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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1章 东离尘
2156 9-2-8 23:7
东炙,皇宫。
“哥哥,哥哥真好,可以去参加宴会,丽雅都不行……”
刚满十一岁的东丽雅,满眼羡慕的望着自己的哥哥,撕扯着自己手中开得艳丽的朵,可怜兮兮的嘟囔着。
“丽雅,告诉过你多少了,要称呼我为皇兄,别总是这么任性没有规矩。”
“就我们俩我才叫的,皇兄别老是规矩规矩的没完没了……”
东丽雅不满的将手中的撕碎了,报复性的散到东离尘的身上,见东离尘没有再开口教训他,随即又眉开眼笑的问东问西。
“皇兄,听说今天的宴会上,会来一位南越的皇子,他一定长的狠凶恶吧,听说啊,他居然敢给自己的父皇药里面下毒呢,就因为这个,他才被送到我们东炙来作质子的,皇兄真是走运,这么快就可以看到他了,丽雅也很想看啊~~~~”
“这有什么好看的。”
“皇兄不好奇吗?”
“不过是个和我们完全没有交集、不相干的人而已,我向来不会关心和我没有利益关系的人事物,好了,宴会快开始了,我得走了。”
整理穿戴好自己的礼服,东离尘便直接离开了。
只可惜,谁又能够预知命运呢。
‘皇甫傲’这三个字,在东离尘十四岁的那年,在东炙举行的那场宴会上,就那么不经意的、的印刻在了东离尘的记忆里,变成了纠缠一生、挥之不去的魔咒。
……
年仅十三岁的皇甫傲,在遭逢了一系列的变故之后,身旁除了带着一个在半路上救下的小奴隶,就什么都没有了,就这么,孤身来到了这里,来到了东炙,以质子的身份。
热闹的宴会上。
皇甫傲静静的从门口走了进来,真是不凑巧呢,他来的这天,正好赶上了东炙的宴会,所以,东炙的皇帝陛下,也很干脆的邀请了他。
孤零零的一个人,风尘仆仆的赶来,就立即参加他国举办的热闹的宴会,就那么被众人审视着,不得不说,这真的是挺讽刺、悲哀的。
但即使落得如此的境地,向来自信高傲的皇子,还是高昂着头颅,挺直了背脊,安安静静的独自站在大厅的中央,毫不畏惧的任由着他们的审视。
……
“皇兄……皇兄……刚刚我在园……看到……那个……原来长得很好看的南越质子……快要被他们给打死了……你不是说……很欣赏他吗……快点儿去看看吧……我可是专程赶来通知你的……”
……
“你醒了?”
十三岁的皇甫傲,从昏迷中醒来,就看到了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金发碧眼的少年,微笑着望着他。
“我叫东离尘,你呢?”
“……”
“嗯,他们说,你叫皇甫傲,怎么,你的伤好些了吗。”
“……”
“呵呵~~~~你可真倔,也真够傲的,果然人如其名啊,听他们说,刚才在园,他们不过是要你和他们打声招呼,行个礼而已,就算言语中有些……你也不能就一个人,把他们一群人都给打了一顿呀……看看你这一身的伤……”
“……”
“嗯,好吧,既然你不想说话,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
“……”
“那我先走了。”
……
在多年之后,每午夜梦回的时候,东离尘也时常会想起,在那一天,在那片草地上,那个被亲生哥哥背叛,来到这里作为质子,性格倔强又高傲的少年,就站在那里,对他说出了自从认识以来的第一句话。
“谢谢你,你帮助我的一切,我都会牢牢记住的。”
“呵呵~~~~你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太好了,我们是朋友了吧……”
那天,金发碧眼的少年,因为他的那句好,站在那片阳光下,笑了好久。
那样纯真的笑容,那样纯真的时光,在记忆中,好像永远的定格在了那里,在以后孤寂、懊悔的岁月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像把利剑,总是无情、残忍的一划开结痂的伤口。
……
一念之差吧,因为太想要留下他了,太害怕失去他了,所以,狠下了心肠,选择了和皇甫傲的哥哥们合作,剪断他渴望飞翔的翅膀,永远的禁锢在身边。
只是……
世事难料吧,谁又能够预测命运呢……
……
“是啊,我东离尘,想要得到的东西,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我……只是想要留下他而已……我没有错……”
这些年来,东离尘总是这样一遍一遍的告诫着自己。
可是,越是急切的想要将他抓在手里,就将他推得越远。
……
“从今以后,一刀两断、恩怨两消,前尘往事、烟消云散……”
最终等到的,也不过是这般决绝的话语。
错了吧,终究还是错了……
以前的种种,也只不过是将自己陷入了更加绝望、痛苦的泥沼,不懂得放手,不愿意放手,固执而又偏激的坚持着……
结果……终究……还是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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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天有事儿,不能更新了,所以今天努力的码字,没想到,居然码了一万多,原本是打算再写长一点儿番外的,但是,可能今天用脑过度,导致太困了,亲们见谅哈~~~~
番外 第3章 明溪(2)
231 9-2-26 1:26
东炙。
无论明溪多么的期盼,这条通往东炙的路途,能够再漫长一些,但是,终究,还是有到达的那么一天。
安静的坐在已经停下来的马车内,一直期盼、挣扎、惶恐的心,也仿佛在此时耗尽了心力,变得无力起来。
走出这辆与南越还有着最后一丝牵挂的马车,踏入这片陌生的国土,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未知的恐惧,笼罩着明溪。
但同时的,明溪也学会了认命。
可能,这就是他的命运吧。
他争不过,也摆脱不了的命运,那般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活着、忍耐着,却依旧无法摆脱,被遗弃的、孤苦无依的命运,从今往后,他就要在这片陌生的地方,如同随波逐流的浮萍那样,生死由命。
‘生死由命’多么让人感到孤寂、悲哀,又无奈的四个字啊。
……
“大殿下,东炙的太子殿下,都已经到了,都在城门口等着您呢,您……”
“好了,我知道了。”
这已经是侍从们的第三催促了,语气中的焦急和不耐烦,明溪也听得明白,他们都等着将他送到这里之后,就回南越复命呢,那里,是他们的家,有着他们的亲人。
回南越,一想到这三个字,心就生出了斩不断的眷恋、哀伤,隐隐的泛着疼。
……
那天,是明溪第一见到东沐云。
就在他走下了马车之后,金发碧眼,如同温暖阳光般的少年,与他同岁,却有着太多,他没有的东西,自信、骄傲、高高在上。
“你好……我……叫皇甫明溪……是……南越的大皇子……”
声音很小,不细听可能就听不明白了,眼前明亮、自信的少年,让明溪感觉有些自惭形秽。
“你好,我叫东沐云,东炙的太子。”
半响,在明溪又要开始陷入不安的时候,对面的少年,微笑着,如此的回答。
那样真诚、亲切、和善的微笑,虽然无法驱赶内心的冰寒、孤寂,但至少,使得明溪惶恐不安的心,安定了一些,在往后的时光中,仍然对于那初的见面,记忆犹新。
……
明辉殿。
这是明溪在东炙的皇宫内,居住的宫殿。
这里,有些偏僻,也非常的冷清,仆人很少,但这,也是明溪所期望的了。
这里的日子,也没有明溪在来之前,所想象中的那么可怕、糟糕。
至少,与在南越之时,常常会有人来找麻烦相比,这里,还算是清静的。
像明溪这样,极力的使得大家都忽略了他的存在,半步都不踏出明辉殿,偶尔被仆人们嘲讽、讥笑,也只当木讷、迟钝的没有察觉,自然的,就得不到多少的关注,也招不来什么大的麻烦。
但出乎明溪预料的是,东炙的太子殿下,却似乎很喜欢来这里。
这样不好,非常的不好,应该制止这一切的,对于这一点,明溪是非常的明白。
明溪很清楚,极力的使得大家忽略了自己,懦弱无能也好,苟且偷生也罢,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换来了这片刻的宁静、安稳。
但是,这些一定会因为东炙的皇太子,频的来这里看望他,而重新引起人们的重视,成为大家注意的焦点。
只是,无法拒绝。
就像是寒冷雪夜中,濒临死亡的旅人,无法拒绝、无法抵抗温暖和光明的诱惑一般。
‘从小,我就在其他人的漠视或者嘲讽中长大,十三岁到了东炙以后,虽然,时常会受到蔑视、辱骂,但是,那并不全是悲惨的,至少,也让我遇到了沐云。
或许,人总是难以忘记,在自己最孤寂、最无助、最凄惨的时候,第一个对自己伸出手,对自己笑,和自己说话,关心自己,给自己温暖、鼓励的人吧。
你问沐云之于我是什么,或许,就像是那黑暗、寒冷的漫长冬夜里,那给予我温暖、光明,一直陪伴着我的火焰吧。
早在我十三岁的那年,就已经被灼烧了的肌肤、血脉、心脏、骨骸,的印刻在了我的生命里……’
这是许多年之后,明溪在大婚之时,回答他的新婚妻子――婀华的话。
……
那一段时光,对于明溪来说,是难熬的,却也是快乐的。
只可惜,对于那时候无权无势,也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力量的明溪来说,那样的快乐,就像是在针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失去,换来恶梦般的折磨。
明溪十四岁的生日。
那是他在东炙,度过的第一个生日。
在明溪看来,这除了是在提醒着他,离开南越已经差不多一年了之外,并没有什么值得纪念、开心的地方。
但是,出乎明溪意料的是,东沐云却记得他的生日,并专程过来为他庆祝生日,那是明溪第一,有人为他真心庆祝的生日。
“明溪,生辰快乐!”
“谢谢,沐云。”
“明溪,我为你准备了生辰礼物,藏在了御园里,御园里有我给的提示,明溪你自己去找好不好,找到了礼物就是明溪的,怎么样,很有意思吧。”
“谢谢沐云,只是……我……”
从未踏出过明辉殿,明溪有些为难。
“怎么了?明溪好像不想要我的礼物呢。”
“不是,我想要,我只是……”
“只是不愿意出门,对不对?
明溪你整天闷在这明辉殿里面,都没有闷坏吗?
我还想以后带着明溪去踏青、去狩猎呢,明溪你要锻炼一下自己的胆量,以后好陪着我到去玩儿啊。
不用怕的,只是去找一份礼物而已,明溪那么的聪明,相信很快就能够找到了。”
“嗯,好吧,我去找一找……”
明溪知道,东沐云之所以让他独自去找礼物,不是因为觉得这件事儿多么的有趣,只是觉得他的胆子太小,连明辉殿都不敢出,这样做,也只是为了练练他的胆量而已,思索了片刻之后,明溪还是答应了下来。
只是,谁也没有预料到,明溪到了御园,找到的,却并不是他所期盼的礼物,而是一场持续了许久的恶梦。
找到的,是上天对于明溪的另一场磨难。
是东沐云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
番外 第4章 明溪(3)
229 9-3-6 1:3
“明溪……明溪……对不起……”
又是一个漫长、难熬的夜晚。
无尽的担忧、愧疚、自责、无可奈何,牢牢的包围着东沐云,不断的啃咬着东沐云紧绷着的神经,疼得他喘不过气。
高高在上、自视甚高的太子殿下,从小就顺风顺水、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太子殿下,从未像现在这样,这般真切的感觉到,什么叫作无能为力,并极度的厌恶、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明溪,又被他的父皇,命人给带走了,前几天的伤都还没有痊愈,这几天,明溪都还时不时的出现低烧的症状……
而他,本来是去求情的。
只是,急切的想要救出明溪的他,却口不择言的提到了南越的皇帝陛下,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更加的触怒了他的父皇,连他都被他的父皇毫不留情的踢出了老远,受了内伤,又更何况是明溪呢。
“父皇一定不会……轻易就……放过明溪的……明溪……明溪还在生病……”
缓缓的倒在明溪的床上,一想起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溪受苦,却无能为力,被踢伤的胸口,就更加的绞疼,东沐云咳嗽着,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
和往常一样,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明溪才被人送了回来。
“明溪……明溪……”
东沐云连忙接住一被放到地上,就遥遥欲坠的明溪。
明溪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说话,淡色的眉头微拢着,没有血色的唇,也紧紧的抿着,像是在强自忍耐着身体传来的疼痛。
明溪已经不记得,或者是不愿意记得,这是第多少,承受着这样的羞辱、折磨了。
自从十四岁生日那天,在御园里面,无意中遇到了东离尘开始,他的恶梦,就紧紧的束缚着他,一直持续着,从来不肯放过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喘息。
……
“像,真像。”
那个邪肆、霸道、残酷,性格反复无常的男人,强行将他带到了他的寝殿里,抬高了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用温和到了极致的语气,不断的呢喃着。
“黑色的眼睛……黑色的长发……相似的嘴唇……还有相似的鼻子……
呵呵~~~~朕到是给忘记了,你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长得像他,也是人之常情吧,嗯,朕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找这样一个相似的代替品,至少,让朕在神智模糊的时候,还能够快乐一下……”
东离尘一边温和的说着,一边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明溪的长发,另一只手珍视的描摹着明溪的眉、眼、鼻、唇。
明溪的身体,开始越来越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听到了什么,这又意味着什么,的恐惧,将他笼罩了起来。
……
铭刻在心里的疼痛,比之身体所承受的,更加的折磨着明溪。
他并不是其他人以为的那样,懦弱、无能,没有自己的尊严和坚持的,只是,这些,对于如今,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他来说,还太过于奢侈了,想要活下来,他就必须学会忍受。
恐惧、惊诧、屈辱、疼痛,还有那种,想要挣扎,想要反抗,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只是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之时,那涌上心头的绝望和无力……
那天,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些日子,他又是如何咬牙支撑过来的,连明溪自己,也记不清楚,说不明白了。
只是,即使是这样,明溪还是想要活着,继续的活着。
因为,他还能够感觉到,身旁传来的温暖,他还不是一无所有。
……
“明溪……你的伤……我……我去找医师来……”
原本白皙、柔嫩的躯体上,除了有每都会留下的青紫的吻痕、带血的齿印外,还多出了许多鞭打的痕迹,下体更是惨不忍睹,到现在都还渗着血,此时的明溪,就象是被人疯狂蹂躏之后,随意丢弃的破布娃娃。
目睹着这一切,东沐云感觉大脑传来一阵一阵的晕眩,气血在闷疼的胸腔里翻腾着,忙咽下口中的腥甜,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明溪看见他这个样子,而更加的难过。
“别……去……”
原本清亮的嗓音,已经变得虚弱、沙哑,明溪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扯住了东沐云的衣袖。
“会好起来的……我不想被其他人看见……”
其实,被东沐云看见这样的自己,明溪就已经难受到了极致。
只是,每当明溪看到,即使是面对这样卑贱、屈辱的他,东沐云的眼睛里面,除了满满的心疼、自责、难过以外,没有轻贱、没有鄙夷之时,备受折磨的心,依旧能够感觉到丝丝的甘甜、温暖,使得明溪,即使感觉到难堪、无地自容,还是无法不去贪恋,无法拒绝。
就像,明溪明明知道,每东沐云为他求情了之后,他都会受到更加残酷的折磨和羞辱,但是,他却从未向东沐云述说过,从未哀求过东沐云,不要再去为他求情。
明溪宁可身体承受着更大的伤痛,但至少,他的心里会好受许多,知道东沐云关心着他,为他难过,没有放弃他,这样,还可以支撑着明溪,支撑着他,想要活下来。
“可是……明溪的……伤……很重……”
“没……事儿的……会好起来的……”
“对不起……明溪……都是我的错……是我……”
东沐云再也控制不住,哽咽的将明溪紧紧的搂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彼此都少疼一些。
“会好起来的……”
虚弱得连呼吸都困难的明溪,依旧轻声的安慰着。
以往的明溪,大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坚强的时候,即使是这样,也想要活下去。
“明溪……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死掉的……”
东沐云痛苦的在明溪耳边呢喃。
“……明溪……对不起……以前是我太天真……太自以为是了……我保护不了你……我无法阻止父皇……现在的我……无法保护你……
明溪……不应该受这样的折磨……离开这里吧……我会想办法……一定让你离开这里的……好不好……明溪……要好好的活着……像明溪这样的人……比我们都应该得到幸福……明溪……请再相信我一吧……”
……
番外 第5章 明溪(4)
31 9-3-15 15:1
“明溪……我一定会……让你离开这里的……明溪要好好的活着……请再相信我一……”
这是那日,东沐云对于明溪的承诺。
明溪知道,说这话的时候,沐云是真心实意的,没有半点儿欺骗他的成份,只是,明溪虽然感激他,却没有抱着太多的期盼,因为有时候,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
而对于已经活着感觉到了绝望,仅仅是还在垂死挣扎着的明溪来说,再的失望,说不定,就会成为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是,明溪没有想到,那句承诺,会真的实现了,还是来的那么的快、那么的突然、以那样屈辱、狼狈的方式,在他即将陷入最为绝望、残酷的泥沼,连继续活下来的勇气都失去了的时候,措手不及的出现了。
在他被两个一脸猥琐、淫笑的侍卫,绑在床上玩弄的时候,第一,他见到了那个孩子,一个美丽得连精灵都会逊色的七岁孩子,他的五弟――皇甫清越,同时的,也见识到了那如同恶魔般狠利的手段,轻易的,就使得那两个侍卫在痛苦、惊恐中死去,面不改色的,让他们连尸体、魂魄都没有留下。
明溪当然不会自恋的认为,眼前的这个孩子,是因为他这血缘上的大哥,才出手如此狠辣的,他知道,是因为那两个侍卫,在玩儿弄他的时候,叫出了他们父皇的名字。
“你和我父皇长的真象,可是却这么的没用。”
这个骄傲、孤高、神采飞扬的孩子,丝毫没有掩饰对他初见面的评价,但当他惊惶不安的抬起头时,惊诧的发现,这个孩子望着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他所想象中的鄙夷、厌恶,这个孩子干净的眼睛告诉他,他仅仅是在陈述着‘他很没用’这样的事实而已。
“你想不想回南越呢,如果以后都听我的话,我就让父皇带你一起回去,怎样?”
对于自己难如登天的事情,在这个孩子的嘴里,却是这般的轻而易举。
在那个时候,清楚自己份量的明溪,连嫉妒都没有,因为那云泥之别的巨大差距,有的,也仅仅是鞭长莫及的羡慕而已。
同时的,还有些不信,在他模糊的记忆中的父皇,一直是如同天之皎月一般,高高在上的,冰冷的,令众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他会听一个七岁孩子的话吗?
不过,越来越多的事实,很快就证明,他父皇对于这个孩子的宠爱,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卡恩,南越的皇宫大总管,南越皇帝陛下的贴身侍从,从南越的皇帝陛下做质子的时候,就一直追随着了,他在皇宫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不要说一些不得宠爱的宫妃、皇子、公主了,即使是后宫之首的皇后,出了名高傲、霸道的玉贵妃,哪个对他不是客客气气的,时常费心思、用各种手段笼络着。
而此时,这个孩子居然毫不客气的用威胁的语气,吩咐那个已经给吓坏了的,向来只服侍南越皇帝陛下的大总管,快点儿过来服侍这样的他穿衣,而这位大总管,都被吓得哆哆嗦嗦了,竟然还完全没有脾气的连忙照做。
接着,他就在还没有得到南越皇帝陛下应允的情况下,被这个孩子,直接带回了南越所居住的宫殿。
那个时候的他,心里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中虽然无可抑制的生出了一些期望,但更多的却是害怕,害怕要是眼前这个孩子无法取得他们父皇的同意,毕竟,他才七岁,还是个孩子,他说的话,真的那么有份量吗。
要是反而因此惹怒了他们的父皇,到时候,他将面对的,会是更加难堪、残酷的境地。
直到,玉贵妃――东丽雅的出现,这才让明溪除了震惊之外,真正的愿意相信,这个孩子,的确是有足够的能力帮助他的。
……
“傲哥哥,我听说,您打算将那个没用的东西,也带回南越去……”
东丽雅人还未进屋,娇嗔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明溪一听到这样的话语,脸色就白了一分。
他自小就没少受东丽雅的刁难,现在又听见了这样熟悉的蔑视的话,心里就更是难受,连忙起身站在一旁,低着头,大概是希望这个样子,可以不引人注意吧。
只可惜,他这样掩耳盗铃的行为,丝毫起不了作用。
东丽雅一进来,就看到了他,并且还发现,她的傲哥哥不在,屋里就只有两个孩子罢了,而且,还是两个都令她看不顺眼的,这下胆子就更大了,清越是倍受宠爱,她还不打算招惹,但是,明溪她却是不放在眼里的。
“原来,我说的那个没用的东西,已经在这里了呢。”
“……明溪……见过玉贵妃……”
明溪忍着眼中的泪水,向东丽雅行礼,他是可以忍耐也见惯了这些的,但这不代表,他不会难过。
“哼~~~”
东丽雅丝毫不领他的情,又轻蔑的瞟了他一眼。
“别叫本宫的名字,听着都觉得脏,傲哥哥他们不清楚,本宫可了解的很,带着你这个不知道上过多少人床的东西回去,还真是丢尽了我们南越帝国的脸面!”
“我……我……”
听见这话,皇甫明溪全身颤动得连说话都费劲,就连双唇上的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
“怎么?本宫说得不对?你看看你这个……啊……”
东丽雅还想继续骂下去,却被突然出现的磨牙拉着裙摆向外拖去,虽然不是第一见到这个叫磨牙的红色骷髅架子,但对它的恐惧,依然是有增无减。
“皇甫清越……你……你……竟敢对本宫如此无礼……你……”
东丽雅又气又怕,冲着清越大声叫喊了起来。
“快让这个鬼东西放手!听到没有……”
“吵死了!”
清越不为所动,丝毫不理会东丽雅的叫喊,只是不耐烦的向磨牙挥挥手,示意它快点。
这样如同闹剧般的场景,让一旁的明溪吓得愣神。
三年前,他离开南越皇宫的时候,又怎么会不知道,东丽雅在皇宫中的地位,南越是有皇后,但皇后的话,在后宫中,还没有东丽雅的话管用,所有的人,通常都是以东丽雅马首是瞻,即使是身份高贵的皇子们,也不例外。
从未见过,或者是听说过,有人竟敢如此对待东丽雅,而那个人,还是个才刚七岁的孩子,看来,这个孩子的任性霸道,比起东丽雅来,可真是不遑多让。
“这是在做什么?”
终于,最有份量的南越皇帝陛下,阻止了这场闹剧。
气急败坏的东丽雅,指着自己被磨牙扯破了的裙摆告状,却出乎明溪意外的,没有一点儿效果。
他看着那个刚才还张牙舞爪、任性霸道的孩子,现在变得跟小猫似的乖巧,用软软的稚嫩童音叫着‘父皇’,然后,那印象中高不可攀的南越帝王,在目睹了一场闹剧,面对这始作俑者的时候,却完全不见怒气,而是溺爱的将那个孩子抱进了怀里,那般的发自内心的亲昵。
在那个时候,明溪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作如珠如宝的呵护吧。
“从现在开始,你就不再是作为东炙的质子了,你唯一的身份,就是南越的大皇子,这几年,让你在这里,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南越的帝王,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从此改变了明溪悲哀的命运。
第二日,明溪跟着他们,离开了东炙,踏上了,他已经思念了三年的故土,只是,临走,也无法对那个牵挂的人,说上一声珍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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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离开了东炙之后,番外也将进入一个新的情节哈。
以前,在写《异》的时候,因为有些亲们说进度太慢了,所以,看文的亲们应该也都注意到了吧,从清越七岁回到了南越,剧情就直接跳到了五年以后吧,中间的成长是空白的,有些亲说这样很遗憾,所以,在明溪以后的番外中,我也会多写一些清越在这五年中的故事哈,希望亲们能够喜欢O(∩_∩)O哈哈~
番外 第6章 五年(1)
2868 9-3-17 22:3
南越帝国皇宫,盘龙殿。
从东炙回来,已经有好几天了,这几天南越的皇帝陛下,倒是几乎早上进书房,就得晚上出来,理这些堆得老高的各地公文。
夕阳西下,为整个南越皇宫,都抹上了一层暖意。
‘咯吱’
书房的房门被推开,还在批阅着公文的皇甫傲,不用看也知道,能够不经通传就直接跑进来的,也只有被他惯坏了的宝贝儿子――皇甫清越。
“父皇……”
才刚满七岁的小人儿,站在门边,夕阳为那银色的软发染上了一层并不刺眼的暖色光晕,如同极品白玉雕琢的肌肤,在这样的光晕下,更是显得微微有些透明,不知道去哪里玩儿了一圈,精致、绝美的小脸上,透着俏皮的红润,低低软软如清风拂露的稚嫩童音,从那比瓣还要娇嫩的唇中流泻,还有那一双流淌着七彩波光的眼睛,正注视着皇甫傲,荡漾出暖暖的笑意。
被这样的小人儿招呼、注视着,绝对是令人痴迷的享受。
“越儿。”
放下手中的公文,皇甫傲笑着向清越招了招手。
清越也不客气,直接爬上了软塌,钻进皇甫傲的怀里。
“父皇,越儿饿了,该用晚膳了。”
折磨训练了明溪一天,清越本来就是小孩子,经不住饿。
搂着怀中的小人儿,看那娇嫩的小嘴不断的张合着,绝对是一种诱惑,特别,还是在品尝过了那样甘甜醉人的滋味儿之后。
回想起前些日子,在东炙的那场宴会上……
皇甫傲情不自禁的抬高了清越的下巴,拇指轻轻的来回抚摸了片刻,低下头,缓缓的靠近,浅浅的亲吻了一口,见怀中小人儿依旧纯净、温顺的模样,欲罢不能的,再将唇印了上去。
像是失了魂、着了魔一般,皇甫傲撬开了清越的贝齿,不断与那香软的小舌头纠缠,亲吻,变成了越来越失控的允吸,双手,也开始不安分、不满足的抚摸上清越的身体……
“呜嗯……”
被紧紧禁锢在怀中,无法呼吸的清越,挣扎着发出了一丝喘息,这下,倒是惊醒了皇甫傲,连忙将清越松开。
‘朕到底怎么了……越儿……是朕的孩子……才七岁的孩子……朕竟然……’
甩甩头,让自己快速的清醒过来,皇甫傲依旧将清越禁锢在怀中,不让他看见自己此时眼中闪动的情欲和懊恼。
用下巴轻轻磨蹭着怀中小儿人柔软的头顶,皇甫傲的理智,逐步控制了一切。
他宠爱这个孩子,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在他的身上,投注了太多太多从未给过旁人的感情,就像是从山顶滚落的雪球,变得越来越大,也无法再让它停下。
只是,连皇甫傲自己,也是才忽然意识到,原来,这样的感情,竟然已经积累到了这样的地步,能够让向来自律严谨的他,几乎到了失控的地步。
‘真心?这世上哪有你所谓的真心,特别是在这个宫大院里,你哪里看见过什么真心了?
是那个孩子么?你所谓的真心,那个孩子就有么?
堂堂南越皇,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幼稚了,他只不过还太小,还不懂得什么是权利、什么是地位、什么是财富、什么是欲望罢了。
等他再长大一些,你看他是不是还有你所谓的真心!
呵呵~~~他会甘心一直在你身边,作你的宠物么?
我还真想他快点长大,好让我看看,当他长大些、懂事的时候,还会不会是你的!
其实,你也是不确定的吧?
有句话叫‘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对你更加的真心!
皇甫傲,我会让你知道,这个世上,没有人会有你所谓的真心……’
那天,在离开东炙的时候,东离尘所说的话,皇甫傲现在都还记得,是啊,生在皇家,却想要得到常人都难以得到的真心……
只是,当时的他,是如何回答的呢。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皇甫傲从来都是愿赌服输!’
是啊,想要得到那样珍贵的东西,就应该用自己的去换吧,其他的,就交给上天来决断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是的,他愿意试一试,哪怕是输得彻底。
不过,这个孩子,现在才七岁,他却已经……
要是越儿是宠物,倒也无所谓,生在皇族,即使是贵族们之间,这样的事也是司空见惯的,更何况,他还是皇帝,他想要怎样,谁又敢说什么,只是,对越儿不行……
……
“父皇,你怎么了。”
清越的问话,倒是使得皇甫傲回过了神来。
“没什么,越儿,不是饿了么?”
“嗯,饿了。”
清越老实的点头。
“走吧,父皇和越儿该用晚膳了。”
在清越的小脸上亲了亲,皇甫傲抱起他,走出了书房。
……
夜,盘龙殿寝殿的华贵龙床上,一个小小的人儿在来回的翻转着,偌大的龙床,空荡荡的,越发将小人儿衬得更加的幼小、孤单,自己的父皇还没有回来,习惯了相拥而眠的清越,怎么也无法入睡。
以往,他的父皇,也会每隔几天、或者十几天,就会让他自己先睡,他的父皇,便会去卡恩口中的后宫,虽然会回来的晚些,但是,他总能够等到他父皇回来的,卡恩说,自从父皇有了他之后,就总是会回来的,可是,今天都很晚了,他的父皇却还没有回来。
清越知道,他的父皇,今天心里有事儿,虽然没告诉他,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但长久的相,清越还是能够感觉出一些来的。
“来人……”
左等右等都不见父皇回来,清越也被磨光了耐性,直接从床上爬了下来。
“小殿下……”
很快,在盘龙殿服侍了好些年的秋水、春景,快速的赶到了这里。
以她们现在的资历,其实是不用守夜的,但是,知道小殿下不好侍候,所以,陛下不在的时候,通常都是她们俩人守着。
“我父皇呢。”
“这个……”
“小殿下,陛下他……”
秋水、春景都有些为难,该怎么给这个孩子讲呢。
“在哪?”
“在……陛下今晚去了……韵芳殿……”
熟悉清越的脾气,秋水、春景也不敢隐瞒。
“带我去。”
“什么……小殿下……这个似乎……”
“小殿下,奴婢们,不敢打扰陛下,这要是陛下怪罪下来,奴婢们……”
秋水、春景为难得只想哭。
“带路!”
清越依旧执着,并且,语气已经开始加重了。
“是……奴婢这就带路……只是……求小殿下,在陛下怪罪奴婢们的时候,为奴婢们求求情吧……”
秋水、春景害怕清越一生气就从空间戒指里取出磨牙,权衡之下,也只得为清越引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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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也就是这周的星期三,一天都有事儿,就算晚上赶回来了,能够更新,可能也会很晚,提前向亲们报备一声哈,亲们见谅O(∩_∩)O哈哈~
番外 第7章 五年(2)
2527 9-3-23 17:19
韵芳殿。
这里与其他有品阶的宫妃们,所居住的宫殿不同,这里,并不是只住着一两位宫妃,而是所有的,从民间挑选的,没有什么身份,却姿色、才艺都出众的美人,男女都有,在这里,他们的地位,也不比侍婢、侍从们高上多少。
只要皇帝来了这里,他们就得统统到大厅来,像是待选的货物一般,任由皇帝挑选,在这里,身体、尊严、生死,都不属于他们。
当然,即使是这样,也有无数的人,削尖了脑袋想往这里挤。
原因很简单,只要被皇帝选中,一朝承欢,皇帝满意,金钱、地位、权利,人上人的生活,就会滚滚而来。
特别是对于女人们来说,即使是平民的出身,但只要皇帝高兴,也不是没有可能爬上侧妃的位子的,这样一来,她们的整个家族,也会从平民变为贵族,这样的巨大诱惑,的确没有多少人能够抵挡得住。
所以,当今天皇帝陛下难得的来了这里,韵芳殿里的人,自然是喜不自禁、欢欣不已的。
歌、舞、词、曲、乐器……人人都跃跃欲试的,想在年轻、俊逸的陛下面前,凭着自己拿手的绝活,好好的露露脸。
只是,今天的南越皇帝,却没有那个兴致,说得直白点儿,他就是来泄欲的,不是来找人调情的,所以,在大厅的挑选,很快就结束了,那些五八门的表演,也自然就没有了出场的机会。
……
被皇甫傲挑中的,是一对姐弟,姐姐就十五六岁的年纪,弟弟还要稍小一些,长得不是很像,却都是各有千秋的美人胚子。
韵芳殿寝殿内,有着流苏轻纱的大床上,隐约可见肢体的纠缠。
“陛下……陛……下……”
正是豆蔻年华的美丽少女,完全赤裸着玲珑有致的躯体,圆润翘挺的酥胸,紧贴着皇甫傲的后背摩擦着,红唇靠近皇甫傲的耳边,娇嗔的轻喘着,呼出诱惑的热气,芊芊玉手不断在皇甫傲精瘦、匀称,充满着爆发力的躯体上画着圈圈,试图挑起君王更加炙热的情欲。
因为是背对着皇甫傲,少女冰蓝色的眼睛里,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求和不满,今天的陛下,明显更喜欢她的弟弟一些,任她如何的娇喘、挑逗,陛下依旧搂着她的弟弟。
弟弟再受宠又有什么用,自然不如她了,要是有了陛下的孩子,那母凭子贵,荣华富贵,便是指日可待了。
这样的机会,也许有些人一辈子都等不到,自己要是不好好的把握,错过了的话……
想到此,少女更是放弃了自己所有的矜持和青涩,顺着皇甫傲的脊背往下亲吻,从腰间伸过头,的埋进了皇甫傲的腿间。
……
“小殿下……小殿下……您不能进去……陛下他……”
“殿下,您就可怜可怜奴才们吧……”
守在韵芳殿寝殿入口的侍卫、侍婢们,见清越硬要往里闯,立即就慌了神。
陛下对这位殿下宠爱有加,皇宫中人都是有所耳闻的,而偏偏这位还是个任性妄为的主,除了陛下,谁都不放在眼里。
现在他们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被清越一个接着一个的水球砸在脸上,只得慢慢的向后退,都不禁在心里哀叹着,怎么会这般的不幸啊,居然在今晚当值。
其实,清越毕竟才学习魔法不久,也就见习魔法师和初级魔法师之间的水准,只凭魔法而言,这些侍卫要制止清越,那绝对是易如反掌。
只是呢,清越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要是冲上来,一不小心把清越怎么样了,那后果,可不是在皇宫中几乎没有人权的他们可以承受的,所以,都选择了不还手,老实的站着被清越用水球砸,一边后退一边大声的请求着,这样一来,陛下应该也能够快些听见了。
“磨牙!”
清越被这些侍卫一点儿一点儿退让的方式给惹火了,直接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磨牙,几乎立即的,便是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嘭……”
寝殿的房门便被清越推开,连卡恩都没有拦住。
像这样未经通传、许可,皇子就直接闯进了皇帝的寝殿,而且,还是大家都能够猜到陛下正在做什么的时候,真不可谓不潇洒、壮观、勇气可嘉。
“站住!”
这清越倒是停顿了一下,原因无他,说这话的,正是南越帝国的皇帝陛下――皇甫傲,虽然隔着朦胧的薄纱,和半透明的印屏风,清越自然还是能够准确的分辨清楚的。
皇甫傲还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打算在这里冷静一下,暂时不回盘龙殿的寝殿,这个被他惯坏了的小东西,就直接过来了,还是以这般人仰马翻的方式。
下意识的,皇甫傲不愿意被清越看到,床上的另外两具赤裸的躯体,连忙喝止住清越。
却没料到,他的这句喝止,也仅仅管用了一瞬间而已,才披上衣服,清越就又倔强的向这边走了过了。
“站住,皇甫清越,你听到了没有,出去!”
这句因为焦急而更加严厉的喝斥,倒是使得清越停下了脚步。
他的父皇,还从来没有这般的喝斥过他,高傲的小东西,感觉受到了伤害,这后果自然也是非常严重的。
在皇甫傲还来不及为自己刚才的语气而懊悔之际,清越就忿忿的哼了一声,一个带着炙热火焰的小火球,就狠狠的砸了过来。
“啊……”
火势快速的蔓延开来,大床上的流苏、轻纱立即燃烧了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整个大床都燃烧了起来一般,吓得大伙儿都失声尖叫起来。
站在寝殿入口,不敢擅入的众人真是看得目瞪口呆了,这算不算是行刺陛下啊,皇子擅闯陛下居住的寝殿,这罪名就已经够大了,如今,这个……就算再得宠……恐怕也……
“哼!”
重重的哼了一声,清越气狠狠的转身就跑了,大伙儿都被这一连串的状况惊呆了,倒是没人想到要去拦住他。
“越儿……”
皇甫傲这会儿倒是整理好了衣物,也连忙追了出去。
直到皇甫傲出了这寝殿,大伙儿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才想到要救火,一时间,又是一片慌忙、混乱、吵吵嚷嚷。
后宫中的消息,总是传得很快,没过多久,几乎所有的宫妃们,就已经知道了这事儿。
南越的小殿下,不仅私闯了韵芳殿,还向陛下扔了火球,这祸可闯的够大的,简直就无法无天了,均是伸长了脖子,擦亮了眼睛,等着看这位在后宫中几乎横着走的小殿下,接下来的下场。
……
番外 第8章 五年(3)
2936 9-3-26 22:26
小树林。
一时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的清越,倒是利用风系魔法,带着磨牙,一口气就跑到了小树林。
夜的小树林,显得阴森而寂静,加之以前发生的种种恐怖的惨剧,没几分本事和胆量的,还真不敢在大半夜的来这里。
而另一边,当明溪反复的练习了今天清越交给他的术法,感觉满意了,从小树林出来的时候,就刚巧看到了和磨牙挨靠在一起,蜷缩在一棵大树旁的清越。
彼此都发现了对方,不由得都是一愣。
“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这片几乎就没人敢进来的小树林,已经被清越列为训练明溪术法的地方了,只是没有想到,都这么晚了,明溪居然还在这里,看他满头是汗,说话都没什么力气的样子,大概是一直在这里练习到这个时候吧。
“嗯,想要把今天五弟教的那个术法练习得再熟练一些。”
明溪一边回答着,一边看了看清越,又瞧了瞧磨牙,按照平时,他的五弟,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睡下了吧,如今又怎么会孤零零的一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连这个一向好动、喜欢恶作剧的红色骷髅架子,此时都是安安静静的待在清越的身旁,看来,他的五弟,现在的心情,一定是非常的糟糕了。
想到这里,明溪又细细的观察了一下缩在大树下的清越,那是一副明明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还要硬装成自己只是脖子累了,垂着头休息的模样。
明溪越看就越是觉得,他的五弟,此时就像是一只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还有可能会因此而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但那骨子里高傲的性子,却又使得他倔强的掩饰着。
“五弟,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儿。”
清越把头扭向一边,声音闷闷的。
“大哥还是回去吧,不用理我的。”
其实,清越现在也是有些后悔了的,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应该向父皇扔小火球呀,要是真的烧到了父皇怎么办呢,父皇要是一生气,就把自己送回……
“越儿……”
正在清越有些懊恼的回忆着开始的经过,明溪有些不知道该拿清越怎么办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很显然,两人一听就都清楚,那是他们的父皇――皇甫傲。
明溪还不清楚状况,清越却拔腿就跑,不过晚了,皇甫傲已经看到他了。
一把将想要再跑开的清越给拧了起来,皇甫傲紧紧的将清越搂进了怀里。
“呜……”
清越开始拼命的挣扎着,皇甫傲却也像较上了劲儿般的,死死的将清越压在怀里。
“越儿,是父皇不好,是父皇不好,不该凶越儿的……”
皇甫傲将清越牢牢的固定在怀里,任由清越在怀里又踢又咬,清越毕竟身板儿小,力气也小,很快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只剩下在皇甫傲怀里呜咽的份儿。
“越儿,是父皇不好……不该这么晚都不回盘龙殿,让越儿一直等着的,也不该凶越儿……
但是,越儿,有些事儿,越儿还小,还不会明白的,父皇也有许多自己的事儿需要去面对、理,不可能一直都陪着越儿的。
越儿不气了好不好……”
皇甫傲将下颔紧紧的压在清越的银色小脑袋上,有些懊恼却温和的,轻声安抚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哼!”
清越虽然没有挣扎了,但依旧还是气哼哼的,此时听见皇甫傲说不可能一直陪着自己,情绪又开始激动了起来。
“不可能一直都陪着越儿?
父皇说过要和越儿永远在一起的,现在又说不可能一直陪着越儿,你不想要越儿了对不对?讨厌越儿了?”
看着怀里高傲、敏感的小东西红了眼睛,皇甫傲连忙轻拍着宝贝儿子的脊背安抚着,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只有低声下气的解释的份儿。
“父皇当然是要和越儿一直在一起的,父皇刚才说的,是在一天的时间里面,父皇总会有其他的事儿需要理的,就像越儿每天都会出去玩儿,父皇也会上早朝一样,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和越儿在一起的。
不然,这样好不好,以后越儿说要父皇什么时候必须陪着越儿,父皇就陪着越儿,哪也不去了,这样好不好?”
“真的?”
“嗯。”
见宝贝儿子愿意跟自己好好的说话了,皇甫傲也立即点了头。
“越儿一个人睡不着,父皇以后都得陪着越儿?每天都陪着!”
“嗯,好。”
皇甫傲低头在清越的眉心亲了亲,应承下来。
“父皇答应了,越儿也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越儿,你今天的祸也闯得够大的了,硬闯进了韵芳殿,你还冲着父皇扔了火球,你打算把父皇和整个韵芳殿都给烧了么?”
见清越不怎么生气了,皇甫傲很自然的把话题转移到了清越所犯的错误上,果然,就见清越有些急了。
“没有,越儿不会想要烧到父皇的。”
“越儿知道么,父皇一直将你带在身旁,什么都纵容着,这宫里面,最容不下的,就是有谁独得帝王的宠爱,妃子、宠侍、皇子、公主,无论是谁,都是不能够让其他人容忍的。
有多少人在眼红着,暗地里巴不得你犯了事儿,受罚呢。
今天晚上这事儿,一定会被有心人抓住不放,说你不守宫归、忤逆、谋刺、犯上……能够找到的罪名实在是太多了。
明天一早,无论是后宫,还是朝堂,一定会非常热闹的,越儿,说说这些该怎么办呢?
还有,父皇告诉过你,不要在皇宫里随意的使用魔法,你拥有全系的魔法天赋,在你还不够强大的时候,暴露出这个,知道这会为你带来多大的危险么?特别在这个皇宫里面,你还是个皇子,父皇最疼爱的孩子。
今天你用水球砸了那些侍卫,水球父皇就不说了,很多人都认为你是水系的魔法天赋,可是,你居然还冲着父皇扔了小火球,把韵芳殿的寝殿都给烧起来了,当时那么混乱,这个也绝对是有人看见了的,越儿你说说,这些又要怎么办呢?”
被皇甫傲这么一数落下来,清越也没有了脾气,安安静静的缩进了皇甫傲的怀里。
“现在很晚了,和父皇回盘龙殿休息吧,父皇明天可得解决很多麻烦的。”
皇甫傲一副头疼、疲惫的模样,倒是使得清越内疚了起来,环上了他的脖子,将小脸埋在了他的颈窝,终于不再闹脾气的点了点头。
“父皇……”
想到自己确实惹出了很多麻烦,清越有些不安。
“没事儿,总能够想到办法的,父皇不会让越儿受委屈的。”
“嗯。”
……
被忽略在一旁的明溪,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今天终于进一步的了解到,他们的父皇,是有多么的疼爱他这个五弟了,看着他们之间的亲昵,明溪的心里说不复杂那绝对是假的,那毕竟也是他的父皇啊,却从来没有……
很快的,明溪又摇了摇头。
不,他不应该想这些的,嫉妒,只会遮蔽了自己的眼睛,在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使得自己看不到别人的长,而一味的愤恨不平、自怨自艾。
还是羡慕吧,只是羡慕就好了。
他的父皇,没有让他离开之后,再向他的五弟说这些,这就至少说明,父皇对他没有太多的防备,是信任他的,认可了他和五弟的接触。
这样,也算是进步了吧。
至于其它的东西,他会凭着自己的努力,来为自己实现的,哪怕,需要很久。
……
番外 第9章 五年(4)
2653 9-3-31 15:33
五殿下在昨晚,未经传召,不顾侍卫们的阻拦,硬是闯进了陛下留宿的韵芳殿,并且,还以下犯上的冲陛下扔了火球,差点儿还一把火烧了韵芳殿!
只是短短的一晚,这样劲爆的消息,就已经在后宫、朝堂,闹到人尽皆知了。
五殿下受陛下的宠爱,平日里,又是个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做事儿任性妄为的主,这基本上是大部分宫妃、朝臣们的共同认知了。
后宫中,几乎所有有品阶的宫妃们,就都是出生于贵族、显赫之家,她们在后宫中的地位,可是和她们背后的家族,在朝堂之上的份量,相互扶持、照应着的。
五殿下得宠,还是被陛下亲自照料在自己的盘龙殿,与陛下同吃、同睡,这就势必使得其他的皇子、公主们失宠。
公主们还好些,但皇子们就不同了,将来,他们中间总要有一人继承皇位的,如今,陛下这般的宠爱五殿下,那么,其他皇子们的机会就……
而其他皇子们的母妃,背后支持他们的家族,一些巴结他们,和他们的利益、地位绑在了一起的宫妃、朝臣们,也就相应的会受到影响。
如此一来,他们又怎么会待见清越,都巴不得清越倒霉、失宠才好呢。
如今,清越闯了这么大的祸,就正好给他们逮住了机会,虽然,这还仅仅是一个刚满七岁的孩子,但是,感觉地位、利益受到了威胁的人们,可不会管这些。
后宫中,有皇子、公主的宫妃们,自然是想要将清越拖下来,好给她们的孩子制造一个接近陛下的机会。
就算是那些与她们的利益冲突不大的宫妃们,也都是乐见此事的,毕竟,在后宫中独得君王的宠爱,那就只能成为众矢之的,于是乎,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占少数。
只是呢,对于五殿下这样大逆不道的举动,在大伙儿都认定五殿下这该倒霉、受罚了的时候,他们的皇帝陛下,倒是显得高莫测了起来。
盘龙殿那边,可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陛下和五殿下,也是整整两天都没有出现过,谁到盘龙殿求见,陛下都是一律不见的。
这样一来,所有卯足了劲儿想要找清越麻烦的人,就跟有力没使似的,被泼了盆凉水,见不到陛下,就无法推测出陛下生气的程度,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有没有追究、惩治五殿下。
自古君心就难测,朝臣们不清楚陛下的心意,这下倒是都不敢冒冒失失的递上自己的折子,请求陛下惩治五殿下擅闯宫闱、以下犯上了,毕竟,谁都不想当炮灰的。
只得都给与自家有关联的宫妃们互通了消息,让她们在宫中多打探一下陛下的心思、动向,再暗中传些不利于五殿下的事儿,挑挑陛下的怒气。
……
后宫、朝堂倒是颇有一番暗流涌动、风雨欲来的架势,只是,这象征着最高权利、人人仰望的盘龙殿内,却是一派风平浪静、悠然闲适。
后殿的小园里,皇甫傲慵懒的躺在软塌上,清越就缩在他的怀里,两人安安静静的看着参天古木那一树的阳光,光影参差、落纷飞。
“嗯,都过了两天了,越儿一直待在盘龙殿里,闷么?”
皇甫傲揉了揉怀里的银色小脑袋。
“不闷。”
坦白说,清越很喜欢他的父皇,这样静静的陪着他。
“两天没有出去,外面的那些人,气焰应该降一些了吧,朝臣不会再冒冒失失的上折子了,多半都是保持着观望的状态,等着宫妃们打探到风吹草动,好给他们一些提示呢。
所以,只要理好了宫妃们,让她们明白朕的意思,无话可说,这样,朝臣们自然也会明白该怎么办的。”
皇甫傲慢慢的坐起身,也将清越搂了起来,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
“好了,越儿,这两天我们也清静够了,该出去被打扰一下了,越儿准备好了么?”
“嗯。”
见那些宫妃,清越可一点儿也不怕的,立即点了点头,回应着皇甫傲。
“卡恩,今晚在御园里面设宴吧,有品阶的宫妃们,都可以参加。”
“是,陛下。”
……
御园,天边的晚霞刚褪去红妆,南越的皇帝陛下还没有到,这里就已经集满了莺莺燕燕。
地位高的到了之后,就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地位低的,整晚就得站着,或者坐在皇帝陛下几乎看不到的角落里,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减小宫妃们的热情,每皇帝陛下在后宫中设下的宴会,都总是人满为患的热闹。
皇后――弥佳・莱特,坐到了帝位的左边,玉贵妃――东丽雅,就当仁不让的,直接坐到了帝位的右边。
接下来,便是地位其的宫妃们入座了。
后宫中,懂得趋炎附势、趋吉避凶的人,实在是多了去了,原本一直排在右边东丽雅下首的瑾贵妃――雪姬・赫里,这会儿的座,也已经被排到了右边的第三位,连一名有了身孕的侧妃,都坐到了她这位贵妃的上首。
而大家,似乎都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像是理当如此一般的,连平日里,和雪姬・赫里交情不错的几名宫妃们,此时也都无人和她搭话,像是没有看见她一般。
是呀,儿子闯了那样大的祸,陛下追究下来,她这个做母妃的,又怎么可能脱得了干系,谁还敢和她表现得交情很好的样子啊,要是连累到了自己,那可多划不来呀。
对于这样的场面,雪姬・赫里倒也沉得住气,除了隐藏在桌下,握得发白的双手,谁也看不出她的异样。
后宫就是这样,得势的时候,便是众星捧月,失势的时候,便是墙倒众人推,这一点,雪姬・赫里也是明白得很。
要不是陛下这两天来,都还没有明确的表示,他要如何的责罚五皇子,不然,她连今天这样的宴会,恐怕也可以直接不用来参加了吧,在这样势力的后宫里,没人还会再记得,应该给她瑾贵妃――雪姬・赫里留一个位置。
……
“陛下……”
随着皇甫傲的出现,宫妃、侍从、侍婢们纷纷跪拜,而当大家看到跟在陛下身侧,那个绝美的小人儿之时,又都不禁流露出了诧异的目光。
雪姬・赫里暗中松了口气,跪坐在小几边的腰身,似乎也在瞬间挺得更直了一些。
而那个安排这宴会座的侍从主管,还有不客气的坐到了雪姬・赫里上首的那名有孕的侧妃,以及开始还明里暗里对雪姬・赫里有些不敬的宫妃们,此时已经开始在心里打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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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实在是太困了,结果没有更新番外,这会儿补上,晚了些,亲们见谅哈!
番外 第10章 五年(5)
3393 9–7 23:13
在五皇子闯祸后的两天时间里,一直都未出现的陛下,忽然设宴于御园,宫妃们自然知道,陛下是准备给这的事件一个定夺了。
翘首以盼五皇子下场的宫妃们,还真是不少。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陛下来这里,居然还带上了大家都在猜想,会受到陛下种种严厉惩罚的五皇子。
不仅如此,陛下还将那个漂亮到第一和他见面的人,多半都会失神的五皇子,领上了帝座,同用晚宴,哪有半点惩治的意思。
坐定之后,皇甫傲便挥了挥手,示意宴会可以开始了。
“陛下,您这是……”
坐在皇甫傲左边的皇后――弥佳・莱特,微微的侧首,看了看坐到皇甫傲的左侧,也算是她和皇甫傲中间的清越,恭谨而含蓄的问道。
“陛下,您设了晚宴,邀请的是后宫的宫妃们,照理说,皇子、公主们,没有陛下的指名,都是不能够来参加的。
而如今,陛下您不仅没有惩治还是待罪之身的五皇子,反而亲自领着他来参加这个宴会,敢问陛下,宫规何在?”
相比皇后,在后宫中大权得握的玉贵妃――东丽雅,倒是显得更加的直接,对着高高在上的南越皇帝陛下,说话也是铿锵有力的。
刚才的那些宫妃们,原本是打算看陛下如何置五皇子,以及瑾贵妃――雪姬・赫里的下场,如果陛下的怒气不够,她们还可以顺便再浇浇油,毕竟,像贵妃这样的高位,还是能扳倒一个是一个,这样一来,她们能够上位的机会也大点儿。
只是,在大部分宫妃们,都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的时候,却看到她们的皇帝陛下,居然领着清越过来了,完全看不出怒气来。
猜不准陛下的心思,大半的宫妃们,就都不敢在皇甫傲的面前,说五皇子点儿什么了,于是,都准备先老实的用晚宴,看看情况再说了,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而此时,见向来最为得宠,后宫中权势最大的玉贵妃――东丽雅,都这般坚持的请陛下定五皇子的罪了,大家心里不禁又有了些底气,只要稍微想要往上爬的,就都不愿意放弃这个能够扳倒瑾贵妃母子的机会。
“陛下,玉贵妃说的是呀,这偌大的后宫,要是没有了宫规……”
“五皇子这样的行为,的确是……”
“如果不惩治,要是其他的皇子、公主们也有样学样,那么……”
……
站在东丽雅一边的首先开始附和了,接着,其他的宫妃们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掺和了进来,叽叽喳喳的说着,字字带刺,句句如刀,似乎都已经不记得,她们口中那其心可诛的五皇子,才是个刚满七岁的孩子罢了。
局势完全是一边倒,都是请皇甫傲惩治五皇子――皇甫清越的,当然,也都通过这五皇子,开始攻击瑾贵妃――雪姬・赫里了。
虽然,后宫内所有的人都知道,五皇子――皇甫清越,从三岁开始,就没有和瑾贵妃怎么接触过,都是待在陛下的身边,由陛下教养的。
但是,这教子无方,使得闯下大祸的罪名,总不能归给陛下吧。
所以,这个罪名,雪姬・赫里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推也推不掉的,难道她还能够当众辩解说,这是陛下的错吗。
只可惜,底下宫妃们群情激动的说了半天,这帝座上的两位主角,倒是一脸平静的听着,安安静静的像是真的只是来吃饭的一般。
当皇甫傲亲自喂了清越一口浓汤之后,底下的声音就小了一半,这已经很明显了,陛下是在护着这位好命的五殿下。
这样一来,至少,皇后――弥佳・莱特,已经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小几,充耳不闻、专心致志的用起了餐。
而瑾贵妃――雪姬・赫里,也是轻松的品起了茶,就像这些宫妃们正在议论、谴责的人和事,都与她无关一般。
陛下的态度是明显了,但是,不甘心、不服气的,也是大有人在的。
“陛下,您这分明就是护着五皇子,臣妾们都知道,陛下待五皇子亲厚,但是,这样的袒护,底下人不服气不说,传出去,也有损陛下的英明吧。”
有勇气在陛下的面前不依不饶的,自然是曾今在东炙之时,救过陛下的性命,这些年来都荣宠不断的玉贵妃――东丽雅,直接就挑明了说。
“越儿还小,只是不懂事儿而已,又何必如此的计较,不嫌有失身份么。”
这会儿,其他的宫妃们都不敢开口了,南越的皇帝陛下也终于老神在在的发话了。
有品阶的宫妃们,几乎个个都有着不低的家族背景,或者是利益集团,所以,就算是身为皇帝,皇甫傲也会比较认真的置。
只是,皇甫傲这护着清越的态度,也是更加的明显了。
“陛下,未经传召擅闯宫闱,竟敢以下犯上的冲陛下扔火球,还差点儿一把火烧了韵芳殿,这些都是小事儿吗?
后宫就该有后宫的规矩,臣妾不追究这些,怕才是有失身份吧!”
对于清越,东丽雅早在第一见面的时候,就结下了梁子,一直憋着口恶气呢,如今,更是占着理,就准备穷追猛打了。
“未经传召,擅闯宫闱?”
现在还敢咬住不放的,也就只有东丽雅了。
皇甫傲自然就是等着这个效果的,只要一条一条的博了东丽雅给清越定下的这些罪状,其他的宫妃们,自然也就没有话说了。
“朕曾经就许诺过越儿的,只要朕在的地方,他就可以随时来找朕,无需通传的,这盘龙殿的人都知道,越儿连进朕的书房,都从来不用通传的。
所以,这只能说,是那些侍卫、侍婢们,不知道朕的旨意,而误以为,越儿是未经传召,擅闯宫闱,从而,才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来。”
“陛下,您……”
东丽雅咬牙,随即继续开口道。
“好,这条罪状不算,那以下犯上的冲陛下扔了火球呢?
这可是以下犯上、行刺陛下,不管有没有成功,即使是皇子,也是死罪!
陛下,这可是那么多的侍卫、侍婢们亲眼所见的!那么多宫人都去救火了,这也是事实吧!”
东丽雅也不笨,只要咬住了这一条,那五皇子有没有其它的罪状,都无所谓。
“亲眼所见?谁亲眼看见了,越儿冲朕扔火球了?”
皇甫傲也不急。
“既然陛下想要见见证人,那到多的是了,臣妾立即命人去韵芳殿找几个过来!”
皇甫傲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东丽雅也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了,傲慢、任性惯了的女人,现在也不怕和皇帝对着干了,在她的吩咐下,很快的,三名侍卫、两名侍婢,就被带了过来。
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即使是被东丽雅许诺过,只要说出实情,就一定保住他们,并且还会得到丰厚的财富,但这样的场景,还是使得他们战战兢兢的跪着。
“你们,就是玉贵妃口中所说的,亲眼目睹了五皇子,冲朕扔火球的人么?
朕倒是很想知道,当时是在韵芳殿的寝殿里面,那是朕宠幸宫妃、宠侍的地方,你们都是些不能进去,也不能往里看的,又是怎么亲眼目睹的?”
皇甫傲这话一出,跪着的几人,就更加的惶恐了起来。
当时的情况非常的混乱,他们在劝阻清越到寝殿门口的时候,确实是偷偷的往里看了的,虽然那一瞬间因为角度的问题,看得不是很明确,但是,五皇子手一挥,陛下那里就是火光一片,这不是五皇子干的,还能是什么呀。
只是,经皇甫傲这么一说,他们也都忽然意识到了,根据宫规,除了陛下的贴身侍婢、侍从,他们这样人,都不允许踏入,就连向里面观望的,那也得重则丢了小命,一般也都得挖了眼睛。
当然,宫规是这样,只是,平日里偷看,暗地里传消息的也不少,不过,除非当场被逮到,谁又会那么蠢的自己承认,自己没管好眼睛呢。
想到这些,几天更加的慌张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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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11章 五年(6)
2698 9–11 22:38
“来,给朕说说,你们是怎么个亲眼目睹法的?”
皇甫傲又重复了一,跪着的几人就更加的惊惶了,都是宫里当差的人,谁不会看点儿眼色啊,这会儿,陛下明显是要护着五殿下的。
他们要是敢一口咬定是五殿下冲陛下扔了火球,这不摆明了和陛下过不去,自己找死吗?
陛下只要凭着一句他们不守宫规,就这罪名,他们也死定了,谁也救不了他们。
几人越想心里越是慌乱,当初答应玉贵妃的时候,一来,玉贵妃的地位摆在那里,他们也不敢拂了玉贵妃的面子;二来,都觉得,五殿下这样的举动,铁定是会激怒陛下的;三来,他们也确实没有冤枉五殿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陛下明显是要袒护五殿下的,而玉贵妃,明摆着又要定五殿下的罪,他们这两尊大神正在僵持着呢,就苦了他们这些下人们,现在无论按照哪位的意思说话了,估计也都免不了悲惨的沦为炮灰的角色。
这一吓,跪着的几人,身体是颤抖得更加的厉害了,但这嘴,却咬得更加的严实了,生怕会一不小心就迸出个什么字来似的。
……
“你们倒是说话呀,当晚在韵芳殿里面,看见了什么,现在就说什么,别跟个哑巴似的!”
原本自信满满的找来了证人,好定五皇子的罪,现在,却因为皇帝陛下的一句话,就都闭紧了嘴巴,东丽雅的耐心也终于告罄了。
她这不说话还好,一发起火来,那跪着的几人,就都将额头也贴地上了,蜷缩成了一团。
“陛……陛下……各位娘娘们……奴婢们……其实……其实……都只是看到……只看到……五殿下……进了韵芳殿的寝殿之后……寝殿很快就燃起了火光……这……这才觉得……是五殿下扔的火球……奴婢们……”
其中一个侍婢受不了了,带着哭腔的说着,只希望说完了之后,就能够允许她退下去。
‘嘭……’
东丽雅将茶杯摔到了这个侍婢的身边,吓得侍婢一哆嗦,连地上的碎瓷片都不敢顾及,就又将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你什么都没有看见!你说你什么都没有看见,那怎么会在韵芳殿燃火了之后,就认为是五殿下扔的火球呢?为什么不说别的!
来人,将这个不说实话的侍婢,给本宫拖出去!”
“娘娘……饶命啊……奴婢确实没看见……”
一时间,又开始闹成了一团。
“够了!”
皇甫傲一拍桌子,整个宴会立即安安静静了。
“朕赐宴,可不是来看你们吵吵闹闹的!”
皇帝陛下发威了,东丽雅也不敢闹了,只是脸色极度难看的坐在那里。
陛下这火气,虽然没有明着说谁,但在场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陛下这十有八九,是冲着玉贵妃发的脾气。
而陛下为什么冲一贯得宠的玉贵妃发脾气呢,因为她一直和陛下对着干,想要定五殿下的罪呀,这连玉贵妃都惹陛下生气了,她们可不能再干这样的傻事儿了,于是,其他的宫妃们,集体选择了当瓶摆设。
瑾贵妃――雪姬・赫里,借着喝茶的遮掩,嘴角也是不动声色的弯起了嘲讽的弧度。
“韵芳殿的火,的确是和越儿有关系。
但是,只是因为这个而已。”
皇甫傲抬起了清越的手腕,那里,带着一个三色晶石相互缠绕的手镯,光华流转,非常的好看,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饰品。
“这是一个三系的魔法手环,光系主治疗,水系主防护,火系主攻击,这是朕在越儿进帝都魔法学院的时候,送给他的小玩意儿。
只是,越儿还小,魔法控制力差了些,那天到韵芳殿,见着那么多的侍卫、侍婢都阻拦他,越儿不过是被吓着了,才会没有控制好魔法手镯,使得手镯放出了攻击火球罢了。
看看你们是怎么闹的,越儿不过是七岁的孩子,你们就一口一个行刺、谋反、以下犯上!
和一个孩子计较这些,就不觉得自己可笑么!
你们的规矩、身份、礼仪、德行……统统都不要了是不是!
朕才在这里坐了一小会儿,你们就吵成了这样,有宫妃的样子么,看着都让朕心烦,统统都滚回去!”
这后宫,谁的呀,还不是陛下的,陛下冲着后宫动怒了,立即的,所有人都静若寒蝉,心里又不禁开始埋怨起了玉贵妃――东丽雅,刚才要不是她不依不饶,硬是和陛下对着干,陛下至于这样生气嘛,还把整个后宫都给怪罪了。
想想也是,这五殿下才多大呀,恐怕连什么是谋反、行刺都说不清楚呢,这样和一个孩子较真,到真是显得自己没度量了,而且,这孩子还是陛下喜欢的,这不是故意和陛下过不去,自找陛下的讨厌嘛!
想到这些,宫妃们又都开始盘算了,这想要扳倒五皇子,恐怕是不可能了,连最得宠的玉贵妃,都碰了壁,讨了陛下的骂,更何况是她们呢,还不如显得大度一些,帮五殿下说说好话呢,这样至少,不会招陛下讨厌,还能够博得一些五皇子的好感不是。
想到这些,大部分的宫妃们就都决定,等会儿回去了,就给自家朝中为官的打个招呼,让他们明日千万不要说五殿下的坏话了,要表现得大度一些。
宫妃们这边暗自在心里打着小算盘,这边皇甫傲,见预期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没人会再吵着要追究这个了,便抱起了清越,起身回盘龙殿。
哪里想,皇甫傲刚一抱起这宝贝儿子,就见清越那手镯上,快速的放出了一个小水球,还不偏不倚的,刚好砸到脸色本来就难看到了极点的东丽雅的身上。
一时间,大伙儿都愣住了,场面很静默。
倒是清越努力的将小身子都缩进了皇甫傲的怀里,委委屈屈的嘟囔着,标准乖宝宝被吓坏了的模样。
“父皇,她们好凶,越儿怕……”
是呀,是皇甫傲刚才说的嘛,清越还小,魔法控制力不够,一受到惊吓,就有可能使得这个手镯释放出魔法来。
皇甫傲瞬间就觉得自己的血压,有急速升高的趋势,他刚将东丽雅压下去呢,这个小东西,又来了这么一出,难道不知道,女人被惹毛了,尤其是,一贯横行霸道惯了的,傲慢又任性的女人,这是非常恐怖、让人头疼的么。
“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扶玉贵妃回去沐浴,要是着凉了,朕就唯你们试问!”
幸好,南越的皇帝陛下反应还是很快的,他这一呼喝,不仅为东丽雅挽回了些面子,使得她不至于立即就恼羞成怒,同时的,还让没回过神来的侍婢、侍从们,马上就清醒了过来,都知道陛下本来心情就不好了,哪个还敢慢一点儿,立刻就七手八脚的围着玉贵妃――东丽雅了。
见这样的场景,皇甫傲倒是赶紧抱着清越回盘龙殿了,这要是还待在那里,还指不定回过味儿来的东丽雅,会闹出什么来呢。
这小东西,尽给他闯祸惹麻烦!
……
番外 第12章 五年(7)
2757 9–19 23:5
距离五殿下闯祸的事儿,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陛下不仅没有责怪五殿下,居然还因为后宫曾经硬要定五殿下的罪,这大半个月来,都没有踏足过后宫一步,哪个宫妃都不待见,有空也只是带着五殿下到御园里去转转。
这下子,宫里面只要有眼睛、有耳朵的,就都知道了,这皇宫啊,又多了个横着走的人物,千万不可以开罪。
短短半个月,气温倒是下降得快,就像是从初秋,直接过渡到了浓冬一样,看样子,一向温暖少雪的南越,今年这个冬天,也是很冷的了。
这半个月,清越过得真的非常的开心,可能是那天看到宝贝儿子难过了吧,皇甫傲这些天对清越,可真是千依百顺的陪着他,一有空,就带着他在皇宫中到去转悠,变着法儿的逗清越。
而今天,因为气温骤降的关系,部分大臣们担心,今年的冬天会再像清越三岁时的那年一般,出现严重的雪灾,忽如其来,弄得大家都措手不及,所以,今年决定还是早做预防的好,皇甫傲就为了这事儿,招大臣们到议事厅去了。
被独自留在寝殿中的清越,又开始感觉有些无聊了。
冥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很无聊,清越百无聊奈的趴在了柔软华贵的龙床上,虽然,气温忽然骤降,但是,这里是皇帝陛下的寝殿,谁又有胆子,敢冻到皇帝陛下呢。
所以,在气温变冷的第一天,皇宫大总管――卡恩,就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快速的将寝殿重新布置了一番。
地面铺好了厚实松软的兽皮,墙壁上也镶嵌好了能量充足的火系魔法晶石,寝殿的入口,也换上了重重厚重的金丝绣线的天鹅绒帘幔,挡去了殿外的寒风,整个寝殿,丝毫不受外面寒冷空气的影响,依旧是温暖如春。
那年大雪纷飞的冬天,当时的饥饿、寒冷、绝望、孤寂的记忆,依旧十分鲜明的印刻在了清越的记忆里,再加上,清越的身体留下了病根,这几年精心的调养下,是好了许多,但仍旧不能受凉,一受凉,要么高烧不退,要么就浑身都酸痛,所以,清越对于寒冷的冬天,真的是没什么好感。
只是,没有他父皇陪着的寝殿,真的有些无聊,无聊到,就算这里温暖如春,清越也宁愿冒着寒冷出去转转。
忽然就又想到他的大哥――皇甫明溪了,这些天,他有父皇陪着到的玩儿,哪里还去管其它什么事儿呀,好些天没有和明溪见面了,也不知道他将术法练习得怎么样,日子过得怎么样。
想到这个,清越终于给自己找到了点儿事做。
从龙床上快速的爬了下来,听见响动,守在不远的侍婢秋水、春景连忙迎了上来,再听见清越说他要出去的时候,都不禁面露苦涩。
这小祖宗是个难伺候、不让人省心的主,明明身体不好,却从来不注意,完全没有身体不好的自觉,她们跟着他,随时都是提心吊胆的,要是他一个不小心生病了,陛下自然舍不得责罚他,但是,她们这些仆人,可都逃不了。
但是,如今陛下不在,整个盘龙殿,就这位最大了,他说想要出去,难道她们这样的身份还敢拦着不成?
所以,即使两人都感觉担忧、头疼,还是不敢怠慢的为清越裹上了小皮裘,换上了小皮靴,这些可都是陛下交代卡恩大总管,专门为小皇子定制的,都镶嵌着精雕细琢如同工艺品的火系魔法晶核,光是看着,都能够让人感觉到暖和。
陛下有多疼爱这位小皇子,身为盘龙殿侍婢主管的她们俩,自然是比旁人更加的清楚。
……
任由秋水、春景为自己穿戴好后,清越就出了寝殿,即使是穿得如此严实了,还是忍不住在出来的时候,打了个寒战,看得跟在他身后的秋水、春景,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出了盘龙殿,清越就一点儿也不耽搁的往明溪所住的宫殿走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越靠近明溪的宫殿,空气就变得越冷了。
不过,很快的,事实就告诉清越,这不是错觉,明溪的宫殿,的确是冷得异常!
偌大的寝殿,就一盆炭火,在噼里啪啦的燃烧着,即使烧得再旺,这偌大的寝殿里面,也感觉不到什么暖意。
反而是那燃烧的刺鼻烟雾,将清越熏得难受。
偏偏明溪像是没感觉到似的,裹在旧皮裘,坐在炭火旁,正聚精会神的雕刻着符咒。
因为清越抱怨说,他讨厌雕刻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所以,明溪主动的承包了制作符咒的任务,只是,这天气太冷了,手指不够利索,已经弄坏了好些个了,又失败了一个,明溪轻轻叹口气,却还是耐着性子的继续弄着。
“大哥。”
专心致志的明溪,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却见清越已经都到了不远。
……
现在谁不知道,五殿下的威名呀,清越到了明溪这瑞祥殿,本来就因为自家的主子地位不高,而使得瑞祥殿的宫人们地位那就更加的低下了,这会儿见五殿下来了,即使还没有通报自家的主子呢,他们也不敢拦着五殿下呀。
更何况,他们也是存在私心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都看的出来,这位除了陛下,待谁都是漫不经心的五殿下,待他们的主子,却是令人想不明白的非常好,连带着,他们这些瑞祥殿的仆人们,也终于能够在其他宫里的仆人面前,稍微抬起头些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即使是这些在宫中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活着的卑微宫人们,就算心是麻木、冰冷了些,但总归还是感觉得到,谁待他们好,把他们当人看的。
谁都知道大皇子――皇甫明溪的身份,在这宫里是多么的没有地位,当他的仆人,那就更加的没有地位了,被分到这瑞祥殿来的宫人们,哪个不是心里憋着口怨气的。
起初,对明溪也是冷嘲热讽、阳奉阴违的,只是,后来慢慢的,对着这样温润如玉、澄澈如水的主子久了,估计谁的心都是会变软的吧。
而这些天,天气变得冷了,那内务府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指使,不敢明着克扣身为皇子的明溪过冬的各种物品,却变着法儿的以各种名目,将瑞祥殿的宫人们过冬的物资给扣得七七八八的了。
明溪感觉内疚,自然将自己的东西分给了仆人们,和他们一起挨吧。
瑞祥殿的宫人们心里感动,又为明溪感觉憋屈,就算是宫里的一个主管,现在估计都比他们的主子过得好吧。
所以,当看见那一身尊贵的五殿下来了之后,瑞祥殿的宫人们,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
知道主子的脾气,一定不愿意再给五殿下添麻烦,要是提前知道了五殿下会来,就一定会努力的掩饰。
因此,宫人们倒是都很默契的,连禀报都没有,就直接让清越进来了,自然,清越也看到了明溪这过着的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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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13章 五年(8)
2689 9–2 2:52
“五弟,你怎么来了,我……”
看着这般尊贵,让人不敢直视的小人儿,出现在了自己这过冬物资极其匮乏,显得寒冷异常又捉襟见肘的寝殿里,明溪忽然就生出了些手足无措的窘迫来。
清越也没理会他,径直在他的寝殿里转了半圈,目光再落到那矮几旁,燃烧得噼里啪啦的炭火,散发着微薄的热量的同时,还释放出了大量刺鼻气味儿的烟雾,清越的小鼻子又不禁厌恶的皱了皱。
宫里人多半都势力,明溪的地位不高,虽然是皇子,但早早的没有了母妃,无权无势的,也没有后台庇护,又特别不招某位有权有势的主子待见,自然的,明溪的吃穿用度不会好到哪里去,对于这一点,清越也是多少知道的。
只是,明溪虽然看起来软软弱弱的,好像很容易任人摆布似的,骨子里却出奇的坚韧,也很有自己的主见和坚持,他不喜欢向谁求救或者诉苦,无权无势,还没有自保能力的明溪,知道该如何在这争权夺势的后宫中隐忍生存。
而清越,更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主。
对于明溪,清越最初的印象,就只是感觉一点儿好奇罢了,好奇这样一个懦弱又没有力量的人,是如何在东炙,承受着那般的屈辱、折磨,却依旧硬撑着活下来的。
后来,慢慢的接触中,清越也开始欣赏明溪的坚韧和隐忍,这样柔弱、不堪一击的人,却有着坚毅、纯净的灵魂。
所以,虽然也经常见面,但清越却并不过问明溪的生活境,也没为他在人前撑腰什么的,对于明溪来说,让一个小了他九岁的孩子出头,只会使得明溪感觉难堪,被人更加的看不起吧。
更何况,清越暗地里传授了明溪术法,使得他拥有了自保,并逐渐强大起来的力量,这应该就已经是给了明溪最大的帮助了吧。
不过,清越真是没有想到,明溪的生活会差到了这个地步。
气候温暖的时候,瑞祥殿还好说,那时候清一色的竹制用品,虽然没有皇室的尊贵气派,却也显得朴素、自然。
可是,到了天气寒冷的时候,却只是用旧布料在竹制的桌椅上面包裹一层,就打算蒙混着过冬,对于一位皇子来说,这就实在是寒酸得令人感觉到羞愤的地步了吧。
这些年来,清越被皇甫傲照料得太好了,吃穿用度,都和南越的皇帝陛下一般无二,有时候甚至比皇甫傲还好,端端就是个不识人间疾苦、高高在上的小皇子。
这会儿见皇甫明溪,偌大的寝殿,竟然就只有一盆炭火取暖,而且,这炭火,一看就知道还是非常的劣质,清越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儿了。
再加上,清越前段时间,和东丽雅闹的那出,现在是势同水火、针尖对麦芒,而清越,这些日子,又一直跟着皇甫傲,东丽雅就是对清越恨得牙痒痒的,也没有办法。
东丽雅心里不痛快,找不到正主的麻烦,自然就会算到和正主有关联的人身上,正巧她本来就看皇甫明溪不顺眼,清越又时常和明溪走动,无发泄的东丽雅,当然就将矛头指向了明溪。
几乎大半个后宫,都是在东丽雅手上把持着的呢,负责给各宫分配生活物资的内务府,明摆着也是要看她的脸色行事的,要不然,内务府脑子进水了才会没事儿克扣明溪宫里的物资。
十有八九,明溪是被连累的,想到这个,清越倒是难得的生出些愧疚来。
“五弟,这些不过是小事儿,我可以应付的。”
看清越环视自己寝殿的眼神,明溪自然也明白了一些他的想法,连忙开口解释着。
“其实,也不是什么……”
“大哥今天在制作符咒?”
哪里知道,清越却不接明溪的话,思维跳跃的径直转移了话题。
“嗯……是的……”
明溪差点儿就跟不上清越的转变节奏了,不过,见清越不提刚才的事儿了,明溪心里还是多少轻松了些的,他会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得他应有的地位、想要的生活,但他并不需要他唯一视为亲人的弟弟,出于怜悯、或者愧疚的帮助。
“天气都这么冷了,大哥还制作这些做什么,手指不灵活,不知道做出来的符咒,效果会不会打折扣?”
闻着劣质炭火燃烧产生的刺鼻烟雾,清越微拢了眉,却还是坐到了矮几旁,慢吞吞的检查着那些由明溪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制作的符咒。
“在恶劣一些的环境下,不是更能够锻炼自己,提升自己的能力吗?
五弟也说过的,我的起步晚,就算天资好,也终是有了些差距的,我现在,也只能够通过这些方式,来弥补了。”
望着清越,明溪不禁笑了起来,淡雅而温暖。
他的五弟,决定了的事儿,还真是不容易改变呢,亏他刚才以为他转移了话题,就不会插手这事儿了,现在看清越坐到了矮几旁,慢吞吞的检查着符咒,这摆明了是在拖延时间,意识到这个,明溪心里有些无奈,但更多的,却是感动。
感动于,这个才七岁的孩子,能够体谅到他现在的境,感动于,这般任性妄为的孩子,顾虑到了他的境,竟然会选择了这般不动声色的方式。
……
清越就这样和明溪坐在矮几前,在这寒冷、空荡的寝殿里,闻着刺鼻的烟雾,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期间,清越又绘制了几个复杂一些的符阵交给明溪,让他自己好好的练习。
时间倒是也过得很快,而守在一旁的侍婢,秋水和春景,却越来越焦急了起来。
这要命的小祖宗,也不知道要在这冷冰冰的寝殿里面待多久,这个时候,陛下差不多也该回盘龙殿了吧,找不到宝贝儿子,要是再得知宝贝儿子在这样冷冰冰的地方受罪,更糟糕的是,要是这小祖宗冻病了的话,身为侍婢的她们……
秋水、春景对望了一眼,齐齐的打了个寒战,两人快速而默契的相互使了个眼色,秋水继续在这里侍候着,而春景便悄悄的退出了寝殿。
没过多久,南越最为尊贵的皇帝陛下,便赶来了这个他从未踏足过的瑞祥殿。
对于清越的打算,明溪已经在预料之中,所以,面对自己父皇的到来,高兴之余,也多了份平静、泰然。
而在瑞祥殿的其他宫人们,却都是极度震惊、欣喜若狂的,陛下来了这里,那么,当他看到大皇子的境之时,无论如何,应该也不会不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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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14章 五年(9)
2783 9–25 23:8
一进入这瑞祥殿,皇甫傲的表情,就和清越来时的差不多,父子俩都是微蹙着眉,打量了明溪居住的寝殿片刻。
刚才听侍婢春景禀报的时候,皇甫傲对于明溪的生活状况,多少就已经有些心理准备了的。
但是,清越都被皇甫傲养成了不识人间疾苦的模样了,更何况,这位万人之上的皇帝陛下,吃穿用度都是全云泽大陆最好的,所以,在南越的皇帝陛下的认知里,就算是差,也差不到哪里去的。
不过,这会儿皇甫傲亲自来了一趟,这才发现,明溪的生活环境差,实在是和他想象中的比起来,差出了一大截的。
一个皇子,居然就这般的生活环境,传出去,真是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见从未踏足过这瑞祥殿的皇帝陛下,今天居然这般突然的就过来了,瑞祥殿的宫人们顿时跪下了一大片,额头都贴到地上去了,浑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激动的。
“越儿……”
进入寝殿,皇甫傲自然是先寻找他宝贝儿子的身影了,就见那绝美的小人儿,缩在刺鼻的炭火旁,一双流光溢彩的大眼睛,正滴溜溜的望着自己,小脸扬起了灿烂的笑意。
“父皇……”
别人都跪下一片了,他倒好,直接撒欢似的,向皇甫傲扑了过去,打算抱住皇甫傲的腿,不过,还来不及贴上去,就被皇甫傲直接拧起来,搂进了怀里。
感觉怀中小人儿小手、小脸都跟冰块似的,皇甫傲又将他抱紧了一些。
“越儿冷不冷?”
“冷!”
这会儿,清越倒是没有了刚才在其他人面前,那高傲小狮子的模样,使劲儿的往皇甫傲怀里蹭着。
“傻东西,冷还一直坐在这里。”
皇甫傲一手抱住清越,一手在他银色的软发上揉了揉,转头对还跪着的明溪开口道。
“起来吧,别跪着了。”
又回头看了一眼卡恩,这位皇宫大总管,从进入明溪的宫殿,看着陛下的脸色开始,明明很冷的天,仍然开始不停的摸汗了。
“卡恩,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陛下……恐怕是内务府的人……”
卡恩苦着脸禀报着,心里不断的祈祷着他尊贵的主子,不要将他算进被罚的名单里,他虽然是皇宫大总管,但是,他光是置办陛下的衣食住行,以及为小殿下收拾烂摊子,就已经够他忙的了,哪里还有空来查探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呀。
“陛下,要不要小人传内务府的人……”
“传他们做什么,难道还要朕来审问,给他们机会辩解一下么,这不是都明摆着了,好大的胆子,竟然让堂堂的皇子,过这样的日子,直接传旨下去吧,哪些人是负责明溪的吃穿用度的,就将人绑到这瑞祥殿的殿门口来。”
皇甫傲看了看殿外灰蒙蒙的天色,像是快要落雪了,接着开口道。
“不吃不喝在那里给朕绑上三天示众,记住,不许把人弄死了,留着他们的狗命,三天之后,就打断双手扔出宫去,也让其他的人,来这里看看,这就是阳奉阴违的下场。
还有,皇后和玉贵妃,掌管后宫,竟然连这些事儿都没有发觉,那么,就扣除一个月的生活物资,以示警戒吧。”
来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南越的皇帝陛下就干净利落的给出了决断。
其实,皇甫傲心里也清楚,这事儿的罪魁祸首多半是谁,只是,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找到什么明确的证据的,而且,这后宫,需要的是平衡,一旦打破了,那就不好收拾了,目前,还是不要动得好,不过,还是可以敲个警钟的。
“是,陛下。”
卡恩连忙应着,见自己没有被算在里面,最重要的是没有罚他每月的金币,卡恩倒是松了口气。
瑞祥殿里面此时更是静悄悄的,宫人们都将头埋得更低了,陛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他们就得死得很惨,而且,他们以前对大皇子也非常的不好,害怕陛下会一起算账,再来个杀一儆百之类的,这会儿,连呼吸都是有多缓,就放多缓了。
“越儿,这里太冷了,跟父皇回盘龙殿去。”
“嗯。”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清越也就老实的点头,他也不喜欢待在这冷冰冰的地方。
“明溪也跟着吧,你的寝殿,需要重新好好的装饰一番才行了,这几天,就住盘龙殿吧,反正越儿也无聊,就陪陪他吧。”
“是,谢父皇!”
明溪带着鼻音的向皇甫傲行了一礼。
真的,他从未想到过,他的父皇,也能够这般的维护他,这明显是在给那些欺辱他的人一个警告。
随即的,又听到他的父皇,也不知道是对他说,还是对清越说的,又或者,仅仅是带着疼爱的自言自语而已吧。
“就暂住以前为越儿准备的那间卧室吧,这小东西,为他准备了卧室,却没有一天是老实的在那里住过的。
刚来盘龙殿的那会儿,也是死活都要赖在朕那里的,将他放到他自己的卧室里,半夜的时候,也总是会浑身冰冷的跑到朕那里,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真是让人舍不得……”
……
抱着清越,明溪、卡恩跟在身后,皇甫傲也不急着回去,就这么慢慢的在御园里转着,由着清越指着一些他没有见过的东西,问这问那。
“父皇,这个也是魔兽么?”
走到一九曲回环的小桥边,清越指了指从水中快速游过的,一大群浑身雪白的,头上却有着类似于血红莲的图案,像是鱼类的生物。
“嗯,这个好像是前些日子,刚从路亚王国送来的,是他们那里特有的水系小魔兽吧,没什么攻击性,就是用来观赏的而已。”
皇甫傲倒也耐心的为清越讲解着,还没走到这小桥的尽头呢,就见不远围着一大群的侍婢、侍从。
“陛下……”
有人眼尖,这么一唤,立即就又乌压压的跪倒一片。
“陛下……颖侧妃刚才在这里发生了意外……失足掉水里了……刚送回宫去……好像受了惊吓……闹着肚子疼……也不知道肚子里的龙胎……”
说起这颖侧妃,清越倒是能够猜测出她到底是谁来着,倒不是清越特意对她留心了,而是那天,想不对她留心都难呀。
就是那天皇甫傲设宴的时候,那个以为雪姬・赫里快要获罪了,而大摇大摆的坐到了雪姬・赫里的上首位,自以为是在显示自己尊贵的女子。
之所以知道她就是现在这些人口中的颖侧妃,那是因为,那个女人本来大着肚子,就已经很引人侧目了,还喜欢在自己的脖子上面带一个硕大的玉牌,上面就刻着一个皇帝陛下册封的名号――颖,就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谁一般。
她会出意外,清越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稀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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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今天偶终于爆发鸟~~~更了三章~~~哇咔咔~~~现在好困~~~去睡了~~~亲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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