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紫
消失在梦的彼端
人兽本一家
满城禁戴避孕套
羊吃狼
吟奴
子愿
小鹰要出头
菩提开
左右为男
情兽
http://forumxilucom/msg/lovehuahua/m/5399html
情兽 by溺紫
[你是我的主人]
我还记得我们相见的第一个夜晚,我虔诚地许诺。不真实的言语换来了我乐意的自由,我因此快乐,却也因此万劫不复。
我拨开布满血丝爱液的密,熟练地取出几乎镶嵌在里面的菊,一瓣,一朵,一年,一月这具身子真的是我自己的么?怎么我可以这么淡然,泰然。我往复着没有意义没有知觉的行为。好累,好累,谁能放我走,谁能来救我?满头金银发饰的女子在我面前摆弄起络纱衣裙,虚假地笑赞我已经习惯。对,我习惯了肮脏,习惯了不属于我的体位,习惯了被人蹂躏还装出妩媚的微笑,习惯了被陌生的器具侵入翻覆,习惯了各种淫词秽语。
门外落着黑色的雨滴,凄厉,悲美。然后,他来了。我的眼早已被泪水弥蒙,看不清眼前一切,我只知道他是一个男人。和那些来这里的一样,为了舒服为了解脱,为了让另一个男人受伤。我还在整理前一个恩客留下的残余,以为会得来不耐烦的抱怨,狂乱的眼神及气息,甚至一顿毒打。而我的背后则是如冰样的冰凉眼神,充斥着鄙夷,叫我第一因此而觉得难堪。
你想走么?你若是愿意,可以跟我走。
我迟疑了片刻,不是因为想逗留,而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你是我的主人]
我说,扑倒在眼前这个辩不清容貌的男子怀中,讨好撒娇,却被他厌恶地推开,不遗余力。因为我脏么?我可以洗,我可以乖乖地伺候,我可以猥亵地去满足,只要带我走,带我离开!我慌乱地收拾起血迹斑斑的薄纱衣裳,冲向浴盆,我可以很干净,很干净,等哦,等我!我用尽全身所有的气力去擦洗身上的污渍,血渍,哪怕是最的伤口,疼却忍耐着!皮肤被我揉虐地几乎糜烂,浑身上下逸满芬芳的气息,艳得可以伤人耳目。
他抓起我的手,离开了。
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今天,门外还是流泻着黑色的雨水,蔓延着恶毒的万物。我搁下手中略显沉重的铜剑,端起一杯混浊的酒水一饮而尽。幔栏外小奴恭敬地唤我为大人,清雨大人。在他们的引导下我跨进我最熟悉的宫门,延路的景物几乎刻录在脑海之中。我可笑地回忆起我的名字――清雨。从小到大,雨在我的眼中从未清澈,那是污浊的,肮脏的。
[雨不肮脏,脏脏的是人心。]
他微笑着反驳我的说辞,黑雨飘零的夜晚他为我取名清雨。那以后,我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名字,一个符号,我需要的符号。接受了他的命名,我是他的了么?我有些欣喜,却不知欣喜的缘故。
勾心斗角,各抱地势。我怀疑这座宫殿内的生灵是否也同这建筑一样,除了他。
缓缓地,忘记已经走了多少距离,巨大的金粉朱门被奴仆开启,堂上是在等我的人。那个高大,盛气凌人的男子,拥有王者才具备的才情霸气,全朝上下敬而仰之,敬而远之。他冰冷地扫视着我的周围,告诉我,我们要走了,走。
走,只是一个很单纯的意义。我们要上沙场,报效国家,英勇杀敌。他是将军,我是他的监军。跟随着他,同进同退,恪死效忠。我不禁为我的大义凛然苦笑,为我的身份苦笑。我何时当了监军的?我忘了。我只是记得他带我出来,教我读书,教我习武。
[我要的是一个能人,而不是无能的男宠。]
他要?他终于对我说了要。他一直拒绝这着,反对着,厌恶着。如今他要了,我便终于有机会报答。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我很努力地去写字,念兵法,很用心地去习武,练剑。为了他,我的主人。哪怕他要的不是一个作为男宠的我,我也是他的,为他生,为他死。
为了他,我也终于成为他口中有用的能人,能为他献力。这中间,我当过他的小吏,侍卫,但那是象征性的极其短暂的阶段,他刻意地将我连升至监军。那时,他送我一把匕首,看似平凡却价值不菲,我欣然接受,得到他的东西无疑是我生命中最大的意义。
有时候常会听到有人议论那个新晋升的监军相貌清秀美艳,甚似三年前失踪的霖舞阁魁青云。我叨念着青云这个纠缠我前生的名字,除了内脏还是会隐隐作痛,却什么都记忆不起来,。每每这些话被他听到了,他总会意味一笑,反问那些朝臣霖舞阁是何,弄得他人好不尴尬。接着,他便长笑而去。
我幸福地享受着他施舍给我的点点滴滴。我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爱恋他,他救我于烟之地?仅此而已?不得而知。
我跟着他,已经踏上了行军的漫漫长路。不知行了多远,天雨骤降,霎时雷电交加。迫于无奈只好驻扎在阡陌山坳里。山雨,仍旧是漆黑,墨色的冰凉。我终忍不住胡思乱想一头扎进毯子,好冷。习惯了娇奢的日子,我变得退化了,怎能连寒冷都禁不住,若长此下去,会拖累的,拖累他,我不愿。我努力地去习惯冰凉的身躯,血脉几乎冰封,动弹不得。听说,冻死的人,很美,身体会变得晶莹剔透,美如玉,清如泉。思绪开始混乱,不知道这是何样的先兆,竟连幻觉都产生了。身后被一阵温暖包容,回眸看到的竟是他的脸庞,果真如此痴情?连临死都要梦到他么?莫不是有些可笑?他将我搂得更紧,好暖,即使没有交融,我也将乎感觉温度,第一,暖湿的体温以这么简单的仪式传递。我真的,好喜欢。哪怕因此死去,消亡,也是极乐的罢?
我想着,很快,就被一阵阵不真切的暖流拥入了梦境。
夜很长,直到微亮的光线布满了军营的每一,我睁开迷蒙的睡眼,一切照旧。我还活着,我还生着,我还暖着。我依旧独自,孤单的,沐浴在雨后的晴天,我不喜欢。不喜欢没有梦的早晨,没有他的梦。轻轻地吻上自己躺着的被褥,有,他的气息。我知道的,那不是梦,不是我的假象,不是我的猜测。
我掐住自己,告诉我那一切的真实,而指尖那么冰凉,让我一下子回归了现实,回归了寂寞。我在期待什么?我苦笑着收拾完行装,迈出窄小的围栏。原来阳光已经很美好了,晒在冰凉的我的躯体,原来是那么温暖。我抬头看,与他四目相对。满是陌生,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清雨啊,你的,清雨。你不记得我了?你昨晚拥抱过的我啊,你的,清雨。
[清监军,准备上路。]
旭日的光辉,铺满他的行路。我看不见他的未来,那个美好的天地。只能被他狠狠摔下,也许,我从来没有被他拾起。我笑着,笑得美丽,对啊。他要的是监军助他立业,怎么会对于一个叫清雨的人多做逗留?
跨上马背,全军士气并没有因为昨夜的大雨有任何改变,一样高昂,一样,一样。谁都不会因为一场天雨而改变,所以,我还在期待什么?吻上精致的匕首,仿佛还留有他的温度。
与敌军交战数个回合,迂回还转将几个要塞拿下,全军上下顿时沸腾起来。天朝的高将军名副其实,我想那一帮蛮夷一定会用相反的语气这样感叹罢,我也不得不承认。他有才,他有神。他的君王气度不是天赐而是自负的,他的果敢英勇是天朝别的将军身上不曾见到过的。我眼里,似乎只要是他想要的,都可以为他所有。
一场战争的胜利,绝对不会只因为一个人,无论他多么重要。所以在军师的建议下,全军上下庆功设宴,解禁一日。解禁?是件很快乐的事么?可以品饮恍如隔世的美酒,可以去败落的城池寻求一夜醉生梦死,我好无奈,这样的奖赏。人的心灵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么?可也许,真的只要一,就能,就能满足,满足罪恶的狂想,甘美的梦幻…………
行营里出奇的热闹,嘈杂,我闷闷不乐却不知为何,坦然伫立在不高的山坡上,观览远近的山水。好静,静到让我觉得不安,迷蒙的月色里为什么能闻到血腥的气息,是我的多虑么?
[监军!!!敌军夜袭,暂由属下等来保护监军安危。]
[监军!!!行营之内太过危险……莫……]
夜袭!先正是他们军心最涣散的时刻,若是掉以轻心……
高尚……你不能死!自你将我带出那个烟之地开始,我就不曾想像过这一天,我,不许!哪怕其他所有一切我都能任你喜欢,可是,你若是要离我一人而赴黄泉,我决不会放你!
[清雨!?]
[高……将军……]
[你怎么又折回来了!我不是派人带你离去了么?!快些离开!否则我都难保你安危!]
我不走的,他不走我怎么会离去。那天起,即使无法为他做什么我也要陪他一生一世,无论他是否乐意,是否欣喜。我起誓,他是我的主人,永远,永远。也许是固执罢,连他也这么说,再三逼迫我离去无效之后,他也只好担当起保护我的角色。多可笑,原来他竟忘记了,我曾是他的侍卫。
剑光闪烁,迅雷不及掩耳。我挑开欲刺上他背的快剑。那一刻,他竟然是惊讶的。他真的已经忘记了么?昏黄的落寞的血雨散落在我身体,温热的水滴仿佛揭开了我被扼杀已久的杀戮。原来,我是这么喜欢杀人,和他一模一样。在凄厉的哀号里,我们笑着,沐浴着甘甜的血水。营帐内恍如修罗地狱,惨不忍睹。零碎的肢体被遗落在各个角落。我们放肆地笑,嚣张地笑,狰狞地笑。
直到――
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杀死了张扬的声响。我缓缓抚摸自己的胸膛,依旧。余光忽然闪过一个倒落的人影。
[尚!!!!]
血,血。
污浊的血液流过他身体的每,画过蜿蜒的曲线。
那支箭稳稳地插进了他的胸膛。
在血泊之中的那个人,是他。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他?我宁可它刺穿我的胸怀!高尚!高尚!你不许死!不许死!要我今天说多少遍这句话?!我知道我没有权力要求什么,可是,可是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取这个权力,只要你活着!有呼吸,有脉搏,能说话,能言笑!
不要……离开我
……………………………………………………………………………………
光?
这是哪里?是第几层的地狱?高尚?高尚呢?!
[监军,您醒来了啊。]
[这是哪里?]
[这是援军的阵地,要不是有奸细那些残余根本不可能有机可趁!]
年轻的小兵愤怒地说,也忘记这个带伤的监军。我当然不在乎他是否忘记我的存在,我只……
[将军伤势如何?]
[这…………]
我来不及听他支支吾吾,掀起碍事的毛毯强硬地逼迫那小兵说出他的所在。他显然是吓坏了,不再指望唬弄过去,战战兢兢地带着我走到最最中心的营帐。撩开琐的屏障,看到的却是我最最不愿看到的――死死睡去的他。
我不耐烦这军医恭敬的行礼,抓起他的衣襟便追问起来,军医面色有些尴尬,我自然不知道他的意思,只好再不断追问下去。
[监军,这恐怕…………]
[什么恐怕?!你一定会有办法的!你是军医啊!他是将军啊!]
[属下自然知道,可,箭上有毒,毒已……]
军医好似不能再说下去,移步到高尚床前,颤抖地掀开厚实的褥子。一点一点,他赤裸的身体呈现在我面前,完美的酮体,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他。
呼吸,无法继续。
几乎涨裂赤色物体―――
[这,怎么会……]
[这毒药似是能侵入人渴望,再将军的身体看来,又像是未曾接触过女体,如今,如今……怕是,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我不要他死!没什么可来不及的!他是永恒的万年不变的存在。因他,我才改变,我才洗濯我污秽的灵魂,我不许他死。无论有没有资格,无论他会不会接受!若是没有了他,我又为何苟活于这个渺小暗黑的世界?
[我来。]
[可是……]
[莫再多言。]
我虔诚地许诺,你,是我的主人。
军医将厚实的纱帘层层遮掩起来,谁人都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治疗。只是为了救他么?还是……
我不许自己再多想,轻柔地贴上他灼热的肌肤。真实而满足,第一,这样近地以这样的姿态。我不可抑制我小小的欣喜。
握起他煎熬着的阳物慢慢地含如口中,多少年没有这样的经验了?都已经忘记了其中的技巧,吞吐的频率。只是麻木地啃咬着溢出蜜汁的顶端,用舌尖环绕粗长的肉柱,一点点我感觉到他意识慢慢回复。可坚挺的屹立还是不愿退去。我干脆将全部纳入口中,由它在舌上甚至咽喉跳动。随着他的发泄,我感到一口血腥,粘腻的汁液伴随着我的鲜血从口中猛烈地涌出。
结束了罢?
怎么可能。这样粗鲁的释放之后,那坚挺又回复了依旧。他,真的是第一么?我可笑地看着被毒性迷昏的高尚,就如同看着我亲密的孩子一般。也许,我把这孩子弄脏了吧?
我退下长长的薄纱单衣,用他方才释放的液体润滑久年不曾触及的地方,竟也开始羞涩。
痛!
火热的痛!
多久以前的麻木原来是这样的疼痛。我无法想象那些年是如何忍受这些苦痛的!如今,连自己的手指都放地这样艰涩。不得不怀疑那个地方真是被人用拳用器具出入过的么?
一点一点,慢慢地溶化了一些僵硬,内部的软化让我不得不面对眼前的物体,高尚的坚挺。真的,要进来么?我迟疑着,却义无反顾地坐了上去。
[清雨…………]
[嘘,不要说话,我来就好。]
不,我几乎想抽身而出。这样的痛感太真实太屈辱。隐约勾起了我往昔的痛苦,可是,我依旧缓慢地容纳着他越来越涨的欲望,
[清雨…………不要…………]
[你放心,你,啊,不会,啊…………]
[清雨,不…………你会…………]
[尚,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啊…………嗯…………]
对,只要他高尚活着,我愿意,愿意回忆一切屈辱,愿意承受一切灾难。缓缓地将最后艰难的部分按入变得青涩的通道。好挤…………好热…………我几乎被他的体温灼烧一遍,里面是几乎撕裂的疼痛。
[啊!!!!!…………]
昏迷的他在我体内搏动起来,我只好配合着他的韵律,由慢而快,变得凌乱不堪。
厚实的纱帘里,漫溢着放荡的声音。真可耻啊,我的身体。
[清雨,不要…………快放开…………]
[还有一点,你快啊,不要忍,啊…………]
我们挣扎着,交融着。直到最后他将身体里最后的一点点流入我的身体。那时,我的意识已经全部散去,只有一片雾蒙蒙的空白。
我只是为了救他么?我真的救了他么?
…………………………………………………………………………
我第二醒在这个营帐,另一个小兵告知我昏迷了三天了。昏睡叫我混混沌沌,眼前的一切变得好模糊。迷蒙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靠近,待我看清那是他,他已经狠狠地拽住我的双手,毫不客气地开始责骂。我不图他言谢,可也没有期望,被他恶毒地伤害。
[清雨!我告诉你,你永远只是我的监军,你休想攀附我什么!我早已言明,我要的是一个有用的人,而非像你这样的宠人!你这番落魄的样子,可曾像我对你命令过的!?]
命令?命令?是阿,我怎能符合你的命令?你的温暖早已将我所有理智扼杀,我何来多余的气力去听从你的命令,我被你一切的一切所迷惑,我哪还有毅力去支持我疲惫的眷恋,远远的爱慕?
[我…………错了…………]
[你!…………你知道错又有何用?你必定蓄谋谋害本将已久,本应将你斩,念在你也服役多年,功绩可嘉。本将就将你放逐以作惩戒!]
[尚………不………将军!高将军,我错了,求你罚我,罚…………我不要被放逐……]
[你有什么资格求我?]
[我…………]
[你微贱地就像条狗!有什么资格求我?]
是啊,我就是一头祈求你爱怜的野兽。我就是这么,爱你。
爱到不能自拔!
所以,
我不要被放逐!我不要在看不见他的地方生活,我不要,我不要!如果,如果真的要离开…………我宁愿选择,离开尘世。
万籁俱寂,华叶衰落。
悄然离去,也无妨其他,艳阳好刺眼,好恐怖。他也,好可怕。
如果他都要将我放逐,我逗留又有什么含义?
眷恋有什么意义?
[将军!清监军他,咬舌了!]
我刚刚醒了,我又要睡了,是一辈子的吧,是永恒的吧?恍惚里被什么人抬起。
风吹在脸上,冷冽的感觉。
我仿佛在晃动起舞,最后的舞姿,他会看我一眼么?
眼前,黑色的雨滴飘落着,果然,雨的颜色是黑色的。哼哼,哼哼…………
雨,还在下么?
清冷,无情。半空的黑雨落寞地飘逸在孤傲的山口,我愿哭泣,我愿亡去,我愿为他干涸最后一滴血液,而我却没有资格,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那就苟活着罢,待我无力回避那污浊的雨赐予我的亡,我便能真正死去了罢?
寒冬的雪,总是显得悲凉,而带来的却是丰实的收成。而我也感谢这瑞雪将我留了下来,留在他身边。也许这是他仅存的一点好心罢,他说即使是养的狗,也不愿看它冻死在门前。我笑,因为不知用何言语相对。他极其厌恶了我,仅仅是因为我用肮脏的身子去接触他,膜拜他么?
不求甚解。只是由于这样的原因,堂堂的监军沦落为军医手下的一个小役。我并没有觉得不适,反而这样的生活倒更适合我,因为我原本就与他不同,没有那么多志向,没有那么多霸谋,没有用杀戮来铺垫我的前程。只要一小间屋子,小点点食粮,一个人……来陪我。一个人?也许这样,是更大的奢求罢。
军医毫不客气地命令着我去采药,想当初的攀附交好化如尘缕,我笑人事变迁,不复当年。却也难得自由,我漫无目的地放纵自己,密密的竹林之间,隐约可见曙光,好美,好美。
渐渐地,我忘乎所以,贪婪地拥有着不属于我的空气,微妙的光芒。却没有察觉身后厚重的马蹄早已停落。
与马上人四目相对,听那人口中吐露出叫人窒息的字眼――[青云]
谁是青云?我不知道,或是个放浪形骸的死躯,或是个受尽百般凌虐的青楼残,或是个万人唾弃的千古罪人。他是谁,与我何干。
[你不是应该在高尚身边当监军的么?为何落到如此地步?]
高尚,高尚,好熟悉的名字哪。心口一阵剧烈扎痛,叫我忘记了语言。
我无言,那个马上的女人不语。却须臾间绽放出美艳的微笑……
………………………………………………………………………………………………
轻纱漫布,朦胧如初。仿佛回到一个多年以前还曾铭记的年代。嬉笑怒骂,欢颜歌语。久埋的记忆被一点点揭开,我混沌的头脑愈加混浊。
这是哪里?
是哪里?
[青云,青云!]
还是那女人将我拍醒,我渐渐清晰的眼目里充斥着儿时的记忆。她,是……
[青云,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对不起,对不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无颜去见你,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能看见些什么了,零星的错落的。那个火树银的夜晚,那个悲恸欲绝的夜晚,那个毁了我所有的夜晚。我看见了,那个夜晚和我的女人。麻木的神经将混沌看见的女人与眼前的重叠,便是了,是我的妻子,曾经。
汴州城里的名门显贵,因为一个女人的背信弃义而遭灭门之灾,孩子的满月酒却变成了一家的安魂宴。苟活一人,便是那女人的夫君,为何而活?只因与那女人私通的高官不满仅仅死这无辜的男子。结果?结果便是如今,便是多年的人尽可夫,唾弃,遗骂。而这女人竟还站在他面前,竟还哭诉这撕裂人心肺的过往!
[我错,千错万错都在我,可如今,可如今我们终于能破镜重圆了。]
[不要碰我!]
你那沾满我家人鲜血的双手,蛇蝎妇人心!
[你…………你不能原谅我,可你也该看在尚儿的份上……]她见我一脸警备未变,为我细心解说到她言语的含义,[你不会怪你的亲生孩子罢!高尚他没有错啊…………]
高尚,高尚,我记忆里完全忘却了这个名字,也许时刻意去忘记。而在最的内心仍被那一抹血色的悲凉死死揪住。
[高尚……是我的儿子?]
女子抹开泪水,使劲点都到[是啊,是啊!他不曾告诉过你?]
是啊,他何时告诉我些什么?我何曾告诉过他什么?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年纪,我笑,因为无言相对。我喜欢上了自己的孩儿啊,我弄脏了自己的孩儿啊!谁来宽恕,谁来拯救,谁来杀死我……
暗红的甘甜的血液已经蔓延开我的衣衫,刚刚还竭力拥住我的人,现在已经被我用匕首割得四分五裂。这把是我最喜欢的匕首,是高尚给我的礼物,所以我用它来为高尚的娘亲做个了解,为我妻子做个了解,为我的一切做个了解。
而我不能死,
他,
不会答应让我死。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迈进军营便虚脱地倒下了。第三醒在这个营帐时,没有聒噪的小兵,只是军医更加细心地照料着,从他口中我荣幸地得知我已经官复原职,我先是疑惑,接着便不再迷惑。高尚,尚儿,我的儿……
端过木盆洗脸时,对着晃动的水纹,看见了一丝丝奇特,却说不出出。慢慢擦洗着,慢慢挑动着,我银白的发丝。
银白的,
发丝。
我歇斯底里地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这不是我的,这不是我,我依旧在梦中,我依旧不曾醒来!这不是我!绝不是我,那生疏的一切都不该属于我!连我的生命,也本不该属于我的。拉开他送我的匕首,上面还染着那女人的血渍,缓缓逼近胸膛,只要一下,只要一下……
[清雨!!]
是谁?那么温暖?将我手中的匕首夺下,紧紧地将我锁在怀里,无限眷恋,无限爱怜。是你么?高尚。
[清雨,不要这样,不要离开我……]
我怎会离开你?我的尚儿,这银色作为那女人的诅咒将我一生束缚,我愿被束缚,只要被你束缚。也许,你早就想这样束缚,只是我没有发觉,也许你早就想和我一样被疯狂的爱所迷惑,只是你在意,我是你父亲。可,那女人死了,我们的羁绊,不再了……
[尚,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地呼吸在他身边的空气,温暖的,暧昧的。高尚啊,我喜欢你啊。我爱慕你的一切,眷恋你的所有。如果是佯装的自由,也让我飞翔一,一足够……
[你,真的愿意?又为何?]
[因为你是我的主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