警察的技术还真是不错。雷都有一种想睡的冲动。此时的雷就像一只暂时休息的豹子。他只是允许那人暂时摸摸他的毛。

直到那人有点心疼地说道，腰怎么会这么细？你都不吃饭吗？

雷一下就又生气了。他也希望自己可以更加强壮，无奈上受伤的时候，尘印为了救他的命节掉了他的一段肠子。消化系统的效果大大减小了，吃再多东西也不胖似的。

小警察的话，恰巧说道了他最隐晦的地方。他一个大男人这么瘦有法看吗？他平时的时候，连自己喜欢的衣服都不敢穿，只敢买回家里偷偷穿。每天都为了遮丑而穿黑色，他的心都变老了。（幸亏他没穿**//）

“别再来我家了！”雷冷淡地说。强硬地表明了他自己的态度。

小警察仍是不动声色地按摩着雷的腰，然后突然把雷抱了起来，小警察本来就不是很强壮，只是当雷被他抱起来的时候，更加衬托出雷瘦得有多可怜。

“干什么？”

“你不是也很喜欢吗？”小警察的声音中充满了引诱的味道。还挑逗似的，舔着他的耳朵。

雷被他抱得发软。

“我不想再见到你！”雷咬牙切齿的说。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滚！”雷紧咬着嘴唇，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反应。

小警察的手只是温柔地抚摸着，雷就几乎快要达到高潮。

“看，你还是需要我的！”

小警察的声音穿透了雷的最后一根神经线，他终于……

“所以我不会走！”小警察坚定地说。

雷趴在床上，有些无力地趴在床上喘息着。小警察却在此时亲吻了他的脖子。

“我讨厌警察！”雷说，小声的。

“我知道。”那人说，带点苦涩的。

“我讨厌你！”雷说，用力的。

“骗人。”那人说，他笑了。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他那几分得意的笑声。

雷不满地回头瞪向他。

“试试吧！亲爱的！我保证我真的很不错！”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呢，雷心里暗骂。

雷却莫名其妙地高兴起来。

6

雷终于在彻底休息之后，想起了自己的杂货店。于是趁着心情还不错，决定去店里逛一圈。

可是路上却发生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先是两个美女与她迎面走过，用着几乎心碎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愤然转头离开。

然后是那个英语不太标准的x帮前任老大，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黑口袋，别有意地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他还没到店里，小杰克就迎了上来。杰克是这个区里面少年扒手的老大。金发碧眼，长得异常可爱，可是，如果谁要是被他的外表所蒙蔽，那么肯定要吃大亏。雷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高气傲的小杰克非要跟着他“混”！雷已经明里暗里拒绝了不知多少了。可是无论他怎样的解释，他不大算当老大。杰克仍然是“忠心耿耿”地跟着他。

雷不理杰克，径直往店里走去，可是到了路口。却发现一大堆人正堵在他的门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地看向小杰克。

小杰克笑了笑。“听说你跟一个小警察同居了。大家很好奇！”

雷顿时僵化，他下意识地用力地撕开了那个黑色的包。果然是–“让你更男人！”的密药。

此时，小杰克一脸不好意思地拿出了一本书。“老大这可是我千辛万苦在搞到孝敬你的！”

翻开一看，“如何让他更舒服?”

“老大不是我说你，就算那警察长相还算可以，身材也不差。可是以老大你的条件完全不必屈就那个人，来委屈自己呢。只要你说一声，大家一定会帮你找个美艳少年……”

小杰克还没有说完，那个一出家门就迷路的“抢劫癖”青年却突然出现了。

“兄弟可算找到你了，我昨天听说你成家了？好像对方还是个美男？怎么样，为了你的美人，是不是应该跟我连手干几票大的。不是我说你，你那家杂货店没多大前途！你老婆当警察一月能挣几个钱呀！我倒不介意，多个他入伙，怎么样够义气吧……”

雷的最后一点理智终于完全消失了。此时此刻的他非常有想杀人的冲动！

“到底是哪个混蛋造的谣？”雷愤怒地骂着。

“大家都看见了……”

什么？

“你把那个警察带回了家……”

“一呆就是三天……”

“那人出来的时候，脸色都被打青了，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好不凄惨……”

“我们都不知道，原来你喜欢sm！”

“放心吧！我绝对会送你一套最先进的工具！”有点疯颠得机械科学家两眼发亮地看着他，露出恐怖的微笑。

雷的嘴唇因为生气而不断地发抖。天知道，那小警察脸会青是被他揍的，腿会瘸是被他踹的。谁让他怎么赶也赶不走，还喜欢偷袭他。

天知道，被做得腰酸背痛得是他，好吗？还sm？

“我都不记得了。我什么时候，跟你们混得这么熟？”雷冷冷地对着不知什么时候聚到他身边的一圈人说。

天知道，这帮家伙就是超喜欢关照他的杂货铺。即使他冷眼看着，他们也非要找到机会就和他东南西北的乱侃一通。就算这样，他和他们有熟到需要他们这么关注的地步吗？

“他又再闹便扭了！”

“他是不好意思！”

“放心吧！我们已经打好了招呼，让他们别为难你老婆！”

“不过听说他老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听说，山猪就是他被办了。”

“山猪那是活该……”

“他再厉害又怎么样？难道老大还怕他不成！”

雷偷偷地从人群里退了出去，然后转身逃跑。他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当了那么多人的老大。

他更加不会知道，那帮人在目送着他离开之后，还在继续七嘴八舌。

“东方人都这么容易害羞吗？”

“他是混血，好吗？”

“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也许咱们应该一个一个去探望他，而不应该聚在一起……”

……

“算了，散了吧……咱们各自回去吧！”

“咦，我的家应该走那边来着？”

“那边了！路痴！”

61

雷回到家，却发现家门口围着一帮女人。尚森正满脸微笑着接过邻居们送他的东西，玲珑八面地应付着他们。

直到有人说，“他老公回来了，咱们明天再来聊吧！”

雷呆愣地站着，直到尚森把一堆瓜果礼品放到了他的怀里，转头去开门。

“你怎么会有钥匙？”

“索拉太太帮忙配得！”

雷不知道索拉太太到底是谁，不过不难判断她的职业就是了。

“你曾经捡到了索拉太太的儿子！”尚森看他有点呆愣便提醒他。

“我没有！”他从来都不喜欢做好事。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好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有！不仅如此你还把那孩子送到了家门口。”

送小孩回家？好吧，他似乎是做过，谁让那小孩丢在了他的店门口，如果他不送他，小孩就赖这不肯走，他也就没法关门回家……

尚森看着他，满脸的温柔，还抚摸着他那软软的头发。

“雷，你知道吗？大家都很喜欢你！”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真诚。

雷的潜意识却在说，他骗人，根本就没有人会喜欢他！

“真的雷，所有的人都喜欢你，即使你不喜欢说话，脾气又便扭。可是大家都是真心的喜欢你！”

喜欢又怎么了？不喜欢又怎么了？他根本一点都不稀罕。

“你在来这的第二天就跑去隔壁把喜欢虐待孩子的混蛋父亲，打成了猪头。第二天那父亲老老实实地送了自己的儿子去了寄宿学校……那孩子走的时候哭着对自己的老大说，你冲进去的时候，像个英雄！”

那是因为，他被那孩子的哭声吵得没办法午睡。

“那孩子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你掏的！”

那是为了，保证以后的睡眠质量。何况他钱多得烧疼，喜欢往外扔不成呀？

“有个喜欢在街上乱开枪的极端分子，去你的店里买枪。结果出来的时候，衣服便成了“孔眼衫”，没几天那小子就自愿住进了神经病院！”

没错，他说了不卖枪给自己讨厌的人，结果那小子居然拿枪吓唬他，扬言要把他变成筛子。结果反而被他变成了筛子。谁让他手痒……

“有个妓女被打劫，劫匪不仅抢钱，还要强暴她。结果你一脚踹断了劫匪两根肋骨……”

那是因为那个混蛋档了他回家的必经之路。而且还要让他等……

“那么特纳呢？”

谁？

“那个路痴抢劫癖！”

他又怎么了？

“你救过他！”

那是因为他刚好晕在他家地板上。

“你可以把他交给他的死对头！”

他嫌麻烦！

“你还帮他解决了哪些人！”

那时候，他误把那帮人都当成了是来对付自己的敌人了！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在帮他们呢？明明是心里软得要命，却非要装得很冷酷，为什么不允许别人靠近你呢！”尚森捧住了他的脸，像是要看进他的灵魂里。

因为，他会……害人，和他亲近的人注定要不幸……

在他模糊不清地记忆里，总是有人会哭得肝肠寸断，那是因为他的缘故……

然后，尚森开始亲吻他，他的身体马上就热了起来。

尚森开始脱衣服，他倒是也不反对。老实说，他还是挺喜欢尚森的身体的。

瞧，那人又开始了，不断地顽固地亲吻着，他腹部地伤口，以及四根断指。

甚至是在添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一根根的……

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手指都可以很敏感。

他更加不知道原来做攻方的人，激动得时候，也会哭。

好了，别哭，我答应跟你保持长期关系好不好？–雷小声安慰着，在他的耳边。真的几乎要把那个人当成他老婆了。

他们的身体彼此绞缠，雷却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是空的！

一定是失去记忆的缘故！

62 同居的生活

雷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一只手从他的身后伸过来，环过他的腰。他可以听到那个人的心跳。他为什么同意让这个人进驻到自己的秘密空间里，为什么要跟这个人保持着如此紧密地关系。原因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他告诉自己是因为那个人做爱的技术很好。他告诉自己绝对不是因为被那个男人的眼泪打动了。

同居之后，才发现那个男人各个方面都“贤惠”得异于常人，洗衣做饭，收拾屋子，所有的家事，他都是各中好手。而且还会推拿按摩。真是个“贤妻”！

最诡异的是，他还跟附近的太太们得很友好。甚至不介意别人称他为“雷的老婆”。似乎每一天他都过得很快乐。

雷都快要怀疑了，自己明明是非常不喜欢说话，更加不大喜欢搭理他，这样的日子他都能过得很愉快，那也应该算是个奇人吧！

然后……他开始多管闲事地替他答应了别人的邀约。

尚森答应的，不是他。所以他才不要去呢！

于是雷开始在街上四溜达。直到尚森找到他。

“我才不要去！”雷冷漠地回绝。

“你害怕！”尚森挑衅似的说。

雷摆明了才不吃他这套，转身就离开。

那人却一下子搂住了他的腰。

“你信不信再走一步，我就吻你。到时候看你的颜面往哪里搁。我都快忘了，你可是大家关注的对象。不出半天，你在街上强吻我的消息。就会有n种版本留言。其中肯定有一个版本是你欲求不满！”

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屈服了。

可恶，不就是无聊的餐会吗？陪一堆所谓的前任老大话家常。

老大们都用长辈欣赏年轻能干的晚辈的眼神看着雷。感觉有点像雷的父亲。天知道，以前的事情，雷都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是个孤儿，有着三个手足一般的兄弟。

看见一脸乖巧地坐在他身边的尚森，雷就不禁气闷。这家伙可是标准的两面派。在外是条虫，在家一只虎。

明明就是经常恨他恨到咬牙切齿的。可是雷的心里仍是对目前的生活满意极了。他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已经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只是，他从来都不敢奢望什么天长地久。

夜晚的时候，雷爬在床上，享受着尚森的按摩。同时心里暗道这家伙不去当专业按摩师真是浪费了。

那人突然说，“我有一家农场。你要不要去看看？”

那时候，那人已经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他的气息不断地挑拨着雷敏感的耳朵。

“不去。我讨厌小动物。”一口拒绝，很有一家之主的风范。不过，他好像从来没有给过尚森家用。反倒是尚森会主动的替他添一些衣物饰品什么的，还都是品质比较不错的。这年头作警察很赚吗？

“讨厌小动物？我昨天还看见你偷着玩汤姆家的小狗！”那人的手，已经开始不老实。却被雷一巴掌大开。

“我只是摸了他一下！”雷的脸变得通红。因为情欲，更是因为气愤！

“去吧！哪里有刚出生的小马，小牛，小羊，每种动物都比小狗可爱。”尚森一边诱哄着，一边再伸出了“魔手”。

“不……唔……你这个混蛋……”无奈他的要害已经被攻陷了。

“去吧！哪里是我外公留给我的。咱们就趁着这个假期去几天好不好？你也可以当成野营！”尚森的手指宛如钢琴师一般灵活……

“唔……”雷舒服地不断地扭着腰……他的头脑里一片空白。

“我就当你答应了！”尚森说罢，也开始进攻。

在步入狂喜的，快乐之巅之后，雷狠狠地把尚森踹下了床。尚森也不躲，反而笑着躺在地上，看着他。“你已经答应了。你是言出必行的人噢！两天后我们出发度蜜月！”

“你这个王八蛋！”雷气得扑了过去……

于是第二大战再展开……

事实上，雷根本没什么机会去看牛羊什么的，在坐了很久的飞机以后，尚森的混蛋根本就是把大部分时间耗费到了床上。如果这就叫蜜月的话，他们在家过不就好了。

终于在对后两天，那家伙醒悟了似的。带着雷来到了海边。

不知为什么大海勾起了雷心底最刻的怀恋……

他们在夜幕的掩盖下，堂堂正正的亲吻，就像是光明正大的情侣。月光下，雷觉得尚森格外的英俊……

尚森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我爱你！

雷却无法控制地大颗的眼泪往下滚。

直到那个人心疼地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不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这边。我会宠你一辈子。

明明是很幸福，雷的泪却不断地往下落。

雷猜想这大概是幸福的泪吧！

他们或许真的可以天长地久。也说不定？

不过，尚森那小子实在是欠收拾了，他大概忘记了谁才是家里的老大？

63 被丢弃的爱

爱是什么？对于雷来说，那个人每一天都在他身边，脱下警服为他洗衣做饭。

然后有一天，他开始开玩笑似的叫那人“老婆”！

可是，此时的雷，非常的不满。因为，他看见自己的“老婆”……

大步的向前走，跟本就不理身边叽叽喳喳的那个。

“雷，你听我说，我跟那个女人没有什么！”尚森急躁地解释着，可是一切都是徒劳的，雷根本就不会听。

此时的雷，脸色难看的要命，而且已经回头踹了他三。

今天绝对是尚森的不对，他不该跟女受害者单独了解案情；更加不该跟受害者同一室；更加更加不应该给那女人偷袭他的机会……还让特意来接他的雷看到，即使他下意识的把那女人推了出去，可是雷却很干脆地转头就走……

雷会吃醋，他是很高兴了。可是，如何才能获得谅解，可是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这个区里面的每个人都知道，雷的拳头有多硬。

而且，雷一冲动指不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所以尚森不放心，只好一直跟在他身后。

在走得脚都开始发酸以后，尚森便不再试图开口解释什么，只是默默地保持一定距离跟在他身后。

直到两个熟悉的男人，突然在他们面前的街道冲着雷兴奋地挥手。

尚森僵硬地愣在当场，雷却轻快地走了过去。然后……一下子打到了矮个子的头上，矮个子疼得几乎要哭了，很委屈地看着高个子。而高个子只是笑了笑。

“这就是你们为我安排的，还说什么我一定会满意的，普通人’的生活！”雷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

他的邻居们不是黑社会就是潜逃或刚出来的罪犯；他的店是有执照的军火贩卖。

“我知道一定是你的主意！”雷捏着拳头，发出恐怖的响声，他当然知道，一脸善良的阿诺，有多坏。

“呵呵，我也是考虑到你自身的实际情况，现在一看你混得不是也挺好。我们的情报员回报说，你到这不到半年就成了大家公认的老大！好威风，你还有什么不满的！”阿诺笑着说道，却在看见了远的尚森之后，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他看了看尘印，尘印示意他别那么冲动。于是三个人若无其事地在大街上开始磨牙。

雷从一开始注意力就不集中，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尚森和阿诺他们接触。于是一边杂七杂八的跟阿诺胡乱说着，一边用眼神余光看向尚森。

他不断地示意着尚森离开。可是，此时的尚森却像傻子似的，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直到一段时间以后，雷终于忍不住对阿诺他们说，咱们回去聊吧！

阿诺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雷，你认识那个警察吗？他似乎看了咱们许久！”

雷回过头，看着尚森那有点凄惨的脸，犹豫了一下，终是咬着牙说，“我不认识他！”

尚森的表情，几乎变得有点绝望。

雷狠狠地转过头，离开。

“大概是被上司派来监视你的，这种人还有一个称乎叫‘卧底’。”阿诺的声音非常尖锐，仿佛能割破空气一般。

在他们起步离开的时候，尘印回过头，用带着血腥地眼神看向尚森，亮了亮两只手指头夹着的金属箔片，仿佛在说，在靠近他，我就杀了你！

尚森呆愣地站在哪里，他说，我不认识他！

他这么说，也没错了。雷忘记了他们之间曾经发生的一切。忘记了他曾经是怎样伤害他的。

可是，他说他不认识他？

那么，他还有机会吗？

他真的已经不会再伤害他了！绝对不了！

他还有机会吗？

真不想只能在远看着他……他爱他呀！比命还爱！

雷的心被两种不知名的东西拉扯着。一方面，他知道在自己的兄弟们面前，说不认识尚森，很伤人；另一方面，在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地警告他，千万不可以让尚森接近他的兄弟们。否则，会……

雷下意识地握着自己的断指，他不知道为什么断指在这种时候似乎格外的疼，疼得他几乎有流眼泪的冲动。

在听到“卧底”二字的时候，手指更是燃烧一样的疼。

这是咒符吗？“卧底”二字就像咒语似的，仿佛能禁锢起，他全部的灵魂。

所以……他才讨厌警察，因为他是黑道。

黑和白能够混在一起吗？

所以，他说，他不认识他？

所以，他永远都不希望，他出现在他兄弟们面前？

可能是，这些日子里，生活太过安逸了。尚森又对他格外的好，甚至用宠溺这词都不为过，所以他忘记了，他这种人似乎注定要得不到幸福。

甚至到了两个街口以外的地方，雷似乎还能感觉到尚森用那失落的目光注视着他。

6 捡回来的爱

晚上十点，在聊了得口干舌燥之后，尘印和阿诺终于离开雷的家，去饭店了。

阿诺本来是坚持要留住的，但是在雷用很恐怖的眼神的瞪视下终于改了口。

夜很黑，天有点冷。雷一边在心里大骂三字经，一边碾碎脚底的每片落叶。他打电话到尚森能去的地方，可是每个人都对雷说，尚森没去过。雷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但是简直无法接受自己所想的。不会那样吧……

可是……尚森果然一直……坐在被他丢弃的那个街口。此时秋，天气很冷。

尚森蜷缩着蹲在路边，把头埋在膝盖里。他的样子很像被主人遗弃的可怜宠物。

雷本来准备冲过去对他破口大骂的，可是看到他那可怜的样子，雷却一句都骂不出口。

在那一瞬间，雷的心再像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走过去，站在尚森的面前，他觉得他们之间有着有着一道很很的沟。

尚森抬起头来，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的眼神里充满了胆却的希望。

雷的心里酸得要命，眼泪不由自主地落泪。

“你怨我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的口。

尚森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很温柔。就像突然间复活了一般，他向他伸出了手。

雷没有接，反而一下子蹲了下去，抱住了那个蜷缩的人。

完全不管头脑里那个严厉的警告。

他们不能在一起！

他们不能在一起！

见鬼去吧！

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对不起！”雷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去说。没人有权利去伤害爱他的人。就算神也没有。

一瞬间，尚森反而拥抱了他。

尚森的手臂很长，很用力。似乎只他一个人就足以撑起他和雷两个人的世界。

“你不用道歉！从来都不用跟我道歉。要道歉的是我，做错的是我。你从来都没有错过。”

尚森的身上很冷，他却很激动地亲吻着雷脸，鼻子，耳朵。

“不管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你别抛弃我！”

“不会的！”雷说。

他的眼泪不知为什么那么多，一直一直地不断地往下落。

他分明的感觉到有些很无奈的东西掩埋在自己灵魂的最。也许那太过辛酸痛苦的东西，他永远都无法记起，因为那是他无法承受的。

可是那种东西尚森却知道。所以才会对他百般忍耐百般呵护。

有的时候，遗忘是一种幸福。而没有遗忘的那一方，是不是就要承受双倍的痛苦。

尚森甘心情愿承受。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接受雷的全部痛苦！

尚森拉起了雷那残缺的手，虔诚的亲吻着他的断指。

晶莹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发誓似的说着，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那一瞬间，雷感到灼痛了一晚上的手指，居然奇迹一般的不疼了。

他们手牵着手，在黑夜里，朝着家的方向，缓慢地，向前走。

那时候，在他们四周弥漫的，应该就是所谓的天长地久。

他们走远后，那个拐角后面，一对情人正在激烈地争论着。

“咱们去杀了那个混蛋！”阿诺说。

“不能杀他！”印不同意。

“为什么？”阿诺有点恼怒。

“雷爱他，即使失去记忆还是爱他。而且……尚森也爱他。到了现在更是不顾一切地爱！”

“那又怎么样？我们是敌人！”

“放心吧！这尚森即使是死也不会背叛雷了！”

“万一呢！”

“我会亲手把他撕成碎片！”

“到时候就晚了！还是现在动手吧！”

“你没发现吗？即使现在动手也晚了！因为那就等于间接地杀掉雷！”

“那我们能做些什么？”

“看着他们……幸福……”

65 灰

尘印和阿诺在第二天便离开了，说是要去旅游。可是，当他们两个月以后，回来再探望雷的时候，却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变了样。

雷的家像被抢劫了似的，而雷昏迷在地板上，尚森却不见了踪影。

不会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尚森这个混蛋……

幸运的是雷在一天之后，就醒了。

医生说，他其实只是饿晕了。

不会吧！–尘印和雷差点把眼睛瞪暴！难道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所以，跟尚森大吵了一架……

雷醒了，但是却异常的沉闷。他甚至连话也不愿意多说。每天却不停地透过窗子往街上看，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在他们再三小心套话的情况下，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事情发生在一个月前，突然有人来偷袭雷。这类事情其实雷本来并不在意。对于他这种人来说，对付别人的暗杀，简直就如同儿戏一般。可惜，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好像有人一定要治他于死地似的。他理了一批暗杀者，那边便又派来一批更强的杀手来。所幸，那些人在动手的时候，总是挑尚森不在的时候。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雷就是想瞒着尚森，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拖到最后，看看谁那么想要他的命。这对于雷来说，就像是一个非常有趣的游戏。

可是，偏偏尚森还是知道了。

雷当时的感觉，又慌乱又着急。那两个杀手看到尚森的时候，似乎也是格外的慌张。

直到……突然出现的第三个杀手，趁机开了枪，准备适时地完成自己的任务。

却不料……尚森居然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来替那个人挡子弹……

三个杀手似乎都呆愣住了，居然没有人再动手。

看着尚森肩膀上的血迹，雷突然觉得自己所坚持守卫的城墙，在那一瞬间倒塌了。

“为什么要怎么做？”雷的嗓子干涩的几乎发不出声音。雷一边试图用布给他止住血。

“为什么要瞒着我？”那人反问。

他们对视了很久，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然后，那个人冲着那三个杀手说，“带我走！”

雷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情人。

那人却冲着雷笑了。“相信我吧！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事了，因为他们要杀你，除非是踏过我的尸体！”

雷看着他，很多事，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已经明白了。可是又似乎还是不明白。

敌人！两个大字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筑起了悬崖峭壁。

“尚森，你爱我吗？”雷看着他的眼睛。

尚森没有回答，只是用很沉很沉地目光注视着他。

“我很爱你！没有你的话，我会死！”雷突然笑着说，那似乎是很久以前便刻在他灵魂的话。

尚森用力地握着他的手，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说。

“等我回来。我一定会解决所有的问题！”

“你是说，你就那样让那三个要杀你的人，把你老婆带走了。那时候，你老婆替你挡了一枪受了伤……然后，你等你老婆直到饿晕过去？……”阿诺满脸怪异地问道。

“好了，阿诺，不要再说了！你没发现雷现在很难过吗？”尘印打断了他。

“那到底要怎么做！总不能坐以待毙地等下去吧！”阿诺抗议。

“不，我要等！”雷几乎要哭出来了。

“雷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吗？”阿诺小心翼翼地问。

雷用力地摇摇头，“那不重要！”

一点也不重要，不管他以前认不认识尚森；也不管以前他和尚森之间发生过什么；更加不去管尚森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那些他已经忘记了。而此时此刻，他唯一在乎的是，尚森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唯一会一直记住的是，尚森很爱他！

而他也爱他！

他们彼此相爱，那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警察和杀手怎么了？

黑和白同样可以混合在一起，组成一个新的颜色–灰！

他说他一定会回来！

所以，他会等他！

66 完结之章–父与子

尚森安静地看着那个给了自己生命的人。那人很爱他，他有很多小孩，偏偏最疼爱的就是他。好笑的是，尚森其实并不怎么爱他，自己的父亲。

从很小时候开始，尚森就为了母亲，为了妹妹在那人面前不断地委曲求全。然后，母亲爱他，父亲也爱他，所有的亲人都喜欢他。可是，偏偏除了妹妹以外，尚森觉得他对父亲，母亲，对别人总是是那么的淡漠。他一直以为自己大概和所有的人之间都会一直保持那种朦胧的关系……。可是，他偏偏遇到了那个人……

遇见他，然后爱上他……

“你不该对他动手！”尚森面无表情地说。他知道即使是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也可以做到绝情。

“我可以不动手，只要你离开他！”身为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他这一生拥有无数美丽的女人。可是谁又会想到，他最爱的偏偏是那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可惜，那女人要权势，要财富，偏偏不要男人，不要爱。于是他便把全部的感情都用在了她为自己儿子的身上。

这么多年来，他自问对这个儿子比任何孩子都好。可他却偏偏选择了一条违背了他的道路。老实说，让自己心爱的儿子去卧底，也许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失误。那时候，他就把自己心爱的儿子毁灭掉了。

“我不会离开他的，除非我死！”

他儿子认真地看着他，说，要离开那个人除非我死！

他看向自己的儿子，他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了他所爱的男人可以做任何事情。

这不是他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了吗？

可是，他却偏偏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失去自己心爱的好儿子！

那么他现在该说什么，那你就去死？

不可能的，他真的说不出口，即使他可以对任何人都无情！

那孩子是他真心疼爱了二十几年的孩子！也曾经给他带来无数的惊喜！

那么到现在他该怎么做？

囚禁他，把他关起来。

不可能的，这个儿子什么脾气，他还是知道的。把他逼急了，只会更加惨烈。

“你知道如果选择了他，就等于跟我断绝了关系吗？”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说这句话。

他儿子看着他，眼神是那么的镇定。

然后，他说，爸爸，我走了！之后，便转身离开，甚至没有一点留恋……

“为什么？”他看向自己的儿子，几乎是撕心裂肺地问。

“因为，没有他，我会死！我一定会死！”他回过头，看着他，可惜只有几秒钟，然后便义无反顾地离开。

记得很多年前，有个人曾经说过，你不懂爱！爱一个人就不会为难他！

大概吧！否则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儿子在大声告诉他，他是多么的爱那个人的一瞬间，是那般的炫目多彩……他以后的人生大概也会如此吧！

这就是他一直心爱，一直自豪的儿子！

他义无反顾地抛弃了这个家。

第一，他选择了家人；第二，他选择了自己的爱！

几分钟以后，他拿起电话，用着严肃冰冷的声音说，取消命令！……

67 终章

很多年以后，他在给他过生日的时候，亲吻了他的脸。

那时候，似乎很久以前的遗失的记忆似乎一下子就开始在他的头脑中沸腾。他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曾经为那个人肝肠寸断；想起了几乎要命的背叛；想起那时候过于年轻的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对彼此说过我爱你！

……那又如何呢？即使一切都再变得清晰起来，他对于他来说，仍然是不会变得那个人。同样的，他也刻地记得那个人是多么的疼他，爱他，宠他。他甚至可以为他挡子弹……

他也为了他永远地抛弃了父母亲人……

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似乎只是上天开的小玩笑。很小很小的那一种！

那又如何，他们最终还是幸福的！

那人不知何时抱住了他的腰，亲吻他，他则回过头，对那人说我爱你！

在他错愕的时候，回吻了他！

End

首先感谢大家陪着久明，雷，印和诺四个人走过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

非常感谢大家给我的意见！（鞠躬！）

非常感谢各位给我的支持！（再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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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我终于写完了！心里感到非常的欣慰，并且暗下决心，绝对不再写这么这么长的文了。我的理想是一两万字的故事，最多也不能超过八九万了！

老实说，这个故事真是写怕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写完以后，却又偏偏手痒得想再写一篇小虐文。好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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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熏保证，下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一定要给我多留意见！(砖头也行我会撑起雨伞挡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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