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与神医》BY 薄暮冰轮
文案:
这是一个毒蛇神医攻与不知道啥属性的太医受的故事
神医什么的,最攻了。
还有其他副西皮……大概,可能,也许会戳中乃的萌点……
抡鞭子的时候请温油
一
太医很幽怨。
极度幽怨。
任何一个人大冬天半夜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只怕都很火,可是下令把你拖出来的人却是绝对不能作为喷火对象的皇帝大人。於是怒气只能生生被憋成了怨气。
好吧,他认了。
太医火速裹上衣服拿好药箱奔出太医院跟著侍卫直冲皇帝寝宫。
第三了,这个月第三半夜值班被拉出被窝去救场。
我X的,陛下您就不能节制点?!
冲进寝宫大门还没顾上行礼已经被英明神武精力过人的皇帝大人拖到床边……咳,给床上的人看“病”。
啥病,往专业了说,这叫精肾亏损气血虚弱,加之後庭开裂,需要静养,忌房事。
简单通俗地说:陛下,您太粗暴,做过头了。
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渣攻啊。
“治不好他朕诛你九族。”
熟悉的话再在可怜的太医耳边响起,太医眼角一抽,陛下,您能换一句麽……一个月听了三遍已经免疫了,再说了,他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除了个云游四海到乱勾搭的师傅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医师兄就再没啥亲人了。且不说你找不找得到他们俩的人,你要是想砍了我师傅……你就等著半个武林起义终日刺杀不断吧。
太医正儿八经地把脉,然後闭著眼睛开药方,同一张药方开了十遍八遍恐怕煎药的小太监都快吐血了。
太医继续正儿八经地说:“回禀皇上,公子後庭受损,宜静养,按时服药即可康复,但七天内忌房事。”
皇帝陛下显然是习惯了,大手一挥让太医退下了。
太医面色如常地告退,一回太医院原形毕露,一拳砸在门外那棵柳树上,柳树哎呦呻吟,扭扭纤腰柳枝乱颤,太医拍拍手抖抖袖子掸掸袍子摆正扭曲的五官回房继续睡觉,在床上烙了许久的烧饼。
二
太医原来不是太医,他只是有个神医师傅,说起他师傅啊,那全江湖不知多少待字闺中少女咬牙切齿:混蛋啊,你一个男人怎麽好意思和一群姑娘抢男人?!你抢一个也就算了可你一抢一群!好歹留几个端正苗子给我们吧。
更可恶的是,无论是初出茅庐小荷才露尖尖角的青年才俊还是事业如日中天风华正茂的大叔们,他生冷不忌,又素不喜欢纠缠不清,前一刻还在床上被翻红浪,下一刻做完了提起裤子拍拍屁股就自个儿圆润出房了。
这借黄瓜不借种又互利互惠的行为得到了江湖人士的一致好评,不知多少大侠们栽在了神医师傅的兜裆裤下。
咳,兜裆裤的使用不分年龄,只是爱好,爱好而已。
太医的师兄有一句十分恶毒的话能够贴切形容师兄弟两人对他们师傅的疑问:这个发情不分季节没节操的老妖孽至今菊没烂真是奇迹。
而太医的师兄神医,则是个喜爱拿乔并且以貌取人的家夥。兴致来了不远万里奔去荒漠就为了给一个年方十八美名在外却不幸天妒红颜快嗝屁的公主把把脉,结果一进门看见了人家那张脸,摔门而出让他们早日备棺材。
长成这样十八年前就该嗝屁了,神医如是说,什麽容月貌国色天香,我得给你们集体看看眼睛,这都什麽眼神啊!
更过分的是他嘴巴毒,多少慕名求医的人都是生生被气死在他家门口的,求医不成反遭其罪,作孽啊作孽。
神医家门口常年倒放著一把扫帚,神医说:为了避邪。
是该避邪,每每有道士路过都职业病发作,忍不住上前敲门倾诉一下对这宅子周围怨灵数量的惊叹,真多啊……
神医每每大笑:它们非要给我当看门狗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盛情难却了,受之有愧啊有愧。
周围阴风阵阵,道士抽搐著脸塞给神医一大把符纸,摇著头离开了。
世道变了啊,鬼不欺人人欺(气)鬼。
於是神医家一年内只有半年有人,是个避暑的好去。
最後说到太医了,太医晚了神医一年拜师,勤勤恳恳老老实实,竟然在一大一小俩变态的夹缝中长成了个品行端正作风优良的有为青年,不容易啊不容易。
太医刚一成年就跟著师傅施施然进了宫。
师傅和太上皇喝了下午茶聊了聊江湖轶事,太上皇表示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希望师傅能多留几年给他送送终。
师傅表示如有需要现在就可以送他一程,保证人鬼不知。
太上皇摆摆手说不敢劳烦。
师傅表示多年的老朋友了,念著点旧情……喏,他有个徒儿年方双十色艺俱佳,借你几年使使。
太上皇笑纳了。
於是,太医院又多了劳苦御医一名。
三
这天早上起来,太医去太医院上班,刚一进门就被三儿公子的婢女拉走了,婢女哭得梨带雨说是三儿公子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太医掰掰手指算了算,好家夥,一个月烧了四了,平均每烧个两三天,他还没烧傻真是个奇迹。
总归混口饭吃,就算不想出力出工还是要紧的,再说了这位公子现在就是皇帝心尖上的宝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他几颗脑袋都不够砍。太医老老实实背起药箱子跟著婢女去看诊。
这位三儿公子何许人也?
此乃丞相家老么,上头两哥哥一文一武端的是青年才俊,而他最小,文不成武不就偏又天生丽质,老爹丞相一见他就摇头:哎,三儿啊,我们家世代忠烈一心忠君,你大哥二哥一个身在庙堂以文侍君一个人在边疆以武侍君,而你……哎,莫不是要以色侍君?
结果丞相老爹未卜先知一语成谶了。
某年群宴上丞相家老三被皇帝一眼相中,太医院的噩梦就开始了……
三儿公子拼死反抗不愿雌伏人下,结果被绑了下药XXOO,然後关起来。三儿公子割腕两上吊一跳湖三最後一企图弑君,他是没死成,连累得整个太医院死伤惨重,太医们一个被砍一个被贬一个被切了JJ当太监还有一个活活累死。
太医院一下子成为了全国最不幸福工作单位,朝不保夕啊朝不保夕。
最後丞相老爹出面了,慈祥地抚摸自家老么的头幽幽说道:咱们家丞相将军太傅都齐全了,就差个皇後了。
三儿公子一口气没上来,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皇帝推门而入勃然大怒,以为丞相老爹也来教训儿子,把老人家拖出去一顿杖打,老丞相哎呦哎呦一把老骨头险些被拆,还是三儿公子吐著血求皇帝饶了他爹,皇帝邪魅一笑捏著三儿公子的下巴:你从是不从?
三儿公子含泪咬牙:只要你饶了我一家上下,我从了你又何妨?
老丞相挺尸一般被拖了下去,回家休养了,在家宅了半个月摇头晃脑地和太傅大儿子磕牙:老大啊,以後你就是国舅啦。
太傅摇著折扇点头道:委屈三弟了。
老丞相说:来来,派人知会老二一声,他弟弟要嫁人了。
太傅:先搁著吧,老二知道了指不准挥兵南下打回帝都呢,哎,我去看看老三。
三儿公子一见大哥就哭得梨带雨凄凄惨惨,太傅搂著自家弟弟好言安慰,又被皇帝撞见了,险些又是一顿板子。太傅临危不乱据理力争,最後凄然一笑:三儿,若是以後哥哥也见不到你了,你一人在这宫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说著说著自己衣袖掩面,抽噎著说不出话来。
三儿哭泣更是凄惨,两人抱成一团痛哭不止,皇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震天的哭声打败,关门出房,抱头蹲在房外郁闷数蚂蚁。
待皇帝出了门,三儿凄凄惨惨地说:大哥你掐得我好疼。
太傅掏出帕子帮自家弟弟擦干净脸:他敢欺负你你就使劲哭,掩著哭偷著哭嚎著哭,当著面哭背著他也哭,这东西你拿著,藏紧点,大哥过两天再来看你。
三儿公子打开精致小瓶一看,辣气顿时呛得他泪流满面,实乃厨房辣椒油一瓶。
太傅摸摸自家弟弟的头,施施然回家吃晚饭去了。
四
关於三儿公子的八卦大多是从他的婢女那里听来的,还有太医院那些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头子们,年纪虽大八卦劲头却犹胜年轻人三分,太医本著八卦不可不听的心态,一边干活一边竖起耳朵听。
八卦人人爱啊。
这天给发烧的三儿公子看诊,太医一把脉,摇头晃脑长叹一声:“公子的身体太虚,太虚了啊。”
三儿公子美目微垂,只是忧郁不语。被那暴君夜夜笙歌开菊求欢,稍有不慎还会发生流血事件,这身体怎麽结实得起来。
太医叹道:“三儿公子啊,你就顺著陛下点,少吃点苦头。”
三儿公子掏出帕子拭了拭眼角,一行清泪落下。
“公子,你帕子上的辣椒油味道太重了。”太医说。
“啊,抱歉,一不小心倒出太多了。”三儿公子脸红道。
“上那块味道刚好,闻不大出来。”太医说道。
三儿点点头:“嗯,我待会就去重新染一块。”
“不要用白帕子。”
“记得了。”
开了药方陪三儿公子聊了会儿天,他喝了药又睡下了,太医这才关门出了房间。
一出门迎面就遇上了上朝归来的皇帝问起三儿公子的情况。
太医本著这个“渣攻该多多虐心”这种想法,变本加厉说了一通,最後冒大不韪地来了一句:“陛下,为了三儿公子的身体也要稍作节制啊。”
皇帝脸色再色彩缤纷,最後长叹一声,垂头丧气地去看三儿了。
太医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感慨一番这才摇头晃脑地回太医院去了。
五
路过皇宫中央的未央湖时远远看到皇後和良妃走来,太医刚从三儿公子那里出来心情微妙,就像拉完皮条见到人家的正妻,於是顺势往假山後一闪,避而不见。
“姐姐,这委屈你都忍得?皇上都多久没去你那儿了?”良妃的声音远远传来,低低的,要不是太医习过武还真听不清。
“罢了,这样也挺好,要是皇上能散了後宫放我自由那便更美了,有生之年若能离开这後宫遍游天下……”皇後轻声说,说著说著自己也长叹一声,知道这不过是个盼头罢了。
“那姐姐可要带上我。”良妃笑道。
“能带著良儿妹妹一起那自然是最好,只是这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在宫里过一天也就算一天吧。”
两人走远了,侍女们远远地跟著,也走远了。太医从假山後出来更觉得古怪,好好的皇後不当还想满天下跑,这皇後也算是独此一家了。
晃悠晃悠回了太医院,残存的老太医们都在晒太阳加磕牙,如不是这朝不保夕的性命,太医院倒是更像养老院。
太医想象了一下自己四五十年後的模样,大概也是这麽躺在躺椅上晒晒太阳打打瞌睡,那时候师傅师兄也都差不多了,难道三人要一起晒太阳?
太医一想那个场景就虎躯一震,那俩妖孽一看就不像这块料,妖孽会死,但却不会老,看看他师傅就知道,明明是奔四的人了一张老脸还跟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似的,三人站一块任谁都不相信他是师傅……
“太医啊,来来,陪老头子们一起晒晒太阳。”一老太医招手道。
太医是个敬老爱幼的好青年,乖乖点头坐在空椅子上。
老太医们的话题也就从三儿公子转到了太医头上,一致表示要为至今孤家寡人的太医找个好姑娘,纷纷提名自家孙女。
太医长叹一声,表示自己只爱须眉不爱巾帼,老头子们的厚爱无福消受了。
老太医们纷纷安慰,表示自己思想开明能够理解,然後劝他千万不要找三儿公子这样的,闹腾得慌。
太医点头,表示自己喜欢……
喜欢怎麽样的呢?太医沈默了,他喜欢一个无情人很多年了啊。
不闹腾人,但闹腾心。
六
一只肥胖的鸽子扑棱扑棱向太医飞来,太医手一抬阻止了鸽子往他脸上扑的举动,打开信一看,上面只有龙飞凤舞的两个字:
速来。
太医苦笑,能这麽写信的人也只有他了,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一概不交代。
太医拎著晕头转向的鸽子悠悠离开了太医院,去城外东郊的小屋,每他来就是在那落脚的。
远远地就看见他了,坐在竹海亭中自斟自饮自娱自乐。
“晚上想喝鸽子汤。”神医头也没抬地说。
“这不是带来了吗?”太医扬了扬手里咕噜咕噜叫的鸽子苦笑道。可怜的鸽子啊,每一送完信就是下锅的命。
“师傅可好?”
“好得很,前两天刚在魔教看到他,榨干了人家教主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不知跑哪去了。”
太医的脸部表情控制在正常范畴内,遇上这麽个师傅想不蛋!也不行了。
“那你呢?”太医动动了嘴唇,还是问了出来。
“谁敢让我不好过?”神医扬了扬嘴角道。
“也是。”太医想起至今企图让神医不好过的人,那些人现在倒真是不好过了。
“你也是,没事进什麽宫啊,那老妖怪的话你也听?指不准那天就被U嚓了。”神医向来不喜那些腌N事,给人看病也全看心情,要是让他见到三儿公子在那要死要活的,指不准一针过去直接成全他了,倒是遂了他的心愿。
“我知道,在哪不是给人看病啊,都一样。”
“给人家医病这是积德,给那帮家夥医病,这是作孽。”神医冷笑。
太医叹了口气,不语。师兄的事他也知道,他原是朝中重臣之子,父辈遭人陷害,家门败落,自小就跟著师傅学医,再不掺和朝中事,对皇家也素来是说不出的反感。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不会一辈子待著太医院。”
神医抿著酒,嘴角浮著冷笑,看著庭外一片竹海,不语:“哪天要死了可别哭著求我救你。”
“不会不会。”太医干笑了两声。
七
神医师兄就像是大姨妈,来了的时候闹腾得人要死却赶也赶不走,不来的时候闹腾得心很烦但你求也求不来。
总之,他就是自顾自窝在东郊小屋里每日一只鸽子骚扰太医,某威猛的鸽子破窗而入,吓得三儿公子喷了茶咳嗽不止,直接导致威猛的皇帝大人破门而入,这下是太医内牛不止。
这天下班归来保住脑袋的太医跟著神医师兄去逛街,神医在看遍一条街的美人後长叹一声:长成这样还出来卖也不容易啊,勇气可嘉,勇气可嘉。
然後赏了老鸨一张银票作为同情费扬长而去。
一干美人儿们不知道该做什麽表情,只能呆滞著目送他离开。
太医忍住抽搐的脸小媳妇样低头紧跟在後,祈祷没人看见他。
“咦,这不是太医吗?”身後有个催魂的声音传来,太医浑身一哆嗦。
太医干笑著转过身:“原来是国舅大人……”
国舅左拥右抱有美在怀,笑得更是轻佻:“倒是许久未见太医,不如一起来喝一杯,还有那位……美人。”
太医浑身一激灵立刻拉住神医的胳膊小声道:师兄别冲动啊。
神医笑得容光焕发,腾腾腾就上了二楼给国舅敬酒:“原来是国舅大人,久仰久仰。”
太医面如死灰,和二楼两人那一脸春光灿烂形成了鲜明对比。
神医师兄灌了国舅三杯酒,笑盈盈地就下了楼:“走吧。”
太医僵硬地转过身问:“你给他下了什麽?”
“想知道?”神医心情大好,反问。
太医肃然点头:“我研究下要不要立刻辞职逃命。”
“一点泻药一点春药再加一点不举的药。”神医师兄大笑,甩袖而去。
春了,但不举了……不举了,於是只好……但是,腹泻了……
太医哀叫一声抱头蹲在青楼门口,让他死了吧。
八
阳光灿烂的这一天,太医路过御园,巧遇太傅,太傅笑眯眯地大冬天摇著把折扇,笑得太医浑身长毛了一般不爽利。
“哎呀,听说国舅好几天没上朝了。”太傅笑盈盈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麽病。”
这事太医早就知道了,国舅爷几天称病不上朝,皇帝打发了几个太医给他去看看,统统被他拒之门外。
至於原因嘛,太医明白得很。
可是他想不通的是为什麽太傅一脸了然的神情,这只老狐狸到底知道了什麽?
“太傅的意思是……”太医小心翼翼地观察太傅的脸色,可惜狐狸藏不漏,只是笑啊笑。
“太医艺术超群,去给他看看,说不定就好起来了。”太傅笑道。
“太傅,您知道得太多了。”太医森森然说道。
“哦,是麽,哦呵呵呵。”太傅折扇掩面,笑得十分“闺秀”。
“太傅。”
“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是皇上的长子,年方十五,却是一派英姿勃发的意气少年之态。
“太傅,不是说要授课吗?”太子负手而立,虽然年少,却已显帝王之气。
“殿下的课臣可不敢忘了,走吧。”太傅对太医意味长地一笑,携太子远去。
太医抖了抖手脚,哈了口凉气,最後决定,明天辞职。
这鬼地方真不能待了,夭寿。
九
明天辞职,今天出事。
三儿公子中毒,命在旦夕。
正在东郊别居陪神医师兄喝酒的太医也未能幸免,被赶来的暗卫拎去救济现场,和整一院的老太医们挤在一个屋子里,挨个儿给三儿公子把脉。
老太医们一个个哆嗦著表示才疏学浅学艺不精,又一个个领了板子揉著屁股回太医院,终於轮到太医了。
太医给床上面色发青的三儿公子把脉,最後叹气说出了之前数位老太医说过的话:臣才疏学浅学艺不精……
皇帝已经不耐烦地挥手:拖出去打!
太医幽幽补上:但臣知道有两人可以解此毒。
皇帝的眼睛亮了:谁?
太医为了一顿板子决定出卖师兄:一乃我师傅,不过他老人家现在云游四海不知所踪,二乃我师兄,他人现在在东郊别居,但是……
但是什麽?皇帝不耐烦地问,那喷火的眼睛告诉太医他现在於狂化状态中。
但是他素来不喜朝中事,大约不肯前来,太医说道。
皇帝咬牙道:他敢不来朕砍了他!
皇上,恕臣直言,砍了他三儿公子就没救了。
皇帝的拳头捏了又放放了又捏:那你,现在就去把他请来,请不来朕砍了你!
太医内牛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了啊?
十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神医师兄神情淡淡的,倒也看不出喜怒,当越是如此,太医就越是紧张。
“师兄……”
“我说过,哪天要死了可别哭著求我救你。”
“师兄我没哭啊,再说我是让你救三儿公子。”
神医师兄笑了:“好,好极了,你就陪著你的三儿公子一块死吧!”说罢甩袖离去。
太医叹气,默默对天翻了个白眼,又逼他来这一出?
下定决心,太医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拉住神医的袖子求道:“师兄看在我们有过同床共枕之谊的份上!”
“放开。”
“师兄……”
“我让你放开。”
“师兄…………”
“闭嘴!”
“师兄我求你了!”
“别拉拉扯扯的丢死人了!”
“反正也没人看见啊,在师兄面前丢脸怕什麽?”
神医被太医的无耻模式打败,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滚!”
“师兄答应救人了?”太医惊喜道。
神医拉扯著自己被太医拽住的袖子愤然道:“你别逼我断袖。”
“我没逼你断袖是你自己要断袖的……”太医故意曲解道。
……
混乱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最後在太医放弃颜面的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下,神医师兄松口了。
“最後一!”
“好吧,最後一。”太医心满意足地说。
神医狠狠喝干了整壶酒,哆嗦著嘴唇离开了亭子。
太医在亭子里摇了摇空酒壶苦笑,他也只敢这麽死缠烂打他救人,师兄他总也是个重情义的人,奈何……他从来不知道他对他怀著什麽样的心思,若是知道了,只怕连这点情分都不念著了。
太医摸摸自己的脸,暗想自己这张脸在师兄眼中也就是“出来卖都嫌丢人”的那种了。
他这以貌取人的毛病啊。
十一
神医嚣张惯了,惯了皇帝也是那德行,不行礼不下跪,瞥了一眼皱皱眉,把人赶出了房间,理由是:看见你就想扎死你的小情人。
皇帝的命根子(误)还在人家手里,只得忍气吞声,心里已经把这个大不敬的家夥下油锅一万遍了。
“就这点姿色也敢出来和皇帝搅基?”神医见了三儿,皱眉不屑道。
“青菜萝卜各有所好。”太医叹道,“再说了三儿公子也是美人啊。”
神医挑起太医的下巴左看右看,最後道:“还没你好看。”
太医脸红了。
神医懒洋洋地给人把了脉,又拉出他的舌头看了看,最後扒光了他的衣服看了看。
太医在一旁汗流浃背,皇上你可千万别进来啊。
“好了进来吧。”神医已经开口叫人了。
皇帝一马当先推门而入,太医还企图给三儿盖上被子遮住他被扒光的果体,未遂。
皇帝一见自家小情人被扒光,顿时气血上涌:“朕要……”
“诛你九族。”神医已经接上了话,一边冷笑著抬眼斜睨他,“你诛啊。”
皇帝看著自家小情人青白死灰的脸色,哆嗦著嘴唇咬牙忍下了。
“啧,当皇帝的动不动诛人九族,没点皇帝气量,堪忧,实在堪忧。”神医还没个收敛,肆无忌惮。
太医已经在一旁掩面了,陛下您,三儿公子还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中啊,您可不要先他一步而去了。
“我每日会开一张药方,照著方子煎药让他服下,七天後即可痊愈。”神医懒得看皇帝比三儿还惨烈的脸色,自顾自开始开方子。
“去煎药。”皇帝那三个字简直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那神情,简直想要生生咬死神医。
可怜的小太监在皇帝的气场下颤抖著煎药去了,过门槛的时候还拌了一脚,连滚带爬地起来,哆嗦著离开了。
太医看得直叹气,师兄啊,你还是早早开好了方子逃命去吧,不然等三儿一醒你小命堪忧啊。
十二
这天神医和太医来给三儿公子开药,正遇见了来看自家三弟的太傅。
太傅年轻美貌又学识渊博,光那张脸皮就博得了神医的好感,两人相谈甚欢,倒是太医,拉著三儿的小手在一旁叹气:哎,三儿啊,你家大哥勾搭上我师兄了啊。
三儿还在昏迷中,不省人事。
太傅和神医都是风雅之人,在太医看来那叫装十三成性,两人就琴棋书画诗酒茶进行了一系列的讨论和研究,最後得出结论:知音啊。
太医在一旁抽搐著嘴角,师兄真抱歉啊,我欺骗你很久了,长这麽大我从来没喝出毛尖和龙井有什麽区别。
两人谈得越是欢乐,太医在一旁越是郁闷,最後忍无可忍:师兄,三儿公子……
太傅也意识到自家弟弟比较要紧,这可是未来光耀门楣的重量级家族成员,遂赶紧请神医诊治。
神医漫不经心地把把脉,又是一张药方,太医一看就明白,其实和昨天那张没有太大区别,换的几味都是无关紧要的药材。
什麽每日一张方子七天即可痊愈,根本是照著同一张方子煎七天就行,师兄,你连皇帝都敢忽悠?
开好方子是三儿施针,诊治完了太傅越神医一同去外面走走,太医蹲在墙头郁闷:师兄啊,太傅是只老狐狸,你可千万不要被他骗了去啊!
两人相携而去,一路谈笑风生,太医拎著药箱跟在後头,心中郁闷不已。
算了,你们玩去吧,老子自个儿找乐子。
太医愤愤离去,回家晒太阳!
回家路上太医还浑身不舒坦,他自己也明白到底是怎麽了,就怕师兄受不住美人计啊……哎,和太傅掺和上了总没好事。
走著走著,眼前忽然有两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光天化日之下一身黑衣,还蒙面,太医顿感情况不妙。
“两位这是?”太医皱著眉问道。
小巷的墙头上又跳下两人,四人将太医包围。
可惜没人理他,上来就动手。
太医医术不错,但是武功就不怎麽样了,没几招就被制住,更可恶的是四人擒住了他还直接给他套了个麻袋,打晕拖走。
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当街被劫持?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啊!
十三
太医醒了,然後他觉得他还是晕过去比较好。
“醒了?”国舅笑眯眯地问。
“不,我在梦游。”太医说,然後立刻眼一闭装死。
“梦游会说话?”
“那是梦话。”
“你当我脑残啊!”国舅一把揪起装死的太医怒道。
太医苦笑:“要是真残就好了……”
然後太医的脸上立刻多了道掌印。
国舅掌掴了太医後心情稍好,手一松任由他继续躺回床上去,自己则喝著茶看著被捆得像是粽子一样的太医。
“有什麽遗言要交代?”国舅问。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当街挟持行人强抢民男,这还有没有王法?”太医眼一闭心一横,义正言辞道。
“王法?”国舅冷笑,“你忘了我叫什麽了?”
太医叹气:“好吧,我知道你姓王单名法,可这不是你强抢良家妇男的理由。”
“我高兴。”国舅狞笑。
“可我不高兴……”太医眼见著国舅的颜色越来越阴沈,又幽幽补上,“好吧,你高兴就好。”
“说,那人是谁?”国舅眼神一厉,逼问道。
太医叹气,他很想说不知道,但是很遗憾,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师兄,不过他现在在给三儿公子解毒,你要是动他皇上就会动你了。”太医从善如流十分配合。能从师兄那里讨便宜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他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神医?”国舅皱眉问道。
“嗯。”
国舅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思来想去,最後一把揪住太医的衣襟恶狠狠道:“我动不了他但动得了你,你就等著吧!”
太医叹气:“我一向很耐心的,你悠著点来。”
遂脸上又多了一个掌印。
十四
太医被关到了牢房里,挂在墙上发呆,救场的人怎麽还不出现呢?还是说他根本没发现他失踪了?
太医想到这个可能,不觉哀叹了一声。
神医师兄啊,你快点发现师弟我不见了吧,可别和你的太傅相见恨晚彻底把我给丢过墙了。
太医看了看腰上的香袋,还好还在,要是这个丢了师兄可就真找不到他了。
牢门开了,可惜来的人是太医最不想见到的。
国舅阴沈著脸走到了太医面前。
“你想怎麽死?”国舅冷冷问道
“长命百岁寿终正寝。”太医立刻回道。
“做梦!”
太医叹气:“我说你报仇也要找好对象啊,我就一无辜被牵连的,一没给你下药二没趁人之危,你这麽针对我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我安得很,不劳你操心。”
“那你想怎麽办?”
国舅冷笑,撬开太医的嘴就把药塞了进去。
“甜的。”太医抿抿嘴说道,“这味道……春药?”
国舅哆嗦著嘴唇怒道:“你就不能有阶下囚的样子吗?”
“我……我好怕啊,大人您饶了小人吧。”
啪的一声,太医的脸上又多了个掌印。
太医在心里叹气,这国舅怎麽这麽喜欢掌掴人啊?
国舅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信不信我操得你腿都何不拢?”
太医大喊:“慢著,先说好了,我有柳,你染上了不要找我负责啊。”
国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以为我会信?”
“你可以试试看。”
啪,又一巴掌,这一掌打得太医嘴里一阵血腥味,看来是真怒极了。
“谁准你打他的?”阴测测地声音从地牢门口传来,大门吱个一声被推开,神医逆光的身影有著平日少见的煞气。
“你你你,你怎麽进来的?”
神医冷笑,一挥手,国舅整个人都被定在了那里。
“哇,师兄,你什麽时候学会了隔空点穴?”太医惊道。
神医寒著一张脸走到太医面前,薄唇微张:“白痴,是银针点穴。”
“那银针能开锁麽?”太医笑嘻嘻地动了动被铁索扣在墙上的手腕,一直举著手他都觉得血流不畅了。
“这种下三滥的毛贼手段……”神医冷冷道,“我怎麽可能去学?”
“那……带刀了没?”太医已经笑不出来了,不抱希望地问。
“舞刀弄枪什麽的,太粗野了,有损我风流儒雅的形象。”
“……师兄啊,那你总带了化尸水什麽的吧,化开铁链也行啊!”太医已经快哭了,他真的是来救人的麽?
“那东西溅到了袍子会弄破,我不用了。”
“那你可以走了……”太医无语道。
神医嘴角挂著冷笑,一脚踢倒被银针点住了的国舅,又用力一脚踩在人家胯下:“钥匙呢?”
太医:……国舅啊,你王家断子绝孙的账不要算在我头上……
十五
用钥匙开了锁,太医检讨了一下自己惯性思维的毛病,谁说开锁一定要这麽粗暴,用钥匙开不就好了……
“走了。”神医又在国舅的命根子上踩了几脚,浑然不顾可怜的国舅张著嘴发不出声,脸都皱成了菊状。
“等等。”太医蹲下揪起国舅的领子,“解药呢?”
国舅拼命摇头。
“没有?”
点头。
“信不信我现在就拿你解了药?”太医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阴森森的。
国舅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哭丧著一张脸。
“他给你下药?”神医问道。
太医尴尬地笑了笑:“啊……没事。”
神医一把拽起他,一探脉象便知。
“师兄……”
“你闭嘴。”神医咬牙切齿道,拽起国舅啪啪啪啪甩了他四个巴掌,一报太医脸上的伤,又搜出那瓶春药,掰开他的嘴倒出一整瓶塞进他嘴里,又拽起他锁在了墙上,至於钥匙,神医作为战利品自己带走了。
太医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太医说不出话来,他不是不知道神医睚眦必报的个性,得罪人也是家常便饭,可是……
“走了。”神医察觉到脚步声,拽起太医就飞出了国舅府。
太医只来得及冲被所在墙上的国舅回回小手,撒由那拉。
十六
“混蛋……”国舅被挂在墙上只能低声骂。
被灌了一大瓶春药,药性发作得又快又猛,国舅难耐地夹紧双腿磨蹭,可是脐下三寸却越发火热。
“你就这么喜欢春药?”透着不耐的声音从地牢门口传来,一个挺拔的身影定定倚在门边。
“混蛋还不给老子来解药?!”国舅低低骂道。
倚在门边的男人低低笑了,缓缓走向国舅。
“你让我上我就上,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主人?”男人摩挲着国舅的脸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耳后的麻痒让国舅立刻软了下来,咬咬嘴唇别过脸。心里大骂小小暗卫也敢这么嚣张。
这个暗卫是他的皇后长姐给他的,皇后自小喜欢舞刀弄枪,父亲也拿她没办法,入宫前她闯荡江湖名号还挺响亮,结交了不少江湖人,知道自家弟弟惹是生非的性子更是留心给自家弟弟找了个暗卫护他周全。
结果一护护到了床上。
“你倒是快点啊!”国舅忍无可忍道,却在药性的作用下愣是把一句怒骂憋成了撒娇。
“今天没喝泻药之类奇怪的东西吧?”暗卫一边熟练地用匕首划开国舅的衣服,一边似笑非笑地问道。
“没有!”
“乖,灌肠什么的偶一为之是情趣,来多了我怕你受不住,但是如果你执意要的话……”
“滚!”国舅想起那天的惨状,不由急怒攻心。妈的,被下了药也就算了,该死的还在妓院,那里什么没有啊!
“我滚了你就只好在这里让人参观了。”暗卫笑着轻轻一划,最后一块布料也从国舅的身上离去,“你确定?”
“放我下来!”双手被缚全身赤果的感觉让他难过不已,加上暗卫那混杂了恶意和欲望的目光更让他羞愤欲死。
“你不觉得这样很情趣么?”暗卫笑着,手已经滑到了国舅背后沿着腰线一路向下。
……
被挂在地牢的墙上双脚大开地被男人上,浑身找不到支点,只能靠在他身上,透过他的肩膀还能看到敞开着的地牢的们……
他全身赤果而他衣着完好,他意乱情迷而他冷静自若,这个样子,好□□。
混蛋……
十七
被神医拽着回了东郊别居,又一把丢在床上。
“脱。”神医抱胸站在床前冷冷道。
“啊?”太医愣了,被下药的人是他不是师兄吧,为什么他这般……急色?
“脱衣服。”神医微张薄唇一字一顿地重复。
药性已经上来了,太医的脸红红的,低声说:“师兄……”
“屏风后面的浴桶里有冷水,自己脱了去泡。”神医寒着一张脸说。
“为什么会有冷水……”太医怀着微妙的心思问道。
“刚准备洗澡,大冬天耽搁了这么久水早冷了。”神医皱眉道,又塞了一粒药给太医,“清心镇定的,吃了会好受些。”
说完自己甩门出去了。
太医揣着药脸色千变万化,师兄,你直接推倒我我会很感激你的……
无奈,忍着一身燥热脱光了进浴桶,大冬天冰冷的水让太医冻得浑身哆嗦,完了明天感冒是必然的。
趴在浴桶里,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越来越燥热的感觉让太医隐隐觉得不妙,想开口叫人却发不出声音,只能靠着浴桶咬牙死撑。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神医回来了,进门问道:“还好吗?”
太医听到神医的声音,很远很远,像是在梦里一样,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了?”神医又问。
太医还是没有反应,神医感觉不妙,直接进了屏风后,见太医趴在浴桶里,脸色赤红,呼吸急促,连带着身上都泛起暧昧的粉色。
神医两指探了探太医的颈后,一惊:“怎么会这样……”
太医模糊地听见了神医的声音,却发不出声音,身体里灼烧的感觉像是要吞噬了他……好可怕。
神医一把抱起太医放到床上,又喂了他吃了几粒药。
太医微张着唇,嘴里发出模糊的呻吟,低低的,却撩人。
“看来老天都不让我放过你。”
太医似乎听到了神医的声音,努力想睁开眼睛,唇上却传来微凉的温度……
……
拉灯
……
十八
太医微睁开眼,伏在他身上的神医的黑发披散了下来,落在他脸上,微凉。
“师兄?”太医的声音喑哑,因为身下的阵阵燥热更添情色。
“嗯?”神医挑开他的唇,舌尖径直探入太医的喉中。
难以吞咽的唾液从嘴角滑下,呜呜声更是被困在了喉咙,似是喘息又似是哭泣。
身上早已是赤裸的了,神医的纤长的手沿着劲际优美的线条向下,太医胸前的两点嫣红早已挺立,一碰触就是微微的颤动。
“唔,师,师兄……”太医哑声叫道,眼前朦胧一片,身体的触觉却更加明显。
乳首被人温柔地含入口中细细吮吸舔弄,那种淫秽情色的感觉让太医难耐地扭动腰身,手更是插入神医冰凉的发中,急促地喘息着。
“难受?”神医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旋即又是淫靡的水渍声。
没有任何抚慰的下半身已经燥热地难以忍耐了,太医嗯嗯了两声,双脚已经不自觉地缠上了神医的腰,难耐地磨蹭着。
“你倒是热情得很。”神医似是嘲笑的声音也透着情色,太医更是饥渴难忍地环住了神医的脖子,主动送上了被啃咬得红艳的唇瓣。
“啊!”挺立的下半身被细细套弄,被亵玩的羞耻和接踵而来的快感让太医急促喘息,身体不自觉地迎合着,想要获得更多的抚慰。
胸前的乳首也没被放过,火热的舌尖舔弄吮吸一刻不止,被冷落的另一边也颤颤巍巍地挺立着,像是在邀宠。神医视而不见地继续玩弄着一边,手更是沿着太医优美的腰线一路向下,滑进紧闭的幽谷中。
蘸了太医身前溢出的淫液探入紧致的小穴中,被侵入的感觉让沉湎于情欲的太医稍稍回神,咕哝了一声,大腿缠得更紧,像是抗议被冷落的分身。
神医吻住了他嘟囔着开合的小嘴,手指进得更,像是刺探一般寻找着什么。
怪异别扭的感觉让太医皱着眉哼哼,不满地自己伸手抚慰自己,却被神医一手捉住,按在头顶。
“师兄?”欲求不满的声音昭示了太医的不满。
神医的笑容有几分戏谑,另一手更是找准了地方用力按了下去。
“啊啊啊!”太医一声惊叫,身下一紧就这么泄了出来,来不及咽下的唾液沿着嘴角滑脱,双眼迷离,红唇微张,似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给予他快乐的男人,又似是看向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
神医低低地笑着,轻咬着太医的滚烫的耳垂低声道:“没想到师弟的身子这么淫荡呢。”
太医喘着气使不上力,只能讨好似的蹭着身上的人。
“舔湿了。”神医将手指探入太医火热的口中说道。
太医乖乖地吮吸着两指,火热的舌头卷动这神医的手指。
十九
见差不多了,神医抽回手,再入太医的后穴中,一边吻上了他开开合合的嘴。
小穴不像刚才那般抗拒,忸怩着接受了手指的入,神医反复玩弄太医敏感的地方,又是按又是揉,甚至还搔弄着那一,太医受不住,呜呜地求饶,似是痛楚又似是极乐,身下更是湿成一片。
眼见着差不多了,神医抽回手指,太医难耐地抗议了一声,双脚却被骤然折了开去,当下空门大开。
被药性磨得没了羞耻感的太医轻轻叫了一声,下一刻,炽热硕大的硬物就这么挤进了窄热的□□中,生生撑开了紧闭的后庭。
太医惨叫了一声,眼泪一下了掉了出来,疼得呜咽了起来。
神医见他还是疼得厉害,无奈地停在了那里,俯身亲吻太医的嘴,一手又套弄太医因为疼痛而萎靡下去的分身。
酥麻的快感沿着脊椎流窜全身,太医又放下了提防,双脚缠着神医的腰扭动着腰身,嘴里发出快乐的呻吟。
神医乘虚而入,一下子进到了甬道最。
太医仰着头张着嘴,喉咙里愣是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用力吸气吐气,眼前一切都模糊了,只有身体的痛楚和欢愉是真的,刻的,无法忘却的。
在神医安慰的亲吻下太医渐渐放松了下来,可身后要命的东西又开始动了起来,起先还只是小幅度的进出,眼见太医不再抗拒反而开始享受挺动带来的酥麻快感,神医也不再顾忌,扶住太医的腰身用力进出。
太医早已一脸酡红,吐息间都带着淫靡的情色气息,嘴里也恩啊不止。
神医还坏心地揉拧着太医脚根的嫩肉,都掐得青紫一片了,偏就是不碰他挺立的分
身。
后庭的快感和前端的饥渴相交织,更太医都不知道到底是欢愉还是痛苦,只能呜呜求饶。
“轻……轻点……啊!”
紧窄的后穴被一贯而入,猛得顶到了最,体内的酥麻快感简直要命,太医死死缠着神医的腰,夹得死紧。
神医喘着粗气,恨恨地将太医的两腿按到了他胸前,借着重力每一下都干到他最。
太医的呻吟越是淫乱,几乎是哭叫了起来,却听得神医更加兴奋,几乎是陷在了太医身子里。
几番□□啃咬,太医被做得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张大嘴喘息着腿脚大张,任由身上的人大力进出。
蓦地甬道内一阵滚烫,太医哼哼了两声,两脚无力地软了下来,大敞四肢喘息不止。
那人却还不放过他,兀自啃咬着他的胸前,一路向下,太医努力攒起最后一丝力气抬脚顶他,却碰到了直挺挺的炽热,吓得他腿一软,睁大眼瞪他。
神医的笑容却邪恶了起来,一手玩弄着太医萎靡下去的分身,一手还在湿漉漉的穴口打转,火热的小穴刚刚才被蹂躏了一番,这会儿一缩一缩地像是在邀请他的进入。
“还要不要?”神医的两指探入穴中,开始请按太医敏感的地方。
太医药性稍退,脸上却比方才还要醉红,许久,他闭上眼,轻轻点了点头。
于是又是一番颠鸾倒凤被翻红浪,喘息呻吟不断溢出小屋,为黑夜平添了几分情色与暧昧。
二十
太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太阳偏西,他一人躺在床上,发呆。
身上传来疼痛和酸软的感觉,还有某隐隐的疼。
被吃掉了……
太医的脑中不断重复这四个字。
不知道师兄去哪了,到现在都不见人影。莫不是吃干抹净然后飘然远去了。
手背放在额前,很烫,泡了冷水又和人上床,想不感冒也难。想到这太医更加佩服师傅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榨干了上面那个人还能生龙活虎地溜之大吉?
门吱个一声开了,神医端着药进来,见太医醒了,神色自若:“还好吗?”
太医点点头。
“把药喝了。”神医扶起太医,喂药。
太医十分合作地一张一合嘴喝药,微苦的药汁沿着食道向下,一直滑到胃里。
神医神情冷淡但是动作温柔地替他拭去嘴角的药汁,最后在他唇上烙下了一个轻吻。
“师兄……”太医嘶哑的声音透着困惑和慌张,他甚至做过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却看不透师兄究竟是什么心思。
“要我负责吗?”神医放下药碗问道,语气十分自然,反倒是让太医更慌。
“……”这不是负不负责的问题啊,而是……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当没发生过。”神医的声音有点冷,甚至带着几许疏远,说完起身出去。
太医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豁出去了似的说:“师兄,我,我喜欢你。”说完手一松,闭上眼低下头。
他感觉神医沉默了很久,没有走,也没有说话。
最后他再坐在床沿上,轻叹了口气:“看着我。”
抬头,对上神医波澜不惊的眼。
“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神医说道。
太医点点头。
神医忽然笑了,不是太医司空见惯的冷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师兄这么温柔的笑容了。
“那么,我也会遵守我的承诺。”神医说。
二十一
“那么,我也会遵守我的承诺。”神医说。
“什么承诺?”太医急忙问道。
神医只是笑了笑,起身端起碗:“忘了就算了吧,离开皇宫吧,跟我去江湖。”
太医点点头。
“再睡一会,我去宫里一趟。”神医摸摸太医的头,径自离开了。
太医整个人缩回被子里,看着神医离去,嘴角忽的生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原来师兄也是放不下他的。
神医照常进宫给三儿公子开药方,一边对坐在一旁紧张兮兮地看着三儿的皇帝说:“太医我要带走了。”
“他走了谁给三儿治病。”皇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要是不走三儿现在就没得治。”神医冷笑着回道。
“……”皇帝的额角出现了一个井号,“他是父皇的人,父皇说了算。”
“陛下您今年贵庚?屁大的事还要回家请示老爹?”
皇帝暴走了。
“正好你们师傅就在父皇那里,去问他吧。”最后,皇帝犹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三儿掩住嘴角轻笑,一不小心碰到了浸了辣椒油的袖子,顿时泪流满面。
“怎么又哭了?”皇帝抱着自己的爱人无奈问道。
三儿抽抽噎噎:“我,我舍不得太医,这些日子都是他在我身边陪我,我怕以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别哭了,朕让太傅来陪你就是。”
“真的?”三儿一下子止住了啜泣。
“真的真的。”皇帝是真拿自己的小情人没辙,掩着哭偷着哭嚎着哭,当着面哭背着他也哭,真正是被他哭得没办法了,谁让他就是见不得他哭,一掉眼泪就举手投降,三儿要什么就给什么,说不做……想做也得忍着,实在不行,大不了哄着做呗,就是事后他又要哭。
要是让皇帝知道他的三儿是谁教出来的……哼哼,太傅有罪啊。
二十二
又过了几天,三儿的毒解了,案子查了,皇后主动认罪了。
皇帝看在多年夫妻情分上将其打入冷宫,皇后却请求与皇帝一谈,当晚两人谈妥,皇后被贬为庶人,离开了皇宫。
良儿,我知道你是为我不甘,可你不知道的是,成为皇后非我所愿,恩宠什么的我也没有在乎过,我所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再后来,后宫里的伤心人又无声无息地少了一个,良妃。
自此江湖自在,也好。
太医和神医一同去见太上皇和师傅,最后太上皇放太医随神医离去。
师傅只是在一旁高莫测地笑了笑,反问两人关系。
神医不避不讳,坦言。
师傅摇头:可惜了你师兄一张颠倒众生的皮相。
神医脸色铁青,拉着太医就走。
师傅哈哈大笑,举杯就饮。
待两人走远,师傅放下酒杯向太上皇告别。
你能留下来吗?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太上皇问。
你知道的,我的性子使然,在哪都留不住。师傅回道。
我记得二十年前的你,却不是这样的。太上皇说。
我也记得二十年前的你,也不是这样的。师傅说。
那我们还能像从前那样吗?至少在我最后的日子里。太上皇问。
师傅微笑:可惜,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当年无知无畏的天真勇气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想来,当真只是你玩笑一句。
说完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笑着离开了。
一个月后,太上皇仙逝,师傅也再也没有回去过那里。
世事如此,不堪回首,你我各自虚度,转眼二十年。
二十三 关于太傅和太子的番外
“太傅你在想什么?”太子被静坐一旁笑得十分可怕的太傅吓到了,战战兢兢地问。
“臣在想,太子也长大了,是该学学这房中之术了。”
“啥?”太子一愣,随即俊脸上一抹绯红。
太傅笑眯眯地敲打着扇子,上下打量着太子,太子今年也十五了,少年勃勃英气和沉稳的皇家风范并重,任谁见了都要赞一句,皇上后继有人啊。
“太子身边的婢女亦可亲授太子这房中术,太子是要臣来教授呢还是婢女?”
太傅越是笑靥生太子越是觉得脊背发凉,而此刻他简直有夺门而出的冲动。
“这……这……”
“为人君者,切忌犹疑。”太傅收了笑容,折扇在太子眼前一晃。
“还是太傅来吧。”太子只是单纯地想到男女有别啊,让婢女来教那叫一个尴尬,太傅来……总好些吧……
太傅又笑了,笑得人如沐春风:“那今天先散了吧,臣晚上再来。”
说完,袅袅婷婷地就这么悠然离去。
“哦对了,今个儿喝点清粥便可,可别乱吃东西。”太傅回眸一笑,语笑嫣然。
太子被自家太傅的笑容刹到,愣愣地点点头,喝粥?为什么要喝粥呢?
还没来得及问太傅就已经摇着扇子走远了。
太子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是夜,太傅悠悠飘来太子东宫。
“太傅。”太子刚喝粥完毕准备回房,一听太傅来了莫名眉头直跳。
太傅笑盈盈地看着他。他笑得越是好看太子的眼皮就跳得越加欢快。不对劲啊不对劲,今天一整天他都三打翻杯子了。
“臣依约来教授太子。”太傅笑眯眯道。
“嗯,哦。”
太傅又叹了口气:“可是臣又想,纸上得来终觉浅,又想到言传身教的责任……”
“如何?”
“哎,臣只好牺牲小我了,先把衣服脱了吧。”
“啊?”
……
“太傅你怎么咬我?”
“笨蛋,这叫亲。”
“你脱我衣服干嘛?”
“既然太子不肯脱,臣只好善解人意地帮太子解忧了。”
“……大胆,你,你摸哪呢?!”
……
“太傅,疼……”
“乖,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可是为什么是本太子在下面?”
“臣教过您的,受御天下有容乃大,怎么又忘了呢?该罚。”
……
后来太子顺利登基了,而他与太傅搅基的事情早已满朝皆知,大家一致认为,这个欠教训的死狐狸应该有人好好“教训”一番,皇上啊,这个重任就交托给您了。
不管是从两人的外貌对比――英俊威严的皇帝陛下;美貌秀丽的太傅大人――还是从太傅时不时因病告假不上早朝都契合了大家对于两人的猜测――死狐狸一定是下面的那个!今天又不来,是被英明神武的陛下做得下不了床了吧!
然而……
龙椅上的皇帝陛下不耐地挪了挪屁股,腰酸背痛还要上早朝,他这个皇帝真命苦。
还在龙床上打哈欠的太傅懒洋洋地起床抱怨:“一夜七郎真是累死人了。”
二十四
得到师傅批准离开的两人准备离开皇宫了。
“两位请留步。”御园里太傅叫住了太医与神医。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太傅。”神医看起来心情好了些。
“实不相瞒,有事相求。”太傅摇着手里的折扇,浑然没觉得天寒地冻冷风刺骨。
“哦?”
“是关于我二弟,他戍守边疆几年没回京城了,要是京城有什么风言风语传了过去……”太傅叹了口气,“我怕二弟他会做傻事。”
傻事?太医和神医交换了个眼神,难道他还能举兵杀回京城大义灭亲清君侧不成?
不愧是丞相之后,果然是一心忠君。
“我怕他会回来逼宫。”太傅正色道。
“……”您一定是在开玩笑吧,太傅。
“总之三儿的事情是纸包不住火,我贸然派人去说服他只怕他更恼我,既然两位要去关外倒不妨为我做一回说客。”太傅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去关外?”神医挑眉问道。
“刚遇上两位的师傅,他要我转告你们去关外魔教总坛等他。”太傅摇着扇子,春风满面。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好推辞。”神医虽然嫌麻烦,可是看在太傅与他上算投缘的份上,还是帮了这个忙。
“我怕有心人在他耳边搬弄是非,只怕他以为是皇上强要了三儿,我让三儿写了信,你们交给他便是,其余的就看两位见机行事了。”太傅从袖中取出三儿的亲笔信交给神医,又取出一份信给太医,“这个交给军师,有什么事可以与他商量,我二弟性子躁,也只有他能劝得下。”
两人点点头。
“如此应该可以平安无事,哎,二弟的性子啊,都当了将军了还是这般……”太傅摇头叹气,“总之谢过二位了。”
“太傅客气了,告辞。”
太傅嫣然一笑,春天提早到来。
二十五
“师兄,你去过魔教总坛没?”太医一出师就惨遭师傅出卖被发配到太医院当太医,倒是没出去游历过,神医比他早出师三年,这些年一直行踪不定,去的地方也多,只是不知道他与魔教有没有联系。
“去过,有件事也是该告诉你了。”神医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什么事?”太医的神经也紧张了起来,这些天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惹师兄生气,明知这么患得患失实在不像他自己,可是却还是怕这些天的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场梦……
“师傅出身魔教,算起来现在的魔教教主应该叫他一声小师叔。”
太医辶耍骸澳悄Ы探讨饔Ω媒心闶裁矗俊
“他狡猾地逃避了这个问题。”神医冷着脸说道。
“……”太医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师傅是教主的师叔,那么他们搅基……
还有他和师兄……
一窝子自产自销了,师门不幸啊。
“那,那教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太医问。
“疯子。”神医露出嫌恶的神色。
“疯子?”太医脑补了一个披头散发口吐白沫对月咆哮的壮士。
“吟吟诗,吐吐血,清醒的时候对着太阳月亮念叨师傅,疯起来的时候疯疯癫癫到跑找师傅,当真让我想起一句话。”神医皱着眉说道。
“什么?”
“故脑残者无医药也。”
“……”
一路前往关外,两人行程不快,同吃同宿,连房间都只开一个,俨然是在度蜜月,只是睡觉的时候两人谁都没有动手动脚,各睡各的,相安无事。
起初听师兄对客栈掌柜说一间上房的时候太医的心怦怦跳,口干舌燥脸色发红,结果到了房间神医只是很淡定地说“睡吧”。太医的心里顿时就纠结了。
师兄心,海底针啊。
二十六――二十七 国舅与影卫的番外
影卫原本是个杀手,过着刀口舔血、朝不知夕死的日子。
后来他去刺杀一个女人,很遗憾,失手了,那个女人没有杀他,相反,她甚至救了他。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离开那个地方,要不要考虑跟着我?女人问他。
影卫别无选择,回去也是死,倒不如一搏。
他跟着那个女人走了,一年后,那个女人迫于家中压力进宫成了皇后,而他,被她派给了她的胞弟,一个生来就是为了惹是生非的麻烦精。
“如果真有一天他让你忍无可忍,你可以走。”皇后这么对他说。
影卫是个知恩的人,于是在国舅身边一待十年。
小国舅从小就是个坏坯,十二三岁就知道偷看女人洗澡,再长大一点就开始调戏家里的美貌侍女,十五岁开荤从此上青楼下画舫阅人无数,还男女不忌。
有时候也会拐个美貌的少年少女回来,说拐那还是轻的,有时候甚至是当街强抢,仗着自己有个皇后姐姐有个吏部尚书的老子胡作非为。
影卫从来没说什么,默默隐藏着自己,就真当自己是个影子,如果不是国舅在江南游赏的时候得罪了江湖人险些被杀,影卫甚至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那天真的很危险,混在人群中的刺客忽然发难,国舅有些武功底子却还是避之不及,伤了肩膀,周围的平民纷纷卸下伪装和护卫战成一团,影卫见势不妙冲过去点晕了国舅带他逃离了现场。
国舅出来玩完全是遮遮掩掩一路泡美人的,当地知府根本不知道这尊瘟神就在他地头上,而落脚的客栈也被人彻底监视了,影卫无奈,只能带着被点晕的国舅装作自带“佳人”的嫖客藏身在青楼。
眼见着安全了,影卫扒了国舅的一层层的华服帮他包扎伤口,没想到层层锦衣下国舅的皮肤竟然是鲜有的细腻,胸前两点嫣红看得影卫身上一热,这些年在暗给这个麻烦精擦屁股的影卫过的是悲惨的禁欲生活,想起这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朽木还真有种扒光了打屁股教训他的冲动。
当下心境不稳,影卫吸了口气一下点醒了国舅。
“嗯……”国舅因为肩上的剑伤疼得直哼哼,睁开眼却看见一个俊美却有些可怕的男人阴沉着脸看着他,当下以为自己是被仇家捉住了。
“你是谁?”即使被困也没有点服软样子的国舅虚张声势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影卫忽然觉得有些可笑,他辛辛苦苦守了他十年,他却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影卫冷声道。
“我可是当朝国舅,你最好早早放了我,要不然……”
“要不然如何?”影卫动了动嘴角,啼笑皆非,他是来救他的啊,怎么反倒是被误会成绑匪了。
“要不然落到了老子手上,老子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国舅咬咬牙威胁道。
影卫终是忍不住大笑,国舅那点小手段在他看来实在是有如小孩子打架,幼稚得可以。
见他笑得如此猖狂,国舅忍不住有点心虚了。
“可我现在就能让你生死不能!”影卫抬起国舅的下巴一捏,国舅从小就娇生惯养,没人敢给他什么委屈,当下刷的就掉了眼泪。
国舅生得好看,文文秀秀,这一哭更显得弱势委屈,如若不是知晓他秉性,只怕都会被他的皮相骗过,可饶是知他为人,影卫却还是愣了一下,怀疑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国舅却突然发难,右手拔出藏在暗的匕首就往影卫心口刺来,可惜拳绣腿,全然不顶事,被影卫捉住了手腕,用力一握,匕首就掉在了床上。
国舅的脸白了,别过脸轻哼一声:“要杀要剐随你便。”
“我不杀你。”影卫凑上去低声说,嘴边挂着邪恶的笑容。
国舅的脸迅速青了一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扯开的衣襟,然后另一半的脸也青了。
这就是所谓的,淫者见淫。
“你想怎么样?”国舅的声音开始抖了,他是男女不忌,但是从来没有过被人压的念头,一想自己被个男人推倒压在下面……
国舅不止声音抖了,连身体都抖了。
影卫觉得有趣,撩拨着他玩,用手支在他上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说呢?”
国舅哆嗦着嘴唇眼神乱飘,像是要求救,可惜门窗关得死紧,一看地方还是青楼,国舅顿时明白自己就算叫破了喉咙那也只是“情趣”。
影卫的手沿着国舅冒着冷汗的额头滑到了他颤抖的嘴角,又缓缓向下,滑过躁动不安的喉结,滑进了微微松开的衣襟。
国舅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他知此时他受了伤,就算反抗也定是不敌,反而免不了要吃点苦头,妈的,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不就是被人捅一下嘛,怕什么?!
“你在发抖?就这么怕?”影卫低低笑着,解开了国舅的腰带。
“你让老子在上面老子保证一抖不抖。”国舅咬牙切齿道。
“你就这么想和我上床?”影卫笑着,用缴获的匕首划开了国舅的锦衣。
堪堪划开最里层的亵衣,可是会被割伤的错觉还是让国舅惊恐地闭上眼。
□□的白皙皮肤和若隐若现的殷红果实挑逗着影卫的视觉,他居然觉得,这个玩笑似乎开大了。
因为,他开始乐在其中。
灼热的吻一个个落在□□的胸膛上,啃咬锁骨带来微妙的酥麻感,而下一刻,被俘获的粉色茱萸更是让国舅咬紧了牙。
被猥亵玩弄的羞耻感让快感更加剧烈,他甚至感到自己的脐下三寸已经隐隐有了热流。
该死的,这见惯风月的身体已经太敏感了。
衣服被褪到了腰迹,可是亵裤却被扔到了一边,被点了麻穴的国舅浑身使不上力,只能任由那个男人玩弄他的过分诚实的身体。
“湿了。”男人恶意地在他耳边低声说,长了薄茧的手轻轻滑过衣摆下的□□,只是几下戳弄就弄得国舅面红耳赤呼吸急促。
“这么□□的身体真的压得住别人?”男人低低笑着,将他翻了个身,抄起桌上的酒壶倒在他的臀部。
“不要,那个酒里……”国舅大叫,他频出入青楼自然知道青楼里的酒多半是有催情作用的。
男人在他的翘臀上一咬,舔去酒渍:“你会喜欢的。”
清酒沿着股缝渗进紧闭的密穴中,冰凉的羞耻感让国舅闭上眼,整个脸埋进被中。
玩了这么多年的鸟终是被鸟儿啄了眼珠去,今天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国舅又怕又委屈,纨绔子弟,平时嚣张惯了,此刻被人吃得死死地,还被这么玩弄,当下捂在被子里委屈地哭了。
男人却还不放过他,抬起他的翘臀掰开,身体□□暴露在男人目光下的羞耻让国舅哭得更凶,一把鼻涕一把泪,全然没有他一直推崇的“梨带雨”的效果。
“哭了?”男人戏谑地抬起他的下巴,见他哭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又嗤笑,“果然是纨绔子弟,。”
“闭嘴!”国舅心里恨得要死,无奈身上没有力气,伤口还疼,越想越委屈,眼泪更是不要钱一样往下掉。
“哭起来的样子倒是比嚣张跋扈的样子可爱多了。”男人嘴上笑道,一手却揉开了国舅的蜜穴,往里面探去。
国舅吓得要命,呜呜地哭,哭得影卫都心烦了。
“再哭我就直接进去了!”影卫拎起国舅,火热的分身已经抵住了国舅的股缝。
国舅颤抖着摇头,眼泪倒是被吓住了,可怜兮兮地看着影卫:“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事后不追杀你,我保证!”
男人冷笑,手在国舅衣摆下的□□狠狠掐了一把。
国舅惨叫一声,疼得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又怕极了抵在他屁股上的东西,委委屈屈地不敢出声。
他受了委屈又不闹的时候,倒像只兔子。影卫想,可惜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事后要是让他报复起来……呵,那可算是条毒蛇了。
既然骑虎难下不如吃干抹净,算是这十年辛苦的报酬,从此大家江湖再见,倒也痛快。
影卫再拿起酒,两指微微撑开密倒了进去,冰冷的液体进入□□的感觉十分异样,国舅咬着被子不吱声,心里把这个混蛋XXOO到死。妈的,要是落在老子手上,看老子不玩死你!
密湿润了,男人抽回手指的时候甚至还流出了酒液。未被采撷过的密穴还是讨喜的粉色,男人想这大概是他唯一清白的地方了吧。
分不清是酒劲还是药劲,国舅热得难受,在被子上蹭了起来,挺立的分身与被子摩擦带来的快感让他旁若无人地哼哼了起来,黑发散落,雪白的胴体衬着红色的锦被,一派活色生香的艳景。
这个天生淫荡的家伙。男人在心里咒骂了一声,将他一把抱起盘坐在自己身上,一手还在他湿润的密穴动作,又是揉又是挂,爽得国舅呻吟连连,整个人靠在男人身上喘息不止。
国舅迷离着双眼低吟,跨坐在男人身上扭动着腰,一副欲求不满的浪荡模样。
“想要就自己来。”男人恶意地玩弄着国舅的嫩穴,就是不进去。
国舅早就忍不住了,瘙痒的密渴望有什么进去狠狠填满,很快欲求战胜了羞耻,他抬起腰乱蹭,却找不对地方,难受得哭叫了起来。
影卫被这个浪起来要命的妖精勾得起兴,终也忍不住扶着他的腰对准挺立的分身压了下去。
被滋润开了的小穴却还是堪堪卡住了,国舅被不上不下的位置和密穴的疼痛弄得难受,腰肢更是扭得厉害,还在男人胸前又抓又咬,哭音连连。
男人邪笑,在国舅火热的分身上□□了几下,国舅腰一软,顿时坐了下去。
“啊……”绵长的哭音带着销魂的媚意,疼痛和快感纠结在一起,像是要把国舅搅碎了。
国舅疼得厉害,呜呜地哭了起来,一动不敢动。
影卫见他是真疼了,也没立刻按着他的腰做,反而温柔地对待他的□□,小心戳弄把玩,感觉到他萎靡的分身又挺立了起来,这才扶着他的腰动了起来。
“嗯……啊啊,唔……”国舅环着男人的脖子呻吟了起来,快感压过了痛楚,麻穴不知何时被解开,他主动将腿分得更开,甚至自己动了起来。
果然是淫荡成性,可是却该死的舒服。男人被他紧致火热的内部逼得差点泄了出来,不由在心里暗骂。
这么想着,男人也不放过国舅,频频玩弄他的乳头和分身,前后夹攻下,国舅忍不住低吟一声,泄了出来。
男人好整以暇地蘸了国舅的□□涂在他张开的红润嘴唇上:“尝尝自己的味道。”
国舅无意识地伸出舌头来舔,迷离的眼神顺从的举动和浪荡的神情,都让影卫下身一紧,猛地把国舅推倒在床上,抬起他的腿用力□□。
“啊啊啊……轻……唔,嗯……用力,啊……”国舅又痛又爽,缠紧在他身上驰骋的男人浪叫,才射过的分身又挺了起来。
男人重重□□了几十下,终于泄了。小穴被滚烫的精液濡湿,国舅也再射了,无力地躺在床上喘气,肩上的伤也疼了起来。
“出去!”云雨过后,国舅神智渐渐清醒,感觉到身后湿得要命,可是那个男人的□□却还在里面,不由面红耳赤地吼道。
“太舒服了,舍不得。”男人俯身低笑道。
“滚!”
“做完了才翻脸不认人?”男人舔着他的耳朵低声道,“可你不也很尽兴?果然是□□成性的身体。”
国舅气得脸色更红,犹带湿意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咬下几口肉来。
男人笑着玩弄他的乳首和分身,高潮的余韵犹在,国舅还没挣扎一下就又热了起来,嘴里也低吟着。
男人的分身也硬了起来,就这潮湿火热的小穴又动了起来,果然是销魂的滋味。
……
国舅醒来的时候人还在青楼,还是那个房间,可是那个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身上的亵衣已经换了一件,身体也清理过了,只是起身的时候还是隐隐作痛。
他没杀他?
国舅疑惑地思来想去没个头绪,只能放下,出了青楼就拿着令牌去见当地知府,有了知府的庇护也不怕再遭不测。
影卫远远地跟着他。
走还是不走?他想了很久,却没有答案。
罢了,反正也无可去,不如再待一阵子。
就这样,影卫留了下来。
神医番外
神医什么都好,就是嘴巴毒,神医什么都好,就是重症颜控,神医什么都好,就是字写得难看……
以上是废话。
江湖上人人知道神医的名字叫做阎王见。
人人都说他这名取得贴切啊,冷面腹黑毒舌刻薄,外加心肠硬,说不救就不救。
曾经有人恨他入骨,为了动静小影响大地闹一场,该人趁着夜黑风高一个人孤零零带着白绫三尺静悄悄地吊死在神医家门前大树的东南枝上,日神医出门,发现自家门前东南枝上有一人,神医让家里的下人牵来名犬旺财,拍拍它的脑袋说道:旺财,今天加餐,有肉吃。
于是旺财欢快地饱餐了一顿。
可是江湖大侠们还是千方百计企图让神医答应为其疗伤的疗伤解毒的解毒,连打通任督二脉这种事情也要来骚扰神医一番,最后神医不胜其烦,在自己家的围墙上用毛笔写道:擅扰阎王见者杀无赦。
大侠们这才知道神医的大名,于是将直接登门改成了递拜帖,拜帖通常是这么开头的:尊敬的神医阎王见……
神医看一封撕一份,气急败坏。
没人知道为毛曾经还偶尔接几张拜帖的神医现在越发古怪,打开拜帖当着人家的面就撕,撕完还冷冷扔出一个滚字。
于是大家说:神医果然与众不同啊。
接着大侠们犯贱地继续前赴后继摩肩接踵。
某天太医在宫中听到太医院的老头子们在八卦他师兄,张口闭口都是阎王见怎么怎么样……
太医挠头:奇怪,师兄什么时候改名了,他不是姓阎单名现么?
怪哉怪哉。
于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写得一手干净清爽的好字何其重要。
顺便……原来医生那销魂的草书是古已有之啊,叹。
二十八
这天早上太医醒来,睁开眼就看见神医怔怔地看着他,当下四目相对,两人都别开眼。
“师兄?”太医小声想问他有没有事。
神医却已经起身,淡淡道:“起来吧,该上路了。”
只披了一件亵衣的师兄看起来反而不想衣着整齐时那么单薄,凌乱的长发垂到腰迹,有一种别样的慵懒风情。
可惜美则美矣,心思莫测。
“师兄。”太医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咬咬牙决定把话挑明了说,他们现在这样子,实在太尴尬了。
“嗯?”神医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鼻音,他懒懒转过身来,一双凌厉的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太医。
“我们现在,算什么?”太医低头不敢看他,怕一看到他又会忍不住缩回自己的壳里,过一天算一天。
一直是这样啊,只要能看到他就好了……即使他不喜欢他,即使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他也可以忍受。因为,他从未获得过什么。
可是一切已经不同了,一旦获得,就会贪婪地渴求更多,更多……
神医沉默良久,淡淡抛出两个字:“情人。”
“当真?”
“当真。”
太医猛地抬头,见神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鼓起勇气爬到床沿抱住师兄的腰轻轻蹭了蹭,果然,师兄并不是全无反应。
太医小声咕哝:“师兄,原来你也不是柳下惠嘛。”
“你哪学来了?”
“师傅那儿耳濡目染来的。”
“那个老妖孽。”神医低低咒了一声,拉开他的手,近乎粗鲁地吻了上去。
“不是……该……该上路了吗?”太医被吻得气喘,断断续续地问道。
“今天休息。”
饿很久了,一顿吃回来。
二十九
到了边境,拜见丞相家将军老二。
……
“你说三儿是自愿跟了这个狗皇帝的?”将军“虎目”一瞪,“熊爪”猛拍桌子。
其实将军是个冷峻青年,只是此刻显得暴躁了。
还有,狗皇帝这种词,随便说是要被拉出去砍头的。
“将军……”一旁的白衣军师按了按额角出生提醒他注意。
将军更怒:“老子辛辛苦苦替他守边疆打蛮夷,他倒好,一声不吭拐了老子家老三,他就不怕老子废了他老二?!”
“将军…………”军师一脸无奈的神情有损他儒雅的书生样,可是遇上这么个上司实在……哎。
“妈的,逼老子杀回去是吧,好,老子这就带兵回去逼宫!”
“将军!”一直苦笑的军师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怒瞪将军。
“……好吧,此事尚须从长计议。”将军的气焰顿时被压了下去。
“嗯?”军师拖长了音调,尾音危险地上扬。
“…………我家一门忠烈世代忠君,自然不会做什么有损圣上威名的事情。”将军缓缓坐倒在椅子上幽幽道。
“这是自然。”军师终于笑了,“将军也只是因为近来的流言太过不堪而气愤,望两位见谅。”
太医趁机把两份信给了将军和军师,两人拆了一看,神色各异。
“昏君……”将军又小声咒了一句,“也不知道三儿是怎么被他骗了去。”
神医坐在一旁喝茶:“看上你家三弟,狗皇帝也算倒霉。”
“你什么意思?我弟弟哪里配不上这个昏君?”好不容易淡定下来的将军再一拍桌子暴走。
太医急忙打圆场:“师兄的意思是三儿公子宅心仁厚,定能劝陛下仁政爱民。”
“狗皇帝要是敢让三儿不好过,老子就让他不好过。”将军愤愤道。
不管你们谁企图让谁不好过,总之三儿最不好过。
大舅子拐走了你的儿子,小舅子要革你的命,三儿公子呢?能哭得你没主意。陛下啊,你这个皇帝当得真够窝囊的。
三十
神医在和军师下棋,神医执黑,军师执白,纵观棋局白子已然力压全局但却围而不攻,黑子被切断难以为继,只能苦守各方挣扎不已。
“输了。”神医叹了口气,久久悬在棋局上方的手指也收了回来,大势已去。
“承让。”军师微笑。
“这棋局之上果真无人可出先生之右啊。”神医赞道。
“神医过誉了。”
“当然,先生棋艺无双自是杀遍天下无敌手。”将军在一旁插嘴道,那得意劲好像赢的人不是军师而的他。
“可我看先生面色苍白,呼吸短促,四气虚损,恐是沉疴难愈,不如让在下为先生诊脉一试?”神医道。
军师淡淡一笑:“如此,有劳神医。”
神医把了脉又看了看军师的舌,最后皱眉道:“舌薄白而脉濡细,脾虚气弱运化失司,先生是否夜寐不宁,阳虚畏寒,且时常气弱懒言?”
军师苦笑:“瞒不过神医。”
“会怎么样?”将军在一旁急问道。
神医没搭理他,对军师说道:“脾虚气弱……脾属土,肾属水,土克水,脾虚难免会伤肾,而肾属水,心属火,又伤心肺,而先生先天不足加之旧病未愈后天失养、劳而气损……总之此症还需军师小心调养,切勿过于操劳。”
军师苦笑着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能把军师累成这样,你这个将军也差不多该告老了。”神医不咸不淡地对将军说道。
“告老?”
“如果你执意的话,自缢也行,房梁在上面,东南枝在外面,自己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偷偷挂上去吧,别让人看见就行。”神医一边写方子一边说道。
太医在一旁不尴不尬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倒是军师在一旁笑眯眯的,笑得将军浑身起毛。
三十一
两人离开军营的时候太医还反复叮嘱军师要照着师兄开的方子吃药,他会回来检查的。
军师微笑点头,心想但愿煎药的军医不会因为那潦草的字迹煎错了药导致他英年早逝一命呜呼了。
将军在一旁信誓旦旦表示会监督。
神医表示将军还是早点挂了东南枝比较好,如此先生可以大大省心。
继续前往魔教。
魔教嘛,通常是藏在山老林里的,有RP一点的就崇山峻岭悬崖峭壁,没RP一点的就机关阵法三步一杀,总之不是一般人可以去的地方。
可是正道的大侠们总是看不顺眼魔教,隔三差五拉帮结伙要去和魔教人士切磋一下,一个打不过去一群,一群打不过去一大群。
上一任魔教教主就是在接连不断的车轮战中积伤过重,素手掩薄唇,一口凌霄血,跺脚娇叱道:“人家不玩了!”
白道大侠们纷纷通体酥麻,在搴屠字间哆嗦着大喊瞎了我的狗眼,因而错过了追击的好机会,眼睁睁地看着人高马大威武雄壮的前教主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事后大虾们纷纷表示,口味太重,顶不住了。
然后江湖日报是这么表述这件事的:决战XX顶围攻魔教计划,因为魔教教主说了五个字而宣告失败。大虾们,你们太不争气了!天雷地雷闷雷有,人手一本YY武侠小说的你们还没学会淡定么?!
比东方不败更悲剧的是一个孔武有力威武健硕但是嗲功出众的东方不败。
好吧,这只是个冷笑话。
其实这一招,是太医的师傅教的。
话说太医和神医的师傅就是前任魔教教主的师弟,比他小了足有十岁,师傅从小是个弱质的美人坯子,男女老少通杀,作为师兄的前任魔教教主表示这个竹马让他鸭梨很大。
因为教主是个壮士,噗,我的意思是长得很壮的雄性。
和师弟走在一起的前任教主总觉得自己特有当爹的感觉。
长得威武不是错,现在哈猛男的男人女人还是数量不少的,可是悲剧在于壮士身的前任教主却有一颗少女的萝莉心,还是透明的玻璃心。
前任教主不说话的时候,是个酷哥,说话的时候,是个……额,杀器。
大杀器。
三十二
说完前任教主说现任教主,现任教主是前任教主的唯一弟子,刚收进门的时候是个面瘫闷骚的小帅哥,出师门的时候已经是个疯疯癫癫的小伙子了。
原因嘛,和他那个男儿身女儿心的师傅脱不了关系。
其实不止是他,整个魔教的教众都在前任教主的摧残下获得了一颗包容的心和一对坚韧的狗眼还有一身BH的内功,因为……他们平均每天要内伤两,内出血三,躲到角落自戳双目四,每月因为鸭梨太大还要当众裸奔一减压。
而作为前任教主唯一弟子的小教主,那就更悲惨了。
在他饱受前任教主摧残的十年里,只有他温柔美丽的小师叔是他唯一能见到的不逼他练功不瞎他狗眼还会帮他疗伤的人。小师叔很少待在魔教,但是每来都会带好吃的好玩的来看他,于是在教主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小师叔是个美人,小师叔是个好人,小师叔是个美好的人。
哎,情窦初开的少年就这么栽在了一个老妖孽手里。
在年幼的教主眼中,小师叔是个圣母(误)一般的存在,直到……
即将出师的教主向小师叔表白。
小师叔默默地看了他很久,叹了口气:笨蛋,你不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
教主说:我知道小师叔是个好人!
小师叔大笑,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出来了,扶着树连连咳嗽。
好吧,我让你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小师叔笑着扯开了衣襟,白玉似的胸膛上满是青紫红痕。
教主呆了,他虽然没什么经验,但是却明白那凌乱满布的吻痕是什么意思。
小师叔笑着说:笨蛋,我不可能为哪个男人留下来的,你说我凭什么为你留下?
……
于是小教主哭着跑走了,一边喊着:不,这不是真的!
纯情少年一夜之间成熟了,这就是失恋的力量啊。
小师叔连张好人卡都没有给小教主,连夜收拾包袱跑没影了,和哪个男人上床都无所谓,可他不想害了一个前途无量的孩子。
不想?呸,晚了。
又过了三年,等太医的师傅参加师兄的葬礼再回到魔教的时候,小教主已经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冷漠残忍的男人。
他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现在的我,足够让你留下来了吗?
三十三
小教主封了小师叔的武功,没收了他所有的瓶瓶罐罐,直接把人软禁了起来。
被关了半个月,小师叔毛了,砸光了房间里的东西,揪住教主的领子就吼:你放老子走!
教主用温柔而哀伤的眼神看着小师叔说道:你不该回来,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再离开。
小师叔怒道:你这里连个守卫都不拿正眼看我,一见我就跑,没有男人老子活不下去!
废话,教主早就下令,谁敢正视小师叔一律挖了眼珠,更别说接受他勾引了。
教主说:难道我不是男人?说完还一把推倒小师叔,扒他的衣服。
小师叔闭着眼叹了口气:我只把你当个孩子。
教主双目赤红,一道真气走岔陷入疯疯癫癫的状态中,撕了小师叔的衣服十分粗暴地上了,上完了又抱着一身狼狈伤痕的小师叔痛哭,哭得心胆俱裂。
小师叔虚弱地笑着说:你现在明白了吧,我只是个人尽可夫的贱人,喜欢我这种人只是自讨苦吃。
互相折腾了半年,教主疯得更严重了,清醒的时候看着小师叔不说话,那眼神又哀又爱;疯的时候拉着小师叔不撒手,就是洗澡也不许他离开视线,床上更折腾,粗暴起来饶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小师叔也受不住他。小师叔一提要走,他立刻一口鲜血吐出,照这个势头还不等小师叔走出魔教大门他就吐血身亡了。
半年后久久没收到师傅消息的神医来魔教了,帮着自家师傅逃出升天。
小师叔留下一份信,如果教主敢踏出魔教一步,他就自尽,大家鱼死网破。
教主还是疯疯癫癫的,清醒的时候对着春秋月吟诗,吟的都是哀婉凄凉的闺怨,要不就让人一封封送信给小师叔,累得教里的信差脚不沾地口吐白沫;疯起来的时候一人打趴左右护法加各个堂主跑去找小师叔,跑到大门前又生生停了下来,小师叔不想见他,只要他敢踏出这里一步,他们从此就天人永隔。他知道小师叔说到做到,即使神志不清也不敢违背他一句话,最后用剑砍崩了大门,周围的大树齐齐被腰斩,教主对天大吼一声,赤红着眼睛回去了。
至此方知,情之一字误人。
三十四
每年教主师傅祭日的时候小师叔都会回来,见到教主也只是淡淡问一句好,教主却欢喜地三天抹不平嘴角,晚上跑去小师叔房里扑上去就亲。
小师叔无奈叹气:你就不能上别人去吗?
教主硬生生无赖嘴脸:我只要上你。
于是无赖攻赢了YD受,再度过了一个哈皮的夜晚。
就这样……拖。
魔教附近的小镇最近很热闹,因为江湖人士们又N年一度地聚在了山下等待新盟主一声号令上去和魔教干架。
所以啊,那里的小镇客栈间歇性爆满,住满了江湖大虾。小二们心惊胆战,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些提刀佩剑大侠们会不会猛地抽出刀来劈开桌子,然后幽幽说道:“菜不合胃口,撤了重做。”
于是陪十二分小心。
太医和神医一走进客栈就被几十双眼睛一眨不眨地锁定了,所有人仰着脖子盯着他们看,有人筷子里还夹着一块豆腐,居然没夹碎,好功力。
太医被闪亮亮的眼神吓退了一步,拉着神医的胳膊小声问这是怎么了。
神医冷冷站在那里,一身气场居然不输给几十双锃亮的狗眼。
“是阎王见!”有人认出了神医。
神医的眉不觉皱了一下,当做没听见,拽着太医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淡定吃饭。
同桌的人就是那个筷子夹豆腐不碎的高手,青年才俊,他礼貌地自我介绍了一下,表达了一下对神医的敬仰之情。
神医一听他的名字稍稍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原来是盟主。”
盟主微笑:“正是不才,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阎神医,这位是?”
“我的人。”神医淡淡说道。
太医飞快地在脸上砌了三层砖才没让自己脸红出来。
可惜盟主显然没有领会到那句“我的人”埋藏了多少JQ,纯粹把太医当药童了,还对太医笑着点头。
盟主笑起来可真温柔啊。
教主: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滥交?
师傅痛苦扭头:都是老爹老娘的错。
教主:……
师傅:我爹姓任。
教主:……
师傅:而我娘为我取名君爽……
教主一口狗血飚出,从此一蹶不振。
三十五
当晚太医与神医就从后山密道回到了魔教总坛。
“师兄啊,你说为什么魔教都要建在既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太医跟着神医在偏僻小路上走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地皮便宜房价低。”神医回道。
“那我们什么时候也买栋山间别墅吧。”太医笑眯眯建议道,师兄家只能当做避暑的好去,大冬天住人早晚要风湿。
“魔教包分配,不会让你吹西北风的。”神医说道。
“……”怪不得人人争进魔教,原来住宿包分配。
房奴害死人。
回到魔教,神医一看就是熟门熟路,逮着人就问师傅在哪,门卫羞涩地红了脸,说这个时间教主和教主的小师叔不便见客。
还没等红着脸的门卫把话说完,破空而来娇喘呻吟就让俩人明白了。
“兄弟,辛苦你了。”太医拍拍门卫的肩膀同情道。
门卫低头娇羞对手指:“为教众服务。”
太医严肃地扭头对神医说:“我觉得魔教真是个好地方。”
神医亦很严肃:“除了增值税和个人所得税有点高。”
“……”
鉴于时机不对,两人只好明天再去见师傅,神医在这里有自己的房间,就拉着太医关上门一起滚床单去了。
“你叫大声点,听到那个老妖孽的叫床声我会不举的。”神医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太医是含蓄型的,就算在床上哼哼呜呜也不会像自家师傅一样叫得那么浪,要他大声点实在是难为人了。
但是既然是自家师兄要求……
太医尝试了一下,神医一脸悲壮地说:“算了,你还是闭嘴吧,这么叫我压力很大。”
凸
三十六
日起来两人都顶着黑眼圈,一脸萎靡状,再环顾四周,一群顶着加强版黑眼圈的教众们打着哈欠巡逻的巡逻路过的路过。
太医忽然觉得,也许他师傅就是武林正道众人派来的间谍,一个人就把整个魔教弄得乌烟瘴气一个个都是磕了过量五石散的小模样。要是这会儿武林盟主率众打过来保准把魔教一锅端了。
“日上三竿,可以去见师傅了。”神医在亭中喝完第三壶茶,悠悠说道。
“那走吧。”太医道。
“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好吧好吧……”
太医慢悠悠地站直,整个人还于恍惚状态,跟着神医就往教主的院里去。
神医难得礼貌地敲敲门,门内传来慵懒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教主和师傅都在。教主剥了葡萄正在喂他亲爱的的小师叔,而他亲爱的小师叔一脸满足地微张薄唇,贝齿轻咬,葡萄被整个吞了进去。
“小师叔,葡萄核还是吐出来比较好。”教主温柔地劝道。
“吞下去也死不了。”小师叔懒懒地笑。
这下教主抽出匕首开始给葡萄去核了,小师叔饶有兴致地看着,总之没人搭理进来的两人。
“师兄……”太医扯了扯神医的袖子。
“你要是指望我给你剥皮去核那你可以洗洗回去睡了。”神医说道。
“师兄,我是想问要不要我也这么喂你?”太医“娇羞”道。
“魔教真是个学习人妻的好地方,我决定多呆几天。”神医一脸严肃道。
“……呸。”
三十七
眼睁睁看着教主极尽温柔之能事剥皮去壳喂完了一盘葡萄,这才依依不舍地出去了,留师徒三人谈话。
师傅还是那副懒懒的样子,半个人缩在锦被中,衣襟半开,露出青紫粉痕,大大毫不遮掩。倒是太医,联想起昨晚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别过脸看着神医。
“什么事?”神医拉着太医坐下问道。
师傅笑了笑,慵懒的神情带着一点不经意的魅惑。
神医蹙眉:“你还是好好说话为好,不然门外那个人就要冲进来了。”
太医紧张兮兮地盯着门外,就像门外站了一匹饿狼,隔着门板就感受到了那份熊熊杀气。
所以说,对情敌鉴别能力奇差并且偏执的疯子是十分可怕的,尤其是这个疯子还喜欢呷醋。
“魔教不思崖下关着我的一位故人,姓兰,教规不许教众擅入不思崖,连教主也不行,我虽记挂却也无能为力。我与故人书信往来多年,他武功尽废手筋已断,虽然后来接上,但是毕竟多有不便,近日听闻他身体日渐虚弱,为师很是记挂,你们且代我去看看吧,也帮他调养下身子。”师傅说起故人的时候,也收起了慵懒和漫不经心,渐渐凝重了起来,“不过记住,不论他问起谁都不许回答,就说是我不许。”
太医拉拉神医的袖子附耳道:“奸夫?”
神医淡定道:“姘头。”
然后一起看大门,果然下一秒教主踹门而入,扑在小师叔身上抱着不撒手,猛蹭。
“乖,真的只是朋友而已,是姘头我才不管他死活呢。”小师叔笑道,拍拍教主的背。
“真的?”
“嗯,真的。”
“那你是不是也不管我死活?”教主抬头,痴痴地盯着小师叔,眼里流出哀怨之情。
“傻瓜,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小师叔笑着,拍拍他的脸。
教主激动了,扑上去就狼吻。
神医皱眉,拉着太医就走,顺手还带上了门。
就让这妖孽死在床上吧!
三十八
在教众的带领下,两人到了传说中的不思崖。
“那人就在不思崖底。”教众指了指云雾缭绕的悬崖底说道。
太医神色肃穆问道:“有路可以通往下面么?”
教众憨厚摇头道:“没有。”
“……那怎么下去?”
“喏。”教众拎出粗麻绳一根,熟练地在树上系好,然后扔给两人。
太医看看神医,神医倒是一脸淡定,一手握住绳子,一手揽着太医的腰,让太医自己抱紧了,蹬着崖壁就下去了。
崖底涌上了的寒气渗入衣衫中,太医觉得有点冷,又对仿佛没有底的悬崖觉得恐惧,死死抱紧神医不撒手。
终于到底了。脚触到了踏实的地面让太医放松了下来,歉意地看着神医发青的脸色。
“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勒这么紧的。”太医低头道。
“……”神医揉了揉太阳穴,摇摇晃晃往前走去。
太医怕他一不小心就掉进旁边的水潭去了,急忙上前挽着他走。
“原来寒气是从这个水潭里出来的。”太医感觉到水潭散发出的寒气叹道。
“有人来了。”神医停住脚步说道。
“什么人?”一个清亮冷漠的声音传来。
一身白衣,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如谪仙般飘逸出尘,却因为那双微翘的凤目又显得亦仙亦妖。
“阁下可是兰公子?”神医问道。
“正是。”那人负手而立,神色睥睨。
“我们奉任神医之命前来为前辈疗伤。”
“君爽?”那人微愕,又问,“他是你们什么人?”
“师傅。”神医答道。
“没想到我被关在不思崖十年了,竟还有人记得我。”那人大笑,长叹一声,转身而去。
“风雪月东流去,不思崖底了残生。”那人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寂寥的苍凉,更衬得他的背影孤独至极。
十年了,十年的青春年少都荒废在了不思崖底,独活。不知彼人泰否,不知彼人生死,亦不自知。
三十九
跟着兰公子一路走到了他所住的竹楼,清雅简单的两层居所,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神医为他诊治,又查看了他被挑断的手筋,虽然重接了,但是因为重接得粗糙,已经不能提起重物了,更是被点破了气海,武功尽废。
神医替他开了些方子,药材就只能等他们上去后再用吊篮送下来。
那人神情淡淡的,似是不在意。
“我向你们打听个人。”那人问道。
“师傅有令,不论你问起谁我们都不可以回答。”太医答道。
“他还是真是防得滴水不漏。”兰公子苦笑,“罢了,他越是如此我也就猜到,大抵不是什么好结局,和魔教作对的人多半没什么好下场,如果他还活着,早就来找我了吧。”
“……”
兰公子忽然抬眸直视神医,眼中微光一闪,神医怔了一怔,猛地端起茶水往兰公子身上泼去,太医在一旁逵猩瘢不明白两人这是做什么。
“摄魂大法?”神医的声音冷然,甚至带着杀气。
兰公子浑然不在意地用袖子拭去了脸上的茶水,笑了:“没想到神医医术不凡,功夫也不赖。”
“我也没想到,兰公子武功尽废,却还有摄魂大法傍身。”神医冷声道。
兰公子微笑:“可惜这里四无人,这摄魂大法自然也徒然无用了。”
神医脸色不善,他向来是不肯吃亏的性子,今天被人摆了一道自然不快,却碍于师傅的面子不能对他如何,更何况这人武功已失,他也不屑和他计较。
“你们走吧,天一黑这里寒气森重,还是不要久待了。”
“药材等我们上去后就送来,前辈多加保重。”太医点头道。
两人远去,太医回头看的时候正看到那人站在竹楼上,远远地看着他们。
天快黑了,沉沉的寒气从寒潭袭来,整个不思崖底都笼罩在天寒地冻的森然中,像是要吞噬了他。
这了无人迹的不思崖,他一待就是十年,陪伴他的,也只有这霜寒露重、天寒地冻。
“师兄,你说他怎么会被关在这种地方,要是关我十年不如给我一道来个痛快,这鬼地方待久了不疯也病死。”太医喃喃道。
“……”神医似乎是在想刚才的事,一时没回太医的话。
“师兄?”太医见他出神,又抬高了声音。
神医长叹一声,神色复杂:“昔日兰台公子兰云舟,竟然沦落于此。”
太医对江湖上的事知之甚少,听师兄这一说那兰公子似乎又是有故事的人,于是更是好奇。
“听说他是叛出魔教死在魔教格杀令中。”神医又道。
“他为什么要叛出魔教?”
神医摇摇头:“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说完又让太医抱紧他,带他蹬上悬崖。
四十
回到魔教,天已经黑了,两人在园里慢慢走,今晚月光明亮,清辉一地,气氛十分好。
两人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在园中的凉亭里坐了下来。
“师兄。”太医柔声唤道。
神医抬头看着他,眼睛在月光下闪过水泽。
“我们好久没这么安静地坐在一起赏月了。”太医说。
“嗯。”
远飘来不知名的香,清幽而雅致。
想起这些日子的林林种种,太医也觉得奇怪,原本他以为他对神医是注定了一辈子的单相思,他暗恋师兄多年,可是却丝毫没看出师兄对他有情。他总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徒留太医在风中伸出无力的爪子,宽面条泪目送师兄在夕阳下飘然远去。
太医怔怔地看着神医俊美的侧脸,忽得生出了莫名的勇气,扑上去就亲。
神医被他弄得措手不及,任他啃咬了半晌。
“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有伤风化,罚款一两!”一个身穿黑衣从树丛里跳出来的人指着吻得起兴的两人大喊。
“左护法,那是神医和太医,教主小师叔的徒弟。”路过的魔教教众上来拉着左护法。
“那个老妖孽!整个魔教都被他弄得乌烟瘴气的!现在连他徒弟都当众搅基,他这是要要让我魔教集体后继无人好让正道荡平魔教吗?!”顶着加强版黑眼圈的左护法一手叉腰一手上下挥舞,太医注意到他的手臂上有个□□章,上面写着“纪委”二字。
神医在他耳边小声道:“那家伙自从师傅和教主勾搭上就开了个风化纪律委员堂致力于把教主教众们掰直,别理他。”
说完当着左护法的面和太医来了个湿吻。
左护法一手捂胸痛苦地说道:“苍天啊,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断袖啊?!”
“左护法,你又在到抓小情人棒打鸳鸯?”一个带笑的声音传来,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含笑看着气急的左护法。
“我棒打鸳鸯做什么?鸯,鸯在哪里?我这是棒打鸳鸳!”左护法跳脚道。
“哦~”右护法意味长道。
“你们亲够了吧,要亲回房亲去!”左护法对两人怒道。
“左护法,你失礼了。”右护法说道。
“哼。”
太医忽然想,师傅叫得这么大声莫非是故意来折腾左护法的?一想到左护法在教主房门口脸色发青徘徊状他就欢乐地不得了,师傅GJ。
四十一
随后的几天两人山崖上下来回跑,兰云舟的身体渐渐好了起来,只是总是皱着一双秀眉,神情寂寥。
太医问了师傅关于兰公子的事情,师傅难得有了些正经的颜色,说的却是和师兄一模一样的话,不过是些陈年旧事,不值一提。
太医又问兰公子打听的人是谁。
师傅沉默许久,叹道:前任武林盟主,也就是现任武林盟主的师傅。
太医又问兰云舟是谁,师傅说,是魔教前任左护法。
太医立刻脑补出一番恩怨情仇虐恋情,幡然大悟唏嘘一番后点头离去。
太医的脑补:原来是魔教护法和武林盟主搅基酿成的悲剧,两人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最后却因为正邪之分不得不走向对立,然后兰公子被鸡肚的前魔教教主废了武功,又舍不得杀了,只好打入不思崖底,而前任盟主……太医记得他是和前任魔教那位大杀器教主1V1单挑,最后两败俱伤各自呜呼了。
这是怎么的一出狗血大剧啊,可怜兰公子被关在不思崖底不知道两人已经一路打到地府继续掐架去了。
太医摇头晃脑地装模作样哀叹了几声,不忍心告诉兰云舟他的小情人为了帮他报仇去单挑魔教教主,最后先他而去了。
“你那是什么表情?”路过的神医看见太医一脸看破红尘的神棍表情就背后起毛。
“师兄,还好我们都是魔教中人。”太医叹道,“我可不想你被关进不思崖十年,而我为了救你跑去单挑魔教教主。”
神医寒着一张脸道:“西皮逆了。”
太医挠头:“也是,就我这点武力值去单挑BOSS那不是救人是找死。”
神医斜睨他:“所以你还是好好在家带孩子吧。”
太医辶耍骸笆π衷来你一直致力于男男生子事业啊。”
神医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挤出一个字正腔圆地字:“滚。”
四十二
这天天气很好,太医心情也很好。
所以当太医看到左护法跳着脚挥动他那别了“纪委”红袖章的胳膊到抓野鸳鸯的时候,太医笑了。
“当众搅基,罚款二两!”左护法拿着长棍――打鸳棒,从树丛中捅出野鸳鸯一对,气急败坏道。
“又是你!”眼见着死对头右护法从树丛里抱着个羞涩小正太出来,左护法更是气结,“身为魔教右护法你搅基也就算了,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可你居然还喜欢打野战,你就不怕瞎了大家的狗眼?!”
“左护法……”右护法刚想说什么就又被打断了。
“你还诱拐无知少年?罪加一等,罚款五两,交钱!”左护法手一摊,斜眼道。
右护法苦笑着掏出银子放在左护法手上。
左护法哼了一声,拿着打鸳棒左捅捅右捅捅,继续抓野鸳鸯去了。
太医一直保持抽搐的笑容,目送致力于拯救魔教于断子绝孙危机的可敬的左护法,又瞄到了右护法看着左护法背影时那意味长的眼神,顿觉那是一匹大尾巴狼盯上了一只时常炸毛的仓鼠。
到抓野鸳鸯的左护法,却是有点像护着宝贝葵瓜子不让别人偷了去的仓鼠……
喂,仓鼠很小只的,就算是炸毛仓鼠那也是仓鼠,大尾巴狼你口下留情啊。
“小师叔――”远传来教主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吓得太医以为他师傅归西了,忙不迭跑去给他老人家送终。
结果看见教主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故人远道而来,出去一会,勿念。
这在小教主眼中就等同于说:姘头追来了,出去勾搭,别来搅和。
小教主一掌拍碎了桌子,状若疯癫地冲出魔教,又硬生生地停在了魔教大门旁。
不行,小师叔说过不能出去,否则鱼死网破。
小教主又一掌拍断了大门旁新种上的小树苗,小树苗软软呻吟了一声,哭着被腰斩了:我怎么躺着也中枪啊。
四十三
总之小师叔不知干啥去了,但是大家都相信他是出去勾搭了。
而且是有预谋的,因为他临走前把小教主榨干得睡过头,拍拍屁股就闪了――此乃小师叔版逃跑不二法门。
整个魔教除了教主外额手称庆,总算不用因为失眠而顶上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了,总算能和周公来个甜蜜没人打扰的约会了,天啊,每天睡的正香的时候听到破空而来的呻吟很容易造成欲火上涨春梦连连最后忍无可忍扑到隔壁房间犯错误去了。
额手称庆的人中又以左护法为最,他竖了面大旗,考虑到教主心情他一字没写,但是他的表情狠狠出卖了他,每小师叔离开魔教他总要保持这种表情长达一个月,原因嘛,自然是因为他觉得他像是个道士打败了勾搭教主的狐狸精,如果有可能大家都相信左护法更想拿桃木剑爆了小师叔的菊,省得他再到去勾人。
右护法抱着小正太在一旁笑而不语。
左护法竖好大旗大步向右护法走来,伸手:“当众搂抱有伤风化,罚款一两。”
右护法笑眯眯地掏银子,在正太脸上亲了一口,chu~
左护法的磨牙声传来,吱吱咯咯。
太医远远看着,脑中不自觉闪过“鸡肚”二字,于是扯了扯神医的袖子道:“你看到了什么?”
神医说:“正太美。”
太医幽怨地盯着神医。
神医在太医脸上chu~了一口,纠错道:“你更美。”
太医的嘴咧到耳朵那去了。
“当众打啵成何体统,罚款一两!”左护法那双JQ发掘专用高敏雷达一般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太医和神医亲亲抱抱,手持打鸳棒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神医啧了一声:“我不收你参观费就不错了,你还问我收钱?”
“罚款,那是罚款!”左护法辩解道。
神医嗤笑,搂着太医又是一个湿吻,亲得太医嗯嗯啊啊喘不上气。
左护法面红耳赤,跳脚道:“混蛋你还亲,公共场合注意影响!”
神医放开太医道:“再看瞎了你的狗眼。”
左护法打鸳棒一蹬,高抬下巴道:“老子的狗眼是钛合金的!”
“是是是,为了棒打鸳鸳的事业你从肉眼换成了铝合金,现在又换成了钛合金,可是鸳鸳还是越来越多,都蔓延出魔教散播到正道了,辛苦了。”右护法拍拍左护法的肩膀笑道。
左护法内牛满面:“老子真的很努力了……”
四十四
就在魔教教众额手称庆教主一人憔悴的的时候,武林盟主送来一封约战书。
约战书上秘密附加了一个要求,若教主胜了,则盟主卸任,从此不过问江湖事;如果盟主胜,就请魔教交出一个人的骨灰。
那个人的名字,叫作兰云舟。
“这样的约定对你不公平。”妖孽师傅笑盈盈地托腮说道,美目流转,语笑嫣然。
“家师遗命,想找到兰公子的骨灰葬于江南,他说兰公子喜欢那里。”盟主在窗前负手而立,语轻意重。
“你怎知魔教一定会留着他的骨灰?”
“他不是你朋友么?虽然魔教下格杀令的时候你远在西域鞭长莫及,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们不至于连骨灰都不留。”盟主吸一口气缓缓道,“你虽然生性薄情寡义,但是对朋友却称得上情意重。”
“你倒是一点都不怕开罪我。”师傅盈盈笑着,眉眼弯弯,不恼。
“家师说过,对你,开诚布公比什么都重要。”盟主说道。
“那他还说过什么?”师傅想起眼前这个男人的师傅,一样的俊美无俦,一样的器宇轩昂,却敌不过命运无常。而他会记得这么久,纯粹是因为他千方百计勾引过那个男人,却失败了。
“他说,做你的朋友比做你的情人要幸福得多。”盟主笑道。
师傅抚掌大笑:“看来今晚我得孤枕独眠了。”
“请。”盟主道。
“约战地点就写不思崖吧,那是个好地方。”临出门前师傅扭头道。
“不思崖?”
师傅诡秘一笑:“我只是个牵线搭桥的人,而结果却不是我可以妄测的了,但看命里是否有这一出。”
“什么意思?”
“你还是好好想想这一战怎么打吧,说真的,我可一点都不看好你。”师傅笑道,“我那小师侄厉害着呢,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盟主点点头:“我只是尽人事而已。”
“情意重的男人,我喜欢,可惜啊,一个个都是对别人情。”师傅笑着摇摇头。
“对你情的人,有一个就足够了。”
“也是。”师傅笑道,“这辈子,负心人遇上一个就够了,而有情人,遇上一个也足矣,都这把年纪了,我还有什么看不开,还有什么可求的……”
四十五
决斗开始了,不思崖上魔教正道各占一边为自己的选手摇旗呐喊。
教主环顾四周,眼见自己的小师叔站在正道队伍里帮和盟主私语,盟主亦会以温柔的微笑,顿时气血上涌双目发红,暴走了。
小师叔勾起眼角斜了他一眼,嘴角挽起笑意,又凑过去和盟主说了什么,两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看得教主恨不得冲上去拉开两人再一拳把盟主揍下悬崖。
盟主上前几步抱拳道:“久仰泰瑞堡堡主威名,今日特来讨教。”(魔教大名泰瑞堡)
“哼,旺德府府主也不过如此。”教主哼道。(盟主出身旺德府)
小师叔扑哧一笑,袖子掩着嘴角,身体不断抖动。
“你没事吧?”两人同时问道。
小师叔更是乐不可支,恨不得在地上打两个滚才舒坦。
“没事没事,我只是后悔去大不列颠……”勾搭金发蓝眼的蛮夷帅哥。小师叔咽下了后面的话,面目扭曲了两秒。
教主拿刀对着盟主冷声道:“那开始吧。”
太医和神医窝藏在不思崖的大树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磕牙。
“哎呀呀,教主真厉害。”太医赞道。
“当然,我的人嘛。”师傅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树上,笑道。
“师傅……您越发神出鬼没了。”太医自觉递瓜子。
师傅优雅嗑瓜子,形象颇有仙风道骨的神仙味。
太医和神医都知道,自家师傅穿着衣服的时候是仙气出尘的优雅公子,可是衣服一脱,立刻就YD妖孽了。
师傅自己说的,这种反差没人顶得住,顶得住的不是心有所属就是太监。
太医:难道小攻们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太监才这么急色一个个往师傅床上爬?
神医:明明是师傅急色地往人家床上爬。
以上是两人腹语的。
四十六
下面打得很激烈,围观群众也摇旗呐喊,而左护法还趁机向正道发放“打击断袖人人有责”的小册子,号召群众一起来反对断袖,提倡BG恋。
最后某大虾一语道破天机:“现在的世道,不断袖我都不好意思自诩大虾。”
左护法石化了,三秒后一跃而起掐住该大虾脖子大吼:“断袖是不对的不对的不对的!混蛋你们都给老子直起来!!!”
于是BOSS单挑因为左护法的暴力行动变成了群殴。
教主一刀砍伤盟主肩膀,一脚将其踹下悬崖;魔教教众士气大振,一拥而上将正道人士轰下不思崖。
泰瑞堡堡主战胜旺德府府主,魔教完胜。
“居然被踢下去了。”太医叹道。
师傅挂着诡秘的笑容摸摸太医的头。
“和你师兄最近得如何啊?”师傅“关切”道。
太医瞥了瞥自家师兄,羞涩地低头。
神医一把揽住太医,用戒备的眼神盯着师傅。
“房事和谐否?要不要师傅亲自教导?”师傅挂着猥琐的笑容凑上来。
“师傅,形象。”神医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又不勾搭你们,要形象做什么?”师傅笑眯眯。
“教主就在树下。”神医指了指树下眼巴巴看着自家小师叔的教主,活像一只大型犬。
“不管我是怎么样的人他都喜欢。”师傅嫣然一笑,一跃而下扑进教主怀里。
“小师叔,我赢了。”教主挂着欢欣的笑容,像是个邀赏的孩子,“你让我把他踢下去我也踢了,你要奖励我。”
师傅笑盈盈地在他身上蹭了蹭,一手在他胸口圈:“要我怎么奖励你?”
“多陪陪我。”教主抱着小师叔,低声说道。
小师叔忽的心口一痛,说不出的心乱。
多陪陪他,他要的也只是他多陪陪他。
不求一辈子,只求能时常见到他。
多像曾经的他自己啊,来去皇宫,只为见那个人一面,即使明知道不能在一起,即使明知道无法奢望永远,所以只求像朋友一样见上一面,于是可以不顾风雨兼程不顾路途遥远,从大漠到帝都,只为见上一面,喝上一杯,然后笑着转身离开,带着一杯的温暖和力量,支持着他继续他自己的流浪和放逐。
够了,他已经死了,他也该放下了。
重新开始吧,忘记二十年的自我折磨,忘记二十年的痛心相思。
有情人,遇上一个就够了。
够了。
“你还在想他?”教主问道,带着惴惴不安。
“我决定忘了他。”小师叔笑道,眼泪却忽然掉了下来。
莫名的,掉了二十年没掉的眼泪。
教主一呆,旋即死死抱住小师叔:“你说的,不许反悔!”
“嗯。”
“以前有他,以后有我。”教主说。似是孩子的赌气,又似是坚定的诺言。
“好。”
四十七 风雪月东流去(番外)(伪)
盟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竹床上,浑身是脏乱的泥巴和水,湿淋淋的。
可是伤口竟然已经被粗糙地包扎过了,也上了药。
盟主强撑着起来,扶着墙走到门口,推开门,外面是一片竹海。他站在竹楼的一楼,寒气从竹海涌来,沁入骨髓。
一个白衣人背对他站在竹林旁,随手撒着谷物,满地的白鸽咕咕叫着争抢,倒是为这一份冷清的景致平添了几分热闹。
“醒了?”那人听到了开门声问道,声音清清冷冷,透着一股莫名的死气。
“嗯。”盟主愣了愣,又说,“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清冷的面容,唇色微白,眼睛却漆黑漆黑的,看得人心慌。
“救你只是想问你,那块玉佩是谁送你的?”那人伸手一指,指的却是盟主腰间的玉佩。
“乃是家师所赠……”盟主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他人呢?”
不知是不是盟主的错觉,他觉得那人死气沉沉的声音忽然凌厉了起来。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也直勾勾地看着他,似是期待,又似是惶恐。
“他与前魔教教主决斗,两人均已亡故。”盟主低声说。
那人直直地盯着他,很久很久,却又好像透过他看着谁。盟主知道,他只是想起他师傅了。
“阁下可是兰云舟兰公子?”盟主问道。
“是我,你师父提起过我?”兰公子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竹林里路过的风的呢喃。
可是却已然浸没了这入骨的寒气,透着沉沉死气。
“师傅以为您已经死了,留下遗命希望能找到您的骨灰与他合葬于江南。”盟主看着兰公子,原来他就是让师傅念念不忘的那个人么?
“我等了十年,却原来早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说完大笑,笑声却如同这竹林入暮一般凄厉。盟主听得心惊,胸口蓦然一滞。
风雪月东流去,不思崖底了残生。
却真真是了度残生。
故人已去,他却十年不知。
四十八 盟主和兰公子的番外
“兰公子……”
“少废话,把你从水潭里拖上来累死人了,不知道我的手断了么?还拖着你一路走过来。”兰公子坐在窗台上指着地上的水桶对盟主呵斥道,“前两天刚下过雨,地上都是泥水,弄脏了我的白绫,而你,弄脏了我的床,总之给我擦干净。”
“这是自然。”盟主苦笑,忍着肩上的伤口乖乖绞抹布擦地板擦床板。
兰公子坐在窗台上,看着他,随即幽幽一叹:“原来还想你师父大概又神经大条地把我忘了,原来是和教主同归于尽了,哎,没想到他们生前宿敌,倒是死在一起,教主也可以安心了。”
“兰公子……”
“闭嘴,你师父没教你不能随便打断别人说话吗?我都十年没怎了开口了,难得遇上一个人,让我说过瘾再说。”
“是……”
“孽缘啊。”兰公子叹道,“教主喜欢你师父多年了,乃和你师父就是不开窍,呆得要命,每天傻乎乎地纠集正道那帮伪君子来围剿魔教为民除害,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要我和教主帮他擦屁股。更倒霉的是我,我和你师父青梅竹马感情很好,结果呢,教主呷醋呷得凶,连带我的日子都难过。”
“……”
“我劝他还是放弃盟主吧,天涯何无芳草,可惜他就偏偏死心眼了,我和教主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一气之下就炒了他的鱿鱼。”
“…………”
“后来一路逃亡,魔教下了格杀令,盟主知道后看在我俩情分上就百般护着我,惹怒了教主,后来我不幸被捉了去,断了手筋废了武功丢到不思崖底,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哎……天意啊,生前是宿敌,死后倒是一起做了鬼。”
“………………”
盟主呆呆地拎着滴水的抹布发愣,十年前的旧事原来是这样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擦地,果然是那家伙教出来的徒弟,一股呆子气。”兰公子柳眉倒竖,翘着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盟主。
盟主苦笑,乖乖拧抹布擦地板。
他堂堂武林盟主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啊?!
“啧啧,练了武功绞抹布的水平还不如我这个废人。”兰公子摇头道,“擦完地板把床弄干净,外面还有一桶衣服,水缸也空了,记得去打满。”
盟主在内心呐喊:他是伤员啊伤员!
兰公子啃苹果,喀吧喀吧喀吧。
四十九 继续兰公子和盟主的番外
在山崖下的十几天,盟主觉得自己的精神升华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
不仅是精神……
“嗯,干净了。”兰公子用纤长的手指在窗台上轻轻一划,纤尘不染。
盟主长长出了口气,擦擦汗:“那我去挑水了。”
兰公子笑眯眯地点点头。
总算有人来当他的苦力了,他手筋断了,拎水只能拎半桶,来来去去累得他够呛,更别说擦地洗衣这种体力活。
别看他一人住在竹海竹楼中,看似风雅,实则难熬,最难熬的地方莫过于没给他派个打扫卫生的人,人家隐居都是有人照顾的,他被关禁闭是自己劳动的,每天打扫卫生还有自己摘果子果腹,闲来无事就是擦地板,这生活啊……
那天兰公子在寒潭边打水,天上掉下个血人来,噗通一下掉下水。
兰公子武功被废,只能趴在寒潭边把人拖了上来。
人太重,兰公子背不动,只能粗粗包扎了一下伤口,用白绫绑好人,白绫另一头缠在自己胳膊上一路把人拖过去。
对,拖过去。拖过泥地拖过竹林拖上竹屋……一地泥痕。
前天刚下过雨,地上湿漉漉泥泞着,兰公子弄脏了自己的鞋和白绫,满心不乐意,把人往床上一丢就开始盘算怎么折腾他,起码……要帮他干干活吧。
可怜的盟主就在昏迷中被人算计了个遍,那人正在苦思冥想怎么榨干他的价值。
结果一醒来就被折腾了。
擦地,这是盟主长这么大第一干的事,你知道的,不论哪个第一都是令人印象刻的……
盟主大人这辈子很多个第一就是葬送在兰公子手上了。
第一绞抹布(太用力了绞碎了),第一擦地板(没擦干净被兰公子鄙视了),第一洗衣服(衣服成了丐帮最近流行的那款),第一挑水(好歹这个没出错),第一煮饭(兰公子一看,笑眯眯地逼他全部吃下去,当晚盟主是在茅厕度过的……)……
虽然盟主内心恨不得把兰公子吊起来抽打示众,还是维持着盟主的风度和形象,好好干活,换口饭吃。
淫生啊……
五十 兰公子,继续奴役盟主吧
“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感谢公子这些日子的照顾。”盟主一见伤渐好,立刻想离开这个鬼地方。“照顾”?谁照顾谁还说不定呢。
兰公子翘着脚坐在竹楼的栏杆上,啜着酒看了他一眼。
盟主继续说:“师傅原以为您已经死了,命我将您的骨灰带回江南,既然您还活着……”
兰公子懒懒地摆摆手:“你走吧。”
“……”
“你已经知道我还活着了,也算对你的师傅有个交代了,你还有大好前程,何必陪我这个废人留在这里。”兰公子看着他,黑漆漆的眸子很很,似是浸透了这竹海的寒气与森冷,幽幽的,哀哀的。
盟主的心头蓦然一跳,一种说不出的悲哀默默淹没了心头。
这个人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年,没人陪他说话,手筋已断,武功尽废,他一人独活,忧心着自己的朋友,如此孤独,他又怎能丢下他一人离开?
至少,至少要带他一起走。
“我带你离开这里吧,不管去哪总比在这里好。”盟主说。
兰公子看了他许久,笑了:“好。”
那一抹笑容让盟主心头一跳,别过眼说:“那我去收拾一下,待会就走吧。”
兰公子啜了酒,嘴角挽起一个浅笑,摄魂大法对付这个毛头小子果然是无往不利。
正道大虾们见到盟主活着活来的时候,嘴巴统统是O型的。
当看到盟主身后那个白衣翩翩的美公子的时候,大家的嘴巴已经张得不能更大了。
“我记得盟主不好这口啊。”大虾甲喃喃道。
“看来盟主也认清这是大势所趋啊。”大虾乙摇头晃脑道。
“不知道这公子是谁。”
“笨,盟主刚从魔教回来,自然是拐带了魔教的不知哪个护法。”
“我记得魔教那俩护法是一对啊。”
“那就是魔教哪圣子之类的吧。”
“再不成就是魔教教主的小情人。”
“为毛每个盟主都和魔教纠缠不清啊?”
“傻,这叫相爱相杀啊。”
“日哟。”
盟主在众人“诡异”“暧昧”“你们有JQ”的眼神中冒汗了。
兰公子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怎么了?”
呵气如兰,盟主耳根一红。
下面怪叫声一片。
兰公子含笑羞涩垂眸,心里想的却是盟主呆头呆脑的,逗起来趣味多多,可见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五十一 每个妖孽都必然有不堪回首的过去
“喂,人快被玩死了,上头怪罪下来咱们也担不住,拖出去扔别间去吧。”一个狱卒查房的时候对同伴说。
死囚的牢房里,一个少年披散着长发,浑身没有完好的地方,他呆呆地看着牢房低矮的屋顶,像是早已死去。
囚犯们浑然不在意他的死活,粗暴地进出他的身体,只有疼极了的时候,少年才是轻轻哼一声,声音嘶哑得不像活人。
“这什么人啊?”新来狱卒问道。
“听说是个辽国派来的探子,啧,倒是细皮嫩肉的,玩起来够劲。”狱卒的脸上也露出淫猥的笑容。
“你,把他拖到单间去吧,万一弄死了就没法拷问了。”
被支使的新狱卒点点头,打开牢房驱散了囚犯,兽欲得不到满足的囚犯嘟囔着骂了几句,恋恋不舍地从少年的身上离开。
少年的眼睛空空荡荡的,像是死去多时了,狱卒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于是定下心来,把人拖了出去,关进了单间的牢房。
少年身上的囚衣早就被撕碎了,赤裸的身体上满是伤痕,他抖动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声音轻得根本听不到。
新来的狱卒看着有些不忍,拿了件囚服盖在他身上,还蹲下身凑近他,想听清他说什么。
我不是探子,不是,不是……
少年嘴里反反复复重复着这一句,声音又低又哑,像是吞过烧炭一般。
新来的狱卒叹了口气,不管他是不是探子,进了这里就是屈打成招的命――如果他还有命熬到上刑场的话。
狱卒收起这些无聊的同情心,关上了牢房的门。
他被关进牢房两天了。
那个人没有来。
他一直在等他,一直在等。
等他查明真相,等他明白他是冤枉的。
可是……
少年僵硬的脸上露出凄凉自嘲的笑容。
他算什么呢?
那个人,或许根本就不曾对他动过情。
是他……太天真。
游历在外行医,为的是悬壶济世。揭了为皇后治病的皇榜,也因此见到了天子真颜。
这一见,是孽不是缘。
发生了太多事,太多太多事。
他被诬为辽国的探子,却百口莫辩。
那人失望和震怒的眼神刺得他浑身冰冷,他却心痛得连一句辩解也说不出来。
那人,从来不曾相信他吧……
即使说了喜欢他,却不曾相信他。
在他眼里,每个人都可能背叛,何况只是个认识几个月的游医。
死牢里重的寒气侵蚀了少年的知觉。
少年缓缓挪动僵硬的手臂,一点点挪到嘴边。细细的手腕上满是咬痕,还有捆绑过的瘀痕。
少年找准了经脉的位置,努力张嘴咬,一口一口,鲜血疯狂地涌了出来,溅在他脸上,污了他唯一还干净的脸。
少年在血污中挽起了嘴角,连带着那双弯弯的凤眼都带笑。
他不想再等了。
够了,他只想,结束了。
身体的疼痛,精神的疲倦,还有……绝望。
没想到他这一生竟然是结束在这里,任人蹂躏之后像是坏掉的玩物被丢弃在角落里,任由他孤零零死去。
浑身都是瘀伤和令人作呕的精液,永远都洗不干净的肮脏。
眼泪忽然掉了下来,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手腕上啃咬出来的伤口可见骨,血沿着他染红了他的嘴,染红了盖在他身上的囚衣,也染红了囚衣下伤痕累累的胴体。
用血,也洗不干净了吧。
可至少,这血腥的味道能够掩盖他身上精液的腥檀。
他已经……无可救药、无可救赎了。
强撑着的眼帘渐渐垂了下来,少年眼中最后的光彩也渐渐消散了。
够了,这辈子遇上你,我认了。
你不信我,我认了。
你不爱我,我认了。
你不来救我,我也认了。
一切的痛苦都是我自找的。
我是爱你,可是从此以后,再也与你,不相干。
皇上亲临地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那个总是带着温柔笑容的少年躺在血泊中,胡乱盖着的囚衣遮不住他身上累累的伤痕,还有他血肉模糊的手腕。
他闭着眼睡着了,在血泊中睡着了。黑暗的地牢里,污秽的地牢里,他睡着了。
那一刻的心胆俱裂,悔不当初。
他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身上的伤口能愈合,可是内心的呢。
一点点沉淀下来,被新鲜的皮肉覆盖,愈合。
可是烂在皮肉的那部分呢?已经溃烂了,污黑的汁液渗入血液中,散发出腥檀苦涩的味道。
那个曾经有着温柔笑容,眉眼弯弯的少年孤独凄凉地死在了地牢里,满身的血液和污秽。
就仿佛南柯一梦,醒来,他却再也无法记得要怎么像从前一样去笑。
温柔地笑,笑的时候,眉眼弯弯。
五十二
“师傅从良了?”眼见着自家师傅和教主浓情蜜意了好几天,太医还合不拢嘴,坚决不相信自家师傅居然……从良了。
“我宁愿相信全国的青楼都倒闭了。”神医抽搐着嘴角说道。
回应他们的是教主和他小师叔两人相偎依你侬我侬喂饭喂酒喂葡萄的身影。
酸倒一片人。
反应最激烈的左护法,当晚就内牛满面跑去砸教主的房间门,哭着大喊他要叛出魔教,这日子没法过了。
房门一开,出来的面色红润色如春的小师叔,披着件亵衣,身上还红痕点点。
小师叔微笑:来人。
右护法不知从哪冒了出来,难得没怀揽美少年。
小师叔一指左护法:这么久还没搞定,我都替你觉得丢脸。
右护法讪笑:循序渐进嘛,循序渐进。
小师叔白眼:循序渐进?这种事难道不该扑上去先压倒再表白,生米煮熟饭?
右护法抽搐笑:这个……个人有个人的方法,我这么直接上了他会别扭得坚决不同意的。
小师叔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上到他同意吗?!原来我以为需要春药的他,原来需要春药的是你!干脆把你们喂了春药直接关小黑屋算了!
外面俩人脸爆红。左护法呆愣了几秒,捂着内牛满面的脸逃走了。
小师叔看着呆愣在那里的右护法叹气道:原来以为你是个风流种子,原来只是个假风流的二愣子。
右护法还于呆滞状态,小师叔看不下去,直接给了右护法挺翘的屁股一脚:还不去追!
右护法被踹飞,小师叔还啧了一声,右护法在上面还真是浪费了他圆润挺翘的屁股。
房内传来教主的声音:小师叔……
小师叔回眸,笑靥如:来了。
继续滚床单。
小师叔在上面。
教主:骑乘什么的最喜欢了。
嗯嗯啊啊的声音继续在魔教肆虐,教众们个个脸大如饼捂也捂不住……
五十三
“师兄我们去看看兰公子吧。”太医百无聊赖地说道。
神医在药房摆弄草药,懒懒地瞥了他一眼:“人早走了,你要去哪看?”
“走了?去哪?他的武功不是废了嘛?怎么爬上悬崖的?难道他属猴?”太医一连串地发问。
“教主不是把盟主踹下去陪他了吗?”
太医拧了拧自己的脸:“难道教主最近太春风得意所以忍不住见到一对想撮合一对?”再脑补一下最近时常看到教主傻笑着练习水果雕刻艺术,恨不得把苹果雕成朵娇双手捧到小师叔面前……
爱情这种病毒太可怕了,“万幸”自家师兄百毒不侵浑然没受影响。
太医颇有些遗憾地看着神医,那眼神像是在控诉:亲爱的,你还不够爱我。
神医的嘴角抽了抽,装作没看见。
“师兄~”太医谄媚地上来拉人,“我们下山走走吧,在这里闷死了。”
神医颈后的寒毛一竖,人已经被太医拉出了门。
下山逛逛而已,山下的小镇已经冷清下来了,毕竟围攻魔教造成的客栈爆满是不长久的啊,谁没空老围着魔教啊,大虾们也是有老婆(性别不分男女)有孩子的,还要管一家饭吃,没空老陪盟主玩正义游戏,玩完了大家都散了散了,回家抱老婆洗洗睡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美好人生嘛。
路过药店的时候太医惊讶地发现熟人一枚。
“盟主?您怎么在这里?”太医惊讶道。
“两位?正好正好,云舟病了,跟我来。”盟主看到神医就激动了,拉着人就走。神医皱皱眉,忍了。
五十四
“大夫说是脾胃虚寒,得养着,我们就在这里多住一阵了。”盟主带两人进了一个民家小院,一边解释道。
兰公子躺在床上,闭着眼,脸色依旧像在不思崖下一般青白,唇色淡得近乎发白,听到有人来了,他抬起眼就,见到神医和太医也不惊讶,只是微微一笑。
“还难受么?”盟主坐在床边摸了摸兰公子的腹间。
“还好。”声音是说不出的虚弱。
神医替他把脉,说道:“不思崖下寒气重,你这十年都没正常饮食现在胃虚寒也是正常的事,慢慢养着吧,我先开个方子,喝了总不至于太难受。”
“多谢。”盟主感激道。
“你们在这住下不怕被魔教的人发现么?”太医好奇道。
“任神医已经来过了,他说魔教的人不会为难我们。”盟主道,“教主会将我打下悬崖也是他授意的,只是想借我的手让兰公子离开不思崖而已。”
太医看了看神医,叹气,确实是像师傅会做的事。
“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太医问道。
“带云舟回旺德府,我会卸任盟主一职。”盟主说道。
“你不必为我……”兰公子看着盟主,目露哀戚。
“不只是为你,是我自己厌倦了。”盟主微笑,神情温柔。
兰公子微红着脸低下头,嘴角却露出得意的笑容。
太医扯了扯神医的袖子小声道:“最近到都冒粉红色的泡泡。”
神医撇嘴:“是你自己刷小粉红太久出现幻觉了。”
“都是师兄的错。”太医无辜道,“你让我寂寞了,寂寞容易让我产生爬墙的冲动……”
兰公子:……
盟主:…………
神医动了动嘴角,最后挤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抱歉,借客房一用。”
盟主戏谑笑:“请便。”
“兰公子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太医巴着门框内牛求援道。
兰公子扶着额头靠在盟主身上:“哎呀我的头好晕啊。”
于是太医用悲愤的目光死瞪着窝在盟主怀里冲他眨眼的兰公子和脸色羞赧望着房顶的盟主,被拖了出去。
于是床下事床上毕了。
五十五
在魔教待到冬去春来。
神医终于对自家师傅和教主的你侬我侬忍无可忍,决定带着自家师弟外出,去外面转一圈正好可以回他那阴风阵阵的住宅避暑。
“师傅我们走了。”太医冲师傅挥挥小手道。
“去吧。”师傅点点头,一边享受着教主亲手料理的苹果。
教主的刀工真好,苹果雕得像朵似的,更可贵的是速度快啊,雕完了整朵牡丹苹果肉居然还没泛黄。
太医看得两眼发直,无比崇拜地盯着教主……的刀,被神医一闷棍打晕拖走。
“教主是真爱师傅啊。”太医感慨道。
“这不是爱,这是病。”神医说道。
“什么病?”太医好奇问道。
神医想了想严肃道:“脑残吧。”
太医沉默半晌,幽幽道:“我真希望师兄你也能往这方向靠一靠。”
又一闷棍,这下是拖回房回炉再教育了。
离开魔教那天,两人在小树林里闲逛,顺便亲亲我我亲亲热热,正吻得开心呢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当众亲吻罚款二两!”
两人齐齐寻找声音的发源地――某低矮小树丛。
左护法您又在锲而不舍蹲点捉野鸳鸳了么?
结果左护法迟迟没跳出来挥舞他的打鸳棒,反倒是发出了某诡异的嗯嗯啊啊声。
“混蛋你放开我,再不放老子罚得你倾家荡产!”
“我人都是你的了,钱自然都归你管。”戏谑的声音从小树丛里传来。
“不要在这里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嗯……”
“亲爱的,野战也是情趣啊。”
太医掩面,魔教最后一个根正苗红的左护法也没稳住啊。
“我们去哪?”迈出魔教大门的太医问道。
“烟三月下扬州。”
“现在是二月……”太医真相道。
“……”神医的脸一僵。
“好吧好吧,二月也可以下扬州……”太医嘀咕道,“顺便去看看兰公子,他现在就在旺德府,听说最近很滋润嘛。”
“还要去给军师复诊。”
“差点把他忘了……”太医挠头笑道。
“走了。”
“嗯。”
就这样,魔教大门的小树苗终于不再为自己会像前辈一样被教主愤而拍断而担惊受怕;教众们也不会担心因为在房门外亲亲我我被抓住罚款,就算被抓住了也有右护法顶着。
人生啊,圆满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