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挑冷郎
作者:愧道良
序
序
其实莲傀少爷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少年。牛伯在心理笑着想。
如果他能改过到调戏人,且不穿得那么暴露的话。真的是一个长得俊美无比,又温和待人的好青年。
可惜……
“牛伯,咱今个儿要去清仟楼,你准备下马车。”凤仪莲傀把身上的大红衣裳一扬,转身竟是那一大片雪白的粉胸,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他自己把衣服的领子故意放宽,显然是故意露个小胸给人瞧的。他自是不介意别人盯着他的身子看,稍稍扭着自己的腰,无比风情地走了过来。
牛伯只能叹一口气:原来梦想总是容易破灭的。
不过就算是梦想破灭了,活还是要干的。牛伯只能含着泪把马车准备好,然后带着自己的少爷往凤都最红的青楼――清仟楼赶去。
一下车,刺鼻的胭脂味便扑面而来。牛伯只能暗暗皱起眉头,就不知道了,少爷明明长得和那些青楼小姐还要漂亮,却喜欢跑来这种低贱的地方。
看看这焉红妈妈,如果不化那么浓的妆明明就是个风韵有余的中年少妇。却偏偏好那浓妆,涂得和鬼似的。更是一身浓得刺鼻的胭脂味,一路走向少爷的时候,简直可以熏死自己!
只是少爷却如全然无闻此味,竟一脸暧昧地走向红妈妈,笑得勾人却不自知。牛伯看了这么多年,还是觉得有点热血沸腾。
“死相!每都笑得这么勾人,莲傀是不是想要人家的妈妈位置让给你呀!全楼的小姐要有哪位有你那媚样的一半,人家都可以烧香拜佛从良了。”红妈笑着把小手成撒娇状轻轻敲了敲莲傀的胸,却让脸上的粉掉了几把。看得牛伯那叫一个心惊肉跳,更是对自己的少爷的忍耐力崇拜了几分。
被人崇拜的莲傀自是没有让大家失望,把手一伸抱住红妈妈的腰,脸上的笑依旧不变,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红妈妈,几日不见竟又美上几分,说,您是不是遇到良人了?这么疼你!”
被莲傀这么说的红妈妈,竟当场红起了脸,小拳头更是往对方的胸使劲地敲,一脸少女怀春的样子,让一旁的牛伯真的很有想要撞墙的冲动。“讨厌,莲傀最喜欢开人家的玩笑了。人家都年纪一把,怎么还会有人要。只求能在清仟楼过完后辈子便满意了。”
“妈妈怎么能这么说,你还这么年轻且貌美如。恐怕想要妈妈的人要排到京城之外吧?”莲傀凤眼一挑,红妈更是被说得心怒放,差点就亲上去了。连忙从莲傀的怀里挣脱开来,然后拉着对方就要往里面走。
看到这,牛伯终于想起老爷的交代,连忙大叫一声,“少爷!!老爷说今晚定要回家,上家有事商量呀!!您听见了吗?您可一定要回来呀……”
完全当作耳边风的莲傀被红妈妈这么拉着,越过大厅直接往二楼领去。一路那注目率几乎包揽全部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竟只能直直盯着其风情十足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才回过神来。
把二楼隔音最好的包房门打开的红妈妈,连忙把莲傀拉进了屋,那化得像鬼的脸笑得呀,就像一朵正盛开的小菊似的。“莲傀,今天是要小蓝、小紫、小绿、还是小橙?”
莲傀并没有马上就回答妈妈的话,却一把拉住红妈妈,抱到怀里。然后抬手勾住妈妈的下巴,轻笑着斜眼盯住对方,“如果我说今天要妈妈呢?”
“呵呵……”红妈妈这倒没有红脸,还伸手摸了莲傀的脸一把。然后才把对方的手轻轻一拿,竟站起身来,坐到另一只椅子上。“莲傀,既然要人家。人家自是就算关了清仟楼也要陪在你身边了。”
被拿开手的莲傀,索性也站起身,往后面的床走了过去。然后大大方方往上面一趟,大露着小胸脯,媚眼如丝般望向红妈妈,想要有多勾人便有多勾人。红妈妈虽然心跳加快了几分,却只是笑着问,“莲傀,是否已到极限?”
“极限?”莲傀一手撑住自己,一手轻轻拨了拨自己的青丝,看那笑依旧妖媚迷人,却不知不觉冷上几分,“你也听到了。那老头竟要我晚上定要回去,牛伯定是守在外面。但,这并不是多大问题,问题的关键是――明天上家说有事商量,定是已到极限。只要我今日一回,明天绝逃脱不了。”
“莲傀为何就不想入朝为官呢?你可知那些富家子弟都是拔着头发硬是要想出能为官之路呀!”红妈妈这时已经变得异常严肃,且说话的语气更是郑重。莲傀却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然后把眼神放到了远,笑得很轻。
“有翅膀的鸟儿如被囚住,和如没有翅膀的鸟儿一般。且……如被抓去当官,我便再无机会来看望妈妈了,妈妈就不会舍不得嘛?”
“莲傀!”红妈妈像是责备似的望了他一眼,“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这么不正经。真是的!”
莲傀却笑得越发妖娆,“我说的话可是句句在心的话呀,并无不正经之意。”
“你……”这话让终于让红妈妈再红了脸,不过很快她便恢复回来,“那今晚莲傀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莲傀突然把衣服一拉,一个翻身坐了起来。然后淡淡地望向红妈妈,“逃!还要借妈妈的偏门一用呢。”
“偏门?莲傀想逃到哪去?”
“逃到一个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地方!”莲傀突然灿烂一笑,红妈妈却皱起眉头,“想不到的地方?”
“苗疆。”
一,初到苗疆
人总是这样。只有离开后,才会珍惜自己以前所拥有的。但是,也有些人便是失去后,也不会再留恋。
例如:现在摸着自己脸的凤仪莲傀。
此时的他正躺在一张木床上,睁着自己那狭长的媚眼,努力地看着床顶,然后想起自己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他是在清仟楼那天顺利逃走的。
而且顺利得让自己不禁意要得意一番,所以在路上喝茶的时候才会那么不小心被下了蒙汗药。
这一昏迷直至醒来,自己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被洗劫了一空。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让他头疼的是:望望四周,一片丛草野林――自己竟不知自己身何方了!
不知身何方?莲傀对自己收起平日惯有的媚笑,冷冷地看了一眼死周。然后摸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还好没有被撕去,要不可能就不会只是失财而已了。
不过,这便是逃走的报应吗?抛离那个男人,不再回去的报应吗?忍不住冷笑出来,淡淡的忧伤爬上莲傀的眉头。竟让那平常无奇的面具上生生多添了一分风情。
何来的报应?!如果这样逃走,自己便要遭如此报应。那自己母亲那样死去,那个男人是不是应该遭更大的报应?!
摇摇头,不是已离开了嘛?!自己又何必再想成年往事?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怎么离开这片丛草野林。犹豫了下,莲傀便随便朝一个不知名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真的是个不是一般大的野林!这是莲傀走了半个时辰后对自己说的话。拿起自己的袖子轻轻地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那动作之风情,如有外人在,定会有想要喷鼻血的感觉。只是本人并毫无自觉,只觉得自己头有点晕,心想可能是之前被下的蒙汗药还未过药效吧。
不过即使晕着头,莲傀还是努力地往前走,告诉自己定要在天黑前赶出这个野林。只是越是往前走越是觉得头晕,直到连最后一点力气都贡献给头晕的时候,莲傀只能趟在地上望着那一棵棵大树,突然想笑。
是的,笑。如果能这样死去,自己成为孤魂也能比现在更自由吧……
“啊!你怎么了?!”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莲傀的思绪。莲傀用力睁着眼睛想看清来人,却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黑暗来袭,莲傀终于笑了出来。
原来,死去便不过是如此。那么当时母亲那样决绝地死去,又是如何的感觉?
……
思绪回到主人的脑中,莲傀轻笑出来。当他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这张木床上。虽然和府中的床根本就不能比,却让他不知为何地安心。而且他发现自己的面具已经被拿走了……
还活着,自己并不觉得有没死成的遗憾。毕竟人活着还是可以干很多事情。
却也不庆幸。活着便要随时随地逃离那巨大的枷锁。
如此矛盾并没有让莲傀感到迷惘,只是睁着自己凤眼盯着远的木门,心里慢慢想救自己的到底是何人?就在这时,门“咿”一声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青色长衫小童,衣式不像是中原人或帛澜国的服饰。圆圆的小脸,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小嘴虽没有笑,但张着小嘴喘气的时候倒可以看到那小小的虎牙,让莲傀一眼便喜欢上。此时的他正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
“你是谁?”突如其来的问话,很明显把小童吓了一跳。手上的药更是一个不小心眼看就掉到地上,关键时刻,一双手及时端住。
莲傀也被此番情景吓了一跳,直到药被端住。莲傀才抬起眼往向那位高手――
紫色的衣裳,像是天生为他制定的。在凤都阅人无数的莲傀,从来没有看过这么一个人能过把紫色衣裳穿得如此入味。如果说白衣婵娥是天仙下凡,那眼前这位紫衣美人便是隐匿在那山的精灵。
如此不食烟火,让人想要抱在怀里,用力咬向那樱唇去破坏那感觉。然后把他狠狠地占有。
差点把药打翻的小童,本就被惊吓到。此时见来人,更是吓得全身微微颤抖起来。莲傀本想慷懒一笑,却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个小童很怕来人?
“玄青,你出去。”来人突然开了口,冰冷的声音让莲傀凤眼一眯,却忽然笑出来。小童听对方这么一说,连忙匆忙离去。莲傀一路看着孩子走出去之后才盯住来人那美丽得不似人类的面孔。媚眼一挑,刚想开口却被对方抢了个先。
“你中了瘴气。不过因及时送来,已无大碍。”美人慢慢地走到莲傀的床边,然后把药放到床边,莲傀这才发现对方的指甲留得特别长,却不让别人生厌,只越发让人觉得他神秘。莲傀倒压下想调戏对方的感觉,只是望着对方的冷颜,问了一句。
“是你救了我?”
“不,是玄青救的你。”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你今日便可离开。”
离开?莲傀听对方这么一说,轻轻一愣。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这么快就要赶自己走?哼,这倒让自己想留下了!“不,我要留下。”
“留下?”美人的语气虽然不变,却从那眉目中可以看出对方似有点想不到莲傀会这么回答。莲傀立刻露了一个勾人的浅笑,然后媚眼如丝地望向对方。
“是的,我要留下。”
“不可。”莲傀刚说完话,对方立刻接上回答。但是这不并没有让莲傀收起笑容,反倒凤眼轻轻一挑,“为何不可?”
“不可便是不可,无理由。”
这话说得让莲傀差点皱起眉头,不过还是努力地问,“我这是中了蒙汗药,且又中了瘴气,如此两毒,让我身体还未好,我如何离开?”
“蒙汗药遇水便解,至于瘴气,你已昏迷三天,且喝了我的药。已无大碍,所以你要离开。”
看着美人那副一点表情也没有的冷颜,莲傀忍不住有点气恼。“小……玄青救的我命,我自是要还救命之恩,所以我才要留下。”
“作为想成为医师的人,自以救人为本命,你无须偿还。”
“我!……”莲傀多年培养出来的懒散气息,差点被对方破了功。“那我现在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所以我定要留下。”
“你不舒服?”美人用那丝毫无人类气息的眼神盯住莲傀,“你可有不舒服,我比你更清楚。”
莲傀被对方这么一说,险些把笑容僵住,连忙咽咽口水,重新给了个妖魅的笑容,“我是真的不舒服。你不就让我多住几天嘛,为何就是不肯?莫非你就这么小气,怕我多吃你家几天米?!”
“你不是苗疆人,不应该出现在苗疆。”苗疆?莲傀忍不住在心里轻笑一声,原来真的来了苗疆。这便是天意嘛?!那自己更要留下来了!“不管如何,我定是要留下来的。你赶我也没有用!我不要离开。”
说到最后,莲傀竟如孩子般抱住被子,如撒娇一般的说。不过美人并不吃这套,冷冷地望着莲傀,“离开。”
简短的两字彻底让莲傀来气了,坐起身来,也学对方冷冷地望过去,“我就是不走。我就是要留下。你想怎么样?”
“不走?”美人越发冰冷地望过来,并没有让莲傀收回眼,更是直接地盯着对方双眼,像是要看清他到底在想什么。“那你便有个不用离开的理由罢。”
什么?莲傀还没有明白对方说的什么意思,只见美人的手里已经射出一道银丝,竟直直射入自己的身体,立刻感到一阵虚弱感袭来。本来还能坐在床上的莲傀,这下只能倒在床上,虚弱地望着对方,似乎连说话都有点困难,“你,你……给我,做了什……么?”
“三日夺命蛊。”对方依旧面无表情,“三日之后夺命,这三日你可以留在这里。”
“什……么?”
“等三日之后,我会把你的尸体送出苗疆。你大可放心。”虽然美人的语气冰到极点,但是还是没有让莲傀听完立刻露出对死的恐惧来,反倒笑得更是勾人心弦,伸出自己虚弱的手缓缓拨了拨自己的青丝,“到时……还麻烦美人……送。送……到哪都不要……送到帛澜国。”
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样话的美人,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不过很快便恢复,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人儿,“你还是不愿离去?”
“绝不离开!”莲傀虽然当下脸有点苍白,但笑得更是妖娆,说出的话却坚定无比。美人听完此话倒不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望了莲傀一眼,一个转身竟离开了。
望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莲傀收回媚笑。然后才淡淡地笑出来,像是想到最幸福的事情般,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竟笑着闭起了眼。
二,共赏夜景
如果说死是天底下是最可怕的事情。那么对于莲傀来说,已经没有最可怕的事情了。
被美人下了“三日夺命蛊”后,莲傀依旧照吃照睡。生活得有滋有味,像是出外戏游般悠闲。如果不是身体虚弱得不能下床,估计他还会去看看四周人儿,顺便看看可有美丽的少男少女调戏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由于虚弱,莲傀连下床都没有力气。所以生活起居全是玄青来照顾,这样一来二往,小孩很快便和有意亲近他的莲傀熟络起来。更是尽心尽力地照顾莲傀。
莲傀自是没有把自己中了“三日夺命蛊”告诉玄青,一是没有必要,二则是怕对方难过。怎么说三日之后自己便会死去,才刚刚建立好的感情,这么快就没有。是件多难过的事情呀!莲傀自是知道这样的感觉,便没有和玄青说起。
三日后便会死去,这并没有让莲傀感到恐惧,相反觉得更庆幸――不用死在凤都里,这便是幸福。莲傀暗暗地在心里想着,自己死后就算不拥有那飞翔的翅膀,也应该脱离了那枷锁……
门突然被打开,青色的小小身影走了进来。原来是玄青给莲傀送中饭来了,只见那小小青色身影正努力端着饭和菜,似有点拿不动般歪歪斜斜地终于送到了莲傀面前。
“不是和你说了嘛,拿不动就随便拿样菜来便是,别累着自己了。”莲傀看着放在自己面前三菜一汤,忍不住用力抬起虚弱的手摸了摸玄青的头。玄青却笑了出来,两颗小虎牙让他的笑容越发的可爱,莲傀忍不住更喜欢眼前这位小可爱。
“能让傀哥哥吃得更好,没有关系的。青愿意这么做!”从来没有过的温暖填满了心房,莲傀也笑了,只是轻笑,收起自己下意识流露出来的媚气,努力笑得如春风迎来般。如果母亲还在,自己也许现在便会这么大的弟弟吧。
“傀哥哥……”玄青像是被莲傀的笑容震呆般,竟睁着大眼睛呆呆盯住莲傀的脸,“你这样的笑……真漂亮!”
漂亮?莲傀笑得越发的甜起来。自从自己下令别人不许说自己漂亮起,已经有多少年没听人说过自己漂亮了?是呀,自己的长像与母亲如出一撤,当年那么美丽的女子已经不在了,却留下了和自己一样漂亮的少年。那老头定是因为自己的样子,才非要自己继承他的位置吧。
因为漂亮,也是一种武器。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武器。
可惜他不是这种人,也不愿意成为这样的人。
脑中突然呈现出另一个美人的脸来,虽然表情冰冷生硬,却越发地显示出他的不食烟火。如果自己是那火山上的那一把最勾人的熔岩,那他便是雪山上那一抹最高不可攀却更让人心动的―冰。
继续轻笑,自给自己下了蛊后。他已经加上今天便又两日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了。不过奇怪的是,自己竟会想去知道他去干嘛了。只好把眼神放到玄青身上,“小玄青,那个冰山美人呢?”
“冰山美人?”玄青学着大人皱起眉头的样子,让莲傀忍不住笑得更开心。这么可爱的孩子,真是少见呀。当然我们的玄青小朋友这被莲傀的笑容彻底整得脸红了。
不过脸红归脸红,玄青很快便明白莲傀说的是谁,“你说的是澜之师傅吗?他下山去义诊了。”
“义诊?”莲傀心想这孩子还挺聪明,在心里再加一笔喜爱,“他是大夫?”
“是呀,蛊师都能治百病。”
“蛊,蛊师?那你是想当蛊师吗?”莲傀实在是觉得饿了,伸手轻轻拿起筷子努力夹起东西吃。玄青看莲傀好像真的很虚弱,便主动要喂莲傀。从来没有被喂过莲傀楞了下,不过很快便答应了。
于是,一间小木屋里,一个小小孩子正努力的夹着菜,喂一个正躺在床上的妖魅美人。
“想呀,可是澜之师傅并没有收我为徒。”小玄青又勺了口汤送到莲傀的嘴巴,莲傀一口便吞下,忍不住想称赞下,“这可是玄青做的饭?真是好吃!比凤都那第一酒楼还要好!”
“不,这是澜之师傅做的。”小玄青摸摸头,“青还小,澜之师傅不让青去做,所以饭菜都是澜之师傅做的。”
那个冰山美人做的?莲傀依旧笑容如风,原来这美人会做饭呀,真难得!如果不是自己快死了,真想多住几天这里。转眼再望向小玄青,“为何他不愿收你为徒?”
“澜之师傅说他不收徒弟的。”小玄青伸着小手又喂了口汤给莲傀,嘟起小嘴似有不满,却更多是失落。看见小玄青这样,莲傀心里也不免有点难受,谁叫他真的把小玄青当成自己的弟弟呢?“玄青真的那么想当蛊师?”
“想!青的娘死得早,爹爹和我说,就因为那时澜之师傅不在,如果他在的话,娘亲就不会死了!所以青才要学会医人,想当蛊师!”
没了娘亲?莲傀突然觉得眼似有点涩,看着小玄青那么认真的表情。莲傀再伸手摸了摸小孩的头,淡淡一笑,“晚上,你去请那冰山美人来我这一趟,就和他说我有要事相找!”
“愧哥哥想干嘛呀?”玄青睁着大眼睛问,莲傀依旧轻笑。
“到时候,你便会知道的。”
偶是时间的分割线,晚上来鸟=
当澜之走进小木屋的时候,床上那位就算死也不走的中原人,正大敞着红衣露着粉嫩小胸,魅惑地看着他走进来。
这让澜之在心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却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有何事?”
“我似明日便要死了罢?”莲傀看着澜之,勾起一抹淡笑,却媚得让人忍不住想咽口水,像是说一件很开心的事。
“是。”澜之像是没有看见对方的媚笑,看着莲傀的眼神更见清明。“既然如此,可否满足我最后的一小小心愿?”
看着对面那个,淡笑着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是知道自己明日要死的人,澜之停顿了下才问,“你想如何?”
“你这木屋似在山上吧,那外面的夜景定美丽非常,可否抱着我出去观赏,已了我那最后的心愿。”
“这便是你最后的心愿?”澜之似不信地盯着莲傀,可惜后者却笑着让眼神越发的单纯起来。似在说,这便是我的最后的心愿一般。
在心里轻叹一口气,澜之不再说什么。直接走到莲傀的床边,双手一抱,把美人抱了个满怀。好软……澜之忍不住在心里摇摇头,为何自己会在那一瞬间把这个男人看成女子呢?
被对方抱到怀里的莲傀,自是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却知道等会自己需要做点什么。
于是,两人一路走出了木屋。
一走出木屋,莲傀才发现,原来这整间木屋看起来有多素雅。且一看便是冰美人自己动手之作,心里暗暗赞赏了一番。最后两人是在院里停下的。
放眼看去,竟能毫无遮挡地看到山上美景,虽说是大黑夜。但是天公作美。今晚的月亮美而亮,让莲傀看得更是满心欢喜。想想明天便是自己的死期,今晚还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月亮,自己便也满足了。
到达目的后,澜之便把莲傀放到小院凉亭中的石头倚上。收回手后,澜之竟有点不习惯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才打算离开。不过,莲傀并没有想让他走的打算。
“请留步。”被对方这么一叫,澜之才停下脚步,转过头是人儿慷懒的笑容,却美得让人几乎转不开眼,“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一个将死之人,可否赏脸与我共赏此番美景?”
顿了顿,澜之只是盯着对方,想看出对方到底想干嘛。可惜除了看出对方真的很想让自己留下之外,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好转身走了过去。
“虽知明日便要死去,今夜还能看见此等美景。真是此生足已。”莲傀眯起凤眼,直直望着天上的月亮,多美呀!可惜美的东西总容易逝去。“我不知道有多少年头,没有看过如此美丽的景色了。”
澜之只是看着对方,并无回答。莲傀便继续说,“知道吗?人活一世,并非人人都可看到此等美景,你说我这样死去是否很值?”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莲傀像是习惯般,继续自言自语,“如果娘亲也能看看就好。如此美景,凤都绝不可能有的。”
“你说,人死后可有鬼魂?”
没有等来对方的回答,莲傀立刻接了上去,“等我死去成为孤魂野鬼后,便能真的不再被囚吧?”
莲傀这才笑着转头望向冰美人,发现对方像是看穿他似的盯着自己。心儿一动,便也学对方轻眯着眼盯住对方,直到对方似有点受不住转头,这才笑嘻嘻地用无比认真地眼神继续望向对方,“你可否见我是将死之人,再满足我一个心愿?”
“……何事?”澜之终于说了话,莲傀却已收起笑容,挣扎地撑起自己身子,让自己勉强和对方平视。
“请收玄青为徒吧!”
三,夜半受凉
“请收玄青为徒吧!”
听对方这么一说的澜之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这个如妖精般的男人那样认真的表情,是他这几天来第一见到的。只是,这个表情还是没能说服自己。
于是,转身,起身便要离开。
莲傀本想自己说完,对方怎么样也回答一句,不想这冰美人却只是看了自己一眼,转身就要离开!急得莲傀忍不住大叫出来,“你走什么走啊!?”
对方被这么一吼,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直着身子往前走去,很快便抹去了那不似人类的身影。只剩莲傀呆呆地望着已无身影的夜景。
“你!……好歹也把我抱回去再走啊!!!”
一夜微风,竟在某人的叹声中转眼而过。
二日。
当玄青一早来到澜之师傅家,他一眼就看到躺在凉亭中的莲傀。虽然还是一副诡魅的样子,脸色却比往日红,似红得有些不正常。正紧皱着眉头,很痛苦的样子。
玄青连忙冲了过去,用自己小小的身躯抱起傀哥哥,“傀哥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冷……”被抱在怀里的莲傀并没有睁开眼,只是迷迷糊糊地说了句。吓得玄青脸色都青了,连忙用小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好烫!天啊!傀哥哥居然发高烧了!!
这下彻底让小玄青吓白了脸,转头正想大叫澜之师傅。不想刚转头就发现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在自己还没有明白过来,傀哥哥已经被抱了起来。
小玄青这才看清楚,抱起傀哥哥的人是――澜之师傅!!
只见莲傀被这么一抱,竟像是一个在雪山中遇到火把的人,急急地抱住对方。然后轻笑着蹭了蹭对方,“娘……”
被蹭的澜之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脸色正红得不正常,却皱着眉头轻笑的人儿。不再停留,飞快地抱着对方,走进了木屋。
一进木屋,澜之便小心地把人儿放到床上,正想去取点草药。不想却被猛地一抱,转头竟是人儿紧闭着眼抱住自己的,仔细一看那眼角正含着泪。“娘,你又要离孩儿而去吗?”
澜之本想伸手把莲傀的手拉开,却在半路转了个方向。鬼抹神差地轻轻擦起莲傀眼角的泪,然后连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地摸上对方的脸。
被摸的莲傀笑得很开心,像一个单纯的孩子得到自己想要的糖葫芦般快乐。“娘,你可知道傀儿有多想你嘛……娘……”
玄青在一边看得心里堵得慌,因为傀哥哥说的话让自己也想起了娘亲。但是懂事地他还是更在意傀哥哥现在的病,发着这么高的烧,如果不能及时医治,肯定会烧成白痴的。
可是就傀哥哥现在这么抱着澜之师傅,怕是很难让澜之师傅去拿药了。这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澜之出了声,“玄青,过来。”
过去?玄青虽然不知道澜之师傅想要干嘛,还是听话走了过去。
“你去打一盆泉水过来。”玄青听对方这么一说,立刻冲去出打了一盆泉水,快速地端了进来。可是澜之并没有想要他休息的意思,立刻又命道。
“去我房里的药橱,第三排的第四个抽屉里的药拿出两钱,第二排的第六个抽屉的药拿出四钱,第六排的第八个抽屉的药拿出三钱。记住称好重量,定不能少或多,两碗清水小火煮成半碗,立刻送来。”很艰难的记住澜之所说的话,玄青也不停留,立刻冲了出去。
现在的傀哥哥的命就在自己手里了,自己定要努力才行!擦擦汗,玄青虽有点累,但是努力地去抓澜之师傅说的药。而木屋这边,只剩莲傀和澜之两人。
被对方紧紧抱着的澜之并没有想要挣脱的意思,反而静静地望着床上的人儿。渐渐地,连他自己的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眼光已经放柔,不再那样的冰冷。
然后左手一闪,竟是射出一道银光来。立刻没到了莲傀的身子里,伸出指甲往莲傀的小指轻轻割了一个小口子,用力一挤竟挤出一条小白虫子来。澜之淡淡看了一眼,伸出另一只手拿起腰上罐子放到虫子旁,一眨眼虫子就凭空消失。
然后把自己袖子一扯,扯出一块布往一旁的泉水沾湿后,最后放到莲傀的额头上。看着那皱着眉头却一副幸福样子的小脸,澜之竟再出乎意料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个人到底是谁?竟能让自己变得有点反常。给他下了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最难以理解的是,明明知道今日便是死期,昨晚最后的心愿却只是要自己收玄青为徒。自己还以为他会求着饶了他的命。
本以为他有什么目的在来接近,所以把他撂在外面一夜,竟发起了高烧来。且这一高烧,说的胡话像是已失母亲般,让自己这个打小的孤儿一瞬间硬是不忍心弃他而去。
澜之小皱了下眉头,再望向对方的时候,发现那平日樱红诱人的小嘴,,现在却明显苍白了很多,忍不住想把手伸了过去……就在这时,木屋的门被打开了。澜之连忙匆匆收回自己的手,竟有心虚之感。
“澜之师傅,药好了。”进来的玄青自是不知道他的澜之师傅正在心虚,小心地把手上的药端了过来。澜之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小小转身想要接过玄青的药,却被床上的人儿再紧紧抱住,像要失去般。澜之只好伸手再轻轻地摸上他的脸,这才稍稍放松了点。
懂事的玄青见如此,连忙把药端了过去。澜之这才接过药,试了试温度还好,可以喂他喝,于是一手抱起莲傀,想要喂他喝药。可是昏迷中的莲傀似很抵抗药的味道,迷迷糊糊的摇着头,嘴里还模模糊糊地说不喝药什么的。让澜之硬是喂不了他。
这真的让澜之伤脑筋了。放下药,不管一旁的玄青张大的双眼,伸手把人儿的穴道一点,想要强硬喂药。只是再端起药的时候,见到却是人儿眼角的泪。一时竟停了动作,一旁的玄青也看得快哭出来,“澜之师傅,傀哥哥他,他……”
“玄青……你先出去。”澜之稍皱眉头地盯了莲傀一会,像是犹豫也像是要看清对方的样子一般,这才命玄青出去。玄青原是不肯,但是又不敢忤逆澜之的话,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见玄青已经离开,澜之又犹豫了下才伸手解开了莲傀的穴道。
被解开穴道的莲傀立刻把澜之抱得更紧,更是发出例如小猫低咛的声音,双肩还小小的颤抖,澜之看着这样的人儿,最后只能轻叹一口气。
拿起药往嘴里一喝,抱起莲傀,一个俯身――竟对上那诱人的小嘴。然后一口气把药全送到了对方的口中。本来一闻到药味,莲傀还拼命地挣扎,结果澜之为了使之喝下药,只好扣住要乱动的双手,然后用舌头撬开那紧闭的唇,接着是牙齿。从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缠绵,澜之总算是顺利地把半碗药喂完人儿。
放开人儿,想要离开。衣角却依旧被莲傀紧紧抓着,忍不住再望向人儿的时候,莲傀因为刚刚的缠绵,此时那樱唇一洗刚才的苍白越发的红润起来,此时还微微张开,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小红舌头。
澜之像是着魔般,来不急思考便又一个俯身,再低下头缓缓地吻向人儿的唇。好软的唇!刚刚因为急于喂药,并没有好好品尝那小樱唇,现在再吻才发现原来男人的唇也可以这么柔软,如此动人心弦。一如之前自己抱他时的感觉,好想把他整个人镶进自己的怀里,不再让他离开。
此时被解了蛊,又喝了药的莲傀。终于有点自己的意识,只觉得有个软软的东西在自己唇上摩擦,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小舌头一伸,对方竟楞了。停顿片刻,另一只舌头便冲进来和自己的舌头缠绵起来。
只是那舌头就如刚出生的小兽般乱撞乱碰的,莲傀不禁在心里笑了笑。这清仟楼的小蓝的技术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生疏?想来自己虽从不乱交,但这情爱之事也是尝过的。今日和小蓝吻起来,虽技巧生疏,却别有风味让自己忍不住想要索求更多。
那只小兽依旧乱撞乱碰,莲傀却快失去耐心了。心想今晚小蓝怎么会如此诱人,让他都快把持不住,于是趁小兽小小休息的时候,才叫了一声,“小……蓝……”
这一叫,小兽像是受了惊。一瞬间便退出了自己的嘴,而且那柔软的唇也迅速地离开。自己本闭着眼睛想要伸手抓住人儿,不想却抓了个空。
心想这小蓝什么时候学会欲擒故纵这一勾人法子,于是媚笑着睁开眼睛。可是映入眼帘的竟不是清仟楼的高等包房,只是之前自己被救来的木房。
莲傀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立刻清醒了万分。自己不在清仟楼,那吻自己的是谁?!眼角突然闪过一个紫色身影。莲傀虽没有看清楚,但也知道是谁。没有想到是他的莲傀愣了下,不过很快他便妖媚地笑了出来。
原来……是他。
四,留驻木屋(小修)
莲傀的母亲曾经是一位显誉天下的魁。
当时,就算是当朝天子要求见这位美丽的魁,也要本人同意才能见着。且,虽为魁,这个女子却有着比男子还要刚烈的性子。不悲不亢,身份是下贱,却让人不得看轻。
如此美丽又刚烈的女子,一如红色的玫瑰般让人喜欢却又不敢太靠近。所以她酷爱那如自己般的红色衣赏。不管去往何,女子都只穿红色衣赏,用红色饰品。红得惨烈却动人心弦。
所以莲傀也爱这红色的衣赏,如着魔般的喜爱。
自被接到所谓的父亲府中后,虽也被要求改穿别的颜色衣服。但莲傀却从不妥协,红色依旧红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竟无一天不穿红衣裳。
这是他在警示自己,他不能原谅那个男人对母亲所做的一切。他学会了放浪不羁,风流成性,他本不爱这样的生活,却只能继续这样的生活,他要――尽可能地败坏那个男人的名誉。
所以他调戏过很多女子和男子,全是官宦人家孩子。全凤都都知道有一红衣男子,美如妖孽,留情,却从不动心。
是的,他不曾爱过人。
就算是与自己相好以久的清仟楼小蓝,或是为自己可献命的红妈妈。谁也不曾进入他的心,因为他的心从母亲死后便随之死去。
无心之人,何知为情?
所以,当他看见紫色身影一闪而过的时候,他虽有一种异常的感觉油然而生,却更多的是轻笑。男人总是下半身思考,被吻出感觉有何不可?
这时,门再被推开。进来的身影让莲傀笑容一顿,立刻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迎接过去。“啊!傀哥哥你醒了?澜之师傅好厉害呀!”
玄青惊叫着冲了过来。莲傀自然地抬起手摸了摸对方的头,然后……
这手!?莲傀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体已经没有之前的虚弱感了。虽还有点疲倦,但至少能自由抬起自己的手臂来,难道自己不用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冰美人不要自己的命了吗?莲傀皱起眉头想,却也没有理出个头绪来,反倒是一旁的玄青开了口,“傀哥哥,还不舒服吗?我去叫澜之师傅来吧。”
“我……还好,不过还是要辛苦你再去叫趟美人吧。”莲傀又对小玄青笑了笑。小孩立刻红起了脸一骨碌地跑出去叫人去了。
很快,紫色身影再光临这个住着红衣妖孽的木屋。依旧的面无表情,依旧的冰冷,依旧的沉默。莲傀却笑得越发妖魅,“你把我身上的‘三日夺命蛊’收回了吗?”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莲傀。像是等待他继续说下去,莲傀倒扯了扯自己的红衣领子,小胸立刻春光无限。抬起媚眼,勾引般望去。
“我……不用走了吗?”
对方还是没有回答,依旧静静地看着莲傀。盯得让莲傀的动作险些僵硬了,不过他还是坚持做出如妖精般的表情盯住对方,“你到底是让我走,还是不走?”
“我让你走,你便走吗?”对方终于开口了,语气却冷得吓人。一旁的玄青听完后连忙盯着莲傀,好像莲傀随时便会被斩杀般。莲傀倒不以为然地眯起眼睛。
“我说过,我绝、不、离、开!”
又是沉默。澜之还是静静地望着莲傀的脸,莲傀也如挑衅般回望向对方。久得玄青以为两人的双眼会碰出火的时候,澜之竟站起了身。
“想留下可以……”澜之顿了顿,那双冷冽的眼睛直直盯住人儿,“绝对不能去山顶。”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莲傀虽被说得有点蒙,却发现对方那青丝竟长及触地。如此美丽却让人望而却步,下意识愣了下……这才把眼光放到一旁激动万分的玄青身上,莲傀突然觉得从来没有过轻松,遍及全身。然后把青丝一扬,风情地坐起了身,最后往玄青的方向张开双臂,玄青再也不犹豫,扑了过来,紧紧抱住他的傀哥哥。
“太好了,傀哥哥不用走了!”莲傀也用力回抱这个如弟弟般的孩子,却再发现紫色身影从窗前一闪而过,如戏谑般的笑容悄悄爬上脸庞。
“恩,小玄青以后就多多指教了!”
恩,冰山美人以后也多多指教了!
话说偶就是传说中的分割线,HOHO
话说莲傀就这样被留了下来,当天晚上莲傀就要求玄青留下陪他一起睡,结果玄青却为难地说自己的爹爹一个人孤单地在山下,怕他担心还是需要回去。
所以莲傀来到苗疆的第三个晚上,他依旧是孤身一人度过。
二日醒来。突然看见紫色身影背着药篓,看样子似要下山,媚眼一转,莲傀突然有了个主意!连忙匆忙起身冲出木屋。
“等等!”
澜之这才停下脚步,回头冷冷望向大开衣裳的莲傀。依旧用沉默代表回答,莲傀则只是直直盯着对方,“你可是要下山?”
对方继续用沉默回答,莲傀几乎觉得自己在这已经练就出自言自语的功夫了。“我也要下山!”
“不行。”对方终于开了口。但是这个答案并不让人有多高兴,莲傀忍不住撇撇嘴。“为何?”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
“知道了,没有理由没有理由。”莲傀自是知道对方要怎么回答,“那你给我买几套红色衣裳吧。”
沉默继续。
莲傀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没好气的说,“不就是几件衣裳嘛,你就这么小气?”
“好。”是简短的回答,但这个答案明显让人高兴点。可说完话的澜之便不再给莲傀机会,一个转身立刻出了家门。莲傀则如孩子般笑了出来。
这冰山美人,其实也满可爱的。
把自己无意识掉至肩下的衣服提了上来,莲傀转头看向自己住的木屋另一旁的屋子。这好象是冰美人住的吧?好奇心大起的莲傀狡颉一笑,再也不犹豫便朝冰美人的屋子走了过去。
……好,好多的药柜!
莲傀望了望那快顶在屋顶的药柜,觉得自己的脖子有点酸。但是他还是没有及时收起好奇心,便走过去随便拉开一个抽屉。
好难闻的味道呀!
莲傀连忙捏起自己的鼻子。却还是忍不住用手抓了把药看了看。不就是几片野草,竟能医治于人?莲傀放下药草,突然描见桌子旁有一个带着小锁的盒子,好奇心大起的莲傀刚想摸过去,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傀哥哥?”莲傀连忙转头。果然是玄青!莲傀连忙把抽屉一合,向玄青走了过去。“今天玄青来得有点晚呀!”
玄青可爱一笑,“不是青来得晚,是傀哥哥起早了。”
“哦?是吗?我倒没有觉得。不过,咱还是先吃早饭吧!”莲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自己从醒来到现在确实是饿了。
“傀哥哥,你快吃吧。青已经吃过了。”
“那你再陪我吃点吧。我最不爱自己吃饭了!”莲傀如撒娇般的语气让小玄青又红了红脸,连忙点点头。
于是,两人便从澜之的屋子转移到厨房。
莲傀来的这几日,还是第一来这厨房。不变的是那素雅的感觉,莲傀忍不住在心里又赞了赞冰美人。
“傀哥哥,给。”莲傀刚坐下,还没有反映过来。乖巧的玄青已经帮他盛了碗粥送了过来。莲傀连忙接住,竟有点不好意思。“玄青,我已无大碍。我自己来便可。”
见莲傀有点不好意思,玄青继续可爱笑容,“没事的,青愿意帮傀哥哥盛!”
感动!莲傀此时此刻真的只有感动。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位弟弟,自己能多幸福呀!可惜往事如烟,现在的自己只能缅怀自己的母亲,又何来弟弟?
不再多想,莲傀端起碗,优雅无比地拿起筷子动起了菜。和前几日的吃相完全似两人般,这让玄青几乎看呆了。惹得莲傀轻笑一声。用筷子点了点玄青的头,“怎么?没看过这样吃饭的?”
被这么一说的玄青立刻红起脸。连忙低下了低头,莲傀却继续用筷子轻抬住他的下巴。这一动作竟让玄青更是脸红,却又不忍拨开自己最喜欢的傀哥哥的手。只能让自己那红得可以滴血的脸完全呈现在对方面前。
“噗……”莲傀再也忍不住大笑出来,还收回了手。完全没有明白莲傀是什么意思的玄青,这下真的想刨个地洞钻下去了。可能是觉得自己似有点过分的莲傀连忙收出自己的笑。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小玄青别这样,是傀哥哥不好。快快抬头可好?”
可惜玄青就是死也不抬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莲傀连忙又摸摸对方的头,“小玄青,你这样我可是要担心的。我的病才刚好,你又想要我难受担心嘛?”
“不!……”被这么一说,玄青这才抬起憋红的小脸委屈地回了一声。莲傀看得忍不住又想笑,伸手把玄青抱到怀里,“你啊!明明就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和小姑娘似的爱脸红。”
“我才不是小姑娘呢……”虽然依旧脸红,玄青却还是小声地说,莲傀继续摸了摸他的头,“是,小玄青才不是姑娘呢。对了,冰美人可收你为徒了?”
“澜之师傅?”玄青这才转头,望了莲傀一眼。“他并没收我为徒呀。傀哥哥,怎么会这么问?”
“没有?”莲傀收起笑容,皱起眉头。什么?把自己G在外面一夜,害得第二日高烧得模模糊糊,竟没有收玄青为徒?!
哼……莲傀突然阴阴地笑出来。既然这样,你个冰山小气鬼,等着瞧吧!
五,别扭冷郎
澜之是在太阳快下山之时,回来的。
与他日无疑,走到门前,他本想背着药篓把门一开便一脚进屋。但忽的想起自己手上的两套衣服,红得耀人。竟让澜之有不自然之感。连忙把衣服放入药篓里,才坦然入屋。
可是把门一开,一脚还未踩入,澜之便停了下来――
满地的药草!满地的药书!和坐在一堆药草和药书里的两个人――“玄青,你看,这便是甘草,可看清了?”
“恩,青已认清了。傀哥哥换另一味药吧!”听对方这么一说,莲傀连忙又捡起另一味药草,正想问玄青,如冰山般的声音硬是打断了自己。
“这是干嘛?!”这话没有半点感情Se彩,却让人忍不住打了个颤。莲傀和玄青这才转头一看,发现冰山终于回来了。不变的是面无表情,只是今天却似隐有怒气要发作。玄青连忙站起身,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害怕娘亲责骂般。
而莲傀只是扬扬眉,慷懒地伸了伸小蛮腰,也站了起来。“冰山,我饿了。你可要做饭?”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早已习惯如此的莲傀倒也不在意,便重新坐回原地,拉了拉玄青的衣角,“玄青,我们继续认药草吧。”
还低着头的玄青,偷偷看了眼澜之,连忙向莲傀使了使眼色,依然低着头没有动。莲傀看孩子这样,这才松开孩子的衣服,转头给了对方一个媚笑。“冰山去做饭吧,我真的饿了。”
“玄青,把药草收拾好,把药书放回原位。”看不清澜之的样子,他转身便走入了厨房。莲傀和玄青这才互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连忙把地上的药书和药草一起收拾起来。
不一会,厨房便飘出诱人的饭香。两个一下午认草药认得不亦乐乎的小鬼二人组,再也忍受不了那饭香,一骨碌便冲了进来。
澜之刚好把最后一道菜盛起放到饭桌上。莲傀和玄青已经冲到饭桌前,等待我们的大厨师把蒸好的饭送过来。
不想澜之再走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把饭全盛过来,而是手上端着两碗饭。然后坐到桌前,一碗放到玄青面前,一碗则是自己吃了起来。
这让莲傀脸上的笑险些楞住。一旁的玄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可以肯定的是,澜之师傅似没有准备傀哥哥的饭。
“冰山,你是何意思?”莲傀虽然还在笑,语气却稍带了点怒气。澜之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用筷子夹着菜,一口一口悠悠地吃饭。让莲傀更是恼怒!
一旁的玄青已经看出两人之间的火,连忙把自己面前的那碗饭端到莲傀面前,“傀哥哥,你吃吧。我……不饿,等会就下山了。我回去再陪我爹爹一起吃便可。”莲傀转头给了小玄青一个笑容,把饭送了回去。
“玄青你正在长个,别饿着了。快吃吧。”莲傀说完转头,对完全无视自己的冰山,眯起凤眼,“你既不给我饭吃,衣裳可买了?”
依旧是那沉默,莲傀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气都出来了!把手往桌子一拍,莲傀一个站身,“好,好,好!”连说三个好字后,再也不停留。一个转身,便离开了。
玄青见莲傀似生气了,连忙也要站起身跟出去,却被澜之瞪了一眼。这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时只能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坐下,吃饭。”澜之夹起一口菜放到玄青的碗里。依旧面无表情地吃饭,玄青又望了望已经走远的莲傀。只好重新坐回原位乖乖地吃起饭来。
一直低头吃饭的澜之,这才稍稍一停。望了眼已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亭院,转回眼不再多想继续吃饭。
而被气得满肚子是气的莲傀跑回自己的木屋后,便扑到床上,随意得把衣服拉至肩下也不自知。却抱着被子,把那樱红小嘴嘟得厉害,以示自己的不满。
摸摸自己扁平的肚子,莲傀把被子抱得更紧地大叹一口气。想自己堂堂一小少爷,虽说在府中府外名声都不太好,但也不曾饿过肚子。不想自己刚来苗疆,被用蒙汗药迷倒洗劫一番不说,莫名其妙被救到这冰山家里,想留下却被下蛊又夜留凉亭受凉发高烧。好吧,这都当是过去也无妨,最重要的是――现在居然还要被饿肚子!
好饿呀……莲傀忍不住在心里哀嚎。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呀,要不是为了让冰山收玄青为徒,自己才不愿多留在此呢!
脑中忍不住呈现出一个紫色身影来,美得如精灵般的人儿。冰冷的表情,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动人心弦的容颜。是很美,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并不是莲傀喜欢的人儿。
只是为什么自己想起那天的吻,却又有异样感觉呢?真是奇怪……
“傀哥哥……”小玄青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莲傀连忙从床上翻起身把门打开。这一开才发现,玄青正拿着两个热馒头,因为有点烫似要拿不住了。莲傀连忙接了过去,“玄青,这是?”
“澜之师傅要我拿给你的。”玄青可爱一笑,小虎牙马上显现出来。莲傀连忙摸摸他的头,拉着他进了屋。看了看手上还冒着热气的馒头,莲傀倒嘟起了嘴。
“这座冰山真是别扭,不做我的饭后,才又给我蒸起馒头来了。”咬上一口,真是又软又甜,可能是饿极了。莲傀只觉得这馒头比那山珍海味还要美味几分。没多大会就把两个热馒头狼吞虎咽了。
一旁的玄青看莲傀如此吃法,又是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就笑了出来。傀哥哥果然是饿了呢!“其实,澜之师傅人很好的!山下的村民们没有一个人不说他好的!”
“我知道他人挺好的……”把最后一口馒头送到嘴里,莲傀边吃边笑。“就是比较别扭。”
“啊?”
“想生气的时候不发怒,却把气撒到别的地方去。例如今天不给我做饭吃,定是气我们把他的药草和药书搬得满院都是才这样的。”莲傀看着玄青那小虎牙,忍不住伸手把他抱到怀里。“所以才说他别扭呀!不过还好他还给我蒸了馒头。”
“原来是这样啊!”玄青也笑了笑,抬头望了莲傀一眼。“傀哥哥,天色不早了。再晚我便下不了山了。青要回去了。”
“青就一天别回去了罢,陪傀哥哥一晚上可好?”莲傀舍不得放开玄青,抱得又紧了紧。玄青则一脸抱歉望向莲傀,“傀哥哥……青也很想留下,但爹爹一人在家,会想娘亲的。所以我……”
“哎……那你下山小心才是。去吧。”站起身,莲傀把玄青送到门前。玄青这才一蹦一跳地下了山。回到自己的木屋前,眼角突然瞄到一屡紫色,连忙转头。
却见冰山正站在自己药屋面前看着自己。此时两人正好四眼相对,莲傀突然觉得自己混身冒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来,奇怪得让莲傀连招牌笑容都忘了露出来。不过冰山马上就转过了身,毫不犹豫地进了屋。
莲傀看到这,也只能进了自己的屋。只是他没有发现,那抹紫色进了屋并没有离开窗边,只是静静的望着对面的屋子,久久的。
一夜无风,各怀心事。
二日。
莲傀又是在醒来之时,见冰山正背着药篓要出门。本想匆忙下床叫住他,可惜莲傀下床后还未叫出声,紫色身影已经飘然不见了。
轻叹一口,莲傀只好重新坐回床。看了看已经消失身影的门,竟生出舍不得之感。连忙拍拍自己的脑袋,莲傀摇了摇头。
自己怎可冒出如此可怕的感觉?
不再多想,整理好衣裳,莲傀把门一开,正想走出去等玄青的来临。不想却见地上静静地躺着一套红色的衣裳。
莲傀连忙把衣服拿了起来。是一件红色具有外乡风情的衣服,金色的纹边,黑色的底衬。让莲傀一眼便喜欢。
哪来的衣服?再望向已经消失身影的门,莲傀笑了出来。
这个人啊……果然别扭!
六,失手纵火
澜之的生活一直很规律。清晨天微亮便下山为村民们治病换药柴。等到太阳快落山之时才回山上木屋。自玄青来求师以来,他才开始做早饭的时候,连中饭一起做了。而晚饭则是等自己回来再做。
这个规律并没有因为莲傀来而打乱。所以当太阳快下山之时,澜之又准时回到了自家木门前。本该把门一开进去的,不知为何他竟有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拿什么东西,才呼一口气,把门打开了――
他依旧如昨日一样定定地站在门外,不再踏入。
因为整个院子现在几乎要被水给全淹了。虽然他还是冷冰冰地看着那些被淹死的草草,但是从他紧握的拳头,还是可以看出他确实――生气了。
是的,生气。院子里有他种地几种很珍贵的草药,眼看再过一阵子便可以拔起来治人,现在倒好了,被这如涝洪般的水全淹死了。
从小他便一直无欲无求,很少为事情感到恼怒或是喜悦。可是自从那个人来了之后,自己已经三番两被他惹得怒气冲天,变得都不像自己了。
真不知道,留他到底是对还是错!
就在这时,玄青小小的身影正好从厨房冲了出来,手中还提着木桶,不仅如此还满脸的黑灰,一身青色衣裳更是成青黑相交的颜色。玄青也发现了似有一抹紫色身影正站在门口,转头一看竟是澜之师傅!吓得木桶一个没拿到给摔到地上去了,“澜之师傅……我……那个……”
澜之只是看他一眼,不再理会,竟踏着水直直走了进来。刚想捡起木桶,厨房又冲出了一个红色身影,定睛一看,这平日一副妖惑的人儿,现在却像被掉进河里似的一身红衣尽湿,刚好贴在身上,竟比他平日的媚笑更勾人。
连忙收回自己的眼神,向厨房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厨房里似有一屡屡烟冒了出来。澜之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再也不管两人直直望着自己,拿起木桶飞一般冲向泉水边。然后轻易地提起一桶水后,再冲回自己的木屋拿起棉被,最后冲进了厨房。
好……惨烈的厨房。
一片片被烧成黑色地方,还有一地的水,无不让澜之皱起眉头。但是他没有犹豫,拿起绵被放到木桶里用力一沾,一大桶水全被棉被全吸走了。然后把棉被一抽往还有点火的地方猛得盖上。
火势终于被抑制住了。
莲傀和玄青站在厨房外面,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忙了好大一会才灭了点的火,竟被冰山一动便全灭了。莲傀张口刚想赞叹下冰山的厉害,但却被玄青拉住。
低头一看,小玄青已经吓得快哭出来了。连忙把玄青抱到怀里,“怎么了,玄青?”
“我们把澜之师傅的厨房烧了,青觉得澜之师傅会把我们赶出去的。”听到这,莲傀才想起来,如果是平常人家收留一个陌生人,然后却把自己的屋子烧了,确实会想要把他赶出去的想法。
想到这莲傀也紧张了,不只是怕被赶出去留不了苗疆,更多竟是不舍。莲傀再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连忙把玄青抱得更紧,应该是不舍玄青吧。“没,没事……你的澜之师傅没有那么小气啦!对吧,冰山。”
这回答他的不是沉默,“这是何故?”
冰冷的问话,着实让莲傀和玄青抖了抖。不过莲傀却用被烟熏得黑黑却依旧妖惑的脸,讨好地笑了笑。
“那个……我们肚子饿了。想你应该一时半刻回不来,便想自己做点吃的,不想却……”
表情虽然还是没变,但却周遭的感觉却可以直接下冰。澜之瞄了他们一眼,冷冷地走开来。玄青见这样,连忙用含着哭腔的声音叫了一声,“澜之师傅……”
“去把身子洗净。”留下这句话,澜之竟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只剩莲傀和玄青一副苦瓜脸跑去洗澡了。
直到他们洗完,换上衣服后。两人回到院子,水已经少了一大半,而紫色身影正坐在凉亭里,拿着馒头吃着。莲傀他们虽然还有点心虚,但是还是抵不过肚子的叫声,鬼抹神差地走了过去。
澜之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口一口悠悠地吃着馒头,完全不理会两人。两人只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拿起馒头来,结果还没有拿到,澜之先出了声,“玄青,明日不用来了。”
“啊?”玄青听对方这么一说,大大眼睛立刻积起了泪水。“澜之师傅,我,我……”
一旁的莲傀也急了,“冰山,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玄青。要怪怪我好了!”
“你也走,明日。”澜之没有转头,轻轻地说了出来。这下莲傀也呆了,本想这冰山和平常人应该不一样才对,结果到最后还是要赶自己走。
苦笑出来,“好,我走。但是你不能让玄青走!”
“傀哥哥……”玄青忍不住叫了出来。莲傀挑起凤眼看向冰美人,然后转头伸手摸了摸玄青的头,“玄青,傀哥哥走后,如果冰山还是不愿教你,你就好好自己看书自己学,知道吗?!”
“不要!!!”玄青这下彻底痛哭了,然后狠狠抱住莲傀。“不要!不要!不要!!青不要傀哥哥走!不要啊……”
莲傀忍不住也想哭,却又不想在冰山面前掉泪,只好忍着抱住玄青,摸着他的头,“真的,傀哥哥能在此认识小玄青,已是满足。真希望有你这样的弟弟……”
“傀哥哥!!!……”
“玄青!!!……”两人终于忍不住抱在一起。一旁的澜之这才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的馒头,冷冷地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人。“明日,要重修厨房。”
“啊?”
“所以才要你们暂离。”
“啊啊?”
“下……”澜之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大着嘴的两人,“不许再动厨房的东西。”
说罢澜之站起身,离开凉亭走向了自己的药屋。莲傀和玄青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转头互看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叫出来,
“哇……不用走了!!!”然后再抱在一起,两人高兴得几乎要蹦上天去。而药屋的窗子,则又飘过一屡紫色身影。
日。
澜之依旧天微亮起床,用昨晚已经打好的泉水净了净脸。穿好衣服,便出了自己的屋子,正想走向厨房。不料却先看见一抹红色立于远。
再仔细一看,莲傀竟抱着把扫竹靠在厨房的门沿睡着了。澜之只好轻轻地走了过去,这才发现莲傀正穿着自己买给他的红衣裳,因为是苗疆风味的衣服,所以领口比中原的衣裳开得更是大,雪白小胸露在空气里,散发着一种诱惑。
莲傀这么靠着门沿,肩边的衣服滑至肩下。大片雪白的肌肤更是闪现在澜之的面前,澜之只觉得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连忙转身欲要快速离开。
“啊嚏!”
后面突然传出这一声响,无奈,只能再回头。只见莲傀把扫竹抱得更紧了些,可能是觉得冷了。澜之在心里摇了摇头,山上的春天不比山下的春天,即使快要夏日。清晨还是凉得狠,这人儿露着大片肌肤定要是要觉得冷的。
可是再看了看那雪白的肌肤,澜之终究是皱起眉头转身,欲要离开。但是还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似很艰难地转过头再望向红衣人儿,终于微微叹上一口气,转身走了回来。
直到走到人儿身边,澜之才发现厨房早被打扫干净,除那些被烧坏的东西没有办法还原,其余的地方能打扫的全打扫完毕了。看得出来打扫人的细心和认真。
再望向抱着扫竹的人儿,澜之不再犹豫。蹲身本想轻轻地夺过对方的扫竹,不想对方却紧紧抓住扫竹,像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般。澜之微微皱了下眉头,如果不拿走扫竹根本就不能让人儿回屋。
可是他又忍心吵醒人儿,想了想,澜之只能下定决心。不再夺对方怀里的扫竹,把手一伸,竟直直地把莲傀抱了起来,动作轻之又轻,慢之又慢。就是怕怀里的人儿被吵醒。
被抱住的莲傀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依靠般,竟自动放开扫竹,改抱住对方,还满意地蹭了蹭。被蹭的澜之只是放柔眼光看了人儿一眼,不再多做停留。快速地走向人儿住的木屋,把门轻轻一开,走了进去。
走到床边后,望上人儿一眼。便把人儿如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本想就此便可离开,不想才转身又被抓住了衣角。
转头,人儿又如发烧那日紧皱眉头,虽小嘴并无说什么,可还是让澜之觉得他在说:别走!别走!!稍有不忍的澜之只好转回身,伸手摸向人儿的脸,莲傀被这么一摸却轻笑了出来,一改往日媚笑,竟笑如春风。让澜之硬是转不开眼。
笑够后,那小嘴可能是有点干。那小红舌头往外一伸,轻舔了下双唇。这一动作彻底让澜之看呆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一个低头想吻向那小樱唇。却在半路停了下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连忙站起身来,用力把自己的衣角一拉,澜之逃似的冲出小木屋。
而莲傀只是小皱了下眉头,抱起一旁的被子,继续他的美梦去了。
七,梦不知客
凤府从莲傀少爷来之后就有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所有第一天来工作的下人,都会有人告诉他们――在凤府绝对不能做的三件事!
一,不能提及少爷的生母。
二,不能说少爷长得漂亮。
三,不能在少爷熟睡的时候――吵醒他!
特别是最后一条,交代第一天来工作奴才的人都会千叮万嘱。怎么样也不能去犯第三条规定,否则后果绝对严重。
可惜就算如此交代,也还是会有人犯事。而犯事的人总是需要受到惩罚的,所以一个月中总会有几天,凤府的下人总会走掉几个,或是被赶走几个。如此一来,莲傀在这几年来,一直很少在熟睡的时候被吵醒,也习惯一觉睡到自然醒来。
不过来了苗疆便不一定了。
一夜为了打扫厨房没睡的莲傀,是在一阵木材被截锯声中被吵醒的。
只见他猛得睁开眼睛,空洞洞地盯了片刻床顶后。眯起眼睛,缓缓笑出来,外面的声音越是大声,他便笑得越发魅惑。然后从床上直起上半身,伸手扬起自己的青丝,笑得诡魅无比。
下床。不再犹豫,莲傀把鞋一穿,直接把自己的房门一开,直直地走了出去。然后才发现在厨房前有一抹紫色,虽然正在锯木柴,却还是给人感觉如山雪梅般冷冽和勾人心魂。
可是现在莲傀就像没有感觉似的,只是空洞洞地望了澜之一眼,便直直走到对方身后,然后――猛地抱住!
本来还在想会不会吵到熟睡人儿的澜之,只觉得背后似有人走来,刚想回头便被猛地抱住。转头一看,才发现是比平日更诡魅的人儿,正空洞洞地望着自己。
“你……”话才说出一字,自己便被转了个过身。然后一个阴影罩了下来,澜之还没有反映过来,唇――便被咬住了。
这是和那日完全不同的吻,早便尝过情爱滋味的莲傀自是知道,怎样才能勾起自己怀里的人儿那最的欲望。如小兽般的舌头,自是在对方还在楞神的时候便伸了进去,从唇线开始,一路把牙龈牙齿都勾勒一遍后,终于和另一个只小兽纠缠在一块。
如同循循善诱般,对面那只小兽本如木头般僵硬,却在被那只小兽的一翻纠缠后,再也忍不住,便与只共舞起来。
澜之只觉得自己全身的火都被挑了起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会被吻得脚有点发软。而把人吻得有点发晕的莲傀,倒是眼睛又眯了起来。把本来抱着对方腰身的手,往回一伸。再也不犹豫,直达对方的衣内,摸了起来。
被这么一摸,澜之才从意乱情迷中猛得清醒过来。连忙把对方一推,莲傀自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么推开自己,一个踉跄竟一时没有站好,往地上坐了去。
澜之这才发现自己似用大了力气,正想要不要过去扶起对方。对面的莲傀倒如被当头一棒,轻轻摇了摇头,再抬头时,本空洞的眼神已不复在,只见那双媚眼清亮地望向自己,更是带上一丝迷惘。
“冰山……我不是在打扫厨房吗?怎么会在这……”听到这,澜之再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却依旧面无表情,“你……完全不记得刚才所发生之事嘛?”
“刚才?”莲傀更迷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澜之把眉头皱得更了。莲傀则是迷惘地望着他,自己只是知道自己昨天为了打扫厨房,彻夜都没有休息,所以打扫到最后。自己是何时睡去的也不知道,倒迷迷糊糊知道是抱着扫竹睡的。这一醒来,人已不在厨房,手上的扫竹也不见了。只见那抹紫色站在自己前方,蹙着眉却收了点寒气。
“没事。”澜之突然把眉轻轻展开,恢复成以前的冰冷。却让莲傀皱起眉头,这一看便是有事发生,却硬说没事!摆明是敷衍他!
“到底发生了何事?”莲傀也懒得摆出勾人的模样,只是淡淡地看向对方。结果却让对方更似别扭,转过身把地上的木头碰掉了不少。原本冷冽的身影,竟让人觉得可爱万分。
莲傀自是不打算放过对方,往前一站,堵住对方的路,“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何事?”
“没事。”一样的答案,如果是平日,对方定会冷冷望向自己说到。可今日的冰睛却只是匆匆望上自己一眼,便把眼睛转开。这一动作更是让莲傀确定刚刚定是有事发生,而且还是发生在冰山身上的!“如果你今日不告诉我发生何事,我便堵住你,堵到你愿说为止!”
这话倒让澜之回头盯住莲傀,却见对方眼神越发清亮,硬是让自己想起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竟让自己双颊微微发起烫来,再也忍不住,一个转身往大门轻轻一飘,紫色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莲傀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连忙追到大门前。可惜那身影是已不再见,只能大叫出来,“你走了,谁给我做饭啊!!!!”
可惜那声音只传在山间,不再有任何回音。
=偶是代表莲傀饿肚子的分割线,嘿嘿=
玄青是在日中赶上山的。
刚到山上的木屋前,他立刻兴奋无比地冲了进去。澜之师傅今天本来不让他上山的,可是却在刚刚跑到自己的屋里,告诉自己等会拿点吃的上山给自己的傀哥哥。
最奇怪的是,那平日脸如白玉的澜之师傅今日竟面带微红,更是漂亮得让人转不开眼。不过玄青还是暗暗地和自己说,傀哥哥才是最漂亮的!这不,才交代完,澜之师傅便又匆匆离开,自己自是叫父亲多准备了份饭菜连忙送上了山。
“傀哥哥……你这是干嘛?”玄青刚想兴奋地叫声傀哥哥,却见对方正拿着完水,右手拿着馒头看样子是要把馒头丢进水中,连忙问了一声。
被叫的莲傀像是听到天地下最好听的声音似的,猛地回头。结果一回头就见玄青手上的饭篮,更是兴奋得差点飞起来地冲到玄青面前,狠狠抱住对方,“我就知道玄青对我最好了,还好有你给我送饭!”
“啊?傀哥哥你这是干嘛呢?””这么一抱,玄青小小地红了一把脸。放开玄青,莲傀一把接住玄青手中的饭篮,便拉着玄青走到凉亭前坐下。一到凉亭玄青才发现傀哥哥刚刚拿的馒头已经硬如石头了,连忙指了指那碗水和馒头问。
“我饿了,可是冰山没有留饭菜便离开了,我实在找不到东西吃,只好拿昨夜剩下的馒头,想泡水吃呢。还好,玄青送饭来了,这菜真是好吃呀!”话罢,莲傀拿起饭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玄青则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傀哥哥狼吞虎咽。却觉得傀哥哥不管怎么样,都那么好看!本来还大口大口地咽米的莲傀,这才发现有人看自己吃饭,忍不住放慢点速度,便抬起头,“玄青,可吃过了?”
“早便吃过了,澜之师傅来的时候便吃过了。”玄青笑了笑,继续露出他的虎牙。原本想摸摸对方头的莲傀一听澜之两个字,立刻停了动作,用无比认真地表情盯住小孩。“冰山?他去你家了?”
“对呀!他要我送饭来给傀哥哥啊!”玄青依旧可爱地笑着,莲傀却撇起嘴来,低估一声:“还算有点良心……”
“傀哥哥,傀哥哥,你怎么了?”玄青见对方突然没刚才那么高兴般,连忙又问一句。莲傀这才抬头给了玄青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事没事,继续吃饭哦。”
见对方似真的没事,玄青这才看着对方继续动起筷子。只是莲傀却是边吃边想――
死冰山,今天非问出你不可!
……
很快,太阳便要落山。澜之拿着新买的竹具,静静地站在木屋前,像是在考虑什么。最后吸一口气,终于伸手把门一开――
没有前日的杂乱,也没有昨日的积水,却也没有那人的身影。澜之只觉得心突然有点空空的感觉,但是他并不再多想。只是拿起竹具便放进了厨房。
从厨房走出来,依旧没有那人的身影。此时的空虚感更是节节上升,澜之自己都不知为何。只是心里空得慌,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你是想见那个身影!
什么?澜之被那个声音说得险些楞住,连忙在心里摇摇头,怎么可能是因未见到那个人身影才会如此空虚?!连忙走回自己的药屋,可才把门一关,自己便又下意识地想从窗子那望向另一间木屋。
连忙强迫自己收回眼光,拿起一旁的医书想借看书摆脱自己的空虚感。可是一连看了好一会,除了空虚感依旧上升,书倒一字未看进去。抬头又从窗子望向对面那间木屋,轻轻皱了皱眉头,再也不犹豫,把书一放把脚一跨出了药屋。
走到木屋前,停了一会才抬手敲了敲门。可是良久都没人来开,便又敲上几敲,依旧没人。澜之此时心里开始变得有点急躁,硬是让他四周找了起来。
直到走到后屋啊的小泉不远,才传出那个人和玄青的嘻笑声。本来听到他们的嘻笑声后,澜之便想离开。只是自己的脚突然不似自己的般,竟鬼抹神差地继续往前走,直走快到那泉边。
澜之呆住了……
八,玉背凤莲
无欲无求。
是师傅从小教给自己的。澜之这么多年来,不管是在师傅在世时,还是现在自己独身一人,都一直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可是自从那个人来,自己就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恼怒,无奈,和焦躁都是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甚至现在的气血加速也是第一感觉到,像是一鼓气猛得冲上脑袋,让自己亦幻亦觉。
他这是看到了什么?
朦胧的月光,洒在林中的小泉边。一个被月色衬托得晶莹剔透的唯美身躯正站在那,像一位不曾出入凡尘的仙子。那如墨的青丝随意地散放在那个玉体四周,竟成致命般的诡魅诱惑。
泉水洒在他身上就如有生命般,慢慢地滑落。一路从漂亮的锁骨往下流,直至到那雪白的小胸,那如玉般的肌肤,让澜之忍不住呼吸加快了许多。平日这人儿便喜欢坦胸露背,一副勾媚样,澜之一直都视而不见,但终究还是会不得以见上一两回。而今日一见,竟让自己喉咙如火烧一般,干渴难耐!
再也忍受不了,澜之连忙把头低下。心想快些离开吧,却硬是移不开那脚步,只能定定地低着头不知如何是好,不想却听见对方一声轻呼,连忙抬头,却只见两人开始互相泼水,玩得不亦乐乎。
在心里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己为何如此这么关心这人儿?澜之轻叹一口气,本想转身就离开,却还是忍不住再抬头望向前方,却猛得怔住,直望着那人儿的那雪白的背――
一朵妖绕的红色莲,正开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美得让人窒息却让澜之全身气血顿时冷了下来。
凤莲画身,非皇既王。
他,竟是帛澜国的凤王。不对,帛澜国的凤王是一中年岁数的人,不似他这么年轻的。可是那朵凤莲,又是意味着他定是要成为凤王。
难以置信地收回眼光,澜之皱起眉头。他说别送他回帛澜国,自己以为他只是个帛澜国的公子哥,不想他竟是帛澜国历代的凤王传人!凤王定是和朝庭有相连,自己如此躲逃,却偏偏收了这么一个凤王。是该笑还是恼?澜之轻轻地叹上一口气,望了眼那妩媚的背影,不再犹豫,转身离开。
而这边的莲傀自还是和玄青玩得不亦乐乎,那泉水一股股泼向对方,真是凉爽至极。
“好了,玄青。肚子饿了吧,咱出去看看那冰山回来没,好不?”莲傀伸手把撒落在胸前的青丝往后一扬,自是又把小玄青看得面红耳赤。不过莲傀没有多给他脸红的机会,直接拉上了岸,快速地穿完衣服,来到了前门。
依旧如刚才般寂静。莲傀望了望四周,“咦?这么晚了,冰山怎么还不回来?!”
玄青也随莲傀望了四周一眼,“是呀,澜之师傅怎么会这么晚还不回来?”
“哎……肚子好饿,这人从中午出去,到现在还不回来?!真是的!”莲傀嘟起嘴,伸手摸了摸玄青的头,玄青抬头望上对方一眼,“要不傀哥哥,我们去厨房等澜之师傅吧?”
“厨房?”莲傀下意识地想起昨天的事情,自是有点愧疚。不过马上就烟消云散开来,转头给玄青一个微笑,“也好,顺便看看还有点什么吃的!”
于是两人便朝厨房走了过去。结果进去一看,才发现厨房突然多几只竹具,很明显就是有人回来放的。莲傀插起腰来,又看了看四周。还是没有发现人影,把眉头一皱,“我看那冰山早就回来,居然不准备饭菜!”
“啊?澜之师傅回来了吗?没有看见呀!”一旁的玄青还搞不清楚状况,莲傀倒自己坐到新买的竹椅,恩!春末夏初用竹椅果然清凉又舒服。
“你看这竹具,刚刚还没有吧?怎么我们去洗完澡就有了?摆明是有人回来了,却不出现!”莲傀瞄了瞄对面新做的灶台,突然媚笑出来,然后也不转头就大叫了一声,“冰山,我知道你回来了,快出来!饿死了!!”
玄青根本就不知道傀哥哥为何要突然大吼一声,正想问清楚,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回头一看,居然是――澜之师傅!
莲傀见对方终于出来了,一双媚眼便直勾勾地盯住对方。澜之则完全漠视,直接走到灶台前点上火,快速地做起饭来。
很快,饭菜便准备完毕。看着那热腾腾又香喷喷的饭,莲傀和玄青立刻如饿死鬼拿起筷子再也不客气了。唯独澜之边吃着饭边如想着事般心事重重。
吃完饭,玄青自是看天色不早便快速地下山了。而莲傀则无趣地坐在凉亭赏着那每日都要看的夜景。媚眼一转,突然想到今天中午要问的问题。于是悠然起身,走向对方的药房。
“咚咚”两声,莲傀轻轻地敲了敲门,可是却不见人来开门。莲傀小眉一皱,又敲了两下门,可惜依旧没人来开。
莲傀站到一旁望了望里头,明明这么亮堂。为何不开门?于是重新走回门前,索性用力连敲起门来,不信这么敲门,你还不来开!莲傀皱皱鼻子,一副鬼灵精怪的样子。
“咿”一声,莲傀本来还在敲门,那门却突然一开,结果一个不禁意竟往前一倒,倒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倒让莲傀有似曾相识之感。“何事?”
冰冷的问话,莲傀自是习惯。但是这样被抱在怀里,虽还有点贪恋这样的温暖,却让莲傀顿时红起脸,连忙低着头站起身。“我,我……正打算问你中午所问的。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回答他的只是沉默,莲傀脸红着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两人便面对面站着,静得连山中那小声鸟叫都听得见。最后竟是澜之先开的口,“你叫什么名字?”
“啊?”显然是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不过莲傀很快便反应过来,低着头自嘲一笑,却猛地抬头,“……凤仪莲傀。”
“凤仪,帛澜国皇家姓。”澜之眼神冒着寒芒地望着对方,莲傀则惑笑着不禁带上几分寂寞,“我宁愿那不是皇家姓。”
“你是……下任的凤王?”这话一出,立刻让莲傀的笑容僵硬了,收回自己的笑,莲傀盯住澜之。
“我不是。”
听到这回答,澜之微微一愣却用一种莫名的眼神望向莲傀,莲傀则悲凄一笑,“从离开凤都,我就不可能再成为凤王。我也不愿成为那种傀儡!”
不知为何,澜之只觉得心口一抽,竟是心疼起对方来。被突如其来的感觉吓到的澜之连忙转身,想要进自己的药屋,不想还未走上便被拉住。只能勉强让自己转头。
对方的人儿已经抹起悲凄的表情,笑得倒是戏谑,“你走得如此之急干嘛?”
“药……书还未看完。”本该以沉默应答,澜之却鬼抹神差地回答了这么一句。莲傀却忽地把笑转为妖媚,把身体往上一靠近,似有似无的气息便直吹向澜之,竟让他不自觉地微抖一下。“药书还未看完?我的问题你也还未答完。”
“问题?”澜之望了对方一眼,稍皱起眉头。而莲傀则笑得如妖精一般,“就是中午那个问题。”
中午的问题?澜之一听这话,竟直直想起快日中那会,两人拥吻的情景来,顿时心血立刻加快,偏偏这时又想起刚刚在泉边看的那玉体来,一时气血更是难平。莲傀自是发现了对方的变化,心中疑惑无数,怎么一说到这事他便如此气血难平?不过问题还是要弄清楚的,“你还没有回答,中午到底发生何事?”
“无事发生。”尽力把自己的气血压下的澜之伸手便要把衣裳抽回,不想莲傀动作更快,竟然直直抱住对方的一只胳膊,势有你如不愿告我,我便一辈子不放手的感觉。让澜之不得不真的皱起眉头。“你这是干嘛?”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便死死抱住你的胳膊,让你哪也去不成!”如此孩子气的回答,并没有让澜之觉得对方幼稚,反倒让他在脑中出现一个声音说道:如此可爱的人儿。
被脑中那声音又吓一跳的澜之,却发现对方更是抱紧了自己的胳膊。自己本可以用功力甩开对方,却硬是下不了手。“我……”
终是开不口,澜之在心里叹了一口长气。而莲傀则眯了眯自己凤眼,倒夹杂着一点坏坏的感觉,“你真如此不愿告诉我吗?”
沉默当作是默认。莲傀盯住对方,“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答应了,我便不再过问此事。否则,我定是死抱你那胳膊,让你哪也去不成!”
“何事?”澜之刚说出此话,心里却突然想如果他就这样不放开也无妨,这让澜之更是心惊,却表面依旧冰冷。莲傀还是媚笑,那眼睛笑得都眯起,然后盯住对方。
“收玄青为徒!”
九,玄青拜师
“来,玄青把这个拜师茶端过去。”莲傀巧笑着把手上刚砌好的茶,放到一旁还一脸迷惑的玄青手上,然后摸摸他的头,“还在想什么?你不是最想拜你的澜之师傅为师吗?还快快过去!”
拿到茶的玄青听自己的傀哥哥这么一说,才把眼光放到前方不远,一脸无表情的澜之身上,依旧是平日早就习惯的冰冷,今日却更多的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肃冷之气,连忙转头望向傀哥哥,“我,我……是很想,可是澜之师傅他……”
“没事!”莲傀立刻接上话,依旧一副妖孽模样,小小撇了那座冰山一眼,然后继续摸摸小玄青的头,“你现在就把茶端过去,傀哥哥可以保证你澜之师傅一定会接你茶的!”
“真的?”玄青还是一副迷惑的样子。莲傀则假装不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不信你傀哥哥的话?”
“啊!没,没有,傀哥哥不要生气!青相信你的话!”说罢,玄青转头再望向他的澜之师傅一眼,吸一口气直接走到澜之面前,小心地把茶一递。
“澜,澜之……师傅,请,请用茶!”玄青现在的心可是七上八下的,就不知道今天为何傀哥哥一定要自己端拜师茶给,一直不肯收自己为徒的澜之师傅。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希望他能接过去,可是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接呢?
连忙小心地稍稍抬起头来,结果却见澜之师傅并没有望向自己。只是眼睛冷冷地望向远方,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只是傀哥哥正站在门边,依旧是他的招牌媚笑,不过却比平日更是诱上几分,让人看了就脸红,连忙收回眼神。
“玄青。”就在这时,身后的傀哥哥那独特的声音响了起来,玄青本想回头,可想这样回头很失礼,只好依旧默默低着头,身后的声音继续传过来。“不能再叫澜之师傅了,要叫――师、傅!对吧,冰山?”
啊?玄青皱了皱自己的小眉头,不过既然傀哥哥这么说,自己就照他说的做!连忙又重新把茶端得更直,“澜……师傅,请用茶!”
依旧是没有接过茶,等得小玄青心里不止七上八下,眼框一热竟有点想哭。这时,一抹紫色闪过,玄青只觉得自己端在着拜师茶的手一轻,连忙抬头一看――澜之已经面无表情地接过了。
这拜师茶接过,是不是就算拜师成功了?!玄青激动地差点蹦起来,还好澜之依旧是那样的冰冷,才让玄青的热情被浇灭了点。
“玄青。”澜之突然的叫声,让玄青吓得差点趴到地上,连忙直了直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是……师傅。”
“我只教你医术,蛊术不适你。”澜之冷冷的说,玄青还听得怔怔的时候,门口的莲傀已经缓缓走了过来,“冰山,你说过要当玄青师傅的!”
澜之并没有望向那个妖媚的人儿,只是把眼神放到那杯拜师茶上,“教与他医术便是当他师傅。”
“你!”莲傀被这话气得差点皱起脸,“你昨日可不是这么答应的!”
“昨日,我只是答应当玄青的师傅,并无说要教他蛊术。”澜之没有把眼神放到莲傀身上,倒放到玄青身上,“玄青,你如愿意,我便喝了这茶。”
“啊?我,我……”玄青连忙转头望了望莲傀,像是征询般,可惜莲傀现在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澜之身上,并没有回应他。玄青只好转回头,再望向澜之的时候,突然想起娘亲死前的脸,不再犹豫毅然地点下头,“我愿意,师傅,我愿意的!”
茶被一饮而尽,澜之喝完依旧没有半点表情,只是淡淡地望了还跪在地上的玄青,“起来吧,吃饭了。”
“冰山你……”一旁的莲傀自是有话要对澜之说,可惜澜之话才毕,立刻拉起玄青就要出去。莲傀想拉住他都来不及拉住,只能连忙跟了上去。
一路到了厨房,莲傀这才逮住了对方。可是对方一句:你再不放我,便无饭吃。莲傀只能放手,任由对方做饭去了。结果一顿饭下来,莲傀想说却老被夹菜,就是被添饭,整得他想说都无法开口。
吃完晚饭,玄青自是兴高采烈地下山回家了。只剩两人,一个在药房看书,一个在凉亭看风景。
在凉亭的莲傀自是已没有前几日的新鲜感,这景色再美看多了也是会厌倦。再说自己心里被刚刚冰山说的话,整得特别不舒服呢!哪来的心情赏月呢?
于是在今天第三的叹气之后,莲傀不再犹豫直奔对方的药房。伸手就是连敲了几十下,心想就要这么敲,才能让你一开始就来开门,省事又省时!
果然被这么一敲,药门立刻被开了。澜之静静地看着门前那个红色身影,“何事?”
“呵……”莲傀被这么一问,倒不急于回答。轻靠到门上,一个斜身竟让自己的左边衣裳掉至自己手臂上,那雪白的肌肤立刻显现出来,胸前更是春光一片,引人遐想。
可惜对于那抹紫色,却丝毫无影响,依旧肃清地看着对方的脸,静静的。莲傀这才觉没趣,把衣服一拉,“冰山,你说话不算数!”
冰山这个名字,被叫了这么几天。澜之似也习惯般,并无指正对方。此时被这么一说的澜之只是沉默地看着莲傀,既没有出声辩解,也没有承认。
虽然已经习惯对方总用沉默回答的莲傀,早便习惯,却还是讨厌在这关键时刻一句话也听不到,心中更是着急。便也不再媚笑,只是盯住对方。
“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男子汉顶天立地,怎可这样?!”
“我并无食言,何来说话不算数之说?”澜之不再沉默,轻飘飘得给一句话。却把莲傀说得更是气愤,“你昨夜明明答应我要当玄青师傅,今日为何又说只教他医术,而不教蛊术?!”
“教医术也是教,蛊术不适他。”
“玄青是个聪慧的孩子,为什么医术适合他,蛊术就不适合他?!分明就是你不愿教他罢了!”莲傀就想不通了。自己在京城这么多年,阅人无数,教的友人也不少,从未见过有这么一人,能把自己惯装的魅惑之感一句就抹杀掉,让自己要么心急就是不舒服,连装都装不下去。感觉就像自己由如初生婴儿般,被看得真切也容易勾起最原本的性情来。
被这么一说的澜之,没有回答转身就要进屋。莲傀连忙眼疾手快拉住对方的衣服。“话还未说完,你走什么走?”
澜之这才背对着莲傀轻叹一口气,转过身来,冷冷望向对方,一句话也不说,似在说:这场谈话,我无话可说,我们不须再继续。莲傀这下真的被气得那小脸差点红了起来,只能狠狠盯住对方那无欲无求的俊脸。
“不管如何,你都要连蛊术一起教与玄青!”不知为何,平日对什么事情都不算在意的莲傀,却对这件事很是在意,更是坚持得让自己都有点出乎意料。
澜之见拉着自己的人儿那坚持的小脸,心似被叮铛一敲,划起一圈圈涟漪来,竟想一时冲动答应了对方的要求。但是脑中忽地闪过师傅曾说过的话,立刻清醒了万分。把手一抽,从对方的手中拉过自己的衣袖。
“他不适蛊术!”依旧是这句话,却把莲傀彻底恼怒了,伸手又想拉住对方的衣袖,却被躲过,“什么不适?为何不适?你倒是说个明白呀!”
还是沉默不语,澜之也望着莲傀,一片清明的神色,反倒让莲傀冷静下来。灵光一现,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莲傀顿了下才露出一个媚丽的笑容。说道,“你不教他蛊术也行,答应我另一个条件。”
“说。”澜之听此话把眉小小一皱,却简单明快地说上一个字。莲傀自是笑得更是明媚,然后眯起眼睛盯住对方。
“从明日起,你要带我下山!”
十,心猿意马
下山?
澜之、玄青、莲傀站在下山的小路口。莲傀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望着那条――又陡又崎岖的山路,习惯的媚笑明显僵上几分。
“傀哥哥,傀哥哥?你没事吧?”一旁的玄青拉了拉莲傀的手,满脸的担色。他怎么觉得傀哥哥好像在发抖呢?被这么一拉的莲傀更是笑容僵硬,手脚微抖。
如此陡峭的山路,不说平日就算是莲傀活的着般岁数,也是从未走过的。这可怎么下山?
一边背着药篓的澜之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每日必经之路,这山路自己已记不清走了多少年,只知道打自小自己就随着师傅上山下山,从一开始的小心谨慎到最后的习惯随意,自己竟有多少年没觉得这山路有多陡峭有多险峻。
如今,带着这人儿走到这才又想起,原来这山路确实很险峻!
转头,只见那红衣人儿媚笑依如,却似吃上那酸葡萄般僵硬如许。轻轻把气一叹,“别下山了罢。”
“别下山……?”莲傀转头盯住那座冰山,坚定的眼神让人不容忽视,“绝不可能!”
澜之只是静静地望着对方,心想,这陡峭的山路,一般人看了肯定就有畏缩之心,不想他这千金娇体的凤王却如此坚定!心里倒微微佩服起此人来。
于是不再犹豫,也不等后面的人儿。直接与平日无异般走向那条崎岖的山路。
看着对方已经走了下去了,莲傀也很想一脚就跨下去,然后跟上,可是终究是手脚抖得似有点重,只能拼命地给自己鼓气,玄青自是知道自己的傀哥哥现在的样子,连忙拉拉对方的手,“傀哥哥,你这样还是别下山了吧。”
“怎么连你也劝我别下山?”莲傀本就为自己的手脚发抖,闷气万分,那冰山叫自己别下山就好了,居然连小玄青也叫自己别下山!难道自己就给人感觉如此弱不经风?连下个山路也不行吗?“我今日定要下山!不管无论如何!”
“傀哥哥……”玄青皱起小眉头。傀哥哥明明就抖这样了?为何还要如此坚持?
“冰山不教你蛊术,傀哥哥自是逼他无法,只能想出天天跟住他,偷学点那本事。然后回来再好好教你!”莲傀突然转头,轻笑着摸摸了玄青的头,眼神坚定万分,“所以,这山今日再惧也要下,因为如今日就无法下山,那他日肯定再也无法下山!再说,难道要在这山上困上一辈子嘛!?”
玄青听莲傀这么一说,才明白原来自己的傀哥哥是为了自己才非要下这山的。顿时心里暖如春风,眼框一红,张嘴刚想说话,莲傀却抢先一步,捏了捏他的小脸,“玄青是男子汉,不能总是掉泪,知道吗?再者,那座冰山都走远了,我现在就追过去。你快快回屋吧!”
说罢,再也不理玄青那急急想抓住他的手,一个跃身便走向了那条山路……
……
“嘶!”一声布料被撕裂的声音。莲傀小心地扶住一旁的小树,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的衣服,微皱起那眉头。脚上的步伐连忙放得更慢。
这已经是自己身上那衣裳,第五被树枝勾破的地方了!
“呼……”呼一口气,莲傀看了看那当天的烈日,伸手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手掌因为要防止自己脚上打滑,只能紧紧抓住那小树,结果已经伤了几!且从抓过的树上看,血迹斑斑,定是流了不少血。
脚上更是因那山路陡峭,打滑了几,竟有一摔跌在地。结果右脚似伤到了筋骨,隐隐作痛。
但这一切并没有让莲傀有一丝一毫退缩之意。并不全因为想为玄青偷学那蛊术,更多的却是因为那座冰山说的那句“别下山”的话,让莲傀只觉得似被看轻之意。他在京都的时候,依他的安排,很多因为他的身份不敢明地说看不起他的人,其实全是暗地里轻视他,所以他也习惯那种感觉。
可是,今日被这么一说!他竟突觉恼怒不已!他不知为何自己就是不愿被那平日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人看轻!
所以,他下定决心,今日无论如何都下了这山!绝不让那冰山看轻了自己!
于是,不再停留。莲傀咬牙地直起身子,小心地抬出脚步,抓着那一旁的小树,一脚踩了下去――
“啊!!!!!!!!!!!”那小石子往下一滚,竟从一旁的斜山边掉了下去。莲傀刚刚所站之还卷起那一阵尘土来。此时的莲傀只能紧紧抱着那棵小树,虽然明白自己现在应该不会如那小石子般掉下山,但是自己就是怕!
刚刚那一滑,吓得以为自己也要随之滑下。还好自己死死抱住了那棵树,要不可能真的会滑下去。惊险万分!
从未有过的无力与劫后的空无感,让莲傀的脸色白了许多。勉强望了望那山脚,自己还走不到那三分之一的路,却已经如此。难道自己真的如此弱不经风,毫无搏击之力?
轻叹一口气,莲傀心中那烦闷感更是加重了许多。只觉得自己如此无能,觉得自己对不起那死去的母亲,鼻子一酸,有想要落泪之感。
自己叫玄青男子汉不能掉泪,怎么反倒自己想掉那泪来了?连忙想要伸手想要擦起自己那快掉下的泪水来,却忽然觉得一抹紫色在自己面前一晃,抬眼一看,不知何时,冰山已经站在前方,静静地看着自己。
被他这么一看的莲傀,自觉羞愧难当,更是连自己的媚笑忘得一干二净,只能低着头。心中更是烦闷,怎么会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出现呢?
澜之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走到莲傀面前,小心地扶起人儿,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再看了看他那身自己给他买的衣裳,微皱下眉。不再做什么,直接蹲至莲傀面前,“我背你!”
不想此话一出,莲傀更像是被掴上一巴掌,更是难堪万分,“你当我是那弱女子一般吗?”
澜之被这么一问,才转过头有些迷惑地望向对方,不想此时的人儿似真生起气来。瞪着那平日总是笑得如狐狸一般勾人的眼,此时的表情和平日完全不同,却比平日更是媚人一分!险些让自己看呆了眼,连忙收起自己的心神,有些不自然地把眼神转开。
“我并无把你当成女子,只是这山路确实峻峭。就算是那猎人也是小心谨慎,更别说你第一走着山路!”澜之很难得地说上这么一句长话,重新把眼神放到人儿身上的时候,眼神已经清明如澈。
这才让莲傀消了点气,心想自己的脚确实已经疼得估计走不了路。此冰山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虽然这方法确是让自己更为难堪,但是自己又不争气,只能是让他背着下山了!
想罢,莲傀只能叹上一口气,“那你……背吧。”
澜之没有回答他,只是把自己的身子一转,重新蹲到了莲傀面前。莲傀看了看那平日从未发现过的宽广的背,心中隐隐冒出一种感觉,竟让他下意识抱上那背!
当相互体会到那温和的体温时,两人都呆住了。只能定定地保持一个动作,像是尴尬像是留念。直到一个机灵闪过,莲傀才清醒过来,连忙把自己的姿势改成抱住对方的脖子,不想这么一抱,更是让自己的心跳加快许多。
竟让他如那情窦初开的少年,遇到那心仪的姑娘,如此的不知所措又心跳如小鹿来撞般!
被猛地一抱住的澜之,那一瞬间心跳的加快,居然发现自己如此地期待对方能这样抱住自己。惊得忍不住僵硬得不敢动弹!
许久,莲傀才预先恢复过来,吸一口气,“天色不早了,咱快快下山吧。”
澜之被这么一说,才也恢复过来,连忙把手往后一抱,那柔软的身体立刻握在手中,停顿了下,他也吸一口气,一个起身背起莲傀。再也不多做犹豫,转身就往山下走去。
只是那路上,两人都僵硬如石,心跳快得让两人明明听见了那心跳,却硬是告诉自己只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一丝春风吹过,轻轻扬起那尘土,也让树叶沙沙作响。那万木是不是该复苏了?
十一,心乱如麻
羽茹是蓝家里第一个长得如此标志的孩子。
一头齐腰的乌黑青丝,被母亲挽成时下苗疆姑娘最喜欢的发式。一双灵动的大眼,盈盈如秋水。如同两颗黑宝石镶在那如雪的肌肤上,那被润过的樱唇更是显得她美丽动人。
从懂事起,羽茹就被村里的男人们誉为全村最美丽的女孩。所以她从小就心傲如天,却还是吸得那些男人们的追捧。每日家门前都能看到那些男人们为了求亲留下的东西,多得让她原本不富足的家中,长久以来不用再那么劳累。
如此受追捧,也一度的让羽茹认为自己是这世上最美丽的女子。
直到她第一见到那个穿紫色衣服的人时,她才发现原来这个世上自己并不是最美的。原来还有人比她更美,而且他并非女子,是个名副其实的男子。
心傲如天的她并没有嫉恨这个长得比自己漂亮的男人,反而芳心暗许,心想也就只有这样的男子才能配上自己,并为此推了中原来的曾少爷求爱。一心一意只想与他厮守一辈子。
可惜,佳人有意,对方却无欲无求。
羽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对这么一个男子如此上心。知道他每日都会清晨下山,半晚上山,所以她为了能多和他见面与说话,只能也学着早起,然后在山下等他。
他从一开始的漠视到现在会和自己说上几句话,羽茹一直认为自己还有机会的。毕竟从来没有发现他与别人来往,或是与别的女人说上几句话来。所以心中还是暗暗窃喜,可能对方还是有点喜欢自己的。
但,就在今日,她才发现,原来他也许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她今晨还是和往日一般一早便在山下等他。可是却迟迟未见他下山,心想也许他在上山睡晚了,自己还为此想原来他也会睡晚在心中轻笑,于是便继续在那树下等他。
可当她看到那抹紫色身影时,突然发现多了一小点红色。再认真看去,原来他背着一个人下了山,而那个人穿的就是红色。
他,从未与别人交往,怎么会突然背上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人下山?她虽然有些不解,还是依旧迎了上去。只是,当她看到了那抹红色的容颜时,却呆住了。
肌肤胜雪,莹若凝脂,竟比自己还要好上几倍。巧眉含烟却又有着如男子一般的霸气,两种不同感觉合在一起让人感觉更是别有一番风味。一双狭长的凤眼,正低垂着,看不清他那眼神。那双樱红的小嘴微嘟着,更是让此人媚中又多了些调皮可爱。这样的一位女子,似有女孩儿的媚相,却又有男人的霸气。她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如此适合穿这大红衣服。
又是一个比自己美上几倍的人,羽茹如被迎面泼上冷水,心抽底的凉。
再反观那抹紫色身影,虽然依旧平日的冷淡,却隐隐地让人察觉到他的微妙变化,说不出具体的变化,只是让她突然觉得对方更似平常人了。虽然心中也欢喜他变得如此,可是谁让他变得如此的呢?难道是身后那个红色人儿?想到这羽茹就如被拿棉堵满了心,堵得快喘不过气来。
“你……”这时,澜之才发现对面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每日都在山下等自己的那位女孩,此时正定定地站在自己面前。而背上的莲傀随着对方这么一个叫声,终于抬眼望了过去。
羽茹,更是定如木头了。一双比自己的眼睛还要灵动,却更多媚气的双瞳,由如两颗烁烁生辉的宝石般正望向自己,自己顿时竟似如痴如醉般,不自觉地想咽口水,如此勾人就算是眼前的紫色身影都不如他给的。连她这女子都受之诱惑,更别说男子了!
见对面女孩的表情,莲傀立刻露了个迷倒众生的笑容,那笑立刻让羽茹刹时红了脸,连忙把眼垂下,不再敢与之对上。澜之看到这,自知定是背上人儿搞的鬼,心里突然一阵不舒服。下意识竟想甩头便走,却突然又意识到对方的手伤和脚伤,连忙走向羽茹。“你家在何?”
“我……家?”被这么一问的羽茹,这才清醒过来,慌忙地抬眼,结果又对上那戏虐的眼神,连忙又把眼垂下。“我,我……家在不远的村中……沽御是想去我家?”
沽御?这女子和冰山是何关系?居然叫得如此亲密?莲傀的心突然似被揪了下,硬是让他觉得有点怪怪的。
“可否带我去你家,我要为他疗伤。”她?羽茹不用抬头也知道对方指的是谁。现在心里真千愁万绪,似堵心又似甜蜜更又心跳。
堵心他如此关心他背上的人儿,平日他医别人都是随便就医,今日为了她却要到借自己的家用。如此用心,难道他背上的人儿是他的心上人?而甜蜜就是,这么多年了他终于主动要来自己家中,既是难过又开心。最后的心跳则是他背上的人儿带给自己的,竟久久不能让自己平静。
稍想了片刻,羽茹还是依了自己想要让澜之去自己家中的心。“那,那我带你们去罢。”
于是,澜之背着莲傀一路随着羽茹来到了她家。
这是一家看起来不算很富足农家院子。羽茹轻手把自家大门一开,便让澜之背着人儿进了屋中。羽茹的父亲出去干活了,而母亲则是去集市买菜,家中只有剩羽茹,澜之,还有莲傀。
本来这是一个好好和对方接触的好机会,却硬是多了这么一个红色衣裳的人儿来坏事。最重要的是,她居然一路是媚笑着过来的,那一路的男人都看呆了!连平日最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头的阿牛都忘了跟上自己,只是瞪着那眼睛看得那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看起来有多下流就有多下流!
真恶心!羽茹咬着唇在心里狠狠一骂!抬眼却见那抹紫色正小心地把自己背上的人儿放了下来。羽茹更是皱起她那好看的柳眉,心里堵上又堵。如此小心谨慎,对方不会真的喜欢那只会勾引人的妖精吧?!
等把对方小心地安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后,澜之才转过头望了羽茹一眼,“你家可有干净的水和布?”
“啊?呃……有,有的!沽御需要?”又是沽御,莲傀虽然心里听到这个称呼非常不舒服,便随意地把眼眸放到对方身上,果然那女子一看到自己望过去就立刻把眼转向别,从耳边隐隐看得见那红色攀沿。
澜之这才点了点头,“还要麻烦你了。”
“没,没事。我这就去给沽御拿,你等等就来。”说罢,羽茹连忙冲出了门外。再不走,心跳得都要蹦出来了!羽茹吸了几口气,又转头看了屋里一眼,可惜什么也没有看到。这才咬着唇往家里搜索起要用的东西。
而屋里的澜之,这才转过头。莲傀本以为他要说上点什么,不想对方连看他都不看他,居然把身子一蹲,弯下腰伸手――把莲傀右脚的鞋给脱了起来。吓得莲傀抬脚差点踢到他,却被澜之稳稳地把脚给抓个正着。
“你这是干嘛?”莲傀被惊得连笑都收了,只是瞪着眼盯住对方。
澜之没有回答他,只是伸起他的另一只手不等对方明白过来,一把掐住莲傀刚刚因为扭到而肿起的地方。惊得莲傀又想叫,却发现有一丝寒气隐隐约约地往自己的受伤传去。顿时让那火辣辣的痛少了许多。
莲傀这才明白,原来这座冰山抓自己的脚是为了帮自己医治。不禁小小红了红脸,自己又非女子,被这么赤脚一抓,居然吓得惊呼出来,实在不似自己的平日呀!
呼上一口气,莲傀再望向澜之,发现对方正全神贯注地医治自己的脚伤,突然觉得似喝了那甜甜的莲耳根汤般,连心那都甜了,竟有暖暖的感觉一路上升。
甜甜的,暖暖的……突然冒出的感觉惊得莲傀忍不住动了下右脚,澜之这才抬头冷冷望了莲傀一眼,“不要动。”
莲傀连忙定住自己,竟乖乖地随对方的话做了。心中不住地压制刚刚的感觉,却突然想起了刚刚那个女子叫的“沽御”,顿时心又开始不舒服,“冰山……你全名叫沽御澜之?”
澜之并没有抬头,只是依旧低头医治对方的伤。讨了个没趣的莲傀撇了撇嘴,“我是今天才知道的,平常玄青都只叫你澜之师傅,我就以为你只叫澜之呢。”
“那个女孩儿是谁?看她的样子似在山下等你?”莲傀睁着大眼又问,可惜得到的答案却还是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得到答案的莲傀现在的心里更是难受,恨不得拉起对方就说快回答我呀!就在这时,澜之抬头了,不过他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的脚伤,估三天才能全好。”
“三,三天?”莲傀重复了一遍。澜之只是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用自己的手掌捂住那肿起来的部位。莲傀这才发现自己的问题又被带过了,心中顿觉不爽,于是又开口,“那个……”
“沽御,你要的水和布好了。”
十二,笑如春
莲傀正想再问向对方,门被突然打开了。羽茹正端着盆清水走了进来,结果才一进来,就看见那妖精用那勾人心弦魅惑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手一抖差点把水给翻倒了。还好自己勉强把水给端平了,这才送到澜之面前。
澜之抬头把水给接了过去,连看羽茹一眼都没便又低了头,不过他却说了句,“多谢你。”
“不,不用谢的,沽御想要什么,尽管吩咐。”羽茹连声说到,却发现澜之不再回头,把清水中的布一拎干,不等她明白过来。已经把红衣人儿的手打开来,轻轻地擦起了手中的伤口。
莲傀显然也没有立刻明白过来,手便被拉过去,且开始轻轻地擦拭起来。等他明白过来后,只觉得自己再也压制不住刚刚传来的暖心感觉,似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还小的时候。每出去和别人玩,擦破了手上的皮,回家娘亲就会用这样的动作为自己擦拭。
不骂自己,也不说自己,只是静静的,如现在般小心地擦拭。莲傀望着前方那个正仔细为自己擦伤口的男人,忍不住笑了。
站在不远的羽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这是刚刚那个只会媚笑勾引人的妖精的笑容吗?竟比那刚出生的孩童还要纯真又美丽,如此纯净的笑容,竟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把对方的伤口擦得差不多的澜之这才抬头,结果却对上那人儿的笑颜,竟也呆了。他不是没有见过对方这样单纯的笑,只是今天却一瞬间不能回复自己,像是要被那笑容消融了般,不能自己了。
笑够了的莲傀,这才发现前方两人正呆呆地望着自己。心中虽有迷惑,给了个与平日无异的媚笑后,两人才反应过来。澜之慌忙地转过头,拿起一旁的药篓(刚刚背莲傀的时候,是勾在手臂带下山的),急急忙忙地往里面找草药。
而远的羽茹则匆匆收回了眼,双只手紧紧扣在一起,竟有细汗隐约冒了出来。
这时,本来还在找草药的澜之,突然站起了身。莲傀愣了下,张口正想问“你这是想干嘛?”,可话还没有问出去,那抹紫色身影却已经飘出了门外。无奈只能闭口做罢,不过倒发现屋里留下了刚刚叫冰山“沽御”的女子。
凤眼懒懒地眯起来,莲傀看着对面那个女子,难道大冰山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冷冽,谁也不理?不过想想,他不也接收了玄青不是?再加上自己,这便说明他并不如自己所想的不近人情,但是越看女子就越不是滋味,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不过,他倒想从女子身上问出点东西。于是,把眼轻轻瞄了对方一眼,
“这位姑娘,芳名何许?”羽茹本来还垂着头,被这么一问。突然全身一振,一脸震惊地抬起头来,“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莲傀依旧媚笑着看向女子,对方却忍不住用手轻捂自己的嘴,一双美眼睁得更是大得异常,“你,你你你……竟是男子?”
“哦?呵……”莲傀忍不住笑出来,本来伸手想要拨起自己的青丝,却忽地看到手上的伤。愣了下,抬头女子依旧是副震惊的样子。“我本就是男儿身,姑娘的芳名?”
“我,我叫蓝……羽茹。”羽茹这才收回了手,双脸飞红,竟连那粉脖也红上了一红。
看得莲傀直想笑,却想起她叫冰山的样子。心中突然不快了许多。“羽茹姑娘……每日都在山下等冰……澜之?”
“啊?”羽茹被这么一问,抬起眼就发现对方的表情更是戏虐,连忙把头低下,心跳得更是快,“我,我……是的。”
“这样呀……”
“不,不过……我,我……只是看沽御师傅他每日都如此勤劳,还帮村里的众人治病,所以我才想要帮帮他的。公子不要误会呀!”羽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说出如此伪心话。莲傀则听得更想笑,这么快就从“沽御”转变为“沽御师傅”,冰山啊冰山,这个女人并非所见那样呢!“那个,公子又是何名?”
看着前面那个似害羞又娇媚的女子,莲傀虽然表面媚笑却在心里冷冷一笑,“我叫玄莲傀。”
“玄公子不是村里的人吧,从别的地方过来的?羽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你呢!”这会,羽茹也不再假装矜持,轻脚轻步地走到莲傀一边坐了下来。然后偷偷地瞄上这惑人儿一眼,心跳更是如小鹿般来撞。
莲傀在心里冷冷一哼,看了看手上的小伤。突然觉得冰山很不值,如此女子一看到自己,就立刻改变自己的心意,那还说些什么呢?不过他表面上还是笑眯眯地盯着对方,戏虐的样子。“羽茹姑娘,好个沉鱼落雁之姿。”
“公子,过奖了。”羽茹装得很腼腆一笑,心里却甜滋滋的。被这么个比自己还要漂亮的人说自己漂亮,真让人高兴。“公子,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如此之多?”
“今天下山时,不小心磨的,不碍事。还要多谢姑娘如此关心,莲傀心含谢意。不知姑娘可有意中人?”莲傀也不愿再多磨,直接来个开门见山。平日自己看到这样姿色的女子,定是要调戏一番的,可是今日一听着女子这么叫冰山,自己就连调戏她的心都没了。只想快快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
“意中人?”羽茹被对方这么一问,更是突然红起脸来,热哄哄的感觉。心中却不住地得意,看来自己的魅力依旧不减呢。“我,我……暂时还没有意中人。”
“恩?”莲傀差点冷笑出来,“那澜之呢?”
“沽御师傅?”羽茹心中一惊,对方不会是看出来吧?“不不,我对他并……”
“蓝姑娘,你误会了。我所问的是澜之可有意中人?”莲傀媚眼一转,直直盯住对方。羽茹被这么一盯,连忙又羞涩地低下头,“原来公子是这个意思,沽御师傅一直一人独来独往,从不于其他女子多说几句话,除了……我。”
“除了你……”莲傀又笑了笑,心里却突然像是紧绷的弦一松,不再那样难受,反倒想要呼一口起,放松放松。“原来澜之真的没有心上人呀。”
听到这话的羽茹心中一阵不快,沽御师傅又没有说不喜欢自己,为什么他就能这么独断此话来?不过心里还是有意亲近如此人儿来,“玄公子,现在手脚不方便。羽茹给你端碗甜汤喝喝吧。”
“姑娘不用麻烦,我不喜甜食。”已经问出自己想要的话来了,莲傀自也不想再和对方套近乎,立刻把头一转不再望对方。羽茹被对方这么一莫名其妙地举动给整蒙了,有点奇怪。明明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疏远起来了?
“那,我给公子蒸点馒头可好?”
“多谢姑娘,我现在还不饿。”
“要不我给公子砌壶茶吧,那茶叶是曾公子从中原带过来的,叫什么龙井……”
“抱歉,我不喜龙井,只喝乌龙。再着,我也不喜喝茶,你就别麻烦了。”
“那那,我……”羽茹实在说不出,自己要再干嘛。只觉得那个魅人儿似突然变得让人亲近不得,自己想要对他好,他却爱理不理的。
莲傀这才重新露了个浅笑,媚得让人想咽口水,“姑娘别忙活了,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
“这,这样啊。”羽茹地拉了拉自己的衣裳,抬眼又偷偷看了看对方。只见对方目视前方,似在看什么又似在等人。再转眼看到对方的手伤,心儿一动,“公子手上的伤又流血了,让羽茹帮你用清水理下吧。”
说罢,也不理对方有否回应,居然起身就把一旁的清水端了过来。伸手就想拉住莲傀的手,结果却被莲傀抽离去,“姑娘,多谢好意。手上的伤没事的,我等澜之就可,不用麻烦你了。”
“这怎叫麻烦,来,公子把手伸出来,让羽茹好好给你清理下。”又再伸出手来,莲傀心里一惊,这女子当真如此不要脸,一个女儿家伸着手竟想拉着陌生男人的手,且如此见异思迁,心中越加地不喜眼前的人儿。连忙又是一抽,硬是让对方抓不住自己的手。
“公子,你这是……”羽茹见对方抽手抽得那么开,心中更是不快了。自己这样对你好,你却不领情。一双美眼直直盯住莲傀。
“姑娘,这血脏。姑娘还是别动为好,莲傀在此谢过你的好意了。”莲傀媚笑依如,只是眼神却冷上一几分,但是羽茹并没有发现,见对方这么笑,自己又开始心跳了。脸红红的,连忙站起身来,重新回来原来的位置上。“那,那就等沽御师傅回来吧。”
“恩。”听对方又叫那个名字,莲傀的心里越加的不舒服,只是轻恩一声,便不再说什么。也不转头看她,只是盯着门外。心里似在等冰山回来。
羽茹见对方这样,顿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也闭上嘴,一时间整个屋子静得掉根针都听到见般,两个人之间也若隐若现地弥漫着尴尬的气氛。最后还是羽茹憋不住,先开了口,“玄公子……”
“恩?”被这么一叫,莲傀才不情愿地转过头。却见对方又开始假矜持,低着头却又偷瞄他,当下在心里冷冷一哼,脸上却笑如春。
“那,那个玄公子你……”羽茹见对方笑得那么媚人又漂亮,那心就跳得更是快上几分,这才鼓起勇气,抬起头直直盯住对方的容颜,“玄公子可有心上人?”
见对方突然抬头问这样的话来,莲傀似楞了下,然后才又继续他的惑笑,
“姑娘,我……”
十三,情窦初开
“咿”一声,门突然被推开。正好打断了莲傀的回答,正全神贯注听对方回答的羽茹,见对方的回答因为那声推门声而断,立刻不满地转过头,结果一转头才发现是一身寒气的沽御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包东西。
是的,寒气。羽茹是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平日看沽御从来是冰冷不似凡人,但也不见今日如此冷肃。一旁的莲傀则似完全没有感到对方散发的寒气,媚眼一瞄,给了一个媚到骨里的魅笑,如同青蛇一般诱人却又具有威胁性。
“羽茹,麻烦你把这水和布收拾下。”澜之和平日无异,直直地无视过那让人热血沸腾的笑容,然后把眼神放到一旁去。羽茹被这么一叫,连声说“好”拿起那盆水和布便出了门。
“你去哪了?”莲傀自是不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媚笑发问。澜之依旧和平日一样用沉默回答,却直直走了过来。也不等莲傀明白过来,又是一把抓住对方的手,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把衣服里的药拿了出来。
“你?……啊!”突然传来的刺痛让莲傀极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紧紧地抓住了。他这才发现,澜之正用一种自己都没有见过的眼神看着自己,似挣扎似无奈,最后通通化为了落寞。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眼神的莲傀像是被用针在心那扎上一扎。竟有心疼之感流出,让莲傀无措得差点收回笑容。一时竟忘了抽回自己的手,只是那手上的刺痛慢慢转变为清凉,莲傀这才把眼睛放到两人拉住手的地方,心中更是流过一种从所未有的暖流。
最后,还是澜之先把手收回来。结果却被反握住,抬眼却见那平日媚气十足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经不自觉地收起媚笑,正一脸似有些迷惘又有些笑意的表情看着自己。一时间让澜之转不开眼,只觉得那手上传来的又暖又凉的感觉直达心中。划起那一圈圈涟漪。
“沽御,那水……”一个声音随着门打开,戛然而止。两人这才如被棒子一敲,终于清醒过来。连忙匆匆把各自的手收了回去。
站在门口的羽茹有点难以置信地皱起自己的眉头,为什么她刚刚一进来,看见对面的沽御和莲傀之间似爱人一般,双手交握,黑眼凝视。连忙摇摇头,两人都为男子,怎么可能如爱人一般?自己一定是看错了,连忙走上前去,“沽御,还需要什么吗?”
“不用了。我们这就离开。”澜之这才在心中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莲傀则只是把眼睛直直放在对方身上,他在想刚刚在心中流过的感觉,一时竟如孩童一般天真的表情流露出来。惹得不远的羽茹几乎要看呆了,澜之这才发现,有些迟疑地转过头。
突然皱起了眉头,毫无征兆的。澜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突然非常不舒服,只觉得有口气要冲上来,有个声音在他脑中叫着:“别再让别人看见他这副模样!”
再也不犹豫,又把自己的身子一蹲,靠到了莲傀前面,“上来。”
“啊?”莲傀完全没有明白过来,自己的身子已经被对方往自己的背上拉出,一个起身,自己竟已经在对方的背上,连忙下意识地双手抱住对方的颈部。
一旁的羽茹自是看得更是不明白了,沽御怎么突然背起了莲傀看势要走,连忙出声,“沽御,你们这是……”
“离开。”澜之也没多想,直接就打断了对方的话,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也就是――他要背上的人儿带走,不让别人再看见他!想罢,再也不犹豫,背起人儿就离开了。
只剩羽茹站在那一时愁绪万千,完全不知所云。只是把眼一放,才发现刚刚对方走得快,竟没有把一包东西带走,连忙走了过去把包拿起来冲了出去,想叫住对方。只是对方走得飞快,等自己出去的时候,两人竟已经不见踪影。
羽茹只能把包重新拿进了屋。本想放到桌子上,却突然心儿一动,竟是好奇心大起,心想澜之这一出去到底是买了什么?想到这,她犹豫地把手伸向了包……
这时的莲傀也和羽茹一般的感觉。完全不知道这座冰山在想什么,突然把自己一背就离开,也不多作停留。且一路上走得飞快,别人与他打招呼,他一概不理,只是直直地走向山路。
但是他还是忠于自己心里所想,紧紧抱着对方的颈部,心里如吃了蜜般甜。忍不住把自己的脸轻靠到了澜之的身上。气息从背后突然传了过来,险些让澜之硬愣住了脚步,脸突然像被烧过一般,直冒热气,竟是红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停住脚步,手抱住对方的身躯那丝丝温暖传入心中,更是让他一时间无法思考那样的触动是为什么,只能紧紧抱住,像是要记住那丝温暖一般。
谁也不知道,在那春风抚脸的日子里,两颗触动的心已经开始转动了他们的命运。
……
两人回到木屋的时候,玄青正在认真地打扫庭院,结果一看木门被打开后,自己的傀哥哥却是被师傅背回来的。立刻把扫竹一扔冲了上来,“师傅!傀哥哥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的,玄青。”还在澜之背上的莲傀笑着望向孩子,玄青却似被吓到般竟红起了眼,咬着唇像是强压住想哭的冲动,澜之抬眼望了他一眼。
“过来。”简单明了,背着人儿直接走进了莲傀住的木屋。玄青连忙跟了上去。
到了木屋后,澜之才小心地把人儿放到了床上。伸手正想抓起对方的脚看上一看,却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出去买的东西,心想一定是落在羽茹的家中了。吸上一口气,在心里轻摇了下头,伸手就要抓起那脚,不想半路却被反拉住了手。
抬眼,依旧是人儿媚笑相望。“你也累了吧,休息一会再看我伤。”说罢,拉着澜之的手就要把对方拉到了自己身边来,只是对方却先抽回了手。
“我过会再来……”转过身,不再犹豫。澜之急速地离开了,走得如此之快让莲傀一时竟不明白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一旁的玄青已经快憋不住的样子,那漂亮的大眼正聚着大颗泪水,看似要掉下来一般。莲傀这才轻轻一笑,把手一张,玄青立刻冲过去紧紧抱住自己的傀哥哥。
“青,青……以为傀哥哥摔……下山了……呜……”胸前已经被哭湿了一片,因为手上的伤,莲傀只能用头蹭了蹭怀里的孩子。心里竟被那么无法言名的暖气冲满了,忍不住也紧紧抱住对方。
只是心却突然想起刚刚和冰山一起时的暖流,一样的温暖却不同的感觉。自己对冰山到底是什么感觉?莲傀忍不住皱起眉头来,却依旧毫无思绪。这时的玄青似终于哭完,红着眼抬起了头,连那小鼻子都哭红了,看得莲傀忍不住伸手勾了勾对方的鼻子,“爱哭鬼,我不是和你说过了,男子汉不能总掉泪的!”
“青知道……但是看到傀哥哥是被师傅背进屋的,就觉得心里被堵得难受。其实,今早送傀哥哥下山的时候,青就担心傀哥哥会不小心摔下山去,要知道那条可是最陡峭的山路了。”孩子嘟了嘟嘴,有点委屈的样子。莲傀则用脸蹭了蹭对方的脸,笑得更开心。
“知道小玄青担心我,不过那山路只有一条,当然只有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只有一条?”玄青突然皱起头眉头,一脸奇怪的神色,“后山还有一条呀,而且比前山的路好走多了。玄青每天都是走后山那条山路的!”
“后山还有一条?!”莲傀听对方一说,忍不住又重复一变,也开始一脸震惊的表情。看得玄青更是奇怪了,“傀哥哥,师傅没有和你说吗?我就觉得奇怪呀,为什么师傅要带你走那前山路呢?”
“哼!”莲傀这下真的被气得不清了,大吼出来,“还不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不让我跟着他下山嘛!”
从来没有看过对方生气的玄青,连忙小心翼翼地拉了拉对方的衣袖,“傀哥哥……”
“没事!”莲傀冷冷一笑,把眼神放到屋外,然后又开始他的媚笑,
“今晚,我会和你师傅谈谈的。”
十四,微微地笑
气息如惑,媚而妖之。肌肤胜雪,眼魅如丝。唇红如染,一张一合如那致命般的诱惑。澜之却能熟视无睹地走到人儿面前。只是轻轻一瞄,“何事?”
“无事便不能请你共赏如此美景?” 莲傀伸手把散在胸前的青丝,轻轻一挑,如魅的气息便迎面袭来。澜之看了一眼人儿,一个转身却是要离去。
莲傀见他要走,连忙一个起身猛地拉住对方的衣袖。“真是的,你有没有情趣呀?这么好的景色,你怎可不看上几眼就走?”
被拉住的澜之,并无回头,只是那冰冷的声音穿透而来,“此景,已看多。”
看多就看多,何必一来就走?恐怕是心里有鬼吧?莲傀暗自吐了吐舌头,却把对方的手臂勒得更紧。“既然如此,再看看也无妨吧?”
“你有何事要说?”像是看透了对方一般,澜之转头竟是直奔主题。让莲傀忍不住媚笑着皱了皱眉头。“还不是为了……玄青的事。”
“蛊术不适他。”像是要快快结束此谈话,澜之今天不打算保持沉默。“蛊术并非在旁时时观看便能学会。”
啊?莲傀一惊,不因前一句话,而是因为后面那句在旁是学不到蛊术的话。竟被对方看穿了!不过一想到对方为了让自己失去下山的决心,让自己白白受了今日之苦。全身的气就又全冒了出来。
“原来如此,你为何不明说,非要让我去受那下山之苦?”莲傀此说已经收起自己的笑,一脸的怒色。澜之倒也不似在意,淡淡看了人儿一眼,轻轻抽起自己被紧抱的臂,看样子是打算转身离开了。
莲傀自是不会放过抱住对方的机会,见对放要抽走,立刻抱得如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快逝去一般的紧。澜之见自己的手臂被这么抱着,一时抽是不出来了。只能放弃抽回的想法,静静地看着对方,似在问:你到底想如何?
想如何?莲傀挑了挑眉,他已经习惯在这座冰山面前讲条件了。说也奇怪,自己在凤都时,就算是自己非常喜爱的东西或事物,也很少让自己去和别人讲条件。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是看破红尘的感觉才是。不想来了这里,才发现自己也会别扭,也会和别人讲条件,更会拐弯末角只为了问个自己都没有想通为什么要问的问题。
不过既然这么好的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莲傀自是不会白白放过。“蛊术!我要学蛊术!”
“不行!”意料中的答案,却让莲傀的心里硬是升起不舒服之感。“为何不行?你倒是给个理由!”
又是沉默。莲傀狠狠扬起眉。“你今日不给我个理由,我绝不放手!”
这绝对是真心的,莲傀抱着对方的手臂,直往自己的身体里陷。神色严肃,眼神透着坚定,似有对方今日不说出那理由,他就算死也不放开对方的士气。看到这里的澜之,只能无可奈何地皱眉。
看来这人儿今天不问出理由,势必不放手了。轻轻一叹气,“蛊术需要极阴之体才能学。”
“极阴之体?”莲傀不解地眨了眨眼,“那是什么?”
“体寒,且血之寒。如果不是天生极阴之体,绝不可能学成蛊术。就算硬学,也只能反嗜自己。在学之时,需戒七情六欲,如有丝感情便会被反噬。”澜之慢慢说了出来,却让莲傀的眉头皱得更。
需戒七情六欲,如有丝感情便会被反噬?!
就是为了学这蛊术,他才变成如此冰冷嘛?如被一震,莲傀下意识地伸手覆上自己的心窝,看着眼前的冰山,恍惚间似看到了小时母亲的样子,如痴如木,母亲也曾因为那个男人变得如木头一般,不再有任何表情,和她说什么话也不再理会。
这样一个明明美丽明媚的人儿,却为那个人而成这副鬼模样,这是莲傀总在睡梦中梦到的,现在听对方这么一说,一口便提了起来,这日日的思念和郁结,更上一层楼。像是瞬间窒息一般,闷得让莲傀只想大吼出来,却只能面色苍白站在原地,竟是动不了。
见本来还很激动的人儿,突然变得异常安静,澜之这才把眼放到对方身上,结果却见对方正咬着唇,脸色白如那墙。连忙扶住对方,伸手就扣住对方的手脉。
皱起眉头!澜之放开心脉,伸手点住对方几出大穴,然后狠狠往那后背看似凶猛,却暗藏柔劲地一拍。莲傀才呼出那口气来。
本想人儿定是要吓到,或是多吸那几口气。不想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扑了上来,不仅抱住自己还似大哭出来。
“你不要这样!真的不要这样!人应该活得快乐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们失去那笑容,你不要这么冰冷,不要,不要不要……”
几乎是下意识地覆上那正埋在自己颈窝的头,澜之愣了下才轻轻摸上那如丝绸一般的青丝。长叹一口气像在安慰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你别这样,我……不会失去笑容的,你放心……”
莲傀把自己的头更是陷进那有着独到幽香的颈,手像是怕小小一松便会失去一般紧紧揪着对方背部的衣赏,全身如依赖全附到对方身上,“答应我,不要再这样……绝对不要这样……”
“我答应,我答应你……”澜之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里会有一种很像是疼痛的感觉冒出来。只能轻摸对方的头,眼神放起柔来。
得到满足答案的莲傀,这才如孩子一般天真一笑,然后直直一倒……竟是晕了过去!
又不是没有见过别人当众晕过去的澜之,此时却如第一见到别人昏倒过去的感觉,紧张得只能抱住对方,如无头苍蝇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嗯……”就在澜之心急如焚的时候,怀里的人儿却猛地发出一声如小猫一般的呻咛。低头一看,人儿只是睡了过去,竟还保持着那孩童一般的天真笑容,澜之这时的心才放了大半颗。
在心里摇了摇头,再看向那媚得动人心弦的容颜。澜之又紧了紧自己的手,不再犹豫把对方一横抱,直直走向了木屋……
偶是代表他们两人感情快要有进展的分割线
莲傀直直盯着站在门口的某座冰山,表情僵硬,一时无法恢复思考。
而一旁的玄青也如对方一般的表情,却多了份震惊。
看到两人的表情后,澜之才恢复了平日的冰冷表情,抬腿走进了屋,把手上拿的药放到木桌上。“在药凉之前喝,我下山去了。”
“啊,啊?呃呃……好的,你下山小心。”依旧在僵硬中的莲傀,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还沉浸在那副表情里。
听对方这么一说的澜之,这才如狼狈一般匆匆出了门,身影一飘立刻消失在木屋里了。这时玄青才清醒过来,依旧是张大的嘴巴转头,“傀哥哥……青刚刚看到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莲傀现在的脑中全是刚刚的情景,完全不能自己。玄青却大叫出来,“傀哥哥,师傅他,师傅他……笑了?!真的是笑呀!”
“笑,笑……”对!就是笑!昨日自己本因对方说自己冰冷的事,心里一口气提不上来,还好对方帮自己把那口气给输了出去,自己便模糊中说了些自己也不太记得的话,后来可能是那口气外加早上下山太累的原因,只觉得袭来一股感觉,竟让自己眼前一黑猛然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玄青已经来了,而且还把粥拿进来,结果对方便随之出现在了门前。如果是平日,莲傀定要送之一大媚笑,不想对方今日却是――似微笑着出现的。手上递着一碗药,笑得有点僵硬。
却美如天仙,不似凡人。如那山精灵一般灵动飘逸,美得那么脱俗,那么清新。如此之笑,让本来要笑的莲傀硬是愣在原地,一时脑中空白,却是不能思考。
直到对方匆匆离开,自己都不能完全恢复过来。莲傀像是吃了蜜一般地甜,隐隐想起自己昨天因为想起母亲后,不能自己说出的话来,原来,他真的答应了……
“青来这已有几年,但从来没有见过师傅笑过,且村里的大娘伯伯也都说师傅从来都没有笑过的,怎么今天却笑了?!”玄青这才把粥放了床边,一脸的惊艳却又迷惑的样子。让莲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
“小树都能长成大树,更何况人?”莲傀又望了远方一眼,笑如春。
人总是要变的!是的,要变的!冰山终究会有一天融化的。
背景
所在国家:帛澜国
国家背景:中原以西弹丸之国也。倒也自给自足。
别在中原之侧,中原之国恐帛澜意欲攻其国,而先下手为强,每每犯边。
另侧而小国见帛澜富足安乐,意欲夺之。
帛澜国当今之帝 玄帝 强势之帝,护一方安宁出征不断。
体恤民情勤于政事确为一代有德明君。
关于凤王:历代的帛澜国都会有一个相应的凤王,与辅助王爷有点像,协助皇帝当政。
而每位被选定的凤王都要在背上刺上火色莲。以表对帛澜国绝对的效忠及
有点迷性的味道,认为可以给国家带来好运什么的。当然好像有皇帝也在背
上刺过火莲。所以才有“凤莲画身,非皇既王”的传话。
醉樱楼:表为青楼,实为清棺之楼。(后文会有介绍)
关于位置:中原位于东边帛澜则在以西苗疆刚好在两国中间
关于之后出现人物:会出现一些,大家可以去看看有关的文章。因为这篇主要写的是
莲傀和澜之相遇后到相爱的过程,所以写别的人物可能会少点,
主要注重于两人的感情路线。所以大家有什么不解的,可以直接
提出来。
最后:因为一直在忙流氓那边的文,快要完结了。所以冷郎可能会放一下,希望大家
表生气了哦,偶流氓写完就完成这里哈!
十五,红红的鞋
“咚咚……”两声的敲门声传了进来。整装待发的羽茹又望一眼镜中笑如芙蓉的自己。这才快速地移动自己的脚步跨出了自己的闺房――站在家门外的果然是那抹清肃的身影。羽茹在心里暗暗一笑才缓缓走上前去。
“沽御?你今天怎么来了?”
澜之听见了声响才转过身,绝美的容颜立刻呈现在羽茹面前,惹得她顿时加快了心跳,对方却只是冷冷回了一声,“拿鞋。”
虽然已经算准对方是为了昨天落下的鞋才来自己的家,所以这一大早才会没有早早起床去山下等他,而是在家梳妆打扮等对方上自家门来。可是当听见对方着一简短问题,还是让羽茹顿时变了下脸色,小手更是紧抓住自己的衣裳,显示她心中有多不满,不过她的脸却是一副撒娇的模样,嘟起小嘴,“就只因为鞋吗?难道沽御就不想我?”
“鞋在哪?”澜之并没有在意对方的话,只是淡淡望着对方,眼神一片清明。如此态度更是让羽茹的心口猛地被一口气堵住,难受得让她想发作,不过她只是走上前似撒娇一般想拉住对方的手,却被澜之微微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被躲过的羽茹,心中更是气!本想还要再贴上,不过在关键时刻制止了,心想自己一个大姑娘此举确实有点不妥,才站回了原位。尽量让自己笑得更柔美一点,“既然沽御已来我家,不如就留在我家吃饭吧!”
“不了,我只想拿鞋。”难道他心里就只有那双鞋?羽茹心中那叫气,那叫不满。心想今天一定要留下对方不可!于是一咬牙,柳眉一皱,“沽御今天不留下吃饭,我,我……我就不还你鞋了!”
如此蛮不讲理的话,澜之倒不在意,只是想起自己如果留下吃饭,那人儿和玄青定要饿上肚子嘛?上听玄青说对方因为没饭吃,竟把硬如石头的馒头要泡水吃!当时听到这时,心狠狠抽了下,如今再想起,心依旧抽疼!心中虽不解为何如此,但加定心意绝不能留下吃饭!
“把鞋还我。”
“鞋会还你的,但你要留下吃饭!”羽茹今天是下定决心了!可是对方却突然转身,看势要离开,吓得她连忙跟上去,“沽御,你这是干嘛?”
“离开。”依旧是简短的回答,却让羽茹愣了下,连忙再问,“那,那你的鞋……”
可惜对方似没有听见一般,身影前行如一,很快便没去了身影,只剩气得几乎要揉破自己衣裳的羽茹,狠狠地咬起唇,冷哼一声进了屋……
偶是代表道道不小心把小姑娘写坏掉的道歉分割线
木屋一抹红色的身影正躺在床上,无趣地望着天板,一脸的无聊。一旁站着一个青杉小童,一副担心又似觉得做错的样子,皱着小眉却眼神坚定。
“咳……玄青啊,我可不可以……”
“不行!!!”都没有说完呢,就打断了?莲傀很无奈地看着对面的孩子,玄青自也知道自己这样似有点不妥,但是自己真的很担心傀哥哥再出什么意外,所以坚决不能让他再出去!!
“玄,玄青……我……”
“傀哥哥,你别说了!今天你只能呆在这个屋,不能去任何地方!!”玄青一脸的坚持却换来了莲傀一脸的痛苦,“玄青啊,傀哥哥我只是伤了脚,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的……”
“不!师傅下山的时候,已经交代了。傀哥哥的脚伤一定不能再动,否则绝对好不了!所以,傀哥哥你就好好呆在屋里吧!!”可能是说得太用力,说完这句话,玄青的脸已是一片红云,连那小鼻子也红通通的。倒让莲傀想起昨日小孩刚看到自己被背回来时,哭得那么犀利的样子,这才叹一口气,招了招手,示意玄青过来。“好啦,好啦。傀哥哥今天不乱走就是了,可是如果要小解怎么办?”
被抱住的玄青,眨了眨自己的大眼,“傀哥哥,想要小解?”
“对呀,玄青不让我出去,我怎么去小解?”莲傀故意装出一副已经快忍不住的样子,吓得玄青连忙从对方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一张小脸满是着急,“我,我……我给傀哥哥拿夜壶去……”
说罢,小小身躯就要往外跑,莲傀连忙张口想叫住对方,却突然发现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影,再仔细一看――是那抹紫色不似人类的身影。心里忍不住一荡,“你,你……回来了?”
“恩。”澜之今天很难得的不保持沉默。玄青这也才看清是谁来了,连忙恭恭敬敬地鞠了一个躬,“徒儿见过师傅!”
“起来吧,这是在干嘛?”今天的冰山一定很高兴,居然可以似一般人说话,还问玄青这是在干嘛?!莲傀默默在心里想。被这么一问,玄青这才记起傀哥哥要小解的事,“那,那……傀哥哥要小解!!”
“小解?”澜之虽然面无表情,却让莲傀羞得想钻到地上去。自己是随口说说,死玄青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能让人不羞嘛?!……
“啊!”本还在羞得想钻到地上去的莲傀,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却是被抱了起来。吓得他轻叫了一声,这才发现是冰山抱起自己,连忙睁大眼睛望向对方。冰山也瞄了过来,“带你去小解。”
啊?这下把莲傀真的震呆了,想叫说自己并不是真要小解,却才张口就被对方抱出了屋,而且是往茅房过去的……
……默啊默……
长叹一口气。莲傀经过那尴尬的小解情节,又被抱回了木屋。可惜因为刚刚那件事,羞得莲傀连看都不敢看向对方了,绝对想钻到地上去!反倒是澜之自然地把人抱到床上后,也没再说什么,转身便离开了。
“傀哥哥?”一旁的玄青本以为傀哥哥被抱去小解后,应该是很高兴回来的。可是却见他一回来就低着头,就连师傅离开了也不见抬头,连忙迎上去。
可惜就算他叫了对方,对方也没回他,只是依旧低着头,吓得他连忙冲上去,以为对方又有什么不舒服了。“傀哥哥你没事吧,我……啊!”
“死玄青,都是你说什么我要小解!!所以我才会被抱去那,那……的!!”玄青被猛地抱住,本是一脸的迷惑,被对方这么一说,更是迷惑了。这不是傀哥哥自己说要小解的吗?连忙转头想解释,不想一转头见到对面的脸立刻呆了……
傀哥哥那风情自己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没有想到今天见到他――脸红会这么漂亮,漂亮得自己忍不住都愣住!只能盯住那妖娆的容颜显在自己面前,久久不能在脑中消去!
莲傀见对方也不说话,这才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怎么?还不认错?”
“我,我……”玄青很明显还沉浸在那容颜中不能自拔,一句话就说一个字就再也说出话来。莲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孩子是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呆成这样了?难道被自己这么一抱,伤到哪了?“玄青你没事吧……”
“吃饭了……”莲傀伸手刚想覆上玄青的额头,想看看对方是否发烧了还是怎么了,结果那个让自己羞愧得想钻地的声音突然出现,害自己来不及低头,却是先红起了脸。硬是让门前的人看傻了眼,连忙匆匆低下头,心想真是丢脸呀!
短暂的空白过后。却是门口的人儿先开了口,“我这便去把饭菜拿过来……”低头的人儿这才抬起头来,望着对方的身影远去,下意识地微微笑出来。
很快,澜之便把自己做好的饭菜和买回来的馒头搬到了某人的床边。再此期间,一个低头一个呆愣一个则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像是在逃避什么。直到又在某冰山一声“吃饭”中三人才缓缓动起筷子来……
饭后,玄青依律要下山了,只是过来和莲傀告别的时候,一直是红着脸不敢看对方,只说了一句“我走了”就逃似的离开了,整得莲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又一孩子被搽毒了……默)
回过头时,莲傀突然看到另一个身影站在远望了过来,本想对方应该又和上一样,看上自己一眼就转身入屋,不想这却是直直走了过来!
直到走到自己面前,莲傀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冰山居然来找自己?不过望向对方那副无表情的脸,立刻又想红起脸,连忙又低下头。
突然,脚猛地被拉住,莲傀刚想问干嘛,却发现对方把手掌覆到自己的受伤的脚裸。很快,一阵冰冷感袭来,受伤的火辣感立刻减缓许多,莲傀这才明白对方为何会来找自己,原来是来给治脚伤的,心里忍不住一丝失望闪过……
“咦?!”心里刚闪过失望的莲傀,还没来得及反应,脚――突然被套上一双鞋!再看看鞋样,和一般鞋样没有两样,只是这却是一双红鞋,似为了和自己的衣服相呼应,是红鞋黑边的。只是那件衣服已经破得有点惨不忍睹了!
“会……不会太小?”也许有点别扭,冰山说话和平日没有温度比起来,今日却是僵硬了几分!莲傀这才偷偷抬起头,瞄了一眼对方,发现对方也是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笑了笑,这才抬起头,故意盯住他,“这是你给我买的鞋?……这是?”
“昨日那件衣服已不能穿。”冰山这回答倒利索了,不过语气依旧有点僵硬。莲傀看了看手上的红衣,心里忍不住暖了暖,“你……有心了。”
“那,那我先走了……”冰山被对方这么一说,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和平日完全不同的样子站起身,居然离开的时候才道了一声,这让莲傀惊得张大了嘴,这冰山真的融化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要和对方说的一句话――
“谢,谢谢!!”
这的回应是沉默,那抹已经开始人性化的身影终于消失在理莲傀的眼前,可是莲傀却笑得很开心,是的,很开心……
十六,黑石手链
“我还是要下山!”穿戴整齐的莲傀扭着腰靠在门边,直接把澜之拦在门口。一旁的玄青一脸想要阻止却不知道怎么阻止的担心样。澜之则是冷冷盯住红衣人儿,他这是又要干嘛?
可能是看出对方所想,莲傀笑得更是妖娆,单手撑住门,“既然脚伤已好,我自是要随你下山的。”
“为何?”澜之虽然面不改色,但不难看出他是有些怒气的,似也在担心红衣人儿。他是在担心自己嘛?莲傀在心里甜甜的想,但是自己就是要下山,明明知道就算下山自己也偷学不到什么,可是就是想下山,只是一个想法,一个固执的想法,但是自己就是不愿对方就这样下山,更是不愿对方……独自去见那个女子!
不愿对方独自去见那个女子?!莲傀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媚笑倒是不变,只用一种自己都不明的眼神望向对方。澜之被这么一望,心如被情弦一挑,荡起了圈圈涟漪,连忙振了振心绪,“山路依旧,你可还要下山?”
“下!”莲傀回答得很果绝,笑却多情美丽,“这山是一定要下的!”
澜之也看出对方的果决,只是却被那美丽的笑容又迷了心智,只能勉强让自己转身就朝下山的路走去。莲傀自是要跟上去,不想还没迈开步,袖子就被拉住了。连忙回头,发现是玄青拉的。
只见小孩双眼通红,一看便是憋着泪。莲傀连忙摸摸孩子的头,“小玄青别担心,这傀哥哥定不会出事的。”
“傀哥哥……”小孩的声音有点颤抖,看起来就是憋着泪不愿掉下,更是满脸的担色。莲傀当下心里一暖,于是伏身抱住对方,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玄青好好在山上等傀哥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乖……”
说罢,莲傀一个起身,再也不回头地往前走去。他知道现在是绝对不能回头的,要不自己一定会被玄青那快哭的表情打败,然后留下来。所以走得很决绝,就是为了让自己不回头,顺利地和那座冰山一起下山!
很快,莲傀便走到了之前让自己受伤的山路,一样的崎岖,一样的艰险,莲傀的心更是抖了抖。不过一想到冰山这一下山就要被那女子纠缠,莲傀心中就很郁结,所以咬了咬牙,吸一口气就要一脚踏入那山路,突然一支手伸到了他面前――
“山路崎岖,我领你。”抬头,是那浅色眸子,却是美得让人动心。莲傀看着那依然无表情的绝色脸,轻轻一笑,再也不犹豫把小手一伸,覆上那双温和的手,一脚踏了下去……
……
这在澜之的带领下,莲傀是很顺利地下山的。期间两只手更是紧紧覆着,似默契又似不舍,直到下了山也依旧不愿放开,那抹紫色走在前方,红色则靠后走着,中间却是两人紧紧覆着的手。
不过一见到前方的那个等待的女子,澜之就下意识地放开莲傀。这一放开,让莲傀心儿猛地一抽,徒生出好几个奇异的感觉来,使莲傀忍不住瞪向眼前的女子。
羽茹莫名地被莲傀瞪了一眼,更是摸不着头脑。不过她还是兴奋地走上前去迎接两人,“沽御……沽御师傅你来了,还有玄公子,我们……这鞋?!”
羽茹正想说大家这要先往哪走去,不想却巧眼瞄见了莲傀脚上那双红鞋,顿时忍不住叫了出来,这不是沽御留在家中的那双鞋吗?原来不是给他自己买的,却是给那美如妖孽的人买的?想想也是,对方从来不穿红鞋,怎么可能是给他自己买的?只不过自己没有还与他的鞋,对方倒又买了一双。虽然自己无礼了,却更是让自己想起当日的不欢而散,眼中更是忍不住怨念了几分。
“这鞋?是澜之给我带的。”澜之?澜之有点奇异地转过头望向从来不叫自己名字的红色身影,莲傀倒是自然的给了一个媚笑,柔软的身子更是有意无意地往对方的身上靠过去。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知名的光,“蓝姑娘见过?”
“见,见……之前在集市见过,和玄公子很配呀。那个,沽御师傅我们今天要先往哪一个方向走?”羽茹下意识的想回答,却是想起来可能会让她的玄公子误会,连忙改口。不过眼角还是急急瞄了澜之一眼,见对方并无异色,才放心的问出话来。
“今日我要与澜之去东边山头看看,可能路途有点远,所以蓝姑娘还是……留在家里吧。”几乎是下意识的,莲傀不等澜之回答,马上就接上了。惹得澜之又是一个回头望了过来。莲傀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过对于对方的眼光倒不在意,反倒更是把身子靠了过去。
“东边的山头?玄公子和沽御师傅为何要去那?”羽茹皱起眉头,眼中的怨念更是多了几分,脸却一副巧笑。
“采药。”这回答的居然是澜之,这倒让莲傀乐了下。脸上的笑更是媚上几分,却多几分真心。这样的笑让羽茹险些又愣住,连忙拉回自己的心神。“其实羽茹不怕远的……”
“那座山听说崎岖又艰险,我怕蓝姑娘会受不了的。如果姑娘因为我们而受伤,这让玄某何以心忍,所以姑娘今日留在家中吧!”莲傀说得在理,表情更是生动,又是担心又是不忍之色。硬是让羽茹收回了一定要跟上的念头,“那,那……沽御师傅和玄公子千万要小心呀,羽茹……这就回家了。”
说罢,女子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过身,一步三回头地朝自己家中走了回去。看着对方已走远的身影,澜之才转过头,只见那长平日妖娆无比的脸,此时却是一副小孩调皮做坏事的样子,有着说不出的可爱!心儿忍不住一动,刚想急急转回头,不想手却被猛地一拉,心儿更是一晃,手竟微微一抖。
“怎样?我帮你赶走了那烦事,冰山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很大方地拉住对方手的莲傀,把小脸往对方面前一凑,一脸做对了事要讨糖的孩子样。让澜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心跳比往日都要来的快,都要来得急,连忙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才看向对方。“你要如何感谢?!”
本来见对方的脸色有点奇异的莲傀,正想问对方是不是觉得不舒服,结果被对方这么一打断,这才恢复那娇笑,那双笑弯的眸子紧紧盯住对方,“怎么感谢?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
澜之这倒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那红衣人儿,像是默认了。莲傀立刻笑得更明媚,忍不住晃了晃拉住对方的手,“那等你去换完药后,带我去……”媚笑的人儿又望了对方一眼,见对方依旧看着自己,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这才小嘴一嘟。
“带我去……集市玩!”
=偶是代表澜之换完药后,带着莲傀来到集市的分割线=
完全不同于帛澜国的集市,让原本陪澜之换药换得很无聊的莲傀顿时有了精神。不等澜之反应过来,已经拉着对方往每个摊位前凑。结果几乎每个摊位的摊主都成了目瞪口呆的样子。
为什么?
原因有二,一是虽然玩心大起,还是没有改过随时保持妖娆之样的莲傀,逢人便媚笑,硬是把那淳朴的苗疆人给震呆了。其二便是素有从不与人接触的沽御师傅,今日却手牵一人,来这他很少来的集市,最重要的是他虽面无表情,却似比平日多了几分耐心,由着手牵人儿,一家一家的看,不见脸上丝毫急色。
“喂,冰山。我发现苗疆之地,果然美丽。”走到一家摆着玉石摊前,莲傀转过头突然和澜之说了这么一句话,澜之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看了对方一看,然后直直往摊位望去。摊主的大娘也是认识澜之的人,连忙和澜之打了一个招呼,澜之用一个点头做了回应。
见对方又开始不说话了,莲傀小眉一皱,倒也不算在意,便也学之走向摊前,随意摆弄了下玉石。突然一个镶着黑石的手链摆到自己的手上,莲傀这才抬起头来,却见是那座冰山放到自己手上的。
“很适合你。”许久没听对方说话的莲傀,听对方突然冒出的话,心儿猛地一紧,却是紧跳了起来。脸更是忍不住微红起来,摊主大娘以为莲傀是女子,虽然说话声有点粗,但长得如此标志。心想沽御师傅平日素来不与人交往,今个儿突然带了这么位姑娘出来,连手都牵上了。定是心仪之人,当下欣慰几分,更是为这位一直为村里人无私治病的人高兴,连忙把手链给莲傀戴上。
“既然是沽御师傅心仪的姑娘,这手链就当是大娘送姑娘的了,还希望两位的佳事将近呀!呵呵……”
心仪的姑娘?莲傀和澜之顿时一愣,心儿同时因为此话微微一颤,连忙把手一松,都不好意思起来。摊主大娘见两人如此,以为年轻人可能有点害羞,刚想再说点什么,摊位前突然多了一个把扇子。
“此摊的东西,本公子全包了!”
十七,给小白的
“此摊的东西,本公子全包了!”莲傀和澜之两人正在不好意思,被突然冒出的这么一句话,硬是拉回了神。这才转头望向出声,只见一位穿着中原服饰很明显就是富家子弟的人,正在站在摊前,手上拿着一把纸扇敲在摊上,后面还站了几个明显就是狗腿子的家丁。
“曾,曾公子……”摊主大娘忍不住叫一声,那个曾公子这才扬起头,正想得意地望向澜之,结果才一转头突然瞄见了一抹红色身影,连忙定睛一看――原来这个世上,比羽茹还要漂亮上几分的人大大的有呀!曾世聪虽然看呆了,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大叹一声。
自己本想在这街上随便逛逛,顺便寻觅下羽茹姑娘可有在此走过。结果还没走多远就见了那个紫色身影――就是羽茹心仪的那个叫什么沽御澜之的人。看到此人,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过去。想来自己本应在中原,结果因为惹事,父亲为了保住自己,便把自己送到了这。心想过几日就应该回去,不想却得消息说自己当街揍的穷书生死了,因而官府开始通缉自己,看来近些日子是无法回中原。心中郁闷,还好父亲给送了一大笔的钱财过来,自己才好过了点。
之后在街上闲逛的时候见到了羽茹,便被那清新脱俗的模样吸引,更是费尽心机去讨好!可是却没因而得美人归,因为对方已经有了心上人――沽御澜之!此人倒底是什么个模样,竟让羽茹着迷至此!于是自己便去找了对方,结果一开始便被对方的长相而震呆,不过往回一想此人生为男子却长得比女子还要漂亮几分,忍不住要鄙视上,心想也就是一个有副皮囊骗女人的人罢了。
后来才知道对方竟是蛊师,是被村里捧为如圣明一般的人。心里更是不甘,便想每每见之就羞辱对方一――因为此人一看便是至穷之人,听说住的屋子还是山上的一小间破木屋!所以今日见他在摊前观望,自己才会冲上来就要把整个摊位的东西全买下。只是自己冲得太快,而没有见到此人旁边的那抹红色身影。
怎么美人都到此人的身边了?!曾世聪不禁有些恼怒。不想却忽然见到红色身影的一个媚笑,差点酥了自己身子骨!娇而不妖,媚而不俗,如此尤物恐怕在中原也难见到,竟在苗疆小小的地方见到了!忍不住走向前去,把扇一收,拘了一个礼,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彬彬有礼,“小生见过姑娘,在这有礼了。”
姑娘?又是一个把自己当成姑娘的人……莲傀虽然依旧媚笑却忍不住冷上了几分,自己就是讨厌这副像极了女儿相的皮囊!不过表面上却笑得更是娇媚,然后才小口一开,“呵呵……公子多礼了,在下实为男子,并非女子。”
“男,男子?!”曾世聪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尤物,竟是堂堂男子?!忍不住惊得嘴都合不上了。摊主大娘也明显被吓到,也是一副惊得嘴合不上的样子。这副模样倒把莲傀逗笑了,忍不住笑得更娇更媚。结果让在场的人硬全愣住,只能直直盯住那笑颜,却是动弹不了了。
“走吧。”就在大家还沉浸在莲傀媚笑的时候,澜之突然开了口。莲傀这才转过头,发现冰山虽然面无表情,脸色却隐隐有变,连忙把身子往对方靠了过去,手更是不自觉地抓向对方的手,刚想问对方怎么了,却被曾世聪猛地打断!
“你们两个堂堂男子却双手交握,成何体统!莫不是……断袖之癖!?”断袖之癖?莲傀和澜之同时皱起眉头。只是一个面不改色,一个则笑如媚,整得曾世聪更是摸不找头脑,便把纸扇往两人一指,“你,你们……说你们断袖之癖还面不改色,你,你们……一定有问题,有问题!!”
“断袖之癖怎么了?”莲傀紧紧拉住对方的手,往前一步,隐隐看得出风情来。“就刚刚公子的急色样,恐怕若不知玄某是男子,也会不顾一切的过来吧,那你自己不也是断袖之癖?”
“急,急色样?!”曾世聪被这么一说,顿时恼羞成怒,把纸扇“啪”一声,狠狠敲到刚刚摊位上,“你居然敢说本公子急色样!你们这断袖之癖不知羞耻便好,居然还敢羞辱本公子!不想活了吗?”
“怎么?”莲傀笑得更是枝招展,只是手却越发地紧紧握住澜之的手,“玄某不过是随便说说公子急色样,公子就这么气愤,看来是被玄某说对了吧?”
“你!!!”曾世聪这下真的被气得的不清了,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背过去!还好有自己的狗腿子扶住,脸色更是白了几分。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没忘把纸扇往莲傀他们那狠狠一指,“来,来人……啊!给本公子狠狠地……打!!”
“哼,被说中心事便要杀人灭口嘛?!”莲傀媚笑依然,更是继续出口刺激对方。完全不怕已经冲上来的狗腿子,只是直直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一群人冲了上来。眼看对方就要过来抓自己了,莲傀虽心中有点惧怕,但是更多的是紧紧握着澜之的手,像是信任像是依依不舍――果然,对方的手一过来,莲傀还来不及多想,有人就先帮他挡开了。
莲傀忍不住笑得更明媚,然后转头望向被自己拉住手的人,只见对方也正望着自己,虽然无表情,但是从那对黑眸子中可以读出对方是在――责怪自己。责怪自己的鲁莽吗?还是责怪自己没有去解释两人的关系?莲傀被自己这一想法一吓,更多的却是悲凉之感浮起,硬是让他的笑僵上几分。
澜之倒没在意对方的表情,只是认真抵挡起狗腿们来袭,没一会便把对方全逼了回去。这让曾世聪更为恼怒,抽起自己的袖子便冲了上来,却是要来和澜之拼个你死我活,结果还没冲上来就摔了个底朝天。
有些不解的澜之连忙把头一低,发现有个红鞋往回一缩,再望向红衣人儿,对方巧笑嫣然,媚眼笑得几乎成一条线,却可爱得让人几乎转不开眼。澜之连忙别开头,才发现对面的曾世聪已经被狗腿子扶了起来,一脸的灰尘黑土,惹得身旁的人儿又是一阵乱笑。
“你,你……你们给本公子记着!本公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曾世聪大吼出来,这才和狗腿们拍拍屁鼓走人了。澜之转回头,瞄了还是乱笑的人儿。有点苦恼的走向刚刚摊前,“刚刚那手链多少钱?”
“啊?啊??”摊主大娘看来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连续“啊”了好几声才回过神,连忙摆摆手,笑得和善,“说过要送给……公子了,小公子就好好戴着吧!”
“既然这样,就多谢大娘了!”莲傀也大方,抬手看了看黑石链子,笑得极美,硬是又把周遭的人给看愣住。澜之却突然把对方一拉,却是要走。莲傀虽有些不解,但还是和大娘简单告别后便随之离开了。
于是两人默默地走回上山的路,一路上两人无语,澜之本就不爱多说,莲傀却是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手覆着手,彼此感觉着对方的体温,一路走上山。
可能是已经走过一遍,再着有着澜之的带领,莲傀还是很顺利地上了山。很快,两人便回到了木屋前,莲傀想要一脚跨进屋,不想澜之却停了下来。莲傀转头刚想问怎么了,手突然一凉!竟是对方放开了自己的手,使得莲傀的心又是一抽,为何每对方放开自己的手时,自己的心都会一抽呢?莲傀猛的想到,不过他没多想,突然听见对方开了口。
“下……”因为澜之是走在前头的,所以是背对着莲傀。莲傀望着对方那宽大的背,突然想起那被背下山的情形,心儿忍不住一晃,却听对方继续说到,“别再这么卤莽了。”
“我……”
“我不想你伤到。”许是有些不好意思,也许是真的想进屋,澜之说完此话立刻开门进了屋,只剩莲傀站在原地愣了好几一会后,才笑开来……
冰山啊冰山,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幽幽一声叹息传过。
十八,一路顺风(小修)
“你说什么?查不到那个妖精是谁?!”曾世聪把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扫到地上去。底下站着回话的人,往旁边一躲才没被砸到。连忙颤抖着跪到地上去,
“少爷息怒,小的真的很努力去查了,可是问遍了整个村就是没人说认识这么号人!”听下人这么一说的曾世聪更是气得站起身来,狠狠朝跪在自己面前的人一踢,“老子养你们这群废物干嘛?查个人都查不到!哼!”
“少……少爷您……息怒,小的……是真的查不到啊!!”被这么踢上一脚的人,立刻跌坐到了一边去,扶着被踢着的地方,喘起大气来。曾世聪却不打算饶过他,直接冲过去抓起那人的头发,狰狞的样子如恶鬼一般,“如果再查不到他是谁,老子就直接把你送去养猪场――剁了!!”
“少,少爷……小的,小的真查不到啊……”
“哼!查不到也给老子挖地三尺的查,老子就不信查不到那贱胚子的出!”曾世聪眯起眼睛,嗜血一般的笑让刚刚那人忍不住又抖了抖身子。“反正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在这三天时间内,你再查不到,老子就直接把你――剁了!”
“少爷……”
“蓝姑娘到……”跌在地上的人本还想说点什么,可惜外面的突然传话进来硬是把他的话给打断了。不过最可怕的是,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突然有只手把自己给扶了起来,他连忙定睛一看――居然是曾少爷?!吓得他差点又跌了回去,还好少爷紧紧扶住了自己。
少爷这是要干嘛?!
“曾公子,你今日找羽茹有何事?”甜美的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只见少爷扶自己的手更是紧了几分,然后就见少爷转过头来――满脸的笑容帮自己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吓的他差点又跪下。
“少,少爷您别……”
“小天啊,你看你没事走路都能跌倒了,还不快起来,伤到哪了吗?如果伤到哪了,和管家叔叔说说,叫他给点银两去看看大夫,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哦。”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和蔼语气,和刚才对自己的态度全然一个大转弯,小天几乎反应不过来,完全被震呆了,结果被扶住的腰突然一个疼痛传来,疼得他终于清醒过来――少爷是在提醒自己嘛?
“小天你这是怎么了?摔傻了不成?呵呵,快去看看大夫吧,记得找管家叔叔拿钱哦。”腰依旧疼着,小天这才想跪下谢少爷的“关心”。结果又被少爷扶住,说是伤痛不宜久等,还是快快去休息。他这才又谢了一遍出去了。
而这边的曾世聪,看自己演戏扶住的下人终于走后,才转头笑望向羽茹,拘上一个礼,“蓝姑娘你来了,小生在这有礼了。”
“曾,曾公子,你太多礼了。”羽茹见曾世聪对下人都这么好,且每都这么彬彬有礼,心里忍不住点了点头,觉得这人确实不错。曾世聪见对方娇羞的样子,便明白自己刚刚演的戏一定有了效果,连忙趁热打铁迎了过去。本想就冲上去抱住美人归,不过还是忍住了,只是稍稍接近了点。“蓝姑娘你别站着,快快坐吧。无须和世聪客气的。”
“多谢公子。”羽茹听对方这么一说,便就近坐了下来。然后微微一笑,“公子,今日找羽茹来所为何事?”
曾世聪见美人坐下后,自己这才忍住冲动坐到了一个不远不近的椅子上,假装笑得温和,“呵呵,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昨日在集市看到了蓝姑娘一直提到的沽御师傅。”
“沽御师傅?”羽茹听对方说到自己的心上人,立刻来了精神,娇颜更是美上几分。看得曾世聪差点流出口水,连忙拉回神来,笑得更是玉树临风,“是呀,昨日在集市那看见了沽御师傅,果然不俗。”
羽茹听对方这么夸自己的心上人,笑得柳眉都弯了,却见曾世聪突然脸色一转,“可是他身边却多了一个人。”
“多了一个人?”羽茹愣了下,却突然想起玄公子,立刻笑得更开心,“你说的玄公子吧,他是沽御的朋友……”
“真的只是朋友吗?”曾世聪抢先一步打断了对方,成功的让羽茹皱起眉头。“曾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下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昨日在集市上见到了沽御师傅的时候,也见到姑娘口中的玄公子,结果却见他们……”曾世聪瞄了一眼对面的美人,见对方正皱着眉头,一脸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表情,这才满意地继续,“结果却见他们――手覆着手,疑是……断袖之癖!”
“断袖之癖?!”羽茹被对方说的最后这个词震得差点尖叫出来,心中更是一口怒气涌出,再也不顾平日的娇羞样,狠狠拍向桌子,瞪向曾世聪,小脸更是气红了,“曾公子,羽茹没有想过你是如此无耻之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胡言乱语来,羽茹看错了你!我……走了!”
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是这样的曾世聪愣了下反应过来,“蓝姑娘,蓝姑娘,在下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不想对方并不听他的解释,只是绝然一个转身,却是娇步离开了。
这下没把沽御在羽茹的心中涂黑,反倒让自己在美人心中失了地位,让曾世聪差点把整个住府掀了,雄雄的怒火在他的心中滋滋燃起。
“沽御澜之你一定会死在我手里,我发誓……”
偶是代表今天莲傀陪在澜之身边一起换药治病的分割线
澜之把最后一张药单写好后,默默递给了病人,病人连声道谢,澜之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而坐在一旁的莲傀,见澜之终于治完病人,立刻风情万种地走上前来,然后坐到澜之的面前,把玉手一伸,“冰山大夫,人家不舒服,你给人家看看好不好?”
澜之自是知道对方只是在玩。这一阵子的接触,他也算读懂了对方一些习性,例如:现在对方就是在玩,而且很喜欢戏谑自己。于是做无视状,只是默默收起自己的药草和笔墨。
讨不到对方反应的莲傀轻耸了耸肩,只好帮对方轻轻收拾起东西,结果却看见对方平日喜欢挂在腰上罐子,心儿一动,刚想向那东西伸出手,却被对方抢先一拿,惹得莲傀更是不快地瞪住对方,“冰山,你真的很小气呀,我又不是拿了就不还你,如此急着抢走干嘛?”
“这不是你能动的。”这澜之倒不沉默了。却把那罐子挂到了自己腰上,莲傀小嘴一嘟,你不让我动我就不动了?便又快速地一伸手,想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摸向那罐子。可惜还是被拉住了手,抬头却是澜之浅色眼眸,虽然没有说话,却隐隐可以感觉到他的怒气。莲傀这才乖乖收回手,小嘴一嘟,“真不知道什么好东西,连动都不能动?”
“那是冰蛊。”
“什么冰蛊?”莲傀听他这么一说,倒来了兴趣,更是追问。澜之这倒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收起东西,直接往小屋(一间不算大,村里专门留给澜之给人看病的小屋,离集市不远)门口走去,把莲傀恼得忍不住冲上去要拉住对方的胳膊继续问,却迎面闪过一片红色,莲傀这才仔细一看――竟是一匹小红马!
也许是刚被逮住或者牵走,小红马正努力地和牵他的人斗争,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惹得莲傀想继续问的心情都没有了,只是看着傻了眼――这匹马就和当年的自己一模一样!一样的倔强,在母亲死后,那个男人过来接自己的时候。一样的不甘,一样的不依不饶!
几乎是下意识开口的,“放开他!!”
被这一声吼叫震到的牵马人和澜之,这才转过头,只见红衣人儿一脸的震怒,然后冲上去猛地抢过牵马人的马绳,“你放开他!!!”
“你,你……”牵马人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抢马绳,结果被这么抢便被抢走了。一时除了呆住还是呆住,直到澜之走上前去,覆住那震怒人儿的手,他才看清楚了来人。
“你这是干嘛?”澜之小皱着眉问。莲傀却没有回头,只是盯住牵马人,脸上的震怒并没有消散之势,“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我,我……这是曾公子昨天定下的小红马,我今天只是送过去罢了。”牵马人显得有点委屈,可是莲傀却直接无视了,只是依旧愤怒,“你知道吗?他离开母亲的有多难过?!你们为什么非要强迫于他?!没看见他的不愿嘛???!!”
“可,可是……曾公子昨日就定了……”牵马人以为莲傀只是心疼马儿,只能可惜地摇了摇头。可是莲傀却不依不饶了,“他定的算什么?你不知道失去自由的感觉嘛?轮为跨下座,他会死的!!”
“我……也只是一个卖马之人而已,不能得罪曾公子的……”牵马人无奈地看着莲傀,莲傀却不理又要说什么,手上的牵马绳却被猛地抽走,愤怒地转头,正想看是谁拿的绳,却见澜之把绳交予了牵马人。
“大冰山你!!!!!!!!”莲傀几乎要气疯了,忍不住大吼出来。澜之却只是转头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然后直接转头面向牵马之人,“你走吧。”
“不许走……”莲傀急得又要冲上去,却被澜之猛地拦住,气得莲傀差点手脚并用,那牵马人更是被吓到,一副要走又不知道怎么走的样子。“他只是一个位卖马人,不是抓他的人!”
“抓他的人?”莲傀这才反应过来,再望向澜之,却被猛地抱住。温暖的体温迎面而来,突然让莲傀酸起了鼻子,是呀。那人只是卖马者,并不是抓他的人呀,自己又何必和他作对呢?就算把马留下了,也是害了对方!这才慢慢静下心来,长吸一口气。
“你走吧。”听对方这么一说,牵马者这才反应过来,叹了一口气,把马往前牵去了。只是在牵走之时,莲傀看见了马儿的眼,莹莹放光,却是留了下泪,忍不住心中更是疼。
你是叹息自己即将失去的自由嘛……
十九,小白想你
“娘!娘!!娘!!!……放开我!!我要我的娘!!!”小小的身躯正在和一群人争夺,泪眼模糊地望着开始变得冰冷的娘亲,用尽全力地想往回走。可惜因为还太小,力气根本就敌不过来抓自己的人!挣扎也是徒劳……
“放了他。”突然传来的声音,冰冷而骄傲。却是说出让小小身躯想感激的话来。抓他的人听完那话,立刻放开他。小小的身躯立刻奔上前去抱住冰冷的尸体,满眼的红色,红衣红唇红血……“娘!!!!”
为什么娘要自我了断?为什么不要自己了?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小小身躯把尸体抱得更紧,却突然被抓住胳膊一带而起!在惊讶中见到了一个波澜不惊的眼神,冰冷而骄傲。“你要干嘛????!!”
“我是你父亲,记住!”来者突然这么一说,却把小小身躯说呆了。父亲?!大家都说自己是无父之人,为何今日突然闯来一个称自己父亲的人……蓝色衣服?对了!刚刚这个人也是去见母亲的!可是自己被带走后回来母亲就倒在地上,满地的血和母亲身上的红衣相交呼应!美得可怕!!
“我没有父亲!!我只有母亲!!!!……啊!”脸突然被扇了一巴掌,转头却是那个自称是自己父亲人打的!来得那么猛烈又果决!小小身躯顿时觉得脸火辣辣的疼,再望向已经冰冷的母亲尸体,忍不住泪水打起转来!结果那只打了自己的手,又覆上自己被打的脸,轻轻地摸了摸,像是要趋走那些疼痛,小小身躯这才看清来人的样子。
长得真好看!可是他不喜欢对方的冰冷又骄傲的表情。
然后他突然被放开,来人不等他反应便抱住了他的小小身躯,“你的母亲已死,你只能随我走,别无选择。”
“不!母亲怎么会死?她没有,没有!!!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啊!!”另一旁的脸又被扇了一巴掌,疼得他想流泪。可是他却咬起牙来,狠狠瞪住那人,绝对不能在那人面前掉泪!!!来人见小小身躯如此倔强,突然诡异一笑,依旧冰冷得可怕。
“把他带走。”又一声冰冷的命令,刚才把小小身躯抓着的人又重新回来,狠狠抓住小小身躯。小小身躯这才挣扎起来,“不要带我走,我要留在娘亲身边,不要带我走,不要……”
叫声并没有让对方停下步,小小身躯被抓着离母亲的尸体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只能看到那红点,小小身躯再也忍不住哭出来――
“娘!!!!!!!!!!!!!!!!!!!!”
……
猛得睁开眼。莲傀冷冷盯住床顶,泪水却从那媚眼中流了出来。人儿却没有去阻止,只是让那泪水一颗颗掉了下来,如那露水一般晶莹,比那天上的星更耀眼。
也不知道流了多久,枕在头下的枕巾早已湿尽,莲傀才缓缓起了身。红着眼把一旁的红衣穿上,然后赤着脚直接走出了屋。
月亮已经高上,都这么晚了。莲傀抬头望向挂在天边的月儿,冷冷一哼。月儿你圆了,人却难再圆,你不觉得自己很幸福嘛?又一个冷笑,莲傀收回眼走向凉亭,赤裸的小脚走在月光下,有着难以抵挡的妖魅。
走到凉亭,莲傀便缓缓坐下,把赤裸的小脚缩到了长石椅上,用自己的手臂狠狠抱住,最后把下巴直直抵在膝盖上轻轻地笑出来。
笑月儿你能圆,而自己却和母亲难再圆。笑那个自称父亲的男人亲手逼死自己的母亲,笑自己被夺走了那可笑的自由,笑……泪再也忍不住滚烫而下,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学着笑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泪嘛?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又要出来?自己那么努力地隐藏他,可是他为什么又要出来?又要出来???
猛地伸出手,泪眼模糊地看着自己的玉手,莲傀突然笑了,笑得极媚又娇。却回忆起刚刚在梦中被扇的疼,冷笑出来。再也不犹豫,往自己的脸狠狠扇过去――
脸并没有传来意料中的疼,手上却传来被抓住的疼,莲傀自嘲一笑才抬起头望向来人――那抹最冷冽却又最动人的紫色身影。
澜之只是静静望着他。心里却翻起了汹涌。眼前的人儿今天在街上看到那匹被抓的小红马后就变得很反常。一路和自己回家全然不说话,澜之以为对方和昨天一般不愿说话,便没多在意。可是一回木屋后,也不理玄青的问候,直接就进了自己的木屋,不管玄青在后直叫,又把门给上锁,任玄青怎么敲也不开。吓得玄青又是流泪又是紧张,自己只能去叫玄青别担心,让他先下山,自己理便好。
等玄青下了山,自己便在自己的木屋中等,等人儿醒来。果然月儿出来后,人儿终于出了自己的屋,一身红衣却赤裸着脚,在月光下魅得让人不能动弹。后来人儿走到凉亭后,又是笑又是哭,最后却是要伸手掴自己,他这才运起内力冲到对方面前抓住了人儿的手!
天知道,刚刚他看见对方要掴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里那瞬间的紧张,差点淹没了自己!
“呵呵,你来了……”像是等待着自己爱人的红衣人儿,被澜之这么一抓手,也不挣脱也不叫喊,只是泪着眼笑出来,说出的话却柔得让人想抱住他!
“你……”
“抱住我,抱住我……”澜之本想问对方为何这样,不想话还未出,身子便迎来一个热度,然后柔软便扑在怀里,耳边则和着热气传来对方近乎乞求的声音。心儿一抽,澜之几乎是下意识地伸住手想抱住对方。
可是关键时刻,脑中突然冒出很久很久以前从怀中人儿口中传出的那声――“小蓝”。就像碰到热水一般,澜之猛地收回手,然后把人儿推开。
“你这是……”澜之真的好想质问对方这到底在干嘛?!结果还问出口,人儿那张泪流满面,却美得让人几乎不能呼吸的脸猛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硬是让自己收住了口,更是一股气差点伸手抱住眼前的人儿。
“你就连抱我下都不愿嘛?”和着哭声,莲傀缓缓开了口。凄美得让澜之几乎要伸出手把人儿抱到怀里,却硬生生地掐住了自己的手。“你这到底是为何?”
问题并没有回答,乞求的口气再传到澜之的耳边,“抱我,抱我,求你抱抱我……”
澜之只觉得脑中的那条弦“嘣”一声终于断了,再也不犹豫狠狠抱住人儿,好像一松手人儿就会离开一般地紧。
终于被抱住的莲傀,再也忍不住大哭出来。好像抓住救命草一般,紧紧抱着澜之的身子,躲在他怀里狠狠地哭。哭出心中的难过和悲哀,哭出心中的思念和回忆。
澜之只是静静被抱着,脸却缓缓柔化起来,伸手轻轻摸向那如墨的青丝。心儿紧紧地跳着,更是感觉到怀中的人儿的心跳――一样的紧跳,更是紧紧抱住那比平日看起来还要消瘦的身躯。心中却有满足之感升了起来……自己这么抱着对方,就如此满足嘛?
“你,你……愿意听……听我的故事……嘛?”怀里的哭声渐渐减小,然后传来了一个因为痛哭过有点沙哑的声音。澜之这才回过神来,缓缓拉开怀中的人儿,只见人儿已经红着眼笑出来,不是平日的媚笑,是一个纯洁无暇的笑。
美如天仙一般,让澜之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那你,你……能抱着我……听我说,说嘛……”因为刚刚大哭的原因,使得莲傀说话并不顺连,不过澜之还是听懂了。愣了一下,便在对方笑容中拉过对方,抱在怀里坐到石椅上,然后还有点沙哑的声音便徐徐飘了过来。
“我娘是一个魁,帛澜国当年最美丽的魁……”声音像是从远飘来的,怀着回忆的味道。澜之不禁紧了紧自己的手。莲傀则笑着继续,“她的美丽,是我形容不了的。她是那么美丽,那么绚丽,所以她热爱那如她一般的红,然而却爱上那个只喜穿蓝的男人。”
“只是蓝和红,终究是不能在一起,所以母亲依然地选择离开,然后生下我独自养我。可是她却变得木愣,不愿再和别人多说一句话,只是每每对着一个荷包发呆,但她却对我甚好,她会抱我会亲我还会哄我睡。”莲傀想起了小时的回忆,笑得更是美丽。澜之只是静静地听,却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微风吹过发丝,那遥远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可是,那个男人还是找了来,为了从娘亲身边带走我,他逼死了娘亲,然后把我囚禁,在我背后刻下那凤莲,从此我的自由便化为了虚有……”莲傀冷冷一笑,却更是缩到身后的怀中,“你知道吗?我有多恨那个男人,我恨得拿刀把他一刀刀砍至死,可是却又想起母亲……他真的是我父亲呀,我的父亲却逼死我的母亲。只为了夺走我。”
澜之已经听出莲傀话中的无奈和挣扎,正想伸手摸向对方的头,怀里的人儿却先把头转了过来,然后直视住自己,愣是让澜之一瞬时不知要如此动作,直到对方把自己的下巴抵到自己的肩上,才清醒过来。然后再从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和热气,“澜之,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是他第二叫自己的名字,澜之却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覆向人儿的后脑,然后才缓缓开了口,“你……放开心吧……”
“放开……心?”莲傀又重复了一遍,却猛地一震。澜之只觉得怀中的人儿像遭雷击一般,从一开始的一震到最后的颤抖,自己刚想伸手查看他到底是怎么了,怀中突然一凉,却是人儿猛地离开了。
定睛一看,人儿却是站起身来,原来的媚气又回归来,因为刚刚哭过,此时的媚眼像是盈着水放起光。和平日无异的娇笑又回到了人儿的身上,澜之这才稳住了心神,
“你这是?”
“冰山,明天我们真的去东山采药吧!”对方的语气突然变得和原来一般,刚刚发生的事就像梦镜,似完全没发生过一般。惊得自己只能下意识地哼了出来。
“恩?”
“就这么定了!我回屋了。”话罢,人儿又是个娇笑便赤裸着脚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只剩那抹紫色身影,完全反应不过来对方如此快的变化,但是嘴角却慢慢向上弯起来……
二十,小白小白
其实在玄青的心中,除了母亲,澜之师傅一直是这世上最漂亮的人。但是自从那个只穿红色的人儿来了之后,他才明白,原来这世上还有比师傅还要漂亮的人。
这个人平日总是一副妖媚样,且戏谑。但自己是知道的,他是个极温柔的人,不妖媚的时候,笑得比那月儿星星还要漂亮。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所以自己也把他当作亲人看待,就像哥哥一般的喜欢又担心。
是的,担心。
为什么?因为傀哥哥好像从来到这开始,要么发烧要么就是下山受伤。就像易碎的瓷娃娃一般,美丽而小心翼翼。所以昨天看见傀哥哥回来的时候,自己心儿真的抽得厉害。
因为他的脸色真的好苍白,连自己叫他都不应,直直走进自己的木屋,然后把门一关,竟还锁上了。任自己怎么敲门都不开,自己好担心,担心得都哭了。因为自己真的很紧张傀哥哥出什么事,最后是师傅拍了拍自己的头,说傀哥哥没事,自己就放心下山吧。
可是自己还是不放心,本想要留下。但父亲一人在山下,还是有点担心,只好怀着满心的担心下的山。一个晚上都因为担心睡不着,所以比平日都还要早地上山想看望傀哥哥可好点。结果才一上山就见傀哥哥笑盈盈地站在院子,脸色一洗昨日的苍白,竟白里透红,美得让自己心儿直跳。
“玄青?来了啊?”和平日无异的拥抱动作,玄青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直到那熟悉的怀抱拥上自己,小孩才觉得鼻子一酸,却是又有掉泪的感觉了。
莲傀见小孩眼睛一红,便知道为何,连忙摸摸孩子的头,“好了,不哭了。傀哥哥为昨天之事和玄青说声抱歉可好?”
“不……傀哥哥没,没错……不用……道歉……”呜咽声从孩子的口中传了出来,莲傀更是心疼地抱住对方,“玄青抱歉,抱歉!我,我下一定不会这样了,真的对不起……”
“傀哥哥……”玄青再也忍不住,被抱在怀里细细流着泪。莲傀只能叹上一口气,心疼地摸着孩子的头,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对方有多关心自己,只是昨天的自己实在无法自己,只能闭门不见任何人,才使玄青如此担心!今日见他红眼含泪的时候,是真的懊恼,恼自己怎么可以这样,让一个关心自己的人这么担心?!抱着对方的手更是紧上一紧,“玄青不哭,傀哥哥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保证!”
“恩……傀哥哥真的别这样了,青真的……真的好担心……”小孩把头埋在莲傀的怀里,轻轻地说。莲傀这才拍拍对方的背,“恩,傀哥哥答应你!以后绝不会再发生此类事了!”
“恩……”小孩的哭声因为莲傀说的话,这才收了点。只是莲傀看到自己胸前的湿片,苦笑一声。又摸了摸孩子的头,站起身,“好了,玄青在屋里等傀哥哥回来,我和你师傅去采药。”
“好,傀哥哥和师傅路上小心。”可能是觉得自己哭得有点过分,玄青明显有点躲避莲傀的眼光,莲傀也不勉强,又摸了摸孩子的头,便往门口那抹紫色走了过去。
两人刚出门,澜之突然说了一句,“玄青真的把你当亲人看待的。”
“恩?”莲傀听见此话一愣,这才微微一笑,隐约可以看到眉目间的媚气。“我知道的……”
听完对方的回答后,澜之也不说话了,只是拉着对方的手又紧上一紧,莲傀也不多说,只是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嘴角向上又弯上一弯。
很快,两人便手牵着手下了山。羽茹站在不远等候着,却忽然看到两人是手牵手走过来的,心中一震,猛地闪过曾世聪的那句“断袖之癖”。连忙摇摇头,不会的,自己的心上人怎么可以能是“断袖之癖””呢?!不可能不可能……
“羽茹姑娘,今日来得好早呀。”正在做思想斗争的羽茹,突然听见了一个好听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只见平日媚气百态的人儿,今日只是轻云淡水地笑着,却越显动人。小脸立刻一红,“没……我,我只是……”
“呵呵,辛苦姑娘了。”莲傀笑得更柔,手上却紧紧拉着冰山的手,像是生怕对方又像上放手一般。
“不,不苦的……”羽茹这下连粉脖也红了,隐隐可以看见耳朵也快遭殃,“可是,我们又要去东边山头采药,姑娘你……”
“啊?你们又要去采药呀?!已经连续三天都去采药了呢!”羽茹这才抬起头来,眼神闪过一丝不满。莲傀则直接无视过去,“没办法,最近村民们多病痛呀。”
“这,这样呀……我,我其实真的可以的……能不能……”
“蓝姑娘还在是在家休息吧。”这打断羽茹话的是澜之,也许是下意识的,他也把拉着莲傀的手紧了紧,让完全感觉到的莲傀忍不住又笑了笑。“我……那算了,沽御师傅和公子一路小心……我,我这便回去了。”
羽茹只能放弃,愤然地转身,巧步离开了。见对方走后,莲傀这才凤眼一眯,晃了晃澜之的手,一脸的灿烂,“好了,我们可以去东边的山了吧?”
澜之看着有别于昨日哭泣的人儿,现在正一脸开心地笑着。猛地觉得心中也一片清明,豁然开朗的感觉,当下便点了头,然后拉着对方那玉手,朝东边的山头走去……
=偶是代表两人手一路都没放开过的分割线
有别于澜之住的那个山头,东边的山头显得有点矮,不过却更美丽,绿野环绕,鸟儿啼叫,美伦美奂!
“没有想到东边的山头比你的山头还要漂亮呀……”一到这个山头,莲傀就忍不住小奔了下,像只出笼的鸟儿,快乐地飞翔。小脸因为兴奋更是染上红晕,美得让澜之忍不住呆了下,连忙摇摇头。
“我们……”澜之本想说是否可以出发采药了,可是看着人儿那样开心的脸,只能把后半句话硬收了回来。对方如此快乐,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不愿去打断!
小奔了一会,莲傀才走了回来,满脸的笑容,差点又把澜之给看呆了,愣了好一会才见莲傀已经把小脸往自己的眼前一凑,“冰山,我们应该……小红马?!”
莲傀本意是要问澜之是不是应该上山采药了,结果话还没说完,眼角就瞄见一抹红,连忙把眼一转,昨天那匹小红马便出现在自己面前,惊得他忍不住叫出来。
澜之被他这么一叫,这才转头往过去。昨日的小红马一洗昨日的狂躁,此时却是轻轻松松地奔跑过来,澜之愣了下,却是想起昨日的红衣人儿,再望向小红马,忍不住放柔眼光。
小红马如红衣人儿一般解脱了嘛?
“小红马!小红马!!你不是被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的?!”莲傀已经迎上小红马,满脸的惊喜,眼中抑制不住的欣狂。
小红马也如有灵性一般,用头蹭了蹭莲傀的脸,表示自己的友好,更是伸出小舌舔了舔莲傀的脸,整得莲傀半个脸都是它的口水才放开。
不知道要哭还是笑的莲傀用袖子擦了擦脸色上的口水,眼中的欣喜却不减,伸手忍不住抱了抱小红马,“太好了,你也逃出来了,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小红马就像听得懂人话一般,又用自己的马头蹭了蹭莲傀的脸,弄得莲傀的脸痒得厉害,咯咯地笑出来。远见这么开心的人儿,也忍不住嘴角僵硬地弯了弯。
“出来就好,出来自由便是你的了,一定要珍惜呀,绝对不能再被抓了!!”莲傀像是说给马儿,却也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忍不住笑得更开心。小红马却不再用自己马头蹭莲傀,只是前蹄一跪,像是邀请一般叫了一声。
被对方的动作弄得有点蒙的莲傀,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马儿的头,
“你这是……要我骑你吗?”
二十一,请你走好
帛澜国一直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国家。
那里的人们各个都自立,最多在每年的特定时间与中原互相往来。所以那的人们都善骑善射,是一个勤劳的国家。
所以,莲傀虽然完全不会武功,但是骑马术还是了得,此时架着小红马飞奔在东边山下的草原上的他,由如一红衣精灵飞在那山岭间一般美丽又诡魅。
一个又一个欢快的笑声,打在澜之的心上――他真的有说不出的震撼,原来人儿也有这么快乐的时候,那红衣和小红马的颜色相交呼应,美得让人着魔!自己更是被那精致的脸儿上的笑容,震得一时收不回眼神。
本就知道他的美,他的魅,可是直在这一刻,自己才真正看到了属于他的美和魅,那是可以囚住任何人心的容颜!
包括……他!
如果是平日,他一定又会在心里大大的摇头,但是这他却没有,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个飞跃在山玲间再也收不回来眼神――他的心是真的为那抹红色着魔了。
直到那抹红色突然直起上半身,然后把双臂成拥抱式展开后,他才回过神来,竟是担心那抹红色因没有抱住马身,才跌下来!
不过很明显,莲傀的骑术真的让人很放心!只见他上身直直挺起,双手张开像是要拥抱那山岭间的灵气一般,下身却紧紧贴住马身,由此让他牢牢坐在小红马的身上,更是添了一分风情来,那像染过的唇轻轻一张――
云破月来弄影 最是离人恨重逢
多情自古伤离别 空说千种风情
看古今多少悲欢聚散
牵绕着断肠的人
看世间多少红尘痴恋
托付给相思的梦
愁不断 灞桥年年的柳色
唱不完 咸阳古道的长亭
挥不去 醉后夕阳的惆怅
望不穿 寒云孤雁的长空
人有意来有情 月夜一帘悠梦
楼上栏杆横斗柄 谁人凭栏无声
看古今多少悲欢聚散
牵绕着断肠的人
看世间多少红尘痴恋
托付给相思的梦
思不断 镜中憔悴的颜容
忘不了 执手泪眼的相送
听不够 今宵吹雨的横笛
望不穿 云际天涯的归程
多少事太匆匆 人生长恨水朝东
烟月谁与共 自飘零月自明
多少事太匆匆 人生长恨水朝东
烟月谁与共 自飘零月自明
只等你梦里几回再相逢(注:来自《天涯梦》)
一首唱尽心事,道尽思念的歌缓缓从莲傀嘴中飘出来,却狠狠击在澜之的心上!他是在思念谁?他又是为难过?难道他那日口中的“小蓝”便是他心里最的那个嘛?
澜之觉得胸那直直地抽着,心中更是有一口闷气憋着,从来没有过的怪异和难受源源不断地袭来,让自己忍不住想喘大气,更是想把马上的那个人儿狠狠抱住,然后逼问他――你心里可有自己?
不……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因为想到“小蓝”便是他心里的那个人,自己就有抑制不住的冲动,自己想抱他,想亲他,更是想囚他――让他再也想不起别人,只……想自己?!
天!自己怎么突然成这样了?……不,自己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没有这这么严重而已。那自己又怎么会这样?师傅一直锻炼自己的无欲无求呢?自他来了后,便一去不复还,自己开始会生气,会难过,更是会担心!甚至现在更是心闷……这到底是怎么了?
摇摇头,澜之像是要赶走心中的烦闷,却无意瞄见人儿已经下了马,看那透着微红的脸此时笑得更是甜,愣是让自己心儿也荡上一荡!烦闷感更是越发上升――他也在那个“小蓝”面前这么笑嘛?
为什么自己想到他也在别人面前,特别是那个“小蓝”面前这么笑,心儿就有止不住的气要往外发,连忙控制住心神,拼命地把那口气压下去,生生压到心底!
“冰山?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好差呀?!”那惑人心神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澜之连忙拉回神来,抬起头来那娇媚的脸儿便呈现在面前,瞬时让自己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原本看对方脸色有点不对,连忙下了小红马想要慰问下冰山的莲傀,被对方这么一退,巧眉立刻皱了起来,大冰山这是怎么了?见自己一靠近,居然倒退?!许是有点生气,也许是有点想不通,莲傀又是一步跨上――
“你这是……”莲傀的话还没有讲完,那抹紫色身影便又退了两步。这惹得莲傀更是想不通了,怎么自己一靠近,他就像躲避那小虫子一般后退,那脸上的眉头都成了“川”字了,这是在平日不可能看见的!
“我……我们回去。”也许是看出对方的不满和奇异,澜之这才有点僵硬地开了口。不想莲傀却狠狠冲上来,像是要抱住自己,吓得澜之一躲。这才发现对方只是想冲到自己面前,像是要说点什么话,可是自己这么个明显的躲避动作,硬是让对方停下了脚步。
“大冰山,你这是怎么回事?!”此时的莲傀真的很生气――因为刚刚冰山的那个躲避动作,他知道自己刚刚那个冲势确实像是要拥上去,但是两人又不是第一抱在一起,他今天为什么躲自己?!
“回……回去了。”僵硬的话又传了出来,莲傀只见那座冰山把身子一转,却是真的要离开。气得他头一热,冲上去就牵住对方的手,刚想大声质问对方这是怎么回事?却被猛地一甩,手便被狠狠甩到一边去,愣是把莲傀震得不能动弹――冰山甩了自己的手?!
他怎么可以甩自己的手?又不是第一牵手,这几日天天都牵着,都快成为一种习惯了,可是他今天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甩掉自己的手?!!莲傀这下真的用难以置信的眼光望向冰山了,结果对方只是背对自己,冷冷一说,“回去了。”
“才来没一个时辰就回去?大冰山你今天很奇怪啊!!”莲傀大吼出来,可惜对方却如没有听见一般,只是闷头往前走,直到把莲傀狠狠甩在后面了,莲傀才直跺了跺脚――
这座大冰山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偶是代表两只回到木屋的分割线=
“师傅?傀哥哥?”正拿着扫把正在扫院子的玄青,忍不住惊讶地叫了出来。因为师傅和傀哥哥不应该这个时候回来呀!
可是自己这么一叫,并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只见师傅冷着一张脸一进屋,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而傀哥哥则有些狼狈地站在院子里,怒视着师傅进了自己的屋,那一早出去的笑脸,此时已完全抹掉,脸上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怒气!
傀哥哥和师傅着是怎么了?小孩连忙走上前去拉住傀哥哥的袖子,“傀哥哥……啊!”
一声惊呼,莲傀这才转过头来。不想却看见玄青跌坐在地上,眼已经红了。自己这才反应过来,因为心中的愤慨,居然把上前拉住自己的袖子的玄青甩开了!
“玄青!”莲傀连忙冲上去扶起小孩,只见小孩一脸委屈地站起来,泪水已经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了,看得莲傀的心都疼了。连忙拿起袖子帮小孩擦起眼泪,边擦边道歉,“对不起,玄青,对不起,傀哥哥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傀哥哥……你,你和师……师傅怎么……了?”虽然还哭着,玄青还是没忘问两人的情况,被这么一问的莲傀这才把眉一皱,索性一屁鼓坐到了地上,一副气愤又无奈的样子,“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见对方坐到了地上,本来想叫对方别坐在地上,有点凉的玄青,见从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傀哥哥,今日却如此无奈,连忙自己擦了擦眼泪,乖巧地坐到人儿的身边,“傀哥哥你和师傅吵架了吗?”
“没有。”莲傀也很疑惑和懊恼。自己不就是骑只马嘛,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他吵架?更何况自己就算要和对方吵,对方可会和自己吵还是个问题呢!
玄青见这么一答,小眉也皱了起来,“那师傅怎么成那样了?”
“我怎知?他是突然成这样的!”真是越想越气,莲傀故意回答得很大声,差点吓到小孩。还好莲傀及时摸了摸对方的头,才让小孩定下心来,楚楚可怜地依偎到莲傀身边,“那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等他自己出来……对了!”莲傀本还一张苦瓜似的脸,却灵光一现,小脸立刻泛起光来。媚眼更是笑眯起来,让一旁的玄青都看傻眼了。傀哥哥之前不是还一副恼怒的样子嘛?怎么现在就成这样了?
“玄青,傀哥哥现在需要你帮上一忙!”莲傀媚笑地转过头,盯住小孩。玄青被这么一盯,连忙点点头,莲傀立刻笑得更诡魅,然后把头一低,覆上小孩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来。
说了好一会,小孩才点点头似明白,可是又马上摇摇头,小眉都皱成了小“川”字。“傀哥哥,这样不太好吧……”
“不管,你就按照我说的做,反正是他先闹别扭的!”莲傀巧眉一挑,双手抱臂,似有些不高兴,玄青真的很挣扎,最后看自己最喜欢的傀哥哥真的要生气了。这才小嘴一嘟叹上一口气。
“我……帮傀哥哥做就是了!”
“好!咱就这么定了!我先去收拾收拾去了。”说罢,人儿便站起身来,往自己的木屋走了过去。直到走进去后,小孩才挣扎着摇了摇头……
二十二,山顶表情
自从东边的山头回来后,澜之便盘坐在自己的木床上,用气息传遍了全身。这样的气流法,他每日都要做。但是今天却和往日完全不同!
平日,这样的气流法,他只要用一个时辰便能打通全身筋骨,而且毫不费劲!可是今天,他已经打坐三个时辰了,气息却只传遍了半身,而且气流相当不顺,总是断,这一断又要从新开始,他这三个时辰都不知道从新来回几了!
可是他就是想那个人!那个平日妖媚极至,实则天真烂漫的红衣人儿!整个脑袋都在想,甚至整个身子每个地方无不叫喧着自己在想那个人儿,很想!非常想!
哎……他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咚咚……师傅!师傅!!”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和急叫声,让澜之猛地拉回心神。这才站起身来,给来人打开门,“怎么了?”
与平日一样冰冷的语气,玄青忍不住咽咽口水,“师……师傅,傀哥哥,傀哥哥他,他……”
“他怎么了?!”玄青本来还想是不是要装得更急点,不想自己还没把话说出来,平日冷静克制的师傅便叫了出来,神色还是从来没有过的着急!“他到底是怎么了?”
“他,他……他刚刚往山顶冲了上去,青,青……拦不住他,所以才来找师傅……”许是心里有点心虚,玄青把傀哥哥教给自己的话,断断续续好几才说了出来。可是已经急得有点迷了心智的澜之,并没有多想,也不多说话,直接往山顶冲了上去,玄青拦也拦不住,只是看着师傅这么拼命地冲出去,只能叹一口。
自己这样帮傀哥哥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呢?
……
好不容易才爬上山顶的莲傀,累得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呼呼……真的没有想到,这山顶如此难爬!莲傀又叹了一口气抬起头,今晚月光真的很不错!
乘着月光,莲傀伸出戴着那日在集市大娘送的黑石线链的手。黑石线链在月光下更是夺壁生辉,像天上的星星一般闪耀。闪得让莲傀忍不住轻轻一笑,心中更是坦然起来。
自己今天一定要问出个道道来!
“你来这干嘛?”还陷在自己的想法里的莲傀,被突然传来的问话声,猛地震醒。这才缓缓回过头来,只见那抹冷冽的身影便站在自己的面前,冰冷的表情,紧抿的双唇,担心的眼神,都让自己不得不为之一震。
“你来了……”莲傀心中的感觉是无法形容的,似兴奋又似郁结,最后通通化为了媚笑,一双凤眼都笑眯了。可是那边的澜之却隐隐有怒气生出,“你这是干嘛?”
“邀你共赏那山顶美景……”此刻的莲傀笑得更是娇艳,犹如开在黑夜里的那娇。媚得让几乎转不开眼。澜之原还隐有怒气的脸,猛地一涩,只能盯着那娇颜,久久说不出话来!
莲傀见对方不说话了,便蛮腰一扭,直直走向对方,然后自然地伸出手向拉住对方。本来想收回手的澜之,却在月光下突然见到那人儿能盈出水的眸子,心儿一震便随对方拉到了一棵大树下,然后顺着对方坐了下来。
见对方不再躲自己,莲傀这才放下心。便往对方的身边一坐,笑盈盈地看着对方,然后小手往天上的月亮一指,“怎样,此景比你山中木屋看到还要好吧!”
像是着了魔一般,澜之只是直直盯着那容颜,点了点头。见对方连看都没有看便点了头,莲傀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把凤眼盯住对方,满满地笑意立刻传到了对方的眼中。
澜之这才猛然一醒,连忙把眼收回,有点僵硬地勉强望向当空月儿。果然大而圆,可是哪比得上身旁的人儿的那双能勾人心魂的眸子!心儿更是一荡,头忍不住微微一转,本是想偷偷望上那人儿一眼,不想却对上了那双能让人着魔的眼眸。
“冰山……”那勾人的声音更是突然传了过来,澜之只觉得全身被莫名的麻酥感一击,竟让自己把头一低,却是要吻上微张的朱唇……
莲傀以为自己就要迎来那至今让自己无法忘怀的吻,不想才一个恍惚,对方便如惊弓之鸟猛地缩回头。用自己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过的眼神望向自己,莲傀只觉得心狠狠一抽,自己难道真的这么在意这个人嘛?
“下去吧。”
又是这样!莲傀只觉得浑身的气都涌了出来,他老是这样!一出现这种事,就立马要离开!而且毫不犹豫,哼!自己还不知道他的用意?!他真以为他逃得了嘛?!当下再也不犹豫,想要拉住对方的手,却被对方躲了过去。
真的忍无可忍了!“冰山,你当真就如此厌恶我?”
莲傀用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悲凉声腔叫住了对方。那抹紫色,原本还想往前走,被他这么一说身影一晃,莲傀本以为对方会回过神来。不想对方只是直了直身子,脚一抬居然还是要离开!
从来没有过的悲凉感由脚而起,就算当年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莲傀也只是气愤和难过,从来就没有感受过这悲凉感。一瞬时,莲傀只觉得心那疼得几乎让自己以为就要死去,可是那钻心的疼依旧绕在身上,让他只觉得坠入谷底一般――自己爱上眼前的那个人嘛?!要不这悲凉感和心痛是从哪来的?
苦笑,莲傀狠狠地苦笑出来。自己怎么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意?不是早在那个吻便伦陷了吗?不是在第一下山的时候,趴在那宽大的背上便再也回不过头来了吗?不是那晚愿意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他的时候,自己就再也爬不起来了吗?――为什么自己要到这个时候才发现?!
而换来的却是那抹再也不回头的身影……冰山,你当真不回头了吗?莲傀覆住胸口,眼前渐渐蒙起雾来,爱到愿意为他流泪嘛?莲傀笑得更是凄惨,却倾国倾城。
再也不犹豫,把身子一转。和澜之成相反的方向,莲傀笑得泪眼模糊,却依旧媚如妖精!既然他不愿正式自己的感情,就让自己来个了断吧!莲傀吸一口气,把脚一迈,踏着那人给自己穿上的红鞋,莲傀只觉得自己什么也不要再想,他要离开,他要离开这里……
一直慢慢地走在前面的澜之,此时心里也复杂得很。应该无欲无求的他,好像真的――动心了,为了那抹动人心弦的红色动心了。来得之快,根本无法让他想起他作为那个人的引导人,是不能动心的。且两人同为男子,也是于理不能让人接受的。
可是自己就是动心了,这又有什么办法?也就只能逃了!所以自己才想快快离开,不想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快速离去的声响,敲得自己猛地转回头,本以为那抹红色应该在后面,不想这一转头,却没有看到那抹红色!
他到哪去了?!澜之倒吸一口气,心里一紧!这山顶本就是不平之地,他大晚上跑哪去了?如果不小心一摔,掉下山……澜之这下真的急了。况且那个地方也在这,如果他误打误撞进去了,这个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当下,再也不犹豫!直接运起轻功,四找起人儿来……
而此时的莲傀,只是一路摸着黑,狠狠跑着。他现在只有一个信念,他要离开,离开这里!!!
可是当他跑到了一个类似山洞的地方时候,他终于发现了――自己无路而去了。
难道真的逃离不了吗?莲傀索性抱住自己的双臂席地而坐。自己明明就在母亲死在那个男人面前就劝告过自己,绝对不能爱上任何人!为什么还是爱上了他?爱当真来得如此势不可挡?那老天你就应该让他感受到那势不可挡的滋味才是!!
心头一气,莲傀狠狠站起身来。又望了望身后的空荡树林,心中更是疼上又疼,他当真不愿来找自己嘛?!那……再也不犹豫往那山洞一脚跨了进去……
二十三,前往生宴
“不要进去!”莲傀刚把脚伸出去,来不及放下,便传来一声大吼,然后一阵风袭来,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飞奔而来的人抱到了怀里!
好熟悉的怀抱!是冰山的怀抱!!莲傀真的不知道,原来自己会因为一个人的怀抱而高兴得想流泪!“冰山……唔!”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当那熟悉的感觉又爬上自己的唇时,莲傀都反应不过来――冰山居然亲他了?!
他不是不愿去面对这份感情吗?他不是厌恶自己厌恶得连手都不愿让自己牵吗?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用力地抱住自己,甚至――吻自己?!
可是,自己又是多喜欢他,才会就算明明还难过,却还是兴奋于对方的怀抱和亲吻?!忍不住更紧地抱住他,唇中小兽更是已经抑制不住那兴奋,直接冲向了对方的小兽,刚想好好共舞一下,不想还没动到就被猛得拉开!
这又怎么了?!莲傀本想好好质问对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又拉开了自己?不想才一抬手,竟是对上了对方那双震惊无比的眸子。
震惊无比?他这是什么意思?抱住自己,吻住自己,让他自己震惊无比?!莲傀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震怒可以形容的了!他居然抱了自己,吻了自己后,露出这么一双震惊无比的眼睛?!
“我们……下山吧。”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回归平静,莲傀真的难以想象对方居然可以这么冷静地和自己说话!就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没有抱住自己,也没有吻自己,冷静得让莲傀想怀疑刚刚只是自己春梦一场,什么都烟消云散,什么也没有发生!
忍不住伸手覆住自己的唇,可是这里的感觉是无法欺瞒自己的。刚刚残留的温度和感觉都还在上面,自己完全可以回忆起那甜美感觉来!
那么这座冰山这是什么意思?!
“下山。”澜之见人儿并没有回应自己,这才又说了一声。而且还勉强自己把声调变得更冷,但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沸腾。自己刚刚居然――吻了对方?!而且毫不犹豫!!几乎是抱上那个柔软又熟悉的身躯时,就再也克制不住,然后狠狠亲向了对方!
天知道,他只是因为想到对方进那个洞会遇到危险,而非想到他是不能进那个山洞的!
“冰山……你当真对我一点也不在意嘛?”什么?!澜之真的有被当头一棒的感觉!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直接地问出口,比起刚刚那句“你当真对我如此厌恶嘛?!”还要让自己震惊!
而问出口的莲傀只觉得压在胸口的那块大石,似突然被击得粉碎一般,让自己的心猛地豁然开朗起来,一洗刚刚的难过和悲哀,他现在是直立在对方面前,定定盯住那座冰山,因为他知道的,对方一定对自己有情!要不对方不会那么用力地抱住自己,那么用力地吻住自己!
所以他才能一再容忍自己对他提出的无理要求。才能在第一下山的时候明明可以先走,却又回来背自己。才能那么细心地照顾自己,给自己买鞋买衣服。才能一又一地牵自己的手下上,才能在那夜那么用力地抱住自己!!
他明明就对自己有情,为什么要一又一此地逃开?!他到底在躲什么?他到底在怕什么?!
“我……下山!”澜之真有那么一瞬间想脱口说出自己其实对人儿有情的!可是师傅仙逝时说的话,自己是紧记在心的!在心里狠狠摇了摇头,澜之还是强迫自己说出了违心的话来!
“下山?你当真要下山?!”此时的莲傀在月光下真的美如妖精一般,特别是他现在的媚笑,几乎能迷死天底下所有的男人。可是澜之却硬是把心中的沸腾压下,冷冷地望过去,
“是的。”
“那下山吧。今夜赏月也赏累了。”澜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对面那个人儿居然这么轻易就要下山,轻易得让自己竟有点不知所措,而被对方猛地拉住手!自己本想抽回来,不想对方堵上一句,“如果你想让我下山,就拉着我下!”
澜之几乎是那一瞬间晃的神,因为对方的表情真的太媚太坚持。所以他是拉着对方的手下的山。直到回到木屋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如幻境一般,自己原来是那么渴望重新拉住那双手,和拥住那有点消瘦的身躯,吻上那软软的唇……
=偶是代表两只都一个晚上没睡着的分割线=
“师傅,傀哥哥……你们怎么了?”玄青张着嘴望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他们都统一红着眼,莲傀更是哈欠连连。
“没,没事。就是昨天睡得不是很好,有点困呢。”莲傀伸了伸懒腰,风情立刻全现,惹得小孩立刻红起了脸。倒是一旁那座冰山看也不看,却是一脚已经踩了出去,莲傀连忙摸摸小孩的头,立即冲了出去跟上。
被摸了头的玄青,只能莫名其妙地摇摇头,往师傅的木屋拿药书去了……
而莲傀和澜之这边,莲傀费了好大力气才跟上澜之。可是下山的时候,澜之居然一点也不理会自己,只管自己往前走,就算自己假装跌倒或着走不动,对方就是不愿回头。让莲傀本就惆怅的心更是凉了不少。
不过他还是顺利下了山。这几日因为由对方带着上上下下,自己早就对那条上路熟得不爱熟了,就算不用人带自己也能下得了的。只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才做出那些不能下上的动作的。可惜对方根本就不理会!
很快,两人就到了女子等待的地方。
羽茹老早就在那等了。今天是自己的生辰,自己故意起了大早,打扮了好久才出的门,就是为了来见两人。所以在这等的时候,自己几乎要望穿秋水了。还好两人很快就下了山,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牵手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他们这副样子,居然会想松上一口气的感觉!
“沽御师傅,玄公子,你们来了呀!”见两人来了,羽茹立刻迎了上来。故意笑得比平日还要甜上几分。只是沽御还是如平日一般,看了自己一眼,就不再说什么。倒是走在后面的玄公子是笑迎上自己的,而且那笑几乎要刹红了自己的脸――明明是男子,却是娇媚得让自己想脸红!
“羽茹姑娘,好早呀。”莲傀故意笑拥上女子,见对方被自己笑红了脸,立刻笑得更诡魅,“姑娘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呀,可是有事?”
“玄,玄公子……过奖了,羽茹还和平日一样呀,不过……今天是羽茹的生辰……所,所以……还望沽御师傅和玄公子可否不要去东边上头采药了?”被笑红脸的羽茹,只觉得今天的玄公子好讨厌,这么直直盯着自己,害自己说话都不顺畅了。连忙假装矜持地低了低了头,不想却被猛地勾主下巴,吓得自己想大声和出来,不想才一抬头却对上那勾人心魂的眼眸子。
“今天是羽茹姑娘的……生辰?”莲傀眯了眯凤眼,让女子更是烧起脸来。连那粉脖也受了牵连,连忙点点头。“是,是……玄公子你别这样……”
明明整脸就写着“快来,快来”居然还要说“别这样”?莲傀咽咽口水,依旧笑得明媚,并没有打算把手收回,而是把自己又靠上一点,“姑娘,你这是在说什么‘别这样’这样呀?莲傀不知呀……”
从来没有被这么调戏过的羽茹,心里真是又气又兴奋。只是心里又抑制不住地想和对方靠近,结果对方这么一靠近,自己连耳朵都红了起来,心中更是希望对方能再做出点举动来,不想就在这时沽御师傅开了口。
“我去小屋。”莲傀这才转头瞄向那抹紫色,心里忍不住得意一翻,怎么样?大冰山果然忍受不住自己和别人亲近,这才收回手。
“那姑娘,在这先祝姑娘生辰快乐,我们去小屋了。”
眼看两人就要走,羽茹连忙叫住他们,“等等,那,那个……”
“怎么?”这回答却是沽御,羽茹不知为什么又下意识地想脸红,不过还是坚持甜笑出来,“今天是羽茹的生辰,所以希望沽御师傅和玄公子去镇上的锦程酒楼……和曾公子一起为羽茹庆生。”
“多谢羽茹姑娘的美意。”羽茹刚说完,澜之就接了上去。惊得羽茹险些大笑出来,不过澜之接下去的话却如一盆冰水泼向他!“今日病人多不能去。”
“啊?沽御师傅……”
“锦程酒楼?听起来很不错呀……”羽茹刚想再哀求下对方一起去,不想这边的玄公子却接过了话,羽茹立刻把希望寄到对方身上,只见对方又是一个明媚至极的笑后,“既然是姑娘的生辰,且又如此盛情邀请……”
莲傀突然转头望向澜之一眼,似笑飞非笑,“在下愿意和姑娘……一同前往!”
二十四,生宴风云
今天是羽茹的生辰。为了弥补上在对方心里造成缺陷,曾世聪可谓是想尽办法,终于在镇上的锦程酒楼一抛重金,包下二楼一层,只为博那美人一笑。
后来也不知道是谁露了口风,在中原的那群酒肉朋友,居然闻风自己为博女子芳心包下酒楼,竟连夜赶来只为了一堵自己心仪的女子。曾世聪自是不愿自己与美人独的时间被人打扰,只是那群狗友们又多是京城大官宦子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只能假装客气把人请了过来。心里却骂上那一百八十遍!
“世聪,你小美人怎么还没来呀?!”说话的是一位穿着蓝色长衫的公子,一双鼠目闪出淫秽的光芒来。一旁挺着如有孕的大肚黑衣公子,满脸的肥肉,几乎要滴出油来。此时笑得也如刚刚那位公子一般淫秽,“对呀,你家小娘子怎么还不来呀,咱这哥们儿都等不及那小娇颜了,哈哈哈……”
老子的女人是你们可以看的嘛?!曾世聪真的好想这么吼出口,但是却不得不献媚一笑,“王公子,郑公子别急!羽茹很快就来……”
“曾公子!”曾世聪刚说到一半,那甜美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击得曾世聪也不再理会那两个狗友,立刻把脸一转,对上那巧颜连忙让自己笑得更玉树临风,走上前去迎接美人,不想却意外地见到了另一个人!
后面的王公子和郑公子,本来见那楼梯走上一个美人来,立刻就飘飘然了。不想那美人后居然还有一个大大的美人,一身红衣映着那如雪的身子,顿时就让两人震在原,最让他们沸腾的是――那人的媚笑!
他们两人在京城也算是名人了,不是才学出名,而是逛窑子出了名!所以他们自然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人,且在那窑子里有哪几个不是妖得出名的,所以那妖媚的人,他们自是看过不少。但是就是把整个京城的窑子都再逛上一遍,也找不出一个比现在眼前的那妖精媚人!
随羽茹来这酒楼的莲傀只知要见那曾世聪一面,不想还有两个中原人。不过他倒不紧张,因为他在赌,他在赌冰山在不在意他!所以见到那两个中原人看自己看得都要流口水的样子,莲傀立刻笑得更是魅人,简直可以艳刹群芳!
“羽茹姑娘你来了……你还带了人?”曾世聪一看到莲傀立刻想到那天的事!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阵恼怒,不过在美人面前,他还是笑得如君子一般,笑迎上女子。
羽茹见对方也认识自己中意的人,立刻笑得更是甜美。虽然自己大早上去邀请沽御师傅和玄公子,但是却只有玄公子来,但是自己还是很兴奋的,和玄公子走在路上,自己的脸比平日还要有光呢!连忙把莲傀引见过来,“玄公子,这是曾公子,你们好像是见过的吧?”
“那是当然,曾公子别来无恙呀?那日摔的屁股可还好?”莲傀一上来就揭曾世聪的疤,让曾世聪差点破了功,还好在关键时刻他还是忍住了,僵硬地对一脸迷惑的羽茹一笑,然后狠狠瞪向莲傀,“自是已经无恙,多谢玄公子的‘关心’了!”
“好说好说,只是下公子要小心才是……”莲傀笑得更是娇媚,心里却笑翻了天,当他想到那天曾世聪摔了个四脚朝天的样子时。
“真是‘多谢’公子的提醒了……”
“世聪啊,怎么不引见下美……呃,两位客人呢?”那个鼠目王公子终于等不及了,不等曾世聪说完,立刻冲上去,一副见到美人就要流口水的样子。让羽茹皱了皱眉头,反倒让莲傀笑得更是明媚。一双凤眼流光连连。
“这……羽茹,这是我在中原的朋友,他是王公子,当今大学士之子。”心中痛骂对方无耻的曾世聪,虽然很不快还是笑着把自己的美人介绍给了王公子。不想那王公子似乎并只要认识羽茹,那鼠目已经停留在莲傀身上,那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而后面不甘落后的郑公子手也走了上来,本来就长的一副肥头大耳样子,却偏偏要学人家装正经,还摇了摇手上的纸扇,结果差点掉地上去,连忙手忙脚乱拿好,整了整脸上的肥肉恶心一笑,“这位客人好是漂……面熟呀,可和郑某在哪见过?”
“对呀,对呀,好面熟呢!王某也似见过你呀!”王公子更是争先恐后地走到莲傀面前。莲傀立刻媚眼一抛,笑得更是明媚。连一旁的曾世聪也差点看傻眼了。倒是走在前面的羽茹转了个头,立刻也看傻眼了。玄公子笑得真是太漂亮了!
“呵呵……是吗?在下对两位并没有什么印象。”原本见美人要开口的两人,立刻笑得更淫秽,两双贼眼看得都要直了,不想那美人传出的却是一低沉的声音――不像女子,不!根本就是男子的声音!顿时两张猪嘴就张得可以塞入四个鸡蛋。
见两人和当时第一见到玄公子身影的表情,羽茹“噗”一笑,巧笑嫣然。这才把两个猪头公子拉回了神,而曾世聪则早一步回过神,瞄了自己的狗友和莲傀一眼,心里突生一计,连忙假笑出来。
“来来,大家都别站着,快过来坐下用饭吧。小二!可以上菜了!”尴尬的众人这才做到了饭桌上。莲傀也大方,直接大大咧咧的坐下,也不怕刚刚两位猪头公子用怪异的眼神看自己。
“今天是羽茹姑娘的生辰,在下先祝姑娘生辰快乐!”小二一把菜和酒一上,曾世聪立刻就给众人斟上酒。然后拿着酒就迎向羽茹,有人敬酒,羽茹连忙急急望了一看莲傀,希望对方能帮自己挡挡,不想莲傀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酒杯一口喝下!
小脸立刻红了,羽茹还差点吐出来。连忙强压下去!这才没有出什么洋相来。一旁的王公子和郑公子刚从震惊美人成美男中清醒过来,见曾世聪给美人敬酒,连忙也站起来。
“我们也祝姑娘生辰快乐!姑娘一定要干了这杯才行!”王公子贼贼一笑,立刻把酒给喝下,还把酒杯倒了倒,是表明自己是已经喝干了。郑公子这也立刻喝给羽茹看,而且喝完也学王公子倒了倒,“姑娘,我们先干为敬,就剩你了哦!”
见对方这么一说,羽茹只能拿起酒杯,可是刚刚那杯酒还在肚子里烧呢。羽茹有点为难地望向一旁的莲傀,可惜对方依旧浅笑,完全没有要帮他挡酒的样子。羽茹只能皱起柳眉,看着那小杯酒很有头疼。一旁看得清楚的曾世聪小眼一眯,连忙站起身来。
“王公子,郑公子,羽茹刚刚已经一杯下肚。恐怕是不胜酒力了。不如……改敬玄公子如何?”
“这样呀……”两人听曾世聪这么一说,这才把鼠目重新放到莲傀身上。只见红衣人儿,一脸的慷懒样,不变是那媚笑。笑得让两猪头顿时热血沸腾了下,连忙把酒杯转到莲傀面前,
“既然姑娘不胜酒力,那就改敬……玄公子了。”莲傀见对方这么一说,这才瞄了桌上的酒杯一眼,那洁白的瓷杯上明晃晃却是那张不似人类的脸,在心里苦苦一笑,伸手端住杯子,不等众人回神,已经一杯下肚!
喝得如此之快又猛,是曾世聪没有想到的。连忙又倒了一杯,端在莲傀面前,“玄公子,前几日咱可能有些误会了,还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干了这杯,咱以后就是朋友了!”
“哼,好说。”莲傀也不拘束,立刻给自己倒上一杯,又一口干掉。这下那两个猪头和羽茹也看傻眼了,见对方连续喝了两杯还一点脸也不变的样子,暗暗吃上一惊,原来对方如此能喝!
“玄公子,果然好酒量!在下又敬你上杯,以做道歉之用!”曾世聪立刻给自己又倒上一杯,表是往口里一倒,实则偷偷倒在了自己色衣服里,然后把杯子一放又给自己倒上立刻又这样一喝,连续三后,才望向莲傀。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莲傀也不客气,拿起另两个空杯,立刻给自己倒上三杯,然后一口气把三杯给喝了进去,依旧面不改色。
这下一旁的王郑公子再也坐不住了,立刻站起身来双双给莲傀敬酒,莲傀自也不拒绝,三杯,三杯下肚,竟让自己头有点旋晕起来。一旁想要劝酒又迟迟没有劝上的羽茹这才看出莲傀已经喝得有点多了,连忙伸出那玉手想扶住莲傀。不想自己还没有扶上,自己突然被挤到了一旁,还好有曾公子扶住,这才站稳了。
刚站稳的羽茹也不多说什么,连忙把眼光放到莲傀身上,不想对方身边突然多了两个人,再定睛一看,原来是刚刚的王郑两为公子。
“呀呀,玄公子你喝得有点多了……”王公子连忙抱住美人的腰,那小蛮腰呀销得自己想冒烟呢。连忙又紧了紧自己的手,一旁的郑公子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肥手一伸却是要伸入美人的内衣――
“啊啊!!”关键时刻,两人突然被一阵风袭到,直接滚到了两边去!痛得他们直叫,这才恨恨地望过去。
不想一个冷洌的身子立刻冲到了自己的眼球中,那张脸虽然冷冰冰,却好比那冬天开的梅一般美丽动人,击得摔在地上的两人立刻回不了神了。
一旁被扶住的羽茹这才看清来者谁――
“沽御师傅?”
二十五,表白心意
“沽御师傅?!”羽茹忍不住叫了一声,只是那冷洌的身影却没有转过头,只是轻轻抱起那已经有点醉的人儿。
被抱在怀里的莲傀这才借力站了起来,可是还没有站稳就又跌入了那熟悉的怀抱。这才抬起那已经被酒染红的俏脸,见是自己梦中都会想念的身影,立刻狠狠抱住对方,醉熏熏地低咛出来,“冰山,冰山……你终于来了……”
被人儿这么一抱的澜之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神。后面看见两人相拥在一起的羽茹和曾世聪也张大了嘴,显然是没有从那震惊中反应过来。还坐在地上的两猪头也目瞪口呆。直到澜之――横抱那明显已经醉了的某人,大家才反应过来。
不过澜之已不给他们机会,直接横抱起人儿就要下楼。看到这的羽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想拦住他,“沽御,你……”
可惜对方并没有给她机会,犹如没有听见她的叫声脚尖一点,一眨眼便下了楼。羽茹这才狠狠皱起柳眉,手心几乎要捏出血来。
而把莲傀一抱就下楼的澜之,一路从楼上抱到楼下后。也不怕一楼的客人看,直接把人抱出了酒楼。然后走了好一段路后,才猛地把怀中的人――放立起来!
“好了,已经出酒楼很远了。”莲傀本来还想在对方的怀子小眯一会儿的,不想冰山只是抱着自己走这么一段路就把自己放了下来。难道……他看出了自己是假装的?!连忙又学着脚一软,想扑上对方的怀里。
不想对方只是把自己一点,自己就僵起了身子,硬是直直站在了原地。恼得自己只能睁着眼睛狠狠望向对方,“冰山,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有无酒醉,我比你更清楚。”冷冷的语调缓缓从某人口中传出来,莲傀这才完全确定自己的诡计是被识破了。嘟了嘟小嘴,“你既然知道了,干嘛还来救我?”
这冰山没有回答,只是望了眼莲傀,竟把身子一转却是要离开,急得莲傀忍不住大叫出来,“你怎么就这样走了?我怎么办?!”
只见那身影并没有回头,却传来这么一句,“那穴道一个时辰后能自动解开……”
“你!!!!……啊!”转过头的澜之弯了弯嘴角,本想吓吓那人儿。想他一个早上都没得来及去给村里的病人治病,一路跟着两人到这镇上,然后躲在楼下细听楼上的动静。不想那人儿不知是意无意,竟独自和那么多人对饮,听得自己心里那叫一个急,后来还是羽茹叫了一声,自己才知道人儿竟喝醉了!
连忙运起内功冲上楼去,不想一冲上楼就见那两人对他图谋不轨,什么也来不及想的自己就冲了上去扫开两人,抱住对方!直到抱住了那柔软的身子,自己才发现了对方根本就是装醉,完全就是为了引自己的出现!心中大叫不好,本想推开对方,却被忽得被抱住。自己也是在那一瞬间才明白――明明只是昨日才抱过的身子,才隔那短短几个时辰,自己却已经如此想念!想念得自己可以下意识地横抱起对方,谁也不理直接下了楼出了那地方,然后走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现在突然又听见对方这么一痛叫,原来想转过头,却想起早上他也这么试过自己,连忙屏住心神,硬是让自己不回头,可是却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你没事吧……大,大哥?!”
“你……你认错人了,我并无兄弟。”听完两人对话后,澜之这才转过头。发现人儿旁边居然也站着一个穿着红衣的人,面容清秀俊美,笑容明媚,一双美眼流光连连。再仔细一看,样子居然和莲傀的样子有几分相像,只是少了几分莲傀的媚气,显得可爱了几分。
而被撞倒的莲傀正僵硬地小坐在地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但是从他僵硬的表情来看,他一定是认得对面那人儿的!澜之这才走了回去,当着那个人的面,轻轻抱起莲傀,顺便解了莲傀身上的穴道。
不想刚把人儿的穴道,莲傀就挣扎的甩开澜之的手,却是要走。而刚刚把莲傀撞倒的人连忙冲上去要拉住莲傀,不想半路却被澜之拦住了。只能睁大那有别于莲傀凤眼的大眼睛,“那,那个,他是我大哥呀!我不是坏人,真的!!”
“他说他不认识你。”澜之只是冷冷回了一句,便随已经远离的莲傀走过去。只剩还站在原地的人儿,巧眉一皱,却诡异一笑……如果澜之还在的话,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那人的笑居然和莲傀平日想出点子时候的笑有多像……
=偶是代表两人离开的背影
两人是一路沉默走回木屋的。在两人上山时候,澜之本想拉着人儿上山。可是一路上莲傀只管走自己的,完全把澜直抛在后面。所以上山的时候,澜之才发现,原来带人儿走了几天这山路,他就走得很熟悉了。
“师傅,傀哥哥,你们怎么又……”正在晒药材的玄青直直地看着两人走了进来。这真是奇怪了,昨天早回来,今天又早回来?不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吧?玄青忍不住有点担心,连忙盯住师傅。
今天的师傅倒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倒是一脸心事连平日的媚笑都收起来的傀哥哥,此时只是一步一步地要走回自己的小屋,自己连忙冲上去拉住对方的手,“傀哥哥,傀哥哥……”
“我……玄,玄青啊。”莲傀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拉着自己的小孩一脸担心,这才伸手摸摸对方的头,“怎么了?一脸的小媳妇样。哈哈……”
“人家才不是小媳妇呢,只是看傀哥哥的样子有点奇怪……”小孩嘟了嘟嘴。不过依旧盯着莲傀,像是要看清他在想什么似的!莲傀这才勉强一笑,轻轻拥了拥小孩,“没什么奇怪的,玄青在晒药材吧?还不快快去晒,当心你师傅责罚你!”
“啊?……哦。”玄青被对方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工作还没做好,可是又有点担心傀哥哥,但是转头又瞄见师傅站在不远看。只好乖乖地放开傀哥哥,走在一边去晒药材了。
见小孩乖乖去晒药材之后,澜之依旧没有把眼神收回来。只是淡淡地看着人儿。莲傀也知道一路上大冰山都看着自己,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出现,自己肯定要高兴的。可是那人的出现,自己开始担心了,那个男人会不会已经知道自己身苗疆呢?
突然,手猛地被一抓,莲傀才发现是那抹紫色拉住自己的。心中一下便荡了起来,刚想问他想干嘛,不想却被一拉,竟是走向后屋的泉水。一旁还想问话的玄青,更是被澜之瞄了一看,只好继续乖乖晒药材。
很快,两人就来到后屋小泉边。被一路拉到这的莲傀才反应过来,张口刚想问,澜之却先开了口,“他是谁?”
“他?谁?”莲傀愣了下,不过马上反映过来。脸色立刻变上一变,自顾自的坐到泉边,伸手那玉手轻轻划了划那冰冷的泉水,然后才看向对方,“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弟弟?”澜之很难得地皱起眉头,眼神更是透出一丝担心的味道来。莲傀自是看在眼里,心中更是确定对方对自己的感情,虽然心里还有点担心,但更多的却是拥出的甜蜜。
“是的,我母亲之所以被那个人逼死的,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他早有婚配。而我母亲就因为这样才独自生下我,不愿再回去。而刚刚那个人便是那个所谓福晋的大儿子。”莲傀苦笑一声,不过眼神却直直放在冰山身上,澜之被这么一望,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连忙轻轻点个头。
“这样,我去做饭。”
“现在还未到中午,你做哪门子的饭?”见人又要走,莲傀连忙站起身拦住他。一双明媚的眼睛紧紧盯住对方,竟让澜之觉得快被看穿的感觉,连忙转开眼。不想却被那双玉手点住胸口,“冰山,我知道的。你这里有我。”
如此肯定,让澜之的心猛地咯噔下,脸竟有被烧的感觉。当然这让他更想离去,只是对方那算倔强的眼神让自己被猛地一定,却是划不开步来。
莲傀见对方也不承认也不否认,心里微微有点失望,可是当下还是更想问另一个问题,“冰山,如果他们找来了,你会保护我嘛?”
“他们?”
“就是那个男人,既然他儿子已经看见了我,就不难保他会不知道。”
澜之这才明白过来,然后看了一眼急着等待自己回答的人儿,此时一脸又是期待又是恐惧的样子。心猛地一抽,竟有把人儿抱到怀里去,不过他还是压制住了冲动,只是淡淡地再看对方一看,勉强让自己冷静地走过对方的身躯。
莲傀见对方没有回答就要走,刚想伸手拉住对方,心想一定要逼问出对方的答案,不想还没有动到对方的手,先传来了一个声音――
“……会。”
会保护自己?!莲傀被这话一击,不只停了动作,更是差点掉出眼泪来。原来他真的心里有自己的,真的有的……
走在前面的澜之明明很想离开的,可是走了好一会,也不见对方跟上,心里沉了沉,不过还是勉强自己继续往前走……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冰山,我喜欢你!”
喜欢?!澜之再勉强自己也被这句话震在了原地,身子更是不受控制地转过去――那抹红色,就如平日一般风情地站在那儿,笑着,泪流满面地笑着,却倾国倾城……
二十六,再遇樱梦
“大哥!?”莲傀原本还眼神空洞地走到路上,被这么一叫猛地一惊,不过很快他便又继续往前走,后面的人儿才冲上来一把拉住莲傀的袖子。“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莲傀转头瞄了樱梦一眼,“你认错人了,在下没有兄弟。”说罢,又要走,却被樱梦狠狠拉住。“大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竟成这翻模样?”
“无须关心,在下很好。”莲傀并没有望向樱,只是猛地抽回衣袖,然后继续往前走。本来被这么一吼想生气的樱梦,结果一看那本来就消瘦的身躯此时看起来更是消瘦,顿时气便全消了,只好走上前去,本想再拉住对方的手,不想却被对方先狠狠一甩,抬眼却是那张原本风情万种的脸儿,现在却陌生狰狞,“我不需要你的假关心,我和你们家没有关系,你别再叫我大哥了!”
“什么叫假关心?”樱梦这下真的生气了,瞪大眼睛狠狠刮了对方一眼,气得双手插腰,“而且,我早便不去理那老头儿了!”从他要把自己的妹妹当筹码嫁进宫的时候,他就发誓自己不会再回家了。
可惜对于樱梦的怒吼,人儿并没有多留步,依旧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完全不理会后面的人儿说写什么。樱梦气得差点当场跺起脚来,不过看那身影落寞的,心里一转,大哥可能遇到什么事吧?长叹一口气,只好继续冲上去,狠狠拉住对方的手。
“我知道你恨那死老头,但是你总不能连我一起恨了吧?我又没有做什么事!!”樱梦这是强压着怒气,放低身价和对方说话,不想莲傀只是顿了下,却又要抽走,恼得樱梦直接用身体抱住他的胳膊,直接耍起赖来。“我不管了,你是大哥就是我大哥,我不管你承不承认,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大哥!!”
莲傀这才皱着眉转过头,冷冷望了那个抱着自己耍赖的人儿,“你到底想怎样?”
“哇!大哥,你终于承认你是我大哥了吗?”见对方没有再否认的樱梦,差点高兴得蹦起来。莲傀见对方当真如此兴奋,虽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忍不住缓缓情绪,“你到底想干嘛?”
“既然你都承认是我大哥了,当然要请小弟吃上一顿呀,我刚好饿了呢!”
“什么?”莲傀再也转不了那冰冷的表情,狠狠瞪了一眼耍完赖又要饭吃的人。樱梦却笑嘻嘻如撒娇一般摇了摇对方的手臂,“大哥,你可是我大哥哦,可不能小气!”
看着那笑得一脸明媚灿烂的笑脸,莲傀原还有些郁结的心,突然像是被点开一般,竟有点雨过天晴的感觉来。只是心里一想起昨日就又郁郁寡欢。
昨日,自己终究还是说出了心中一直藏着液着的话。看着那抹紫色快离开的时候,听着他说出那句“会”时,想起了以前的种种来,再也忍不住了。所以泪掉下了,话也脱口而出了,什么也不用再去想,什么也不用再理会,什么也不再重要。
他只知道他喜欢那抹冷冽的身影,他心疼他的过去,他想与他私守!
可是,那抹身影却只是一顿――却还是绝决地离开了。他没有回头,更没有回应自己。原以为他也是和自己的心意想通的,可他终究没有回头,没有理会。
那一刻,他的心是真的被伤了。狠狠地伤了,就如母亲说过的,千万别爱上人,因为终究是要被伤。所以最好游戏人间,可以留情却不能动情。
可他,终究是动了。
然后被伤得体无完肤。一夜疼得睡不着,一早便整装等他,想继续随他下山。可是他等了好久都没有等来人,后来玄青上山后才说对方很早便下山。还问自己为何没有下山?
天知道他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多么想痛哭出来。不过他还是压住了,笑着摸了摸玄青的头,他不愿让这孩子再为自己担心,所以说是因为自己起晚了对方才先走的。孩子只是乖巧地回抱了下自己,也许他已经看出来了。可是自己还是要坚持的,所以自己还是毅然地下了山。
等下了山,他才发现,原来苗疆这么大,自己却丢了那个人。他不敢去那小屋找他,怕看到他那冰颜,怕自己又在他面前哭出来。所以他只能漫无边际地走在大街上,任人看任人瞧,直到听见那个自己有多不愿意听见的声音……
“大哥?你没事吧?”樱梦看着刚刚恢复立刻又变得木愣的人儿,这下是真的担心了,只能摇摇对方的胳膊,满眼的担色。莲傀被这么一摇,这才从思绪中挣脱了出来,却对上那双满是担色的眼眸,心里忍不住一愣,虽有些挣扎要不要承认这个弟弟,却还是轻轻开了口,“你想去哪用饭?”
“呃,吃饭?哦哦,那,那就是去锦程酒楼吧……”说罢,樱梦又小心翼翼地望了人儿一眼,“那个……大哥,你没事吧?”
“当然有事!”终于恢复了点的莲傀,这才对着面前的人儿媚惑一笑。“我身无分文,我怎么带你用饭?”
本来被莲傀开头那句吓到的樱梦,听到后面,这才明白过来,知道对方是在戏谑自己。这才小嘴一嘟,“大哥,你不知道人家很担心你吗?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家?”
虽然刚刚还嘟着嘴,见莲傀还没反应过来,樱梦又笑得一脸的灿烂,眉眼都应着他的笑,如伸展开一般,莲傀这才发现这个长年不愿在家的弟弟,确实长得很――漂亮!比他的妹妹还要明媚漂亮。微微一愣才道,“我是真的身无分文。”
“真的就真的嘛,你身无分文,不代表我也身无分文呀!”樱梦笑得更是明媚灿烂,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钱袋掂了掂,立刻发出清脆的声响。
“走!大哥今日没银子请小弟吃饭,那就由小弟做东请上大哥一回吧!”
偶是代表樱带着莲傀直奔酒楼的分割线
“我要红烧乳鸽,清蒸鲤鱼,荷叶排骨……当然还要上壶好酒!”樱梦一张口就说出七八样菜来,说得小二差点记不来,还好莲傀又重复了一遍,结果把小二个整个了大红脸。看得樱梦笑得更灿烂,一双眼眸盯着莲傀流光连连。
看得莲傀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玉手撑起下巴默默地望着楼外的大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樱梦嘟了嘟嘴,本想要叫住自己大哥,结果还没转头却瞄到了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连忙把头一转,可惜两个身影立刻就不见了,让樱梦忍不住揉揉眼,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才转头,“大哥,我刚刚……”
“红烧乳鸽,荷叶排骨……到!”樱梦还没把话说出来,就被上菜的小二打断了。莲傀这才转过头,瞄了一眼上的菜,心里点点头,果然是好酒楼,上的菜快又香。忍不住小嘴一嘟,“这菜看起来不错。”
“那可不是,我能看上的地方当然不错啦!大哥给,吃块乳鸽。”樱梦伸手就给莲傀夹了一块,然后才给自己夹了一块。见对方给自己夹了东西后,自己又吃得不亦乐乎,莲傀愣了下,心里突然流过一丝暖气,便伸手把自己面前的排骨夹了一块到对方的碗里。
结果却把樱梦夹愣住了,不过人儿很快便灿烂一笑,“谢谢,大哥!”
被这么一叫的莲傀这才收回手,觉得脸似被烧过一般,连忙低下头吃东西。全然看在眼里的樱梦笑得更是明媚,忍不住也学对方刚刚的动作撑起自己的小下巴,直直盯住对方。
知道对方正盯着自己的莲傀,突然觉得很别扭,可是又不想抬头,便努力吃东西。可是吃了好一会,依旧觉得对方盯着自己,更是别扭,这才抬眼反瞪住对方,“看什么呢?”
“看大哥呀,大哥真漂亮!”此话一出,差点让莲傀咽到,樱梦连忙给莲傀倒上一小杯酒递给他。莲傀自是不客气,拿过就喝下。这才把东西给吞了下去,忍不住又瞪了对方一眼,可是樱梦却当作没看见,笑得可开心了。然后夹了块鱼肉放到莲傀的碗里。“大哥,吃块鱼肉吧。”
被对方整得有点气结的莲傀再也不想理他了,直接夹起碗里的鱼就要吃,结果因对方一句话又差点噎到。“大哥,那日穿紫色衣服的人是你心上人吧?”
“咳……”这下真噎得有点厉害了。樱梦只好吐吐舌头帮莲傀拍拍背,莲傀才顺下气来。这下他可不只是瞪上一眼这么简单了,“你胡说什么??”
“看吧看吧,如此激动还说不是?”不怕死的樱梦又吐出这么一句,差点让莲傀把脸窝到自己的怀里去,只能恨恨地死瞪住他。“你,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啊?难道你们还没有心意相通?”这话一出,莲傀真的生气了,玉手一拍,话也不再说一句,直接站起身就要走,樱梦见自己大哥要走,连忙站起身又死抱住他的胳膊,“好大哥,你别这样嘛,难道我真说对了?”
“你!……”莲傀真是被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直想抽出自己的胳膊,不想对方却死死抱着,硬是让他抽不出来,气得莲傀那巧脸都红了!樱梦这才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连忙垂着头给莲傀道了个抱歉。“大哥,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别生气了……”
莲傀本来还想发作来者,结果看对方那俏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硬是让那脾气发作不出来,心想自己真是服了这弟弟。樱梦见对方还是不和自己说话,便装得更是可怜,那大眼盈盈放光,几乎要滴出那水珠子一般。莲傀这才轻叹一声,“好了,吃饭罢。”
“恩恩!!大哥你快坐!!”樱梦见对方这么一说,连忙把对方拉到自己对面,然后自己一股脑地把东西全夹到对方的碗里,笑得可开心了。整得莲傀更是无奈,心里却暖暖流过,这才动起筷子。
见了对方动了筷子,樱梦才放下心,给自己夹了快排骨,然后小心地看了对方一看,大大的忧郁了好一会,才开口,“大哥,你真别怪小弟我,小弟是真的关心才这么问的……你和那人应该互相中意吧?”
“你……”莲傀听这话,心里猛地又不舒服了,抬头却见对方那满是担心的眼神。这才叹口气不说话了。樱梦见对方并没有不高兴,这才又往下问,“大哥,你没有和对方表达心意吗?”
“我……”说到这个,更是捅到了莲傀的伤心,免不了脸色更是落寞几分。樱梦自是看在眼里,也学对方皱起眉头,“难道那家伙不识好歹?!”
这句话更是让莲傀说不出话来,心里的痛淹过一阵又一阵,最后通通化为了落寞。樱梦见自己大哥居然为情伤成这样,心里一气,猛地把手往桌子一拍,“那家伙当真如此不知好歹?”
然后猛地拉住莲傀的手,“大哥,别为他伤神了,等会我们去找他!”
“找他?”
“对!就是找他!!”
二十七,非常难过
“沽御,王嫂想问你,为何你这开的药和她之前的药完全不同?”羽茹皱着巧眉,伸手递给澜之一张药单,忍不住把眉头皱得更。
今天的沽御很怪异,一个早上看病的几个村民都说开的药和之前不同。而且还把几个人儿给认错了,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看过对方这样过的。和平日那个认真冰冷的人儿完全不同,虽然依旧冰冷,但却似恍惚。
想她因为昨日的事情,想了一个晚上,终是安慰自己两人同为男子,不可能是曾公子所说那样的。所以一大早便在山下等他,结果让她高兴的是,今天她等到了沽御,却没有见到玄公子,不知为何她没有见到两人在一起,心儿便是高兴。最让她高兴的是,过了这么一阵子,她终于又跟上了沽御,因为他终于不用和玄公子去采药了。
可是她却发现,沽御比平日还不愿理人。还一副恍惚的样子,今天几犯错是她以前从未见过的。真的让她好生奇怪。
见对方递来了药单,澜之这才接了过来。淡淡扫完一眼后,心里微微一愣,这才把原药单揉成一团,提笔另写了一张。写完后便直接交到了女子手上,期间连望都不望上她一眼,惹得羽茹心儿更是气愤,张开娇口刚想问对方这是怎么了,结果门口却先传来了一个喝声,
“穿紫色衣裳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大哥?”羽茹这才抬起头来,却见两个红色身影。再仔细一看,一个是玄公子,另一个却是自己不认识的俊俏男子,眉眼间微微可以看出和玄公子的相象。
只见对方这么一吼,立刻被后面的玄公子拉住,“你干嘛?!”
“我干嘛?小弟当然是帮你问清楚这个负心的男子!!”
“负心的男子?”羽茹被这句话整得一时回应不过来,只能张大嘴看着来人和沽御。只见澜之被这么一吼,才抬起眼来望了来人一眼,却刚好对上莲傀那悲痛欲绝的眼神。心里猛地一抽,硬是让自己移开眼。
樱梦见对方如此更是气愤,也不管莲傀的拉扯。直接一步冲上前来,狠狠盯住澜之,“你为何要移开眼,你明明就喜欢我大哥,为何不承认?”
喜欢!?当羽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犹如晴天霹雳。震得她脑袋一片空白。而澜之却也回过头去,直直盯住讲出如此话来的樱梦。后面的莲傀则彻底呆了。
“你不该看着我,你要望着的人是――他!”樱梦大眼一瞪,直接指向一脸呆愣的莲傀。澜之却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休得喧闹,这还有病人。”
“还有病人?”樱梦真是难以接受对方的回答竟是这个,愣是又重复了一遍。而后面呆愣的莲傀被这话一击,顿时清醒了过来。缓缓笑了出来,风情地走上前来看似轻轻拉住樱梦。
“樱梦别这么孩子气,没见打扰了沽御蛊师的医治吗?”听对方这么一说,樱梦才转头望向那个人儿,发现莲傀一洗刚刚的郁结,此时的他就如一朵盛开的妖莲,舒展开的眉目,美眸流转,樱唇正媚笑着,只是那眼神是装不了的,如此难过却还要假装欢喜干嘛?!
“我怎么孩子气了,他明明……”
“够了!”不等对方说完,莲傀就出声止住了对方的话,脸色虽然稍有些变,但很快便又是一副妖媚模样,然后小嘴一张,“樱梦别说了,今个儿大哥陪你喝个痛快可好?”
“大,大哥……好是好,但……”樱梦因为对方话中的那句“大哥”硬是愣了下,连忙答好,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甘,想要再继续问那负心男子,却被莲傀一拉,“那走吧。”
“走?”樱梦一呆,却已经被莲傀拉走了,他只能边走边大叫,“等等,大哥,我还有话要说,他还没有……”
可惜话还没说话,人便被拉远了。只剩虽然面无表情,内心却汹涌澎湃的澜之望着两人远离的身影,而站在一旁的羽茹则紧紧扯住衣赏……
他很难过吧?是真的难过。=
“大哥!你走如此之快干嘛?”好不容易跟上脚步的樱梦,伸手想要拉住莲傀的衣裳,却发现对方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能继续跟上去。
走在前方的莲傀,只是媚笑着走在前,快速的走着。明明就想通了不是?早上便想通了不是吗?为何当对方说出的那句“还有病人”。自己的心可以痛成这样?像是被划上一刀,伤口被狠狠扯开,血流了一地。
当真是不能动情嘛?母亲,你说的爱当真能把人溺死嘛?自己现在是否真的错了?
“大哥你别这样,这只能怪那人不识好歹,你何必如此这般对自己?”小跑了好一会的樱梦这才真的跟上了莲傀,却见对方虽一脸媚笑,可眼神只是一片空洞,比自己今日清晨看到的更是严重,吓得他只好框住对方的肩,连声安慰。
“不,这不是他的错,这只能怪我,怪我没有听母亲的话……”莲傀笑得更是魅惑,只是眼神却像是要哭出一般,看得素来没心没肺的樱也心疼了,心中更是急又恼,“大哥,你这是在说些什么?这哪是你的错呀?”
“对,这便是我的错,我种下错因,才会受这恶果。我本就不能动心的,不能动的……”
“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你不动心,这天下谁都能动心,更何况是你!?”这下樱梦真的急了,听莲傀这么一说,心里顿时也难过了几分,想想自己任性地对那个人,似也无视了他那动心的眼神……
“你又懂得什么?你可知道你的父亲如何抛弃我的母亲,如何逼害到我母亲至死?你有什么权利说这些话?”莲傀虽然说出刺心的话,脸上的笑却越加的美丽动人。可还是击得樱梦不能所以,只能难过地望着那笑着说出如此话来的人儿,顿时什么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莲傀这才转回头,心里倒是微微怪起自己。自己又怎么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弟弟,他从小便与那个男人关系不合,总是离家不愿回。再说那男人犯下错,自己又怎么能怪在他身上呢?顿时收了收已经碎的心,“你走吧,别跟着我了。”
“大哥……”樱梦也知道大哥恨父亲的原因,因为善良的母亲一直觉得对不起大哥的母亲,所以也有意想亲近大哥,可惜却还是没得与之亲近,一是没了父亲的允许,二则是大哥似也不愿多加亲近,母亲也只能打消念头。
自己虽也有亲近想法,却因为自己一直长年不在家,便也失了机会,只是偶尔在妹妹口中听到大哥的荒唐事,却也没得什么,倒是觉得大哥却是一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后来回去陆续见了大哥几面,发现大哥果然长得一张祸害的脸,也终于明白父亲为何要把凤王给他,不只是因为自己总和他对着干,更是因为那张可以迷倒众身的脸,死老头果然是老奸巨滑得很呀!
再仔细看那妖颜,听京都人说他虽然留情,却从不动心,果然是一片薄情模样。所以自己在这见到那容颜突然变得如此明媚美丽,所以才疑对方是否动了心。不想这心动得却是如此痛彻心扉!更是让他回忆起自己和那个人的种种……
所以当对方说不要再跟着他的时候,自己真的硬是划不开那脚步。只能看这对方大步离开了。
莲傀见对方真的没跟上来才放慢了脚步,更是收回自己的笑,眼眸一垂更是发涩,却是要流泪的感觉,只能强压住那感觉,漫无边际地往前走去,突然一个恶心的声音传了过来――
“玄公子,别来无恙呀。”是那个姓曾的。莲傀皱了皱眉,并没有打算理会他,却被对方先拦住了脚步,只见那小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却又偏偏装得一副斯文模样,看了就倒胃口,惹得莲傀更觉恶心,便想一个侧身离开,不想对方不好死又说了一句话,“怎么?被那个叫沽御澜之拒绝的感觉如何?你就如此中意他嘛?”
“你!……呵,不知曾公子被羽茹姑娘拒绝的感觉如何呢?”莲傀冷冷一笑,话说得让那小人脸色一变,不过对方倒很快便又变回来,笑得更是恶心。“这就不劳玄公子费心了,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吧!”
“你说什么……唔!”莲傀刚在奇怪对方为何说出如此话来,却见一块布迅速地捂住自己的口鼻,自己还来不及呼叫,就觉得一个很奇怪的香味飘入口鼻中,脑中顿时混乱不清起来,却是晕了过去……
二十八,人儿失踪
收起笔墨和宣纸,澜之下意识摸向腰上的蛊罐。自己竟是想起了那日,人儿想要抢自己的蛊罐的可爱模样。自己自是不可能让他去摸,要知道那冰蛊如果不是极阴之体,一摸便会全身结冻,自己真的要治他的话,除了费去自己的大半身血,更重要的是和对方……
哎,在心里幽幽一叹,澜之自是明白自己对那人的心意,要不就不会因为对方的小弟说上一句“负心汉”就乱了阵脚,才会说出那句“还有病人”。天知道他有多后悔自己说出如此之话来,惹得人儿那样媚笑――他平日就算媚笑也不会如此之媚,自己怎会不知道要多伤心难过才会笑得如此媚又娇?
所以看他们离开的时候,自己心里也翻腾倒柜,不能自己。还是一旁的女子提醒了自己,自己才定下神来继续看病。只有自己才明白,自己的心已经不在这了……
“沽御?”传来的甜美声音这才拉回了某人的思绪,澜之转头轻轻瞄了女子一眼。羽茹被他这么一望,心里更是抽得紧。眼中的怨念自是多了几分,两只小手揉得自己的衣裳都要破了。不过她还是想问,因为她不相信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她长得如此美丽,又对他如此死心踏地,竟比不上那个男人?虽然对方确实长得比自己还要漂亮,但是他们两终究是同为男子,相爱根本就是不容的。
“沽御……你当真喜欢玄……”
“羽茹姑娘。”可惜不等羽茹问完,对方已经打断了他。只见澜之正冷冷盯着他,那绝世的容颜在她面前,显得如此遥远,不似凡人一般。更是让羽茹情不自禁想要冲上去,可惜看着对方的冰冷,自己的气真的不打一。忍不住吼出来,“难道羽茹就这么比不上玄公子?沽御当真就如此喜欢他?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的……”
“我不可能爱上你。”几乎是肯定的回答,让羽茹顿时觉得被掴上一巴掌地羞辱起来,气得那小脸更是红上加青,一时间竟如恶鬼附身一般。不过她依旧不愿放弃,再也不假装矜持,冲上去想狠狠抱住对方。
不想对方只是轻轻一移,就闪过了自己。这让羽茹真的恼羞成怒了,小脚一跺,“沽御难道你不知道你们同为男子是不能相爱的吗?这叫断袖之癖!”
“断袖之癖?”澜之微微皱起眉头。可是自己已经爱上又有什么办法?再说自己怎么可能就因为这短短四个字就撇下那份爱念嘛?自己的心又怎么为别人所说就动摇?!“断袖之癖又如何。”
“沽御!你真的以为你们能在一起吗?不可能的,你们这样的爱是为世人所不能容忍的,你不要犯傻呀!”
“世人不忍也只是空话,再者。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羽茹见对方这么难得地说上这么一句长句,心这才宽了点,以为对方可能是想通了。便想贴上身去,却听对方又说一句,“我注定只能孤独一生。”
“孤独一生?沽御你……”不等对方说完,澜之已经跨出了小屋,快速地离去了。只剩女子怨气横生地望着那紫色身影飘然离去……
而这边的澜之则下意识地走到了集市,他并没有想要买的东西,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只是想走来看看,看看……能不能遇到刚刚被自己伤的人儿,可惜一路走过来,一点红色身影都没有瞄见。
“澜之师傅!!”就在这时,传来了一个叫喊声,澜之这才转头一看,却是上送莲傀黑石手链的摊主大娘。这才微微一个点头,却更是想起那人儿的容颜。
大娘见对方只是一个点头,却是又要走,连忙把对方拉了过来。澜之被这么一拉,很是一愣,不过再看看大娘,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和自己说一般,便随之走了过来。
“澜之师傅啊,你是在找上的小公子吗?”澜之听对方这么一说,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人儿,连忙点了点头,“大娘,看到他了?”
“对呀!!你快去救他吧!!”只见大娘一脸着急,看在澜之眼里,更是心儿无故一抽,不过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他怎么了?”
“今个儿下午,他从这走过,还没走几步,上那个曾公子就拦住了他,后来又出现了两个不像是咱这的人把他捂晕就带走了。这么明目张胆,根本就是强盗一般!!”大娘说得激动,澜之听得更是皱起眉头,心里急上几分。连忙谢过好心的大娘,澜之直接往曾公子的府上赶去……
=我是代表情况有点危机的分割线
莲傀微微眨了眨眼睛,可惜却无力睁开。只觉得胸口那凉嗖嗖的,有个什么湿嗒嗒的东西摸在那,似舔非舔,下身更是人撑住。
“选…小美人终于醒来,咱还想说如果这人晕着,可不好玩呢!”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上在酒楼的那个鼠目公子。
“那可不是,等你好久了,小骚货……”这说话的是那个猪头郑公子。莲傀又用力睁睁眼,可惜还是徒劳,更不用说自己的手脚了。
“呵呵,那王公子和郑公子你们就好好玩吧,要玩多久就玩多久,把曾某府上当自己家就行。”最后开口的是曾王八,莲傀也在心里冷冷一哼,看来这三个淫贼也是商量过的了,要不能这么轻易就带走自己吗?心里却是忽地想起那个身影来,心儿更是疼上几分,也悲上几分,这便是自己动心的下场吗?可悲至极呀!
“别呀,曾公子就不喜欢这小美人的身体吗?瞧瞧这肌肤如玉一般,等会尝起来一定是美味无比呀!”那个王公子果然不是一般的淫秽,莲傀在心里更是对此人鄙视万分,当然在场的三人他都觉得是禽兽无二。又眨眨眼,终于有点力气睁开眼了――
高档的床盯,丝绸一般的被子,淫贼三只。见他睁开眼,更是全愣楞盯住自己不放,仿佛要吃了自己一般,莲傀心里虽惊,却还是媚笑出来。
“三位……公子,果然……好雅性,连床上之事……都要一起呢。”媚眼一抛,莲傀连忙又趁对方愣神时动了动手脚,发现力气似乎慢慢回来了。连忙笑得更是妖魅,“如此有雅性……又何必,何必用药迷了……在下,不如好好款待在下,……在下自是不会绝了大家的雅性呀。”
三人看莲傀才这么一醒,就如此风骚入骨,硬是让自己下身一紧,却是想冲上去啃了这个小妖精,不过听对方这么一说,倒没人直接冲上去,那个王公子淫秽一笑,那小眼更是看不见了。“好你个小美人,没想到你这么识趣。早知道就不用药迷了你呢。”
说罢,又摸了那玉肤一把,表情陶醉。那个郑公子更是不甘落后,手下动作也快了起来,快快解起莲傀的衣裤,莲傀心里更是急,不过他还是笑得极媚,“郑公子,你慢点嘛……人家疼呢。”
“疼?小骚货,你是等不急吧?”郑公子笑得更是淫秽,那油都要滴出来的脸,甩了两把肉,继续解衣裳。莲傀心里已经不是一个急字可以代替了。媚笑几乎要收回来,这才看见那曾公子站在一旁,一脸想动手却没有动手的样子,连忙把笑对准了他。
“曾公子……可是对人家不感兴趣?怎么不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妖魅,不想那姓曾的倒不受用,只是冷冷盯了自己一眼,却坐到一旁去。“玄公子,收起你的狐魅术吧,别以为你这般拖延时间,我那好友们就会放过你嘛?大家可都是聪明人呢。”
竟被看出来了?这个性曾的果然不简单,莲傀倒要重新打量此人了。不过当下这两只猪头,却不会放过自己,自己虽说已经不是子之身,但是这情爱之事,本就讲究你情我愿,现在如此强迫自己,自己怎么可能愿意,再者自从爱上那人之后,自己就已经不会再想和别人发生此事了,当下心儿急上加急。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敲声,硬是把三人都敲愣了。姓曾的这才不情愿地走去开门,结果发现外面站的是那天在羽茹面前演戏的小天,“少爷不好了,外面有人闯了进来,我们拦也拦不住!”
“废物!!一群大废物!!”曾王八忍不住低吼一声,转头却对猪头两公子一笑,“王郑公子,小事而已。你们继续,我去理下。”
两个猪头公子也不说什么,摆摆手,便继续自己的动作。曾世聪这才把门一带,快步地走向大厅。不想还没有走到大厅,已经有个身影冲了过来,吓得他差点摔倒在地。不过不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领口已经被一把抓起来,这才仔细一看,竟是那个叫沽御澜之的人。
“快说那人在哪?”此人一开口便问,手上的指甲更是抓得曾世聪脖子几乎喘不过气来。脸色更是又白转红,再转青最后竟转黑。澜之这才放开对方,“快说!”
“你这大胆的……咱君子动口不动手,沽御师傅你问就是了,不要这样!!”曾世聪正想要大骂,却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一只小白虫子,更是要爬进自己的口中,连忙大叫起来。澜之这才收起蛊,瞄了对方一看,“人在哪?”
“在,在……那边的厢房里……”
“啊!!!!!!!!”曾世聪还没有讲完,里面突然传出痛叫声。澜之心里一动,立刻运起内力冲了过去。然后把门一踢,那门竟如两片木板坠到了地上去。
澜之连忙冲进屋,却发现屋里除了两个已经脱了衣服的男子捂着下身倒在地上,再仔细一看,却是下身被割了。血流了一地。澜之心儿一抽,难道这两人刚刚要对人儿……澜之只觉得全身的气血都冒了出来,好想上去再补上一脚,不过他还是勉强让自己走过他们身边,冲到床上。
可惜床上早无人影,只有那条黑石线链静静躺在床上,却已经断了。断了?这意味着什么?澜之觉得心里一沉,却有万般痛涌出来,涌得他几乎想要转头把那两人杀上几百遍。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只能缓缓收起黑石线链和断的几个黑石。紧紧捏在手里,让那石子的尖利划过手掌后,自己才转过身,慢慢走出屋……
屋外的那个姓曾已经吓得几乎要跪到地上,澜之倒不多加理会,只是一个飘然出屋,却是直接离去了……
番外,玄青篇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日看着傀哥哥那样失魂落魄地冲下山时,我便有了预感。那样的感觉几乎要淹没了我,没有由来的想流泪让我真的快忍不住,一整日都没精打采地晒着药。可是总是晒到一半便想起傀哥哥摸自己头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明媚的笑,漂亮得让我几乎失了神。
我想我是真的把他当成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才会含着泪看着师傅回了屋,看着他的样子,我的鼻子更是酸了――他一直以来都是难以接近的,可是今天弥漫在他身边的冰冷几乎可以冻了整座山。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看见他这样进屋时,我心里突然异常地不安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预感,是一种足以毁灭我的预感,因为――傀哥哥真再也没有回来了。
我几乎是狂奔上前拉着他问,我的傀哥哥呢?我的傀哥哥呢?可是他却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从来没有过的拥上我。我呆了,他的身体很冷,可是还不足以把我冻醒――他的手上是傀哥哥那阵子一直戴着的黑石线链。
断的。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那天我头一没有下山,我躲在傀哥哥住的木屋,抱着还残留着一点点傀哥哥气息的被子,流了一夜的泪。师傅并没有告诉我,傀哥哥到哪去了,可是我是知道的,傀哥哥离开了,那个没事就媚笑又喜欢摸我的头,轻拥我,逗我的红色身影再也没有回来。
一去三年都没有回来。
天知道,在这三年里,我和师傅是怎么渡过的。也就是在那三年里,我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因为我是那么迫切的想要自己长大,变得有力量,然后保护住那个如瓷娃娃一般的人再也不让人伤害――包括师傅!
我知道三年前我还小,可是情爱之事,又岂是小就能完全不懂的?父亲曾和我说过,他与母亲的相爱,所以他才会默默地带着我长大,绝不再娶。这样的感情,在三年前,我确实朦朦胧胧,可是三年过去了,我才发现,一直纠缠不清的感情突然变得一清二楚。
傀哥哥一直爱着师傅,这是我一开始便知道的。而三年后,我明白的是,原来师傅他――也同样爱着傀哥哥。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爱,两个同为男子的人却是心意相通的。而我,那个一直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的人,也在三年后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原来那样为他担心,那样为他流泪,那样为他脸红,只是因为自己也把心许给了他。
那个只穿红衣的人。那个叫莲傀的人。
苦笑。这是一份注定要默默念着的爱,因为傀哥哥他始终要和师傅在一起的。那个从他离开后,就一直把那条断了的黑石线链紧紧戴着怀里的人。那个从他离开后,依旧下山为人看病,却再也不要那个叫羽茹的女子跟着他的人。那个从他离开后,依旧把他住的木屋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在等他回来的人。那个从他离开后,突然学会坐在木屋的凉亭里赏月的人……
傀哥哥他一定不知道,师傅这三年来是怎么渡过的。
清晨下山为人医治,有时一治便不再回来,我在山上等他,等到月都上梢也不见他回来,便留下过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见他回来。后来听村里的人说,他是去了东边的山头,看望一只和傀哥哥很相似的小红马。
不过不去的时候,他会在傍晚回来做饭,让我和他一起吃完饭,便教我医术。教完后让我下山,他却继续坐在那凉亭看着月,面无表情的绝世脸蛋应着月光,然后我就会看见从傀哥哥离开后便遗留下来的哀伤和寂寞。
就是那样的哀伤和寂寞,我才决定原谅他。原谅他把我的傀哥哥弄丢了,原谅他明明在三年前就确定自己的心意却迟迟不愿开口留住我的傀哥哥,原谅他把我今生最爱的人夺走了……
师傅和徒弟同爱上一个人,一个同为男子的红衣男人。
也许,他就如我了解他一般了解我的心意吧。所以在这三年里,他真的把他所学的一切全教给我,我自是努力地学,只是我们已经回不到以前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爱哭的青衣小童,他也不再是那个依旧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紫衣男子。
现在的他,是师傅。而我,也只是徒弟。
我尊他,敬他。但是剩下的,我只是把他当成我最爱的那人的心上人。傀哥哥爱他,而他也爱傀哥哥,只是多了一个爱傀哥哥的我。
后来,那个叫蓝羽茹的女子来找了几回,我看见她满身被割破的衣服,和狼狈的样子。她真的以为傀哥哥和师傅之间是她可以介入的吗?
师傅拒绝了她。不管她风尘仆仆,还是泪流满面,他很坚决地拒绝了。让那个女子全然失了心,她真是太天真了,那两个人连我都不能介入,更何况是她?
所以她终究是狠心嫁了人。嫁给了那个我一直很讨厌的曾公子。不知道为什么,我从一开始便不喜欢他,总觉得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然最让人难忘的是,之前他来的两个中原朋友,居然在这被割了下身。当时师傅并没有救他们,他求了很久还是没有得到师傅的首肯。只能快马加鞭地把人送回了中原。不知有无保住命,我倒不知道了,当然了,我也无所谓去知道这些事。
我只要知道,师傅应该也是讨厌他的就行。
因为师傅这三年来,不管对方怎么来求,只要是关于曾公子的事,他一概不理。不管对方是不是病入膏肓,还是已经要入土。师傅不治便是不治。所以那个曾公子来木屋打扰了几,可是自从那他把木屋中傀哥哥睡过的床打断后,师傅那晚就去他的府上。
之后便传来,曾公子得了重病,一会冷一会热一会还叫痒,奇异的感觉一天比一天严重,府中更是派人从中原请来名医治了半天也没有把人治好。最后还是已经是曾夫人的――蓝羽茹上山求的师傅。跪了三天三夜后,师傅念在她同为同乡人才去治了曾公子。从那后,那人便不敢再上山来打扰。
不过相继那两人后,居然又来了一位穿红衣的人儿。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傀哥哥回来了,只是终究不是他。那人一来就说要找师傅,我和他说师傅要晚上才回来,他便说留下等师傅。我这发现这人和傀哥哥长得很像。但又因害羞迟迟不敢上前问出疑问,后来师傅回来,两人便到屋里谈了话。我虽然很想知道他们说点什么,不过还是乖乖下了山。
二日上山,师傅虽然还是冷若冰霜。但是隐隐却可以看出眉眼间的哀伤已经淡淡消散了……难道,难道……他爱上别人了吗?还是说因为昨天那人长得和傀哥哥像便把感情放到那人身上了?我是第一觉得有些事情可以冻到心的最,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多想,只是多想……
还好,之后那人便没有再过来,只是我看着师傅那哀伤却越来越消散,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后来,我以为这样的生活应该可以归结于平静了,只是没想到的是那个叫羽茹的女子却没有打算放过我们。她因那来求跪后,师傅允了她,她便以为她又有机会了,所以三天两头就往山上跑。我很奇怪,为何她都已经嫁人了,还能这么随她跑。
只是就算她如此,师傅也不会改变心意。后来她实在忍不住,便随口骂出傀哥哥其实也就被吃剩的残羹剩饭,我才知道了当年傀哥哥离去的原因――原来是被姓曾的那两个被割了下身的朋友强要了……
我发誓,如果不是师傅拦着,我当时一定会跑去和姓曾的拼命的!他明白爱一个人的感觉吗?他明白他爱的人被强要的感觉吗?我真的恨不得对他千刀万剐!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可是师傅,那个傀哥哥爱到骨里的男人拦住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只知道对于傀哥哥被强要的事,他居然可以袖手旁观?怪不得他的哀伤快要消散了……从始至终都认为两人应该在一起的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动摇了……
所以那晚我是冷笑着下山的。我突然下了一个决心――既然你不能好好保护傀哥哥,既然你可以这么不在意,那么,就由我来坚守,由我来保护,由我来爱!
从那天起,我更是认真的学习医术,更是求那个男人教我武功。他淡淡地看着我,像是要看穿我一般,可是我却冷望着他。后来,他真的开始教我武功。我自是再苦再累,认真学了下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傀哥哥,你放心吧,这由我来保护你!
二十九,再回苗疆
“冰山,你就如此厌恶我?”
“冰山,难道你心中当真一点也没有我?”
“冰山,我知道你心中有我。”
“冰山,我喜欢你!”
“冰山,……”
――莲傀猛地睁开眼,眼角早已湿了不成样子了。不过他却很是习惯的样子,只是随意地伸手玉手,用衣袖轻轻地擦起泪水,缓缓坐起身来。
这是三年来,第几梦到冰山了?伸手再轻轻地拭过眼角,每梦到都会哭着醒来。另一支手更是捂住心房,三年了,已经三年了,自己依旧没有放下那个人!
叹上一口气,人儿站起身来,随意拿起木椅上的红色衣服,伸手便穿了起来。一样是金色沿边,红色为衣,黑色为底。只是那是帛澜国的衣式,早已经不是那苗疆的特色了。人儿扣完最后一个扣子,突然失神地摸了摸曾经戴过一条黑石线链的手,又是一声叹气。快速地穿起鞋来。
整装完毕后,人儿才开始洗漱开来。轻轻地把水拍到脸上,冰冷的感觉立刻传遍了全身,却从那还没有平静下来的水面上,看到了一个失了神的媚脸。苦笑出来,自己这般模样,怎么去醉樱楼?连忙又拍上自己几掌冷水。
洗漱完毕后,人儿这才轻扭着腰,风情地把门一开――
“傀师傅,今个儿起的可真早呀。”一身黑衣白纱的狼竹千幻坐在楼中凉亭里,手上竟是一壶酒。莲傀立刻妖媚一笑,缓缓走上前去,大方地坐到石凳上。伸手把青丝一扬,“千幻,也起得很早嘛,瞧着小脸,可是要受我调教一番?”
说罢,玉手便是要伸过来,却被千幻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坐到了另一边,还翘起了二郎腿,“傀师傅,这玩笑可不好笑。千幻虽也算是楼里的魁,可也是一清二楚的清棺呀,受您调教的事,可能还要早上几百年吧。”
“怎么?舍不得鬼煞?”莲傀倒没有追过去,只是倒起那石桌上的酒,一饮而下。刚想倒上第二杯时,酒瓶突然被人夺了过去。
“清晨一杯下肚即可,有些事最好点到为止。”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莲傀倒不转身,只是轻转了下酒杯,忍不住舔了下红唇。果然是好酒,一杯下肚暖了身子,还回味无穷。就是没能让自己醉了,不过,就算是醉了也还是要在梦里与那人相会。如此短暂的相会,还不如不见。“看什么这么出神,这酒当真如此好喝?”
温和的声音随着一个白色身影坐到石椅上,再缓缓飘来。莲傀这才媚笑着转过头去――是丹青。楼里的取名师,也是住在樱梦那的一个不明身份的人。
说来不明身份,莲傀就想苦笑。
是真的苦笑。当那日差点被强要时,自己被那个鬼煞,听说是当朝皇帝的御用杀手救到楼里,他才知道,自己的弟弟――樱梦,居然明目张胆地在帛澜国开了青楼。对于又回到帛澜国,自己真是恨不得再离开,可是又能上哪去?中原是万万不能去的,那个男人要在中原找人太容易了。苗疆?那里可以再回去吗?哎……只能在弟弟的保证不会被男人发现下,悄悄留在醉樱楼当起了调教师。
说起醉樱楼,最让他想不到的,樱梦只是出资人,青楼真正的主人居然是――鬼凤怜袖。和那个应该被自己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平起平坐的帛澜国王爷。虽说他的岁数比自己多不上几岁,但也不用和樱梦一起胡闹吧?
后来他才知道他们是真心要开这个楼的。因为这里的人没有一个可以小瞧的。不说魁,连端茶倒水的小厮也有高的武功,其中才艺调教师三少和自己最为交好,自己才知他不止才华出众,更是懂得很多药草。最重要的是――他会使蛊!
便问他是否是极阴之体,不想他却不是。这让自己更是纳闷,便问为何冰山要这么说。他这才说明他用的蛊和冰山的蛊是不同的。冰山如他其名一般,用的居然是至阴至寒的――冰蛊。后来他又说那冰蛊,如果不是极阴之体是千万碰不得的。一碰的话就要……后面他竟脸红了,莲傀自是不放过他。连忙追问,后来三少才吞吞吐吐地说了个明白――
如果不是极阴之体去碰了,便需一个极阴之体与之结合,在此期间还要和与之换过半身血,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这让莲傀想起那,自己想碰对方的腰罐时,对方那副小气模样。自己还不满于对方的样子,现在才知道对方只是为了自己好。可是现在想起又有何用?已经物事人非……
“还在想他?”温和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莲傀这才拉回心神。却是媚笑地摇起头来,想有什么用,不想却又日日念夜夜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丹青那柔和的眼神轻轻扫过莲傀一眼,却拿起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是个好东西,最好是醉仙梦死。可等醒来时,又有谁不再悲伤的?”
说罢,酒杯便被一饮而尽。丹青那清秀的脸也微微飘上点红云,一旁的千幻大眼眨了眨,抬腿却是想离开,不想去被丹青给叫住了。
“千幻,你以为你逃的了吗?爱在面前,谁又逃得了?”这话!莲傀猛地吸上一口气,这是当年自己心里所想的真心话呀,再看向丹青和千幻,眼前却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来――这三年,他可想过自己?他可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难过?还是他早便已经忘了自己?
“感情就近在咫尺,如果没有好好把握,等他流失的时候,你才会后悔的。”丹青轻笑着,又给自己倒上一杯,眼神虽然是对着千幻,可是莲傀却觉得对方是和自己说的。千幻倒是走了回来,学刚刚丹青把莲傀拦住的样子,拦住了丹青,然后调皮一笑,
“清晨一杯下肚即可,有些事最好点到为止哦。”听着自己的话被重复一遍,丹青暖暖笑开,然后把酒递给了千幻,“那这杯便是你喝罢,再一会楼里就开张了,当家魁最好脸上飘点红云才好。”
千幻也大方,一口便把酒给干掉。然后把酒杯一放,看了一眼丹青,再把眼转到莲傀身上,笑得可爱又明媚,“那丹青和千幻去前厅,这就交给傀师傅和……大老板吧!”
“大老板?”莲傀这才发现原来樱梦已经来了,一脸的灿烂阳光,让莲傀想起在三年前第一在街上见到的情景,对方依旧笑得如此明媚,且模样和三年前几乎没变,只是变的是地方罢了。
“大家起得好早呀。”樱梦直接走了过来,瞄了一眼千幻,“昨天晚上又去哪‘借’东西了?这么早回来。”
“呃……樱梦你少用那眼神看我,我昨天根本就没有去‘借’东西……”千幻被这么一说,突然红起了脸。
一旁的丹青和莲傀也笑了,只是一个浅笑一个是苦笑。樱梦倒不给他机会,坏坏一笑,“没有去借东西?那一定是去和某人相会了!恩?哈哈……”
“你!……就会调笑我,我找你家小皇帝去,哼!”说吧,那摸黑白身影便是要走,樱梦还想要说点什么,丹青却迎了上来,轻拍了下他的肩,“你留下陪陪傀吧,千幻那某去便可。”
樱梦这才留了下来,看了一眼那虽媚笑如许,却隐隐可以看出眼中悲伤的人儿,直接一屁鼓走到莲傀面前一坐,“怎么,还在想那个负心人?”
“又在胡说。”莲傀也做下来,媚眼一转,反倒玩起桌上的瓷杯。樱梦倒也习惯人儿如此,小手把下巴一撑,“撑吧,某人你就硬撑吧。”
“不知老板您在说什么,莲傀这还是去楼里看看吧。”把瓷杯一放,人儿一个起身便是要离开,不想却被樱梦一把抓住手,莲傀这才转头瞪了一眼,这个一直玩事不恭的弟弟,樱梦倒只是轻轻一笑,“大哥,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楼都还没有开门呢,你去干嘛?”
“那我回屋再睡一会。”
“这都日上三竿了,你还睡?”
“你到底想说什么?”真是服了这小人儿了,莲傀再也装不出一副妖媚样,直接坐回原位。
“说什么?”樱梦笑得更坏了。“大哥,你来咱楼有三年了吧?”
“恩。”莲傀也不知道对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轻哼一声。樱梦倒兴奋了。“既然已经三年了,你都还放不下,那还不如直接回去找他!”
“找他?……大老板,莲傀在这很好,如果你想赶莲傀,大可说一声,我自会走人。”说罢,莲傀就要起身走人,却又被某人一把拉住,“瞧瞧,都三年了,你怎么还这样?就不能放开怀点?还是说你怕回去,对方已经忘了你?”
“放开怀?”莲傀一甩对方的手,冷冷一哼,“到底是谁要放开怀?当年,是谁忘记母亲说的话,一再的动心而告的白?他却连回音都没有,只是来一句‘还有病人’。我说过了,动心是我种下的恶果,终是要得那结果。但是,我哪放不开心了?”
“所以,你应该回去。”樱梦猛地收回笑,很难得地严肃地看向对方,“大哥,你要回去再狠狠夺了那人的心!”
“我……”很明显人儿是动摇了,樱梦立刻乘胜追击,“大哥,其实这三年,我去拜会过那人的……”
“什么?”莲傀只觉得心儿一紧,却见樱梦笑得更坏,见人儿明明很想知道,便迟迟不动口,最后见对方实在要发作了,才伸了一个懒腰――
“他很想你的。”
三十,重回木屋
太阳夕下,山下的木屋都弥漫上一层淡黄。却在这样的颜色中,走来了一抹绚丽的红色。
那抹红色静静地站在久别三年的木屋,突然踌躇了。一瞬间所有的记忆全涌了上来……那日,樱梦说那人还是想着自己,自己这才下定决心,打算再回来夺得那心。可是一路赶到这的时候,自己却又退缩了。自己的心,自己是知道的。可是那个人的呢?三年前他明明就和自己心意相通,却因为一再的躲避。那么三年后呢?他是不是还要躲避?!
“如果他再躲,你就强要了他!我就不信,这样他还能放开你?”脑中突然印出临走前,弟弟和自己说的话。心中一沉,这一,自己不会再放手了!!
于是,把门一开,一脚跨了进去――所有的记忆都恢复了。望了望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的屋子,莲傀不再犹豫,直接踏入自己的屋子……
一样的家具,一样的房子……却是不一样的床。
不一样的床?莲傀的心猛地一抽,难道这三年来,这个屋子住进了另一个人?真的住进了另一个人嘛?住进了另一个和自己抢夺那个人心的人吗?……
“傀哥哥?”就在这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闯了进来。莲傀这才转过头――一样是青色小衫,一样的小虎牙,可是那圆圆的小脸已经经历过这三年的洗礼后,变得刚毅又帅气。只是那眉眼间可是看出还没有完全脱掉的稚气。
“玄青?玄青!玄青玄青!!”莲傀再也忍不住,直接奔向少年,狠狠抱住当年爱哭现在却已经长成少年的小童。玄青也是惊得把手上的木桶都提掉了,桶里的水溅得满屋都是,可是两人却紧紧拥在一起。“傀哥哥,傀哥哥,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是我,真的是我,玄青,傀哥哥回来了,回来了!!”听着对方难以置信的话,莲傀真的好暖心,这个孩子三年前一直为自己担心受怕,而三年后依旧念着自己,这叫自己如何不感动,当下更是紧地抱住对方。对方这才犹豫地抱住自己的腰,没想到三年一间,这孩子都长得比自己高了……
“咿”一声,就在两人刚刚相拥着倾诉再见的想念。木屋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样的紫色衣裳,轻舞飘扬。一样的长发及地,随风摇动。一样的长指甲,犹如当年的神秘。一样的腰罐,依旧挂在腰间不变。一样的绝世的脸蛋,和当年一样的冷若冰霜,可是那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也震惊了,他也震惊自己回来了。
莲傀只觉得自己心儿狠狠,狠狠地抽上一抽,却涌上一股心酸又是甜蜜的感觉来。这才轻轻放开怀里的玄青,轻摇着腰,缓缓走上前。“冰山……我回来了……”
狠狠抱住,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感觉。莲傀再也忍不住红了眼,他还是想自己的,要不他不会这么用力抱自己,他心里还是有自己的,要不他不会这么震惊,他心里的这三年……是没有忘记自己的!!!
多少的记忆和甜蜜痛心全然涌上心头。
第一见面,冰冷的容颜便印入了心里。
第一被抱,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被抱在怀里,自己可以觉得如此温暖,虽然对方的体温真很低。
第一相吻,那抹急急逃离的紫色身影,自己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对人儿有了感觉。
第一被背下山时的互相体会到的体温,呆住了尴尬了,如那情窦初开的少年,遇到那心仪的姑娘一般的紧张和不知所措。
第一因为别人亲密叫他,心中的来气与不满。
第一被对方亲自穿上鞋的心狂,和那句真心实意的“谢谢”。
第一拉住对方的手,被一路带下山的心喜和暖心。
第一因为对方给自己买了一条廉价的线链,而高兴得一夜睡不着觉。
第一告诉对方“喜欢你”时的甜蜜与难过,原来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这么真心地对另一个人敞开心怀,说出心中最真的心里话。
第一……原来不知不觉,自己和对方渡过了这么多第一,而就在这些第一中,自己的心动了,摇了,再也拔不起来了……
突然,莲傀觉得一个股力冲向自己,胸前猛的一凉,这才发现冰山已经把自己拉开,那眼神犹如当年一般挣扎。
他还是要躲自己吗?他还是要明明和自己心意相通,却依旧要躲自己吗?莲傀忍不住咬起唇,脸上却媚笑出来。然后狠狠甩开对方框住自己的手,后退两步,展开另一个笑来,“冰山,我饿了。你是不是要准备点吃的?”
完全没有反映过来对方的动作的澜之,这才愣了下,点了点头却是走进了厨房。莲傀等对方完全走进去后,才把笑换成苦笑。一旁的玄青看着人儿的苦笑,心儿也抽得狠,却只是远远望着,摇了摇头……
偶是代表,莲傀你回来后一定要夺取那座冰山心的鼓励分割线=
一夜无眠。
澜之是在一夜睡不着的无眠中迎来的清晨。起身后背起那药篓,澜之突然摸向自己怀里的黑石线链,心忍不住荡起来。他真的回来了,三年了,那人终于回来了。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会这么想念这个人,想念得可以在那一瞬间抛离自己所有的理性,看着那人儿走上前来,然后便狠狠抱住!而忘了自己这三年来,是多么想在自己脑中抹去那人的身影。
原来自己真的爱上了那人儿。爱得那么惨烈,那么地艰难。可是上天注定他们不能在一起的,他的使命,他的任务,他的等待……
“冰山!”一个叫声狠狠拉回思绪,澜之这才发现自己站在自己大开的房门前,居然凭空发起了呆。而前方却走来了那抹让自己发呆的身影――
一样的红色衣赏,和昨日不同的是,他居然换上了以前自己给他买的衣式。一样的红色小鞋,依旧是和自己给他买的一般模样。一样的娇容,一改平日的媚笑,天真灿烂的笑由那如染的红唇扩散开。澜之只觉得自己被那笑容完全震呆了,他依旧笑得如此美丽,如此动人心弦!
“还不下山吗?”淡淡的问声,澜之这才再被拉回心神,只是静静望着那副在自己梦中出现过无数的容颜。这才点了点头,对方立刻笑得更开心。“那我和你一起!”
一起?澜之又愣了下,仿佛觉得两人又回到三年前,两人手牵着手走下山的那一刻,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
这下换成莲傀愣住了。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快速地伸出手紧紧拉住那自己分别三年的手。直到两只手狠狠扣在一起后,澜之才回过神。本想抽回手,心却不受控制,让他在看到对方因为牵到自己的手时,那稍带害羞的脸,再也控制不住――紧紧拉住了对方的手。
于是,阔别三年的山路,在那一刻又迎来了两只紧紧扣在一起的手……
很快,两人就下到了山下,两只手依旧紧紧拉着,澜之这才拉回理智,缓缓抽回了手。这莲傀倒没多在意,只是看了看山下原来总有一个女子站着等待的位置,“羽茹姑娘呢?”
“嫁人了。”
“嫁人了?!她居然嫁人了?不会是嫁给那个姓曾的吧?”
这澜之没有回话,只是紧紧拉着他的手直直地往前走。莲傀自是不清楚为什么,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跟上去,一路跟到那个专门让澜之为人治病的屋子。不想两人一到那就看见了某个女子的身影――
“沽御?……玄,玄公子?!”羽茹本想直接迎上那抹紫色,不想巧眼却瞄见了另一抹红色,当年被她相公的朋友强要的――玄公子?!三年过去了,那抹妖媚又回来了?!
莲傀倒是大方,轻摆着腰走上前,淡淡一笑,“羽茹姑娘你好呀。”
“我,我……”别了这三年,那人儿依旧妖媚得让自己几乎要低下头,不想另一旁的某人却叫出了她一直很不喜欢的一个称呼,“曾夫人,你有何事?”
曾夫人?莲傀小小皱起眉来,原来这女子真的嫁与了那禽兽?那日的记忆回涌上来,如果不是鬼煞来救自己,那么自己早就毁于那两禽兽的手里了。连忙把眼转到那抹冰冷的身影上,听鬼煞说,他在来的时候,就见有人已经闯进来,不过他没有多加理会,只管救我,所以把那两只禽兽直接割了下身后,他便把我带走了。而那串黑石线链也在那个时候被扯断的,只是不知道那日闯进曾王八府里的人是不是他……
“冰山,当年闯进府的人是你吧?”想到便问,莲傀也不理会那女子还在现场,直接对这那座冰山便问出口,问得对方硬是一愣,不过对方并没有回答他。只是冷冷瞄了一旁女子一眼,“如果曾夫人没有什么事,澜之要开始给人治病了。”
“沽御,我,我只是……”羽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从刚刚看见已经离开三年后又回来的红色身影,自己的心就被堵住了。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澜之倒不理她,只是小屋门一开,放下药篓,便开始准备笔墨和草纸。莲傀见对方进去了,又望了一眼那女子,便也不再理会走了进去。然后故意在她面前坐到某人身边,还亲密地帮对方拿出东西来,气得女子一剁脚,再也忍受不住一个转身便离开了。
见对方一离开,澜之立刻自觉地磋开点身,然后继续拿东西。莲傀见他如此,心里不舒服,却又想起刚刚的问题,心里打了一个嘀咕,突然又了主意。立刻笑着迎上对方:
“冰山,我们干完活,你带我去个地方吧。”
澜之并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看着他,像是问他要去哪。莲傀笑得更是开心,这才小嘴一开――
“我们去找小红马吧!”
三十一,放开心扉
“小红马!!!!”两人刚到东边山头,莲傀一眼就看到和自己很像的小红马,马上飞奔上去,狠狠抱住小马儿。
小红马自也认得对方是谁,连忙低呤一声,立刻用头蹭向那抹红色。像是诉说着这三年离别的想念。
抱住它的莲傀更是把整个身子都挂到了马儿身上,小红马连忙又低呤一声,莲傀这才微微松开一点,“小红马,是不是把你勒紧不舒服?”
小马儿只是又叫了一声,伸出小红舌头舔了莲傀一口,然后又和上一样把前踢一跪,竟是与之前一般邀请莲傀上到自己身上。莲傀一愣,媚眼一转,心里的计划更是明确下来,连忙跨上马儿,轻轻一夹马肚,马儿立刻快奔起来。
而看着人儿骑上马儿的澜之,心里突然闪过对方以前骑着马儿唱的那首歌,心儿忍不住一抽,虽然知道人儿的心是许给自己,可是以前那个“小蓝”到底是谁?每每自己一想到那个名字,自己就没有由来的堵心……
“啊!……”就当澜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一个叫声突然把他击醒。澜之连忙望向不远,只见那抹红色――竟是要掉下马了!
心中一急,立刻运起内力,狠狠冲过去,然后把人儿一抱,最后飘然落地,心这也才放下来,刚想问对方有没有事,却见对方缓缓地从自己怀里抬起头来――没有媚笑的容颜,却依旧如春盛开一般迷人,只是那双平日灵动的凤眼,此时却是红着的,隐隐可以看出眼中的盈光。硬是把自己看得一愣。
“冰山,那日闯进姓曾府里的人就是你对不对?”合着哭腔,只让澜之眉头一皱。他真的好想回答那个人便是自己,可是心中的那个使命,从小到大师傅一直叮嘱自己的使命……在心里狠狠叹了一口,澜之并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放下人儿,“你……没事吧?”
“你还是不打算承认是吗?”人儿只是低着头,却让澜之的眉头皱得更。“那日来救我的,就是你!!”
澜之听对方这么一说,刚想开口却见人儿猛地伸出玉手,上面静静躺着不是什么,竟是三年来,自己一直带在怀里的――那串已经断了,却又被自己串到的黑石线链。“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承认你对我的感情?”
“我……”澜之只觉得心里突然袭来一股飓风,让自己迷了心神,想要否认的话一句也说不出口了。然而对方却缓缓抬起头来――澜之震住了。
泪水如清晨那露水一般晶莹涕透,缓缓从那惊世的容颜流下,一滴一滴地没入了土地。可是那如染的唇却是笑着的,浅浅的,却异常的美丽和动人。只是那流泪的眼眸中的悲哀和无奈是骗不了人的。是那么的痛苦,是那么的悲伤。
是自己让他如此痛苦和悲伤吗?澜之忍不住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声。
“沽御澜之,我要告诉你……我爱你,就如你爱我一般!”人儿那浅笑突然一收,澜之只觉得自己还没有从那震惊中反应过来,那人的身影却是袭向自己,然后腰间的东西猛地被一扯――澜之想要抢回来的时候,人儿已经把手放入那腰罐。
澜之蒙了。
对方却笑着倒了。
“不!!!!!!!!!”澜之再也忍不住,冲上去狠狠抱住已经开始结冰的身躯,眼中的心痛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却被莲傀看见了。现在的他只觉得全身像是掉入那寒窖之中,从脚根开始,一路的冰冷猛然上窜,冻得他忍不住抖起唇来。可是他却还是坚持微笑着,“澜……之,你我……注定要……要在一起……你,你……逃不了……”
“你!……”澜之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狠狠用刀插进,疼得他自己都忍不住要颤抖,可是他还是要坚持着把人儿抱起来,而在他怀里的莲傀已经快坚持不住了。模模糊糊地还开着口,“澜之……我……我这辈……子,只……为你一……一人动过心……你,你别……抛下我……就像是我爹……对我娘,那……那样……”
“我……我不会的,我绝对不会的……”澜之只觉得这个时候,什么使命,什么等待都不重要了,他爱这个人儿,爱得几乎要发疯,发狂。所以看到他这样为了逼自己承认那份爱,居然连命都不要了!那么自己又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所以终于下定决心回答出自己的真心话,然后运起轻功,爬上山头查看可有山洞。而他怀里的莲傀听他这么一说,才颤抖着笑出来,“我……爱……你……”
“我……也爱你……”
=偶素代表道道因为写到这激动得差点把电脑掀了的分割线=
终于在半山腰找到山洞的澜之连忙把人儿抱进去,结果却见山中央有小堆半烧过的木材,澜之也不犹豫,连忙把火给点上,然后又看了看四周,又捡了一些木材扔进火堆里后,澜之才重新抱起人儿已经几乎全结冻的身躯,咬了咬牙,直接拉出对方的手,用指甲往那动脉一割,里面的红血便流了出来。不过因为结冻的原因,血流得不是很快。澜之连忙伸出自己的手,也往动脉一割,他的血倒涌得快了很多。
血流连忙接上对方的伤,然后另一支手闪出一道银丝没入对方的身躯,再用另一只手的指甲割开对方另一支手的食指,只见那银光一没,食指一破,伤口立刻涌出几条白色的虫子,澜之倒不理会,继续扯出一根银丝没入对方的身躯。食指便又涌出几条白虫,就这样连续十几,直到莲傀身上不再涌出白虫,澜之这才拿起腰罐把那些被逼出来后便奄奄一息的白虫收了进去。
叹一口气,澜之这才把腰罐重新挂到腰间。然后抱住开始变得暖和的身躯,眼神突然闪过一丝不自在――因为身躯不只是变暖和,而是开始越变越烫。那娇颜也因为身躯变烫的原因,渡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那红唇更是因为干热的原因,轻轻珉了珉,竟还发出低低的喊热声……
澜之只觉得喉咙突然变得有点干,浑身也因为和对方换了血,涌上了一股热得让自己有点难受的气流,连忙运起内力想要压住那气血翻腾的感觉,不想此时却怎么也提不起内力来。心里一惊,忽地想起师傅曾经说过,冰蛊阴体,如和别人换血,便需与之交合,要不……两人都会因躁热而死!
再看着自己那只与对方换血的手,澜之这才摇了摇头。收回自己那只手,连忙把对方的伤口包扎起来,等包完对方的,才给自己包起来。等这一切全做完后,澜之再望向那人儿时,莲傀已经因为热把身上的衣服一扯,竟扯出一片雪白肌肤来,看得澜之更是气血汹涌。连忙转头,可是心里又想起师傅所说之话,身子的热度真的越来越高,这才犹豫地又转回头。
“澜……之……”就在这时,人儿却轻轻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如甘泉一般涌入澜之心中,澜之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抱起人儿时,终于想通说出自己的心意来。既然自己都已经想通了,那么这个时候,自己还在犹豫什么?
“莲……”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像是叫对方的澜之,轻轻吐了一口气,再也不犹豫,忍着身上的躁热,缓缓把手伸向对方的身躯――咬了咬牙,开始脱起来,直到全都脱完了,澜之再被震倒了。
自己已经不是第一看到这个玉体,可是为什么今日一看,自己的气血却从来没有过地狠狠涌上来,等不及自己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俯下身吻住那人儿的红唇,那熟悉的感觉立刻涌了上来,更是刺激得澜之伸出小兽,狠狠地纠缠起对方的小兽来。
莲傀原本就躁热,见有气息靠过来。便本能地抱住,结果一抱,突觉得这个怀抱很熟悉,更是忍不住攀住对方的脖子,想要来得更多。两只小腿更是忍不住缠住对方的腰身,某个炽热的部位立刻和对方贴到了一起。
澜之被这么一贴,心里立马一个咯噔,忍不住伸手摸向对方的胸前――“嗯啊……”自己的胸突然被袭,让莲傀再也忍不住娇呤了一声,这声娇呤更是刺激得澜之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更是入吻向那小唇,一只手清涩地摸着对方的胸前蕾,而另一只手则覆对方那炽热的部位,有点不知所措地套弄着,引得莲傀更是娇喘连连。
虽然现在还属于有点昏迷状态的莲傀,被这么一套弄更是敏感得如子。可是他的手却不安分了,本能地伸出去慢慢摸向对方最中心的地方,然后狠狠一抓――
“啊……”这下,澜之也忍不住轻叫了一声。这一声倒把五分清醒的莲傀又叫醒了两分,这才用力睁开凤眼,结果却发现是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抱着自己套弄,心儿立刻又涌上几分甜蜜和羞涩,不过手却没有停止地带动对方的下身,更是上下套弄起来。
从来都没有过情事的澜之哪经得了对方这么一套弄,立刻泻了出来。惹得莲傀一个忍不住娇笑出来,被这么一笑,反让澜之更不好意思了。不过心里却涌起一股不甘愿的感觉来,更是用力地套弄起对方,不想却惹得莲傀痛叫出来,“痛……澜之。”
澜之听对方这么一叫,连忙收回手来,不想才缩回一般,却被对方一把抓住,然后在对方的媚笑中,又慢慢袭向那炽热的地方,“我,我……教你,要这样……”
澜之原是不好意思,但是却听对方这么一讲,像是对方对这情事非常了解一般,一下醋意一生,顺着对方的手法更是快地套弄起来,很快莲傀便在一声轻叫中泻了出来。不过澜之并没有打算要停下来,看了一眼手上残留的对方某样东西,直接把对方一个翻身变准确无误地袭上对方更加羞涩的地方……
“啊!!……”后庭突然被异物撑开的莲傀猛地叫出声,可是正在气头上的澜之虽然犹豫了下,却还是更用力合着某种液体袭入那小穴,然后慢慢地一前一后加快速度,被这么一整,更是让莲傀全身都酥了,连跪都跪不住了,全身都跌到了澜之身上。
直到手指加到第三个指头时,澜之终于抓住了对方的某个最中心的点,莲傀更是因为自己的中心点被触到,不再理会那羞耻之心,尖叫了出来,下身更是泻了第二。然后便全身软软地靠在对方的身上,澜之这才细细望起对方的容颜来。像是在犹豫,也像是在挣扎,最后通同化为一股柔情。
“莲傀……今生今世我绝不会放开你了……”
说罢,澜之再也不打算犹豫,直接把对方一抱,然后对准对方的那个地方,吸口一气,狠狠推了进去……
三十二,真情表白
清晨,一丝浅浅的光线终于射入了洞中。洞里,两个赤裸裸的身躯,正相拥着入眠。一旁是散落的衣裳,和早已熄灭的柴火。
现在正被拥在怀里的莲傀,因为光线射入的原因,终于微眨了眨眼,然后轻轻睁开眼――一片峭壁告诉他,这并不是在某人的木屋。那这是在哪里?莲傀眯了眯眼睛,连忙观察起四周来,直到看到自己身边的某人……
震住了。他难以置信地又眨了眨眼,顺便捏了自己一把,在疼痛中终于清醒过来――冰山?真的是冰山,莲傀只觉得昨日的记忆慢慢涌了上来……
自己本只是想要借小红马假装要跌下,而去试出对方就是那日闯进姓曾要救自己的人。果然,在对方抱住自己的时候,自己立刻从他怀里摸出了那串黑石线链,而且还是断了后接上的。这还不能够说明什么吗?那个人便是他,便是那个叫沽御澜之的人,那个自己平生第一动心的人。
可是对方就是不承认,怎么也不承认。自己只觉得这三年来的思念汇成一股气直冲到脑袋,几乎让自己不加思索就看到了那个腰罐――那个三少口中的冰蛊,没有极阴的体质是不能动的冰蛊。如果碰了就需要和另一个极阴体质的人换血和……交合!
交合……自己当时就是想到这一点,才会趁对方愣住的那一瞬间,冲上去抢走那个腰罐的,然后不及自己的多想立刻把手伸进去――当时,自己就觉得立刻陷入那最的冰窖里,再也不爬不起来了,结冻的感觉一路从脚底升起,自己几乎没能反应过来,自己便觉得脚已经站不住了,所以才会微笑着倒下。
是的,微笑着,倒下。因为自己看到了那人的眼神和那句“不”。自己赌对了,他震惊了,他不忍了,他什么都不管了,只冲上来抱住自己,然后自己说出“我爱你”,他也说出那句“我也爱你”。这个世界什么都不重要了,两人终于心意相通了,那么还有要说的?所以自己是微笑着倒下,倒到那人怀里,然后晕晕沉沉地只觉得被抱着一直飞奔着……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残留下的欢爱的痕迹,自己虽已不是子,却还是“刷”地红起脸来。自己第一用这情事也没有如今这般害羞,自己忍不住偷笑出来,这是和冰山的情事,这是第一和自己真心喜欢的人的情事。想到这,自己就忍不住要笑,偷偷地笑,然后害羞地望向还在熟睡的对方……
“啊……”莲傀忍不住叫了一声,再转向澜之,却已经睁开眼,不过他很快便别过眼,仔细一看,耳边却是染起了一片红。看得莲傀忍不住娇笑出来,这才伸出手想要拥向对方,不想才把手一伸,对方突然一个起身,弯腰就捡起地上的衣服穿起来。期间连转头都没有转过一个,这让莲傀如被一盆冰水泼来,顿时全身都冷了下来。
他又是要逃吗?他又要躲自己吗?难道昨日说的那句“我也爱你”只是一句梦话,自己在昏迷中梦到的吗?那么昨日的那一切又算什么?难道他真的只是一心想救自己,而他的心从来没有动过?那,那……苦笑,真的是苦笑,笑得连泪都出来了。自己这么用力去爱,去争取,到最后得到却是这样的结果?难道这世上的爱真如母亲说的一样,没有真心的。那么自己还要再想什么……
“莲……”澜之把衣服穿好,这才吸了几口气,昨日那一切真的让自己非常不好意思,所以只能尽快让自己远离对方,然后穿好衣服,再把对方的衣服拾起来,转头刚想递给对方,不想才一转头,对方的泪颜就呈到自己的面前,自己只觉得脑中一炸,心被那泪水击得几乎要破碎了,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直接拿着衣服就拥了上去。
直到把那红衣盖到莲傀的身上后,莲傀才凄凉一笑,“冰山,昨日那句‘我也爱你’当真是我的梦到的话嘛?”
“我……”澜之虽奇怪对方突然这样,但是听对方这么一问,立刻更不好意思了,连忙把头转开来,脸上更是几乎要烧起来了。莲傀见对方这么一转,心里更是凉了一大片,疼得他几乎要大叫出来。
“我明白了,明白了……我们走吧。”莲傀收回笑,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擦干眼泪后,然后把自己身子一撑,打算站起身,不想才小站起来,便又不受力跌了回去。这一跌,更是让莲傀疼得泪水差点又涌出来,不过他还是坚持要站起身,澜之这才调节好心态想上前扶住人儿,不想对方却狠狠甩开自己的手,睁着一双红眼,“你还扶我干嘛?我不要你扶我!!”
“你这是……?”澜之被甩得莫名其妙,莲傀却再也忍不住再涌出泪来,“你不是还要躲我逃开吗?你不是不愿去爱我,去放开自己的心吗?那你还扶我干嘛?如果是因为昨日之事,你大可放心,我凤仪莲傀也不是子之身,你只是为了救我才和我……我们又都是男儿身,不需要你负责的!”
“你!!”澜之被对方这么一吼,差点蒙掉,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心想对方一定是误会什么了,连忙重新拥上去,不想对方不只躲自己,还哭得让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最后心里一横,直接强拥上去,紧紧抱住对方,对方才从挣扎着渐渐抱住自己,然后在怀里慢慢哭了,自己则只能叹上一口气,他是要爱自己多,才会如此不安?
真是爱惨了自己。
“莲,昨日那句‘我也爱你’不是你梦中的话,那是我……真心话。”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心话了,澜之只觉得心里顿时一片清明,心坦荡了很多。怀里的人儿这才抬起哭得天昏地暗的脸,“你……说什……什么?”
“我说……我爱你。”澜之温柔地摸了摸对方的手,而莲傀则惊呆了。对方说“爱自己”,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这不是你梦中的话,这是真话。”
像是能看出莲傀心里所想的一般,澜之不等对方再问话,直接一句话就塞了过去,塞得莲傀忍不住睁着泪眼笑了出来,“你,你说……你爱……我……”
“爱你。”像是解脱了一般,澜之再也不约博自己。而莲傀则再也不犹豫,狠狠抱住对方,猛地亲上去。口中的小兽更是受控制,直接伸出与对方的小兽纠缠起来,这一亲像是要弥补回这三年的光阴一般,缠绵而悠长,亲到后面两人都气喘嘘嘘才放开。
莲傀简直要认为自己是做梦了,自己刚醒来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和对方心意相通了,可以在一起了,后来见对方突然动作,这才误会了,心疼得死去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对方还是爱自己的。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不过自己还是可以为了那句“爱你”,心如临来那春天一般。万木都盛开了,儿树儿都随风飘起。想到这,莲傀就忍不住又想好好抱住对方,结果却被对方轻轻推开,再仔细一看,对方却是红了脸,“你……你先穿衣服罢。”
说罢,不等莲傀回应,澜之到直接冲到了洞口。莲傀一愣立刻娇笑出来,满眼的甜蜜。不过手上的动作还是加快了许多,自己可不愿离开对方半刻!
很快,衣服就穿好了。因为昨日之事,莲傀只能呼来澜之把自己扶起来。澜之见人儿,双脚根本就支不了力,立刻又红了脸,不过他还是想到可能是因为冰蛊的原因。这才使脸上的红潮退上一点。然后把对方一背,打算离开。
隔了三年后,再被背住的莲傀。心理的甜蜜和兴奋是无法形容的,一双玉手更是紧紧抱着对方的脖子,而娇脸则贴在对方的脖子后面。不想这样的动作却让对方的动作僵了下,使得莲傀的玩心大起,更是嘟起小嘴,亲了对方脖子后面一口。
整得对方的动作几乎涩掉。不过澜之还是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便继续往前走。有点不甘心的莲傀媚眼一转,刚想把那抱着对方脖子的手抽回,改摸向其他地方,不想还没有抽回却听到对方的声音传了过来。
“莲……想听我的故事吗?”
三十三,冰山身份
“我……是被师傅捡到的弃婴。”一反平日的冰冷声音,澜之现在的声音就像一股小小的溪水源远流长却又淡淡然然,可是这却让莲傀没由来的想紧紧抱住他。澜之并没有停下来,“师傅说过,我一出生便是为了接替他的位置。”
“位置?什么位置?”这下提出问题的是莲傀。澜之倒也不多作犹豫,立刻回答出来,“守护者。”
“守护者?”这下,莲傀更迷惑了。不过他却紧紧抱着对方,像是要用自己的身体取暖对方一般,而不知道他的身体现在已经和对方的身子一般温度极低。
“恩,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愿收玄青为徒的原因。”
“啊?”莲傀惊叫一声,不过一想起自己耍赖的样子,立刻红起脸来,但是因为之前的种种忍不住偷偷笑了笑,前面的澜之自是不知后面的人儿现在是什么模样,只是继续把他的话说完,“因为那个东西是世代相传,只要一天没有被拿,作为守护者就要代代相传继续守护。如果收他为徒弟,我怕以后守护者便要由他来当,但是我不希望他受这份苦。”
“苦?这怎么说呀?”莲傀本能地把脸贴到对方的脖子上,细细地感受爱人皮肤带来的触感,心里却缓缓涌出一股不舍。澜之则反手抱得对方更紧。“你知道我们要守护什么吗?”
“什么?”
“凤脉。”
“凤……脉!”莲傀被这个名字震得一下把头就抬了起来,澜之这才转过头,莲傀呆了好一会才又重新抱住对方的头,“原来,这便是为何你的名字会和帛澜国如此相像的原因。我终于明白了。”
澜之这才转过头,不想却被莲傀偷袭了一口,脸上立刻布上红云。“你知道凤脉?”
“呵……”背后的莲傀苦笑一声,“每一个凤王都应该知道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帛澜国一直被喻为凤凰后代的子民,所以先人在某个位置埋有大量的宝藏,为的就是怕哪一天帛澜国受到巨大的创伤后,没有足够的资源恢复国力。历代相传,只有国家动荡的时候才能去找凤脉。冰山,你居然是凤脉的守护者?!”听完莲傀的话后,澜之倒没有说话,莲傀却紧紧拥住对方,“所以你才迟迟不愿与我心意相通的吗?”
“……是的。”澜之又抱抱后面的人儿才回答出来,“守护者就是日日守在凤脉那,出步不离十里外。而且如果哪日真的有人带着信物来找我,那么我就算舍弃性命也绝对帮他找到宝藏。所以我才迟迟不愿与你……心意相通,我怕哪一天我就……”
“不!!”莲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狠狠捂住对方的嘴,“没有那一天,而且现在帛澜国国力昌盛,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再说,如果真的有哪一天,我一定随你而去!”
“你说什么傻话?”这下换成澜之嚷了出来。从来没见过对方这样的莲傀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又紧紧拥上去,“只是爱你……”
“你……如果真的有那天,你定要连我这份命一起活下来。”刚刚听到对方说要随自己而来,澜之只觉得心里最被狠狠一揪,痛得几乎要没了自己。所以才会那么大声嚷出来。不过被自己这么一嚷,对方倒没有了话,久久地才说出一声“只是爱你”。
自己何尝不爱他?!
“冰山,如果你觉得你死后,然后要我好好活着,便是对我的成全,那么你错了。”莲傀又把脸贴到澜之的脖子上,“你知道这个世上,最可怕的事是什么吗?那便是自己爱的人比自己先走一步,而自己却只能悲哀地替他活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对方用那悲哀的声音说这话,澜之心里就难受。“你们死了,什么都一了百了了。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理,只剩下我们,天天念着天天忆着,几乎要让人疯了,你知道吗?那种痛你没有尝过的!”
“莲……”
“7岁的那一年,母亲死在我面前。那时我才知道原来活生生的人居然可以这么容易死去。那种快被撕裂的痛,几乎要埋了我。可是我却选择活下来,被那样的痛缠着疼了这么多年,只为了报复。报复那个要我母亲又抛了我母亲,最后把我母亲逼死的男人!”说到后面,莲傀的声音都呜咽了。澜之才把对方放了下来,然后扶着对方靠到一旁的大树坐下,然后看到的是,那双媚眼又是红了,这才把对方抱到怀里。
“这样的感觉……我体会过的。”
“体会过?”莲傀这才从对方的怀里抬起头,澜之淡淡地点了点头,“三年前,我听人说你被抓走,便赶过去要救你,却没见到你,却见那两人被割了下身,而你的黑石线链却断了……”
澜之突然从怀里拿出那串断了又接好的线链,然后拉起对方的手,轻轻戴上,“你知道吗?那时我就像又看见师傅死时的惶恐,我怕极了,甚至比师傅死时还要怕。我怕你也会死去,我怕你再也回不来,那个会惹我生气又恼的你再也不回不来了。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这么压制着自己的感情,到最后,我还是爱你如痴!”
“澜……之。”莲傀本来就红着眼,被对方这么一说,泪水更是大颗大颗掉出来,澜之却突然低头亲了人儿一口,脸上虽然红了许多,却还是坚持抱住对方,“所以你别说你要随我而来的话,我心里疼,非常疼……”
“澜之……我这辈子只为你一人动心,只为你一人献出自己的心……”说到最后,莲傀又把唇覆上对方的唇上,然后两人又开始缠绵起来。结果在两人差点把衣服脱了的情况下,草草结束,澜之又背上莲傀。走在回自己木屋的路上。
在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两人都是嘴角弯着地,远远的,拉长了身影……
……
回到木屋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因为心虚,澜之到木屋前想放下莲傀,不想还没有放下,木屋的门倒自己开了,来开门的是――一脸憔悴的玄青。
“师……傀哥哥!!”玄青一开门,正想叫出一声,不想却看见了自己心爱的傀哥哥又被师傅背回来了,立刻吓得叫出声。知道自己又吓到对方的莲傀这才示意澜之把自己放下来。
被放下来的莲傀经过一个早上的恢复,腿终于可以支力了。被对方扶着,这才走到已经红了眼的玄青面前,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头,“小家伙,都长这么高了,怎么还这么爱哭呀?”
“傀哥哥,青以为你又……”玄青被这么一说,眼框红得更厉害了。澜之这才开了口,“先进屋吧。”
三人这才进了屋。一进屋玄青就盯着莲傀猛看,看得某人脸都红了,也不转眼,还是澜之轻咳一声,要他去倒点水,这才出了门,出门的时候还念念不舍地转了好几个头。看得莲傀直想笑。
澜之见对方走远了,这才坐到莲傀身边来,莲傀倒自然,立刻把自己倒到对方的怀里,“莲……你知道吗?”
“什么?”把身子埋在对方的怀里的莲傀,轻轻地笑问。澜之却淡淡地叹上一口,“玄青对你的感情……”
“玄青对我?”莲傀这才抬起头来,眨了眨眼,“他不是把我当成哥哥吗?”
“他何止把你当哥哥,连心……都给了你……”莲傀听他这么一说,吓得一个咕噜抬起身来,“你说什么?”
“要不他能这么担心你,这么关心你,甚至在你离开的三年里,完全活在思念中。就天天盼着你回来。”这一敞开心怀,澜之也不拘束自己了。对自己的爱人,说话也不再那么冷冰冰又简短了。莲傀倒也习惯,只是他却皱起眉头。“你是说,他对我有情?”
“是。”就如我爱你这么。澜之在心里想到。莲傀则彻底蒙了,“他那么小,哪懂得……”
“他今年已经十六了。”澜之又叹了一口气。莲傀则把头靠到对方的肩上,“我没有想到的,我只是把他当成我的弟弟……”
“他也许也想把你当成哥哥,可是却变成一种爱念……”
“可是我只爱你……”
“有时候感情就是没法全部得到回报。”
“冰山……”
“莲,你别想太多了。玄青他自己应该明白。”莲傀忍不住抱住自己的爱人,皱了皱眉头。澜之也知道他心里所想,便也伸手抱住了他。
而站在门外端着水的某人却只是静静站着,垂下眼帘……
三十四,再见樱梦
“冰山,这不公平!”莲傀坐在正在给人医治的澜之身边,撑住自己的下巴,一脸的不高兴。澜之这才转头看了他一看,“怎么?”
转头把已经写好的药单放到坐在对面窃笑的大娘。莲傀知道对面那个大娘是因为澜之把自己带到身边,而且又对自己如此体贴,再者把自己当成女子,所以才认为那个冷若冰霜的澜之师傅终于找到了中意的姑娘窃笑的。估计还想着快快给自己和冰山抄办婚礼。
错就错吧,误会就误会吧。莲傀倒不在意,主要是自己已经想了好几日了,就是觉得很不甘心。于是直接把头靠到对方的肩膀上,澜之看着对面那几个病人正睁大眼睛看着人儿靠在自己身上,只能在心里苦笑一声,不过还是溺爱地摸了摸对方的头,“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不要,我现在很不甘心。”自从和澜之心意相通后,莲傀不再以妖媚示人,反倒多了几分调皮和娇艳,看得那几个病人眼睛都直了。澜之在心里叹上一口气,这人就是不懂自己撒娇时的可爱。心里更是如众醋全倒,非常不想让人看到人儿这副模样。
“到底是怎么了?”澜之虽然心里急,但是还是缓缓地问出来,莲傀小嘴一嘟,很是天真烂漫,“我发现我在家里,什么都不会,想要做饭不会,想要收拾不会,你就不用说了,玄青现在是医术了得,武功了得。连家务都做得比我好,我觉得我很没用!”
“就这事?”澜之真的直想笑,心想你让我好好爱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干的。莲傀却把嘴嘟得更厉害,“所以我也学东西!”
“想学什么?”
“……冰蛊!”莲傀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心里所想说了出来。心想,以后回醉樱楼做调教师,蛊一定用得上!不禁媚眼一转,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爱人身上。澜之听对方一说,立刻把眉头皱起来,“你学这个干嘛?”
“玩呀,除了可以帮你,如果再遇到坏人,也可以防身呀!”
“此事回家再议。”这下澜之不理对方了,转过头直接专心给人治病了。
“你……”怎么到现在对方还是不愿教自己冰蛊呢?莲傀忍不住一气之下,把脚一跺,直接出了小屋。澜之看着爱人就这么离开,本来想叫对方回来,不想一转眼,人倒不见了。这下彻底让澜之担起心来。
正在给澜之治病的大爷,自是看出澜之师傅的担心,这才理解地笑出来,“澜之师傅,还不快快去追,人走丢了就不好了。”
“这……”澜之也很想,可是病人还有几个。不想这几个病人都非常配合,全都叫自己去追,这才说道声抱歉,起身便追了出去。
再说,自己独自生气的莲傀走了好一会,这才觉得自己似有点过分,心想是不是应该回去,但是又碍不下面子。心里矛盾得很,只能在大街上又是挣扎又是前后徘徊,心里就想着那座死冰山,怎么不来追自己呢?不想一声叫声,把他拉回了神。
“大哥!!!”这全天下也就一人会叫自己大哥,所以莲傀转身的时候,已经料到是樱梦了。只是他这一转头,还是被吓到了――
不只是樱梦一人,居然是醉樱楼的一群人!看得莲傀忍不住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樱梦上前拍了对方一下,才把莲傀再拉回神。
被拉回神的莲傀这才睁大眼睛,看了楼人众人一眼,却发现少了鬼王爷、丹青还有千幻。“你这干嘛?把全楼的人都带来这了!”
“没干嘛,想把楼势力扩散到苗疆而已……呀,冰山你好呀。”见对方依旧玩世不恭的样子,莲傀本来想发挥自己做哥哥的样子教训下对方,不想才把手抬起来,就因为对方一句“冰山你好呀”,立刻散了功,这才发现自己的爱人已经站到后面了。
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的莲傀这才偷偷转头瞄了对方一眼,“冰……山。”
本以为对方要生气的,不想对方只摸摸自己的头,“这群人是?”
“冰山嫂子,那是我楼里的人。”樱梦换称呼倒快,立刻从“冰山”换到了“冰山嫂子”,叫得澜之忍不住皱起眉头。樱梦立刻嘿嘿一笑,“莲傀是我大哥,你是我大哥的爱人,自是嫂子。我这小叔子可没叫错吧!”
“樱梦!”这下连莲傀也不好意思了,只能嚷了对方一声,樱梦倒不怕死,只是笑得更是坏,“别告诉我,你们这个样子还没在一起哦!”
“你!……”这下莲傀真的生气,就想抽拳揍那喜欢开自己玩笑的弟弟。想来,自己和他在一起三年,这三年才发现对方确实和那个应该称呼为父亲的男人一点联系都没有,只是招惹上帛澜国现任小皇帝,还把青楼开得比谁都要好,自己自是受他三年的照顾,也真心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弟弟了。这不才能这么自然地想收拾着个不乖的弟弟。
见大哥似乎真的不高兴了,樱梦连忙躲到他的冰山嫂子后面,“嫂子救命,嫂子救命,你爱人要杀人了!!”
冰山倒自然,只是斜眼撇了他一眼,“如果不想被你哥打上几巴掌,那就吃上这么条小虫子如何?”说罢,居然手上凭空多了一条小白虫,吓得樱梦立刻又逃到了莲傀身后。还抖着手紧紧抓着莲傀的衣服,莲傀这才好笑地看了一眼满是笑意的澜之,然后才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屁股,“叫你再调皮,下叫冰山嫂子给你喂虫子吃!”
怎么连爱人也叫自己“冰山嫂子”了?澜之忍不住皱起眉头,樱梦则又跳了出来,“看吧看吧,冰山嫂子,连我家大哥都这么说你了,你就嫁到我家吧!我家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你们……!”这下换澜之恼了,还是莲傀明眼看清楚了,连忙把自己的弟弟拉到一旁,“你说要把楼的势力放到苗疆来,那你们现在住哪?”
“还没有找到住的。”樱梦把手一摊,“所以刚刚才来找你来着,结果大街上就遇到了。”
“这么多人,村里哪有那么大的房子……对了!”莲傀媚眼转了两圈,然后狡颉一笑,
“走,大哥带你到一个好地方去!”
偶是代表某人想到鬼主意的分割线
刚和曾世聪吵完架的羽茹正想回屋休息,一想到那个该死的玄公子又回来了,她连喝水就觉得塞牙逢,恨不得把那人咬个七八烂!居然还敢在自己面前和自己的沽御表现得那么亲热!
忍不住伸手想揉揉有点涨疼的太阳穴,不想家里那个死奴才小天却跟了上来,羽茹自是知道这个小人心不坏,可是自己就讨厌看他一副心地善良的样子,觉得他的样子很假,于是便不耐烦地挥挥手,“快说,怎么了?”
“回少奶奶,府外有访客,少爷不在,所以小的只能来找您了。”小天颤抖了下,只能低着头说,羽茹翻起白眼哼了一声,“又是那性曾的哪个中原朋友来混吃混喝呀?”
“回少奶奶,不是少爷的中原朋友,是,是……沽御师傅。”小天犹豫了下才说出来,而羽茹听对方这么一说,立刻把眼一睁,几乎是大叫出来的声音,“你说什么?沽御师傅?是他来??”
小天见对方这么激动,更是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了,“是,是的。少奶奶,他们就在外面等候。”
“天啊!他居然来了,还不快快给我引路!!”羽茹正沉浸在澜之来找他,完全没听清小天口中的“他们”,所以当她到府前时她看到的是――
某红色身影大摇大摆地拉着某紫色身影,后面还跟着一群行行色色的人,大多是美貌非常,特别是那群人站最前头那个也穿着红色衣服的人,居然是坏笑着看向自己的,整得自己被看得几乎要红起脸。
不过,她最注意的还是,自己的沽御居然被――那个穿红色衣服,一副妖精样的男人牵着的,最重要的是,沽御居然还不反抗,只是一脸色溺爱地望着那人,这让自己气得几乎要冒起烟来!
只是那红色身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居然拉着沽御走上前来,还对自己笑得一脸灿烂,漂亮得让自己想低头,“羽茹姑娘……哦,现在应该叫曾夫人了。曾夫人,曾公子在吗?”
“他不在!”一开始就被叫成曾夫人,而且是在自己的沽御面前叫的,这真的让羽茹非常不高兴,只是那人的笑容太过于灿烂,所以才低着头说话,要不恐怕要瞪过去了。
很明显知道对方是在生气,莲傀却笑得更是明媚灿烂,后面的樱梦还偷偷捅了自己一下,转头却是对方“就你最坏”的坏笑,莲傀倒没在意,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更明媚的笑容,结果倒让对方红起了脸。转过头,刚好对上了某人的溺爱眼神,要不是怕对方不好意思,莲傀真想当众就亲上去呢!
不过他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要干的事。连忙拉着澜之又往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笑得更和善一点,只是没有想过这眼神在某女子眼中犹如挑衅一般。“曾夫人,其实在下今日来这,是有一事相求的。”
“有事相求?”一听对方有事要求,羽茹这才抬起头来,想要摆出一副得意的模样,不想却见对方笑得那么娇媚美丽,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倒先问出来了,“什么事?”
“其实这事就是……”莲傀见对方因为自己的笑,迷惑的心神,心里有点得意,更是把澜之拉上前点,然后才仔细地看了羽茹一眼,笑得更是美丽非常。“我弟弟初来苗疆,还带了他的楼里的人,所以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住下……”
羽茹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意识到什么,刚想问却让对方抢了一个先,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借您曾府一用了。”
三十五,玄青告白
玄青盛完饭,小心翼翼地把碗一递,某人这才气呼呼地接过,胡乱地扒几口,然后就放下了,一双媚眼满是愤怒,嘴巴想嘟却又因为里面吃了饭,只能边嚼边鼓着脸颊,以示不满。
而另一边的紫色身影,只是和往日一样吃着饭,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某人的怒气一般。玄青看着两人这样,只能给自己盛上一碗饭自己坐到一旁吃起来。
莲傀见对方如此无视自己,再也忍不住了,狠狠把碗往桌上一放,媚眼更是瞪圆了许多,“冰山,你这是什么意思?”
澜之倒不理会,还是自己吃自己的。莲傀这下真是气得不行了,伸出玉手往旁一指,“你不教我蛊术就好了,干嘛――连他一起带上来?”
玄青这才把眼神放到那个和自己的傀哥哥长挺像的人。原来他就是傀哥哥的弟弟,怪不得之前来的时候,自己觉得他熟悉又陌生。不过此人现在正端着碗,边夹着菜边吃得不亦热乎,完全无视某人的发彪,“冰山嫂子,这是你做的呀,比那锦程楼还要吃上几倍呢!”
“樱梦你……”莲傀只觉得全身的气全涌了出来,心里那叫一个气呀。本来下午好好的和姓曾的和那个女人“谈”了一下,才好不容易把醉樱楼的人带进了曾府住进去,等着白吃白喝去了。所以很高兴地想拉着澜之回木屋,不想那狡猾的弟弟却跟了上来,说什么也不走,还死拉着澜之直叫“冰山大嫂”什么的。自己本以为冰山会拒绝,不想他却只是皱了下眉却是答应了,气得莲傀差点又跺脚走了。
木屋,本来晚上只要玄青一走,立刻就剩他们两人,完全是独的地方,虽然自那在山洞里……之后都没有再那个什么,但是能和自己心爱的人独便是最幸福的了。好了,现在多了这么一个人,两人的二人世界从此就没了,这叫莲傀如何高兴得起来!更何况,在路上自己又和对方纠缠学蛊的事,结果对方却坚决不肯!气得自己一路都不愿拉对方的手了,对方倒好,不拉就不拉,自己倒走到前面去了。
这简直都可以直接气死自己了!莲傀真的快气得呕血。
“冰山大嫂,小弟我越发地佩服你了,你居然可以忍受我大哥的脾气,而且还这么爱着他,简直是这世上忍耐第一人!小弟在此用饭代酒,敬您一口了!”
说罢,某人真的吃了一口饭,差点没让莲傀跳起来拍掉对方的碗。当然对让莲傀气的是,某座冰山居然还真也吃了一口,还说了一声“过奖”。气得莲傀当下便跺脚走人了。
见对方这么一走,玄青也急了。连忙看向师傅和另一个人,见两人竟无动于衷,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才急急放下碗筷追了出去。
而留下的两人,见两人完全跑远了。这才也全放下碗筷,澜之淡淡看了樱梦一眼,“人都走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冰山嫂子,有人说过你很直接吗?”樱梦倒自然,又夹了一口菜吃了满口的油才看向澜之。澜之也不打算和他拐弯末角,“说。”
“冰山嫂子,你这样是不对的哦,对我大哥就那么温柔,对我这小叔子就这么冷淡,偏心偏心!!”小嘴一嘟,倒和莲傀又像了几分,但是他眼中的狡猾是莲傀身上没有的。这才拉回了澜之的心神,“如果你无话可说,我去安慰你哥。”
“呀!爱情的力量真是太伟大了,才几日不见了,大冰山居然学会了安慰人,小叔子我简直要感动死了,我大哥真是太有福气了……”见对方就是不说主题,澜之也不再多说什么了,直接站起身就要走,结果还没划开步,却发现后面的衣服被扯了下,这才转过头。
不想转头,那平日嘻嘻哈哈的人,突然变得异常严肃,澜之眉头一皱,这才重新坐了下来。樱梦见对方又坐了下来,才微微一笑,一反平日的坏笑,笑得极淡极轻,却又透着一股无奈,“听说冰山嫂子是某个东西的守护者。”
“你想说什么?”澜之这下眉头皱得更了,直觉告诉他,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了。樱梦又见了对方一眼,这才收起笑来。
“帛澜国……快完了。”
偶是代表作者心疼的感觉,原因不明
一路跑到院里的凉亭里,莲傀真是气得想踢向那石椅。不过还好及时收了腿,心想自己如果这么一踢,没准脾气没发出来,倒伤了自己。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么一想,莲傀这才乖乖地坐到石椅上,甚至把脚也一起伸了起来,然后用双臂紧紧抱住,忽地想起自己第一被那冰山抱到着的时候,那明月也如今日一般明亮。往事点点滴滴突然涌了上来,自己第一和那人见面的情景立刻呈现在面前。
自己就好想把那人抱在怀里,然后去破坏他的那份冷冽感觉来。回头想想,也许第一见到他时候,自己就心动了也不一定。
然后为了玄青,一又一地耍赖要求那又要求这的,还弄对方的药柜,烧了对方的厨房。对方虽然生气,却还是一又一原谅自己,还允了自己许多要求。如此说来,对方应该也很早就对自己动心了才对呢!
想到这,莲傀就忍不住就想笑。还好自己遇到了对方,遇到了自己这辈子唯一个会动心的人,所以自己才能体会到那爱情的美好和甜美。
真是太庆幸了。莲傀却想起了母亲,不过他只是笑着望着月儿,娘看到自己如此幸福,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冰山?!”本来还沉浸在思绪中的莲傀,突然觉得有个体温靠了过来。这个是自从自己与冰山换了血之后便有的自觉。所以完全没有多想的莲傀,连看都没有看便大叫出“冰山”来,结果一转头却是――玄青。
“玄……玄青,怎么会是你?”玄青看着对方明显失落了许多的脸,心里的痛突然被扯了起来,忍不住冲到对方面前,大嚷出来,“为什么不能是青?为什么不可以是青??”
被这么一嚷的莲傀,这才想起先前澜之和自己说玄青对自己感情的事,这才缓了缓情绪,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皮,“我没说不可以是玄青,我只是以为是你师傅……”
“傀哥哥……”玄青现在的心里就像倒了那五味瓶,异常地难过。见对方又是一副要哭的表情,莲傀这才站起身,摸了摸对方的头,“瞧瞧,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一般想哭就哭呀?”
一听对方又把自己当孩子看,玄青就来气,挥手就甩开那摸着自己头的手,“青已经不是小孩了,你懂不懂?”
“玄,玄青……你这是怎么了?”被甩开的莲傀这才收回手,只能皱着眉望着那现在正一脸愤怒的……少年。
“青,青没事,只是……”玄青突然又上前一步,紧紧盯住莲傀,莲傀被他这么一盯,正想问怎么了,却突然迎上一个身躯,还没明白过来,竟已经被抱到了怀里。“傀哥哥,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你走的三年,青有多想你,有多念你!”
被这么一抱的莲傀这才明白过来,想推开对方,伸手却犹豫了,“玄青,傀哥哥知道你把我当亲人一般看待……”
“不是亲人!!!”玄青听到“亲人”,立刻抬起头来,还把莲傀框起身来,“傀哥哥,青对你的感情,绝对不是亲人!!”
莲傀听到这话,这才意识到对方可能要说出什么了。连忙挣扎起来,玄青见对方这么一挣扎,更是痛了心。可是见对方这么用力的挣扎,又心有不忍,这才放开对方。
结果一放开对方,人儿竟是直直要离开,看着那身影,那么绝决地要离开,玄青再也忍无可忍了,直接吼了出来――
“莲傀,青对你的感情绝对不是亲情……那是爱情!”
三十六,反压回来
(某人的怨念:偶是码字机,偶是码字机……)
“哎……”某个红色身影呆呆地坐在院里的凉亭。然后另一个红色立刻靠了上去,“大哥,你在哀叹什么?生活这么美好。”
“美好?”听自己的弟弟这么一说的莲傀这才转过头,不过却是恶狠狠瞪住这个破坏了自己和冰山生活的人,“如果你不在的话,可能还会美好点。”
“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重色轻弟?”樱梦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某人身边。莲傀现在是连转头都不愿再看那家伙一眼,“重色轻弟?你也不想想是因为谁,让我今天没法与冰山一起下山的?”
樱梦听对方这么一说,才把眼神放到某人受伤的部位,只见那左脚跟包得和粽子似的。这才想起昨天的事――昨天自己和冰山嫂子正在说正事,结果还没说完就听见某人的叫痛声,自己倒没有反应过来,某座冰山就冲出去了,自己只好也跟上去,结果一到院里才发现,某人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居然从凉亭的台阶上直接摔了下来,一旁的小孩想上去扶他,居然还不让扶,最后还是某座冰山上去抱起来,这才被抱走了。
瞧瞧那小孩的受伤的眼神,樱梦就想摇头。自己的那个大哥果然魅力无边,连小孩都能被他迷上,更不用说那千年冰山了。
所以这一大早起床,冰山嫂子就因为某人的脚伤,不让某人下山了。这不,某人就因为少和情人呆上那半刻,就长叹短叹了不下十,加上这已经是第十一了。叹得自己都无奈了,只能走上前坐在他身边。
“这哪能怪我?明明是某人因为某些原因太惊讶了,才摔下来的。”樱梦翘起个二郎腿,笑得很坏。莲傀这才转头瞪了他一眼,立刻又咬着唇转过身。却是不说话了。樱梦见对方不说话了,这才把自己的身子往前靠上去一点,“大哥,这感情不是能控制的,所以你也别太在意了。”
“你知道……?”莲傀转过头,看了一眼虽然坏笑,眼神去很认真的弟弟。樱梦这才嘴角一扯站起身来,“这世上,最难控制的就是感情。有时候用情了,也未必是件好事。”
樱梦突然一个转头,见满脸迷惑的大哥,却无奈地一笑,“情这个东西,有时是甜蜜,有时便是毒药。”
“樱梦,你这是在想……那人?”莲傀这才想起,樱梦这来估计是没和小皇帝说的。要不小皇帝怎么可能都两天,都没有追过来?想想在醉樱楼的三年,看他们两个人你追我躲,我躲你追的游戏,明眼人都眼得出来两人是你有情我有意,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坎一直跨在两人面前,让两人怎么也无法在一起。不,应该说是樱梦不愿意去接受小皇帝,人家小皇帝可是一追,追了三年了呀。
“恩,想他的。怎么说都这么多年了。不过除了想他,也想别人……”没有想到弟弟会这么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莲傀被对方的回答整得愣了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也变得认真了,“他们……对了,这我没有见到鬼王爷,丹青和千幻呀。”
“鬼王爷还在帛澜国,而千幻也在那帮他,至于丹青……他可能不会回来了。”说到后面,樱梦的眼神明显暗了许多,让莲傀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以为丹青出了什么意外,正想开口问,结果樱梦却抢了一个先,“丹青只是……去了远方,也许一段时间就回来的,他需要去想通一些事情,所以我给他放了很长的假……”
“这样啊,那你说要把醉樱楼开到苗疆来,我看全楼的人好像都来了吧,帛澜国那边怎么办?”莲傀是真心实意问的,不想樱梦却坏坏一笑,又坐回他身边,“怎么大哥,冰山大嫂满足不了你,你又想回楼当调教师吗?”
“你在……在胡说什么?!”一被说到这个,莲傀立刻羞红了脸。却被樱梦抓住机会调戏了,“哈哈,还胡说呢,瞧瞧这小脸红的,肯定是被我说中了!还不承认?”
“你再胡说,我就打你屁股了!”这下,莲傀倒拿起哥哥的气势了,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而樱梦倒不依不饶了,直接跳到莲傀够不到的地方,继续调戏自己的大哥,“还说不是?这都恼羞成怒了。”
“你!!!你还想住这不?竟敢调笑你大哥,目无尊长!”因为脚伤,莲傀根本就耐何不了对方,这让人儿更是气红了脸,连粉脖都染上一层淡淡红色。看得樱梦笑得更是想捂自己的肚子,“大哥,你就承认吧,冰山嫂子,其实不是嫂子,是哥夫!”
“哥……哥夫?”莲傀真是受不了自己那个鬼灵精怪的弟弟,连“哥夫”这奇怪的词都想得出来,不过想想,他的指的意思是……呀!居然说自己是被压的那个!你,你……知道就好了,非要说出来?气得莲傀真是快爆了。对方倒一副“我说的对吧”的表情欺过来,“不是吧,大哥,你真的下面那个吗?”
“我,我……”一想到山洞那天做的事,莲傀就羞得想捂住自己的脸。却被樱梦瞧了个遍,立刻很八卦地坐过来,“那是真的哦?大哥,你不是吧?咱凤仪家怎么可以被压在下面?”
“我……你不是也被小皇帝压在下面……”莲傀被这么一羞,倒放开了,直接吼了出来。结果这么一吼,某人也忍不住脸红了下,还用咳嗽来掩饰自己的羞气,“谁,谁说我是被压的那个了?再,再说了……人家是皇帝,哪有被我压的道理。可你家冰山就不一样了,你应该压回来!”
“哼,这是我和冰山的事,不用你多加理会。”樱梦见人儿一副害羞又无奈的样子,突然想到什么,立刻拉住对方的手,“大哥,你们,你们不会……只有过一而已吧?”
被猛地猜中心中之事的莲傀,这下真的羞到想钻到地逢去。樱梦却愤怒了,“你都回苗疆这么长日子了,那座冰山只动过你一?”
“这,这不关你的事……”莲傀其实心里也是有哀怨的,自己虽说不算是那种欲求很不满的人,但是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在一起,不想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他也是一直在忍耐,一直忍耐。就是要等冰山主动要自己,可是那座冰山真的是一座结冻好几千年的千年冰山,居然就那后,便再无动作,除了平日小手牵牵,小嘴亲亲,什么动作都不动,什么事都不做。
见自己大哥都把怨气飘到脸上了,惟恐天下不乱的樱梦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立刻更紧地拉住自己大哥的手,“大哥,这种事情小弟我怎么可能不帮你?”
莲傀一点也没觉得对方是想帮自己,倒像是又找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的表情。“还是不……麻烦你的好。”估计不是来帮忙的,是来捣乱的。
“今天晚上……”可是某人并不给他机会!直接拉着他的手,狠狠站起身来。
“大哥,你一定要把那座冰山给压回来!!!”
偶是代表可能激情戏又来要了的激动分割线=
因为某人的脚伤,所以澜之今日是带着玄青下山的。他确实需要有个人帮他的忙,因为也不知道为什么,曾府的人今日来的特别多,还遇到了许多病症是自己是见都没有见过,最典型的是,一睡就起不来了。又不像中毒也不像是受伤,只是放慢身体运行,像冬眠一般地睡。这倒让他伤了不少脑筋。
上山的时候,玄青说自己不太舒服就没和自己一起回来,好像是直接回去了。自己心里自是明白,对方还在想昨日之事呢,怪自己让某人的脚肿了起来,不敢来见人而已。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让其回去了。
所以,回木屋的时候,只有他一人。他自是也好想快快见见自己的爱人,已经习惯他常伴在身边的生活,今日一整天不见,自己也是想得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竟能这么想念一个人,比那三年中的哪一都要想,明明就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见到了,一天而已,哪比得上三年这么多日子,可是自己就抑制地想冲回来见他。
可是把门一开,却只见到那人的弟弟。那人儿的身影根本就没有踪影,让心里更是提了起来,刚想走上前去问,不想对方却已经迎了上来,一反平日嘻哈模样,现在却是一副担心样子。
“冰山嫂子,你可回来了!!”
“怎么?”澜之勉强让自己那股气往下压,冷冷问了一句,对方却皱起眉头,还红了眼。这让澜之更是紧握起双掌,转身要找人儿的身影,不想却被对方一拉。
“冰山嫂子,我哥他,他……你快去见见他吧,我要去调节下自己的情绪,所以下山了,你要答应我,好好看望他,然后依他一回吧。他,他就快……哎,我走了……”澜之现在真的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此人说的话更是让自己迷惑非常。心里急上又急,想问对方却已经离开了。
这下,只剩下澜之皱着眉头快速地冲向人儿的木屋……
三十七,我想要你
(嗷嗷嗷嗷嗷……好激动呀!!)
澜之现在心里真的好急,那人儿的弟弟又把话说的不清不楚,更是让自己急上加急。所以自己是狠狠地把爱人的门撞开的,本以为见到的应该是人儿躺在床上,不想见的却是――那抹红色身影背对着自己。
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呼出口,“莲……”
“咚!”
衣服落到地上的声音让澜之突然停了动作和思考。一朵红得如那赤红太阳的莲,慢慢盛开在那洁白无暇的玉背上。而玉背下的身躯更是一丝不挂,像一块上好的玉佩站在自己面前,上面雕了一朵可以迷倒众生的凤莲。
莲傀这才缓缓转过身――澜之只觉得全身的血全涌了上来,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如雪的肌肤,如墨的青丝覆在上面犹如致命的诱惑。一双媚眼轻眯着像是只慷懒的小猫,而那如染的红唇则轻轻张开,“澜之……唔!”
狠狠亲上,几乎是在对方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唇舌交错,两人都像是要吞了对方一般索求。莲傀更是忍不住边亲边脱起对方的衣服,直到一件件衣服全散落到地上的时候,澜之才反应过来,连忙把人儿一放,这才发现两人早就赤裸相见了。
顿时那冷颜便渡上一层淡淡的红色,更是羞得想弯腰捡衣服,却被迎上来的玉体抱了正着。动作立刻涩了,因为两人的肌肤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起了反应。莲傀自是知道对方已经起了反应,连忙把自己的身子贴得更紧,然后才轻轻吐了一声,“澜之,我想要……”
对方明显是为着句话僵了一下,却久久没有转头。急得莲傀连忙抱得更紧,“澜……啊!”
本想再叫爱人一声,不想话还没有说完,身体突然被抱了起来,惊得莲傀忍不住叫了一声,却发现两人已经转移到了床上。莲傀这才明白过来,所以一到床上便抱住那唇狠狠亲上去,还伸出自己的小兽搅得对方个天翻地覆,当然手上的动作是没有停下来。
直到两人的唇放开的时候,澜之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又是下意识地把爱人抱到床上的。看着跨坐在自己上头的爱人,澜之显然有点反应不过来。“莲……啊!”
胸前的突起猛地含住,而下身则被紧紧抓住,还上下套弄,让一样忍不住好些日子的澜之几乎要提前泻出来。不过他还是趁思绪没完全涣散的时候,也抱住了对方,然后摸向对方的下身。
“啊……”这下换成某人的低哼了,不过莲傀倒不放弃,更加努力地套弄起对方的下身来。很快,某人便泻在他的手上,莲傀看着某人的东西,忍不住眯起眼轻笑出来,“明明就想得紧,我就想不明白为何你迟迟不要我?”
“我……只是不想伤了你。”把话说完的澜之立刻把头歪到一边去,莲傀明显一愣,却忍不住缓缓笑出来,最后才俯下身轻轻贴上对方的唇,“既然这样……那今夜就由我来吧……”
“啊?……啊!”澜之根本就还没有弄懂对方说的“那今夜就由我来吧”是什么意思,下身突然被一个温热的东西包住,然后异样的紧酥感立刻涌上来,麻得他连腰都提了不起来,只能让对方这样套弄着自己,几险些叫出来,还是被害羞的自己压了下来。不过再坚持,那麻酥感依旧一阵拍上一阵,引得他几乎要泻出来。
莲傀这才抬起媚眼瞄了上头已经羞得几乎要把头埋起来的人儿,立刻坏笑着加快了嘴上的动作,然后用小兽在对方的顶头轻轻一扫,对方立刻一个颤抖,一股温热的某样东西便喷发而出,全数都盛到了莲傀的口中。
“莲,你……”澜之这才意识到自己射到了对方口中,连忙要直起身子来,却见对方缓缓伸出舌头把嘴角还残留的东西一卷,像是品味某种美味东西一般,全数扫到了嘴里,然后又舔了舔那红唇。“澜之……舒服吗?”
“我……”被这么一问,澜之更是羞得想躲到被子里去。只是眼神却被那妖艳人儿的模样迷得动都动不了。只能迷情地看着对方,直到那如蛇的身躯又缠了上来,那如染的红唇又呈现在自己上方的时候,澜之不再犹豫,直接压下对方的头,狠狠吻上去。
像是要为对方清理那口腔一般,全数扫过一遍,还细细地卷起小兽,跳起绚丽的舞。就在澜之想要好好疼爱人儿的时候,下身突然迎来了一个从来没有过奇异感!澜之这才放开对方,惊异地望过去,却发现人儿笑得平日都要诡魅,妖艳。如墨的青丝垂了下来,轻轻摩擦着自己的胸前,澜之只觉得自己的爱人现在就像一只来到人间的妖孽,他的美丽,他的妖魅,全是自己无法抵抗的,只是后面的奇异感更是袭来,自己才忍不住叫了出来,“莲,你这是干嘛……?”
不想对方不等自己说完,便又把唇覆上来,吻得自己有点晕旋之后,才把吻开始往下移,可是另一只手也没有停下,这样双重的刺激让澜之忍不住呻呤出来,还意乱情迷地双手覆上对方的头,似要更多!
莲傀见人儿已经成这样了,连忙把那只撑开对方后庭的手,更是加快了速度,且慢慢加到两只手指,而唇却从对方的喉节一路吻到对方的肚子,眼看那刚刚才泻一的小东西,现在又开始这么挺拔,莲傀故意在他上头又流连好久,用小兽细细刮过对方的肚脐眼,就是不往下走,急得澜之忍不住想叫,却又因为羞气,只能紧紧咬住唇,动都不敢动。
瞧人儿这样,莲傀更是忍不住想笑,伸手猛地覆上对方的挺拔,对方被这么一刺激,唇再也咬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却迎来莲傀的娇笑,“澜之,好像很想要呀……”
“你……!”澜之现在真的又羞又气,平日难得一见红的冰颜现在可是绚丽万分,惹得莲傀更是想快快要了对方!手上的动作更是出奇一致的加快速度,然后自己的身子再往前覆上,还有意无意地用自己的肌肤摩擦着对方的胸脯,最后把唇落到对方的耳边,“澜之,你和我说声想要,我就让你出来好不?”
“莲你!”澜之真是羞得连话都说出来了。只能双手抱着对方那滑的肌肤,忍不住加了点力度,那雪白的玉背立刻被他捏出了红印来,更是惹得对方小小皱了下眉头。看来是捏疼了对方。澜之这才放松了点力度,莲傀却笑得更是魅惑,然后往对方的脖子轻轻咬了一口,结果顺利地让对方又颤动了下,这才抬起头。“既然澜之,这么不喜欢说实话,那就让老实的身体替你回答吧!”
说罢,两只手猛地一起往回收,不等澜之明白过来,莲傀把对方的腿一抬,硕大立刻没入了那洞中!
“啊!……”从来没有东西进去过地方,突然被撑开。让澜之忍不住叫出声来,手更是紧紧抓起被单来。其实莲傀也很难受,但是看着对方这么难受的样子,连忙伸手覆住对方的挺拔,轻轻地上下套弄起来。
疼痛又加上麻酥感,一节接一节,这才让澜之比较不那么难受,望向对面那个已经汗流浃背的人儿,心里忍不住荡起一圈圈涟漪来,“莲……你动罢……”
说完,澜之就羞得把头转到一旁去了。而莲傀听了这么一句,只觉得全身的血都涌了上来,身下动作也不客气了,慢慢加快了速度,而且还伸出手把对方的身子拉了起来,让对方的脚缠上自己后,这才让自己和对方面对面。
都汗流浃背的两人,在摇晃中看清对方眼中的自己,顿时更是不好意思了几分,不过莲傀还是吻上对方的唇,时而轻点时而轻咬,下身的速度却越来越快,澜之被抽动得终于忍不住哼了出来,这一哼立马激得莲傀一个酥麻流过,下身的速度更是快得连自己也停不下来了,一阵快过一阵,感觉像是要刺穿对方一般,直到两人都快到答顶峰的时候,莲傀才听见澜之忘情地叫了一声,“莲……傀……”
……
这么激情过后,两人缓缓倒回床上,轻轻喘了口气后才重新拥住对方。不过莲傀还是没忘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于是一个起身,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布想帮对方净身,结果才伸出手,就被对方一下拉住,这才发现对方现在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你这是要干嘛?”
莲傀被他这么一问,笑得更是美丽,“我当然是帮你净身了,全身都沾着,特别是后面,睡着很不舒服的。”
对方听他这么一说,眼神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坚持直直望过来,“你……似乎知道不少?”
“不少?还好吧……”莲傀并没有听清楚对方的意思,只是拿着布想开始帮对方净身,不想对方还是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抬眼望向对方,结果发现对方的脸上红潮已经全退了,只是冷冷望着他,“是因为你口中的那个……小蓝?”
“小蓝?”莲傀听对方这么一说,慢慢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小蓝的?”
这下对方不说话了,而且还转过头去不看莲傀。莲傀这才意识到什么,连忙拥上对方,“怎么,吃醋?”
“没。”听对方这么口是心非的回答,更是让莲傀伸手就覆上对方已经软下的小东西,“真的没有?”
“没,没有……啊!”见对方还要这么回答,莲傀忍不住加大了点手力,立刻引得对方轻哼出来,这才贴上对方的耳边,有意无意地吹了点暖风,“你明明就吃醋,还不承认,真是别扭。”
对方倒不说话,莲傀便再接再厉,“如果我说那个小蓝,只是以前一个相识的好友,你可信?”
“好友?好到床上去?”听对方这么不甘心的话,更是让莲傀在心里笑开了,直接把对方的头一掰,终于掰了回来,这才眼对眼来,“我与那小蓝确实有过情爱,但是那也只是过去,她是烟女子,只是因为给我感觉特别像我母亲,我才会多多留意她的。至于爱吧,我这一世只对你动过。现在你明白了吧,不许再乱吃醋哦!”
澜之听对方这么一说,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虽然心里还有点别扭,不过还是把对方拉到自己的怀里。莲傀倒也不挣扎只是轻轻覆在对方的心口,听着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后,才缓缓呼了对方一声,“澜之……”
“怎么?”澜之轻轻地摸了摸对方的头,莲傀立刻把脸贴得对方更紧,“你教我蛊术吧……”
“不行!”意料中的答应,却让莲傀蹭了起来。一脸怒容,“为什么不教我?我明明已经有体质了,为什么还不教我?”
澜之也直起身来,“不行就不行!”
“好!既然这样!那你明天就别下床了!”莲傀扬起愤怒的头。
“你……要干嘛?”澜之忍不住蹙眉看爱人,却见莲傀邪魅地笑出来。
“我要做到你答应为止!”
三十八,再遇两人
清晨,锦程楼突然走出一个红色身影,后面的几个人还一副“樱老板,您慢走。”说着把人迎接了出去。
樱梦从锦程楼这么一出来,伸了一个懒腰。再转头望了一眼,那个写着“锦程楼”的招牌,心想着很快就要变成“醉樱楼”的字眼,心里就高兴。想自己三年前,第一来这酒楼吃饭的时候,就发现这酒楼虽然来的人多,可是很明显这个楼似乎赚得并不多,从桌椅新旧程度就可以看出,这么大的酒楼的桌椅一看便是年代悠久,如果赚多钱了,怎么可能不换?更何况那老板应该很会做生意才对。
所以他当时就想去问问酒楼老板,只是刚好大哥出了那事,自己这才错失了去询问机会。三年后,自己再回来时酒楼的生意好像更不如以前了,这才借着让自己大哥和冰山温存的时候,下山把这个酒楼收到了自己的囊中,刚好实现醉樱楼的势力扩到苗疆的打算。所以也不想去曾府玩,便在这酒楼随留宿了一晚,不想这酒楼的三层竟又几间上房,倒让他睡了个大好觉。
想到这,立刻又想起了一些人,这才苦苦一笑,拍拍衣裳。心想大哥这么一个晚上够把某人压回够本,这才想着回去看看情况,结果走没两步,突然发现一抹青色闪了过去。樱梦连忙定睛一看,却发现是那小孩――玄青?樱梦心里一想,想要跟上却发现人已经不见,这才用手揉揉眼睛,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吧?
摇摇头,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樱梦这才往山山赶去……
很快,某人便到达了山顶木屋面前,虽然还喘着气,樱梦还是很八卦地想耳朵覆到门上,打算听听里面还有没有动静,才计划着推不推门。不想耳朵还没有贴上,门倒自己开了。连忙抬头,结果印入眼帘的不是自己的大哥,而是昨晚应该被压的――冰山?!
“冰,冰山嫂子……你早呀,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樱梦勉强让自己看起来毫不知情的感觉,却迎来对方一点温度都没有的一瞥,“我下山了。”
说罢,竟一脚跨出院子,飘然不见了。樱梦仔细地看了看对方的身影,虽然对方走得很快,他还是瞄到了不少眼,却发现对方一点也没有昨天被压的感觉,心里一急,难道昨天被压的还是大哥?
连忙把脚一跨,便冲向大哥的木屋,然后狠狠把门打开――好一副美人穿衣图!可惜美人却是躺在床上的。瞧瞧那虚弱样,一看就是被压了!樱梦只能叹着气摇着头走上前来,顺便把一只木椅移了过来,然后坐上。“大哥,你呀你呀……”
莲傀自是知道对方要对自己说什么,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更是用力地要给自己的穿衣服,可是那衣服却不小心缠在一起,平日只要小小解一下的衣服,放到某人面前,突然穿得很困难,看得樱梦实在很无语,只能伸手帮对方小小解了下,人儿这才穿上衣服。不过嘴还是嘟着,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大哥,你也别想太多了,被压也不第一了,当作一教育吧。”
此话一出,莲傀立刻更是气愤地瞪了对方一眼,“都你说的,要反压回来,现在好了吧。被压的还是我!”
“那就是你自己没有那气势了,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樱梦也不满地瞪了床上人儿一眼,两兄弟不满瞪人的模样倒是相象。不过樱梦很快就又开始坏坏地笑。“不过,被压也好,总比你们这么久才一好吧?怎么样,昨天过得很销魂吧?”
“去……”莲傀被对方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了。借低头扣扣子把脸红埋到了怀里,樱梦自是看出来了。那笑呀,要怎么坏便怎么坏,立刻把椅子更往前一拉。“说说嘛,咱两可是亲兄弟,你怎么连自己兄弟都瞒……”
“滚!”莲傀这下真的生气了,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樱梦倒不知死活,只是拉长了脸,“小家子气的大哥,没人性的大嫂,活该你们要这么久才一,憋死活该!”
说罢,一个起身便依着自己大哥的话,乖乖地“滚”了。莲傀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来,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樱……”
“恩!大哥还是打算告诉我对不对?”莲傀名字都还没叫全,对方立刻冲了回来,还满脸笑容,笑得莲傀忍不住愣了一下,但还是狠狠地刮了一眼这个成天没有一个正经的弟弟,这才没好气地问了一句,“吃早饭没?”
“我……呀!我居然忘吃早饭了,明明从楼里出来的!真是失策!”樱梦摇了摇头,这才把眼放到人儿身上,“家里有得吃吗?”
“估计是……没有的。”莲傀想了一下,突然想起昨晚的事,虽然自己的腰还直不起来,但是想起昨天某人也被自己做了几,自然没有那样的体力早上起来做饭,想到这就想笑。樱梦见大哥一会发呆一会笑,眼睛一转,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立刻把头凑上去,“大哥,你在想大嫂对不对?”
莲傀被这么一问,倒没有回答了,只是红了红脸算是应了对方的话,樱梦立刻笑得更坏了,“想他有什么好的?昨天把你做得这么累!”
“还……还好啦,其实他也挺累的……”
“挺累的?莫非……”樱梦忍不住张大嘴,莲傀却一个媚笑抛了过去,“怎么?只准你嫂子压你大哥,就不准你大哥压你嫂子了?”
“啊!你们居然互压?”樱梦这下嘴巴真的可以塞下两个鸡蛋了。莲傀笑得倒自然了,“不只这样,我还学了一样东西……”
“一样东西?”
“你家嫂子的――蛊术!”
=偶是代表两人都PP疼的分割线=
“沽御师傅,你没事吧?”澜之走在路上,上那个摊位的大娘突然问了一句。澜之这才转过头,“没事,多谢。”
“可是大娘我看你脸色很苍白呀,而且走路还有点不稳,你是不是太累了?来大娘屋里休息下吧。”说罢,大娘竟是要上前扶住澜之。澜之连忙摆手,“不用了,真不用了。多谢!”
大娘见对方这么坚持,这才放下脚步,“那沽御师傅快回去休息吧,别累挎了身体!”
“恩,多谢关心。”澜之这才往前走去。可是他的脚步明显比平常慢了很多。表面依旧面无表情,心里却早早皱起眉头――是的,他的全身都很疼,腰更疼,那个地方最疼!虽然他早上硬在某人面前保持稳定的步伐离开,可是一到山下,腰明显酸了很多。而且一日坐在小屋给人看病,让他的那个地方更是要裂开的感觉。疼得几乎要麻掉。
最后,看完所有病人之后。大家都离开后,自己才试着慢慢站起身,果然是意料中的酸疼和麻木感一起袭来。只能运起内力,好好活络了下筋骨,这才好过点。可是走在路上,还是忍不住要流冷汗的感觉,那里的感觉实在太不好受了!
不过一想起那人儿爬在自己的身上,像只偷腥的猫儿,心里就忍不住想笑,如春风一般吹过,卷起一圈圈涟漪,然后慢慢荡开来。可是一想起自己被对方压在身下,就又忍不住脸上要烧起,不过倒回一想,之后自己也把他压在身下,他一副又不甘心又害羞的样子,自己便忍不住更想要他,所以才会让人儿今早下不了床。
想想他今早在床上一副娇媚又撒气的样子,自己就忍不住想把他拥在怀里。只是没想到就算这样,他还是这么坚持要学冰蛊。就是那么一副坚持又眼红的表情实在太惹疼了,所以自己才会这么犹豫。其实他的体质因为和自己换了血,已经可以支配那冰蛊,只要他掌握那方法,不出十天,他便能运用自如。
可是冰蛊不比别的蛊类。虽然他的体质已经和自己相同,但是不代表他能完全容纳,所以自己才会考虑那么久。再者,凤脉也用到这个,自己自是不想他与之有任何瓜葛,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看他如此坚持,自己实在没法再坚持下去,只好拥着他小心地把方法告诉可他,不想他竟一点就通,比当年的自己更是强多了。自己刚想说学的期间,一定要戒七情六欲,不想对方突然欺上身来,而且趁自己不注意就亲了过来。自己刚想推开,才发现,对方刚刚其实已经入了门,现在亲自己竟毫无反映,当时候自己学时,师傅不是说过要戒那七情六欲吗?那为什么人儿现在亲了自己,又怎么会没有反映?
连忙摸向对方的脉……澜之暗暗在心里惊讶。对方的脉向告诉自己,他已有蛊髓,便是让蛊听从自己的能力,根本就不用从头学起,只要他掌握方法什么都不用做,那蛊放出去便可!这下自己真的哭笑不得了,只好告诉他这事,对方差点兴奋地跳起来。不过还没有跳起来便又痛得躺回床上去。但他还是要求把自己腰罐留给他,自己自是不肯。结果直到自己走的时候对方还是嘟着嘴。自己虽不舍,但是还是挺身离开。离开的时候见到了人儿的弟弟,才想起对方说过的一句话:
帛澜国……快完了。
这让自己猛得想起那日和人儿弟弟的谈话。帛澜国现在已经陷入了战乱,皇帝更是不见踪影,起义军正在一步又一步地攻占,帛澜国现在已经有一半城池几乎被攻下来,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所以――凤脉,估计是要启用了。
那么自己……只能去完成师傅留下的使命了。这是守护者一代又一代相传的,自己已经破例动了情爱之念,最后的使命自是要完成的。那莲……
“大娘,请问一下,你可见过你们村里有一个穿红衣之人,长得清秀可爱,不过却是个男子。你可知道他住哪?或者说,你可见过他带了一群人来这找人,他们去了哪里?”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刚好把思绪正在飞的澜之拉了回来。他听对方突然这么一说,心想这不是在说爱人的弟弟吗?这才转过头,结果才一转头他就发现站在后面的两人,其中一女子腰间居然挂着一块像是某玉一角的白玉。
再仔细一看,发现两人,一个是帛澜国服饰,而一个明显是中原服饰。心里突然涌上一个想法,连忙向两人走去。
而站在那的两人,这才发现有人向自己走来,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穿着紫色衣裳,一张巧夺天工的俊颜,不似凡人的气质。立刻把两人紧紧抓住了眼球。澜之倒不在意,缓缓走上前去,面无表情地问一句。
“你可是要找樱梦?”
两人这才对视了一眼,那个男子站出来,“是的,不知兄台可知他现在何?”
澜之这才淡淡望了他们一眼。
“你们随我来吧。”
三十九,再去山顶
(・#¥%……―*偶是代表开始哀嚎要写新坑的某无良……)
“大哥……你家冰山怎么还不回来啊?我饿了!”某个红色身影,正不雅地趴在凉亭石凳上,却遭受了另一个红色身影的一计白眼,“一天就知道饿,你就不能等等?”
“啊啊啊啊啊……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我只是想吃饭,大哥居然可以为了自家媳妇,不要弟弟了!!”樱梦更是抱着凳子,看起来哭得很惨烈。却还是换来莲傀的另一计白眼,“哼,别装可怜,三年来早免疫了。”
“什么?免疫?你个有了媳妇忘了弟的人!居然说出如此之话来?亏我昨日还想着怎么帮你压回来,活该被压!”樱梦突然从石凳上蹦了起来,伸手直指自己的大哥,说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却依旧只是换来对方小红了下脸,无视地撇开脸,“你还敢说!是谁害我被压成这样的?瞧瞧,休息了一天,才能坐到这,你还敢说出此话来?”
“哼,你还不是也压回来了!”
“这不能相提并论。”
“你还学了蛊术!”
“冰山说我本来就有蛊髓,其实早就能控制,只是没有发现而已。”
“哼哼!我不管,我现在要吃饭,我非常非常饿!!我、要、吃、饭!”说过对方,樱梦立刻耍起赖来。反倒让莲傀想起之前对冰山做的事,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奇怪!今天怎么一天都没有见到玄青?”莲傀这才轻轻地移了移自己的位置,把脚落到地面上,对方见他坐了起来,虽然生气,还是小心地把对方扶好,自己才坐了下来。苦起一张脸来,“大哥,小弟我都要饿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思去想别人!”
“好啦好啦,冰山一会就回来了。不过话说过来,他今天是回来比较晚。”莲傀一想到冰山,心里就忍不住涌出一股甜蜜来,可是却带了点惆怅,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樱梦倒全看在眼里,“他可以有点事吧,说不定一会就回来了。不过说起玄青,我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在街上刚好看到他……”
“樱梦!”
“樱少爷!”
樱梦还没把话说完,门口突然传来了两个叫声。樱梦和莲傀这才抬起头来望向门口,结果发现门口除了冰山,还多了两个人――一个中原女子和一个帛澜男子。
两人立刻认出了那个男子是――鬼王爷的管家:行者自若,人称老鬼!莲傀皱起眉头来,他不是时刻都呆在鬼王爷身边吗?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苗疆?忍不住询问地望向樱梦。不想自己弟弟也是皱着眉,但是眼眸中倒没显示出他很惊讶于对方会出现,只有那浓浓不知名的东西。
这时冰山才走了出来,缓缓走到莲傀身边,望了一眼“你没事吧”的询问眼神后,才转过头望向樱梦,“我是在山下看见他们的,他们似要找你便带他们来了。”
樱梦这才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般,僵硬地笑了下,这才迎了上去――
“老鬼,白雨公主,你们终于还是来了……”
=偶是代表大家都吃完饭的分割线=
“什么?白雨公主是中原三公主?”莲傀忍不住瞪大眼睛,不过自己却被某人紧紧拥在怀里,因为刚刚吃饭的时候,自己不小心动到受伤地方,轻呼了一声便被某人直接抱到怀里。樱梦自是坏笑,新来的老鬼和公主倒像是习以为常,只是轻轻笑了笑便不再说什么。
只是没有想到,饭后的某人依旧不让莲傀起身,便直直抱着自己坐到了凉亭。老鬼和公主也不知道去干嘛,说是要出去走走便离开了。只剩下莲傀,冰山和樱梦三人。樱梦这才说出白雨公主是中原三公主的事。
这倒让莲傀更是不解了,一个堂堂中原三公主怎么会和鬼王爷的管家来苗疆?到底出了什么事?莲傀想了想,还是打算开口问,不想却被樱梦接过口,“大哥,你是不是想问他们为何会私自来这?”
“恩!”莲傀倒大方,一个点头便承认了。樱梦轻轻一笑,却多了一份苦涩,“大哥,你可还记得鬼王爷被赐了婚的事?”
“这……对了,我回来之前,傲雪好像还因为此事和鬼王爷吵过。”莲傀忍不住把自己更往后靠,然后把头靠到自己爱人身上,享受对方的体温传来的感觉。
“鬼王爷被赐婚的对象就是――白雨公主。”樱梦的眉头皱得更了,莲傀却意识到什么,也皱起眉头,“那她和老鬼……”
“私奔。不管老鬼是为了鬼王爷,还是为了自己,反正他把白雨公主带来这了。这便是他们会出现在苗疆的原因。”说完话的樱梦轻轻叹了一口,眼神却渐渐浮上一股落寞的感觉来,莲傀以为他是想起了小皇帝,连忙想伸手摸摸对方的头,安慰他。不想手还没有伸出去,出去走走的老鬼和公主倒回来了。
“樱少爷,我们有点事想与您单独谈谈,可以吗?”两人一回来,莲傀才发现老鬼是紧紧拉着公主手的,忍不住笑了下。转头看了一眼冰山,不想对方也正看过来,更是笑得娇媚,连忙也伸手拉住对方的手。
“哦,可以。”樱梦站起身迎上两人,不想冰山却也把莲傀也抱了起来。“你们在屋里谈吧,我们出去。”
“你们要去哪?”樱梦连忙问了一句,不想却引来莲傀一计白眼,“我们自有我们的去,你们快谈事吧!”
说罢,也不管别人怎么看,直接伸出双手就搂住爱人的脖子,微微一笑,却是要对方快走。冰山这才把人一抱,飘然一出木屋,一下不见了人影。见两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樱梦才叹了一口气,眼中已经呈现出一股悲哀的气息来……
……
很快,两人便到达了山顶。
“冰山你……”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把自己带到山顶的莲傀,忍不住张开口想问,却才问了三个字便迎来了某人的气息――唇被咬住了。
“嗯……”莲傀被对方突然放了下来,不过却是在一棵大树下,爱人很体贴地让他靠到树上,然后才细细地拥吻起来,很快慢慢地吻变得炽热又汹涌,两人就像要把对方吞下一般,拥着对方,交换着唇努力在对方的身上索取。
莲傀现在的心情真的不是激动可以明了的。他真的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把自己带到山顶,然后这么激烈地拥吻自己。如此反常和激烈,突然让他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这才缓缓推开爱人,想看清对方眼中是什么,不想却只看到了浓浓的爱念和那不能隐藏的欲望。
脑袋再也想不起什么,刷地便空白起来。莲傀只觉得自己都快被那眼眸中的旋涡卷进去,只能再覆上对方的唇,然后慢慢伸出手开始解开对方的衣裳,不想对方却猛地住住他的手,他这才睁开眼不解地望向对方,不想爱人却突然放开了自己。让自己忍不住叫出口,“冰山……”
不想对方却只是有点别扭地转过头,“你,你……还疼着,算了……”
“呵呵……”听到对方如此可爱的话,莲傀忍不住笑出声来。却让自己娇柔的身躯靠上对方,“如果说我已经不疼了,澜之要不要呢?”
“你别胡闹了,你还疼着呢……”冰山这才转头,微红着脸瞪了某人一眼。只是某人却不受用,只是更把自己的身躯欺上来,还把那红唇覆了过来,然后猛地咬住对方的耳垂,还轻吐了几口暖气,立刻让对方颤抖了下。不过对方却忍住不动,只是轻拥着对方,一点也没有下个动作。
莲傀这才抬起头,有点责怪地看了一眼那座明明已经动情却还是坚持不动自己的冰山,这才伸手出玉手勾住对方的脖子,“难道你就这么不想要我?”
“我说过了……你还疼……”冰山非常想别开脸,可是被对方这么勾着脖子,只能直直望着对方,却见对方突然低垂下眼,“原来,冰山已经厌烦了我……”
莲傀说完这话刚想笑,下巴立刻被框住,还没有反映过来,唇便袭来了一阵柔软,然后另一只小兽便闯了进来。然后一路引着自己翩翩起舞。惹得两人的身体越来越热,暧昧的气息更是一阵阵地散发出来。
再也不顾自己的身子如何的莲傀,立刻伸手拉扯起对方的衣服,还拉起对方的手想要他也替自己拉开那碍眼的衣服。不想手却再被按住,这才发现对方只是贴着自己的唇,利用自己两人唇与唇的空隙,说了一句话,“莲,今晚真的不行……”
莲傀这才眯起眼,不过唇也不离开,学对方唇贴唇说起话来,“我如果不行……”
“那就由澜之来吧……”
四十,山顶缠绵
“我……也不行!”某座冰山突然爆红起脸来,莲傀这才放开对方,“冰山你……呵,我都忘了昨天我也要了你几……唔!”
像是要惩罚莲傀说错话一般,澜之狠狠咬上那娇唇,还霸道地把自己的小兽袭得对方无可躲,最后只能小心地卷着自己的小兽,直到喘不过气来软了身子,澜之才放开对方,然后轻轻抱着对方席地坐了下来。
被这么一吻的莲傀,被抱在怀里坐下来好一会才回过神,可是一回神立刻又攀上对方的脖子,还用自己的唇抚摸着对方的肌肤,像是勾引也像是眷念。这倒让澜之软了心,轻轻抱着对方的腰身,然后望向天上大而圆的月亮,轻轻皱起眉来。
这样的幸福,还能持续多久,如果可以。自己真的好想,好想就这么抱着爱人,再也不放手,让那时间都停止吧,让那什么事都抛开吧,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需要,只要眼前的这个人儿,只要和他相守,什么都不要了。
“澜之……在想什么?”莲傀这才抬起头,却发现爱人正望着月亮,这才小嘴一嘟,轻啄了对方一口问到。澜之收回眼,突然伸出小兽舔了对方一口,“想你。”
“澜之……”从来没有见过爱人如此一面的莲傀。这才回过神来,在他印象里,冰山一直是个很别扭的人,主动吧,偶尔几,剩下的只有自己去主动他才会有回音,没有想到这两天他倒主动了,难道是因为两人昨夜的那情事,让这座大冰山终于开窍了?心里的甜蜜是不能形容的,这才轻轻呼了对方一声。
立刻引来了对方更入的激吻,莲傀真的彻底下定决心,让那些什么疼痛都抛到后面去吧。今天他一定要与爱人用了那情事!想罢,自己也不再伸手去拉扯对方的衣服,倒是自己扯开自己的衣裳,立刻露出那大片的雪白来,然后把自己的雪白欺上去狠狠贴住对方。手上的动作倒不停下,继续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落,半路迎上要来阻挡自己的手,反让自己引导成脱起衣服,自己倒也不客气地脱起对方的衣服。
直到两人再迎来气喘嘘嘘的时候,两人几乎要赤裸相见了。澜之冷眸一缩,正想伸手拿起衣服,还想要挣扎,却被莲傀一把抓住手,让之狠狠贴上自己的炽热。这下澜之停了动作,只是喘气着盯住那情迷的容颜,再也动弹不得了。
莲傀见对方动不了了,这才伸手小心地覆上对方一样已经挺拔不已的炽热,然后才轻移身子,让自己的身躯更是紧紧贴住对方,“如果两人都不行,那就谁也不进,只要轻扶……就好。”
说罢,手却是动了起来。立刻把已经失了神的某人引轻叫出来,莲傀连忙又引着对方摸索起自己来,澜之倒是一点就通,立刻也把莲傀套弄得气息零乱,两人更是互相配合,你摸我的,我套你的,唇与唇更是激吻隐隐可以看到银丝滴落,当然另一只手也闲着。像是要记住对方每一片肌肤一般摸索着,最后留念在蕾轻轻拿捏。
“啊……”最先忍不住叫出声的是莲傀。澜之缓缓低下头轻咬上对方的蕾,像是知道对方对其非常敏感一般,又是啄又是咬,直到两颗蕾都直直挺起之后,莲傀的炽热早已经快要受不了了,澜之自是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后,打算先让对方出来,不想却被爱人阻止了。
明明已经快到顶峰的莲傀这才从情迷中醒来,伸手抓住了对方那只加快了许多速度的手,然后把自己靠上去,轻轻地说,“不要我先去,我们一起好不好……”
“……好。”澜之被他的话整得心儿一荡,这才放慢了手的速度,而对方则加快了许多,直到两人都忍不住了,才把两人的炽热贴近,最后让两人相互嘶摸着到达了那情欲的顶峰……
两人通通到达那顶峰后,两人才相拥着靠在大树下,静静地坐着,澜之拿起两人的衣服盖到两人身上后,莲傀先开了口。
“澜之,你可记得三年前,我曾在这问你的话?”莲傀轻靠在爱人的胸膛上,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一幕。不想却让身后的人抖了一下,很快自己便被紧紧拥住。“莲……抱歉。”
道歉?莲傀这才转过身,望向爱人,却见对方满眼的抱歉和心疼。这才娇笑出来,拥了上去,“道什么歉?”
“是我……不愿放开心,才让我们错失了三年的光阴的。”完全可以体会到对方那颤抖的指尖,定是非常自责。莲傀连忙紧紧抱住对方,“没有关系的,真的。三年算什么,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相守。”
“一辈子……”澜之听着爱人话中的词,一阵苦水立刻拍了上来,忍不住又更紧地抱住对方。如果有一辈子那该多好,这去完成使命,如果还有留命,就算是对方要去哪,自己也随他去了。一辈子拉着他的手,拥着他的身躯,再也不分开!
“对了,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玄青,今天他可有去小屋找你?”莲傀这才想起小孩今天真是一天都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心里忍不住要担心下。澜之虽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于爱人关心别人,但是想起小孩,倒想了想,今天玄青也没来找自己。居然也没有上山,那他今天是去哪了?“他今天没有来找我。”
莲傀听对方这么一说,这才拉起自己的身子来,“那他去哪了?难道他家里出了事?”
“应该与他家事无关,反倒是那心事……”澜之这才认真地望了爱人一眼,莲傀自是知道对方口中的“心事”指的是什么。只能默默叹了一口气。把头轻靠到前面的胸膛。“我明白的,只是终究给不了回应……”
这澜之倒没有说话了,只是摸了摸对方的头,把眼又放到了头上的月亮……
=偶是代表场景转换的分割线
樱梦一改往日坏笑的感觉,此时已经是满脸严肃地坐到了老鬼和公主身边,微皱起眉头,“说吧,帛澜国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有一半落入义军的手中了。”老鬼,紧紧拉着公主的手,表情严肃。樱梦也把眉头皱得更,“……小皇帝呢?”
“依旧不见踪影。”说到着,老鬼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现在主持大局的除了鬼王爷……便是你父亲。”
“那老家伙?”樱梦倒惊了下,不过很快便沉下眼,“他这又想干嘛?难道真的在做凤王该做的事?”
“是的,樱梦少爷。”老鬼也垂下眼,一旁的公主也随他轻垂下眼,“所以为了帛澜国,我们来了。”
这下,樱梦倒吸了一口气。猛地站起身来,显然气息有点杂乱,然后才无可耐何地坐下身,“真的没得挽回了?怜袖说他至少稳住的,为什么这么快来了……”
“樱梦少爷,你知道的,那人暗地里建了义军三年,所以那义军来的势不可挡,帛澜国更因为多年的太平,后备军根本就是弱不禁风。再不去把那东西弄出来,帛澜国怕是一去回不来了!”这下,老鬼也激动了,说得急可眼里却是的悲哀。一旁的公主始终是低垂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
“我……我只是想晚点再晚点,我不想大哥和冰山这么快就分开……”樱梦用手撑住额头,眼神里也布满了的无奈。老鬼也收回眼,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爱人,“我也不想的……不过,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毁了帛澜国。再者,守护人也不一定会回不来呀。”
“我也希望他能回来,要不我大哥恐怕也会随他而去的……”樱梦咬了咬唇,凤脉所在之地不可能是好进的。只是希望冰山能顺利地把他们带进去后,把人再带回来。这便是自己现在最大愿望了。要不自己怎么对不起自己的大哥?
再想想大哥,那副和爱人在一起的幸福样子。樱梦就觉得心像是被揪住一般难受,只想狠狠掉眼泪。他们这么不容易才在一起,为什么帛澜国偏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情!?这都要怪那个人,他为什么要骗了自己,然后在这三年里建了义军,一举打算收了帛澜国!还把小皇帝逼得失了踪。
这到底改是为了什么?!
“樱梦少爷……?”见对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老鬼,又叫了对方一声,樱梦才拉回神来。然后抬起头来,悲哀地望了一眼两人紧握的手,心想这不也是一对苦命的人儿嘛?这才淡淡地望了他们一眼,轻轻地飘出话来――
“时间定在……三日后。”
四十一,熟悉身影
“呵!”莲傀伸出左手食指往某人身上一点,一条银丝立刻射了出来,眼看就要没入澜之的身体里了。关键时刻,澜之突然一个摆手,那银丝立刻被断,莲傀这才小小喘着气被一只手扶着站稳了身子。
不用转头便知道是爱人的莲傀倒自然,直接把身子的重量靠到了对方身上,呼了一口气,像是累极的样子。澜之好抱着他坐到一边去,“怎么样?没事吧?”
“没,没事。”莲傀又喘了一口气,澜之看着明显累极的爱人,不忍地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忍不住叹一口气,今日已经是第三天了。
明日,便要带那两人上山顶了。
忍不住把手上的动作放得更柔,这一天终究是来了。自从看见两人手上各有一块的碎玉起,自己就知道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因为自己屋里的那个木盒里也有一快碎玉,三块放在一起后,如果能拼成一块完整的凤玉,那么他这个守护者,就一定要带两人去把凤脉开启动了。
而这一行动,就意味着,自己可能会回不来了……所以在这剩下的三日里,自己才能这么努力地要教会爱人使蛊,毕竟他已经有蛊髓,只要掌握后便能防身又治病。如果自己真的回不来……那么就让他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吧……
“冰山?”爱人的叫声,猛地把澜之的思绪拉了回来。澜之这才转头望向人儿,“恩?”
莲傀小嘴一嘟,媚眼瞄了爱人一眼,“你这三天是怎么了,这么急着教我使蛊,要知道之前你可是怎么也不答应的。”
澜之又摸了摸对方的青丝,一丝不舍闪了过去,却被莲傀看了个及时,连忙拉住对方的手,“澜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没有,你放心吧。我只是一想起三年前你被带走,我就想……快快教会了你。对了,这冰蛊虽然我已经在你身上种下几蛊,但还算是少,你就先拿着我的腰蛊吧。”说罢,澜之从自己腰间摸出自己常年挂在腰间的蛊罐递给爱人,然后抱住爱人。见爱人如此关心自己,莲傀这才笑着接过腰罐吊到腰带上,也抱住对方的腰身,还顺了顺对方的背,“傻冰山,这都是三年前的事,怎么还在想?不过,你为何不多给我身上种几蛊呢?”
“冰蛊不比平常蛊,如果太多只会让你多蛊相冲,不过和别种蛊倒可以相冲相克,融解开来。还有,你一定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一反常态,澜之今天回答又快又急,还紧紧把莲傀抱在怀里,像是怕对方会消失一般,莲傀更是觉得奇怪。只能皱起眉头来,“澜之,一定有事发生了对吧?”
“没有。”这倒不犹豫,澜之立刻答了出来,还放开了爱人,静静地看着那妖魅的容颜,像是要印在脑中一般,最后才轻轻覆上那红唇。
莲傀明知道对方有事不说,但是被这么一亲,立刻便陷入对方的温柔里,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裳,更是伸出小兽狠狠纠缠起对方的小兽,一路勇往直前,势有要搅个天翻地覆之趋势。结果两人是在快喘不过气来时分开的,莲傀这才喘着大气,跌在爱人怀里,感觉对方的体温。
不过莲傀还是没忘记自己,想要问的。于是继续开口问,“澜之,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澜之真的好想脱口说出自己明天便要去领着人去山顶的话来,可是还是闭了嘴,冷眸一垂,“我,我看玄青这几天都没有来,有些担心。”
“玄青?”莲傀这才从对方的怀里爬了起来,“对,他已经有三四天没有来了吧!也没有去找你?”
“恩,所以我才担心。”澜之紧紧捏住手心,几乎要掐出血,不过脸上却轻轻露了一小浅笑,然后轻拥上爱人。莲傀倒是被对方那张突然浅笑的容颜给震惊了,久久才反应过来,连忙把对方抱得更紧。“冰山,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的。”
“是嘛,那我……笑一辈子给你看好不?”如果有命回来的话。澜之虽还笑着却还是忍不住咬了咬牙,才压下想告诉爱人事实的冲动。莲傀可没有发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偷笑着咬了对方脖子一口,“这是你说的哦,你可不能反悔!至于玄青……如果真的担心,我明日下山去找下那孩子好了,怎么说也因我而起……”
“你……好吧,明日一早你便去吧,不过去的时候自己要小心。”一想起明日自己便要去那个洞口,澜之只能答应。这样才能支开爱人。莲傀以为对方是吃醋于自己要去找玄青,立刻笑着把对方抱得更紧,“怎么?吃醋?”
“我……是的。”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的莲傀,倒吃了一惊,不过很快便媚笑着把自己爬到对方的身上,如水蛇一般缠上对方。“既然这样,今晚我就好好补偿于你好不?”
听对方这么一说,澜之虽不说话,却猛地把爱人一抱,直接走进了里屋……
……
而一直站在凉亭看着他们的某人,这才转回头望向老鬼和公主,“明日,你们可准备好了?”
“自是……准备好了。”老鬼又抓了抓公主的手,两人互视了一眼。樱梦这才叹了一口,“那么,明日你们就随冰山去吧。记住,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就不要勉强了,我们还有别的方法!”
“别的方法?”老鬼愣了一下,不过却又笑了出来,心里明白对方只是在安慰自己而已,“恩,我们自回小心。”
“那就预祝你们……马到成功!”
樱梦说完便转过头,只是手却是紧紧握着。然后才地叹了一口气……
=偶是代表第二天来到的分割线=
“冰山,你不下山?”莲傀看着自己爱人把自己送出门,奇怪了。平日爱人不是每日下山,怎么今天倒不下山了?本想和爱人一起下山的。可是澜之只是极其眷恋地摸了摸对方的头,便把手缩了回去,他怕自己再摸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把对方抱到怀里,然后便把对方带走了。
“你和樱梦下山吧,路上小心点。”澜之又很难得地轻笑了下,看得莲傀又想偷笑,连忙转头就要瞪某人,心想某人肯定又要调笑,不想转头却只见樱梦把眼光放在远,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竟不是和平日一般调笑,莲傀看得奇怪,伸手拉了下对方,这才把对方给拉醒了。
“要走了?”樱梦这一清醒过来,立刻坏笑出来,还把眼神放在自己大哥和冰山面前,只不过今天看澜之的时候,却低垂了下。不过很快便又把眼神放到自己大哥身上,莲傀见弟弟和平日一样后,这才皱了皱眉头,“是要走了,你刚刚看什么呢?”
“恩?没什么呀,就看看山上的风景而已。”樱梦坏坏一笑,“怎么,你们两干了什么事,怕人家看呀?”
见弟弟恢复了平日的调笑,莲傀这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就你会乱想,好了,下山吧。冰山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下山吗?”
“不了,你们去吧。”澜之依旧是刚刚的轻笑,然后忍不住又想伸手,却硬拉了回来。莲傀见他想靠近又压制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娇笑出来,以为他因为樱梦在场的原因不好意思了,猛地冲上去大大亲了对方一口后,这才转身离开。
被亲了一大口的澜之,缓缓收回了笑。满眼的不舍和无奈,是无法形容。可是使命在前,他只能去完成,于是他慢慢转过身,站在他面前的是已经整装待发的――老鬼和白雨公主……
……
一路拉着弟弟小心下山的莲傀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发慌。不过还是要去找玄青家找那孩子谈谈的。所以一路上,下意识把脚步快了很多,就是想要快快和孩子谈完,回去找自己的爱人。
把这一切都看到眼里的樱梦,心忍不住地抽疼。现在的冰山应该已经把两人带上山顶了,也许已经进了那个山洞……再看着走在前面的红色身影,樱梦是真的不忍心,他们爱得这么艰辛,爱得这么幸福。却有可能因为今天就完全破碎了,可是为了帛澜国,为了帛澜国……
手紧紧握住,指甲几乎要划破手上的肉。樱梦尽力咬着牙跟着自己的大哥,一路走到玄青家,可是他家却没有人。整个屋子都是空的,不过看起来是有人住,只是出去了。莲傀倒奇了怪,玄青这几天到底在做什么?难道自己那天真的伤他太重了?所以他打算躲住自己了吗?
“怎么会没人呢?”莲傀嘟嘟嘴,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皱眉的弟弟,愣了一下,对方立刻换上一副坏笑的样子,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笑得很僵硬,小皱下眉头,“樱梦……既然人不在,我们回去吧。下再来找他……”
“啊?这不太好吧……那,那个,我们还是找到他比较好对吧。”没有想到大哥,一下就要回去的樱梦显然有点反应不过来,倒让莲傀的眉头皱得更了。他现在心里真的很不舒服,直觉得告诉他,在他身边好像要发生点什么,但是他却又被蒙在鼓里一般,而且他今天还莫名其妙地心慌慌的。给他感觉就是要发生什么事了……
“不行,我心慌,我们还是回去吧!”
“不,大哥,我们现在不能回去,绝对不能回去!”樱梦也慌了,大哥居然要回去,如果他知道他的冰山要带这老鬼他们去找凤脉,一定会冲过去的,不行!他要阻止这一切!
莲傀听弟弟这么一说,更加肯定今天一定会发生什么事,这么不愿自己回去,难道是山上要出事?忍不住问出来,“樱梦,是不是山上要出什么事了?你这么不让我回去。”
“我……没,真的没有什么事,大哥,你别瞎想!”这下樱梦有点手忙脚乱了,这更是让莲傀确定自己的心中所想,不再和弟弟多说话,直接一个转身想走,却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
四十二,凤仪天倾
“傀儿,梦儿。”冷漠骄傲,却略带一点沧桑的声音,猛地传了过来。莲傀这才确定自己看到了是谁――那个生生把自己母亲逼死的男人!
“老头子,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是和怜袖在帛澜国稳定政局吗?”樱梦自是知道自己大哥有多么不想见到那老头子,连忙把自己的身躯挡到了自己大哥面前。
见对方叫自己“老头子”的现任凤王凤仪天倾,倒没有变脸色,依旧一副冷漠的样子,望向自己的两个儿子。而他后面的曾世聪倒站了出来,“凤王殿下,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说罢,还伸手指向莲傀站的位置。然后一脸献媚的样子,让樱梦忍不住皱起眉头。天倾倒没有把眼神移开,“确实是他。对了,你说你见过他背上的图案?”
“啊?我,我……小的之前两个朋友和玄公子开了点小玩笑,结果不小心拉破他的衣服,才看到的。”曾世聪原就没有见到莲傀的身子,只是他之前那两个酒肉朋友在被医治后,派人写信告诉他,这个妖精居然有帛澜国历代凤王标志的凤莲刺身。吓得他差点软了脚,不过还好的是,这妖精三年在这没了踪影,自己这才安了心。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三年后,那个人又出现了。还带了一群人住到了自己的府上,自己倒不敢怠慢,只能好生伺候。后来,那两个朋友又来信说是,帛澜国的凤王的下任接班人居然不见了将近四年,自己这才想起妖精背上的图。难道他便是那个下任凤王?
后来把这事告诉自己的妻子羽茹后,羽茹当机立断要自己去帛澜国找现任凤王,然后把他带来,这就能把妖精彻底带走了。自己自是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用意,还不是为了那个叫沽御澜之的人,本是不愿去请,但看看府里那群白吃白喝的人,还没事就把下人给整出事来,心里倒是一横,反正那个沽御澜之肯定不要自己家里那个黄脸婆,先把这妖精除了再说,有可能还可以把那个沽御澜之也除了也不一定!
当下便亲自去了帛澜国拜见了凤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去了帛澜国才发现这出了战乱,害自己差点没命回来,还好找到了凤王。第一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就被那气势被吓到了,听说凤王已是中立之年了,却还是长得俊美不凡,一股冷漠又骄傲的气息立刻弥漫了全身,吓得自己差点说不出话来。
后来是在颤抖中说出自己见到了妖精。凤王便问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在慌忙中自己便回答自己看到了那人背上的凤莲,凤王这才随着自己来了着苗疆。来了好几天后,才见到了妖精。不想见了之后,凤王倒问出这么个问题,反倒让自己愣住了,还好反应快点这才把责任都推到那两个朋友身上。
“这么说,你当日说的话是在骗本王?”那冷眸冷冷一扫,吓得曾世聪连忙跪了下来。“凤王殿下,小的真的不是故意要骗您的,饶了小人一命吧,看在小的把你带来这……”
“姓曾的,你别忘了当年你那两个朋友是怎么对待我大哥的?要不是鬼煞来的及时,恐怕我大哥是要被你两个朋友强要了吧?”樱梦狠狠瞪了过去,更是把自己的身躯挡在自己大哥面前,此时的莲傀只是紧紧盯着那个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明显加快了许多呼吸,手也缓缓聚起一股力来,隐隐可以看到手上银光。
“啊……我,我,凤王殿下,小的真的不知道他是下任凤王,所以才会任我那两个朋友乱来的,真的,您一定要相信我……”不想天倾只是冷冷撇了他一眼。
“拉下去。”轻轻的声音,却让曾世聪愣在了原地。天倾身后立刻冲上来几个人把着个一进呆掉的人一下便拉了下去,直到拉了好远一段距离,那人才大叫着求饶,可是对于别人动了自己的东西的天倾,自是不可能放过的。所以不管那人的叫喊声,叫得多大声,天倾只是冷冷盯着自己两个儿子。
“四年了,你还要逃到什么时候?”男人的眼神,从始至终都只在莲傀身上。莲傀却冷冷一哼,“如果可以,我希望能逃……一辈子。”
“傀儿,帛澜国如今已经不比以前了,你还是回来吧。”很难得的,天倾竟皱起眉头软了口气。莲傀这才想起自己弟弟刚刚说的那句“稳定政局”,难道帛澜国出事了?
“傀儿,帛澜国已经……”
“老头子!”天倾明显知道自己的傀儿完全就不知道帛澜国出了什么事,刚想开口,反倒被自己的二儿子打断了。不过他还是打算继续说完。“帛澜国已经有一半的城池被义军霸了,小皇帝失踪多日,举国上下民不聊生!”
“什么?”莲傀忍不住睁大眼睛,“你是说帛澜国……受了动荡?”
“没错。”天倾回答得很简洁,却见自己的傀儿把眼睛越睁开越大,然后大吼出来,“那老鬼他们根本就不是私奔,而是来……”
莲傀突然弄懂了,这几天冰山为什么这么急于想教自己的蛊术。为何他每每欲言又止,为何他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舍,为何他会那么和自己缠绵……
原来这一切,只因为他终于就要完成他的使命……而自己呢?!而自己呢??!!莲傀再也忍不住了,他要回去阻止自己的爱人去那山顶,他现在就要回去……猛地转过头,打算往山上冲去……
“玄青?”莲傀转头刚想冲回山上,结果一转头才发现几日不见的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让自己硬是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就是这么一声,自己只觉得对方的身影一晃……自己的身子突然动不了了!而身后的樱梦刚想叫,也被飘身过去的玄青猛地点住穴道,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为什么?玄青,这是为什么??”莲傀明显是一愣,但很快便红起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一直默默关心自己,担心自己,甚至说爱自己的孩子,突然点住了自己的穴道。站到自己最恨的那个男人那边去了。
“莲傀……青说过爱你,所以青不会再让你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了……”
“你疯了!”莲傀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掉了下来,狠狠盯住那个已经长成少年的孩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快放开我,否则……你再也见不到你师傅了!!!!”
“你说什么?”玄青被对方这么一嚷,这才反应过来。“傀哥哥,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莲傀现在的心就像被抽得支离破碎,“你的师傅已经带人去山顶了,他有可能回不来了!!你还不快点放开我!!!!”
“师傅……”玄青这才要冲上前放开莲傀,结果还没有动,突然发现身后有一个气息冲来,再转眼竟是和自己一起来的羽茹,正拿着一把短刀要刺向自己,自己连忙一个转身想踢掉对方的刀,结果后面又多了好几股气冲来,让自己一个晃神,还没有反应过来,倒被人给架住了,而那个拿着短刀的女人已经近在咫尺了……
“玄青!”关键时刻,莲傀的叫声吸引了羽茹,女子这才停了动作。转头看向已经动弹不得的莲傀,突然诡异一笑,猛地转过方向,反倒拿起短刀要刺向莲傀,“我要你死!你死了之后就没人和我抢沽御了……”
“啊!”就在刀快没入莲傀的身子里时,羽茹的刀终于被踢翻了。莲傀这才转头望向帮自己踢开刀子的人――竟是自己最恨的那个男人!
“把这个女人给我带下去!”冷漠的声音这才传了出来,却比刚刚的那声“拉下去”的口气重了许多。这才把眼神放到了自己的傀儿身上,然后站到他面前,竟伸出手摸向那久别四年的肌肤,“傀儿,你可知道我想了你四年……”
“你!!在这四年里,我无时无刻不恨你!”莲傀厌恶地看着摸自己脸的手,然后狠狠盯住那个男人。男人听了这话,倒没有生气,只是更怜惜地摸着那雪白肌肤,然后一个猛地抱上,莲傀竟被横抱起来。惊得莲傀忍不住叫出声,却听男人笑了出来,“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说罢,就要走,结果还没有走几步,不远突然多了一群人的身影,而领头的人是一个穿着粉色衣裳长得一般女子还要美上几分的男子。这惹得男人忍不住皱起眉头,“来者何人?”
“我们?我们是要带走你儿子的人!”
四十三,爱人在哪
“你……一枝雪梅――御傲雪?”男人看了一眼傲雪,突然冷冷一笑。傲雪倒没有被对方的笑给刹到,依旧是一副慷懒的样子,用手轻点自己的唇。“凤王既然知道我是谁,想必应该会放人才对吧?”
“呵呵……迷香世家,是让人望闻生畏,但也只是对别人而已……”男人突然把怀里的莲傀抱得更紧,莲傀咬着牙,可是手脚就是动不了,不过蛊髓却还能在手上流动。傲雪听对方这么一说,笑得更是如春一般灿烂,然后才媚眼一抛。
“恐怕不只是我那迷香世家而已,我后面这群人,有暗啸门第一杀手,有你们以前的大将军,还有很多绝对让凤王‘记得住’的人,你还觉得我们没有能力从你那小小的军队里抢到人吗?”傲雪笑得更是灿烂,婀娜的身段,迷得天倾身后的人小小地骚动起来。
不过,天倾依旧皱着眉头,“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开我的傀儿……啊!”
“痛……”两个叫声,一个是天倾,而另一个则是已经倒在地上的莲傀。傲雪连忙冲上前来扶起还没有被解开穴道的莲傀,然后使了一个眼色,后面就有人冲上来解开莲傀的穴道。一并连不能说话的樱梦也顺便解了。
大家才看向,此时已经一脸苍白的凤王天倾。只见他正原地打坐,额头上已经渗出很多冷汗,可是他依旧是脸色苍白,而他后面的人这才想涌上来,像是要冲向莲傀他们,却被莲傀喝住了,“你们都别上来,要不他就没命了!”
莲傀狠狠看向地上的男人,然后刮了他们一眼,那群人只能停下脚步,而地上的天倾这才开了口,“傀儿……你对我做,做……了什么?”
“下――蛊。”莲傀冷冷一笑,满眼的仇恨。却被后面的樱梦拉了一下,转头才发现是皱着眉的樱梦,莲傀心里一愣,这才想起,眼前这个男人的儿子是樱梦――和自己呀!
自己终究是对自己的父亲下了手,对那个把自己母亲逼死的父亲下了手!
“傀儿……快帮我……解,解开……乖……”虽然脸色苍白,天倾还是忍不住笑着说出这话来,却让莲傀咬起牙来。“解开?你也怕死对吧?可是为何你当时不放过我母亲一条生路?非要逼着她去死?!为什么为什么??”
“当年……并非你,你……所想……”看着对方还要狡辩,莲傀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然后才冷冷看了他一眼,“我恨你……”
“大哥……”站在后面的樱梦再也忍不住叫了莲傀一声,莲傀转头看了他一眼,却突然想自己的爱人来,自己的爱人现在……“我……我要去找澜之!!”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狠狠冲了出去……可是却被樱梦拉住了,莲傀这才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刚想开口却被对方先打断了,“我……我们陪你去!”
“陪我?”莲傀愣了一下,樱梦却苦笑出来,“凤脉可不是个太平的地方。”
莲傀这才点了点头,“那就一起去吧。”
“不过,我希望你能放过老头子,毕竟他还是咱们的……”像是犹豫也像是挣扎,樱梦咬了咬牙,这才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莲傀被他这么一说,紧紧握住拳头,又狠狠看了地上脸色苍白的男人,才缓缓叹了一口气,
“……先把他也带上山吧……”
=偶是代表大家一起上山的分割线
“大哥,你确定凤脉是在山顶?”樱梦刚把自己还在打坐调息的天倾放到木屋的床上,这才走出门望向莲傀。
莲傀倒没有回答,站在爱人屋里,盯着以前看过的小盒已经打开,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却让人忍不住抽了抽心,只轻点了下头,便是要冲上山。樱梦见对方如此之急,只能示意楼里几个人一起跟了上去。
很快,众人就到达了山盯,莲傀更是非常迅速地找到了上没有迈进去的山洞,刚要进去却被傲雪拦住了。“傀师傅,这山洞怕是不安全。”
“就算是死,我也要进去……”虽然莲傀的脸上并没有表情,但是那悲痛万分的眼神还是印在樱梦眼里的。他只能叹上一口气站出身来,“大哥,心急则乱大谋,让楼里的人先去探探路吧,要不到时就算冰山安全了,你也无法再见到他了!”
莲傀被对方这么一说,这才停下脚步,然后再望上一眼樱梦。见很少收起坏笑的弟弟正一脸色严肃地和自己说,这才长叹一口气,答应了。樱梦连忙手一挥,后面便有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刷”地便从他们后面飘开,身影一闪就进了洞……
而站在洞外的莲傀,全身的气血像要倒流一般,颤抖得他几乎要站不住脚,但是他还是努力站住脚。脑中更是一遍一遍地闪过和爱人这短短相爱时间,明明答应过要一辈子陪自己的,转眼却还是带人进了那个山洞……到底是天意弄人,还是两人还爱得不够?!他又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莲傀忍不住默默掉出眼泪来。
站在远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人,那样的流泪。玄青的手紧紧捏着自己的衣服,自己到底是错了,为了自己的那么个私欲,害了自己最亲的两人,有可能就此阴阳相隔,如果师傅就这样离开了,自己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樱梦看着两人,一个掉泪,一个扯衣服。自己心里就忍不住想叹息,自己错了嘛?告诉他们有凤脉的事,终究是错了嘛?自己不是在三年前便知道那个冰山就是守护人,却还是毅然地让自己的大哥回来找他,让两人那么浓烈地相爱了。结果却让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到底是自己做的错事!哎……心里又猛地一叹。樱梦只觉得心里的那块肉也疼了。
就在三人都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的时候,刚刚进去的几人却已经出来。最让莲傀浑身一抖的是,他们出来的时候――只架了两个人!
是――老鬼和公主!
“老鬼,公主!澜之,澜之呢??”莲傀第一个冲上去,不等两人休息,便直接到两人面前问到。结果才发现公主早就昏迷了,手上还流着血。再看向老鬼,虽然还有口气,但是手上也都是血,两人都脸色苍白。莲傀只觉得脑袋一瞬间空白了,身体立刻忍不住抖了起来。
还好老鬼还有点意识,张了张嘴,轻声地回答了莲傀:“快……快去救……他……”
救!?莲傀只觉得那如冬日一般的寒冷由脚生起,再也不听后面的人叫喊,一路冲了进去,他现在的心里只有去救自己的爱人的想法,快去救快去救……所以,他一路奔进洞也没有发现洞的四壁竟是由冰砌成。当他冲到那个大门敞开的地方时,他看到的不是满眼的金银,不是满眼的珠宝,而是――直直躺在地上的爱人身躯!
“澜之!!!!!!!!!!!!!!!!!!!!!!!!!!!!!!!!!!!!!!!!!!!!!”
莲傀只觉得脑袋被轰地炸开,本来还在喘气的身体再也抑制不住地狠狠颤抖起来。那本来就由脚生起的寒气更是袭地他只是狠狠叫出爱人的名字后,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身子更是站了好一会才扑上爱人的身躯――
冷的,比平日还要冷!莲傀抱着澜之的身子,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泪水更是一涌而出,“不,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你说你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说的,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樱梦他们这才冲进来,结果却看见自己的大哥抱着爱人的身躯,如没有意识的人一般摇着头,而且越摇越快,最后竟抱住自己的头,“你说过的,你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说的你说的!!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你要像那个男人抛弃我母亲一样抛弃我?你说啊你说啊!!!”
摇到后面,莲傀居然开始摇起对方的身子。可是已经冰冷的身子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让他摇,摇到两人双双跌在地上,莲傀哭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可是他还是勉强自己抱住自己爱人的身子,“澜之,澜之……你听见我在叫你吗?你快醒醒,快醒醒……我们说过的,一定要在一起的,要在一起的……”
看着人儿哭得几乎要憋过气去,樱梦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想拉起自己的大哥,不想却被莲傀狠狠甩开,气得樱梦差点红了眼,“大哥,人死不能复生啊!”
“不!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要和我走一辈子的路!他不会死的!!!”莲傀紧紧抱住爱人的身子,泪流得众人看得都心酸,樱梦更是忍不住红了眼,只能跪在人儿身边,“大哥……”
“他说要一辈子牵着我的手,一辈子笑给我看的,一辈子把我抱在怀里再也不放开的……”莲傀像是回忆,流着泪却轻笑出来,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高兴,眼神却悲伤得让人动容。“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抛下我……不再睁开眼睛……”
话说到后面,莲傀几乎是合着哭声说的,气更是快要喘不过来,只能艰难地喘着气,却又泪流满面地抱着澜之,这让樱梦几乎要哭出声来。只能轻轻把手附上莲傀的肩上,不想却让人儿颤抖地更厉害,“澜之……我告诉过你……我,我们是注定要在,在……一起的,我……不允许……你,你抛弃我……”
说罢,手一伸却印出一闪闪银光,然后猛地要往自己的天灵盖打去!关键时刻,傲雪冲上去,狠狠打开他要自尽的手,然后往他的后颈一拍,人这才晕了过去……
四十四,爱人再见
意识混沌中许多场景如画面般地一闪而过,隔水看般朦胧,令人辨不清真伪。
莲傀像是站在迷雾中,手足无措却不得不前行。直到再看到那个女人流着血躺在自己面前,他才停下脚步。以前的一切一切突然猛地拉开,撕开。
母亲……莲傀忍不住跪下身子,颤抖着想拥上那还未全冷却下来的身躯,身体却僵硬得让他只能挺直了腰,默默看着那个女人身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掉下来。自己却张着嘴连喊都喊不出来。
突然,躺在地上的人儿猛地变成自己最爱的人。那抹冷冽的紫色,就这么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只是体温一点一滴流失了,只剩下那冷得如冰山一般的躯体。
莲傀再也忍不住用手捂住胸口,那样的疼,几乎要把自己的心撕得支离破碎。泪更不受控制地一涌而出,流得那么急又快,像是要汇成一条小溪般。可是脑中却忍不住展开一幕又一幕的画面来。
“澜之……”莲傀忍不住叫出声,却想起对方一又一的拥抱,和那一又一的亲吻,莲傀狠狠地咬起唇来,直到血腥味冲到脑袋时,莲傀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再也不犹豫的莲傀,狠狠地扑向爱人的尸体,可是他却扑了一个空。
他连忙直起身子来,又看了看四周,可是母亲和爱人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四周一片灰灰沉沉,天更是像是压下来一般,而莲傀只能流着泪跪在地上静静地摸索着,摸索着……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曾出现,什么都失去了。
直到泪流干了,身子动不了了,他才忍不住跪坐到地上,然后望向天,
“不!!!!!!!!!!!!!!!!!!!!!!!!!!!!!!!”
……
“不……”莲傀猛地一张开眼,熟悉又陌生的屋顶立刻映入了眼帘。这是哪里?再看看四周,竟是在原来的醉樱楼!
“大哥(傀哥哥)……”两个熟悉的声音从床边传来,这才让莲傀转过头。却见两张憔悴的脸呈现在面前――是樱梦和玄青。
看着他们陷的眼窝,莲傀的胸口猛地一抽,却是想起那日――爱人死了。就那样静静躺在自己面前。再也开不了口,再也睁不开眼睛,再也不能拥抱自己,再也……不能亲吻自己。自己是那样的悲伤,悲伤得要也寻死的时候被打晕了。醒来却不在苗疆了!?
“他在哪里?”没有想过莲傀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问话,樱梦和玄青都愣了一下。可是看着那抹妖颜脸色越来越苍白,两人更是忍不住抽起心来。
“他不在这……”最后还是樱梦回答了。却见自己的大哥――泪,直直滴了下来。莲傀猛地坐起身子来,脖子后部传来的疼痛并没有让他停下动作。他如木头一般,机械地从床上站起身,然后穿起衣服。看着那两个憔悴的人儿一眼,不再多留,只是缓缓走在门前,不想还没有伸手动到门,却被玄青拦住了,“傀哥哥,你要去干嘛?”
莲傀没有转头,只是看着屋子外下的细雨,然后淡淡地开了口,“放心,我暂时不会寻死。”
“傀哥哥,你不要这样……”玄青伸出手,刚想拉住莲傀,不想却被他狠狠躲过,莲傀这才转过头,狠狠瞪住小孩,“难道让我再去看看他都不成吗?”
玄青被他一吼,猛地震住,想开口却是动弹不了。因为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悲伤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和悲哀,让自己的心忍不住狠狠抽住,再也动不了。
莲傀见对方呆住了,连忙快速地把门一开,想冲出了木屋,结果一开才发现外面站着竟是鬼王爷,莲傀看也不看他一眼,想直接冲进了那细雨里。却被狠狠拦住,莲傀这才转头瞪想来人,“连你也要拦我?”
“现在的帛澜国正在战乱,你不能乱走的!”听对方这么一说,莲傀才冷冷笑出来,笑得鬼王爷皱起眉头来,“战乱?就是因为战乱,我的澜之才会离开我!!”
“莲傀,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现在真的不能出去。”鬼王爷虽只是轻轻说着话,眼神却郑重得让人不能忽视。只是莲傀已经别过头,“既然他已去了,我便也没什么留恋了……”
“莲傀!!”
莲傀不再多说话,直接甩开对方的手想走,却再被拦,他不再犹豫,直接拉出自己体内的蛊髓,手上立刻拉出一条银丝,想要打向鬼王爷。鬼王爷连忙一个闪身,莲傀便趁空冲进了雨幕里。然后直直要冲向大门,只是到了那,才发现门竟全堵死了,就像知道自己会这样离开一般。
就是在那一刻,莲傀觉得自己的心就像被狠狠撕裂。他的悲伤,他的气愤,让他再冲到雨中想要质问所有的人,为何要剥夺他再见爱人的权利。
可当他转头望向那些关心自己的人儿们,全是一副憔悴的样子。他愣住了。
是的,愣住了。
他们的担心,他们的关心,他们的憔悴。都在意示着一件事――他的爱人真的离他而去了。
所以他只是冲到了细雨中便再也划不开步。就像是有千万斤重的东西压在他的脚上,他只能静静地望着那些人,想要在他们身上看到往日爱人的模样。可是泪却一拥而出,来不及阻止,便没入那雨滴中。
然后合着细细的雨一滴一滴地滴到身上,很凉。却比不上心中那的凄寒!他觉得眼前开始模糊起来,什么都记不起来,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都不重要。他的眼中只有那模糊的世界,却在脑中印出自己爱人的模样。
自己想伸手摸,却伸不出去,脚更是一步也迈不了,只能静静地站在雨中,被那雨水狠狠地洗刷着,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身子上那一阵又一阵的凉意并没有让他清醒过来,他的眼前就像一卷冗长的画卷,伤心过,悲伤过,可是也幸福过,开心过,快乐过。
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了自己,那个让自己伤心悲伤的人没了,那个让自己幸福快乐的人也没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消失了,什么又只剩下了自己。就如当年自己的母亲抛弃自己一般,自己再被爱人抛弃了。心里的痛就像是要那洪水一般要淹没自己,而自己却连再看他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抛弃我?”就像要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让莲傀缓缓跪下身,他只觉得自己再也直不起身子了,只能用手撑住自己,那被自己的血染红的雨水,细细地流着,像爱人抚摸的感觉,却让莲傀的心越加的痛!
痛得让他几乎要摊在地上,只是自己眼前的却是明晃晃的爱人模样,一样的冷颜,一样的别扭,一样的霜寒。谁都不知道就是这么副绝色的模样,笑起来能有多温柔,抱起来有多温暖,爱起来有多用心,只是这一切的一切全没了,就像这雨水来得如此之快,却一流不再回来……
“你说爱我的,你说要陪我一辈子的,你说要每日笑给我看的……可是你却走了,你却离开了,那么我怎么办?为什么连让我看你最后一眼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莲傀用力锤打着地面,水更一朵朵被拍开,却终归又恢复了平静,只有那雨一滴滴打在上面的涟漪。
而他的心却如死水一般,此时的他全身已经湿透了,青丝更是因为因为雨水的原因全贴在脸上,如鬼魔一般不堪入目,却让人心疼地想拥上他。全身的力气再也使不出来,像是被抽空一般,而爱人的模样也越离越远。自己的呼吸更是越来越艰难,眼前的东西都模糊了。可是他还是坚持着伸出戴着爱人送的黑石线链的手,像是要抓住什么却又抓不住任何东西……
“澜之……”最后喊出一声,莲傀只觉得周身的力气全被抽空了,什么都支撑不住自己。于是雨水全淹到身上,淹满了手脚,淹满了身躯,淹满了整个心……模模糊糊,像是有人抱起自己,可是却不再是爱人的气息。
澜之……
最后再叫爱人一声,莲傀只觉得黑暗一下便袭了过来,再也支撑不住地合起眼睛……
四十五,一线希望
再从黑暗醒来的时候,莲傀只看见了樱梦。
相比之前,樱梦瘦得脸颊都凹了下去。本来明媚无比的大眼也暗淡了许多,可是见到莲傀醒来的时候,却还是有一丝兴奋闪过,不过很快便沉入那暗淡中,眼角还可以看到一点点盈光来。
可是这一切并不能唤回莲傀的神情来。他只是呆呆看着醉樱楼的房顶,任由泪水从他眼角一颗颗掉落。樱梦看在眼里心更是疼如被撕裂一般,却只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拥住大哥,可又犹豫了。
许久过后,樱梦才慢慢收回想拥上的手,轻轻开了口,“大哥……”
依旧呆呆看着屋顶的莲傀,像没有听见一般并没有半点反应。樱梦看在眼里,心更是疼地几乎要被揪出来,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大哥……冰山似还有救……”
莲傀猛地转过头,瞪大凤眼,然后颤抖着伸出手紧紧抓住弟弟的衣裳,张起嘴一开一合,这才像是下定决定地小心翼翼开了口,“你……说的可是真……真的?”
话一说完,莲傀的泪水更是掉得厉害,一颗颗急急地往下掉。樱梦愣了一下才连忙拥住自己的大哥,“是真的,是真的。大哥,冰山大嫂有救的,真的有救的!!”
“澜之……”莲傀本想张口说话,不想才开口叫了爱人一声便痛哭出来,最后索性狠狠抱着自己的弟弟,痛痛快快地哭出来,边哭边喊着自己爱人的名字,像是要唤回自己的爱人一般。惹得樱梦随他一起掉起泪来,只能默默抱着自己的大哥,泪一滴滴掉。
两人哭了好一会,莲傀才放开自己的弟弟,看着对方也随自己哭得眼睛都红了,这才颤抖着擦起对方的泪水,然后喘了几口大气,张了张那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唇,想要再问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一张口便又掉出眼泪来,根本就发不出声音。
樱梦自是知道自己的大哥想问什么,连忙拿起自己的衣袖也学对方给自己擦眼泪一般,擦起对方的眼泪来,只是对方的眼泪一擦马上又掉出来,急得自己只能放下衣袖,无奈一闪而过,却盯住莲傀,“大哥,你听我说,冰山大嫂被三少留在苗疆的冰窖里医治,三少说他在开凤脉的时候,中了那的寒毒,所以在你到的时候才会成假死状。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死,只是因为那寒毒冻了他的身子,而让他成僵硬状。现在三少正用凤脉留下的冰窖以寒制寒,应该很快就能把冰山大嫂救回来……”
“谢谢,谢谢,谢谢……”不等弟弟说完,莲傀已经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弟弟,泪水虽掉,可他却是笑着的,连眼角都弯了起来,什么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自己的爱人没有死,没有抛弃自己就好。本来已经快死的心现在又像活了一般,泪水不再是悲伤的,而是喜极而泣的。
樱梦这才吸了吸鼻子,轻轻摸了摸自己大哥的背,眼神中的悲哀却依旧没有散开,像是犹豫很久才鼓起勇气把对方拉开,然后才郑重地看向对方,“大哥,还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大哥你,我知道我现在和你说这个,很不合适。但是在你昏睡的时候……老头子快不行了,所以你还是……”
“不,我不会再见他的!!”一说到天倾,莲傀立刻变了脸色,樱梦这才框住对方的肩,“大哥,大哥!!他毕竟是我们的……”
“他不是!!在他逼死我母亲的时候,他就不是了!!!我不会再去见他的!!!!!”莲傀剧烈地颤抖着身子,想甩开樱梦的手,不想对方像是用尽力气抓住自己一般,竟丝毫不退让,只是紧紧抓着自己的肩,满眼的悲伤。
“大哥,难道你一辈子都要活在那仇恨当中吗?你觉得冰山大嫂看到你这样,他会开心吗?难道你就不能放开心……”
放开心……莲傀被这句击得猛得一抖,这才想起爱人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经在那个月圆之夜抱着自己,说了这么一句。放开心?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叫自己放开心?难道自己真的放不开心吗?母亲是被那个男人逼死的,自己也被那个男人囚了十年之久,凭什么自己就要原谅他?!
“他早该预料到这一天,在他逼死我母亲的时候,他就应该预料到这一天!!!”像是在发泄,莲傀泪虽然还在流,原本好看的笑容却变得比哭还要难看。樱梦看自己大哥这样,也软了心,伸手想帮对方擦起眼泪,却硬是想起老头子那苍白的脸,手忍不住缓缓收住,紧紧捏了起来,“大哥……其实当年……”
“当年?呵……樱梦,你一定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活活死在自己面前吧?”莲傀流着泪,笑得颠狂,“那血就这么一滴滴地落在地上,你知道我多想回去再拥抱她,可是他这样生生拦住我,然后把我抱走,他连我再抱母亲最后一的机会都不给我,那么我现在又凭什么原谅他?!”
“大哥……”看着大哥笑得那么可怕,樱梦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他终于明白大哥为什么会这么狠老头子了。可是这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他该怎么解释?“其实当年……”
“不要再解释了……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想去见我的澜之,樱梦把我送回苗疆吧……”像是累了一般,莲傀缓缓收起笑来,眼也低垂了下来。脸上虽然还泪迹斑斑,但是眼角早停了泪,樱梦这才叹一口气,他知道他现在想要解释,对方也是听不进去,虽然老头子像是已经不行了,但离开苗疆的时候,三少给他吃了不知道什么药,说是至少还能保住两个月的命,那么就先搁下吧。
“大哥,现在的帛澜国好动荡不安,我们去不了苗疆的……”樱梦长叹一口气,这才见自己的大哥缓缓抬起眼,“帛澜国……还在战乱?”
“恩。”说到这个,就忍不住想到小皇帝,想到那个人,三年,整整三年,自己把他当作朋友,当作师长,真心对待,真心付出,可是最后呢?却还是得到他的背叛。每每一想到这个,樱梦的心就忍不住抽住的疼。
莲傀见弟弟如此,以为他是在想念小皇帝,心里更是想起爱人。虽然心儿还疼着,但一想到爱人还能活,自己就忍不住又想掉泪,身子更是因为刚刚的痛哭,只觉得一阵虚弱迎面而来。只好移下身子,让自己可以靠到床沿上。
“这场战乱……什么时候能结束?”
“我不知道……”伸手撑住额头,樱梦显得很累。莲傀这才想起弟弟这几天一定都呆在自己身边,肯定没有睡好,瞧那眼窝陷的。连忙再移开一些位置,“我看你似乎很累,上来躺会吧。”
听对方这么一说,樱梦的身子明显愣了一下,心里更是有股暖流缓缓流过,这才抬起头来,眼神明显明媚了许多,久违的坏笑终于出现在他的脸上。然后一个起身,衣服也不脱就钻进了莲傀的背窝,还像是满足的小猫一般叹了一声,“好暖和哦!”
莲傀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弟弟的头,心里虽然还惦记着自己的爱人,却忽然想起另一个人来。“樱梦,玄青呢?”
“玄青?!”没有想到大哥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来的樱梦,明显是愣了下。不过很快便反映过来,眼神里却多丝不意察觉的痛楚,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了,“他随怜袖去了……”
“什么?他随鬼王爷去哪?!”听弟弟这么一说,莲傀猛地直起身子来,眼神更是震惊万分,虽然他一直因为爱人的事,什么也不愿意再理会,但是他还是从那个男人口中知道鬼王爷现在是在主持大局,那么玄青随他去……莲傀倒吸一口气,他简直不能相象那个孩子会发生什么?!
樱梦见自己大哥这样,心里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当日那孩子如此坚决地要随怜袖去,自己拦都拦不住,当下只能皱起眉头来。“他随鬼王爷去了之后,要求去为那些受伤的士兵医治……”
“不!他什么时候走的?”莲傀真的急了。虽然之前可能有什么误会,但是自己对那孩子的感情还是有,自己就把他当自己的弟弟一般看待,现在他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自己怎么可能放心?!
“在你昏迷的第四日就离开了。”莲傀只觉得心突然慌了起来,
“我……昏迷了几日?”
樱梦明显被这个问题问得顿了下,眉头皱起来,像是哀叹又像是难过,这才看向自己的大哥。
“整整……十日。”
四十六,再见玄青
侧坐在木椅上的怜袖淡淡看了一眼正站在一旁的青衣少年。突然想起几日前,这个少年忽然找上自己,然后告诉自己说愿意随自己来这战场。
当时,自己真的非常诧异。因为这个少年明显不是帛澜国的子民,可是他却这么坚定地告诉自己,愿意随自己来这可能会丧命的战场,如此的勇气确实让人佩服,可是他眼中的悲伤又是为何?
之前他那么尽心尽力,没日没夜陪樱梦送着受伤的老鬼和公主一起回来,还把凤脉的宝藏一起带了回来,最重要的是――莲傀也被带回了帛澜国。虽然樱梦说,送莲傀回来是为了避免他因为爱人的事难过,从而妨碍三少治疗。但是从樱梦的眼中,还是可以看出,他还有什么事没有说,再说那凤王,一回来便像是中了毒一般虚弱,自己好意请人给他治疗,他却拒绝了,只是淡笑着说自己是报应。
这种种迹像都让自己有些生疑,但是他还是没有问。现在的帛澜国战况紧急,那个人的攻势有进无退,自己的兵力虽然因那些宝藏有所缓解,公主那边的支援也快到了。但是还是不容自己分心的!
再望向正在给自己包扎左臂的少年,怜袖忍不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昨日一战,真是太过激烈,两方都损失惨重,自己更是伤了左臂……其实他只是一看到那个人,就忍不住要分心,结果这么一分心,便被直直刺中了左臂。疼是疼,却比不上自己心里的疼,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自己至今不知他为何要这么做,他明明不想要那些功名利录的……
“王爷,包扎好了。切记这几天不要动到水。”少年的话,这才把怜袖的思绪拉回来。怜袖望向那个缓缓收起医具的样子,竟又些看不懂着少年心里所想的了。他到底为了谁来这战场的?
难道是为了莲傀?想当日莲傀哭晕在雨中,他是第一个冲上去抱起人就冲进屋,更是急得差点把屋子给掀了,后来莲傀又因心病迟迟不愿醒来,他一连三日都围着人儿仔细照顾,最后还是樱梦实在看不过去,才要他去休息,他原是不肯的,后来樱梦也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这才乖乖休息去了。结果一醒来,立刻就找上了自己。如此种种,应该是为了莲傀……
“玄青,你可是为了莲傀才随我来的?”怜袖想了想,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不想少年听自己这么一问,猛地一愣,然后才抬起头来,“是……”
“其实你大可不必……”
“玄青!!!”怜袖刚劝少年,不想话没有说话,帐篷的门突然被掀开来。然后便闯进了两个红衣人儿。一旁少年更是因为见到来人,手上的医箱一个没拿好一下就掉到了地上,“咣铛”一声大响后才颤抖着开了口,“傀哥哥……”
莲傀几乎是冲上来狠狠抱住玄青,“你来这里干嘛?到底来干嘛啊?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
被这么狠狠一抱的玄青,这才忍不住红了眼框,“我,我……只是想帮傀哥哥的家乡出点力……”
“你这个傻孩子,傻孩子呀!!!”莲傀连忙摸了摸对方的头,虽然孩子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且也已经长得比自己高了,可是自己就是还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玄青虽然被那句“傻孩子”说得心里很不舒服,可是被自己心爱的人抱在怀里,他还是很高兴的,忍不住也抱住对方的腰,不想对方却猛地拉开自己。
“走,随傀哥哥回苗疆,咱回去吧!”见对方说得坚定,玄青这才反应过来,“傀哥哥,你要回苗疆?”
“恩!咱们回去吧……”莲傀也不看一旁的樱梦一脸的着急便点了头。玄青这才皱起眉头,“可是傀哥哥的家乡不是还在这战乱吗?”
“我知道,可是我想回苗疆,我想……回去见你师傅。”莲傀犹豫了下,这才说了出来。心里顿时开朗了很多,自己已经醒了有三天了。虽然一听说玄青在这战场,就立刻要求来找孩子,可是弟弟却因为自己的身体昏迷太久,不愿自己这么快就走。自己也因为确实身体虚弱了点,便答应了下来。结果一连休息了好几日,也不见樱梦要带自己来。就今天,自己再也忍无可忍了,才吵着人带自己过来了。
其实,自己也只是想和玄青回苗疆而已。因为樱梦一直不让自己回去,说是战乱还不能回去,可是至从自己知道爱人还活着的消息,自己就无时无刻想要回去。想得几乎要发疯了,他是那么地想念自己的爱人,以前的种种这几日一直浮现在自己面前,更是让自己恨不得立刻回去。想再见那冷颜,要拥上那虽然体温稍低,却还是温柔无比的怀抱。
玄青听对方这么一说,这才把眼神放到人儿身后的樱梦身上,结果樱梦却是急急地向自己眨眼睛,一副着急万分的样子,更是让自己不敢把实话说出来,只能把眼神放到人儿身上,“傀哥哥,青认为还是先等你家乡的战乱结束后,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莲傀忍不住皱起眉头,心里却更是想起爱人。也不知道爱人现在怎么样了……
一旁的怜袖这才站起来,不过却是用右手扶住左手站起来的。“莲傀,现在如此战乱,怕是你想回去也是走不了的。”
众人这才发现鬼王爷受了伤,两人这才围上来,樱梦更是急着问,“怜袖你这是怎么了?”
“昨日那一战,太惨烈了。”像是苦笑,怜袖轻摇了摇头。樱梦全然看在眼里,随之便皱起眉头,眼神更是复杂了,“难道你……见到了他?”
他?莲傀看了看两人,他们口中的“他”到底是指谁?怜袖听对方这么一问,更是苦笑了。还把眼神放到远,像是缅怀一般,这才收回眼定定看向樱梦,“我……确是看到了他。”
“你见到他?你见到了他?”一反常态,樱梦显然很吃惊,眼神却越发的悲哀起来,最后通通化为了落寞,“他,他……看起来如何?”
“应该……不好。”怜袖一想起昨日一战中,那人儿依旧穿着平日最喜欢的白衣,眼神悲伤脸色更是苍白,从一开始知道对方是引发战乱的人后,自己就百思不解,他,到低是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事?再说了,他已经做出自己想做的事了,又为何如此眼神悲伤,脸色苍白?
这么多年的朋友,自己竟看不出对方的想法了。
“不,不好……”樱梦重复了一遍,却忍不住低下头。为何自己到现在还为对方的不好而难过担心?明明就是对方先背叛的,自己当日的撕心的痛,是他逼得自己的爱人失踪的,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要因为对方的不好,而这么难过?
一旁的莲傀见弟弟这样,连忙拥上去,张口想问,不想却被对方猛地抱住,然后颈部便传来一阵湿感――樱梦,一直开朗明媚的弟弟竟哭了?抱着自己哭了?!这让莲傀更是皱起眉头,“那个‘他’到底是谁?”
“是起义军的领头。”怜袖看着抱着莲傀哭的樱梦,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莲傀更是皱起眉头了,“他……是我们认识的人?”
要不弟弟怎么会这样?要不鬼王爷怎么会这样?!
“他……确是咱楼里的人。”莲傀完全可以体会到对方的吸气声,但是他就是想弄明白那个人倒底是谁!?“他是谁?”
这,怜袖倒没回答了,只是皱着眉看着远方。莲傀知道鬼王爷一定也很难过,毕竟是楼里的人出现的背叛,怎么样也会难过。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竟让自己的弟弟如此难过!?难道是……
“是……丹青。”最后回答的是,已经抬起头的樱梦。这个答案让莲傀忍不住倒吸一口气。看着红着眼的弟弟,自己也呆了。
丹青?那个一直温文尔雅如师长一般的人,那个会在早上拦住自己说一声“有些事点到为止。”的人,竟是――起义军的领头?!从而让自己的爱人差点丧命的人?!天啊,一瞬间,莲傀也觉得自己眼框发热,心里更是拒绝接受这样的事实。
那个陪伴自己三年,对任何人都温和如风,喜欢穿白衣微笑的男子,竟是――那个让帛澜国陷入从来没有过的战乱之中的人?!
“真的……是他?”莲傀的声音都颤抖了。怜袖这才收回眼,依旧苦笑,“当日我们知道时,也问过如此问题。但是事情……确实如此。”
“不!不可能,不可能……”莲傀忍不住摇起头来,樱梦这才长叹一口气。“我也希望不是他,可……”
“报――”樱梦还没有把话说完,外面的士兵突然闯了进来。惹得怜袖连忙迎上去,“发生何事?”
“报告王爷,起义军……送来降书!”
四十七,再见丹青
“什么?降书?你是说起义军要退兵了?!”怜袖忍不住问了一出来,眼神更是震惊得无法形容。
这么久战乱,竟在这无意的时刻,突然迎来了结束,自己都有点接受不来了!那个报告的士兵,更是抬起满脸兴奋的头,“不,不是退兵,他们想归了我们!”
“归……我们?!”这下不只是怜袖的抽气身了,一旁的樱梦更是大声问出来,满眼的难以置信,却夹杂着痛楚和不明的感情。那个士兵倒不怠慢,立刻又回答,“是,是的。他们的领军已经在帐外,正等着王爷召见!”
领军人?这下连莲傀也倒吸了一口气,丹青来了吗?这样的他,大家如何面对?!却听怜袖用微抖的声音说道,“快传!”
“是!”士兵立刻爬起来就冲出去,外面马上传出要来人进帐的声音。大家更是忍不住捏紧的手掌,打算迎接丹青。不想进来的并不是个白色身影,而是一个穿着械甲的粗犷大汉,眼神到坚毅认真,“在下羽炎齐,见过鬼王爷,这是我军降书,请您过目。”
众人顿时全惊呆了,不是――丹青?怜袖也不管那降书,直接把人给拉了起来,“怎么会是你?丹青呢?”
“丹,丹青?”炎齐被这么狠拉起来,本来就有点迷茫,结果再被这么一问,更是不知所云了。这是,樱梦走了出来,“丹青便是你们起义军的首领,他现在何?”
对方听樱梦这么一说,以为我方都已经投降了,对方还是不打算放过首领,立刻激动地甩开怜袖,粗犷的眉头立刻蹙在一起,“鬼王爷,做人要讲道义,既然我们起义军都送来了降书,为何你们还不愿放过我们的首领?”
“道义?”怜袖听对方这么一说,这才发现对方似乎误会了,连忙又迎上去,“羽将军,你可能误会了。我们并非要对你们的首领不利!相反,我们是多年的好友,我们现在只是想和他见个面,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摊开说。我以我鬼王爷的身份起誓,绝无欺骗将军之意,如有,便让我下那十八层地狱!”
“鬼王爷……”汉子见怜袖说得如此,这才发现自己想太多了,立刻又跪了下来,“在下刚刚多有得罪,还望王爷多见谅!”
“无妨,将军快起。”人又再被怜袖扶了起来。众人依旧一副担心的模样,“丹青……就是你们的首领,现居何?为何他不来,而是由你代来?”
“说到这个,说实话在下也相当不能理解,不怕王爷怪罪,我们本明日要继续进攻的,可是就在中午,首领突然出现说不再进攻了,而且还要我们降了帛澜,军里本就大多帛澜国的人,一开始也含着热血加了进来,后来才发现是起义军,只是军中纪律严明,不能退军。所以一听说要降了,下面的人大都是同意的。可是,于情于理,在下也实在理不出个头绪来。”汉子是个耿直的人,直接把话给说了个明白,伸手摸了把脸,却依旧蹙着眉,“但还是有一些不愿降的人,全被首领叫了去。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知道首领叫人给我带了这么份降书,要在下快马加鞭地赶来。”
“那他有没有什么交代?”樱梦更是激动地冲上前,很是紧张。莲傀则是默默望了眼一旁的怜袖,却见怜袖也同样皱着眉看过来,两人心照不宣,自是心里各有所想。
汉子见樱梦像是真的关心,这才叹了一口气,“没有,当时首领是叫人交与我降书的,我根本就没有见到首领本人!”
“不对!”怜袖拉了下樱梦,“这不应是丹青的作风才对,如果真要降,他应该自己前来,就算他觉得不颜见我们,也应该亲口和部下说,绝对不可能连话都没有交代便叫人来了!”
说罢,便把眼转向汉子,不禁冷上几分。汉子见对方似有不信的样子,连忙把降书再递上,“王爷,铁证证的降书在此,在下绝非骗人!”
“将军你无须紧张,我们只是觉得奇怪,丹青平日并非如此做法,我们毕竟这么多年的朋友,自是略知一二,还望将军见谅。”怜袖这才接过降书,快速打开来,众人立刻拥上去看了个明白。
很快,降书便看完了。只是樱梦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来,蹙着一副沉思的样子。莲傀看在眼里,这才走向自己的弟弟,“怎么了?这降书有何不对吗?”
“没有什么不对的……只是觉得很奇怪!”很少见自己的弟弟如此严肃的莲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既然丹青来降,我们就同意便是,然后再去找他……”
“不!我们现在就应该去找他!”樱梦突然把眼一抬,盯住前方的大汉,“将军,我们现在就要去找你们的首领,你们的驻扎地在哪?”
“啊?你们现在就要去找首领?”汉子显然没有明白过来樱梦所说的,怜袖却开口阻止了,“樱梦他们还没有正式降来,休得胡闹!”
“怜袖你还留在这,我自己一人去便是!当然我会带上我影子军去。”樱梦把眼一挑,直接迎上汉子,“说,你们首领现何地?”
“他,他……在我们义军营里,这位……公子要去?”汉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称呼樱梦,只能叫声“公子”了事,樱梦立刻点下头,“这来我军,除了你还有谁?”
“还有在下的部下一人。”
“很好,你留下和鬼王爷说明归降问题,叫你部下带我回你们的军营!”此时的樱梦一脸的清肃,和平日的嘻笑判落两人。莲傀这才拉了拉弟弟的衣裳,“既然你要去,我陪你!”
“大哥?”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哥也要去的樱梦,忍不住叫出声来,却见莲傀淡淡一笑,“怎么说在楼里,丹青和我也算是三年好友,既然你要去,我便随你去便是。”
“你们……”怜袖实在看不下去了,想开口阻止,不想一旁一直沉默的玄青终于开口了,直接走出来,“青也去!”
“啊?玄青你……”莲傀心想此去不好说凶多还是吉少,玄青去怕会有危险,正想开口,不想玄青却拉住自己的手,“傀哥哥,你放心吧,师傅的武功教得青差不多,如果你们有什么危险,青怎么也能保护下你们!所以,让青去吧!”
“那好吧,玄青也一起。”一旁的樱梦也不多做犹豫,心想反正也有自己的影子军,便答应了。也不管一旁的怜袖一脸的愁容,直接答应了。
于是三人,便随着汉子的部下一路去往起义军了。
只是一路上,樱梦满脸愁容,而莲傀也因思念自己的爱人,也不知道说什么。玄青更是步步小心,就怕在半路有人杀出来伤害了自己最爱的人儿。
所以一路,三人都很沉默。什么话也没有讲,便到达了起义军的驻扎地。此地果然如要投降一般,人烟已经少了很多,只有懒懒散散走过几个人也不问突然来了几个不认识的人,只是象征性地扫了他们一眼,便离开了。不过玄青倒也不掉以轻心,依旧警惕万分。
樱梦和莲傀也没有快见到友人兴奋,各怀心事地走在前方。突然,樱梦只觉得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从眼角飘过,连忙转头要看,却发现那个身影已经飘过。快得让樱梦忍不住眨了眨眼,怀疑只是自己的一时眼。
很快,三人就被带到了他们所谓的首领的帐前。那个汉子的部下说自己是下等兵,没有权力进首领的帐篷,所以就离开了。
莲傀三人倒没说什么,玄青便作第一人进了帐篷,一撂开帐篷才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半点人影,不过玄青依旧很小心地叫两人进来,自己更是紧紧贴着两人。
一进帐篷,樱梦和莲傀立刻确定这是丹青所住之地!因为里面的摆设都是丹青之前在楼里的感觉,素雅又不失气质。只是当有摆设,人却不见了!?
“奇怪,丹青人呢?”又看了看四周,除了那个屏风后面还没进去,完全不见一个人影。莲傀收回眼望向弟弟,不想弟弟现在是蹙着眉,一副更为担心的样子。然后直直盯着那个屏风,“大哥,我们进那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莲傀只觉得樱梦连说话都有点抖,便点点头,拉着自己的弟弟往那屏风后绕了过去――
“丹青!!!!!!!!!!!!”
四十八,救回丹青
“丹青!!!!!!!!!!!”三人刚绕过去,就发现屏风后竟有一张床,而床上躺的竟是――起义军首领:丹青。
此时的他只是静静地躺在那,一脸的苍白,再往下一看,素雅的白衣那已经被颈上的伤口的血染得血朵朵,看得樱梦差点跪下身,泪水立刻涌了出来,也不管莲傀的搀扶,冲上去抱住尸体就哭,“丹青,丹青,丹青!!你这是在干嘛呀!!!!”
可惜那已经开始冰冷的身躯,任他摇也是一动不动,莲傀连忙冲上去拉起自己的弟弟,“樱梦你快起来,让玄青看看他的气息!”
樱梦这才被自己的大哥扶了起来,玄青立刻冲上去拉起丹青的手把起脉。眉头一皱,又伸手动了动对方的颈部伤口,“傀哥哥,他只剩下半口气了,而且伤口再不及时堵住,恐怕是不行了!”
“丹青!!!!”樱梦听对方这么一说,泪掉得更是多,莲傀再看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儿一眼,突然伸出手猛然拉住一条银丝,狠狠没入对方的身子里。只见丹青被那银丝一没,脸色立刻恢复了点,只是那颈上的伤口依旧吓人。这才把已经快软脚的弟弟扶到一边,然后把眼神放到玄青身上,“玄青,快去四周找找可有医物,我先用冰蛊保住他的那口气!”
玄青听对方这么一说,连忙往屏风外的找去。而莲傀也不客气,直接伸出双手,各自拉出一条银丝,依没入丹青的身子。丹青伤口的血立刻停了,脸色更是一洗刚刚的苍白,红润了许多。看得本还在掉泪的樱梦几乎要呆掉,连泪水都收了,只是红着眼看向自己的大哥,“大哥,你好……厉害……”
“还好,只是我身上的冰蛊所剩不多,只能先给他三只保命蛊,等玄青吧……”可能是有点累了。莲傀缓缓坐到樱梦身边,小小喘了口气。却想起自己的爱人,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三少应该是能把人治好才对!忍不住叹上一口气,却发现玄青已经冲了进来,手上还拿着医治的东西。
莲傀猛地站起身,连忙把自己的弟弟扶起来,然后看了一眼玄青,“玄青,有劳你了,勿必要救活他!”
“恩,傀哥哥这就交给青吧。你们先在外面等会。”听罢,莲傀便把弟弟扶出了屏风外,找了个椅子坐了上去。樱梦见丹青似乎能把人救回来,这才缓下气来,但还是张着红眼紧紧盯着里面。莲傀倒不说话了,只是抱着身子,越发想自己的爱人。
只要每使用出蛊术,自己都要想爱人一遍,说起这蛊术就想起以前自己一直纠缠对方教的情形,忍不住就想笑。再回想那冷颜因为自己一一地变上又变,自己就好满足。还好还好,他没有死。要不自己改怎么办?莲傀轻轻笑开。
“傀哥哥……”这时,里面的玄青终于走了出来,轻呼一口气,双手上还都是血迹,莲傀和樱梦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了?”
“伤口青已经包扎好了,因为有傀哥哥保命蛊。等会我们把他带回王爷的帐篷里,那有青带的特治伤药,先让他吃下去,保命应该没有问题。”玄青伸手擦擦额头上的汗,樱梦这才连声道谢着冲进去看丹青了。
这莲傀倒没有进去,只是伸手想摸孩子的头,发现自己想摸他都摸不怎么着了。便打算收回手,结果却被对方一把拉住,而且还是直直把手往自己的头摸去,惹得莲傀轻笑出来,“你都长这么高了,想摸都难呢!”
玄青也笑出来,倒不说话,只是享受莲傀摸他的感觉。莲傀的眼神却突然落寞起来,看在玄青的眼里一愣,“怎么了,傀哥哥?”
“我想你师傅了,好想回去和他在一起……”莲傀轻轻叹上一口气,却让玄青蹙起眉来。“傀哥哥,其实师傅他……”
“大哥!”玄青话还没有说话,里面的樱梦却叫了出来。两人连忙走了进去,结果发现樱梦手上有一封书信。
“这是什么?”莲傀走向自己的弟弟,看了一眼书信。樱梦这才把书信递给自己的大哥,莲傀连忙看起来,却越看越皱眉头。
“这便是他为何要整出起义军的原因。”樱梦盯住丹青,满眼的忧伤。“果然如我所想,他是为了――沐白。”
“沐白?前朝守相?”莲傀惊得叫出来。却得到樱梦的一个苦笑,“没错,丹青原是小皇帝的……帝师。”
“帝师?!原来他便是那个突然不见的帝师!”莲傀咬起唇来,满眼的难以置信。樱梦却抱起人儿,“是他叫我离开的,所以我把他带走了。结果到最后,害他成这样的人,还是――我!”
“樱梦,你别这样!他这绝笔上不是写说他是想为沐白报仇才筹备了起义军嘛?!怎么是因为你?”莲傀和玄青走上前帮忙把丹青抬了起来。樱梦却垂下眼,“如果我不把他带出来,他便没有机会了……”
“既然他一开始便有这样念头,就算你不把他带出来,他自己也会寻着机会的,所以这不怪你!”轻轻抱着人儿,莲傀和樱梦小心地把人抱了出去,一出门是玄青找到了一辆小马车,连忙把人儿抱上车。
三人这才赶着马车,一路回了鬼王爷的驻扎地。
一回鬼王爷那,怜袖一见被包扎好却依旧昏迷不醒的丹青也吓了一大跳,连忙命人把丹青抬进里屋,让人好生照顾着。
一路风尘仆仆的莲傀和玄青这才得以休息,怜袖原也要樱梦去休息,只是樱梦执意不肯,索性让樱梦照顾丹青去了。莲傀虽然心疼自己的弟弟,但也无法阻止,只能任其照顾去。便和玄青到帐外的草地休息去了。
一坐到草地上,莲傀长叹一口气。想起自己和爱人以前在山顶也是坐在这草地上,看着明月,有着泪水也有幸福。下意识地抬起眼看了一眼还没落山的夕阳,然后转头看了眼正盯着自己的小孩,“玄青,看什么这么入神?”
“……看傀哥哥。”一直很坦诚的玄青倒不纠结,很老实地回答出自己心里所想。反倒是莲傀听到此回答,倒不好意思了,小小脸红一把,点了点对方的额头。“你啊……”
说罢,想把手收回,却猛地被拉住,莲傀这才发现小孩满脸的眷念,盯着自己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赤裸裸的爱意满脸都是。整得莲傀忍不住心里一抽,更是想起爱人来,连忙把手一抽,“玄青……你别这样。”
“傀哥哥……”见对方抽回手的玄青,立刻垂下眼来,一副落寞的样子。莲傀看着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却又不敢冒然再摸向孩子的头。“玄,玄青啊……这世上还有很多你可以找的人,所以你心上的位置完全可以让给别人的……”
“可是,青只喜欢傀哥哥一个人!”听对方说叫自己去喜欢别人,玄青心里一怒,立刻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结果让莲傀听得一愣,还不自然地别开脸,“玄青,你别这样,傀哥哥还有你师傅呢……”
“师傅?”玄青听人儿这么一说,才叹了一口气,一副挣扎又悲伤的样子,反倒让莲傀转过头来,“对,你师傅。怎么了?”
“没,没事……”看着小孩明显逃避的眼神,莲傀很敏感地蹙起眉,“没事?真的没事吗?玄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傀哥哥?”
“啊?……没有。”玄青被对方这么一问,眼神更是躲闪了。这让莲傀更是加定心中所想,连忙拉住小孩的衣裳,“玄青,你最不会的就是隐瞒,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定有事瞒着我,快说!”
被对方这么一逼的玄青,这才挣扎着看向自己的最心爱的人,忍不住也皱起眉头,张口想说点什么却又闭上嘴,“没事,真的没事……傀哥哥,你别想了!”
“没事?”莲傀忍不住冷哼一声,“没想到玄青也开始学会瞒我了,不说算了!反正你已经长大了,也不需要傀哥哥操心了!”
说罢,莲傀便站起身,也不多看小孩一眼,抬腿就要走。结果马上被小孩拉住,刚想转头却突然被对方从背后一抱,“傀哥哥,我真的不想瞒你的,可是这件事对你来说并不算是件好事,所以……”
“玄青……”被这么一抱的莲傀更是想起爱人,虽然想推开对方,却又不忍心,只好任对方抱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傀哥哥……”莲傀只觉得背后的拥抱更紧了很多,然后才幽幽传来一声叹息,
“师傅他其实并不好……”
四十九,绝不允许
“莲傀,你这是干嘛?”鬼王爷看着一脸怒气的莲傀冲进帐篷,连忙问到。不想莲傀却只是红着眼,看向自己,“怜袖,如果你还当我是昔日朋友,就立刻给我千里马!”
“千里马?”怜袖忍不住蹙起眉,“莲傀你要干嘛?”
“回苗疆!”说到苗疆,那媚眸更是蒙起一股雾气来。却透着一股倔强的气势来。让怜袖忍不住更是皱眉,“你怎么突然这么急……”
“你们何必还瞒我呢?”莲傀突然吼出来,心里更是疼得几乎让自己要跪下身来,泪水积在眼框里,马上就要滴下来。怜袖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迎上莲傀,“莲傀,我们并没有瞒你什么……”
“鬼王爷,你就别再瞒傀哥哥了!”怜袖还没有说完,从帐篷外又传来一个声音,怜袖这才抬眼看见玄青走了进来。心中便明白,为何莲傀会知道了。但是他还是想要阻止,“莲傀,其实澜之那里还有三少,你不必……”
“够了!你让我快快去见他好吗?我怕呀,我怕我连最后一眼都见不到了……”说到这,莲傀再也忍不住掉出泪来,唇更是咬得发白,让怜袖看得都要动容了。“莲傀……”
“怜袖,给他千里马吧。”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大家才发现是从里屋走出来的樱梦。一脸苍白的他,看起来比床上的丹青还要憔悴,却直直走到莲傀面前,顿时也红了眼,“哥,是我要瞒的你,而你和冰山也是因为我才分开的,我,我……对不起你们!”
说罢,却是要跪下。却被莲傀一把接住,心中的难过和愤怒一暴而发,“你这是在干嘛?为什么总要所有的事都往自己的身上揽呢?”
“可是,这一切全因我而起……”说到后面,樱梦也掉起眼泪。是呀,小皇帝失踪了,丹青自刎了,而自己大哥却要和爱人阴阳相隔了!说到底,这一切全是自己搞出来的,当然要怪自己了!!
莲傀忍不住心里的剧痛,睁着泪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这所有的事都不关于你,你只需要去做你该做的事便是,更何况我不会让冰山抛弃我的,你放心吧!”
“大哥……”樱梦听对方这么一说,这才抬起眼,发现大哥虽然流着泪却意志坚定的样子,这才点点头,“我相信大哥,你和冰山是天生一对,不应该让那老天爷夺了你的爱人才对!”
“恩!”说到这,莲傀也擦了擦眼泪,自己的爱人根本就还没有死,只是情况不好了。自己没有必要现在就痛哭,所以强压住心中的担心和痛楚,望向鬼王爷,“怜袖,千里马就拜托你了。”
“莲傀……”怜袖紧紧盯住莲傀,然后才叹一口气。
“来人啊,备千里马!!”
=偶是代表莲傀日夜兼程地赶了回去=
三少轻步走进冰室,看了眼四周早被搬空宝藏而留下的冰壁。淡淡地皱起眉,忍不住缩了下脖子,立刻有人给他披上一件衣服,转头是银发爱人,这才微微一笑――走向正躺在冰床上的澜之。
冰床上的澜之,和那日一般样子。只是因为寒毒的原因,他的长发已经逐渐变白,而且脸色一直呈青色,额头更出现一点黑,那是寒毒的表现。
三少看着那点黑,又比昨日大了一圈,忍不住叹上一口气。伸手覆向他的额头,然后用食指往上一点,另一支手则一掌打向他的胸口,对方立刻一抖,然后便又恢复了平静。三少这才把双手收回,再望过去――澜之的额头黑点已经不见,脸色也变好了很多。
漠痕这才把三少扶了起来,体贴地帮他擦了擦汗,然后抱着他坐到一边去,“怎样?他还能撑多久?”
“呼……他这寒毒,我日日帮他解,可还是隐隐往外扩。恐怕再撑个来月,毒就能扩遍全身!”三少也不客气,把全身的重量都交给自己爱人。眼神满是无奈,漠痕伸手摸摸爱人的小脸,“你不是说,只要有人把他寒血过掉一半,你便能帮两人都解了吗?”
“这是险中之险,他身上有上千冰蛊,就因为这样,寒毒才没能一下要了他的命。再加上他的极寒体质,就我们这样的体质只要和他一换血,必死无疑!谁又愿意帮他换血呢?……”
“我愿意!”
三少还没有说完,便传来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三少这才转头望向声音,结果却见一抹还在喘气的红色身影,而红影后面还跟着一个青色身影。再仔细一看,竟是一直在楼里和自己交好的――莲傀调教师。
连忙迎上去,“莲傀你……”不想话还没有说完,来人便扑了过来,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裳,一脸的震惊又哀伤,那双眼眸满是雾气,却又兴奋异常。
“三少,我愿意和他换血!让我和他换血!!”
“什么?”三少忍不住惊叫出来,他知道现在趟着的人确是莲傀的爱人,但是却不知道莲傀对他的爱竟如此不顾一切!“你可知道,这要换不好,会死的!!”
“就算死,我也要换!”三少只觉得人儿双眸紧紧盯着自己,生怕自己转头似的,满眼的悲伤让自己忍不住微抖了下。可是他还是及时拉回心神,“不行,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三少!!!”莲傀吼出来,满眼的凄凉,几乎要淹没三少,这是在楼里从来没见过的表情。三少忍不住愣了下,“莲傀……”
“三少,你还记得我在楼里三年一直告诉你的梦吗?那三年,我梦到的不是谁,便是他呀!!我和他错失了三年,我不想就这样错失了一辈子!”说到后面,莲傀的眼框都红了起来。三少更是久久回不过神来,原来莲傀爱他竟爱了这么久。怪不得他再见莲傀的时候,他的神色会比在楼里好那么多,这么快乐的莲傀――竟是那个男人给的!
那么自己又有什么权力去阻止他去救他呢?罢了……听天由命吧!
于是抬头再望向人儿一眼,“你真的确定?”
“确定,现在就换!”莲傀平了平还在喘的胸膛。谁也不知道,当知道自己的爱人并如弟弟说的那样无事,自己有多心急。从鬼王爷那借来的千里马,日夜兼程,就是怕自己会错失和爱人的最后一面,当然也希望在这紧要关头,自己能陪在爱人的身边。
如果没有他,自己也许还沉浸在母亲的阴影下,不愿放开自己的心去爱人。就是他,这么一个让人看起来明明冷若冰山的人,却一一忍让自己,一一溺宠自己,然后陷了,身陷了心更陷了。自己或许迷茫过,但是更多的却是快乐。是的,能爱上人,自己是感激的,感激上天赐这样一个人给自己。
让自己体会到了这世上最美妙的爱情――原来爱真的可以那么奋不顾身,可以爱得那么惨烈。所以当他一下马便冲上山顶时,听三少说只要有人和爱人换血便是能救的方法,自己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愿意”。
对,愿意。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的愿意。就算那他的整条命去换,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出“愿意”。不夸张不虚实,只因为已经爱到这样的程度,与其看着自己爱人去死,还不如让自己替他死去,自己是自私,可是也就让他这么自私一回吧――他真的无法忍受自己的爱人就这么抛弃自己!
“唉……”三少又看一眼那个为了爱不顾一切的人儿,叹一口气。这世上果然只有情爱才会如此让人奋不顾身。“那你随我过来吧……”
再看一眼爱人的鼓励眼神,三少正想拉着莲傀上前,这时的青色身影开了口,“傀哥哥……”
“玄青……”莲傀有些内疚地看向孩子,孩子原本已经够悲伤的眼眸子,更是蒙上一层无奈之色,最后才惨笑出来,“一定要救活你的爱人!”
听对方竟用“你的爱人”称呼自己的师傅,莲傀更是红了眼。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不只给他鼓励,更多却是在束缚中解脱的感觉,这才点了点头,不再多说,直接随着三少走到了脸色虽然恢复了很多,却依旧苍白的爱人身边。
强忍着想扑上去抱住对方的感觉,莲傀细细地看着对方的容颜,缓缓伸出手摸向爱人的脸,心里突然静了下来。说罢便伸出手,坚定地看了三少一眼,这才重新转回头,
“澜之,我绝不允许你抛弃我,我也绝不会放开你!”
五十,笑傲世间
“噼里啪啦……”一家茶楼外的喜炮齐放,一只舞狮突然窜了出来,在祝贺的人群里快乐的欢舞,然后把一个红秀球猛地顶向“醉樱茶楼”的老板――凤仪樱梦的身上,樱梦随即接住,调皮一笑,下面的人便一拥而上。
“恭喜樱老板,重开‘醉樱楼’呀!”以前的常客陆老板争了个前头,还把自己带的玉光音送了上来。樱梦倒也不客气,接过来放到后面的小二手上,轻轻一笑,“陆老板,你放心吧,你一直很喜欢的小雨还在楼里为大家弹奏乐曲,你随时来听都行。”
“同贺同贺,樱老板的风采依如当年呀!”另一个常客张老板也不落后,说完话便送上红珊瑚,樱梦自是一把接过又交给后面的小二,笑得更开心了,“张老板也放心,你喜欢的小荷依旧在楼里献舞,你来楼里喝茶说不定就能见到他了……啊!”
话还没有说完,樱梦还想弯腰收起大家送的贺礼,却被一把拉进了某人的怀里。现场立即静了下来,樱梦这才转过头,发现是爱人轩卿的一脸醋意,立刻坏笑出来,直接转过身拉起某人的领口,“喂,别人都来道贺送礼,你呢?”
“我?”轩卿剑眉一挑,“这就送!”
说罢,猛然一个低头,下面的人们立刻沸腾了!
因为帛澜国前帝轩卿竟――当众亲向原凤后:凤仪樱梦。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凤后一开始还挣扎,到最后竟然直接拥上爱人回吻起来。
这下人群里开始传出一阵阵叫好声和辱骂声,两人倒不在意,依旧搂在一起拥吻,而没有发现人群里多了两个半头白发的人儿,一个身穿红衣,一个则身穿紫衣,一路走来,红影媚笑勾人,紫影则冷若刹人。
“冰山看吧,我就说到最后樱梦一定要主动拥吻的!嘿嘿,今晚我在上头哦!”莲傀笑得一脸得意,却换来澜之的冷冷一撇。
“不算。”
“什么?明明是你说要打赌说樱梦会推开他的,怎么可以……唔!”莲傀还没有说完,唇突然被覆上,结果围观的人又再静了下来。台上拥吻许久的两人这才分开,只见樱梦被吻得满脸通红,还气喘嘘嘘。轩卿搂着爱人,伸手在他背后帮他顺了顺气,却把眼光放到下面另一对拥吻的人儿身上,“樱梦,这不是莲傀吗?”
樱梦听爱人这么一说,连忙把眼光放到那对人身上,这才发现――真是的自己的大哥和他冰山嫂子!立刻大叫出来,“大哥,大哥!冰山嫂子,你们来了啊?”
被这么一叫,冰山才放开被自己几乎吻得快站不住脚的爱人,然后看了一眼叫自己“冰山嫂子”的人,一个横抱直接把莲傀抱在怀里,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这下全场的人更是窃窃私语,不过在他的冰眸一瞪,倒也乖乖闭了嘴。
“你们终于还是来了,我真的太高兴了!”樱梦明显非常兴奋,也不理会还有送贺礼的人,见到自己大哥和嫂子立刻迎着他们进了茶楼,只剩下轩卿看了一眼还想送礼的老百姓们,这才一笑,“今天茶楼刚开张,所以送礼的,或者要喝茶的,更或者想看茶楼里人的,明天请早。”
说罢,也不理会大家目瞪口呆的样子,也随爱人进了茶楼。
一进茶楼,澜之才放下爱人,莲傀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他倒不在意,只是温柔地看了爱人一眼,然后摸摸对方的头,便拉过对方坐了下来。莲傀本还想闹下别扭,但看爱人这么温柔的面子上便勉强再给一个白眼便坐了下来。
看他们都老夫老妻的两人还这么喜欢闹别扭的樱梦,这才随他们坐了下来。却想起5年前,自己让自己的大哥回苗疆救冰山的情景。
听三少说,那日大哥骑着千里马,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苗疆。一听说可以换血救冰山,立刻就要求换了血,三少没有办法只能帮他们两人换血。后来三少说,他真的从没有那么担心过自己会把人给医死。
因为之前大哥和冰山就换过血,所以换血的过程非常简单。很快大哥便把冰山身上的寒毒过了一半到身上,不想那寒毒如此之烈!刚过到大哥身上,大哥便大吐了三口血,而且身上立即结了冰,最可怕的是,那头发一瞬间全白了。
吓得三少连忙叫爱人和玄青把两人一起带回木屋后的泉水里。听说那泉水刚好是从山顶那流下的冰解之水,平常人去洗也就和平日的水温一般,而对于中了寒毒的人,却如温泉一般。两人便被放入泉水里去,这期间三少要把昏迷的两人紧抓的手分开,怎么也分不开,只能让两人手拉着手泡在泉水里。
然后三少便用尽力气和蛊术才把两人的寒毒去了。这期间两人已经在泉水泡了半个月。后来最先醒来的却是冰山,而大哥却迟迟醒不来。三少那时也无能为力了,便叫冰山把大哥从泉水抱起来。之后便是开药方让大哥喝,就希望大哥能快点醒来。在此期间,冰山一直抱着大哥,一步也不离开,生活起居全由冰山负责。
不想,大哥这么一昏迷竟用了半年。这半年呀,听三少过冰山几乎活得都不像人了。所以当大哥醒的时候,他瞬时便泪流满面。原来爱人能活过来的感动便是如此了。想想也是,当时发现轩卿失踪的时候,自己的心也没有一天能放下的,直到发现他一直在起义军里,起义军归顺之后再出现自己面前,自己就是在那一刻,下定决心――这辈子,自己非他不要。
三年的你藏我追的游戏就此结束,爱情来了谁也挡不住,自己要做的便是好好拥有对方,不要再错过……
“樱梦?樱梦?”莲傀伸手在弟弟面前划一下,樱梦这才从思绪中拔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上迎来一股热气。转头才发现爱人不知何时已经拥着自己坐了下来。连忙微微一笑,“大哥今天怎么这么好闲情,带着冰山嫂子回来了?”
见弟弟又开始那么吊二郎当的说话,莲傀这才放下心,风情万种的瞪了弟弟一眼,却被爱人抱得更紧。瞧瞧,吃醋了!“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再说楼里今天重开,我这原调教师怎么也要回来祝贺下。”
“原调教师?哈哈,大哥你这么说,不怕你家冰山嫂子不高兴吗?”樱梦笑得没心没肺,莲傀倒也不以为然,轻轻一挑眉,“反正也是过去了,我们现在能在一起就行,对吧,冰山?”
澜之只是静静盯着爱人,然后溺爱地帮他的前面的发丝轻轻绕到耳后,只是轻轻一笑也不说话,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下。最后还是樱梦先回过神来,对自己的大哥翻了个白眼,“真是要命,大哥,快把你家冰山带走,他这么一笑,我们楼的人的魂都被勾走了!”
“哈哈……这样更好,让你的茶楼快倒闭了。让你和你家亲亲爱人快快远走他方!”说罢,莲傀还别有意的看了轩卿一眼,轩卿只是淡淡笑了下,倒也没有回答。反倒是樱梦把嘴一嘟,“你们想走就走,干嘛要拖上我们?真是的!”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打算要去趟中原的?”莲傀把头靠到爱人的肩膀上,神态却天真了许多。樱梦却没好气地再给自己的大哥一个白眼,“谁不知道苗疆蛊师带着爱人云游四海,救人无数。对了,你们真的把苗疆那交给玄青了?”
“恩,就交给他了。反正他的医术也学得差不多了。”手心又被爱人握了下,莲傀轻轻笑了出来。樱梦这才收起不正经的模样,认真地望向自己的大哥,“交给他真的可以吗?需要帮忙?”
“帮忙?”莲傀凤眼一转,“说到这个,如果有机会他来了,一定要带他去见小可爱。”
“小可爱?”樱梦听到这名字才想起帛澜国现在的帝王可是自己楼里原来的跑堂――小可爱呀!忍不住也笑出来。“怎么?他看上你家玄青了?”
“咦???你怎么又知道???小可爱自来苗疆见过玄青后,便一直很喜欢玄青,可惜那时候玄青一直对……所以,要给小可爱多创造下机会呢!”
“啊?是真的啊!……我家小可爱也长大了……”樱梦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却被轩卿抱得更紧了。“对了,你这来去见……老头子了吗?”
莲傀听对方这么一说,这才缓缓收起笑。澜之似知道爱人所想,更是紧紧抱着爱人,莲傀这才转头望了爱人一眼笑了下,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弟弟,“我们去见过他了,不过可能以后不会再去见他……他之前就吃过澜之送的解蛊药,我给他下的蛊除得差不多了,我这去把他余蛊给清完了,之后我们两便两不相欠了。所以,我打算以后再也不去见他。”
“这样……”樱梦轻点了下头,“对了,丹青把千幻和鬼刹的儿子带走了。”
“带走?千幻和鬼刹的儿子?”莲傀皱了下眉头,樱梦倒笑得开心,“恩,千幻和鬼刹的儿子是捡的,千幻他们现在生活挺好的。对了你们送的治眼药也吃了,好像眼睛快要好了的样子。还有三少他们,有时候也有过来下,不过他们还在理江湖的事,比较忙不过来。”
莲傀听在心里,不由得点点头,“那鬼王爷和傲雪呢?”
“他们……”樱梦叹了一口气,“至从老鬼死了之后,他们就搁了一层膜,更何况他们中间还有公主,虽然怜袖只是名义上娶了公主,可傲雪就是不愿意回去。这不,怜袖又跑去中原了。反正你们也要去中原,记得帮我们向怜袖和傲雪问个好!”
“这是当然。好了,我们也只是顺路过来看下你们,看大家都很好的样子,我们也没有什么担心的了,我们就便动身了哦。”莲傀这才和澜之站起身来,樱梦连忙站起身来,满眼的舍不得,“大哥,为何不多住一阵子?过些日子再走也不迟呀!”
“算了吧,你的心意大哥领了。我可是怕坏了你和你家轩卿情爱时间!走了,一定要保重!我们会再回来的。”莲傀拉起爱人的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便直直走出了门。
樱梦和轩卿这才把人送出了门,“大哥,你们一路一定要小心呀!!”
“有你们冰山嫂子,你们就放心吧!……啊!”被爱人一把抱上小红马的莲傀,被捏了下腰边肉,显然是因为那句“冰山嫂子”让爱人不高兴了。樱梦这才坏笑出来,“那就拜托――冰、山、嫂、子了!”
这下连招呼也不打了,小红马便被某人一拍便风尘仆仆地冲走了。倒是一路传来“冰山,不要啊……”的声音。
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看不见之后,樱梦才转头轻轻抱住爱人的身子,淡淡笑开:“希望他们能永远在一起!”
“会的。”轩卿也回抱起爱人,轻轻地笑开……
红尘滚滚,来世姻缘。妖孽冰山,笑傲世间。
(完)
番外
情挑冷郎番外之――澜之篇
那日,我看着他与他弟弟转身离去时。
我的心突然漏了一拍。我不知是为何,却迎来一股没有由来的心痛,痛得我几乎不能呼吸。
可我还是把那两个――带着可以和我盒子的玉拼成一块完整玉佩的两人,到了那个山洞――我们一代代守护下来的:凤脉所在地。恍惚间,我似看到三年前,他一脸的泪痕要一脚踏入洞口的模样。心忍不住又一抽。我连忙轻摇了下头,这才带着他们小心地进了洞口。
其实对于这个山洞,我只是听师傅说过,里面可能会有机关从从,我们作为守护人一定要保全来寻凤脉的人,所以我是走在前面的,虽然心里不住的涌出一股不知名的烦躁感,但我还是保持全神警惕,然后让那两人跟在我后面。
还好,这一路走过来,除了发现山洞的四壁全都结冰外,根本就没有我想象中,齐箭万射的情况,更不用说什么毒雾之类的。最后我们是在这个洞的摸索到一道不知道什么做的门。
我们用火照看了下,才发现门上面根本就没有门把,更不用说开门的钥匙什么之类的。倒是下方有一个小凹,看样子像是要放什么东西上去,我看了看突然觉得那个形状像我们三人的玉合起来的模样,连忙把三块玉都拿出来,然后小心地放上去。
果然!三块玉放上去,立刻就填满了整个凹,我连忙把他们两人护到身后,怕把玉放上之后,会有什么危险发生。可是等了良久都没有发生什么状况,虽说没有危险是好事,但这一路来得太简单也不免让人怀疑,再者这一点动静也没有,那门更是纹丝不动,我们根本就进不去!
就在这时,那个公主突然在那个凹不远又发现了一个凹。我们这才走过去一看,发现这个凹是和另一个凹是相连接的,中间有一条凹线。可是再看这凹,只是一个小圆形状,我们身上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是小圆形状的,要放什么上去呢?
血!
公主又突然说到。却让我愣了一下,有点迷惑地望向她,而她旁边的人已经拥住她。一副不舍又无奈的样子,倒让我小小蹙起眉。我问她,要用什么血?
她说:要用中原皇族人的血。
我突然豁然开朗,对!要用中原皇族人血,这是师傅说过的。他说以前的帛澜国和中原一直互相往来,而且多是通婚。就算是现在也还是保持着通婚,就是怕两方会因利益交战,所以在设这个凤脉时,先人就要求需要三块玉凑成一块大的玉佩,上面的图是一只凤凰。然后守护人才能把来人带到凤脉,到了玉为钥匙,中原皇族人的血则是开启钥匙的血引。
一是保证凤脉不为外人所开,二则是保证帛中两国能一直友好相。
所以,这个凹,一定就是要公主的血才能开启另一个凹的玉“钥匙”了。可是看这凹要放多少血才能让那血顺着中间的线流向另一个凹呢?
我看了看中间的凹线和凹,再看下玉钥匙。便走向两人,叫公主把血直接滴到玉钥匙上面试试。公主这才把手伸到玉钥匙上面,我也不管旁边那个男人心疼的表情,直接用指甲往她手掌轻轻一割,血立刻一拥而出滴到玉钥匙上面。
可是滴了好一会,也不见玉钥匙还是门有什么动静,我只好叫她收回手。只见她刚收回手,那个男人就拥上她,一副心疼的模样倒也不假。我再看看那中凹线,要不就从这开始滴吧,便叫她从中凹线开始滴她的血。
公主倒没有一般女子一般的娇弱,很快便把流血的伤口放到中凹线上,一滴滴往下掉,很快汇成一小股小血水往玉钥匙那流。可惜流了小半会也不见那玉钥匙有动静,我只好再叫她收回手,看她流了这小半会,脸色开始有点苍白,连忙从衣裳里摸出一颗补血的药给她吃下。
我皱起眉头,看来要开启玉钥匙就要把血放满正个凹,可是看那凹如此之大,要放多少血才够!?而且还是放满了才能顺着凹线一路流想玉钥匙,这先人难道是想让放血的人死吗?就算把身上的药全让她吃了,也估计保不住她的命呀!难道……先人就是要让来的中原人死了,那么就不会和帛澜国的人抢这些宝藏。先人果然好打算,可是看那公主也像是要抢宝藏之人,如果让她这么死了,怕是她身后的那人宁愿宝藏都不要吧?
这该如何是好?
可能是看出我的脸色,男人这才把公主抱到一旁坐下,然后站起身走在我面前。你帮她放血,然后用我的血补给她!
补给她?!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满眼的坚持,这才把眼神放到公主身上,她是一副悲哀到极的模样,我愣了一下,为何明明两人就相爱如此,还要让爱人来以身设险,他们完全可以不要这凤脉的……
帛澜国快完了,我们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儿女情长,就让这么一个国家灭亡,所以请你一定要帮我们!那个男人像是能看透我心里所想,我没有问他便回答了。这又让我一愣,旁边的公主已经垂下眼,嘴角还隐约可以看到苦笑的幅度。
哎……我叹了一口气,才轻点了下头。然后直走到公主面前,想扶她起来,却被那男人抢先伸出了手,看着男人那轻柔的动作,我就为他不值。明明就那么爱,却为了国家要牺牲自己的爱人?
再看那公主,虽然不舍,虽然不甘,却依旧情地看着男人,一副怕等会就看不见的模样,倒也让人动容。不知道为什么,她如此模样忽地让我想起爱人今早要走时候的样子,他一定在想为何我不陪他下山吧,说不定要把嘴嘟个老高!不用想便能把他的那副模样印在脑中了。哎……我连忙把怀里的药全数倒出来,叫公主一口气咽了下去,希望这些药能帮上她一忙!
公主也不多说什么,把药一吞,就叫男人把她扶了凹,看她一副千万不舍的模样,那男人更是咬着牙再抱住爱人,然后轻吻了下对方才缓缓放开,眼神也一副舍不得的模样,不过他很快便硬转过头望向我。
我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这才走向两人,然后把公主的手一拉,往她的手臂上一划,那玉臂上立刻就出现了一个大伤口,疼得公主忍不住轻呤了下,倒被男人抱得更紧了。我再望了他们两人一眼,见他们依旧一副坚持的模样才伸出手掌,拉住一条银丝,然后射入公主的体内,那手臂的血立刻涌得更快了,而公主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那男人的眼神连忙急急望向我,我这才又拉出一条银丝没入男人的身子,不等他明白过来,把公主的另一支手拉起来,往那手腕一割,再拉起男人的手腕一割,然后把两支手相叠起来,很快男人的血便迅速地过渡到公主的身上。
看那凹的血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满。很快便要从中凹线流过去了。我倒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那两人的苍白脸色,我连忙运起内力一人一掌帮他们输真气。很快,很少满身大汗的我,衣裳就被那汗水给浸湿了。不过两人的脸色这才好点,已经没有刚刚那么苍白。
突然,一个摇晃迎面而来,让我差点站不稳倒到地上去,我连忙往玉钥匙望去――血已经流了过去,刚刚的玉已经被公主的血覆盖住了,而刚刚的摇晃可能是门已经被打开了。再看看倒在地上的两人,连忙动身把两人抱起来,然后扶到一旁的墙角坐下。再把他们几穴道点住,他们的血这才不再往外冒。
再望向那大门,果然在中间已经开了一条逢,似只要一推就能进去。这倒让我蹙起眉,这凤脉门虽然是守护人开的,可是来的两人都受了伤,我这一开门之后倒不知如何是好了!不想就在这时,男人开了口:澜……师傅……凤脉就……拜托你,你……了,你开了……之后,就去……找人来……不要管我……们了……
为何到现在他想的还是凤脉?!我忍不住捏起拳头,本想大声质问他,却见他缓缓伸出手拉住公主还在流血的手,像是要查看她的伤口可还在流血。就是这么轻柔的动作,忽地让我收回了话,轻叹了一口气,这才走向凤脉的门。
伸手擦擦刚刚为他们输真气流的汗,脑中更是闪过爱人的笑脸和那红色身影,心里突然放软了起来,等我把门一开,以后他想去哪,我便随他去哪,呀想干嘛,我便随他干嘛!想到这,我忍不住就想笑,不过我还是把手放到门壁上。
这一放上去,门的丝丝寒气立刻冲了过来,我心里大叫一声不好!可是门的寒气像是会沾人,不等我把手抽回,门倒自己开了,然后不等我反应过来,一股寒腥之气立刻从我口鼻冲了过来,毫无征召便没入身子。
我只觉得身子似入了那极寒之地,像是被那万丈冰压住一般,从脚往上冒起寒冰之气,所倒之,无不结冰结冻,直到整个人倒到地上的时候,我才意识过来……先人真是太厉害了,千算万算,让来的三人,中原皇族之人因流血至死,而守护人则开门时被寒毒一侵,并轻易除去两人,宝藏最后肯定归帛澜那人所有,也不怕三人见到宝藏后,中原人和守护人起贪心而害了帛澜人。
那寒冰之气,很快就没了我我身子,直到觉得脑袋也开始被侵时,我只能直直看着那冰室顶,却想起爱人的容颜来,那样美丽妖绕的脸要是看见自己这样,定要伤心难过的……原来今早的辞别真的是辞别,为什么会心漏一拍,为什么会没有理由的心痛,不为什么,只因为自己早就意识到,要和爱人分开了,有可能是永别……说过要陪他去任何地上,说要陪他做任何事……恐怕是……不行了……
我只觉得寒气不断冲到脑中,我虽然依旧用力睁着眼睛,想要多看几眼脑中的他,可是却越来越无力,越来越无意识,直到最后眼睛闭上时,我才动了动嘴角……
莲,我说过要笑一辈子给你看的,恐怕是……要负了你……
番外
定要救活……你的爱人。
我一直以为自己从那日决定好好保护那个人起,对于他应该怎么样也不会放手才对。只是当自己看见那个人愿意为了师傅连命也不要的时候。
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终究是松了手,心更是解了。那句“你的爱人”脱口而出,那么自然。自然得让我终是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的我,依旧是三人中多余的那个,依旧是那个认为他们最应该在一起的人!
是该放手了……
我不知道那日,我是怎么下的山,当我把换完血的两人抱到木屋后泉水时,看着那个人就算昏迷过去也不愿放开师傅的手时,我的心被击得粉碎。我像是看见自己的心在流血,流得满地都是,我却是笑着离开的。
是的,笑。
我不知道,原来心碎的时候也是能笑的。所以我笑着在家门口见到那个看起来比自己岁数还要小的人儿。他看起来是等了很久,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在意。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要进屋,却被他拉住,一双大眼睛眨了眨。
我这才问他是不是有事?他只睁着大眼睛盯着我摇了摇头,然后咬起唇来。这让我突然觉得很烦,我的心刚刚碎了,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打扰我?就算我之前看他在街上流血的时候帮他包扎下,他也不用这个时候来打扰我对吗?
所以我没有再说话便进了屋,然后在父亲的诧异的眼光下,直接躺到了床上。却一夜无眠,我想起了三年前第一见到那个人的时候,他的一身红衣就印到了自己的心里。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喜欢,直到三年前的分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那么喜欢他的。感情来得那么汹涌,毫无征召。
自己却只能呆呆的在木屋等他,等他回去和师傅相爱。自己终究要在三人中充当多余的那人。就算自己有多不甘心,甚至在被对方拒绝的时候,经受不住那个叫羽茹的诱惑,帮她和她相公把那个叫凤仪天倾的人带到了苗疆。然后企图用利用凤王的能力囚住他,最后带走他。只是终究是自己做错了,看着那个人那样的无奈眼神和悲痛的表情,自己就忍不住要问自己,到底是自己做错了嘛?
所以当自己第一时间随着那个人冲到那个所谓的凤脉时,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只见到那人抱着师傅,哭得几乎窒息,甚至伸手自尽!他当真就爱得如此痴,如此不顾一切?
后来,那个人的弟弟把他带走了。虽然师傅因为那个三少的原因,并没有真的死去,但是大家还是怕他醒来看见师傅那样后,会发疯会发狂,所以在运送凤脉的宝藏时,顺便把人送回了帛澜国。在路程中,三少给他吃了一颗不知道什么药,竟一路也不见他醒来,甚至到了那个叫“醉樱楼”的地方时,他还睡了两天才悠悠醒来。
我真的没有想到他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问师傅在哪?也许我的心在那一刻就应该碎了,所以才会被他那句“难道让我再去看看他都不成吗?”我才会那么震撼,几乎是那一瞬间失去了声音、思考和呼吸。
他的爱,真如他的红衣一般炽热又惨烈。
所以大家才会眼睁睁地看他在雨中大哭着,大吼着,直到晕倒在雨中。我才恢复了力气,去把他抱起来――他真的好瘦,瘦得自己抱他几乎没觉得怎么重。
后来看着他昏迷时还叫着师傅的名字时,我真的再也忍不住了,我冲到那个鬼王爷那,告诉他自己愿意和他出军,充当军中的军医。鬼王爷的眼中闪着奇异的光,却还是答应了。
他是知道的,我并不是敌人,我只一个因为得不爱的少年而已,为了逃避爱而来这的少年而已。
又过几天,那个人突然出现了,居然是要自己和他回去。回去?自己何尝不知?他是在想师傅,想去见师傅而已。所以自己犹豫了,我终究是还是想为自己再争取。
只是这终是我一厢情愿。
当他听我说师傅并没有那么好的时候,他是赶得那么急,赶得那么不要命,他只是想早点回去见师傅,只是想早点回去见自己的爱人,那么自己算什么……
放手吧。我叹了一口气从床上起了身。望了望屋外的圆月,心中的痛楚一遍一遍的淹过。不再犹豫,穿起鞋来直直走出家门。结果很意外的,自己竟在门口那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那,因为夜里有点凉,所以紧紧抱着自己的身子缩成一团。
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这样的他时,突然软了心。便折回拿了一件衣服,出来的时候披到了他身上。却吵醒了他,他一看是我,立刻兴奋地要拥上来,却又似想起什么一般,便犹豫的缩回了手。结果我却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明显让他吓了一跳。
我倒自然,只是抬头专心看月亮,也不说话。他睁着他的大眼睛,很想和我说话却又说怕我回拒绝他,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我反倒心情开朗了很多。只是心里却又想起今天抱下两人模样,忍不住紧紧握紧了拳头。
不想这时却有一支手突然覆上我,我这才转头望向手的主人――映着月光,那是一张担心的可爱面孔,却满眼的悲伤难过,更是让我想起另一个人的悲伤眼眸。心儿一抽,模模糊糊竟拥上了那个温暖的身躯。
突然一个又软又温暖的东西覆上我的脸,我还没有明白过来,只觉得自己被轻轻拉开后,一个阴影立刻覆下,唇便迎来了那个又软又温暖的东西!
他竟――吻了我!?
我连忙推开他,吓得我退了几步后才见对方一双黑眸子,竟是闪着盈盈泪光。
我几乎是那在那一瞬间落慌而逃的。
因为我竟在看见他那盈盈泪光的那一瞬间――乱了心神,竟在恍惚间似被拨动了心弦。我简直不能忍受自己,明明之前还爱着那个人,现在却对着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动了心弦。
所以我逃了,逃得很彻底。
不过那个人也自那个夜晚后,便凭空消失了。后来师傅也醒了,只是那个人却迟迟没有醒来。大家都很着急,我也很急,师傅更是急。虽然他的冰颜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从他没日没夜守在那人的床前便可以看出。
如此用心,如此爱恋,我竟在那一刻地祝福起他们。却忽地想起那晚在月下盈盈泪光的黑眸子。
我这是怎么了?那人还没有醒来,反倒想起别人来?!摇摇头想走,却被那个叫三少的人拦住了。他递给了我一个小荷包,上面歪歪斜斜绣着“玄青”两字。我几乎反应不过来,那人才说是他们楼里跑堂“小可爱”送给他的。
小可爱?我在心里想了很久也没有得出头绪来,后来还是问说是哪个姑娘送的,我实在不认识这么一个“小可爱”。结果那句“姑娘”却把那个叫三少的人笑得差点跌倒,还好他的爱人扶住了他。
也不知道他笑了多久,反正笑到最后。他才告诉我“小可爱”并非姑娘――而是名副其实的男子。我愣了一下,男子送的?哪有男子送男子荷包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却再想起那双黑眸子。竟下意识地问出那人是不是有双大大的黑眸子,小小的个,看起来比自己年纪还要小。
结果三少真的点头,告诉我――确实是那人。我在那一瞬间的心竟是雀悦的,兴奋得不能自己。却又猛地被另一个沉重心情压了下来,自己竟在那人还没有醒的情况下,收到另一个人的东西而如此兴奋,自己这是怎么了?
也许就是这样,三少眨了眨眼告诉我。那个小可爱之前便一直提起我,然后一又一要去找自己,却没有找到自己,最后一去找自己的时候,刚好是那天――无意亲吻的那天。之后他便回了帛澜国。直到听到他回了帛澜国时,我的心竟是下意识抽了一下,却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在那夜陷了,因为自己真的放开了那个人,而让那双黑眸子跌进了自己的最心底……
番外
我一直以为,我这辈子不会再像思念那个人一般思念另一个人了。
可是事实往往并不如所想的那样。因为之后的五年里,我总会在有圆月当空的夜里轻轻想起那个又软又温暖的唇,和那双带着闪闪盈光的黑眸子。
后来醒来的那个人和我说,这叫――爱念。然后我就听他说他和师傅分开的那三年,他有多想念师傅,想念得可以每日梦到他做以缓解心中的爱念。
我笑了。笑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和师傅在一起了――虽然他们的头发都半白了。三少说他们那是因为中寒毒的原因,他可以解毒但不能把他们的白发变回来。只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在一起。而我对那个人的感情,也经过这五年,渐渐淡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脑中的那个人模样竟不如那双黑眸子清晰了。
当然,我一直认为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所以我在苗疆当上了药师。
一当便是五年。在这五年里,师傅和那人儿常常不在苗疆,我知道他们想去云游四海,就是因为如此,我才这么心甘情愿的留在苗疆接替师傅的位置。心里不是不惆怅,只是总会想起那双黑眸子。
后来,师傅和那个人突然回来了。告诉我说帛澜国那出了点事,那个人的弟弟叫我过去一趟。我虽然奇怪,但还是依照他们的吩咐去了趟帛澜国。
事隔五年走在去帛澜国的路上,我突然觉得心开朗了很多。我不再是当年那个因为最爱的人悲伤难过,又不知所措的孩子了。事实上,父亲很早便叫自己快快娶上个姑娘,生个大胖孙子给他抱。
我明白他的感受,但是每每这个时候,摸出怀里那个已经很残旧的荷包,便会立刻打消了念头。我不想害了那群姑娘――我怕是一辈子也爱不上她们的。
想想自己的娘亲和父亲,如果真的要娶亲,一定要娶自己所爱的!不管任何事,自己都要好好爱护对方,让对方一辈子幸福。这才是男子汉应该做的事!
很快,我便来到了那个人弟弟的――醉樱茶楼。樱梦和五年前一点也没变,只是他身边多了一个英俊的男子,满脸霸气让人不敢小瞧。于是我随着他们进了楼。
樱梦这才告诉我,找我来帛澜国是因为,帛澜国现任的帝王不知染上什么病,皇宫里的太医都治不了。只能请我千里迢迢地赶来一趟了。
我很奇怪,便问他为何不请师傅。樱梦迟疑了下,回我说因为师傅他们要赶去中原,时间紧迫,没有办法只能委托于我。见他眼神真诚,也不像是做什么诡计,这才答应了。
见我答应了,他立刻兴奋地叫我在楼里住下。我很是纳闷,既然那个皇帝已经病成这样了,他们不直接把我带进去给人看病呢?不过既然你不急,我自然更不急。所以便在这个茶楼住了下来。
一住便是三日。三日里,我除了在楼里随意走动下,被那些姑娘直直瞧着,哪也没有去。更奇怪的是,樱梦和那个英俊的男人却三日里不见了踪影。任我在楼里怎么打听,大家都只是说他们出去了。
无奈,我只能继续在楼里无所事事地住着。直到第五天的夜里,我本想脱衣上床睡去,不想窗子那猛然传来一个响声,我连忙一个起身拿起衣服刚想瞧瞧这是谁三今半夜爬窗,结果把窗一打开立刻跌入了一个人。我看他似一点武功都不会,这才勉强把他扶住,免得他摔个大伤。
不想才伸手一扶,那双在我脑中日夜浮现的黑眸子便出现在面前,一瞬间几乎要夺了我的呼吸。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又怎么爬进我的窗子?一瞬时有太多的问题涌了出来,我想问可是还没有张开口,身体已经下意识地拥上他。几乎是在那一瞬间,他的颤抖并没有换回我的意识抽空。
最后还是他轻轻推开我,以前那双盈盈放光的黑眸子依旧放着光,可是脸上却闪现出一份无奈来。
无奈?我这才回过神来。天,我这倒底是做了什么?我竟这么自觉地抱住他?抱住另一个人!可是他为何要无奈?难道他觉得被我这么抱很苦恼?
我的心像不是我的,竟为了那么点“无奈”抽了起来。可是这么熟悉的抽疼又是什么?啊……我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想起了五年前,那个人死死拉住师傅的手。
原来的原来,在这五年里,我总会想起那双黑眸子和那柔唇,发现脑中的那个人的样子开始淡掉的原因,不是时间的洗刷,而是因为自己又爱上了另一个人――那一夜出现在自己面前,轻轻拥吻自己,绣了一个歪歪扭扭荷包,拥有让人再也忘不了的黑眸子……的人。
五年了,这份迟到的感情,终于在今天暴露在大家面前。而我――
却选择了逃避。
爱情来得太快,快得让我几乎承受不住。也许他已经隐藏了五年,可当明白过来的时候,我依旧不能接受。我,那么爱那个人,却还是――爱上了别人?或许这不能叫错,可是我自己接受不了!曾几何时,我以为我会爱那个人一辈子……可是现在,我却爱上了别人?
你还是在想……莲傀师傅?
对方那淡淡的声音突然传过来,我才回过头,却发现――在月光下,那张已经不如当年可爱稚雅的脸,竟隐隐散发出王者之气来。只是此时的他,却是苍白得让人心疼的,我几乎要克制不住地想冲上去拥住他。
可,我终究是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回答――因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拥住他,然后告诉他,五年前我的心便被他夺了,我背叛了以前一直爱的那个人!
……好,我明白了。
淡淡的话再传过来的时候,我听见了那声叹息声。我紧紧抓起拳头,再松开时,窗前已经没有人了。
我忍不住闭起眼来,却蹙起眉来。
二日,樱梦和他的爱人终于回来了。他们一回来便来我房里,我正在房里看药书,其实这药书看了一天,我也没有看进半个字,反倒是满脑全是那双黑眸子和那苍白的脸色。
樱梦他们进来后也不多说,就说今天皇上下旨宣我进宫了。我这才从思绪中拔了出来,便点点头算是答应。可是樱梦却揪起嘴了,他很不高兴的说我是个和师傅一样别扭不愿承认自己感情的人!
我心里一愣,他竟看了出来?可于随既在心里摇头,被看出又如何?我始终是背叛了那个人……
你怎么到现在还不开壳啊?你师傅和我大哥错失了三年,你和他却错失了五年了呀!难道你要错失一辈子吗?
樱梦讲得很激动。却被他的爱人按身坐下,那个霸气的英俊男人,淡淡看了我一眼后,才缓缓开了口。
你不要再错失机会,要不你会遗憾终身的。
遗憾……终身?我愣住了。心里一想到昨晚那人儿的苍白脸色便忍不住抽痛。自己原来不知不觉对他用情如此之了……可是,现在又有什么用?他现在何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叫“小可爱”,人海茫茫,要到哪找去?
算了……你先进宫吧……
见我依旧一副迷茫的样子,樱梦这才起身叫我进了宫。还叹了几口气,我却只是拿起医具,静静地跟着他们进了宫。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所谓的皇帝寝宫。和我想象中有所不同,却依旧不失华丽。里面的太监宫女一见是樱梦连问都不问,立刻就迎了我们进了内屋――里面有一张龙床,床上躺着一个人,看起来应该是那个所谓的皇帝,不过因为外面有好几层薄纱还有那厚厚的被子盖着,我几乎看不见那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
最后还是樱梦把我迎了过去,然后轻叫了躺在床上的人一声,里面的人才伸出手来――这是一双白却修长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恍惚之间,我却从那只手上看到了那双盈着泪光的黑眸子。摇摇头,连忙把医具拿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覆上那只手……
很奇怪!非常奇怪!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从他的脉向来看,他的身体很健康,一点病没有。可是为什么他的呼吸会这么杂乱呢?忍不住把眉头皱得更,却收回了手。樱梦立刻问说是怎么回事,我低头想了下,还是老实的说――他身体很好,根本就没有病。
没有病?樱梦也蹙起眉说如果没有病,为何皇帝会越来越虚弱,天天茶不思饭不想的,身子几乎要垮了。我更是奇怪了,他不过是呼吸杂乱了点,为何成如此之状呢?见我一副迷惑的样子,樱梦突然拍了下我肩,满脸的气愤难耐。
难道你不知道有一种病叫相思心病吗?
他突然吼了出来,我这才真切地看向他,却发现床上的人突然爬了起来。连忙把眼神放到床上的人身上,却猛地一震――床上的人,那个所谓的皇帝,竟是……那双黑眸子的主人!
玄青啊,这不要再错过了,小可爱可是等了你五年,整整五年了呀,这五年里他虽然当了皇帝,却一个妃子都没有要,现在你可以明白他的心意了吧?
樱梦突然放软了口气,然后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后,竟转身离开了。结果就剩我和那个叫“小可爱”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震惊,却更多的是松一口气……
还好,能再见到他……
我知道,你心中终究是那个人。但是,我就是不甘心,为何你就不能在你心里留我一片小小的地方呢?
纱布突然被扯开,那个双盈着光的黑眸子猛然出现我的面前,我竟不能抑制地让心荡了一下。然后看着那苍白的脸色,我更是不自觉地走上前,然后在他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摸上那光滑的脸庞。
脸色很苍白,也许真的得了相思病了。我缓缓的说,眼神却再也转不开。他愣了一下,才像极倦念一般蹭了下我的手。然后垂下眼。
是的,我是得了相思病,我想了一个人五年。
我听他这么一说,心就像是漏了一拍,脑中突然闪过那个人和师傅的甜蜜画面,更是闪过樱梦和他爱人说的错失一生的话。最后通通集在眼前那双低垂的黑眸子,那双自我看了一第一眼之后再也忘不了的眸子,那双我也念了五年的眸子……
我想我也得了那种病……
他忽地抬起头,那双黑眸子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我却笑了,然后慢慢靠上去,缓缓地拉住他的手才说。
要不我怎么也会思念了你……五年?
玄青!?……他几乎是在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叫出声的,很快那黑眸子就蒙上一层水光,嘴角却是往上弯的。我笑得更温柔,然后摸出那个已经很旧却依旧保存得很好的荷香包。
他再也不犹豫,狠狠抱住我,然后泪水便掉了下来。我拥着他,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过却笑得更开心,这是我这么多年笑得最真心的一个笑。
是的,笑。小时的我总为人哭,长大后不再哭时候,却学会了笑。在悲伤的时候我笑,在难过的时候也笑,在心碎的时候我更笑。却不知在快乐的时候,也是能笑的,而且可以笑得如此开心和真心。
最后把眼放到窗外,然后更紧地抱住眼前的人。恍惚间似又想起第一眼看到那抹红色身影时情景……
傀哥哥,师傅。你们可看到青这样的笑了……
番外
我的名字叫凤仪天倾。
是注定要成为凤王的人,所以从小的我就骄傲而冷漠。因为我的自由从在我背上刺上那朵凤莲就注定要失去,我只能逼着自己用骄傲去代替那失去的悲伤,而用冷漠武装自己。
直到遇到那个叫――红云的女人。
那日,我就与平日无二,随着几个朝廷里要打好交道的人去了趟全凤都最华的青楼,说是那的第一魁今日有表演,还要把自己的夜卖出,所以有头有脸全应着景来了。
我心里只是冷笑,出来卖就说出来卖,非要说什么魁表演。可是直到我看见那抹红色身影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群人要装模作样应景地来了――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穿红色衣服,可以穿得如此动人又美丽。她像极了我背上那朵凤莲,盛大的让人几乎移不开眼,炽热而浓烈。
我自认为在凤都,看过有着惊天容颜的女子不下其数。可直到看到她,你才会明白那群有着比她还要漂亮脸蛋的女子只静静摆在那的瓶,而她才是那朵最诱人的玫瑰,红如滴血,却有致命的吸引力。
所以,几乎是在那一刻,我便下定决心,这个女人――是我要的。我几乎等不及看完她的表演,我就直接给了那个卖她的妈妈十万两,要了她。
然后那个晚上,我顺利地见到她来了我的房里。只是我第一这么近距离地看见她时,她的眼神竟是――鄙夷的,和意料中的无奈。
她果然如我所料的一般烈性,可是她终究斗不过这世道,只能屈服地被卖了出来。
我虽然惋惜,却更忍不住想抱她。出乎意料的是,我本以为她会逃。不想她只是下意识地挣扎下,竟顺从地被我抱住,没有挣扎也不主动。好奇得我只能问出为何。
她被我这么一问,才冷冷一笑,说这世道弄人,既然无法选择,便从了他罢。说罢转身开始帮我脱衣,可是我却阻止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听了她的话,心中竟有被狠狠一抽的感觉。
我竟然心疼她,心疼起这么一个穿着红衣出现在我面前的女子,这么一个被我了十万两买走初夜的女子。恍惚间竟让我觉得自己对她动心了。
所以我没有要她,我只是抱着她睡了一晚上,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动,只是合着衣服睡了一个晚上,然后在她诧异的眼神下第二日清晨亲了她额头一口离开了。
我想我可以理解她的诧异,是的。这世上的男子虽有君子,但在自己心动的女子面前,又有几个真的能做到君子?更何况她见过的那些男子又有几个能正经。
虽然,我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中的君子。但事实上那晚我还是忍了,以至于我一直以为我这么一段时间这么想念她,可能就因为我没有得到她。
所以,我还是去见了她。再见她的时候,她的眼神不再是鄙夷,竟是带着一点点兴奋和疲劳。我不知道她疲劳是怎么了?后来我去问卖她的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妈妈说她这一阵子因为自己的原因,根本就不敢让她去接客,怎么可能疲惫?
再回房的时候,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做工奇差的香包给我。我明显是愣了一下,可能是表现得太明显,在我还没有伸出手的时候,她居然把东西已经收了回去。快得我不及反应。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她的疲惫来源于她手上的香包――她真的和一般女子不同,她的手工活居然可以差成这样?为了一个小小的香包,她竟做了这么长的日子,还绣得如此差。
不过也就这么一个手工奇差的香包,终是透露了她对我的感情。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我的心竟是雀跃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发现,我自己好像爱上了她。
从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我便知道她是我的,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自己却陷了。
不知是为了她的红,还是为了她的烈,更或者只是为了她眼中那抹无奈……
于是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我几乎成了那家青楼的最常客,天天都去看她,我像是那萌懂的少年,遇到了自己初动心的姑娘,无措却又满心欢喜。每日只要见到她,就算她不为我表演,我也心满意足。很常的时候,我只是抱着她看着窗外行人,我们什么话也不说,动也不是动,像是享受更像是眷念一般互相体会对方的体温。
她明白的,我之所以一直没有把她赎走,是因为家里的原因。所以她也不说什么,只是尽力地陪我,我也尽我所能的陪她。
所以,我一直没有要她,直到那一天,我再来时,看见她正在陪郑上书家的大公子时,我才发现,我竟可以如此动怒,我几乎是在那一瞬间把他踢出青楼。我把她拉进了屋中,大声的质问她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的骄傲,我的冷漠,全在那一瞬间被怒火烧没了,我发誓我的眼睛肯定都红了。
我竟无法忍受她和别的男子在一块,虽然她说她只是个风尘女子。所以那一夜,我要了她,狠狠要了她。我看着她抱着我的背,泪流得让我几乎不能呼吸,可是我还是狠心要了她,看着她的红,我没有高兴,心中却是无尽的悲痛。
之后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去找她。可是心却不像我的,完全不受控制地想她念她,最后又是想起身去找她。可是母亲,那个让父亲好好坐上凤王,无不透着皇亲贵戚的女子却拦住了我,她微笑着告诉我,左相的女儿已经被皇帝赐婚嫁与我。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皇家一贯的连姻,一个人并不能让另一个人的位置巩固,可是一个家族却能让另一个家族的位置更巩固!我这个注定要成为凤王的人,怎么可能去娶风尘女子为妻为妾?就算我再爱,上头的人也是不肯,也是不愿,我又能怎么办?自由已经被囚,翅膀已经被断,我还拿什么去赌?
可是我还是毅然地去找了她,后来我才发现,自己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只是没有想过,这样的代价却是失去她,再见面的时候,却是永远失去了她。
我们再见的时候,我知道我自己憔悴了,可却不知道她也能变得如此憔悴。那个浓烈的女子,已经没了,只有那个穿着红衣等着爱人来看她的女子。
我几乎是那一瞬间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她带走的!所以我告诉了她我的决定,那日是我第一看到她笑得那么灿烂的样子。如此纯真而满足,然后她说她有了我的孩子……
我竟要当父亲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当时的感觉,欣喜地不能自己。这更是加速了我要带她走的决定。可是却还是迎来了母亲派来的人,我想挣扎,可是还是被无情地带走了。只是走之前,她迅速地把一个东西塞到我怀里,然后我就看见了她那像是要决别的容颜,我只能大声地告诉她,我会带她走,一定会!!
回去之后,我便被母亲囚在了府里。后来我拿出她给我的东西,才发现是香包,不过这个香包却比上那个手艺好很多,虽然被囚却还能看见她给的东西,我心里这才好过点。我本想把那放在身上,后来想想还是放自己的屋子的枕头下吧,我可不想放在自己身上弄丢了。
我没有想到,就是这样一个错误,让我和她有了永远的误会,再也解释不了。
被囚在府里的我,是在被囚了十日后,突然被解禁了。我当时很纳闷,但是我确实是自由了。于是我第一反应便是赶去找她。
可是,却再也找不到她。
青楼的妈妈说,她被赎走了,在前几日就离开了。我几乎不相信会有人敢赎她!后来问那个妈妈,那个妈妈一开始不说,到后来才说――母亲赎的她。而她却拿着母亲给的银两,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母亲……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回府的。不过我还是找到母亲,质问她为何要这么对我。她却只是意味长地看着我,告诉我那个风尘女子并不如我所想那样,母亲帮她赎身,她立刻就答应了,然后毫不犹豫着拿着母亲给的银两便离开了。
我不相信,她会为了银子就这样离开。可是母亲却冷笑着看我,她和我说她再烈性也只是个风尘女子,而我却是下一任的凤王,怎么也不可能让她进门的。后来我回自己的屋里,想找出她给我的香包,却发现原来我不只丢了她,连那我们唯一的定情信物我也丢了。我完全可以想象出母亲是怎么拿我的香包告诉她,我是怎么想把她抛弃,然后让她误会,误会到再也回不来。
原来,世道隔在我们面前,不是只有她斗不过,我也是……一样的。我的力量太薄弱,上家的力量几乎要压垮我,所以我下定了决心。
我要当凤王,尽快当上。把握住权力后找到她,不管别人说什么直接娶进门!
所以,我很快便娶了左相的女儿――雪凌。她和红云完全是两种女子,如果红云是那朵可以烧了整个平原的火,那么雪凌就是雪山上那朵默默无声的雪。
她的静,她的淡然,都是红云没有的。我会喜欢红云这样的女子,自是不会喜欢上这样的女子,所以在洞房后,我就不常去见她。因为我需要有足够的时间,从父亲手上夺到――凤王这个位置!
后来,我真的成功了,在苦苦的五年斗争中,我快速的把凤王这个位置夺了过来。而雪凌也为我生了一对儿女,已有四岁之大。
可是我却常常从两孩子身影中,想起红色身影那日的纯真满足的笑容,她说――她有了我的孩子。
所以我开始发疯似的寻她,可是寻了好久都不见她的踪影,我不知道到底是我自己的势力还是太单薄,或只是她真的把自己藏了起来。
她当真不愿听我解释,这一切其实只是一场……误会。
番外
后来,我又寻了两年,终于在一个小村庄里打听到了她的行踪。
天知道,我那天有多兴奋和庆幸。所以第二日在雪凌的诧异眼神下,我带着人去找她。再见到她的时候,她依旧是那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可却已经不是那个浓烈的她。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如得了痴症一般?当年那双鄙夷又无奈,或兴奋又惊喜的眼神已经没了,代替的却是一双空洞得让人心疼的黑眸子。
心如被狠狠抽过一般,我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冲上前的,可她再见到我的时候,并没有我想象中的欢快和兴奋――她竟在那一刻闪过一丝恐惧来!
恐惧!怎么会是恐惧?这到底是怎么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再相见时候,她不是欣喜而是――恐惧?
所以,我狠狠框住她的肩,想狠狠地质问她,她却掉出泪来,哭得如我第一要她的那夜一般凄凉,那空洞的黑眸子充满了泪水,惹得我忍不住软了心,这些年真的苦了她……
为什么你还是来了?你当真是来了……她突然猛地抬起头来,满脸的悲哀和满眼的无奈。来得这么匆忙,让我几乎在那一瞬间僵在原地,无法再动弹。
我没有想到,你当真的要这么对我!我看着她大吼出来,然后抢过我腰间防身的剑,狠狠地往自己的喉咙割下去……
红云!!!!!!!!!!!!!
娘!!!!!!!!!!!!!!!
两个声音同时叫出来,然后我的眼前就是一片血色,合着她的红衣,什么都是变成红色,什么都不重要了,她――竟在我面前自尽了?!
几乎是那一瞬间,我像是被抽空了气,心疼得几乎要炸开――她,怎么可以在我找到她的当天,忍心弃我而去?!
我觉得她就像是背叛了我一般,我爱了她这么多年,找了她这么多年,她却在我再见到她的时候,狠心地用死……硬是离开了我!
我觉得我快发狂了!这个女子……她用最极至的手段,让我永远记住了她!可她却不知道我有多念她,有多爱她!所以,当时的我是用天底下最冷漠眼神地看向站在门口大叫着“娘”的孩子――我相信,那孩子应该是我和她的骨肉!
他哭着想要冲上来,却是我带来的士卫拦住了。我便冷冷一摆手,走到他面前,他的双眸像极了那个女子,那浓烈的性格更是让我忍不住说出:我是你的父亲,记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在那一刻让他记住。可是满腔的怒火,我还是发泄在他的身上了,当他大叫着他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时,我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我就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没有告诉他吗?
可是当我再扇向他的时候,我终于后悔了。这样有着那个女子无奈的黑眸子和浓烈性子的孩子,是她留给我的――最后的牵拌。我却忍心下手,可是我心中的怒火,却不是两个巴掌可以被浇灭的,所以我冷冷地命人把他带走,然后重新回到女子面前。
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安心地离开吗?我用天底下最狂的笑掩饰了心中疼几乎掉出泪的感觉。然后缓缓蹲下身,用手缓缓拂过她那已经开始冰冷的脸。
我会让我们的孩子成为下一任凤王。这是对你的惩罚,我要囚住他,让他再也离不开我!让他去弥补你所带给我的悲痛!
我说完这句话,然后冷漠地站起身,毫不犹豫地转过身。谁也不知道,就在我转身的那一瞬间,有一滴泪划过我脸庞,划过我的嘴角,划过我的心……
后来,我回去之后便去找了那个――逼我当上凤王,却依旧让红云离开我,或许我应该称她为母亲的女子。我根本就不信,我这样拼命地找红云,她却依旧为当年的误会耿耿于怀。因为,我在她的身上发现了……当年的那个香包。
你到底又对红云做了什么?我大声地吼她,她却只是缓缓站起身,眼中的波澜不惊更让我恼怒!
我只是做了一个作为母亲要做的事。她的声音淡而轻。却让我冷哼出来。
你要囚住我的自由,我让你囚。你要我当上凤王,我去当。你要我娶左相的女儿,我娶。现在,我只是想找到我所爱的人,就这么个小小的要求,你就不能满足我?
我不是已经让你把你的骨肉带了回来吗?她微笑着说,却比那寒山的雪还冷,还冻。我突然明白了,她到底做了什么。
当年,她拿着我的香包去告诉红云,我并不是真心要娶她离开,或者是告诉她,不管无论如何不可能和我在一起,所以在侮辱她后拿着银两叫她离开。
她猜对了红云那钢烈的性子。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任她欺辱?所以倔强地她带着我的骨肉离开了。再之后,她顺利地让我成为凤王。而就在我当上凤王时,我又开始找寻红云的时候,她便又开始行动了。
她比我还早找到红云,然后告诉她,我正在找她,为的只是她的孩子。红云的性子自是护着自己的孩子,所以她只是冷笑着离开,并没有真的抢走孩子。再之后,当我查到她在哪时,我再去找她的时候,红云真的以为我是为了抢她的孩子时,她这么多年的悲伤和凄凉,让她再也忍不住了,所以她用了天底下最笨却最有效的方法――报复了我,虽然从始至终这一切只是误会。
是的,误会。一个足以让我痛一辈子的误会,是眼前这个女子给的。
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很痛快地离开。我知道的,我不会再踏入那里一步,虽然她是应该让我尊称为母亲的女子。
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那个像极红云的孩子出现在我面前,他的眼神一如倔强。这么仔细地看他,我竟从他的脸看出红云的身影来。所以我是拥上他的,虽然他一直在挣扎,可是我就是紧紧抱着他,像是怕他也离开我一般紧紧抱他。
是的,怕他也离开我。所以我很快便在他的背上刺上那朵可以囚住人的凤莲――我说过的,我要囚住他,让他替他的母亲赎罪。
之后他多想要逃走,可是我依旧能一一地把他带回来。所以,他恨我,恨得不惜在凤都里调戏各个官家孩子来败坏我的名声。我只要囚住他,他愿意干什么事我都无所谓……只要他留在我身边。
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最终还是逃了,逃得无影无踪,却在那一瞬间让我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可是我依旧找他,只是在那一段时间都没有找到他。
他到底去了哪?这么多年来你逃我追的游戏,终于在这进入了高潮――他真的不见了。我丢了他……我丢过他的娘,丢过他娘给的香包,现在却是丢了他。
直到这,我才发现,我有多――想念他。就如当年想念他母亲一般,想念他。
所以,我开始发了疯找他,发了狂地寻他。却一再没有消息。我变得不再是那个骄傲而冷漠的凤王,我发狂和发疯,像得了颠症,一又一在凤都街上找他。
一找便是三年。
直到战乱来了,我才发现,原来我真的找了他这么多年。我对他的想念,甚至超过对他母亲的想念。更似于……情人一般的眷念。
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鬼王爷刚好找上门来。所以也不等我多想,便去见了鬼王爷。鬼王爷告诉我,小皇帝突然失踪了,起义军更是节节攻来,他需要我和他一起稳定政局。
我突然苦笑出来,我这个凤王终于是派上用场了。所以我没有多作犹豫便答应了。可是没有过几天,一个中原人突然找上门来,告诉我他见到了我的――傀儿。
我几乎是当天晚上便出发去――苗疆。比当年我要再去见他母亲还是要兴狂,所以当我再见到他和梦儿时,我立刻便叫出了声。
可是,他却依旧仇视着我,甚至在我要带走他的时候,向我下了蛊。
对,下蛊。对我这个应该被他称为父亲,却对他抱着情爱的人下了蛊。用最恨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告诉我,他真的对我下了蛊。甚至不会帮我解。
原来……他当真如此恨我。
我苦笑出来,后来吃了一颗不知道什么药,被送回了帛澜国,在那一段时间我一直于全身冰冷,却有时又热得几乎让我想剥了我自己的皮。
可是就算是这样,我依旧想念他,想念他像极了他母亲的模样,和那倔强的眼神,甚至那红色的衣服……
后来,又有人给我送来药,我吃了之后。突然好了很多,而战乱的帛澜国也平静了。我这才发现,这些日子照顾我的是那个一直很淡然的女子――被我娶了这么多年,也被冷落了这么多年的:雪凌。
一瞬间,我突然苦得想掉泪。我爱过红云,也爱过自己的儿子,却从未爱过这个被我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
像是突然看破了所有事情一般,我的心忽地放开,静静地看着雪凌那虽然依旧美丽却憔悴了很多的脸,伸手摸向她的脸,她愣了一下却很快便恢复了淡然。我却笑了。
扶我去见见母亲吧。
那个自父亲死了之后,我便一直把她安置在外院那住着的女子。虽然我恨她,却终究是不忍心。雪凌却摇了摇头,眼中的悲痛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
她说:她……早走了。
早走了……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原来,我真的这么多年没有去见她了。连她走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心里却印出红云的脸和傀儿那痛恨的眼神。
罢了,罢了。这一切都算了吧。都让它过去了吧。
就算再也见不到傀儿,我也不再埋怨。也许这一切的错,应该全怪到我头上才是。但是,我还是再见到了我的傀儿。
他的头发在五年里,竟成了半白,和他一起来的男子也如他一般半白了头。他看我的眼神依旧是恨恨的,可是他却伸出手,然后一个银丝便没入了我的身子,我突然觉得全身一松,这么多年来的手脚僵硬忽得没了。可不等我多说话,他却突然转身像是要离开。
你……我恩怨一笔勾消,我不会再来见你。他轻轻说了这句话,然后一点也不犹豫,便不再停留,拉着那个男子消失在我面前。
我却再也忍不住,掉出泪来。
当年被囚住在背上刺上那凤莲的时候,我没有哭。红云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哭。红云在面前自尽的时候,我没有哭。傀儿逃走的时候,我没有哭。在他给我下蛊的时候,我没有哭。甚至听到母亲过逝多年的时候,我依旧没有哭。
可是他对我说的那句:你我恩怨一笔勾消的时候……我竟掉了泪。
我含着泪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渐渐消失的时候,背后突然多了一件披风,我这才伸手摸向――雪凌的手。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拥着我。直到我叹了一口气才叹了一口气,我却转身笑拥住她,在她的诧异眼神中,把她拥得更紧。
让这一切都随风而去吧……是的,全都随风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