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奴才 (青梅竹马 3)
凌豹姿
这一本是青梅竹马的故事,是主子对仆役,(噗,这种故事应该快被写烂了
吧,哈哈。)很容易被写烂的故事,也代表这种故事的发挥性、冲突性比较强,大
概这种故事都含有尊卑的意味,所经特别具有戏剧性吧。
这个故事也是从主尊仆卑开始,燕舞空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娇贵主子,而韩独
古是父母不详的低贱仆役。主人的权力大于天,而仆役当然是必须可怜兮兮的承受
一切喽!(哈哈,书里并不全然是这样,不要被我误导了。)
写了这个,突然想到,如果来写个奴隶之类的一定非常有趣,哇呜!好想写奴
隶,在我的书里好像还没写过奴隶呢,下一我一定要写。
全于配角云飞日,先透露一点点,他也有自己的故事喔!不过我现在想写的不
是云飞日,而是另外一本,请大家多多支持。
上我提及自己病了,但在这―段时间的慢慢调养下,身体有了起色。我很努
力的注重饮食,希望能把身子养好,这就是我最大的希望。有好的身体,才能够做
很多的事情。
祝福大家身体健康。
第 一 章
冷冽的寒风吹过,今年的第一场雪缓慢的降下,寒冷的冰雪,已经顼示着大寒
将要来到。
京城里最为显赫的富商燕家,雕楼画栋的屋子承接着白如纸片的美丽雪,远
远看去,就像一幅画一样的好看:然而,谁也不知道如此美丽的屋子里,正发生一
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燕舞空的房间内挤进忠心的总管跟几位寡言的奴仆,屋内富丽堂皇,却又高贵
典雅,全无奢华之风。
燕家十四岁的独子燕舞空,抓住衣襟,全身衣衫不整。
他面容秀丽,逝世的生母乃是京城第一美女,他酷似母亲的容颜,在年纪尚小
时就已经让男子屏息注视,更别说他现年十四,宛如朵盛开的年纪。
现今的燕舞空白得几乎透明的容颜承袭了母亲的绝美,黑色柔软的长发披散于
背,又黑又美的眼睛令人惊艳,更别说他红润的嘴唇;若他是女子,只怕任何人都
想要一亲芳泽,醉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就算他是男子,走在街上,也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唯一不像生母的,就是他的目光冰冷,性子更是冷到极点,任何人在他冰冷的
注视下,都会畏缩成一团,
这也是为什么他艳名远播,却没有人敢不长眼的得罪他、冒犯他,甚至亵渎
他,除了现在。
燕舞空衣襟被拉开,露出雪白的胸膛,他抓紧衣襟,在场的人没有人敢抬头看
他一眼,因为他眼睛赤红,全身气得发抖;谁都看得出来,冒犯他的人没被他杀
死,就算好运了。
「把他抓到后院去,我要亲自置他!」
燕舞空比着一身破衣、坐在地上的韩独古,愤怒的火几乎要爆出他的眼眶,
更别说他语气暴怒得完全失控,不像往日冰冷的少言少语。
韩独古乃是燕家买断的奴仆,年纪不详;只知道他年幼时就被买进燕家,连他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几岁,只从外表判断的话,他应与燕舞空的年纪相当。
但是韩独古这两年来身子忽然拔高,比一般男子更加高大,原本幼稚的脸庞,
也忽然成熟了些,看得出若干年后成年的他,必定十分英俊迷人。
怎知他会忽然闯进少爷的房间,竟想要以暴力威逼,被燕舞空喊来众人围打。
韩独古嘴角淌血,一动也不动的看着燕舞空,由上到下,再由下到上,就像要
把他的衣服褪尽般的一寸寸盯视着。
燕舞空见到他大胆的目光到了此刻还在他身上流连,让他气得拿起马鞭,往韩
独古身上毫不留情的挥舞着。
啪啪啪……一阵阵的毒打声响起,韩独古的后背被他抽得血肉模糊,但是韩独
古一声也没吭,更别说低下头求饶。
「你这无耻下贱的奴才,也不瞧瞧你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这辈子绝不会放过
你,我要让你后悔冒犯了我。」燕舞空撂下狠话,手下更是毒辣,每一鞭都虎虎生
风。
房里的众奴仆明明知晓他再这么打下去,一定会打死韩独古;但是在燕舞空如
此暴怒的时刻,没人敢替韩独古多说一句话。
「你这下等人,无耻、下贱,贱到极点,给我道歉,跪下来道歉,要不然我绝
不会原谅你!看你是要死,还是要跪着求饶?」燕舞空骂到喘不过气来。
韩独古咬紧双唇,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地上一鞭鞭打出的血红,完全没让他退
缩。他直视着燕舞空,说出来的话铿锵有力,挑衅至极。
「我不会道歉的,因为我没有错。」
这句话就像火上加油一样,让燕舞空气到跳脚,他脸色涨红,气得摔了鞭子,
趋前狠狠的掌了韩独古好几个耳光。
将韩独古打得两颊歪肿,他才又拿起鞭子,狠狠的抽他;直抽到韩独古昏迷不
醒,遍地是血迹,他还未消气。
「把他丢到路边,我要看这天寒地冻的,冷不冷得死嘴硬的他?」
总管早巳吓得大气不敢多喘一口,立刻遵照命令,将韩独古丢到下着雪的荒僻
路上。
天寒地冻,气温急遽降低,韩独古被打得要死不活,再加上昏迷不醒;他要
活,恐怕比登天还难。
◇       ◇       ◇
五年后――
「韩少爷,真是好大的面子,竟然请得动您,我们古家蓬华生辉,好不荣幸
呐!」
古家的主人家二女儿,摆宴时刻,见贵客竟然含笑而进,古老爷立刻趋前,不
敢怠慢。
韩独古是江南钜富,他是这一两年来才发迹的,传言他富可敌国,江南的丝绸
有一大半都是从他的布庄出货,江南丝绸寸布寸金,听说他的丝绸还曾被选为贡品
献给皇上过,更可以知道他布庄的丝绸有多么的上等。
他初到京城,一出手就让人另眼相看,他一口气就买下整条商街;那条商街因
为年代久远,早巳没有多少人潮,买了准亏钱。
他初买时,京城传为一大笑谈,四都有人嗤笑说他不懂京城的生意,只能去
南方,赚些南方人的钱而已。
韩独古把整条街都给拆了,拆得精光,无屋无瓦的。
此举更被京城的商人笑到捧腹,说他不但不会做生意,还笨到极点,连屋子都
不要了,那条废街连房子都没有,更没用了。
想不到韩独占大手笔的盖起一大排美不胜收的屋宇,用优渥的条件拉拢京城一
些老字号商家来这条商街,并且请了舞龙舞狮每日在这条大街上炒热气氛。
冷清的商街丕然变成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这条商街干净、有特色,成为全京
城人最爱游乐的地方。
从此以后,想入住的商家多到排起队来,韩独古则收进大把大把的租银,可说
是以钱滚钱,利润不断,霎时成为全京城最轰动的商人。
而且,他所到之人人唯恐巴结不及。因此古家嫁女,他到古家贺喜,可说是
让古老爷面上有光。
古老爷自知自己只是个小商人,称不上大富大贵,能让韩独古到家里来,当然
乐得哈哈大笑,还牵着韩独古的手多⒘思副。
「古老,恭喜、恭喜。」
「韩少爷能到我家里来,简直是替我脸上增光,我还得多谢韩少爷移驾。」
韩独古笑而不答,俊朗的目光横过古家几个未出嫁的女儿,让这些小姑娘个个
心儿乱跳。
她们只听过爹亲赞美韩独古,不曾见过他,想不到韩独古面貌俊逸,英气外
露,更别说他富有的程度令人咋舌。
「古老,其实我今日来,是有要事相求。」
一听韩独古说得客气,古老爷急忙摇手,韩独古四都有人巴结,相求二字他
怎么敢当?但是韩独古说话如此客气,也让他心头一阵受用,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脸上更加得意几分。
「韩少爷您客气了,别说是有事相求,若是有我帮得上忙的,我一定义不容
辞。」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引见燕家的少爷,我想跟他谈笔生意。」
一听是燕舞空,古老爷脸色一僵,随即拉下脸来,「燕家的少爷脾气极大,我
跟他阿爹做了几十年的生意,他阿爹一死,这小子哪懂得做生意,平日养尊优,
不把他人看在眼里,我是看在跟他阿爹几十年的交情,劝他几句,他反倒冷眼相
看、毫不领情!这浑小子,我就等他坐吃山空,败光家产。」
说到气愤,古老爷不免骂上几句,抒发满肚子的牢骚。
「我听说燕家这几年家业凋零了不少。」
古老爷气道:「燕家原本拥有全京城最赚钱的商街,可是自从韩少爷来了之
后,您的商街比燕家的更、更……」
古老爷本来心直口快,说到这里,险险得罪了韩独古,他才硬生生停下来。
韩独古不怒反笑。「做生意靠的是本事,古老这是在赞美我吗?」
古老爷见韩独古不在意,才放心的继续说下去,况且这些事京城商界的人都知
道,也算不上是什么秘密。
「他的商街最近零落了许多,虽然你们两条商街比邻,但是人潮已经不往他那
儿去;再加上韩少爷近来做了几笔生意,都跟燕家打了对头。韩少爷可能是无心
的,但是京城里原本最赚钱的生意都是燕家掌控,您懂得钱脉、人脉的运用,渐渐
的,燕家家业就颓废了许多。」
古老爷望了一眼韩独古,想要打消他心里的主意。
「燕家少爷个性十分古怪,您出入的地方他就绝不踏入,好像跟您誓不两立一
般,恐怕也是对您的生意手段十分忌惮嫉妒,所谓王不见王,您见了他,我想他定
不会给您什么好睑色看的。」
韩独古朗声而笑,「古老,生意就是生意,这个人我喜不喜欢、讨不讨厌,跟
生意有什么关系?我是个商人,懂得的就是逐利而已,谁能让我得到利润,我就跟
谁交好,这不是普天下的道理,难不成燕少爷连这一点也不懂吗?」
「这倒也是,我与他阿爹的交情非同小可,今日嫁女,他跟我再怎么不合,还
是来了。我引见你去见他吧,他就坐在那一桌,一身白衣,长得十分俊美的人儿就
是了。」古老爷站了起来,带着韩独古走过去。
◇       ◇       ◇
燕舞空抬起眼,硬生生的跟韩独古四目相触。他一见到韩独古,立刻脸色一变
站起身,就要拂袖而去。
「燕少爷,留步。」古老爷的声音大了起来。
燕舞空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主人失礼,只好停住脚步,而韩独古已经来到他
的前面。
古老爷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介绍起二位。
「韩少爷,这位是有名的燕舞空少爷;燕少爷,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江南钜富韩
独古少爷,两位同样是京城里的人中之龙,也该见面熟识、熟识。」
燕舞空鄙夷道:「我不需要认识这种人渣。」
古老爷一怔,怎知他一见面,就把话说得这般难听。
倒是韩独古放声大笑,「燕少爷说话真是幽默、有趣得紧。」
古老爷满脸通红,燕舞空说得这般难听,岂不是不把他这个介绍人看在眼里?
连点面子也不留,就算韩独古再怎么打圆场,他还是十分生气。
韩独古看出他的不悦,笑道:「古老爷,你女婿来敬酒了,你快点回座,我自
己跟燕少爷谈谈就好。」
古老爷离开后,燕舞空瞪着韩独古,冷酷的讥笑一声。
「我没想到你没死,我以为你不是成为乞丐,就是早死在路旁了。」
「托燕少爷的福,我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做成了几门赚钱的生意;倒是燕少爷
近况好吗?」韩独占厚脸皮的谈笑自如。
燕舞空霎时脸色煞白,他这样问,分明是耻笑他近来生意都被他抢走,导致燕
家家业大不如前的窘态。
「好坏关你何事?」
「若是坏到燕家一文不值,燕少爷您这皮相挺美的,若是得卖起皮相偿还欠
款,岂不是一大坏事?」
韩独古带笑缓言,话语中的恶毒下流完全无法从他脸上的笑容看到一丝端倪,
听不到他们之间对话的人,可能还以为两人相谈甚欢。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燕舞空气得握紧拳头。
「我是说你人美漂亮,有什么不对?」
燕舞空转身离开,不屑跟他一般见识;想不到韩独古跨前几步,紧跟着他。
他轻声道:「我忘不了你美艳的身体……」
燕舞空整个人僵住,两人已经走到古家门口,贺喜的客人都在屋内饮酒作乐,
屋外反倒冷冷清清,只有两人相对。
「真希望能看见你大张着双腿,求我进入的媚态!」
燕舞空气到全身发抖,他一巴掌甩出;韩独古大手一伸,握住了他施暴的手,
还硬扭了一下。
燕舞空吃痛的咬紧下唇,美丽的眼眸露出愤恨的目光,但是他连哼也没哼―
声。
「我不是你的奴仆,由不得你要打要骂,我背后的每一条鞭痕都要你偿还当时
的痛楚,你记清楚了,我到京城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搞垮燕家。」韩独古弯唇
一笑,露出英挺的笑容,眼睛却色迷迷的扫视着燕舞空全身上下,「或者是你自动
献身。」
「你这无耻之徒,一辈子都休想。」燕舞空一手被抓住,抬起另一只手往韩独
古的脸上击去,挥出的巴掌用力之大震得他手心发麻。他昂首挺胸,不屑地笑道:
「你再接近我就是自取其辱,到时我会亮出你的卖身契,把你这富商带回家中当奴
仆,看你要不要脸?」
韩独古轻抚着被痛打的脸颊,嘴角一弯,「那我也公开你十四岁时差点破我槽
蹋的情景,必定有许多人愿意听里面的香艳过程。」
燕舞空眸光一黯,「你不怕丢脸,大可胡说。」
「男人风流乃是荣誉的印记,若是众人知道你有多么香艳主动,只怕他们都会
羡慕死我……」
再也听不下去他的淫言秽语,燕舞空当场气黑了脸,手一抬,又要一掌打去。
韩独占眼神一变,变得凌厉阴狠,他抓过燕舞空挥舞的手,倒旋身子,把燕舞
空逼到古家门边的阴暗角落。
「你想干什么?」燕舞空怒斥。
「想干这个!」
韩独古用力拉扯燕舞空漆黑的发丝,逼得他仰起脸,然后放肆的吻舔他的红
唇。
燕舞空用力挣扎,韩独古反倒用强健的身体将他死死的压在墙角,让他根本无
法脱逃,只能徒劳的作困兽之斗。
第 二 章
燕舞空张开双唇,想要用牙齿咬断韩独古的舌尖。
韩独古早已看出他的企图,他单手向上,粗暴的按住燕舞空的下颚,逼迫他张
开双唇方便自己尽情的品尝他的味道。
口液流下唇边,燕舞空动弹不得。他气愤的举起双手要攻击,反倒被韩独古压
得更紧,甚至让他感觉到韩独古下流的欲望正缓缓的肿胀。
「放……放开……」
燕舞空又气又怒,他用力反击,却只是让两人的身体更紧密的贴合。
韩独古吻得更加放肆,他抓住燕舞空的腰身,奋力一顶。
燕舞空全身一颤,因为韩独古硕大的火热正摩擦着他的下半身,那异样的感觉
让他奋力扭动起来,只想脱离此刻的危机。
「我知道你这些年来独守空闺,还在等着我。」韩独古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低
喃,语调软得就像是包着剧毒的糖衣。
燕舞空脸色一变,僵硬的怒斥:「你这无耻之徒,我恨不得你死!」
「我若是真的死了,岂不是没人安慰你晚上的寂寞?」韩独古低沉如醇酒的嗓
音,发出低沉软绵的笑声。
那笑声让燕舞空更感羞辱,恨不得挖出他的心,看看他的心肝是红是黑?
「放开、放开我……」
燕舞空奋力的挣扎,韩独古却故意在下一刻就放轻力量,让他因为挣扎得太过
用力而结实的撞上厚墙,传来砰的一声,看来一定非常疼痛。
「哈哈哈……」韩独古朗声笑了出来,「干什么这么激动?我很愿意放开你
的,倒是你,别硬缠上来。」
「住口!」燕舞空的后背因为用力撞上墙壁而疼痛不已,秀丽的脸庞涨红,疼
痛让他的怒火烧得更旺。
韩独古用两只手搭在墙上,将燕舞空包围在墙壁跟他结实的躯体中;虽然没有
再度碰触他的身体,但是威吓的意味不言而喻。
「燕家近来亏空不少,听说只剩布行、古董店、当铺有点赚头,我也刚好想将
我的江苏丝绸运上来卖,你想不想跟我合作?」
「死也休想。」燕舞空瞪他一眼。
韩独古轻笑,「话何必说得那么早,我知道你对生意上的事都不甚精通,但是
你用的家具、摆饰,身上穿的衣服、配饰,颈上戴的玉饰、珠宝,手上戴的戒指、
美玉,全都堪称一绝,就连京城对玉石、服饰的老行家,在你面前也不敢自夸,不
如我们来合作吧。」
「我说过了,死也休想!」
「连话也不想听完,就说休想,难不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韩独古露出一抹
自嘲的苦笑。
燕舞空推开他,「你有自知之明最好。」
韩独古抓住他的肩,「舞空,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难道你连这点面子世不给
我吗?」
燕舞空扯开他抓住他后肩的手,冷冷地道:「我们不是青梅竹马,记清楚了,
我是少爷,你是仆役。」
说完话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头拾得高高的,腰身直挺,一阵暖风袭来,吹
得他身形毕露,露出姣好的曲线。
韩独古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绽出算计的笑靥,「屁股扭得这么漂亮,还说不想
我?真不知是想骗谁。」
◇       ◇       ◇
「表哥,你回来了,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洪芬秀幼年丧父,未到十八,娘亲又过世,顿时无依无靠,燕舞空的爹便将她
这个外甥女接来同住照顾。
她在这里住了二年多,习惯了燕家的富豪,也习惯了京城的华,燕舞空的爹
去世之时,她还唯恐燕舞空会不喜欢她住在这里,但是燕舞空并没有赶她,还是让
她这个表小姐住在燕府。
当然也有人说他们孤男寡女同住一府,可能是燕舞空对她有点意思,因为她长
得秀丽标致,是个美人儿。
燕舞空长相文雅,说得上是翩翮佳公子,他并未勤走楼酒馆,行事端正、不
近女色,家中放着这么一位妙龄的俏丽表妹,不正代表他也有点意思吗?
「没事,我只是累了。」
洪芬秀轻道:「那我叫下人端茶上来,让你润润口。」
「不用了,我要回房去休息一下。」
洪芬秀失望的看着燕舞空的背影,燕舞空对她并没有不好,不过燕舞空对任何
人都不太表露感情。
他一直对她持之以礼,说不上亲热,但也不至于太过冷淡;她虽自认自己蕙质
兰心,但连她也抓不准燕舞空的脾性。
而且最近几个月,燕舞空的脾气越来越阴阳怪气,她只知近来燕家的家业大不
如前,一位姓韩的商人名声响彻京城,她却从来没听过燕舞空说过关于这位韩姓商
人的事,只听过他怒骂掌管营生的掌柜,隐隐约约提起过韩姓商人的名字。
但是若是问起府内的旧仆这位韩姓商人是谁,又人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说,只
是脸上都露出古怪的神情。
洪芬秀虽觉得怪异,却又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       ◇       ◇
燕舞空一进入房内,脱去了外衣偏头查看,他左边如玉般白皙的肩膀上犹有几
道指痕,可见韩独古抓住他的力道有多大。
他伸手去摸左边的肩膀,那指痕的形状比他的手大。
韩独古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成年男子,再也不是往日任人欺压、任人宰割的下
等奴仆了。
一想起韩独古暴力似的亲吻,燕舞空就忍不住用力的擦拭嘴唇,但是唇上似乎
还残留着韩独古的温度。
「可恶,你究竟是回来做什么?」
燕舞空一拳敲向桌子,愤怒的低吼,却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的问题。
◇       ◇       ◇
「少爷,这是这个月的帐本。」
燕家的大掌柜频频拭汗,纵使现在的天气并不太热,但汗水却湿透了他整片背
脊,尤其是燕舞空在看帐本时,他连气都不敢多吭一下,就怕惊扰到燕舞空。
燕舞空翻过了几页,越翻越快,到了后来,拿着帐本的手微微发抖,终于忍不
住摔开帐本怒骂。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月的营收全都挂零,为什么全都挂零?」
「因为店里的伙计人心不安,无心在生意上,大家都说……都说……」
「说什么?」
大掌柜偷瞅燕舞空一眼。
燕舞空长相美艳,最恨的就是人家鬼头鬼脑的盯着他看,他声色俱厉的喝问:
「说,大家都说什么?」
「韩独古少爷想要做珠宝、古董、当铺、布料的买卖,有经验的这些伙计都吃
过韩独古请的饭局,大家都说韩独古比少爷会做人,而且又尊重他们,几个有经验
的老师傅,也似乎想转到韩独古那儿去做事,就等着他的店面开张。」
一听到伙计们拿他跟韩独古相提并论,燕舞空气得全身发抖。
「他们只是嘴巴说说,况且古董、布料这种生意,也不是说做就做,他拿什么
货来卖?」
「少爷,当铺是讲生意的信用,不会低估高卖;古董谈的是货色,韩独古虽未
有门面,但是商场上的传言甚嚣尘上,他们都说韩独古想要涉足这些生意,谁不知
晓这是燕家生意的命门,他们说古家婚宴上,见过他跟少爷您在谈这一件事,也听
过他与风家谈过,就不知道他想选谁?」
风家是京城里另外一间商号的拥有人,他们也做古董、当铺生意,只是没有燕
家赚钱,没有燕家大;但若有韩独古的大笔银子投入,可能又会变成不同的局面。
「至于布行,他原本做的就是江南丝绸的生意,我们布行虽有丝绸,但是利润
高、价格贵,市面上早已有人放话说,等着韩独古将货从南往北卖,到时丝绸一定
比我们卖得便宜,所以布行近来的生意大受流言影响。」
「那也不至于全部挂零。」
「挂零是因为韩独古向达官贵人散布谣言,说他有更新的货色,所以大家都在
等他把货往北卖。」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燕舞空气得连连拍桌。
大掌柜不敢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提出建言。
「少爷,情势比人强,韩独古弄了条商街,大家把他的能力说成了十分,他说
的话人人敬重相信,达官贵人更是恨不得能往他那儿拨些钱儿,然后每年拿些利
银;眼见燕家的生意越来越不行,不少人还说燕家的生意就到这一代而已。」
「给我住口!」燕舞空拿起帐本摔在地下,「你是在说我无能吗?」
大掌柜辅佐了燕舞空的爹几十年,他不是说燕舞空毫无生意头脑,而是燕舞空
守成有余,开创不行,韩独古又频频攻击燕家的赚钱营生,再这样下去,燕家迟早
会走上穷途末路。
「少爷,我知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韩独古以前虽是家中小奴仆,但若是被
外人知晓,我们竟被一个往日的奴仆给逼得走投无路,生意场上节节败退,简直会
笑掉他人的大牙。」
大掌柜越说越激动,唯恐燕舞空听不进去他的金玉良言。
「少爷,商街可以不要,布行可以不赚钱,但是燕家的古董跟当铺,不能失去
啊!燕家靠的就是这两样的名声在京城起家的,我们可说是老店中的老店,若是连
这两样都被韩独古拿去,燕家就再也不可能在京城立足了,也等于是燕家已经颓
败,九泉之下的老爷会多伤心啊!」
燕舞空心一凛,燕家的古董跟当铺相当有名,他爹对古董、宝玉的监识虽好,
却是不及他从小的见识非凡。
京城里的名人也都知道燕舞空身上挂的,戴的,全都是难见的精品,这也是为
什么韩独古会跟他谈合作的原因。
「少爷,若是合作可以让燕家声势太好,那为什么我们不合作呢?难道要白白
的把韩独古的大把银子往风家推吗?风家崛起,就等于是我们燕家没落啊。」
燕舞空皱紧眉头,他不太有生意头脑,只懂个大概,但是古董、珠宝的确是他
的最爱,若让燕家的古董、玉石店落入他人的手里,他也不愿意。
大掌柜见他不再发火,才苦口婆心说下去:「少爷,韩独古对外也不声张他曾
是我们的奴仆,怕的也是对他自己的声誉有损,所以他对外也从没说过燕家的坏
话。少爷,我们若与他合作,燕家里子面子都有;若不合作,只怕我们什么都没
有。」
燕舞空紧皱的眉头狠狠蹙紧,要他去跟韩独古示弱,光是之前那段往事,他根
本就做不来。
「再等一个月看看,也让我考虑一个月。」
大掌柜不敢相逼,毕竟他还是主子,只好收了帐本,弯腰退下。
一个月后情况并未改善,韩独古要与风家结盟之说在大街小巷传言,在燕家店
里工作的伙计,若没签约的,已走了一半,大多往风家那里而去,京城纷纷传言燕
舞空快要经营不下去。
这种恶评的风声这么大,当然更加没有人上店面来。
而且燕舞空向来高傲、冰冷,跟不少人结下梁子,所以幸灾乐祸的人多,背后
造谣的人更多,一时燕家仆役也有不少人想要离开,逼得燕舞空不得不正视这些问
题。
◇       ◇       ◇
桌子上摆满珍奇异宝,都是燕家古董、玉石店里最上好的极品,大掌柜一一放
在桌上,让燕舞空检视。
「少爷,您觉得哪一样当作见面礼最好?」
燕舞空随手比着鸡蛋大的红宝石,「就这一样吧。」
大掌柜小心的包好,放进锦盒,小声恭敬道:「我已经请人送过书简给韩少
爷,说我们这个时辰要拜访他,少爷,事不宜迟,我们快去吧。」
燕舞空起身,情势已经坏到让他就算不想向韩独古低头也不可。
而大掌柜对韩独古也从连名带姓,改成了韩少爷三个字,似乎已经明言了燕家
必定得向韩独古低头的事实。
◇       ◇       ◇
韩家买下一座落魄官吏的豪宅,虽然买时破落,但是经他重建,已经变成韩独
古在京城的别馆,建筑金碧辉煌。
燕舞空走进去后,却啐了声:「庸俗。」
大掌柜也听见自己的少爷说了什么,脸色稍僵,来带路的小仆也听见了,他怒
目看向燕舞空。
「你若嫌弃,尽可早早回去。」他童言稚语说得十分大声,若不是韩家总管要
他噤声,只怕他还会说得更多。
大掌柜轻拉燕舞空的袖子,「少爷,我们有求于人,求您不要生事了。」
这也是为什么燕舞空人缘不好的原因,他说话心直口快,表情又冷,纵然没有
恶意,但光是那张脸冷若冰霜也足以令人误会;若是他又有心挑衅,只怕更容易引
起他人的不悦。
「说的是实话,还怕他什么?就算韩独古在我面前,我照样这样说。」
大掌柜不敢再说话,怕他又有更多不识相的话说出口,只好捧着锦盒往厅里前
进,一方面却已经明白此行不可能有成果的。
因为少爷目空一切,韩独古没必要受气,更没必要一定要跟燕家合作,少爷这
样给韩独古难看,虽然面子好看,但是里子已失,燕家就要倾颓,又有什么好得意
的。
第 三 章
走进厅堂,韩独古已经坐在厅里的主位等待。
大掌柜向来在店里忙碌,从未见过在燕家为奴的韩独古,因此直到此刻才见到
韩独古这个人。
韩独古轻轻挥手,带路的总管跟小仆也离开厅堂,青衣小婢送上香茶,燕舞空
才⒁豢冢就已经喷了出来。
「这是什么烂茶?香味就像女子故意搔首弄姿,难⑺懒恕!
大掌柜并不觉得茶有什么不妥,只觉得香气过浓,他以为燕舞空是专门找砸,
吓得脸色一黑,差点腿软。
看来今天谈合作的事非但不可能,可能还会被主人给赶出门。
韩独古听燕舞空说得难听,但也没当场脸色大变,只是淡淡地道:「吩咐总
管,告诉管货的茶商,竟拿这种烂茶来骗我,还想跟我做生意,教他先骗得过燕家
少爷再说,再送新茶过来。」
又送上新茶,大掌柜觉得清香扑鼻,燕舞空放下茶碗又开口了。
「难道你只有这种烂茶招待客人吗?」
「这茶有什么不好?」
燕舞空瞪着韩独古,「这不是茶香,这里面加了便宜的香料,闻起来芬香,却
只能骗骗不识货的人,稍懂茶艺的人都知道这种烂茶⒘耸窃诓瓒咀约旱暮砩啵而
且⑼旰蠡够峥诟缮嘣铮这还不叫烂茶吗?」
韩独古听他说得这么明白,微微点头,「那请燕少爷和大掌柜的过来这里。」
韩独古带他们进入一间小室,里面摆了无数的茶瓮。
「燕少爷,这里面的茶,有哪几种你觉得还算可以的?」
大掌柜搞不懂韩独古在做什么,但是燕舞空毫无所惧,已经开瓮闻茶,还仔细
的观察茶叶的形状跟软硬度。
他们一个低声说,一个低声问,韩独古手里拿着石灰,若是燕舞空说了句尚
可,他就在瓮上做记号。
闻了百种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两个人都不见疲态,只有大掌柜捧着锦盒,
有点疲累。
「就这个茶算得上是极品。」
燕舞空说的那一瓮茶,茶瓮很小,质地很细,像是白玉所造。
韩独古也不吝惜的将茶叶放进壶里,要小婢再去冲水,三人才回到大厅喝茶。
◇       ◇       ◇
这回燕舞空⒌铰意的茶品,他才没像刚才那样再三嫌弃。
大掌柜不懂茶,但是这茶⑵鹄醇苦,一入喉却有股甘甜涌上喉口,怪不得少
爷说这是佳品,他一辈子也没喝过这种茶,看来只有识货的少爷才懂这茶真正的价
值。
一等⑼炅瞬瑁燕舞空默不作声,大掌柜也明白他的个性不可能受辱,他忙起
身把锦盒递上。
「韩少爷,这是我家少爷从自个儿店里挑的极品,要送给您的,您也知道我们
此行要谈的是合作的事情……」
不待大掌柜说完,韩独古就阻止他再说下去。
「大掌颁,不是我爱拿乔,而是风家跟我谈好了许多有利的条件,我实在看不
出燕家能拿出什么优渥的条件跟我谈?」
「不知他们提出什么条件?」
「利润一半,店面、伙计都由他们出,我只要坐在家中,就可以拿到一半的利
润。」
「这个……」
风家竟然为了要跟韩独古合作,将自己的利润压得这么低,自家的少爷会愿意
以同样的条件让韩独古占便宜吗?
大掌柜偷偷的望向燕舞空,燕舞空却未做任何反应。
韩独古笑着道:「但是这一半的利润其实并不吸引我,我比较需要的是你家燕
少爷的眼光。」
「眼……眼光?」这个大掌柜可就不懂了。
燕舞空拾起头来,视线刚好与韩独占相碰。
韩独古解释道:「谁不知道燕少爷对宝玉、古董、衣饰、布料十分挑剔,就拿
刚才评茶一事,我想在京城开一家茶行,但我对茶是个大外行,若没经过燕少爷评
监,还不知道我进的竟有滥竿充数的烂货呢。」
「哼!那是你不懂,谁教你是奴仆出身。」
「嘘……嘘……」大掌柜在一旁急得嘘声不停。
燕舞空却完全当成没听见。
韩独古也没在意,他打开锦盒,里面放着晶莹剔透的红色宝石,像鸡蛋般的大
小,做工精致,美丽非凡。
「奸美的宝石,只可惜宝石没有佳人来相配。」
大掌柜还摸不太透韩独古的意思,却听燕舞空冷冷地开口。
「若要佳人相伴,你自己娶一个也就是了,以你现在有钱有势,想娶谁,还怕
娶不成吗?」
大掌柜急得头冒冷汗,少爷一再出言相激,他怕韩独古会气得下逐客令;想不
到韩独古也不气,收下了锦盒微微一笑。
「这倒也是,我想要的女人,只怕没有不从的。」
燕舞空听他回得随意,咬紧下唇,脸色阴沉了一些。
韩独古关上锦盒,啪的一声丢同桌上,就像那颗蛋大的红宝石只是路边不值钱
的石头。
「我不要这个,没有佳人相配,这无异只是颗石头,请回吧。」
大掌柜听不懂他所谓的「佳人」是什么意思,莫非是要住在燕家的表小姐吗?
表小姐的确是京城的美女之一,但是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韩独古怎会知道她
的艳名?
「你到底想要什么?」燕舞空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到极点。
韩独古侧脸望他,「你心里知道我想要什么的,我想要一个美人,戴上这个红
玉宝石跳上我的床,就这样而已。」
燕舞空目光偏向一边,竟然无法与他相对,他怒气冲冲的转头就走,「粗野至
极,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       ◇       ◇
大掌柜一路跟着燕舞空,一边唠叨道:「少爷,我看他要的是表小姐啊,以韩
独古现有的财力、势力,娶了表小姐也不算是侮辱她;只要少爷肯割爱,将表小姐
让给他,我看这门生意一定能成的。」
「住口,不要再说了。」
「少爷,表小姐虽然美艳,但是妻子如衣服,还请您为了燕家着想啊!」
燕舞空烦躁的低吼:「我叫你不要说了,我自己会打算。」
见他失态的狂吼,大掌柜终于不敢再多说任何一句话。
◇       ◇       ◇
阴沉沉的天幕上,只有一轮明月闪着银白色的光芒。
燕舞空穿着披风将冷风挡住,以免猎猎寒风刮伤他细嫩的皮肤。
轻轻的马蹄声越走越近,燕舞空看着来人翻身下马。
韩独古走近,月光似乎衬得他更加高大凶猛,就像书里说的强盗一般健壮,让
燕舞空忍不住屏息以待。
「你信上要我到这里来,我就到这里来了。」
韩独古说的话很简单,他的大手拍抚着马匹,就像爱抚爱人一般的轻柔。
燕舞空清了清嗓,才发出嘶哑的声音:「你下午说的那段话是什么意思,你是
要娶我表妹洪芬秀吗?」
「表妹?」韩独古喃喃的回答道:「我有听过你家住着一个绝色麦妹,不过我
说的绝色佳人不是她。」
「那……那是要谁?」
韩独古拍抚马匹的手放下,他扯住燕舞空挡风的披风,笑道:「这还用得着点
明吗?我说的人就是你。」
燕舞空被风吹得徘红的脸颊在月光下几乎透明,韩独古粗鲁的拉过他的身子,
野蛮的盖住他的唇。
燕舞空握住他手臂上的衣服,不自觉的轻轻颤抖,香唇开启,任由这个野蛮下
流的男人长驱直人。
他轻声喘息,红艳的唇口张开,韩独古将他抱上马。
「你会骑马吧?」
「会。」挣扎了许久,他才应出这一声。
韩独古也紧接着上马,将燕舞空搂在身前快马疾驰,来到自己家的后门,牵着
他进入房内。
「喝热茶吧,别冷着了。」
点亮了烛火,燕舞空坐在椅上,喝着热茶的同时,目光不由自主的偷觑韩独古
健壮的身躯。
「这房间好庸俗……」他一直在轻喘,就算是嫌弃的语气,听来却充满了不
安。
「可惜你要在这庸俗的房间里失身给我了。」韩独古的声音好像在笑。
燕舞空一转身,韩独古已经站到他的身后,双手抱起他,昏暗的烛光在远摇
摇晃晃,他被韩独古放至床上,韩独古脱下鞋,也上了床。
「我是为了燕家的产业才这么做的,我……我不是自愿的,」燕舞空将脸一
撇,
韩独古只是轻笑几声,伸手解开他的衣结,让燕舞空羞赧至极。
「告诉你……只有这一而已。」他这的撂话羞到几乎无声。
韩独古脱下他所有的衣物,他瞬间赤裸,白皙的肌肤才刚接触夜晚的凉意,韩
独古充满暖意的大手立刻送上抚慰……
◇       ◇       ◇
「燕少爷,醒醒、醒醒……」
燕舞空立刻惊醒,他在相约的树下等到睡着,但是等的人并没有来,来的是今
天带路的小仆。
「我家少爷今晚没空过来,他说你有事可事先约好日期,要这样半夜偷偷摸摸
约在什么树下,他没有那种闲情逸致,我家少爷说他是个大忙人,没时间理会你。」
小仆说完后,就奔跑离开。
燕舞空一想起刚才睡着时的梦境,不禁双耳赤红;再想到韩独古派人来的回
话,心中又失落又生气。
◇       ◇       ◇
燕舞空走进家门,大掌柜已经在大厅里等他,看来也等了大半夜。
「少爷,这么晚了,您到哪里去?」
「出去走走而已。」
他根本就没脸说出自己刚才去私会韩独古,想不到韩独古不愿意来,而他还做
了那种见不得人的梦境。
大掌柜以为他是为了韩独古提出的条件忧心,因此睡不着,出去外头走动,他
担忧的也是这个。
「少爷,表小姐的事您想得怎么样了?跟韩少爷结亲,以后你们就是姻亲,他
再怎样居心叵测,也不会让燕家倒了才是。」
燕舞空也知道自己的表妹颇有艳名,她生父是江西人,与京城的美女相比,有
种别具一格的美丽,又淡雅大方;若不是人人都传他爱慕表妹,只怕早巳有不少人
踏破门槛来提亲。
「我再想想……」
「少爷,事到如今,您还想什么?您若真爱表小姐,难不成让她跟着您⑽鞅
风吗?韩少爷人品,身家都不错,若不是我们知道他曾经是奴仆,您还会嫌弃他
吗?再说英雄不怕出身低。」
「我没有嫌弃他的出身。」燕舞空声音大了点,两眼失神,空茫的望着某一
点。
大掌柜以为他不舍表小姐,又跪地恳求,只盼少爷回心转意,另求他爱。
「少爷,您就断了私情吧,燕家不能断在您这一代啊!老爷辛辛苦苦留下的产
业,不能就这样拱手让人。少爷您含着金汤匙出身,没受过苦,您能⒌贸霾韬貌
好,摸得出布料是不是上等,但是若没了钱,您根本就没办法享受,少爷,为了您
好,也为了表小姐好,您就放手吧。」
「我没说我不放手,他要芬秀嫁给他,这是好事,我没有理由反对。」
大掌柜感动得热泪盈眶,「少爷,您想得开就好,那我明日就去回覆韩少爷,
让他及早办亲事。」
见燕舞空应了一声,大掌柜欢天喜地的街命离开。
燕舞空却失落不已的垂下肩膀,他盖住脸,泪水忍不住的往下滑落。
「这就是你对我最大的羞辱跟报复吗?」
燕舞空轻声的低喃,环住自己,身体颤抖不已。
这种根本就难以启齿的爱恋,教他如何说得出口!
他从小就对韩独古充满异样的感情,明明两人同为男子,但是韩独古十多岁
时,身子拉长,脸庞变得更加男性化,让他芳心暗许,心里只放得下他。
他也知道自己这种感情越来越异样,若见韩独古跟别的婢女说话、聊天,他心
里就会生气、嫉妒不已。
但是现今却要眼睁睁的见他迎娶自己的表妹,韩独古这是在报复自己五年前对
他做的事,而五年前的事他有错在先,一等气消,他立刻命人紧急寻回被丢在路边
的韩独古,韩独古却已经不见踪影。
哪知五年后,他英挺俊美的来到京城,吸引无数少女的芳心,燕舞空怕见到
他,见到他眼里的仇恨跟怨慰,只好冷漠以对。
却没想到韩独古开出的条件竟然是要迎娶他的表妹,他也知道自己为这种事伤
心简直是莫名其妙,难不成韩独古会要与他成亲吗?
但是古家喜宴外的那一吻,虽然暴力胡来,然而燕舞空的心里何尝不是乐意的?
能跟自己的心上人做亲密的接触,他朝思暮想啊!
「他是在戏弄我,我怎么能够当真?」
当初唇上的余温还让他夜半难眠,身体发寒,只盼有韩独古能在身边紧拥着
他;但对照今日的情况看来,他根本就是在戏弄他而已。
是他太过愚蠢,才会把那一吻当真。
◇       ◇      ◇
大掌柜的满头热汗,他把来意说清楚后,韩独古就一直没说话,只是啜饮着热
茶,大掌柜不知他的心意,只好赶紧多说些好话。
「表小姐幼年丧父,前一两年又丧母,所以乖巧听话,可说是女子的典范,能
娶到表小姐的人肯定幸福。」
韩独古照样没有回话,仍啜饮着热茶,眼光投向大掌柜。
他那凌厉的目光,让大掌柜坐立不安。
「乖巧听话不是我要的类型,我要的是那种又野又来劲的……」
大掌柜手里的茶杯差点掉下去,没听过有人要娶不听话不乖巧、野蛮来劲的妻
子,这听来像是妓院里野媚的娘啊!
「但是表小姐真的是很好的结亲对象。」
「我没兴趣,我喜欢那种又野又来劲,偏偏还硬装成凡事不动心,冰清玉洁不
染烟尘的类型。」
他是在说谁啊?怎么越讲越离谱?大掌柜一点都听不懂。
大掌柜越听越冒汗,手巾都擦湿了,根本就摸不清韩独古想要的佳人是哪一
个,家中除了表小姐艳名远播之外,也没有任何女人上得了台面。
他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越听越胡涂,只差没直接脱口问出他到底要哪一个!
「韩少爷……」
韩独古打断他的话,问的却是燕舞空的行踪。
「你们燕少爷呢?」
「他在家里休息。」大掌柜立刻回答,这也是实话,燕舞空今早精神不佳,看
来要他放弃表小姐,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是他要你来提亲的吗?」韩独古的问话冷意十足。
「是。」
难不成表小姐不是韩独古口里说的佳人吗?所以是他搞错了,以为韩独古要的
是表小姐;若是他猜错了,那韩独古到底要谁?
韩独古站了起来,他虽未说送客,但是他身形高大,一站起来,拧眉怒目,颇
令人惊恐;就连见多识广的大掌柜,也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晚上叫你家少爷到香馆见我,若是没到,合作案永远不必再提。」韩独古
压低声音,冷漠的说,「还有,我要他一人只身前来,若是有带他人过来,也别想
合作了。」
「、香馆?」大掌柜吃了一惊,「韩少爷,那是妓院啊!我家少爷向来不涉
足那种场所的。」
韩独古冷冷地注视着大掌柜,「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他来。」
第 四 章
大掌柜回府后,想了又想,才对燕舞空说明整个情况,他实在是丈二金刚摸不
着头脑,对着自己的少爷也是频频抱怨。
「少爷,我真不懂,他到底是要谁?好像表小姐也不是他要的人。」
燕舞空一夜未眠,双眼有点红。他心灰意冷,韩独古要哪个女人,他连听都不
想听,一想到往后合作还要常常见到他对新婚妻子左搂右抱、温柔体贴,心口的痛
苦与闷气,就让他的心不停的绞痛。
「他要谁都无所谓,就顺他的意给他。」
「那少爷,您要去香馆赴约吗?」大掌柜的问道,就怕燕舞空不去。
就算他失恋再怎么痛苦,他的志气也没有失去,岂能坐以待毙?
「当然要赴约,他摆明就是要我不去,不去岂不是合作都谈不成,他知道我厌
恶那种地方,就专找那种地方挫我锐气,我岂能认输?」
大掌柜吁了口气,再怎么说,少爷还是有点骨气的;不过,也就是因为他太有
骨气,所以才会老是说出不中听的话。
◇       ◇       ◇
到了晚上,大掌柜将燕舞空送到香馆门口,香馆是京城名流最爱上的妓
院,听说干净保密,不过要价不便宜。
但是老鸨的口风紧密,因此达官贵人倒是挺爱这个地方;而且姑娘也非常会服
诗人,这也是香馆生意源源不绝的原因。
一进入香馆,大堂里几乎没什么人,看来人都在厢房中。
燕舞空一说出韩独古的姓名,老鸨就立刻将他迎上楼,打开一间小厅的门。
韩独古就坐在里面,左搂右抱,光是围在他身边的姑娘就有七、八位。
燕舞空看不下去,只好别开目光,冷声道:「我来了。」
韩独古笑了笑,只是笑容里没有像往常一样带着笑意,反而还冷硬至极,看得
出他的情绪在爆发边缘。
「替燕少爷斟满酒,你们要知道,燕少爷平日是不来街柳巷的,我们得让他
知晓这儿的好。」
他点了身边的几个姑娘,「去服侍燕少爷,一会儿我有赏。」
一群娘迎了上来,将香气及酒气都带过来,还有人用胸脯厮磨着燕舞空的手
臂。
若是平常,燕舞空早已拂袖而去,现在不走的原因是他不想被韩独古看不起。
「燕少爷,请喝酒……」
「燕少爷,⑽业摹⑽业摹…」
「燕少爷,我喂您……」
娘们捧酒上来,燕舞空就举杯⑾拢只有哺喂他不能接受,因此推开那个女
人。
酒不算上等,只算普通,平常这等酒液是难入燕舞空的嘴,若不是他赌着一口
气,早砸烂酒壶转头就走。
酒性有点发作,燕舞空额头开始发汗,脸色转为通红,他斜眼看着韩独古,韩
独古还是左搂右抱,丝毫没放过任何一个在身边的女人,把男人好色的本性,发挥
得淋漓尽致。
只见他右边抱一个,左边吻一个,娘一个个贴在他健壮的身子上,他手也乱
触,让那些娘又笑又叫,吵闹不休。
「燕少爷,喝酒。」
服侍燕舞空的娘,都知道问他话他不会回答,只有敬酒时他会举杯⑾拢沉
默寡言至极。
「韩少爷,别闹了……」
韩独古的手往一名娘的裙下探,那娘虽娇嗔着,但是春意已经布满脸上;
有的娘不甘示弱,在韩独古的胸口乱抚。
燕舞空酒气上脸,心口那份愁闷跟酸涩更是翻滚不已,热烫到几乎让他整个身
子燃烧起来。
他恨不得自己是坐在韩独古身边的娘,披他调笑,轻薄,让他抱住、亲吻,
与自己玩闹;更恨不得自己变成表妹洪芬秀,让韩独古提亲迎娶,在洞房烛夜时
被他揭起红帕,疼爱一生一世。
「燕少爷,请喝酒。」娘再把酒杯递到燕舞空的面前。
他拿起酒杯,看着韩独古还在跟那些娘做些下流的事,也许是因为酒性上
扬,他想也不想的就将酒液往韩独古的脸上泼过去。
娘尖叫几声,那酒杯里的酒液并不多,并不会泼湿韩独古,但是侮辱的意味
却很明白。
韩独古慢慢的转过脸来,双眼燃烧着火焰,看起来好像十分生气,就要控制不
住的发作。
那更好,因为燕舞空也有火要发。
「你这个无耻小人,你不是爱我表妹吗?竟在这里跟这些女人做这种乱七八糟
的事情……」
「都出去,不用你们服侍了。」
韩独古一使眼色,这些娘也唯恐等会儿两人会打架,立刻退下,以免惹祸上
身,自找秽气。
「你这个好色的无耻小人,我瞧不起你……」燕舞空摔了杯子。
韩独古抓住他的衣领。「你瞧不起我?你凭哪一点瞧下起我,你不是爱我爱得
要死?」
燕舞空最致命的弱点竟被他说出,他伸手打了韩独古一巴掌。
「住口,不准你再说了!」
「我偏要说,你爱我,从你的眼神,我就看得出你有多爱我……」
燕舞空呼呼喘气,几乎要哭出来,那种根本就说不出来的爱恋,那日被野蛮的
亲吻之后还在夜里百般回想,甚至做出那种无耻的梦境,梦见被他拥抱亲吻,疼爱
一夜。
自己简直是无耻,竟然为一个男人而神魂颠倒。
「胡说,我根本就不爱你,你以为我会爱上一个奴仆吗?」
韩独古脸色煞黑,不待燕舞空再谩骂,他掐住他的脖子,嘴唇往他的唇上重
重的吻下去。
燕舞空张口要咬,韩独古反倒用力的咬破他的嘴唇,让他疼得流下眼泪,吻里
都是血的腥味。
「放开,放开我……」燕舞空用力扭动。
韩独古将他抱起,重重地抛向床铺,摔得他一时动弹不得。
等到他能爬起身时,韩独占已经脱下上衣,赤裸着上半身。
燕舞空在床上往后爬行。「你……你要干什么?」
韩独古不再带着招牌笑容,他冷静如冰,勾起的唇角完全不像在笑,倒像是要
杀人。
「我要操你。」
他用字十分下流,但是威吓恐怖的眼神却让人无法动弹。
燕舞空往他右臂的空隙跑去,才要钻出时,就破韩独古拉住,用力之大几乎
将他的手臂扭断,再把他重重的推回床上。
恐惧、惊恐,让燕舞空几乎要窒息。
韩独古一脚跨上床,另外一脚也跟着上床。
「滚开,给我滚开……」燕舞空大声怒骂,怒骂声里全都是恐惧。
「我不再是你的奴仆,不会滚开的。」韩独古抓住他的肩膀,用力的往床上
推,然后压下来,蛮横的双唇堵住他叫嚣的红唇。
燕舞空在他的背上乱槌,让韩独古不得不抓住他的双手抵在头上,狂乱的吻着
他的红唇,一再的舔舐,就像汲取不够他口中的蜜汁。
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要叫骂,还是要呻吟,燕舞空喘嘘嘘的张开双唇,就像梦境
里做的一般,让韩独古蛮横的舌长驱直人,轻触着他唇内的每一个部位。
燕舞空已经软弱得无力挣扎,韩独古的双手朝他胸口的衣结扯开,寒冷的空气
袭上雪白的肌肤,随之是韩独古充满热力的大手抚触。
他弓起腰部,颤抖的手指抬起,他再三抚触韩独古赤裸的肩头,那雄健的肌
肉,让他不舍得离开。
两人的吻越来越激情,等韩独古离开他的唇时,他已经只剩喘息。
韩独古往下吻燕舞空的颈部,顺着曲线,来到他的乳尖啃咬,麻痒难当,令他
发出呻吟的声音。
「嗯……啊啊……」
韩独古双手并末闲着,他拉下燕舞空的裤结,将他的裤子拉至大腿,燕舞空还
来不及羞怯,韩独古已经爱抚着他因为激吻而老实挺起的部位。
舒畅的感觉令他嘤咛出声,韩独古的体重及温度更今他全身发颤,两人混着酒
味、汗水的交欢令人迷乱不已,就像在梦幻之中,两人竟然搂抱在一起,他再也分
不清是真是幻。
「独古……独古……」燕舞空轻声低喃,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喊些什么,只知
道自己在他的身体底下,就像要晕眩疯狂一般。
「放轻松……」
异物穿入的感觉,令燕舞空不适的流下泪水。
但韩独古有技巧的抚慰,却让他的男性更加饱满,等他真的完全嵌入的时候,
燕舞空挣扎着吸气,感觉好像快被压迫得胸膛内空气全失。
「再放轻松点……」
他不知道什么叫放轻松,只是在韩独古的身下,与他亲爱的事实让他迷乱不
已;他抱紧着身上的男性躯体,扭动着腰肢,在快感来临时失声低叫……
◇       ◇       ◇
腰、臀异样的疼痛,胸前却传来暖暖的体温,燕舞空发现自己跟韩独古两人
赤身裸体的睡在被子里,他正枕着韩独古的手臂,韩独古的另一手则环住他的后
背。
从外面的天色看来,夜好像刚过,天似乎刚要露白。
「嗯,你醒了。」
韩独古甩甩被他当枕头而发麻的手臂,半坐起来,他整个身躯都赤裸的暴露他
的面前,就连那私密的部位也一样赤裸裸的。
燕舞空双颊差点烧起,那个部位竟然可以进入他的体内,还让他失声尖叫……
「你……我们……」他不知所措的启口,却不知要从何问起。
韩独古冷着一双眼看他,「是你要把你表妹嫁给我的吗?」
燕舞空呆怔一下,想不到他竟然劈头就问这种问题,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是你要的吗?」他应得不悦,至少不悦可以隐藏他的不满,而不满总比痛
苦伤心的好。
「啊?你以为我要你的表妹?」韩独古歪着头问了一。
燕舞空转过头,一脸含恨带怨,「大掌柜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我们只好同意你
来提亲,要不然你配不上我表妹。」
「哈哈哈……原来是你以为我要娶你的表妹,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还以
为……原来是我误解了。」
韩独古忽然放声大笑,燕舞空怎知他是在笑什么。
而韩独古大笑过后,眼里的寒意全失,又恢复那副爱笑的样子,并在燕舞空的
颊上亲了一个,拍拍他的裸臀,亲昵的称呼他小懒鬼。
「起来了,小懒鬼,等一下一群女人进来看到我们两个大男人光着屁股睡在一
起,到时怎么辩都辩不清了。老鸨口风虽紧,姑娘可是三姑六婆呢!」
「你干什么?」燕舞空怒吼,不只是因为裸臀被拍,还因为羞愤难当,大男人
被另一个成年人这样乱拍,谁会高兴开心的?
「怎么,屁屁痛吗?来,我抚抚喔。」韩独古一脸色样,竟把手伸到他的后臀
揉弄,还揉弄得十分色情。
燕舞空忍不住猛力的扭动起来。「无耻,快拿开你的手!」
「若不是没时间了,我还会再揉好几呢!起来吧,等一下老鸨就要进来收银
两了。」
他再拍了拍燕舞空的俏臀,然后才跳下床穿衣。
燕舞空也羞红着脸在他面前更衣,明明两人昨晚做的事比今天早上在彼此眼前
更衣更加羞人,但是昨夜酒气上来,不知不觉中,两人就变成这种关系,清醒过
来,当然觉得羞耻难当。
「你……你要娶我表妹吗?」总算穿好衣服,燕舞空才犹豫的开口问。
韩独古转向他,一脸的神清气爽,「你陪嫁的话,我才要娶。」
燕舞空一愣,不解他是什么意思。
此时老鸨已经走进来,说道:「韩少爷,睡得可好?」
「嬷嬷,你收银两还是这么快,还没天亮呢!」
「不好意思,韩少爷,是您要我天未亮时就叫醒你。听说昨晚有些事儿不太愉
快,现在还好吗?」
鸨母看了看韩独古,又看了看燕舞空,可能已从娘那儿探得消息。
韩独古打哈哈道:「有什么不好?男人就是打打骂骂,然后睡过一场后,大家
又是英雄好汉了。」
「这倒是,韩少爷英雄气魄,谁也不会为难你的。」
「好说、好说。」他掏出银两结清款项。
倒是燕舞空听见那句「睡过一场」,脸色有点尴尬,虽然鸨母可能不会多想,
但是一想起昨夜的欢爱,他们是真的名副其实的「睡过一场」了。
「回家吧。」搂着他的臂膀,韩独古靠得很近。
两人昨夜⒘司啤⒆隽四且换厥拢身上都有些酒味跟对力的体味。
因为腰臀疼痛不已,燕舞空走得很慢,韩独古便招手叫了一顶软轿给他坐。
他因为疼痛难当,因此也没拒绝,就在轿内休息;等到轿子停下来时,他却发
现他到的不是到自家的门口,而是韩独古的宅第。
第 五 章
韩独古指着自己的家门,「下来吧,先到我这儿净身沐浴,睡一觉后再回去。
我看你这个性,怕人说话,就算再怎么痛苦,也会死撑在书房做事,不如来我家睡
吧。」
走进了门,韩独古竟旁若无人的牵着他的手。
两人两掌相握,温暖的暖意涌上心头,燕舞空低着头,只觉得整张脸就快烧
红,为了掩饰不安,他啐了一声:「怎会买这么俗气的地方?」
「想要清雅,也得要有眼光的人来帮我弄啊!」
燕舞空拾起眼,又与韩独古接个正着,瞧韩独古要笑不笑的,模样十分讨厌,
他又哼道:「有银两,还怕没人来帮你弄吗?」
「有银两,你帮不帮我弄?」
他也不知道韩独古是说真的还是假的,或是真假各半,总之他将他牵入房内,
韩独古就隔着木桶内蒸气腾腾的热水烟雾,坐在床上瞅着他,瞅得他心慌意乱。
「你要客人沐浴,怎么不出去?」
「你的身子我昨天就看过了,还摸过咬过,你还怕什么羞?」
「你……」燕舞空涨红了脸,当场为之气结,他一定要说得这么难听下流吗?
「快脱了衣服净身吧,我还得看昨晚伤你伤得严重吗?」韩独古指着仆役送进
来的瓶子,「这是沭浴的香粉,我请人从外地带来的,你挑挑吧。」
燕舞空把他前面那几句话当成了玩笑话,但是沐浴的香粉倒是引起他的兴趣,
他只听过某些达宫贵人用过,但是像燕家这么富豪,还没用过这种东西呢;因为这
要价昂贵,而且有银两也没门路可买。
他掀起瓶盖,香味扑鼻而来,有些雍容华贵,有些则浪漫迷人,更有些让他猛
打喷嚏。
韩独古没说什么,只在他喜爱的那几瓶画上了几个记号。
「你……你想卖这些?」
「奇货可居,为何不卖?就连这些让你猛打喷嚏的也要高价售出,经过你燕少
爷品评良好的东西,那价格更是攀到天价了。」
他只差没拿个算盘打起来,但是那一脸贪财爱钱的模样,让燕舞空出口道:
「你看起来还真像个奸商。」
韩独古一点也不引以为忤,「我若不是奸商,岂能这么快就累积庞大的财富,
与你平起平坐?」
燕舞空不想懂他是什么意思,因此没有多问,只是扭扭捏捏地拉着衣结。
韩独古知他不好意思,只好说道:「好吧,我先出去,你先洗吧,我等会儿再
进来。」
◇       ◇       ◇
一等韩独古离开,喜爱干净的燕舞空,难以消受自己身上的异味,立刻就解开
衣裳,用水刷洗。
等到刷洗完毕,他将刚才喜爱的香粉择一倒入浴桶内,芬香溢满室内,他才刚
泡入,门又打开了,韩独古走了进来。
「你做什么?我还没洗完。」燕舞空惊慌将自己沉入水里。
韩独古不在意的说:「你慢慢洗……」
「你又要做什么?」
这燕舞空拉高声音惊问,因为韩独古竟将自己的衣服脱去,还开始在他浸泡
的木桶边刷洗自己的身体。
他快速清洗过后,手撑着木桶跳了进来。
木桶虽然很大,但是他一进入还是激起一阵水,而且两人在白日就赤裸相
见,让燕舞空羞得想跳起。
韩独古按下他的肩膀,「这香味这么好闻,我们就一起洗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男女授受不亲。」
韩独古哂笑,「我不是女的,你不是女的,怕什么?」
「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而是……」
「怎么,你的身子有什么地方很奇怪,见不得人吗?」
他话语一激,燕舞空只好坐下,而韩独古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腰臀还痛吗?」
「不痛。」就算痛,他也不想在韩独古面前承认。
韩独古却冷不防的往他的腰臀一拍,痛得他咬牙切齿。
「你做什么?」
「过来,坐在我身前,我帮你按摩。」
「不……不必了。」
他太过执拗,让韩独古不耐的抓起他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扯过来,硬是将手按
抚着他的后背跟臀。
燕舞空纵然知晓自己与他做着太过亲密的行为,但是此刻的感觉如此之好,他
无力拒绝,也不想拒绝,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腰臀按抚。
不过,也因为韩独古按抚有用,疼痛似乎有减轻的迹象。
只不过光洗个澡,他们就洗得水都快冷了才爬出桶子。
韩独古拖着燕舞空上床,把他当成布偶一样的抱在胸前睡觉,他两眼一闭就睡
着了。
燕舞空力气小,挣脱不开,再加上刚泡过澡,身体十分倦懒,昨夜也的确睡得
不多,挣扎一会儿也困得睡去,一直睡到午后才醒过来。
◇       ◇       ◇
「醒来啦?小懒鬼……」
燕舞空蒙蒙胧胧的眸子眨了几下,看到韩独古的面容近在眼前,吓得他不由自
主地住后退。
韩独古却将手放进他的发中,抬起他的脸来印上一吻。
「嗯……嗯……」
也许是因为昨夜的交欢,身体还有些敏感,韩独古的舌放浪的探入他的口中索
求蜜液,双手从他的发丝往下,摸过他的裸背,然后滑向胸前。
他的指尖朝燕舞空的乳首―捏,刺激得他身子抖颤,痛、麻、酸涌上后脑,他
双眼湿润得宛如被清水润泽过,分开双唇时,还不断的轻声喘息。
「再这样看我,我就要脱了衣服上床了。」
韩独古的话让他满脸通红,现在才发现自己因为洗澡完就被韩独古给拖上床
睡,所以一丝不挂;而韩独古已经衣衫整齐的站在床边,看来他早就起来了。
「我要人备了轿子送你回去,你一晚上没回家,我看大掌柜的很急,他三番两
派人过来问你在哪里。我要人回说你昨夜累了在我这儿歇息,等会儿就回去。」
「谢谢,我也该回去了。」
燕舞空抓起自己的衣衫,背过身子套上,依他对韩独古的看法,就算要他出
去,他也不会出去的,何必多此一举?
◇       ◇       ◇
燕舞空坐轿回家后,大掌柜已经在家里等他,一见他回来,立刻连走带跑的冲
过来。
「少爷,你昨晚进了香馆,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我知道韩少爷故意挑在那个
地方,想要挫你的锐气,你……你没怎么样吧?」
大掌柜担忧的是燕舞空脾性甚大,万一他一个心里不舒畅,当场跟韩独古翻
脸,两人闹僵了,生意全都不用谈了。
「没怎么样。」
昨晚香馆的绮丽夜晚,两人藉着酒气的亲吻、爱抚,让燕舞空心神俱醉,回
答得有点不自在,他暗暗希望别被大掌柜的看出端倪。
「那生意谈成了吗?」
「生意谈成了吗?」燕舞空重复一大掌柜的问话,昨晚、今日,完全没有谈
到生意上的事情,不只韩独古没说到这一方面,他也因为昨夜发生的事情太过震惊
而忘了问。
「到底怎样啊?少爷!」大掌柜心急如焚。
「我不知道,我们只是⒕啤⒘牧奶欤他并没有跟我谈到这一方面的事
情。」他说了大部分的事实。
大掌柜一脸落寞,却又不敢僭越,只好唯唯诺诺,料想这门生意应该没有太好
的转机与结果。
倒是洪芬秀从屋内跑了出来,「表哥,你一晚上没有回家,害我好担心,听说
你跟人谈生意去了。」
「嗯。」燕舞空向来话少,只随口应了一声。
洪芬秀也不引以为意,热络地道:「你中午吃过了吗?」
「这倒还没。」
洪芬秀温婉一笑,「我去叫婢女弄些东西给你吃。」
◇       ◇       ◇
很快的,几盘小菜上桌,洪芬秀在旁陪着用餐,她说什么,燕舞空只是礼貌性
的回了几句,但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饭桌上。
为什么韩独古要抱他?纵然初是在妓院的床上,但是他的热吻跟拥抱却不是
假的,是酒后乱性吗?还是另有原因……
他想得人神,洪芬秀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他神情怔愣,完全沉醉在自己
的思绪里,忘了他人的存在。
◇       ◇       ◇
「少……少爷,少爷啊……」
惊天动地的大喊差点震坏了燕家的屋瓦。
大掌柜一把年纪,却像个十岁多的孩童一般连跑带蹦的冲入燕家,完全失去长
者的威严,变得有点可笑。
燕舞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因为前夜的欢爱,还使得他略有不适,但又不好躺
在床上,只好在书房休息。
大掌柜热泪盈眶,差点就腿软跪在燕舞空的跟前。燕家有救了,真的有救了。
「少爷,韩少爷要人送契约来了,他说他等会儿就过来,要跟我们签契约,已
经选定我们当合作对象了,少爷,看来您说那一晚您们相谈甚欢是真的,他那契约
我看过了,韩少爷只抽三成的利润而已,比跟风家的更优惠。」
燕舞空自大掌柜手里接过契约来看,那契约并未有诈,一条条写得明明白白,
韩独古入资白银,不管生意营生,只负责提供货物来源。
他的条件十分优渥,除了本钱外,只要三成的利润,目前估计有当铺、古董玉
石、布店,最后还提到商街。
燕家的商街已经没落,燕舞空不知他提出商街是何意思,还未及思考,韩独古
已经走进厅内,身边还跟着那日见过的小仆。
他穿着一般的衣衫,但是那股人中之龙的气势、顾盼自得的潇洒气息,已经足
以让人目不转睛。
燕舞空心头乱跳,明明眼前的韩独古还是一样的人,两人也不过才一日多不
见,但一见他,却慌得一口气哽在胸口。
韩独古朝他一笑,更让他双腿发软,若不是握住椅把,只怕他撑不直腿站着欢
迎韩独古。
「燕少爷,我今天是为了谈契约而来的。」
燕舞空与他热烈的目光相对时,心儿已经快要跳出喉口,他努力的将注意力转
向别。
「奉茶。」
燕舞空一下命令,仆婢们也知韩独古占是重要的客人,立刻就热络的办起事来。
大掌柜踏前几步,低头附耳在燕舞空的耳边提出建议。
「少爷,不如请表小姐出来,与韩少爷熟识、熟识,说不定他此行来的其中目
的,就是为了要见表小姐是否如传言般美艳。」
燕舞空原本雀跃的心,一下子荡到了谷底。
那一晚究竟是什么意思,韩独古没提,他当然也不会多问;若是韩独古的解释
只是一句酒后乱性,这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的确是⒍嗔耍而且在妓院里,原本就是要做那一档事的,对韩独古而
言,也许抱的是男人或女人,根本就没有太大的差别。
若是韩独古是为了见他表妹洪芬秀而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们的确是郎
才女貌。他压下自己低落的心情,点头。
「你去请吧。」
大掌柜立刻开心的去请出洪芬秀。
洪芬秀不明所以的进来厅堂,燕舞空为韩独古介绍。
「这是我的表妹洪芬秀,父母双亡,我爹将她接进家里照顾,爹死后,她也管
理起府内的杂事,让我可以安心在外做生意,可说是秀外慧中的女人。」
「是啊,表小姐进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人又乖巧伶俐,美艳大方,可说是
京城第一美女,跟一般娇生惯养、只会使性子、打骂仆牌的千金小姐可不一样。」
因为韩独古是商人,大掌柜知晓他要的女子一定是可以管理家内,又能带出去
的,因此百般赞誉,就是要在婚事上加一把劲。
契约的年限不过是二年而已,若是韩独古娶了表小姐,那可是一生一世的事
情,有了姻亲这层关系,还怕他不帮着燕家吗?
「表小姐一见就知冰雪聪明,今日有幸与你见面,是我韩独古的幸运。」韩独
古笑呵呵的说着甜言蜜语。
大掌柜闻言,双眼发亮。对,就是这样,再加一把劲,等一下再问他什么时候
要来提亲。
「表小姐还未有婆家,韩少爷,有堪折直须折,莫待无空折枝。」
「嗯,表小姐真像朵一样美丽,男子一见都会沉醉在你的石榴裙下。」
洪芬秀不太习惯这个场面,她也不曾见过韩独古,只知有贵客来到,才要她出
闺门相见;但是现今的模样,倒像是相亲。
韩独古笑容爽朗,也英俊迷人,但是并未如自己的表哥清雅过人,浑身带着一
股尊贵、不可亵渎之气。
「这位是韩独古少爷,你就称呼他韩少爷吧。」燕舞空淡淡地道。
「是,韩少爷。」洪芬秀听从燕舞空的话,恭敬的唤了声。
韩独古言不及义的称赞了洪芬秀几句后,才将话题拉回契约上。
燕舞空不懂契约上的最俊一条为何,问道:「敢问韩少爷,这商街这条是什么
意思?」
「你们的商街与我的邻近,我的商街日日车水马龙,反观你的商街倒没落下
去。」
大掌柜小心的看着燕舞空,就怕燕舞空的面子拉不下来,又要起争执,或是冷
言冷语几句,破坏了现在的好气氛。
燕舞空倒没发脾气,因为这是事实。
外人传言他脾气甚坏,其实他脾气并不算太坏,只是看不惯那些虚伪无聊之
事,因此总是冷言冷语,若论到事实,他大部分也还能接受。
「的确,我不懂商街的事务,只收租金,近来店铺租得少,租金也少了许多,
那条商街也空了一大半。」
「这就是了,我的商街与你的商街接近,而我的商街挤得摩肩擦踵的,你的商
街还有许多空间,我想投资你们的商街,我们一起合作,卖些我们商街没有的东
西,我们整合起来,一起赚钱。」
大掌柜张大嘴巴,这可真是福从天上来;若有韩独古一流的商业经营手段,他
们那条商街绝对可以起死回生。
「你自己可以买条商街,为何要我的商街?」
大掌柜张大的嘴巴又合了起来,少爷问的这是什么话啊!难不成把白的银
两往外推吗?
「因为商街近,荣得更快;最重要的是,因为我需要你。」
这话如此的暧昧,让燕舞空心头一颤,韩独古又是要笑不笑的讨厌摸样,他按
住自己心口的狂跳,「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 六 章
韩独古微微一笑,娓娓道来:「我的商街多是一般南北杂货、吃食酒馆、童玩
等等便宜东西,那是一般人图热闹去逛的,我想要在你的商街卖些只有达官贵人才
买得起的高价物品,像丝绸、古董、玉石、香粉,还有茶叶。可是这些达官贵人识
货,我只懂丝绸,其他的却是全然不懂;若是卖了劣质货物,很快就会没有信用,
那客人怎肯再上门来?」
他将目光往燕舞空一扫,「可是燕少爷却极懂这些东西。」
「你的意思是,要借少爷的眼光跟品味来振兴商街?」
韩独古点头,「只是这就得请燕少爷三天两头跟我一起出外与商人做买卖,甚
至到我那儿看东西;当然,我保证,这些好东西,只要燕少爷要,我绝对无二话的
奉上给燕少爷用。」
这再怎么说还是燕家有利,燕舞空只要看一看、尝一尝,品评好坏,不但可以
恢复燕家往日的荣光,更可以财源滚滚而来。
「韩少爷,您真是慷慨大方啊!」大掌柜巴结似的说道,谄媚极了。
韩独古笑道:「只要能得到燕少爷这块奇玉,我们两家共荣,有钱大家赚,想
必我们在京城一定可以发大财的。」
「是,是,韩少爷说的真对。」
话讲到这里,韩独古起了身,「燕少爷,我那里又进了一批奇货,想要你去我
那儿看看,你现在方便吗?」
「嗯,那少爷您就去看看吧。」现在得先顺韩独古的意。
燕舞空起了身,「好,反正我也无事,就去看看吧。」
韩独古十分体贴,已经雇了顶软轿在外头等着燕舞空,看来他早巳算好燕舞空
不可能拒绝。
◇       ◇       ◇
进厂韩家,韩独古转进密室,小室内充满怪异的香气,韩独古比着室内形形色
色的小药瓮,香气就是从这些药瓮里传出来的。
「就是这些要请燕少爷品评的。」
一揭开药瓮,里头都是药粉,也分不出成分是什么,只觉得香气浓郁,闻久了
有点头晕目眩。
燕舞空对药材并不是那么内行,这不在他懂的范围。「这是中药材吗?」
韩独古点头笑道:「算是,燕少爷,可这也是香粉的一种,放在炉中燃香用
的。你帮我闻闻它们的香气,评评哪一种最好。」
燕舞空闻过好几个药瓮,有的香味甜甜的,有的却是极呛,不知是否是在阴暗
的密室里密不通风,不太会流汗的他竟然开始沁出点点香汗。
「怎样,看出什么端倪了吗?」
韩独古走得近些,问话时的气息吹拂在他的后颈上,引得燕舞空颈后的寒毛竖
起,他想去摸,又觉得手心都是汗水,一回头,却见韩独古目光炯炯的望着他,靠
得极近,几乎要贴上他的后背。
「你觉得哪一种最好?」
「哪……哪一种最好?」燕舞空脑袋一片空白,傻傻的重复韩独古的话。
他的后背几乎立刻贴上身后人的胸前,若不是还有一丝自制力的话,只怕他已
经回身抱住韩独古。光是控制自己的想望就已经让他全身力气都用尽了,更别说思
考这里的药瓮哪一个最好。
照理说,他对香味十分敏感,才能⒌贸霾枰逗没担分得出上品浴香;但是这
里混杂的香气,让他闻了之后全身燥热,口干舌燥。
韩独古的右手搭上他的臂膀,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吐,酥麻着他的神经,他
被碰到的地方,热得像火在烧一般。
「你流了好多汗,先坐着吧。」
燕舞空摇头不肯,非得要把这些药瓮看完,韩独古也由着他。
最后一个药瓮味道极浓,香味浓郁却不呛鼻,可能是最好的一个。
「这一个应该是佳品……」
韩独古轻笑道:「那是最贵的,看来卖的人没有骗我。」
燕舞空再也难耐全身的热意,他蹲了下来,因为他快站不住。
「我想要躺一下,忽然觉得不舒服……」
不是不舒服,只是身体虚软,但是隐隐约约又觉得体内的血液狂奔,好像在身
体内部欢唱一般,韩独古抓住他的手,那热意像有千百分,让他几乎呻吟出声。
他被牵入密室的更,这里温暖多了,而床铺披上柔软的皮毛。
燕舞空一躺上去,全身舒适不已。
韩独古点了燕舞空刚才评论佳品的燃香,香味在暖室里缓缓流动。
燕舞空双颊通红,艳丽的脸蛋冒出汗水。
韩独古脱下鞋袜,也跟着上了大床。
燕舞空的衣衫被褪尽,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空气中的凉意,他的鼻端、额头,一
直沁出香汗,身体更是被汗水给弄得滑溜不已。
「你好美,舞,你真的好美……」韩独古的热吻从额头到下巴,双手爱抚着他
白皙如玉般的身子。
燕舞空眯起眼,环庄眼前的臂膀,触手也是一阵滑腻,韩独古似乎也在发汗。
「这药效似乎太强了点,连我也有点受影响。」
药香用得并不多,现在已经点完,然而韩独古气息急促的吻上他的乳尖咬啮,
在他身上不断的印下吻痕。
上被韩独古穿入的部位理应还疼痛着,却不知为何痒得发疼。
当韩独古打开他的双腿,爱抚着他的臀丘时,他一颤,男性部位似要流出精
华。
「为什么你连这里都是那么可爱迷人?」韩独古炙热的手爱抚着他的男性部
位,拇指不断的叩抚着顶端。
燕舞空知道自己已经沾湿了韩独古的大手,却完全控制不住,就像被卷进汹涌
的浪涛里,他仰头发出爱娇的低呼。
韩独古贯入了他体内,第一时的疼痛难当此却完全感觉不到,他的身体就
像海绵一样,吸收着韩独古强健有力的男性。
韩独古抽送得非常快,一直摩擦着他的敏感,强力的撞击下,有点疼痛,却
让他娇喘不已。
「独古……独古……」
燕舞空声声娇吟,只有一丝丝疼痛,却被淹没在太多的快感里。
韩独古仰头粗吼:「好舒服,我早就知道,跟你在一起会这样舒畅。从妓院那
一夜起我就忘不了你,日日夜夜都想再抱你,我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燕舞空脑海里充斥着一片白光,他不断被韩独古强力的撞击着,连自己发出多
大的声音都听不见,更何况是韩独古的嘶哑低语。
激情的波涛一波一波打得燕舞空毫无还手的余地,除了抱紧身前的人外,早已
忘了一切。
◇       ◇       ◇
燕舞空还在粗喘着气,身上的男人很重,让他吃力的呼吸着。
「刚……刚才那是什么燃香?」
一等热情退尽,他就想起刚才韩独古找他进入密室,而密室的竟然还有床
榻,这根本就代表着韩独古预谋了这一切。
「春药类的,只是以香气散发,并不伤身,我没想到药效这么强,只知道效用
不错,可以大卖一笔。」
「你……你找我来做……试春药?」心寒、酸涩跟黄连般的苦,霎时涌上燕舞
空心口。
韩独古拿起又薄又暖的被子盖在燕舞空的身上。
「没错。」韩独古回答得干脆。
「你这下流的人。」燕舞空举手便要打他,他明明在自己家中与大掌柜不断称
赞表妹漂亮,目光更是色迷迷的在她身上一直梭巡,摆明对表妹有好感,为何又拔
他来做这种事?妓院那天可说是酒后乱性,但是这呢?要如何说明?
「反正你不会生小孩,又没关系。」
燕舞空气得双颊爆红。
韩独古斜歪嘴角,露出了无赖的笑颜。「还是你要告诉我,你有我的孩子,要
我娶你?不过才两而已,应该也不太可能。」他说得越来越过分,「你这个月的
月事,来了吗?」
「你……你……」燕舞空手已经气得拾手欲打。
韩独古及时握住,反转过他的身子,压在他的身上又要强吻。
燕舞空已经清醒,如何能容许他这么做,更何况他刚才的话伤人至极,他怎肯
再让他索吻。
「走开……」
韩独古舔上他的红唇,兴奋地道:「我最爱你生气时的样子,真是又野又来
劲;尤其是张开腿的时候,你不晓得你看起来有多撩人,平常一副根本什么事都沾
惹不上你的样子,谁晓得你在床上竟是这么野媚动人。」
「你下流、无耻至极……」
「我是下流、是无耻,你还少说一样,我还很好色。」用劲的扳开他的双腿,
韩独古的下身竟又勃发了,他伸手在他的私密轻触。
燕舞空一阵战栗,彷佛记起刚才的快乐与愉悦,
「药性还没过,应该还很敏感吧。」
韩独古用手触摸,手指探入那温暖的紧窒。
燕舞空咬紧下唇,但是那邪肆的抽送,已经让他的身体有了剧烈的反应。
「你……你住口,啊――住手……」
燕舞空才斥骂一声,韩独古已经腰身一挺进人他的体内,而因为药性仍在的关
系,他的紧窒贪婪的巴着韩独古,享受着这种羞人且难堪的快乐。
「你好美,舞,连汗都这么香,害我好想把你吃干抹净。」
「你……你在胡说什么,你不是喜欢芬秀?」
「芬秀,是谁啊?」韩独古问得理所当然。
燕舞空不禁大吼起来:「是我表妹。」
韩独古噗哧一笑,「喔,你表妹叫这个名字啊,我根本就没仔细听,更何况她
长得是圆是扁我早就忘了,她很美吗?」
他在自家厅堂还色迷迷的盯着表妹看,并说她多么漂亮聪明,怎知竟在此刻装
傻起来!
「你明明就一脸想要舔尽她身子的色样……」
韩独古腰部摆动,让燕舞空话说不下去,他一脸猥亵的笑道:「我现在比较想
要舔你的身子,你要让我舔吗?」
「你无耻……放开……」燕舞空猛力的挣扎起来,扭动的腰肢却不慎让韩独古
进得更,激起一阵难言的酥麻感,让他差点又叫出声音。
「你这小坏蛋,竟然用这招,把我吃得这么,我们才第二耶,再多几,
我岂不是要精尽人亡了?」
他说出来的净没好话,全都恶心又下流。燕舞空举起手来,又要往他胸膛痛打
一顿。
韩独古反而笑道:「打啊,反正都被你鞭过了,我哪在乎你这拳绣腿。」
他这话说得燕舞空脸色一变,手一软,竟然打不下去。
「乖。」韩独古摸摸他的头,就像在安抚小孩子一样。
燕舞空若不是被他「攻击」得全身酸软,只怕早就挥开他的毛手毛脚。
就算燕舞空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叫声,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轻喘,跟间断的尖叫
声;等他被要够了,全身无力,只能躺在杨上喘气。
倒是韩独古看起来还精力充沛,「渴吗?想不想喝水?」
他叫得喉咙都快哑了,喉中干渴不已,韩独古帮他倒了杯水过来,半扶起他虚
软的身子,喂他⑾掳氡的水。
纵然光线不亮,他也看得出韩独古的背后都是疤痕,那些都是他五年前气怒攻
心下的杰作。
所以水再怎么甘甜,入口也全都变成苦涩。这一切都是对他的报复,报复他
爱韩独古,却因求爱被拒而几乎鞭死他。
「这是对我的报复吧?报复我五年前那样对你,所以你才这样对我……」燕舞
空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韩独古躺回床上,回答依然十分大方:「如果你要这样想,那就算是吧。」
燕舞空发起怒来,再也受不了他这种暧味不已的态度;两个人这样算什么,他
的用心又是什么?
「你到底想怎样?你说啊,我承认我喜欢你、苦恋你,是我自己有病,但是你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只不过是完成你五年前的愿望,有什么不好吗?」
韩独古回答的声音带了点冷,也带了点狂。
燕舞空掩住脸,那件羞人的往事,每每让他夜半三更回想起时,都难以面对。
◇       ◇       ◇
十四岁时的燕舞空,已经爱韩独古到不可自拔的地步,见他与婢女说话、聊
天,他就气恼不已。
那日气候寒冷,他借题发挥,把寡言的韩独古叫进房里整理东西。
他知道自己很美,比一般的姑娘家还美;但他不是姑娘,是个男儿郎,一辈子
也不可能是如似玉的大姑娘。他怕自己再大一点,男性象征更明显的时候,自己
就不会这般形似女子;而韩独古是一般男子,当然是喜爱女子陪伴。
他再也难忍这些年来积存的情意,再加上韩独古近一两年来益加英挺,再大一
点,一定会长成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汉。
也因为如此,燕舞空患得患失的心情越来越严重,婢女很爱找韩独古说话,看
着韩独古的目光也充满崇慕,他嫉妒到几乎要失去理智。
那日,他在房里脱下衣物要韩独古抱他,韩独古不肯。
他一连的威逼利诱,韩独古一律不从。
悲伤跟嫉妒,还有源源不绝的痛苦,让他做了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对韩独古的拒绝,他不仅挫败,更加的恨,恨自己是男子,更恨韩独古拒绝了
他。
他把韩独古给鞭得半死,然后要人把他丢在冰天雪地的荒地上。
没到一个时辰他就后悔不已,急忙命人去寻找韩独古,他却已经不见踪影。
不见踪影至少代表着他可能没死,但是燕舞空的内心更加失落痛苦,他知道自
己再也不可能得到韩独古的爱。
谁会爱一个把自己鞭得半死,又弃之路边的狠心人?
韩独古发财之后回到京城,除了对他报复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了。
他一定知道自己一直爱着他,所以才毫不在乎的拥抱他,然后再娶他的表妹,
要让他心中受创难受。
被韩独古抱过后,熟悉了两人相亲的滋味,以后若失去,他必定会更加痛苦难
当;韩独古一定明白他的心事,才会如此对他?
但是韩独古根本不必这么做,因为这几年他从来没有好受过……
第 七 章
「你……你会娶我表妹吗?」燕舞空痛苦的问。
韩独古将他拥在自己的怀里,「够了,我不想要说话了,小睡一下吧。」
燕舞空根本不敢听答案,于是更紧的抱住韩独古的双臂,将脸压在他的胸前,
这些都是他五年前朝思暮想的,今朝美梦成真,他心中却不停翻滚,一点也没有幸
福的滋味。明明已经睡在心爱男子的怀抱里,两人还做了男女之事,就如同夫妻一
般,他心里却苦闷至极。
但这种苦闷是自作自受,怨不了任何人。
◇       ◇       ◇
那日在密室再度发生关系后,韩独古要人送燕舞空回家,之后就开始紧锣密鼓
的忙起合作的事项。
韩独古并没有亲自监督,而是委由一位年轻男子代理。
那年轻男子名叫云飞日,也是江南人,但他身材高大不似南方人,反跟北方人
韩独古几乎同高,比较不同是韩独古面容粗犷,云飞日却是一派的温文儒雅,甚至
面如敷粉,就像个俊美的白面书生。
燕舞空不知云飞日在江南是什么样的狠角色,但在他的监工下,倒是很快就建
起了屋宇,而且还盖得十分豪华,他的眼光的确有独到之。
燕舞空原本就是话少的人,云飞日倒是常常能滔滔不绝的说上大半个时辰。
等到店面完成,要人送入货品时,他才惊觉云飞日的品味并不下于他,他身上
戴的玉石,燕舞空甚至连看也不曾看过。
而且他虽然笑口常开,却含着一丝尖锐残酷,只是掩盖在他和善的面容下,让
人察觉不出。
「燕少爷,你满意这条商街吗?」云飞日笑问。
「一切都十全十美,怎么可能不满意?」燕舞空往他的杯中倒茶。
云飞日好像十分习惯他人服侍,绝不主动倒茶,都要仆婢去做;若单跟燕舞空
两人的话,都是燕舞空倒茶入他的杯中,而他戴着玉戒的手,正在温润的白玉杯上
轻抚。
燕舞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指上的玉戒是绝世稀品,玉色翠绿,正中有一点的
红艳,形如展翅飞龙,衬着青玉,美到极点。
就连他家中也未有如此的美玉,光看他手中那玉戒,便已知道云飞日身价非
凡,绝不在韩独古之下。
「燕少爷,你的个性少言少笑,这样的人生岂不无聊?」
「人生本就没什么精采的。」收回监赏的目光,燕舞空冷淡的回话,他喜爱监
赏,并不代表一定要占有,有时美丽的东西光是见了,就已经是不虚此生。
他这一生除了对韩独古太过执着外,其他的并未有占有之心,因此对这上好美
玉,他也只是看看而已。
云飞日笑翻了,差点连桌上的茶杯都打翻。
「若是被我的一个朋友听你这么说,不把你训个一天一夜,岂会甘休!」
燕舞空冷眼相望。
云飞日止住笑声,换上正经的表情,「虽说人生无聊,但也有好玩的时候。燕
少爷,想到我的府邸看看吗?」
「你在江南的府邸吗?」
「我江南有府邸吗?」他考虑了一下,似乎家产太多,想不清楚。「好像有
吧,不过我说的是京城的府邸。」
燕舞空也是经商之人,虽然不算富豪,也说得上是大富大贵,爹亲在世时,常
在家中谈生意,因此京城邻近的商人全都见过,就连江南有名的商人也见过几个,
就是没听过有人姓云,也因此对云飞日亲热不起来,直觉此人有假。
「你……不是江南人吧!」
云飞日一惊,被揭穿了,他也没啥愧色,随即又笑了起来。「好厉害的观察
力,你是听口音吗?我的确不是江南人,我是京城里的人。」
「为何没见过你?」
云飞日似在想着该怎么回答,最后他回答得极为干脆:「因为你见不到我。」
「这是什么意思?」
云飞日回得怪异:「要不要去我府邸看看?」
「不想。」燕舞空回答得更加冷淡。
云飞日大概从没被人拒绝过,因此瞪大眼睛,随即又笑了起来。「哈哈哈,我
可以理解韩独古的心情了。」
他弯腰探向燕舞空,「其实韩独古不是去江南拿货,而是去帮我找一个人。」
「找什么人?」
「找刚才说的那个朋友。」
「既是朋友,何必要人找?」对他的话,燕舞空一句皆不信,直觉告诉他这个
人根本就不可信任,他那表面的微笑下藏着冷酷又危险的心。
「有些事我不方便出面,因此才叫韩独古去,化解这其中的一点点误会。」云
飞日说得简单,但是听起来内容就不是这么简单。
此时,常在云飞日身边跟前跟后的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在云飞日的耳边
低语几声,云飞日白如敖粉的脸上盛绽出一抹迷人的笑靥,显然是十分满意。
「我要赶回家里了,韩独古应该在家中呼呼大睡吧!找回这个人,对他而言也
是一件挺累的事。还有,告诉韩独古,他已经不欠我恩情了。」
云飞日说走就走,迫不及待回府的样子。
燕舞空轻怔,并不太明白韩独古与云飞日之间是什么关系。
倒是听说韩独古已经回来,他沉吟了一下,毕竟难耐快一个月不见的相思,无
法控制的往韩独古那「庸俗」的宅邸而去。
◇       ◇       ◇
宅内静悄悄的,燕舞空推开门,门内并无僮仆,整座宅邸冷冷清清,不像有人
居住。他前几来还有仆役,现在却无人来应门,怎会冷清到这种地步?
他心一急,跨步进入,果然宅内真的没人,进入后堂拉开门,这才看见韩独古
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焦急的心霎时稳定下来。
燕舞空坐在床头,韩独古睁开大眼,随即又合上,翻了个身,只不过这是把
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哀怨的抱怨。
「我好累,累死了,我不晓得找一个人会这么累,差点没打起来,真不晓得七
爷怎么驯服这只恶狼的。」
燕舞空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韩独古抱住他的腰身,嗅闻着他身上的香气,无赖地道:「我好想来一下,
舞,你衣服拉下,到我身上来。」
「你在说什么混帐话?」燕舞空脸色爆红,怎知快一个月不见,他说的却是这
种话。
韩独古将他压在身下,嘻皮笑脸的,但是他脸颊凹陷,面色青白,左边近太阳
穴的地方还有一个肿包,看来他口中的累并不是说假的。
「快一个月不见,你不想吗?」
想,他的确是想过,夜半想得身体燥热,可是他怎么说出口?
「你不好意思,那我帮你脱。」韩独古的大手开始解燕舞空的衣带,没三两下
却渐渐变慢,最后他一手按在他的腰带上又睡着了,可见有多么的疲累。
燕舞空用手指轻轻拨抚着韩独古的额发,他安心的睡在自己的腿上,一脸憔
悴,却带着一丝满意的笑颜,让燕舞空心如火烘,暖意上心头。
「独古,我喜欢你。」
虽然两人的关系并未有真正的突破,他也不懂韩独古对他有何看法,究竟是对
他的报复,抑或只是玩弄他的身心,他已经毫不在乎。
眼下的浓烈情意最为重要,韩独古回到他的身边,而且两人能这么亲密的在一
起,已属他的万幸,他不会再多想些什么自寻烦恼。
拨弄着他的发丝,燕舞空低下唇,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
整座宅邸空空荡荡,除了几声虫鸣鸟叫之外,全没了声响。
两人就像身化外之地,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燕舞空多情的盯视着韩独古,享受着此刻独享他的愉悦。
◇       ◇       ◇
「我实在太累了,竟会在那样的时候睡着。」韩独古对自己颇为不满,睡到隔
天早上,一醒过来就槌胸顿足。
燕舞空因为守着他,脚都麻了,也不忍将他移回床铺,因此也靠在床柱上睡到
天亮。
「你饿了吧?」韩独古问着。
燕舞空下午就来,晚上没吃,到了早上,的确是饿了。
韩独古拉着他的手道:「走,我们吃饭去。」
「就叫家中仆婢送上……」说到一半,燕舞空突然想到昨日见到的怪异景象,
进入屋内,屋内冷冷清清,根本就看不出除了韩独古外还有什么人。「你的总管、
仆婢呢?」
「那些人不是我的总管,仆婢,是七爷的。」韩独古说得开朗,「我上京来去
拜见七爷,七爷就替我弄了这座宅院,帮我带了几个他家中的仆役;虽然说是照顾
我,其实是监看我。现在我帮他把事做完,不欠他人情了,他自然就撤掉那些人,
以示对我的嘉奖。」
他说得平常,燕舞空却听得背后冷汗直冒,他知道他口中的七爷就是云飞日,
这个人竟如此奸险,放着眼线在韩独古的家里探听他的一举一动,而韩独古竟也不
以为意。
「这么可怕的人,竟然这么做……」
韩独古将他揽在身上,「嘘,别说七爷的坏话。舞,我们都是在平平安安、快
快乐乐的环境下成长的,又怎能了解他站立在荆棘之上、背后是万丈渊的可怕环
境?他确实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只要不碍着他,他也不会对你不利。」
「我……我不懂……」
韩独古拉着他的手,「你不需要懂,那些脏污、不愉快的事,七爷自己会去
理;也因为身脏污,他自然也浑身脏污,也都是用有色眼光看人,对任何人一律
都以敌视的角度看待。他本来就是这样,倒也不是针对我。」
韩独古想得开怀,心胸开阔下的确另有一番气势;燕舞空被他揽抱着,全身酥
软,他既不在意,自己又在意些什么。
「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可怕的人,为什么又要替他寻人?」
韩独古看他一眼,眼中的涵义令燕舞空无法解读,但是他有问必答,把他跟云
飞日的认识情形说得清清楚楚。
「五年前我在路边几乎冻死,他听完了我的遭遇,觉得有趣,因此要仆役将我
带回府内医冶;也就是这样,我欠他一个人情。」
燕舞空神色一黯,他第一听韩独古说到当时的情形,虽轻描淡写,只说了一
句几乎冻死,但是燕舞空永远也忘不了当时下手残酷的自己。
「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了。」燕舞空轻轻推开他,走在前头。
韩独古一直跟在他后方,炯炯有神的目光紧盯着他的背,像要把他的背给烧出
两个洞来。
燕舞空浑身发寒,额头冒出滴滴冷汗,终于谈论到了五年前的事情,刚才揽抱
的体温一散去,他就觉得浑身冷寒,多么希望韩独古能搂住他,并告诉他,他一点
也不在意五年前的事情。
但是韩独古从未说过他不在意,事实上,若是将心比心,燕舞空也不会忘记曾
对他做出这么残忍事情的主使人。虽说他这一个月已经想过,再也不要陷入往事
中,韩独古要他多久,他就陪伴他多久;但是五年前的事就像阴影一样,在他心里
烙上咒印。
而这顿饭燕舞空毫无胃口,韩独古因为饿了将近一天,又加上似没看出他的心
情,只顾着自己吃⒚焕硭,让他这一顿饭吃得十分痛苦。
◇       ◇       ◇
夜色静,洪芬秀并末入睡,她心中万般不安,这不安是因燕舞空而起。
近来燕家生意做得顺了,但是燕舞空却变得不太一样,他虽然冰冷少言,但也
从未像现今一样,常常一个人独自寻思,眸中充满苦恼跟痛苦。
她不懂发生了什么事,竟能让表哥露出这种愁闷神态;表哥对钱财之类的身外
之物也没有那么的执着,不可能为这些事烦恼。
洪芬秀想来想去,只有一件事――想必是表哥有意中人了。
凭燕舞空的人才与财势,想要娶一个女子有什么困难的呢?既然毫无困难,他
又为何苦恼?
而她也跟着他的苦恼而苦恼。她住进燕府两年,燕舞空对她不冷也不热,可她
知晓他的性格本就如此,他没嫌她寄居在他家,光是这一点,就让她既感谢又感
动。
不可否认,燕舞空独特的气质令她倾心,她住在燕家,听到不少人传言燕舞空
爱慕她,不禁让她芳心窃喜。但是见他现在时而露出的苦恼神态,她知道表哥已经
心有所属;可怕的是,这个人是谁她却完全不知道。
既然不知,那连一较长短的机会都不可能,还谈什么亲事?
燕舞空坐在后园的长椅上,她在另一边隐蔽的长廊观看着他,夜色静悄,她
正考虑着是否该把自己的心事稍稍吐露给燕舞空知晓,只是这样做太过大胆,也太
过羞人,令她退却不前。
正在考虑时,后园的小门被人轻轻推开,燕舞空坐在长椅上毫不知晓门外有
人进入,但是从洪芬秀的角度却看得一清二楚,让她看得惊讶万分。
进来的并非是燕家的奴仆,她见过他,是那日大掌柜介绍过的韩独古。
第 八 章
「舞……」韩独古将手放在燕舞空肩上。
燕舞空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吓得转过头去,见到的依然是那张爱笑不笑的英
俊面孔,神清气爽得教人讨厌。
「你怎么进来的?」燕舞空愕然。
韩独古说得轻松:「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轻而易举就进来了。」
「你下流的个性还是没变。」
燕舞空骂得有些难听,反而换得韩独古哈哈大笑,他笑声收住后,在燕舞空的
耳边轻轻一咬。
「我想你,想得都睡不着呢!白日见到,净是谈些生意上的事,望着你,看得
到、吃不到,我心痒难耐啊!」他双手在他肩上不断的揉弄。
燕舞空潮红上了脸,明知道他说的都是些讨人欢喜的话,并不是真正将他放在
心上,他却臣服在这种甜言蜜语下。
白日与韩独古一同去拜访商人时,已见识过他反应奇快,和能说动人心的好口
才。
「走吧,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手被他牵起,燕舞空脑中一片迷茫,脚下就像踩着棉一样,虚虚浮浮的跟着
他出了门。
门外备了一匹马,韩独古先托他上去,再坐到他身后,缰绳一甩,马儿就奔离
燕家后门。
洪芬秀追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骑远了。
洪芬秀双唇发白,她离得远,不知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但是那种奇怪的氛围,
就像……就像半夜私会的男女。
望着地上的蹄痕,冷风吹透她的衣衫,她一张脸刷白,直觉事情不对劲。
◇       ◇       ◇
不知骑了多久,只觉得冷风阵阵,吹得燕舞空身子抖颤。
韩独古在他耳边暖声道:「冷吗?」
很冷,他的身子抖个不停,但是背后韩独古的胸膛却暖得令他想发汗,并且偎
在他的怀里一生一世。
「等会儿带你去个好地方就不冷了。」
韩独古一手握住缰绳,另一手揽紧燕舞空,与他耳鬓厮磨;骑了许久,到一幢
大屋前才停下马。
韩独古先跳下马,才牵着他下马,门内有人看守,见到韩独古也只是点头。
「这是哪里?」
里面都是木制的摆设,只是木头年代久远,有些斑驳,还有一点水气,还传来
阵阵烟雾。
「我们进了后院再说。」韩独占拉着他进入后院。
燕舞空才知道后院竟十分宽阔,还有一大池冒着烟的水泉。 「这是干什么
的?」
「温泉,洗了之后,你的身子不只暖和,还有美容的效果。」
「洗?在这么大的水池里洗?」
韩独古说得骄傲:「当然,要不是有趣的地方,你以为我会带你过来吗?不过
说来七爷也真会享受,竟有这种地方。」
「这是云飞日的地方?」
「反正他叫我可以来这里,我们就来泡吧!舞,我来帮你脱衣服。」
韩独古一脸色迷迷的就要伸手过来,毫不正经。
但他见燕舞空冷得脸色发白,倒也很收敛的替他脱了衣物,温柔的淋了些热水
在他身上,让他不再那么冷;等刷洗干净后,才让他进入水泉。
燕舞空全身冰冷,一碰到熟泉,脚有些麻痹的感觉,不过浸在水里久些,热气
慢慢的爬升上来,他整个身子进入时,韩独古却一下子就跳进泉中。
「哇,好烫啊!」
因为外面太冷,水是热的,韩独古一下子进入不能适应水温,被烫得哇哇大
叫。
燕舞空笑了起来。「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像个孩子似的……」
韩独古双手扶住他带笑的脸庞,「你笑了啊,舞,自从我回到京城后,你又很
少笑了,害我以为你是爱上英俊的七爷了呢。」
「你……你胡说些什么?」见他说话不三不四的,燕舞空不禁恼了起来。
七爷纵然好看,但是他光是看着他就不寒而栗,哪会对他有好感?他气恼的就
要挥开韩独古的手,韩独古却低头堵住他的唇。
「我们好久没那个了呢!」在吻与吻的间隙,韩独古悄悄在他耳边说道,大腿
已经开始摩擦着他的下身。
「你……你在想什么?」虽然低骂了一声,但是燕舞空未尝不想,韩独古离开
京城一个月,回来京城后又忙着合作的事情,纵然常相见,却不再有亲密接触。
韩独古将他揽近,两人在水底下的肢体相触,他的手更是往他的后背、臀丘下
滑,让燕舞空腹中一阵暖烘烘的火上升。
「你觉得七爷怎么样?有没有在我不在的时候跟他眉来眼去?」
韩独古越说越不像话,燕舞空一挣,就要离去。
韩独古哪肯放手,笑嘻嘻的道:「好,我知道你不会喜欢七爷,那你说一句喜
欢我,我就亲你一下,我说一句喜欢你,你就亲我一下,好不好?」
燕舞空心弦一震,他转过身,却僵着脸骂道:「又在胡说!」
「没胡说,你先说你喜欢我……」
「谁要说这个,无聊!」
他僵着脸,韩独古强壮的手臂却将他揽紧,温暖的气息在他耳边吹送着,那甜
如蜜的轻语,在他耳边撩拨着他不受控制的血液。
「你不说,那我先说,我喜欢你,舞,好喜欢啊!」
韩独古的手指轻触着他红艳的凸起,燕舞空张开已经被水温给染红的双唇,他
的男性急速的昂扬,胸前的红乳就像小盛开一样的绽放,强烈的欲流在他体内窜
流,但这样的甜言蜜语,却让他悲伤起来。
「你、你是胡说的吧,你怎么可能喜欢我?你捉弄我,折磨我、报复我,甚至
玩弄我都没关系,就是不要说这种口是心非的话,我不能忍受你的谎言。」随着欲
流上升,燕舞空却推开韩独古,他完全不能接受这种口是心非的甜言蜜语。
「你为什么说我说谎?」韩独古不让他推开,更紧紧的将他拥进怀里。
两人炙热的肌肤相贴,燕舞空不禁起了一阵阵的哆嗦,就算他想挣扎,韩独古
的臂力强过于他,他只能乖乖的被他抱进怀里。
泪水狂涌而出,燕舞空再也难忍这半年来的心事,自韩独古突然在京城出现,
他就再也睡不安眠了。
「我对你那么坏,曾经把你鞭打得半死,谁会……谁会喜欢我这种心胸丑陋的
坏人?」
他将泪痕斑斑的脸抬起,望着韩独古,他早巳知晓韩独古从未喜欢过他,要不
然五年前他不会拒绝他。
「五年前,不管我怎样威胁利诱,你根本就不想要我;五年后,发生了那件事
之后,你还会喜欢我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将手伸到韩独古的后背,燕舞空抚着那一道道的鞭痕,哭得哽咽嘶哑;此刻任
何言语都无法说明他的悔恨心情。
充满泪水的眼眸里,落下世上最美的清泉,点点滴滴是后侮,也是爱意,更是
浓烈的独占欲。
「我好后悔,后悔自己那样对你!一切都是因为我的自尊心太高,我不想把你
让给任何人,只想独占你。」
韩独古抓住他的头发,激烈的吻着他,品尝唇内的一切。
燕舞空也紧紧的环住他,与他紧紧的纠缠着。「独古,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真的好喜欢你……」
燕舞空完全弃守,一边啜泣,一边说出心内最情的话语。
韩独古的手往下滑,从水里穿入燕舞空的紧窒。
燕舞空轻吟一声,略微的不适令他喘气;韩独古却尽情的在他体内探索着。
「舞,腿环住我的腰,我受不了了。」韩独古嘎哑地说,直想现在立刻就与他
结合,谁教他的坦白是这么的可爱。
「唔嗯……独……独古……」
韩独古扳开他的双腿,直接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长驱直入。
燕舞空大叫一声,水波在他们大动作的激荡下发出水声,并拍打着燕舞空的颈
部与乳尖,热气涌上他的全身,将他全身渲染得有如红叶。
「舞,你好紧、好舒畅,你感觉到了吗?」
燕舞空紧紧的环住心爱的人,双手抱紧韩独古的颈项,过于激烈的快乐,让他
不断的呻吟尖叫,泪水在极乐时落下脸庞。
他脑中一阵白光闪过,几乎晕眩过去,无力的倒在韩独古的怀里。
「舞,我真的会被你搞死。」韩独古粗喘着,频频吻着他的脸。
燕舞空慢慢的醒过来时,韩独古仍在他体内,而且还越来越勃发。
「你……你不是刚才才……才……」那些话很羞耻,燕舞空说不出来。
韩独古一脸莫可奈何,「我才刚发泄过,可是又想要了,都怪你,说那么可爱
的话,害我激动得很,这一我一定要让你舒服得哭出来。」
这韩独古抽送得极慢,让燕舞空很不满足的哭泣恳求,嘤嘤的哭声非常丢
人,呻吟哀求的声音让他既兴奋又羞惭。
「独……独古……呜嗯……」燕舞空哭着低叫,只知道再不发泄,他整个人就
像要坏掉一般的痛苦不堪。
韩独古将他抱起压在泉池边的地上,高抬起他的双腿不断的挺进,一探入
他的。
燕舞空的前方被韩独古不断地爱抚,一直冒出激情的蜜液,身后的私密则不
断的收缩,卷入爱人的昂扬。
「独古,我受不了了,饶了我……饶了我……」燕舞空声声哀求、频频喘息。
韩独古望着他哀求的脸,忽然疯狂的冲刺起来;令他哭叫起来,放声尖喊。
◇       ◇       ◇
激情过后,燕舞空全身又痛又倦,韩独古又将他拉入温泉,他疲累佣懒的靠着
他的胸前,韩独古的双手还爱不释手在他身上滑动,而他身上都是刚才他留下重吻
的咬痕。
「我爱你,舞。」抚摸着他的湿发,韩独古说出这一句话。
燕舞空呆怔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身,眼里充满羞辱的泪水,「不要这样羞辱
我,你明知道我很喜欢你,你若说谎就是对我侮辱。」
韩独古吻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紧紧扯住他的颈项往自己的心口靠。
「你就爱钻牛角尖,爱你就是爱你,干什么对你说谎?你以为我很无聊,成天
对别人说爱你吗?」
燕舞空眼里的泪水再度落下,「你不要骗我,你根本就对我没意思,要不然你
不会在五年前拒绝我的求欢。」
「我哪有拒绝,我只是说那个时候不想抱你。」
燕舞空吼了一声:「不想抱我,不等于是拒绝吗?」
韩独古啧啧了两声,彷佛在说有够受不了他的死脑筋。
「那可差得多了!我那时候是说不想抱你,又没说不爱你,哪知道你不分青红
皂白,拿起鞭子就打人。」
提到当时的情况,让燕舞空无言以对。
「我可不想以奴仆的身分拥抱你,我是个男子汉,也想让心爱的人过舒适的生
活,若一辈子当你的奴仆,岂不是一生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我绝对不愿意在那样
的情况下拥抱你的。」
燕舞空脸色刷白,「你……你的意思是?」
韩独古吻着他的肩,再吸吮着留下的吻痕,他是他的,一辈子也跑不了。
「我知道你痛苦了五年,我也故意要让你痛苦这五年,谁教你当初下手那么
狠!看你这段日子神色恍惚,就知道你内心煎熬,我故意要让你苦的,这样你就知
道你一辈子都欠我,一辈子也不能跟着别人跑,一辈子都要补偿我,跟在我身边,
成为我的人。」
「你……你到底是说真说假?」若是假的,只怕他会痛苦的大哭一场。
韩独古不满的白他一眼,「为你付出这么多心,现在还问我是真是假,你是讨
打吗?我为了要跟你平起平坐,这几年来,每日睡不到几个时辰才有今日。你以为
这样的财富来得很容易吗?」
他年纪轻轻,毫无背景,可以做到现今的成就,当然是用足了十分的努力。
「独古……」
燕舞空这流下的是欢愉泪水,可惜韩独古话还没说完,而且说的还是他那下
流的调调。
「来吧,我们到床上去,你想感谢我的激动心情我都知道,我们到床上去,今
晚我不想让你睡觉,你也可以在床上慢慢的『感谢』我。」
他说得霸气,燕舞空却听得脸红心跳。
韩独古将他搂抱出温泉,温泉边建了一间房,里面的寝具一应俱全。
燕舞空轻声问:「这里只有我们吗?」
「这里是每个房间各建一个温泉,还有好几个房间,只是除了七爷允许的人能
用之外,大概也没人能用;而七爷认同的人,可没那么多。」
「嗯。」
他被韩独占披上衣服时,忽然听到一阵水声,但是水池边无人,好像是从另一
边传来的。
夜晚无声,让人有点害怕,该不会是鬼魅之类吧?燕舞空这样一想,忽然又觉
得冷了几分。
第 九 章
水声越来越大,好像有人在水池里跑动,甚至还听到有人的大吼声。
「你这禽兽、变态,离我远一点,我叫你离我远一点!」
「你害什么羞?都做过千百回了,怎么出外住了一阵,就又害羞起来了?」
这个声音燕舞空认得,他讶然地道:「是云飞日。」
「放你妈的臭屁!哪一我是心甘情愿被你上的,你明明是个王爷,长得也算
人模人样,也有一堆女人想要爬上你的床,你净使些下流的招数,不是春药,就是
迷香!看清楚,我是个男的不是女的,你这死变态,你再接近拔,我就杀了你!」
说话的男音粗扩,研判起来,应该是个令人一见就会震慑的男子汉。
那话语中对云飞日的嫌恶跟痛恨,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云飞日低声的笑起来,那笑声阴险至极,让燕舞空听得心里一阵不舒服。
韩独古没有让他多听,扶住燕舞空的身子,往房间走。
燕舞空低声道:「那是云飞日的声音吧,他是个王爷吗?」
韩独古在唇上放上一指,「不该听的话你就当作没听见。走,我送你回家吧,
这里不要再留了,等会儿他们做起来,咱们的耳朵一定会被震聋的。」
燕舞空还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一等穿好衣衫、走出屋外时,他立刻面红耳赤,
因为吟哦声不绝于耳,他只听了几句就脸色徘红。
「该死,你又给我下药,你这个死变态,不准你再……再顶进来了。」
「舒爽的是你,还叫什么?是赚我顶得不够吗?」
才说完这一段话,就听到剧烈的水声,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云飞日现在在干什么
坏事。
「哇啊,你这个变态王爷,住手、住手,韩独古,我刚才有听到你的声音,你
给我过来救我,你这见色忘友的孬种,给我出来,啊……啊啊……」
韩独古朗声一笑,「你好好享受,我先走了。」
那粗犷男音气得发抖,随即又发出奇怪嗳昧的呻吟。
燕舞空快步走出,他整张脸徘红,他们刚才的声音能传到他们这儿来,是不是
代表自己刚才的声音也传得到他们那儿去。
彷佛能看透他的心事,韩独占安慰道:「放心吧,他们应该是我们洗完温泉后
才过来的,要不然声音那么大,我们早已听见了,」
「嗯……」他羞得低头下去,刚才狂乱的姿态跟声声的讨饶没被他人听见最
好,若是被别人听见,岂不是羞煞人也?
「夜色还早,到我那里去住一晚吧。」
这住一晚的意思,就是延续刚才的事情。
现在已与韩独古两情相悦,燕舞空无力反对,更何况刚才的愉悦令他全身虚
软,故他低应了一声。
韩独古爱怜的吻在他的发上,两人策马进入韩府。
一宿贪欢,天亮后,韩独古才送燕舞空回到燕府。
◇       ◇       ◇
「你看你倦了吧,要你在我那儿睡,你又不愿意。」
一夜的缠绵让燕舞空的眼皮都快合上,但是他坚持要回来,韩独古只好不甘不
愿的送他回家。
「那再见了。」
韩独古搂住燕舞空,在他脸上吻着;欢爱之后他仍十分敏感,而韩独古的唇却
还往下移至他的胸前、锁骨。
「别……别再了,我受不了了。」燕舞空低吟喘息,体温渐渐升高,明明放浪
的缠绵了一夜,身体已经疲倦至极,但是被爱人稍一挑逗,又有了感觉。
韩独古一脸意犹末尽,却也看出怀里的人儿是真的累极。「睡吧,我下午再来
找你。」
「嗯。」燕舞空握着韩独古的手,沾枕就入睡。
韩独古轻轻叹了口气,看来以后得找个正当的藉口让他陪着自己睡觉,他可不
想每缠绵后,都还要拖着累得快睡着的他走回燕府。
韩独古走出燕舞空的房间,又顺着原路回去,丝毫没发现洪芬秀一晚没睡,就
等着他们回来,当然也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缠绵激情,她的双拳发抖,眼珠几乎爆
出眼眶。
她不敢相信,但是不得不信,表哥与韩独古出去了一夜,两人回来后在后院里
吻抚的情景,说明两人的关系根本就不正常。
表哥怎么能这么下流?姓韩的怎么能这么下贱?两人同是男人,却暗通款曲行
苟合之事,简直是恶心至极。
她快步走回房间,边走心下边暗忖,不可能是表哥的错,表哥一向洁身自爱,
他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没错,姓韩的一定在背地里搞鬼,她曾听过几个老仆人提过他的名字,她要把
这件事情查得清清楚楚,让他再也冒犯不了表哥。
◇       ◇       ◇
洪芬秀一夜没睡,眼睛稍稍红肿,脸色却是苍白的。
被洪芬秀找来的老仆已经在燕家工作了二十多年,平日跟她几乎见不着面,所
以根本也不知她为何找他来。
「表小姐,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老仆问得小心,只因洪芬秀的脸色看起来
实在很不对劲。
「我问你,我曾听你提起韩独古,你怎么会知道韩少爷的全名?」
「韩……韩少爷?」老仆似乎想笑,但毕竟还是不敢在表小姐面前失礼,故忍
了下来。「表小姐,他不是什么少爷,他是卖身到我们燕家的仆役。」
「我们燕家的仆役?」洪芬秀大吃一惊。
「是,他从小就被卖进燕府,五年前想对少爷不轨,被少爷鞭个半死,将他丢
出雪地外。想不到他没死,竟还顶着一个韩少爷的名衔来京城骗吃骗。」
老仆说得不屑,但是话语中却也充满了艳羡,同是仆役,韩独古现在过的可是
少爷的生活;反观他,还在燕家做着下贱劳役的工作。他不知韩独古是交了什么好
运,总之,他不相信他有什么本事。
「你说他对表哥不轨,那是什么意思?」光是听到燕舞空会把人鞭个半死,就
知道当时的事情闹得有多大,在她心中,燕舞空不像是会大发雷霆的人。
「我不知道,只知道大伙儿冲进去的时候,少爷衣衫不整的,而且少爷长得很
像过世的夫人,非常的漂亮,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他是女扮男装的美娇娘。」
就算到了现在,燕舞空仍是带了点女子的娇美风韵,只是他性子冰冷,行事作
风极为冷冽,才不致让人想歪。
原来五年前韩独古就对自己的表哥施暴,过了五年,他想要表哥,因此在生意
场上不断的攻击他们,逼得表哥为了燕家,无可奈何的与他在一起。
洪芬秀终于知晓了前因后果,她立刻要人备轿,紧急要到韩家去。
总之,她绝对不允许表哥跟韩独古这种奇怪的关系再继续下去。
◇       ◇       ◇
「什么?」
韩独古新请来的总管又说了一:「燕家的表小姐求见。」
「不是燕家的少爷?」
虽然他也不觉得是燕舞空来他这里,因为他才刚回去睡没两个时辰,以他们昨
夜「过度操劳」的情况看来,他就算睡到中午都不算奇怪。
但是他跟燕家的表小姐才见过一面,当时他口是心非的说了一堆赞美词,实
际上那日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燕舞空的身上,因此当燕舞空说他色迷迷的望着他表妹
时,他却根本记不得那女子长得是圆是扁。
既然只见过一面,他连她的名字都记不得了,她来这里要干什么?
「她是跟掌柜的来,还是一个人来?」
「没见她带着男人一起过来,她只带着一个小婢。」
总管老实回报,心里也觉得怪异,谁曾见过末出嫁的姑娘,只带着一个小婢女
就来到都是男人的韩家?她跟少爷又没有煤灼之言,也不见得有多亲近,顶多就是
韩家跟燕家有合作的关系罢了,她却不顾声名的来韩家。
「好吧,请她进来。」韩独古虽觉得怪异,但她毕竟是燕舞空的表妹,爱屋及
乌下,自然也不方便给他表妹难看,要不然他忙得很,可没时间接见她。
「是。」总管应了一声,去请洪芬秀进来。
◇       ◇       ◇
这韩独古把洪芬秀看清楚了。
只见她亭亭玉立,矫美的容颜虽然因为一夜未眠而眼睛浮肿,但仍是一个美艳
的女娇娃;怪不得燕舞空以为他对他表妹有兴趣,她的姿色的确秀美。
但跟燕舞空比起来,还是差上一大截。燕舞空不但姿色妍丽,还别具冷冽气
质,看起来总像是不近人情,但只有韩独古知晓他外刚内柔,内心脆弱得有如刚出
生的雏鸟,让人更加万般怜惜。
一想起燕舞空曾经为了他表妹而嫉妒的脸色,韩独古不禁莞尔失笑,他知道他
是十分在意自己,才会嫉妒心伤。
但是全天底下,根本没有人能像燕舞空一样让他倾心的爱恋着,他之前不过是
为了背后的鞭伤气气他而已,怎么可能移情别恋?
「表小姐,请坐。」
「请你斥退旁人,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韩独古笑脸迎人,洪芬秀则冷淡相对,甚至还看着大厅中的总管。
客人竟要求主人斥退旁人,可说是十分无礼的事。
但韩独古微一细想,他跟洪芬秀不结怨、不往来,她今日这阵仗可能是因为燕
舞空而来;要别人下去,那代表她应该已经知道燕舞空跟他之间的关系,所以不愿
别人知晓他们之间的谈话。
「好吧,你们都下去。」
总管纵然觉得怪异,还是遵命退下,而洪芬秀的小婢则根本就没有进到厅里。
「洪小姐,有什么指教?现在已无旁人,我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了。」
洪芬秀见着韩独古英俊的脸庞,一股气缓缓上升。这个无耻的人,他休想她会
把表哥让给他。
「我要你以后不准接近我表哥三尺之内。」
韩独古轻笑一声,说出的话却如重石落地:「你凭什么?而且也不可能。」
洪芬秀啪的拍桌站起,她满肚子的火,自从见了天快亮时他们两人在后院做的
那些丢人的事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于怒火边缘。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我们燕家的奴仆,我若将此事说出来,你在商场上
就再也抬不起头来。要我不说,只有一个条件,不准你再接近我表哥。」
「就算你传得满城风雨,我也不可能放弃燕舞空。」韩独古根本就不把她的威
胁放在眼里,燕舞空是他的,他不会放弃;就算是要他失去名声。
洪芬秀气得咬牙切齿,「我知道,是你这无耻的人强逼表哥跟你在一起的,你
若还有点羞耻心的话,就知道我表哥不但不喜欢你,而且根本是痛恨你,要不然他
不会在五年前把你给打得半死。」
韩独古忽然大笑了起来。
洪芬秀气急败坏,「你笑什么?」
韩独古拿起茶杯喝水,「我笑你一点也不了解舞,竟还大剌的来我这里要我
放弃舞,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去,别在这儿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我很了解我表哥,比任何人都了解。」洪芬秀大吼。
她与他相了二年,若说这世上有人了解燕舞空,一定非她莫属。
「你了解他什么?你只知道他外表端秀,行事正经,你了解他的缺点,但你知
道他的心事,你能捉摸他的个性吗?」
「当然能。」洪芬秀眼眶热红,她绝不会输给韩独古的。
「哼,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幻想,是你依自己的喜好幻想燕舞空所有的一切,其
实你根本就不了解他的软弱、恐惧跟无人能比的自尊。」
顿了下,韩独古严厉地道:「你以为我能强迫燕舞空跟我在一起吗?他就算失
去家产、沦为乞丐,也不会为了钱财这种身外之物去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要他跟
痛恨的人发生亲密的关系,他宁可自尽身亡。」
洪芬秀气怒攻心,她绝对不许燕舞空跟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在一起。「我不想听
你说这些废话,我只要你远离表哥。」
「口口声声要我远离燕舞空,一副全天下只有你了解他的样子。」韩独古怒斥
道:「你根本就只爱你自己,而不爱燕舞空,若是你爱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有多
爱我?你真自私!」
「是,我是自私,但是你忘了一点,你跟表哥都是男人,怎敢把情爱二字放在
嘴边!你若不放弃,我就要你名声扫地,让全京城的人都知晓你不是什么江南来的
韩少爷,而是我燕家最低贱的奴仆。」
韩独古不屑与她一般见识,「随便你,我说过了,我不会放弃舞的,就算全天
下的人都认为我不配得到他,只要我知道舞爱我,我就能禁得起任何打击。你若不
怕消息传开后,舞会为我伤心难过,尽可去传。」
「表哥只是一时迷惑,我这样做是对的,只有这样他才能脱离你的魔掌,你就
等著名声一败涂地吧!」话落,洪芬秀转身走了出去。
韩独古没理会她的威胁跟自以为是。
◇       ◇       ◇
隔日,京城里四贴满了纸张,纸张上写的全都是韩独古的身世。
从他是一个被父母弃养、年龄不详的孤儿,到他在燕家做着低贱的劳役工作,
以及五年前犯下大错,让燕舞空把他鞭打一顿弃之雪地的事都写得清清楚楚。
这么大的事立刻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燕舞空隔了半日才知道消息,他要人撕下纸张,送到他这里来。
一见纸张内容,他立刻满脸发白,往韩宅赶去。
知道这秘密的人很少,他恐韩独古会以为是他做的。
五年前他失去过他,五年后他不能再失去他了。
第 十 章
燕舞空气喘吁吁跑到韩府,看到总管就拉住他。
「韩少爷在吗?」
韩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韩家大小都知晓,昨天燕家表小姐才来拜访,今日早
上就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摆明就是燕家干的,总管忠心事主,忍不住露出差劲的表
情。
「少爷不在。」
总管嫌恶的表情,让燕舞空的心情直坠入谷底,昨日两人才情投意合的在一
起,他不能忍受韩独古恨他、怨他,不再要他。
「他在吧,让我进去,我要跟他解释……」
「我说过少爷不在。」
燕舞空脸色刷白,「让我进去等独古,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我没对
任何人说过他是我家的仆役。」
总管纵然再生气,但见到一向冰冷自持的燕舞空露出这种软弱的表情,他一时
心软,竟世开始认为事情可能不是他做的。
虽然明知燕家是燕舞空独掌大权,不是他指使的还会有谁,但是见到他哀戚的
脸色,他只好不甘不愿的将他迎进屋内。
「外面风冷,先进来等吧!少爷今早出去跟人谈生意,到现在还没回来。」
总管终于放软声调,让他进入屋内坐着。
燕舞空坐在厅内的椅上,越等越是胡思乱想。
◇       ◇       ◇
「舞,你怎么来了?」
韩独古的样子仍像以往一般,但是燕舞空却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他,啜泣不
已。
「不是我做的,独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别再离开找,也别不
要我。」
韩独古搂住他,拍抚着他的背,失声笑了起来,语气中满是宠溺。
「舞,你哭什么?你想要我放弃你,可得把我杀了装在棺材里,要不然你这一
辈子休想再离开我了。」
燕舞空睑上泪痕遍布,韩独古吻去他的泪水,他知他心伤难过,他看了可真不
好受,连心也开始痛了起来。「别再哭了,我的心要痛死了。」
「不是我做的,独古,不是、不是的。」
燕舞空一直喃喃自语,韩独古将他抱入厢房,紧拥住他。他再哭下去,他只好
使出非常手法了。
「我知道不是你做的,舞,拜托你别再哭了,你再哭,我就要脱你衣服了。」
他故意作势在他的衣结触摸。
燕舞空将脸埋入他的胸前,说不出的惊惧恐慌,让他心乱如麻。「我好怕,好
怕你一气之下就不要我了。」
「就告诉你,那得杀了我才行啊!」
他挤眉弄眼的,让燕舞空笑了出来。
见他笑了,韩独古才安心的环住他的腰身。「我本来就是你的家仆,若要人不
知,除非己莫为,这事也不是秘密,总有人知道。我在京城的名声越来越大,若有
人想要打击我,迟早都会挖出这事儿,你也不必想得太过认真。」
「但是……但是……」
韩独古想得很开,「英雄不怕出身低,我靠我自己的能耐得到现在的地位,谁
敢瞧不起我,对不对?」
燕舞空见他果然一点也不在意,又忍不住增添了几分爱恋;他果然没有看错
人,韩独古就像他想的,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怎样?看你的表情,你好像更迷恋我了。」韩独古说得极不正经。
燕舞空羞红了脸,忍不住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你这张嘴只会胡说。」
「不只会胡说,还会胡作呢。」
韩独古调皮的吻着燕舞空的唇舌,吻得燕舞空喘不过气,嘤咛出声。
「你刚才为我哭的表情迷人至极,害我快受不了了。」
「你、你……」
他将昂扬的下半身贴紧燕舞空的臀,让燕舞空面红耳赤,羞惭的推着他。
「不要,我是来谈正经事的,我们得把散播谣言的人找出来才行。」
「不用找了,找也没用,反正这是事实,人家也不算是散播谣言,这事迟早会
被大家知晓,他只是早一点让人知道而已。」
韩独古爱燕舞空,并不想供出洪芬秀,他知晓燕舞空若知晓是他表妹干的,
恐怕也不知道该如何置,反而增添他的烦恼跟愁闷。
一来是他表妹无父无母,就算气到想把她赶出家门,她没人照顾,燕舞空恐伯
于心不忍。
二来赶他表妹出门,这对燕舞空的名声也不太好,而且燕舞空虽外表冰冷,其
实十分心软,他不想让他困扰。
「可是那人太过分了,大街小巷的张贴,好像把你当通缉要犯一样,我怎能忍
受这人无耻的作法。」
韩独古在他颊上亲了一个,故意把这事说成是生意场上的竞争,「你为我不平
我了解,但是生意场上总有些人很无耻;况且只要我们自己不反应,过一段时间之
后,人家也会觉得无聊,就不再传了。」
被韩独古亲吻着脸颊,见他似不在意此事,对待他也如往常一般,燕舞空腻在
他怀里,羞答答的问:「独古,你等一下忙吗?」
「再忙,也远不如跟你温存重要。」
韩独古油腔滑调的回答,让燕舞空笑了出来,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你只
会贫嘴,讨我开心。」
两人正在玩闹时,总管在门外喊道:「少爷,燕家的表小姐又来了。」
燕舞空一愣,听出些端倪,「他说又来了是什么意思?芬秀私底下有来找过你
吗?」他脸色一僵,「还是你找她过来的?」
「大概见过吧,我忘记了。」
韩独古说得模糊,燕舞空却脸色一变,早先大掌柜一直说韩独古要的是表妹,
他质问他,他没一正面回答,如果他们两人私下有来往,那他又算什么?
「你跟她私下有往来吗?」
「没有,我不可能跟她私下往来。」韩独古回答得果决。
「那一个未成亲的姑娘家为什么私下来找你?」这明明就有鬼。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燕舞空失控的尖声⑽省
大掌柜一直认为韩独古要的是表妹,他心里自是有点芥蒂,想不到今日竟听闻
表妹私下拜访,这是什么意思?明眼人都晓得。
「舞,你在房里待着,我去跟她说几句话就回来,你别胡思乱想。」韩独古起
身就离去。
燕舞空刚站起来,却又头晕目眩的跌坐在床上,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去听他们两
人说些什么;再怎么说,表妹是个姑娘家,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成亲拜堂,他是个
男子,再怎么样也不能为韩独古传宗接代。
光凭这几点,他就输表妹太多,而且表妹娇美动人,是个不输他的大美人,谁
敢说韩独古不会动心?
他扶着柱子站了起来,他得去听他们之间说些什么;就算再怎么不堪入耳,总
比被蒙在鼓里好,就算韩独古不要他,他也不要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       ◇       ◇
「你来干什么?」
韩独古实在很不想应付洪芬秀,一来是燕舞空还在房内,他急于跟他温存;二
来他对这个女人实在无话可说,见着就厌。
她心积虑就想要燕舞空跟她成亲,可说是他的情敌。
「你知道我是真的做得出来了吧!那些纸都是我要人去贴的,你再不离开我表
哥,我会让你更难看。」洪芬秀趾高气扬的说着,大概认为自己已给韩独古一个教
训。
韩独古烦透了,「你够了没?你想宣扬就请便,你以为你的出身就此我好吗?
如果不是燕家收留你,你无财无势,也许你爹娘过世的时候,就是你本该成为人家
奴婢的时候,是你命比别人好一点,可没代表你人格比他人好。」
「你……」洪芬秀没想到他到此时竟还敢激怒她。
韩独古撇下衣袖,憎恶道:「你威胁不了我,也无法让我不跟舞在一起。你若
没事,就不要再来我这里,我不想被人传言我跟你私会,引起舞的误会。」
洪芬秀气得想反唇相稽,客厅的后堂却走出一位她没料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怔怔地道:「表哥……」
燕舞空满脸不敢置信,「芬秀,是你写的纸张,也是你传的消息吗?」他转向
韩独古,「你早就知道是她干的,为什么刚才不说?」
「是我传的没错,因为我不想让这个男人威胁你。我知道表哥你是迫不得已才
在跟他在一起的,其实你跟我都恨死他了。」洪芬秀说出自己的恨意。
韩独古走向燕舞空,扶住他的肩膀,「我不想让你心里不舒服,你如果知道是
燕家的人干的,一定会想担起责任,我不要让你这么委屈。」
韩独古对他如此的温柔体贴,他竟然还怀疑他是不是私下跟表妹眉来眼去。燕
舞空眼眶发热,他握住韩独古的手,感动与爱意从心底源源不绝的涌上。
燕舞空转向洪芬秀,轻声道:「我没有迫不得已跟他在一起,我与韩独古青梅
竹马,从小时候我的目光就离不开他,我一点也不恨他;相反的,我……我非常的
喜欢他。」
说到后来他脸红了,毕竟他是第一对别人坦白自己的心情。
闻言,洪芬秀满脸青白,「表哥,是他逼你这么说的,是不是?」
「芬秀,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外面的传言,我也隐隐约约知晓,可是我留你在
家里,不是因为对你有意,而是因为爹已经帮你订了一门好亲事,那人去游学,尚
未回家,等他一回来,我就要遵从爹的遗命让你出嫁。我因为口拙嘴笨,所以没说
过,照那回来的时间算来,你明年就要出嫁了。」
「我不信,表哥,一切都是他逼你说的,对不对?」
眼见她如此执着,眼中充满泪水,燕舞空心软的说不下去,毕竟他也一直把她
当成妹妹看待,不愿伤她的心。
韩独古揽住他,轻声道:「我来说吧。」
「嗯,拜托你了。」
韩独古对洪芬秀道:「我们是真心相爱,若是你要听到这一句才肯死心,那我
告诉你,我们是真心爱着对方,谁都不能取代我们彼此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燕舞空点头附和,「没错,芬秀,我与独古的想法是一样的。」
「我不信、我不信!」洪芬秀大声吼叫,随即转身跑了出去。
「芬秀……」燕舞空想要追出去,却又停住脚步,他不晓得自己追出去后要说
什么,毕竟他一点也不爱她。
「我……我伤了她的心。」
韩独古将他抱进怀里,「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事实的,也因为她跟你住在一
起,从未见过其他的异性,才会对你这么执着;也许等她出嫁以后,她就会想开
了。」
「我觉得自己好卑鄙,刚才芬秀来见你,我却以为……以为你们之间有什
么。」
韩独古绽出微笑,「那是你在意我的表现,你以为我下江南一个月放着你跟七
爷独,我就很放心吗?」
「他长得又没你好看,还一脸阴险,谁会看上他?」燕舞空根本就不觉得自己
跟七爷会有所交集。
韩独古闻言,拍着额,笑得差点蹲下来。
「你不觉得七爷长得面如冠玉、风流倜傥,又懂得珠宝玉饰、更别说琴棋书画
无所不通。你们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跟你都懂得鉴识一流的好货,你们不是
会很聊得来吗?」
「我承认他手上戴的玉戒、身上的珠宝的确是佳品,但是我不喜欢他,也不认
为他长得有多好看,你比他好看多了,更何况跟他聊天很无聊,一副看不起人的样
子,给人很差劲的感觉,一点也不像你说话得体多了。」
韩独古再度大笑,笑得差点喘不过气,不过他一边笑,一边拖着燕舞空往内室
跑。「舞,你再多说点,我听得全身舒爽不已。」
「我刚才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不对吗?」燕舞空实在不懂韩独古在笑什么。
韩独古把他拖进内室,关上门,再把他拉上床,压在他身上,开始解开他的衣
衫。「我好激动,舞,我看你今晚不用回家了。」
「可现在才申时耶……」
韩独古忙着解开自己的衣服,「我也知道现在还早,可是我激动得很,再不发
泄,就要疯了。」
燕舞空红着睑让他解下自己的衣物,他实在不懂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居然比上
等的春药还要让韩独古激动,他说的全部是实话啊!
不过爱人求欢,他岂有不肯的道理?
他献上自己,只希望两人的情爱能够永远长久,再也不会犯下五年前的过错。
番 外 篇
竹林随着轻风而晃动,竹子是这一两天才裁种下去的,竹苗还幼嫩,立起来才
比一人高上一点点。
走过这一小排的竹林,前方有个小亭可供休息,亭后另一边种着松,这亭就立
在松竹之间,因此取名叫松竹亭,风雅得很。
过了松竹亭,请来的工人还在挖土。
燕舞空在一边看着,一边对韩家的总管吩咐了一长串。
「这池塘要从那边到这边挖个月牙形,就叫作月牙塘,然后叫人去买的荷
种种进去,灌水要慢,以免伤了荷……还有,这水要连着外头山边的山泉水,叫
工人再挖个水道迎进泉水,要知道活水活泉,不只荷开得美,水质好,塘中不积
死水,不容易孳养蚊虫,家中才会平安。」
总管连连称是,但是额头已经冒出汗水。
真是要命啊,韩独古少爷只吩咐一句,说是燕舞空少爷要重新整理家内,要他
们一切都照燕少爷的话做。
他看家中金碧辉煌,虽然是前代屋主留下的,但是挺好看的,料想不会做太大
的改变,哪知道燕少爷全要改。
先前改了门前的石狮子,说那石狮子又是漆金、又是画银的庸俗难看。
总管倒觉得又大又威武,看起来挺美的。
燕舞空请人送来了两只石狮,那石狮比之前的金狮子小上许多,但是要价之
高,吓得他手里的帐单差点掉了。
一万两!燕少爷古董铺里的两只小石狮竟然要一万两,帐单上还写着本钱就是
一万,代表燕少爷没赚自家少爷的钱。
这天地良心啊!他对着那两只小石狮看来看去、摸来摸去,就是摸不出,看不
清这两只值这样的价钱。
他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这货是燕少爷古董铺里的,该不会是他要来讹诈他家
少爷,故意写上本钱就是一万两,其实这两只小石狮说不定是路边捡来的,根本就
不用钱。
他面见自家少爷时,不敢把话说白,但也略略的提起这事,还把请款的单子呈
上,想不到少爷虽然惊讶这两只石狮的价钱,但是却说出下面这段话来――
舞用这样的石狮必定有他的用意,总之他开心就好,这银两叫帐房立刻付,舞
既写了是本钱,那就一定没错。
总管听了差点昏倒,韩家的门庭请燕少爷重整,少爷不但一律不管,还说让燕
少爷开心就好,真不知道少爷心里在想什么。
燕少爷接下来又叫来十几个工人,种竹、种松,建亭,现在又想挖个水塘,还
要引进活水,这的银两铁定是天价。
那估价的单子来,果然比石狮子还高上许多,让他看了差点心跳停止。
就算韩家有钱,少爷再怎么会赚,也不是这种法吧?该不会是燕少爷嫉妒少
爷的生意做得比他好,所以故意用这种贱招消耗韩家的财力吧?
虽然他想的十分不入流,但是燕舞空将韩家改造一番之后,一踏进韩家,那整
个气氛就不太一样,耳边听到的是鸟语、水声,放眼望去是一片松竹,走累了,或
是想要想心事时,坐在亭中望着水池,一身的疲累好像都消失了。
尤其是夜晚时,荷含苞待放,天上的月亮映照在月牙塘上,天上一个月亮,
水里一个月亮,那景色真是美到了极点。
总管就算再怎么不懂诗文,还是觉得心旷神恰、完美无缺,尤其是后院种满了
,风微一吹来,亭里亭外就薰满香,让人就快醉了。
韩府翻整完成后,韩独古特别交代,说要请一位王爷来家中赏景。
总管张罗了一整天,第二日,王爷云飞日就来了。
还未进门,云飞日就拍着石狮子惊奇道:「这贵重的东西是哪儿来的?」
「我家古董铺来的。」燕舞空淡淡的回答。
云飞日叹道:「当今最好的石匠做的石狮,这不下十万两吧!铺里若有,帮我
送上一对到王爷府去。」
「没了,就这一对,这石匠所刻的石狮有灵性,若是家内不清净,这石狮就会
跑走,不愿守这家的门庭,不识货的人以为有鬼,因此以一万两低价买得。韩家重
新翻修,因此才放上这对石狮镇守。」
总管在一旁听得张大了嘴,原来这对石狮起码有十万两的价值,还有那么大的
来头跟灵性,他还在心里怀疑燕少爷是拿来褴竽充数的;看来他真的是一点也不识
货,冤枉了人家。
走进了竹林,进了松竹亭,松柏郁绿,水塘的水映照着阳光闪闪发亮,云飞日
一问,燕舞空就一答。
每问答之间,都让总管豁然开朗,为何水池要这么建,松竹要这么栽,不只跟
地理有关系,更与住在一起的人有关系。
绕过一大圈,终于到了中午,厨房的人胆战心惊的上了菜。
云飞日举筷就吃,倒也没嫌弃什么。
送走云飞日之后,一干下人已经累瘫了。
而燕少爷与自家少爷也不见人影,料想是贵客临门,也累了半日,去休息了。
只不过总管恍惚的想起,今天少爷话说得很少,几乎好像没说话,
他纳闷了,少爷挺会炒热气氛的,怎么今天一天都没见过他张口说话,就任由
燕少爷跟云王爷交谈呢?
◇       ◇       ◇
中饭时,燕舞空几乎没什么下箸,他只简略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原因都在于韩
独古的态度。
原先韩独古请他重新布置他家的门庭,他因为爱他,也立刻答应下来。
期间,韩独古忙,几乎没看过家中门庭做得如何,燕舞空不引以为意,只希
望今日一切呈现在他面前,能让他得知自己为了他真的费尽心思。
想不到今天找来王爷鉴赏,韩独古难得搭上一句话,尤其是走到后头,他的脸
色越来越难看,让燕舞空心中受创。
若早知道他喜欢的是庸俗风格,他又何苦这些时日耗在这里瞎忙?
燕舞空又气、又火,又悲伤。
两人独时,韩独古还是犯闷,一句话也不愿多说,甚至背对着他。
见了韩独古这样的态度,燕舞空冷声道:「我要回去了。」
说到后来,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他激动的低吼:「若是你不喜欢,尽可改回
来,那石狮和施工的银两,你若是嫌贵,我补给你就是。」
他起身,却哭了起来。他这些日子不眠不休用尽心思,想不到韩独古却一点也
不喜欢,而且还用这样的态度对他,
「舞……」韩独古也起了身,抓住他就将他拉到床上去,拉下他的裤带,撑起
他的双腿。
燕舞空怒吼道:「你把我当成随时随地可泄欲的对象吗?我不要……听见了
没,我不要……」
韩独古充耳不闻,他强势的一挺而入。
燕舞空眼泪流了下来,虽然两人之间已经有过无数的亲密关系,他早已习惯
韩独古的侵入,但是事前未加爱抚,还是让他痛得哭泣。
◇       ◇       ◇
事后,燕舞空掩面哭了起来。
韩独古把裤子拉起,也不再跟他说话。
燕舞空用布巾胡乱擦拭自己后,就悲伤难过的夺门而出。
他从来没有想过韩独古会用这种态度对待他,好像把他当成男妓一般。
他猜不透韩独古的心情,也因为自己是男儿身,也从未释怀自己五年前鞭打韩
独古的往事;只要韩独古一对他冷漠,他就难以自拔的胡思乱想,猜测着韩独古可
能是厌倦他,不想要他了。
燕舞空往前走,但腿儿酸软,泪珠也不断的往下滑落。
在他心里,他总认为自己爱韩独古多过韩独占爱他,若有一日韩独古厌倦了这
种关系,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舞、舞、舞……」身后传来韩独古焦急唤他的声音。
燕舞空听到他的声音,想到他刚才的行为,忍不住再度落下泪,想要再走快一
点,但是双腿酸软让他无法走快。
韩独古两三步就追上他,一把抱住他。
「舞,对不起,我刚才……刚才的态度太差了。你心里一定不好过,对不
起!」他连连道歉。
「你若是嫌弃我,不需要这样对我,只要清楚明白的叫我走开就好了,我会识
相的……」
韩独古将燕舞空按在自己的怀里,「对不起,舞,我刚才气死了,我好气、好
气、好气……」他一连说了好几声好气,语气十分愤慨。
燕舞空不禁推开他的怀抱,「你是气我把你家改成这样吗?」
「不,当然不是,我是气……气……」讲了好几个气,韩独古一张俊脸尴尬又
气愤,「我气我自己。」
燕舞空听得莫名其妙,「你气你自己什么?」
韩独古再把他拉回怀里,紧紧的圈住他。「你跟云飞日两人学识相当,你们
讲石狮、松竹,还讲什么水塘、朵的,我都插不上话。你不知道你们讲话的时
候,好像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对,我气我自己一点也不懂这方面的东西!舞,我刚才
真的感觉我完全配不上你,所以我才气我自己。」
他说的话让燕舞空目瞪口呆,韩独古还一直说下去,情绪十分激动。
「到了房里,我就想起你跟云飞日身世相同,都是大少爷,他是王爷,你是京
城首富,两人都爱品赏一流物品,嗜好相同,可以说是十分的有默契。」
韩独古说得更气急败坏:「什么巨匠的石狮,我根本就看不出那为何值一万
两,甚至有十万两的价钱,原来引山泉水不会生蚊,还有什么无竹令人俗,你们随
口说来,都能互相了解。」
他又比着自己道:「想一想,我只不过是个会赚钱的大老粗,一想到这里,我
就怕你爱上七爷的才气,因此才会猴急的希望你能赶快属于我,证明你还是我的。
想不到我这样做全都错了。」
燕舞空的泪水已经停住,韩独古将他揽向自己。
「我刚才对你太粗鲁了,看了你的脸色,也知你没享受到一丝的欢愉,我又后
悔、又生气,气的还是自己;若是七爷的话,一定懂得怎么对你调情,才不会像我
这般焦急就上……」
「你到底说完了没?从头到尾每句话都要搁上个七爷,今日请他来,是因为他
是你的贵人,你再说一句七爷跟我很登对、很搭配之类的话,这一辈子我就再也不
要理你了,谁会喜欢那种眼高于顶的家伙?就算有石狮,我也是一定给你,不会给
他,你没听我说吗?那石狮是有灵气的,他这人阴险,石狮就算卖给了他,第二日
铁定也会跑。哪像你,做人正派,是我心目中的良人跟……跟……」
燕舞空尖扬的声音变得柔弱可人,他靠向韩独古的怀里,「你才是我心目中的
良人跟夫君,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懂吗?我从小就一直暗恋你,五年前也是恨你对
我不理不睬,才会对你那么坏;学识那些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我也希望你对我的心是真的呀。」
韩独古一把将他抱紧,炙热的鼻息吹向他的颊边,显然是感动至极。
「舞,我快要被你的甜言蜜语给溺死了,我好想要你,刚才是我不对,不知有
没有伤到你,你会痛吗?」
「只是有点酸软,并不太痛……」
韩独古将他拉离大路,走到都是芳草的野外,气息急促地道:「我等不及回家
了,舞,委屈你一下,你愿意吗?」
燕舞空红了脸,一得知韩独古刚才不理会他的原因,竟是嫉妒云飞日,他的一
颗心就快蹦出。
虽然之前就听过他说过类似的话语,但是从来不曾见过他表现得这么激烈。料
想这些时日,他爱自己的心,就如同自己爱他一般,再也难以自拔,怎不教他又喜
又羞!
他微微点头,韩独古立刻将他压在大树上,开始对他索吻起来。
燕舞空也迎合的含吻着他的舌尖,光是吻就让他陶醉至极。
燕舞空双腿抖颤,与韩独古的欢爱总是那样美好,就算他刚才暴怒之际,也没
伤了他。
现在他的紧窒正不断收缩着,想要韩独古充满他。
韩独古撩起他的衣衫,在他的颈部遍吻,慢慢滑至他的乳尖咬噶着,另一手则
探入他的裤底,揉弄着他发热的部位,让他发出低微的呻吟声。
「舞,你看起来好美……」
热气染红了燕舞空的身子与脸颊,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意乱情迷的表情,因为韩
独古抬起他的双腿,慢慢的插入,他轻咬住红润的嘴唇,在那巨大进入自己体内
时,忍不住微微缩紧自己的双腿。
「舞,慢点、慢点……」韩独古嘶哑的低吼。
燕舞空的柔软紧紧圈住韩独古火热的颤动,十分舒服,却也教他痒得想要摇晃
腰身。
「独古,我……里面……好热……」
「你别用那种表情说这种话,太诱人了,我会受不了的……」韩独古抓住他的
腰身,奋力的抽送起来。
燕舞空不断喘息,腰肢扭得更媚,让韩独古可以更加采入到,勾起两人最
的情欲。
「唔嗯……独古……独古……我快要,快要……唔啊……啊……」
高潮即将来到,燕舞空的双手双脚攀住身上的男子。
「舞,我爱你,我好爱你……你是我的,我谁也不会让……」
韩独古不断在他脸上重吻着。
燕舞空内部的收缩也越来越快,他先是高昂的喊叫―声,韩独古才重重的吐
息,颓例压在他身上。
韩独古替燕舞窆拉好衣衫,自己才站起来穿好衣物。
燕舞空发现自己全身都是草屑,急忙的拍打。
韩独古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相视大笑,刚才的不愉快已经全部烟消云
散。
「我们回去吧,到床上去舒舒服服的再来一,然后再抱着你睡觉。」
「你少不正经了。」燕舞空羞红了脸。
韩独古拉住他的手,继续说:「还有啊,明日睡醒后,你得教我一些你常看的
书,这样我才不会看到七爷跟你站在一起,就觉得自卑。」
「你生意头脑这么好,有什么好自卑的?若不是你,我们燕家说不定要⑽鞅
风呢!」燕舞空啐道。
「不管,总之我要念点书就对了。舞,你要教我喔,不可以不教。」
「教你有什么好?」燕舞空对他一笑,忍不住刁难。
「好多得很,例如你念书给我听时,我就蹲在桌子底下,拉下你的裤子,亲
你那儿,看你念几句后就念不下去的样子……」
他还未说完,燕舞空脸色爆红,举手便打,「再说这么下流的话,我就不教你
了。」
「奸,我不说、我不说,要不然就是你在我前头念著书,我从你后面慢慢的贴
上,看你的小蛮腰会扭几,好不好?」
「你、你还说……」燕舞空追打起韩独古来。
韩独古笑着将他搂进怀里,燕舞空也忍不住笑了,两人在草地上又嬉戏了好一
会儿,直到晚上才回韩家。
◇       ◇       ◇
见韩独古和燕舞空全身都是草屑,总管心里直犯嘀咕,后来他一击掌恍然大悟
了。
两位少爷弄得全身都是草,搞不好这草又是什么千两银、万两金的好东西,所
以少爷跟燕少爷才沾满了全身,等他们净身时,我得收集一些,回家放在盆里沐
浴,说不定是意想不到的好东西呢。
一有了这个想法,总管还真的拿起他们换下的脏衣抖落草肩,急忙收集起来。
夜晚无人时,总管在自己家里特地将这些草屑放进浴桶。
他泡进热水里,觉得洗起来神清气爽,燕少爷认为的好东西,果然跟一般的草
不一样。
总管忍不住赞叹,觉得这草有特别的作用,浑然不知,这只是路边的野草而
已。
《本书完》
*(青梅竹马)系列――
1、想看系列一的缠绵记事,请翻阅紫藤集B2《出柙色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