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见识古代丝竹弦乐之妙她,现代国乐才女,千里横跨时空到大唐洛阳未竟惨跌青楼床不说还被那名满洛阳、一掷千金的风流阔少给盯上。打从四目交接那刻起他便百般纠缠,天天夜探她的香闺大胆看遍她的身子、掠夺红润香泽还无耻地留下血书誓言得到她哼!送来大批金银珠宝,指名道姓「赏赐」她难不成这是他睡她床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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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 主] Posted:26-3-16 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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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K大有三大怪:电机教授、地理教授和历史教授。
这三个怪教授对于时光穿梭机的热中程度,不是一般人所可以想像的。
电机教授以制造时光穿梭机为己任,凡是有关于电子、机械方面的问题找他准没错。他一直想发明一部世界最伟大的时光穿梭机,因为一般的时光穿梭机只能设定到某一个年代,而他的时光穿梭机却能穿梭时光还能改换不同的空间。
历史教授则是希望藉由时光穿梭机来印证历史,所以他负责时光穿梭机的历史年代设定。
而地理教授则是被电机教授和历史教授拖下水的,因为电机教授希望时光穿梭机不只有时光转换的功能,还能兼具空间转换。所以,他们拜托地理教授来编写地理方面的设定。
K大有三大怪并不稀奇,更有四奇女才算是一绝。
第一位是服装设计系的高材生柳文君,她一直想比较现代的布和古代的布有何不同,更想要搜集古代的所有织布,好让她下学期的服装成果展能特别到独一无二。
而在国乐社中素有国乐才女之称的秦江雪则是第二位奇女,她想见识古代的丝竹弦乐和她所学的有何不同,更想证明她的才能远比古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K大的男人婆关如月,可是出身道馆世家,从小学习中国武术、空手道、跆拳道,甚至是日本的剑道,学了这么多,她还是很向往传说中的飞檐走壁、一日千里的轻功以及各式各样的拳法、刀法、剑法。
最后一位是众人所推崇的校贺纺蓉,待人和气的她拥有一张秀气的脸及能撼动人心的笑容,不分男女老幼都乐于亲近她。她对于古代并不会特别向往,这会参加古代之旅最主要是受了另外三人的威胁,为了避免“将来没有共同的话题”这个原因,她和她们一同前往古代。
“教授们,我们来了。”这四个小女生像是约好了,同时进门异口同声地说。
三大怪一回头就看到身穿古代服饰的四奇女。
“你们演大戏啊?”历史教授看到她们的装扮不免觉得好笑。
“别笑了,我们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柳文君是现实主义者,她最关心的是盘缠问题,毕竟一个女子在古代没有银两要如何过活呢?
“早好了。”历史教授一人分一个布包,还不忘叮咛:“各位小姐,请省点用。”
“谢了!”四个人接过布包。
她们打开布包,里面的东西还真多,除了银两,还有立可拍相机、纸和笔、干粮、绿油精、云南白药和一个天后宫求来的平安符。
关如月则较其他人多了一瓶跌打损伤药酒,她实在很感动,他们竟然知道她最需要这种东西。
“好了,各位姑娘,该上路了。”一直在看顾机器的电机教授催促着她们。
“对了,各位,这里有四个地方,你们要如何选择?洛阳、长安、渭城和襄阳。”地理教授拿了四个看似手表的东西。
“我要到长安。”柳文君首先选择,愈华的地方布帛愈多、愈好,她认为选长安就万无一失。
“那我要到洛阳。”秦江雪认为她要的音乐也该在热闹的城市。
“我到渭城好了。”这种一听就很偏僻的地方,应该适合自己吧?关如月依据自然反应地选择。
“那我只有到襄阳了。”已经没别的选择了,不过贺纺蓉一点也无所谓。
地理教授一一将像手表的东西戴在她们的手上。“这手表可以带你们到你们想去的地方,不能弄丢喔,弄丢了就回不来了!我设定三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只要将它绑在手腕上,它会带你们回来。”他将注意事项交代一。
“知道了。”
电机教授也交代一番:“三个月后,我希望你们能回来一,这里有你们的家人、朋友,如果真想要留在那里,我再送你们去。你们总是要向亲友交代你们的行踪,才不会让他们担心。”
“知道了。”四奇女的心已经不像刚才一样轻松。
“一定要回来,我们这三怪没有四奇女陪伴是会孤单的。”历史教授舍不得这四个女孩。
“别伤感了。想一想,三个月后我们会带回来很多资料、文物还有泥土,这听起来多令人高兴啊!”关如月乘机说些令人高兴的事。
“好了,我们要上路了。”柳文君可不想再话别下去。
“好!”电机教授将她们带到时光穿梭机内。
当他关上门后,便在外面操作,准备将她们带到唐朝。
大家事先已讨论好要到唐武宗会昌元年,西元八四O年,虽然离盛世很远,但是,介于安史之乱和黄巢之乱之间,没有大乱,世局较稳定。
接了启动开关,时光穿梭机前就出现了一个黑洞。
“再见了。”三怪在外面依依不舍地道。
黑洞愈来愈大,也愈来愈迫近她们。
“好像很恐怖。”贺纺蓉根害怕地说。
可是,没人理她。其实大家心里也很担心,但是只要一讲出来,只会让大家更害怕而已,不说也罢。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四个人就消失在三怪面前了。
“我们成功了吗?”电机教授很激动地问。
“三个月后才能确定是否成功。”历史教授还很理性。
“希望她们能平安归来。”地理教授衷心祈祷。
三怪目前最希望她们能平安归来,因为在这校园中,这四奇女是最支持他们的,理想也最接近他们。
四奇女就此展开古代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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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啊--”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街,接下来砰的一声,像是重物坠落的声音,让原本疲累就寝的窑姐儿们全都惊醒,以为又是哪个新进的小娃儿不肯接客而跳楼自杀。
百楼内的人均感受到这声响最为接近他们,楼里仅存的窑姐们全都披上外衣急忙跑出房四张望,在发现所有人全都出来唯独不见丁嬷嬷时,所有人全往丁嬷嬷房间移动。
她们倒不担心有人坠楼,这百楼内已有大半年未进新人,只担心是宵小闯入,放眼整个百楼也只有丁嬷嬷的私房钱最多。
不过,她们觉得这偷儿实在太过于笨拙,这百楼的生意在对面的万芳楼开幕后是每下愈况,现今大概也没多少油水可捞,聪明的偷儿大多会选择万芳楼下手。
众人一走到门口就听到丁嬷嬷的呻吟声。
“痛死了!”有别于丁嬷嬷粗哽的声音,这声音细如燕呢。
看向丁嬷嬷的床上,仅有“惨不忍睹”四个字可形容。
丁嬷嬷身上压了个姑娘,床正上方的屋顶破了个大洞,破碎的瓦砾散满四周,看来这两人的容貌是不保了。
七手八脚地拉起两人,才惊讶地发现--这个姑娘竟毫发未伤,真是奇迹,不过,丁嬷嬷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的脸上有几小摔伤,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被吵醒的丁嬷嬷尖酸刻薄外带火爆地说:“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娃儿,竟敢弄破我的屋顶!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秦江雪自知理亏,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不过,她在心中可将K大那三怪骂得狗血淋头。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吗?你看--你看你把我的屋顶弄成这样子,这怎么住人?我光修理费就不知道要多少了。”丁嬷嬷拉着秦江雪的手到床边指着破了一个大洞的屋顶。
天啊!她真的是从上面摔下来吗?如果这屋顶再硬一点、或没有落在这个“欧巴桑”的床上,她这条小命就休矣!
“那我赔你钱好吗?”不知道这修理费会不会很贵?!
没想到这个小娃儿这么好讲话,她还以为必须耗费很多唇舌和口水和她较量一番,丁嬷嬷这时才正眼瞧看秦江雪。
左看右看,这个小娃儿长得还不错,只是身子骨单薄了点、太过于清瘦,不像她楼里的姑娘们白白胖胖的。
“小娃儿,告诉我你的名字,你是打哪来的?”丁嬷嬷觉得这女娃儿很得她的缘,不知不觉中她的语气和悦了许多。
众人以为丁嬷嬷在动她的脑筋,但这种平板的身材如何能吸引客人,看来丁嬷嬷这是看走眼了。
“我叫秦江雪,我是从那里来的。”她的食指向上指着。
她不好说自己是未来人。虽然自己不是真的从天上来的,可是她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意思差不多吧!
“你是从天上来的?你别开玩笑了。”众人觉得秦江雪的话很可笑,从天上来的,那不就是神仙了吗?
“去,没你们的事,别多嘴,你们全都给我回房睡。”丁嬷嬷出声赶走众人。
大家只好悻悻然地离开。
其实丁嬷嬷也不相信她的说辞,不过,由于她无儿女承欢膝下,她愈看愈喜欢秦江雪,便想留住她、帮助她。
拉着秦江雪坐了下来,丁嬷嬷关心地说:“江雪,听你的名字就像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沦为偷儿呢?”
虽然现在不是三更半夜,但是,除了宵小外,又有谁有那种闲情逸致在屋顶上行走?
“我不是小偷,我真的不是小偷。”秦江雪连忙解释。
如果被当成小偷,那不是会被送进警察局,也就是这个时代的衙门吗?她好不容易才来这里,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沦为阶下囚。
“放心,我不会将你送官的,你别怕。”丁嬷嬷安抚她的情绪,怕她太激动会做出无法挽救的事。“我只是想了解你的难想帮你罢了,你别太激动。”
如果不是苦命人或者家逢变故,有谁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肉体。
“我真的不是小偷!”秦江雪再一强调。
看这位欧巴桑如此地固执,秦江雪不得已只好说出她是来自未来,又为什么会落在这里,以及会撞破她屋顶的原因。
丁嬷嬷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呆愣住了,她想说话,可是,她的嘴只能张开却发不出声音。
她是未来人!?
“你……你……你是未来人?”结巴了好久,惊吓过度的丁嬷嬷终于能说出完整的句子。
“没错!你不相信吗?那我证明给你看。”
为了让她相信,秦江雪倒出她包包中的所有东西,里头有一些她的日常用品及教授准备的东西。
“你看,这就叫照片,是我和朋友的合照。”她拿出她们四奇女的合照给丁嬷嬷看。
“这不是画吗?”
“很像,不过画要画好久,可是我的照片只要几秒钟就可以完成了。”
秦江雪拿出拍立得帮丁嬷嬷照了一张,让她吓了一跳,结果照片中的她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模样。
“你看,这是不是你啊?”秦江雪拿给她看。
“真的是我!”丁嬷嬷像是看到宝一般,左瞧瞧、右瞧瞧。
她这辈子除了看银两和珠宝有这么认真外,从没有一回像此刻般慎重。
“那是什么?这又是什么?”丁嬷嬷好奇地问东问西。
从照相机、随身听、卫生棉、洗面乳、化妆水及保养品、干电池、干粮、巧克力,秦江雪都一一解释其名称及用途,甚至能示范的她就当场示范,让丁嬷嬷叹为观止。
“你真的是从未来来的。”看完所有的东西后,丁嬷嬷接受了她是未来人的解释。
秦江雪笑着点点头。
没想到她活了一把年纪,竟还能见到未来人,丁嬷嬷真是又惊又喜。
“你这三个月要去哪里?”
“不知道,可能随逛逛吧!”
“那你在这里待下来好吗?让我尽尽地主之谊,不知怎么地,我就是舍不得和你这么快分开,我还想听听你说些你那个时代的事。”丁嬷嬷开口要她留下来。
“好啊!”秦江雪立刻同意,有人愿意照顾她在古代的生活,她可是求之不得。
“你肯留下来就好。”丁嬷嬷很高兴她答应了,可是,她忽然想到这里是青楼,让她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留下来似乎不太好。“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先跟你说,这里是百楼,而我是这儿的老鸨,不知你会不会介意留在这里?你放心,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不会逼你、骗你下场接客的。”
秦江雪听了丁嬷嬷的话后,她的笑容立刻僵住,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天啊!她横跨一千多年的时光,竟会落得待在妓院的下场,这如果说给其他死党们听,她们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看到她为难的表情之后,自小就在青楼讨生活的丁嬷嬷也了解她的为难,假装不在意地说:“我真是老胡涂了,你是好人家的姑娘,怎么能待在这种地方,这样好了?我准备些盘缠让你带着到去游玩好了。”
丁嬷嬷自从遇到秦江雪后,她打破了自己平常的习惯;平时她可是一毛不拔的,现在竟会自掏出腰包要资助她。
“别这样,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有点讶异这里是青楼,而你是妈妈桑而已。”秦江雪怕自己的表情会伤了丁嬷嬷的心,立即予以解释。
“你刚刚说妈妈什么的,那是什么东西?”
“你是说妈妈桑啊?那在我那个时代是老鸨的意思。”
“真是有意思极了!”
丁嬷嬷就这么东问西问,两人就在房中一问一答地直至天亮。
这一老一少是一见如故,完全忘了两人是不同时代、背景的人,没多久的时间,两人就成了忘年之交。
当夜晚来临,街中的青楼全都点上烛火,让夜晚简直变成了白昼,展开一天的营生活动。
秦江雪无聊至极地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着华灯初上的街。
丁嬷嬷安排她住在二楼面对着大门口的房间,只要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就可以将整个街一览无遗。
百楼的正门口正好种植了两棵与二楼顶齐高的梧桐,秦江雪只要掩身于梧桐叶间,就没有人会发现她,而她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行偷窥之事。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寻芳客,每家的姑娘都站在门口强拉著有钱的大爷们,当然,百楼内的姑娘和丁嬷嬷也全出动到门口了。
秦江雪恍然大悟,难怪丁嬷嬷敢留她在百楼作客,原来百楼的生意用清淡两字还不足以形容,可说是--凄凄惨惨凄凄,根本不会有人来打扰她、对她意图不轨。
看她们拉客拉了一整晚,到现在都还没开张呢!客人全被对面的万芳楼给拉走了。
万芳楼--顾名思义就是里面的姑娘比百楼还多。还故意开在百楼的对面,颇有要和百楼一较高下的意味,看来,百楼的生意会如此凄惨,一定和万芳楼脱不了干系。
看了一整晚的拉客、送客,秦江雪觉得看厌了,正想进去休息的时候,底下突然一阵大骚动。
“风二爷,您好久没来了!”
“风二爷,人家可想死您了。”
一声声的风二爷,一句句肉麻恶心的话此起彼落。
真是怪事年年有,竟然有人叫“疯二爷”?不知道他哥哥是不是叫“疯大爷”?
秦江雪开始探头探脑想一睹“疯二爷”的庐山真面目。
只见一抹紫色锦服的身影被众家姑娘簇拥至万芳楼和百楼的中间,只可惜相隔太远了,她无法看清楚他的容貌。
“哎呀!风二爷,您可终于来了,你要是再不来啊!我们家的仙梅可就要害相思了。”万芳楼的东嬷嬷一得到消息就赶紧出来,挤开那些黏在他身旁的人拉着他很夸张地说。
丁嬷嬷也挤进去不甘示弱地说:“仙梅有什么了不起?我们百楼内不管是芙蓉、牡丹、芍药、莲、荷,全都任由风二爷您挑选。”
看丁嬷嬷和她抢客人,东嬷嬷很不客气地说:“百楼里全是残败柳,还净取些高雅的名来迷惑大爷们,这风二爷哪能由着这些俗来降低他的身分,你还是识相一点--趁早将百楼关了吧!”
“想我百楼也曾名噪一时,当我们盛名远播时,你人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笑死人了,你要搞清楚,现在整条街全是我们万芳楼的天下,就连你训练出来的洛阳七仙女也都到我这里了,识相的就靠边站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在街上吵了起来。
众人对于她们的争吵也都习以为常了,女人间的争吵总是无穷无尽的。
只是他不理她们的争吵就欲往万芳楼走。他今天可是要来见仙梅的,不是来听她们吵架的。
“哼!”秦江雪轻哼了一声。
看来这个“疯二爷”是这些勾栏院的常客,才会连丁嬷嬷也为了拉他上百楼而和对面那个声音高八度的女人吵架。
她最瞧不起这种男人了,能整天泡在妓院、无所事事,还不是靠他的“祖公产”?这种衔着金汤匙、银汤匙出生的人,根本不知如何守本,才会拿着大把、大把的钱砸在女人堆中。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不屑轻哼的声音,原本想走进万芳楼的斐少风突地停下脚步,往四周探视,要找出这个声音的主人。
他可是斐泉山庄的二少爷:斐少风,不过,在他五年前独自来到洛阳开创自己的事业时,他要众人叫他“风二爷”,只因他不想依附斐家在商场及江湖上的声势来壮大自己的事业。
现今,整个洛阳城不管是官府、商场还是街,有哪个人不是尽力巴结他、讨好他?没有人敢无视于他的财富、势力。
看自己的四周,除了拉客的人之外就没别人了,他们是不可能冒着被拆馆的危险而对他不敬。
仔细梭巡,他发现百楼二楼的梧桐叶中有不寻常的白色影子,虽然离百楼有点距离,不过,练武的人就是要眼看四面、耳听八方,这点距离他根本没放在眼中,他知道有人掩身在梧桐叶中。
他打消去万芳楼的念头,欲前往百楼一探那个白衣人。
丁嬷嬷很得意地对着东嬷嬷露出胜利的笑容。
“风二爷,请跟我来。”丁嬷嬷领着斐少风走入百楼。
有意无意地,斐少风停在梧桐树下,抬头看向二楼,一个清丽的白衣女子映入他的眼帘,她和其他浓妆艳抹的卖笑女不同,令他忍不住在心中赞叹,没想到街中还有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清莲。
秦江雪看他走向百楼,心中好高兴,她终于能看清楚“疯二爷”的真面目了。
她以为有了梧桐叶的遮掩,他是不可能发现她的,可是,在两人四目相交时,她吓了一跳,但她认为这只是凑巧罢了。
看她吓了一跳,斐少风若有似无地对她神秘一笑。
看到他的笑容,秦江雪愣住了,他真的有看到她。
斐少风移开自己的目光,和丁嬷嬷一起进入屋内。
丁嬷嬷要人上酒菜,并将所有姑娘全叫了上来,风二爷好不容易才进入百楼,她得使出浑身解数让他满意。
斐少风看了楼里的姑娘一眼,并没见到她,于是就跟丁嬷嬷说:“把所有的姑娘全都叫出来。”
“风二爷,百楼的姑娘全都在这里了,您大驾光临,我哪敢藏私,您看要哪几个,我二话不说地要她们来陪您。”
喜悦和失望这两股感觉在他胸臆中交错着,喜悦的是--她不是青楼女子,失望的是--没能见到她。
不过,她既然不是青楼女子,为何身在百楼中?
“真的全都出来了?你可不要骗我。”他不死心地再问一,口气中甚至含有威胁的意味。
“风二爷,我哪敢欺骗您啊!我这小小的百楼只要您打个喷嚏就得关门了,我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您有所欺瞒。”丁嬷嬷大喊冤枉。
算了,他向来对于良家妇女是敬而远之的,如果她真的不是青楼女子,他也只好死心了。
看着百楼中残存的庸脂俗粉,他大好的兴致全给破坏光了,留下银两,他不发一言地离开。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丁嬷嬷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人啊!好不容易财神爷上门了,你们却让他进门又出去,我养你们这些人是做什么用的?”真是气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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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整晚除了斐少风来了又走之外,百楼没一个客人,丁嬷嬷气得提早关门不营业了,和那些不中用的姑娘们相看两相厌,她宁愿和秦江雪聊天。
一到二楼,就看到秦江雪趴在栏杆上。“你在看什么?”丁嬷嬷好奇地问。
“没什么!”秦江雪收回落在万芳楼的视线,回答了嬷嬷的话。
“我那些玩娘们真是有够不中用的,好不容易风二爷肯踏进百楼,她们竟让他白白地溜走,愈看她们就愈气,连施展妩媚的功夫也不会、拉个人也不会,真不知她们会什么?”丁嬷嬷将她一肚子的牢骚全向秦江雪倾吐。
“这疯二爷是什么人啊?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会让人叫他疯二爷?”秦江雪将她的疑惑问出来。
“宰佑形侍猓坎换岚。他人好好的啊!”丁嬷嬷不明白秦江雪怎么会冒出这种问题,想了一会儿才了解她所指何事。“你说他的风是疯子的疯啊??
“对啊!真的好怪,被人叫疯二爷还那么高兴。”
“你弄错了,他的风是微风的风,不是疯子的疯,你这话如果被他听见,他不吐血才怪。”丁嬷嬷解释地说。
“原来是这样!”秦江雪恍然大悟。
“这个风二爷可是洛阳城内的大户,约在五年前于洛阳城崛起,没人知道他的真正名字及背景,众人就叫他风二爷。他的经商手腕是一等一的高明,和长安斐泉山庄的斐少帆不相上下,于是那些爱歌功颂德的人就帮他取了一个封号叫‘长帆洛风’。”
“真有那么厉害吗?”秦江雪才不相信那种玩世不恭的浪子有白手起家的能耐。
“是真的!他常常到街寻欢作乐、一掷千金,可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丁嬷嬷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唉!他虽然很常来,可是,自从万芳楼开业后,他就不再上百楼,好不容易他今天来了,却待不了多久又走了,看来,我这家百楼也该关门了。”
“没这么糟吧!”秦江雪安慰地说。
她看了一整晚,心中知道百楼如果再没客人上门,关门是迟早的事。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很清楚的。”丁嬷嬷伤感地说。
既然她都这么清楚了,秦江雪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想当年……”丁嬷嬷回忆着当年的情景,徐徐地说:“百楼也曾是街中生意最好、姑娘最美的著名青楼,我训练出来的七仙女可是艳冠群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时我认为有人要为她们赎身,就放她们走,让她们去从良,谁能料想得到,她们竟然被万芳楼给买走了。”
丁嬷嬷也是从那一之后就对手下的姑娘特别严苛,她不想自己的好心让人当成驴肝肺。虽然她体会出卖笑、卖身和当老鸨不同,不过,她的生意全都被抢走,想补救也没办法了。
“万芳楼就派出七仙女在门口将她们先前的恩客全拉了过去,少了七仙女,百楼的生意就这么一落千丈。”
“有没有想过带着姑娘们转行?”秦江雪沉重地询问。
“是有想过,可是,我们这群过惯送往迎来日子的女人根本无法融入一般人的生活中,每一行的人都无法正常地看待我们。如果从良真有这么容易,我也不会一辈子都生活在街中。”
丁嬷嬷拉回自己的思绪。“我真是老胡涂了!怎么跟你说这些往事呢?”
秦江雪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问:“要不要我帮你?”
“不可以!”丁嬷嬷坚定的拒绝。“我和你讲这些事不是要你帮我,你是好人家的姑娘,千万不要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你好好的住下来,什么事也不要想、不要做。”
“路见不平、气死闲人,反正我也没事做,我就帮你想些方法来挽救你的生意。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撑活撑的。”秦江雪打定主意要插手管这件事了。
“我很感激你有这份心意想帮我,可是,我宁愿关掉百楼也不要你来淌这浑水。你想想,我在男人堆中打滚了一辈子,直到现在还依然无法逃脱这个环境,我怎么能狠心的让你也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丁嬷嬷不死心地劝说,要让秦江雪对这件事死心。
“你忘了,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反正我将来回家后也没人会知道这件事,而且,我也没打算卖身,以现在的情况,就算我陪客也挽不回所有的客人,一定要创新求变,才能让那些人再回到百楼。”秦江雪自信满满地说。
丁嬷嬷思考着她的话,心中犹豫不定,不再像刚才那么坚决反对。
“别再考虑了,百利而无一害,就算失败了,你也没什么损失。”
“你打算怎么做?”丁嬷嬷决定放手一搏。
“将这百楼结束营业,我们来开家夜总会。”
“夜总会?那是什么东西?”丁嬷嬷不解地问。
“夜总会就是唱歌、跳舞给客人看的地方,甚至客人也可以跟着一起跳,大家一起同乐。我想,在这种千篇一律的陪酒作乐、暖香盈怀的地方,夜总会将是种非常新鲜的娱乐。”
其实,秦江雪是打算亲自训练众姑娘唱歌、跳舞,而且,凭她是国乐社的第一把交椅,不论是抚琴、吹箫还是弹筝,这些事全都难不倒她。
“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反正,我这百楼也开不久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说不定还能有转机。”
“那我们就是合作的伙伴了!”
这百楼一关门不营业,最高兴的就是对面的东嬷嬷了,她可是每天烧香拜怫,感谢上天的保佑,让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就此连根拔除。
不过,东嬷嬷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十五天后,百楼又再一开幕营业,改名为--不夜阁。她一得知消息后,气得差一点吐血。
不夜阁开幕的第一天大请客,免费入场,不收茶水钱,这个广告在大街小巷流传着。
众人都贪图免费而蜂拥而至,让不夜阁在开业的第一天就大爆满、人满为患。
看这么多人上门,丁嬷嬷是很高兴,可是,一想到收不到一毛钱,她的心就有如刀在割,白的银子就这么飞了,要不是秦江雪说什么“放长线、钓大鱼”,她根本连招待的力气都没有。
像她现在就是强颜欢笑地为上门的客人安排座位。
“这位大爷,您可是第一来?我来为您安排个特别的座位。”丁嬷嬷净说些废话。不夜阁今天才营业,他当然是第一来。
看她这样语无伦的,想不到没收钱对她的影响这么大,让她的脑子反应变慢了。
“各位大爷,很高兴大家光临这家小店,相信各位大爷都有看到门口的告示牌,我现在再将告示牌的内容说明一。
凡是进入不夜阁的人就必须在门口缴交三两的茶水费,如果要在楼上的厢房就必须再缴交二两,如果有点菜、点酒、点姑娘就须再另外计价。今天不论是楼下或者是楼上的厢房全都免收茶水费,不过,如果有点菜、要姑娘作陪还是要收钱的。”她一说到收费的规矩,精神就特别好。
丁嬷嬷一说完,底下一片哗然,对于这入门就要三两的事感到不合理。
果真如秦江雪所料想的情形,难怪她要第一天不收钱,丁嬷嬷终于了解她的作法。
不理众人的反应,丁嬷嬷开口说:“让我们欢迎洛阳的第一才女若雪姑娘。”
只见二楼那片白色的帷幕里走出个一袭白衣的女子,缓缓地走向前。
其实要挂上帷幕是丁嬷嬷所坚持的,因为她说秦江雪那瘦骨如柴的身材、平板的胸是会吓坏客人的。
原本秦江雪还想抗议的,不过,一想到唐朝就是要福福泰泰、白白胖胖才算美丽,她对丁嬷嬷的批评就一笑置之,这个时代的审美观让她的身材被视为营养不良。
隔了一片白纱令人无法看情她的容貌,众人全都屏息以待她的下一步动作。
“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小女子若雪这就献丑了,如果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请各位不吝指教。”她说完就坐在置放古筝的桌后,让第一首歌在她的巧手下缓泻而出。
她弹的第一首歌是--流浪到淡水,这首歌在国乐社中是必学的指定曲,所以,她弹起来是驾轻就熟。
众人刚开始十分讶异于其奇特的旋律,可是,对他们这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寻芳客而言,光是只有弹曲是满足不了他们的,不多时,底下的人全不耐烦地想起身离开。
此时刚好一曲弹罢,琴音一转,高亢的“将军令”有如万马奔腾般宣泄而出。
其实,“将军今”的旋律和“男儿当自强”是同样的旋律。
“将军今”一出,原本空着的舞台上出现五个身着薄纱彩衣的女伶,跟着琴音围成圆圈翩翩起舞。
这五位女伶的动作整齐划一,不管是下腰、劈腿、摆手或者是跳跃都一样。
她们的身段是很迷人没错,不过,真正令人血脉债张的却是她们身上的薄纱彩衣,在她们一举手一投足时,那若隐若现的曲线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心痒难耐。
原本想离开的众人全又坐回原位继续观赏。
秦江雪看到这种情形才露出放心的笑容,看来,这不夜阁的歌舞表演已经成功一半了,明晚客人的多寡将是成败的关键。
自从改名为不夜阁后,生意是好得不得了,每晚进出的客人多到数不清,而丁嬷嬷的嘴从开幕第二天后就没合拢过。
对面的东嬷嬷恨得牙痒痒的,每天站在门口瞪着不夜阁的大门。
她派人去打探为什么不夜阁的生意会变得这么好,结果,听说是一名叫若雪的女子拯救了丁嬷嬷的生意,至于这叫若雪的来历就不得而知了。
她想要将若雪挖角过来万芳楼却也不得其门而入,没人知道她的长相,她也不可能去问那丁嬷嬷谁是若雪,所以,她只能望着不夜阁而兴叹。
“东嬷嬷,怎么换你站在门口呢?”斐少风在东嬷嬷身边说。
她被忽然冒出的声音吓了一跳,本想开口骂吓她的人,一见是斐少风,这骂人的话就被她又压了回去。
“风二爷,您可来了,我这是替我家仙梅站在门口等您,她可想死您了。”
斐少风的出现使东嬷嬷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她可得意了,不管不夜合有再多的客人也比不上一个风二爷。
对于东嬷嬷夸张的说辞,斐少风只是一笑置之,这些专业的话他听多了,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一阵不亚于仙梅所弹奏的琴音飘来,令斐少风停下脚步,他一直以为仙梅的琴艺在这条街算是一绝,没想到还有人能和她一较高下,不过,这人所弹的曲调陌生得很。
他转向东嬷嬷询问:“这琴音是从何传来的?”
“这……”东嬷嬷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她不甘心替不夜阁宣传。
“似乎是从对面传来的。”斐少风仔细一听立即判定出声音来源,他一转头,就见到不夜阁的招牌,看来,原本的百楼已换东家。
“这琴音再美也比不上我家仙梅,风二爷,您还是快去看看仙梅,别让她害相思啊!”东嬷嬷净说些仙梅的好话,她不能让风二爷也上不夜阁。
斐少风眉头一蹙,沉着脸进入万芳楼。
东嬷嬷这颗悬着的心在看到风二爷进门后才放下,她可不想这么阔气的客人也被抢走了。
轻柔的音乐配上绝色的红颜,手上端着香醇的美酒,这该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可是,斐少风的心中却有一股空虚的寂寞感。
从小在斐泉山庄内人人对自己总是恭恭敬敬,没人敢对他大声说话;弱冠后不想再依靠家中的声望而来洛阳独自创业,现在全洛阳城内的人对他更是不敢有任何轻忽及不敬。
这么顺遂的人生应该满足了,可是,他的心中却无法踏实,一直想找个东西来填补那份空虚,却又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一抹白色的倩影浮上他的心头,他自问:会是她吗?
仙梅一曲弹毕,却未闻他的掌声,她将目光移到他身上,只见他在沉思,根本没在听她弹曲。
她走到他的身边!拿开他手上的酒杯柔柔地说.!“爷,您在想什么?连我的琴音也挽不回您的思绪。”
“我在想--对面不夜阁女伶的琴艺和你的,谁高谁低?”
仙梅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但马上被压下,她很识大体地说:“我没听过她的琴音,妾身不敢妄自下断言。”
斐少风忽然猜想,那人会不会是那天隐身在梧桐叶中的白衣女子,心中的渴望让他没察觉仙梅的眼光。
“既然没听过,那我们就一起去听。”斐少风想去一探真相,可是,他不想再被那些庸脂俗粉给围住,那就带着仙梅一起去好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仙梅早就想去看不夜阁中是何方神圣在弹琴,不过,她担心地说:“我是万芳楼的人能进去不夜阁吗?”
“你放心,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夜阁的执事者也得卖我这薄面,除非,他们明天想关门。”斐少风给她保证。
仙梅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她这洛阳魁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早日看看那位神秘女子让斐少风死心也好,更何况,她人在他身边,他不至于会有了新人忘旧人。
“爷,您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斐少风不解地问。
“是这件事。”仙梅扬扬手上的酒杯,将酒灌进自己的口中再缓缓地遇到斐少风的口中。
以前每当仙梅用这一招敬酒时,他都会狠狠地吻住她,缠绵的夜晚由此展开,可是,今天他却一口喝下酒,拉着她的手就往不夜阁去。
因而仙梅对那名神秘女子的恨意更加了不少。
“风二爷,仙梅姑娘可不能进入,这出入青楼的不是卖笑就是卖身,没听过有陪客人上别家青楼的。”丁嬷嬷挡住他们。
这仙梅说不定是对面那个东嬷嬷派来探查情况的,她可不敢随便让她进入,但是,这风二爷又不能得罪,真是令人好生为难啊!
“我知道这不合情理,不过,就破例一,卖我这个面子吧!你也不想明天不夜合就要关门吧?”斐少风就不相信丁嬷嬷不怕他的威胁。
就知道这人不好惹,丁嬷嬷不知该如何拒绝,迟迟不敢下决定。
“丁嬷嬷!”他威胁的声音加大了。
“这……”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丁嬷嬷计算着两者之间的利害关系。
“丁嬷嬷不用为难,就请风二爷和仙梅姑娘进入,不过,这不夜阁的收费规矩还是要遵守。”秦江雪听到丁嬷嬷和斐少风在门外的对话,在一曲结束后出声帮丁嬷嬷解决这个难题。
“既然若雪姑娘不怕同业相忌,我也无话可说。风二爷,您如果要在包厢,那么连同仙梅姑娘一共是十两银子。请先缴了银子再入内。”
斐少风眯起的双眼中饱含着危险光芒看向丁嬷嬷,含怒地说:“我这辈子还没有人向我追讨过钱,你怕我缴不起这十两银子吗?”
丁嬷嬷觉得头皮发麻,心中觉得惨了、糟了,怎么不小心得罪了风二爷,以他的势力,她这小小的不夜阁看来是不保了。
“我怎么敢呢?您误会了!”她赶紧解释。
“这区区的十两银子对风二爷来说是九牛一毛,我们不怕风二爷会赖帐,不过,不分贫富贵贱,只要能缴钱就能进入不夜阁,希望风二爷不要坏了不夜阁好不容易才建立的规矩。如果对风二爷开了先例,往后人人都要求同样的待遇,那我们的规矩就白立了。”秦江雪又出声解救丁嬷嬷。
她人已走到二楼旁靠大门的窗户边,听着他们的谈话,琨在可是她的休息时间,表演已经换成另一人了。
看着斐少风多变的表情,丁嬷嬷已经是满头大汗。
仙梅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她知道他不爱女人太多话,这个若雪姑娘虽然言之有理,不过,她已经犯了他的大忌。
“就冲着若雪姑娘这席话,我就先缴二十两。”斐少风平息了怒气,爽快地从钱袋中掏出二十两交给丁嬷嬷。
“风二爷,这太多了吧!”丁嬷嬷虽然爱钱,但是,她可不敢多收斐少风一毛钱。
“丁嬷嬷,你就请风二爷进门吧,顺便准备些好酒菜,有剩余的就退还给风二爷。”秦江雪只想收取应收的金额。
“不必了,多余的就打赏给若雪姑娘吧!”这点小钱他还不放在眼里。
“风二爷,你的好意我心领,不过,该收的我一定会收,不该收的我一毛也不愿多取,如果风二爷不愿收回的话,我就请了嬷嬷替风二爷保留这笔款项至风二爷下光临不夜阁。”
她是他见过最不爱钱的青楼女子,而且,爽快的个性也令人印象刻。
“就如若雪姑娘所愿吧!”斐少风就顺着她的意思。
仙梅藏在袖里的手握得死紧,他怎么能放任一个女人和他说道理?他何时对女人这么有耐心?
终于将斐少风搞定后,丁嬷嬷放下了高悬的心。
“风二爷,请随我来吧,我定会安排个好座位给您的。”丁嬷嬷马上开路带他们到最靠近舞台的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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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云想衣裳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边。
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
名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一曲清平调低沉的琴音似在低诉心中无限的情意,加上柔柔的歌声,让听者如痴如醉。
当帘后的人儿一曲结束时立即赢得了满堂彩。
“好!”斐少风也不吝啬地给予喝采。
“是不错,不过,这般的琴艺、歌喉还是难登大雅之堂,想不到:令人心神向往的若雪姑娘也不过尔尔,真是令奴家失望。”仙梅无法忍受斐少风对别的女人加以赞赏,尤其,她的琴艺还在这人之上,他都不曾如此大声地说好。
丁嬷嬷端着上好酒菜要进来,就在门外听到仙梅的批评,她不平地对他们说:“刚才弹琴的不是若雪,她是若雪教出来的粉莲,她这首曲子才学了五天,当然比不上若雪的功力。”
她气呼呼地放下手上的酒菜。
“这人的面貌让白帷幕给遮住了,你如何证明她不是若雪?”仙梅直觉认为她只是替若雪开脱。
“你当然不知道,但是,底下的人全都知道,若雪姑娘出场只穿白色的衣裳,这白色的衣服已经成为她的标记了;粉莲只穿粉红色的衣服,所以只要看衣服颜色就可以知道那是谁了。”
“这不夜阁只有若雪姑娘穿白色的衣服?”斐少风不动声色地询问。
他心中有一个想法:这若雪一定是那天躲在梧桐叶中的白衣女子。
“是啊!除了底下跳舞的女伶穿不同的衣服之外,只要是在帘后弹琴、唱曲的全都有自己专属的颜色。”丁嬷嬷回答斐少风的问话。
“这若雪姑娘看来也没多厉害,还要找别人出来帮她,如果是我,我一定会一整晚就由我表演。”仙梅认为在青楼打滚的人绝不能让客人的目光转移到别的女人身上。
“这就是若雪姑娘不同于别人之,她要楼内的姑娘都能歌善舞,每个人都能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丁嬷嬷很骄傲地说。
这不夜阁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崛起,秦江雪是最大的功臣,而她最令人心疼的是,她不要名、不要利,还把很多幕前的机会让给其他的姑娘,而她自已就教人弹琴、唱曲、跳舞。
“我想会一会若雪姑娘,不知她是否可以来见我?”斐少风不但想一睹佳人风采,更想知道她是不是“她”?
“这……老实说--她是个清倌,是不陪客的。”丁嬷嬷为难地说。
这不夜阁成也江雪、败也江雪,她为了秦江雪不知已经得罪多少的客人,今天如果又得罪风二爷,她这小小的不夜阁看来也要关门了。
“丁嬷嬷,我相信你还没老到忘记了我的个性吧?”
仙梅替斐少风斟了一杯酒。“爷,别气了,喝杯酒消消气吧!说不定这若雪姑娘是个其貌不扬的丑女子,她才会不敢以真面目见人。我说的没错吧?丁嬷嬷!”
“你……好,我就去找若雪,要她来见风二爷。”丁嬷嬷气不过地开口允诺。
“那好啊!就快请若雪姑娘来吧!”这世上没有几人的容貌可和她比拟,她相信,在风二爷看过若雪的长相后就会不再对她有兴趣,他的心一定会再回到自己身上的。
斐少风表面依然非常优闲地喝着美酒,不过,他的内心却激动万分,那种希望是她、又不愿真的是她的心境真是矛盾极了。
不一会儿,丁嬷嬷脸色非常尴尬、不自在地走进来。
“风二爷,若雪姑娘要我转告您说:不见客是她的规矩,请风二爷见谅,为了表示对风二爷的歉意,愿意为风二爷弹一曲。风二爷,请高抬贵手,不要为难老身的,我真的劝不动若雪啊!”丁嬷嬷硬着头皮求饶。
好啊!从没有人敢拒绝他的要求,这若雪是头一个,不得到她,他的名字就让她倒着写。
“风二爷,看来这若雪姑娘并没将您放在眼里,我们就回去吧!光是听曲,仙梅也可以满足您的。”仙梅乘机挑拨。
“你别太过分了。”丁嬷嬷大声喝阻仙梅的挑拨。
如果风二爷让她轻易挑拨了,他发起怒来可是不得了的。
“你竟敢那么大声跟我说话。”
“我就那么大声,你奈我何?”
“风二爷--”仙梅想向斐少风求救。
“闭嘴!”斐少风隐含着怒气,喝阻她们的争吵。“你们如果再说一个字,就给我出去。”
他可不是来听她们吵架的,尤其,他已见到一袭白衣的若雪出现在幕帐之后,他只想好好地看着她,仔细听她的琴音。
她像极了那天躲在梧桐叶中的清丽女子,以他的眼力而言,虽然隔了一层白纱,但是仍挡不住她的容颜。
她不似时下福泰的女子,样子过于清瘦,但是,反而有一股柔柔弱弱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将她捧在手心呵护。
她的第一唱曲,就选了首“新鸳鸯蝴蝶梦”,因为这首歌里引用了李白的“宣州谢跳楼饯别校书叔云”一文中许多脍炙人口的句子,对这些古代人来说比较熟悉。
“好、好、好!”底下赞好声此起彼落。
“这有什么好的,我也可以弹唱得比她好。”仙梅不服气地说。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这若雪姑娘将这几句话用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留,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来代替,给人既不会流于通俗又非常有意义的感觉。这一点是你的琴艺、歌艺再好也无法比拟的。”斐少风解释地说。
怎么说她也是万芳楼的魁,今日被他说她竟然比不上这不敢见人的若雪,这口气她怎样也吞不下去。
“照风二爷这么说,我这万芳楼的当家魁是比不上若雪姑娘吗?您这样说,人家可不平啊!”仙梅娇媚地说。
“仙梅,你今天很反常喔!当初是看你识大体又不善妒我才常捧你的场,你如果再这么尖牙利嘴下去,我可是无法再容忍下去。”他出声警告她。
“风二爷,仙梅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可是,奴家只要一听到您夸赞别人,我的这一颗心就会不听使唤地吃味。要不是人家太在意爷了,仙梅才不会吃味、才不会如此反常。”
她可是了许多的心血在风二爷身上,她一直希望他能纳自己为妾,只要她进了他的门,她就能爬上枝头当凤凰,不用再过着送往迎来的日子。
对斐少风而言,女人巴着他全都是为荣华富贵,仙梅的心思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他一直不想点破,但看来她是沉不住气了。
“仙梅,你先回去。”
“风二爷,那您呢?”
“我要不要回去还需要你同意、还要向你报备吗?”斐少风提高了声音询问。
“我怎么敢,我先回去就是了。风二爷,我等您来找我,别让奴家等太久。”
她就怕得罪他。
仙梅轻轻地落了个吻在斐少风的脸颊上,才无可奈何地离开。
斐少风在仙梅离开后厌恶地擦掉脸上的唇印。
其实,他最讨厌浓妆艳抹的女人,只要她们不要将脂粉染在他身上他都能忍受,可是,他极厌恶女人将胭脂印在他的脸上。
这仙梅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他的喜恶都忘记,看来,他真是要将她换掉了。
听着若雪的歌声、琴音,看着她在白纱帐后的容颜,也许--让她代替仙梅的位置也不错。
解开身上的束缚,秦江雪将自己浸泡在热水中,以消除一天的疲累。
闭上双眼想好好休息一下,却不似往常一般可以得到平静,浮上脑海的是今天上不夜阁的风二爷。
她回绝他要见她一面的要求,不知他是否会气个半死?
原本她就不单独见客的,加上丁嬷嬷苦苦哀求,她更是吃了秤蛇铁了心地强烈拒绝;只因她想挫挫他的锐气,她要让要他知道,并不是每个女人都贪恋他的财富、外貌。
说对他不好奇是骗人的,听到丁嬷嬷及楼里的姑娘对他的评语及描述他的传奇故事,她也想见见这个财力雄厚、风流潇洒的传奇人物,看他有何能耐让这么多的女人为了争夺他而钩心斗角、争风吃醋。
好烦喔!都是他害的!
秦江雪整个人沉到水中,想让热水沉淀纷乱的思绪。
而不请自来的斐少风没想到当个“梁上君子”会见到这充满春色的一幕。
他在出了不夜阁后就跃上屋顶,跟着若雪的脚步移动,来到她房间的屋顶,原本只是想知道她住哪个房间改天再来拜访,可是,在搬开屋瓦,一见到她解开衣服、一丝不挂地进入浴桶时,他的脚就像生根一般再也离不开。
看到她连头都沉入水中许久未起来,心中担心她是不是昏倒了,于是他立刻撬开窗户,夺窗而入,拉起沉在水中的她。
忽然被外力拉扯!秦江雪吓了一大跳,惊慌中不小心呛到,开始难受地咳嗽。
“你有没有怎样?”斐少风担心地询问。
看她剧烈地咳嗽,他不忍地扶着她,轻拍她的背帮她顺顺气。
“没……我没事。咳,谢谢!”秦江雪自然而然地道谢。
忽然,有一股奇异的感觉闪过。
这是她的房间,她也将门窗锁好了。他是谁?又是怎么进门的?惊觉自己全身裸露,她用力推开他。
斐少风全神贯注在帮她顺气,没想到她会用力推开他,倒退了数步。
她用力一推,不但推开了他,也让自己不稳地向后倒,吃惊之余又呛到了。
他又出手拉起她,不悦地斥责她:“你做什么?想淹死自己啊?”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手还是不听使唤地帮她顺气。
拨开他的手,秦江雪将身体隐在浴桶中,只露出一颗头颅,警戒地问:“你是谁?怎么会进入我的房内?”
原来她是把他当成登徒子。“我们见过了,虽然隔着梧桐叶、隔了重重纱帐,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他立在她的面前好心地提醒她。
“风二爷,你是风二爷!?”直觉地将眼前的男子和那个大名鼎鼎的风二爷联想在一起。
“真聪明!你不只琴艺惊人还聪明过人,而且,也貌美动人。”
刚才的混乱让他没注意到她的脸庞及身无寸缕的身躯,现在冷静下来,让他清楚看到因呛着而涨红的脸颊及湿透的秀发、白里透红的肩膀,这种自然的美丽是他梦寐以求的。
“你真的好美。”斐少风出手攫住她的下巴,细细地观赏。
对于女人,他从来不需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对她也不例外。他一手固定她的头让她无可躲,一手伸入水中抚摸她的身躯,凑上自己的脸想一亲芳泽。
秦江雪可不是三岁小孩,猜也猜得到他的意图,没多加细想就用自由的手赏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醒了斐少风的意乱情迷。
从没有女人敢打他!不,应该说是从没有人敢打他,这是他第一挨打。
“你敢打我。”斐少风的目光不再充满欲望,取代的是愤怒。
“你这个色狼,打你一巴掌是便宜你了,你不但在夜潜入我的房间,还对我意图不轨,我可以报官捉你的。”
色狼是什么东西他可不知道,但如果一个吻叫意图不轨
,那他可要让她了解什么是真正的意图不轨。
“报官,你认为有哪个官敢办我?”整个洛阳城内大大小小的官哪个不是对他唯唯诺诺?哪个不是看他的脸色办事?
“我就不信你真的有通天的本领可买通所有的官员。”
“你不相信?那我们就真的发生什么事让你好去报官,看看有哪个不要命的官敢办我!?”
怕她趁他脱衣时跑了,斐少风和衣进入浴桶,让她面对他跨坐在他腰上。
“你想做什么?”秦江雪不安地询问,扭动自己的身体想逃开。
“我想做什么你会不明白吗?你这么扭动自己,是想诱惑我吗?”斐少风反问她。
听到他的话,秦江雪立即停止挣扎,当她静下来时却感觉到身下的异样。
斐少风以为她已经屈服了,抬起她的下巴强吻她的唇。
秦江雪想重施故技给他一巴掌,却在途中被他拦截了,他是不会笨到让人家以同样的方式打自己两的。
无计可施之下,她狠狠地咬了他的唇。
“你!”斐少风真的生气了,这不识好歹的女人敢咬他,放开她轻拭自己受伤的唇,红艳的血丝沾上他的手指。
看他只顾着受伤的唇而放开她,秦江雪觉得机不可失,急忙起身不再理会他可以看见自己裸露的身体。
他早就知道她想逃开,不过,他不想阻止她,反正这房间就这么丁点大,她要逃到哪里去呢?
之前挣扎时让水溅出了浴桶,现在她一心想逃开他的魔掌,没注意到地上的水,在跨出浴桶、跑了两步后就一个不稳滑倒在地上。
“你逃也是没用的。”斐少风语带双关地说。他想要的人从没有失手过。
他先点了她的穴让她动也不能动,再将她抱至床上,并脱掉自己湿透的衣服,钻进她的被中。他可不想光着身体受寒一整夜。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的。”
伸手抱紧她,让她窝在他的怀里。
“你……”秦江雪不敢买信,他竟然没经她同意就上了她的床,他将她当成什么?
“别瞪了,你快睡吧!虽然我想要你,但是,我一定要让你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已给我。所以,今天我不会对你出手的。”他看着她的脸宣誓,不过他在心中补了一句: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奉上你的人及心。
“你作梦!”
“是吗?”
他要的从没失手过,他相信不久之后,她就会像其他的女人一样:自动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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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清晨第一道远方鸡啼声传来时斐少风就醒了,感受到身下可人儿的温暖,他满足地笑了。
在她入睡后他就解开了她的穴道,让她能自由活动,他可不想一整夜都抱着一块木头入睡。
原本抵死不从的人儿在解开穴道后就直往他的怀抱里钻,直到找到满意的姿势才又安静地睡下。
他被她撩拨得想要她也不是、不要她也不是。
人家睡得可舒服了,而他却要苦苦忍耐。他从来没这么克制自己的欲望过,她可是第一个。
是珍惜她吗?还是要等她心甘情愿?
感觉胯下沉睡的欲望又燃起,看来不离开是不行,再待下去,他就要忍不住了。
他轻轻地吻着她柔柔的唇,“我很想要你,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等你。”
对着她的睡颜呢喃。
掀开锦被,皱着眉拿起地上湿冷的衣裳快速地套上。
他看着四周,想找笔墨却找不到,只好撕下内袍的一角,再咬破手指写了留言。
天啊!第一写血书竟是这种情形,这如果传出去肯是会笑掉许多人的大牙。
不过,若不留下证据证明他有来过,就白费他的苦心了。
他将血书留在桌上,又从窗户上了屋顶离去。
日上三竿,秦江雪睡得正舒服,一阵敲门声将她从美梦中吵醒。
“谁啊?”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无精打采地询问。
“是我,我的姑奶奶,你快出来吧!”丁嬷嬷在门外大声地回话。
“喔!”秦江雪只好无可奈何地起身。
暖暖的被子从她身上掉下来,一阵寒冷侵袭她的胸口,惹得她打了个冷颤,她才惊觉被下的自己是一丝不挂。
“怎么会这样呢?”她疑惑极了,她记得自己没有裸睡的习惯。
回想昨晚是怎么入睡的,她才想起风二爷,他点了她的穴,还脱掉衣服上了她的床。
她捏紧手上的被子,在心中将风二爷这个无耻之徒骂了个狗血淋头,还好他仅仅是盖被子纯睡觉,他要是敢侵犯她,她一定将他的命根子割下,让他绝子绝孙。
“江雪!”门外丁嬷嬷又再催促道。
“来了。”她胡乱拿了衣服随便套上。
走过桌子时发现桌上放了一块白布,上面还有红红的污渍,她顺手拿起来一看--我总有一天得到你。
八个鲜红的大字就这样落入她的眼中。
“神经病!”这个无聊男子。
她随手就将斐少风的血书扔在地上,后来想想不对,如果不小心被发现,那她又要费心思去向别人解释,于是她捡起血书,将它藏到衣柜最下层。
“丁嬷嬷,什么事要你一早就来叫我?”秦江雪开门让她进来。
“你快跟我出来看啊!”丁嬷嬷拉着秦江雪就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看什么啊?”她不解地问。
“风二爷送来了好多的礼物,说是要给你的。”丁嬷嬷拖着她走。
他为什么要送礼来呢?是不是当成昨晚他睡在她床上的报酬?
秦江雪心中大感狐疑,他是不会平白无故送礼来的,除非,他真的将她当成只要有财富、珠宝就可以打动的青楼女子。
她的心中顿时升起一阵阵的愤怒。
全部的姑娘全都聚集在大厅中,每个人都睁大著眼睛,羡慕地看着店家送来的珠宝、首饰。
斐少风大手笔地派了他旗下最有名的首饰店,送来一堆饰品要给秦江雪。
“若雪姑娘,风二爷说这些珠宝只要你喜欢,他可以全都奉送。”
其他的姑娘全都以羡慕的眼神看着秦江雪。能巴上风二爷可是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秦江雪睨了这些珠宝一眼,心中怒不可遏。
“拿回去,并跟他说:我不希罕他的东西。全都给我拿回去。”她大声对着送珠宝来的人大吼。
“你冷静一点!”丁嬷嬷安抚秦江雪的情绪。
“若雪姑娘,风二爷交代过,你一定要收下,这是昨晚的报酬。”
他的话让众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只有秦江雪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风二爷就这么狂妄自大,想用钱来买她的一切,他做他的春秋大梦!
“滚,给我滚!”
所有的人对她的逐客令全无动于衷。
“不滚是吗?好!”秦江雪拿起放在桌上的东西,就要将它们摔个稀巴烂。
“你做什么?”丁嬷嬷抢过她手中的东西。这玉镯子、翡翠环哪禁得起这么摔阿!
“若雪,你不要这样嘛!”不夜阁的姑娘全都拉着她,不让她再拿任何东西摔。
“你们放开我啊!”秦江雪挣扎着。
“丁嬷嬷,我们就先告辞,这些珠宝全交给若雪姑娘了。若雪姑娘,容我们插个嘴,你虽然长得也不错,不过,咱们风二爷所拥有过的女人每一个容貌都在你之上,今天难得风二爷对你有兴趣,你就不要再拿乔了,否则,哪一天风二爷不要你时,你可就什么也得不到了。”
“哎呀!若雪,我顾着拉你出来,竟然忘了让你带上面纱。”他这么一说,丁嬷嬷才惊觉到自己的大意。
“他算什么啊?他要我,我还不要他呢!”秦江雪不服他们竟然把她当成斐少风的女人。
“若雪姑娘,你好自为之吧!丁嬷嬷,你该知得罪风二爷的下场,你最好不要将心血全摆在不夜阁。”他说完就转身离开。
他这一句话让丁嬷嬷冷汗直冒,他已经提出警告了。
“等一下!”秦江雪叫住他,反正都得收下,她一定要气死风二爷。“这些东西我全收下,不过,我想风二爷对我如何理这些东西一定没意见吧?”
“是的。”
“好,丁嬷嬷,这些东西我全收下了,你将这些东西全打赏给楼里的姑娘,我一件也不要。”
“若雪,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
“我收下了你怎么会为难,我不收下你才会为难。”她说完就转身离开。
她不是不爱这金银珠宝,而是,这是他送来的,她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更何况,她早晚会离开这个朝代,这些首饰她根本用不到,又何必拿这些东西来烦心呢?
看秦江雪就这么离开,众人心中是雀跃的。这些东西可是价值不菲啊!看到风二爷派来的人一走,全部的姑娘蜂拥而上,生怕抢不到好东西。
“你们这是做什么?连风二爷送给若雪的东西你们也敢拿。”丁嬷嬷大声地问。
“是若雪说要给我们的啊!”
“你们……”丁嬷嬷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女人真的无药可救了。
如果若雪像她们一样,她也不用担心到头发突然白了许多根。“唉!”她大叹一口气,为自己的前途感叹。
“为什么不收下我送给你的东西?”斐少风一进屋内就不悦地询问。
正想更衣就寝的秦江雪,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立即拉上褪下一半的亵衣。
“你是从哪里进来的?”她不解地问。
为了防止他再像昨晚一般无缘无故地冒出来,秦江雪事先就已将所有的门窗全都关上,甚至还落了栓。而且,她还彻底检查过一遍,确定全都关上后才安心地想睡觉。
没想到,他还是能不破坏门窗就无声无息地进来。
“你以为那种关法能有多大的作用?我只不过用了一把匕首就能轻而易举地挑起门栓。”他还不忘挥挥匕首展示一下。
“你……你又来做什么?”
秦江雪觉得自己真的被他打败了。
“为什么不收下我送给你的珠宝?”他再问一。
“风二爷,你说这句话就欠妥当了,小女子可是满心欢喜地收下你所赠送的首饰,我也没有让人抬回去还你。”反正没还他就是收下了。
秦江雪边说边走地往椅子上坐下。
“那你把东西放到哪里去了?”他也坐下来,打算和她周旋到底。
他不信她的说辞,早就有人向他禀告了,她原本发疯似地不肯收下,甚至想摔了那些东西,后来却又改变心意地收下,可是,她却将所有的东西全转送给其他的姑娘。
“财不露白啊!现在宵小多如过江之鲫,我哪敢随便放置,我早妥善收好了。”
看她说得如此大言不惭,她不但想隐瞒事实,还想欺骗他。
他不在乎那些一小钱,他在乎的是她;他在乎的是--她是否喜欢他送的东西?
虽然那些都不是他亲自挑选的,可却是他的心意,他从没对任河一个女子如此地费心。
“我早知道你将珠宝全分送给楼里的姑娘,你不要再费心思想些谎话来骗我了。”斐少风明明白白地告诉她。
“此言差矣!我这么做可是为了分散风险。你想,如果我将这些贵重的珠宝、首饰全放在自己身边,这小偷一定就会威胁我,到时候,我不只珠宝没了!可能连命都不保。
我大方地分给姐妹们,一来,她们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二来,小偷无法偷取全部的珠宝;三来,我的身家性命安全就保住了。你说,我这种百利而无一害的作法错了吗?”秦江雪一口气说完。
天啊!她竟可以掰出这一堆道理来,让他想否定也没办法。
“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不该送一堆贵重的珠宝给你,害你的身家性命受到威胁。”斐少风自嘲地说。
送东西给人,人家不但不领情,反而还要对方说对不起,这还有天理吗?
原本想送她珠宝以收买她的心,天下之人,不都爱金银珠宝的吗?为什么偏偏不能打动她的心。
他忘了一件事--如果她是那种用珠宝就可以打动的女人,那他就不会对她有兴趣,也不会要等她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秦江雪微笑地说。
看到她的笑容,斐少风的心猛地跳动,这是他第一看到她的笑容,她的笑容令他心动。
“你笑起来挺好看的,没了平常的高傲、火爆的脾气,看起来很舒服。”斐少风几近痴迷地说。
“你说什么?我高傲、我火爆?”秦江雪的音调已经高了八度。
“不是吗?我们每见面,你不是不理人就是伶牙俐齿,否则就是和我破口大骂,我这样说你可不是凭空捏造的。”他实话实说。“而且,你们抚琴弹筝的人脾气大多温柔、和驯,就像仙梅那样的气质,而你却完全没有那种娴静的气质。”
听他这么说,她的火气又冒上来了,他竟然过分到拿她和别的女人相比。
自从来到唐朝后,她的脾气三百六十度大转变,尤其是对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平常对人都很有礼、和善,这不夜阁上上下下没有人不喜欢她的,偏偏她就是无法对他和颜悦色,每一见到他就很容易上火。
“我也不想发脾气啊!可是你每就会惹我生气。”她大声地抱怨。
听到她这么讲,斐少风抗议地说:“我哪有?明明是你脾气大、又容易动怒。”
他可不想背负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你还敢说,昨晚一声不响地闯进我的房间,看见我正在沐浴也不回避,还偷吻我,甚至对我毛手毛脚,更过分的是,点了我的穴道让我不能行动,还脱了衣服和我同床而眠。凭着这一点,我不该生气吗?
今天又派人送来一堆珠宝、首饰,你是想陪罪,还是想收买我的心?不管你是什么想法,这对我都是种侮辱,因为在你的眼中、心里都把我当成见钱眼开、有钱好办事的妓女。我难道没有权利生气?”
秦江雪一古脑地将她的委屈、愤怒全说了出来,她虽身在青楼,可是,她既不卖笑也不卖身,他有什么权利用行为、金钱来侮辱她?
虽然早知道身在青楼是没有地位可言,而且,她是自愿的,这应该没什么好计较、伤心、抱怨的,可是,她就是不想他看轻她,不想他将自己当成一般的青楼女子。
听着她的控诉,斐少风觉得心中有某一个角落正在生出异样的情愫,他真的不知道她会这么想,他只是想得到她罢了。
“我没那种侮辱你的意思,吻你是不由自主,对你上下其手是怒不可遏,送你东西是讨好你。”斐少风解释地说,不过,他在心中悄悄地加了一句:这些行为的最终目的是得到你。
生平第一对人解释他的所作所为,他做事从不解释的,为什么他会坏了自己的规矩?也许是不忍看她伤心,也许是他太在乎她了,也许是她已进驻他的心。
他尚不知自己的心早就飞到秦江雪身上了,还固执地以为--他可以像玩其他女人般地将她玩弄。
听到他的解释,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但秦江雪强迫自己不要因他的三言两语而感动,像他这种公子所说的话能有几句是真心的,他早已习惯去哄骗女人,说些甜言蜜语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信不得也!
古代男人只要愿意,大可以娶三妻四妾,更何况是他这种流连丛间的人,说不定他府里的佳丽可和皇帝的后宫相媲美,如果真的委身于他,说不定她已不知是排到第几号的姨太太了。
秦江雪警告自己的心不要再乱跳,她不能、也无法待在唐朝,既知会无结局,又何必去搅乱那一池平静无波的春水。
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这句话从来就不是她的爱情观,既然不能天长地久,又何必曾经拥有,失去时只会更加心伤罢了。
看她无语静默的模样,的确比她凶巴巴时好看多了,虽然她生气时感觉比较好玩,有表情、有生气,不过,他还是不想领教发脾气时的她,那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趁她沉思中,他悄悄地靠近她,来了这么久,光和她吵嘴,都忘了他想一亲芳泽的目的,不趁她没注意时偷亲一个,要等到她同意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日。
“你想做什么?”她出声询问。
秦江雪刚好回过神来,一看到他接近自己,猜也猜得到他的意图。这个好色男,昨晚欺负她还不够,今晚又想欺负她。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斐少风又点住她的穴道,让她不能自由行动。
“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吻……还有搂着你同床而眠罢了。”
还好先点了她的穴,否则,她说不定又会赏他一记锅贴,这事如果传了出去,他面子往哪里摆啊!
“你敢!”秦江雪只剩下嘴巴能说话,因而她恶狠狠地说道。
“试试看才知我敢不敢。”斐少风依然嘻皮笑脸,反正她现在也拿他没辙,再怎么怨恨也只能靠她那张嘴和眼睛了。
提到嘴,昨晚被她咬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今天还是不要吻她好了,如果今晚又添新伤,那可划不来。
“我改变心意,今晚就不吻你了,我只要搂着你入睡就好。”
说到做到,他抱着她上床,解下床前的纱帐,也褪下自己的外袍,楼着她同眠。
“你……”他搂着她的手竟横过她的前胸。
“别吵,快睡吧!否则,我不能保证我能继续保持君子风度。”他一直强迫自己忽略手下柔软的触感,即使要强忍欲望,他也不想移开自己的手。
“卑鄙!”秦江雪低骂一声就立刻闭上双眼。
“是吗?我可不觉得,你也没反抗,既然是你情我愿,又何来卑鄙之说?”
斐少风忽地将她揽起,让她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啊!”被他的行动吓到,秦江雪睁开了眼睛。
“哈--哈--”斐少风最喜欢这么逗她,看到她无可奈何的表情,他的心中就有一份成就感。
“无聊。”不想再理他,秦江雪闭上眼入睡。
不一会儿,传来她平缓的呼息声,他能感觉到当她吸气时,她凸起的柔软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
解开她的穴道,将她放平在床上,低下头,他将自己的唇覆在她的唇上啮咬、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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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抱着秦江雪入睡已成了斐少风的习惯,尽管他必须忍受下半身想要她的痛苦,但佳人在怀,这种煎熬也令他甘之如饴。
自从在秦江雪的房内过夜后,他就不曾再找任何一个女人替他温床,也不曾再往街跑,只除了到不夜阁欣赏表演。有时即使舞台上的舞娘们演出再火辣、再精采,他的视线依然胶着在白纱帐后可人儿的身上。
他不喜欢她抛头露面,只要有人盯着她直瞧,他的心中就会有一股闷气无法纾解,还会有想扁人的冲动,而这股闷气及冲动往往直到见到她之后才会消去,因为,他只要一想到--不夜合神秘的若雪姑娘是他的床伴,虽然只是纯睡觉,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行为,但比起那些连她的面也见不到的人,他就有一股优越感。
从每晚吵嘴、点穴、上床,到现在两人都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天、她认命地乖乖上床,这段期间也过了近一个月,他从没对一个女人这么有耐心过。
他已经忍耐不下去了,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她。
秦江雪从没想过她竟能和斐少风和平相。
以前,她最讨厌像他那种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可是,在他每晚强迫她听他说自己的奋斗史、冒险事迹后,她对他的看法才渐渐改观。
他虽然是出身名门世家,但是,他是靠着自己一双手而不靠家里的势力而有现在的局面,他的一切可算是他辛苦的成果,得之不易啊!
听他这样自白,久而久之,秦江雪的心底升起一种“他好厉害、好伟大”的想法,她也不再因为他是有钱的公子哥而心生厌恶感。
他虽风流却不下流。
和他共枕一个多月来,他最多也只是偷亲她或强吻她,当然这都是在她入睡之际,或者是在被她惹毛时、他点了她的穴时所做的事。
其实,他大可趁她无法反抗时强要了她,可是他却没有,他的尊重让她觉得好窝心、好感动。
在秦江雪的心里有一丝丝的期待,或许,在他的心里她是有一席特别之地的,所以,他才会如此地珍惜她。
她想着想着就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只要有他的爱,她就心满意足了。
“你在想什么?”
斐少风从背后抱住正在发呆中的她。
对于他的忽然出现,她已经见怪不怪,甚至有些习以为常。
“我在想你啊!”秦江雪撒娇地回答他的问题。
斐少风抱起她,让她侧坐在他的腿上。
“才几个时辰没见到我就这么想我,我看--我还是将你绑在我的身边好了,才不会害你得了相思病。”
斐少风捏捏她的鼻子。
“你少臭美,我是在想你--的府内有几个俏佳人?而我又是你的红颜知己中排行第几号的?”她俏皮地解释。
“我的府内没有俏佳人,而你是我的红颜知己中排行第……我想一下,大约是第一百号。不知道这样的解释你满意吗?”
“你好恶劣!”
秦江雪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她笑笑地想出拐子撞他。
他出手挡住她。“你想谋杀亲夫啊?”虽然他是开玩笑的,但语气中也含有一点点怒气。
这女人直到现在还学不乖,竟然想打他。
要不是还没得到她,他才不会在这里和她耗时间,半途而废不是他做事的原则;如果她已成了他的人,他不将她踢到一边才怪。
“你生气了啊?”
他好怪,不是谈得好好的吗?怎么说生气就生气。
“没有,我没有生气,我怎么敢生娘子的气呢?”
“你……谁是你娘子啊?”
秦江雪羞得别过头。
虽然她是新新人类,可是,听到他类似求婚的话,她也不免羞红了脸。
斐少风将她的脸转过来面向他,就见到她殷红的双颊。
他调侃地说:“脸红了喔!”
“哪有啊!”
秦江雪不敢直视他,眼珠子老是转来转去,不敢锁于同一定点。
“看着我。”他命令地说!他不要她的目光不在他身上。
他竟敢这样命令她!秦江雪气得看向他。原本想和他吵嘴的,但在见到他情款款的注视,她又羞得低下了头。
托起她的头,缓缓地凑上自己的唇覆在她鲜红的唇上。
这不是他第一吻她,可是,这一却有不一样的感受,她不再像之前那样会故意咬破他的唇,反而让他的舌和她的互相交缠。
双手攀着他的颈项,她让自己不至于会因重心不稳而摔下。
左手环抱着她,在她的背部和臀上不停地游移,右手则探进她的亵衣内,隔着肚兜在她胸前的柔软探索。
秦江雪伸手拉住他不规矩的手,他的探索让她有种莫名的燥热,她好怕这种既无法抗拒又无法掌握的感觉。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好好疼爱你。”他给予她保证。
挣脱她手的束缚,调整她的坐姿,让她跨坐在他腿上。
沿着她的玉颈一路吻至她的胸前,伸手拉开碍手碍脚的亵衣,让她的肚兜直接呈现在他的眼前。虽然不是第一见到她白皙的肌肤,但是,看到她泛着红潮的肌肤,白里透红的美还是让他心动,连身体也因而起了反应。
“你!”秦江雪惊呼,她感觉到他胯下的昂扬紧抵着她。
斐少风给她一个要她放心的笑容,不过,他的心中却觉得糟透了,他从没有在情欲的热浪中这么快就起了反应的经验。
每都要那些替他暖床的女人们尽其所能地挑逗、诱惑,他才会有欲望,可是,她甚至都还没挑逗他,他就快克制不住自己了。
看来,他是挖到一块宝了。
伸手进她的肚兜内,捧住她的椒乳,隔着肚兜不停地吮吸、挑弄她的蓓蕾。
秦江雪紧靠着桌缘,双手撑在他的双腿上以稳定自己的身体,没料到她的动作却使身体呈抛物线状,胸前的柔软更加凸出,让他更能轻松掌握,而他胯下的热源也更加地和她的幽穴隔着亵裤紧紧相贴。
她能感觉到自已胸前的蓓蕾因他的挑弄而坚挺,理智告诉她要拒绝,可是,身体的反应却是如此的鲜明。
“嗯--风二爷--住手--啊--”她断断续续的抗拒声中夹带着细细的呻吟。
她好怕,她好怕将自己的心和身体全交给他,三个月时间一到,和他在一起的一切全都会成了一场空。
“叫我少风或是风,不要叫我风二爷。”不理会她那没有威严的抗拒。
“我好怕--”
她怕的是将来会和他分开。
误以为她是因初尝人事而怕。“我会好好爱你的,别怕,我会好好疼你。”斐少风安抚她的情绪。
趁她还沉浸在情欲中,他解开她肚兜上的系绳并脱下她的亵衣,让她美丽的身躯呈现在他眼前。
斐少风忍耐不住地在她的身上烙下一个个象征所有权的印记,甚至还含住她的粉红蓓蕾,以舌头不停地挑逗她那早已为他绽放的峰顶。
“风……”
他就像是在她身上施展魔法一般,让她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缓缓地隔着衣衫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抚触。
她的手撩拨起他一直强忍住的欲望,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斐少风一手圈住她的胸,一手托住她的臀,让她整个正面都紧贴他,然后以这种姿势抱着她走向她的床。
秦江雪被他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双手更是紧紧抱着他,怕自己会掉下去。
她胸前绽放的蓓蕾因他的走动而晃动不已,在他胸口上不停地磨蹭,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立即贯穿他全身。
将她平放在床上,他等不及地脱下自己身上累赘的衣服,还将她那妨碍他的亵裤褪下,一把将自己的衣衫和她的亵裤全丢到床下。
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无法再顾及她的感觉,他只想狠狠地要她。
躺在床上的秦江雪害羞地不敢直视他胯下的雄伟,更脸红自己的一丝不挂,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不由自主地想遮住身上的一片春色。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斐少风不容她退缩。
女人都是如此,刚开始都会这样欲擒故纵、装模作样,等到他进入她们之后,全都会在他身下不停地呻吟,到后来个个都巴着他,就怕他不上她们的床。
撑开她细长的双腿,她那幽秘的禁地就这样呈现他的眼前。
虽然学校上护理课时都已经教过了,明知这是成为女人的第一步骤,可是,她就是无法大方地展现她的穴,羞得无地自容,直想将双腿合起来。
像是早知道她会有这举动,斐少风早先一步让自己的身体卡入她的双腿间,让她想退缩也无法。
只要一个顶入的动作,他这些日子来所忍受的煎熬全都有了代价,希望她尝起来的味道和别的女人不同。
“看着我。”他命令地说。
他要他的女人清清楚楚地了解他是如何贯穿她的。
秦江雪双眼迷蒙地看着他。
斐少风伸出一指插入她的幽穴中。
“啊--”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异物入侵的感觉让她很不适应他的手指,她一直挣扎地往后移动想脱离他的魔手。
原本是想用手指在她体内撩拨她的欲望,让她的身体产生滑液,没想到根本不用他协助,她早已湿透了。
将手指撤出她的身体,他很满意地说:“你真是个敏感的小女人,不用我帮你,你就已经做好迎接我的准备了。”
秦江雪根本来不及细想他话中的意思,斐少风就使劲用力一顶,立即穿过她的心。
“啊--”
斐少风立即停止身下的猛进,用唇堵住她痛喊的声音,他可不想让她的声音引来一堆不必要的人。
确定秦江雪不会再尖叫后,斐少风才离开她的唇。
“夹紧我。”斐少风示意她的双腿夹住他的腰。
秦江雪乖乖地照他的话做。
感受到她体内紧缩及吸附他的炽热,他忍耐不住地开始他的律动。
“啊……嗯……”秦江雪不住地呻吟。
她的呻吟像是催情毒药一般,让他更加使劲地在她体内冲刺。
天下没有他采不到的,只有他不想采的。
别人连面也见不到的若雪姑娘,已经是他床上的女伴了。
“风……啊……”
满室的春光却无法照亮斐少风的心,更无法让秦江雪明了他的心。
云雨之后,秦江雪依偎在斐少风怀里,两人默默无语,沉醉在恬静的两人世界里。
倾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秦江雪缓缓地闭上眼,感受他带来的安全感。
轻轻地抚着她细细柔柔的秀发,斐少风的心中充斥着满足感,曾躺在他怀中的那些女子从没有一人能像她一般,带给他奇特的感觉。她就像他捧在手心的宝贝,令他爱不释手。
她非常的纤瘦,和一般的女人比起来,她真的算是--身无寸肉,以世人的眼光来看,她是那种营养不良的阶级。
当初,他要不是被她那不屑、轻蔑的态度给挑起征服的欲望,他一定连看都不会看她那平板的身材一眼。
真庆幸当初没放过她,否则--他就错失一块需经琛磨的宝玉,哪有现在佳人在怀的好运。
她是个清倌,既不卖身也不卖笑,非常的洁身自爱,这一点在他进入她体内时就知道了。可是,她如果继续待在不夜阁,难保哪一天不会被那视钱如命的丁嬷嬷给逼下海接客。
一想到她可能躺在别的男人怀里,他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他不要她身上沾上其他男人的味道,他要她只能躺在自己怀中。
赎身!只要为她赎身,她就仅能属于他。
斐少风的脑海中闪过为她赎身的念头。
他被自己忽然而起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怎么能为她赎身呢?为她赎身后,他又该拿她怎么办呢?
凭着斐泉山庄在商场上的声望,他是不能、也不许娶青楼女子为妻的,也不行纳这种女人为妾;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坏了整个家族的声誉。
“唉!”愈想愈烦,斐少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听见他的叹息声,秦江雪从他的怀中睁开眼,抬起头看着他,关心地询问:“怎么叹气呢?”
“我吵醒你了啊!没什么,你快睡吧!”
“我不困。”明白他不想谈,秦江雪也就不问。“风……”她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
“如果有一天我必须离开你,你会怎样?我又该怎么办?”秦江雪问出她最担心的问题。
还以为她是和别的女人一样,每每在温存过后就会向他要些珠宝什么的,还好她没有开口要东西,这表示他没看走眼。
可是,她问的问题却是他最不愿听见的,他才听到她假设性要离开的话,心就猛地一紧,他真不敢想像,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过。
“那如果有一天我要和你分开,你会怎么办?”他反问她。
“我……”秦江雪思考了一下才说:“如果你坚持要离开我,那我会躲到一个你永远也找不到地方,然后……”
不等她话说完,斐少风就激动地说:“不准,我不准你躲到一个我永远也找不到你的地方,答应我,绝对不能这样。”
一想到她可能这样做,他的心就拧了起来。
“风,我只是假设而已。而且,将来如果你不要我了,你一定会恨不得我一辈子也不要出现在你眼前。”
他曾是流连丛的风流公子,她不认为他会守着她一人。
“不会的,我不会这么做的,我爱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赶你!?”斐少风急忙地说出自己的真心话。
“你爱我?是哄我的吗?”秦江雪不敢实信地询问。
他爱她吗?斐少风反问自己。刚刚的话是随口说出来哄女人的?还是肺腑之言?
看他无法立即回答她的问题,秦江雪了解他只不过是顺口说出来哄女人的,她还没笨到会骗自己他说的是真话。
自己的心似乎沦陷了,可是,他的心又在谁身上呢?
今晚两人发生关系,他是怎样看她的呢?将她当成人尽可夫的妓女吗?还是他众多的床伴之一?
“我……”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的答案,你先保留,将来我再问你,我现在只想--”
秦江雪以行动代替她想说的话。
她的手探到他的胸前,轻轻地来回划圈!她的小粉舌也加入挑逗的行列,轻舔他胸前的乳尖。
“你……嗯--我……”斐少风第一有这种无法控制情况的无力感,可是,他却不想阻止,也陶醉在秦江雪所挑起的情欲中。
像个小恶魔般,秦江雪用她的魔手和魔唇由上往下移动,渐渐来到了他小腰上。
斐少风的身体升起了一股战栗,他知道自己胯下的亢奋已经到了不发不可的地步了。
翻身压住她,让她的腿缠在他腰上,用力顶入她的心。
“风……”
托起她的臀,让两人相交更加紧密,而他也更加入她。
像是饥渴已久的人逢甘霖,斐少风一刻也不能等地在她的甬道中狂奔飞驰。
这是天长地久?还是曾经拥有?
在斐少风点燃的烈焰中,秦江雪已无法再思考她想要的天长地久是否能实现,她只能感受到他带来的熊熊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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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秦江雪累得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自知,一个翻身扑了个空,才霎时惊醒,发现身旁的枕边人已不见踪影。
她感到失望极了,他竟然在温存过后,一声不响地离开,他是将她当成妓女吗?否则他怎会“ 来嘛无通知,去也无相辞”?
一想到这,秦江雪顿时睡意全失,她勉强自己起身,不愿再待在两人曾交欢过的床上。
感到胸口有凉凉的感觉,她低头一瞧,只见一块系着红绳的翠绿玉佩悬挂在她的脖子上,而玉佩正好垂在她的胸口。
怎么会有这块玉佩?是风留下来的吗?
她拿起这块约五十元硬币大小的玉佩,看到上面题了一首诗--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她不懂--为何他要送她刻有这首诗的玉佩?有什么涵义吗?
算了,她不再多想,等他来时再问他好了。
拨开悬挂在床前的帷帐,秦江雪才发现房间内所有窗户的竹帘全都被放了下来,难怪她觉得整个房间非常昏暗。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拿起挂在床前的衣衫,从肚兜、亵衣、亵裤及外衫都准备得很齐全。
这不是她昨晚所穿的衣服吗?如果她没记错,这些昨晚明明全被他抛在地上,会是他捡起来挂在床前的吗?
她穿上衣服,走到窗前,拉起竹帘,一道刺眼的阳光直向她投射而来。
天啊!这少说也中午了,她竟然会睡到不省人事。
懒懒的走到桌前想趴在桌上啥事也不做,却发现桌上有文房四宝,而且还有一张写满字的纸就呈现在她眼前。
这笔、墨、纸、砚是从哪里来的?她记得自己的房间中没有这些东西。
好奇地拿起纸来看他写了些什么:若云:这一我学聪明了!我自备文房四宝,不再使用我的血留字给你,否则,这么一大篇的话全用血来写,我想--还没写完我可能就血尽人亡了。
发现我给你的玉佩了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送你礼物,像我第一送你一堆礼物,结果你全转送给别人。可是,希望你会喜欢这个礼物,这可是我专程要人为你刻上那首诗的,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别再送给那些不相关的人,白白糟蹋我的心意,我可是会心痛的。
你一定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想刻下这首江雪?
你叫若雪,所以你是雪,在满山满谷的白雪中,我只愿拥有你,也希望我是你的唯一,我不愿和别人共享你。
我有要事待办,会离开几天,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无法相见,别为我害相思了喔!
少风笔一想到他第一来时留下来的血书,秦江雪就感到好笑,原来他是因为找不到笔墨才会留下血书,她还以为是他故意吓人的。
摸着他送的玉佩,她的心被感动给涨满。他并不知道她的原名,就这样瞎猫碰上死耗子,所刻的诗中竟有江雪二字的存在。
“ 沙文猪!要人对你忠贞不贰,而你自己却可以到寻芳问柳,这公平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有天理吗?你既然要求我只能有你一人,那你也只能有我一人而已,我不愿和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你啊!”秦江雪喃喃自语地说。
“ 哪有人不告而别的,而且,也没说什么时候会回来,更过分的是还在两人温存之后。”
这种无期限的等待不知要多久,如果这样一直等下去,不知自己会不会变成王宝钏?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的女人对于等待如此在行,马不会骑、路不认得、步行太远,甚至不知良人何去,这种种原因累积下来,除了乖乖在家里等也别无它法了。
无奈之余,秦江雪想将这封信和他的血书放在一起,因而她回想血书的收藏。
“ 啊!在这里。”翻箱倒柜终于被她找着了。
一摊开,“ 我总有一天得到你”这八个大字又大剌剌地呈现眼前。
秦江雪感到一阵心痛及有不好的预感。
想他从前每晚就算是大风大雨也会排除万难来见她,现在,怎么会在两人有了进一步的关系后就有事呢?是因为得到自己了,所以才会离开吗?
昨日的恩爱变成今日枯萎的黄,这教她情河以堪?
“ 你不会这么狠吧?别这样对我,不要将我当成青楼女子,我不是。”
手伸进内襟扯下玉佩。这会是他留下的过夜费吗?
双手紧紧地握住玉佩,泪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脸庞而下。
“ 不能哭,他并没有这么做,我一哭就表示他是将我当成挥之则来的女人。”
秦江雪逃避似的拭去泪水。
为了逼回自己的眼泪,她的指甲用力地掐入手心肉中,用痛来强忍住快掉下来的泪水。
手心是会痛,但是,却远比不上心中的痛。
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有一句:莫道相思苦,只有苦相思。
相思真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自斐少风离开那天算起,他已经有十天不儿人影了,这种遥遥无期的等待最是折磨人。虽不至于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可是,却也令她弹琴时频频出错、夜晚失眠、闷闷不乐。
在唐朝只有短短的三个月,她可不能将她宝贵的时光全浪费在等待他,更何况,这期限一到,她还是要和他分离,如此留恋又有何用?
一旦想开,相思不再困扰着她,她决定要好好地享受这难得的古代之旅。
今日起个大早,趁着丁嬷嬷熟睡之际,秦江雪偷溜出门。如果被丁嬷嬷知道,不是禁止她出门就是要人陪着她,她不想有人黏着她,她要随心所欲地逛逛洛阳城的市集,找些好东西带回家给亲朋好友当“ 伴手礼”。
东逛西逛,她的手上依然是空空如也,她一点东西也还没买,倒是累坏了她的一双腿。
真想找个地方歇歇。
看见前方大大的招牌写著「洛阳客栈”,秦江雪立刻高兴地走向前去。
“ 姑娘请进。”店小二一看见她进门马上堆起笑脸招呼。“ 不知姑娘是要住宿还是用饭?”
选定座位坐定,从没上过客栈的秦江雪不知该点什么菜,只好问店小二:“ 你们这儿有什么东西比较好吃的?”
“ 来一壶菊茶降降暑气、一盘黄金虾球、一盘翠玉饺、一碗五味粥好不好?”看她穿着并非大富大贵的人家,店小二不敢推荐店内的名菜。
“ 可以,就这样吧!”
“ 那我待会送来。”店小二公式化地说。
眼尖的店小二看见斐少风进店里来,赶紧过去招呼:“ 风二爷,请进,上二楼的老座位吗?”
斐少风点点头。
一听到“ 风二爷”的名号,秦江雪转头看向门口,果真看到他的身影,她的视线胶着在他身上,看着他往楼上走。
“ 风二爷,我终于等到您了,您可让奴家久等了。”一个娉婷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
“ 仙梅,你怎么会在这里?”斐少风讶异地问。
“ 还不是风二爷您太久没来找我了,奴家只好守在这儿等您。”知道斐少风常出现在洛阳客栈,仙梅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 上楼吧!”他可不想让人参观。
仙梅二话不说,也不让斐少风有抗议的机会,双手立即紧抱住他的手臂。
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上楼,秦江雪的心就像是被千万根针扎到一般的疼痛。
没想到他所说的有事竟然是陪别的女人,她竟还傻傻地等了他十天,要不是今天被她亲眼看见,他还要骗她多久?她不知还会痴痴地等多久?
不知是谁说过: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他也是这样想吗?
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棕色的木桌上。
不是早知他有数不尽的女人了吗?你还哭什么?人家根本是要着你玩的,你还抱什么希望?不要随便对男人动心、交出真心,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你竟还认为你在他心中是最特别的,你真是太天真了,你算什么?这种男人怎么会只守着你一人?
愈是骂自己,她的泪水掉得更凶,不一会儿,桌面上已有一滩水渍了。
“ 姑娘,你的菜送来了。”店小二送菜过来。
看她不应不答,店小二探头一看,只见她满脸泪痕,连桌子也被泪水浸湿了。
“ 姑娘,你怎么了?”他不放心地问。
好奇心人人有,店小二的话让许多人都转头看向秦江雪这一桌,好奇这姑娘是发生了什么事?
“ 没事!”她声音哽咽地说。
擦掉脸上的泪水,秦江雪故作镇静地掏出银两,一回身,见到有许多的目光盯着她,这么多好奇的眼光使她慌了,她想逃出大家的视线。
慌慌张张地将银两丢在桌上,想一鼓作气地跑到门口,却不小心绊到椅子,让她趺在地上。
她的举动让大家更加注视着她。
她觉得难堪极了,立即站起来,不小心又撞到别张桌子,害得桌上的碗盘全掉了一地,顿时乒乒乓乓尖锐的破碎声响彻云霄。
饭菜汤汁溅了她一身,让她这模样狼狈极了。
斐少风被仙梅拖着来看发生什么事了。
“ 风二爷,这女子怎么弄得满身脏兮兮的?”
秦江雪抬起头来看到斐少风像是看笑话似的站在楼梯口,就连刚刚那名叫仙梅的女子也站在他身旁。
当她抬起头时,斐少风也看清楚她了。
他的心猛然一紧,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无法再忍受众人及斐少风的怪异眼光,秦江雪飞奔而出。
“ 若雪--”他大声地喊她的名字。
斐少风想跟过去看她发生什么事,却发现仙梅的手紧缠着他。该死,她一定看见而且也误会了。
他甩开仙梅的手,追在秦江雪的后头。
“ 风二爷,您要去哪里?”仙梅不解地大喊,跟着急急的跑出去。
可是,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想追也不知从何追起。她好容易才等到他,讲不到几句话他就走了,让她气得直跺脚。
秦江雪像是疯了一般,在大街上狂奔,泪水迷蒙了双眼,让她不是撞到路人就是绊到裙摆,一路上跌跌撞撞,造成手脚有多伤口,白色的衣衫上不只沾上汤汁,还有灰尘及血清。
跑到不能再跑时,她闪进一个人烟稀少的胡同,蹲在墙角痛哭失声。
一路上看到她不时跌倒,好几他都想去扶起她,可是,每在他想靠过去时,她就又跑了起来。
看她跑进胡同里,他也跟了过去,只见她蹲着埋头痛哭。
“ 你看你将自己摔成什么样子?”他蹲在她身前不舍地说。
忽闻一道男声,秦江雪抬起头来,看见斐少风的脸就近在眼前,一见是他,她立即想逃离。
知道她的意图,斐少风早就做好准备,将她困在自己的双臂中。
“ 为什么要逃?”用他的衣袖擦拭她的泪水及脸上的污渍,不在意这会弄脏他昂贵的衣帛。
既然跑不了,秦江雪不客气地拨开他的手。“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隐忍住脾气,斐少风再一问:“ 为什么要逃?为什么把自己摔成这样子?”
秦江雪采不理不睬、不合作的态度。
看她这么不合作,斐少风也无可奈何,只能猜测她大概是为了仙梅而吃醋吧!
“ 我真的不知道仙梅怎么会出现,我原本是和别人约在那里的,她大概是知道我常出现在那里,才在那儿等我。”斐少风向她解释,不希望她误会。
“ 你不用解释,我只不过是你众多的女人之一,你不用向我解释你为什么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 你吃醋了。”
“ 我不是吃醋,我是不甘心被你骗了。”
“ 我没骗你啊!”不明白她怎么会这么说。
“ 你十天没任何音讯,我傻傻地等了你十天,要不是我今天来洛阳客栈见到你,我还要被你骗多久?你还要瞒我多久?”秦江雪流着泪说出她这十天来的委屈。
“ 傻瓜,我也很想去见你,可是,我今早才赶回来,原本打算今晚再去找你的。别哭了!”斐少风轻轻地拭去她的泪。
“ 你还在骗我,篇什么你就是不说实话?”她的拳头不停用力槌打着他的胸膛,打在他的身上,痛的是她的心,流的是她的泪。
擒住她的拳头,斐少风吼着说:“ 你要我说什么?”他不了解她要什么,不明白她在气什么?
“ 你要的不过是我的身体,既然你已经得到了,可以放了我吗?不要再要我了。”
“ 谁说我只是要你的身体?我要的是你的全部,包括你的心、你的人。”
“ 你要我的心?你已经得到了。那你的心呢?”秦江雪追问他。
被她这么一问,斐少风无话可说,他怎么可能将他的心只交给一个女人。
“ 不能给?不想给?还是不屑给?”流着泪问出他不愿回答的问题,她极力地撑住自己,不管是哪一个答案,她都无法忍受。
“ 我从没有将我的心给过任何一个女人,你要我的心,这是难上加难,对我而言真是很难。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除了我的心,其他的金银珠宝、豪宅、名或利随你挑。”斐少风开出条件让她选。
“ 为什么要我留在你的身边?”她的心还有一丝丝的希望,如果真的没有爱,他不会想留住她。
他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 你不像其他那些只追求财富的女人,你要的是我的人,而不像她们只要我的钱。你清新脱俗,可以说是出污泥而不染,我情不自禁地想要你,想抱你入睡、亲你。”
“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的钱,你却要我留在你身边以换得财富,你不觉得这很矛盾吗?”秦江雪点出他前后矛盾之。
“ 我……”他说不出一句话来。
“ 我要你心中想的、眼中看的、怀中抱的、手中牵的、嘴上亲的全都是我一人,你能做到吗?”
“ 你明知不可能,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昔日唐明皇迷恋杨贵妃时,他的身旁还有个梅妃,甚至有无数的嫔妃,你又怎能要求我独有你一人?更何况,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娶妻的,如果你真要个名分,我最多只能纳你为妾。”纳她为妾是斐少风最大的让步。
“ 我就是善妒,我不要和别人共享一个丈夫,我根本不可能成为你的妾。”秦
江雪拒绝他的提议。
“ 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你一个青楼女子想进我斐家门是不可能的事,当我的妾已经是极限了。”斐少风的耐心也磨光了。
想他风二爷的名号,他要任何一个女人都是轻而易举,从没失手过,既然她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他也不客气了。不管用任何手段、要付出任何代价,他一定要留她在身边。
“ 我要的是一份完整的爱,如果你不能给,就放了我吧!”和别人共享的爱她不想要。
“ 不可能,我不会放了你的。”斐少风宣誓地说。
她的第一份爱竟是如此的痛苦,要做的选择是如此的多,既然爱得如此辛苦,她宁愿放手不爱。
趁斐少风没注意,她用力推开他,一脱离他的掌控,她立即飞奔离去。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知道她会回何,并不心急追回她。随她去吧,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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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华灯初上,整条街被红色灯笼照得像不夜城,各家粉黛全打扮清凉地在大街上拉客。
斐少风对这一堆女子全视若无睹,他的目标只有不夜阁的--若雪。
他被领上楼上的包厢内,他对接待他的人说要见丁嬷嬷,那人就立刻去请丁嬷嬷。
他知道,这风二爷可是怠慢不得的。
不一会儿,丁嬷嬷那刺耳的声音就传了进来:“风二爷,您好久没来了,怎么今天忽然大驾光临,还要人去叫我,害我以为自己哪里开罪了您,可担心了好一会儿呢!”
“人家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是有事才叫你来。”
“该不会是我楼里的姑娘真得罪了风二爷,如果有,可请风二爷多多包涵,我这就代她们向您道歉,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拿我这小店开刀。”好不容易生意上了轨道,可不能让他给拆了。
听她聒噪不停,斐少风觉得快受不了了。“谁跟你说我要拆了你的店?不过--如果我要求的事你不答应的话,拆店倒是个好主意。”
“您这样说可急煞我了,凭着风二爷您的名号,这大江南北谁敢不给您个面子,我又怎敢不答应呢?”虽知风二爷开口要求的事绝非一般的小事,可是,只要他开口,她哪敢说不。
“我要为若雪赎身。”他说明来意。
斐少风这句话炸得丁嬷嬷没了头绪。“风二爷要为若雪赎身?”她不确定地再问一。
“没错,有问题吗?”
这下子完了,虽然秦江雪是好心帮她,可是,她所制造的问题却多到理不完,现在连风二爷也来参一脚,见过大风大浪的她还真不知该如何摆平这事才好。
“这……我……若雪……”丁嬷嬷支吾了老半天,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知道若雪是不夜阁的台柱,你看多少价码就开一开,这赎身资我是一毛也不会少给的。”凭他的财富,为一个青楼女子赎身是绰绰有余。
“我不是怕您给不起,我是怕自已无福消受啊!”这秦江雪可是她碰不得、卖不得的人啊!
“我敢给,你还怕消受不起?”这丁嬷嬷什么时候不将钱当命看了?
“我就老实说好了,这若雪不是我买来的,她并没有卖身契,她要来就来、要走就走,可是个自由之身。她会来不夜阁卖艺是为了帮我重振生意,报答我收留她的恩情,否则,这种送往迎来的生活哪个清白的女人肯过啊?”想起秦江雪,丁嬷嬷只有感激的心,要不是她,她早就关门和这些姑娘喝西北风了。
一听到她是自由之身,斐少风有说不出的气愤,她竟然会自愿沦落红尘、自甘堕落,当个一双玉臂千人枕的青楼女子。
他气--他气她不知为自己着想,竟然自己跳下火坑。要不是丁嬷嬷太有良心,她早就下海卖身了,哪还会是个清倌?也还好没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对她意图不轨,否则,不用他出现,她早就破身了。
“如果我要纳她为妾,你可以放人吗?”他绝不让她继续留在这里。
他竟然想纳她为妾!丁嬷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好的姑娘竟只能当个小妾,他的眼睛是瞎了吗?
“只要若雪肯答应,我是无话可说。不过,让她当个妾有点太可惜了,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他肯要她已算是她高攀了,这丁嬷嬷是老胡涂了吗?
“我会让她会答应的。”斐少风很有把握地说。
过于有自信就会使自己变得自大,他忘了今早秦江雪才拒绝过他,两人才为了唯一的爱吵过一架,她怎会如此轻易地投降?
为了今天和斐少风吵过一架的事,秦江雪今晚没心情为客人弹琴唱曲,不管丁嬷嬷如何劝说,她已打定主意不演出了。
想到斐少风为了不愿因一颗树而放弃整片森林的想法,两人为此闹得很不愉快就觉得不值,她知道古代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她就是无法效法古代女人心甘情愿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
事后想想,秦江雪觉得自己笨极了,她为什么要和他吵架呢?又何必为了一个心大萝卜而伤心?
反正她期限一到就要离开唐朝,这样也好,她和斐少风既然个性不合,现在就分手;她离开时也就不会再伤心一,更加不会难分难舍,可以无牵无挂地离开,不会一颗心全悬在他身上。
也许会伤心,但她相信,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
她有点后悔来到唐朝,要是不来,她今天就不用为爱伤神了。
“唉!”她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不知君君、如月和纺蓉是否也为了唐朝男而困扰?”
“没想到在学校时对男生没辙也就算了,现在竟连一个古代人也摆不平。”秦江雪觉得自己的男人缘真的差到无人可比。
越想越觉得悲哀,泪水又无法控制地落下。
“为什么哭?是你自己不愿跟我的,不是吗?”斐少风掬起她脸上的泪珠,不解地问。
“你又来做什么?我们已经毫无瓜葛了,你别再来纠缠不清。”
一听她这么说,原本还想平心静气和她谈一谈的他,火气全都上来了。
他脸色铁青地说:“我今天找了丁嬷嬷想为你赎身……”
“什么?赎身?”秦江雪截断斐少风讲了一半的话。
“没错,我原本还想为你赎身,让你脱离这送往迎来的生活,结果丁嬷嬷说你根本没有卖身契,你是自愿留在不夜阁为人弹琴、唱曲的。亏我还当你是出污泥而不染的纯洁莲,原来你竟是比一般娼女更加不知廉耻,至少她们是被逼的,而你却自己跳进这烟世界,我真的看错你了。”对于她,斐少风真的失望透顶。
秦江雪脸色全变了,他竟然敢这么说她,在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他应该清楚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怎能这么说她?
“我是心甘情愿要帮丁嬷嬷赚钱又怎样?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做事,我不卖笑、不卖身,你凭什么这样看不起我?”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的恩客。”他口不择言地说。
当话说出口后,斐少风就后悔了,他不该气到失了理智。
被他的话给震慑住,秦江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她根本不希罕他的臭钱,她是因为爱上他才和他共赴云雨的,这点他应该心知肚明。
“你……你怎能这么说?”她委屈的泪又双垂了。
看到她的泪,斐少风觉得自己的心又软化了,他再大的火气也被浇熄。
“别哭了,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来是想带你离开这里。”他好声好气地说。
“我不走!”离开这里她还能去哪里呢?
拉住她的手,他狠心地说:“你不走是打算在不夜阁挂牌接客,夜夜一双玉臂千人枕吗?你既然想当个妓女,我就成全你。与其让你陪不同的男人过夜,我不如收你入房,现在你连当妾的机会也没了,你就当专替我暖床的女人。”
“你不要脸!”秦江雪一巴掌就甩上他的脸。
“你敢打我,现在你已不比从前,以前我还没上了你,还可以容忍你,现在,这一巴掌我是会讨回来的。”为了要让她吃点苦头,斐少风用力地紧握住她的手腕。
“痛--”她槌打着他紧握的手,想逼他放开。
斐少风气红了双眼,放开抓她的手,咱的一声,甩了秦江雪一巴掌。
这一巴掌让秦江雪不稳地摔倒在地,当她抬起头来瞪着斐少风时,嘴角也淌下了血丝。
该死!他怎能出这么重的手,他后悔外加怜惜地想查看她的伤势。
“不要碰我!”她闪过他伸过来的手。
“不要这样,让我看看你的伤。”
“你滚,你都已经得到我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放了你的,这辈子你不要妄想逃离我的身边。”
斐少风在不知不觉中对秦江雪许下了一生相守的承诺,不过,两人都被自己的想法、行为所蒙蔽,看不清彼此的心。
“我不会跟你走的。”她坚定地说出她的决心。
她一定要逃离他的视线!秦江雪从地上爬起来,想夺门而出。
察觉她的动作,斐少风比她早先一步抵达门边,挡住门口不让她有机会逃出。
“我好言相劝,你竟然不听。”斐少风对她失望透顶,痛下决心地说:“好!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我就成全你。”
“你想做什么?”她恐惧地问。
如果他要用强硬的手段,她是抵抗不了的;比力气比不过他,比武功比不上他,更河况他还会点穴功夫,只要他一出手,她就会不省人事地任由他摆布。
“你不跟我走,可以,我就拆了这不夜阁,这不夜阁因你而毁,我就不相信你还能去哪里,而且丁嬷嬷和其他的姑娘也一定会恨你入骨,因为你的坚持夺走了她们的生计。”他道出他早就想好的胁迫办法。
“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
“问得好!我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种权利,我现在就先拆了招牌。”他作势转身开门。
丁嬷嬷早就告诉过她他的能耐,她知道他是说到做到。
为了不害大家,秦江雪决定跟他走,反正她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过后,她就可以脱离他的魔掌。
出手拉住他,她死心地说:“我跟你走,不过,你要保证绝不伤害不夜阁的任何一人。”
“既然你肯跟我,我何河必和这小小的不夜阁过不去。”他允诺地说。
就这样,秦江雪极其无奈地收拾东西,包括那可以带她回家的时空转换表及他送的玉佩。
想起他的无爱无情,对于这一个月的时光,她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马儿一路奔驰,马上的斐少风和秦江雪一路默默无语。
秦江雪像个活死人一般枯坐在马背上,即使这是她第一坐马,她也不想主动抱着他,要不是斐少风无奈地腾出手扶住她,她早就摔下马背,活生生地葬身在马蹄下。
面对这样不说不笑的人儿,斐少风看了说有多心疼就有多心疼,不过,他坚信日子一久,她一定会恢复到像从前一般活泼、有生气。
他好怀念那些一和她拌嘴的日子。
“别装得一副死人样,我带你回家可不是要看你这晚娘的面孔,待会儿到时记得给我笑。”斐少风故意说些话来刺激她,希望她能再板起脸孔来怒斥他。
要看别人笑不会钱到勾栏院!她相信--那些青楼女子一见到他就会“起笑”,根本不用他开口。
早就决定要当个没有个性的女人,所以,秦江雪所有不服的话全放在心底,外表表现出来的是听话的一面。
既然他要她笑,她就笑给他看。
她转过身给他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你--够了,不要再笑了。”斐少风大声咆哮,要她停止这折磨人的笑。
“驾!”他双腿用力一夹,让身下的马儿更加卖力地向前跑。
当大门出现在眼前时,斐少风拉紧马缰,让马儿刚好停在大门口。
“风二爷。”门口的守卫迎了上来,当他看见斐少风身前的秦江雪时,露出了惊讶的目光。
虽然风二爷的名在外可是响叮当,不过,从没见过他将任何一名女子带回府过,反而不时有女人跑来找他。
跃下马背,他抱下秦江雪,牵着她的手往府内走,随手将马缰交给守卫。
他的怒气尚未平息,一古脑地快步走,完全不理会身后的秦江雪是否跟得上他的脚步,她几乎是让他拖着走的。
“放开我。”被他拖得受不了,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不得不开口。
一听到她抗拒的声音,斐少风不耐烦地转身,怒吼的说:“你又想怎样?想反悔了吗?可以,你如果想离开现在就可以踏出大门,我不会阻止你,当然,这后果你应该料想得到。”
他早就料到她不会离开,会这么说,是想激怒她吧?如果,她当真踏出门口一步,不管天涯还是海角,他都会再捉她回来。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她真的能走,她早就走了。
看到她不发一言,斐少风又出力紧握住她的手,让她痛得要命,而他却是没任何感觉。
新伤加旧伤,看来她的手腕势必要添加几圈青紫色的瘀青了。
出力想甩开他的手,却怎么甩也甩不掉。
“你想怎么样?跟着我吃好的、住好的、穿好的,又有人伺候,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看来他还是不懂,物质享受固然重要,但是,没有一丝感情基础,终会破败。
被他说得、握得已经忍无可忍,秦江雪开口大声地说出她的委屈。
“你放开我好吗?我的手被你拉得、握得很痛。你也不想想自己是有功夫底子的人,走那么快,我怎么跟得上你的脚步,这样一路被你拖着走,手都快废掉了。”
错愕的表情浮现在斐少风脸上,原来她是因为手痛才要挣脱他,不是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这么一想,手上的力气也全放松。
抚着吃痛的手腕,她气不过的说:“你看,这全是你的杰作,这下子铁定要瘀血了啦!”她还挽起袖子让他看清楚他的杰作。
原本赶来迎接斐少风的仆人们就只见到这不知名的女人竟敢大声地向他们的主子抱怨,全都看呆了,不要说是女人,就连男人也不见得有这样子的勇气。
不过,惊讶归惊讶,他们还是觉得这女子太过于泼辣了。
“怎么会这样?”斐少风不敢置信,这真是他的杰作吗?
“你将自己吃奶的力气全使出来了,我这手没断掉,还真要感谢老天爷对我的眷顾。”
被人这么讽刺,斐少风原本该发火的,不过,他的脸上却反常地展现愉悦的笑容,蹙起的双眉也回复了。
自从他威胁她后,她就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现在忽然和他说了这么多句,他一时之间还无法适应。
不管她是骂他也好、讽刺他也好、哭也好,他就是不想再看到她不言不语的样子,这比拿刀砍他、拿剑杀他还令他难受。
“你这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来这儿撒泼?”
“你是不要命了吗?竟敢对我们的主子这么大呼小叫。”
“你脚踏的是谁的地?头顶的又是谁的天?要撒泼也得看看时机。”
仆人们责备秦江雪的话此起彼落,手上的刀、剑、扫把全都就定位,只等斐少风一声令下,他们就上前擒住这不知死活的野丫头。
这有没有搞错啊?明明是他们的主子先欺负她的,他们竟然说得像全是她的错。
“你们全都退下。”斐少风命令地说。“石老,麻烦你将伤药拿到大厅。”
斐少风的命令让他们全都料错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细心地牵着秦江雪的手,生怕再添新伤在她手上。
挽起她的衣袖,左看右瞧才叹了一口气,对于他所造成的伤害,除了不舍、心疼,还有抱歉,不过,他却无法说出“对不起”三个字。
低头轻轻地为她上药,已造成的伤害还是要补救。
看着他那么专注地为自己上药,心中一阵感动让她红了眼眶,也许自己不是他唯一的爱,但她相信,他的心中是有她的存在的。
“若雪,你可以骂我、打我,就是不要对我不理不睬,我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相方式。也许我是比较霸道,不过,我们还要在一起一辈子,总不能永远都这样相敬如冰。”斐少风说出他心中的想法。
原本只是红了的眼眶,因他的一席话,泪水溢出眼眶,泪珠就滴落在他的手上。她不是爱哭的女生,可是,自从遇到他后,她就变得愈来愈爱哭。
将她拥入怀里,轻拍她的背,让她的心情平稳。
就这么一吧!秦江雪放任自已在他怀里哭,她为他所说的一辈子哀伤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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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由于第一天给人的印象太差,每个仆人都将秦江雪当成仇人看待,在斐少风看不到时,就在背后说她的闲话,当主人不在时,就会尽可能地虐待她,像食物送差一点、婢女整天跑得不见人影,让她事事要自己动手、洗澡用冷水等。
对于这些事,秦江雪全都隐忍下来,没有在斐少风面前嚼舌根。
她很清楚她在这个地方的地位,既不是女主人,更不是贵客,说好听一点是这府里主人的女人,说难听一点是私人妓女。
这样的身分,她能要求别人对她多尊重?
大概有五天没见到斐少风了吧?他没说他要出门,她也没问他要去哪里。
不知他何时才会回来?不愿承认是自己想他,而是,他再不回来,她就快饿死了。
这些天来,她每天吃的都是像石头般坚硬的饭,她曾一度怀疑,这些饭是不是隔夜饭?硬到她都快咬不动了。
说到菜色,每天都是绿色的青菜,她不要求每餐要大鱼大肉,可是,她绝不要吃绿色青菜,她最痛恨吃这种绿色青菜。
而他们好像知道她讨厌吃什么,除了青菜,桌上绝对没有第二种东西。
这样的伙食,让她食不下咽,五天来,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若雪姑娘,用膳时间到了。”
一听到吃饭,秦江雪就想昏倒,与其再看到那些令人反胃的饭菜,她宁愿选择不吃。
“我不饿,我待会儿再吃,你先下去吧!”
等到她听到远去的脚步声,才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倚着栏杆,眺望着墙外的世界。想她十天前还自由自在地在外边活动,而今,她除了隔着一道墙羡慕外面的人以外,什么事也不能做。
脑中闪过一首诗,她不知不觉地吟了出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听到她念出来的诗,他一颗热呼呼的心全都凉了。
收到家书说小妹要招亲,一回到斐泉山庄,只赶得上祝贺妹妹,过程全都没参与。原本他应该要留在家中帮忙的,可是,只要一想到将有十天见不到若雪,他就马不停蹄地又赶了回来。
一进家门就是寻找她的身影,结果,听到的竟是令他心寒的话。
他回来了!背对着他的秦江雪舒展开皱了许多天的眉头。
“我……”该怎么回答他的话呢?“我既得不到我要的爱情,又失去了自由,是不是我的真心话很重要吗?”秦江雪依然背对着他。
“你转过身来看着我。”他扳过她的身子,原本想对她再教育一番的,可是,看见她更加消瘦的身子,想训她的话全又香回了肚子里。“你怎么瘦了?这些天你没好好吃饭吗?”
“你看错了,我哪有变瘦?”他的关心,让她的心窝暖暖的。
“还说你没瘦?你看你的脸,比我离家时更加小,连眼窝都塌陷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没给你饭吃。”即使心疼,他说出口的话还是很苛刻,就算是对她刚才的不敬所做的罚。
事实也差不多如此啊!秦江雪很想这么说,可是偏偏不能说,反正她就快离开了,没必要将那些人拖下水。
“就如你以前所说的,我跟了你,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我在这里可享受极了,茶来伸手、饭来张口,这种生活多惬意啊!大概是换了个新环境,还没适应吧!”
“是这样吗?我看你不像乐在其中的样子。”还是很怀疑她所说的话。
“说真话你也不相信,我看,我以后只能说假话了。”故意用话激他,这样,他就不会再质疑她所说的话了。
“好!我相信你说的话。”斐少风真拿她没辙,除了相信,他还能怎样?
解下身上的披风,他披在秦江雪的身上。“你看你,风这么大还在这儿吹风,要是受风寒了怎么办?”斐少风唠唠叨叨地说。
“谢谢!”秦江雪将手心藏在袖中,捏紧自己的手,逼自己不能主动投向他的怀抱。
她真的将“相敬如冰”四字发挥到至高无上的境界。
这些日子以来,她虽不再说要离去的话,且对于他的一举一动皆无任何意见,一副任他宰割的模样,但完全没了主见,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虽然将她安置在身边,可是,她却整天郁郁不乐。
见她不快乐,他也快乐不起来。他这样真的做对吗?
“走吧!陪我去用膳。”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向房间。
有她的陪伴就够了,未来,他不愿去想。
两人一走到门口,秦江雪才想到屋里那桌见不得人的饭菜,如果他发现仆人拿这种食物喂她,他会不会大发雷霆?那他们会不会遭殃?
虽然他很风流、霸道、嘴巴又坏、口口声说不爱她,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他都会顾及她的生活起居,什么都给她最好的。还是不要冒险的好,虽然大家对她不好,她也没必要害他们被责罚。
她立即拉住斐少风,请求地说:“风,我们到饭厅去用膳好不好?”
真的被她弄胡涂了,她一向都是在房里用膳的,绝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这其中必有古怪。
斐少风很怀疑地问:“你不是习惯在房里吃的吗?”
“那是以前,我现在喜欢在饭厅,走啦!”秦江雪硬要位着他离去。
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才短短五天怎么可能说改就改,难不成她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愈不让他进去,他愈想进去瞧一瞧。
“好啦!你别拉了,我们走。”
一听他答应,秦江雪一颗心才平静下来,走在前头拉着斐少风走。
可斐少风却在她背后点了她的穴道,让她无法行动。
“你为什么又点我的穴?”秦江雪焦急地问。
“我进去看一看就出来,委屈你一下了。”说完就推开门进去。
惨了!秦江雪有不好的预感。
不一会儿,斐少风怒气冲天地走出来。
他不高兴地替秦江雪解开穴道,他不了解,她受了这种委屈为何不说出来?她不明白吗?他不要她这样逆来顺受,他希望她将他当成唯一的依靠,不要事事都自己做主。
“这种情形有多久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何要隐瞒?”他捉住她的双肩,用力摇着她,大声地询问。
“你别这样,别生气了,我只是不想让你为了这种小事而操劳。”
“什么小事?你不知道我要你安安逸逸地和我一起生活吗?我不要你受到任何委屈。”为什么她不能了解他的心呢?
“痛!”被他捉得手都疼了。
听到她喊痛,斐少风赶紧放开她,关心地问:“有没有怎样?”
“没事!别气了好吗?”秦江雪拍着他的胸口,替他顺顺气。
“我只是气你事事都不告诉我,我没事。”斐少风平心静气地说,想让她放心。“不过,这些刁奴我是一定要好好警告他们的。”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整顿这些仆人,让他们了解,谁是府里的主人。
“别这样……”想说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斐少风给打断了。
“别替他们求情,不好好治他们,他们会无法无天。”
“风……”
“石老、石老!”斐少风大声地喊着府里的老总管。
不一会儿,石老出现了。“风二爷!”
“石老,帮我召集所有的人在大厅集合,一个都不能漏。”
“是!”
“风,你别这样。”秦江雪还是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且,她不想为了这种小事连累那么多人。
“你放心,我不会做得太过火的。”
虽然他是这么说,可是,秦江雪一颗心还是悬着。
斐少风坐在主位上,秦江雪则站在他身旁,而他们的面前站了府里的所有仆人。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吗?”斐少风寒着声音问。
所有人都被他的音调吓着了,心中充满不安,加上秦江雪站在旁边,他们直觉一定是她害的,因而在心里偷偷骂她:狐狸精。
“风二爷,有事好好说,别吓着大家。”石老出声安抚他的情绪。
“石老,你是府里的总管,大家心里有什么不平皆可由你来告知我。为何大家全在我的背后搞一堆小动作?而我这主人却一点也不知情,甚至我是最后知道的。石老,你这总管是不是失职了?”
“小老儿不知风二爷所指何事?”石老有些摸不着头绪。
“我今天回来才知道,我不在府里时,你们送给若雪姑娘的伙食竟是如此之差,要不是我突然回来,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说!这是谁指使的?又是何人所为?”斐少风极有威严地怒道。
众人皆心知肚明,可是,却打死也不肯出卖同伴地守口如瓶。
看到没人肯承认,斐少风的火气也上来了,原本他只是想稍微教训他们一下而已,但现在,不重罚也不行了。
“好!没人肯承认是吧?”他边说边点头。“我要你们这些只会欺主的人做什么?与其要提心吊胆地怕你们又欺负若雪,那我就换掉你们,重新找人来府里当差。”
“风二爷,这万万不可。”石老出声阻止。为了一个女人而失去忠心耿耿的奴才,这可划不来。
“石老,你以为你能免责吗?我给你两条路,一是给你钱回乡养老,二是你回斐泉山庄。”人说擒贼先擒王,以他们对石老的敬重,他就不信拿石老开刀,他们会继续不吭声。
果然如斐少风所料,有人站出来承认了。
“风二爷,这不关石总管的事啊!是我提议要送隔夜饭菜的。”厨娘首先招认。
“风二爷,是我召集要大家不服侍若雪姑娘的。”
“风二爷,是我们自己要抵制若雪姑娘,不关石总管的事。”
“风二爷……”
府里的仆人全都跪下,而且,他们以为所有的事秦江雪全告密了,于是就没有任何隐瞒地全招认,期盼斐少风能不辞退他们,也不要拿石总管开刀。
他们怎么连斐少风不知道的也说了!秦江雪偏过头看他,发现他的脸色更加地铁青。
“好啊!我原本以为只有不好的饭菜而已,没想到还有一堆我不知道的事。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主子吗?”斐少风气得用力猛拍椅子扶手。“对我的客人不尊重,我养你们做什么?我看,府里你们是不必再待下去了。”
“风二爷,你不能这么做啊!虽然大家有不对的地方,不过,看在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了你的份上,你就原谅大家这一。”虽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过,石老还是出来为众人求情。
斐少风脸色凝重,他是要原谅大家,还是要替若雪主持公道?
众人感谢石总管的求情,也默默地等待斐少风的宣判。
“对大家面言我是个外来者,我不了解府中的相情形,因此!我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人而不自知,和大家之间也产生了误会。不过,我想--事情只要讲开来就好,一场误会而已,大家何必闹得不愉快?”秦江雪出声为大家找台阶下,她可不想自己害了众人。“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对!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若雪姑娘说得是。”石老附和地说。
没想到她竟然会为大家求情,众人觉得汗颜极了,他们竟然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真的能不在意这些人对她的苛待吗?为什么她能善待别人,却独独对他要求的十分严格?
“风,家和万事兴啊!”秦江雪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希望他不要再追究。
“都起来吧!这因石老和若雪替你们说话,就放过你们,下如果再有这种事,就没这么容易算了。都下去吧!”
不一会儿,大厅上只剩下秦江雪和斐少风两人。
“谢谢!”秦江雪为了他没再为她树敌而感激他。
“全照你的意思做了,不过,你要努力将这几天消瘦的部分给补回来。”
“好啦!我尽量。我现在肚子饿了,可以吃东西了吗?”这几天没吃好,再加上刚才的事,已让秦江雪饿得前胸贴后背。
这正合他的意,她是饿了,不过他也“饿了”好多天。
看着秦江雪如狂风扫落叶般吃着桌上一盘又一盘的食物,想不到她的胃口还真是出奇的好。
对于她的好胃口,斐少风真不知该高兴还是伤心,在她心中,他竟然比不上满桌的珍味。
他离开五天,一回来还来不及说些体己的话,就要理仆人们和她不合的事,又必须要照顾她的胃,不能让她饿着。
为她着想,他得到的竟是不闻不问的下场,让他不感叹也难。
她当真对他的不告而别没有任何感觉吗?这些天她没想过他吗?
“这些天你有想我吗?”不知不觉中,斐少风问出他在意的事。
他的话让秦江雪吓了一大跳,不小心呛到,难过地用力咳着,脸都咳红了。
“小心点!谁教你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猛吃,看--噎住了吧!”拍着她的背帮她顺顺气。
秦江雪在心中思忖着:还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问些寄怪的问题,我哪会呛到!害我咳得好难受。
没空理他的风凉话,一手捂着嘴继续咳,一手拍着胸口顺气。
“我……咳--你……”因喉咙干燥,开口说话的声音沙哑,也说不完整。
“别说了!喝口汤润润喉。”斐少风为她盛了一碗汤。
喝下汤后,觉得喉咙舒服多了,秦江雪才抱怨地说:“都是你问那什么鬼话,才会害我呛到。”
“我可是很正经地问你有没有想我。什么鬼话?措辞高雅一点。这些天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他不死心地再问一。
“我没有想你。”秦江雪说出违心之语。
她其实好想他,可是,说出来又能如何?他既然能没有只字片语就离开,这就证明他的心中根本没有她,就算有急事也该知会她一声,可见,她在他心中根本不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有没有想他?这不重要。
“你为什么不问我这几天去了哪里?又去做了什么?”对于她的不在意,他的心隐隐作痛,他好希望她能过问他的事。
他以前的女人都会问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为何她不能像她们一样关心他、在意他?
“我为何要问?你如果想说的话,不用我问也会说,不想说--即使我苦苦哀求你告诉我,你也不见得会告诉我。”
为什么她能如此冷静,完全没有小别相逢的喜悦?到底有什么事是她在意的?
像是要让她感到痛苦,斐少风残忍地说:“这些天我天天上街,那些青楼女子比你娇媚、动人、听话,就连床上的功夫也比你好,要不是我必须回来顾着我的产业,我根本是乐不思蜀。”
女人是善妒的。根据以往的经验,女人最无法容忍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故意说自己上街柳巷,就是希望她嫉妒,只要她伤心、询问、甚至哭天喊地,这就表示她并非对自已无动于衷。
乍听他伤人的话,秦江雪感觉到自己筑起的心墙正在崩裂,但她告诉自己别冲动、别在意他的话。
撑起毫无笑意的笑容,她勉强自己开口说:“想必这女子不是美貌过人就是才华洋溢,才会让自视甚高的风二爷因她而乐不思蜀。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会一会这名女子。”
气她如此心平气和,斐少风立即撂下绝情语:“想看她还不简单,我可以马上招她进府和你相伴。”话一说完,他就夺门而出。
当房门被用力甩上时,秦江雪的泪也忍不住地夺眶而出。
为什么自己不温柔点?为何要这么该死的撑面子?为什么无法强迫自己不去在意他无情?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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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风二爷,您让我进府,奴家好高兴。不过,就不知您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听说府里还有一位美人,可不可介绍给仙梅认识?”仙梅瘫软在斐少风的怀中,娇媚地询问。
上她的好事被不夜阁的若雪给破坏了,害风二爷有好久的时间不再找她。这,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回他的心,她绝对不允许又有人介入,谁也别想和她争夺他。
当她一听到他在之前就招了一位美人进府,她多不甘愿啊!她费许久的心力全都毁了。
不过,现在他又回心转意找她,看来,不是这小道消息不可靠,就是那女人已被他抛弃。
“你想见她做什么呢?”斐少风明知故问。
“人家……人家只是想认识她,再怎么说,她总是比仙梅早到,我今天进府也该和她打声招呼。”怕斐少风会生气,仙梅小心翼翼地说。
带她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她和若雪见面!最好还能引起她的醋意,想不到还不用他开口,仙梅就沉不住气地先要求了。
“好!我就让她来见你。”
斐少风假装大方地答应。“石老,带若雪来。”
若雪?该不会是不夜阁那个见不得人的女人吧?
“风二爷,她该不会是不夜阁的若雪姑娘吧?”仙梅向他询问。
“没错,就是她。”
真的是她!
之前和她抢风二爷,现在竟又比她早一步进府。她为什么阻挡她的荣华富贵?她又是存什么心眼?
“风二爷,您怎么会让她进府?她真的有传说中的容月貌吗?”想她原本是街中的第一魁,在若雪出现后,她没有露脸就轻易地抢走她洛阳第一魁的宝座,这口气她是怎么也吞不下。
女人有时不需要美貌就能经易撼动男人心底的角落,这仙梅好歹也见过不少男人,她竟会连这点也不懂,可惜了她空有的美丽和才华。
“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貌美,你待会儿看了就知道。”
也许若雪比不上仙梅娇艳,不过,她却有种令人心动的气质,斐少风就是沦陷在她奇异的气质中。
“风……二爷,你找我来有事吗?”
原本秦江雪是抱着兴奋的心情而来的,一见到他身边的女子,她说话的语气立刻由愉悦变为平淡。
“来,这是仙梅姑娘,我不是说要介绍给你认识的吗?”
“仙梅姑娘,你好,真是久仰大名了。”秦江雪有风度地向仙梅打招呼。
仙梅一时还无法捉摸风二爷心中的想法,因而不好一进府就得罪人,而且,这若雪在他心中的地位还不清楚,她还是小心一点好。
“你一定就是传说中的若雪姑娘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仙梅也很客套地打招呼。
“哪里、哪里,”
秦江雪堆起应付陌生人的笑容。
还好平常妈妈有交代--做人要谦虚、有礼一点,否则,一见到她那虚假的嘴脸,她早就想掉头走人了。
“既然你们都见面了,彼此也都这么客气、有礼,我想:你们今后应该可以好好和平相。”
斐少风故意在秦江雪面前说这件事。
他的话让秦江雪心底起了一阵波涛,原来,他那天说的都是真的,她还以为那只是他一时的气话,还傻傻的自以为他还是爱她的,更替他找了一堆他对她不理不睬的借口。
这一切全是她的自以为是。
仙梅得意极了,尤其一见到若雪那笑也笑不出来的脸,她可是高兴的眉开眼笑。
“以先后来说,我可要称呼你一声姐姐了喔!”
“不敢,我看我们还是别以姐妹相称,你叫我若雪就好。”听到她叫自己姐姐,好像是在提醒她斐少风的不忠、心。
明知她不愿和别人共享他的爱,他还是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她。这样也好,心若死了,当她离开时,就不会再痛苦了。
难道她并不在意他有多少女人?
自己的这一步险棋是否正确?
“仙梅,过来。”
仙梅闻言靠近坐在斐少风腿上,两人旁若无人地调情、说笑。
他们的笑声就像无情的箭,狠狠地射入她的心坎中。眼不见为净吧!看不见、听不到会比较好过。
“风二爷,若没有事的话,我就先下去了,我还有事要办。”
“下去吧!”一见她那无关紧要的表情,他的心就有难言的烦闷,相见倒不如不见。
“风二爷,你真坏!哈--哈--”
她那落寞的背影,让斐少风心中不舍,他不禁自问:他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像是故意一般,斐少风将仙梅安置在秦江雪的隔壁房,每当夜阑人静时,秦江雪就能非常清楚地听见他们恩爱的声音。
“爷,你别这么急嘛!”
仙梅那欲迎还拒的娇声传到了秦江雪的耳里。
秦江雪被吵了许多天,除了心理的折磨之外,生理上的折磨也令她苦不堪言;她几乎是夜夜睁眼到天亮,根本睡不着。
她的脸颊明显地消瘦了,而且眼眶下的黑影更嚣张地出现。
忍无可忍,毋需再忍。
她火大地拿起衣服,她宁愿到澡堂泡个舒服的澡,也不愿在这里忍受精神虐待。
听见隔壁的开门及关门声,斐少风疑惑地想: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
推开趴在他身上的仙梅,他披好衣服跟了出去。
“风二爷?”沉醉在激情中的仙梅不解及不依地娇嘎,却阻止不了斐少风的离去。
泡在热水中,全身有说不出的舒畅,这么大的浴池让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在里面游来游去,真是棒极了。
以仰姿浮在水上,让热水冲刷着她疲累的身躯。
“你看起来挺自由自在的。”
突然出现的男声,再加上看不见来者,让秦江雪吓得慌了手脚,身子也不小心沉入水里。
看见她忽然下沉,斐少风尚来不及脱下身上的衣服,就和衣跳下水中救她。
捞起她的身子,让她挂在他身上。
被水呛得很难受,秦江雪抱着他猛咳。
崤乃的背帮她顺顺气,语带责备地说:“这么不小心,呛到了吧!?
手上传来的触感、她裸露的身躯因用力咳嗽而和他湿透的身体紧贴住,不知不觉中,斐少风的下腹升起一阵欲望。
该死!
斐少风咒骂自己沉不住气,每只要和她的身体相触,他就会自然而然地为她起了反应。
感觉到他的坚挺正紧抵着自己,秦江雪吓得立即推开他,她不要他在碰过别的女人之后又来找她。
被她这么用力一推,两人都重心不稳地跌入水里。
狼狈地从水中冒出来,斐少风捉住她,老大不高兴地说:“你在搞什么?”
“放开我,”
秦江雪用力挣扎。
斐少风死瞪着她因挣扎而晃动的双峰,他的胯下早已涨得疼痛,他的欲望已经到了不解不行的边缘。
吻住她的双唇,他的手探到她的胸前用力搓揉。
秦江雪抗拒地用力推着他的身体,他却文风不动,手和嘴更加粗暴地肆虐着她的身体。
她只能左闪右闪地期望能逃出他的束缚。
将她困在浴池边和他的身体之间,让她连逃的机会也没有。
“说!说你要我!说你爱我!”他不要他单方面的想要她,他也要她回应对他的渴望。
“我不要你!我不爱你!”虽然身体的反应早已背叛她,但是她的嘴巴还是依然不肯妥协。
“会的,你待会儿就会说的。”斐少风将手伸到她的幽穴,邪气地挑弄她的核心。
她硬咬住嘴唇,不让呻吟声脱口而出。
看她都已经意乱情迷了却还在死撑,他决定再下猛药。
分开她的双腿,手指一找到幽穴的入口,就毫不犹豫地插入,手指在她的甬道中浅不一地抽送着。
“啊--”秦江雪终于忍不住地叫出声。
“你要不要我?”他哑着声音问。
“要--”
她本能地弓起自己的身体,让他的手指更加入她。
“你爱不爱我?”即使是硬逼她说出来,他也想听一她说爱他。
被问到这个问题,秦江雪闭口不想说。
“爱不爱我?”斐少风再问一,手指也更用力地抽入她的。
“啊--”她受不了地大叫一声,才迷迷糊糊地说:“爱你!我爱你!”
“好,既然你爱我,就换我好好来爱你。”
他快速地脱下身上的衣服。
抽出自己的手指,让她的脚缠在他的腰间,他腰杆用力一挺,肿胀立即充满她的幽穴。
“你爱不爱我?”想再听她说一。
“我爱你!”
其实诚实地说出自己的爱并不难。
得到自己想听的答案,斐少风开始在她的体内狂奔。
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每当斐少风用力向上顶时,秦江雪的乳峰就会划过他的胸口,引得他也发出兴奋的呻吟声。
顿时,粗细不一的呻吟声充斥整问澡堂,就连池水也跟着他们的律动而激起一阵阵的水。
眠江夜,遮娇容,渔火零落映江中。
船家女轻唱着船歌,随着晚风送。
一首“眠江夜曲”听得斐少风是如痴如醉,不是曲醉人,而是:唱曲的人令人迷醉。
“若雪,我从以前就有个疑问,你这些曲子是从哪里学来的?怎么和一般曲子都不同?而且,我从未听过。”斐少风侧躺在躺椅上,问着坐在他对面弹筝的秦江雪。
“这是我家乡的歌曲,你当然会没听过,我想除了我家乡的人之外,大概没有人会。”她有所隐瞒地回答。
虽然两人是如此的亲密,但是,秦江雪不但没告诉他她的真名,就连她是来自未来的事也没有告诉他。
既然已经注定是无缘的结局,又何必告诉他,他知道愈多,对他是愈残忍罢了。
“你再唱一曲吧!”
“那我就再唱一首忘不了好了。”秦江雪别有意地选了这首歌。“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春已去,忘不了已老……”
当她唱这首歌时,她的眼睛是看着斐少风,像是要将他的容貌牢记在脑海中一般,让她永远也忘不了。
“你这曲忘不了可唱得真好,我就是要你永远忘不了我,忘不了我对你的好。”
就只是忘不了你对我的好,而不是--忘不了你对我的爱吗?你对我没爱吗?
“你过来!”
斐少风平躺着,留了个空位给她。
秦江雪听话地躺在他的臂弯中,让他能紧紧地搂着她。
“若雪,我之前出门五天是回家,因为我妹妹招亲,不是像我说的气话那样,上青楼狎妓。”不想让她心中留有疙瘩,斐少风破天荒地解释自己的去。
“别说了,你没有义务告诉我你的事情。”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
拉下她的手,斐少风有点气闷地说:“我是因为在乎你的感受,我才会向你解释这么多,而且,我也不想让我们之间再有误会,我是真的很在乎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不过,我不认为我有管你的权利。我是什么身分,我自己很清楚。”古代女人的地位如何,她可是非常清楚,做妻子的都不能管丈夫了,更何况是她这个像情妇的女子。
“你是在跟我要名分吗?”
“我才不会跟你要求名分,我只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将她的头按到胸前,斐少风大叹一口气说:“除了名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金银珠宝、荣华富贵,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除了给她个名分,他愿意倾他所有换得她的身心。
“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就算是妾也是个名分啊!”秦江雪好奇地问。
倒不是她可以忍受当小老婆,她只不过随口问问,真要让她当小老婆,她百分之百不同意。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真要这样的话,她宁愿舍弃。
关于该怎么留她在身边,他考虑过了,原本是想纳她为妾的,可是,上他回家时,他娘对他耳提面命,要他不能娶青楼女子。他也仔细想过这件事,他已下定决心。
“我乃堂堂的斐泉山庄二少爷,凭着斐家在商场的知名度,我们家族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在找对象时,不要说结发妻必须是门当户对的名门千金,就连纳个妾,不求千金大小姐,也合该有清白的身世,这才不辱我斐家门风。”斐少风自顾自的说他的大道理,而忽略秦江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没有光宗耀祖的本事,但也要做个不使家族蒙羞的人。”这倒是他做事的原则。
如果他付出的爱够多,这些问题就全不是问题,总归一句--他爱她爱得不够多、不够。
“虽然我不能给你一个名分,不过,只要你肯好好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他保证地说。
他的保证能持续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今天他可以带仙梅进府,说不定明天是小,后天是大。每天有不同女人叫她姐姐的生活,她光想就快受不了,更河况是要每天面对。
秦江雪的心里已想了一遍,她更觉得离开他是明智之举。
“对了,过几天我又要回家一趟,我小妹完婚,可能要十来天才会回来。这些日子你就乖乖地待在府里,不要到乱跑,我会带些长安的饰品回来给你,还有,看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带回来。”
他要离开十来天,那他回来时,她早就已经离开了。原本她还想把握这些日子多制造一点美丽的回忆,不要这么早和他分开。
“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我可以不跟你进家门,我可以待在客栈等你,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秦江雪哀求地说。
“不行!”
斐少风铁了心不答应,放她一个人在客栈太危险了。
“不行就不行,到时你可不要后悔!”她赌气地说完,立刻起身不给他抱在怀里,气得跑离他的身边。
斐少风赶紧跟了过去,他可不想连这几天的相聚日子也在冷战中度过。
“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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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看着曾和斐少风缠绵的房间,想起那些一同共度的时光,她还真是舍不得就此离开。
在他离开的这些日子里,秦江雪天天祈祷,希望他能早日归来,让她能再见他最后一面。
可惜事与愿违,上天连她的这一点心愿也不让它实现。
少风,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她的思念全化为点点相思泪。
两人的思想、理念完全不一样,她无法赞同三妻四妾,而他不同意一夫一妻制。
那么,就算有再的感情,还是无法相守到老。
当他知道她离开后,不知会不会大发雷霆?
明知他会生气,明知自已会舍不得,她还是要走,家里有亲人、朋友正等着她呢!
持着包袱,秦江雪哭哭啼啼地立于房内。
为什么要让她遇到斐少风?
她的恋情终究还是没有结果。
“为什么?”秦江雪哽咽地大喊。
刹那间房内一阵狂风大作,让人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待风静止后,房内已不见秦江雪的踪影。
高高兴兴地回府,斐少风带回许多要给秦江雪的礼品,他只希望能让她开心就好,不在乎舟车劳顿的采买过程。
可是,他才一进大门,迎接他的除了一片混乱之外,斐少风不知还有何形容词足以形容。
“若雪,我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冲到秦江雪的房间,一开门,根本不见她的人。
“若雪、若雪!”
他到寻找她可能去的地方。
当他已经找了一遍时,他觉得大家好像都在躲着他,没有人出来告诉他--若雪在哪里?
当他走到大厅,想叫石老来问一问时,就见府内所有的仆人全跪在地上。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都快起来!”找不到人已经快让他火冒三丈了,他们竟还来烦他。
“风二爷,我们对不起你!”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这样很难看。”
“风二爷,我们请求你的原谅!”
“到底发生什么事,你们也该说个明白,总不能教我胡里胡涂地就随便定你们的罪、原谅你们。”
凡事不问理由不是他的事原则。
“若雪姑娘不见了。”
众人说出口后,全都等着斐少风发怒。
“什么?你们别开玩笑了。是不是若雪联合你们来欺骗我?想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他很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
“若雪,别玩了,快出来!”
斐少风不死心地大声喊话。
“我们怎么敢骗您呢!是真的。”石老被推派出来解释,大家看他年事已高,斐少风应该不会为难他。
“大约三天前的早上,我们发现若雪姑娘平白无故地在府里消失不见了。问过所有人,大家都说没看她出门,而且,她当晚早早就入睡了,还吩咐大家不准打扰她。谁知一大早醒来,她就这么平空消失了。”
“平空消失!?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被掳走了?”不相信她会偷跑,她明明答应他会乖乖待在府里的。
“当晚没有闲杂人等靠近府旁,所以不可能是被掳走的,因为,她的包袱也不见了。”
她真的走了。一声不响地走了。想不到,他出门那么多天,迎接他的是--她离开的消息。
“你们有出去找吗?不夜阁去问过吗?”一个弱女子能跑多远?一定找得到她的。
“出去找了,就连不夜阁也去过,丁嬷嬷还失神地说:‘她终究还是回家里了,连一声再见也没有。’所以,我想若雪姑娘应该是没有回不夜阁。”
就不信她能躲多久,就算是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要找回她。
失去才知拥有的可贵,人就是不懂珍惜。
斐少风痛恨自己当初为何坚持门当户对的八股观念,他都能不计她的出身将她留在身边,又何必去在乎别人的看法呢?
为什么他不能早点想透?如果那时照她的请求,将她一同带回斐泉山庄,今天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风二爷……”
看他心痛欲绝的表情,石老都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石老,找人画若雪的画像,利用斐泉山庄和我风二爷的名声去找寻若雪,无论她在天涯海角,都要将她找出来。”
“是!”
趁着斐少风还没想要治罪时,石老带着大家赶紧开溜。
“若雪--若雪--”
他抬头向天呐喊她的名字,希望老天爷能再给他一机会拥有若雪,他一定会更加珍惜她的。
泪水盈满他的眼,无法再承受他的悲伤,终于溢出他的眼眶,让他的脸上挂了两行清泪。
男儿不是没血没泪,若非到了伤心,眼泪是不会轻易流出的。
斐少风被叫回斐泉山庄,他那两个无所事事的双亲又开始说服他成亲。
小妹结婚了,大哥虽然尚未有仪式,但是未来大嫂陪在他身边、又即将有小孩。
放眼全山庄,就只剩下他孤家寡人,除了逼他还能逼谁?
他知道娘托了张媒婆、李媒婆、杜媒婆帮他介绍,其中不乏有名门闺秀、千金小姐、小家碧玉。
这么多家的姑娘,他却是一个也没兴趣,一个也不想要。
想起以前的门当户对论,他自己都觉得很可笑。什么千金大小姐?现在一千个、一万个千金大小姐也比不上一个若雪。
当初如果不那么坚持,或者及早发现自己的心意,也许--若雪也不会离开。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前厅里那些媒婆又来和娘商讨他的婚姻大事,好险,他及早得到消息后就先溜了,才得以免除一顿疲劳轰炸。
走着走着,他竟然不知不觉来到他大哥和大嫂的住所,既然来了,就进去和他们夫妻俩聊天。
这时,一阵歌声突然传进他的耳里,他不禁竖耳细听,这旋律不是若雪曾弹过的吗?
“豪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宝宝啊!长大后要像个男子汉喔!这样才能保护妹妹。”
柳文君轻抚着她的大肚子喃喃自语。
为了要做好胎教,她可费了好多心血,在这里没有录音机,她只好开口自己唱,让她肚里的两个小宝贝能受到音乐的薰陶。
听着五音不全的声音,斐少风觉得这真是一种虐待,他好怀念若雪那有如天籁的歌声。
不过,一首曲子雷同不稀奇,两首曲子相似就让他变了脸色,听到第三首那根本听不懂的曲子,他激动地冲了进去。
“大嫂,你唱的是什么歌曲?”
斐少风紧捉住柳文君的肩膀,大声地询问。
“你!”柳文君吓了一跳。“原来是你,吓了我一跳。好痛!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告诉我?那是什么曲子?”斐少风着急地吼着间。
“放开文君!”一进门,斐少帆便看见斐少风捉住柳文君,他马上分开两人,护住自己未来的老婆,寒着声音说:“小心你的行为,这样捉住文君可是会害她动到胎气的。”
“大哥,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斐少风静下来后,才发现他刚才的行为是多么没礼貌及多危险。
“大嫂,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若雪?!”他仍怀有一丝丝希望。
“若雪?我不认识!”她来唐朝才多久,哪有可能认识什么人?
“是吗?我刚刚听到你和她唱同样的歌曲,我还以为你认识她。”斐少风脸上的光彩又因一的希望落空而消失。
“这若雪是什么人?”
斐少帆很奇怪怎么会从少风口中说出一个女人的名字。
“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老实说出自己的爱其实并不困难。
斐少帆微感讶异。
看来他这性喜美色的弟弟也陷入爱的泥淖,就不知什么样的女子可以让他弟弟如此失魂落魄。
“爱她就去追啊!”
这世上应该没有人比他更可怜了,要不是文君肯再来一趟唐朝,他可能就会为情所苦,也会失去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我找了她大半年,却还是找不到她。”
“难不成你要我为你出动人马要找的人就是她?”早知是这样,他就帮弟弟这个忙了,不过,那时他正好也在找柳文君,所以就没空帮自己的弟弟,真是惭愧阿!
“你和若雪是怎么认识的?”
对于别人的爱情故事,柳文君可是好奇极了。
“我和她是在青楼认识的……”
斐少风将他和若雪相的经过说了出来,当他说的时候,有时笑、有时哭,毕竟埋在心中大半年的心事没人可诉说,一说出来就惊天动地,让他们看着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
没想到,这又是另一个令人扼腕的爱情故事,又是因为误会而分离……等等!
这个若雪和她离开的日子一样,又会弹筝唱歌,和江雪告诉她的唐朝际遇相去不远,只差没有斐少风这一段。
该不会若雪就是江雪?柳文君心里已经有底了。
“这若雪长得怎样?”
虽然有底了,还是要求证一下。
“她大概和大嫂差不多高,非常非常地纤细,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一般,令人想好好保护她。不过,她很有个性,平时像只温驯的猫,但一气起来就像只母老虎。”一想到她三番两地咬破他的唇,他就有种幸福的感觉,只可惜,幸福已离他远去。
“怎么会呢?她才不会生气,她对人可好了。喔!我忘了,她生气都是针对她不屑的男人。”
“大嫂,你在说些什么?”
“没事、没事!”柳文君神秘地笑着。“帆,你帮我去房里拿那个雕的木盒,就是放很多奇怪东西的那一个。”
“你要拿那个做什么?”斐少帆不喜欢她老是要看那个盒子,那会让他有种不安的感觉,好怕她再一离开他。
“你拿来就知道了。”
“好啦!等我一下。”老婆大人有令,老公岂敢不从!?斐少帆施展轻功拿东西去了。
人家夫妻恩恩爱爱的,他在这里好像挺杀风景的,斐少风有自觉的想离开。
“大嫂,你跟大哥说我有事先走了。”
“不可以走,你现在如果踏出一步,就会错过一项非常重要的事,包你会后悔一辈子。”柳文君威胁地说。
世上有什么事能让他后悔一辈子?除了若雪之外,他已经没什么好挂念的了,不过,他还是留下来看看大嫂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一会儿工夫,斐少帆又飘了进来,只不过手中多了个木盒子。
接过斐少帆拿来的木盒子,柳文君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给斐少风看。
斐少风看着里头四个奇装异服的女子,忽然他大喊:“若雪,这是若雪没错!”
“错!她不是若雪。”柳文君故意浇了斐少风一盆冷水,才解释地说:“她的本名叫秦江雪,若雪只是她的化名。”
“她叫江雪?大嫂,你怎么知道?”斐少风怀疑地问。
“我和她是好朋友,你看,这个就是我。”她指着照片中的另一个女人。
“大嫂,我求你告诉我,该如何找到若雪?”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他心爱的女人,这黄金算什么!为了得到江雪的下落,斐少风跪下来求她。
想不到他这么痴情!若雪,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真是太可惜了,我看了都不忍心,你就不要怪我帮他。
柳文君将她是未来人的事说了一遍,当然,秦江雪也是未来人。
一听到这消息,斐少风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不同时空的人,除非她主动前来,否则,相见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别一副那种绝望的表情,我可以帮你,不过,江雪会不会来,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柳文君拿出那个像手表的控制器。“可惜,要让你用了,原本我是想--如果少帆外面敢有女人?我就用这个回家。”
“文君,你敢?”
“别气,我不是要捐献给你弟弟用了吗?”真是爱生气的男人。“少风,江雪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我相信将误会说清楚,她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写封信给她吧!”
她可不敢让他直接出马,她知道像他们这种古代人绝对无法适应科技生活的。
只好等江雪感动后自己来这里了,所以,他除了等待还是等待。
接到教授送来的两封信,秦江雪感到很奇怪,这什么时代了,竟然会有人用毛笔写信?真是教人匪夷所思。而且,写信直接寄到她家里就好了,又怎么会让教授转交?
虽然感到怀疑,可是,好奇心还是有的,于是她打开信一看--
若雪!不,我想应该叫你江雪才对。
这些日子以来,我为了寻找你而跑遍了大江南北,可是,我却找不到你的身影。一的失望,几乎快让我疯狂。不过,我始终没有放弃找你。
当我知道大嫂是你的好朋友时!我真是感谢老大爷让我有你的消息,这是上天给予我的恩赐,让我有向你忏悔的机会。原本我想亲自来找你的,可是大嫂反对,我只好写这封信给你。
以前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你坚持要一份完整的爱?现在,我完全懂了。不只你要一份完整的爱,就连我也想要拥有。爱是自私的,不会有人想和他人共有,就像我一直希望你的身体、你的心只属于我,如果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一定会喝醋喝到死为止。
其实,自从有了你之后,我就没有别的女人,所以,我相信给你一份完整的爱是轻而易举的。
我和你说过那一堆狗屁的门当户对理论全是废话,自从你离开后,那些名门闽秀、小家碧玉我全不屑一顾,我心里很清楚,我要的人就只有秦江雪,不管她是不夜阁的红牌还是未来人。
我真的好想你,好想见你!
念你的少风笔
第一张信看完,秦江雪觉得他只是因为分离才想她,这根本不算是爱,他只是不习惯没有她罢了!
翻开第二张,只见满满一张纸上全写了“对不起”。顿时,秦江雪的泪不受控制地滑了下来。他从不说对不起的,他却以满满一张的对不起向她道歉。
翻开第三张纸,又是满满的一张全写了“我爱你”。他的爱是不是来得太晚了?
再翻开第四张,秦江雪看完除了痛哭之外还有感动,信中满满地写着--回来我身边,嫁给我吧!
“为什么你每都要让我选择?先是让我选择离开你,现在又要我选择回到你身边。好难啊!”每一的选择都让她痛苦好久,偏偏她每都要忍痛选择一方而放弃另一方。
心情平静了些,她又打开另一封信,看看是谁给她的--
亲爱的雪:别会错意了,我可不是你的“阿娜达”,我是文君啦!如果你先看了少风的信,我相信你现在的眼睛一定哭得红红的。
不是我要帮我这小叔说话,而是我看了他这样子,真的于心不忍,所以,别怪我出卖了你。
你相信吗?少风在我和帆面前口口声声说自己爱一个叫若雪的女人,当他诉说他和若雪认识的经过时,我寞的好感动。还好--我太聪明了,立刻把她和你联想在一起,才揭开若雪的其面目。
少风在说到你时是哭哭啼啼地说完你和他的情事。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真是好神奇啊!
少风为了求得你的消息,竟然向我下跪。那些沙文猪不是有句话--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你,他的黄金不知被他跪掉了多少,所以,大小姐,该嫁给他当补偿吧!
这种男人真的是可遇不可求,何不再给他一机会?像帆现在被我管得死死的,动不动我就威胁要离家出走,他可怕死了。
走私?门都没有!
我等你喔!
友文君
天啊!他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但他却一个字也没提,真是个傻男人!
该如何选择?她心中已有一份谱。
★尾声
根据柳文君的经验──降落在同一地方的机会有百分之九十九,所以,她要斐少风到秦江雪第一出现的地方去等。
为了找到秦江雪第一降落的地方,斐少风找上不夜阁的丁嬷嬷追问。
听完后,他大手笔地买下不夜阁,当然,不夜阁里的姑娘全从良去了,他只是买下丁嬷嬷亟欲脱手的屋子。
听到丁嬷嬷说她是撞破屋顶而掉下来的,他就感觉到心惊胆跳。
生怕她再来的时候会旧事重演,所以他令人拆掉丁嬷嬷房间的屋顶,也加垫了床上的被褥,让她掉下来时不会摔伤、摔疼,甚至有空时,他还会躺到床上去当肉垫。
他躺在床上,仰望着星光稀疏的夜空,回想着前尘往事,他更加觉得江雪不会原谅他。否则,怎么信已送去一个月了还音讯全无?
每到夜晚,他就会被悔恨折磨得辗转难眠,看来今晚又是个失眠的夜了。
到了半夜,天空传来闷闷的尖叫声,斐少风立即睁开眼睛一看,只见一庞然大物行天而降,他警觉地逃离床上,以免遭到不明物体攻击。
砰的一声,这庞然大物穿过没有屋顶的大洞笔直掉到床上。
斐少风好奇地向前查看,只见一个没有脸的东西平躺在床上。
“怎么一点都不痛?”这“东西”正喃喃自语着。
即使是非常细小的声音也逃不过斐少风的耳朵。会说人话?那就是人!不过,没脸见人的东西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侵入我的地盘?”斐少风沉着声问。
对方回过头来,一见到是他,立即开心地想抱他,却无法控制四肢地让自己起身。
“斐少风,是我啊!还不快扶我起来!”为了让他注意到她,她只好大声地叫他。
是江雪吗?她怎么可能变成这样子?虽然心存怀疑,斐少风还是将她拉了起来。
“你是江雪吗?”他不确定地问。
“废话,不是我会是谁!快!快将我身上的东西脱掉,我快闷死、热死了。”要不她难以行动,她才不会靠他呢!
“怎么脱?”这东西似乎是黏在她身上,他不知该从何下手。
“后面有拉链,只要将链拉下就可以了。”秦江雪怕他不清楚,还转身背对着他。
照着秦江雪的指示,斐少风笨手笨脚地拉开拉链。
秦江雪缓缓地将她身上穿的相扑装褪下,终于得到解脱后,再用手解下安全帽,让自己的脸能重见天日。
“若雪,真的是你!”在看见秦江雪的脸的那一刻,斐少风兴奋得将她抱入怀里。
“你想闷死我啊?”在她刚得到解脱后,她可不喜欢他的见面礼。
“若雪,不,我在应该叫你江雪。江雪,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子?”真是吓到他了。
“我是为了保护自己。我上的时候撞破屋顶而掉下来,幸好后福大命大才没毁容、或是丢到这小命。有了前车之鉴,这一我准备了安全帽以及这套胖子服装,好让我能无后顾之忧,用不着跟老天爷赌我的运气。”
“不会的,为了你的安全,我早就将屋顶拆了,还铺了这么多层的棉被,你会很安全的,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而且,就算拼了命,我也会保护你的。”斐少风邀功地说。
“那我不就要感谢你的用心良苦,让我的东西英雄用武之地,不过,你的大话说得太满了,刚刚不知谁闪得那么快?”秦江雪不悦地问。
她说这话真刺耳,斐少风不服地说:“要不是你穿成这样,我怎么会闪?”
“那又变对我的错了,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才来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你……”
“你……”
那个人又吵了起来,他似手要都忘了自己的决心。
一个说要用心去疼她、爱她,一个说要温柔地对他;结果一说起话来就吵架,看来,要他们闭嘴还真是难!
不过,也有人就适用“床头吵床尾和”这一招。看──刚刚用来努力吵架的嘴现在已开始努力“办事”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