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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NO1
时值盛夏。
明晃晃的天光把太阳底下的每一个报名的孩子晒得如同干瘪的茄子般。一个一个都是有气无力的。
T大的操场挤满了前来报名的学生和家长。
葛律一窜一晃拉着吴铭的手就迅速的往前窜。吴铭无奈的被他拖着走,如果可以,他想装自己不认识这个流氓。
吴铭望望排了不知道几百米的长队。哀叹一声,有气无力的:「不准拉我去插队。」
葛律看他一眼,笑得无耻至极:「我这不叫插队。叫借位。」
「你还是不是大学生?素质!素质!」
葛律假意的咳了一下:「我这不都还不是大学生吗,等报了名了,正式戳章了才算。到时一定天天学雷锋。」
走了很远,最后葛律在一个看上去单纯的女孩身边停下。
葛律对那穿着朴素的女孩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同学,请问可以借个位吗?」和平时那副德行截然不同,眼眸弯弯笑起来的葛律看上去可爱极了。
那小女孩呆呆的看着他,点点头。
吴铭翻翻白眼,这混蛋!又来这套骗小女孩。
歪头小声的损他:「别装一副可爱的样子。看了肠子疼。」
葛律半眯着眼睛看他:「切,还用装?我生下来就很可爱。」
吴铭气得转过身就拉着他脸就往两边扯。
「丧尽天良,你这是羡慕我长得比你年轻,嫉妒是吧」
「是啊,我简直太羡慕了!」继续使劲扯。
「唉唉,别拉,容易出鱼尾纹。」
「出了鱼尾纹才好,免得你整天拿着一张向日葵般的容貌去祸害小女孩。」
「别别,铭哥我错了。真的知错了。您老人家歇歇气。」
吴铭这才松开他。
葛律揉揉扯痛的双颊,拿一只眼睛瞥他:「最近怎么火气这么重?是不是欲求不满啊?」葛律邪气的拉起嘴角。「需要哥们送你两瓶壮阳药不?」
吴铭白他一眼,懒得理他:「你才需要壮阳,老子正值壮年。」
葛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只是饥渴了」
吴铭立刻发作,葛律适时宜的指着着远一点叫:「你看!平川。」
吴铭摸不着脑袋。
「什么平川?」
葛律摸他脑袋:「啊,不怪你,对不起,我忘记了你从小脑袋就不好使。平川汉语的意思字典里解释为:地势平坦的地方。能够纵马疾驰的一片广阔平地。指广阔的平原。」
吴铭转过去一看,就见一个女孩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
那女孩浓眉大眼,姿色不错,就是胸部小了点。吴铭忍不住刮了一眼葛律,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女孩子。
短裙运动鞋,看上去是个阳光的女孩,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欣喜,似乎没想到能在这地方遇到熟人。
「你也考到这所学校来了?」
葛律挑眉,带上了几分邪气:「平川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啊。」
女孩子的小脸立刻鼓了起来,刚才她是遇到熟人太兴奋了以至于忘了葛律那毒舌的恶魔天性。
「不准叫我平川!我不平了!」说着抬头挺胸的横他一眼。小女孩味十足,也可爱极了。
葛律眯眼瞧她,好像是又长大了一点:「就比我大点你也好意思挺?哪一天你要能从一颗蛋黄变成双黄蛋我才算你牛。」
女孩气鼓鼓的跑了。
吴铭已经对葛律这不论男女都欺负的态度无奈了,难怪他人缘不好。只有他这个好心人肯跟他做朋友。
憋了半天,才无奈叹道:「葛律,你总有一天会遇上一个治你这混蛋的!」
葛律将手交握枕在脑后,漫不经心的看着头顶的蓝天白云,晃人的天光让他不得不把眼睛微微眯起:「哈,我等着。」他才不信有那种人!
葛律没想到,一句戏谑之言居然一语成真,而且报应还来得是那么的快
很快安顿好的葛律因为和吴铭不同系的原因被分开了。
吃过晚饭的两人个自回了自己的宿舍。一整天的奔波让葛律累得半死,简单的冲了个冷水澡铺好床就躺下了。没几分钟就倦极的睡了过去。
夜黑风高,
睡得正香的葛律感觉到脸上痒痒的,迷糊的抓了下,翻个身继续睡。没几秒,又感觉痒痒的,又抓,如此循环几,被骚扰的葛律终于妥协了。一边咕哝着:「谁啊!这么缺德吵爷爷睡觉。」,睁开眼的瞬间就被一张放大的脸吓个半死。
时值夜半鬼敲门的黄金时段,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放大的脸是人都会吓得半死。
再看那张脸。
葛律的眼睛徒然瞪大,该死的,这个阴魂不散的混蛋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怎么会跑到他床上?对他来说,这是比世界上最灵异的事件更匪夷所思的事。
葛律死死的瞪着半趴在他身上的霍弥。没好气道:
「你这个鬼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霍弥扬眉瞥来一眼,好整以暇:「既然你都说我是鬼了,当然是从阴间冒出来的。」
葛律气不打一来:「你还真是鬼啊!」
对方阴森一笑,翻着白眼吐着舌头摆出一副吊死鬼的样子。葛律踢他一脚。
「你为什么在这里?阴魂不散!」
「你说谁阴魂不散?你以为我想跟着你吗?」
「那这你又怎么解释,你怎么在我床上?」
霍弥眯起眼:「搞清楚,不是我在你床上,而是你在我床上。」
「鬼扯。」
霍弥将一张纸条扔给他。葛律接过他的纸条一看,借着一点明灭的光线一看,果然,他自己的床应该在对面才对,所以他铺错位置了?
葛律的眉心蹙得紧,纠结得厉害:「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和你这个脑袋发育不健全的白痴一个寝室?」
霍弥耸耸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表情。
葛律靠了一声。心说运气怎么这么背,真是冤家路窄。
霍弥哼了一声,幸灾乐祸的指着对面:「你这个床铺是我的,你在我对面。」
葛律踢床泄愤:「我运气怎么这么背。老遇见你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你运气背,我觉得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以为我想和你一寝室?你不爽我还不乐意呢。」说着就往床里面躺。惬意无比的呼出口气,一边伸手推着葛律:「麻烦你让让,这我的床。」
看他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葛律哼笑一声,一把将床单扯下。
霍弥立刻抗议:「喂喂,让哥哥我睡个好觉。」
葛律得意挑衅的对他笑笑:「睡屁!滚开。这是老子的床单,就不乐意给你睡怎么?」
霍弥骂了两声,最后还是无奈下床乖乖铺自己的。
接下来两人就相对安静了很多。两人各自铺好床,睡自己的去了。也许是因为两人都累,没心思也没那个精力再继续去吵的缘故吧
习习凉风缓缓从大开的窗外吹送了进来,夏日的蝉鸣依然如同一首独特的诗赋。
窗外一轮圆月散发着清辉,照在两张熟睡的刚脱去一些孩子稚气的脸,一个刚阳,一个英俊。
谁也不知道,不远的未来,他们彼此的人生会因为对方而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人生的轨迹也朝向一个与他们最初预想的全然不同的方向
第二天
大清早,葛律翻起身就往浴室冲。
霍弥登时就被他的大幅度动作给吵醒了。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
被吵醒的霍弥显然心情不爽,睁开微肿的明显没睡好的眼睛,低咒一声,踢墙泄愤。
心里认定那混蛋一定是故意的。
葛律关掉龙头正在抹沐浴露。忽然咔嚓一声,浴室的门开了。看着出现在门口和他表情相差无几的霍弥,也愣住。
他无比平静的看了他一眼:「出去。」
霍弥抱臂靠在门口,眉目斜挑:「凭什么,这也是我的浴室,」
葛律不以为然:「我先来。」
「就公用法来说,这是我们共有的,你只有一半的使用权。」
葛律懒得和他争辩:「切!随你,反正两个喷头!你爱用不用!」说完转过身继续去抹了沐浴乳就开始淋身体。
身后响起咔嚓的关门声,接着他听到衣服摩擦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背后传来哗啦一声,想是霍弥进了浴缸。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进来了。
葛律饶有兴趣的斜斜瞥过去,
霍弥仰躺在浴缸里,舒爽的呼了口气。修长的腿搭在浴缸另一个边缘上,惬意万分,露在水外的胸膛沾着几滴水珠看上去诱人极了。
迅速的冲净身体,葛律将放在一边的衣服套上。
看着一边还在享受着泡澡的男人,抬脚凑近闭着眼的霍弥,忽然笑得极度恶劣,不由分说的伸手就去拽他的东西。被忽然睁开眼霍弥迅速的避开,
霍弥回身抓住他的手,眉毛惯性的挑动:「怎么?寂寞了明说,我会满足你。」
葛律眯眼调笑,视线落及他的双腿之间:「不是,我是看你跟牙签一样的细所以才前来观摩观摩。啧啧,长这麽大还没见过这么细的。」
霍弥抬眼瞥他,双腿的姿势没动过,也丝毫不在意他的故意挑衅,脑袋枕着浴缸边缘:「细?恐怕比你的大不少吧?」
葛律切了一声,撇唇直起腰:「懒得理你!」说着正打算离开。
霍弥却豁然从浴缸里站起,连带着浴缸里的水一起被他带了出来。哗啦哗啦的又跌回浴缸里。
葛律没想到他会忽然站起来,下意识的一怔,就在这一秒的时间里,霍弥伸手就迅速的将他按进浴缸里。
葛律一下就被他拽了进去,身上穿着的白色T恤一下就湿透了,因为水的缘故呈半透明状的贴在了他身上,甚至他胸前的两点都明显可见,但这种衣衫半湿若隐若现的视觉效果却比□还显得煽情许多。
霍弥盯着他胸部的位置,眸中的光不可察觉的暗了一下,快得无人察觉。
随即他就将视线移开了,赤身跨出了浴缸。取过事先早准备好的干毛巾擦身体。
扔下一句:「你嘴巴太不干净了,得洗洗。」
「霍弥!!你这混蛋!老子跟你没完!!」
在葛律震天的狂吼中。穿得衣冠楚楚的霍弥无比惬意的滚出了葛律的视野。
窗外,传来几只小鸟惊飞的扑翅声。
校园的钟声浑厚悠远,传遍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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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NO2
葛律匆忙的擦净身体,重新换了一件衣服,赶到教室时已经迟到。后门被关得死紧,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从前门进去。阶梯教室里边已经坐满了人。
抬脚刚准备跨入教室的时候,有人同时也从另一边的办公室拐出来在门口时刚好和他撞上。
葛律一瞥对方的脸,立刻在心里连靠数十下,葛律嘴一撇,歪靠在门上,极度不爽的皱着眉。「我上辈子欠你的吗?为什么我走哪都能遇上你?」
一个寝室不说居然还给分到了一个班上,真是冤家路窄。
察觉到门口的动静,教室里的数双眼睛都盯了过来。霍弥不想引人侧目,看他一眼,低声冷冷扔下一句:「你以为我想?」说完脸色极臭的回到座位上。
葛律挑了个角落坐下,隔了很远瞪着坐在前边一点的霍弥。那混蛋却没再看他,只是低头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东西。
葛律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轻敲着桌子,刚才那白痴在生气?为什么?生气的应该是他才对。他还没找他算账才对。
算了,不想了,他这个天才果然是不能理解白痴的思维。
讲台上的辅导员是个看上去还挺年轻的男人。眉毛拢着,一脸严肃,穿着黑色正装,没什么书卷气息,倒有点藏不露的黑社会老大的味道。
这还没正式开课这不过是开学前的班会,辅导员让他们来是给他们说一些军训的主要事项。
明天就要开始去军训了。
那辅导员制式化的口吻让葛律听得直瞌睡,都是昨晚被霍弥闹的。害他没睡好。
反正教室人多,葛律索性也就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前他听见那辅导员说什么让暂代班长上台给他们继续说注意事项和军服之类的事,葛律纯粹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谁是新任班长,一看又是霍弥,郁闷的吐了口气。虽然在意料之内,但还是不爽。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全班第一啊。从小到大那白痴的成绩都是顶尖的,而他这个擦边球侥幸考上的心里就是不爽了,就看不惯那混蛋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葛律朝讲台上那新任班长扔了个白眼,也不管他的反应。趴回桌子上继续他的睡眠大业了。
没几下就歪在桌子上陷入了浅眠,于是大学的第一堂班会就在他迷迷糊糊中睡过去了。
一下课,葛律就醒了,睡眠充足的伸个懒腰,穿梭在浩大的队伍中离开了教室,回头瞥了一眼霍班长,那衣冠禽兽还站在讲台边缘和老师在说着什么。
葛律切了一声。提着一本笔记甩甩晃晃的离开了。
离开教室没走多远,在学校的‘香榭丽’大道上就被吴铭从后边叫住。
转身看着吴铭小跑步过来,葛律拿半只眼睛瞥他:「隔了老远就听见你那杀猪般的嗓子。这么好的嗓子不去卖猪肉而去当汉奸可惜了」
从葛律知道吴铭选的专业是日语之后就整天一口一个汉奸的叫他。连以前用惯的难听绰号也不用了。
吴铭笑呵呵的直点头:「是啊是啊,我这个杀猪的正准备去宰你呢。今晚你请我吃饭。」
葛律一副我很穷别讹我的表情。又看吴铭脸上那不同于往日的笑容,才狐疑的用手肘抵抵他,挤眉弄眼的:「碰到什么高兴事了?」
吴铭大笑的拍着他肩膀:「哥我遇上个看对眼的了,今天你一定得请我。」
「谁啊,这么得意,原来是发情期到了,难怪。」
吴铭啧了两声:「说话就不能好听点?我知道你这是嫉妒我呢,反正你跑不掉。」说完哼哼的阴笑两声:「待会儿准备被我宰得只剩内裤回去吧。」
葛律哀嚎着被吴铭勾着脖子拖走了。
霍弥和柯洛他们一伙人吃了顿饭,几人一起陪他去超市买了些各自的日用品。柯洛他们虽然比他还大上一级,但是他和他们从很久以前就是玩得挺好的哥们。以前彼此都不是一个学校,现在读大学了反而成了一个学校了,关系本就好,于是几人也就理所当然的关照他。
柯洛他们的寝室和他的也就几间房之隔,打了声招呼,几人进了各自的寝室,霍弥简单的对他们说了声拜,拎着两大袋子的日用品往前又跨了几步,站在自己的寝室门前摸钥匙。
咔嚓的开门声响起。
刚将门关上,霍弥就被狠狠扑倒在地上,对方一个狠拳就让猝不及防的他歪向了一边。没几秒,一边脸立刻发红发热渐渐肿了起来。
霍弥不爽的踢开骑坐在他身上的人,老大不爽的拉紧了眉头:「干嘛干嘛!发什么神经?怎么这么缺德,还玩偷袭,你还是不是男人!」
葛律不甘示弱的反唇相讥:「发神经?我这是在报今早上的一箭之仇!我可是记着。」
「你还记着?」
葛律坐在地上,哼哼笑了两声:「我像那种有仇不报的人吗?」
「也对。」霍弥赞同的点头,忽然就出脚向他踢过去。葛律眼睛都没眨一下,迅速的避开霍弥的脚。刚躲开他的脚却躲不开他迅猛的铁拳,葛律的下巴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狠拳。火气立刻憋不住的窜了上来。如同野兽般低吼了一声也扑了上去。
葛律打架没有任何的招式,胡搅蛮缠式的打法让霍弥也有些火。两人越打越上火,你一拳我一脚,后来两人就真的打了起来。两人打架的场面火爆且失控。不算太宽敞的寝室里一会儿就被两人弄得乱七八糟了。最后的结果是力气大葛律很多的霍弥将他的手腕死死压制住。
一场下来,两人气息不稳的急喘着,彼此像两只争食的悍豹般,眼睛里蓄满了对彼此的敌意。年轻而气盛,谁也不输谁的傲气。
此际他们两人的姿势极其暧昧,葛律双手被霍弥单手钳住,拉高在头顶死死按住,霍弥坐在葛律的身上死死的压制住他,两脚也不闲着,同样压制住葛律胡乱踢动的双腿。似乎两人都没察觉这种诡异而暧昧的姿态般。霍弥歪过身体,拇指和食指用劲捏起他的下巴,冷笑的看着他。
葛律不服输的昂着脑袋。向旁边呸了一声:「小人得志!别以为你力气大,我就会认输。」
这时,葛律在挣动中身体无意识的触到了霍弥的身体。
瞬间两人有种电击般的感觉,霍弥命令自己甩开脑中那抹异样,这个混蛋也不值得他走神。对身下压制住的人哼了一声,单手便压制住葛律的双腕,眉微微一皱,带上了几分凶色:「服不服?」
「霍弥,你要是是男人你就给我滚开,我们堂堂正正干一场,以强欺弱算什么男人。」
霍弥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他,眯起的眸里露出锐芒:「这会儿你想到了以强欺弱了?刚才你偷袭又算什么?」
葛律吸了一口气:「就一句话,你放不放!」
霍弥呼了一口气,忍著额上冒起的青筋:「好,依你。」说完压制葛律的手一松,大度的退开。
葛律抓住他松开手瞬间的空隙,忽然出脚一下便将猝不及防的霍弥扫倒在地。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欺身上去将霍弥的双手硬扳到他身后,用自己的体重将他狠狠按压在地上。
霍弥忍不住嘲讽的勾勾嘴角:「叫我不要用打架技巧自己却玩偷袭,你又算什么男人?」
葛律笑得见牙不见眼:「我本来就不是男人,我才十八一枝,算男孩。大男孩可以吧。」
霍弥瞬间被他气笑了。
「果然是大男孩。老子见过无赖,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说着动动手:「好了好了,给我松开,我认输便是。」
「万一你反悔怎么办?」葛律压在他脊梁上的力道仍未松开。
「滚,老子才没你这么没水平,输了就是输了。」
葛律这才缓缓将他放开。霍弥果然说到做到,站起身也真没再动他,只是兀自拍着自己身上的灰尘。
葛律也站了起来转动头部松松才刚动过的筋骨。一边分心的转头盯着霍弥,对方长长的睫毛微垂着,不时微微眨动,煞是好看。
像是想到什么,葛律忽然就不怀好意的扯了扯唇角:「喂,猕猴桃!」
「你叫我什么?」霍弥以为他耳朵有点背。
「猕猴桃啊。」葛律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末了,补充了一句:「挺适合你的。」
霍弥的眉毛立刻拉了起来,带着几分凶色:「你小子不想活了吗?」
「我为什么不想活?」
「不准叫我猕猴桃!」
「我偏要!」
「你!」
霍弥心说我跟一流氓叫什么劲,扔下一句:「懒得理你!」就转身收拾之前拿回来的日用品。一一将它们摆放好。顺便收拾了一下两人刚才打架后的残局。
葛律整好衣服,靠在一边的墙上歪着脑袋看他整理。
忽然冒出一句:「你干嘛跟我买一样的杯子,」
霍弥看着两人共用的桌上放着的和他手中拿的一模一样的杯子:「你又干嘛跟我买一样?」
「我先放这儿,是不是你看着我的好看才去买的?」
霍弥翻翻白眼,已经彻底对这个无赖没办法了,转过身继续收拾自己的,不吭一气,显然懒得和他搭话。
葛律无趣的摸摸鼻子,往床上一躺,耷拉着脑袋歪在枕头上,想着明天地狱般的军训。叹着长气。
霍弥迅速的收拾完毕,也坐在床边歇息,口渴的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水。发现葛律半生不死的趴在床上。
葛律没抬眼也感觉到对方看过来的视线,那灼人的视线几乎快将他脑袋烧出一个大洞般。
葛律不服输的瞪过去。
两人一坐一躺。
谁也不先吭声。仿佛谁先说话谁就输了一般,
最后还是霍弥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要考到这个学校来?」
「只许你考就不许我考了?凭什么啊。」葛律语气有些恶劣,又似乎带着一些孩子气的坏脾气。莫名的就觉得郁闷。
而且他还记得两人的宿仇敌对关系,高中时这混小子还抢过他女朋友来的。差点就把这茬给忘了。等着,看他以后怎么整他!
其实当时是那个女孩终于受不了他的脾气,对他提出分手的同时还告诉他她已经暗恋霍弥很久了。其实这也不能算是霍弥抢的,但他死也不会承认是自己没魅力。
所以就是霍弥的错!
反正他从来就是个蛮横不讲理的人。管他呢,让他不爽的人都是他敌人。
霍弥将手放在一边的桌上,撑着下巴:「你火什么,我没骂你龟孙子吧。」
「你才龟孙子,夏天容易上火,你没常识啊。」
霍弥不说话了,拿那双幽的眸子看他。
葛律被看得愈发不爽,懒懒轻哼了一声,索性不去看对方那张惹人厌的脸,卷着薄毯面对着墙壁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心里嘀咕着他也就今天安乐的日子了。为了迎接明天到来的地狱可得好好补补眠。
霍弥有些怔怔的看着葛律背对着他的背影。想起之前打架他将他压在身下那一幕。以及之前坐在他身上时那种触感,一种说不出的什么的感觉忽然就涌了上来。晃晃脑袋,霍弥郁闷无比的呼了一口气出来,也脱掉鞋子,趴到床上梦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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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NO3
一大早,葛律就被响个不停的闹钟吵醒了,刚按下去。脑袋里的警铃就拉响了。想起今天是那什么鬼军训的日子,立刻翻身起来迅速的洗漱、收东西。
捣鼓了半天才挎上背包出门。
小跑到操场上时,发现那里已经站满了人。
葛律找到自己的班级,随便挑了个位置站定。半耷拉着眼睛打着哈欠,左右晃着脑袋都没见着霍弥人。
等到出发时看见站在最前边领队的霍弥时,他才想起人家现在是班长了。虽然只是暂代的,但他的时间也是属于人民大众的。一般人想要面圣可不那么容易。
讲台上一秃头老头子说了一堆废话,最后对着话筒激情四溢的做了总结性发言:「孩子们,为了我们光明的未来,冲啊!」
葛律朝天翻个白眼,心底哀嚎着跟着大部队小跑起来。他们去军训的目的地是位于郊区的某部队。而他们教官给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让他们跑着去,忒变态。
跑着跑着,有些体力较差的人越跑越慢甚至最后变成走了。还有的停下来站在边上歇息。
「操!真他妈的远。」
葛律气喘吁吁的啐骂,也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撑着膝盖休息,他这人从小就讨厌运动,除了打篮球以外其他时候基本不运动。这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女孩脚崴了一下,狼狈不堪的摔倒在了地上。
葛律下意识的偏过脑袋,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就见吴铭那混小子一脸温柔的蹲在那个跌倒的女孩子身边。那关怀备至的表情他真是这辈子都没见过。
葛律正准备细看那女孩的脸,却被身后的男生一推:「喂喂,发生么呆呢。挡住路了。」
葛律这才继续抬动脚继续跑,不时扭过头看向吴铭的方向,只是四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没多久吴铭和那个女孩子的身影就逐渐被拉到后边去了。他最终没能看见那女孩子的脸。
葛律甩着手继续跑,一边摸著下巴喃喃:吴铭这混小子下手可一点都不含糊啊。
到达目的地是好几个小时后的事了。
所有的人狼吞虎咽的嚼了一顿食不知味的饭菜,立刻被黑心的教官拖去太阳底下暴晒去了。下午的太阳真够毒的,隔壁班还晒晕了一个女孩子。最后被拖到阴凉乘凉去了。
一分钟犹如一个世纪的过着,所有人都一起在火炭般的世界里煎熬着。
五点半的时候,教官一喊解散,葛律停在原地,发泄似的仰天大吼了一声:「神哪!带我走吧!」
吼完就往人多的那堆钻,教官回头望望,没看见吼话那人,又将脑袋转了过去。葛律庆幸的拍着胸部。被抓到了一定会被罚去跑操场。
饭堂里不论男女都跟土匪似的,也不知做了几世饿死鬼了。
葛律奄奄一息的随便找了张桌子趴在上边,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了。幽怨的眸子瞟向打饭的窗口前,朝那他一时半会儿绝对挤不进去的人山人海啐骂了一句:「一群饿狼。」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不屑的讥讽声:「您绅士,那您坐着别吃,明日你要成仙了我一定登门造访。」
葛律头也没抬,维持着趴在桌上的姿势:「我那叫优雅你懂个屁。」
「呵,真是太优雅了。」
葛律饿得懒得搭理他。却无法控制飘入鼻息间的饭菜香味,饥肠辘辘的葛律眼睛滴溜溜的看向霍弥手中拿着的餐盘。
不知是不是当时他的神情太过凄惨,还是眼神太过无辜可怜。
霍弥也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将手中的餐盘推到葛律身前。葛律诧异的看向他,那双浅棕色的眸中多了点当时的葛律看不懂的东西。
霍弥那轻缓的声音带上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嘶哑:「吃吧!本来就是给你买的。」
葛律发誓,这辈子他第一看着一个男人的脸发呆。那双潭般的眸子在往后的很多年都一直缠绕着他,如同梦靥般无法逃离。过了很多年,葛律才知道一些事情,才渐渐明白,一些如同隔着纱般的东西,从那时候起就在心底潜伏滋长。坚不可摧。
葛律怔怔的看了他半响,脑袋也不知怎么想的,一时秀逗,嘴巴里就惯性的冒出了一句:「没下毒吧。」
尴尬的气氛立刻被打散。
霍弥没好气的推他脑袋:「下了毒,你可别吃,饿死了你高兴的是我。」说着作势将餐盘收回去。
葛律立刻止住他动作,他这人就吃这套,吴铭曾经也说过,对他,用激的这套准管用。
「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更不能让你称心如意了。」
飞快的拖过餐盘拿起霍弥手中的筷子,埋头就吃。只是因为霍弥看着他时那种专注的眼神太奇怪了,葛律不知为什么莫名觉得心虚,甚至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葛律扒拉了几口饭菜,想起什么才抬头看霍弥。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嘴里包着东西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的:「你没吃饭吧。」
霍弥看着他吃饭的样子,淡淡道:「吃过了。」
葛律狐疑的盯了他几眼:「你今下午没去军训吧。」他没看见他。
霍弥撑着下巴点头:「今天有事我没去,不过明天也逃不掉。」
远有人大声叫着霍弥的名字。霍弥举高手应了一声,回头看他一眼扔下一句:「你慢慢吃,我先走了。」就匆忙离开了。
葛律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其消失在他视野内,才收回目光继续着自己的饱肚大业。
但心中的那抹异样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们被安排住下的那些地方床很小很窄,葛律严重怀疑宽度甚至都没有一米五。接下来就是领房间,军训的房间是按照学号排,排下来发现房间不够,葛律很不幸的学号是全班最末。
除他以外的其他人都排上号了,就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没找着落脚了。
又是盛夏,又是在军训的地狱里,谁也不愿那么挤着啊。
这时,一个教官适时发话了,说操场一个角落有一间挨着马房的空屋子,里边有两张床。
葛律点头应好,就这么跟那教官走了。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个地方通风且凉爽,又四打量了一下,发现除开不时从旁飘过来的马骚味,这地方条件倒也不差。床也宽可以随他翻到爽,一点都不用担心会半夜滚下来。又想起其他同学住的那栋雪白的楼。这么热的天晚上住在那白天暴晒过的楼房不得热死。
立刻点头对那教官说,「就住这了,不改了。」
人一走,葛律就开始从挎包里拿出自己的东西摆好,身后的门却又被人从外边推了开来。
葛律惊讶的看着斜挎着包的霍弥。
「你来做什么?」
「我住这儿。」
「你的床呢?」他记得他学号是前面一点的,不可能没排到他。
「我让人了。」霍弥走到另一间床前也开始摆洗漱用品之类的。
「让谁了。」
「你管。」
葛律忽然就来了兴致:「军训就军训吧,你来陪我睡什么马棚。」
霍弥没有回头:「你以为我乐意?我怕你夜里孤独寂寞睡不着觉啊。我来陪你你不感动?」
葛律翻翻白眼:「陪我?陪我一起上吊啊?」
霍弥拿着张毛巾搭在肩膀上,摆出一张阴森森的脸:「一个男人,阴森的马房,弦月半挂,就差条白布了。我还真怕你晚上一个想不开腿一蹬就上去了。我看你长得这么磕碜,下去了也会吓坏不少鬼。我这是为了千千万万鬼民着想呢!」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其实我一直都不觉得我帅,但遇上你之后,我终于有满箩筐的自信了。」葛律哼了一声,接着用手指比了个包子的形状,恶毒的看向霍弥:「你小时候脸皱得像包子,丑死了。」
「哦?」霍弥来了兴致,忽然将脸凑了过去:「那你看现在的我长得如何?」
隔得太近,他甚至都能清晰看见他脸上的毛细孔了,葛律心脏忽然不规则的跳了起来。莫名得他直接将脑袋转向了一边。嘴上还不忘打击:「丑死了!要不是我这人心慈手软早一脚踢你出去了。」
「是,你善良!你佛光普照大地!」
葛律哼哧了一声当他放屁!
放好东西没多久,甚至屁股都还没把床板坐热,操场里又响起了集合的哨声。
各班集合,继续训练。大概又过了一小时左右天尽黑下来的时候。
教官让所有人席地而坐。白天吸收了充分热量的水泥地不是一般的烫人,跟屁股上贴着一烙铁似的。站最前面的教官一个手势让他们静一静,听上面的军官用质量不怎么样的话筒给他们上政治教育课。
葛律听得直瞌睡。终于熬到结束已经晚上八九点了。三步并两步跳回自己的马房,哦不,是马房旁边的屋子。
葛律发现这的确是个好地方,清静通风不说,居然还有一间小小的浴室,虽然不宽敞,设备也简陋,但总比那人挤人的公共澡堂好了不知几倍。
冲澡的时候,葛律看着自己的脖子和胸膛呈现出的两种色彩,无奈的叹息。
冲完澡出来看见不知何时回来的霍弥正在换衣服,上衣已经脱掉,正在褪军装裤。
葛律看着背对他的霍弥,目光落在他那印着米老鼠的白色内裤上,忽然就咬紧下唇,忍住上下颤抖的嘴角。迅速摸过放在桌上的手机对着霍弥的背影就是一阵咔嚓咔嚓的按。
霍弥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就见葛律捂着肚子笑得直抽。一边笑着,手还一边抖着指着他的内裤:「米老鼠,哈哈。」葛律倒在床上,一边捶床板,一边捂着肚子打滚狂笑。
霍弥低头看看自己的卡通内裤,脸立刻黑了一半。这内裤不是他买的,是他那恶趣味的老妈给他挑的,虽然太可爱了一点,但他看着确实是男用内裤,又想着反正穿里边也没人看见也就没去计较那么多。没想到会被葛律看见。
「笑够了没有。」霍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没有哈哈」继续捶床。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笑过瘾的葛律缓过神坐起来,看着脸色阴郁的霍弥:「啧!你的内裤简直太好看了!配你真是绝了,简直太适合你了,哪买的啊?」
霍弥几乎咬碎了一口好牙,郁闷得想去撞墙,该死,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被这家伙看到。
葛律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机,接着又忍不住一顿捶床狂笑:「不行了哈哈不行,这真是英姿勃发啊,我一定得留着,哈哈,太喜感了。」
「你在看什么?靠!你该不是拍下来了。」霍弥双眼危险眯起阴霾突起,立刻警觉的跳了过来,扑到他身上抢手机。霍弥挥舞着拳头威胁葛律不交出来就使用暴力,最后他还是用蛮力将手机抢了过来,但霍弥在他手机里找了一通一张照片也没找到。
葛律依然趴在床上笑,能找到就有鬼了,他早通过手机发送到他的邮箱里了,哈哈,所以现在是存放在电脑里,他能找到就奇了。
霍弥踢他一脚,阴沉着脸瞪他,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混蛋,你把照片藏哪了?」
葛律摆出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什么藏哪了?我压根没照啊。」
霍弥恨恨的盯着他,最后起身,「嘭」的一声,将浴室的门摔得巨响。
洗澡的时候,霍弥看着内裤上那米老鼠的卡通图案,牙一咬,卷成一团,准确无误的扔进了垃圾桶。
、NO
第二天一大早葛律还犹在梦中就被霍弥揪着耳朵拉了起来。
霍弥牵着他的左耳吼:「快点起来,集合了。」
「要你鸡婆!」被吵得难以入眠的葛律抬手就对他竖了个中指,一手支着身体缓缓从舒服柔软的床褥里爬起来。睡眼惺忪的看着床边早已穿戴整齐的霍弥。他还没睡几小时呢,这么早就又要集合?还要不要人活了?
葛律穿好衣服小媳妇般的跟在霍弥身后出去,发现外边也同样的哀嚎遍野,瞬间就平衡了。
站军姿、吃早饭、继续站军姿、练习、吃饭,枯燥又循环的日子开始了。
第二天的日子照常水生火热。不过今天有霍弥站在队伍里一起陪他煎熬,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痛苦了。不时眼光飘过去看站在前排一点的霍弥,头顶那么大太阳他依旧面不改色,汗水也没一滴。
双臂放在身侧杵在那儿一动不动,不出声还以为是石雕。
霍弥体力从小就比他好,而且还很爱运动,听说还得过什么武术冠军呢。军训这点苦想必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问题。
中午解散的时候比其他班解散得晚些,去的时候小小的食堂已经爆满了,几乎没位置。葛律碰到了吴铭,两人排了老半天队才打到饭。
端着餐盘的两人左看右看,不远一个女孩子身边空了一个座位。眼神拉回又继续瞟,就见霍弥和一个美女坐在一张比较角落的桌上,一人一边还空出个位置。
葛律眼睛一亮,立刻领着吴铭往霍弥的方向走。
顺利的抢占到位置,霍弥只是抬了下眼瞥了眼自觉就和他并排坐着的葛律,没说话。
葛律坐定,看着霍弥对面坐着的那位巧笑倩兮的美女。不知怎么的,忽然感觉到一阵烦躁。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爽。
葛律抬眸看向让他莫名不爽的美女,忽然就对她露出一口白牙,抬手就搭上了霍弥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挤眉弄眼:「霍弥你小子好福气,这哪泡来的美女啊!昨天那个领回来过夜的都还没甩吧,今天怎么又找了个篮球一样胸部的女人,你腻不腻啊!」
葛律的声音不大,但也足够在场四人听到了。
那美女一听,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吴铭看不顺眼的在饭桌下踢他。眉毛皱得跟抢了他老婆似的:「说人话!怎么那么个教法都学不会呢。」
葛律瞪回去。
女孩的眼睛几乎是立刻就红了,低着嗓音飞快的对霍弥说了句:「我忽然想起来有个重要的东西掉了。我出去找找。你慢慢吃。」说着就捂着嘴巴就跑了。微卷的长发在空中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惹人怜爱的窈窕身影渐渐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
葛律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嘟嚷了一句:「捂着嘴巴跑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怀孕了。我都还没说完呢,才这么两句话就被打击到了,没劲。」
霍弥坐在原地,只是下意识的叫了声美女的名字,却没有去追的打算。
吴铭收回视线,低头扒拉了一口饭,伸腿又踢他一脚,嘴里包着饭含糊的:「人家一美女又没招你又没惹你,你犯什么病?拿着人家就开涮。」
吴铭记得高中时候的葛律不是这样的,虽然同样恶魔,但不会随便就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说话那么恶毒的。更何况对方是个女的,变成这样大概就是他高中时期那个女朋友甩他时说的那些话吧。正是那样敏感易碎的年纪才最容易受到伤害,什么都容易较真,什么都记得特别,特别是恨。从那以后葛律的性格就变成这副鬼德性了。
葛律撑着下巴,同样的郁闷,脸沉的如同阎王。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火发得着实有些莫名其妙。但嘴上就是不肯服输:「她是没招我惹我,但我就是看着碍眼。心里不爽怎么。我高兴。」
火,到底是火什么葛律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看见她和霍弥说说笑笑一起吃饭的样子不爽,总之就是看着碍眼极了。非得说几句难听的把人得罪跑了心里才舒坦。
吴铭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横铁不成钢的又扒了一口饭,跟仇人般的用力嚼:「你这张嘴巴迟早害死你。」
葛律没精打采的准备吃饭:「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倒也干净。」
吴铭吃着饭菜,分心瞥了一边神色没有丁点异常的霍弥,不知为什么,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毛乎乎的感觉。吴铭不可察觉的皱了下眉毛。他感觉,如果说葛律这些举动叫莫名其妙的话,那霍弥的反应就叫诡异了。
那张脸上不见半丝阴霾。不但如此,他没看错的话,霍弥看着葛律的眼底隐隐透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笑意。他在为什么事情高兴着?
为什么他还能那么平静?葛律让他得罪人了吧。甚至连简单的训斥都没有一句,为什么他能够这么平静的继续吃饭?
霍弥的态度真的太诡异了。吴铭晃晃脑袋,摸摸手臂上突起的鸡皮疙瘩。干脆不想,他们两个的事也与他不相干!
葛律食不知味的咀嚼着嘴里的饭菜,眼尖的看着霍弥餐盘里菜色明显和他们不同的饭菜,又吃了口和昨天的口味大相径庭的饭菜。他那精明的脑袋立刻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靠!为什么你有小炒我们只能吃大锅菜?」
霍弥一愣,然后笑了起来,低头吃自己的:「能为什么?我长得好看呗。」
葛律咬牙就是不服气:「假公济私!」仗着班长的位置搞特殊是吧。「小人!」
霍弥眼睛一弯:「我知道你这是羡慕,不服气的话来把我挤下去啊。」
「谁像你那么伪君子,爷爷我可没那闲工夫。不想我说出去就把你的菜贡献出来。」葛律哼了一声。
霍弥倒是大度,将盛着菜那边往他那推了推:「吃死你。」
葛律才不理他,拿起筷子就夹,有吃的就好。
吴铭坐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吃着自己的大锅菜,他可没葛律那么厚脸皮。
半夜葛律饿得睡不着,翻来覆去就是怎么也见不到周公。一块软软的东西迎面就砸了过来。
葛律抬手一抓,摊开手里一看发现是蛋糕。还是黑森林巧克力口味的。想也未想立刻就将包装拆开。就着一边的矿泉水吃了起来。
嘴里塞满了蛋糕:「你哪来的?」
淡淡的:「私藏的。」
葛律点头,直夸他聪明,一边吃着含糊不清的抱怨:「这破地方连个小卖部都没有G。」他们这般如狼似虎的年纪,一顿饭怕肯定不管饱,半夜会饿那是十之八九跑不掉的事。
正吃得津津有味的葛律发现霍弥盯着他。「你不吃吗?」
霍弥摇头,收回视线,翻个身,面朝天板:「我不饿。」
葛律扬眉,歪头瞪着正在看天板的霍弥,那张溢满少年气息的脸上隐隐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忧虑。好看的眉毛微拢着,他在担心什么?
十八九岁,正是闪闪发光的年纪。人生才刚刚开始。为什么会露出那种疲惫的表情
葛律一时也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想要去抚平他眉间的折痕。这想法在脑中一晃而过,连自己也觉吃惊。晃晃脑袋,直觉自己真是疯了或者是饿得脑子不清醒了,怎么会冒出这般荒唐的想法?但他一点也不想去究自己会有这种想法的原因。直觉他不会想知道。
那时候,那样的夏日,一点点微妙的情绪在他们之间发酵着、酝酿着,总有一天会散发出它香醇的味道
日子继续,痛苦又煎熬、无聊又枯燥,不时装晕一两个作为这种日子的调剂。
耗时半个月,如同噩梦地狱般的军训就在这种充满压抑和黑色幽默的日子中缓缓碾过。
结束那天,操场上震天的欢呼。旁边站着一哥们一听结束,就死活扒拉着他的肩膀,卑鄙的将重量转移到他身上:「我终于撑下来了。地狱啊地狱!」
葛律连翻白眼的力气都省了,抖抖肩膀将那家伙抖下去:「别随便靠!我这肩膀可金贵着呢,要一百块钱才能稍微倚靠一下。」
那哥们不屑的切了声,转头又去靠另一边的人。
正踌躇着,就见霍弥站在原地盯着地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葛律也看着他出神。当然,他自己可能都没注意到自己再盯着一个男人发呆。为什么会那么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他们是敌人不是吗?不行,不能因为他一顿饭几片面包就被收买了。那也太没骨气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粘在他身上,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边刚庆幸着军训结束的葛律不知道,不远的未来,还有个更大的悲剧在等着他呢。
军训一结束,霍弥的班长之位也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正式的了。
两人又回到了「同居」的日子。
这天葛律正带着框架眼镜半趴在桌上赶一门选修课的作业,就见不知从哪回来的霍弥手中还抱着一只圆滚滚的胖猫。肥得就差流油了。
好看的眉毛立刻挑了起来:「哪里来的猫?」
「捡的。」
葛律撑着下巴,忽然来了兴致:「怎么,你这麽有爱心?」
「我一向很有爱心,你要是流浪到街上说不定我也会把你捡回来。」
葛律颇富学究样子的抬抬鼻梁上架着的眼镜:「霍弥我仿佛看见了你背后长了一双洁白的翅膀。」笑得几乎眼睛都没缝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霍弥狠狠横了他一眼。
「对了,你给它取名没?」挠着肉呼呼的猫下巴。
霍弥露出一个帅到人神共愤的笑容:「杨贵妃!」
葛律掂了掂它肥嘟嘟的肚子,一指抬起它的下巴:「长得这么招财,不如叫就叫硬币吧。」
霍弥摇头想也不想的否决:「硬币太难听了,就叫杨贵妃。」
葛律将胖猫翻过来仰躺在桌子上,泄愤的揉着他肚子上的毛。「我偏要叫它硬币,是吧,硬币。」
硬币太胖了,被葛律按翻之后,怎么也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翻过身来。费了好半天劲才爬了起来,刚要逃离葛律这个危险的恶魔,又被他拽住胖腿拖了回来。反抗不能的硬币发出一声悲惨的喵呜声,猫爪扒拉着桌子抵死不从。葛律来了兴致,长臂伸过去,一根一根的扳开它的爪子。又将它翻过来继续揉。
霍弥拿着毛巾准备去洗澡,眼角余光瞥见他的行为立刻出声制止:「喂!别这么虐待我家贵妃。」
「什么虐待。」葛律笑眯眯的一手撑下巴,看着硬币那圆滚滚又显得可怜兮兮的眼珠:「我这是逗它玩儿呢!」
霍弥拿着换洗衣物进了浴室。葛律抬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浴室门。这一个走神,手背就被硬币的利爪狠狠抓了一道血痕。
葛律低头看看多出来的伤痕,再看看硬币,忽然抬手就拿起书桌上的一个指甲剪,看着硬币露出了一个恶魔般阴森的笑容
5
5、NO5
硬币自从被葛律剪掉指甲之后,猫的天性就像随之剪掉了一般。乖是乖了很多,甚至可以说是乖得不能再乖了。整天吃完猫饼干就懒洋洋的趴在窗边晒太阳,用葛律的话说就是眼神忧郁的看着窗外。
每葛律一看见它在那边半闭着眼睛悠闲的晒太阳,就在那嫉妒的盯着它:「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有吴铭串门时发现了这么一只滚圆的东西,就经常来看它。当亲兄弟一样的疼爱。
吴铭趴在桌上盯着趴在窗台上的硬币半响,冒出一句:「为什么它的眼神总是如此忧郁?」
葛律嘴巴里嚼着口香糖,把玩着手机懒懒的应了一句:「因为它暗恋的老鼠靓妹嫁给了另一只老鼠,现在失恋中。真是人生的低谷啊!」
「你就扯吧。」吴铭横他一眼,踢他一脚。
葛律耸耸肩:「那它就是爱上了一只公猫!」
吴铭没好气:「它是公的!我特意扳开看过!别想糊弄小爷我!」
「所以这样它才忧郁。」葛律立刻摆出一副四十五度仰望天板的明媚忧伤模样,一边按着胸口痛心疾首状:「这个世界上,难以跨越的东西很多,除了种族,还有性别!」
吴铭趴在桌子上笑瘫了。
「靠!真是绝了!」
硬币很应景的将猫脑袋缓缓转过来,又一副懒得搭理的样子将脑袋扭回去。继续趴好。
吴铭继续疯笑。
葛律还是整天逗它,刚开始硬币还有些怕他,后来再怎么逗它它都没反应了。经常被他翻着肚子逗弄也麻木了,再后来它就开始学装尸体。
有一还真把葛律唬住了,真以为它死了。接着葛律就使劲按着它的「尸体」一阵狂摇,在被摇得口吐白沫之前它还是老实的睁开了眼睛,抗议的喵了一声。气得葛律一拳就在它脑袋上K了个大包。
「你装!让你装!」
「喵呜~」凄惨无辜的叫唤
葛律看着魔爪下最近这段时间被他折腾得瘦了很多的硬币,那双黑色的猫眼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忽然就下了个自认很伟大的决定――他要让它胖回来。
等它成为世界上最胖的猫时,他要带它去申报世界吉尼斯纪录。
这个计划还正在实施的时候,一无意间硬币就被柯洛他们发现了,给霍弥打了个招呼就被领养了去。柯洛一个大男人,整天抱着硬币一口一个爱妃的叫。听得霍弥直起鸡皮疙瘩。
领养了一个月左右,被送回来的硬币不但胖了回来,那葛律以为不会再肥了的身体居然又圆了一圈。
滚圆滚圆的跟球似的。
葛律两眼发黑,嘴角抽搐,接过「猫球」的时候很担心这家伙要是不小心从五楼摔下去会不会全是脂肪
他可不想他还没申报吉尼斯纪录前,他家硬币就先肥死了,那也太不划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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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吴铭站在门口大着嗓子的叫他去打球,刚洗完澡的葛律关掉开关,光着身子站在蓬头下应了一声。
看着镜子里面印出的帅到自己都惭愧的脸,忽然就低啐了一口:「该死。」他刚洗完澡就叫他去打球,那他不是白洗。
靠!混小子不早说!
葛律换上球服跑到球场时,吴铭叫的那堆人还窝在更衣室里。
葛律也没拿手机,离开赛还有段时间,闲得磕牙的葛律无聊得想去挠墙,目光瞟向对面的更衣室,刚才他好像没问吴铭都有哪些人做对手。
脚步一转,他已经如同幽灵般的晃到对面的更衣室去了,他想看看都有些谁,熟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反正他也无聊。
刚将走到那门前,还未将耳朵贴上去,门忽然就被人从里边拉开了,猝不及防的葛律一下就撞上了一片白的肉。
几乎是脱口就道:「哪来的猪肉。」还真是硬。
再一转眼就看见了霍弥那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
葛律眉毛一挑:「短猕猴桃?」
霍弥咬牙切齿,一把就将他拉进更衣室。摔在更衣室硬邦邦的椅子上。
「请把那个短字去掉!」
「好,我去掉。」葛律顿了下,摊手笑得人畜无害:「那叫你猕猴桃行吧。这可是你说的哟!」
刚说完这句,四周更衣的人忽然围了上来,眼前一黑,阴影笼罩。
葛律一看四周围上来的人,喝,好死不死,自己居然踩到地雷上了。今天跟他敌对的五个家伙就是那什么四霸,平常吴铭经常在他耳边提这四个大二的高手。再加一个从小都看不顺眼的霍弥。他觉得这个世界一下黑暗了,前路暗淡无光。他的灾难来了。
葛律看向霍弥,虽然他平时也不待见他。但是关键时刻身为室友,他居然不帮他。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猕猴霍弥,你是他们老大,快阻止他们。」
霍弥抱臂靠在一边更衣室的柜子边上,笑得自得:「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啊。我和你不熟!而且」霍弥学他之前的样子手一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葛律咬牙,看着围上来那几个家伙笑得几乎连眼珠都看不见了:「算你狠!」
葛律将视线从霍弥身上移开,虎视眈眈的看着站在他身侧的外号贼眼的家伙。那对小眼睛眯起瞧着他,断定道:「他一定是来刺探军情的。」说着看向霍弥:「将军,请问这个奸细应该怎么置?」
霍弥一副不插手的样子:「你们看着办就好。」
老戚和贼眼极有默契的对视一眼。葛律看着他们女干邪的神色,立刻喊道:「我是冤枉的。哎,你们可是大二的师兄啊,不带这么欺负学弟的。」
老戚露出一口白牙:「所以我们这是灭口啊。」
柯洛似乎也明白了,笑嘻嘻的转身去拉开门,摆出了一副请的姿势。老戚和贼眼立刻行动一人抬着他的腿,一人抬着他的脑袋。跟抬头肥猪似的抬到门口前。葛律立刻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危机意识立刻来了,死死扒拉着门框,据理力争:「我屁股很翘的,你们这么扔,扔扁了你们赔啊。」
贼眼瞥他一眼:「正好我屁股扁,嫉妒一切屁股比我翘的人。」
葛律一看,果然扁。
撞枪口上,见此计失败,葛律立刻摆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可以打个商量吗?」
站在一边看戏的柯洛撑着门,一副我是圣母的表情:「当然可以。」
「你们扔的时候可以让我摆一个好看的poss吗?」
圣母的表情更圣母了:「当然――」
贼眼和老戚对看一眼,两人齐声喊着:
「一、二、三、扔!!!」
尽管葛律诸般挣扎不休,但他最终还是逃不出被扔出去的悲惨命运。
吴铭站在远愕然的看着这一幕,吭哧吭哧的跑了过来。一边伸手扶他一边问怎么了。
葛律摆摆手,拍拍屁股自己站了起来,大义凛然的表情:「没事,我刺探敌情失败,他们这是扔尸呢。」
吴铭傻眼后就开始眯着眼睛贼笑,伸手安慰的摸摸他的脑袋。
「扔尸啊,还好,没被女干尸就好!」
葛律点头:「一群强女干犯。」
像是想到什么,葛律收整衣服的动作一顿。瞪着吴铭:「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刺探敌情失败不说还被人扔出来这种事太掉面子了。你要是说了,看我不掐死你。」
吴铭拍着胸脯保证,严肃的:「放心,哪会!我们不是哥们嘛!绝对不会出卖你!」吴铭答应得奇快,说完给他打了声招呼说是去看其他人准备得怎样了,又吭哧吭哧的跑回之前的更衣室。
结果葛律才收拾好自己才转个身,已经从更衣室出来的所有队友都一副怜悯的、普渡众生的表情看着他。
他的确是被普渡了。
接着,葛律雷达般的眼睛扫到躲在高个子身后的吴铭。
阴森森的用眼睛一片一片的割他的肉。
吴铭立刻缩得极小,无辜的眨巴着眼睛藏在墙角画圈圈
没多久,换好衣服的五个人聚在一堆。胖子几人都难掩兴奋的神色,对方是强强联手,让他们怎么不兴奋?特别是柯洛那几只变态,可是大二球队里高手中的高手。都是打配合战出名的高手。
葛律看胖子手上戴着的护腕护膝护指,忍不住连翻白眼,用得着麽。
「这麽好的装备拿来做什么,告诉你,该骨折什么的到时还是会的,这是宿命,你逃得掉才有鬼!」
胖子不服气的瞪回来:「别咒我。我这叫防患于未然!」
「」葛律直翻白眼,撑着下巴一脸沉思状。
一边的吴铭用手肘抵抵他手臂:「想好用什么战术没?」
葛律让他们先各自说了一下以前自己习惯打或者擅长打的位置。
考量了一下,最后才歪着脑袋看着对面那依旧紧闭的更衣室一眼,淡淡的:「就错位防守吧!」
「什么?错位防守?」吴铭显然有些吃惊。
葛律肯定点头。
「什么是错位防守?」居然还有人不知道,葛律立刻沮丧起来,这群乌合之众真能和那几个长期打配合的高手敌对吗?这样想着一边让吴铭拿了纸笔过来,乘着还没开赛给他们讲解。
葛律的战术经验比他们任何人都丰富,高中篮赛时他就是他们校队的军师。这也就是吴铭硬拖他来的主要原因之一。
两队正式准备开球的时候。葛律才终于收起玩闹的心态。死死的盯为前锋的霍弥。
嘴角不断往上拉。用唇语对霍弥说了一句:「我要你输得内裤都没得穿。」
对方扯扯唇角,没说话。
并没被他扰乱思绪,反而专注的盯着篮球。
霍弥的弹跳力如同传说中的变态,轻而易举在众多手中脱颖而出,并顺利的得到主控权。
当年高中篮球赛他们两个因为各种原因都还没打过对手,今天倒是第一打对手。葛律不是太清楚霍弥的实力。当年霍弥没加入他们高中的篮球队,不过他听很多人说过,他专帮人打黑球赚钱,技术超好。
他盯着霍弥那双浅棕色瞳眸,那里面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血液里涌动着一股奇异兴奋感,即使是对手,但是,他想看他进球!
霍弥看也没看的就将球向后放甩去,柯洛此际无人防守。轻松接过球,长手一甩就扔向已经跑到对方篮下的老戚。
老戚跳起来准确无误的接住,立刻跳起,似乎是来个开场三分,胖子和吴铭一起跳起来阻拦。
这时,霍弥鬼魅一样甩开了一直紧盯着他的葛律冲到内线。
原本在老戚指尖的篮球忽然被拉下,从吴铭和胖子中间的缝隙传了出去。球又回到了霍弥手中。
闪电般的速度,迅速带球连过两人,接着就是如同惊雷般的速度。
「哐啷――」
篮架被霍弥的体重吊住,发出沉闷的声响。霍弥吊在篮筐上,身体随着惯性轻晃,此际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霍弥身上。那样极富霸气的神色,强大而不可摧毁。
真是太酷了!
霍弥松手跳下,稳当的站稳。一脸平静的跑回去和柯洛他们击了下掌,潮水般退回自己的阵地。
一开场就被对方打了个快攻,还是以这么耻辱的方式。这才几秒?
葛律脸色不好看。火气一上来,转头就对人咆哮:「吴铭你个白痴,你叫的人怎么这么不听使唤?猪脑袋麽?刚才我说的什么?战术战术!乱跑什么劲!靠!」
被他一狠骂,胖子几个立刻振奋起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霍弥那几只变态。刚才一团散沙的样子好了很多。
抬眸看着已经回防的霍弥,挑衅的对他竖了个中指。
「继续!」
葛律喝了一声,带领着其他人向对方的阵营奔去。
比赛在双方不懈的努力中变得越来越激烈。
别看霍弥是对方球队中最矮的一个,内线是个杀器级别的人物,简直如同一个投篮机器。无论是三分还是灌篮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再加上他变态到极点的弹跳力,鲜少有人能与其匹敌。
葛律的内线攻击也不错,虽然不比霍弥强,但是也还没弱到让柯洛他们掉以轻心的地步。吴铭打的后卫。葛律这方人的体力不行,霍弥他们几个的体力明显比他们优越许多。
一场下来,葛律几乎累瘫。扶着墙直喘气。球衣几乎被汗水湿了个透。
葛律的战术是不错,但他们这队毕竟不是长期一起打球的人。配合度和默契度都低得可怜,彼此没有默契,就导致很多配合都打不了。传个球都能被对方截去,这种情况下,输几乎是毫无悬念的事。
结束的时候,贼眼下场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拍着葛律的肩膀对他竖了个拇指。
眼露赞许之意。
葛律扯扯嘴角,喘息得厉害:「别他妈得意。等改天我们再打一场。」
贼眼高兴的点头:
5、NO5
「那有什么问题!」
吴铭坐在大理石地上,挽着胖子哈哈大笑,他们虽然是输了,但是身心却无比畅快。那是种只有和强队对上才有的感觉。不是身临其境谁也无法理解。
葛律撑着膝盖,回头看了看霍弥,发现他也在看他,像是被烫到般的,葛律匆忙而狼狈的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来。
脑中却不由自主的浮起霍弥那双灼热烫人的眸子,低头一阵莫名的胸热心跳。脸上的温度也渐渐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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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NO6
换完衣服就被吴铭拉着,坚持要去搓一顿。身上汗黏黏的,不舒服得厉害,真想就这么跳进水里算了。但又被吴铭死拽着,说什么都得去。无奈只好跟着一大帮人出去。
就在学校外面一家小餐馆里。十个人整整喝了三件啤酒,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欢笑。直到散场大家才高兴的道别。
葛律酒量不错,就是喝完之后有些上脸。脸颊上泛着淡淡红晕的样子,真是比他平时那恶毒欠抽样可爱了不知多少倍。
回到宿舍,滚圆的硬币正抱着它的尾巴缩在它的窝里睡得舒畅。听到开门声只是耳朵轻轻的动了下,眼睛都懒得张开。
两人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反正浴室也够大,谁也不想等的两人索性就一起进去洗。
这是除了刚开学那外第二「共怨,依旧是霍弥用浴缸,葛律淋浴。
霍弥靠在浴缸边缘,眸光不自觉的晃向另一边。
水从蓬头里洒下来,湿了黑发,凌乱不羁的散在脑后。葛律率性的将覆在额前的几缕湿发拂到脑后。晶莹的水珠顺着肌肤缓缓流淌着,葛律的皮肤干净白皙,比女孩子的差不了多少。线条分明恰到好又不显得过分强壮的肌肉,没有一丝赘肉的腰腹,散发着一种少年特有的刚阳野性,真是漂亮极了。
霍弥感觉喉咙干得厉害。随即又靠在浴缸边缘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微带懊恼的看着自己微起反应的欲望。他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刚才的运动,而是看了葛律的身体后那一瞬间的反应。
抬头时发现葛律不知何时看了过来。霍弥平静的看他一眼,随即又将视线移开了。
「喂,混蛋!你刚才是不是在看我?」葛律忽然来了这么一句。接着邪恶的露齿一笑:「你是不是在暗自羡慕着我比你大?」
霍弥看他一眼,抿了下唇,没说话。
葛律抱臂靠在湿漉漉的墙壁上,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忽然兴起调笑之意:「看你的样子一定是个男。」
霍弥所有的动作一顿,眼睛也危险的眯了起来,「哗啦」一声忽然就从浴缸里站了起来,丝毫没感觉自己是裸着身子的,赤脚跨出浴缸,一步一步向葛律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葛律看着他移动的脚步:「干什么?告诉你我可是良家妇男!别动我脑筋!」
霍弥没反应,那双浅棕色的眸子直直盯着他。两手撑在他脑侧,两人脑袋的距离越来越近
朦胧着淡淡雾气的浴室里,葛律看不真切那双眼睛,葛律直觉的心底发慌得厉害,只纯粹慌张的胡乱扯了句:「看我干嘛?嫉妒我长得帅啊。」
霍弥将头歪向一边,扔下句:「是挺帅的。」说完,就拿起一边的衣服径自向门外走去了。
门「嘭」的一声关上的瞬间,葛律背抵住浴室白色的磁壁几乎滑坐在地上,脑袋埋入膝盖里,他不想承认刚才那一瞬间自己腿软了。
混蛋!刚才他以为他真的会吻上来。为什么不果断的推开他?不!葛律使劲捶着脑袋,他才不是在期待。
好不容易洗完澡,刚按下电脑开机键,吴铭一通催命似的电话响了起来,让他到楼下去抱西瓜。应了一声,踩着人字拖就啪嗒啪嗒跑出门。
一边的霍弥正杵在饮水机旁喝水,眼角余光却不经意间瞥见了葛律电脑的桌面,口中的水立刻就喷了出来。
「咳咳――」呛了两下就将杯子放下。
葛律的桌面,居然是那天军训时他穿着那条米老鼠内裤的照片。
葛律抱着颗圆滚滚的西瓜,乐呵呵一路哼着歌上来。
关上门,刚转身就见霍弥铁青着连坐在他电脑前神色阴郁的盯着他。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葛律放下西瓜,依旧一副幸灾乐祸的坏笑提醒道:「即使你删了电脑里面全部的照片也没用,我在我N多个邮箱里都存了备份。」
霍弥气得想咬他,就知道这小混蛋那天忽悠他,想也不想就揪住他的衣领,扬起拳头瞪他:「删不删!不删我真使用暴力了。」
葛律嬉笑耸肩。先下手为强的威胁:「你敢删除的话,我就把它发出去。我们班人手一份。让你这个班长颜面扫地。」
霍弥又呛了一下,这混小子原来还有备份!铁牙一咬,立刻就将葛律推在床上:「小混蛋!拍,我让你拍!我也要拍一张你的裸照,你要敢发出去,我就把你裸照贴满整个学校!哼哼!」说着就上来扒他裤子。
葛律速度没他快,没躲开,被他拉着脚踝拖回来,葛律开始反抗。一边大喊着:「救命啊!强女干良家妇男啊!救命!」
霍弥好笑的推他脑袋:「靠!还敢叫外援!看我不灭了你!」
两人嬉闹意味的在床上滚成一团。滚着滚着,不知为什么撞邪般两个人忽然就停了下来。霍弥正好压在葛律身上,两只手被霍弥压制在身侧,以眼对眼,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葛律的脸不知是因为刚才洗澡的缘故,还是因为之前的酒意未退的缘故微醺着。有种异样的魅惑感。
霍弥看着这样的葛律出神。
葛律似乎也感觉玩出火了,尴尬的想要推他:「走开!你很重G!」
忽然,下颚一紧就落入了一双大手中,霍弥死死捏住他的下巴,还未让他有任何反应之机,低头就将唇覆了上来。
葛律张开嘴就想骂脏话,却给了霍弥可乘之机,灵活的舌头立刻就闯了进来。霍弥欲罢不能的强行在他口中翻搅,略显粗暴而强横的侵略进去。
葛律惊愕,几乎是想也未想,挥出拳头就揍他:「霍弥你这个混蛋!给我看清楚!我不是女人!」
霍弥躲都没躲一下,仿佛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脸被打歪,转过头,眼中忽然弥漫起红色的雾气。霍弥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般,忽的就拽住葛律的的头发,不容任何抗拒的就吻了上去
葛律看着他眸中越来越浓的红色在心底低咒一声:该死的!
报复般的,狠狠咬了嘴里软滑的舌头一口,霍弥也不甘示弱的回他一口。两人接吻如同野兽般,野蛮的撕咬着彼此,谁也不肯放过谁。
血顺着两人相触的嘴角蜿蜒了下来,分不清谁是谁的。
带着血的吻,不是葛律的初吻,却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吻。激烈、真情、血性、霸道。从未如此清晰,从未如此刻,仿佛刻进了骨骸般,让人不可惑忘。
像是久逢甘露般,霍弥强行压住了他的脑袋就不放。疯狂的动作像是不能控制一般,在葛律温暖潮湿的口腔内放肆的辗转吮吸索求着他的气息。
炙热的身体带着种会将人灵魂都烫伤烧着的热度。
这种灵魂都快被吞进去的感觉让人害怕,葛律乘着最后一丝理智还在,抄起一个枕头就向他砸去。挣扎得特别厉害。屋子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床边的椅子翻到,就连桌上的电脑也差点掉了下去。
身上的人却将这个吻加了,就在葛律也快沉进去的时候,忽然就传来砸门声。
霍弥像被人瞬间浇了盆冷水般,忽然就清醒了过来,神色惨然的推开他。
柯洛懒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们两个怎么在做!比杀猪的动静都大。霍弥你也是,进不去你也不能对你家葛格用暴力啊。温柔!温柔!哥们告诉你,现在讲求的是细水长流的做爱方式。」
葛律按着胸口,脸色苍白的喘息着。隔着门板高声骂了一句:「你才进不去。」
柯洛眉毛一挑:「那就是进去了?」
柯洛此话一出,走廊上传来一阵嚣张的爆笑声。
葛律直接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虽然知道柯洛他们是纯粹玩笑,但想起刚才的情景可一点都没有玩笑成分。如果柯洛不出现,说不定
葛律不敢想下去,隔着门板就朝柯洛大吼:「柯洛你个混蛋!等着,改天我要把你揍得满地找牙!」
在众人玩笑的嬉笑声中,柯洛回了自家的寝室。
世界又安静了,安静下来的空间更是诡异,无法言说的尴尬横陈在两人中间。
葛律抬起手用劲擦着自己嘴巴,刚才那种触感前所未有的强烈。「你吻我?你他妈变态啊,老子是一男的,而且我们我们」往日再好的唇舌此时都想是失去效用了一般,变得毫无效用。
葛律像是渐渐平静下来般,也不擦嘴了。瞪着不吭声的霍弥:「你他妈发什么疯!」
「离我远点!」霍弥没有看他,声音嘶哑得厉害,眸中的血色浓得几乎滴血。
葛律张了张口,却未在说什么。是个聪明人都知道不该去惹此时的霍弥。
憋了半天,葛律才吐了口气,盯着拿侧面对着他的霍弥:「你是GAY?」
「不是!」霍弥烦躁的抓抓发:「葛律,你要是讨厌就离我远点!」
不该这样发展的,他原本的计划就只是远远的看着,只是远远的看着而已。根本没想过越雷池。
但是,不能控制,怎么也不能控制。
这是种比鸦片还恐怖的东西。谁来告诉他,藏匿在精神里的毒品,怎么戒掉?
霍弥浑身都在抖,脑袋埋在膝盖里,说话的声音嗡嗡的,让人听得不是很真切:「对不起,我可能酒量不是很好。脑袋有点发晕。」
葛律推他肩膀,面上挂着自己都不知所谓的笑容。「哈哈,居然还发酒疯。把男人当女人吻,你没救了。」这句听似调侃的话自己听了都觉得苍白。
说完,两人沉默得更厉害,谁都知道这样的话只是打破尴尬的场面话,刚才霍弥那样子绝对是十二分的清醒。
醉酒?你能醉酒!骗鬼去吧!
葛律再也笑不出来了,即使是假的都装不出来,任凭嘴角怎么往上拉都会垂直向地心引力的方向,平时再激灵的舌头此时也不管用了,麻木了一般怎么也动不了。
何况葛律也没那么傻,人与人之间总是这样,隔着一层纸,即使彼此心知肚明,只要那一层纸还没捅破,都当自己是傻子、是哑巴。
接下来两人一夜无话。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裹着被子背对着彼此。
睁着眼睛一夜无眠到天亮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有一更哦~O(∩_∩)O~
PS:不要霸王我~~没留言没动力~~打滚~~
7
7、NO7
接下来的日子,那天的事情就像是被两人刻意忘记了般,谁也不再提。彼此关系还是如以往,不好也不坏,总之成不了好朋友,也不全部是敌人。该贫还是贫。
葛律的嘴依旧恶毒。谁也不放过。
柯洛最近又把硬币抱了过去,说是翻到它的牌,准备抱回去宠幸呢。
葛律特毒舌的说了句你俩尺寸不合。
柯洛口吐白沫状抱着硬币走了。
忽冷忽热的折腾了几天,夏天的脚步就这样呼啸着远去了。留在彼此记忆里的就是那一张张溢满青春气息的脸,模糊而刻。
而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谁也没再提过。如同南柯一梦般,一觉醒了,恍然中只觉得一切都不真实。
转眼就是秋,
少年时代,总是有很多值得留恋的东西。葛律就选择了旷课和迟到这两样作为留恋。自从开学以来,这两样他可是样样不落下,所以也就理所当然的荣登了操行不及格的榜首。
霍弥看见了的时候笑嘻嘻拍他肩膀:「这可是状元的殊荣,你可得好好珍惜!」
葛律半趴在桌上,要死不活的样子:「喂!猕猴桃,这么惨的操行,会有什么后果?」
霍弥耸肩啧啧两声:「能怎么,以极刑呗。」
「没开玩笑,说说。你不是班长麽,这点应该知道吧。」
霍弥立刻摆出一张严肃的脸:「操行不及格的话,你会领不到毕业证的。」
那时候的他多傻,葛律一摆出那张严肃的脸他可就真信!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立刻紧张:「真不能拿啊!」
「当然。」说完安慰的拍他肩膀:「不过,没事,有哥罩着你呢,后天学校有一个登山比赛。自愿报名参加的都会加操行分。」
眼睛立刻一亮:「当真?」
霍弥摸着下巴,适时的抛下诱饵:「如果能得到前三,嗯那你的操行应该刚好可以够得上及格。要去吗?」
葛律赶紧点头。「要去要去,当然去!」以救世主的眼神崇拜的看着他。
两人一拍定案。
还未开始去准备爬山事宜,两人未曾料想,就在当夜,更悲剧的事情就发生了。
放学后的两人一前一后回到宿舍,发现一个穿着管理员制服的男人站在屋子里正盯着霍弥的床在细细的打量。这场面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见他们进来,管理员看看他们两人,一手指指床:「这床平时都是你们谁在睡?」
葛律指着霍弥。
管理员点点头,下巴朝那床的方向一抬,对霍弥说:「这张床最近可能会被搬走一段时间。」
「为什么。」霍弥表情也有点一脸莫名其妙。这事来得太突然了。
「最近查出的这家具厂生产的这批家具带有放射性有毒气体。为了学生的安全,学校让我们每栋宿舍管理员将这种家具清出来。做返回理。」
「是应该召回。」霍弥点头,却忽然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那我睡哪?」
这边葛律刚刚在庆幸霍弥的床被搬走了,另一边,宿舍管理员就转过头来就瞪着他,抛下一句对两人来说如同炸弹般的话:「你们挤着睡就好啊。」
此话一出,两人皆有些瞠目。
葛律看看自己再看看和他差不多身高的霍弥。登时有些气结:「那张床那么小,我们两个大男人怎么挤?」
那管理员脾气似乎不怎么好,懒得和他们多说似的,显得有些不耐烦。
「用不了多久,等这事一完了会给你们个交代的。床的事以后再说,你们两个又不是一男一女,大男的挤着睡几天也没事。反正这又不是夏天了。这冷幽幽的天气挤着睡正好。不是还能当免费的人体暖炉吗?」
人体暖炉!那是人都能拿来用的吗?你怎么不去大街上随便抱个女的就回去当人体暖炉?
葛律心里堵得厉害,学校说了算,谁也没办法。只能干瞪眼的看着。
管理员叫人来,霍弥收好东西,两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宿舍管理员叫人来把床抬走了。
门喀拉一声关上了。
他的床,没了。
霍弥不知是哭是笑,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还是葛律率先开口:「喂!你去打地铺!」蛮不讲理的口吻。
霍弥拿眼睛横他:「你给我讲一点道理,管理员说了,这也是我床!我有它一半的使用权。」
「随你怎么说,我可不管。它是我的。谁让管理员就看上你床了?」
「你的床就是床,我的床就不是床了吗?流氓!这个天,打地铺会感冒的,你有没有良心?」
葛律赠他一个白眼:「你见过有良心的流氓啊?」
「算你狠,但这床我今天睡定了。随你怎么说。不行的话,我们就用暴力一决高下。」
「你就卑鄙吧,明知道我打不过你。」
「那也是我的资本!」霍弥哼哼,说着换上睡衣抱过自己的被子就往葛律床上躺。葛律坐在床边气结的瞪着就穿个裤衩的混蛋,咬牙啐骂了句:「不要脸。」
「脸皮多少钱一斤啊?你要喜欢我卖给你。」
葛律瞪他。
他们两个经过这么久的相,他和他从小敌对的关系渐渐缓和很多了。或许仍旧称不上朋友,但也不再是敌人了。无论怎么说,这个家伙都在他的成长轨迹里留下过痕迹,或或浅。即使是敌人。也总归是一起长大的。
葛律最终还是妥协了。
没多久,葛律也很快收拾好,躺上去,推推睡在床边的霍弥:「喂,滚过去一点」
「喂什么,我有名有姓,凭什么我过去。宿舍管理员说了。这也是我的床。要么你去打地铺,要么我们一人一半使用权。」
「好!明天我就去找锯子来将床锯成两段吧。」
霍弥一副随你的表情。
葛律拿出枕头搁在他们中间:「好了,这中间是分割线,这边是我的地盘。」说着就一脚踢向霍弥的下边。「你给我滚远些,不准超过来,不然我掐死你。」
好在霍弥身手比他快,险险避开。
「靠!你这人忒狠了吧,想要我断子绝孙明说。」
葛律露齿一笑:「呵,明说好啊,就是想要你断子绝孙怎么?不服气啊。」
「你!」
霍弥无比确定,这个混蛋的属性是无赖。
忽然想起什么事,葛律转过脑袋伸出食指就戳了他一下:「喂,霍大妈。我」
话还没说完,霍弥一听他的称谓横眉就竖了,这小混蛋什么时候又给他取了个绰号:「别以为我舍不得揍你我就不知道怎么治你了!」
「没啊,我这不是为了响应党的号召麽?一般人还不能叫这名字呢!这是殊荣!殊荣!我是」
胡乱掰的话还没掰个感人肺腑的完整版出来,霍弥牙齿就咬得咯吱响,大手一伸就按住葛律翻过他来就死死按在腿上一巴掌就这么狠狠朝着他的臀部落了下去。
屁股被人这么狠狠打了一巴掌,不很疼,葛律却立刻暴走了,跳起来,对他呲牙咧嘴,一副野狼相。「靠!别把我当女人打。」
霍弥又将他按回去,手又高高的扬起。
「霍大妈,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葛律立刻缴械投降,将识时务为俊杰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大丈夫能屈能伸。
霍弥眼睛一眯:「你叫的什么?」
「霍弥!霍弥行了吧。」
霍弥这才松手放他一马,葛律立刻滚到床里边靠着墙,和他保持安全的距离。
霍弥眉毛一挑:「躲那么远干什么?怎么,害怕我吻你啊?」
这还是他们第一在那之后提及那的事情。霍弥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任何尴尬,看上去再平常不过。
葛律见他不避讳也就没顾忌,拿话呛他:「是啊,谁知道你这种禽兽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
又过了几秒,葛律看着霍弥,声音有点轻:「你刚才说舍不得揍我是什么意思?」
霍弥的眸光看了过来:「如果你想听,或者说能承受,我不会介意现在就说给你听!」那双浅棕色的眼睛里面绝对有什么,但葛律直觉告诉他,一旦知道了,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如此平静。他的生活也很可能会翻天覆地。
葛律忽然又孬了,翻个身,带着股孩子气的任性,拿背对着他。睁着眼睛盯着墙壁双眼失焦:「算了,别说了。我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
又过了一会儿,霍弥忽然冒出一句:「我这算是在睡你?」
葛律的表情立刻狰狞,「明明就是我睡你。」事关男人尊严他可不能被这混蛋鄙视了去。
「那这床是谁的?」
「我的怎么。」
「那不就结了,不是在睡你(的床)是什么?」
「无聊,懒得理你!」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其实是他感觉到了自己有严重的贞操危机。霍弥这混蛋,他现在可不认为是一只无害的羊。
又过了一会儿,
他听到霍弥在他身后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很轻很轻的嘀咕了一句:「其实我也万分不想和你睡一起。」怕擦枪走火,后面一句他自己将它堵在喉咙里了,压根没说。
葛律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瞪着与他不相干的墙壁:「你以为我想啊,鬼才想和你躺在一起,你又不是杨贵妃,以为你天姿国色啊。」
对方不出声,身后却传来被子和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正想转过头去看个所以然,腰上忽然横出一只铁臂,霍弥大力一勾就将他拽进了他怀里。
葛律忽然就慌了,那的事情忽然浮现在脑海。
「做做什么?」
霍弥将脑袋埋在他颈部。声音还是低低的:「别动,我不会做什么,让我抱会儿。我有话要说!」
葛律皱眉,用手肘抵他,不满的:「你吃错药啦!发什么神经呢!」
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第一学不会教训,这呢?我告诉过你离我远点的。」霍弥依旧在小声嘀咕着,听起来竟然像是在抱怨。
热气就喷在他后颈的位置,带着种异样的酥麻感。葛律不适的动了动:
「别那么不要脸,我让你滚去睡地铺是你自己黏上来的,关我什么事?」
「是,我是不要脸。」霍弥吸一口气:「所以,我喜欢你。葛律,我喜欢你!」
傻话,真他妈是一傻话,但他还是说了,不明就里就这么狠狠栽了进去。
那一瞬间,葛律的瞳孔如同被针刺了一下的狠狠收缩起来。任凭平日里脑袋再好的葛律现在也想不透这两句话前后的因果关系。
吸了口气才平复自己的心情:「别,你的喜欢我吃不消,也没那个福分。」
「我说的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
葛律脸也沉了下来:「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霍弥在他后颈的位置报复性的轻咬了一下:「我霍弥从来都不是胆小鬼,喜欢就是喜欢了,没错,葛律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上你了。」说这话时霍弥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吸一口气继续道:「既然失控了,我也不想再伪装下去。实话告诉你吧,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你做朋友。我们之间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关系,只会是恋人。除此之外我不会接受其他的关系。」
「我看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这种鬼话说出去谁信?两个男的两个男的」葛律说不下去了,手抖得厉害。
直到很久以后葛律想起这一幕才无不感叹自己那时的白痴,心里没有鬼,手抖个屁。推开他让他滚不就结了。
霍弥揽着他的手没放开,依旧维持着将他圈在怀里的姿势:「是真的,其他人无所谓,我在乎你的答案。」
葛律吸了一口气:「我记得我问过你是不是GAY,而你说不是。」
霍弥居然还有心情笑:「是不是,我只是喜欢你。仅此而已。我对男人没兴趣。」
「可我是男人。」
「是就是吧。男人就男人吧,反正我早就认了。」
「认个屁,老子不会和男人在一起。我是正常的。」
葛律觉得现在自己的脑子一定混沌得厉害,甚至连最基本的语言逻辑都分不清。不知道霍弥在说什么,而自己也只是一味的说着拒绝的话。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葛律转过身,对着霍弥。
以眼对眼:
「我们不能这样。霍弥,我不是GAY!」
「我也不是。」霍弥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让人发慌的光亮。
之前他对胖子说的话仿佛又生生砸回了他脸上:这是宿命,你逃得掉才有鬼。
盯着霍弥脸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看他的眼睛。怕沉下去了再也爬不起来?怕后悔?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他的眼中有顾虑,有害怕,霍弥眼中的
7、NO7
那份感情太重,不是现在的他所能背负得起的。所以他想要逃离,不想就此陷下去。
葛律想要挣开霍弥的禁锢:「放开!你刚才不是说抱一会儿的吗?一会儿过了,现在放开!」
霍弥执意不肯,甚至将腿搁在他腿上,变本加厉的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人这一辈子,只要遇上了那个人,其他的人,都变成了将就。所以,葛律,别让我去将就别人。」
葛律莫名的心口一痛,这句话如同一个锯齿般在他心上咯吱咯吱来回拉锯着,疼得他几乎窒息。
索性也就闭着眼睛装傻:「那是你的事!」
因为他知道,霍弥想要的,他给不起。
正是这样的年纪才容易冲动的去爱一个人,去喜欢,像疯了一样的去喜欢。但是谁能知道这份喜欢的保质期能有多久呢?
葛律自认没什么本事。唯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较真,特别是感情。说一不二,认准了一个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所以他从来都玩不起。也不敢玩。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今天的二更~O(∩_∩)O~
8
8、NO8
葛律抬头看着头顶参天的大树,细碎的阳光透过林荫的间隙洒了下来,点点光芒刺得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眸光不自觉的飘向了另一边正做着准备的男人。
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双似乎能将人吸进去的浅棕色瞳眸,那夜的话如同一个魔咒般不断盘旋在脑中:「我不会给你机会逃开的。」仿若占有般的宣誓。当时的霍弥一字一顿,每个字就像砸在他心脏上般。
晃晃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葛律,你给我清醒一点。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头痛的按按太阳穴,这家伙一定是他的克星。
霍弥转过头来,看着正靠坐在树下看他的葛律,微微一笑。对方立刻就将脑袋偏向了一边。
霍弥丝毫不介意的笑笑,提起刚整理好的背包就走了上去。双腿叉开半跪在葛律身前,双手按在葛律脑侧的树干上。形成一个包围的姿势。
低头就朝葛律的嘴吻了上去,葛律脑袋一偏,吻落在他唇角。葛律一动,如同羽毛般柔软的唇瓣轻轻扫过他的面颊。
葛律的瞳孔急剧收缩:「别以为我打不过你,你就可以」
「你本来就打不过我!」霍弥截断他的话,耸肩,捏住他下巴,脸上的笑容始终没变过,只是眸中的神色变得危险:「如果你再故意避开。我就用这种方法让你将注意力转回来。」
「你――」
一瞬间,红色如同晕染般渐渐的爬满了葛律的脸、耳廓、颈部。
「我是说真的!」嘴角往上翘起,霍弥将唇凑到他耳畔,低低的嗓音带着沙哑:「再露出这种表情我要来真的了。」
葛律瞪着眼推开他,啐骂了一句:「流氓!」
被推跌在地上的霍弥大笑出声,不甚在意的站起身拉上背包,跟了上去。
一路走来,山路上随可见蹦蹦跳跳穿梭在林间的一些野生山猴。
还没到中午,葛律就直嚷嚷着饿,刚拿出背包里的面包。黄棕色的影子在他们眼前一掠。
葛律再看看自己空空如野的手心,靠了一声,抬腿就追。
霍弥在身后叫了一声,让他别追。
葛律当自己是聋子,眼睛里就看见那只飞窜的猴子。好在他平时虽懒但脚程却不错。眼看就逮住那家伙的时候,脚下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狠狠一绊。
人也跟着摔了出去,着地的时候,右脚立刻传来一阵剧痛。葛律嘶了一声,低头看着脱臼的脚踝骨,已经肿起了老高。
吹胡子瞪眼的看那猴子几个纵跃就消失在了茂密的树林中,
没几下霍弥也拨开茂密的树林跑了过来,看到抱着腿坐在地上的葛律,立刻紧张的蹲了下来。
看到他肿的老高的脚踝时候,脸立刻铁青,看伤势的手却反而很温柔:「要你逞能!你还是小孩吗?跟只猴子较什么劲!叫你别追,赌什么气?」
葛律不服气的将脑袋偏向一边:「要你管!」
霍弥吐口气,抱臂看他:「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背我呗,没看见我现在是伤残人士吗?」
「又没好,我为什么要背你。」
「去你的!」葛律立刻掐住了他的脖子:「你敢不背?」
霍弥散漫笑道:「葛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除非」邪气的眼眸一眯:「你主动吻我。」
「那我宁愿自己爬。」
霍弥看着他一张一翕的唇,想也未想,勾过他脖子就将唇欺压了上去。行动不便的葛律一下就让他得了逞。
「唔――焚(混)蛋!乘人之唔!」葛律唇被堵住,含糊不清的叫骂。
霍弥按住他的后脑勺吻如烙铁般炽热,灵活的舌尖在他口腔里肆意舔舐着,强行劫掠他口腔里的每一分空气
「靠,你该减肥了。猪都没你重。」
「放屁老子才15好吗。」葛律无比惬意的趴在霍弥肩背上,用全部力气使劲压这混蛋。
「比我重二十你还好意思。我腰要骨折了全赖你。」
「赖我?你是我老婆还是我媳妇啊。我跟你没那么一腿,别说得跟有什么似地。」
霍弥忽然就不说话了,背上的家伙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也闭着嘴巴装闷葫芦。
又过了一会儿,
葛律趴他背上,推推他肩膀:「我们继续爬山吧。」
霍弥充耳不闻,背着他却径自往山下走去。
「喂,我抗议。比赛不还没完麽,现在放弃那之前不是白搭吗?你老爸不是从小就教育你要持之以恒吗?」
「你抗议有什么用?又不是你在走路,你现在是不用走路不脚疼。我能把你背下山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说着用眼睛斜他:「除非你是我老婆。那你说什么我一定当圣旨一样的听!」
葛律被他这话噎住般停了半天,最后还是乖乖趴回他背上,嘀咕一句:「你不就是双腿健全欺负我这个残障人士。」
霍弥没回话,唇角却慢慢出现了一抹微笑。
又过了一会儿,
「我好饿。」葛律奄奄一息。
「我背包里还有饼干,小心点,这可别被抢了。真是笨得没药救了,连个小动物都能抢你食物。我看要把你放这十天半月还不得饿死。」
葛律丝毫不懂客气的从背包里拿出饼干,撕开包装袋就跟个松鼠似的咔嚓咔嚓啃了起来。
看着霍弥的后脑勺,伸出食指戳戳戳。
「干嘛?」
「你不饿?要饼干吗?」
霍弥邪气的扬起嘴角:「当然要,你喂我!」
「想得美。」刚说完,葛律眼珠一转,歹念立起。又捻起一片饼干放到他唇边,另一只手一边抚摸着他脑袋,笑得没心没肺:「乖,说声谢谢主子打赏。说完就喂你吃!」
霍弥作势扔他下去。葛律赶紧搂紧了他脖子。
「帮我擦汗!」
「我是你贴身丫鬟啊!混蛋!」话是这麽说,葛律还是立刻拿了张卫生纸给他擦汗。
霍弥不以为然轻笑道:「我这是舍身救你,按理你也应该给我擦。」
「我也没叫你救。谁叫你要烂好心?」
霍弥怔了片刻,忽然就轻柔微笑起来:「我那是看在你很可能是我未来老婆的份上。」
葛律立刻张牙舞爪起来。
两人的背影越拉越远,柔软的阳光缓缓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一种宿命,谁也无法逃离
两人沿着曲折的山路,一路向下,葛律背着背包趴在他肩膀上,瑟瑟秋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耳朵挨着他的脖子,他甚至能清晰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温暖的肌肤。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葛律终于看见山下那出发点上站着的人了。
想着自己弃权了,又负伤而归。真是得不偿失。用脑袋撞了撞霍弥肩膀,特别沮丧:「惨了惨了,我拿不到毕业证了,你赔我!」
「为什么对毕业证那么执着。」
「你懂什么?拿不到毕业证就代表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代表娶不到老婆。」
「你就那么想娶老婆?」霍弥喃喃自语道。
「屁话,每个男人」
话还没说完,霍弥忽然就将他整个人摔到地上。
「狼心狗肺!不带这么欺负伤患的!」葛律愤愤的坐在地上,看着霍弥气怒的背影烦躁的耙耙头发。这家伙莫名其妙又在发哪门子的火?
报名有几人走了过来,扶住他,关心的问他怎么了。
葛律指着霍弥的背影,理直气壮道:「被他打的!爬到半山腰就不由分说揍我一顿!心忒狠!」
霍弥脚步一顿,又倒了回来,推开扶他的人,任葛律百般挣扎,打横抱起他就走。
在场的人皆有些莫名的看着那个高大英俊的少年和葛律那挣扎不休的样子。面面相觑。
直到回到学校,霍弥看葛律一副悔恨至死的表情,才好心告诉他:「其实,即使操行不及格也是能拿毕业证的。」
此话一出,葛律就瞠目瞪他,想也未想,立刻就干了一件他想了很久都没实施的事,掐死他。
霍弥被掐住脖子,笑容异常明亮耀眼:「G,G,你别好心当驴肝肺,我可是为你着想。我看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爱去运动,让你去爬爬山,活络一下筋骨嘛。不都说不爱运动的人,老了容易老年痴呆。我这可是为你好,你不感激我?」
「感激个屁!」继续掐。
门被推开,吴铭端着一碗饭和一些拌菜走了进来。
葛律眉毛一挑,眼睛发光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这家伙果然知人识意。知道他腿脚不方便,所以特意给他端好吃的过来。这家伙果然够哥们。嘴巴上却道:「怎么想起来看我死活了?你那妞呢?」
吴铭白他一眼。将饭菜往他面前一搁:「我的妞你管!爱吃不吃,拉到!」
葛律立刻拉过来,不客气的掰开筷子开吃。看着吴铭,嘴里包着饭菜含糊不清的:「你就老实跟我交代吧,是谁?我认识吗?」
吴铭忽然就不好意思起来,有些吞吐的抓抓脑袋,迟疑的:「其实这个人你也认识!」
「谁?」诧异。
真认识?
「我们报名的第一天,和你打招呼然后被你气跑的那个女孩子。」
「是她?」葛律更讶异的挑眉。话语一转:「那你们还是趁早分手,那么平满足不了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小子喜欢大胸部的女人。」
吴铭脸立刻拉了下来。抓着他的领子就举起拳头:「葛律你混蛋!再说她我可跟你翻脸了。」
葛律见他较真了,才郁闷的做了个投降状:「算了,我错了,我控制不住我这张嘴行了吧。真这么喜欢她?」
「废话!不然我闹腾什么劲?」
葛律坐过去了一点,一副八卦样的挤眉弄眼:「跟我说说怎么喜欢上的!」
「我们一个班的后来她帮了我很多,慢慢接触就那样了。」
而另一边走廊的尽头,
柯洛靠坐在栏杆上抽烟,看着身边支着脑袋看落日的霍弥:「就那么肯定他一定会是你的?」
「人生就是一个学会接受的过程。即使现在不,他也总有一天会接受。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变成我的。」
「啧啧,被你爱上的人真倒霉。」
「谁说的,是幸运吧。」
柯洛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没说话。
只问:「值得吗?」
霍弥看着远的赤金色的红日,微微一笑:「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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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律这张嘴容易得罪人。吴铭早就说过迟早有一天他会栽在他这张嘴上。
这日,
霍弥把葛律抱到校医务室给他那猪蹄换药。
霍弥将换好药的葛律安顿在走廊的椅子上,再三叮嘱他别动才放心的转身进去拿药。
霍弥转身刚走,葛律身边一个家伙就呸出一句:「靠!这么腻歪!同性恋啊!」
葛律瞟他一眼,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同性恋怎么,说不定你爸你妈都在外搞同,你是他们为了避嫌忍着恶心生下来的。」
听这话毒的。
对方听到这话,立刻就炸了。火爆的将身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摔,指着他鼻子:「你他妈说什么?再说一遍。」
葛律撑着下巴,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我说你长了副西瓜脑袋却没装点脑髓进去,连国语都听不懂的弱智。我也不奢望你那张嘴里有一天能吐出象牙来。」
唇枪舌战,葛律最擅长的东西,谁输也不能他输。
没多久,对方被他淡淡的几句就激得跳起来。挽起袖子就扑上来。
凶狠的拳头狠狠朝他面门砸了过来,葛律脑袋一偏,却因为行动不便的原因那拳头还是擦到了他的嘴角。
对方乘胜追击,又一拳就要过来。葛律心想,靠!躲不过了。
拳头在半空被人止住,
葛律睁眼看哪位英雄救帅,贼眼卡进两人中间。下狠劲的推那男的:「干什么呢?我兄弟你也敢动?不想活了?」
对方被他推得倒退了两步,顿时觉得有失面子,朝身后吆喝了一声。
立刻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外边动静立刻大了起来,医务室的门打开。
霍弥看这阵仗,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眉毛拉起来,拉住正活络筋骨的贼眼,头疼的揉揉眉心,以眼神示意他别动手。
「你先走!」
贼眼张张唇,似乎想说什么。看他的眸光,点点头,拿起衣服离开了。
霍弥转过身,抱起葛律轻抿着削薄的唇对刚才那人说:「刚才的事,对不起。」
低头微微一鞠躬,就径自从那群人中间穿过,走了出去。
葛律挣扎着,气得
8、NO8
直骂他孬种、没脾气。
刚才那人跟流氓似的,得胜公鸡般将鼻孔甩上天去,一脚蹬在椅子上。冲霍弥的背影竖中指,往一边吐了口唾沫:「没种!」后面是一句脏话。
霍弥垂着眼,稳稳当当的抱着他,任那白痴在身后嘲笑的骂骂咧咧。一声没吭。
葛律看着霍弥那样子,眸光一转。这家伙是有钱人,他老爸从小送他去学了不少武术,他那武术冠军的头衔可不是虚的。他没道理会怕他们。
又回头看了看那还叉腰站在原地纠嚣的弱智一眼,想起什么般,葛律忽然就嘿嘿笑了起来。
果然,没出一个星期,他就听到了那傻x被人用塑料袋蒙着狠狠揍了一顿,然后被剥光衣服绑在女生宿舍树上的消息。
葛律听后,乐不可支的搭上霍弥的肩膀:「说吧,是不是你?」
霍弥摇头装傻。
葛律切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从小除了我就属你最记仇了。」霍弥要是不记仇那他就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天使,这也就是他昨天后来闭嘴的原因。
这霍弥没摇头,抬起手轻抚着他嘴角昨日被打的地方,那双幽的眼睛看着他:「以后谁欺负你,你告诉我,我二十倍给他欺负回去。」
「为什么是十倍,我记得小时候有我惹到你了,你那时候还放狠话说让我十倍偿还回来。我可还记得那你把我害惨了,现在怎么就变成二十倍了?这个也是跟物价一起波动麽?」
霍弥抬手婆娑着他还有些微肿的嘴角。声音波澜不惊,就是盯着他那双眼睛幽得让他几欲窒息:「欺负我,我就十倍还。但你不同,你在我心里最中央的位置,所以,二十倍刚好!」
葛律一听,心口一堵呼吸顿时困难起来。眼睛也像被沙粒在磨一般,生涩涩的疼。
他忽然感觉,牙酸
「那这样对他也太狠了一点吧!毕竟就是耍了几句嘴上功夫。他也没讨到好。」
「他昨天骂了我两句话,七个字!再加上你的!」霍弥一笑,露出整齐好看的牙齿:「所以我还他三十倍直接折现给他!」
葛律靠了一声:「你果然心理阴暗的恶魔!」七个字这家伙记得可真清楚!
霍弥应景的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所以,被我这个阴森恶魔爱上的你,就觉悟吧。」
「对了,那天为什么不当时就动手?」
霍弥推他脑袋:「你不是想拿毕业证麽?聪明的就别出现在打架斗殴的名单上。」
「卑鄙,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来?」
霍弥不以为意轻笑:「光明正大没意思,而且」说着就凑到他脖子上,狠狠咬下一口:「我喜欢玩阴的。」
葛律涨红脸,捂着脖子直挣扎:「这小子心理阴暗啊!绝对的心理阴暗!」
9
9、NO9
日子不咸不淡的过着,霍弥从没想过要逼葛律。因为他也能感觉出他对他,并非完全没感觉。
霍弥原本打算一步步接近,让他慢慢陷入自己设下的天罗地网中无法抽身,却不知道,人算又如何抵得过天算。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还是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本质的变化
一张床两个男人这种暧昧无间的日子继续着。
一日,葛律终于在被霍弥骚扰得忍无可忍之际,满身火气凭这单脚就跳去找管理员要床去了。
当时,管理员正忙着整理一些东西,随口敷衍了他一句,快了快了。铩羽而归。
如此往复几,他从管理员口中得到的一直都这四字。气得葛律直摔桌子,却又只能干瞪眼,心里直骂:当初就不应该让他把床搬走,把那厮毒死了省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霍弥的床依旧下落不明。到后来,葛律也绝望了。压根都懒得去问那不负责任的管理员了。
葛律受伤期间,进进出出包括上课之类的都由霍弥包办,当然也吃足了豆腐。
霍弥扶着他到了教室,葛律往椅背上一靠,抬起受伤的腿就往霍弥身上搁。笑眯眯的朝他招招手:「来,小凳子,给朕捏捏腿。」
葛律右边挨坐着的一个女孩子一听他这话就笑出声来。清秀干净的五官看起来煞是好看。
霍弥好笑的弯起食指敲他脑袋:「真把我当你书童啊?」
葛律将手放在椅背上,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得意样:「不服?你就是我书童。」
无奈叹口气,伤患最大。
霍弥任劳任怨的开始给他捶腿。
葛律撑着下巴看他低眉敛目的顺从样子,夸赞道:「乖!真听话。回头朕有赏。」
霍弥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瞳孔里带满了邪气。
葛律心知肚明的赏他个白眼,转头就和另一边的美女搭话。
他那张嘴,没几分钟就把对方的名字电话系别各种资料套了出来。接着就是和她胡侃一通,幽默风趣的说话方式逗得那女孩一直呵呵笑个不停。
霍弥低着脑袋,他们的对话他一句也没参与,就像个透明人般。一直很沉默,只是谁也没看见他眼中那越来越冷的光芒。
上课上到中途的时候,一个学生会的干部叫走了霍弥,好像是要开什么会。霍弥点头,起身跟着他去了。
霍弥一走,身边压力顿减。不知为什么葛律连说话的兴致也没了,百无聊赖的趴在桌子上盯着前方的椅背发呆。
霍弥去了很久。直到课上完了他都没回来。
下课铃响了,等到所有的人都走完,霍弥还是没有回来。葛律磨磨蹭蹭的起身,决定自力更生。
将笔记本往背包里一扔,扶着桌椅,跳跳跳。
想着待会儿还得一阶一阶的跳六层高的楼道就脚疼。心里直骂霍弥,该死的,开什么破会。现在害得他得跳着回去也没个可以搀扶的人,太悲惨了。
出了教室就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葛律不甚欢快的扶着墙壁跳跳跳,跳跳跳。跳到一个拐角时迎面就和一个人撞上了,如果是平时当然没事,不过现在他是只独脚伤患。平衡力可想而知的弱。
一撞就倒。
索性对方反应快,长手一伸就将他扯进他的怀抱。
葛律仰头,吃了一惊。
喝,好高!
想自己也是一米八的身高,这人居然比他还高。这家伙是谁啊?这麽高没道理没见过。但那张脸确实面生得紧。
「你没事吧。」声音也很好听,是略带低沉的男中音。那人说完就蹲了下去,抬起他还裹着纱布的脚细细的打量。
「对不起,刚才那没事吧,有没有撞着?需要去医务室吗?」
「啊不不用」葛律低头看着那个正蹲在他脚边神色温柔的男人,有些发怔。
正在这时。
「你们在干什么?」霍弥一脸阴霾的站在楼道口,冷冷的看着他们。
葛律看了霍弥一眼。刚想对眼前的这人说声谢谢。
霍弥就走了上来,半抱半拖的拉着他就走。葛律让他放手,霍弥却将他按得死死的,说什么也不放。
回寝室的路上,葛律一路叫骂着,让他放开他。引得过往行人纷纷侧目。霍弥压根没听进去就一直拽着他。
门一打开,霍弥就直接将他摔到床上。
葛律翻身就从床上爬起来,同样的满脸不爽,火大的捶床,瞪着那个关上门走过来的男人:「你发什么神经?」
「为什么让他碰你?」霍弥答非所问的突如其来了这么一句。阴沉沉的看着他,山雨欲来。
葛律一愣,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指的是刚才那将他撞倒的人。
「我的脚又不是金子做的,干嘛不能碰?而且又关你什么事?」
霍弥不说话,只看着他,那种专注又沉默的表情看得他心底发慌。一种说不出什么的感觉涌了上来。
「你喜欢她?」
鬼才知道你说的是谁!莫名其妙!
葛律也来气了,故意刺激他似的,得意的冲霍弥笑:「是啊,我就是喜欢她,我这辈子真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你看人家姑娘多清秀,气质也不错,秀外慧中,很适合我。我要高兴说不定我明天就去追回去当老婆。」
霍弥脸上的神色立刻就变了,阴沉得可怕:「我不允许,你是我的!」
葛律也火,不服气的咬牙切齿着:「凭什么你不允许,霍弥你给我看清楚,我不是你的东西,也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什么也不是!」
说完后一室静默。巨大的沉默横陈在两人中间。
不知过了多久,在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的空气里,霍弥终于动了,神色阴霾得可怕,走上来就按住他的手脚。口中无意识的喃喃自语着:「看来我有必要把你变成我的才对。」
等葛律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霍弥一把推跌到了床上,紧接着他的身体就覆了上来。不到一米八的床似乎是不能承受他们两人的重力发出了一声嘎吱声。
葛律瞪着跨坐在他身上的男人,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你干什么?」一边说着还一边试图用力挣脱对方的禁锢,奈何压在手腕上力道随着他的挣扎却愈发的重了。
霍弥大手死死压制住他的反抗,捏起他的下颔,冷然一笑:「干什么?你会不知道?」
瞳孔蓦然放大,葛律的声音不禁带上了几分尖锐:「我告诉你霍弥,强扭的瓜不甜!」
霍弥的眸中隐现出几分疯狂之色:「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强扭的瓜,有时也是甜的。」
葛律惊愕的挣动。双腿打颤,软得几乎抬不起来,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真的是在害怕,他在怕这个男人。
霍弥紧搂住他,头一低就凶狠的吻住他的唇。密密实实的贴住他的唇瓣。葛律紧闭着唇,坚决不犯上一样的错误,眼睛睁开瞪着他,带着抵死不从的架势。
一双大手顺着他的脊背向下,来到他腰线的位置狠狠一掐。
葛律吃疼的叫出声,霍弥趁此机会一举侵入,舌头欺了进去。
「唔」
葛律几乎气结,这混蛋真卑鄙!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张唇就死死咬住在嘴里肆虐的舌头。吃疼的霍弥也不跟他客气的回敬回去,你来我往。野兽般的吻法弄得两人的唇舌都破了。唇上的温度火烫得厉害,铁锈般的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蔓延着。
欲望如脱缰野马般,冲破禁锢的束缚摇旗呐喊着将身下这人撕碎,拆耻入腹。
欲望占尽上风,紧绷的感情急于找到一个宣泄的出口,霍弥双眼发红,拽住葛律的衣襟就大力往两边扯,衬衣中间那一整排衣扣啪啪啪的被依扯掉,散落在床上,地板上。
自制力在看到葛律光裸弹性的肌肤时宣告彻底的瓦解,动作更为狂暴的撕扯着他仅剩不多的衣物。
渴望已久的□的胸膛暴露了出来。
霍弥放开被他吻得红肿的唇,沿着修长的脖子一路向下啃噬起来。刚来到他胸前的颗粒位置。
被放开得到间隙的葛律大口大口的喘息,稍一清醒,抬起手肘就狠狠往对方脑袋上撞。霍弥避开的同时伸手就将他两手抓住折到他背后,将他整个人翻过去,以后背位的姿势死死的压制住他。
葛律动弹不得,太阳穴狠狠抽动着,他曾经经历的一切都无法对这样的事情做出反应。
霍弥低头,伸出舌尖就开始在他光滑的脊背上舔舐起来。
葛律以手肘撑着身体,费力的喘息着,挣扎不休的吼:「霍弥你疯了?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声音低低的:「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霍弥手一抬,撕掉他身上最后的遮蔽物。
衣衫尽褪,当光裸的身体和空气亲密接触时,被冷风一激,葛律原本有些混沌的意识立刻清醒了过来,忽然就激烈的反抗挣扎起来。出口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够了!放开我,否则别怪我跟你翻脸!」
「翻脸,我们不本来就是敌人吗?」霍弥含糊不清的低语,灵巧的手向下滑去
「我操!疯了!霍弥你他妈的疯了!松开,老子是男人!」
葛律心中恨极。这混蛋完全罔顾他的意愿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霍弥说话的音调沉沉的,让他有种想要弃械逃跑的冲动。
「靠!你」葛律忍无可忍,抓狂大吼。
霍弥的手有些粗糙,游移在他的肌肤上甜蜜的折磨着他。葛律无法抑制的呻吟出声,随即又倔强的紧咬住。
「霍弥你这个混蛋!别搞我!你他妈的别搞我!」葛律挣扎得更厉害,扭着腰使劲推拒:「放开,放开!」
霍弥被他挣扎得烦了,刚将手上的力度放松点,葛律就狠狠一脚朝他□踢去,霍弥湛湛躲开,木板床因为刚才的动静发出一声不大的嘎吱的声响。踢空的脚因为太过用力,扯动了脚踝上的伤口,登时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霍弥眉毛一拧。捏住他下巴,冷冷的看着他:「不想被别人听见,你就给我闭上嘴巴。」
葛律也冷笑:「你就不怕?我这么一叫,出丑的可不止是我。」
霍弥不为所动:「我不在乎。」从来就没在乎过。
葛律讽刺的笑起来,的确,他是不用在乎,他家那么有钱,什么事摆不平。
霍弥的手直线向下,探寻到两股间的密地,在他身下的入口危险的徘徊揉弄着,一手捏起他的下巴,瞳孔里带着猜不透的意:「葛律,我要的是你的妥协。」
葛律咬牙,倔强的回视:「不!我绝不会妥啊――」
原本还在入口徘徊的手指在他出口拒绝时,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蛮横的挤了进去。他仿佛听到那里撕裂的声响。
密地传来的侵入的耻辱感逼得葛律几近疯狂。疯了般的挣扎,嘴里无意识的发出野兽被捕般绝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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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NO1
葛律牙齿咬得更响:「霍弥,你别忘了我也很记仇。」说着就弯起膝盖想顶他腹部,却反被对方抓住,将两腿拉得更开。
张牙舞爪,豹子般的。
霍弥不说话,只是从后紧搂住他,说什么也不放开。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中间一定有一个先毁掉,但他控制不了,怎样也控制不了。
明知前边是悬崖也选择义无反顾的跳下去,飞蛾扑火,不过如此。
他心里清楚,吃醋只是借口,他其实是想把他变成他的,疯了般的想。想到失去自控能力,想到卑鄙的用这种方法得到他。理智的利刃在撕扯着霍弥的四肢百骸,一边让他冷静的放开他,一边在鼓噪着狠狠进入这具身体,狠狠蹂躏撕裂。
十八九岁,如此年轻如此血性,根本拉不住欲望的冲动,呼啦一声就栽了下去。死心塌地的,谁也救不了谁。
葛律的身体野性刚阳,漂亮的肌肉性感的腰身让霍弥一再流连。
霍弥又加了一根手指做着扩张,另一手将他的腿握住往两边分得更开,从后绕过他身体来到前面的敏感地带。
危险的讯息刚闪过脑际,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前的欲望就落入了对方的手中。弱点被对方掌握住的瞬间,葛律浑身一激灵。就止不住的轻颤起来。
「不过刚刚碰到就这种反应。你的身体还真是说不出的敏感啊。」霍弥调笑的覆在他身上上下掠动。
下半身紧贴着他,让他感受他火热的脉动。
葛律恨恨的磨牙:「卑卑鄙」
霍弥的动作甚至谈不上技巧,生涩而野蛮,其间却又夹杂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灵活的舌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咬着他的耳垂。
霍弥的手上带着些微的细茧,在他欲望上婆娑的时候带着一种异样的快感。让他不禁想要呻吟出声。
葛律双脚软得发颤。
空气里氤氲着情色气息,
霍弥安静的看着他,手上的动作继续着,一边伏在他耳边极富色情意味的眯眼:「舒服吗?」
葛律红着脸,死死瞪他,犹带喘息的咬牙切齿:「你来试试不就知道。」
霍弥不甚在意的笑笑,灵活的手指前后折磨着他。没多久葛律就感觉脑际发热得厉害,身体被欲望彻底的控制住。无意识的攀附着霍弥呻吟,随着他的动作起伏。
炽烈的白光晃过脑际的瞬间:「嗯唔啊」
情迷意乱。
霍弥睁着眼睛专注的看着他,轻轻的抬起他的手,一根一根轻吻过他的指尖。细细密密的吻落在他的脸上肩上,身体上:「你曾经不是问过我是不是男吗?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我的第一,现在给你了。」
说罢,霍弥就分开他的双腿,摆成一个让他羞愧万分的姿势。坚硬的火热抵在他最脆弱的地方蓄势待发。
葛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住般。他可以叫出声。但是他的骄傲不允许这副样子被别人看见。或许正是因为这混蛋足够了解他,才这样肆无忌惮的对他。
「霍弥,你冷静点。」葛律的声音嘶哑了:「我们不能!」
压在他腿上的坚硬抵着他,葛律脸色发白的睁大瞳孔。僵着身体不敢动丝毫。生怕惊动到野兽,眼底的惊惶怎么也止不住。发疯般的拳头狠狠砸在霍弥身上,腿脚不住的踢打。
但没用,身上的人丝毫不动。
霍弥抽出手指,看着身下被他拉成半趴姿势的人,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铁臂便钳制住他的腰,强势且不容拒绝的进入。
「霍弥,你他妈的别让我恨你。」
这句话成功的让身上人的动作顿了一下,但下一瞬间,撕裂的疼痛就席卷而至。
「啊――」
霍弥进入的瞬间,葛律感觉眼前痛到一片模糊,抓着床单的指节泛白。他闭闭眼睛,万念俱灰。抬起眼睛,神色冰冷的看着霍弥。
那一刻
当霍弥看清葛律那张坚硬倔强的面孔时,他本能的想要停住,但只要一想到如果他们之间不能跨越一些东西的话,那他们可能一直都会是这样的关系。既然已经跨出了一步,那他就绝不能后退。
他不要看见他去找其他的人,不管男人女人都不可以!
霍弥捏起他下巴,细细的轻吻着他的脸颊:「别用这种表情看着我,我不想伤害你。放心将自己交给我吧,我不会伤害你。」说完就低头轻吻着他的眼角。
因为体内的异物,葛律不适的扭动着身体。
霍弥静静的埋在他体内,本想等他再适应一点的。但葛律一扭动他就受不了,身下的这个人即使不用挑逗他,都能激起他身上前所未有的热情。
这份执着和坚定,只因为身下的人是他而已。只是他。
「你啊啊」体内的东西狠狠一撞,葛律咬着手臂。难受的呜咽出声。
毕竟不是天生就承受的部位。被这样对待当然不可能好过。
「忍一忍!」霍弥低头看没有任何流血迹象的地方松了一口气。还是会怕将这个人弄伤。
「呜啊啊」葛律面色苍白如蜡,费力的撑着身体,承受着身后狂暴的侵犯,汗水大颗大颗的滴下:「混蛋,混蛋,疯了,疯了,真他妈的疯了。」
霍弥抬起葛律的下巴想吻他,却被他愤怒的拍开,葛律发疯般的踢动,嘶吼出声:「滚!霍弥,你他妈的不得好死啊――」
霍弥的动作凶猛异常,伏在他背上,一边喘息的动作着:「葛律我觉得你一定是瞎了。我对你的情,我不信你一点都感觉不到,一点都看不出?为什么偏要说激怒我的话,是不是看着我痛苦你就得意?」
葛律费力的挤出话语:「干我屁事!」
身后人吸了一口气,没说话。但身后的冲击却更为狂暴,葛律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啊啊轻一点不嗯他妈的啊啊啊别动嗯不」
葛律感觉呼吸困难,当对方进入的时候他有种肺部空气被全部挤出去的错觉。
「我是你什么人。」意识尚存时,葛律清晰听见了身后的人这么问。
恨恨的咬牙:「曾经是敌人!现在是仇人!」
将自己的欲望狠狠往前一撞:「重说!」
葛律小动物般的呜咽一声,似痛非痛的蹙起眉头:「你啊要我说什么?」
「说我是你男人。」霍弥故意将动作放缓。一浅一的叩击。
「鬼才是你男人,我偏要说你是我仇人仇人仇人啊啊嗯啊不停下」
后来霍弥没再逼他说,只是身体力行的报复得葛律直叫唤而已。
霍弥坏心的圈住他即将要释放的前端,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换了个姿势面对面的拉起他的腿继续强悍的冲击。
欲望被箍住,难以忍受的葛律双目发红,牙齿一合,在他的肩上留下了一个的带血的牙印。抬眸挑衅且不甘的看着他。
换来的是霍弥更狠更凶的惩罚。身下的律动更为疯狂。
霍弥将欲望抽出了一部分,缓缓动了起来,一手捏住他的下巴。霸道的命令:「说爱我!」
葛律整个身体都落入了敌人的掌控中,意乱情迷的摇着脑袋:
「鬼才爱你啊啊嗯啊啊轻啊不要再进去了唔受不嗯了了啊啊。」
葛律整个人红得如同虾子般,才十八九岁的脸,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美丽万分。
半闭着眼睛细细喘息的样子对霍弥来说真是如同一坛醉人的美酒。
霍弥被这样的情态所动,看得出神。
捏起他的下巴,头一低就覆了上去。红润的唇甜得几乎腻死人。在他的眼中比鲜盛开都还显得娇嫩。葛律的唇很软,吻上去的感觉很好。霍弥的吻专注而凶悍。几近将他肺里全数空气都掠夺殆尽。
然而身上的恶魔也不放过身下的一切动作。当顶到体内某一点时葛律的腰忽然直起来,嘴里发出一声抑制不住的呻吟。
霍弥纵然是情事一片空白也知顶到了他体内的敏感点。钳制住他的腰就对着那一点狠狠进攻起来。
「嗯啊别霍弥你啊啊这个嗯混蛋啊嗯啊啊啊别撞了啊受受不了啊嗯」
生理上的愉悦生生的折磨着他。从未经历过这般激烈的性爱。葛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般。恨不得现在就这样死去。
欲望的极致顶端,徘徊在生于死的边界。葛律低吼出声,难以阻止自己已然躁动的灵魂。
情欲之火在体内狂肆虐的盛开。
表面那层坚硬的外壳碎裂,里面包裹着让人痴迷的脆弱让霍弥目眩神迷。
狂风暴雨侵袭过境。强势的侵占让葛律承受不住的叫出声,却又不想示弱只得难以自制的死咬着手臂。葛律感觉脑中一片混沌,情迷意乱的火热让他全然不知身在何。只纯粹无意识的呜咽:「你他妈的你他妈的这样对我呜呜」
不想示弱,更不想在这个人面前,葛律将脑袋偏向一边,冷冷的闭上眼睛,咬着唇禁止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想要彻底的漠视着这一切。如同一只孤高倔强的兽。
霍弥拉住他的双手,压制在头顶。细细的吻落在他颈脖胸膛上。眸中透着疯狂的充满独占欲的光芒。
渐渐的,挣扎似乎变小了,察觉到异样的霍弥强横的扳过葛律的脸。
就见葛律无声的咬牙哭泣,睁大眼睛,晶莹的泪从眼眶如断线珍珠不断滑落。
霍弥忽然怔住,长这麽大,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见他哭得这么狼狈。
霍弥看着他的样子心口一痛,心底某被狠狠拨动了一下。所有的动作都忽然温柔下来。冷静下来的霍弥低着头,身下的身子已经被他折腾得惨不忍睹了,大片大片的青紫红痕散落在他身体上。
霍弥声音放软,不算温柔却真心的在他耳边说:「我本来就爱记仇,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心眼小。所以,我不允许惹上我的你有任何逃走的机会。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
他还说,我不会再允许你逃开了
他说不允许
葛律半睁开眼睛,霍弥扳起他的下颔,头一低就重新又覆上了他的唇。带着一种蛮横霸道的吻让葛律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
口腔里净是咸咸涩涩的液体,唇齿间都是彼此的气息。
苦涩却甜蜜。烧灼着霍弥的心扉。
做到后来,葛律横了心般的反手就主动勾住霍弥,似发疯又似报复般的死死勒住他的脖子,在他身上又啃又咬。激烈大力得如同对待自己的宿仇。
两个青涩又冲动的少年在宿舍的床上滚成一团。分不清谁是谁。疯狂血性的欢爱弄得两人浑身是伤。
再后来,霍弥的动作愈发温柔,而葛律的泪却掉得越来越凶。跟不要钱似地。疼得霍弥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心脏都分成两半了一样。
最后听到霍弥轻叹一声,快速的律动之后。难以自制的快感让葛律的身体皆止不住的战栗起来,两人同时达到高潮后,霍弥终于将稍软的欲望抽离他的身体。结束了这场强制性的单方面索求。
11
11、NO11
被放开的葛律裹着被子,弓着背脊蜷缩在墙边,脸色苍白,紧闭着唇似乎连破口大骂的力气都丧失了。
霍弥心口疼得厉害。吸了一口气。伸手将葛律连人带被拥入怀里。低头温柔的看着闭着眼睛不肯看他一眼的家伙。抱着他就像抱着自己最珍惜的宝贝般,眼睛里只装满了葛律一人。
霍弥神色复杂,声音前所未有的柔软:「你还好吗?怎么样了?」
葛律慢慢睁开眼,声音破碎嘶哑:「这就是你想要的?」
葛律放在外边抓住被子的手直抖。霍弥看着,心脏痉挛般的疼痛着。将他的手捏住包裹在掌心里。抬起细细的亲吻。「葛律,我不会说让你原谅之类的话。我说过,你总有一天会是我的。抱你,我一点都不后悔。」
霍弥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脑袋翻过来对着他。就见葛律那捂着脸的指缝里不断渗出水色。心底叹息一声,将他搂得更紧:
「随你的便吧,葛律,反正我们两个就这么样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你也别想甩脱我。我们谁也离不了谁。」
葛律拿开捂着眼睛的手,忍无可忍甩开手就狠狠一拳捶在他肩胛上,发泄般的狂吼出来:「放屁!你他妈的放屁!老子的世界离了你照样转!」
霍弥张张唇,正要说什么。
「滚开!」葛律忽然就大力的推开他,要不是霍弥反应快扶住床边的桌子估计就被他推到地上去了。
葛律翻身起来就开始往自己的身上套衣服,一边不停拿旁边的毛巾擦着自己满身□痕迹的身体,啐骂不停:「脏!真他妈的脏!」
胡乱套好衣服的葛律急急的跳下床,脚刚触地,却因为酸软使不上力的原因,就这么直直倒了下去。霍弥伸手过来要扶他,却被他毫不客气的打开。
扯痛身后的伤口,葛律脸一阵青一阵白,头晕目眩却硬撑着身体,也不看霍弥一眼。
实在不忍看他自虐的霍弥不容抗拒的将他拉起来,脑袋凑了上去,温柔细吻着他的脸。
「啪――」
葛律不知道从哪生出来的力气,狠狠扇了霍弥一个耳光,赤红着眼几近歇斯底里的吼:「滚开!别他妈过来!滚开!」
此刻的葛律浑身防备,像只受伤的野生动物,戒备任何靠近他的生物。狼狈万分的爬起,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就向门外冲了出去,如同身后有什么牛鬼蛇神般慌张。
霍弥在身后叫了他一声,他充耳不闻,这一刻他完全聋了,哑了。
什么都不听,也不知该说什么。
外边正下着瓢泼大雨。葛律不顾一切的冲进了雨帘中,赤着的脚上被砾石刮得血迹斑斑了也不知道,本就没有好的脚此际更像是疼得已经失去知觉般。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正是夜人静,偌大的校园连个鬼影子也找不着。
不知道跑了多远,到了一室外球场时葛律终于因为脚上的伤踉跄一下,重心不稳的摔跌在地上。地上的水啪嗒一声四散飞溅。
葛律并未爬起来,只是捂着嘴,仰面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天空不断洒下大颗大颗的雨水浇在他的脸颊、身体上。刺骨的寒冷侵袭着他的身体。但他仿佛已经感觉不到一般。
两道水痕悄然的从睁大的眼眶滑落出来。
葛律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放声大哭,完全崩溃般的哭法。
不知何时一把伞出现在了他上方,视野里出现了那张让他讨厌而且恨不得撕碎的脸。
霍弥蹲下来,手上的伞被丢弃在了一边。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葛律却握紧拳头,抬起身体就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霍弥面无表情的将被打歪的脸转过来。继续向他伸出手。
葛律双目赤红,声音冷得几乎结冰咆哮着:「你他妈的,你他妈的,老子是一男的,一男的!你你」
霍弥眸中的温柔在大雨里让人看得不是很真切,出口的话却异常坚定认真:「我喜欢你。」
雨水不停的砸下来,顺着两人的下颔睫毛发梢滴下。
但两人却全然不觉。
一个怒目相视,一个面无表情。连那句出口的喜欢都在大雨里听得不甚真切。
霍弥伸出去的手终于还是触到的他的脸颊,在葛律出手抗拒之前揽过他的脖子低头就吻。霍弥极有技巧的挑开他的两片薄唇,舌尖闯了进来,纠缠着他的唇舌,这的吻前所未有的温柔缠绵。
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气般,葛律缓缓松开自己放于身侧的拳头。脱力的倒在霍弥的怀里,事情已经发生,现在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了,都没有用了
其实,他之所以会这么愤怒,是因为他自己,他在气自己,因为以他的性格,即使当时大声喊出来让全世界人知道他也不会想被一个男人上。
但为什么他没有。
他没有
这是为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去追究。
最后葛律半清醒半昏迷的被霍弥抱回宿舍。还细心的为他理好脚上的伤口。
霍弥找好干净的衣服递到他面前:「换上吧!免得着凉了。」
葛律暴躁的扯过干衣物,转身打算进浴室,脑中光线一闪。如遭雷击。
就在刚才,那人什么地方没见过?真他妈的多此一举。
葛律将干净衣服发狠的往地上一摔!率性的脱掉湿衣服,连内裤也一并脱了,啪的一声扔到地上就裹进被子里闭着眼睛装尸体。
蜷缩着身体,他好饿,头好晕,他只感觉到了虚弱和疼痛。冰冷的身体不知什么原因,即使是盖着被子却怎么也温暖不起来,
身上一重,葛律察觉出是对方为他添了一床被子。
接着,身后一片静默。然后是钥匙和鞋子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再后来就是关门声响。
知道是那个男人离去了,葛律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重又闭上眼睛。
脑袋昏昏沉沉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肚皮饿得咕咕直叫。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又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响。接着又是脚步声。
已经来到床前,他闻到一股香味。
「律」
葛律转身。
看见浑身湿嗒嗒的霍弥手上拎着白色透明的塑料袋,塑料袋上还生动的沾着几滴水珠。
透过那透明的食物袋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东西。
但真的看清时,葛律竟一呆。
馄饨!居然是馄饨!这样的天,这样的时辰。他怎么来的?这时,他注意到了他身上的衣物,还是之前的湿衣服,他一直没换过吗?
葛律不让自己想下去,他告诉自己着不是他所应该关心的问题。
霍弥低着头为他将食物摆放在桌上,掰开一性筷子递给他,说:「你现在的身体,先吃点清淡的。」
葛律几乎是想也未想,手一抬,挥开他的手,直接将桌上的馄饨扫下桌。
洒出的热汤泼上了霍弥的手臂,霍弥下意识的甩手,不可察觉的轻嘶了一声,明显烫到了。
葛律心说活该。手上却未再有任何动作。抬目挑衅的冷冷瞪他。
霍弥却奇迹般的没动怒。一声不吭,沉默的低着头开始收拾残局。收拾完毕之后竟然又关门出去了。不出葛律意料,二十分钟之后,他又开门进来。手上还拎着跟之前一样的白色塑料袋。
重复般的场景。
葛律眼中的眸光依旧冰冷。只是这里面夹杂了一些自己都不甚明了的情绪。
他走近时他甚至能看见他的睫毛还在滴水。
霍弥将碗筷放到一边,单手便强制的将葛律拉进怀里。将唇凑到他唇边,声音嘶哑的威胁:「不想我将刚才那事重复再做一的话,就吃了它。」
「你!」
葛律吸一口气,出乎意料的,他这没再推拒。反而将食物揽过来,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来肚子实在饿得厉害无法抵挡美食的香气。再来,他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他惧怕这男人的威胁。身体上的疼痛还提醒着他之前经历的折磨。他不想再经历一了。
葛律一口一个,完全把馄饨当成了霍弥般的,大口大口的仇恨的咬着。
霍弥安心了。
他总算肯吃了,即使是强迫的,那也总比他什么都不吃饿肚子好。
霍弥安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他的吃相竟然还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拨开他几乎快垂落到碗里的额发。
葛律垂着眼眸掩饰眼底的无措。
填饱了肚子,就是头依旧晕得厉害。扯过纸巾擦擦嘴。继续倒头就睡。
葛律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
不多时,葛律就感觉到后方的被子被人从后边掀开。当对方的手搭上他腰的时候,本来迷迷糊糊的葛律立刻就醒了过来。
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蹙起眉头横眉竖眼的:「做什么?」
霍弥将他拖回被窝里,揽进怀里,叹息般的低语:「今晚让我抱着你睡吧。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好吧!」
葛律睁开眼睛瞪着他,又像是累了,又像是懒得和他计较般慢慢将身体放松。
无言默认了。
葛律闭着眼睛,模模糊糊的想着他大概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同意让他抱着他睡吧
不知什么原因,感觉异常温暖的葛律这居然就这么沉沉睡去了,中途没再醒来过。
霍弥在他睡着后睁开眼睛。
窗外一片漆黑,天空中洒下的雨水哗啦啦的响着,在这样的夜里。霍弥借着晦暗的光看着怀里那张熟睡的脸。
十八九岁,介于少年青年之间的脸还带着些许孩子般的稚气,似长大未长大。霍弥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满足的笑了笑,轻轻在他额上烙下一个吻,将下巴搁在他头顶,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也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彼时,霍弥守着他们之间亦长亦短的距离,心满意足。
12
12、NO12
气候性降雨一过,温度又降了几度。
早晨有课,霍弥见葛律依旧陷在沉睡中,也不忍心叫他起床。为他唔好被子收拾好自己就出去了。
上午两节课他都一直撑着下巴看着黑板,思绪早就飞到那还窝在被窝里的人身上了。
下课时,霍弥飞快的收拾好自己。刚走到教室外边就碰上了从另一边过来的吴铭。
他与吴铭不熟,只是有过几面之缘,但他知道他葛律是好友。
吴铭叫住他,霍弥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咦?葛律怎么没和你在一起?早上我敲了半天门怎么都没反应?待会儿叫他把那资料给我送过来,我下午要用。」
霍弥下意识的皱眉:「你说早上敲了半天门都没反应?」即使是累着了需要休息也不至于这么吧。
吴铭狐疑的看他一眼:「他怎么了吗?」
霍弥回看他一眼:「没什么,待会儿我让他把东西给你。」说完也不打声招呼就匆匆走了。
「G!」吴铭望着霍弥的背影瘪瘪嘴。
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寝室,
霍弥将门打开,紧张的走到床边拉开葛律蒙着头的被子,不出意料看到一张通红的脸。
手一触额头,烫得吓人。
该死的!早晨出门他都没注意,他让他起床的时候他就一个劲将脑袋里往被窝里钻,说什么也不出来。
霍弥暗骂自己粗心,赶忙去医务室拿药。
脑袋痛得跟要爆炸似的,耳边一直传来响动声扰得他不能安眠,葛律缓缓拉开沉重的眼皮。晃动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无奈眼皮沉重得厉害,怎么也睁不开。再一闭眼,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日薄西山。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他甚至都想不起这是早晨还是晚上。偏头,窗外一轮金红的夕阳,烧得天边一片美丽的火色。
这时,一只大手不知从哪伸了过来,轻轻的覆在他额头上。
葛律脑袋一转,看见满目担忧站在床侧的霍弥。
一瞬间,之前所有的一切记忆都回笼。
「太好了终于退下来了。」
霍弥低喃着松口气的模样,唇边挂着一股不知何意的笑容看他。
葛律看他那笑容也不知为什么竟然丁点火都发不出来,脸色苍白的闭闭眼,不知道应该和这个男人说什么。
好在霍弥没再盯着他看而是转身去拿东西。葛律缓缓从床上坐起来,晃晃稍微清醒点的脑袋看着霍弥的背影,发生了什么?
霍弥再转过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杯子温水。并将另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摊开的掌心里躺着几颗彩色的药丸。
葛律看着那些药丸,皱眉,将脑袋偏向一边:「拿开!我不会吃的。」
他从小就很讨厌吃药。
霍弥又将手上的药丸往他嘴唇的位置递了递。
葛律挑眉,扬起手,想要将霍弥的手挥开,却被早已有所预料的霍弥抓住。
霍弥伸出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唇边轻划着,带着无言的威胁:「吃了它!」
葛律不理他。
几乎是想也未想,霍弥仰头就将药丸扔进了自己的嘴里。捏起葛律的下巴,嘴对嘴就这麽将药强灌了过去。
又喝了口水渡过去。被迫吞下药的葛律扶着床边的桌子干咳一阵:
「咳咳」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抬目瞪着那卑鄙的混蛋,张口就骂:「靠!你缺不缺德啊,这么虐待病人!」
他对这混蛋的土匪行径简直没辙了。
那混蛋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得几乎能从里边滴出水来:「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药,但我这是为你好。你该感谢我!」
葛律脊背麻麻的,低声啐骂:「谁要感谢你,小人,伪君子!就知道乘人之危!」
霍弥挑眉:「那如果不是乘人之危你就会欣然接受?」
「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以后乖乖吃药!不然」霍弥眼一眯,手掌沿着他的脊线下去,缓缓覆在他臀上揉弄,调情味十足:「我还有更卑鄙的!」
他语调轻柔暧昧,低头细细的轻咬了一口他细致的脖颈。身体瞬间导电的感觉,让葛律心悸。
出口的话更是让葛律一口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哽了半天才咬牙切齿的:「王八羔子。」
霍弥微微一笑,将水杯递到他手上:「多喝点水,感冒会好得快一点的。还是你更喜欢我用另一种方式喂你?」
葛律当他放屁。
将水杯放在一边的桌上,拿那双黑黢黢的眼睛盯着他。
之前的仇他可没忘。
「霍弥你现在别他妈在这里假仁义,装仁慈,对我来说那都没用。我不会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女人,女人!你他妈的听清楚了!」
霍弥嗯了一声:「听清楚了。」垂着脑袋将他的手撰在手心里。
葛律将被霍弥包裹在掌心的手抽出来,吸一口气:「很好,既然挺清楚了那现在就给我滚。」
「听是听清楚了,但是我不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做的时候是很有感觉的。」
葛律大声冲他吼,偏不服气:「那只是我身体最直接的反应,不代表我自身意志。」
「什么意志不意志的,我只在乎,你的身体喜欢我,而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的心呢?」
葛律有些烦躁的耙耙头发:「霍弥,男人和男人没前途」
「我不在乎。」
这话,葛律忽然就不知该怎么接了,心口有个地方堵得难受闷闷的。他感觉心底不知名的某,微微晃动起来。
无奈又病恹恹的躺回被窝里,翻个身背对着墙不想和他说话。
说实话,要是以前,都是他欺压他的份,但是不知为什么,自从相遇后他便感觉他们之间的角色已经彻底的倒转了过来。
这个男人不再如以前那般好欺了,还是说他一直都在让着他?
葛律拉起被子蒙着脑袋,感觉自己要糟糕了,现在似乎是钻进了一条死胡同里,怎么也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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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两人发生关系后,他就一直躲着霍弥,但那家伙就跟幽灵似的,怎么也甩不开。走到哪都能撞上他。
在葛律以为他们之间会疏远或者怎么的时候,霍弥的态度反而更诡异起来。不但时时紧迫盯人。
他以为自己是全世界脸皮最厚的人,没想到这个家伙根本就没脸皮。
他自己是比不过他,节节溃败惨不忍睹。且两人同住一间寝室抬头不见低头见。
晚上还一张床,一开始还能疾言厉色的让他滚边上睡,但霍弥总是有办法将他搂到怀里去。
特别是最近天气一天天的冷下去,而怕冷的他半夜总是会下意识的向热源偎去,所以他几乎第二天都是在霍弥温暖的怀里醒来。
虽然霍弥没再对他做过那种事了,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恐惧他还是消不下去。更何况那混蛋有时候说话的表情和动作真他妈色情。就跟要和他来真的似的。
两人独时他就更是七分戒备,八分闪躲。
午间时间,
硬币正非常舒服的趴在葛律肚子上睡午觉。似乎还在打鼾的样子。
葛律睁开一只眼睛,嫉妒的看着它那副惬意无比的德性。
伸手揪住它的耳朵就往两边扯,
硬币一下就被他扯醒了。
喵了一声,伸了个懒腰,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一甩尾巴,脚一蹬跳到桌子上。趴到窗上去拿它那肥嘟嘟的屁股对着他。
葛律瞪着它的屁股,爬起来,也坐到窗边上,推推推,将硬币推到窗框角落的位置。蛮横的将它的栖息地抢去了大半。
硬币大人有大量的睁开了一只眼睛看他,挪了一条腿到下巴下,又重将眼睛闭上。
葛律一手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睛望望头顶不算烈的太阳。低头俯瞰着下面的人来人往,渐渐的有些发起怔来。
感情这种东西,他不是没有能力去碰,只是胆小。怕赔上了一颗心就收不回来了。事实上,霍弥对他,真的不错。要说没有丁点心动那是不可能的。说什么以前、小时候怎么怎么样。实际都是在找借口而已,他对他似乎也不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全然无感情。
就他这脾气没在那事发生后告他□,没提刀剁了他,他都该对他刮目相看了。而且还能心平气和的同住一间寝室,一张床。这事就不能不好好想想。
其实葛律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怕什么,怕霍弥炽热得仿佛要焚烬他眼睛的视线,还是怕这个社会的舆论,还是怕自己爱上他?
这个坑,霍弥跳进去了,那么义无反顾。对他诸般纠缠。就差以上吊来聊表决心了。
但他胆小了,怯懦了,不想再想下去。他怕会得到一个让他万分惊讶的结果。
这么多年虽然他从小都看他不顺眼,但他对他的性格还是了解得比较透彻的。即使他不想承认,但他们两个恐怕也算是一种变相的青梅竹马吧,
霍弥这孙子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兜圈子装清高。他说喜欢那就是怎么都不会放开他。而且那混蛋的秉性恶劣,被他缠上那的他很可能没什么好日子过。
还有一点想不通的是这家伙怎么就这么弯了,还是朝他这个方向。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有胜算,但经过那夜之后,他就什么都不敢想了。那家伙强势霸道起来的时候简直不是人。
在这之前葛律可以肯定自己绝对不是弯的,但最近
葛律感觉自己现在就在那种不上不下的位置。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恼火得想拿脑袋去撞墙。
这天选修课。
葛律从一开始就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
「唉」惆怅。
吴铭转过头去看他一眼,又转回去盯玩手机。
「唉」哀怨。
吴铭又看他一眼。
「唉」纯粹叹气。
终于忍无可忍的吴铭弯起食指敲他脑袋:「唉个屁!运气都给你叹没了!」
「你说男人跟男人真的好吗?」葛律突如其来了这么一句。
吴铭没好气的推他脑袋:「什么男人跟男人?你脑子秀逗了?」
「没没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
「唉」
吴铭终于扔开手机掐他脖子:「大哥,你今天很反常G,究竟怎么了?失恋?」
葛律没精打采的样子:「一只猴子爱上了一只猫,怎么办?」
吴铭撑着下巴:「什么破比喻,不就杂交吗?能怎么办?」明显敷衍的说话语气。
葛律眼睛一眯,抬起脑袋,以利诱之:「告诉我答案,我就养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两眼发光的吴铭打断:「你要养我?一辈子吗?」
葛律翻翻白眼,继续趴在桌子上:「养你?养一条狗还能帮我看看门,养你管什么用?养你一天,明天伙食全包,怎么样?」
「切,小气!」
葛律推推他:「G,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问我?」吴铭愣了一下,眸光下意识的飘向了坐在前排的一个女孩子。「喜欢啊,就是喜欢。」
「什么破答案。」不满的口气。
吴铭白他一眼:「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自己遇到了才能体会。好了,反正我说了答案了,你说的包明天伙食的。」
「答案不满意,所以取消了。」
「靠!你耍赖。」吴铭不依了。
「我就耍赖!」就你这小孩最好骗!
葛律趴回桌子上继续冥思苦想,不理吴铭这个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东西。
强制侵占 NO13完整版
傍晚时分,葛律正坐在操场栏杆上悠闲的晃荡着双腿。半吊着身体看着虚空的某点发呆。 习习凉风自衣间发间穿梭而过。葛律百无聊赖的晃着脑袋,不经意的,眸光就刚好看见柯洛急匆匆的从身前跑过去,仿佛没见着他般。 葛律叫了一声柯洛跑什么呢?老婆跟别的男人跑啦? 柯洛脚步一顿,回头一见是他,立刻两眼发光的跳上来,二话不说拽着他就走。 「唉唉去哪去哪?」居然没计较他的出口不逊,真是奇了。 「T大体育系那群家伙今天来挑衅,三对三斗牛。贼眼家里临时有事。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找不到个实力和我们相当的,就你了。虽然比不上我们但水平还能和我们搭一点的。」 「你嘴巴怎么就吐不出象牙来?我水平没你说的那么烂吧。上那是失误失误。」 柯洛敲他脑袋,拖着他继续走:「管你失不失误,总之今天要输了。我就把你论斤当猪肉卖了。」 无视他的抗议,一路被柯洛硬拽到篮球馆。 葛律触碰到球的瞬间,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拿出自己的全数热情来应战。在球场上肆意奔跑、发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真是太郁闷了。 比赛前所未有的激烈,快到最后一节的时候。 葛律接过柯洛传来的球,反身起跳,正是上篮时,眼角余光却瞥见某个不知从哪来的身影,整个人忽然就凝住般,上篮的动作也同时一顿。这一顿就立刻被对方的人马抓住机会盖了。 盖了不说,落地时还被对方的膝盖撞了一下,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下一秒手肘立时传来一股剧痛。 「白痴!在球场上都能走神,你到底在干什么?还被人盖了,躲你不知道啊?」 霍弥坐在床边,一边骂,一边低着头细心轻柔的为葛律上药,动作与语气截然相反的温柔。上药的表情专注认真,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小心翼翼。 葛律歪着脑袋,垂眸刚好看见霍弥长睫下的阴影,心中微微一动。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忽的从心底蔓延而上。 怔怔的下意识的低声嘀咕了一句:「谁叫你忽然出现?」跟幽灵似的。 霍弥听到这句抬头看他,眼眸忽的一弯,笑起来:「你眼神可真好,那么多人。你就盯着我了,是不是暗恋我?」 「少臭美。」葛律吸了一口气,看着他:「霍弥,那天的事情我可以不跟你计较。所以我想请你将它忘记。」这事不能逃避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正面和这家伙说清楚。 霍弥嘴角上扬,那淡色的瞳孔里明亮得几乎能倒映出他的脸:「你忘了我记忆力很好的,我记得特别清楚呢?怎么办?」 葛律身体一僵。 霍弥伸手就拂开他垂在额前的刘海,神色中带上了几分捉摸不透:「只要不是男人,怎样都无所谓是吗?」 葛律有些逃避的将脸偏向了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对方却逼上来:「你就那么讨厌男人?」 葛律将手上的手肘从他掌心里抽开,滚到床的另一边:「是!」 霍弥吸了一口气,看着他手肘才包扎到一半的伤口:「过来,药还没上完。」 「不。」 「过来!」 「偏不!」 「过来!最后一!」 「切!谁鸟你!」正要离开床这个危险地带。 霍弥脸上的表情一拉,二话不说探过身子,伸手就拉他坐在他腿上。葛律操了一声,骂了一句脏话。正挣扎就被霍弥一巴掌拍在他臀部上。 「嘶――」那天被他狠狠疼爱过的地方还没好全,这灌注了大力的一巴掌下去可真疼。 葛律扭过半边身子张口就骂:「失心疯啊你!就知道欺负老弱病残。」 霍弥将脑袋埋在他肩窝里,学他平时的无赖口气:「就欺负你怎么?」 葛律气得浑身颤抖:「猕猴桃,我要诅咒你儿子没**。等老子有足够的实力第一件事情就是宰了你。」他现在是明白,要论无耻要论不要脸他绝对不是猕猴桃的对手,以前这家伙是隐藏得太好了,他都没发觉过。现在真面目露出来了他就不得不对他提防一些了。 霍弥听到他的诅咒,嘴角抽搐了一下。索性从后边抱住他的腰,暧昧的轻咬他耳朵:「再不听话,我就像那天一样,将你压在身下,做到你哭着软声哀求为止。」 「你!」葛律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挣扎着抗议:「我要换寝室。明天我就去系里申请换寝室。」 霍弥强硬的圈住他的腰,空出的另一只手捏起他下巴和他对视,那双锐利的眸子几乎快将他生生割成碎片:「你敢!不想屁股疼就乖一点。别再张牙舞爪的。」 葛律一惊,忿忿的瞪大眼,感觉自己此际的脸一定烧红得厉害。下意识的就想要从这个危险的家伙身上跳开。腰部却被霍弥死死压制住。没能跳开的后果就是身体顺着重力落下,股间的位置好死不死刚好落到霍弥已经略又勃起的欲望上。 两人都情不自禁的闷哼了一声。夹杂着情欲暧昧的气息弥散在空气里。 原本只是戏弄的动作全然变质,霍弥低喘一声,索性放纵自己的欲望。这个人本就是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吗? 不想让事态失控下去的葛律推拒着霍弥,对他怒目相向:「干什唔」 霍弥倾身,柔软的唇瓣贴上了他的,蛮横强硬的冲破他的防守,细细的舔舐着口腔里的每一寸空隙,强势与温柔并存吻没多久就让葛律发晕了。 「喂,混蛋,你别又对我干那种事住手,啊,别摸」葛律蜷着腿直往后退,眼底写满了骇怕,那天的心理阴影还在。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那对他来说如同地狱般的折磨。 愤恨的蹬腿踢脚的挣扎。对方却手脚极快的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一一剥离,扔到床下。 霍弥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邪气的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你要是不服气也可以摸回来。」 「去死啦!喂,滚开,混蛋,别给我得寸进尺。他妈的唔」 坚硬的巨物已经抵在了穴口蓄势待发。葛律连惊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霍弥封住了唇,被彻底剥夺言语能力。 霍弥嘴角微微上拉,恶劣一笑,将被子一掀,密密实实的将两人盖住,在狭窄的空间里彻底执行自己的欺负计划。被窝里传来一阵砰砰啪闷声响动,没多久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一声声的低低喘息和呻吟。 情事后,霍弥不容抗拒的将葛律连人带被压入怀里。还尚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葛律微开着唇瓣细细喘息着,莹白的指骨抓着被子的一角,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霍弥用被子密密实实的将他包裹住,不留丁点空气进来。将下巴枕上他头顶,仿若叹息般的低语:「你喜欢我吧?」 「谁谁会喜欢你自恋狂!」葛律气得嘴唇直哆嗦,张口就在他的喉结上狠狠咬了一口。 却不想换来对方低吟一声。附在耳边说话的嗓音更是沙哑得厉害:「玩火自焚!」 怀里这个心口不一的家伙果然还没被教训得彻底。 霍弥抬起他的腰肢牢牢固定住,强横的将重又坚硬起来的欲望挤进刚才才被他狠狠摧残过一番的穴口。 「鬼才啊唔靠!你他妈的啊啊唔不别啊混蛋,你这个万年在室嗯啊啊啊」 葛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板发呆。 居然又做了。怎么会又滚到了一张床上去?之前他可以说是霍弥强暴,但昨晚,可以说是半推半就。除了意乱情迷他想不到什么借口。但但他不是喜欢女人吗?怎么会 葛律不停的说服自己都是因为欲望的驱使。绝对不是因为他对他有感觉,绝对不是。他还是喜欢大胸部的美女的。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和他一样带把的男人,不会的!也绝对不可能。 葛律抬起手放在眼睑上,完了完了,看来自己真是没药救了! 正心烦意乱之际,放在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葛律懒懒看了一眼,将手机拿了过来,一看来电显示葛律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正襟危坐。 按下通话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葛律乖乖的叫了一声:「老爹。」 和自家老爹胡侃了一番国恨家仇之后,葛老爹才开始切入主题:「对了,最近你那二叔从国外回来了。你二叔这些年在那边混得不错,他总说欠我们家的,得还。但我们这种小康也不缺钱。他说两个月后他就得回美国,不补偿点我们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但我们家确实不缺什么,于是他让我问你想去美国读书吗?他还说,你要是愿意,他可以让你去那边读书。」 「出国?」葛律真惊讶了,这么久不回家,他那出国多年的二叔竟然回来了。还打算带他去国外读书?这可真是个教他意外的消息。 「是啊,小律,你要去吗?你想想,以后毕业了即使不在那边工作,到时候回国少说也是只「海龟」呀。」葛老爹说话期期艾艾的,聋子都听得出他是在期待他的答应。 葛律心想,望子成龙的心原来他老爸也有啊。 其实出国没什么不好。特别是留学之类的事有个能帮得上忙的亲戚自然不错。但是不知为什么这种好康的事他居然没有一口答应。 去,但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在悄悄的诉说着挽留的话。不去,但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发展机遇,错过了确实可惜。 「你去是不去好歹应一声,我好给你二叔说。」那头见他发愣,不耐催促道。 葛律双眼失焦,只含糊的随口敷衍道:「让我再考虑一下。」 葛老爹沉吟了一下,可能是考虑到他的心情在电话另一边点点头:「好吧。你这么大了,这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做主了。」 挂掉电话的葛律望着硬币那空空的窝发呆,那表情就跟丢了魂似的。
1
1、NO1
实践证明,霍弥这种表面君子,实际小人的家伙,真的不能惹。而且这种混蛋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就会死缠烂打,用尽各种下贱的招数得到那个人为止。而目前看来,他似乎就是那个被缠上的倒霉的人。
最让葛律郁闷的是那个在室男没谈过恋爱,所以总是把性这种东西放在最首要的位置。而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他。
为什么?
经常被那双大手按着就往死里做谁受得了?
不光如此,霍弥那变态还经常逼他对他说各种肉麻的话,不说就剥他裤子操他。
去申请换寝室,被发现,拖到寝室二话不说关上门就将他绑起来狠狠做了他一夜。还还不让他释放,这混蛋真是太恶劣了。
葛律那张嘴,有时候霍弥也说不过他,不过霍弥的政策是说不过那就做。在别的地方输了,心里记着,回寝室后在床上一点点的赢回来。
经历过这些事后还让他对他说爱?还爱个屁!
葛律现在每天躲他就跟躲瘟神似的,但那混蛋总有办法找到他将他揪回去狠狠「疼爱」。
时光在指尖蜿蜒扭曲,最终的分离依旧势在必行。因为葛律最终还是答应了老爹去国外留学的事,不为什么,就是不想陷在一段晦暗不明的感情里。
寒风肆意吹刮过境,当冬季的第一场雪飘下来之际。
漫天缤纷的白色美丽得让人屏息,夜晚霓虹的灯光挂满了树梢。校园里随可见一对对牵手的情侣,每一对脸上的表情或幸福或甜蜜。
葛律穿着一件厚厚的蓝色连帽外套,将手插在兜里。万分不甘的和霍弥并肩走在一起。
他本来在宿舍里打游戏的,却被这个不讲理的家伙硬拖出来,美其名曰约会。他当然死也不肯,两个男人约会,想吓谁?
结果这卑鄙的混蛋一听他拒绝,立刻二话不说就开始将他按在床上脱他衣服。
吓得他立刻点头答应。
晶莹的雪缓缓飘落着,满世界的银白确实美丽。葛律轻舒了一口气,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一片片雪从天空中飘了下来,顺着葛律领口和脖子的缝隙掉了进去。冰凉冰凉的,葛律缩了下脖子,孩子样的皱皱鼻子,好心情的微弯着眼睛,抬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摊开手心接住一片飘落而下的雪,看着它在手中渐渐融化,化为空气。
忽然脖子一暖,低头,发现脖子上多了一条男式格子围巾。再一转头,更惊讶的发现竟是霍弥从他自己脖子上解下的。
摸着脖子上还犹带着对方体温的围巾,葛律难得的怔住。
一双手又忽然伸到了他眼前。
「干嘛?」
霍弥与他并肩,半侧着头,脸上的表情带上了几分戏谑:「这种浪漫的环境下,一般情侣不都是牵着手走路的吗?」
葛律当他发神经,翻个白眼径自往前走,嘀咕般的扔下一句:「谁跟你是情侣。」脸却悄悄的有些发红。
霍弥追了上来,依旧和他并肩而行。
不知走了多远,霍弥忽然开口:「你喜欢我吗?」
出口的话让葛律狠呛了一下,闷了半天,才将头偏向一边冷硬的吐出一句:「不喜欢。」
霍弥不自觉的紧咬着下唇,不说话了,停下脚步,用他那双邃的眼睛看他。
葛律眼神游移着,就是不敢正面对上霍弥的眼睛,他怕他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陷下了下去。
陷在沉默僵局之际,忽然听到低着头的葛律闷声闷气的说了一句:「霍弥,你告诉我,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你把它当什么?」那双邃的眸子仿佛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葛律的表情带着种失力的颓然:「我们又没在交往,只是单纯的床伴关系而已。一切都是性欲使然!」
「性欲使然?」
霍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重复着这句话。
周围没人,再加上这麽黑也没人会注意。霍弥脑袋一偏,勾过葛律的脖子就在上边报复般的狠狠咬了一口:「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和我在一起?」
瞳孔徒然放大,葛律惊惶的推开他,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个安全范围。微喘着气定定的看着霍弥半响。那双黑色的瞳孔几乎快融进黑夜:
「你要是真喜欢我你就回去告诉你父亲,你喜欢男人。你敢麽?只要他同意你和男人在一起。我一定答应和你在一起。想要证明你不是在玩玩就去!」
「你这是在逼我?」霍弥瞳孔一紧,眼中瞬间带上了锐气。
葛律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那表情从未有过的尖锐:「是!我是在逼你,不过去不去都是你的自由。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了」
对,他在逼他,他就是在逼他。
簌簌白雪翩然在两人身旁。满世界的寂静。
霍弥只看着他,然后轻轻的说了句:「葛律,我失去不起你。」低低的嗓音仿佛快融入夜色般。
那神色让葛律瞬间就炸毛,不知为什么眼眶一下就红了。喉咙像被什么哽住般的难受,发狠的扯下脖子上的围巾就往霍弥身上丢。转身就走,手腕却被拉住。
还没来得及转头,就被多方捏住下巴扳过脑袋蛮横强势的将吻烙了下来,滚烫滚烫的,灵魂都像要烧起来般。
没挣扎多久,葛律就消停了。接着也按着霍弥的后脑,发狠的回吻回去。完全是把对方当杀父仇人般的吻法。那无比执拗的表情真是像极了孩子。
那时,青春年少,芳华缭绕。
一个看似倔强实际脆弱。一个看似强硬实际害怕拒绝。
没有星光,黑夜里,漫天白雪如同一只舞动的美丽精灵,渐渐将还在拥吻的两人包围起来
―――――――――――
晨光割裂黑夜,破裂而出,曙光微露之时。
一个高硕的身影扶着另一个身影缓缓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葛律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喝得烂醉的吴铭扛回去。昨晚吴铭半夜跑来拉着他就往酒吧跑,二话不说点了一堆酒。问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到最后,边哭边喝什么形象都没。看他那样子十之八九是失恋了。
葛律没套到话,却郁卒的陪坐了一整夜,后来手机也没电了。最后只能看着趴在吧台醉得半死的吴铭干瞪眼。
费力的将人扔回他寝室后,才轻呼了一口气。
「咔嚓」门锁转动,葛律提着自己在路边买的早餐进了寝室。顺便将门带上。
当他看见那个趴在桌子上的人时候。葛律愣住。
霍弥?他趴在桌子上睡干嘛?还这么早。
一个荒谬的想法忽然跳出了脑海:难道他等了他一夜?
葛律这才想起昨夜自己光顾着陪失意的吴铭去了,都没想起来要给霍弥说一声。掏出手机一看,因为电量用完早已关机。
狐疑的眸光又飘向那个看上去似乎是沉睡着的男人,他真的是因为在等他才趴在这儿的?
葛律晃晃脑袋,不可能。
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真的不可能吗?
一边心情复杂的胡思乱想着,自己的脚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走到了霍弥身前。
眉毛渐渐拉了起来,他这麽睡,不管是不是在等他,就不怕着凉吗?
几乎是想也未想,葛律弯下腰,一手揽住霍弥的背一手横过他的腿弯。将他抱到一边的床上,再为他把被子拉好。
葛律动作很轻,没将对方弄醒。收回手,静静看着那张陷在沉睡里的容颜。
像是着魔般的伸出手细细的抚摸起他的眉眼。
他真的很好看,刻细致的五官仿佛带着尖锐的棱角般。睁开眼睛的时候会有种独特的锐气。现在闭上了那双凌厉的眼睛五官就显得柔和了许多。
葛律低头认真的端详起他的五官,从小到大他好像真没好好看过这家伙的五官。
眸光最终落在了那柔软的唇瓣上。健康红润的唇在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非常诱人的光泽。手指无意识的触了上去,触感也是极好。像是着了魔般。葛律缓缓低头将脑袋凑了过去。
不过霍弥软软的唇真是出乎意料的好味。葛律没敢将舌头伸进去。怕会将恶魔弄醒。只敢伸出舌尖小心的轻触勾画着他的唇线。
心里模模糊糊的想着,原来男人的唇也能产生这种蛊惑人心的味道啊。
不敢吻也不敢吻太久,退开的时候,葛律忽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起身拿了点换洗衣物就进了浴室,浑身的烟酒味着实不舒服。
关门声刚刚响起,躺在床上的人就缓缓睁开了眼,嘴角克制不住的上扬。那张脸上渐渐浮起一抹宠溺纵容的笑容,喃喃般的低语:「只有偷吻就没了吗?胆小鬼!」
距离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
这天刚好是星期天。
吴铭一大早就把他从寝室里挖了出来,苦着脸死活要拉他跟他出去。
「哥们,这你说什么都得帮我。」
葛律抱臂杵在门口:「你先说去干嘛!要是卖淫我可不干!」
继续拖:「放心!卖不了你!」
打了个哈欠甚至还无比悠闲的伸了个懒腰,拿眼角瞥他:「你先说,什么事?」
吴铭垂着嘴角苦兮兮的衰样:「我那老爸老妈不知道从哪听说她身体不好,还经常生病住院。之后我父母就坚决反对我们交往。今天还给我安排了一个什么大家闺秀让我去相亲。我快呕得内伤了。但我那老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定让我去。说这个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闹不过她,答应了。」
葛律挑眉:「所以?」
吴铭心一横:「相亲!你跟我一起去相亲。」
「我不干,老子这么天姿国色,万一人家姑娘看上我了怎么办。老子还纯洁着呢。」
「那你就忍心看着哥们这么个有志青年跳进火坑啊!」吴铭苦大仇的看着他:「要不这样,你帮我这如果能把她迷倒了,我养你一个月怎么样?够划算了吧,你就只需要杵在那儿当发电机不时放个电就可以了。再说了,就你这如般的长相和我摆一堆了她能不选你?」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拍,使劲拍。
葛律赞同的点头:「也对,我确实长得比你好看太多了,不过说不定人家姑娘就认准了你这种憨厚老实型的呢?吴大妈,你仔细想想,这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没有办法。当务之急,这个就先只能这样了。」
在吴铭的软磨硬泡之下,葛律最后还是点了头,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那天他们去的时候,等了半天鬼影子都没有一个。打电话过去,吴铭才搞清楚原来是他们提早了半小时。于是他们只得坐那干等。
坐不住的葛律不耐烦的拿眼横吴铭:「你说是谁的错?非要拉我来卖淫!让我出卖色相就罢,居然还给我弄错时间。想死是不是。」
「我这是正当见面会哪像你说的那么邪恶?」
正贫着,葛律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所有的动作一顿。全数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他们坐的地方是一间咖啡屋,对面刚好是一间首饰店。
霍弥身边站着一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子,左右看看都觉得挺眼熟,葛律眯着眼睛细细的端详,原来就是军训那时被他狠狠打击了一的女人。
在经过那间首饰店的时候,那女孩忽然停住,转头对霍弥说了什么,两人就进去了。
吴铭的目光也跟随着他的转了过去,诧异的咦了一声:「这小子真和艺术系系在一起了啊。」
葛律用更诧异的眸光看向吴铭:「他们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
「前段时间都只是传言,你没看他们平时走得很近麽?」
葛律不以为然:「走得近就是在一起?」那他们不但同床共枕,还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齐了算不算夫妻?
「你说呢?都来挑戒指了,你看他俩那样子要没有一腿就见鬼了。」
葛律不说话了,看着玻璃窗外那正在挑戒指的一对璧人。心口堵得厉害,闷闷的疼。
葛律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是,他们并没有牵手,霍弥脸上的表情也只是带着客套的生疏,而且两人间流动的感觉可能就比陌生人好那么一些。
当然这些细节,葛律自是不可能发现,因为,通常陷在爱情里边的人,眼睛是蒙住的!
像是想起什么,身体忽的一震,他怎么可能嫉妒怎么可能
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不过是身体本能,又或者是欲望的驱使。
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一股难以言说的焦躁郁闷情绪浮了上来、
葛律有些发怔的按着自己的心脏。他喜欢他麽?这种感觉,是喜欢麽?
忽然就前所未有的不确定起来了。晃晃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点。
即使看清了,但是葛律选择无视,他不会选择他
1、NO1
。像他自己以前对霍弥说的,男人和男人,终归还是没前途的。
他告诉自己别想了,反正他快走了,有些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不能再任其失控的发展下去了。乘着这份爱还没入的时候,就这么吧。再陷下去,他会抽不开身的。他不想去乞求或者强求一份爱情。
这时,一个美女走了过来坐在他们对面。对他们抱歉一笑客气的说:「对不起,我来晚了。」
葛律拉回视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还算个气质型清秀美女,中等偏上那种。五官其实不怎么样,就是很有气质。总之给人的整体感觉很好,难怪会得到吴铭那群封建高堂一致肯定。
接下来吴铭就主动和她聊起来。却葛律只是撑着下巴看窗外。遑论谈什么帮他忙,自己的魂都丢掉了一半。
吴铭在桌下踢他一脚。小声的说了句。「放电放电啊你。」
葛律撑着下巴,有气无力的搅着杯里的液体:「刚才停电了,发不了。」
气得吴铭抬起腿就狠狠踩了他一脚。
葛律忽然就直起腰来,看着对面那位「大家闺秀」。连珠炮似的张口就道:「美女,我们也不跟你绕弯子浪费时间,索性就把话挑明吧。」说着就指着吴铭:「他喜欢那谁谁,今天跟你来相亲其实是因为父母之命,迫不得已。就您这长相回头随便都能找个比他好十倍的人。但他心眼死,认准了那谁谁了,横竖你也插不进来。今天这摊散了吧。反正再聊下去也还是白搭。」
吴铭一惊,赶忙在桌下狠踩他两脚,这家伙是来给他砸场子的吧。脸都快气青了。小声的呵斥他:「喂,混蛋!你语不伤人死不休啊你。给人家女孩子留点脸。」
他现在无比肯定这个混蛋是来砸场子搞破坏的。
生怕被对方告状似地,赶忙对对面的美女陪着笑脸:「你别介意,他这人就这样,整天说话跟放屁,张口就跟机关枪似的。别理他。」
心说完了完了,回去怎么跟他那无理取闹的老妈交代啊。
葛律被踩得一阵火,蹭的一声站起来,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冲吴铭撒气:「你也是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算什么男人?你要不是孬种就去跟你老爸老妈挑明了说这辈子你就认准了她了,只跟她一人过。不然你就情愿一辈子光棍。人都是需要吓的、磨的。再过十年,二十年。看他们不妥协。」
说完也不管同时都愣住的两人,怒火腾腾的就开始往外走。
很多年后葛律才知道,吴铭终究没能和他喜欢那女孩走到一起。爱是爱,终究还是分开了。即使彼此很努力去争取,但不能在一起的因素太多了。现实、工作、父辈反对,太多太多。
很多年后,吴铭苦笑着对他说:他磨不过现实。
他最终还是在现实面前低头了妥协了。结婚生子,或痛苦或幸福,平凡一生,如此而已。
葛律双手插在裤袋里,垂头丧气的在街上走着,灰溜溜的样子像极了街边的流浪动物。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他自己也那样觉得。葛律一边走着一边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怔然出神,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涩然一笑,教训别人倒是头头是道,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自己的感情问题还一团乱呢,哪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刚才他发那顿火纯粹是找不到气出。而刚好吴铭比较倒霉罢。
因为他沮丧的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霍弥那混蛋了。
怎么办,一个男人,自己竟然真的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但他确定自己不是玻璃。
他有些无措,现在的他仿佛掉进了一个黑洞边缘,即使知道那里边是万劫不复他也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
面对爱情。或是挣扎着接受或是落荒而逃。而显然葛律却选择了最后一种。
葛律抬头看着喧嚣的都市,人来人往的街头。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霍弥那张或霸道或温柔的脸。
霍弥我们就这样了吧。
别再纠缠下去了。
就这样了吧。
15
15、NO15
那夜回去,葛律疯了般的向霍弥主动索求。释放自己的全数热情。霍弥诧异之余,只当是他转性了想通了,却未曾料想到接下来的分离。
真正离开的时候,葛律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沉睡中的霍弥,认真的看着。他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舍。
就是心脏疼得难受,像是有人用刀片在心脏上刮一般,让人窒息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
面对不辞而别这种烂透了的戏码,葛律只是无声叹息。没办法,他没那个勇气对他说再见。可以想见这个男人知道后那狂怒神伤的反应。
现在这里摆着的这方烂摊子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不管前方有什么龙潭虎穴他都决定去闯一闯,索性就孬一回逃掉吧。
那时候的葛律,将跨入未跨入成年人的行列。提着简单的行李,跟着那个所谓的二叔,去了那所他只在电影里看过的城市。天真的孩子,睁着大而漆黑的眼睛,用着画笔勾勒出一幅美好的未来蓝图,想着只要有勇气就能征服这个世界,也想着只要往前冲就不会倒下。
殊不知,美好的梦都是用来打碎的。
葛律一走,他那把硬币养成世界上最胖的猫的计划宣告破产。霍弥发现他的离开后狂怒之余,更是看着他曾经的床发呆。那失了魂般的表情真是让人心疼。
那人走的如此匆忙,甚至什么都没带走。将脑袋埋进葛律的枕头里,贪婪的吸了一口气汲取着属于他的味道。
拳头像是不能控制般的狠狠砸在床里边的墙上,霍弥赤红着眼,又看看沾着他血迹的枕头。如果那个胆小鬼还在,他一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揍到他趴下再说。
松开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牙齿咬得咯吱响。
无法言说的痛楚涌了上来。霍弥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倒在床上狠狠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有一种怎么也流不出眼泪的感觉。痛苦蔓延至四肢百骸。
从那时起霍弥就发誓,再找到那男人他一定将他牢牢困住,用各种办法让他再也不能离开他为止。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三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但也足够让葛律从一个青涩的少年跨入成年人的行列。
出国当然没有许多人想象的美好,三年的苦痛磨砺让他渐渐明白了很多事。成熟是必然的,当然也结交了不少朋友,其中之一便是他的顶头上司兼好友的宁无。
宁无这家伙是个GAY,他们在纽约的时候他还追过他,甚至还企图对他用强,在被他狠揍了一顿之后,秉持着不打不相识的原则,两人居然还结为了莫逆之交。
而回国后宁无便说服他让他在他手下工作,宁无这个老板有了他当得力助手之后,更是日以继夜的操劳他。回国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就瘦了整整一大圈。
在那无良老板不明缘由无故旷工一天后,累得半死不活的葛律正趴在桌上苟延馋喘。
「小律律」
背后忽然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叫声。
葛律一口气堵着上不来,这混蛋老板终于舍得回来了。但他都把工作做完了,现在回来有个屁用!
继续趴在桌上,咬牙切齿的吐出一个字:「滚!」
宁无眼睛一弯,笑得见牙不见眼:「可是你说的哦,那我可真滚了!」说着在他跳起来阻止前就一溜烟似的跑了。
葛律傻眼,都还没来得及叫他人就消失在了他的视野。
懊恼的耙耙头发,靠!他当初怎么就答应了这小子来当他助手。虽然待遇很好,但是,这混蛋也太不把他当人操了。
无奈的叹口气,只当是遇人不淑。
收拾好需要的文件,葛律提着自己的公文包开着宁无给他买的那辆车回到家里。
关上门就失力的靠在墙上,疲惫的揉着眉心。
简单的冲了澡换上干净的浴袍坐在客厅里准备泡咖啡,却蓦然想起后天的日程里好像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样想着,便将电脑打开了。电脑开机音乐响了之后,就是桌面。
葛律看着那张桌面愣住。
多少年了?
就是因为这张照片,当年那混蛋第一强吻了他。
说实话,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他和霍弥的初吻。
谁让他们那般毫无技巧的蛮干,谁也不逞多让,结果弄得彼此唇齿间都是血。
他还记得有一他们打赌,至于赌什么他忘记了,只记得当时自己好像是知道一定是那个结果,所以故意捉弄他说:「如果你输了,那明天一天没课的时候,你在寝室一天都光着身子,连内裤都不准穿。」
霍弥当时看了他一眼,反过来说,如果是你输了也照样吧?
他当时异常爽快的点头了,因为他知道霍弥一定会输。
第二天霍弥真输了,结果那天他在寝室被霍弥那混蛋拉着强迫的看了一整天裸男。他差点就长针眼了。
还有一,
第一天晚上霍弥按着他做了大半夜,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他一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立刻爆发:「靠!你禽兽啊!」说着就指着青一块红一块的上半身和脖子朝他发火:「你看你咬的,这都什么。」
霍弥当时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了句让他吐血的话:「烙印啊,你不觉得挺好看的麽?」
「好看个屁!」他当时就怒了,扑过去就在霍弥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扯开嘴就露出一口白牙:「烙印是吧,那我再给你多来点。说着又在他脸上咬了N个」。
结果霍弥那厚脸皮一脸没事的顶着几个牙印就那么出去了,逢人问就笑眯眯的说是我家「爱妃」咬的。
最惨的是他,陷害不成,被无数人挤眉弄眼的调侃说这牙印是你咬的吧。特别是柯洛那该挨千刀的家伙,硬要扳开他嘴巴说是对牙印。
气得他在柯洛肚子上来了一拳然后跑走了。
那些相的记忆片段即使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让他情不自禁的微笑。即使过了这么多年,那些埋藏于心底的东西更如同老窖一般。散发着浓郁的醇香。每挖出来时总会有一番独特的醉人滋味。
这天夜里,葛律梦见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朦胧的世界里渐渐出现了两个一高一矮的小孩。
一个小孩将手中的一捧樱桃递到另一个孩子面前。
小小的霍弥比他要矮一点,脑袋微仰着看他,眼眸里写满了天真:「这是什么?」
「樱桃,很好吃的。不过只允许你吃一颗。」
小霍弥试探的拿起一颗红红的樱桃,扔进嘴里。
半响,
刚才还微笑的小葛律立刻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樱桃核呢?我没见你吐出来啊。」
小霍弥呆住张着空空的嘴啊啊叫。
小小的葛律伸出胖胖短短的手,扯着小霍弥的脸,咯咯咯的笑得跟变态妖怪似的,「你完了。你把樱桃核吞进肚皮里去了,你完了。」故意做出一副很恐怖的样子:「以后你的肚皮里面到都是树根,樱桃核会在你肚皮里发芽,樱桃树也会直接钻出你的脑袋。」
小霍弥果然被吓住了,睁大双眼,呆在原地苍白着小脸吞吞吐吐的狡辩道,「你你骗银(人)!」
小葛律也学他结巴:「我我我才没没有骗银(人)!」
「你你」小霍弥的手指着他直抖,吓得说不出话来。
小葛律看他这样子,捂着肚子笑得直打滚。笑完又继续故意恐吓:「以后我要吃樱桃都在你脑袋上摘。」
小霍弥瞪着大眼睛,衬着漂亮粉嫩的肌肤,漂亮得像个女孩般。眼睛里面写满了恐惧,就是倔强的抿着唇怎么也不哭,他知道那那笨蛋害怕了好久。
后来长大一点霍弥才知道他骗他。还找他打了一架。
连续的梦境一个接一个。
一到夏天男孩子们总喜欢跑去游泳。
虽然他们两人相互看不顺眼,但是双方父母的关系可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小时候两人当着父母的面都是乖宝宝,能玩到一起的好伙伴。转身就能翻脸干一架。
那两人父母在霍家话家常,就把他们两个调皮的孩子赶到外边游泳去。
但他不谙水性,又得到老妈的圣旨得照顾好霍弥这个「弟弟」。只得百无聊赖的坐在河边替他守衣服。
那时候的他皮得厉害,大大的黑色眼眸嫉妒的在河中畅游的家伙身上转了一圈后。坏主意立刻有了一大堆。
乘着霍弥不注意,他拿起一边的衣服,就走到一边将衣服扔进水里,并搬了块大石头将衣服压住不让它浮上来。
弄好后,他看着自己的「杰作」嘿嘿直笑。
当光着身子的霍弥上岸来找衣服的时候,他很无辜的睁着大眼看他,无奈摊手说被鸟儿叼走了。
那天,霍弥只穿了个裤衩回家。结果被他妈妈打了个半死,他也因此恨了他很久。
小时候霍弥比他矮,因为这事,明里暗里被他鄙视了不知多少,上国中时,他经常用一种无比鄙视的眼神看着他,大意是:这么矮还好意思跟我走在一起。
当时霍弥的五脏几乎气爆掉,每每这时候就鼓着腮帮子瞪他。
然后,那个笨蛋居然还为了长高不被他鄙视还偷偷存钱跑去买增高药。
被他发现后,狠狠嘲笑了他一顿。
末了,还恶劣的勾着他脖子拉过来比身高:「喏,给哥哥看看你有没有真长高一点。」
比划了半天,在霍弥那张脸成功黑了之后才松手说:「啧啧,依然像个矮冬瓜,超过我,你这辈子都只能在梦里边想。」说完就很嚣张的插着腰笑。
可能是气糊涂了,霍弥结巴的说了几个你你你之后居然,凑过来就吻住他的嘴巴。
吻了之后他自己也后悔了,跑到一边干呕,两人后来相互恶心,关系也就更烂了。
从梦里惊醒的葛律并不是满头大汗的忽然坐起来,而是缓缓睁开眼,看着头顶漆黑一片的天板怔然出神。
原来,他们的初吻在小时候啊。
想起以前的事,葛律一个人躺在床上抱着枕头傻笑。
这三年中,他虽然离开他身边,但是他总是能梦见或者想很多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
到了国外,有人追过他,男的。但他发现自己并不是GAY,于是委婉客气的拒绝了。当然宁无那种脸皮特别厚的例外。也有大胆的外国女孩对他表示好感。但是他发现,不行,谁都不行,心里装了一个人,密密实实的怎么也容不下一点空隙去装别人。这三年,葛律渐渐知道自己是中毒已,药石惘然。
翻了个身,抱着柔软的枕头,脑袋一侧又睡了过去。
回国没多久他就收到了柯洛的请柬。柯洛可能是听到吴铭说自己回国了,还让他带了份请柬给他。
当年的少年长成了一个瘦高瘦高、蓄着一撮小胡子个性男人,新娘很漂亮。是个混血儿。一群损友围着他或羡慕或祝福的调侃。
葛律走上去,抬手就在他肚子上揍了他一拳:「你小子好福气。」
柯洛笑得几乎只剩眼睛缝,格外开心。也抬手回了他一拳:「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啦。」
葛律笑而不语,将祝福的贺礼递给他。柯洛道了声谢谢,就看着他一阵坏笑。
葛律被看得背脊发毛:「笑什么?」这满肚子坏水的家伙一定又想整他。
柯洛打哈哈的糊弄:「没什么啊,只是发现你长英俊了,哈哈,我得去招呼客人了。」
吴铭早就来了,柯洛一转身他就过来。拉住他就拖到角落狠狠揍了他几拳。眼圈微红的骂了几句:「混小子!」他早想打这小子了。当年离开连他都没说过。
为了不影响形象,吴铭将手放下来:「今天姓柯的大喜日子,我不跟你计较,要不然我非打断你腿不可。」
葛律连连点头哈腰赔不是。
稍微消气的吴铭这才拉他坐下来。
脚边似乎有异动,觉得有异的葛律下意识的低下头去看了一眼。惊讶的发现是一只猫,爪子还不停在他西装裤上挠啊挠。
它前胸系着一个漂亮可爱的白色蝴蝶结,如果不是它额际那撮白色的毛葛律还真认不出它。当年肥成什么样的硬币居然这么苗条了。
像是察觉到他的眸光,猫咪抬起小脑袋对他「喵~」了一声。
葛律大笑着将硬币抱起来放在腿上:「咦咦?我家硬币怎么这么苗条了?」
吴铭笑笑,平静道:「当年你离开后,硬币和霍弥都差点死了。」
葛律忽然就笑不出来了,察觉到不对,皱眉:「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听柯洛说的,他说他几天都没看见你和霍弥。敲寝室门也没人开门,最后他听见了硬币的叫声,才找管理员拿钥匙开门进去。就看见不知昏迷多久的霍弥躺在地上。他当时也吓到了,送到医院后医院的人说幸好及时发现,不然」说到这吴铭没再说下去,顿了下后才继续说:「也
15、NO15
就是那时候我们才知道你走了,那之后,霍弥照顾自己都成问题更别说硬币了。那之后柯洛就把硬币抱了过来」
葛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硬币柔软的毛,微垂着眼眸静静的听着吴铭说着这些年的点滴。心口涌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痛。
原来,自己的离开在无意中差点让他丧命。他对他的影响力真大到如此境地?
硬币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心情。用脑袋拱他的手还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
葛律坐在那个位置不知道多久,后来有人把身边的吴铭叫走了。他就一直坐在那发呆。
直到眼前被阴影笼罩的时候他才抬起脑袋。
当霍弥那张邃的脸映入眼中时,葛律不禁一怔。
那张褪去了少年青涩的脸显现出极其吸引人的成熟内敛。
时隔三年,他们还是站在了原地。彼此相望,却相顾无言。
葛律曾经想过他们之间再相遇的种种场景,但独独这一种却出乎他意料。
那个男人带着层成熟编制出的面具,伸手和他握握手,客气的说了句:「好久不见。」脸上的微笑显得生疏而客气。仿佛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同学关系。
葛律也回以笑容,但只有他知道他脸上的笑容要多僵硬有多僵硬。
他看不清楚他面具底下的眼睛。
葛律的手不明原因有些颤抖,看着那样的霍弥心口堵得慌。一种说不出什么的感觉泛了上来。
16
16、NO16
礼貌的打过招呼之后,霍弥就去和其他人打招呼去了。甚至连多看他一眼也没有,一直到结束,霍弥都只是离他远远的,不时微笑着和其他人说话,并没多看他一眼。
整场婚礼吴铭都一直看着那对新人傻笑着,那幸福的笑就跟自己要结婚似的。
最后新郎新娘照相的时候,硬币刷的一下从他怀里窜出去,坐到两人中间空出来的地面上。咔嚓一声,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就这么新鲜出炉了。
周围的人纷纷哄笑,在绕梁的祝福声中一对新人交换了戒指,新郎满脸笑意的吻了新娘。而后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新娘便开始扔捧。
捧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最终直直砸在葛律的脑袋上。
正盯着地面的葛律下意识的接住从天而降的东西,低头一看愣住。抬头就看见柯洛冲他坏笑,新娘也靠在他怀里幸福的笑着。
很多人说着祝福的话语,他除了微笑实在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心底却涌上难言的苦涩,平时再好的唇舌此际都像是失了作用般。
婚礼结束后,观礼的人陆陆续续离开。硬币也跟它主人柯洛离开了。
吴铭因为一通电话抽不开身,只好在离去前对他撂下狠话:「过两天我去找你,你小子再敢跑试试,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葛律立刻点头哈腰说:「是是,老佛爷教训得是!小的一定遵旨,回头洗干净了躺床上摆好姿势等您!」
被逗笑的吴铭乐呵呵的拍他的肩膀,满意的摸下巴:「真乖,这还差不多。」
看着吴铭屁颠屁颠跑远的背影,葛律笑笑,掉头也驾车准备回家。
一路上一直有些心绪不宁,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忽然另一辆银灰色的车从另一个路口开过来,一个急刹不偏不倚的堵在他车前。
好在他刹车也快,不然可真出车祸也不一定。
葛律一火,这人故意找茬是吧。推开车门,脚刚踩在地上在看到那辆车上下来的人之后,所有的动作一顿。顿时如乌龟般缩回了车里,并无比迅速的将车门关上。
正上锁,车门就被来人拉开。来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
「出来!」
葛律现在是彻底陷入了一种进退不得的境地,他想就这么弃车逃跑算了。但是没胆,而且在这男人面前也不是那么容易逃走吧。
想起之前吴铭给他说的那些话,心口一扯一扯的疼,但是就是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男人。无意间他已经分不清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欠谁多一点了。
葛律还是坐在车里不出来,手无意识的握着方向盘,眼神游移就是不敢看他:「你不是和我不熟吗?」刚才还摆那种脸
男人眉毛一竖:「你以为我不想。如果可以我宁愿真不认识你!」这只乌龟要是他不主动出击,恐怕又会缩到他自己的龟壳里去。想想,反正他也认栽了。也不差这点主动了。他要是再跑了,那他哭都没哭。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就这么把你撞死,我也死了,一了百了。」
谁知坐在车子里的人更乌龟了,说什么也不出去。
似乎是失了耐心,霍弥手一伸就强行将他从车里拖了出来。
霍弥比了个手势就有人从那辆银灰色的车里出来,接着,霍弥劈手夺过他手中的车钥匙扔给那人,拉着他就走。
葛律瞪着眼,这家伙居然还这么霸道。完全不顾他意愿,几乎是想也不想,便甩开霍弥的手就走。但他并不是往车的方向走,而是往前走。霍弥这没过来他拉他手,只是他走一步霍弥就跟幽灵似的跟一步。
原本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至少能做到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一,但现在看来似乎两人都有些不冷静,葛律头痛的按按眉心:「别跟着我。」
那人非但不听,反而长腿一跨,挡在他面前:「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品种的乌龟。」
葛律火大的瞪回去:「你才是乌龟。」避开他继续走。
霍弥之前的冷静一扫而空,刚才在婚礼上他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全部自制力。不然早就把他拖到某个角落去剥光衣服狠狠操他一顿了。不是不在乎,而是将自己的心意藏了起来,假装不在乎而已。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很失败。他也并不是学不会教训,虽然他已足够成熟,但他所有的不冷静几乎都是因为这个人而已。而他沮丧的发现即使是过了三年,自己也一样放不下他。
不过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比之少年时代聪明,知道该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擒获住他想要的猎物。
「那你逃什么?」
葛律看着他的眼睛,莫名紧张。
闷了半响,才听到葛律那没什么底气的声音:「我没逃!」
不坦率的乌龟又绕过他向前继续走。
还说不是逃!!
霍弥低咒一声,吐出一口闷气,跟了上去:「告诉我,那时候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有什么问题我们不能一起面对?给我回答,这是你欠我的!」霍弥的尾音不禁提高
「当然有!世界上,我们不能办到不能跨越的东西多了去了,我实在不知道我有什么要给你说的。」
霍弥牙齿咬得咯吱响:「葛律,你这个胆小鬼!」
「我怎么胆小了?」怒瞪回去。他才不是在示弱。
「你就是胆小鬼,不胆小你能跑?」
「我没有。」葛律垂眸不敢看他,不明原因的心虚,他这话说得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霍弥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冷哼:「一跑就是这么多年,你真当我的脚追着跑不软」
葛律的声音里带上了一股无力感,嘀咕般的:「我也没叫你追」
「你」霍弥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这个家伙总能三言两语轻易挑起他的怒火。
葛律视若无睹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眼中却是怎么也藏不住的复杂情感。霍弥看得分明,拉住他的手就不松开。
葛律推开他,继续走。
霍弥火一上来,如果这不是在大街上他真想狠狠操这家伙一顿。
极力忍住自己上窜的火气:「你就是个懦夫!」
乌龟固执的将脑袋偏向一边:「是!我就懦夫就懦夫,所以我还是要逃!」
「你!」霍弥气得想掐死他。憋了半天才恨铁不成钢的吐出几句:「你这胆小鬼。」
这哪是乌龟分明就是一头倔脾气的混蛋驴!
葛律脑袋偏向一边:「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本来就是个任性的人。」
霍弥几乎气笑:「我他妈真的是疯了才会这么喜欢你!」
葛律心一软,转过脑袋看他,语调也不禁放轻了许多:「对不起,我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不能的事,总之这辈子你只能和我在一起」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霸道的男人?
霍弥吸了一口气,拿那双幽的眼眸看他:「三年前,你走后我就告诉了我父亲我喜欢你。他不信,差点还把我腿打折了。但我跟他说,这辈子除你以外我再不会找其他人了。他跟我断绝关系,神伤着说没我这种儿子。还亲自去向你父母道歉,这么一闹你父母我父母都知道我们的事了。我还跪着求过你父母告诉我你的地址,你妈妈心软想说却被爸拦着。」
葛律看着他怔然出神,这些事发生在他出国之后?但他父母为什么对此事只字未提?
霍弥冷哼:「当年你说过,只要我去告诉父亲你就和我在一起。现在,我希望你兑现你的诺言!」
脸色白了片刻,乌龟驴才将脑袋偏向一边道:「我不!偏要反悔!」
牙齿咬得死紧:「葛律,别逼我揍你!」
见过耍赖的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耍赖的!掐他,真想掐死他!
「霍弥,清醒点,我们是男人!」
驴依然是驴。
「别拿我们是男人当借口。我们已足够成熟了,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是对是错。」
葛律有些颓然,心乱如麻。
那时候他居然找过他,甚至还为了兑现那时他随口说的话去向他父亲坦白了。
更想不明白,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总能因为他犯傻?
一路七拐八绕,居然不知不觉就到了公寓门前。完全是无意识的掏出钥匙,开门,进去。还是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听到关门声葛律才回过神来,看着那个正站在玄关换鞋子的英挺男人。不禁又是一怔。刚才心烦意乱,居然让他进来了。
葛律这才觉得危险。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忽然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你进来做什么?」葛律瞪他,借以言语掩饰自己心底的慌乱,天知道他真不想和这男人呆一间屋子。
霍弥抬眉看他,反问道:「你说呢?」
葛律已经对这个强闯民宅的强盗没辙了。这个男人的霸道蛮横比之十年前可以说是毫不逊色。任他嘴上功夫再好,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谁也拿他没办法。
赶不走,只好认命叹气换了鞋子就往客厅走。边走边将脖子上的领带扯松。
霍弥抱臂靠在一边,细细打量着正在解领带的葛律:「现在的你一穿上西装打上领带我几乎都不认识你了。真的变了,和当年的你差太远了。」
葛律头也不回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你不也是?穿上西装还真像人,不穿连禽兽都不像了。」
霍弥知道他拐着弯骂他,也不动怒。
上前就扯过他还在扯领带的手臂,甩手就将他整个人扔到一边的沙发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扑了上去将打算起来的人按住。
霍弥冷冷看着他:「喝了几年洋墨水,嘴巴还这么不干净。看来是得好好洗洗!」
葛律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不自在的挣扎着推他:「喂!你别给我来当年那套!我他妈不吃!」
霍弥却下了狠劲,圈紧了他就执意不肯松手。密密实实的将他搂紧,大力得恨不能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般。一边低头俯在他耳边轻咬他耳朵,看着他的眸子仿佛能将他烧着般:「这么多年我想过很多。在见到你后要对你怎么怎么,可真正见到,却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伸出舌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舔舐着葛律敏感的耳垂,语速很缓:「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呢?」
葛律一颤,慌乱的找着借口:「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别乱来,而且而且」脑中灵光一闪,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有女朋友了!」
言语有时候比利刃还要容易将人割伤。霍弥先是脸色一白,接着按着发疼的胸口怒瞪着那头不开窍的乌龟驴,虽然知道这家伙说的是假话还是会忍不住生气。
「你是故意折磨我还是缺心眼儿啊!」霍弥伸出手就果断的掐住他脖子,防止他说出更气人的话:「真当我心脏是铁做的,怎么砍怎么伤都不疼的吗?」
葛律被掐得脸色涨红,断断续续的艰难挤了几个字出来:「没别这样咳咳」
霍弥气得松开了他脖子上的手,用劲将葛律的上衣狠狠往两边一撕,神色冰冷得吓人:
「今天我晚上我要是放过了你,我就他妈不是男人!」
17
17、NO17
葛律见他神色危险,直觉想逃,却被禁锢住四肢死死按在沙发上,脱不开身。腰上的手臂却越收越紧,恶魔的声音就响在他耳边:「别逃,不然我不保证我会做什么!嗯?」说着用唇轻扯了扯他的耳朵。
葛律瞳孔一紧,刚想逃,却没跑几步就被对方拖着脚踝拖拉了回来。
真是有苦难言,都怪他一时大意放了这个恶魔进来。所以说他现在都是自作自受?
重新将他置于身下,并未给他太多反应的时间便捏开他的下颔,霍弥低头就将唇覆了上去,唇舌探入就开始死死纠缠。
灵活的舌头几乎伸到了他喉咙,葛律不适的想要挣开,却被霍弥按住后脑勺狠狠往他唇上压。
「唔」
霍弥贪婪的在他口腔里翻搅着,汲取着不留丝毫空隙。灵活的舌尖不断的在他的口中翻搅,舔弄。
无力抗拒的被强吻着,不多时,葛律就感觉嘴唇被吸得发麻,无了知觉般。
但钳住下颔的手未有丝毫松开的态势,反而因为无法闭合的嘴被迫将彼此的津液吞了进去。
一场淋漓尽致的热吻下来,葛律感觉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了一般。极其没用的瘫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急喘着。脑子一片混沌,几乎想不起自己在干嘛。
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胸前一凉,身上的衣物早就不翼而飞。再接着他就听到了皮带扣的声音。
葛律心中一惊,被□冲昏头的神智醒了大半。身上的人想推却推不开,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这家伙的力气依然这么变态。
霍弥掐住葛律的下颔,迫使他抬头看他:「你说为什么你这么混蛋我还是会情不自禁的喜欢甚至爱上你?」
近距离的看着那张愈来愈英挺好看的脸,葛律更觉得心跳都失序般,带着逃避般吞吞吐吐的嗫嚅着:「我怎么知道」
霍弥哼了一声,不甚耐烦的扯开自己的上衣,向后一扔。将自己同样裸呈在葛律眼前。霍弥身上那漂亮紧实的肌肉连身为男人的他也不禁赞叹不已。
葛律下意识的吞吞口水,移开眼睛,不敢直视。又想说点不让自己这么尴尬的话题:「你你有女朋友吗?」
霍弥没有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是一顿。抬眸看他的眼神也幽了几分。
葛律心跳几乎漏了一拍:「算算了不说也没关系!」
霍弥牙齿咬得死紧不知道在压抑什么:「你在乎吗?」
别扭的驴有些无措将脑袋别开:「才不会在乎。我对你没感觉!」
霍弥冷哼一声:「满嘴谎话的小骗子!小乌龟!」话音刚落,原本在他腰上游移的手轻而易举滑下去,握住他腿间的器物。
瞬间,就像是触了电般的感觉。被握住要害,葛律倒抽了一口气。被激得差点跳了起来,又被大掌按回去。
作恶的手却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就开始捋动。
「唔嗯啊」
葛律脑袋一片空白,几乎用尽了全力想要摆脱那双作恶的手,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想出来吗?」霍弥冷冷的看着犹自陷在□中的葛律,现在他掐死他的欲望比上他的欲望强:「想的话,就求我!」手上的动作时快时慢,总之就是让陷在□中的人不得安宁。
霍弥捏住他颤抖坚硬的欲望:「还敢说对我没感觉,那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你不妨解释给我听听。」
「这这只是身理现象,随便哪个男的都行。不一定是你。」
「随便哪个?很好,很好。」霍弥彻底火了,下手丝毫不留情:「那今天做到你哭为止。」怒火中烧的声音里多了几丝喑哑。
葛律被噎得半死,你了半天,缓过气来才咬牙吐出一句:「禽兽!」脸却止不住开始泛红了。
霍弥看着他的表情,手上的动作丝毫不留情。
没两下葛律就忍不住颤抖着身体想泄,却被霍弥坏心的捏住根部。难耐的葛律额头上泌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脑袋无意识的晃着只希望得到解放:「放放开呜不要」
「唔不求求你放开啊啊求你」
最终他还是很没用的缴械投降了。
整个身体,甚至灵魂都在霍弥的手中,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和其他任何人有过床事的他根本无力招架,霍弥一进攻他就彻底沦陷,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怎么办,他似乎,还是很喜欢这个人,怎么办?
三年的时间他以为彼此能够成熟,足够的冷静看待这份感情。但真正摆在他们面前却只有失控的份。
霍弥的舌尖一路肆虐而过,在他身上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葛律的身体无法自抑的微微颤抖着,微张着喘息的唇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在葛律身下的束缚却未松开。
葛律脸上渐渐染上了些许□的嫣红,「放开!」
「不要!」霍弥埋首于他的肩颈间。
耐心的待到他腿间的充血褪去才缓缓将手松开。
却不再继续抚弄下去,而是转移阵地的拉开他双腿架在他肩膀上。刃器就这么毫不客气的抵在了他那入口的地方,蓄势待发。
葛律呼吸一滞,全身心登时紧绷得不能再紧绷,葛律瞪大眼睛骇然的看着那个庞大的器物。他怕男人就这么不顾一切就闯了进来。
干涩的甬道阻碍了霍弥的进入。不能得到纾解的欲望胀痛得难受。
「等等,先先润滑。」几乎是哀求般的语调。
逃不过,只好面对。
第一那种痛他可不想再经历一了。
霍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真想就这么横冲直撞的闯进去撞到他哭为止。幸好霍弥还是存了些理智,并未就这么直直闯进来,还是听了葛律的建言先用手指给他做了润滑。
霍弥找到他的敏感点,再坏心的狠狠往下一按,身下的人几乎跳起来。他这才满意的继续律动:「这些年有人进来过这里吗?」
葛律艰难喘息着,连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显得有些困难:「废话!除了你还能有谁?我又不真是GAY!」
霍弥心中一喜,连带手中的动作都一顿:「你这话什么意思?」
「混蛋,从从那以后我就对女人,你到底对我下了什么蛊,为什么我对女人勃起不能了?不光如此,男人也」
要不是每都靠想他来那个,他都快以为他阳痿了。但这种事他怎么说得出口,他是男的,是男的
葛律难得的坦白取悦了霍弥,于是他好心情的决定今晚不把他做那么狠了。反正来日方长,这他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了不信他还逃得掉。
想到伤心的葛律气怒的红了眼眶,张口就死死的咬住他的肩胛,是真的发了狠的咬,不带一点心软的成分:「我本来就不是GAY」
霍弥咬牙忍住,也没有半点玩笑。「我他妈就是吗?要不是刚好遇见你」后面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一般,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霍弥也学他的无赖样子,狠狠咬了下去。但是却不是咬在他的肩膀上,而是脸上。
葛律被咬得唉唉直叫:「靠!咬我脸,我明天出去怎么跟人解释。」
霍弥也笑了起来,带了几分无赖的成分:「就说被你男人咬了不就得了?」
葛律松开牙齿:「你简直越来越无赖了。」
「都是你带坏我的。谁叫你说话没一句好听的!别忘了口腔传染也是传染的主要途径之一,更何况我们还不止做那么一点。」
说完,霍弥不再多等,抽出手指一边抬起他的腿,将坚硬的刃器缓缓压进他的身体。紧致的禁地因为之前的拓滑让他能很顺利的进入。
「不唔」无力阻止对方进入的葛律只得将牙齿咬得死紧。闭着眼睛不肯看此时自己的不堪模样。
霍弥一边扳过他瞥向一旁的脑袋,强迫他睁开眼睛看他:「叫我!」
「啊霍弥」
「不对。」又往前进了一寸。
身体被撑开的感觉着实不好受,特别是那个部位,葛律难受的摇头,破碎的声音也不禁迷乱起来:「弥啊呜弥」
霍弥忽的重重的将欲望全数没了进去,他的动作极尽疯狂,狠狠的用身体蹂躏着这个让他掏了心挖了肺去爱的胆小鬼。
「卑鄙啊啊」说到中途的话被霍弥的狠狠撞击打断,葛律立刻承受不出发出一声叫声
身上的男人危险的眯起眼睛轻笑:「我都还在你身体里,你这不是自找死路麽。你先把话说明白了,答应我不再逃,不然你这个月都不用下床了。」霍弥对着他体内刚才寻到的某个敏感点撞去。
「嗯啊啊轻轻点呜」
霍弥一边动作一边霸道的捏住他的下颔:「说,说你再也不离开我!」
「我才不」
葛律被霍弥拉成跪趴的姿势,不堪的被钳住腰前后摇晃着。喉间不时溢出难耐的呻吟声和断断续续的咒骂声:「没想到嗯这么几年不见啊啊你还是这么禽兽!嗯别撞那里啊混蛋啊」话是这么说,但红色如同晕染般渐渐的爬满葛律的脸、耳廓、颈部。
霍弥满意的看着他的表情,暧昧的将唇覆在他耳边:「再露出这种表情我会忍不住多做你几的哦。」
葛律瞠目瞪他,却不想换来对方更为激烈的动作。
「唔别来了啊啊你混蛋一直撞都不停的啊啊啊别进来嗯不你简直就是啊就是怪兽啊啊唔」
仿佛是要将他生吞下肚一样。霍弥的动作疯狂至极,强横的将他的双腿拉得更开,如同打桩般,一又一的狠狠贯穿他。
葛律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手徒劳的在光滑的沙发上乱抓,被霍弥抓住拉过去和他十指相扣。
「律」霍弥伏在他耳边低唤的声音隐带着些许低哑。就着后背位姿势,扳过他的头,就吻了上来。
葛律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但他并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软弱的姿态。
好热
葛律感觉脑袋混沌得厉害。燥热难安的身体极欲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持续不停的律动着,霍弥粗暴的反复将他贯穿。彼此的呼吸相融,分不出谁是谁的。
疼,真疼
葛律咬着手臂尽量不让自己丢脸的叫出声来。眼圈却一圈一圈的红了。这混蛋越来越不懂得怜香惜玉!以前是越做越温柔,现在怎么完全反了。他真的不爱他了吗?渐渐地,透明的水珠沿着脸颊缓缓滑落了下来。
霍弥伸出舌尖小心的舔舐着他眼角滑下的泪:「哭什么?最该哭的是我!」心口堵得厉害,又难受又心疼:「不吭一声就跑掉的混蛋也不知道是谁。」
不折磨他这家伙又学不会教训,折磨了自己心里又不好受真是够了。
葛律才不理他继续抽噎。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一样,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是爱一个人的感觉。
直到霍弥在他体内又释放了一才将欲望从他体内退了出来:「进卧室去!」
刚松一口气的葛律瞠目,立刻想推开他:「我自己可以走。」抗议没完就被霍弥不由分说以一种公主抱的姿势抱进卧室。
挣扎了一下,却被霍弥狠狠拍了一下屁股:「难道你更想让我以在你身体里面的姿势将你抱进去?」
葛律立刻乖乖不动了。
谁知那家伙一到卧房就将他扔床上,刚被狠狠「疼爱」过的地方可禁不住这般撞击,登时疼得葛律呲牙咧嘴的。还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那混球又扳开他的腿重新插了进来。
葛律倒抽口气。
昂扬的欲望长驱直入进来撞得他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接着又是狂风骤雨般的□。
不知是做了几,
到最后葛律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皮重得厉害,但身上的家伙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当体内的东西又重坚硬起来的时候。葛律满脸惊惶的抬头,却对上男人含笑的眼眸:「谁叫你如此诱人,害我无法忍住。而且我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接下来,葛律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随着霍弥的动作起伏。
狂热至极的□仿佛能烧灼灵魂般。
强势的侵占让葛律难以抑制的呻吟出声。
17、NO17
欲望脱离了理智的束缚,狂肆的在黑夜中绚烂盛开。
到最后,身体都感觉快被撞散架般,又疼又酸。泪水如同打开闸门的水库般,无可自制的狂涌而出。还很没面子的求他,不要了
但身上的人却只是顿了一下,又钳住他的腰报复般的狠狠进出。
最后哭累了的葛律模模糊糊的想着这混蛋真是越来越不温柔了。以前他哭他都还知道停下来,然后心疼的抱着他安慰。现在怎么越哭越做得狠?这混蛋人品越来越崩坏了。
霍弥放纵自己的欲望。彻底的将身下这副自己渴望已久的躯体征服。像是在弥补这些年的思念般,一整夜一整夜,霍弥都在变换着各种不同的姿势侵入他。
直到将葛律生生做晕过去,霍弥才松开怀里的人,缓缓从他体内退出来。
看着沉睡过去的人,霍弥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因为如果不这样,凭着葛律那张嘴,他还真怕他一个不控制不住将他掐死了。
轻触着那张年轻的挚爱的容颜。细细的看着,变了,这家伙真变了,而且成熟英俊了不少
这个天性高傲,又毒舌的驴。还是没有逃过他的掌心吧
他该恨他的,但是抵不过那颗想爱他疼他的心。还是觉得他瘦了。
霍弥按住自己失去跳动频率的心脏苦笑。
爱上了一个胆小鬼,就得认命。
爱情,果真是毫无道理可言。
像是想起什么,霍弥伸长手臂拿过一边的衣物。
今天在柯洛的婚礼前他就知道这小子会来,本来一开始想摆出一副生疏的样子来气他,还故意和几个美女聊天。谁知这家伙面上居然也没什么吃醋的迹象,自己反而得不偿失的徒增了许多气闷。
越想越不爽,凭什么就他一个人受罪?索性来堵他,身体力行的报复。
摸索了半天最终从西装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巧的盒子,打开,取出里边的戒指。
小心翼翼的执起昏睡过去之人的手,认真的将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上。
戴好后,霍弥看着它发呆,那枚戒指他买了三年才套到他手上。他几乎已经忘了当初买这个东西的初衷,只记得当时看见这对戒指的时候就觉得这个戒指很适合他们。现在看来自己的眼光果然不错,他也是真的很适合这个东西。
霍弥心满意足的叹息,温柔的执起他的手烙了个吻,将这视若珍宝的人搂入怀里。
这一他不会再让他从眼前逃走了。他会用他的方法将他牢牢锁住,直到他再也无法逃离为止。
月华的清辉偷溜了进来,照在两人微微上翘的嘴角,彼此相扣的十指上是一对明晃晃的戒指
18
18、NO18
那天醒了之后,他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葛律吃惊的同时还是涌上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被摧残得着实太狠的身体还是不能爬起来,打电话给那无良老板扔下一句今天请假,就按下关机键。将手机扔回床头柜上呆着。
今天好不容易能爬起来,却总是坐在办公桌前心不在焉的。一个简单的报表就做错了无数,打的些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完全神游天外的状态。
说起来,自从那天晚上把他狠狠做了一顿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事后的温柔什么的都没有。
心底失落落的空。葛律看着无名指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戒指,又忍不住走神。
是他那夜睡着后给他戴上去的吗?
他什么意思?他还喜欢他?
葛律不自禁的想:那他的离开甚至还害得他差点死了,他真的还会喜欢他吗?
回神就见宁无撑着下巴笑意盎然的坐在他对面。好看的狐狸眼弯成一条缝。要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葛律一吓,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走神:「你什么时候来的?」
宁无撑着脑袋,说话的口气也是凉凉的:「来了很久了,发什么呆?思春啊?」
「你才思春,你老公没把你喂饱才这么胡思乱想吧。」葛律自然不是好欺负角色,你来我往讽回去。末了附送一个白眼给他。
宁无就沉默了,嘴角下垂着,难过非常。
葛律奇了,这脸皮奇厚的家伙今天怎么转性了,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说。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样子。
憋着嘴,可怜兮兮的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简单的解决了晚餐,就听见宁无在他公寓楼下一阵鬼哭狼嚎的叫他,为了不让自己成为这栋居民的公敌。葛律只得认命被那无良老板拖了出去。
这家酒吧离他住的地方不远。里边的气氛很好,装修也大气。平时人不多,除开消费稍高一点来说。都不错。最重要的是身边有宁无这个大款在,那点消费不是问题,反正买单的不是他。
所以他和宁无也算是那里的常客。
从坐在那里开始宁无就一直垂头丧气不发一语,只埋头喝闷酒。葛律问他是不是跟他那位发生什么了。
喝得半醉的家伙终于开始拉着他跟他倒苦水,葛律立刻装出一副情圣的什么都懂的样子开始劝好友。
心底却无奈的叹息:最近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个都碰上来感情问题。他自己还是泥菩萨过江呢。
如此往复几日,葛律被宁无折腾得半生不死,白天忙工作,晚上还被这家伙拖出来「陪酒」。总之宁无这家伙和吴铭那家伙一样不靠谱。
这天半夜时分,睡得正香的葛律又被宁无拉出来「陪酒」。睡眼惺忪的葛律撑着下巴不停打着哈欠,半趴在吧台,有一口没一口的抿着眼前的酒。
听宁无那怨妇似的语气也麻木了。偏头看他那家伙半生不死的样子,翻翻白眼。
这么久霍弥居然还没有任何动作。
自己在期待什么?
想想都觉得憋气,凭什么自己得那么惦记他?
视线忽然触及到一个地方,眼睛一亮,顿时精神一振,美人哪!从酒保那要了杯用于邀约的鸡尾酒。
以眼神向宁无示意:「好生呆着,我发现了一个上等的猎物!」
将宁无那家伙一人放在吧台,由他去了。宁无在身后叫了他一声,葛律充耳不闻。
过去的时候那位混血美女似乎身边站着一个男人,那人大半个身子都隐匿在黑暗里,葛律看得不是很清楚。
正对着他们站着的一个穿得里胡哨的男人。正对着那美女在说着什么。
葛律犹豫间已经走到了那男人身后。走近才听见似乎在起争执,正想着要不要掉头离开避免这场祸端,前边的身影一闪,一记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拳就这么直直击中了他。
事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连他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硬生生的挨了一拳。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么倒霉的事情都被他遇上了。
抬头正想发火。
「对不起!」
刚才打到他的人立刻道歉,那声音一出,葛律立时顿住。那那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他没出现幻听吧?这地方都能碰见他?
那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真是他。
葛律一时也不管伤势,刚转头想离开。却被那人抓住手。霍弥伸手想要碰他唇角,却被他躲了过去。
「别碰我!」看看挽着他胳膊的美女,忽然就觉得憋屈。
「好,我不碰你,那先让我看看伤口。」
葛律驴性一犯,将脑袋偏向一边死倔起来:「反正也死不了。回去陪您的美女去吧!」说着就往宁无所在的吧台走。
霍弥愣了下,没能抓住他。
看着那人别扭的背影,无声笑笑,先把身后的烂摊子解决了再说吧。
葛律一脸郁闷的坐回吧台,宁无纳闷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抬头却看见葛律嘴角黑了一块。
嘴角抽搐:「才几分钟你就毁容了?」
葛律半靠在宁无身上,死活拽着他报复般的对他倒苦水,正倒了一半。
一个面目阴沉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看到易澈时,葛律只是诧异的挑挑眉。旋即伸出手指戳戳宁无,要笑不笑的看着他身后的男人:「你老公来了哟!我们的女干情被揭穿了!」
对方那刚因为葛律那老公那个词而缓和下来的脸色,立刻就被后面的女干情两个字又打回去。男人怒瞪他一眼,力气奇大二话不说,扛起宁无就走。
宁无死活挣扎不休,却被男人大力的一巴掌狠狠拍在屁股上。宁无脸涨得通红,最后还是乖乖不动了。
看着被易澈扛走的家伙,葛律舒爽的呼出一口气,太好了,他的苦日子总算结束了。刚松口气的葛律转过头去,就对上一张放大的脸。骇然之下差点跌下高脚椅,手弯被拽住,重新安放回椅子上。
葛律忍不住用眼睛狠狠剐着来人:「靠!你是鬼啊!出一声你会死啊!」
霍弥的眼睛危险眯起:「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女干情二字!」
「你听错了!」
「听错了?那你躲什么?哎,我说了不碰你就不碰你了。我刚才那是失手!」
「失手个屁,明明就是为了那个女人打我。」
「有你这么无赖的麽?明摆着我不是在打你!他要不让开,我能打到你?还有好端端的,你过去干嘛?你知道我在那?还是看见美女了准备去搭讪?」说最后一项的时候眼睛渐渐危险的眯了起来。
葛律本来有些心虚,但想起刚才看着的那一幕,就莫名的怒火中烧:「你就可以和美女一起,我为什么不能找美女搭讪?」
霍弥看着他的表情半响,扔出一枚炸弹:「你在吃醋?」
「鬼才吃醋了,我没有。」驴变成乌龟,将脑袋缩回去,狡辩道。
「就是!」
「不是!」
「她是我妹妹!堂妹!」说完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妹妹?」
葛律先是吃了一惊,表情一顿。忽然就将头低了下去,红色瞬间从脖子蔓延了整个脸部,甚至耳朵根。
霍弥对这表情很是受用,轻笑着俯身在他耳边悄声说:「不想我在这个地方对你做什么,就跟我一起出去,现在!」
「你!」驴瞠着黑黢黢的眼睛瞪他。
这厮居然还是那么霸道!真是一点没变!又想起几日前他对他做的那些「卑鄙」的事情,脸上、耳朵的红色怎么也褪不下来。
最后还是被「胁迫」着出了酒吧。
葛律故意放慢脚步走在他身后,霍弥对于他这种行为也只是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复又将脑袋转过去。
这是条沿海公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时值夏季又是凌晨时分,稍凉的海风吹拂着两人的发梢。两人都穿着简单的便服,年轻的面孔极是赏心悦目。
走到一片宁静的海域时,霍弥的脚步一顿,葛律也下意识的将脚步顿住。
霍弥面对着大海看着海天一线那美丽的半遮颜的朝阳,眼睛不禁微微眯了起来。葛律走上去,并肩和他站在一起。
两人在赤色光晕里的剪影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霍弥忽然说了一句话,很轻,但还是被耳尖的葛律听到了。
转头怒瞪他:「你说我什么?」
霍弥给他瞪回去:「我说你好强,死要脸,不服输,心口不一的胆小鬼。」
葛律强词夺理:「我就胆小。承受不了这个社会的舆论压力怎么,我不想整天挨白眼,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
「真当我不了解你?你忘了,从出生开始我们就彼此相识了。你要是真怕这些的人,我霍弥这两字倒着写!借口也不想点说得去的!」
葛律脖子忽的一梗,咬着牙硬是不松口:「你说我孬种就孬种吧,反正我不跟你在一起。」
霍弥看着他的眼眸中跳着两小簇阴郁怒火。抿了下唇,忽然就一言不发的向海边走去。边走边将上衣扯掉,看也不看一眼甩手便扔在沙滩上。回头盯着他,眼中疯狂炙热的情愫几乎快将他烧着:「既然你不在乎,那就算了我不强求!」
葛律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下水。
「你想要做什么?」
无人回答,那人决绝的背影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天还未全亮,光线不算太好,葛律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实在睁得久了疼了,刚眨了下眼睛,那个在海中的身影就消失了
此时一轮红日正渐渐从海平线升起,
葛律手里紧紧捏着被霍弥扔下的衬衣,站在海边怔忪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葛律傻了般,感觉眼眶火烧火燎的疼得厉害。
旋即终于反应过来葛律撕心裂肺的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海喊:「不」
扔下手中的衬衣就往海里冲。冰冷的海水包裹住身体,葛律却丝毫也感觉不到般。
他不相信霍弥会干出这种傻事,不相信!
但是,又想他为他干过的傻事还少吗?说不定他这真的是当真的。
不要,他不要!
但事实摆在眼前,这么久,都这麽久了,他还没浮上来。人也不可能在海底下呆那么久,不可能!
每葛律想要往前一点的时候又被浪打回去,但他不会游泳,他不会游泳
偌大的海域,一个人显得那么渺小,怎么办怎么办?葛律慌得六神无主。一边焦急的叫喊。一边无章法的在身体周围乱搅一起。
葛律浑身湿透,随着时间的拉长越来越害怕越来越恐慌。那一声声的叫喊就像湮灭在浩瀚的大海中了一般,
整个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水声和海浪的声音,没有人回答。茫然四顾,整个世界除了他和这满世界的水,什么也没有。
无力慌乱的感觉让葛律整个失了方寸。在死一般的寂静里,葛律终于濒临绝望的哭出声来。跪倒在海中,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发。失去的痛苦焚烧着他的灵魂。
刚才,刚才自己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
泪水如同断线珍珠般的掉了出来,滴进绵绵的海水里消失不见
忽然一双冰冷的手从后面抱住了他,葛律身体一僵猛然回头,那张他又爱又恨的脸近在眼前。
葛律哆嗦着身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连心尖都颤了起来。唇上一热,就被对方按着后脑狠狠的吻住,大力得仿佛要耗尽生命的吻。葛律被吻得喘不过起来,泪越流越凶。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弥终于放开他,语声幽幽,像一声叹息:「你还逃吗?」
「不逃了不逃了」葛律的声音直抖,就在崩溃的边缘上徘徊着。抓住霍弥肩胛的手指几乎泛白,刚才那种心跳都几乎停摆的感觉真的不是一般的恐怖。不要了,真的再不要再经历刚才那天堂地狱的感觉。
他真的怕,真的怕这个男人离开。
他是真的怕
怎么办,他完蛋了,彻彻底底的完蛋了,这么爱这个人。真的太糟糕了。自己竟然这么喜欢他,竟然这么喜欢
葛律手脚发软,是真的发软,刚才有一瞬间他真的以为他死了。他那样个性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得不到他宁愿去死,他不会怀疑。
爱这个人,也只是因为爱他而已,而不是因为他是男人。他并不喜欢男人,只是爱上的他刚好是个男人而已。所以他也并不是GAY。
「答应我们在一起了吗?」头顶传来男人温柔的呢喃般的嗓音,沙哑好听。
点头,拼命点头。泪却流得更凶。
看着他的眼泪,霍弥心忽然像是被针尖扎了般疼得厉害。将怀里的人揽得更紧。安慰的吻
18、NO18
吻他的额际:
「好了,别哭了!」
继续哭。
「别哭了。」
谁知怀里的人却哭得更大声。
看他像个孩子般的哭法,霍弥无奈,仿佛是刀子在心脏上割一般,疼得他几近窒息。再这样下去他没被他泪水淹死也会心痛死,只好跟哄小孩一样不停拍着他的背。
葛律眼眶红红的,像只无故被踩了尾巴的可怜兔子。
霍弥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如果你再敢逃,我就再跳一!到时我可就真跳!不跟你开玩笑!听清了吗?」
红眼睛的兔子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嗫嚅了半天:「你无赖!」说话的声音很小,仿佛没多少力气了。
霍弥满意笑笑,捏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视他:「记住了,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会疼!不是我先喜欢上你就活该我受罪!」
男人眼底藏匿着他无法直视的情。炽烈烫人得几乎要将他烧灼殆尽般。他几乎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葛律下意识的点点头,脸憋得通红。
霍弥虽然有些心疼葛律的眼泪,但这家伙就是要吓吓,免得总是不把他当回事。总是欠揍的以为自己对他的爱是天经地义,不吓吓他就不知道珍惜。不过现在他终于摸清了此类品种的乌龟应该要怎么对付了。
看上去坚硬的壳,多拿铁锤捶几下就碎了。里面的东西脆弱柔软,想不珍惜都难。现在他终于将这只乌龟的壳敲碎了。虽然耗时挺长,但总算值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吓过火了,驴变成了兔子,兔子还在哭,身体也一直抖个不停。总之这结果真是出人意料的好。
霍弥一把抱起无法站起来的葛律一步一步往岸上走去
心底却在叹息,为了怀里的这个人,心甘情愿赔上一辈子,在所不惜!
19
19、NO19 完
在霍弥的概念里,肢体有时候比言语来得更直接有效!疯狂的□从海边回来后就一直在这个房间里上演着。激烈得像是恨不得将两人的身体揉成一块般。
霍弥的动作可一点也算不上温柔,不过他的动作看似粗暴但还是存了些理智的。他自然不会将葛律弄伤,不然他自己也会很心疼的。
情事后,
霍弥将蜷着被子缩到一边的葛律拖过来,让他趴在他肚子上。葛律动了动,半睁开眼睛看他一眼,旋即丝毫不客气的将自己的全数重量压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将脑袋靠在他胸膛上,心满意足的呼了口气。闭上眼继续平复激情后的余韵。
一双温柔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他的脊背,拍着拍着那只爪子就往下游移,不紧不慢的覆住刚才被狠狠摧残过的部位:「这里还痛吗?」
抬头瞪他:「别问我这种问题!」说着将脑袋在他胸膛上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却未再闭上眼睛:「对了,你说三年前你去找过我父母,那他们怎么说?」
「当然是不肯同意。」话音未落,霍弥便警觉的揪住他的耳朵:「不管他们怎么反对你都会坚定革命路线吧?」末了补充了一句:「你要敢不坚定我就先掐死你,然后我再去自杀!」
「」
「放心,不会了!」云淡风轻的语气,却带着种无比清晰的坚定。
又躺了回去,葛律眨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天幕,忽然道:「军训第一天,那晚上你没吃饭吧。」
霍弥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事你都还记得,你什么脑袋啊?」
「你没吃吧!」
霍弥圈紧他,轻轻地嗯了一声,难得有些局促:「其实那天我也饿得半死。」
葛律心中一暖,感觉喉咙忽然像是哽了什么东西般。涩涩发疼得厉害。嘴巴上却说:「让你假好心,饿死你活该。别以为我会心疼你!」一边伸手拧他腰部。
被拧的人嘶了一声:「恩将仇报!再说饿死了我你不守寡麽?」
「你才守寡!」
「居然还敢顶嘴!」男人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哼哼阴笑两声,忽然就将手放到葛律的胸前:「听话一点,不然我就这样」没有给葛律任何准备的时间,直接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开始揉捏他胸前的一点殷红。
最为敏感的颗粒一被外力挤压,葛律无法自控的呻吟了一声。立刻咬牙忍住闷哼,涨红着脸瞪他:「卑鄙」
没多久
「嗯啊你做做什么?克制点,禽兽啊你!需索无度也要有个限度啊混蛋!」
身上的律动尚算温柔:「这几年你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
埋在体内的巨物停了下来,那汪如潭般的眸子直直盯着他:「那男朋友呢?」
「」他当他不吃醋呢。
吸了一口气,老实招了:「你知道,那边的GAY比这边多得多,而且光明正大搞基,但我没和其中任何一个有过什么暧昧的关系。不是没有合适的,而是因为我清楚的知道我不是。是你,只是因为是你而已。」
只是因为是你而已
「你还记得小时候亲我那吗?」
「嗯!当然!」
「那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小时候就早有预谋了。」
霍弥一掀被子将他捂在被子里,似笑非笑:「是啊,我是早有预谋了,预谋让你做我老婆!所以在那个时候就先把你的初吻夺了。」
葛律的声音隔着一层被子传来,显得闷闷的:「我看不是吧,你那时候那反应肯定不是喜欢我。你老实交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你说为什么我们小时候就那么不来电?」
霍弥隔着被子敲他脑袋:「谁让那时候你整天跟个流氓似的!你要我怎么给你好脸色看?」
葛律仔细回想了一下,小时候还真干过不少流氓事,甚至还砸过警车!反观霍弥,可是个标准的乖乖牌。长大了居然还能将他这个流氓镇压住,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霍弥连人带被拥入怀中,脑袋隔着被子枕在他肩膀上:「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吧!」
葛律好不容易将脑袋从被窝里挣扎出来,立刻开口抗议:「不要!谁知道你会做什么禽兽不如的事!」
男人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再问一搬不搬!」
「我不走,死都不走,这是我老坟啊混混蛋嗯别再摸了手出出来你你啊啊」
最终,葛律还是无奈又凄惨的屈服在霍弥的「强权」之下了
没几天,霍弥就硬拉着他让他搬家了。
他这个公寓是他回国时宁无给他临时的暂居地,其实他东西也没多少。就一个箱子,所以搬家的过程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每天回家,都有人等或者有人接下班的感觉很好。而且晚上还有一个免费的温暖的人体暖炉。至少这样的日子,不再寂寞。
总之,现在的葛律觉得有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真的很好
今天因为葛律有一场重要会议忙着做准备,所以提前去了公司。霍弥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衣着,一边的行动电话忽的就催命似的响了起来。
霍弥疑惑的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
原来葛律昨晚将那份今天会议上要用的企划拿回家做了最终修改,但因为早晨走得太匆忙把那企划掉家里了,正在电话另一头急得团团转呢。
霍弥看看墙上的挂钟,安抚道:「别急,时间尚早,我开车给你送过去。」
霍弥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将企划文件送到了公司。葛律喜出望外之余拿着企划准备离开,却被霍弥拉住手,钳住下巴:「我英雄救帅,你自己看吧,应该怎么报答我?」
「什么怎么报答?」
「要谢的话,就给我一个吻吧。」
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葛律瞠目瞪他:「你土匪啊这麽小的事都来索吻!去去我忙着呢!」
霍弥挡住他:「一个吻而已,我帮你这么大忙一个吻不算过分吧!你都不知道感激的吗?」
「你帮我忙和让我吻你这是两码事!」
「一码事。」
「两码事!」
「一码事!」
葛律瞪着这个无赖,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飞快的在掌心上印下一个吻之后,抬手就狠狠按在霍弥的唇上。
霍弥愣了半响,憋不住的笑出声来:「哎~你耍诈!」
葛律笑嘻嘻的弯着眼眸,一派悠闲的态势,理直气壮的挑眉:「谁规定间接接吻就不是接吻了?在我的概念里它就是接吻。」
霍弥笑出声来,眼底多了抹无奈的宠溺,几乎是想也未想,低头就封住了那还在聒噪不停的嘴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满意足的霍弥才好心放开他。
葛律气喘吁吁的瞪他,两颊染着美丽的晕红。霍弥心中柔软,摸摸他的脸:「待会儿我要去一下T百货。」
葛律垂眸哦了一声。
「时间应该刚好,待会儿我来接你下班!等我!」
点头。拿着企划案走了。
宁无悠闲的靠在会议室的门边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刚从楼下上来的葛律:「去拿个企划嘴巴都能肿?」
「」
熬了两个小时,会议总算完了,一场漂亮的唇舌之战下来葛律感觉有些口渴。端着办公桌上的空杯子,在经过茶水间的时候,无意间的听到里边传来的对话。
当听到一个男声说:「对了,我朋友打电话告诉我刚才T百货大楼发生了一起大爆炸,死了很多人」
当听到这句话,葛律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了个干净,随着一声陶瓷杯摔成粉碎的声音,没命般的冲了出去。
T百货大楼
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的往外跑,整栋楼的中间部分冒着浓浓的烟雾。其间还夹杂着一些火苗。
葛律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逆着人流嘴里不断的喊着那人的名字。
不,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
无奈不要命般往外挤的人太多,葛律逆着人流前进一步都很艰难。推搡中,跌了一下,仅仅几秒的时间,脚踝被数只脚碾过。他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艰难前行。
但因为腿受伤的缘故,在第二层楼的电梯口,又被人群撞倒在地。葛律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几乎绝望的大声叫着霍弥的名字。闭了闭眼睛,刚睁开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惊喜瞬间淹没的双眸,葛律顾不得自身狼狈,仰头看着那个从混乱人群中走来的高大男人。
不知为什么眼眶忽的就湿了,
「没事。我没事!」霍弥将他揽进怀里,安慰的拍着他的脊背。「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没事。好好的。」
葛律仰头看着半跪在他身侧的霍弥,失神般的喃喃着:「你没事就好。」声音有些哽咽。
霍弥看看拥挤的人群,抱起他就走到另一边没人的地方。
「霍弥!」像是在确定什么般,葛律抖着手伸了出去,在真实的触到了他的脸时才安心下来。
「嗯?」
「霍弥!」
「嗯!」
「霍弥!」
「嗯,我在,我在这里,我没有离开一直都没有。」
「别丢下我。」忽然哭了出来。
「嗯。」他从来都没有丢下过他。
「霍弥!」
「嗯!」今天的霍弥异常有耐心,安抚性的拍着他肩膀。
「我爱你!」
从那座大楼出来时,天已经尽黑了,大楼外边已经拉上了警戒线。一脚踢开挡路的警戒线。无人阻拦。
葛律难得乖顺的趴在他的背上,两手圈住霍弥的脖子。脑袋枕在他肩膀上耳朵就贴着霍弥的脖子,清晰有力的心跳声透过两人相触的肌肤传了过来。
烟火绽放的美丽季节,美丽的夜幕中,霍弥背着葛律,沿着晕黄的路灯一路向前,城市的灯光模糊成一点点光晕,整个城市仿佛都成为了他们的背景般。他们静静穿过喧嚣的人群,城市璀璨的夜空星光点点。
和多年前的一幕重叠,那一年,也是如同这般,因冲动受伤的葛律静静的趴在他背上,他微笑着背着他下山。
此时的心境和当时差很多。但现在,却不再彷徨。
等了这么些年,彼此都吃了些苦。重新站在这个起点终点的地方,拉着手,不再松开
这么多年,一切都未改变却又一切都已改变。
夏季的习习凉风翻卷着两人的发梢衣摆,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味道。霍弥微微弯着眼睛,眼底尽是浓浓的笑意。那样柔和的一双眼睛看着前方灯火辉煌的城市。
背上的这个人,他已经喜欢了很多很多年了
柔软的月华色包裹住他们,霍弥背着葛律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中
―END―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章小番外,新坑暂时不会开,出了也会更得很慢,对不住了啊~~另,想看末流故事的亲们,他们的暂时不会出,但是会有,就是时间问题。各位不时来看看就好~~
另:谢谢辛苦追文鼓励的各位亲~~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