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色天下》BY:过隐
1
“皇上驾到──”
端坐在窗前尤自发呆的沁伶被吓了一大跳,他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牢了宫门的方向,仿佛自那进来的,是地狱恶鬼一般。
宫门被推开,随风而进是一股清冽如高山幽兰的香气,以及一袭挺拔俊美仿佛天神临世的身影。
啊!他──他就是如诺国的君主?!竟是这般年轻?沁伶原本惊恐的目光,变成了一种不可致信的疑惑,但仍是愣愣地,目不转睛地牢盯著眼前人。
刚满十八的帝君云凡,自步入宫房,便见得窗前月光下,坐著的那位W名远播的领国小王子。今晚忙完了公事,觉得无聊,过来看他,也是好奇心所致。天下谁人不知燕澜国的小王子出落得W美极致,尤盛女子。两国交战,燕澜落败。他的父亲便将之送了过来,人质也好,进贡也罢,只求两国太平,百姓安居。
想到这里,云凡不禁勾起了唇角。燕澜的那只老狐狸,一脸的假仁义。挑起战火的人本就是他,此人狼子野心,还要装出一副为民请命的嘴脸。仗打败了,就把自己的小儿子送过来安抚,还妄想将好战不义的罪名推给自己。天下哪有这麽便宜的事?倒是这个小王子……看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该如何置?
云凡一言不发,只是踏著小步慢慢靠近窗边僵硬的少年。
沁伶只觉得随著眼前人的靠近,那股锐利的威压感将自己笼罩得严严实实,他想逃开,双脚却像被钉牢在地,无法动弹。恍惚间,那人已居高临下力於他面前。
“不行礼麽?”那声音高高在上,一丝桀骜,两分阴冷。俊美的脸上挂著温和笑容,眼底却凌厉,无一丝温度。沁伶忽然惊醒,立马起身行礼。匆忙间踩在了袍裾上,脚下一绊,便顺理成章地扑在了人家怀里。
“皇上……我……我不是有意的。请您……不要见怪……我……”他赶忙站直身子,脸红到了耳根,懊恼著自己笨拙失礼,顿时心乱如麻,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麽,而又说了些什麽。
云凡当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怪罪他,借著刚才相触一探,他已肯定这小王子身上无任何武功。早些日子,御医也回报,此少年血脉清晰,无中毒痕迹。那麽,燕澜国王送他过来,当真只是为了安抚?
他踱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精目仍若有所思,很快,又打量到了沁伶身上。
沁伶被他瞧得手脚无措,正当不知如何打破僵局时,帝君又发话。
“朕听说过很多关於你的传言。”
沁伶一听,脸上血色褪尽。
“你父亲利用你,笼络了不少权臣外使。”云凡顿一顿,注意著少年脸上表情的变化,然後继续说:“那麽,现在,你既然落在了朕的手上,就让朕好好领教一下你的本事吧。”
此话说得漫不经心,却把沁伶那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绞出血来。他十分清楚自己的作用,作为两国交好的贡品,绝对不可拂逆帝君的旨意。他呼吸了一下,费尽全力将涌出的泪水逼回眼里,扬起嘴角,向帝君承欢一笑,幽幽答应了一声:“是。”然後乖巧地来到帝君身侧。
举起颤动的手,小心翼翼地将云凡的顶冠解下,黑发如瀑散下,衬得那张脸更俊朗,更狂野,也更危险。沁伶自己竟看得有些痴了。
云凡大手一伸,沁伶一声惊呼不及出口,人已跌坐在云凡膝上,那只大手不安分得探入了他的前襟。
“为何绑了这麽多纱布?你受伤了?”云凡盯著少年的胸膛奇怪地问。
沁伶摇摇头,小声说:“不是,不是那个原因。”然後就咬著嘴唇不肯说话。
云凡笑:这个小家夥,身上到底有多少个迷?堂堂男子,束胸来干吗?难不成还女扮男装?真有意思!灵巧的大手没有闲著,开始将重重纱布解开。
“皇上!我……我……”沁伶抬手想要阻止,却被云凡的另一只大手钳制在身後。
纱布已解尽,再也无遮敝的功能。在云凡惊异的目光下,一双比麽指还大的乳头蹦了出来,完全暴露在秋的微寒空气中。
“你……乳头居然这麽大……”
沁伶羞涩地把脸别到一边,不去接触云凡那灼热的目光。
那红润鲜嫩的乳头简直像两把小枪,挺拔地耸立著。云凡顿觉唇干舌燥,下体真气乱窜。连後宫最媚的嫔妃都没能让他有这般强烈的反应。
手,抚上了那白皙如莲的胸膛,将一颗脆弱的红蕊夹在指缝,把玩。
“啊!不要……皇上!那样,我……”破碎的语言自沁伶口中溢出,夹带著轻喘。
手中逐渐加力,沁伶娇喘不止,胸膛一上一下地起伏著。云凡再惊异地发现,手下的乳房竟有涨大的迹象。手指掐住了娇弱的红蕊,用力一拧……
“啊──”沁伶痛得浑身一震,几乎没晕过去。胸前红蕊渐渐渗出了奶白色的浓稠液体。
“这是……”云凡闻到了一股奶香,灵光一闪,接著什麽都明白了。“呵,原来如此。”有些男子乳腺发达,确实可以通过药物改变体质,分泌人乳。各国後宫乃至贵族家里,都不乏这些男宠来给主人增添闺房情趣。但万般没想到这个一人之下的小王子,也被施加这种酷刑。
“你的父亲,真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啊……”怀里轻颤的身子,让他生出一丝怜惜。他一把抱起沁伶,把他放走床上。床尾的檀木柜上搁著一个两尺见方的箱子,云凡打开一看,不出所料,里面尽是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他冷笑一声:“老家夥真是设想周到。”他在里面抽出一根儿臂般粗的假阳具,那东西表面凹凸,如一条生苦瓜,半通明,可看见里面盛著不明液体。握在手里,才发现用料奇特,坚硬之中有些弹性,好不古怪。
沁伶酥胸半露,倚在床头,盯著他手中之物,脸色由白转青,一脸毫不掩饰的惊恐,却不知道自己的神情会引诱旁人想对他作些更残忍的事情。云凡见状,痞笑著逗他:“朕向来不好男色,你能否教教朕,这东西拿来何用?”
沁伶屈辱地别开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皇上,又何必为难沁伶?”
被他一堵,帝君的心里不爽。区区一个战败国的进贡,竟敢端出受辱的样子,弄得自己倒活象个强奸犯似的。“哼!让你教朕,还叫为难?那麽,朕自己来学好了。”说著,便快速褪去沁伶的裤子,用那根苦瓜抵著少年的後庭。
沁伶倒吸一口凉气,挣扎著要坐起来,逃避那根粗壮。“不不!皇上,现在不能用它……”话没说完,身体就被云凡大力摁了下去。
“让你教朕,你说为难,现在,朕不用你教了。”云凡扯了一段布条,将沁伶的双手绑在床头,又解开了他身上的衣袍,让那具洁白如玉的身子完全袒露出来。眼睛上上下下地把人家的身子扫视了个遍,奸笑:“不错,蛮有看头。”
云凡抬起沁伶一条腿,就要将那跟苦瓜插进去。他抱著好玩的心态,又委实没有经验,不知道事前要润滑的步骤,更拿捏不好手劲,只是一心想著怎样才能更快将那东西塞进去。
“啊──不,不行──皇上,求求你。现在还不可以……”沁伶惨叫起来。
云凡哪里管他,过去十八年加起来都没有今天晚上听到那麽多“不”字。心里不免有气,手下畜满了力,就是一捅。
“啊────”沁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了整座宫阙。连外头的侍从宫女都吓得生生打了个寒战。
沁伶脑中一片空白,大眼睛无焦无神,红唇飘出了浓重的喘息。浑身颤抖著,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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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凡皱眉:“怎麽叫得比个女人还大声?”说罢,掏出身上的丝绢,掰开沁伶的樱唇,硬塞了进去,然後俯身检视他的新玩具。沁伶平坦的小腹不停地收缩著,久经情事的身体本能地适应那外来的侵入。在他状态最好的时候,要把那硕大的棍棒塞进去三分之二,已是痛苦不堪,何况现在,在毫无前戏或润滑的情况下,生生地被整根捅入,下体撕裂般的胀痛,让他绝望地想到:这一劫,自己恐怕过不了了。心中不禁哀哀地呼唤了一声:姐姐──
没让他失神太久,下身又传来了更剧烈的痛楚。
原来,云凡见把东西这麽塞了进去,也没什麽好玩,就想将东西拔出来,他刚拉出一点,床上的人儿已痛苦地扭动著身躯,“唔唔唔”地呻吟不止。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乞怜地盯著他,豆大的泪水不断地落下来。
无视少年的痛楚乞求,云凡缓缓转动著手中粗棒,浅笑著用平静无波的声音,述说一段往事:“以前,朕有一位姑姑……”提起故人,云凡的眼底竟是一片轻柔。“十三姑姑她,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她待我,比亲生母亲还好。我那时年纪小,还承诺长大後娶她为妻,给她世上最好的东西。”云凡自嘲地笑笑,“後来,知道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伤心了很久。不过,也没关系,只要她幸福就好……她爱上了一个男人,然後就嫁给了那人,离开了我。可是三年不到,就传来了噩耗,说是姑姑她暴病离世……哼,暴病!我不信,那男人甚至不敢送还她的尸首,可是,我还是从探子口中得到了情报……”云凡俯下身,在沁伶柔滑的脖子上咬了一口,“你说,她得了什麽病,又是如何离开人世的呢?”
沁伶心中一凉,当然明白他所指何人,所谓何事。云凡手下又狠狠将粗棒抽插两下,沁伶的眼睛咻地张大,所有的呻吟都堵在喉间,他痛得只能无助地摇头。
“你不知道?为何不去问问你的王兄,那个娶了我姑姑的男人?问问他,到底怎样折磨我姑姑──问问他,到底为何要这样欺凌一个弱女子,一个爱著他的女人──”
云凡一口咬住了沁伶左边的乳头,把那颗大如麽指的软肉卷入口中凌虐。他又啃又吮,那乳头在他的折磨下,渐渐硬了起来。沁伶早被药物改变的体质极为敏感,尤其是胸部,此刻,他只觉得无数的奶液急涌而出,把两只乳房胀得疼痛。可是,胸上那人,硬是不肯为他吸取一滴,帮他减轻那怕一点痛苦。他已无法思考,羞涩的感觉也被抛於脑後。他弓起腰,把胸膛往上送,希望通过挤压把那盈涨的奶水挤出去一些。
云凡却及时将唇口退开,盯著眼前被情欲折磨得半死不活的躯体,轻蔑地笑著:“好淫荡啊!你们燕澜国的人都是一路子的贱人。”他拔下自己两根青丝,分别将两颗通红耸立的乳头绑住:“看,这样子绑住,就不容易流出乳汁了。”言罢,俯下头,继续用口舌侵凌那可怜的软肉。手也不闲著,对著另一个乳头来来回回地掐摁。
沁伶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马上扭动身躯,“唔唔唔”地惨叫不已。感觉自己的胸涨得都快暴掉了。
这样子玩弄了好一会儿,云凡又失了兴趣,干脆坐直身子,想了一下,无数怪念头在脑子里涌现。“好吧,来点新意。”他解开腰间的五彩凝丝绦,绕在沁伶身上拦胸一绑,在两乳之间系上一结。那绳子虽说用蚕丝做成,但经过漂染,又是几种颜色编在一起,表面难免粗糙。云凡用手指挑著那丝绦,一上一下地刮著沁伶的乳头,“怎麽样?很舒服吧。看,你这对淫贱的乳头很喜欢被这样对待哦,它们又涨大了。”云凡一手扯动丝绳,一手转动插在沁伶下体的粗棒。
沁伶扬著头,紧闭著双眼,可泪水还是不断地从脸颊滑落。嘴角也挂下了缕缕银丝。分身早已立起,但像他这样自小被改变体质的男性,再也不会射精,体内精液转化成乳汁,经由乳头分泌。所以此时,他乳头被绑,就像正常男性於欢爱时分身被绑,那种痛苦,可想而知。沁伶的神思开始涣散,呻吟声弱了下去,一直致力於折磨他的云凡也感到了这一点。
这麽可爱的玩具,太早弄坏了多没意思,今天还是到此结束吧。
云凡松开沁伶胸上的所有束缚,也缓缓抽出了那根粗棒。沁伶的肠壁早已被撑裂出血,但由於棒子太大,贴紧了肉壁,血才没能顺利流出,如今巨棒一旦撤离,顿时血流如注,染红了半床被褥。
绑在床头的手被解放了,口中的丝绢也被拿了出来。但沁伶已累得不能动,也不想说话,连乳房的胀痛也顾不上了,整个人像被抽离了灵魂。这种感觉他实在太熟悉,自七岁开始,自己每天都免不了在床上经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没有人可怜他,唯有自己可怜自己。渐渐地,哭中带笑,不知是为了身上的痛,还是心上的痛。他茫茫然地想,这种痛,到底何时才是尽头呢?也许,非要等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天吧。
云凡拿著那根粗棒,晃了一下,总觉得那些棒里的液体似乎有一定的作用,看了看床上的身子,还是决定暂时将这件假阳具收起来,留待下再进行试验,反正来日方长,不急於一时。
收好了那口罪恶的木箱,云凡抚摸著沁伶额前的发。“知道吗?你父亲把你送来当朕的玩具,你就得认命,做好本分,不要妄想著轻生或者其他无聊的念头。不要尝试反抗朕,激怒朕。你要知道,你的国家和人民的命运都掌握在朕的手中。如果这些都不是你在意的,那麽,朕也总能找到你真正在意的东西,然後轻易地毁去。明白吗?”这番话,云凡用著轻柔的口气在沁伶耳边娓娓道来,宛如情人的低语。可是,沁伶却听得万念俱灰。心下只惦记著一个人──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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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云凡想要离去时,沁伶不知哪来的力量,强撑起受伤的身体,一手拉住帝君的衣袖。
“皇……皇上!”在云凡的回眸逼视下,他又怯怯地松开手,用细如蚊鸣的声音说:“沁伶会听您的话。这具身体,如今已是皇上的东西。皇上要如何对待……都……是皇上的自由,沁伶绝不会有一句怨言的。所以……请皇上,不要……不要为难我祖国的家人。”语气是卑微凄凉的,但眼神却坚定异常。
云凡抬高沁伶精致的下巴,残酷地笑道:“这身体朕要如何对待都可以?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那麽,朕可要考验一下你的决心了。”看著面前的大眼睛泪光迷蒙,云凡的笑意更肆,一伸手,便毫不留情地攥住沁伶的左乳。
“啊!”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让沁伶痛得低呼一声。
“明天朕还来看你,在那之前,不许你把里面的乳汁弄出来,做的到吗?”
“是。”沁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堪的浅笑,看得叫人心酸。
“好吧,乖孩子。朕命人进来给你清理。”
“不……不用。皇上,沁伶自己懂得理,不必他人帮忙。”他这副凄惨的样子,绝对不想再让更多的人看到。
云凡一勾唇角:“也罢,反正你也是很有经验的人了。”
沁伶捂住胸口,觉得自己的心痛得麻木。
熟睡的人们自是巴不得夜未央,可以继续好梦。但对於沁伶来说,却是长夜漫漫无尽时,每一分每一妙都是煎熬。身心疲惫不堪,但痛苦又让他维持著清醒。
好不容易终於到了天亮。胸部的胀痛有增无减,无奈答应了帝君不能将那些让他痛苦的乳汁挤出,唯有生生忍耐著。但熬过了午後,仍不见帝君的身影。沁伶已痛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屏退侍从,躺在贵妃椅上独自喘息。
他靠在椅背,用双手轻轻按摩胸部,缓解痛楚,却万万不敢碰触乳头,生怕一用力,那盈满的汁液便会狂喷而出。纱布也是无论如何不能再用了,所以直衣之下,再无遮掩。沁伶一边揉著,一边扬著头痛苦呻吟,并没有发现在自己的搓揉下,前襟已大开,露出了红W欲滴的乳头,他的手已从开始隔著衣物变成了直接在雪白的肌肤上揉搓。
蜂蝶向来闻香识。
两个住在几个庭子之外的纨!子弟,竟莫名其妙地闯进了沁伶所住的宫阙。此二人皆为太守县令的儿子,借了老子的光进皇宫见识一番。这座宫殿并非君王後宫,只是普通的招呼外使贵宾的地方。所以他们可以自由行走进出,无须忌避。
那细碎的呻吟声诱得二人“性”致勃发,透过半开窗户,竟窥得房中佳人春光无限。两人又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青年,当下心痒难忍,把诗书礼仪统统丢弃在九霄云外。“哗啦”一下推门而入。
沁伶原以为是帝君到访,心中暗喜痛苦即将得到解脱,不料刚想起身相迎,竟发现来人不善,才慌忙将身上衣服胡乱拢在一起。
“无礼!你们是何人,敢擅自闯进我的寝室?”
那两人显然没将这娇滴滴的小佳人放在眼里,淫笑著,放肆的眼光已迫不及待上上下下地视奸著他。
沁伶一指门口,喝道:“你们马上给我出去!”又大喊:“来人……”下一秒,两个入侵者已窜到他身边,一前一後地堵住所有逃走的路。他的嘴已被一人自後用手捂个严实,双手也被前面的人钳制。
“不用白费气力了,小美人。外头连个鬼影都没有,你就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沁伶心下一凉,想起自己先前确实让所有侍从回避,当下大感不妙。
“小美人,与其在这里自慰,不如让哥哥们来疼爱你吧。”身後的人说完,便放开了他的嘴巴,双手穿过他腋下,将他胸前的衣物“唰”地掰开。前面的人顿时惊呼:“哇,好大的乳头啊!这娘儿们好不淫荡!”
“不,不要!你们放开我……啊──”那双狼抓已抚上了他饱满挺尖的乳房。“你们──你们赶快住手,我是燕澜国的王子,你们居然敢这样对我无礼?!”沁伶的声音发颤,敏感又胀痛不已的胸部对他人的触抚又爱又恨。
那两人一听他的身份,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笑得更欢。原本他们还怀疑佳人也许是哪家千金,唐突了还得麻烦家里大人替他们摆平。他们老子官大,大不了把这小娘们娶进门当小妾。但如今,这重顾虑已一扫而空。其中一人道:“哟,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燕澜国王子沁伶殿下。唉呀,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嘻嘻,您的W名,咱们是膜拜很久了,没想到如今居然有机会吃到嘴里尝尝鲜……”没说完,就去亲沁伶粉嫩嫩的脸颊。嘿,这小王子不过是个贡品,受了委屈也无路倾诉。而且,他的W名千里,万一皇上要怪罪下来,就推说是他勾引他们的。
想好了退路,两人交换一下眼神,开始尽情淫乐。
按在沁伶胸膛的狼抓开始加力揉摁他的双乳,那人技巧很好,力度时轻时重,不一会儿就把沁伶弄得浑身酥软。那些强壮有力的手指又更进一步攻击两个W丽的乳头,三根手指玩弄著那颗可怜的软肉,肆意旋动拉扯,两点W红渐渐变得又大又硬。
“哇,不得了,老子纵横色界多年,还没遇到一对乳头让老子玩得这麽尽兴的。啧啧,你看,它们又涨大了。小淫娃,你这身体真是绝品啊。”
沁伶维持著一丝清醒,拼了命地摇头反抗,“不──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再碰我那里了……那里……啊……那里不行……”
听到这种求饶的呻吟,哪个男人还把持地住,手下更加卖力。
沁伶的衣服已滑下了肩膀,挂在手臂上,整个胸口袒露无为,白皙的雪肤衬著红润得几近通透的乳晕,无一不引诱出男人的兽性。很快,乳尖上涌出了奶白的汁液,顺著男人的手背蜿蜒流淌下来,香气四溢。
沁伶大惊,扭著身体想要挣脱,“不要!不要挤出来!求求你们!我答应了那个人,答应了他的啊……你们可以干我,但……请不要再弄我的胸部了。求求你们……呜……”
看著他饮泣,两人的淫笑声不绝於耳,一张嘴更凑到他耳边,“答应了谁啊?小淫娃,你这麽棒的身体就活该给众人享用,哪能只让一个人独占?”
前面那人的两只手各自钳制了沁伶的一只手腕,自己好整以暇地往旁边一张椅子上坐下,流气地盯著沁伶的胸部:“嘿,我说啊,这小美人准是欲火难耐了,才找个理由让我们赶快干他。世兄,你倒是弄弄他其他地方,说不定小美人更爽呢!”
“说得也是。”後面的人收回了抚弄沁伶双乳的手,转而把玩他的下体,三两下便轻巧地把沁伶的裤子退去,一对圆润的俏臀豁然呈现在眼前。那人咽了口唾沫,禁不住嚷著:“真不得了!小淫娃,哥哥们保证今天让你爽上了天。”一边说双手一边朝沁伶的俏臀伸去。
敏感的身体本能地逃避,沁伶的上身往前一躲,不料就将自己的左乳牢牢地撞在了前面那人的脸上,乳房里面的汁液“噗”的一声被挤飞出来,喷了那男人一头一脸。
“呃!”沁伶痛得几乎站立不稳。
那男人倒是不恼,他把脑袋凑到沁伶胸前,“好啊,你敢喷我?”他用鼻尖顶著沁伶的乳晕打圈圈,奶白的乳汁,又像小火山口似的喷薄而出,流满了沁伶整个胸腹。那人又淫笑:“不要心急嘛,等会儿哥哥准把你的奶吸得一滴不剩。”
身後的人一听就急了,“喂,世兄,你吸一只乳房好了,把另外一只留给我啊。”
“行了行了,咱们两兄弟有什麽好计较的。来吧,小美人等不及了,快点儿把他弄上床去。”
床上,沁伶衣服褪尽,赤裸地被逼趴跪著,两只手分别被绑在了床头。他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在身上,衬得肌肤晶莹胜雪。大眼睛紧紧闭著,脸色惨白。後面那人伸手往沁伶的胸脯随意一抓,然後用沾满了滑腻乳液的手指,猛地戳进了他的後庭。
“啊啊……不,不要……”沁伶低声呻吟著。
那人捣动的手指,被肠壁牢牢吸附著,不知是不许他入,还是不让他抽出。“真是人间极品啊,这里面又紧又热。”那人耐心尽失,快速拉下自己的裤子,一个挺身,侵占了沁伶的秘。
“啊──”惨叫声掩盖了伤口崩裂的声音,昨天的伤口还没痊愈,今天又被惨无人道地侵犯,鲜血顺著沁伶的大腿流下,小穴“咻”地收紧。
那人被夹得爽翻了天,连几句增长气氛的污言猥语都懒得说了,一心一意地冲撞,在沁伶体内驰骋。
“啊……啊……不要!拔出来!我疼……好疼啊……”
沁伶身下躺著另外一个人。那人看著头顶一张绝美的小脸泛著凄苦的神色,雪白的躯体一前一後地律动,下体早已一柱擎天,撑的难受,无奈被好友占去了先机,自己唯有在等待中备受欲火之煎。唇干舌燥的男人用手指死命地碾著沁伶已胀得巨大的乳头,把其中一只放进嘴里,啧啧的吸起来,那浓郁的乳汁涓涓不止地流入他口中,稍稍平息了他心头旺盛的欲火。
身体所有敏感的部位都被肆意侵犯著,沁伶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声音,激荡地叫了起来:“嗯啊…………好……啊──不要……不要咬……胸部……不……不可以咬……痛……”声音比妓女还来得销魂。乳房源源不断地为底下的人提供著美味的乳汁,後庭紧紧裹著那根炽热的分身,沁伶的身体在无意识之中已将男人们带上了云端。
“喂,还没行吗?”底下那人口气很冲,显然已经等不及了。可後面的人方兴未艾,绝对不想退出,喘著大气,断断续续的说:“太……太棒了!这小淫娃的身子,我都在他里面放了四了,但……还是软不下来。你……要是等不及,就一起来吧。”
沁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麽事,就见自己的双手被解开,身体也被抱坐起来。身体的重量往下一坠,後庭的阳具又顺势一挺,插得更了。沁伶头颈上扬,吞咽不及的涎液顺著嘴角流下来,身上奶水横流,一片狼籍。看在那些男人眼中,连活色生香都不足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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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的人抬起沁伶雪白的大腿,朝朋友扬了扬,眉飞色舞地提议:“快进去吧,干他比干个他妈的女还爽!这小穴里面销魂得紧,比起妓院那些女人舒服千百倍,两个人一起进去可能会挤一些,但说不定更刺激。”
沁伶再笨也明白了这两人的意图,给两个人同时操弄後穴,过去不是没试过,但那种锥心的痛楚,非人能够承受。简直就像动物的烙印,只要一便一生难忘。沁伶惊恐地伸出手,推挡著逐渐靠近的男性身体。“不要!不要啊!我不行……”可他纤细的臂膊,如何阻挡那男人焚身的欲火?
身後的人又恶劣地顶了他几下。沁伶马上手脚酥软,头颈後仰,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只能任由他人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你退出去一点,这样我很难进入……”前面的人扶起沁伶的柳腰,把阳具对准那红肿的,不断淌出血丝白浊的菊口。
沁伶痛得凄厉呼喊:“啊……不要!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对我……啊──救命啊……救救我……”不管他如何哀嚎,那根强硬的东西已开始进入他脆弱的柔软,沁伶觉得下体已痛得麻痹,他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呼吸,就连轻微的呼吸起伏也会造成内脏的沈重负荷,让疼痛加剧。他的身体几近虚脱,靠在了後面的人身上,乌亮黑发披了那人一身,头也枕在那人的肩上,眼睛半眯半闭,玫瑰瓣般的嘴唇失去了血色。後面的人用嘴唇品味著他馨香的肌肤,还在他优美细长的脖子上咬下一串鲜红的吻痕。然後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开始律动。
沁伶的脑袋已空白了一片,嘴巴只是无意识地低喃:“不……不行……太大了啊……太大了……”就这样不知被操弄了多久,他的下腹都被精液和鲜血注得满满的,那两人的精力旺盛得恐怖,不停地在他的伤口上磨擦拉扯。直到外头响起了一声:“皇上驾到──”
两人懊恼地对望一眼,君皇到临,再怎麽不愿意都得下地扣头行礼。两人慌忙把分身自沁伶体内抽出,也不顾这样凶猛地抽插,会对那菊口造成多大的伤害。匆匆整了整衣衫,便匍匐在地,等待君皇发落。
云凡完全没想到进房後会是这样一副情景。他看了看倒在床上惨不忍睹的沁伶,再扫了地上跪著的两人一眼,马上就明白过来了。当即沈下脸,怒喝一声:“你们好大的狗胆!沁伶殿下乃是我国的贵客,你们竟敢对他做出如此不敬之事?!”
真龙天威把地上两人吓得屁滚尿流,两人吞吞吐吐把事前想好的说辞添盐加醋地说了一遍,把这个淫荡的小王子如何勾引他们说得绘声绘色,图文并茂。帝君云凡听著,由始至终木著一张脸,不置可否。待那两人说完,他踱步来到床边,凝视这那具赤裸抽搐的身体,问道:“他们说,这都是你的错。现在,我给你辩解的机会。”
沁伶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把脸转向里面。“皇上说什麽……便是什麽吧……”
“引诱重臣家眷犯下这等苟且之事,不是一个轻小的罪名。你当真无话可说吗?”云凡的话语中隐含著一股怒威。
沁伶再转过头来,小脸上已是泪痕满布,他鼓足了勇气,逼问:“我要是说些什麽,你会相信吗?”情急之下,居然直呼了帝君为“你”尤不自知。
云凡莫名地笑了:“会的,你说的我会相信。”
沁伶一怔,咬紧了牙支起身子,以被褥裹身,一手指著那两个跪在地上的禽兽,“是他们……是他们轮奸我……”
那两人一听,三魂不见了七魄,连连扣头请皇上明鉴,莫要听取谗言。又说这敌国王子妖言惑众,危害宫廷。
沁伶全然不理,两只澄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云凡,毫不退缩。云凡不发一言,只是走到他跟前,替他将被褥裹好,才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你受苦了。”这麽一句连安慰都称不上的话,却仿佛一道暖流,淌过沁伶破碎的心。
地上两人还在叨念不止,云凡霍地转过身,一个凌厉的眼神便让两人噤声。
“来人!将此二人带到内务府去势(阉割),再交由李公公好好管教!”
两人一听,顿时尿了裤子,喊爹喊娘地求饶。
自小跟在君皇身边半步不离的近身侍卫靳子钥也“扑通”一声下跪,求情道:“皇上,请三思。”他睥睨了身旁两人一眼,才说:“这两位公子,皆是大将军和太守大人的爱子。虽然年少气盛犯下了不敬之罪,臣还请皇上看在两位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多年的份上,网开一面,从轻发落。”
亲信开口求情,让云凡陷入沈思,正左右为难之际,察觉衣袖被人轻轻拉了一下,他转过头去,不解地看著床上气若游丝的少年。身上的伤让沁伶不胜负荷,眼前金星乱冒,但他还是咬紧了牙关维持清醒,云凡以为他要游说自己坚持对两人的重罚,不料那小男孩却开口说:“算了,皇上。沁伶也……并无大碍。您不必为了沁伶这样的人,得罪两位重臣……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好吗?”
沁伶的澡词有欠妥当,天子责罚下臣怎麽能说是“得罪”?然而,喜怒无常的帝君却笑了,这一,连幼小的沁伶都能看出云凡眼底的暖意。
面对地上两人,帝君又是一张阎王判官的面孔,“哼!此二人罪犯欺君,活罪难饶!把他们带到宗仁府闭关思过!暂且不许亲人探访,违者一律当诛!”圣旨一下,任由那两人把头扣得山响谢恩,云凡再也不耐多看他们一眼,转身抱起床上的沁伶大步离去。
6
云凡回到自己寝宫的时候,怀里的沁伶已经奄奄一息,下体依旧血流如注,裹身的锦被在地上留下斑斑血迹。失血过多的他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恍惚之中,只听见帝君用一贯沈稳的声音吩咐著下人准备一系列的药物。宫人们开始有效率地忙碌起来,但训练有素,有条不紊,甚至连脚步声也几不可闻。很快,一口檀木大缸被放置在浴房之中,里面的液体碧绿澄清,水面蒸汽,整个房间都浸溢在浓烈的药香里面。
沁伶知道帝君要给自己赐药浴,於是轻声请求:“皇上,沁伶自己沐浴便可……不必下人侍奉……请让侍从退避……”
云凡应了他的要求,摒退所有侍从,然後抱著那具虚弱的身子,走向药缸。
沁伶愣了一下,“皇……皇上,您……您也请……”“回避”二字用於君皇实为不敬,沁伶没敢说出口,但云凡明白他的意思,他睨了怀中之人一眼,爽快地说:“好,如你所愿。”说完便突然放开了横抱沁伶的臂膀。
沁伶没有准备,“啪”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伤上加伤,连叫都叫不出来。
云凡在他身旁蹲下,“怎麽样?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能爬到那口缸边吗?成的话朕就让你自己一个人沐浴,不成的话就乖乖地让朕摆布,别逞强。”
云凡的冷言冷语激起了沁伶的倔劲,他二话不说就撤了身上锦被,朝那口药缸爬去。区区几米的距离,却比攀上万里长城还痛苦。好不容易挪动了两尺,沁伶就只有趴著大口喘气的份了。
“你这副样子死在朕的寝宫,朕会很为难的,说不定两国又要开战了。”云凡二步上去,提起小男孩,将之甩进药缸里。明明是粗鲁的举动,因为动用了内力,沁伶并没受到多大的冲击。但药水碰到了伤口,还是痛得他哀叫出声。
云凡卷起广袖,来到缸边。不耐烦地嚷:“妈的,你是男孩子就给我忍著点,别那麽一点小伤就在这儿呼天抢地。”他盯著缸内如玉的身子,一时间又不知从何下手,心里不免有些後悔自己把此事揽了下来,但事到如今,也只好硬著头皮上了。
他一手搂过沁伶的纤腰,把手掌放在那微胀的柔软小腹上,向下一按。
“啊──”沁伶痛得眉头打结,但他这学乖了,马上咬住嘴唇,不让更多的呻吟溢出来,免得又惹这个粗暴的帝君生些莫名其妙的气。
男孩额上冷汗如豆,嘴唇咬得发白,都快破皮出血了。云凡看了一眼,叹息一声:“叫吧叫吧,想叫就叫出来好了。”说著,伸出另一只手,去掰开沁伶颤抖的双腿,耳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沁伶哭得好不凄凉,可惜无气无力,痛哭变成了啜泣。眼泪像珠子一般“滴滴答答”地落在池水里,无穷无尽,仿佛借著体内多余的水份,释放一直以来蒙受的屈辱。见他哭得这麽伤心,云凡心里又是一股无明火起,顾虑到怀里那具躯体脆弱得不堪一击,才生生地忍耐下来。想起自己像他这般十三、四岁的年纪,已帮著病中的父亲监朝,刻体会到朝廷上的龌龊虚伪,也见惯了後宫的明争暗斗。这小男孩子,苦吃了不少,居然还迷迷糊糊地像团饭似的,说得好听是维持著天真的灵魂,说得不好听,就是蠢!给人吃了还问人家好不好吃的笨蛋。他老子送他过来,实在不知安的是什麽心。
云凡分了神,手下更是没轻没重,一手按著沁伶的腹部,一手捣著那伤痕累累的後庭。
“不要──啊……好痛……”沁伶攥紧了云凡的衣服,把小脸埋进衣袍里。那菊口收得紧紧地,无论如何不肯打开被进入。
云凡翻翻白眼,喝道:“朕也是第一做这种事情,你……你给我合作点。”说真的,真想拂袖而去,把这小笨蛋扔在这儿不管了,但做事情总不能虎头蛇尾。於是,呼吸一下,耐著性子,放缓了语气,似笑非笑:“沁伶乖,里面的淤血和……咳,污物一定得清理干净,你的身体才好得快。来,打开,痛一下而已,没关系的。”靠!妈的!怎麽比哄个女人还麻烦。你这小笨蛋再不合作,老子就用强的。
沁伶在泪光中抬起头,看到那张强忍著怒气,一脸不耐的俊颜,不知为何竟有些想笑的冲动。帝君说得对,身体无论多痛,都一定要清理干净,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比他多得多。
沁伶靠在那强壮的臂膊上渐渐放松了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缓慢地打开双腿,下面小口一张一合,适应著水温和药物的刺激。小手仍然把云凡的衣服攥得死紧,大眼睛却羞答答地瞟了瞟帝君,说:“现在可以了,皇上,请您帮我……”
云凡被他含羞带怨的眉眼震了一下,身上有些发汗。见鬼了!他低咒一声,慌忙收拾心神,把手指小心翼翼地伸到穴口里面。
“呃……啊……”沁伶弓起了身子,神情痛苦,全身上下都在宣告著他正承受著怎样剧烈的苦楚。云凡见状,有些不忍,只好加快了手指的动作。突然间,有种奇妙的感觉通过指尖,传遍全身,让他意识到,他正在清理的这个部位,又紧又暖又柔滑,也许真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终於,一大团红红白白的浓液自菊口流出,两人都重重地舒了口气。
云凡用干净的棉布裹著沁伶,把他放在御床上,揉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是朕的御床,很安全的,你放心睡吧。”话毕,起身离去。
“皇上,”沁伶唤住他,怯怯地开口:“那……您今晚睡哪里?”
云凡瞪大眼睛:“你管我!?”走得头也不回。
沁伶倒回床上,拉了锦被盖住自己。本以为帝君把他带到这里,是要他侍寝的,原来并不是……心里,好乱……有点松了口气的感觉,有点喜悦,又……有些失望。房间里,锦被上,都是那高山幽兰的香气,是他的体香。沁伶拥著那床松软的锦被,呼吸著,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他今晚,第一叫了我的名字……
7
“已经第三天了,皇上还是没有回寝宫吗?”三王爷遥辰一边挥笔作画,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著脚边伏跪的探子。
“回禀王爷,这三天以来,皇上一直住在兰熏宫,没有踏进寝宫半步,可奇怪的是,寝宫里面的运作一切如常。”
遥辰笑笑,不知是为了刚勾上的画龙点睛的一笔,还是为了自己窥见了某人的心思。“外面的人怎麽说?”
“是,皇上摆驾兰熏宫一行极为保密,知情者甚少。外头传得纷纷扬扬,都说沁伶王子得到了皇上的独宠……承欢御床……”那年轻的侍卫有点尴尬,抬眼瞅了瞅主人,见主人依旧专注作画,脸上并无波澜,才又继续禀报下去:“民众都认为这是好兆头,两国之间平息干戈,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那,朝廷之上的情况又如何?”笔下金龙已栩栩如生,遥辰拿起画端详了一番。
“两位公子前日犯下不敬之罪在先,欺君之罪在後,仍然被扣押宗仁府。百官之中不乏替两位公子求情之人。但大将军认为独子的行为败坏门风,他自己再无颜露面於圣朝之上,已自动请辞,向皇上交出了三军兵权。至於太守大人,则奏请皇上公事公办……”
“唉呀……”那老东西竟敢跟皇上叫板呢,遥辰摇了摇头,看来云凡还得多下一番苦功了。十日为限,云凡的耐性也不会太多了。
“王爷?”侍卫不解地询问。遥辰拿起那画给他看,只见画上金龙只有三爪。遥辰笑道:“只顾著听你禀报,心不在焉,好好一幅画就这麽毁了。你说,三爪的龙怎麽飞啊?”说罢,“嗤”的一声将画撕成两半,扔了。
“皇上如今在何?”
“皇姐,你这边的温泉真舒服,朕都不想回去了。”云凡泡在蒸汽腾腾的温泉水里,暇逸地咬过异母姐姐──慈蝶公主递过来的葡萄。
“哼,口甜舌滑。我还不知道你?没事也不会过来看我。”慈蝶轻嗔,不肯再为他剥葡萄了,端坐在池边,捋著鬓边一撮秀发,眺望天边星宿。
云凡干脆趴在池边,凝望著姐姐美丽的侧脸,直盯得慈蝶粉颊泛红。云凡在看她,她岂会不知?她明眼观星,心眼却无时无刻不放在心爱的弟弟身上;可云凡虽然明眼凝视她,心思却早已穿过她,去到不知名的地方。
“姐姐真漂亮,朕的後宫嫔妃佳丽百千,却没有一个及得上姐姐。”
“是吗?”这样的恭维,慈蝶已经很满足。她会心微笑,俯下身,在云凡被蒸得红粉的俊脸上亲了一记。情不自禁,那吻缓缓下移,慢慢印在了那张坚毅的薄唇上。
云凡不著痕迹地将亲姐姐推开,心里面有些扫兴,好好的良辰美景,恐怕只能到此为止了。假装要拿旁边的面巾,他将身体挪离几米,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唉,该起来了,泡得皮都掉了一层……”
“为什麽?”慈蝶一脸失望,不肯放过他。“为什麽你不接受我?也……不肯碰我?”
云凡站在水里,坚决地宣布:“姐姐,你醉了!”
“我倒情愿真的醉了……”慈蝶的莲足狠狠踏向水面,溅起重重水。“云凡,我对你……我从小就……你怎麽能无视我的心意,你怎能对我如此无情?”
云凡回眸:“你错了,姐姐,我并非无情……”他一把捉住慈蝶的手臂,稍一收劲,“哗啦”一声将慈蝶拉下温泉,臂膀霸道地箍紧她的柳腰,逼她直视自己,再一字一顿地告诉她:
“我?是?无?心!”
俊脸上笑意张狂。
“国师不是说过吗?我的真心被苍天封印,我根本没有真心,世上一切,於我来说,不过是镜水月,一场游戏而已。而你……”他拢起慈蝶散下的乌丝,“将来会有更重要的用途,我不能现在就让你破。”指腹滑过慈蝶的樱唇,“我美丽聪明的姐姐,这种傻问题不要再问下一了,明白吗?”
慈蝶气极,抬起手,面对这个教她魂牵梦萦的人,却怎麽也打不下去,眼里的泪早已缺了堤。
“哎呀呀,美人落泪,我见犹怜。”三王爷遥辰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池边,笑意盈盈,调侃著池中人。
云凡心中一骇,自己功力菲浅,却不知此人何时靠近。转头看近身侍卫靳子钥,只见他紧张地将手搁在佩剑上,想必也是在遥辰靠近之後才察觉的。这位三皇兄,实在是不可大意的人物。
云凡刚想劝皇姐先回避,低头却发现刚才还哭得很伤心的慈蝶,不知何时已换了个面孔,一脸警惕地瞪著岸上那位不速之客。两条藕臂也不知哪来的力量,将自己拦腰抱紧,简直有点像……有点像是母鸡护著小鸡的架势。
云凡知道三皇兄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便对慈蝶说:“皇姐,你先回房吧,我迟些过去看你。”
“我不走……”慈蝶的抗议在接触到云凡凌厉的眼神,变成一声无奈的叹息,“好吧,你自己小心一点。”
8
送走了慈蝶,云凡松了口气。复又重新躺回池水里,用面巾盖住前额眼睛,闭目养神,悠哉游哉地等待著来人首先发话。
遥辰看了任性的弟弟几眼,才对跪在池边的守卫靳子钥说:“你也先退下吧。”
靳子钥纹丝不动,只侯著主人的指示。
沈默持续了半晌,云凡终於说:“子钥,你先退下。”
“可是,皇上……”靳子钥伺奉帝君多年,谙云凡脾性,把毫无意义的劝诫吞回肚子里,微欠身:“是,皇上小心……”身影风过无痕。
云凡一听心中就有气,从小到大,身边的人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要小心这位三皇兄。好像两人对峙,自己一定会是落败的一方。虽然平心而论,三皇兄对他,确是个很大的威胁,此人资质阅历无不在他之上,而且父王原本也一心要传位於三皇子。但是如今,天命所归,一切皆成定局,三皇兄纵使再厉害,也难以扭转乾坤。自己也羽翼渐丰,三权尽握,没有理由再怕他,为何大家还是不断提醒他小心提防三皇兄呢?未免太小看他这位帝君了吧。
“小凡儿,”遥辰唤他,一直沿用著小时候的称呼,从不改口敬称一声“皇上”。他走到池边,探手入水,“哇,水温好舒服。我也下来泡泡如何?”
“不行!”云凡想都不想就拒绝。
遥辰笑:“害羞什麽,你小时候,我还帮你换过尿布呢,那时候……”
“够了!三哥!”云凡一手拿下前额的面巾,恼怒地扫遥辰一眼,咬牙道:“你想泡就下来泡吧,说什麽废话!”
看到弟弟恼羞通红的脸,遥辰心情大好。一句“那我就不客气了”,便背著云凡,开始退去身上衣袍。
他解开紫金冠,让一头油滑光亮的乌丝散下。生性怪僻的他,从来不肯修剪头发,那一头绝美乌丝,又长又直,黑锦缎似的垂到了脚踝。衣袍之下,雪肤晶莹,在月光里,仿佛笼著一层光晕,躯体修长,线条紧致。
看得云凡也禁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大他五岁的三皇兄,模样生得跟他有六七分相似,但多了些秀气,不及他刚阳。云凡给人的感觉,就是像是一场在夏日里,横扫大地,雷霆万钧的暴风雨;而遥辰,则是暖冬金阳下飘飞的盈盈白雪。
云凡心底暗咒:这个澡,洗得恁地不痛快!他闭目,刻意忽略正步下浴池的某人。
遥辰掬水,洗了两把脸,很享受地嚷著:“真舒服啊,怪不得小凡儿你乐不思蜀,都不愿回到自己的寝宫了。”他又掬了水,擦了擦脖子和臂膀,似不经意地说:“你这样做,不怕冷落了那小王子吗?”
云凡丢他一个眼神:要你管?!
“呵,利用完人家,就把他丢一边,是你的典型作风呢。”
云凡嘴角轻勾,身形移动,逼近遥辰,“三皇兄,你倒是说说看,我怎麽利用他了?嗯?”
遥辰一对凤目低斜扫了开去,无限风情,他含笑道破:“两位世家公子与沁伶殿下的相遇并非偶然的吧,当是有人从中刻意安排……”
“安排?说得真难听,由始至终,我没有强迫任何人做任何事。”
“是啊,你不给他们两人适当的指引,他们又怎麽会走到沁伶殿下的寝室,两地方可相隔了好几个庭子呢。你让那两人犯下丑事,借机将他们关押起来,要挟他们的父辈释权。可是……你最希望的,却是让燕澜皇家蒙羞,再挑起战争!我,说得对不对?”
云凡笑意肃杀:“三皇兄,自小我已刻领教了你的本领,你如今不必再於我面前眩耀。还有,让你的线眼收敛一点,别逼得我大开杀戒。”话说到这个地步,云凡觉得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便转身离去。
“凡儿!”遥辰自後唤住他,“听我一句,太守那老头儿不会轻易如了你的愿,他对死个把儿子不甚在意,你若同时惹恼燕澜国,小心腹背受敌!”
云凡自负一笑:“不劳三皇兄费心,事情无论如何发展,皆在我掌握之中!”
“你把沁伶王子安置在自己的寝宫,制造两人燕好的假象,我没猜错的话,这一切,都是为了在杀他之後不背负骂名,而所做的准备吧。可是现在,还不是出战的最佳时机,凡儿,我劝你,燕澜那边的事情,先缓一缓……”
“一切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指手划脚!”云凡怒极,霍地转身──
“啊……”一声痛呼,遥辰捂住胸口,眉目紧皱,似痛苦难当。
“怎麽了?”云凡回想,刚才自己愤然转身之际,胳膊肘似乎撞到了一道软绵绵的东西。
“你……”遥辰痛得都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恨恨地瞪著云凡。
云凡看著三哥的手捂住的地方,是左乳的位置。他汗颜,难不成自己的手撞到了三哥的那个上面。然而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看见,三哥捂住左乳的手,从指缝里流下一道道奶白色的液体,在经过沁伶的那件事後,云凡非常清楚那东西是什麽。他当场愣住了,指著遥辰,语不成句:“三……三哥……你你……你的……”
遥辰一咬牙,捉住他举在空气中的手,按在自己的左乳上,喝道:“是你弄痛的,你要对它负责!”
“我我我……没没……”云凡感到那颗软软的小果正顶著自己的手心,他的大手不自觉地收紧,那小东西就在自己手里发抖,然後,喷出一股温暖的液体,透过指缝,流满手背……三哥的心脏此刻就在自己的手下,只需催动内力,便可轻易致他於死地。云凡分明感到脉搏一下一下地跃动,但分不清那到底是自己的心跳,还是哥哥的心跳……脑子里兵荒马乱,一会儿想“要杀他吗?少了他少一个威胁”,一会儿又想“三哥的皮肤触感真好,好想尝一下那奶液的味道……”差点把持不住,将嘴唇凑上去……
好在悬崖勒马,云凡猛地抽出手,恶狠狠地:“不关我的事,谁叫三哥你硬要下来泡水,而……而且,谁叫三哥你离我这麽近。”吼完之後,飞身上岸,落荒而逃。
留遥辰一个,在泉水中央,苦笑。今天来,本是有一个故事,想告诉他的,没想到……
遥辰伏在池边岩石,用手一下一下地抚慰著受伤的胸膛。
啊,云凡云凡,真怀念,小时候的你,那个会天真地趴在我身上,问“哥哥和姐姐有什麽不同”的小男孩,那个用嘴唇含著我的乳头,问“为什麽哥哥这里不会像乳母一样出奶”的小笨蛋,那个,会粘著我撒娇,唤我“遥辰哥哥”的你……
9
寝宫之外,二位宫女提灯於前方引路,云凡踏上幽径,身後的靳子钥轻声请示:“皇上,是否要下臣今晚动手?”
云凡不答,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听!”
寝室内传来叮咚琴声,略嫌稚气,但别有一番轻灵意境。那琴声,追逐著银白月色,在林间缠绕回旋。云凡笑了:“朕的琼川琴,由万年古木所制,琴身沈稳,一经撩拨,霸气冲天,能将那霸道之琴弹得这般柔情似水,实为难得。佳人如斯,朕怎舍得假手与你?还待朕亲自解决吧。”
靳子钥大骇:“万万不可,皇上!此等小人污血,岂可弄脏皇上的手!”
云凡一哂,“子钥,你越来越大胆了。”他伸手,搁於亲信胸前,不费吹灰之力,破肤而入,探进筋脉。靳子钥浑身一震,胸膛鲜血淋漓,但他一动不动,任由帝君掌控自己心脉。云凡抽出手,向他展示手上鲜血,“怎样?朕的手已被污血弄脏,现在无所顾忌了吧?”
子钥跪下:“是,下臣知错了。”
云凡掏出丝绢拭净手上血迹,示意众人侍守在外,独自步入了室堂。
专注弹琴的沁伶并没发现有人进了房间。手下那把古琴,七弦紧绷,手感沈重,极难控制,他弹得很是吃力。耳边忽然传来的击掌之声,把他著实吓了一跳。猛一抬头,只见那个高大身影倚在屏风边缘看他,不知看了多久。
“皇……皇上……”沁伶觉得自己的心乱跳一通,不知是怕还是喜。
云凡摆手:“不必多礼。”他迳自走到御床上,盘膝而坐。“你继续弹吧,朕想听。”
沁伶只好复又坐下抚琴,但手指不听使唤,音符飘忽,透露了他的心事。他呼吸了好几下,才渐入佳境,把音弦压稳。
纯净的琴声,云凡听著听著,觉得心境澄明,神思脱离世俗束缚,去到无欲无求的空灵境地。他闭目养气,吐纳内息,通体竟有种说不出的舒畅。朦胧间,脑中出现不可思议的画面,琼楼玉宇,美不胜收,不似凡间的俗物,倒像天宫仙人的住。云凡自觉可笑,自己又没见过仙人,怎麽知道他们就住在这种地方?但心中隐隐,又觉得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忽然,一股陌生气息,近身而至。
云凡“咻”地睁开眼,出手如电,钳制著来人颈脖的要害,将之狠狠压於身下,不得动弹。阴森杀气随著话语,袭向那人:“你无声无息地靠近朕,想干什麽?”
底下的沁伶眨著受惊小鹿般的眼睛,战战兢兢地说:“没……没有,我只是……一曲已毕,我……请示过皇上多,但皇上都没有反应,我……我以为……您已经睡著了,才想著过来给您添衣……”其实,他只不过想靠近帝君,看清楚那张时时萦绕在自己心中的脸,不料帝君忽然发难。
云凡放开他,平复体内泛涌的内息。沁伶仍吓得横躺在床上,不敢动。云凡眼角扫了扫他,嘴角渐露笑意,“如诺国的服饰,穿在你身上,很好看。”一句话说得沁伶绯红了脸颊。
如诺国的衣袍剪裁简单雅致,但很注重腰间装饰。腰上惯以多重彩布缠绕,给人腰杆笔挺的感觉,男性穿著,尤显挺拔,女性穿著,更显得身段玲珑,点缀出妩媚之态。
云凡的指腹拂过沁伶仍然颤抖的小脸,不由赞叹:“沁伶,你好美。”他把男孩困在自己两臂之间,俯下身。
眼看帝君的薄唇就要印上自己的嘴唇,沁伶心里狂跳,他紧紧地闭上眼,却没想过要躲闪。可是,预想中的吻并没有等到,只是耳边传来声音:“我今晚来,是要杀你的。”
说罢,云凡又缓缓坐直了身躯。沁伶的小脸,由红转青,由不可致信的愕然渐渐变为惊恐的惨白,最後只化做一丝认命的绝望惨笑。他不叫不哭不求饶不反抗,只是,安安静静地躺著,目不转睛地看著云凡,像是要把他的一颦一笑都刻进脑海,也不知道是为了爱还是为了恨。
许久,沁伶才幽幽地开口:“皇上要杀我,是否为了帮您的十三姑姑报仇?”
“十三姑姑?”云凡有点摸不著头脑。
“皇上不是跟沁伶说过,那位远嫁燕澜的姑姑,是皇上最锺爱之人,可惜被我大哥害死。”
云凡听罢,终於想起来自己的确这麽说过,禁不住仰起头哈哈大笑,几乎没笑出眼泪来:“小笨蛋,那是我编的故事,骗你的。哈哈,你还真的相信呀?”
沁伶被他笑得又羞又伤心:“你,为什麽要骗我?”
“当然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欺负你!”云凡止住笑:“嗯,倒不是全为假话,十三姑姑她的确很美丽,也非常疼我。可是,宫里面疼我的人何止千百,我断不可能独独青睐於十三姑姑,你说是不是?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很感谢十三姑姑的,她的死为我制造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出兵燕澜。”他低头看著沁伶,笑得残忍,眼里仅剩狠绝的光:“沁伶,你的死也有相同的作用。”
沁伶心底凉透。“你为什麽不骗我到底,现在又向我说出真相?”
“因为你就要死了,我没有必要再隐瞒你,至少让你知道自己的价值,死得明明白白。”云凡调整了一下坐姿,背靠床柱。“其实,我原本不需亲手杀你,这都怪你不好。当天,你要是坚持让我重罚那两个欺负你的登徒子,甚至要求我死他们。那麽现在,来取你性命的人,就不会是我。此二人的父亲,皆是朝廷三代老臣,手握重权。他们绝不会放任你於世上,指证他们儿子的恶行,而最好的方法,当然是让你永远闭嘴。只要你死在了如诺这边,燕澜皇室就算肯忍气吞声,不发兵宣战,也会尽失民心。”
沁伶悲哀地摇头:“这些事情,我不懂,当初我不予追究,只是不愿你为难。没想到……”他自嘲地勾勾嘴角:“竟破坏了你的大计……”两行清泪滑下脸颊。
云凡替他拭去:“在这浊世上,要维持纯净的灵魂就必须付出代价。每个人都被欲望侵蚀,遍体腐败发臭。沁伶,我见不得你遗世独立。”
“皇上,”沁伶慢慢坐了起来,“可否答应沁伶一件事?”
“说来看看。”
“沁伶出使如诺的前一夜,父王威胁我,万一我不能在如诺国保住自己的性命,他就将我的双胞胎姐姐死。姐姐她,跟我不一样。她……很坚强,很活泼开朗,也很……努力地生活著……所以,皇上,求您,救救我的姐姐,救她脱离皇宫,沁伶会很感谢你的。”
对夺走自己生命的仇人说“感谢”?云凡算是开了眼界。他故作为难:“沁伶,不是我不想帮你,你父亲──燕澜国君,武功盖世,无人不知。要自他手中,救出你姐姐,恐怕不是易事。”
沁伶看著云凡,直直看进他的眼睛里,这一,将他的意图,看得一清二楚。沁伶叹口气,苦笑:“父王的神功,并非完全没有弱点。要是皇上肯答应沁伶的请求,沁伶可以告知皇上一个秘密──”他趋身上前,挨近云凡耳边,把那个改变了两国命运的关键,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云凡。
如兰的气息,缓缓灌进云凡的耳朵里,惹得他身心一阵瘙痒。待沁伶的唇离开他耳边,那整只耳朵已经烧得通红。
“沁伶,你现在就把秘密告诉我,不怕我食言吗?”云凡心生疑惑。
沁伶摇摇头,“就算皇上要食言,待到日後手仞了那人,也算是为我,和姐姐报了仇。”
“哦?此话怎说?”沁伶的仇人,应该是取他性命的自己,怎麽会是燕澜国君?
沁伶不答反问:“皇上要杀我,必定是希望外人无从查知沁伶的死因吧?”他来到床头,拿出那口罪恶的木箱,“关於这点,沁伶可以帮皇上……”自箱子里取出上的硕大阳具,一边缓缓脱掉自己的裤子,一边说:“沁伶自七岁开始,每天都惨遭父兄凌辱……後来,父亲又将我送给那些朝廷上的政敌,和外国的使节肆意玩弄,让那些人支持他的布政……其实,沁伶,觉得自己的身体很脏,也……恨透了这个身子……”他转过头,面对云凡,晃了一下阳具里面的液体,“皇上是否很想知道,这里面盛的东西有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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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凡看看下身赤裸的沁伶,又看看他手上的东西,委实猜不透他意欲如何。只得说:“装在这种用具里面的,还能是什麽好东西,多半是用作催情的春药吧。”
沁伶将那阳具端到唇边,闭上眼睛,用玫瑰瓣似的嘴唇在上面磨索几下。
云凡脑子里马上浮现出一句“玉人何教吹箫”,下体有些蠢蠢欲动,表面上,还能勉强维持一副君子坦荡。
沁伶缓缓打开眼睛,蝶翼般的浓黑睫毛下,媚眼如诗如画,隐隐透著一种自虐的疯狂。他把那阳具递到云凡手上,说:“皇上只猜对了一半。这里面装的,是被誉为燕澜宫廷的圣药──绝色。混合了猛烈的催情性药和一味只产於燕澜的辛辣草药,涂抹在肌肤之上,开头,会感到薄荷般清凉,待皮肤完全吸收以後,就渐渐产生一种被火灼烧的刺痛感,能够强烈地刺激肌肉的收缩。唯一的解药,是他人的体液──也就是涎液或精液之类。一旦涂抹了此药,又得不到他人体液的中和,用药的人就会被那火燎的痛楚活活烧死……”
沁伶於床上躺下,把双腿尽量打开,那雏菊一般粉嫩的小口,在云凡的注视下,羞涩地张合著。沁伶朝他微笑:“皇上,请您把手中的东西,像上一样,插进去……”
“像上……那样?”云凡踌躇,没忘记前些天,这小男孩还被插得死去活来的。
沁伶向他点点头,绝望的大眼睛里全是哀求。云凡无所谓地冷笑一下,便一手扶著沁伶的大腿根,一手把粗棒对准细窄的甬道,用力戳进去。沁伶身子猛地一震,赶快把食指伸到嘴巴里咬著,不让自己惨叫出来,那玉葱指头顿时被他咬得鲜血淋漓。眼泪疯了一般从他紧闭的眼睛里流溅出来,他喘著粗气,拼了命地收张下体,艰难地吞咽著那根凶器。偌大的房间里,只回荡著他浓重的喘息以及压抑不住的细碎低吟。
随著“劈啪”几下宛如裂帛之声,沁伶的肠壁应声破裂,那根粗棒,几乎完全没入了他的菊口之内,只留一小段儿在外头。
“喂,你……还好吧?”
过了好一会儿,沁伶才缓过气来,勉强支起上身,虚弱地说:“皇上,看到棒子外面的……那颗按钮吗?按下去,里面的药液就会……射进我的身体里面。”
哦?云凡仔细端详那露在外头的小尾巴,没想到这里头还暗藏玄机,自己一直都没发现,当下玩心大起。他用手,就著那颗按钮,一按到底。
“啊──”沁伶尖叫,想阻止那笨拙的帝君,但太迟了。像被灌肠一样,小腹高高隆了起来。“皇……皇上,那上面是有刻度的,药液……你不能……一射进那麽多……”
云凡又匆忙把那粗棒整根抽拔出来。“那现在怎麽办?”
沁伶躺下,感觉那股清凉,已逐渐渗入肠壁。他嘴角泛出苦笑,一边喘著气,一边可怜兮兮地对云凡说:“也……也没有关系了,反正,沁伶都要死的。这麽多的份量,也许不需一个时辰……沁伶就可以解脱了。这种药,一旦进入血液,决不可能被验出来,皇上……尽可放心……”说完,便疲倦地闭上眼睛,卷身侧躺,用双手拥搂著自己的腰躯,安静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云凡冷眼看著那弓成虾仁似的身子,心里反复思量:真的就这样,看著他死去吗?
时间分秒过去,沁伶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喘息声也越来越大,他的手紧紧攥著身边的锦被,像恨不得把它们揉进自己体内。云凡知道,药性发作了。他翻过沁伶的身子,只见他胸前的薄衣湿透,上面有两团浑圆的水迹。看来是下身的药性太烈,他的胸部涌奶了。云凡扯开他的前襟,意料之中地看到里面捆得严实的纱布。
“被纱布束缚著,胸部很难受吧?”
沁伶点点头,艰难吐息:“好……好难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云凡把他的衣服退下肩膀,露出整片胸膛。
“皇上?”
云凡不怀好意地笑:“让朕帮帮你。”他低头用嘴咬那些纱布。其实那些布的布面很窄,沁伶需要捆很多圈才能把胸部完全遮盖住。云凡可没那麽好心帮他解开那层层束缚,只是用唇齿将布条上下分开,让两个妖娆的大乳头“噗”地弹跳出来。原本乳头被压在纱布下面,勒得沁伶疼痛难忍,而现在,乳头被纱布挤在中间,也不见得好受多少。
“皇上!你……”沁伶瞠目结舌,看著云凡手里握著那根粗棒,顶著他的一边乳头。
“乖,别动!试试把这个药抹在这地方,反正沁伶你都要死了,不如干脆让朕做个试验,看看这春药的药效到底如何威猛吧。”
沁伶的手本是无力地推挡著那根顶著他乳头的大棒子,听了云凡的话之後,也觉得自己一心求死,再没什麽好怕的,而且,他也不忍心拂逆帝君的旨意,便缓缓放下手,“好吧,这具身体,已是皇上的东西,皇上爱怎麽样,就怎麽样吧……”
云凡大乐,迫不及待按动棒後的开关,把里面的圣药绝色,射在沁伶鲜红的乳头上,为防有地方没涂上药,他又用棒头,抵在乳晕上徐徐打圈,直到两个乳头都亮晶晶地闪著诱人的水光。云凡丢开棒子,拥搂著沁伶,仔细盯著他的胸,观察上面的变化。
那些水光渐渐被娇嫩的肌肤吸收,沁伶觉得有两团火在胸部烧开了,他开始不自觉地耸动著胸脯,发出一阵阵娇靡的呻吟。身上身下的火,烧得他神志不清,乳房的奶液越聚越多,争相著要涌出乳头,又麻又痛。沁伶高亢地叫:“啊……嗯……热………好热啊……皇上……啊……帮帮我……”
云凡在他的叫声中,身体也热了起来,还明知故问地:“嗯?你要我帮你什麽?”
“解……解开……胸部的……”
云凡见他被那些布勒得气若游丝,也不逗他了,摸索到布结,灵巧地帮他解开。束缚一解除,两个饱满圆润的乳房便暴露在空气里,沁伶举起手,不停地在胀痛的乳房揉搓,想快点将乳液挤出去,但现在的他,有气无力,当然事半功倍。沁伶见身上的痛楚还是得不到缓解,不由得又急又灰心,竟抽抽嗒嗒地低泣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脸上布满泪痕,好不可怜。
云凡实在看不过眼了,一手拉过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双手跨过他的腋下,罩上他的胸脯,给他挤弄乳汁。沁伶愣了一下,马上被那铺天盖地地舒爽感觉征服,他挺胸仰首,尖声大叫,“呃……皇上……啊……那里……轻一点……啊……痛……”雪白的小手,软软地搭在云凡的大手上,不知是想把云凡的手拉离自己的胸部,还是想把那双大手按得更紧。
云凡也操弄得越来越熟手,很快就掌握了关键,知道怎麽抚弄,怀里的人才最舒服。忽然,他想起了密探的通报,说那两个被下囚的登徒子,在牢狱里,还念念不忘这小王子的身体,一个说什麽“那小淫娃的乳汁,真是天下极品,妙不可言。”一个又说“後穴里面才销魂,又暖又紧致,一插难忘,简直叫人欲仙欲死。”总而言之,两人都感叹“牡丹下死,作鬼也风流。”
真的有这麽销魂?
胸部揉搓的手忽然停止了动作,沁伶有些不知所措,睁开迷蒙的眼睛……只见帝君抬起那只沾满他乳液的大手,仔细端详,然後,放到口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奶汁。
云凡顿时眼前一亮:哇!好甜好香好浓郁。比起宫里密制的炼奶,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即二话不说,翻过沁伶面向自己,一口咬上一只乳头。
11
滚烫的乳头被帝君含在口里,猛烈一吸,沁伶身上像被击下一道电流,乳头上的灼痛顿时得以缓解,他“嗯──”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吟哦,舒展著身体,一边手肘支在床上,撑起上身,迎合著帝君的吸允,一只手抚在帝君脑後,把他的头压向自己的胸脯。
可惜乳房里的汁液大部分都被挤出,所剩无几,云凡吸了几口,就没了。他放开那乳头,准备对付另一个。哪知乳液太过粘稠,竟在他嘴唇和乳尖上拉出一缕银液,断了,就挂在沁伶胸腹上,妖W得教男人失控。
另外一只乳房的情况也相同,很快就被吸光,云凡於是吮遍了沁伶的胸膛,把那些流露在外的乳汁统统吮入口中,还是意犹未尽。怎麽办呢?不甘心的唇舌滑过沁伶的小腹,避过挺立的玉茎,来到嫩白的大腿上。
大腿上湿嗒嗒的,遍布了透明的液体,云凡不解,把沁伶两条腿拉开一看,只见稠滑的淫液,不断地从小穴的里面流出,连床上都濡湿了一大片。原来,沁伶的肠壁经受不住烈性药物的刺激,不断分泌出肠液,那穴口,也被灼烧得又红又肿,努起了一个小菊包,涓涓地吐出淫液,呼唤著外界的进犯,迫不及待要开放。
云凡把中指探进去,里面热得烫手,他抽插几下,沁伶的身子就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云凡佩服那小穴的弹性,自己不过插进一根手指,里面的媚肉竟咬得死紧,团团包裹,不留一丝缝隙,刚才那根硕大的阳具,这小口又照吞不误,极品W名,当之无愧。
云凡伸手拍拍沁伶失神的小脸,直截了当:“沁伶,我要进去。”
沁伶睁著迷茫的大眼睛,好不容易才听明白他的话。“不要……皇上,沁伶里面……很脏的,不配和你……唔……”他的嘴巴被云凡的薄唇堵住。大眼睛霎时清醒了不少,愣愣地盯著咫尺的俊容。
“好吵的小嘴!我又没问你的意见。”云凡放开他,松下自己的裤带,掏出叫嚣已久,胀痛难耐的分身。一边自言自语:“至少要插得跟那假东西一般吧……”回头瞄了眼被他扔在一边的假阳具,抽抽嘴角:“……有点难度!”不过,挑战只会让他更有劲头,更卖力。他托起沁伶的双腿,准备冲刺,没料到沁伶那小家夥竟慌张地用手护住下体,断断续续地低泣:“不要……皇上……里面很脏,会弄脏皇上的……”
箭在弦上,岂能不发?
但云凡居然难得地咬牙忍下,温言道:“在我看来,沁伶很干净,这种干净是从骨子里,灵魂里透出来的。沁伶比这世间许许多多的人,都要干净。相信我!”
沁伶已作不得反应,大眼睛痴迷地看著云凡,哗哗地流著泪。终於,他收回手,放在脑袋的两侧,闭起眼睛把小脸侧向一边,默从了帝君。
身下的娇躯款款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云凡不再犹豫,茆足了劲,狠狠冲进沁伶的身体里面。沁伶被他撞得猛地弓起身子,嘴巴大张,竟叫不出一个音节。
云凡没头没脑地:“到了吗,沁伶?”等了一阵,见男孩没有反应,又迳自喃喃:“咦?还没到吗……”他整个抽离沁伶的身体。
沁伶感到下体一阵空虚,匍一回神,“啊────”那媚叫,几乎掀翻了寝宫的房顶。云凡在他毫无准备之下,再一,更猛更狠地插进他里面,沁伶觉得入侵的利刃,快要把自己贯穿了,他胸脯一抖,两颗乳头,竟在没有揉搓没有吸吮的情况下,“噗”地射出两道白乳,比男人的射精更精彩。
云凡一见,更来劲了,干脆换个体位,抱起沁伶,让他坐在自己跨上,一手扯著他的长发,逼他挺起胸部,自己则低头衔著沁伶的乳头,享用里面再充盈的美味乳汁,一边用下体猛烈顶弄沁伶的甬道,在里面横行穿梭,抵死撕磨。沁伶小小的身体,把他带到了一个从没到过的极乐世界,放任他在那里为所欲为,予取予求。随著云凡动作的加剧,沁伶的叫声益发急促。
“啊…啊…啊…啊…啊────”一股激昂的热流射在沁伶埋得很的兴奋点上,那里,是从没有人踏足过的禁地。第一,沁伶自性爱中获得快感,那感觉强烈到,他不知该如何回应,柳腰剧烈摆动,身体不断抽搐,受伤的肠壁感觉不到痛,只是一心一意夹紧那根凶猛坚硬的利刃,一会儿阻止它,不让它再越雷池半步,一会儿又协作它,吸啜它,让它挺进得更,开拓更美好的秘密园……
这里面的交锋,云凡竟没能完全掌握主导。一分的懊恼不甘,但多了九分的快意……
外头传来三更鼓声,漆黑的苍穹下,还漂荡著激越的爱咛。沁伶的体力早已消耗殆尽,云凡知道这小家夥已到了极限,自己也有些累了,虽然还没尽兴,也不宜过渡纵欲,不然明天的早朝,恐怕就要开天窗了,今晚还是到此为止吧。
他於是把分身徐徐抽出,沁伶一惊,急急地说:“皇上!请你不要……不要离开,就留在沁伶里面,让沁伶保护你……”
“不行!”云凡坚决地退出,“留在你里面,我软不下来!”他把乏力的沁伶放到床上,那具小小的身体上满布欢爱遗留的痕迹,青青紫紫,胸膛尤其凄惨,乳头的嫩皮都破裂了,泛出血丝。云凡把了一下沁伶的手脉,脉象平和,看来药力已清,沁伶的体温也恢复了正常。云凡拍拍那张昏昏欲睡的小脸,“起来,先别急著睡,去洗洗身子。”
沁伶翻一个身,面朝里,不理他,嘴里咕嘟著:“不要!我喜欢……皇上的东西……在我里面。”一眨眼的功夫,就传来了平稳的鼻息。
云凡拿他没辙,只好在他身边躺下,一手支著脑袋,一手在沁伶身上抚摸。手下的皮肤嫩滑如水,肉感不及女人柔软,紧实之中却透著另种风情。
是个男孩子呢!
云凡的唇边渐露笑意,大手搁在沁伶雪白的俏臀上揉捏,“今晚很爽吧,小东西。怎麽办呢,朕有些舍不得杀你了,不如就这样……暂时留你一条小命吧……”
情色天下──番外之遥辰
秋午後,W阳高照,可惜空有颜色,没有温度。
浮生亭中,三王爷遥辰散发轻裘,倚在贵妃榻上,听著秋蝉的鸣叫,将手中的美酒,一杯一杯地灌下肚。敞开的前襟,隐约可见他白皙胸膛上的一道浅红旧疤,那是他小时候受过的箭伤,也因此落下了病根,胸背一旦受寒,便喘咳不止。帝君云凡以此为由,赐他静养,免去了他所有的官职。於是,遥辰便有了大把的空闲,终日以酒为伴,聊度光阴。常常是这麽一坐,便耗去整整一个下午。
半醉半醒的眸子,定格碧空晴天,任由金光烙痛眼球,此情此景,与十九年前的那日午後,完全无异……
十九年前,三皇子遥辰只得四岁,但早慧的他已比同龄的孩子要懂得多。那时候,如诺国遭逢天灾,大旱三年。他自出生以来,从没见过雨,只能在宫人的口中得知,那水是从天而降的,铺天盖地,是上苍的眼泪。当今世道,罪恶横行,上苍不肯怜悯世人,不再落泪。旱了三年的土地,干涸龟裂,寸草不生,百姓饥渴得,要吃人肉喝人血。
四岁的他,当日也站在这个浮生亭中,遥望天际,无声的责问。
忽然间,风云变色,不知哪里飘来的大片乌云,遮天蔽日,电闪雷鸣,人间像一瞬间经历了昼夜更替。第一看见这等奇异天象的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只听见宫里宫外的人,发了疯一般的雀跃欢呼,纷纷跑到室外,朝苍天跪拜。然後,雷霆暴雨如同千军万马,横扫大地。久逢甘露的大地,在雨水的拍打下,升腾起一股清凉的泥土腥气。
那雨,像被什麽催促著,下得异常凶猛,鞭子似的抽在人的身上,疼痛难忍,人们又全都躲回到屋檐底下。只有遥辰,小小身子一直立於雨下。
头顶的滚滚乌云里,银光闪耀,那不是雷电!那里头有东西!遥辰知道。
他阻止了上前照顾他的乳母宫女,撒开步子,追逐著那道银光而去。执著的身影,越过重重宫阙,终於,他看清了,自团团乌黑的厚云中,露出一段雪白的鳞躯,柔软地在乌云中穿梭。
那是──龙!
一条清俊的白龙,隐没在乌云间,舞动著它荡雪回风的身姿,偶而探出的龙首,嘴里衔著一颗精光四射的宝珠。遥辰看得心醉神迷……就在这时候,一道强光击下,把苍穹劈成了两半,白龙在强光中痛苦挣扎,发出一声激越的龙吟,震憾天地,然後,天空便下起了红雨。遥辰把红雨接在手心,那是──白龙的血……
很快,乌云散去,天空回晴。那一场暴雨,救下了如诺国千万民众的性命。如诺国君决定三天之後,到东海的天龙庙祭天酬神。
天龙庙位於大海中央,需要乘船前往。如诺国君便领著皇後以及自己最宠爱的三皇儿遥辰一同登上御船。
离岸十里的海上,御船惨遭燕澜杀手的埋伏。当时的如诺,元气大伤,国衰民弱。皇族之中又有奸佞小人,私通外敌,与燕澜杀手里应外合,杀得如诺的御林军节节败退。四岁的小王子遥辰,纵是天赋异禀,在这种关头,也只得听天由命了。他身边的侍从已死死伤伤,一支沾满寒毒的铁箭,疾射而至,“嗽”地射穿他的胸膛,把他钉在船桅上。眼看倒在血泊之中的父王和皇後,遥辰知大限将至。可就在这时候,平静的海面忽然泛起汹涌波涛,几乎没将御船掀翻。奄奄一息的遥辰努力睁开眼皮,只见一团金光显於自己跟前。金光中立一女性身影,宽袍广袖,高贵出尘,他只隐约窥得那女性额上嵌著三枚龙麟。
女性开口,声音飘忽,时远时近,捉摸不定:“如诺国的三皇子遥辰,吾乃东海龙王敖桂的妻子筠泣。”
龙母娘娘继续说:“孩子,你的国家气数已尽,在劫难逃。大旱三年,已是先兆。你若肯与我作一番交易,如诺皇朝将可延续百代,华千秋。”
遥辰别无选择,答下一声:“好!”
龙母欣慰点头:“好孩子,那我就将重任托付於你。”说罢,抬手伸向他,铁箭在她手中,渐渐化为灰烬,遥辰身上的痛也消失无踪。
筠泣另一只手中,紧握一枚龙珠:“吾儿白龙,本与玉帝的麽女颜姬定下婚约。可惜白龙那孩子天性悲悯,不忍心看著苍生受苦,竟在大婚筵席上偷取天宫神器玄及宝珠,为如诺降下暴雨,扭转天命。此举震怒天庭,玉帝下旨用辟水神针将白龙钉死在斩神台。颜姬闻之,伤心不已,竟自绝於婚宴之上。玉帝恻然,破例开恩赐予白龙一线生机。白龙魂魄将入世为人,享有二十年阳寿。”
筠泣抬手一抛,那颗龙珠,不偏不倚没入了如诺皇後的体内。她转头对遥辰说:“白龙将转生成为你的弟弟,如诺的下一任国君。你的任务,就是守护他,等待他长大成人,再找机会将前世渊源告诉他,襄助他尽快找到颜姬转世。”
龙母的语气转为严厉:“若你违背诺言,整个如诺国将因你沦为人间炼狱,以祭我皇儿龙魂。你要记住,孩子!二十年为限,找不到颜姬转世,白龙将灰飞烟灭。你务必要助他,得到颜姬的原谅,得到颜姬的真心,得到颜姬为他落下的第一滴眼泪!那时,便是白龙觉醒之日,也同样是你弟弟的断魂之时。”
龙母的神喻,在十九年之後的今天,仍清晰如昨。那日他自昏迷中醒来,竟在自己的床上,时间,倒退至出海酬神当天的清晨。一切都从头来过,没有燕澜的埋伏,皇家祭拜也顺利完成。龙母的现身,仿佛只是一场梦。只不过,他胸口上留下的那道箭疤,却时刻提醒著他,真相的存在。
一年之後,他最小的弟弟云凡出生了,玉雪可爱,所有人包括如诺国君都爱不释手,无不当他如珠如宝地宠著。因为云凡是六宫之主──皇後娘娘的唯一所出,身份超然,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他为下一任国君的地位。
这个赐予如诺生机的弟弟,却让他失去了父亲的宠爱,储君的地位。然而,他心中的所有不甘,都在那一声声甜甜软软的“遥辰哥哥”中得到释然。看著那粉团似的小娃娃逐渐长成了气宇轩昂的王者,自己的心却在不知不觉中沈沦。长大後的云凡,目空一切,什麽都不放在眼内,他需要的只是敌人,可以陪他玩弄权术的对手。为了能够留住那高傲的眼神,便是成为他的敌人,自己也是心甘如饴的。
12
黄昏时分,帝君云凡退朝回宫,路过浮生亭,本是无意一瞥,刚好看见亭中的三皇兄,轻袍软带,以慵懒之姿斜倚贵妃榻上。侍从都被他遣得远远地,只留两个宫女随侍在侧,为他倒酒。
三王爷的太医见皇上驾临,慌忙上前跪拜行礼。那老臣也一把年纪了,可以说是看著三王爷长大的,医者父母心,他满脸忧色地向帝君叩首:“请皇上相劝王爷一句吧,如今秋气燥,王爷向来胸肺积虚,若进酒过多,是会损肺伤肝的啊!”
云凡看都不看他,只摆摆手:“所有的人都下去吧。”
他此刻的身影,没在一片葱绿之後,对亭子里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亭子里面的人,却是很难察觉他的所在。云凡嘴角孕著一丝冷笑,自旁边的一棵秋菊上掰下一朵“千手观音”,抬手,屈指一弹,菊顿作一道流光,朝亭中之人劲射而去。
只见亭中人宽袖微动,随意伸手,往虚空一探,菊手到拿来。遥辰连眼皮都没抬,依旧持杯品酒,暗运内力,掌中菊散开千丝万缕的瓣,纷纷沿著原路折回。
隐在树荫中的云凡,躲也不躲,任由那千万暗器近身。菊瓣在离他半尺之外便失了力道,飞飞扬扬洒落在他身上,几片顽皮的,轻轻略过他的脸颊,恰似情人的浅吻。
云凡嘴角笑意渐浓,三皇兄的武术造诣确实在他之上。他显出身影,步往夕阳中的浮生亭,心中已然有了打算。
三王爷遥辰朝进来的弟弟举杯,邀他同饮,跪侍一旁的宫女马上给帝君斟上一杯酒。云凡自八仙桌旁坐下,辛劳一天,淡淡的倦意袭人而来,一杯琼液转眼下肚,宫女又为他斟满一杯。
遥辰鬓边的发丝,在晚风的吹拂下徐徐翻飞,他已有醉意,看著云凡,眼波流转:“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间留晚照。”
那双媚惑的凤眼,传递著千回百转的信息,云凡觉得哥哥的眼神很古怪,盯得他浑身不自在。他放下杯子,走到遥辰身边,俯身替他拢起胸前衣襟,“三哥,太医说你的胸背都受不得凉,秋风萧瑟,小心身子,酒也别喝太多了,凡事适可而止。”最後一句,话中有话。
漠然一笑,遥辰一把拉住正要离去的弟弟,“凡儿!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他遣退亭中的侍女,只留兄弟二人。
云凡坐下,看著哥哥把酒一杯一杯地灌下肚,像喝水一般,心里思量著三哥到底要对他说些什麽,竟这般难以开口。被哥哥的凝重感染,他不发一言,拾起桌上酒杯,小口地呷著酒,耐心地等待。
遥辰起身,踱步到亭边,望著长河落日,“云凡,我替你生个孩子吧。”
“噗──”云凡口中的酒,喷出两米远。他被呛得,快连肺都咳出来了。
遥辰快步来到他身後,为他顺背,“怎麽了?我的提议让你这麽兴奋?”
云凡躲开哥哥的触碰,闪身到亭子的另一边,好不容易把气理顺了,怒骂:“三哥你谋杀啊?开这种玩笑!”
“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遥辰收起脸上一贯的玩世不恭,眼睛里全是欲语还休的情义。云凡与他四目一对,竟像被烫到了一般匆忙别开,不敢直视。
这个三哥,哪根神经不对路了?男性育子一事,自己略有所闻,但个中细节却不甚了了,只知那绝非易事,前朝至今也没几个成功例子。他越想就越觉得荒谬,忍不住嗤笑出声,“哈哈,三哥,我和你的孩子……我们两人,由谁来生啊?将来那孩子又要叫谁娘,叫谁爹?”
“当然是……由我来生。”遥辰脸色潮红。
云凡蓦然想起,那天在兰熏宫的温泉中,三哥的胸口被他手肘无意一碰,便乳汁狂流,当下恍然大悟。他眉目一皱:“三哥,莫非你对此事,早已心积虑?皇族里人才辈出,我死後,皇位也不一定要传给亲生骨肉……”
“我没有非分之想!”遥辰打断他,“只是单纯地想和你共同孕育一个孩子。”他苦笑,怪就只怪,过去自己当坏人当得太成功,让云凡无时无刻不防备著他。
果然云凡不为所动:“如今世局动荡,朕也年纪尚轻,还不想这麽早要子嗣。这事就此打止,不必多谈了。”
“皇上!”那一声破天荒的敬称,阻止了云凡本来决然离去的步伐。“有一个故事,藏在我心中已有多年,如今限期将至,还请皇上留步,耐心一听。”
限期?云凡心下一动,在八仙桌旁坐下,“什麽故事,说来听听。”
遥辰於是来到亭边,面对永寂的河山,将十九年前“遇龙母,得神喻”的过程向云凡如实相告。
云凡早已长成独当一面的君王,拖到今天才告诉他,不过是自己自私地想把他留在身边,直到二十年期满为止。一旦让他重遇颜姬,那便是白龙复苏之日,云凡绝命之时。遥辰曾经想过把这个秘密永埋心中,如诺是否沦为人间炼狱,於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他唯一不想失去的,只是心爱的弟弟。但这对云凡不公平,选择的权力应该属於他……
往事道尽,遥辰沈默良久,只等待云凡的反应,不料身後渐渐传来轻微的呼噜声,他一转身,发现云凡不知何时,用手撑著脑袋,在八仙桌上睡得好不香甜。
遥辰气得,一个巨灵掌拍在桌上,几乎没把桌子震碎。“混蛋!还不给我醒来!”
云凡在巨响中惊醒,用衣袖擦擦嘴角的口水,睡眼惺忪:“啊……三哥,你的故事讲完啦,好啊,那我回宫了……唉,困死我……唉呀──”耳朵被遥辰狠狠揪住,遥辰终於发飙──
“你小子不想活了?跟你说正事,你敢睡觉?!”
云凡痛呼:三哥你实在没有说故事的天赋!你也知道的,小时候只要你一说故事,大家都睡得特别快……”
遥辰放开他,“笨蛋!你只有二十年的阳寿,你知不知道?如今你已十八了……”
云凡揉了揉疼痛的耳朵,刚才的打闹让他的心暖了一下,但很快又淡下去。瞬一瞬目,眼神恢复了帝王的犀利。看著遥辰无尽悲怆的眼睛,他倒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根本懒得去分辨个中真伪:
“二十年就二十年!天命如此,没什麽好难过的。你说的那个什麽颜姬,我也不会刻意去找。我跟她若是有缘,千里迢迢,芸芸众生,总是会遇见的。若是无缘,怕是她在我身边,我们也相见不相识。白龙要是灰飞烟灭,也是他自找,做了逆天之事当然就要承担後果!”
云凡站起来,打趣说:“如果下,你再碰见他老妈,就叫她老人家节哀顺变,她儿子就算这救活了,下还是照样出事!”
遥辰啼笑皆非。龙母娘娘要是知道自己儿子变成这副德行,不气得吐血才怪。
“凡儿,那生孩子的事……时间不多了,你总得留下一脉骨血吧?”
云凡想了想,半真半假地:“好啊,如果三哥你答应帮朕领兵攻打燕澜,取下那老贼的人头,朕便答应你。”
遥辰脸色一沈,“我跟你说过,现在还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
“三哥放心,宁静河城的城主已答应和我国结盟,你尽管领兵长驱直入吧。”他一手拉近遥辰,一手探进遥辰的前襟,轻抚颈脖间柔滑如丝的肌肤,惹得遥辰一阵低呼,胸口便是泛涌不止。
云凡把嘴巴贴近哥哥耳边:“选择权在你手上,三哥!要是答应朕的要求,今晚就到朕的寝宫来,我们可以好好‘筹划’。要是不愿意……”他放开心跳失常的遥辰,“那就算了,朕绝对不勉强你。”
13
一轮飞镜,照彻乾坤。
本是无心睡眠夜,云凡在那面悬挂著地图的墙壁前站定。
这片大陆的势力分布很简单,好比太极图形。如诺、燕澜两个大国雄霸一方,中间以宁静河为界。在两个大国的版图之内,又各有一派中立自主的武林重地。如诺有夜游宫,燕澜有青鸾殿,两派的掌门人,都是武术造诣登峰造极的高手。可惜,夜游宫跟如诺,有著无法冰释的仇大恨,可追溯到几百年以前。但青鸾殿的主人,算得上是云凡的半个师父。一旦如诺要进攻燕澜,有他老人家的支持,可谓如虎添翼。
云凡眯起眼,全神贯注地在心里权衡著进退的利弊。
“难怪宁静河城主肯跟咱们如诺邦交,原来如此!”
清风,桂香,以及突然介入的清朗嗓音,著实把云凡吓了一跳。
御案之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人,月白单衣,温润如玉,一头似水长发及膝。
云凡背著那人,没好气地低斥:“三哥!你就不能先让门卫通报一声,再从前门正大光明地进来麽?非要神出鬼没,弄得跟偷情似的!”
遥辰俊脸微红,心里嘟囔一声“本来就是……”,一手拿起御案上搁著的信函,是宁静河城主的亲笔。“呵,终於铁定了心把慈蝶那丫头嫁过去了?”
云凡转身面对他:“这两三年间,城主向如诺提亲不下数十,人家盛意拳拳,咱们总不好一直拒人於千里。”
遥辰点头:“所以,你就挑了个适当时机,把这桩联姻应允下来。可那城主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慈蝶过去,必定会吃尽苦头,那丫头对你痴心一片,你倒是忍心啊。”
云凡很无辜地摊摊手:“城主指名要七姐,我也没办法。再说了,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兴趣能维持多久?等到了手,顶多玩上个把月就厌了。不过,以七姐的能耐,把那老色鬼迷上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时候一到,我再接她回来好生安慰一番便是了。”他走到遥辰面前,拉近一个暧昧的距离,低语:“所以,三哥,你最好在这半年里面,帮我把燕澜攻下来!”
云凡发上的香气,被晚风吹送,遥辰呼吸,只觉沁人心肺。他失神了片刻,把身体半靠在御案上,才叹口气,说:“凡儿,我所担心的还不止是宁静河的阻隔。大旱之後,如诺元气大伤,虽然这二十年来的休养生息,让国力有所提升,但仍与燕澜相距甚大。你选择这时候出兵,实非明举。”
云凡“哼”一声冷笑:“必赢的游戏又怎会好玩?”红尘若梦,不过是一盘棋局,要玩得尽兴,当然要胜从险中求。
“凡儿……”遥辰还想规劝,不料身子一软,竟站不起来,就这样顺势倒在了弟弟怀中。他大惊抬头,只见云凡脸上一抹得意的神色,丝毫不加掩饰。
“怎麽了,三哥?你就这麽急著要向我投怀送抱?”
那香气──遥辰瞪著弟弟於夜风中飘摇的发丝,恍然大悟:“云凡!你……你对我下药?!”
云凡搂著他,只是轻笑:“三哥武功高强,不做点必要的措施,我又怎敢放心和三哥共赴云雨?”怀中的身体,比想象中更软,更柔,更纤弱。云凡一把横抱起哥哥,把他温柔地放在御床之上。“三哥请放心,那药,只是普通的软筋散,於身体无害。”说著,就捉起遥辰的双手,拷在床头早有准备的手铐之中。“三哥内功厚,药力不知能维持多久,这样做,不过多加一重保险而已。”
遥辰浑身乏力,催动内力也只能作轻微挣扎:“不!不要这样!云凡!”凡事运筹帏幄的他,几时遇过此等窘困,如今身体被任意摆布,如砧上鱼肉,心中当是羞愤难忍。
“手铐的材料,是玄茗紫铁,无谓的反抗只会伤到你自己。”无视遥辰的怒气,云凡伸手,在哥哥俊逸的脸上抚摸,手指滑过高洁的额头,秀挺的鼻梁,来到两片唇瓣之上。本来紧抿的樱唇,在云凡的逗弄下,竟不由自主地缓缓开启半张,丰润欲滴,刹是诱人。云凡情不自禁俯身,印下一个浅吻。
说来奇怪,在跟沁伶欢愉过後,云凡觉得自己像被开了一窍,对龙阳一事渐生兴趣。
手指挑动衣带,转眼间,将遥辰剥个精光,那如雪晶莹的身子,躺在满床乌丝之上,无助地轻轻颤栗,叫人看著,直想压上去肆意侵凌。
在云凡如狼似虎的贪婪目光中,遥辰瑟缩了下,违抗不得,只好羞赧地求道:“凡儿……你不要……不要这样看著我……先去把那些烛火……吹灭……好吗?”
云凡哪里听得进去,用舌头舔舔干燥的嘴唇,俯下脑袋,细致地啃咬著遥辰的左乳,口齿不清地说:“上被我撞到的,就是这个地方吗?今天我可要加倍‘怜惜’它。”
与沁伶久经情事的身体不同,遥辰向来清心寡欲,别说正妃侧妃,连半个侍妾都没有。青涩的身子极为敏感,胸部被云凡这样刺激,乳汁顿时狂涌聚集,那种陌生的感觉,教他又羞又难受,无法适应:“凡儿……云凡!停下来……停一下好吗?我……我不行……”
云凡闻言,居然难得地听话,把嘴唇撤离,“怎麽?哥哥不喜欢这样?”沈思片刻,灵机一动:“那我们不如,换个玩法看看?”他拾起遥辰的一缕乌丝,用坚韧的发尾在那乳尖上扫弄。时而来回刷刮,时而上下戳插。被保养得油光水滑的发丝,现在统统成了残酷的刑具,对乳头那点软肉来说,如同一根根的钢针,把遥辰刺得又麻又痛。
遥辰不顾一切地扭动著身躯躲避,“嗯……不要……不要这样……”
云凡也点头表示赞同:“顾此失彼,的确不应该。”於是,另一只手也捉起一缕乌丝,同时在两个乳头上恶意行凶。
“云凡你……你混账……嗯……啊哈……啊────”遥辰突然一个挺胸,身子便不再动弹,眼睛瞪得老大,却完全没有焦点。
云凡意识到自己玩得过火了,忙放下发丝,捧起哥哥的身子:“三哥,你怎麽了?”目光过,发现有几根粗硬的黑发,竟生生插进了乳头的小孔里面。哦,原来让哥哥痛得失神的就是这个!
云凡看著哥哥难受,但又舍不得马上把那发丝拔出来。眼前美景何等煽情,如雪似玉的无瑕胸膛,顶著玛瑙般W红的两点,上下振荡起伏,玛瑙上还插著一小撮油亮的乌丝。云凡自己都看得呆了。一手揽起哥哥的纤腰,从他腋下穿过,摊开手掌,握住一边乳房,替他细心按摩,另一只手则捻著插在上面的发丝,对著乳尖的小孔,快速地上下抽插,渐插渐。嘴里喃喃,不知是为自己的无道辩解,还是安慰怀中的人:“不要紧的,适应了以後,你会觉得很舒服的。”
遥辰混混沌沌地承受著,神思早已涣散,不复记得今昔何年。头靠在弟弟的肩膀上,嘴里“呃…呃…”地低喘,混著吞吐的丝丝热气,拂过云凡的颈项,耳边。原本平坦的胸部,现在已隆起了两座饱满的小丘。可那混账弟弟的大手还不知浅地抚弄著,每一个动作都挑战著他忍耐的极限。他蹙紧双眉,忍受著最心爱的弟弟施加给自己尊严和身体上的摧残。发丝插到一定度,触到了乳房中的神经末梢,那瞬间,一道热流穿身而过,他急促叫了出来:“啊……凡……凡儿……那里……那里……啊──”
云凡感到怀中的身子激荡地抽动起来,耳边的喘息也益发厚重,像被捆缚无法挣脱的兽,床头的铁铐都被哥哥拉动得“铮铮”作响。
“啊────”
一声长吟,遥辰下体那早已挺立的分身,勃然射出一道浓液,尽数落回他腹部之上,濡湿成一片迤逦的风光。
原来遥辰从小习武,身体底蕴沈厚,後来用药物强行改变体质,却仍能保持男性根本。那精液,是遥辰子之身的初精,非常浓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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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辰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气,极乐的快感让他心脏急速跳动,初尝云雨的身子酥软得像滩春水。
云凡将乳头上的秀发抽出,发尾湿透,滑落滴滴乳液。他含入口中,“嗯”地一声,陶醉地眯起了眼。哥哥的乳汁,虽然不像沁伶甜腻浓稠,但清甜中散发一股淡淡的桂香,可口异常,吃後齿颊生香。
他把遥辰的身体抱起,让他靠在床头,又粗心地忘了在哥哥身後放上个垫子,遥辰娇贵的身子被那浮雕檀木硌得生痛。云凡在一旁,好生欣赏著媚态横生的哥哥。轻蹙的英眉,紧闭的眼睛,扇子般的长睫毛轻轻颤动,W若桃的俊脸上布满激情後的汗水,粘上了几缕湿发,那嬴弱姿态,比柳更柔,比更娇,教人看在眼里,荡漾心神。
他翻出了燕澜进贡的那口木箱,在里面找了找,看中了一个红漆的小木盒,上面雕功精致,里头的东西肯定不凡。打开一看,里面放著两个夺目绚丽的景泰蓝,胭脂盒般的大小。云凡掏出一个,上下逆向扭开,只见当中盛著一枚其貌不扬的小珠子。怪了,这个有什麽作用?他又打开另外一个,里面藏的是一块玉佩。云凡更困惑了,两样东西,毫无关连,放在一起是什麽意思?他把两只景泰蓝端在手里研究,就在这时候,奇妙的现象发生了。那颗珠子,一靠近玉佩,竟在盒子里,滴溜溜地四下窜动起来。云凡惊喜,把玉佩自盒子里拿出来,那颗珠子动得更欢,直把盒子撞得“咚咚”作响。云凡仔细一瞧,玉佩底下压著一张“说明书”。
他抽出来,仔细阅读。原来这枚珠子是一种极为稀罕的蛊虫,只要一接触淫水,便会苏醒过来,顺著甬道,爬到人体里面最为敏感的那点凸起,然後附著在上面,平滑无痕,不会影响正常生活。可一旦将玉佩靠近它十米的范围,蛊虫马上活跃起来,在敏感点上啃咬弹动,无恶不作。
云凡读完,简直对那燕澜的老鬼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一双贼眼落在了哥哥身上,笑得眉目弯弯。
遥辰突然觉得身上发冷,张目望去,只见弟弟鬼头鬼脑地看著自己。心里大感不妙,低斥:“云凡,不许你在我身上打什麽坏主意!”
云凡欺进他身边,一脸讨好的笑,抚他脸颊:“放心,我会待你很温柔很温柔的。”说罢,俯下脑袋在遥辰身上轻吻了起来,一路而下,颈项,胸膛,小腹……雪肤如水,桂香馨盈。他没有啃咬,没有吸啜,只是用嘴唇,一下一下地轻触,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万般小心。云凡的调情,让遥辰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气息又开始紊乱泛涌,薄唇所到之,无不燃起欲火,一发不可收拾。白皙如玉的躯体上慢慢染上了绯红的情潮,遥辰情动的娇吟,声声撩人。
“哥哥身上好香呢,比女人还香。”
“胡说……”遥辰瞪他一眼,平素不怒自威的凤目,此刻秋波潋滟,柔情似水,说不出的风情万种,哪有一分一毫的威吓。
“哥哥不信?这里头的乳汁都透著一股桂香呢。”他把一边红W的乳头含在口中,滑舌极尽所能地舔逗,一会儿围著乳晕打圈,一会儿又自上而下地轻压顶弄,灵活得像条小虫子一般,在蕊间施虐。
遥辰的身子不断弹动,“不要……云凡!你不要再弄了……那里已经……很涨了啊……”
云凡退开唇舌,把头枕在哥哥的左胸上,听著下面雷鸣般剧烈的心跳,以及“丝丝”的水声,乳汁还在不断地涌出。他对著另一边的乳头,轻轻吹了一口气。
“云凡,你……你快把里面的东西吸出来……那里……很难受……”
云凡不情愿,他的计划是在尽情云雨之後,再慢慢享用那美味的汁液。可是,哥哥的身体可能熬不到那个时候了。他恶作剧地笑道:“求我吧,你开口求我,我就帮你吸出来。”那朵清高的玉兰,怎能放任它开在高高的树梢上,傲视凡尘,只对月芬芳?
意料之中,向来孤高冷傲的遥辰,只是紧咬薄唇,一语不发。
“不求吗?”云凡用手指沾上一滴落在遥辰腹部的雏精,在含苞待放的穴上涂抹打圈,然後把手指推了进去。
“啊……”那里,怎麽可以被这样进入?遥辰又羞又惊,无法忍受身体最秘密的那领地被肆意侵犯,毫无保留地被暴露,被探究。他瞪大了眼,死命扭动著躯体,胸部的水声更大了。“不…不…你住手……快住手啊……”
“求我!说!”手指增加到两根。
“啊……啊……”遥辰拼命摇著头,晶莹的泪水自眼帘滑落。
马上,已有三根手指插在穴里面了,那未经开垦的甬道一下子被填得满满的。三根手指又恶劣地不断转动刮弄,肉壁酥麻胀痛,肠壁被迫分泌出大量淫水,不消一刻,已顺著遥辰股沟流到了大腿。
云凡伸进第四根手指,并且开始抽插。“求我吧,遥辰哥哥。”
那声久违的熟悉的称谓,让遥辰心中坚持的尊严一溃千里。他疼痛著,颤抖著,伤心著,终於落泪呼喊:“凡儿……啊……凡儿……我求你……求求你……”
云凡满意了,应声低头,把鼓胀的乳房里,那折磨哥哥已久的汁液吸进口中。
在过去,遥辰很少出乳,乳头的通道还很细窄,云凡需要很用力才能吸取里面的乳液,他埋首在哥哥的胸膛,吸得满头大汗。渐渐静下来的遥辰,低头看著伏在自己胸口的脑袋,眼神越发温柔,眉头仍然轻蹙,但嘴角,却不知不觉孕著包容地笑意。那种真挚虔诚的眼神,一直在云凡不知道的地方绽放。
“真的好香好滑啊,来,哥哥也尝尝……”云凡吸走最後一口甜美乳汁後,玩心突起,猛地吻住遥辰的嘴,把那口汁液,缓缓哺进哥哥的口中。
“嗯……”遥辰难堪得只想躲开,但後颈被云凡的大手钳制,无法动弹。自己的乳汁,他怎麽也吞咽不下,只好任其自嘴角漏出,滑下脖子,胸膛……让那奶白的汁液浇了他满身。
云凡趁机,将手中那颗小珠子,往穴里一塞,才放开对遥辰的控制。
“你这混蛋!把什麽东西放进去了。”责骂声气若游丝,更像一句撩人的娇嗔。
云凡不知廉耻地:“当然是,会让你很舒服的好东西。”
才怪!遥辰惊恐地感到,有异物在他体内爬行,若有似无的瘙痒自下体传遍全身。还没来得及细味,那感觉又消失了。
云凡拿出玉佩,搁置在哥哥的小腹上。遥辰的身体触电般一弹,销魂的快感来得骤然猛烈,像一场无法阻挡的海啸,瞬间将他没顶,永不超生。
“不──啊啊啊……云凡……你……你干了什麽……啊────”
遥辰疯狂媚叫,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激越。什麽矜持,威仪,王者之风,世俗牵绊……统统抛在脑後,整个世界崩塌离析,虚空中,唯有那原始的,极乐的,激荡的,万劫不复的快意。
云凡趁势,退下自己身上所有衣物,一个挺身,把分身地送进了遥辰的芯,占有了那具冰清玉洁的身子,摘下了那朵高枝之上盛放的玉兰。
他急速顶弄著,理智尽失,忘乎所以。拥紧怀中的身子,两具胸膛在律动中撕磨,他用哥哥硬挺的乳头解著自己乳头的渴。遥辰的乳汁涓涓涌冒,被压挤出来,润滑了两人的磨擦。遥辰一边哭喊,一边忘情的大叫:“凡儿……凡儿……里面……更里面……快点……我要你……我要你……”
赤裸的情话好比致命的媚药,云凡的动作益发狂浪。遥辰的下身已被插得淫水混著鲜血飞溅,淫靡水声不绝,但他感觉不到痛,只想拼命地索取,要得更多,更多……他与他,在懵懂的岁月中,整整浪费了十八年的光阴,两具相知不相识的身体,到了今天才真正认同了对方。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让他们慢慢地谈情,慢慢地动心,再慢慢地湮灭恩仇。非得及时的,强烈地,地把自己刻在对方的骨髓里,灵魂中……不求天荒地老,只求一朝一暮,一刻春宵……
15
朝廷之上,向来居简出,不问政事的三王爷,如今身穿紫金黄袍,列於众卿之首。文武百官都感到非常意外,纷纷在私下用眼神与交同僚交换著腹中疑惑,揣测著皇族之中的势力变数。不少人都知道帝君对这位三王爷的忌讳甚,不惜架空他所有实权,让他“安心养病”。今天同朝列位,明哲保身的老臣子们都不敢贸然上去打招呼,只装作视而不见,在一旁静观其变。
对於满朝暗起的云涌,遥辰只是温雅浅笑,一贯淡定从容的气度。
帝君驾临就座,议事开始。很快,就有官员提出再度出兵燕澜的动议。朝臣之中果然立刻分成两派。年轻的官员和将士力挺出兵,毕竟上一役如诺旗开得胜,振奋人心,衬著我军士气高涨,敌国在短期内又未能重整旗鼓,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但保守的老派臣子却主张“先养内,再抗外”,如诺实力到底不如燕澜,上侥幸大捷,只因为占尽了天时地利。要是主动出击,如诺的军队必须跨过宁静河,入燕澜境内作战,如此一来,战线拉得太长,对後援的依赖甚大,国力恐怕有所不支。
朝廷上,唇枪舌战,一番较量下来,大家都将目光投向最後的决策者──帝君。
龙座之上的帝君,只是低首垂目,默不作声,只顾把玩著手中一物。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只精致的景泰蓝盒子,里面装著能让清心寡欲的三王爷颠鸾倒凤的玉佩。盒子的材质,阻隔了玉佩跟蛊虫的感应,但一旦将玉佩取出……帝君嘴角轻勾,有了此物在手,还怕三哥你不听话?
云凡自十五岁登基,掌权三年。但朝中某些位高权重的老臣子,心里面都不太信服这位过於年轻的君王,反而对老成持重的三王爷言听计从。眼看著三王爷日渐失势,老臣们都在心里为他打抱不平,朝议的时候,少不了捉紧机会,公然挑衅帝君的施政,刻意阻挠,让云凡举步难行,倍感头痛。
如今,三哥啊……也是你施展威望的时候了。
遥辰心目澄明,知道云凡的沈默,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主战的恶名推给自己来背负。无奈之下,也只能如他所愿,主动上前请缨,表示愿意担下领兵大任,出战燕澜。
此言一出,朝臣们无不面面相觑,若是连一贯沈稳的三王爷,都觉得此战可行的话,那他们也不必过於杞人忧天了。
当下众臣伏跪,齐声高呼:“愿吾皇马到功成,早日天下大统!”
於是,这一天的朝议,决定了两件大事,其一是“慈蝶公主将於下月出使宁静河城和亲”,另一件便是“举国上下加紧筹备粮资军需,在明年腊月之前挥军燕澜。”
下朝後,皇上留下几位将军细谈。遥辰在回宫途中,顿觉身心疲惫,昨夜的云雨之欢让他不甚负荷,路经一方白玉石桌,他便让侍从们止步,自己随便拣了张玉椅坐了下去,略作休息。太医见他气色不好,上前替他诊脉。趁著这空挡,遥辰闭目养神,想起了昨夜云凡对自己说的一番话。
云凡将燕澜国君的一个秘密告诉了他,这个秘密是从小王子沁伶口中得来,真假莫辨。云凡还说:领兵一事,其实不劳三哥费心,但是,要诛戮燕澜国君那个老家夥,就非得三哥这等高手出马。其他人办事,他不放心。
哼!遥辰冷笑一声,那混账小子抱著什麽心思,自己岂会不知?云凡不过是想让他去跟燕澜国君作龙虎斗,其间无论死了哪一个,於云凡来说,都是去掉了一个心腹大患,有利无害!云凡要他出力卖命,却又时刻忌惮著不肯相信他,甚至不让他掌控军权。
遥辰幽凉一笑,并没发现一旁替他把脉的太医,脸色已然大变。一探再探,医术高明的老太医都不敢确定,王爷的脉象,居然……居然……显透著──喜脉?!
老人家惊惶抬头:“王……王爷,您……”
突然,遥辰猛地抽回手,捂住腹部弯下了腰,急喘起来。
他急忙咬牙下令:“众人都退下!”云凡那臭小子就在附近了,还拿出了那块该死的玉!由小腹急窜而上的情欲,主宰了他身体的反应,遥辰害怕自己会在下人面前失态,急於遣退所有侍从。
老太医见他脸色潮红反常,忙著上前搀扶,询问:“王爷?王爷?您这是怎麽了?”
遥辰抬头,眼底一抹前所未有严厉的光:“退下!”老太医吓得身子一抖,只好哆嗦著,无奈告退。
云凡站在远,看著这边的情形,心里很得意,他吩咐身边的侍卫:“子钥,你留在这里,没我的吩咐,不得随便靠近。”说罢,把手中的“旷世奇玉”别在腰间,独自朝著他那色若春晓的三哥走了过去。
遥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用内功勉强压下体内情潮。但随著云凡的靠近,那只蛊虫益发疯狂了。下体的敏感点,平常人在交欢时偶尔顶弄,也足以让人瞬间达到高潮,有攀附云端之快感。那只蛊虫,却在他的敏感点上,不断啃咬戳刮,这等折磨,怎堪忍受?遥辰狠狠地瞪著来人。
“哟,大白天的,三哥就急著向我抛眉眼,也太热情了点。”
云凡上去抱住哥哥,用大头在遥辰鬓边蹭了蹭,故意对著敏感的耳朵吹了口气:
“三哥,你还好吧?”
这可叫冷汗涔涔,娇喘连连的遥辰怎麽答他?
云凡手上加劲,把遥辰拦腰一抱,放在白玉石桌上。他用嘴咬开了哥哥前襟上的纽扣,湿热的嘴唇敷上了遥辰的颈脖,锁骨,然後在胸膛上仔细流连。下身毫不费劲地挤进了遥辰的双腿之内,两人的分身无意一碰,过电般的,遥辰身子一弹,修长的腿夹紧了云凡精瘦的腰躯,柔软若柳的腰肢,无力地後仰,垂在了云凡的臂弯中。
看著怀中意乱情迷的娇颜,云凡有点把持不住,嘶哑低喝:“妈的!真想在这里要了你!”
遥辰“嗯”了一声,如泣如诉:“凡儿……其实……可以的……”
云凡是何等惊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向来庄重自持的哥哥,怎会允许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打野战?他猛地放开怀中人,足下一点,身形往後飞掠。
可是,太迟了。
高手过招,胜负决於分毫。腰间玉佩,受到了一股外力牵引,云凡只听见“咚”的一声轻响,刹那间,玉佩已离他而去。他大惊,回望遥辰,只见哥哥端坐在石桌之上,眼目清明如常,嘴角含笑,皓齿间咬著一根青丝,在朗朗日光下泛著幽亮的光。发丝的另一头,当然就牵住了那枚玉佩。
云凡猛地煞住後势,飞身上前,要夺回那玉。
遥辰把发丝绕在指间,鼓动内力,发丝顿作一张大网,铺天盖地朝云凡头面罩去。那发丝,锋利如钢,碰上一都不得了。云凡慌忙闪躲,但遥辰比他更快,就著他的身势,在他背後,狠狠一脚过去,云凡被踹得一头栽进旁边草地,滚了几滚都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云凡,坐在地上,满脸不甘。
遥辰来到他身边站定,居高临下地睥睨著他:“服了没有?”然後摊开手掌,当著他的面将手中玉佩碾成一堆粉末:“哼!看你以後还怎麽胡闹!”
云凡一怔,心中惋惜,但也无可奈何:“服了服了,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三哥从小就什麽都比我强,比我厉害,我是知道的。”
遥辰笑了,摇摇头:“这可不对,我比你大了整整五年,不过是占了一点时间上的便宜而已。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应是一统天下的君主了──”他住了口,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他想到了,弟弟只有二十年的阳寿,是不可能活到自己如今的这个年纪。心中凄然,表面上,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给弟弟有机会瞧出端倪。他向云凡伸出一手:“凡儿,起来吧,有人来了。”
一个来自兰熏宫的小宫女,慌慌张张地冲了过来,跪倒在地上,“皇上!皇上!慈蝶公主生了好大的气,大哭著要寻短见,请您……请您赶快过去看看她吧。”她急得眼泪猛掉,抬起头用袖子乱擦一通:“呜……宫里的人,拉都拉不住……她……”泪光中,只见石桌旁边,两位正襟危坐的主子,模样好生奇怪,小宫女呆住──
平日天威龙颜的王者,如今一人忙著整理前襟的衣扣,另一人更夸张,头上满是泥和草,两人之间,流窜著一种说不出的暧昧姿态,貌似某人强暴不遂,被踹翻草地?
云凡站起来:“三哥,朕过去看看。”遥辰轻轻点了下头。
帝君越过伏跪地上的小宫女,朝兰熏宫的方向走去,小宫女看著他的背影,大惊失色,正要开口,肩膀被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三王爷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凤目里载满了顽皮的笑意。
皇上明黄的龙袍背後,有一个非常注目的黑色大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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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蝶自从听到自己要远嫁宁静河城的噩耗,就扑到在床上大哭。一群宫女在旁边,吓得手足无措,怎麽劝都劝不住。几个老嬷嬷看著自己一手带大的玉人儿,哭得梨带雨,伤心欲绝,她们心里也难受,忙不迭把公主抱在怀里,百般安慰:“公主先别急,回头问清楚皇上再说嘛。皇上这麽喜欢公主,断不会让公主嫁过去吃苦的。想必是另有隐情,另有安排……”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慈蝶霍地站起来,胡乱遣了个小宫女,“你,你去把皇上找来!他要是不来,本宫……”她咬咬牙,“本宫就死给他看!”说完一甩水袖,拔腿就冲出厅堂要找凳子上吊。其他人吓得,七手八脚地拖住她,但又不敢出死力。公主身娇肉贵,弄伤了,他们可担当不起。慈蝶一个女孩子家,虽然不像皇子们练得一身好功夫,到底也有些武功底子。就凭那班人多手脚乱的侍从,如何制得住她?整个兰熏宫乱得,就听见“乒乒乓乓”的重物破碎声,以及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叫皇上过来……快去快去……”
云凡一路上,陆续遇到不少慌张的宫人,有几个失魂的,一边在他身旁匆忙跑过,鸟都不鸟他一眼,一边在嘴里大喊著:“请皇上过来!快请皇上过来!”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去哪里请皇上。来到兰熏宫正门,所有人都堵在那里看热闹,连通传的人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云凡只好示意身旁的靳子钥,一起从侧门走了进去。
大厅里黑压压的一群人,围著中间的慈蝶公主,不断地哭著劝著,又拉又拖。慈蝶已站在高高的椅子上,将手中的一条七色绫带绕上了屋梁,哭叫:“不要拉著本宫,本宫要死给他看!”
忙了一整天的帝君云凡,又累又饿,一进门首先被茶几上的鲜果吸引,他在羊毛地毯上坐下,随手拿起一只翠绿蜜瓜递给靳子钥。那近身侍卫先是一阵错愕,随後轻笑了下,顺从地拿起茶几上的小银刀,用惊世绝伦的刀法将蜜瓜瞬间切成一朵绿牡丹,再用银匙舀起一片,递到帝君嘴边。云凡满意衔过,手也不闲,尽挑著茶几上颜色漂亮的果子,吃得好不痛快。
慈蝶把屋梁上垂下的两段绫带打成个活结,见该做的都做了,便转头小小声地问旁边的嬷嬷:“怎麽,皇上还没来吗?”不料身後一把含糊的声音,比老嬷嬷更快地回答了她。
云凡含著水果,口齿不清:“皇姐,朕早就来了。不过见你忙著,没好意思打扰你。”
其他人,惊得三魂不见七魄,慌忙回身下跪,高呼“参见皇上!”
云凡摆摆手:“不必多礼,你们继续忙。”
慈蝶在高椅上一跺脚,“统统都给我下去!”她一手指向靳子钥:“包括你!下去!”
云凡用子钥递过来的面巾擦了擦嘴,对他点点头。
不消一刻,房间里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姐弟两人。云凡首先打破沈默:“皇姐,如果你要上吊,最好是用床头装饰的绡绫,那才够结实。你手上的彩绫,恐怕无法承受你的体重。你该知道自己最近胖了不少……”
慈蝶像头发疯的公牛般冲了过来,作势要掐弟弟的脖子。云凡大笑著闪躲。打闹了一阵,慈蝶静下来,然後开始哭得稀里哗啦:“云凡,我不要嫁过去,我不要离开你……呜……你赶快收回成命,让其他人嫁嘛……为什麽偏要我……”
云凡四两拨千斤:“人家城主指名要你。”
“无缘无故的,那老东西怎麽会指名要我?”
云凡的目光开始游移:“哦,是这样的,城主无意中看到你的画像,就对你朝思暮想……”
“臭小子,你还给我装蒜?!”慈蝶豁出去了,巨灵掌劈里啪啦地落在弟弟身上:“是你故意让他看到的吧?你一直不肯碰我,说什麽有更重要的用途,就是指这个吧?臭小子……”她的手被云凡钳制,慈蝶又气又伤心,泪眼狠狠地瞪著弟弟,急喘得胸脯一鼓一鼓的:“我不嫁过去!死也不嫁!你收回成命吧,看看其他人有谁愿意就谁嫁!”
云凡不悦:“荒唐!圣旨已下,君无戏言,如何收回?”
慈蝶抽回双手,“这我不管!”
“那好啊,你给我挑个人选。皇族的女子之中,还有谁比你更美丽更聪慧的,你告诉我,我让她代替你。”要放在平时,这一句倒是不错的恭维。但现在,却是百分之百的刁难。
一抹狠厉闪过慈蝶眼底,她凄绝一笑:“哼,这有何难?”语毕,捉起茶几上的小银刀朝自己脸上刺去。
“你疯了!”云凡怒喝一声,一把截住她的手,把刀子夺了过来。“你不愿意也得嫁!再胡闹,朕把你扔到荒漠里喂狼!”
在帝君的严辞厉色中,慈蝶知道此事再无转弯余地,“哇”的一声哭倒在云凡怀中。
云凡轻抚她的背,在她耳边交代:“你听著,我让你嫁过去,并非单单为了让双方交好,给我如诺进攻燕澜提供一个方便。据我所知,宁静河城里,有成千上万的水道暗流,宛如迷宫,易守难攻,可那小小城池又偏偏横跨在如诺和燕澜之间,占据极为重要的战略位置。以联姻达成的邦交,我到底不放心。燕澜也不会坐视不理,想必很快就会有所动作。皇姐,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你有两个选择。其一,是帮我偷取宁静河暗流分布的地图!要不,就给我把城主那老东西干掉!我要在进攻燕澜之前,先将宁静河城拿下,免去一切後顾之忧。”
慈蝶自帝君怀里抬头,泪痕未干,脸色凝重。但她到底是云凡看上的可托付重任的人选,很快,就把胸口那抹震惊压下,脸上恢复了平静。
云凡欣慰地笑:“皇姐,除了你,没有人可以胜任了。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
慈蝶瞬了瞬目,又找回那个冷静聪敏的自己。嘴角一勾,笑得惊心动魄:“这麽说来,两国决战胜败的关键,就取决於我能否顺利完成任务了。云凡,你几乎将如诺的未来交付到我手中呢,这麽重的担子,你说,我该索取些什麽作为回报?”
云凡把手臂枕在脑後,想了一想,说:“等我一统天下之後,就将这片江山当作礼物,送给姐姐好了。”
慈蝶不屑地冷哼:“你的江山,我要来何用?”她在弟弟身边躺下,搂著他的腰,把头枕在他的胸膛上:“云凡,我只要你陪我。在我出使之前的这一个月内,你每晚都要来陪我。只陪著我,哪里都不许去。能答应我吗?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17
一连三天,帝君在下朝後,都摆驾兰熏宫。到了晚上,两姐弟虽然同榻入梦,相拥而眠,但一如小时候两小无猜的日子,无一丝逾越。
慈蝶对於出嫁一事,已不再抵触,云凡暗地里松了口气,吩咐近身侍卫靳子钥,不必再亦步亦趋地跟著自己,可以适时回到“暗影”著手部署一些事情。“暗影”是隶属帝君的宫廷暗杀组织,慈蝶公主以後在宁静河城的行事,恐怕少不了他们从中襄助。
第四夜的兰熏宫,一派歌舞升平。美丽的舞姬,罩著缥缈的薄纱,在香气和乐音中摆动著她们曼妙的娇躯。一帘之隔的里室,云凡把头枕在姐姐的大腿上,嘴里吃著慈蝶不时递过来的果品和美酒琼浆,猎W的目光穿透雪纱,在外厅的舞姬之间流连。
眼前的人影渐渐模糊,如梦似幻,云凡觉得耳目仿佛有些迟钝。难倒醉了?他抬手,抚了抚轻微胀痛的额头。
慈蝶见状,伸出芊芊玉指,替他按摩头部,关切地问道:“怎麽了?觉得累?”
姐姐身上散发著少女特有的圣洁馨香,云凡呼吸著,一股燥热由小腹窜了上来。
今晚的慈蝶特别的柔媚,薄如蝉翼的轻纱,根本无法遮掩她玲珑的身段。云凡鬼使神差地翻身压了上去,双手在慈蝶不盈一握的纤腰上游移,然後,轻轻拢住了那对丰满挺拔的玉乳。
慈蝶香汗微沁、玉颊嫣红,在云凡的爱抚下,“嗯”地愉悦呻吟出声。
这一声吟哦,却猛地惊醒了云凡。他一骨碌坐起来,甩了甩昏沈的脑袋,二话不说下了榻,往门外走去。那群舞姬,却灵巧地围了上来,将他困在其中,她们水蛇般柔韧的腰肢尽情舞动著,盈盈水袖,挥洒出一片斑斓的色彩。
这时候,兰熏宫的所有门窗,都被牢牢关上。云凡一看这阵式,知道自己所料不差,整个宫殿,成了一个牢笼。他当下铁青了脸,怒喝一声:“皇姐!这到底是干什麽?”
躺在床上的慈蝶把玩著腰间彩带,慵懒地飞起媚眼:“歌舞未央,皇上何必急著走呢?”
身体里的欲火越烧越盛,手脚发软,云凡咬牙,奋力推开身前的舞姬。但这些女子,全是慈蝶公主的心腹,只听令於她,并且武功高强。她们灵活得像水里的鱼一样,滑不溜湫,一个被推开,另一个马上补了上来,一张以女体交织的网,牢不可破。
云凡盛怒:“混账东西!竟敢挡朕的路?!不要命了吗?”
慈蝶笑起来,声音清脆如同银铃。“皇上,到了明日,你尽管连姐姐这颈上人头也一并取走。不过,今晚……”她自榻上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著弟弟:“你是无论如何都得留下!”一段彩绫灵蛇般窜了过来,缠绕在云凡腰间。慈蝶手劲一收,云凡绵软乏力的身体,便柔顺得如风筝一般,乖乖地落入她怀里。
房间里的其他人,转眼间退得一个都不剩。
馨香,满室芬芳。徐徐晚风吹动床边彩纱,掀起阵阵醉人涟漪。谁说今宵不是美景良辰?
慈蝶将弟弟紧紧拥住,恳求:“云凡,让我做一晚你的人吧。”她的酥胸贴著云凡的脸,薄纱下透露的那颗诱人的凸点,就抵在云凡唇边。
“你……你休想!我说过了,不会碰你一根指头……”云凡的指甲轧进了手心,血顺著指缝,流满了整个拳头,疼痛唤回了一丝清醒。他挣开姐姐的怀抱,脚一下地,竟浑然不受力,“啪”地一声重重摔倒在地上,别说站起来,连爬都爬不动,十分狼狈。下体的分身更是涨痛难熬,在裤子里面凶猛地叫嚣著。
云凡蜷缩著身子,不知不觉中哀哀地唤了一声:“三哥……”随即自己都吓了一跳,嘴巴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受控制地喃喃呼唤:“三哥……三哥……救救我……好痛苦……”
慈蝶来到他面前,交抱双臂,居高临下地看他,冷笑:“别叫了,就算遥辰听到,也不会来救你。他有句话要我带给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凡心里一凉,不可致信地抬头:“是三哥向你献的计?让你给我下药的?”
慈蝶以二指勾起他的下巴:“别再抵抗了,你身上中的,是顶级的媚药,你今晚若不行房寻欢,只怕会阳精尽泄,以後都做不得云雨之事了。”娇媚的脸上满是残酷笑意:“乖乖的,就让姐姐今晚服侍你。”
云凡无法聚焦的黑瞳,仍透射著那抹慑人心魂的凌厉。他躲开姐姐的触碰,挨在一方石柱,静下心神,运功调息。
“好!我就看你能撑到什麽时候?”一阵香风袭来,慈蝶跨坐在云凡腿上,幽谷抵住下面高涨的阳物。云凡的腰带被挑开,精瘦结实的胸腹全部袒露了出来。他无力反抗,只能紧闭双眼,忍受著百蚁噬心的痛苦。慈蝶盯著弟弟俊逸非凡但稚气未脱的脸,越看越欢喜,忍不住伸出葱嫩的指头,缓缓描绘著弟弟的唇形。
“云凡,你知道吗?你是我的,是我的……”说著,她把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可怜云凡已经被烈性媚药折磨得呼吸困难,嘴巴还突然被堵住,进出的气更少了。他痛苦地呜咽,摇头要躲闪,浑身因缺氧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慈蝶衬著他口舌大张,把自己如兰的气息和灵巧的舌头一起导进云凡的口腔,尽情地扫荡个遍,许久才依依不舍地退开。重获自由的嘴巴,大口大口地吸著气。云凡的俊脸憋得潮红一片,看在慈蝶眼中,刹是可爱。
慈蝶拿起一只酒壶,“云凡,让姐姐教你吧,酒应该是这样喝的。”说著,就将壶里的琼浆,顺著云凡的脖子,浇在他的胸腹上。云凡白皙的皮肤衬著蔷薇色的汁液,美得让人恨不得一口吃下。慈蝶伸出丁香小舌,把他身上的水珠,一颗一颗地卷进口中。那舌,缓缓下移,滑到了他胸前红嫩的乳点上,慈蝶改换用牙齿轻咬,来来回回地切割,没有一刻放松。
“呜……不……不要……”云凡被自己嘶哑的哀嚎声吓到,这种淫靡的声音向来都是其他人在自己的调弄下发出的,一向掌握主导的自己,竟然也会有任人宰割的时候。云凡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自命不凡的少年君王,居然被一个女流之辈强暴,也算是旷古奇闻了。
慈蝶利索地将他的裤子褪下,释放出红肿的阳具。她握在手中,无比珍爱地抚弄轻吻。云凡浑身说不出的舒爽,就像荒漠里,迷途缺水的旅者,猛地灌下了一口冰凉的清泉。他用手肘支撑著上身,看著姐姐俯首在他双腿之间,以虔诚膜拜的姿态,将他的阳具缓缓纳入口中。
云凡倒吸一口冷气,上身不可自抑地後仰。随著慈蝶恰到好地套弄,他纵有再坚韧的心智,也逐片崩溃瓦解。迷茫的眼睛早已失去了一贯的冷静精明,上面漂浮著一层情欲的薄泪,嘴里也开始呻吟不止:“呃……啊……啊……”渐渐感到姐姐的节奏已不能满足自己,他急得满头大汗,不断催促著:“快……快点……再快点……”终於按捺不住,一跃而起,跪在地上,把慈蝶的头狠狠压向自己胯下,使分身能更地插进姐姐的喉咙。慈蝶的头被他反客为主的抽摁,连脖子都酸麻不已,但弟弟的情动却让她心甘情愿地承受这一切。口中的阳物益发粗大,她小心地避开牙齿,极尽温柔地去包裹,去呵护……
云凡大叫一声,在慈蝶口中射出精元,多而浓稠的精液,慈蝶吞咽不及,便顺著嘴角流了下来。云凡累摊在地上,激情过後,他醒了一醒,马上咬牙切齿地怒吼:“该死的!皇姐你马上给我滚!”
慈蝶没想到弟弟还能维持清醒,愣了一下,然後坚决地摇头。
“你还不明白吗?只有将完璧之身的你送给城主,才不会落人口实,才不会给人挑剔的机会……”
“我知道!我知道的,云凡!姐姐断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坏了你的大事。你听我说……”难以启齿的真相,慈蝶原本并不打算说出来,但为了说服弟弟,如今也不管不顾了:“你可知道,三哥用来改变体质,催乳助孕的药,其实名为‘情毒’。那种药经过改良之後,女子也可服用,只是,效果大不相同。”她咬咬牙,羞得满脸通红:“女子服用以後,便永远无法受孕。但是……每与男子交欢,下体的子贞洁都可以自动修复,把男性的精液锁在体内,经过一段时间,精液会转化为另一种汁液,经乳房分泌。因此,每云雨,都是以童女之身相赴。你大可不必担心……啊……”
云凡将她压在身下,一边疯狂扯著她身上的薄纱,一边低喘:“不要骗我,姐姐!不然,我决不原谅你!”
慈蝶的一双藕臂圈上了弟弟的肩膀,“不会的,云凡,我骗尽天下人,也不会骗你!”
18
男性怀孕後的头一个月,最是危险。胎珠还没附牢在母体上,随时都有脱落的可能。
在这半个月以来,遥辰饱受著身孕的折磨。珠胎的生长耗去了他大量的元气和精力,体力也大不如前,整天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连到寝宫外的小园走上几步,都累得气喘吁吁,太医劝他多休息,不要劳神,连书都少看为妙。於是,一天里面的大部分时间,他只能躺在床上,半醒半寐,神元游离在梦境和现实之间,有好几梦到云凡来看他,那手心的温度抚在自己脸颊的感觉明明那麽真实,一睁开眼睛,却什麽都没有,心中徒生一丝失落酸涩。
今天,午後刚过,遥辰一如往常地在床上休憩。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突然感到有人抚摸自己的胸膛。他一下子惊醒过来,发现眼睛被蒙上了一块布,刚要伸手把布取下,又惊觉身上的大穴全被人封住,动弹不得。而且,双手被绑在了床头,两条腿也吊在半空。身上的人开始对他上下其手,摸得好不痛快。
这人难倒是……凡儿?
不,不可能。他首先排除了云凡的嫌疑。那小子虽然奸狡,但决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钳制对方。云凡会千方百计地让对方自投罗网,心甘情愿地奉上所有,教人又爱又恨。
遥辰定下心神,喝道:“何人胆敢私闯本王的寝宫,还不报上名来!”
那人没有回答他,只是挤进他的两腿之间,开始撕扯他身上的衣物。出手极为狠快,三两下手势,就把遥辰剥个精光,身上就只剩下几块碎布,欲盖弥彰的,更引人遐思。
遥辰又惊又怒,此人居然能在不惊动侍卫的情况下,进入他的寝室?这说明,此人要不就是身手不凡,要不就是身份不凡。然而怎麽看,此人都不像来行刺的,光天化日之下,敢正面冒犯三王爷,胆子也忒大了些。那麽说,此人必是皇族中人了。他把一堆名录在脑中过了一遍,张口便点名:“五弟!可是你?”
那人的手一抖,嘻笑道:“三哥真是料事如神,小弟败给你了。”声音有些颤,透露了心中的惊惧。
“五弟你在干什麽?还不赶快把我放开?”
先帝共有九名孩子,其中五位是皇子,四位是公主。这个老五,心比天高可惜无才无德,又不肯下苦功,属於好高骛远的庸人,长相跟他的为人一般阴险,在兄弟姐妹里面很不受欢迎。这小子谁都不服,却偏偏对三哥遥辰倾慕不已,这几天又不知从哪里收到风声,得知三哥身体羸弱,本是想过来探望,殊不知,进门後才发现,思慕已久的佳人,衣袍不整地躺在床上海棠春睡,一时鬼迷心窍,便摸了上去想好生亲热一番,满以为自己的事前功夫做得很好,就算占了三哥便宜也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被醒来的遥辰一下子准确点名,顿时慌了阵脚。
三哥是他惹不起的人,但看著眼前赤裸秀美的身子,向来胆小的他,竟无法压抑心中的淫欲,痴痴的目光不断在遥辰身上游移,双手也罩上了那饱满略鼓的双乳。
“混账!你给我住手!”
遥辰冷硬的声音教人不寒而栗,但老五决定豁出去了,这等好机会今天让他碰上了,哪能轻易放手?他伸出舌头吮著遥辰的胸膛,一边责问:“三哥,你为什麽肯让云凡那臭小子碰你,却不肯与我亲近?父王是瞎了眼,才把本该属於你的皇位,传给了九弟,兄弟们都替你不值。可你为什麽还肯跟那小子燕好,那麽便宜他?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倾慕著你?我……我好想要你!”老五越说越激昂,手指更不知死活地探进遥辰的穴。
遥辰厉喝:“不想死的,马上给我退出来!”腾腾杀气,逼人而至。
老五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咽了口唾沫,他哆哆嗦嗦地扯了段碎布,塞进遥辰的嘴巴里。占尽了优势的他,居然颤著嗓子恳求:“三哥,求求你!给我一,就一!我保证,以後都对你言听计从,咱们两兄弟一起掰倒云凡那臭小子,把你的皇位,和所有属於你的东西,统统都抢回来。”
一把吊尔郎当的声音,适时响起:“我说五哥啊,你要上尽管上便是了,用不著罗里巴嗦的废话一大堆,而且句句都把我牵涉在里面,好像都是因为我,才逼得你干出这等肮脏之事似的。”
刚下朝过来的帝君,悠哉游哉地靠在门边,看著房里的情形,略为不满地责备。
“云……云凡……不,皇……皇上!您是什麽时候来的?”老五如遭雷击,鼠眼大瞪。
云凡搔搔头,“早就到了,以为可以看好戏。五哥你手脚也太不利索了,还用手指呢。要是给我,就裤子一脱,一捅到底,那才叫爽呢!”他言笑晏晏地提议,慢慢朝床边走去,眼里翻腾的戾气傻子都看得出来。
老五吓得往床里头缩去,“你……云凡……九弟……你想怎麽样?别……你别过来……”他急中生智,一手钳制遥辰的咽喉,“你给我站住!再过来,我就杀了三哥!”
云凡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副“要杀快杀,别浪费我时间”的拽样。
犹豫之间,老五已失去了最後脱身的机会,云凡一个箭步挨到他面前,广袖一甩,便把那碍眼的家夥扫出门外。
“子钥!”他轻唤一声。
与帝君早已灵犀相同的侍卫,魑魅般的身影掠过,剑光一闪,五王爷立刻身首异。靳子钥的剑上,连半滴血都没粘上,他收剑回鞘,伏跪请罪:“属下无能,让刺客惊扰了皇上和王爷。刺客逃脱,五王爷不幸毙命於刺客剑下。”
云凡满意地点了下头:“子钥,有劳你收拾善後了。”
19
遥辰双目被遮,仍感到弟弟火辣辣的目光烙在自己身上,烫得他绯霞满脸。
云凡把他嘴里的碎布取出,煞有其事地埋怨:“三哥,这可是你的不对了。我才没来几天,你就背著我找情人了?”
遥辰薄唇一勾,反讥道:“可不是嘛,以为你被女人奸得上了瘾,都乐极忘返了……啊!!”他暴露在空气中私被云凡的大手罩住。
“哼,你这副样子,还敢给我逞口舌之快,看老子今天不干死你!”
“呜……云凡……今天……嗯……今天不行……”
云凡不以为然,把嘴唇挨到哥哥耳边,咬了咬:“为什麽不行?嗯?”
遥辰大窘,避开。“今天我……我不舒服。”他含糊其词地解释,受孕一事,只有自己和那位忠心的老太医知道,连耳目众多的帝君都被蒙在鼓里。
“哦?”云凡的动作停了下来,双手捧起哥哥的脸,把自己的额头抵上遥辰的额头。“嗯,体温是有点高。不过,就算你身体不适,警觉性也不至於低到,让那种三脚猫把你摆布成这副模样吧,真是的,这里都被人看光光了。”他的大手,又敷上了遥辰柔滑的私。“要是我不来,你打算怎麽办啊?”
遥辰不语。其实,强行运功冲开被封的穴道,也是一个办法,但可能会冲击到体内的珠胎,不到最後关头,他不想冒这个险。
“没想到,平时正经八面的三哥,摆出这副淫荡的姿态,还真够撩人的!”云凡“性”致勃勃地翻身上床,凑到遥辰的双腿之间,对著玉茎和穴,仔细观摩。“嗯,上在夜里没看清楚,哥哥这里还真是可爱,这麽粉嫩……不过,”他话锋一转,“太过干净美好的东西,总会引人心生歹念,忍不住要狠狠地奸污蹂躏。”
云凡说话的同时,气息徐徐吹在那敏感的部位,下体的丝丝凉意,惹得遥辰身心酥痒。多日未尝温存,他的身体,其实也渴望云凡的触碰。那小穴,又害羞又期待,竟在云凡的注视下,颤巍巍地收缩著。
心猿意马的云凡,四找著润滑剂,半天才乍然想起,这是三哥的房间,断不会有那种东西。遂又俯下身,著急而为难地盯著那朵含苞待放的菊,真应了那句“只可远观而不可懈玩焉”!虽然很想兑现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裤子一脱,长驱直入,爽他个够。可是那麽一来,就真的把哥哥往死里干了。
叹气再叹气,心一横,把嘴巴凑了上去……
“云凡你又在搞什麽鬼?!”遥辰目不能视,只感到有个温湿的东西在自己股间游移,那东西比弟弟的手,更有杀伤力,每下触碰都勾得他身心乱颤,魂魄翻飞。遥辰怕极了弟弟又像上那样,将些莫名其妙的东西用在他身上。“喂!你住手!”
云凡用舌头把哥哥的私舔了个遍,只见一片娇红上湿嗒嗒地泛著水光,无限煽情。他濡湿的吻,又在遥辰的大腿根上流连,那里的肌肤,嫩白如同婴儿,细致得连个毛孔都看不见,嘴吮上去,触感极妙,像吻在剥了壳的熟鸡蛋白上面。云凡吮得如痴如醉,忘情地烙下一串串W红的吻痕。
遥辰终於知道,弟弟是用嘴巴替自己润滑下体,看来他今天是势在必行了,自己如今的身体又不能承受过份剧烈的冲击,於是警告他:“今天不许你太胡来,只能点到为止。”
那温柔的亲吻嘎然而止,云凡危险地眯起眼:“哥哥是在命令我?敢情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境呢。你可知道,我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一怒之下,就将二指插入遥辰的穴之中。
“呜……不是……那不是命令啊……”经过润滑的穴口,还是被突如其来的侵犯撑得疼痛难忍。
“那三哥你可教教我,何为‘点到为止’?是这样吗?”云凡调笑著,一边将入穴中的二指弯曲钩挖。
遥辰痛得牙关紧咬,甬道猛地收缩,想把异物排出,被吊在半空的双脚,也下意识地想要夹起来保护自己的脆弱。可是一切都是徒劳,这副淫荡的姿势,早已注定他只能任人摆布。
“哥哥,你真是不听话啊,毁去玉佩在先,教唆七姐给我下药在後。这笔账,我今天可要好好地从你身体上讨回来!”
云凡脱下裤子,把硕大的阳具,抵在哥哥的穴口缓缓打圈磨索,并不急著进去。他要遥辰充分意识到,那将要侵入的凶器是如何的巨大和火热,然後饱受惊惧的折磨。感到哥哥无助的战栗,云凡还要阴险地恫吓,“别怪我不预先提醒你,等会儿我进去的时候,你会非常痛,而且还会流血,你就忍著点吧。谁叫你把那控制蛊虫的玉佩毁掉呢,本来在你高潮的时候进去是最好的,你也少吃点苦。这都怪三哥你不好!”
一大堆废话,为自己接下来的粗暴行径粉饰了一番,云凡才扶著遥辰的腰,猛地一个挺进,势不可挡,直没根部,把那紧窒的小穴一下子撑到拳头般大小。
遥辰只觉眼前一黑,还来不及惨叫出声,就直直晕了过去。昏迷之中,他敏感的身体居然还有著本能的反应,兀自抽动迎合,嘴唇里也溢出低低的呻吟。他的眼睛被布条蒙著,云凡沈浸在自己的快感里,并没发现哥哥已痛得晕厥。那甬道被塞个严严实实,紧得没一丝缝隙,绞得云凡既难受又刺激。他扶紧遥辰柔韧的腰肢,狠命地动起来,在两人的交合撞击出连贯的“啪啪”声,遥辰修长白皙的双腿在空中冶W地摇曳著。云凡低头又仰头,淋漓的快感让他无法自拔……
“这麽紧……呼……呼……要不是上干了你……真以为你还是子呢……”
过了不久,遥辰悠悠转醒,云凡已在他体内释放了一,正虚脱地伏在他身上喘息,火热的分身还留在他体内,没有一点软化的迹象,又硬又霸道把他原本光滑平坦的小腹撑得鼓了起来。下体伤得不轻,一片火辣辣的麻痛,他冷汗直冒,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却拉扯出更剧烈的痛楚,“痛……好痛啊……”
云凡闻言,把蒙在哥哥眼上的布条取下,探身上去,极尽温柔地亲吻著哥哥额角的汗,眼角的泪,以及苍白得血色褪尽的唇,“再忍一忍!再一就好!”
“不!”遥辰坚决摇头:“不行!云凡,快退出来!我不行……咳咳……”接著就是一顿猛烈的咳嗽,咳得胸脯一颤一颤的,乳头一抖一抖的。
云凡看在眼里,倒吸一口凉气,低吼一声:“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当下二话不说解开哥哥身上所有的束缚,双手勾起哥哥修长的双腿,向挺尖饱满的双乳压去。这样,哥哥的下体会被带起,更方便自己的抽插。
2
遥辰大惊失色,“不要这样!啊……云凡,停下来!快停啊……”
“你不要叫我停!”云凡粗声粗气地打断他:“我停不下来了!这些日子,七姐说她胸口疼痛,愣是不让我碰,我已经禁欲七天了!三哥,我要你!”
在兰熏宫的前段时间,云凡跟慈蝶每晚都在床上翻云覆雨,尽享鱼水之欢,好不快活。情况也的确如同慈蝶所说,每行房,皆见落红。可过了七天以後,慈蝶的胸部开始胀痛,那对饱满的玉乳连用手碰一下都痛不欲生,更妄论在交欢过程中的乳波晃动。开头的几天,慈蝶还能咬紧牙关,忍著痛与弟弟欢愉一番,但到了後来,连走路的摇晃都无法忍受了,云凡一抱她,她就痛得大哭。
遥辰听後,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个中因由,他当然清楚。女子在服用“情毒”之後,自行修复的童贞会锁住由男性注入的精液,再把精液转化成乳汁,这段期间里,乳房会胀痛不已,尤其是初乳,疼痛就更为严重,也难怪慈蝶会狠心拒绝心上人的触碰。
云凡这臭小子今天过来他的寝宫,到底是刚好路过,还是另有所图,答案就不言而喻了。遥辰很高兴,弟弟在有需要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虽然那小子凶狠的进攻,让他吃尽苦头,但比起心中的愉悦,又微不足道了。遥辰便不再阻拦,放任云凡在他身上予取予求,享用他敏感精致的身体。
剧烈的动作,将两具身体带到了床沿,遥辰的头从床沿上垂了下去,如水的秀发,泼墨般倾泻了一地,宛若孔雀盛开的屏羽,独留几缕粘在他汗湿的躯体上,几缕缠绕在纤细白皙的臂膀间。由於体弱气衰,他细细碎碎地呻吟著,若有似无。当云凡的利刃忽然点到径的某一点时,他“啊──”的一声惊叫,全身猛地一震,双手紧紧揪住了身下被褥。
云凡露出了然的笑:是这里了!
他迅速记下度和方位,先是蜻蜓点水般的轻触,惹得遥辰意犹未尽,径里面麻痒难忍,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臀部抬高,迎合云凡的钻探。接著,云凡便开发性地顶著那点反复撕磨,遥辰血气泛涌,绯霞满身,身躯被惊涛骇浪的快感主宰,欢快地抽搐,美丽的凤目盈满薄泪,波光潋滟,享受著云凡带给他的痛苦的甜美。云凡继而开始惩罚似的顶弄,利刃死命在那敏感点上来回刮割,像要把它捅穿一般。带著征服的快意,他一边喘著粗气,一边不正经地调笑:“怎麽样,三哥?我比那只蛊虫更厉害百倍吧?你现在是不是欲仙欲死?嗯?”
遥辰早已被他虐奸得丢了魂儿,春情荡漾,媚态尽露,红如滴血的唇瓣,断断续续吐出了清醒的时候死也不会说的媚言惑语:“嗯……那里……凡儿给我……啊……再一些……我……我要……啊──”
被撑大到极点的穴口,破裂了好几道血口子,随著每一下入浅出的动作,不断迸射出星点血珠,溅满了两人的大腿,腹部和四周的被褥,殷红的颜色,怵目惊心。凄惨,但美丽,妖W的美,无尽销魂。
随著云凡几下入而狂猛的顶弄,遥辰胸膛一挺,玉茎蓄势勃发,“啊──”的一声长吟,箭一般的白光闪过,身上便落满了自己射出的精华。与此同时,云凡也在他体内达到了高潮,尽情释放。
狂欢过後,云凡抽出分身,把遥辰的双腿放回床上,才力竭筋疲地伏在他身上喘息。
这半个月以来,遥辰的胸部蓄积了不少乳汁,下体被云凡这样陵迟,乳汁更是源源不断地涌出。刚才的体位,云凡的每一挺进,都将遥辰的膝盖压向胸膛,那无意识的推挤,更加重了乳房的坠痛感。
他呜咽低喃:“凡儿……凡儿,帮帮我……吸走……吸走里面的东西,好涨啊……”
云凡孩子气地摇头:“不要!其他男人吸吮过的地方,我才不稀罕碰!”他抬头朝那两个饱满的乳房看了一眼,突然眼前一亮,竟被他发现了新大陆。“咦?这是什麽?”
遥辰的乳沟间,多了一条细细的粉红色的缝,如新生皮肉,娇嫩可人。很细,大概只有几根头发丝一般的宽度,巴掌来长,不小心根本看不出来。云凡伸出舌头,往那小疤痕上添了一下。
仿佛受到不得了的袭击,遥辰身体剧震,慌忙用手推拒著云凡的脑袋:“不──不可以!那里不可以碰──”他四肢收紧,想要护住自己。云凡被他激烈的反应勾得好奇心大作,就著居高临下的优势,轻易便制住了哥哥的反抗。
“什麽玩意儿啊,这麽神秘?”人家不给他碰,他便要碰个够。舌尖不住地在那道小口子上反复勾逗,弄得遥辰惊叫连连,来不及吞咽的涎液流到了锦被之上,他拼了命地摇头,嘴巴张张合合,却说不出一个字。
云凡看出端倪,“哦?这里好敏感,比乳头还敏感吗?”他俯首,在上面又吮又吸,看著哥哥似难受又似欢愉的表情,他更纳闷了,固执地非要知道答案:“告诉我!这到底是什麽?”
遥辰死死地咬紧嘴唇。
“不说吗?那好!”云凡捉起哥哥的身体,把他推到床头的黑玉浮雕壁柜前,让他面向柜子,背对自己。嘴巴咬著遥辰耳廓,脸上泛著教人不寒而栗的阴森笑意:“三哥,你不是说胸口很涨吗,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帮你解脱。”说完,就掰开遥辰雪白圆润的臀瓣,又将自己的分身插了进去,然後狠狠一顶。
“啊!!”遥辰的上身被他顶得撞向了坚硬的壁柜,浮雕上刻的是一刻苍劲的老松树,枝叶茂,张牙舞爪。那粗大凹凸的树干,就直直抵在了遥辰乳沟的那道粉嫩肉缝上。两个高高挺立的娇颜乳头,被撞得“丝”得一声,挤出了两道纯白乳液,顺著黑玉壁柜流了下来,一黑一白形成强烈的对比。
云凡的动作加剧,一抽一挺,遥辰的胸膛不住地在浮雕上磨索,痛得他泪流满脸,苦苦哀嚎:“不要呀……云凡……好疼!不要这样!”他的双手尽力推挡著身前的壁柜,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云凡怎能让他如愿?眼明手快制止他,把他的一双手钳制在身後,再重重地拉扯他的长发,逼他仰头,突出胸部。云凡更用自己的胸膛贴紧哥哥的脊背,牢牢把他压向壁柜上的浮雕,上上下下的律动,让肿胀的乳房得到充分的磨擦和挤压。不一会儿,遥辰的乳汁就流得满身,满柜,满床都是。桂香扑鼻。
直到再一高潮袭来,云凡才松开哥哥,停止在他身上残忍无道的肆虐,两人都累垮了,倒在床上各自喘息不已。目光扫过,到都狼籍一片,遥辰的腿间,满布红白的黏液。床单上全是欢爱的痕迹:血,口水,乳汁,汗水,精液……黑玉壁柜上,也挂著一大滩的乳白,还不断往下滴著水。
喘息平复後,云凡挪到哥哥身边:“一起去沐浴吧。”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不容分说就抱起遥辰下床,步向浴池。
被温热的池水一烫,遥辰稍稍回神,他仍然一语不发,只是冷冷地挣开弟弟的怀抱,迳自走向浴池的另一边,与云凡遥遥相对。他拾起岸上的一方丝帕,蘸了蘸水,怜惜地敷上自己被折腾得皮破出血的乳头。长长的发如黑夜弥漫,在水中漂浮晃荡,修长纤细的身躯,被粼粼水光衬得晶莹如经白玉雕琢,俊美的侧脸微微上扬,整个人飘逸得像不染凡尘的仙子。揪心的疼痛让他柳眉轻蹙,禁不住“啊…”地轻声呻吟。
美人如斯,云凡还忍得住他就是圣人了。水下的分身又高高挺立,他後脚一蹬池边,就著推力,箭一般地窜到遥辰身边,张开双臂,把那娇媚的人儿困在自己手臂和浴池边上。遥辰惶惑地看著弟弟眼中翻腾的情欲,冷冷地喝道:“云凡!你又发什麽疯?快走开,别靠近我!”
云凡一手搂过遥辰的腰,一手抬起他的一条腿。
遥辰挣扎,气得大骂:“你马上给我滚开!不……我不要……”
云凡知道刚才的粗暴把哥哥惹毛了,所以这,他不敢轻举妄动,死忍著勃发的欲望,不敢贸然进犯。他温湿的唇,在遥辰颈项上磨索,在锁骨上轻嘬,像个小孩子般顽劣,三分恳求七分撒娇,一声一声地唤著:“哥哥……哥哥……遥辰哥哥……”
遥辰被他叫得心都软了。在云凡甜腻如蜜的撒娇声中,他再丢盔弃甲,所有的怒气都化成满腔柔情:怎忍心违背弟弟的心愿,让他失望?遥辰重重叹了一口气,手绕到云凡的颈後,把他拉向自己,看著他,眼神无奈又包容,在自己眼中,云凡不是那位权倾一方的帝君,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遥辰泛出温柔的笑意:“也罢,凡儿,你想做什麽,尽管做便是了。哥哥……总是支持你的。”
得到了应允,云凡不再顾虑,笑得心满意足,大头挨在哥哥的胸膛磨蹭,呢喃著:“给我……哥哥……给我……”
遥辰轻声回应他:“给你……什麽都给你……全部都给你……”
两具紧贴的身体,在水汽氤氲中,再热烈地拥合。人生的真情趣,也莫过於此,与自己喜欢的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无怨无憾!
在动作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遥辰突然胸口一震,“噗”的一声,一股液体自他口中喷薄而出,云凡不得幸免,身上沾了不少。他一怔,用手蘸起一点温热的黏液一看,竟是殷红的血!遥辰的眼睛,缓缓闭上,身体毫无预兆地滑落池水之中。云凡呆立当场,第一个念头便是:天啊!我把哥哥奸得吐血了!他一手抱住遥辰已失去知觉的身体,厉声传唤:“来人!快来人啊!传太医!马上给朕传太医!”
21
帝君抱著三王爷,端坐在红木长椅上,等待太医诊断的结果。老太医探著三王爷的手脉,脸色越发沈。
云凡看在眼里,也知道情况不妙。他惆怅低头,凝视怀中的人。
一袭月白单衣,衬得遥辰的脸色更加惨白如纸,了无生气,如瀑的长发已被云凡鼓动内力,以掌风温干,此刻,正如一袭秋日流水般,柔柔地漫过云凡的手臂,垂在红木长椅,再长长地拖曳到地面。
云凡犀利似刀的眼风,忽然“唰”地扫向正在诊脉的老太医,声音冷硬无情:“为什麽会这样?”
老人家不经吓,生生打了个寒战。
帝君一把扯过太医的衣领,“三王爷的身体为何会如此羸弱?你一直在他身边侍奉,别告诉我你不知情。有什麽事情瞒著朕,还不从实招来?”
老太医哆嗦著叩头,“皇上……皇上请息怒!容微臣稍後再作详细解释,微臣要马上给王爷施针,不然恐怕珠胎不保啊!”
珠胎?奇怪的名词让云凡疑惑地皱起眉头,但此刻并非计较的时候,他很快点了下头,“准!”
老太医取出随行的银针,敬告帝君:“施针过程,痛楚加剧。万一三王爷醒过来,请皇上千万要制住王爷,不能让他乱动。否则穴位不准,会祸及性命。”得到帝君的首肯,他跪行向前,拉开了王爷的前襟。只见原本白皙的胸膛上,一片青紫淤血。老太医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急痛攻心,一时之间竟忘了身份,抬头朝帝君责备地瞪了一眼。年轻桀骜的帝君,居然被他瞪得心虚地低下头。
一根银针在手,太医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目光如电,认位精准,手起针落,毫不迟疑。下针的用意,是在於驱散胸口集聚的淤血,以防对珠胎造成压迫。
一针下去,云凡感到怀里的人微颤了下,他赶快把哥哥的身子拥得更紧。银针的著点,是围绕在乳沟那道粉红肉缝周围的穴位。眼看著第三针扎了下去,遥辰“呃…”的轻声痛呼,眉目悠悠打开,竟痛醒了过来。映入眼帘,是云凡混合著歉意和安慰的眼神。遥辰的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只觉得胸口如遭火燎,撕裂般疼痛,他动了动嘴巴,哀嚎:“凡儿……我好疼啊……好疼……”声音弱得几不可闻。
由於神思的归位,对痛的感觉更为敏感。太医刺下第四针时,遥辰下意识地要伸手捂住痛。他刚举起的手,被云凡牢牢握在掌中。云凡把嘴巴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说:“乖乖的,别动。很快就好了。”他伸出舌头,在那敏感的耳廓舔了一下,然後寻到遥辰的嘴唇,吻了上去。他将自己的真气,源源不断地输进哥哥口中。遥辰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开来,不知是弟弟精纯的真气让体内的苦楚大减,还是因为那个温柔的亲吻,让他忘却世间所有,甘心沦陷其中。
银针在他身上停留稍倾,便由太医全部拔去,胸膛的青紫颜色已然不见,恢复了原本的白璧无瑕。老太医松了口气,总算是医治及时,有惊无险。与此同时,云凡也结束了亲吻,满意地看到哥哥W若春桃的俊脸。
帝君转而言笑晏晏地对老太医开口:“现在,该把真相告诉朕了吧?”那副笑意底下酝酿著怎样的盛怒,在官场打滚了多年的老臣子,自问还能看得出来。只是,各为其主,三王爷下令要他封口,他又岂敢兀自透露半分,当下只是伏跪於地,无可奉告。
帝君火了,一脚踹翻面前的桌几,怒道:“愚蠢的东西!都是因为你的愚忠,没有给朕及时禀报实情,差点就害死了三王爷!如今你还要隐瞒?都一把年纪了,竟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糊涂之人,留来何用?”如此死板顽固,不懂得灵活变通,也难怪这老东西医术高明,却一直无缘御医的位置。
句句重话,把太医唬得汗如雨下。
遥辰不忍见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仆人受此惊吓,介入调停:“皇上,其实是我……”
“你闭嘴!朕没问你!”帝君恶狠狠地喝停他,哪见半分刚才的柔情蜜意。他又转向那抖得如秋风落叶的可怜老人,阴枭的笑意在脸上泛滥:“老家夥,你要是不肯开口,御医们也很乐意为朕效劳。你别天真到以为只要自己死守秘密,朕就会永远被蒙在鼓里。”
太医被逼得无可奈何,只好抬眼,朝三王爷请示,遥辰对他点点头。老人家如蒙大赦,急忙上前作揖,道出实情:“皇上……皇上!请听微臣的一句进言。王爷如今的身子,不宜劳累,更不能进行一些会刺激气血泛涌的……咳……各类事情。因为王爷现在,已是有孕在身的人了。”
“你说什麽?有孕?!”云凡舌头打结,惊得眼珠子差点没掉了下来,又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个半死,旁边的宫女赶快奉上润喉蜜茶。遥辰帮他顺背,一边打趣他:“皇上请自重,不必过於兴奋。”
云凡惊魂甫定,表情怪怪地瞪一眼他三哥,又追问太医:“此话怎说?快给朕详尽道来!”
跪在地上的太医,拱手身前,他斟琢词句,尽量避开复杂的生理术语,挑些显浅易懂的字眼阐述:“男子受孕,珠胎结於乳沟之间,胸骨之下。那里,是男性全身上下最为阴柔的地方,性质也与女性的子宫最为接近。珠胎结於其上,方可吸取充足的养分和精血,对生长发育甚为有利。珠胎一旦生成,男子胸口会出现肉疤。除此之外,身体外观一如寻常,并无其他异状。怀胎十月,肉疤开裂,珠胎将自内取出,比巴掌略小,且还未生成人形。脱离母体的珠胎,需置於洁净的容器之中,继续以母体的血养之。鲜血十天一换,再待百日,珠胎便如一般婴儿,破囊而出。”
云凡听得头昏脑胀,但大抵也知道了那过程极不容易。过於年轻的他并无一丝将为人父的觉悟和喜悦,只觉那是一桩避恐不及的麻烦事,让他头疼,无暇顾及其他,他脱口便问:“如今还能否将珠胎打掉?”
怀中的遥辰一震,扯住他的衣袍,惊呼:“云凡!你──”
云凡眉头轻皱,觉得很多时候,三哥的为人事都叫人难以捉摸。明明是精明干练的人,却偏要固执於生育这等婆妈之事。他只得耐下性子,好言相劝:“生儿育女本是女人家的事情,三哥你好端端的干吗要趟这淌混水?再说了,那麽辛苦地怀胎十月,还要用血供养百日。你有多少血可以拿来这样挥霍?十日一换啊,傻瓜,你会死的!”
遥辰未及出声反驳,太医抢先回禀:“皇上,如今打胎,万万不可!珠胎一旦生成,将与母体一脉相连。若非瓜熟蒂落,而是强行散去胎气,将对母体造成极大的损害,严重的可能危及性命。”
云凡一听,更加懊恼,低头看见怀中的哥哥对他露出一脸得意的笑。气得他,当下口不择言地大骂:“三哥你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我叫你帮我攻打燕澜,你他妈的给我怀孕?!”
还是三王爷沈稳,马上摒退众人,不让气昏了头的帝君在外人面前混乱撒野,丑态毕露。他伸手在弟弟脸上轻拍了一下,“就是怕你多心,才不愿意告诉你的。凡儿,你尽管放心,这种羸弱的姿态,只会在受孕的头一个月里出现,过了这个月,一切将会如常。”
云凡面色稍霁,一下一下抚著哥哥柔滑似水的发,沈思半晌,叹了口气:“算了!攻打燕澜的事,不用你来操心,我另有安排。你就乖乖地给我呆在宫里养……呃……养病。”
遥辰心里一暖,温柔溢满眉眼:“凡儿,你担心我有事?”
云凡没好气:“呸!我是担心你误事!”
遥辰嘴角抽搐,心里骂了一声:没心肝的臭小子!
云凡突然低下头,嘴巴动了动,在哥哥耳边飞快扔下一句话,然後羞赧地别过脸。他说:“刚才伤到了你,很对不起!”
遥辰自小习武,早已练得耳聪目明,把那句话听得一字不漏,心里面又意外又感动,表面上却装著不知所云的样子,硬要弟弟再说一。云凡懒得搭理他,拾起太医留下的药膏,他打开药罐子,里面的白脂细滑莹润,芳香扑鼻。在明眸一转间,他又开始不安分了。
不怀好意地笑看怀里的人:“来,三哥,我帮你搽药。全身上下所有受伤的地方都要抹上。”
遥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不用劳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可以……”
“那可不行!”云凡反将他一军:“太医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不宜劳累,而且,某些‘地方’,你自己也不方便上药吧。”话音未落,狼爪已扯开了遥辰身上的单衣,在那具销魂的玉体上为所欲为。
“呃……啊……”遥辰俊脸绯红,无措地喘息:“有……有人……用嘴巴……来上药的吗?”
色狼大言不惭:“当然有!混合了涎液,药效会更好……”
“……”
22
慈蝶公主出使宁静河城那天,送嫁和迎嫁的仪仗队足足延伸了十里有余,史无前例,好不风光。在帝君亲自搀扶下,慈蝶公主登上了凤舆。姐弟之间,无一丝多余的表情,无一个多余的动作,举手投足尽显一派皇家风范,高雅而疏远。
一身大红嫁衣的慈蝶,在起驾之前,最後地看了弟弟一眼,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回眸中。帝君骑著爱驹“流光”,遥遥相送,脸上自始至终是一抹淡漠的笑。
沁伶坐在房间里,手中拿著书,心不在焉。听说皇上很喜欢这位姐姐,在她出嫁前的一个月,每晚都到她的宫殿里去陪她。现在她要远嫁,皇上一定很不舍吧。沁伶心中黯然,不免又想起了自己的同胞姐姐。
“殿下不去凑凑热闹吗?登上这座宫殿的阁楼,就可以看到正殿那边的情况了。”打理房间的宫女们以为年纪小小的他,肯定被外头的热闹吸引了,於是向他提议。
沁伶收拾了一下心情,摇了摇头,对她们说:“这房间里的功夫,也不急著做,不如你们替我去瞧瞧吧。”
宫女们一听,顿时乐开了,要不是碰上当值,她们早跑去霸个好位置了,这种盛况,千载难逢,不是想看就能看得到的。她们心知沁伶殿下一向纵容下人,也不客气地停下手边的工作,行了一礼:“那麽,我们去去就回来,再把我们的见闻告诉殿下。”
看著她们鞋底抹油的心急模样,沁伶会心一笑,复又低头专注手中的书本。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小女孩的低泣声。沁伶奇了,这种喜庆日子,谁敢明目张胆地犯相冲呢?他放下书本,走出房间,循声找去,只见走廊里蹲著一个小宫女,看样子不过十二三的年纪,比自己略小一点。也许刚进宫,不懂规矩,幸好没其他人在。
沁伶走过去,递上自己的丝绢:“今天是不可以哭的。”
小宫女抽泣著,接过丝绢拭泪,抬起头刚要答谢,整个人就愣在那里。她从没见过像眼前这麽漂亮的人,一时之间竟忘了哭,呆呆地:“小姐姐……您……您长得真是好看……”
沁伶脸一红,略感尴尬:“我不是姐姐……哦,对了,你为什麽在这里哭?”
小女孩半天才收回心神,指指地上打破的药瓶子:“这里面的药水,是拿回去给家里人医治喘症的。可是,刚才被我不小心打破了。这种药草很难采到,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收集到这麽一点点,可是……现在都没了。”说著,又伤心地呜咽起来。
沁伶很想帮她,但宫里对药物管制一向严格,皇亲贵族都只能通过太医的方,才能拿到所需的药材,更别说他这个异国王子了。他说:“我这里有些钱,你不妨拿去,到民间的药铺里买些新的。”
小宫女摇摇头:“这是我家传的偏方,这种草药我只在宫里见过。”
御园里一草一木都是经过精雕细琢的,没机会找到半棵野草。於是,两人只得挑荒凉的地方找去。宫里有些重地,守卫严,不许闲杂人踏足,但皇家的狩猎场不在范围内。那里一大片未经开垦的茂密树林,两人在里头寻寻觅觅,居然也偶有所得。
小女孩很雀跃,又蹦又跳,拨开这边草堆,又找到一棵,欢呼一声,连根拔起,放进腰包里。沁伶也帮她找,不消一刻,手上娇嫩的皮肤已被荒草割得伤痕累累。不过看到人家这麽开心,他也不在意这点疼痛了。
辛苦了大半天,烈日升到了头顶,周围的荒草长得将近一人高了,沁伶拉住那小宫女:“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不能再入了。里面恐怕会有危险。”
女孩里朝不见底的丛林里望了一眼,瑟缩了下,觉得有理。今天的收获已比她过去在一个月里收集到的还要多,她乖巧地点头。
於是,两人开始往回走。
忽然间,一阵腥风刮过。沁伶心里一窒,僵在了原地不敢动。小女孩紧靠在他身侧:“附近……好……好像……有东西……”
周围的草丛里,传来某种动物潜行的声音。沁伶反应比较快,他一把拉过女孩的手,低喝一声:“快跑!”女孩没来得及回神,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就扑到在地,这一停滞,一头大而丑陋的鬣狗从草丛里蹦出,朝著他们飞扑过来。沁伶根本没时间细想,护住女孩就地一滚,险险避开。立刻,四方八面又窜出了好几只,把他们团团围住。
自小被养在宫里的沁伶,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顿时吓得脸色泛白,站都站不起来。可他身边,还有一个吓得快要晕过去的小女孩,需要他这个男生来保护。有了这重认知,他把眼里的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一咬牙,迅速抓起地上的石头,向最近的那头野兽,扔了过去。力度和准头都差很远,鬣狗一跃避开,但同时,包围圈就露出一个缺口。
沁伶马上拉起小女孩,突围而出,沿著回路飞奔。然而,两个小孩子的速度和耐力都远逊於那班饿昏了头的兽,很快,他们再被围。鬣狗开始咧嘴咆哮,自它们身上传来一阵阵腐臭的气息。沁伶强忍著恶心,命令自己镇定,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两人都全身而退了。他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便把头上的两根银簪拔下来,簪的尾端锋利,可当小刺刀用,他把其中一根塞进女孩手中,说:“右边,是回宫里的路。我们分头跑,我引开它们,你赶快回宫里叫人来。”那女孩子吓懵了,完全没了反应。
沁伶不知哪来的勇气,甩了她一巴掌,“没事的!冷静!”
小宫女一个激灵,目光澄清了不少,她摇头:“可是……”
“没有可是!”沁伶喝止她,“不想死的话,就照我说的去做,我来数一二三!”待两人都定了定神,他开始数:“一……二……”快速用簪尾在自己手臂划出一道血痕,“三!”两人拼尽全力,朝相反方向狂奔。那七八头畜生一时之间都不知追哪一边,但鲜血的香味到底比较吸引,刺激著它们的辘辘饥肠。果然,其中两头鬣狗跟了女孩几步,就回身跟随大队,追踪入丛林的沁伶。
沁伶尽量往树木密集的地方跑,身後兽蹄踏著土地的“嗒嗒”声紧随而至。他泛出苦笑,女孩的担忧,自己又岂会不知。凭她的速度,找到救兵再回到这里,恐怕只能给自己收拾骨头了。其实,他很清楚,自己的生存希望微乎其微。两条腿只是本能地动著,益发沈重,肺痛得快爆裂了,满嘴都是腥气……无论他怎麽在树间灵巧穿插,最终决定胜负的,还是体力。他背靠一棵参天大树,三面环敌。
鬣狗也是狡猾的动物,见他呼吸沈重,知道猎物已是强弩之末。为首的那只看准机会,屈身就一个扑腾,沁伶连忙抱头把身子一矮,大幅的衣袖“嗤”一声被叼去。那群鬣狗已把猎物的底细摸清,打算发起群攻,步步进逼。沁伶死死地握著手中的银簪,那唯一的武器看起来单薄得可笑,眼中的泪再也不受控制,滚滚落下,伪装的坚强全面崩溃,混乱的大脑里闪过许多人许多事,他哭了出来:“不……不要……姐姐……救我……救救我……”
随著死亡的逼近,沁伶把银簪尖锐的尾端缓缓转向自己,他没有勇气承受那皮肉撕裂的痛苦。就在他奋力要将银簪刺进自己喉咙的瞬间,一道白影飞掠,落到他跟前,定神一看,原来是一头雪狼,毛色纯白得一丝杂色都没有。那群鬣狗似是非常忌讳,居然完全停下所有动静,但又不甘心嘴边的猎物被抢走,双方僵持不下。
沁伶重燃逃生希望,一骨碌爬起来。高忽然传来一声昂扬的狼嚎,他举目望去,只见一头神骏威武的雪狼高高立於不远的山坡之上,如王者临世的姿态,俯瞰著这边的情况,它一现身,所有的鬣狗马上作鸟兽散,逃之夭夭。回应它的呼唤,林间的狼嚎声此起彼伏。高达数十米的山坡,狼王一跃而下,眨眼间来到沁伶面前,这沁伶连自杀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扑到在地上……
逃出狩猎场的小宫女已急得慌了神,盲头苍蝇一般四乱窜。远远看到一大群人马,迷乱的眼睛才“唰”地亮起来,一个劲地冲过去,去势太急,脚上一绊,又狠狠地摔倒在地。侍卫们见她疯了一般奔过来,早已远远将她架开,她顾不了身上的痛,大喊大叫:“救人啊!求求你们!快去救人啊!”手上的银簪,因她的摔跤,被甩了出来,滑到了靳子钥的脚边。他捡起来一看,转逞给马上的人:“皇上,是燕澜的饰品。”
帝君拿到手里,朝身边人递了个眼色。靳子钥会意,让众侍卫将女孩放开,上前盘问道:“银簪的主人在哪里?”
小宫女这一路狂奔,已近虚脱,她断断续续:“狩猎场……狗……狗……”话没说完,便晕死过去。
帝君一听,差点没当众翻起白眼,心里低咒:你个蠢蛋!枉我好不容易下决心留你一条性命,你倒急著去找死!
云凡双脚一夹马腹,爱驹“流光”知晓主人焦急的心思,後腿一蹬,排众而出,一束电光般朝著狩猎场的方向飞奔而去。
23
那群雪狼,本来就是如诺宫廷特意养在狩猎场中,权当监视者,以防其他野兽攻击误入丛林的人。帝君策马冲入狩猎场後,迅速把食指放在唇边,吹了个响彻云霄的指哨,狼王竖耳一听,马上仰天长啸回应。不必主人的指示,流光已马头一转,朝著狼嚎的方向疾奔过去。
沁伶千思万想,都没有料到前来搭救自己的人会是帝君本人。当那个一世无双的身影撞进自己视野的时候,心中的惊惧瞬间就被无尽的震撼,狂喜和激动驱散无踪,仿佛有了那人,就算眼前天崩地裂也不需要害怕了。
原本气焰嚣张的雪狼王,一见来人,竟像宠物一般乖巧地踱到一边,匍匐在地。帝君翻身下马,来到沁伶身旁蹲下,一脸调侃的笑似在对他说了些什麽,但沁伶已无暇顾及了,历经死里逃生的大惊大喜,他一头栽进帝君的怀里,默默地流著泪,遗失了语言。
帝君把他捞上马背,揽到了身前横坐,然後让流光缓缓步上回宫之路。一路上的沈默让沁伶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他抬头看看身後的人,因为今天要送嫁,帝君一身盛装,头戴紫玉金龙冠,身穿白底金纹九龙袍,贵气逼人,威仪天生。再反观此刻的自己,钗飞发散,衣袍破损,满身的泥土树叶,样子说多狼狈有多狼狈。他自惭形秽般缩了缩身子,小声呜咽:“对不起……又给皇上添麻烦了。”
云凡本来就有点恼他行事轻率,看到他蜷起来像只小鹌鹑似的,薄唇一抿,干脆借题发挥:“知道就好!你说,我该怎麽惩罚你?”
沁伶一听要罚,就忆起了过去在燕澜,父兄对自己的体罚都是惨无人道的蹂躏。当下一哆嗦,脸色发白,“皇……皇上想要怎麽……罚沁伶?”说著,两行清泪又不由自主地滑下脸颊。
云凡一看他惊惶失措的样子就知道里面有戏,忙摆出一副好奇的嘴脸,“哦,沁伶在过去也常常因为胡闹而被惩罚麽?”
沁伶的一双手臂,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身子,良久,才点点头,“父王和……王兄,都会罚我和他们……和他们……”不堪回首的往事是心中无法拂去的阴霾,他恐怕一生都得要活在这个阴影底下了。
云凡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但话语却和煦如三月春风,“那我也要好好罚你!”沁伶在他怀中抬起可怜兮兮的小脸,像只待宰的羊羔,云凡怜惜地往他脸上一亲,说:“我就罚你和我一同……一同‘私奔’吧。”
“啊?”沁伶一怔,完全跟不上帝君的思路。
云凡只好重复:“同我‘私奔’,离开皇宫,云游四海。怎麽,你不愿意?”
“皇上……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云凡板起脸:“君无戏言,这种事怎能拿来开玩笑?只不过,出宫一事,不宜对外宣扬,万不得已,唯有乔装打扮一番。过一段时间,等政务上的事情交代完毕之後,我会差人送服饰过去给你,出宫之後,你我需要扮成一对年轻夫妇,要你委屈一下,装成女孩子了,而且,你得改口称我为‘夫君’。”
说得轻巧,像玩过家家的游戏一样,沁伶听得目瞪口呆,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可是……”支吾了半天,终於问出来:“皇上,为何要选我同行?”
云凡早有准备:“因为这样一来,可以顺道去燕澜救你姐姐。”
自慈蝶公主下嫁後,时间又向前推进了大半个月,由随嫁队伍渗入宁静河城的密探,陆续送回来不少有价值的情报,云凡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手中拿著一份密函,冷笑:“果然是宁静河上不宁静啊。”说完,就将密函递给身旁的遥辰。
遥辰接过一看,一向淡定的他也少有地露出惊讶的神色。“此事非同小可。”
云凡的手指敲击著御案,“我担心皇姐应付不来。”
“这倒未必,你七姐的能耐,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遥辰的语气里充满了揶揄。
云凡脸上一红,知道哥哥又要笑话他被七姐迷奸的糗事,赶快转移话题:“说正经的呢!万一皇姐不能摆平那班老奸巨滑的家夥,我必须用其他的手段去牵制宁静河城,总不能让他成为如诺攻打燕澜的一道阻碍。”
遥辰挑眉:“哦,难倒你还有其他的法子?”
“三哥,我需要出宫一趟。”云凡一派悠闲模样,好像寻常人家出门逛个街一样普通。“这段时间里,有劳三哥你了,帮我临政监朝。”
遥辰凤目一紧,语气一下子冷到了冰点:“你说什麽?”
与他的惊怒相反,云凡慢条斯理地:“我要去青鸾宫拜见一下师父他老人家,如果他肯出山助我一臂之力,帮我牵制住宁静河城的动向,那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我跟你一起去!”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想不到一向以大局为重的三王爷也有这麽孩子气的执拗,云凡“嗤”一声笑出来:“你我都走了,如诺的政务怎麽办?”
“管他呢!反正你我都不在意。”
“谁说我不在意,游戏的序幕已经拉开,我还想看到结局的。不然,死不瞑目……”
遥辰一手捂住他的嘴,低喝:“你胡说什麽呢?”
云凡拉下哥哥的手,端到嘴边亲了一下,嘻皮笑脸地:“我会颁下圣旨,诏告天下,帝君急患重症,无力理政事,委托三王爷临朝听政。一年之後,若病患不见起色,帝位将传承於三王爷。”
遥辰抽出手,收回广袖里:“哪有活蹦乱跳的人突然一病不起的?你编的这个理由不觉太勉强了麽?”
“时间紧迫,也的确勉强了一点,但臣子们服与不服却是另一回事。其实三哥的名望一直比我高,由你来做这个帝君,也许朝中的那班老头子高兴都来不及呢,谁还会追究其中的真伪。三哥,你就不必担心了。”
遥辰晓弟弟的个性,知道他势在必行,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与他分开,百般无奈,便怨他:“早就警告过你,现在不是攻打燕澜的时机,你就不听,偏要一意孤行!”
云凡只是轻笑:“其实行军方面我不担心,四位大将军都是用兵的奇材,果敢决断,出奇制胜。如诺唯一输的,只是国力。但是,三哥你也知道,燕澜那边的土地和气候都比我们好,要从国力上跟他们比拼,是不现实的。你口中所说的‘时机’恐怕永远也不会到来。”
遥辰无话可说。燕澜那边,土地肥沃,四季分明。如诺的地形却多是高山峻岭,旱期又长,也许是白龙入世的原因,自云凡出生之後,才风调雨顺了这十几年,当今如诺的国力,已是有史以来最为强盛的了,此时出兵,虽然冒险,但也并非毫无胜算。
云凡细看哥哥的神情,知道他已被自己说服,暗自松了口气,话锋一转:“我这出宫,要把沁伶那小家夥带上。”
“沁伶殿下麽?为何?”遥辰问得很自然。
“他的姐姐!”云凡又是一声冷笑:“他有个双胞胎姐姐,叫做薇伶。燕澜的薇伶公主可不是一般宫中的柔弱女子,据我所知,她是个藏不露的高手,暗中掌控著燕澜宫廷的暗杀组织。你大概也猜到,燕澜国君将小儿子送到我身边的用意了吧。”云凡黑眸轻眯:“我干脆就将计就计!看谁先下手为强。”
遥辰疑问:“那,沁伶殿下知道他姐姐的真正身份麽?”
“那小笨蛋?”云凡嗤笑,“他怎麽可能知道?那小笨蛋还以为自己的姐姐跟他一样,在宫里吃尽苦头,一直央求我去救她出宫呢。”云凡在提起沁伶的时候,完全收起了先前的桀骜阴枭的神色,眼底泛出一抹淡淡的温柔。
遥辰看在眼里,心中不知是什麽滋味,“云凡,你……喜欢那孩子?”
云凡一怔,抬头看到哥哥有些吃味的俊脸,讪笑:“喜欢?怎麽可能?三哥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无情无义的人。这人世间的每个人每件事,包括我自己,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在适当的位置发挥适当的作用罢了。”
“那麽,对你来说,我也只是一颗棋子?”凤目含嗔带怨地扫向弟弟。
云凡爽朗一笑,伸手把遥辰拉近怀里,“棋子也有高低之分啊。”
遥辰在他怀中轻微挣扎:“那我算什麽?车,马,还是炮?”
云凡亲著他的耳廓,喃喃低语:“你是我唯一的将帅啊。”大手隔衣摸在哥哥前胸的凸点上,轻拢慢捻。惹得遥辰细碎娇喘:“云凡!这里是御书房,你想干什麽?”
云凡不正经地在他耳边调笑:“你是什麽我便干什麽!”
“不!不行!会有人进来的,不能在这种地方,唔……”红唇被堵,反对无效。
2
御书房其实是一所宫殿,并非一个小房间,里面收藏的书册包罗万有,不计其数。就是御案与殿门的距离,也足有百米之遥,中间更是横了一座高大的屏风,隔绝里外,帝君时常会召集亲信来此议政。
云凡把哥哥胸前那点敏感的红玉,隔衣捻在手中,开心地道:“哥哥的乳头大了不少呢,是怀孕的缘故吗?”他把遥辰抱坐在御案上。
遥辰喘息著推挡:“云凡!这里是办正事的地方,怎容你胡闹?”
“越是禁忌的事,做起来才越刺激啊。”
“不……不可以……”遥辰还是不依:“你不是召见了四大将军来此商议军机大事吗?他们很快了就要到了。”
云凡的手已剥开了遥辰的前襟,蜻蜓点水般的触吻也落在了那雪白的香肩之上。“哥哥有所不知,欢爱时刻,脑袋尤为清醒。我们可以一边做,一边跟他们谈论……”
“你……啊……你荒唐!哪会有这种事?”
云凡突然放开他的腰,没了支撑力,遥辰只好用手肘支起上半身的重量。本来已大开的衣襟,被他这麽一动,更滑落肩膀,挂在臂弯上,把整个白璧无瑕的胸膛裸露了出来。
云凡看著眼前的美景,浑身热血沸腾。他咽了一下口水,双手小心翼翼地罩上了遥辰的胸部,把两颗W红的软肉夹在指缝里,慢慢地打著圈揉搓。感觉哥哥的身体,在自己的触碰下无助地轻颤,那层薄薄的细滑的皮肤下,奶水正涓涓地涌出来。原本平坦的胸膛,也在自己抚弄下渐渐隆起了两座饱满的小丘。云凡凑上前去,吸吮住遥辰乳沟之间的那道淡淡粉红的疤痕,那里是哥哥致命的敏感地带。
“啊──”遥辰一声长吟,身子不受控制地後仰,胸膛挺起,几乎把自己送到云凡手中,他也不明白怎麽回事,身体的反应非常陌生,居然极度渴望云凡的爱抚。
云凡拔去了遥辰挽住长发的发簪,让那头漆黑如夜的柔发披散而下,他喜欢看散发的哥哥,慵懒而娇媚。然後,双手又不住地在遥辰的纤腰上游移,灵巧的唇舌,缠绕住一点红玉来回逗勾,遥辰被他弄得又麻又痒,想笑又想哭。脑中一片空白,嘴里呻吟不断,竟连半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云凡不费吹灰之力,就挤进了遥辰双腿之间,这个姿势,怀中的人儿已是无可逃了。他“咻”地收紧双臂,把哥哥的纤腰箍在怀里,遥辰“啊”一声痛呼,神思也清醒了些,他色若春晓地低头,看著云凡抵在他乳尖上磨索的薄唇:“哥哥的身子,比以前更加甜美了。就不知道,这里面的乳汁是否也会如此?”话音刚落,便张嘴衔住了那点娇红,猛烈地吸嘬起来。弟弟火热的唇舌,与他乳房里快速淌过的丝丝凉意形成对比,让遥辰更清晰地感知到他正在被人享用著乳汁。羞辱,激荡和舒爽的快感一起蜂涌而至,不知不觉中,他竟坐直了身子,双手拥住弟弟的脑袋,让他紧紧贴近自己的胸膛,一双凤目迷离欲醉,红唇半张,曼妙地吐息:“慢……慢点……凡儿……不用急……都是你的……是你的……”
云凡反复吸吮著遥辰两边的乳头,手下也没闲著,悄悄地就将哥哥的长裤御下,一下子握住了那高高挺立的欲望,遥辰猛地吸口气,却叫不出声,身上所有的敏感都被控制和玩弄著,他只得彷徨无助地吟哦。云凡很有技巧地套弄,力度和节奏都拿捏得刚刚好,时快时慢,时轻时重,不消一会儿,就将哥哥青涩的身子送上了云端。遥辰腰身一弓,便要激射而出,云凡恶劣地用指头封住哥哥欲望的出口。激越的快感被生生扼断,遥辰难受地叫起来:“快放开啊,云凡!你要干什麽?”急得那双凤目都快落下泪了。
云凡好整以暇地坐回龙椅上,扯下裤头,露出自己高立的粗大分身,无耻地对御案上的哥哥说:“我累了,哥哥。现在轮到你服侍我,下来,自己坐下来。”
遥辰一看,羞得无地自容,“不行!那样的事,叫我怎麽……啊……”
云凡狠狠掐了他的玉茎一下,那可怜的小东西在他手中战战兢兢的,溅出了几点蜜汁。
最脆弱的部位掌握在他人手中,高傲如遥辰也只得乖乖听话,他扶著御案慢慢滑下来,明明身上的华丽衣袍还在,但所有美丽而隐私的部位全都暴露在空气里,无能为力地任人肆意观赏。他并不知自己此时羞愤又无奈的样子有多美,看得云凡情欲泛涌。
遥辰难为情地张开双膝,跪在龙椅上,一手扶著云凡的肩膀,一手掰开自己的臀瓣,将那火炬般的凶器缓缓导入自己的小穴,努力了很久,满头大汗,还是进不去。他又气馁又恼怒:“不行啊!云凡,这种事情我做不来!你太强人所难了……”话没说完,竟看见弟弟手中变魔术般出现了一瓶润滑剂,顿时啼笑皆非:“你……你一直随身带著这种东西吗?”
“是啊!”云凡倒是坦白,“哥哥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很想跟你在房间以外的地方做一。”
看他的眼神,连在朝廷之上谈论国家大事都没有这般认真过,遥辰一阵无力感,拿起那个小瓶子,倒了一些滑腻的液体,抹在自己的後庭,又抹了一点在云凡的分身上……
“属下参见皇上!”门外传来四把粗亢豪迈的声音,吓得遥辰手一松,那小瓶子跌落在地。
“进来吧。”云凡朗声传唤。
遥辰大惊失色:“云凡,你不是来真的吧?你疯了!”这副样子被下臣看到,他以後都不用见人了。
“不怕不怕,没我的旨意,他们不敢越过屏风。没人能看清这里面的状况,尽管放心好了。”云凡一边说著,一边把哥哥的两条腿架起,分别放在龙椅的两边扶手上,他扶著遥辰的腰,把利刃对准那穴,就势一顶。
“啊──”没料到他会突然插进来,遥辰痛得大叫一声,他赶忙捂住嘴巴,但已经来不及了。
四位将军面面相觑,齐齐一拱手:“拜见三王爷!”
云凡开始了上下的律动,在径中穿插,压低声音在遥辰耳边催促:“回答他们啊,不然将军们会起疑的,说不定,就越过屏风进来了。”
要命!遥辰要管住自己的嘴巴,不呻吟出声已经很难了,还叫他怎麽回答啊,他急喘了一下,把声音压稳:“平……平身……啊……”云凡大力地冲击,几乎顶到了芯中,一边开心地揶揄:“这几个是将军,又不是文官,不用跪地行礼的,你叫谁平身啊?”
“你个混蛋!”遥辰被他插得声音微颤,骂起人来一点声势都没有,娇滴滴地有气无力。
将军们已心生疑窦,国色天香的牡丹刺绣屏风,隔绝了所有探究的目光,最後,由东方将军出面请示,“皇上,无恙吧?”
云凡自十二岁起,已是妻妾成群,他早就学会在激情欢爱中控制自己的思绪和声音,只要不是太过投入,要骗倒这几个大老粗,一点都不难。可他就是不肯回应,欣赏著哥哥此刻又急又酥,又羞又媚的模样。心中大乐,小声道:“怎麽办呢,三王爷?再不把他们打发走,你这副样子很可能就会被看到了。不过那也没关系,你这样子多美!”
遥辰听不下去了,狠狠就往弟弟脖子上一咬。
“啊──”云凡没想到他会有此一招,冷不防就痛呼出来。
“皇上?”听见帝君的惨呼,将军们心里又是一惊,屏风背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莫非皇上受到三王爷的劫持?他们对望一眼,纷纷拔剑,打算冲上去护驾。
遥辰听到脚步声,提气沈声厉喝:“站住!无礼!御书房是你们想闯就闯的地方吗?”声音有些飘,也比平常高亢了不少,“皇上此刻正忙,你们四人先到偏厅等侯!皇上有了空闲,自会过去!”
四位护国大将,也敬畏三王爷的威严,一时之间竟没了主意:“但是……皇上……”
遥辰已经无计可施了,他用力扯住云凡的头发,在他耳边威胁:“你再不叫他们离开,当心我咬死你!”
云凡听得哈哈大笑,他运起内力,对著御座下的四条人影,击出一掌。四个大汉猝不及防,被他的掌风,带出殿门之外好几米,纷纷滚落地上。云凡一收掌,殿门也随即闭合,他清朗的声音自殿内传出:“众卿多虑了,朕安然无恙!不过此後,三王爷的旨意就是朕的旨意,你们不得违背。此刻先到偏厅侯著吧,朕稍後就到。”
听到帝君轻松的口吻,四大将军也不疑有他,唯有听命行事了。可是帝君今天显然没有时间观念,他说的稍後,竟让几位年轻将领一直等到了夜幕沈。
御书房里,云凡怎麽要都要不够,把遥辰累得昏昏欲睡。
到了最後,遥辰轻声问他:“凡儿,你希望咱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云凡压根儿没想过这个问题,“随便吧,三哥认为呢?”
“唔……”遥辰的眼皮已重得睁不开了:“希望……是个女孩子。男孩心野,留都留不住。”
云凡苦笑,不知哥哥是否有意含沙射影。
“旭儿……”遥辰呢喃了一声。
“什麽?”云凡没听清楚。
“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叫旭儿。”说完这一句,他终於坚持不住,坠入了梦乡。
云凡愣愣地,半日才轻轻回了一声:“好……”捡起了地上的小瓶子,哥哥的沈睡,并非完全因为劳累,这小瓶子里所装的麻药份量,足够让任何一位内力厚的高手一觉睡至明日天亮。
没错,他今晚就要离去。
云凡将哥哥抱回寝宫,轻轻放在龙床上,抚著那一头柔滑如水的乌丝,他温柔低语:“三哥,我所拥有的,也不过是这个皇位,我只能用它来回报你的真心了。你要是不肯原谅我,待我归来之日,再任由你置吧。”床上的身子似乎在轻轻颤动,云凡拾起锦被,盖在遥辰身上,然後,决然地离去。
房门关上後,遥辰才缓缓睁开朦胧的泪眼,“呆子!”泪水滑过脸颊,蘸得枕上一片冰凉的湿气,“连吻别都不会麽……”
25
穿惯了绫罗绸缎的帝君,叫他突然改穿粗布麻衣,他还真不干。所以,云凡决定,就算出了宫也不能太委屈自己,至少也要装成小康人家。换上平民服装後,他过去沁伶的房间接他的“小妻子”。著上女装的沁伶,早已在房中等侯他多时了。
房门一推开,云凡只觉一道W光射进了自己的眼睛,端坐在床上的佳人,眉宇间闪动著男孩特有的英气,偏偏身上的桃红女装又点妆出女孩子的妩媚俏丽。坚强而柔弱,两种矛盾的美感在他身上相得益彰。雪肤粉颊樱唇W,盈盈星目似欲言。沁伶脉脉含笑,整个人宛若一只精致绝伦的陶瓷娃娃。云凡著实惊W,不吝啬赞美:“看来,咱们家小娘子还颇有几分姿色。”
沁伶脸红低睫,“夫君见笑了。”他款款起身,踏著碎步走到云凡跟前,踮起脚跟,很自然地为云凡整理衣领,把藏在里面的几缕发丝拨弄出来。眼前的真龙天子,穿著平民的服饰,犹如夜空中的朗朗皓月,被乌云遮敝了光辉。“有点怪怪的……”沁伶捂著小嘴,笑了起来。
云凡拉起他:“时候不早了,走吧。”
“呃……夫君,您的包袱呢?”沁伶把自己的小包袱抱在怀里,却见云凡两袖清风。
云凡豪爽一笑:“我一个大男人,需要什麽包袱?当然是走到哪里买到哪里。”
“那……那麽,为什麽我……”沁伶羞得说不出口,帝君唤人为他准备的包袱里面,都是些古怪东西,一大堆女孩子梳妆的用具,几瓶药物和润滑剂,还有数件用料非常讲究的抹胸。
夜阑人静,到都是小虫的叫声。云凡拉他在夜风中漫步,边走边解释:“穿在外面的衣袍,走到哪里都可以买得到,带著上路是累赘。你现在一个女孩子,当然不能再用纱布束胸了。这里面的几件抹胸,用料上盛,贴身穿著会比较舒服,宫外买不到的。”
云凡吹了声响哨,那匹高大的白色骏马流光,小跑来到他们跟前。上了马,沁伶坚持要跨坐。
“为什麽?哪有淑女用这种坐姿的?”云凡皱眉问他。
“可是,横坐的话,我怕半路上睡著了,会掉下马。”
云凡眼珠子一转,流里流气地:“一路颠簸,你要是坚持跨坐,小屁股会受不了的,到了明天晚上,我们就不能……”
“啊──”沁伶截断他露骨的荒唐话,迅速把脚跨回来,改为横坐,一把搂紧云凡的腰躯。“至多我今晚不睡著就是了。”
“尽管放心睡吧,小娘子,夫君我是不会让你掉下马的。”云凡说罢,伸手穿过沁伶腋下,把他拦腰抱紧。手臂很不安分,不肯老实箍著沁伶的柳腰,却要横在人家胸前。抹胸不比纱布,沁伶的乳头通过纤薄的布料,直直抵著云凡的手臂。手臂一旦晃动,两颗乳头便免不了遭到剧烈的磨擦。
“那样不行啊,夫君你的……啊……”沁伶反对的声音消散在呼呼夜风中。
云凡一拉马缰,流光长嘶一声,人立起来,後腿猝然发力,如夜空划过的一道流星,不消一刻,便驰离了皇城。万中挑一的骏马快而稳,两人的长发和衣袍都被夜风甩在身後猎猎作响。
系紧了身上遮风的大氅,沁伶居然也能间间断断地寐了几觉。
一夜在官道上疾奔,到了晨曦初现,到一片墨绿的时分,他们来到了如诺国和宁静河城交界的小城镇。在离城几里的郊外,云凡唤醒了睡得不甚安稳的沁伶。
“流光太惹眼了。从这里开始,我们需要徒步进城。”他把沁伶抱下马,然後拍拍马身,流光会意,自己小跑著离去。它会在这附近山林兜圈圈,随时等待主人的召唤,不会走远。
一夜奔波,云凡有武功底子,并不觉得十分劳累,但沁伶不一样,他浑身都散了架似的酸痛,直不起腰也站不直身子。云凡不是细心体贴的人,此刻的他,老土一点说,就是逃出了樊笼的鸟儿,满心都是进城见识游玩一番的高昂兴致,根本无暇注意身边人的情况。他拖著沁伶,走上了由郊野通向城镇的小道。沁伶本来就有股子傲气,不允许自己成为人家的负累,当下没有任何怨言,只是咬紧牙关跟上云凡的步伐。
两人进了城後,天色已经大亮,街道逐渐喧哗,人们也开始了一天的忙碌。即使驱走了流光,两人走在街上,也非常引人注目,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在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流露,并非能靠几件粗布衣裳就能遮掩过去的。
“小娘子,你饿不饿?”云凡盯著街边的馄饨档,口水泛滥。
沁伶已累得几乎要晕过去,他定了定神,“我……”眼前一。
紧握的手忽然松开,云凡诧异回头,才及时扶住了沁伶下滑的身子,“喂,小伶儿,你怎麽啦?”眼光过去,只见沁伶脸色发青,露在裙裾外的一双莲足,鞋面上血迹斑斑,小小的身子更是虚汗淋漓。云凡低斥:“傻子,累了怎麽不做声,死撑著当什麽英雄?”一把将他横抱起来,四地找客栈。
匆忙中看到一间比较顺眼的,就走了进去。“掌柜的,给我准备一间上等房,把食物和热水拿到房间里。”第一钱,很有新鲜感,云凡扔下一张银票,仔细注意掌柜的表情变化。只见那五旬老人眼前一亮,抬头飞快看他一眼,立马堆满讨好的笑,唯唯诺诺地亲自去打点一切,把他迎进了三楼的贵宾房间,客栈的下人也利索,几个进出,已把客房布置妥当,蓄水池注满了热水,饭桌上也摆满了琳琅的招牌菜,最後离开的店小二,循例地说了一句:“客官有什麽吩咐,尽管传唤小弟。”就替他们关上了门。
今时今日这样的服务态度,云凡还是颇为满意的。
他把沁伶放在床上,替他脱去鞋袜,拿了面盆盛些温水,将一瓶自宫里带出来的密药倒进水里,水的颜色立刻变得翡翠般的碧绿,房间里漂浮著一股薄荷清香。他把面盆拿到床边,让沁伶泡脚。第一照顾别人的感觉,也很新鲜。
沁伶坐在床上,看著昔日万人之上的尊贵身影,竟然忙进忙出为自己备药,心里面说不出是怪异还是感动。迎著云凡期待的目光,他缓缓把脚伸进碧青的药水中,奇迹般的,被鞋子刮伤的伤口居然立刻不痛了。
云凡看著他舒心的模样,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开始分神打量房间的一切。
“哇,这叫什麽上等房啊?”云凡埋怨,“看,床上只铺了三层被褥,在宫里,连地位最低的女官都睡五层的被褥啦。”他走到饭桌旁,“哇,这是蜡烛吗,晚上就点著它?没香气也罢了,唔,还有一股怪味。”又走到里间,世界末日般地嚎叫:“哇,这叫什麽澡盆啊,三个人都容不下,用来做马桶都嫌小啦……”沁伶躺在床上,听著一声比一声高亢愤概的“哇…哇…”,忍不住“吃吃”的笑起来,真不可思议,他今天才发现,帝君居然有著比他还要孩子气的一面,笑著笑著,慢慢地,就进入了梦乡。
兜了一圈回来的云凡,满肚子的怨气,床上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走过去一看,发现那累坏了的小家夥睡得好不香甜。他捏手捏脚地坐在床边,专心凝视那张沈睡的容颜,桃红纱衣在床上铺展开来,把沁伶娇小玲珑的身子,衬托得宛如一朵半开的牡丹。云凡看得啧啧有声,这小家夥不得了,过个几年,待身子再长丰足些,就活脱一只颠倒众生,祸国殃民的小妖精了。
“叽咕~”云凡皱眉,为什麽自己的肚子会发出这种声音呢?莫非因为饿了?饥饿真是奇怪的感觉,过去十八年里都没试过的感觉,让他心烦气燥。看看饭桌上已经冰冷的饭菜,再看看躺在床上,胸部轻微起伏的沁伶,他马上做出了选择。拍拍沁伶的小脸,要唤醒他:“起来起来,小伶儿,我饿了。”床上的人儿,只是翻了个身,面朝里,不理他。
乘人之危虽然非君子所为,不过……这是他的‘小妻子’嘛。云凡将沁伶的身子又翻了过来平躺,把纱衣的前襟拉开,露出里面鹅黄的抹胸。那片柔薄的布料,根本无法遮掩底下的美丽风光,吃色性也,云凡把那片抹胸推到沁伶的脖颈,露出了那对W丽丰挺的大乳头。
云凡伸手在他白皙的乳房上轻轻揉捏,沁伶实在太累了,敏感的胸部被这样刺激,他却没有醒来,在迷糊美梦中,是帝君与自己在龙床上合欢的迤逦场景,胸膛渐渐无意识地抬高,迎合身上人的触碰,樱唇也飘出一阵阵呢喃娇喘。
“唔……啊……啊啊……”
云凡的手劲逐渐加重,佳人的呻吟声也益发激越,乳房汇聚了越来越多的汁液。似乎胀痛难忍,沁伶柳眉轻蹙,缓缓摆动著身子,云凡把手掌稍稍抬离,他马上难耐地弓起腰,把自己的胸部挺进那高抬的大掌中撕磨。
云凡得意地笑:“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小东西。”嘿嘿,那他可就不客气了。用食指和麽指捻起两边娇嫩的乳头,肆意挤按,转动,拉扯,那点晶莹的红肉,触感像丝般的柔滑,非常美妙,浑身上下就数它最柔软,似乎稍微用力一点都会将它掐碎。
沁伶在睡梦中叫了出来:“啊啊!不不……痛……啊……”本来就很大的两颗乳头,不消几下蹂躏,已变得红肿坚硬,高高挺立。云凡怕他承受不住,又缓下手,给他按摩乳房,沁伶的痛呼很快又变成了兴奋的媚叫。
“嗯……吸……啊……吸走……啊……啊哈……”小身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耸动著,不论梦中或现实中,他都被那双可恶的大手折磨得半死不活,不断的发出销魂蚀骨的浪叫声。在云凡的玩弄下,他粉腮通红,紧闭的羽睫危危颤动,仿佛想要摆脱欲火的煎熬,又仿佛沈醉其中不愿醒来。此刻的沁伶说不尽的千娇百媚,两只小小的乳房已鼓胀得十分结实,云凡这才俯下身,把他一边奶香馥郁的乳头纳入口中,又用唇齿好生啃咬舔舐一番,然後暇逸地吸吮起来,那芳香甜美的乳液,吸进嘴里,简直不舍吞咽,既解渴又解饥,让人精神都为之一振。云凡享受得像只偷腥的猫一般,眯起了眼,吸得“嘬嘬”有声。云凡交替地吸著他的两边乳房,沁伶的乳液比较多,待他的胸部再恢复平坦後,云凡已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沁伶的呻吟也渐渐弱了下去,取而代之是平稳的呼吸声。
云凡掏出自己的丝绢,把两颗乳头上残留的晶亮口水,以及自乳尖小口淌下的缕缕银丝,一一擦拭干净,又把沁伶的抹胸拉下来,让他身上的纱衣回复整齐,然後咂巴了几下嘴,心满意足地倒在他的“小妻子”身边,渐渐,呼噜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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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国交界的城市,只要在太平盛世,都会是商业极为发达的华区域。从如诺前往燕澜的路线就是由南一直往北走。云凡与沁伶乔装成年轻夫妇,一路上去,吃喝玩乐,裘马轻狂,好不快活。跨过如诺的边沿城镇,就进入了宁静河城的领地。
宁静河上的风光堪称一绝,河水表面如镜子般平静无波,倒影著南北两国迥然不同的美景。如诺的重山峻岭,巍峨连绵。燕澜的无际平原,天高地阔。但在平静的河面底下,却酝酿这澎湃暗流,无法预测,极其凶险,所以素有“宁静河上不宁静”一说,就连水性最好的渔民,都不敢贸然下水。
湖光山色的美景远近闻名,也就促成了观光旅业的发展。宁静河上,几艘巨大的观光游艇,装饰得美伦美唤,接载客人沿河往返,一艘都能容纳数百人。慕名而来的客人,挤满了码头,等待上船游览一番。
云凡和沁伶也想凑这个热闹,但看到一片的人山人海,云凡便皱眉,想要打退堂鼓。
沁伶好奇心重,大眼睛东张西望:“难得来此一趟,不上船瞧瞧就太可惜了。”
云凡也有同感,於是把心一横,说服自己往拥挤的人群里钻,就权当体验民生了。他拉起沁伶:“好,咱们就乘船一游。你要跟紧我,人多混杂,千万别走散。”
可是一进入群众的怀抱,才知群众力量的强大。两个没有排队经验,也不懂得抢占位置的皇贵子弟,一下子就被人群冲散了。沁伶个子小,踮高了脚跟还是寻不到云凡的身影,心里开始慌。刚好这时候,有一艘游艇靠岸,人群马上蜂拥而上,个个胸背紧贴,身体被前後压得喘不过气。几个登徒子,瞥见这漂亮的小佳人落了单,同伴之间打个眼色,悄悄地挤到他身旁,意欲轻薄。
沁伶感觉自己的小屁股被人摸了一下,下意识就转头去看,不料又有人趁机抓了他胸部一把。转眼间,他的身边已被几人围得密不透风。在这样嘈杂的环境里,做任何事都不会引人注意。几个色胆包天的家夥干脆肆无忌惮地对他上下其手。一人把气吹进他耳朵里:“哟,小妹子,找人啊?哥哥们帮你找好不好。”
沁伶脸色发白,自己跟这些人渣似乎特别有缘,走到哪儿都能碰上。那几人下手没轻没重的,把他弄得很痛。“滚开!别碰我!”他拼命伸手去推挡,本来密密麻麻的人,想推开他们谈何容易,但前面的人竟一个踉跄,跌了开去。沁伶也没想到会这样,愣了一下,身子突然倾侧,没来得及反应,他“扑通”一声,就掉进了河中。原来那人并非被他推开,而是人群把他们挤到了码头边沿,为了不掉下水,那人才自动躲闪。
十一月的天气已是踏入了冬季,冰冷的河水几乎立刻夺走沁伶的体温和意识,“救……”河水呛得他,连呼喊声都发不出来,身子已往下沈,岸上的人一阵骚动,纷纷围观起哄,却没一个人肯出手相救。沁伶喝了好几口冷水,耳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落水声。
云凡快速游到他身边,一把拥紧他的身子,把他的头托出水面。沁伶的手脚还在挣扎,云凡安慰他:“别怕!没事了,这里的水很浅。”沁伶一听是他的声音,整个人顿时安静下来,云凡腾出手给他抹去脸上的水珠和发丝,沁伶惊魂未定,愣愣地看著眼前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云凡立在水里,笑他:“小伶儿,你招惹麻烦的本事我算是服了。”沁伶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脖颈间抽泣,云凡看著心疼:“乖,不哭了,这里的水才够到我胸口,你要是镇静下来,应该可以踩到河底……”
“可是,我真的踩不到啊。”沁伶冷得嘴唇发紫,牙齿打颤。
云凡吻住他的小嘴,把自己的真气渡了一些给他。沁伶觉得身体热了起来,脸红耳赤。两具紧贴的身躯,在冰冷的河水中分享著彼此的体温,并没发现,这番亲密的举止已招惹岸上观众的侧目,人群中又引发了一阵骚动,有人吹嘘,有人鼓掌,有人窃窃私语。
一声低沈浑厚的咳嗽声拉去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四个家仆的护送下,一个面目精明的中年人,穿过人群来到码头边沿,对著水里的人,作揖道:“二位客人受惊了,鄙人是游艇的东家。今天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实因鄙人监管不周而导致的疏忽,还望两位见谅。若不嫌弃,鄙人愿意预留一间雅阁,供二位享用,聊表歉意。”
游艇一般建有三层,寻常百姓只能站在第一层甲板上观光,第二层是一个完整的大房间,有钱人可坐在餐桌旁,一边品尝美食,一边欣赏两岸风景。最上面的一层,是独门独户的雅阁,专给权贵子弟们把酒谈心,指点江山,就算你有钱也未必能享此殊荣。由此可见,那精明的生意人确实有诚意致歉。他此话一出,人群又是一阵喧哗。
水里的两人对望一眼,这样算不算是因祸得福,云凡一挑眉,对岸上人说:“那就有劳东家了。”
仆人把水淋淋的两人引进一个小房间,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小房间里温湿宜人,布置高雅,一只小窗户前围著一环马蹄形的布椅,看上去相当舒适,中间有一张长方形的红木桌。仆人把两套替换的新衣搁放在一边,便鞠躬告退:“两位若有吩咐,可拉动门边的银铃传唤下人。”
云凡把沁伶放在长桌上,吐了一口气,过去拿起新衣,把女装递给沁伶,“快换上吧,小心著凉。”说罢,先把自己身上的湿衣脱去。十八岁的年纪,身体还在发育当中。精瘦的腰身并没有太多的肌肉,但是皮肤雪白,比例匀称,水滴就沿著优美的线条滑落。
沁伶坐在桌上,盯著云凡赤裸的上身,目不转睛。
云凡绞著脑後的湿发,冰水滑过胸腹,他“丝”的吸口气:“冷死了。”
“夫君……”幽幽的一声低唤。
云凡转过身去,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只见他的“小妻子”,摆出一个极为妖娆的姿势,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抚在身上。云凡的目光就跟随著他的纤纤玉指,从精致的颈项,划过起伏的胸脯,最後落在小腹上,那小妖精将双腿稍稍打开,极尽挑逗,他下巴微抬,媚眼斜飞,巧笑倩兮:“夫君,我这里面很温暖的……”
云凡被他诱得身心一阵战栗,双腿不由自主就走了过去,“小娘子,你在勾引我?”
沁伶搂住他的腰躯,把脸贴紧他的胸膛,听著里面快速的心跳声,低喃:“夫君,进来。”
云凡浅笑:“那你也得先换下湿冷的衣服啊。”
沁伶红著小脸,就往长桌上一躺,“请夫君帮我换下吧。”
自从进入宁静河城,两人都入乡随俗,穿上了这里的民族服装,服饰的设计有个特点,就是前胸一排纽扣,自右肩横过,斜斜没入左腰。要全部解开那串纽扣,需要一定的时间。云凡修长灵巧的手指,自是不必什麽功夫的。但,亲爱的小娘子难得主动跟他调情,他总得礼尚往来吧。云凡俯下身,张开嘴巴,用牙齿一颗颗细致地咬开那串纽扣。
前面的都解得很顺利,偏偏到了那颗压著乳头的纽扣,他却千方百计都解不开,明明咬著衣扣的牙齿,一不小心又咬到了乳头上,惹得沁伶一阵阵痛呼,那颗扣子也不断地挤压刮割著乳头,叫人难受。
“这……这里,让我……自己来……”沁伶要自己动手解开,云凡把他的双手压下。“不是说好了,让为夫来为你效劳吗?”他一脸得意的贼笑刚好被沁伶逮个正著:“你故意的?坏蛋!”
云凡按住他,继续用唇舌顶著那颗扣子,在他胸前敏感的红点上撕磨,那红点渐渐变硬,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沁伶眼中泛著泪光:“够了……再弄……就要出血了……”
云凡这才放过他,继续对付剩下来的扣子,衣裙终於褪下。沁伶的腿贴紧他腰间,上下磨索著,精致的玉茎高高挺立,身上红霞满布,分明情动已久。
云凡有些担忧:“小伶儿,这里没有润滑剂,这样进去,不会很痛吗?”
沁伶给他一个温柔的微笑:“不怕的,我可以。”说完,就将双腿大大分开,让云凡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穴。云凡的大手敷上那诱人的小穴儿,打著圈揉捏,这种程度的触碰,沁伶已经受不住,“呀”地叫了起来。云凡赶忙用另一手捂住他的嘴,“小娘子,这里可不是客栈房间,更不比宫里。你不能叫得这般惊天动地。”他拾了沁伶鬓边的一缕秀发,递到他唇边,让他衔著,无论多麽激越的媚叫,统统都被封在喉间。
云凡忍住欲望,耐心地用手指开垦。那小穴儿里面的媚肉,十分厚重,把插进去的手指,吸得牢牢实实,几乎难以动作,几下抽插,沁伶已紧闭眉目,小脸涨得通红,“唔…唔…”地摇著头,一双小手把底下的湿衣攥得滴出水来。直到云凡把手指抽离穴,他才重重舒出一口气,弓起的腰身复又平躺,急急喘息著,胸部快速地起伏。
云凡突然伸手,掐住沁伶的一边乳头,用力一挤。
“唔──”沁伶惨呼,眼睁睁看著自己W红乳尖,射出一道白液。
云凡用手指蘸了一些乳汁,抹在沁伶的穴和自己的分身上。搂紧了沁伶的腰,一咬牙,长驱直入,一插到底。
“唔!!!!!”沁伶双眼大睁,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横扫他纤弱的身体,痛得几乎咬断了口中的发,他浑身瘫软,双手无力的垂在两边,原本圈著云凡腰身的双腿也滑落下来,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灵魂,大眼睛失神地半眯半张,小嘴也没了力气咬住头发,任由它们跌落。像具破败的娃娃般,让侵占他身体的主导者带著律动。
云凡被他又暖又滑的甬道,夹得好不舒爽,用力地顶了他几十下,才蓦然发现他的反应不大对劲,马上停了下来,他使劲摇了摇沁伶的身子,“喂,小伶儿,你还好吧?”
听到他的声音,沁伶稍稍回神,四肢也有了些感觉,缓慢地又抱住了云凡。云凡也不动,等著他适应。径里的痛楚渐渐减轻,进而被麻痒取代,沁伶尝试自己动了一下,扯得下身又酥又辣。
云凡已忍耐到了极限,交合销魂的撕磨,让他血脉喷张,再也不管不顾,双手紧握沁伶的腰臀,狠狠压下,自己的下体也适时用力往上一挺,“丝”的一声,淫水和鲜血被撞得飞溅。他猛地把沁伶的雪臀拔离,紧接著又一狠命地相撞。节奏虽然缓慢,但力度和度都非常到位,沁伶的敏感点本来就埋得,这样顶弄,反而恰到好。很快,沁伶就尝到了甜头,欢悦地呼叫:“啊……那里……再……一点……到……到了……啊……”
激情中的两人,还哪里管得了时间空间,白天还是黑夜,床上还是船上。动作到了最激烈的时候,云凡满头大汗,厚重地喘息,心无旁骛地抽插。怀中的沁伶,雪白的躯体随著他猛烈的攻击,上下起落,甬道的磨擦越来越炽热,吞吐得越来越流畅,沁伶失魂落魄地吟叫:“大……好大啊……吞不下了……啊……夫君……饶了我……你……你要弄坏沁……”
云凡一个警觉,马上吻上去,堵住他几乎要脱口而出的真名。一个惩罚性的大动作,把两人都同时带到了高潮。“小伶儿,你这个冒失鬼……”他喘息著,瞪著身下一脸的沈醉茫然的沁伶。
27
云凡的顾虑一点没错,这船上的隔音效果真不是太好。他们这房间里的欢声爱语,被隔壁的雅阁听得一清二楚,坐在里面的贵公子听得脑门青筋直冒。再也不胜其扰,他把手中瓷杯重重一放,“来人!给我去询问一下,隔壁房间到底是什麽人!”下属不敢怠慢,马上出门打听,他家公子一向温文儒雅,从没有过这般气急败坏的模样。
坐在他对面的美丽女子,掩嘴低笑:“煦雅,人家有人家的自由,你何须生这麽大的气?”
那叫煦雅的年轻公子,大概也就二十出头,竟是个脸皮薄的人,被心仪的佳人这麽一说,略感难堪地低下头:“慈蝶,很抱歉!难得邀你出来同游,竟被这种低俗之人打扰。”
慈蝶公主的一双美目落在窗外,“美景如画,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人扫了咱们的雅兴。”
煦雅怔怔地看她,他眼中的美景,从来就只有她而已,只有她!就算她是父亲的新任夫人,他名义上的继母。
下属很快回来复命:“公子,听船上的管事说,隔壁房间是一对平民夫妇,因为发生了一点意外,东家破例让他们享用雅阁,作为赔礼。”
煦雅公子“哼”一声,脸上泛出了然的神情,“我就说了,哪有文人雅士,会在公众场合做这等下流之事。你去给我警告他们,让他们收敛一点。”
下属领命,他一个高头大马的侍卫,说实话也是粗人一个,忠心有余,可惜头脑简单,见区区蝼蚁之民竟敢惹得他家公子不悦,恨不得将隔壁两人赶出游艇。他在门外毫无诚意地大吼了一声“兄台,得罪了”,也不管里面正上演著怎生香W的情戏,一把将门推开。
云凡大手一伸,捉起搁在旁边的崭新长袍,“霍”地扬开,裹住了沁伶赤裸的身子,也同时遮掩著两人的交合。他身上长裤未脱,裸露的上身倒是不介意给人观赏。身影一转,挨著窗口的位置坐下,让沁伶跨骑在他身上。连串功夫,一气呵成,胯下利刃竟一直未离开沁伶体内。龙目轻眯,不怒自威,把那无礼的闯入者,生生逼得後退了两步。
高头侍卫与他眼神一触,已没了当初的气焰,双手竟然不受控制地抱了一拳,行礼:“你……你们二人,打扰到了我家公子……”
云凡薄唇一勾,抬脚往面前长桌上一踹,那张实重的红木桌,仿佛脚下生了轮子,往门外的人直撞过去,去势之快猛,岂是寻常人能避开的,高头侍卫也非省油灯,险险躲过身体要害,还是被撞翻在地,痛呼连连,一时之间爬不起来。
“连下面的狗都这般无礼嚣张,我看你家主人也不是什麽好东西。”云凡一边说来,又一边顶弄了沁伶好几下。趴在他胸膛的沁伶只能把绯红小脸埋进他颈项,“啊…啊…啊…”地不断低声娇喘,那温热的吐息,一下一下拂过云凡的脖子,很是受用。
云凡的话当然无一遗漏地传到隔壁。下属挨打,自己也被骂。这口气,叫煦雅这位宁静河城的少城主如何吞得下?他脸上乍红乍青,拍案而起,要亲自过去教训一下那不知廉耻的无赖。气在头上的他并没发现,面前的佳人已然脸色大变。
本来他还诧异,两个市井平民,怎能一瞬间就将他身边的高手击倒在地。谁知,进门一看,才发现这二人与自己的想象,距离甚远。
坐在窗口下的年轻人,剑眉星目,气宇轩昂,斜眼瞧著他,薄唇却宠溺地吻著怀中人鬓边的青丝。那女孩子,只能看到侧脸,也隐约可见一副倾国的容貌。两人一起,金童玉女般,看了都叫人无话可说。煦雅立刻就忘了自己的本意,反而动了结交之心,他上前一揖,道:“公子,失敬了。在下的侍卫确有鲁莽之,在下替他给公子道歉。今日一见,实属有缘,不知公子是否愿意与在下交个朋友?”
“没兴趣。”云凡冷淡回应,拿起水果盘上的两颗连枝的樱桃,把其中一颗喂入沁伶的小嘴中,自己轻笑著含上另外一颗。
被冷落在一边的煦雅,碰了个大钉子,但他还不死心:“公子可否赐姓?在下是宁静河城的少城主,公子若是赏脸,可随时来府上一聚。”
他摆出了少城主的衔头,终於成功引起对方的关注。但云凡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目光就落在他身後以白纱遮脸的女眷身上,随即向她吹了一声放荡不羁地响哨。煦雅转过脸去,看到立在他身後的慈蝶,一脸的青白,他身子一横,挡住了年轻人放肆的目光,怒道:“我以礼相待,你却不识抬举,举止之间毫无分寸,无礼轻浮,算我今日有眼无珠了,就此别过!”说完,便拉起慈蝶的手,拂袖而去。
哪里还有游玩的心思,煦雅率著一行人,下船离开。他忧心忡忡地看著慈蝶:“怎麽了?你脸色很不好。”
慈蝶瞬了瞬目,把心中泛涌的震撼和悸动,生生压下。才发现自己一直都忘了呼吸,忙不迭大口地喘著气,背上冷汗淋漓。她抬头,勉强一笑:“没什麽,只是刚才,被吓到了。”
煦雅狠狠握拳:“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怎麽会有这种人,长得一副仪表堂堂的好皮囊,骨子里却这麽……”他眼角瞄到了慈蝶益发难看的脸色,赶忙换了个温雅一点的词,“这麽离经叛道!”
慈蝶突然拿出丝绢,为他拭了拭额角,其实那里并没有汗,也没有其他脏东西。丝绢上的薰香,对煦雅来说,仿佛有蛊惑人心的作用,他像根木头一样,愣愣地接受慈蝶对自己的温柔。
慈蝶把丝绢收回广袖,对他媚惑一笑,“好了,别说了。我们回宫吧。”假装看不到煦雅眼中的痴迷和爱慕,她款款转身,在宫女的搀扶下,踏上了前来迎接他们的马车。落落大方的背後,她低咒:“臭小子,敢说我弟弟坏话,你死定了!”
宁静河城的少城主麽?房中的云凡笑得好不快意:皇姐,真有你的!
“夫君,你怎麽了?”沁伶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奇怪地问道:“你好像很开心?”
云凡点点头:“嗯,游戏越来越好玩了。”他吻了吻沁伶的脸颊,“唉,小伶儿,亏那家夥还敢说他‘以礼相待’,怎麽离去了也不给咱们顺手带上门呢?”
28
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远离人世间的丑恶纷争,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与他,完全地拥有彼此,这般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生活,是沁伶在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有生以来,他一直是个被养来权当工具和玩物的存在,经历了无数个暗无天日的肮脏日子,看透了人性欲望的狰狞,沁伶并不贪心,只要能获得一点点的尊重,一点点的爱护,便心满意足了。每天陪在他身边的云凡,给他的,不止是温暖的微笑和拥抱,还有一份重生的勇气,愈合身心的创伤,诀别那段声名狼藉的岁月,重新开始。
心怀感激和爱慕的沁伶,每天夜里,总是尽心尽力地侍奉云凡,毫无保留地奉献著自己的所有,让云凡享受了最极致,最尽兴的欢愉,然後满足地沈沈睡去。云凡睡觉的时候,喜欢把头枕在沁伶的胸腹上,把他一只娇嫩的乳头衔在嘴里,在梦中无意识地吸吮几口美味的乳汁,那一觉,便特别沈稳特别香甜。他这种习惯,可苦了沁伶,整晚不断地醒来,睡得极不踏实,但沁伶一点都不介意,醒来之後,总是痴痴地望著心上人的睡颜,一看便舍不得合眼。沁伶调整著自己的姿势,让云凡能枕得更舒服,吮吸得更方便。
睡眠的质量不好,也没有宫里的锦衣玉食,沁伶反而出落得益发俏丽动人,脸颊红润,大眼睛顾盼生辉,过去的他,眼神里总有一种无所谓的麻木,如今,在云凡的呵宠下,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调皮灵动,不再战战兢兢,学会了捣蛋与撒娇。那种对自己的肯定而从灵魂中透露的自信与娇美,就像一颗由内至外折射精光的水晶石,让人目眩神迷。那个雕琢的巧匠,便是云凡。
在把臂同游的日子里,沁伶度过了他十四岁的生日,身子骨居然长高了不少,刚出宫的时候,才只够到云凡的胸膛,现在,头顶可以跟云凡的肩膀齐平了。云凡看著他的成长,也满心欢喜,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心中不免遗憾,经常把那句叹息挂在嘴边:“唉,真想看到小伶儿长大之後的模样呢。”沁伶不疑有他,便把这句话当成了一个承诺,一个海誓山盟,他郑重地允诺:“只要夫君愿意,我就永远地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云凡无言以对,只是笑笑,顾左右而言他。
两人在宁静河逗留了一段时间,玩遍了著名的景点,也走遍了大街小巷。云凡不是会被世俗眼光拘限的人,兴致来了,就把沁伶拖进没人的小巷,对他动手动脚。抹胸一掀,张口就咬上一颗W丽的大乳头。沁伶敏感的身子经不起撩拨,发出小猫儿一般的叫声。云凡把身上的长袍脱下,往地上一铺,压著沁伶就开始干体力活。
沁伶後庭紧窒,云凡又不肯体贴地慢慢进去,总是勇猛地一个挺进,把自己硕大的利刃末根送入,贪图一瞬间侵占的快感。那阵冲击的剧痛,经常把沁伶折磨地失魂落魄,手脚冰冷。云凡又适时停下来,吻吻他的小嘴,咬咬他的乳头,或者套弄一下他疲软的小玉茎,让他的身子再度火热起来,直到自己储足了劲,再也忍无可忍了,就捉紧沁伶的腰肢,在他热滑的甬道里一轮冲锋,激昂得几乎把手指嵌进沁伶的皮肉里,在白皙的腰臀上留下紫青的指痕。沁伶被他干得站都站不起来,好不容易支起身子,双臀收拢,“滋”一声,後庭挤出一大团乳白的精液,流满了他整条大腿,云凡一看,热血又往脑门冲,一把拉下沁伶,换个姿势,再接再厉,直把他折腾得泪水滚滚,求饶连连:
“不行了……啊……夫君……求求你……饶了……饶了我吧……呃……啊哈……要坏掉了……啊……坏掉了……”
云凡吻住他鲜红的小嘴,跟他的丁香小舌纠缠嬉戏,吻得沁伶神魂颠倒,身子又酥又软,最後终於不支晕了过去,才由云凡帮他清理身体,抱回客栈。
撇开别的不说,宁静河城倒真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好地方。
云凡找了个天气清朗的好日子,让沁伶收拾了包袱,神秘兮兮地说要带他去看一样东西。
两人穿街过巷,在一座小宅子前停下脚步,门外的仆人守候已久,躬身相迎。
“归燕小筑?”沁伶读著门匾上的名字,迷惑地看著云凡。
云凡拉起他,走了进去。里面的地方不算大,但装璜玲珑雅致,情趣盎然。他们来到主人家的睡房,只见家具古拙朴素,但每一的摆设都温馨熨贴,有种真真实实的“家”的感觉,不像皇宫里,为了显示气派,一大堆华而不实的布置。房间里,还有一整面墙的书柜,摆满了各类名典巨著,应有尽有。
云凡又领他走遍的了亭台楼阁,最後来到了後园,假山池鱼流水,动静皆备,生机蓬勃,在十一月的初冬里,一点都不显得萧瑟。指著远一片波光潋滟,云凡说:“这一带的宅子,只有这一间能看到宁静河的河面。”
沁伶举目望去,只见河边的一排杨柳底下,放著一把七弦古琴。云凡读出他眼中的渴望,鼓励他:“既然来到了,何不过去试弹一下?”
沁伶左右瞧瞧,见主人家不在附近,就走过去站在古琴前,伸出葱玉白嫩的手指,按在琴弦上,轻轻挑动。“咚”的一声,琴声清脆悦耳,心里不免赞道“好琴”。继而,微一吸气,放手往七弦一抹,挥洒出一片峥嵘乐韵。
云凡倚著一棵树干,含笑远观。
天公作美,碧蓝苍穹洒下初冬的金阳。和风清凉,但不刺骨,吹动著一排碧绿柳枝不住晃动,底下小美人的发丝和衣袂也随风翻飞,宛如一朵迎风招展惹人怜爱的小儿。
一曲已毕,云凡击掌,由衷赞美:“弹得真好!”
那顽皮的小家夥居然学著女眷的礼仪,弯腰一福,嘴上却神气地说:“那是当然!”
云凡被他逗得龙心大悦,把他拉到身边:“那张琴名为‘蓬莱’,虽然算不上是稀世古琴,但琴身轻巧,发音轻灵明脆,也属世上难得,与小伶儿你的琴风刚好相得益彰。”
沁伶当然喜欢,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琴,现在是你的了。”云凡公布真相:“不止它,归燕小筑里面的一砖一木,都是你的。我把这间宅子送给你,小伶儿,以後,这里就是你的家。”
沁伶闻言,怔在那里:“你是说,我的家?”
云凡捧起他迷茫的小脸:“是啊,地方虽然不算很好,但大隐於市,不宜张扬,眼下这样,会比较安全。”
沁伶心里的感动无以复加,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想哭还是想笑,一个飞扑投进云凡怀里,直直把他推撞在身後树干上,云凡的大头首当其冲,“轰”的一声,後脑勺顿时楼起八层,痛得他眼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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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自己的地头,做起事情来更加肆无忌惮了。房间燃起了薰香和暖炉,管他外头北风乱,夜未央,霜冻三尺寒,屋里只顾一派春意明媚。两人沐浴过後,身上只著一件单薄的直衣,云凡拿了一本书让沁伶背诵。他靠在床头,把沁伶抱坐在自己的一条大腿上,让他背靠著自己。直衣的袍叉一般都开得很高,为了避开云凡的腿,沁伶不得不把自己的两条腿分开,从直衣里面探出来,放在云凡的大腿两侧。
云凡要他捧著书本专心背诵,一双手却不停地搔扰他,挤按他的胸脯,抚摸他的腰腹,揉掐他的腿根,上上下下,没让他有一刻安宁,缎子的直衣也被揉得起皱。云凡用舌头舔过他馨香的发鬓,小巧饱满的耳珠,优美的颈项,最後贴著耳孔问:“怎麽样?背下来了吗?”
沁伶浑身就一个战栗,哭丧著小脸:“你这样……我怎麽背嘛?”
“呵,你自己背不会,倒是怨起我来了?”云凡把腿抬了抬,沁伶的俏臀往下一坠,一时不慎,敞开了中间的股沟,火热的菊隔著两层薄布,贴紧了云凡大腿上的肌肉。云凡的腿故意晃动了几下,娇嫩的小菊饱受磨擦,麻痒的感觉化作情欲,传遍全身,沁伶几乎拿不稳手中的书,他呜咽:“给我嘛……呜呜……夫君……你给我嘛……”一张小脸,红潮满布,大眼睛都无法聚焦了,还怎麽背书啊。
云凡的大腿被沁伶落下的淫液浸得一片湿热,沁伶的菊口像吸盘一样,隔著衣服都感到它在不停地吸附收缩。“小菊饿得哭了呢,怎麽办?咱们不是一早说好了,不把这章书背出来,就不喂它吃东西麽?”
沁伶难过地吸吸鼻子,只好又端起书本老老实实地看。还没看到两个字,云凡的双手已经伸到他衣襟里面,用手指一手一边地捻起两颗红玉按摁。敏感的乳头,好比蛇头以下的七寸之,一旦被钳制,沁伶不盈一握的小小身子,就成了一条被控制了死穴的小蛇,只能不断地颤抖和扭动,在云凡高超的玩弄下逐渐软成一滩春泥,无力地靠在身後的胸膛上,嘴巴吟哦:“你……给我……我……啊……我才背……背书……”
“呵呵,小家夥,居然敢跟我讨价还价?”他的手转而抚摸著沁伶平坦而柔软的腹部,其实,自己也很想进去里面,於是翻转沁伶的身子,让他面向自己,抿嘴一笑:“也好,就随了你。”说罢,掀起两人直衣的下摆,把自己的火热,喂入了同样炽热的菊口中,把里面的径一下子塞满。
无论沁伶的身体多麽渴望,狭窄的甬道还是不能适应突然的侵犯,被云凡毫不怜惜地一捅而入,他头颈一昂,“呀”地大叫一声,随即涣散了眼神,漂亮的小脸蛋呆呆的无一丝表情,眼睛跟嘴唇都半张著,身子软塌塌地,慢慢向後倒去。云凡最爱看的,就是他这副被奸丢了魂儿的可怜模样。每一猛烈地插入他下体的禁地,沁伶销魂的小身子就如同昙,在一瞬间华丽地绽放,紧接著,无力承受地凋零,落在云凡的臂弯,凄美绝W。这时候,只要吻吻他的胸部,或者用力摇晃一下他的身子,他又会回过神来,继续与你纠缠,非常可爱。
後来,云凡一边顶弄他,一边督促他读书。沁伶的双腿圈著云凡的腰,双手箍著他的肩膀,揣在手中的书,也跟著两人的身体上下晃动。书上的字,有一个没一个地看进沁伶迷蒙的眼睛里,他的小嘴,夹带著呻吟胡乱地念著,完全不晓得自己到底念了什麽。云凡直听得发笑:“这是谁写的书呀,怎麽一句话里面那麽多拟声词?”那书,自然是背不成了。
第二天,云凡神采奕奕,沁伶却腰酸背痛,倒在床上睡到了午饭的时分。最後还是被云凡拉了起来,到大街上馆子。沁伶一路上都扶著腰,云凡笑他:“小娘子,哪有淑女这样子走路的?你这不是诏告世人,为夫我的勇猛吗?”一句话,把沁伶羞得赶快放下手。云凡哈哈大笑,伸手揽住了他的纤腰,暗运内功给他按摩,沁伶舒服得“嗯”一声,再也不愿自己走路了,整个身子几乎挂在云凡的手臂上。
大街上忽然沸腾起来,一个妙龄女子,挣开了几名大汉的包围,拔腿在街道上疯了似的狂奔,行人闪避不及,被撞到在地,那姑娘也倒在了地上,大汉们冲了过来,把她揪住,喝道:“臭婆娘,看你还往哪儿跑!你爹把你卖给了万楼,你就认命了吧。”
姑娘一头乱发,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她拼命地挣扎,大叫:“不!不要!你们别碰我!我不跟你们回去,打死我也不回去!”
为首的大汉一掌刮在她脸上:“哼!你别不知好歹,万楼也算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出名地方了,你好好干个几年,等储够了钱,或者被哪家公子哥儿看上了,赎了身子就能过上风光日子。你要是不肯随我们走,眼下就只有死路一条!”
那姑娘飞快地爬起来,捉了一个旁观的路人,苦苦哀求:“求求你,救救我吧!大哥,你好心,救了我,我作牛作马还你的恩情!”路人一个个像见了瘟神一样推开她,也有人不知真心假意地开口询问:“要赎这小妞儿得多少银子?”
大汉“嗤”地一笑:“她爹卖她得了五十两雪银子,照万楼的老规矩,两百倍往上翻,不多,就二万两吧。”
群众一片吹嘘声,“这不明摆著坑人吗?猴年马月才赚得够这二万两,我要是有了二万两,就敲断腿,躺在床上过完下半辈子得了,还拿来赎她?”
那姑娘的眼睛里泛出绝望的死灰色。
她的遭遇,让沁伶回想起自己过去以身侍人的悲惨,那种梦魇般叫人痛不欲生的滋味,至今仍在他心头烙下累累伤痕,他拉拉云凡的衣袖,“夫君,你救救她吧。”
云凡知道这小家夥同情心又泛滥了,坚决摆明立场:“无缘无故的,不救!”拉起他便意欲离去。
沁伶不依,赖著不肯走:“你不救她,她会死的。”
面对那张执拗的小脸,云凡唯有使出後现代父母哄骗撒泼小孩的贱招,双手一摊:“我没钱啊,怎麽救?”
“你怎麽会没钱,你不是刚买了归燕小筑吗?”沁伶眼睛一亮:“那栋宅子,你已经送给了我,我有权利自由置,就用那栋宅子帮这姑娘赎身吧。”
云凡嘴角抽搐,耐下性子:“归燕小筑的买卖并非我亲自经手,房契此刻也不在我手中。走吧,小伶儿,这种闲事天天发生,你管不来的。”
那姑娘已被强行抬架了起来,几个癞头出手不干不净,趁机直往她高耸的胸脯屁股上乱摸一通。姑娘受不了这种欺辱,手脚乱蹬,哭喊著:“禽兽,放开我……”无论如何激烈反抗,她的身子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抬进了万楼的後院。
沁伶心中刺痛,仿佛又见到了那个无助的被凌虐的自己。他不及细想,排众上前,“住手……”话还没出口,嘴巴已被牢牢捂住,云凡自後把他横抱起来,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沁伶在他怀里不甘地乱动,非要挣开他的控制,还张口往锁住自己嘴巴的手指上狠狠一咬。云凡痛得皱眉,低头看见殷红的血漫过了指缝。来到一无人的暗巷里,他才把沁伶放下来。
沁伶被他的大手闷得几乎窒息,气还没喘定,他一手指著云凡:“你明明可以救她,为什麽袖手旁观,任她被人糟蹋?”
“你在跟谁说话呢?”云凡冷下脸。天之骄子的他何时试过被人这样当面指责,就算是他的父兄和太傅,在与他意见不合的时候,也需斟词酌句,对他循循善诱,底下的人更不必说。敢这样当面挑衅他的威严,沁伶还是第一个。云凡不屑一哂:“不过一个妓女而已,也犯得著你为了她跟我起争执吗?”他这样说,其实有点息战的意味。
可沁伶不肯让步:“对於那位姑娘,可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啊。你只要动一下手,就可以改变她的命运,你却选择见死不救!”
云凡的口气阴寒:“我为何要救?街柳巷里哪个红尘女子不是这种身世的,救得了谁?你自己没本事就别强出头!此番出宫,万事都以谨慎为上,你少给我招惹事端!”
要是其他人,见了他这副冷硬模样,早就知道事情再无商量的余地,识趣的,应该赶快伏跪认错,方是保命良策。可向来乖顺的沁伶,竟一反常态,清澈的大眼睛毫不畏惧地瞪向他,里面泛涌的泪水,硬是不肯掉下来:“你并非不能救她,你只是不愿意!眼睁睁看著她受难,你心里没有一丝悲悯。跟大街上其他的旁观者一样,你根本冷酷无情!”
云凡怒极反笑:“说得好!看来小伶儿学聪明了嘛,居然能看透我的本性了。”他强压著火气,转身背对他:“别再闹了!跟我回去!”
沁伶扁扁嘴,小声却坚决地嘟囔了一句:“你不救她,我就不回去。”
这下子,云凡可真的恼怒了,他“霍”地转回来,一手掐住沁伶的脖子,把他拉近自己,龙目几乎没蹦出火焰:“你以为自己是什麽身份?敢这样跟我讨价还价?”看著沁伶喘不过气,痛苦地挣扎,却无力掰开他的手,心里升起一种久违的残忍的快意:“横竖不过是一个丢在我门口,供我泄欲玩弄的娈童,别以为被我上了几,就可以在我面前神气了。”
这句话,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地穿胸而过。沁伶耳朵“嗡”的一声,也不再挣扎了,只是眼光光地看著眼前人。沁伶并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麽样的表情,想必非常可怕,以至於帝君看了他一眼後,就没有再说下去了。
云凡松开了箍在他脖子上的手,让他跌坐在地上。落地的一刻,沁伶听到某种轰然崩塌的声音,不知是什麽破碎了,也许是自己的梦想,或是赖以生存的信仰?又或是自己好不容易重燃希望的一颗心?
坐在地上,他呆滞地动了动嘴巴:“我原以为,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云凡清楚看到,沁伶长而浓黑的睫毛在不断颤动,眼睛里面的光亮迅速地消散,又回复到初见时那种死水般的漠然。云凡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但天生的傲气却不允许他低头认错,下巴微抬,扔下一句:“何必呢,逼我说出难听的话,自讨没趣。”
沁伶突然就凄绝地笑了出来:“不不,感谢皇上把真相告诉我。您也知道沁伶愚笨,不把话挑明来说,我还一直做著梦,现在,我都明白了。”
云凡看他的样子,也知不妙,想伸手拉他,又放不下面子。缓和了语气,他说:“不要再争了,我们回家吧。”
“不,”沁伶恍惚地摇摇头,“我再也不会回去。”看著帝君,他自嘲地勾勾嘴角:“那里不是我的家,那里也没有我想要的人。沁伶虽然卑贱,但还不至於需要接受别人的施舍。”
云凡被他一顶撞,气又冒了出来:“你没资格说这种话,被驯服的笼中鸟,一旦离开了笼子,就只有死!”
“是吗,那就看看如何?”沁伶疲惫地转过脸,不再看他。
“冥顽不灵!”云凡转身离去:“我会在归燕小筑等你,十日为限。”走了几步,身後便传来一声声压抑的饮泣,破碎的,凄凉的,伤心欲绝的。云凡听在耳里,只觉心烦透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沁伶回头,看著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如刀割,终於放声大哭起来。
3
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得气促头昏,四肢无力。沁伶才挪到一个阳光最猛烈的墙脚坐下,但还是觉得冷,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W阳,感到不可思议,明明金光耀目,为何竟不肯留给人间一丝温暖。
沁伶低下头,开始漫不经心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不知在想些什麽,也许什麽都没想,只是无法抑止的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大眼睛有意无意地瞥著那个背影消失的方向,仿佛那人随时都会回来,对他温柔地笑。
他们相识的时间实在太短,又太快交了心,把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地交付在他手上,那人却说:“你不过是一个丢在我门口,供我泄欲玩弄的娈童。”怎麽会这样子呢?肌肤上,还记录著昨日耳鬓斯磨的亲密,耳边,也萦绕著温情脉脉的话语,那个身影,早已入骨血,刻骨铭心,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筑了根。如果要把这份感情生生剥离,沁伶不敢肯定自己还能活下去。
天色渐渐昏暗,起风了,沁伶哆嗦地蜷了蜷身子,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熨贴话语:“小心著凉了。”他一惊抬头,甬长的街道仿佛看不到尽头,北风中只有自己孤单的影子。他喃喃呼唤了一声:“夫君,是你吗?你回来找我了?”呼呼北风,无人回答。他却猛地清醒过来,像是快要溺毙的人捉住了最後一块浮木,眼中闪出癫狂的兴奋。
“呵,我明白了!”他高声欢呼,“我完全明白了!”原来那人一直都没有离开,那人一直,就住在他的心里。那个,并非至高无上地位尊贵的君王,而是,只属於他的,会尊重他,爱护他,守护他的爱人。沁伶捂住心房的位置,觉得那里逐渐暖和了起来,脸上泛出温柔的笑意,他低喃:“夫君,沁伶永远都与你在一起呢,你就安心地住在我心里吧,我们不离不弃。”对!不离不弃,这世上,他并不是孤单一人,要是走遍了所有的地方,还是找不到家,他至少可以把家安置在自己心里,那个唯一安全而恒久的地方。
他扶著墙壁,站了起来。学著自己迈开脚步,尽管双腿酸麻不堪,但不要紧,他毕竟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走到一家尚未打烊的买衣服的店铺,沁伶用自己身上的纱裙,换了一袭男孩的粗布衣裳,与几两碎银子。肚子饿得打鼓,可街上贩卖食物的小贩都已经归家了,沁伶苦笑了一下,又自言自语:“夫君,今晚我们要去哪里过夜呢?”那人仿佛回答了他,他又摇摇头:“不成啊,这点儿钱,不够投栈的,我们随便找个地方睡一宿吧。”拉拉身上过大的衣服,“啊,这天气,好冷呢。”
云凡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夜里滚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著,真奇怪,沁伶的身子这麽小,理应不会太占地方。可是没了他,大床竟一下子空旷了这麽多。嗅惯了那股香甜的奶香,搂惯了那温暖柔软的小身子,云凡才体会到,那种失落感并非只在床上,还在他心里。此刻,他真的非常懊恼自己在一气之下,说出了那麽难听的话,可惜覆水难收。沁伶崩溃的模样至今仍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但是,云凡又悄悄为自己申辩:谁叫小伶儿不懂事?不听话?他咎由自取的,他活该!
云凡猛地坐起身,用手胡乱地搔了搔头发,大叫一声:“子钥!”
一道身影落於床头,了无声息,如影随形。“是,主人。”靳子钥一贯慢淡的回复。
“你,你上来,陪我睡!”
一道任性的意旨在靳子钥平静无波的心里,划开了阵阵涟漪。迎著他诧异的眼神,云凡赶快解释:“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样的。我只是……只是不习惯一个人睡……”
靳子钥了然轻笑,也不多话,翻身上床,挨著云凡和衣躺下。云凡的手脚还算规矩,他无话找话地缓和略嫌尴尬僵硬的气氛:“子钥,你跟我多久了?”记忆中,两人年纪似乎是相仿的。
靳子钥平躺著,双手交叠在腹部,纹丝不动,非常标准的睡姿。他回忆了一下,答道:“十岁那年,我便来到了主人身边,距今已经八年有余了。”他力求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平缓。夜色里,他的伪装无懈可击,无人能窥探他此刻如狂潮般泛涌的心思。
“嗯,我也想起来了,那时候,父王说你骨脉清奇,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就将你赐给了我……”在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云凡的呼吸渐渐绵长,睡沈了,他又习惯性地去拉扯身边人的衣襟,摸索到乳头,把嘴巴趋上去啃咬。
靳子钥吃痛惊醒,轻轻“啊”地一声,便赶快捂住嘴,生怕吵醒了好不容易熟睡的帝君。子钥壮起胆子,伸手搂住了云凡的头,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发。一抹凄苦的笑意凝结在唇边,子钥呢喃低语:“你知道吗?我已经爱你很久了。真的,太久了……”
几天过去,沁伶仍是没有回来。云凡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烦躁,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没有了香甜的乳汁助眠,也没人供他为所欲为地欢爱,云凡精神萎靡,细长的龙目下,挂著两道弯月似的黑弧。他低咒:好你个恼人的小伶儿,回来一定狠狠打你屁股。表面上,他还死撑著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像是不经意地问起身边伏跪的人:“子钥,他如今怎样了?”
靳子钥垂头回复:“小公子此刻正在一户复姓皇甫的人家里,做临时的帮工。”
云凡一个突兀,笑了出来:“他娇生惯养的,手软脚软,能做什麽工作?”心里一凛:“莫不是……莫不是……”又被人欺负了吧?
靳子钥知道他的心思,答曰:“主人请放心,的确只是一般打杂的功夫。小公子以淡墨涂脸,遮去容姿,不必担心招人凯觎。”
云凡放下心来,但又觉得不是滋味,小伶儿居然真的脱离他,独立生活了。他“哼”一声:“我真的不懂他,躲在我庇荫下,过著衣食无忧的生活,不是更好吗?为何偏要自己去找苦头吃。”那种看人脸色的低级功夫,想必也不是好做的。云凡立定了主意:“走,咱们过去瞧瞧,看他如今活得怎生逍遥,竟乐而忘返。”
情色天下──番外之沁伶(强暴,慎入)
夜阑人静的夜,本是安眠的时分,燕澜宫的空气里,却漂浮著一股淫靡颓败的气息。一声声夹带著哭音的呻吟,在静谧的环境里,尤显刺耳。仔细听听,那呻吟声竟非常稚嫩,发自一个幼小的孩子,拥有这种声音的年纪,应该享受著无忧无虑早睡早起的童年时光。但对於沁伶来说,生在淫乱的燕澜皇宫里,这显然是个奢望。
浴池之中,太子扈罔把才只有七岁的弟弟沁伶绑在池边,以供自己淫乐。他强行拉开沁伶双腿,手指在水下,很快寻到了弟弟下体的小嫩穴儿,迫不及待地戳进去开发。沁伶痛得冷汗淋漓,他不知道大哥要对自己做些什麽,小小身子本能地反抗著:“不要……不……呜……好痛……好痛啊……王兄……我不要……不要……”
不顾弟弟的哭喊,扈罔用手指猛捅了一会儿就抽了出来,他扶著自己的阳具,在穴口上磨索两下,猛地插进去。
“啊────”
伴随著一声凄厉的尖叫,浴水渐渐酝开了一朵殷红的血,冶W的颜色刺激得扈罔兽性大发,胯下狠命地耸动起来,“喔,真爽……你这小贱人……呼呼……身子真……真是绝了……小穴儿这麽紧……你要把你大哥的宝贝……夹断麽……”
剧痛之余,沁伶心里有种不可言状的惊惧,浑身的神经绷得死紧。屁股後面的洞洞不知被什麽东西撑裂了,那根东西又硬又热,还在他体内来回挪动。退出的时候,磨擦到穴壁的伤口,固然难受,还没适应,它又迅猛地捅进来,比前一插得更,沁伶感到自己的小肚子几乎被洞穿了,他痛得大声哭喊,不断扭动身体,双腿乱蹬,剧烈地收缩著下体的小穴儿,拼命想摆脱那根恐怖的东西,但一点作用都没有,那东西反而更加疯狂,涨得比先前更大更硬。趴在他身上的大哥,喘息声也越来越厚重,嘴里说著他听不懂的话:“爽死了……你真是……天生的尤物……跟你那浪荡的娘……一个样子……可惜那淫妇……生下你那夜就死掉了……不然,还可以慢慢干……”
渐渐的,沁伶也没了力气,只能任由大哥发狠地摆布自己。
扈罔气喘如牛:“呼呼……不行了……要射了……射给你这小贱人了……啊……”
一股热流箭一般,窜进沁伶的肠道里,把他的小腹顿时鼓胀起来。
泄了一的扈罔意犹未尽,把仍然硬挺的分身抽出,他解开捆绑沁伶双手的布条,给弟弟转个身子,让他背对著自己,掰开他的臀瓣,又把自己的肉棒捅了进去。这,沁伶只是小小地“呀”一声,便再没力气借由呼喊把痛楚发泄出来了。
门外进来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人,对著浴池,威严地吼道:“这是在干什麽?”
气息奄奄的沁伶,用仅剩的力气求救:“父王……救救我……好痛……”
立於池边的燕澜国君冷眼盯著池中二人,不发一言。
扈罔并没有停下动作,相反的,他抬起沁伶的两条腿,让岸上的人,更清晰地看到结合迤逦的风光,“父王,有兴趣的话,一起来吧,这小子像他娘,里面可销魂得紧。”
燕澜国君眼里迸射出欲望的光,四十余岁的他正值壮年,此刻眼前所见,是小儿子幼嫩的穴口被迫塞进巨大的阳物,随著拉扯的动作,吸流出一股股红白的液体。那具白白净净的小身子,在池水中散发著诱惑的光晕,软绵绵地靠著他大哥健壮的上身,漂亮的小脸透露凄苦的神色,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不激发著人性潜藏的兽欲,恨不得扑上去将他狠狠蹂躏。
胯下分身,蠢蠢欲动。他说了一句:“也好,我也来尝尝。”便跳下了浴池。
沁伶睁大了惊恐的眼睛,不可致信地看著逐渐向他靠近的高大身影:“不不……父王……不要……不要啊……”
已经涨大到极点的穴口,如何能再容他物?燕澜国君将一根手指伸进去,左右拉动,生生地扯出一丝空缝,脸上泛出满意的笑容:“嗯,果然无比紧窒。”说罢,掏出自己已然挺立的巨大分身,从大儿子手中,接过沁伶两条白嫩的腿,架上肩头,一个挺身,把自己的阳具,硬塞了进去,那可怜的小穴口,仿佛被锋利的刀一下割开,崩裂了两道大大的口子,才勉强容纳下两根肉棒,沁伶眼前一黑,便无知无觉了。
父子两人,在殷红的池水中疯狂地律动,嘴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夹在两人中间的童身,柔软得像条蛇,无论什麽姿势都能轻易摆弄出来。扈罔腾出手,把玩著沁伶胸口的两颗红点,“嗯……可惜啊……乳头再大一点就更完美了……”他父亲闻言,睁开沈醉的双眼,低头一看,也有同感,眼中露出阴狠的笑意:“不如更加彻底,干脆让他产乳吧。”扈罔不免担忧:“恐怕他年纪太小,无法承受凶猛的药力。”燕澜国君冷笑:“死便死了,有何相干?就当做个试验。”
沁伶倒真的希望自己可以在那时候死去,可惜,他还是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四肢被牢牢绑在四角。一根细长的药棒塞进了他的下体,体温让之慢慢融化,药液渗入肌肤,清凉的感觉把剧痛稍稍减缓。
淫乱的燕澜宫廷,最不缺就是增加云雨之乐的手段,其中,“拔火罐”便是一个常用的,把乳头强行催大的方法。燕澜国君站在床边,手里拿著一只半个巴掌大的竹罐,点火入罐,把里面的空气驱尽。
沁伶睁著惊恐的大眼睛,看著父亲手中的动作,心里一突一突地跳,幼小的他已猜道,父兄接下来要对自己做的,绝非什麽好事。只见父亲把手上的竹罐,快速朝他胸口的红点罩去,竹罐一接触皮肤,便牢牢地吸附上去,一阵火辣刺痛袭来,沁伶不禁呻吟,感到有股强大的力量,拼命往上吸嘬著胸膛的红点,而且,愈演愈烈。大气压强下,娇嫩的乳头不堪摧残,很快就皮破出血,红肿地挺立。沁伶痛得大哭:“拔下来!不要!父王,我好痛!”他左右摇晃著脑袋,那是全身唯一可以动的地方,仿佛那样大力地甩著头,就能把痛楚甩开。
他的叫喊毫无帮助,另一颗红点,很快遭到了同样的对待。在之後的半个时辰里面,他胸部都被迫顶著两个滑稽的竹罐,忍受著里面炽热的气体灼烫著最敏感的部位。终於,酷刑结束了,燕澜国君自他胸上,取下了工具,察视试验成果。两个乳头,肿大了不少,还比过去更晶莹剔透了,薄薄的嫩皮下,血液循环得更快,他伸手上去一掐,沁伶马上痛呼出声,难耐地扭动著身体。
“哦,效果不错啊,变得这麽敏感。”站在床边的两人都非常满意。
燕澜国君转身对大儿子说:“接下去的三个月里面,每天按照这种方式,早午晚给他各施行一。一段疗程後,他的乳头应该能涨大一倍。同时,吩咐药膳房,每天派人监督他喝下适量的‘情毒’,以助催乳。”
父亲这一句话,无疑把沁伶打进了无间地狱,在以後的日子中,他过得生不如死。幼小的他只能一一承受下来,并不懂得用什麽方法,可以把自己从无尽痛苦中解脱出来。被灌了足足三年的“情毒”,他有了初乳。那过程於他,至死难忘。
胸膛仿佛有东西要破体而出,沁伶不眠不食,躺在床上痛呼了两天三夜,乳汁还是无法出来,两边乳房已经鼓痛得不堪忍受。燕澜国君不愿见到努力了三年的作品功败垂成,他用银针,刺入沁伶乳尖的小孔,在里面狠狠捣捅,企图把细窄的乳口撑大。在这般惨无人道的折磨下,沁伶已无力反抗,奄奄一息,任由他人为所欲为。
可一番折腾下来,还是无法出乳。燕澜国君无可奈何,一怒之下,便与长子扈罔,把满腔的不甘统统发泄在沁伶身上。两人整夜疯狂地操干他,才十岁的沁伶被父兄蹂躏得不似人形,如同一只残破的木偶。就当两人同时在他体内达到高潮的时候,他满以为自己会在那一刻死去,没料到两颗妖W的乳头,竟一下子“丝”地喷出两道细白的乳液,香气四溢。身上两人一见,大喜过望,马上俯下头,一人一边地衔著他的乳头吸嘬,丝毫不管半死不活的他已陷入了昏迷……
再长大一点,他终於找到了可以摆脱这种日子的方法,很简单,只要用小刀在手腕上轻轻一割,便可以永远地解脱了。沁伶想,也许自己上辈子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所以苍天不允许他过早脱离苦海,一条贱命,居然又被救了回来。在那之後,父亲就以他胞姐薇伶的性命,作为威胁,强迫他去服侍国内位高权重的大臣,或者外国的特使。那些尝过他身子的人,无不食髓知味。渐渐,极品的W名不胫而走。
宫中的人,看他的眼神里或多或少地透露著轻蔑。这位有辱国体,以身侍人的小王子成为了宫人们茶余饭後的谈资,背地里肆无忌惮地讥讽嘲笑。有一不慎被沁伶殿下当面撞见,众人大惊,伏跪求饶,毕竟以他王子身份,要死一群不敬的下人,不过是一声命令。然而,沁伶只是浅浅一笑,装著糊涂问:“在谈些什麽呢,这麽兴高采烈的?”众人一听,才如释重负。转过身後,心酸的泪水便再也无法抑止地滚落……
千方百计要遗忘的过去,此刻又一幕一幕地重现眼前,谁能借他一双有力的手臂,把他从梦魇中拉离?高烧沈睡的沁伶,不安地低喃:“夫君……你不要走……再回头……看看我一眼吧……不要扔下我……”他感到一双手敷上自己的脸,那麽轻柔,紧接著,滚烫的额头被敷上了一条冰冷的毛巾。沁伶拼命睁开沈重的眼皮,生怕一丝迟缓,那人便会离去,遗留自己。
烧得迷糊的眼睛好不容易对准焦距,面前是一张活泼少女的圆脸蛋,他认了出来:“红豆姐姐?”
红豆为他换了一条毛巾:“真是服了你!进府才几天,你就来场大病,也不怕被轰出去?”
皇甫老爷的六十大寿就在一星期後,届时大摆筵席,好客的主人家广邀天下各路的才子佳人前来同庆。为了寿筵当天的准备,府里的下人忙不过来,只好从外面请了一批临时帮工。红豆和沁伶都是同期招募进来的帮工,本来管事的说得很清楚,只招聘十六岁以上的青年男女,也不知他老人家当时是否被蜜蜂针了眼珠子,居然把这瘦不伶仃的小家夥也招了进来。做临工的男孩都被派去担抬重物,这孩子身子骨太单薄,就归在女孩的组里,帮忙一些打扫洗刷的功夫。
这个自称“小兴”的男孩子,长了一张锺无W似的阴阳脸,初见面时,把红豆吓了一大跳。相下来,更被他往死里气。这家夥居然什麽都不会做,连洗衣服都要别人教,身子又弱不禁风,在河里洗了两天衣服,就患上了风寒,病了难受他也不说,自己死忍著,终於发起了高烧,整天昏迷不醒,梦里胡言乱语,堂堂男子汉,嘴里叫著什麽“夫君”,莫名其妙。
小兴平素沈默寡言,但做事却非常认真,一点都不偷懒,也不计较,多累多苦的活儿派给他,他都微笑著接下来,从不抱怨一句,都不知该说他老实还是说他笨,但这一点,却让红豆对他刮目相看,也之所以,她肯在这天寒地冻的夜里,照顾著生病的他。没想到,今夜又著实地把她吓一跳。
刚才给小兴擦身子,摸到粗布之下的皮肤,比府里的千金小姐还要嫩滑。给他擦脸,发现阴阳脸上的胎记居然可以抹掉,红豆好奇心起,二话不说,绞了毛巾,就把小兴脸上的那层黑糊糊的东西抹个一干二净,借著天上皎洁明月,红豆倒吸一口冷气,眼前的一张容颜,竟是漂亮得叫人胆战心惊。这小家夥,浑身上下,哪一点像是出来当临工的穷苦孩子,莫不是哪户大人家走丢了的宝贝儿。
“红豆姐姐……”沁伶虚弱地吐息:“给你添麻烦了,真对不起。我已经好很多了,你不用管我,赶快去睡吧。”
“不管你?你明天就死翘翘了。”红豆泼辣地将冷毛巾重重地按在小兴的脑门上。“平时见你一直劳作在夜都不肯歇息,还以为你是副铁打的身子,谁知,就这麽一草包!”她用手指戳著小兴的额角。
沁伶晕上加晕,嘴边却孕著笑意:“我不想睡觉,是怕睡著了,会做恶梦。”
“你这孩子,莫不是梦到了自己变成个女人,刚才还一直夫君夫君地叫著……”
小兴原本浑沌的眼睛忽然大睁,头一偏,雪亮地盯著红豆,直把红豆吓得打个突,下面话便全都吞进了肚子里面。
半晌,那抹摄人的光渐渐暗了下去,小兴别开头,勾勾嘴角,挤出一个惨淡的笑:“是麽?看来,我真的烧糊涂了……”
31
日清晨,红豆在一片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时候还很早,天朦朦地亮,但下人们已陆续地起床,开始准备这天的工作。红豆瞥一眼身边的床铺,发现小兴的被褥折叠整齐,心里一惊:怎麽回事?莫非这小子在半夜病死了,给府里的人弃尸荒野?她急忙拦住身边走过的一个比她早起的姐妹:“相思,你看到小兴没有?”
沁伶知道自己手脚慢,所以一般都比其他帮工早起晚睡,才能顺利做完一天的功夫。今天醒来,感觉身子比昨晚利索多了,他不愿怠工,就抱了一桶脏衣服到河边去洗。清晨的河水,刺骨的冰冷,沁伶把手放下去,全身禁不住就一阵一阵地哆嗦,牙关咬得死紧。才洗了没几件,就觉得四肢乏力,头重脚轻。无奈之下,只有靠著身後的岩石稍作歇息。
他从怀里掏出昨天吃剩的半个粗面馒头,咬了一小口在嘴里慢慢地嚼,被他高热的体温捂过,那馒头算是温软了一点,但还是难以下咽。他像是撒娇般地皱皱眉头:“哇,好硬啊,怎麽吃得下去嘛?”耳边有一把声音对他说:“小笨蛋,这还不容易?把它想象成翠云轩的水晶虾蒸饺,你不是最爱吃那道点心麽?经常连咬都不咬,就一口一只地吞。”沁伶“咯咯”地笑出来:“夫君好聪明哦。好!让我回忆一下那种滋味……”这招很灵,馒头被他掰成几小块,一口一块,“骨碌”一下就给吞到肚子里了,一下子就全解决掉了。他又笑:“呵呵,真的好吃多了。”
“小兴,你在跟谁讲话呢?”红豆捧了一桶衣服,走到他旁边。
“红豆姐姐。”沁伶笑著跟她打招呼,拍拍手,拿起一件衣服,放到河水里晃著。
红豆先用手掌在沁伶又变回阴阳脸的额头上探了一下,温度还是很高,但总算比昨夜好。“刚才听到你在说话,有熟人来看你麽?”
沁伶点了点头:“嗯,一个很重要的人。”
看他满眼柔情似水,红豆用手肘撞撞他,贼贼地笑:“是你的小情人吧?怎麽不介绍给我,好让我和她拜个姐妹啊?”
“姐妹?”沁伶的脑袋里不禁浮现出气宇轩昂的云凡身著女装的样子,“嗤”一声笑出来,嘴上只说:“他见有人来,就先离去了。”
红豆用手指戳著他脑门,几乎没把沁伶戳到河里游冬泳:“好啊你,人小鬼大!害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在夜里病死了,你倒快活,活蹦乱跳地一大早来这里会情人!”她拿起一件衣服,边洗边叹气:“真羡慕你啊,年纪这麽小就有意中人了。可怜我已经十六岁了,还是独身一人,被我娘一早到晚逼去相亲。”
沁伶含笑,专心聆听。
难得有人肯听她大吐苦水,红豆凑过头去,神秘兮兮地:“不瞒你说,其实这进府做帮工,我的真正目的是要来钓金龟的!”
沁伶瞟她一眼,表示讶异。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呢!”红豆眉飞色舞:“听府里的人说,皇甫老爷宴请了很多名门公子前来给他祝寿,到时候,随便哪一个看上我,就跟他回去作妾我也情愿。”
“作妾?”沁伶皱眉,不敢苟同。皇宫里面,除了东宫那位主子,其他嫔妃的日子都过得不轻松。
红豆睥睨他,眼神分明在嘲笑他小孩子不懂事:“作妾有什麽不好?能纳妾的男人才证明他家里有几个钱。嫁了过去,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不知多逍遥快活,不必像现在,做得手指拙胳膊粗的。女人嘛,谁不存著这个心愿……”突然想起旁边的小家夥倒是长了一身细皮嫩肉,红豆对他的身世非常的好奇,趁著机会旁敲侧击:“小兴,你又有什麽心愿啊?说来听听。”红豆发挥少女的幻想力,说不定小兴是个家道中落的落魄公子,立誓总有一天要光复门楣。
“心愿麽?”沁伶低首思付,最後说:“我希望我所爱的人能过得很幸福。”
红豆打了一个突,追问下去:“那你自己呢,难倒你自己没有什麽宏愿?”
沁伶侧头想了一想,唇边渐渐泛开一抹苦笑,从冰水里抽出十根冻得通红破裂的指头,低头看著:“我希望能靠这一双手养活自己,多大的苦我也不怕……”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如果实在太累了,到了再也无法撑下去的时候,我会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觉,不再给任何人添麻烦……”
红豆愣愣地看著他的侧脸,被他眼中的沧桑吓到,世界倒影在里面,都成了一片死灰,了无生趣。
沁伶回神,见身边人愣仲的表情,飞快扬起一抹顽皮的笑:“开玩笑的呢,红豆姐姐,吓到你了?”
红豆气得大骂:“你这小鬼头……”伸出手,把那张锺无W似的小脸掐得通红还不解恨。
“对不起!对不起!”沁伶大声求饶:“我说错了,我的心愿……我的心愿当然是赚很多很多的钱,住大房子,吃好吃的东西,穿漂亮的衣服……”
“还有,把你那秘密小情人娶进门当媳妇!对吧?”红豆替他补充完整。
沁伶一怔,忙附和:“对对对,把他娶进门……呵呵呵呵……”傻乎乎地大笑,笑出眼泪来。
荒芜的日子,因为遇上了善良的好心人,才能在打打闹闹中,忙忙碌碌地过下去。
寿筵那天,整个皇甫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客人一拨一拨地鱼贯而入,欢声笑语不绝於耳。红豆机灵,为了早日觅得如意郎君,买通了府里的下人,跟她调换岗位,让她争得一个捧菜上桌的好差使。
沁伶继续留在後院,做洗刷的功夫,因为人太多,地板上洗了又脏洗了又脏,没完没了。其他人都不愿意做这种沈闷的功夫,只留他一个,打了一大桶井水,跪在地上耐心地用湿布一遍一遍地擦著。
突然,一只靴子,踩上了那块抹布的一角。沁伶把身子往旁边让一让,给那位客人先通过。可那人依然踩在他的抹布上,动也不动。沁伶不得不抬起头来,四目相触,四周的喧嚣都在那一瞬间静了下来,心脏几乎忘记了跳动,一眼万年……
云凡低头,看著那张用淡墨遮去绝世容姿的小脸,一时之间,心里百感交集。他曾经想过,再碰面,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应?应该二话不说,把这任性的小家夥拐回去?还是,先狠狠地骂他一顿,打他屁股,惩罚他让自己失眠了十来天?
但是,满腔的怨怒,在重逢的那一刻起,竟通通烟消云散,不复记忆。云凡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来,泛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几近宠溺:“玩了这麽久,还不肯回家吗?”
多少遍了,那把清朗的嗓音出现在自己心里,耳边,梦中,但都比不上这一刻清晰,沁伶双睫一低,泪水无声滑落,不否认此刻自己内心的震撼,可是,他更绝望地认清一点,他与他,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沁伶咬紧牙关稳住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开口:“客人,请您把脚移开好吗?”
一句话,拒他於千里之外。云凡脸色微变,这般低声下气地亲自前来求和,这小家夥居然还给他脸色看,云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口气也连带变得强硬:“小伶儿,跟我回家吧,这种低贱的功夫不是你做的。”
这沁伶连头都没抬,只是用力抽出那条被云凡踩在脚下的抹布。“我本是低贱的人,也无家可归。客人,请您让一让,别再为难我。做完了这里的功夫,我才能去吃晚饭。”说罢,肚子竟很配合地“叽咕~”一声。
云凡笑出来,面露讥讽:“饥饿的感觉很难受吧?”
沁伶一点都不为自己此刻狼狈落魄的样子感到羞辱,抬头对他微微笑:“说真的,的确很不好受。不过总比锦衣玉食的笼中鸟感觉好一些。”
云凡沈下脸:“你这麽做,无非为了向我证明,离开笼子的你,照样能活下去。但你看看现在自己是副什麽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还要跟我怄气到什麽时候呢?真是幼稚!”
沁伶浑身一震,抚心自问:是吗?难倒自己苟延残喘地活著,单单是为了证明些什麽?
一阵香风飘过:“哟,云公子,原来您在这里。”皇甫小姐巧笑倩兮地从大厅走来,大胆地挽住云凡的手臂:“要开席了,您快上座,家父等著呢。”
云凡再看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一甩衣袖,就随著大小姐往宴厅走去。
皇甫小姐见他脸色难看,低声问道:“刚才那个下人惹您不高兴了?”
“哼,就凭他?”云凡转眼换上一张不羁的笑脸,挽过身旁美人的香肩,在她耳边不知说了句什麽,惹得美人儿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嗔道:“你真坏!”手中的羽扇轻轻往他臂上拍去,两人一路打情骂俏地进了门。
当晚,寿筵已毕,曲终人散。打道回府的路上,云凡身後跟著一个侍从,眉目清雅,不苟言笑,一双狭长明眸,冷如冰,利如剑:“主人,慈蝶公主在宁静河城的行动已成功在即,我们在此地不宜久留。小公子一事,恐怕不能再耽搁了……”
云凡心烦意乱:“我知道我知道!”他停下脚步,咬牙切齿:“那家夥不肯回来,我能怎样?难倒还要我求他不成?哼!”脾气发完了,云凡定下心神,眼中的情绪波动渐渐淡去,他低沈地笑了两声:“你给我放心好了,燕澜的杀手要借沁伶暗杀我,他们比你我更急呢,一定会千方百计让沁伶回到我身边。”他重新迈开脚步:“子钥,这两天会有好戏上场,你好好布局一下。务必给我跟紧沁伶那小家夥,无论遇到什麽事,你都不必出手,回来向我汇报所有细节。”
靳子钥领命:“是,主人。”
皇甫老爷寿筵的事後功夫忙完了,已是第二天午後黄昏,临时帮工们领了工钱,四散归去,不少临工都是十六七岁的大孩子,家里爹娘刚好也下工回家,便顺道过来接了孩子一同回去。
红豆的爹娘也来了,她娘跟她一个模子地泼辣,伸手就戳她脑门:“哟,你这丫头,才几天没见,怎麽人就瘦了一圈,原来已经够丑的了,现在还指望嫁得出去?”
红豆早已习惯,跟她娘见招拆招,做爹的心疼,护著孩子问长问短:这些天过得怎样?有没有吃苦,有没有饿著?
沁伶站在一边,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原来真正的家人是这个样子的,不管在外头遇到多大的风雨,亲人们永远在背後给予温暖的笑与支持。
红豆的娘亲抬头看见远一个小男孩,孤零零地站著,怪可怜的,便问女儿:“那孩子你认识吗?”
红豆回头一看,笑著向沁伶招手:“小兴,过来这边,介绍我爹娘给你认识。”
沁伶不好推脱,走了过去。
红豆的父母见他一张怪脸,也不嫌弃:“小夥子,你家人呢?没来接你?”
沁伶苦笑:“我是个孤儿……”
红豆的爹用力拍拍他的肩膀,仿佛那样可以传递一些力量给他:“不如今晚来咱门家吃个便饭吧,人多也热闹一些。我们就住在附近,走过几个街口便是了。”
人家共聚天伦,他怎好意思打扰,“你们的好意,小兴心领了。改日有机会,一定上门拜访。”
“哟,这孩子说话,怎麽文绉绉的?好不奇怪。”红豆的娘打趣他。
告别了他们,沁伶又开始为下一份工作头痛,天色已然昏暗,他一路找著今晚露宿的地方。走进一条暗巷,突然,颈後一痛,便人事不省。
再打开眼睛,沁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锦褥纱幔的大床上,身上被换上了一袭浅蓝的缎子睡袍,还散发著沐浴後的馨香,脸上淡墨恐怕也被擦去。四周是他不熟悉的环境,他心中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房门“哗啦”一声打开,他不可致信地瞪著从门外进来的人,口唇哆嗦发白,手脚逐渐冰冷,“怎……怎麽会是你?”沁伶惊恐万分,冲到窗边也管不了这里是第几层楼了,只想往下跳。
那人身影一晃,已来到他身後,一手扯著他的长发,把他甩回床上,奸笑著趋近:“小贱人,你还想逃?”
沁伶的心几乎不会跳了,他向床角缩去,用双手护住自己:“王……王兄……你怎麽会在这里?”
32
年近三十的燕澜太子扈罔,长了一副风流倜傥的好相貌,可惜心术不正,脸上总带著一抹狠绝神色,叫人看了不寒而栗,常年沈迷於荒淫无度的寻欢作乐,更让他皮肤过早暗哑松驰,毫无年轻人的爽朗朝气。在沁伶眼中,那一张经常出现在恶梦中的脸,无疑比地狱催命的恶鬼更加恐怖。
扈罔慢慢踱到床边,伸手要捉沁伶:“天下之大,本太子哪里去不得?倒是你这小贱人,不给我好好地呆在如诺皇宫,色诱那混账皇帝,跑来宁静河城干什麽?”
沁伶眼看著他的黑影朝自己铺天盖地地袭来,心里顿生出一股灭顶之灾的恐惧,他已慌不择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手脚并用一骨碌爬下床,夺门而逃。
扈罔怎会让吃到嘴边的肥肉跑掉,眸光一暗,毫不留情地向沁伶背後挥出一掌。那单薄的小身子,被他强劲的掌风,击推得往门前的八仙桌上狠狠撞去。沁伶的胸部撞上了桌子边缘,脆弱的乳尖首当其冲,痛不欲生,沁伶闷哼一声,捂住痛,慢慢滑倒在地上,痛晕了过去。
急色的扈罔走近,看地上的人儿冷汗淋漓,面无血色,眉目紧皱,似忍受著巨大痛楚。他泛出志得意满的淫笑:“哼,看你这小贱人还敢逃不?”他抱起已然昏迷的香软身子,放到床上。“大哥想你的身子可想得紧了,今晚就让大哥好生疼爱一番吧。”
套在沁伶身上那件松垮垮的淡蓝丝衣,此时一边已滑下臂膀,露出他一方雪白的酥肩,丝衣的下摆也大大敞了开来,两条白嫩大腿一览无遗,私被衣服险险遮盖,若隐若现。胸前的两颗诱人乳尖,随著他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在睡衣上顶起两个小帐蓬……
横陈在床上的身子,散发著诱人凌虐的淫靡气息,招惹得扈罔色欲焚身。
“啧啧,胸部可是很重要的地方,必须好好呵护……”他双手隔衣罩上了沁伶的两只乳房,掌心压住左右两点娇柔的凸起,粗暴地挤压,感受著小小的浑圆在自己手下颤抖,乳汁凝聚,逐渐鼓胀成饱满的小丘。
“嗯……嗯啊……啊……”昏迷中的沁伶发出痛苦的呻吟,身子开始不适地扭动。前襟被翻开,扈罔双眼贼亮地盯著那两颗由自己一手催大的,W丽无匹的乳头。风月老手的他也禁不住赞道:“小贱人,你这身子真是当之无愧的极品啊!”
沁伶自七岁破以来,身子被人玩弄过不下千百,换了其他人,两颗乳头早已不堪摧残,变得暗红干硬,可他胸前的两W红,仍然娇润欲滴,宛若从没被玷污的子般可爱圣洁。扈罔一个俯身,把其中一颗乳香四溢的红肉叼在嘴里,同时用手指把玩著另一颗,嘴巴发出含糊的夸赞:“嗯嗯,这肉儿真嫩啊……”
扈罔并没有吸吮乳汁,他要留著这些香甜的汁液,为後面的游戏做准备。作为开发者,他当然知道怎样玩弄,底下的这具身子才最激荡。就像他人口交时候的动作,他的嘴唇,衔著那颗比常人大两倍的乳头,一上一下地舔弄,掐著另一颗乳头的手,用食指上长而尖硬的指甲,寻著乳尖上的小孔,狠命地往里面又插又挖。
沁伶的意识尚未恢复,也恍惚感觉到身上的人并非自己爱慕之人,气息和动作全然不对。他想抵抗,却怎麽也醒不过来,现实与恶梦都一样残酷,他只得无助地低喊:“不……不要……啊……别碰我……别……嗯……”
扈罔玩弄得不亦乐乎,他哼哼狞笑:“你嘴里说著不要,其实这副天生淫荡的身子却非常享受。你的大乳头不知多喜欢被这样对待呢,看吧,它们都挺立得像两根红蜡烛了……真不明白,像你这样的尤物,如诺那混账皇帝居然舍得丢弃……”扈罔的唇舌不甘只停留在乳头上,他开始吮吻沁伶的身体,从颈项一直到胸腹,每寸肌肤,无一遗漏。
仿佛听到他奚落的话语,沁伶紧闭的眼睑,悄悄滑落了晶莹的泪水。昏迷的他,无能为力地任由自己最痛恨的人,把自己的身子舔吮了个遍,留下满身大大小小嫣红的痕迹。
扈罔拉开沁伶的双腿,观赏那粉红色的纤弱菊口。
“哟,小贱人,居然这麽湿了!很想被侵犯吧……”扈罔说罢,俯首吻住了沁伶淫液满布的大腿根。身体的反应是沁伶无法控制的,胸部经受那般强烈的刺激,身下早已一片潮湿,腿上,衣上,床上都落得淫液涟涟。
扈罔高昂的凶器其实并不大,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挺入了沁伶已被淫液浸透得柔滑的穴,在里面来回抽动。沁伶混混沌沌地感知著一根硬物在他最隐私最柔弱的地方肆虐横行,小脸憋出了一片羞愤的潮红,他伤心地哭喊:“不要进来……不要……不要啊……”
那火热的小穴里,肉壁薄嫩,血管和神经却异常丰富,团团媚肉把进犯的凶器裹得严严实实,扈罔被他夹得通体说不出的舒爽,如同惊涛拍岸,一波一波的电流顺著脊椎骨从胯下直窜上後脑,延伸到四肢百骸,浑身忍不住地打著颤,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那紧窒的幽径,在里面翻天覆地……
扈罔汗如雨下,声嘶力竭地吼叫起来,像野兽的咆哮:“呼!呼!要不是父王的命令……我真不愿意将你……献给如诺……大哥要好好疼你……你这贱人,一天不给人插……都不舒服……这麽些天没人干你……这淫荡的身子如何受得了?赶快让我……让我干了……”
可怜还在昏迷中的沁伶,白皙的双腿被他大哥分举在肩上,不断地晃动,大病未愈的羸弱身体,被强行奸污了一又一……
隐身在屋顶的靳子钥将整个过程尽收眼底,寒眸如星的他,只是冷静地观察著房中的一举一动,绵长的呼吸纹丝不乱,如水清明的心绪丝毫不受底下淫靡的风光影响。按照帝君的吩咐,他认真盯著燕澜太子身上的变化。只见那人在性致高潮时刻,浑身笼罩著一道诡异的金光。
关於燕澜皇室世袭神功的传闻,靳子钥也略知一二,这种妖功独步武林,天下无敌。凡练功者,罡气如金锺护身,刀枪不入。然而,就像一面双刃剑,邪功霸道异常,常人一旦涉足,人性会逐渐泯灭,变得荒淫无度,凶残成性。燕澜皇宫经年糜烂的风气绝对与皇族中人修习妖功大有关连。
妖功也并非毫无破绽。只要沈浸在极致的淫乐中,笼罩全身的金色罡气,就会露著一道缺口──在天灵盖的位置!那里,是唯一可以趁其不备一举击破护体罡气的致命弱点。也是当日沁伶告知云凡,关於他父兄所习的“盖世神功”的秘密。今晚,被帝君云凡的近身侍卫靳子钥窥见并加以确认了。
空气中弥漫一股咸腥的味道,扈罔把精液全数喷射到沁伶的胸腹之上,星星点点的奶白。下体遭受了一轮疯狂的抽插,沁伶两颗高高坚挺的乳首,不经吸吮挤压,也渐渐在尖端涌冒出一滴奶珠。扈罔“哈哈”地喘著粗气,“看来,也差不多了,再用点功夫吧……”他掏出随身携带的一只木盒,打开取出两枚刻著龙纹的金环。
可套进中指的金环,却只能勉强地套入肿大的乳头。扈罔往金环上的小机关一按,金环迅速收紧,直径缩得比原本的一半还小,沁伶的乳头转眼被勒成叹号一般,乳尖严重充血,紧绷成一颗滚圆通透的红果,竟连上面的小孔都看不见了。扈罔一见,又忍不住把红果衔在口中,这,无论他再怎麽用力吸吮,乳头都不能漏出一点奶液了。
胸部传来揪心的疼痛,让沁伶慢慢转醒,低头看著叼著他乳头的大哥,蓦然想起自己的双乳得帝君喜爱,连睡觉都要咬在口中才睡得沈实,当下急痛攻心,不依地用手捶打身上的人,胡乱大叫:“放开!放开!那里……那里不是给你的……”
扈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不禁松开了嘴,笑不可抑:“不是给我的?哈哈,你这欠操的贱人,守著两颗奶头要留给谁?”他又示威般在乳头上吸了几下:“别笑死人了,这几年来,多少人喝过你的奶,没有一千,少说都好几百了。侍人无数的你还要为谁守著这身子?”
沁伶一听,心如刀割。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扬起手,朝他大哥脸上掴去。
他的手劲,对扈罔来说,当然比打蚊子的力道还不如。但这个从小到大饱受欺凌,却软弱得不敢反抗弟弟,一段日子不见,今天居然敢出手打他,扈罔自愣仲中回神,当即怒不可遏:“妈的!反了你!”他一掌狠狠扇向沁伶的小脸,把他打得头侧向了一边,嘴角青紫,淌下一缕血丝。还不解恨,扈罔像翻书一样,把沁伶翻过身去,扯了他丝衣腰间的缎带,把他双手牢牢反绑身後,不可动弹,再将他重新翻回来。
33
“不给你点教训,你这贱人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扈罔又打开木盒,自里面找出两颗黑色珠子,亮在沁伶面前,“看!这是什麽?你很喜欢的,今天就让你好好享受!”
沁伶还没从掌掴中恢复,张开迷蒙的泪眼,瞅了一下他手中之物,心里一沈,大眼睛便“唰”地大睁:“不要!不要用那个!王兄,求求你!”沁伶扭著身子往床头边上挪去,想要逃离双腿间的那人。
“哼!现在求饶已经太迟了。你刚才的气焰哪里去了?”扈罔戏谑一笑,一手钳制著他的大腿,推开,将手中的乌珠轻而易举地塞进穴之中。“本来一颗已足够让你欲仙欲死了,今天喂你两颗,算是惩罚你的不敬。”
燕澜宫廷向来以淫乐手段闻名,这两颗珠子,是一种名为“极乐”的蛊虫,钻到芯,遇上淫水,就会逐渐膨胀,宛如海胆般长出一身尖刺,虽然个体比海胆要小得多,刺也相对柔软,但撑在身体至为脆弱的,也足以让人麻痛难忍。更别说这蛊虫膨胀到了极点,就会爆裂湮灭,虽然那瞬间能将附身之人带上淫乐的极致,享受无可比拟的快感,但同时,凶猛的爆破力会对内脏造成极大的伤害,是以惨烈的痛苦为代价换取的“极乐”。
扈罔掰开沁伶的嘴,将一根装满“绝色”的玉制阳具塞进他嘴巴里,按动阳具末端的开关,让里面的汁液,经由前端的小孔缓缓流出。沁伶的小嘴被塞得满满的,那根阳具几乎插到了他喉咙底,他只能拼命摇头,发出“唔唔”的哀嚎声,阳具中盛装的春药一滴不漏地全灌进他的肚子里。
其实“绝色”这味春药,除了外用还可以内服。喝下後,全身会瘫软无力,但神志益加清醒,无论遭受多大的痛楚也难以晕厥。神经末梢被刺激得加倍兴奋,身体会变得比平常更加敏感。
扈罔冷笑道:“小贱人,你没有将我国特产的春药,介绍给如诺那昏君吧。哼!如果他在你身上试过‘绝色’的威力,又怎会忍心把你丢在这里不闻不问?”眼看玉制阳具里的春药已被喝个干净了,扈罔才满意地把它从沁伶口中抽出。
感到两只蛊虫顺著甬道,慢慢爬到芯,沁伶的心如坠冰窟,一片悲凉,他的身体绝对无法承受两颗“极乐”的折磨,也许今晚就是自己的大限了。无边绝望中,他的嘴角却轻轻勾了起来,泛出一个解脱的苦笑:又有什麽关系呢?死了更好,反正这具残破的身子,也无人怜惜,倒不如死了干净,幸好这世上,无人会为他的逝去感到伤心……
渐渐地,沁伶放软了身体,不再做任何抵抗,大眼睛呆呆地盯著罗帐上方,轻纱曼绕,宛如一场看不透的红尘故梦。扈罔的凶器再插入他的下体,他无一丝反应,体内的“极乐”蛊虫开始涨大,尖刺弄得里面麻痒难受,他也一声不吭。
沁伶视死如归的麻木让扈罔恼怒,少了征服摧残的乐趣,他一边耸动著腰躯,一边大喝:“叫!我让你叫!快叫啊!”抡起手,又一巴掌挥在沁伶白玉般的小脸上:“该死的,怎麽不叫?”
本来准备在“极乐”爆破之後,才使出的样,被迫提前使用。扈罔在木盒中掏出最後的“法宝”,那是一片做工精细的乳罩,有双层的夹布。外面那层是锦缎,底下的,却是一片比纱布还要疏松的丝网。夹布之间,有恶心的东西在不断蠕动,发出“嘘嘘”的声响。
“还记得这好东西吗?”扈罔抱起沁伶的上身,把乳罩紧紧围在他胸前,再用两边垂下的缎带,在他背後打个活结,绑紧。“没错!这正是乳蝇。”
顾名思义,乳蝇这种昆虫,以乳汁为食,一旦闻到乳香,便会疯狂,它们伸出口器,如蝴蝶吸蜜般,探入乳源吸取食物。而它们的口器又异常锐利,连牛皮也照刺不误,更别说少年胸部柔嫩的肌肤了。把这片特制的乳罩带上,里面成百的乳蝇同时觅食,胸部便宛如同时被百根钢针刺入,极为敏感的地方要承受陵迟一般的痛楚。而乳蝇在觅食的时候,又会分泌出一种体液,像被蚊叮虫咬之後,皮肤通常会肿起脓包的道理一样。乳蝇的体液注入乳房混合了人乳,便是一味上等的补药,对练功者尤其大有助益。
任凭沁伶再倔强的性子,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而默不吭声。他急速地喘息,小小的身子痛得不断剧烈颤动,下唇被他咬出了一道道血痕,但他到底没有再说出半句求饶示弱的话,只是压抑著一声一声闷在喉间的痛呼。浑身冷汗如雨,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额角的汗水更像珠子般颗颗滚落,沁伶的眼睛虽然紧闭,泪水却自眼角缺提般涌出,满脸的水痕,也分不清哪是汗哪是泪,鬓边的秀发全粘在脸上。心底只有一把声音安慰著自己:不怕的,很快就解脱了,再过不了多久……
沁伶的下体被大力撞击,胸部的剧痛让径的媚肉收缩得更剧烈。扈罔尽情享受著他销魂的身子,也渐渐察觉了他一心求死的心思,“哼哼……小贱人,别动歪脑筋了,喝下‘绝色’的你……一时三刻还死不了……等大哥……把你这缠人的小穴儿操松操烂……你再死也不迟!”
“啊──啊啊啊──”沁伶忍不住,惨叫了出来。他叫得越凄厉,那禽兽不如的大哥就越觉得快意:“喔啊,看你叫得这般浪荡,不会是乳头被那些虫子咬了吧?”说著,竟用手去撩拨困在乳罩里面穷凶极恶的昆虫,惹得它们益发疯狂。
时间过去,乳蝇“嘘嘘”的叫声减弱,一只只吃得饱饱的,拖著圆滚滚的肚子,逐个收起了口器。那一根根入肌肤的“钢针”的回收,又是另一种惨绝人寰的酷刑。不过,更惨烈的酷刑,却埋在下体中,一触即发──
扈罔的不断顶弄,让潜伏在芯的一颗“极乐”,涨大到了极点,随著扈罔几下又急又的冲刺,只听见轻轻“蹦”的一声,那细微的爆破声随即淹没在扈罔释放的嘶吼声里,沁伶被反绑身後的双手扯破了床上的锦褥,他身子一挺,也不由自主高亢地叫了出来。
蛊虫爆裂的威力,将沁伶的肠道炸开了几道血口,待扈罔把疲软的分身抽出,殷红的鲜血一股股地流出来,染满了床单。虚脱的沁伶,任由扈罔解下他胸前的乳罩,松开勒紧乳头防止乳汁涌漏的金环,然後,沁伶低头,冷眼看著自己的大哥,迫不及待地将他渗血的乳头含在嘴里,吸吮乳房里残留的乳汁,混合著昆虫注入的体液,津津有味……沁伶满腔说不出的憎恨和恶心。
“殿下,有要事禀报!”门外传来亲信的声音,扈罔的嘴舍不得离开那鲜甜的汁液,含糊应了一声:“报!”
“探子回报,在城东地区发现如诺君主的行踪!”
乍一听,床上二人都被震动,燕澜太子扔下幼弟,衣衫都来不及整理,便冲出门外,脚步声迅速远去。
异变突起,风云变色……
不!决不能让他们对帝君不利!
被奸得体无完肤的沁伶,咬牙强忍著一身的伤痛,飞快地滚了下床,双手被反绑在身後,行动固然不方便,他挪到八仙桌前,咬过一只酒杯摔破在地上,反手拾了一枚碎片,割著手腕上的缎带,幸好锦缎这种布料,一旦被割开一个小口,只需稍微用力,便会沿著断口“呼啦”一声全部断开。
解开双手的束缚後,沁伶蹑手蹑脚地拉开一道门缝,观察门外的情况,想必是自己的一条贱命远不如敌国国君的性命矜贵,跟随太子而来的燕澜侍卫,倾巢而出,撤得一个都不剩,沁伶顺利地逃到初冬清晨的大街上。他裹紧身上的丝衣,拔腿狂奔,顾不上刺骨的寒风吹到身上宛如利刀割肉般疼痛,顾不上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还潜伏著一只不知何时破裂的蛊虫,也顾不上赤脚踏过的路,留下斑斑点点怵目惊心的血迹。沁伶的心里,只是一心一意地祈祷,请求上苍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来得及回归燕小筑通风报信。
但他做梦都想不到,刚刚逃离的房间,又出现一众燕澜侍卫的身影。
扈罔眯著如狼似虎的眼,对身边亲信下令:“跟紧他!通知薇伶,让‘晷央’的杀手做好准备!”
自从如诺朝廷传出帝君病重,三王爷临政的消息,潜伏在如诺宫廷的探子就失去了帝君的踪迹,当时,扈罔便推断两种可能性,其一就是,如诺对外发放的消息属实,帝君一病不起,留在宫疗养。其二,就是这位帝君早已离开了宫廷,不在探子的监视范围之内。而更奇怪的是,被派去诱惑帝君的小王子沁伶也同时失踪,让人不免疑窦丛生。
要刺杀离开国都的帝君,当然更加容易,机不可失,燕澜太子马上纠集了宫廷暗杀组织“晷央”的顶级杀手,准备刺杀行动。只要掌握帝君的行踪,要除去这颗眼中钉一点都不难。可谓天助燕澜,居然让太子一行人在宁静河城这个地方寻获帝君的踪迹,只要在燕澜国境以外的地方,成功暗杀帝君,届时还可以将罪名推卸到他国头上。不过如诺的小皇帝也不是笨蛋,两个月里不断更换著落脚,总是更早一步地脱离燕澜的追踪,但百密一疏,燕澜的探子发现了沁伶,竟在一户人家里当帮工,於是扈罔便赌了一把,希望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从幼弟身上,探出帝君的藏身之。
躺在床上假寐的云凡,已听取了靳子钥的回报,一方面庆幸自己所料不差,燕澜太子果然上当,一方面又对自己不得不放任那禽兽对沁伶肆意欺凌而感到无奈。不过,他到底是从小接受帝王教育的一朝天子,凡事以大局为重的观念早已根蒂固。云凡抚心自问,无论给他多少机会,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走出这一步棋。这麽想来,心绪也渐渐安定了。坚定的明眸在夜色中闪出摄人的光芒,唇边扬起一道自信的冷笑──好戏,终究会照著他设定的剧本演下去!
3
天光未明,万籁俱寂,云凡躺在床上,了无睡意。等待良久,房门终於在意料之中“磅”的一下被撞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摔了进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伶儿?”云凡尽量装著自睡梦中被惊醒的迷糊声音。还没等到来人回答,他已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心头蓦然一跳,马上从床上一跃而起。云凡快步冲到房门,把地上几进冻僵的小身子抱了起来。
蜷缩在他怀里的沁伶,意识模糊,气息微弱急促,双目紧闭,嘴唇哆嗦发紫。云凡的手拂过他身下,竟沾了一手温热的腥液……
那是──血?!
借著昏沈的晨光,云凡瞅见沁伶的薄衣染了一滩刺目的殷红,下摆还不断滴著血水,门外延伸了一道长长的血路,看了都叫人心寒。
该死的!云凡咬牙切齿。
虽然明知沁伶惨遭他那禽兽大哥的凌虐,却万万没料到会被虐得这样惨。很明显,云凡和他的近身侍卫,都对燕澜的淫具所知甚少,远远低估了那些恶劣的东西给人体造成的伤害。沁伶的重伤绝对在云凡的计划之外,也之所以,关心则乱,这位还不足十九岁的小皇帝一时之间也乱了分寸,什麽布局什麽大计,通通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云凡一脚踢上房门,隔断外头的呼呼寒风,他将沁伶安置在床上,脱了两人的衣服,把那冷得冰块一般的小身子紧紧搂抱在怀中,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取暖。两具赤裸的身子刚贴在一起,云凡便头皮发麻,哆嗦打了一个接著一个,他觉得不可思议:这外头天寒地冻的,小家夥又重伤在身,居然还能坚持走那麽长的路,回到这里来。
云凡一边用手快速擦拭著沁伶的後背,一边喊来几个值夜的下人,吩咐他们去请大夫,并同时煎些祛寒定惊的汤药。下人们领命,四散忙碌去了。云凡低头吻住了沁伶冻得僵紫的嘴唇,把真气渡给他,又小心酌量著,不敢一渡得太急太多,生怕沁伶虚弱的身子承受不住,反而加重伤情。看著他腿上满布蜿蜒的血迹,云凡心里一阵陌生的抽痛。血流仿佛无法自行止住,不断地带走沁伶仅剩的体温。云凡大感不妙,他用手小心地拍打著沁伶的小脸,在他耳边急切呼唤:“喂喂,小伶儿,你快醒来啊,别昏睡过去!听到没有?小伶儿……”
扇子般的睫毛动了一下,沁伶慢慢张开了眼睛,看到云凡的脸,眼神从迷茫瞬间变得澄清。“皇上……”他开口,却力不从心,无法吐字成句,急急喘了几口气,脸上的青白颜色渐渐褪去,泛起两朵不正常的潮红。
云凡见他清醒过来,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吻了吻他的额头,安慰道:“忍耐一下,我已差人去请大夫,很快就到了……”
“不不!您听我说……”沁伶拼命地打起精神,强忍著晕眩感:“我大哥他……燕澜的太子,他来了这里……他已经知道了……知道了您也在这里……皇上,快走……快点离开……不然就……来不及了……”简单的一句话,居然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说得完整。
云凡霍然惊醒,忆起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圈套,顿时脸色剧变。
回想这两个多月以来的小心筹划,步步为营,无不是为了引得大鱼上钩,如今万事俱备,成败与否就看今晚了,岂能因自己一时心软而耽误了大事?眼中狠厉的光一闪而逝,云凡迅速调整心绪,宣誓般在心中默念:无论如何,今晚势必将“晷央”瓦解!
他故意笑得漫不经心:“小伶儿,你且安心养伤,不必担心其他事情,我自有安排……”
沁伶见他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焦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皇上,请你相信我!他们已经发现了你,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皇上,你快走啊,王兄他……带了很多人……”他一激动,下体的血流得更厉害,血水滴落在床单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云凡瞬了瞬目,坚韧的心弦像被什麽轻轻拨动了一下,他把沁伶搂入怀里,轻声道:“好好,我都知道了。小伶儿,我听你的话。不过就算要走,也得先把你的伤理妥当……我出去看看,那班下人的手脚太慢,过了这麽久,连碗汤药都还没煎好……”他扶著沁伶躺下,“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沁伶还想挣扎起来规劝,云凡更快地把他按住,给他一个温柔却不容分说的眼神,拾了被褥将他裹紧。
云凡的前脚方才出门,一个娇小的黑影立刻翩然落於床前,身法轻巧如燕,但沁伶却似有感应,睁开沈重的眼皮,来人面戴黑纱,沁伶一看来人的眉目,马上开口:“薇……”那人一手掩住他的嘴唇,把遮面的黑纱拉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命令:“沁伶,快跟我调换位置,我现在就送你出去!”说罢,开始解开身上的杀手劲装。
眼前人,无论音容笑貌,都跟自己一摸一样,沁伶看著她,就像照著镜子一般。一直被软禁在宫中的孪生姐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他除了惊呆,也作不得其他反应了。薇伶见他毫无动静,又出言催促:“喂,你听到我的话没有,我要跟你调换身份!时间无多,快动手啊!”
沁伶总算回过神来,“调换?可……薇伶姐姐,你怎麽会在这里?”
薇伶眉头一皱,“废话少说,你只要按命令行事就得了!”
沁伶再笨也看得出一点端倪:“你……你要假扮我,接近帝君?你想干什麽?”薇伶又一手捂住他嘴巴,侧耳倾听,许久门外也无一丝动静,她才放下心来,喝斥弟弟:“你小声一点?想害死我们吗?”目光狠绝的她,哪有半点当日宫中那个可怜柔弱少女的影子?此刻的薇伶,脸上身上,都散发著一股凌厉的杀气,她对著弟弟冷笑:“我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刺杀那狗皇帝!此人不除,燕澜难以一统天下。”
沁伶倒吸一口冷气,“你要杀帝君?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晷央的首领,同时也是你的孪生姐姐!”薇伶也不欲多言,伸手拉扯沁伶身上的被褥。
沁伶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无法致信地瞪著眼前人。
晷央……晷央不就是是燕澜皇室的暗杀组织吗?他那可怜的姐姐,每见面,都会向他哭诉生在宫的无奈和悲哀的薇伶姐姐!自己不惜以身侍人,过著毫无尊严,生不如死的日子……都是为了不让父兄伤及她的性命,她怎麽会……怎麽竟会是晷央的首领?
仿佛坠入了谎言的漩涡,沁伶心灰意冷,下意识地死死拉紧裹在身上的棉被。怎麽也不肯相信自己一直被最亲的人蒙骗,他含泪责问:“你既然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为何还要一直在我面前装著可怜的样子?你为何从来都不将真相告诉我?”
薇伶一阵冷笑:“告诉你?告诉你作甚麽?你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多知无益!别再耽误我的时间了,快点滚出来!别逼我出手打晕你!”
“不!我不让你伤害帝君!”沁伶身子一闪,退到床里面。
“你!”薇伶气极,攀上床去捉他:“你是燕澜的人!怎麽护著咱们的宿敌?难倒你要背叛家族吗?”终於捉到那条棉被,薇伶用力一扯,将那被褥拉离沁伶的身体。乍一看棉被下遍体鳞伤的弟弟,薇伶一下子呆在了那里,目光所及,是弟弟红肿泛血的脸,一片青紫针孔的胸膛,淌血的下体,以及浑身数不清的瘀痕。薇伶喃喃:“你……怎麽弄成这样?”
事到如今,沁伶也大大方方张开手脚让她瞧个够,勾起嘴角,苦涩地笑:“看吧,这就是我的‘家族’给我的所有……”满腔的悲愤,沁伶蓦然提高声音:“我就是要背叛他!那又怎样?!”
薇伶想都不想,一巴掌掴在弟弟脸上,用最直接的方法让他立即住口,免得引人注意。自己一直沈迷於武术上的修炼,两姐弟偶有相聚,她也是按照父兄的指示,演绎一个弱小角色。沁伶的遭遇,她固然有所听闻,但听在耳朵里是一回事,亲身看在眼里,又是另外一回事。震撼之余,从小被灌输护国之道的她,还尽力替自己的国家辩护,“无论怎样,你不为皇族,也要为祖国的黎民百姓著想。为了国家大义,这一点委屈,又……算得了什麽?”
沁伶被她打得倒在床上,捂著脸呵呵直笑,慢慢地支起身子:“国家大义?为了减少纷争,笼络高官外使,父王一直强迫我做那些肮脏之事,倒也可以美其名曰,为了谋福苍生。可是,过上安定生活的黎民百姓,可有感激过我?薇伶姐姐,你也是知道的,天下人怎麽看我?在背地里说的话有多难听?他们嘲笑指责,说我有辱国体。他们以为我天生淫贱自甘堕落。可那些人!可曾想过我的痛苦我的泪?外头的百姓不明真相也罢了,可宫里面的人,又有哪个肯为我说句公道话?还不是全都幸灾乐祸?我的牺牲到底是为了什麽?放弃身体和尊严,换来的……又是什麽?”薇伶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别过头不敢对上弟弟悲凄的眼眸。
渐渐,沁伶收起了眼中咄咄逼人的精光,只是坚定地看著薇伶,一字一顿地开口:“燕澜的兴衰成败,我并不关心。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帝君的性命!如果非要我合作,你杀了我!杀了我,你就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了。”
薇伶懊恼自己的失策,她压根儿没想到一向软弱而无主见的弟弟,竟会阵前倒戈,回护如诺的帝君。早知如此,她应该一进来二话不说,直接把他打晕行事。薇伶咬咬牙,冷哼:“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只是举手之劳!”语毕抬起手,准备将弟弟击晕。谁知此时,门外却传来脚步声。薇伶心底暗叫一声“糟”,身形微动,眨眼间已消失无踪。她藏身在某方角落,静待机会。
晷央的杀手最擅长的,便是一招名为“伏隐”的招术,多位顶级杀手同时隐藏在各方死角,调和彼此的气息互相掩护,泯灭杀气,让对手无法找出他们潜伏的位置,再找准机会一同发出攻击,杀得对手措手不及。伏隐一旦使出,除非其中一人主动露出破绽,否则任凭目标人物的武术造诣再高,也难以破解。晷央的杀手利用“伏隐”进行暗杀行动,可谓无往不利。如今要取如诺国君的性命,晷央当是菁英尽出,务必一举得手。
伏隐之术的厉害,云凡当然知道,自从收到情报,获知沁伶的孪生姐姐就是晷央的首脑後,他已洞察了燕澜国君将沁伶派到自己身边的用意。把沁伶带出皇宫,并非为了游山玩水,只是做个掩饰,让燕澜的人马麻痹大意。买下归燕小筑,也不是真心要赠予沁伶,不过是预先把决胜的舞台布置好,请君入Y!
这麽长的时间,应该足够让晷央的杀手做好充分的准备了,如无意外,此刻躺在床上的,应该是一直被沁伶挂在心上的那位胞姐──薇伶。
云凡推开房门,手上端著一碗药,那当然不是祛寒定惊的汤药,连盛药的碗都经过特制,那是一碗噬骨的剧毒,沾到一点在皮肤也不得了,就算那人功力厚,没在瞬间毙命,日後也必定全身溃烂,毒发身亡,无药可救。
35
云凡端了药汁,不著痕迹地移步到床边,坐下,温言道:“小伶儿,起来喝药了。”他拍了拍被褥中的小身子,端著药碗的另一只手,已运足了内劲,准备随时发难。可当他触及被褥,浑身便是一僵,多日以来的相,他对沁伶的体息相当熟悉──床上的人,竟然还是沁伶?!
沁伶揭开棉被,支起身子,就见帝君一脸铁青地盯著自己,当下又惊惶又心虚,怯怯地唤了一声:“皇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云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寻找整个计划中的漏洞,太过专注,以至於沁伶从他手中接过药碗,他还尤不自知。直到沁伶把药端在嘴边,云凡才及时回神喝止:“慢著!”他一手夺过药碗,也顾不上沁伶惊愕的神色,迳自起身走到八仙桌前,把那碗剧毒远远搁在桌子的另一边,免得那糊涂的小家夥又抢去喝个干净,然後死个不明不白。
云凡心念电转,仍对目前的状况百思不得其解──薇伶居然没有趁此机会与沁伶调换身份?
照理说自己谋划谨慎,行事的又是手下最忠心的死士,计划不应有外泄的可能。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倒燕澜的人另有所图?云凡闭起双目,凝神静气地感探了片刻,虽然无法确认晷央杀手的方位,但空气中似乎残留著一丝若有似无的陌生气息,像是什麽人来过,又匆匆离去了。那人,会是薇伶吗?
云凡霍地转身,瞪著床上一脸苍白的沁伶,只需一眼,便捕捉到小家夥脸上闪躲的神色。云凡明眸轻眯,对自己的猜想有了八九分把握。他泛出阴恻恻的笑意,逐步趋近沁伶。
沁伶心里一颤,慌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但云凡不让他躲,手指猛地抬起他的下巴,逼他直视自己:“小伶儿,刚才有客人来过吗?”温声细语,却叫人胆战心惊,聪明的人都该知道此刻帝君的眼中容不下任何理由的瞒骗。
沁伶对武术上的事情一窍不通,更不知道两派人马在暗中较劲,而自己是其中的关键。他不允许薇伶刺杀帝君,但也不希望帝君派人追击伤害自己的姐姐,左右为难,只好咬了咬嘴唇,“没……没有……”
云凡冷下了一张脸,斜睨著他,肃容凛冽:“沁伶,我不会原谅欺骗我的人!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到底有,还是没有?”
帝君已生疑,警觉和防范必定有所提高。眼下,晷央的暗杀计划恐怕很难成功了。沁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担心姐姐不肯放弃计划,知难而退。万一她还藏身在附近,那麽,自己的谎话至少可以为她拖延一段逃离的时间。握了握拳,沁伶还是坚决摇头:“没有!没人来过……”脖颈突然被云凡一手钳制,掐得他气都喘不过来。
云凡把他拉到自己跟前,“小伶儿,你一定是病糊涂了,看来我有必要让你清醒一下!”扔下他,云凡转身走到一旁的储物柜前,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捡出一根乌金马鞭,回到床边,笑意吟吟地把那二尺长的马鞭来回曲展:“这是流光的鞭子,你见过的。不过我可没舍得在它身上用一下,今天,就让我试试这乌鞭的威力吧──”话音未落,他抡圆鞭子,猛地一鞭抽在沁伶赤裸的身体上。
沁伶躲闪不及,胸膛马上皮开肉绽,的鞭痕斜胸而下。他痛得尖叫,条件反射地蜷起身子。气还没缓过来,另一鞭又紧接而至,“啪”的炸开了响声,落在他後背,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帝君的鞭笞,比遭受兄长的虐奸更让沁伶痛不欲生,那马鞭抽在他身体,血却从心里面飞溅出来。不舍得用在流光身上的马鞭,帝君却毫不留情地用来打他。皇上真的要打死他吗?浑沌的脑中,来来去去又回荡起帝君当天那句狠话──“横竖不过是一个丢在我门口,供我泄欲玩弄的娈童……”对帝君来说,自己只是娈童,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随时都可丢弃,死不足惜……
云凡手起鞭落,转眼间,倒在床上的躯体已气息奄奄,血肉模糊。鞭伤只是看上去可怖,绝不会造成内伤,云凡对自己的鞭法很有信心,他只是低估了沁伶身心所受的重创。
对沁伶用鞭,目的并非要惩罚他的欺瞒,更不是要从他口中套出什麽情报。既然杀手的头目是沁伶的孪生姐姐,那麽,姐弟间总该有些情义吧?这较量,成败的关键就只在沁伶的身上。胜是因他,败也是因他。云凡决定赌一把,就看薇伶和自己,谁更狠心,谁更沈不住气了!心念一决,云凡狠下心肠,高举乌金马鞭,挥就下去……
挨了十来鞭,床上的人已叫不出声音,小身子轻轻抽搐著,再也无法动弹。鲜血溅得满床都是,被子上,床单上,罗帐上……惨不忍睹!云凡开始佩服薇伶的定力,不愧是晷央的首领,或许那女人比自己更无情无义。但不管怎样,再继续这样打下去,准将这小家夥活活打死。沁伶要是死了……云凡晃晃脑袋,不愿细想,也刻意忽略心头那种陌生的刺痛──沁伶要是死了,也没什麽大不了吧……
云凡坐在床边,伸手抚过沁伶血汗交融的小脸,替他拨了拨粘在上面的零乱额发,“小伶儿,你依然不肯告诉我,来者到底是何人吗?”
现在的沁伶已是有口难言,要不是被他大哥强行灌下大量的“绝色”,他恐怕早已晕死过去。可惜,他仍然清醒著,加倍地承受著每一分非人所能承受的疼痛。
云凡将他翻过身来平躺,拉开他的一条脚,把乌金马鞭弯曲,抵著他淌血的菊口,“我给你最後的机会,那人,到底是谁?”
沁伶半张著眼睛,有几点血溅到了睫毛上,以至於看进眼里的世界,全是血红一片。
不应该是这种颜色的,沁伶记得,在这张大床上,曾有过许多欢声笑语,缱绻缠绵。与心爱的人度过的那些日夜,虽然短暂却是惨淡的一生中唯一染上缤纷色彩的时光,这些珍贵的回忆不应该受到玷污。他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拭净一旁被单上的血迹,却发现血越擦越多,怎麽也抹不干净。最後只得颓然放下手,心中无奈地叹息。也好,上天对他终归不薄,能死在这张床上,算是自己最好的归宿了。
云凡见他不回话,便将手中弯折起来的马鞭,插进沁伶的後庭,待松开手後,弯曲的鞭体自然回弹,猛地把穴口撑大。就在这时,响起了一下奇怪的爆破声,沁伶的身子猛烈一震,最後一颗“极乐”蛊虫终於在他体内破裂,被马鞭撑大的穴口,大股大股的鲜血一涌而出。云凡震惊地看著那表面并无明显伤口的小穴,连忙把马鞭抽出。
“我认输了……”沁伶终於低声开口。
云凡蓦然抬头,刚好迎上他的眸光。
沁伶目不转睛地看著他,倾尽毕生的柔情,对他述说著无尽的伤感和不舍。悲哀的宿命,自己妥协过,逃避过,挣扎过……终究还是无法与之抗衡,他已尽了全力,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不得不说:“我认输了……”
沁伶嘴巴一动,要咬舌自尽。云凡醒悟过来,大叫一声:“不!”
比他的阻止来的更快,一道真气射至,击在沁伶的麻穴上,让他无法使力。黑影翩然翻落:“狗皇帝!竟敢伤我弟弟?纳命来!”
赢了!
伏隐之术不攻自破!
薇伶手中利刃,在离云凡半尺之距,被生生格挡,无法再推进半分。两兵相接,迸射出万千如虹剑光。只听“铿”的一声,薇伶被震离五丈之外。
靳子钥提剑,护於帝君身侧,横空剑气,硬把三米之内的圆周护得滴水不漏。燕澜的杀手纷纷现身,只要破了伏隐之术,这些人并不足为惧。
子钥一声令下:“七煞阵!”
七位隶属如诺“暗影”的高手,以精妙的阵式,与燕澜的死士展开厮杀。一时间,整个房间,刀光剑影,血腥弥漫。根本看不清过招双方的身法,只隐约可见来回穿梭的黑影,在空中飞掠。激烈的战斗,却丝毫无法逼近床边半步。
云凡无心观战,他把沁伶抱在怀里,不知该怎样安抚,想紧紧搂抱他,又不敢用力,生怕碰到他身上的伤痕。沁伶的眼睛,一直注视著战场,眨也不眨。
战况益发惨烈,断肢横飞,鲜血与肉碎纠缠在一起,已分不出敌我。战到最後,攻防的节奏渐慢,可勉强看清了七人围攻一人的战况。
沁伶突然伸手,攀著云凡的衣襟,拼著最後一口气,苦苦哀求:“不要杀我姐姐,不要杀她!皇上,您曾经答应过帮我救她,您答应过我的……”
胜负已分,浴血奋战的薇伶终归不敌。身为晷央首领的她,被如诺的战士压跪在房中央,等侯帝君的发落。薇伶虽然是一届女流,且满身是伤,她的目光依然狠厉不饶人,看见弟弟被仇人抱在怀中,更加怒火中烧,破口大骂:“谁让你替我求情?沁伶,你居然串通这狗皇帝,用苦肉计引我现身破阵?我没有你这样吃里爬外不知廉耻的兄弟!如诺的狗皇帝!我今天杀不了你,就是化成厉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像她这种危险份子,不能收为己用,就只剩一种置方式。云凡用手往沁伶的双眼一遮,随即阴冷下令:“杀!”
薇伶的身子,被七把刀剑齐齐削过,顿时四分五裂,不复人形。即使没有亲眼目睹,姐姐的痛,沁伶也感同身受。双胞胎之间微妙的感应,使沁伶觉得自己的半身,被生生撕裂。他胸口一震,一口咸腥的血狂喷而出,终於倒在云凡怀中,人事不省。
36
冬日午後,空荡荡的大街尽头,蜷坐著一个人,四周很静,也很冷,身上桃红的纱裙根本无法隔挡冬季的寒气。沁伶木然地抱著双膝,一动不动,只是默默地流著泪,他心中再明白不过了:唯一所爱的人,刚刚已狠心将他丢弃在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了。自己却还要死心不息地坐在这荒凉街角等著。可是,等待什麽呢?梦醒了,便到了离开的时候。这人世间已无他牵挂的事,走吧,不要惊动任何人,就这样,安静地离开……
“小伶儿!”
沁伶闻声,惊愕抬头。
本来在盛怒之下已一走了之的云凡,终究还是折返了回来,温言劝道:“别再赌气了,我们言和吧。”
两人是因为什麽而起了争执,沁伶已无暇顾及,他一头扑进云凡怀中,哽咽道:“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
生怕他把眼泪鼻涕往自己衣服上抹,云凡连忙把身上的八爪章鱼推开,口气不善地吼他:“喂!你到底是个男孩子,不要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
沁伶用手背擦去满脸满腮的泪痕,呼吸一口气,信誓旦旦地承诺:“不哭了!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再也不哭了!”
云凡拉起他:“那走吧,咱们先去吃午饭,都快饿坏人了。”
依偎在他身边,沁伶犹有余悸,小声地开口:“我刚才,做了恶梦……”
“哦?”云凡晓有兴致地挑眉问他:“什麽恶梦?梦到翠云轩的水晶虾蒸饺卖完了?”一把搂过沁伶,在他额角偷了个亲:“不怕不怕,时候还早著呢,就算真的卖完了,为了咱家小娘子的口福,大不了为夫我把整间酒楼给买下来,咱们自己当老板,到时候,你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幸福的笑洋溢在沁伶的小脸上。两人手牵著手,穿过冬日W阳下的大街小巷,如果能这麽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沁伶心里蓦然一痛,残酷的梦境,总是闷闷实实地压在心头,挥之不去,一旦窥得空隙,便窜出来叫人难受得不能呼吸。
沁伶喃喃低语:“在梦里面,你最後并没有回来找我。你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任凭我怎麽哭喊,你都不肯回头看我一眼……”他攥紧云凡的衣袖,低下头:“夫君,所有的人都离弃我,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我该怎麽办呀?孤单单地活著,真是一件很难很累的事……”
云凡停下脚步,在沁伶面前蹲下,为他拨了拨遮住眼睛的额发,温柔地笑:“那不过是一场梦,红尘之中,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我们都身不由己。小伶儿,恶梦已过去,别再想了。”说完,他转过身去,回头对沁伶说:“如果走累了,就上来吧,我背你。”
沁伶一看,求之不得,马上眉开眼笑地攀到他背上,双手紧紧圈住云凡的颈项。
云凡背著他一直走一直走,正值午膳时间,民房的烟囱升起了炊烟,街边卖馄饨的大锅里,冒著团团蒸汽。酒楼茶点的门面大开,里面窗明几净,随时等侯客人光顾……到一派华盛景。只不过,无论走到哪里,除了他和他,静谧的街道上始终空无一人。沁伶觉得无比安心,渐渐将云凡搂得更紧,世界上只剩下他们两人了,真是再好不过。沁伶心满意足地在云凡背上调了个舒服的姿势,慢慢闭上眼睛……耳边突然传来一把气急败坏的声音:
“小伶儿!你还要睡到什麽时候?快给我张开眼睛!再不醒来,你会死的!”
沁伶身心剧震,慌忙用手捂住耳朵。
那声音任性又霸道,震耳欲聋,不允许他逃避:“混账!你的身体是我的,命也是我的!我不许你死,听见没有?你做什麽春秋大梦啊?快回来!”
“不!我不要回去。”沁伶低泣著:“那个世界里,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拥紧眼前的爱人,他心酸哀求:“皇上,请您不要再呼唤我了,就让我呆在这里吧。”
帝君不肯放弃,继续锲而不舍地呼唤:“小伶儿,回来!我要你回来……”声音中竟透著一丝焦虑和哀伤。
小伶儿……
房间里跪了一地的人,都是从如诺皇宫带过来的忠心耿耿的下臣。此刻人人自危,大气都不敢透一下。死寂的房间里,可以听见冷汗滴落在地上的声响。
床上的人已昏迷了整整七天,三位御医轮流诊治,用上了皇宫里最好的药材,才勉强吊著那孩子的命。他身上的外伤已基本痊愈,本来面目狰狞的鞭伤,如今只留下一道道浅红的印痕。可是,最致命的伤口,却埋在腹腔之中。高明的御医用尽了各种办法,仍然无法让男孩腹腔里的伤口结痂。血水缓慢却不间断地从後庭流出,失血过多,无疑给本来就亏虚的身体雪上加霜,男孩持续高烧不止,连嘴唇都烧成紫白颜色,御医们束手无策,心里面都明白──这孩子已救不活了。可是面对帝君的怒气,所有人都不敢把事实坦白,只得哄著他:还有一线生机,只要人能醒过来就好。
云凡坐在床头,用手一下一下抚著沁伶滚烫的额头,心中一遍遍地默念:小伶儿,快醒过来!睁开眼睛啊!我不许你死,小伶儿……
“主上……”资历最的老医官艰难地动了动嘴巴,却不知道下面该说些什麽。
唯恐他说出不吉利的话,云凡突然站起来,一语不发走出了房间。
天气益发寒冷,空中乌云密沈,不时飘下几片苍白雪。庭院中有一口荒凉的池塘,仲夏之际,池塘上应是开满了紫荷,盛极一时。可如今,却只剩零落的一两根枯萎的枝丫,看了都叫人心情阴郁。
为了泯灭所有痕迹,归燕小筑已在一场冲天大火中烧成了灰烬。现在这一,是宁静河城中另一座隐蔽的宅院。
晷央被瓦解之後,燕澜太子一直不肯放弃,派出众多密探,暗中察访如诺帝君的行踪。要不是顾虑到七姐在宁静河城的行事,云凡真想会会那禽兽太子。他按捺胸中泛涌的戾气,告诫自己:目前还不是正面交锋的时候。万一双方人马在宁静河城杀起来,惊动了城主,那他所有的布局都将前功尽弃。眼下,唯有忍气吞声,躲开燕澜的追踪。
靳子钥依旧跟在他身边,形影不离:“主人,天要起风了,回屋里吧。”
云凡动也不动,只淡淡问道:“三个月限期已至,皇姐那边可有什麽消息?”
子钥答道:“据探子的回报,公主已经掌握了秘道地图的下落,但要成功取出,仍需一点时间。”
云凡心不在焉,过了半晌才答一声“好”。想了想,又交待:“午膳之後再找东方将军确认一下撤退的路线,地图一旦到手,马上启程护送皇姐回国,不得有误。”
“是!”
子钥在帝君身边侍奉多年,两人交情非比寻常,有些话,也只有他才敢问得出口:“主人……似乎很在意小公子的生死?”
一阵沈默。最後云凡笑著摇了摇头:“这人世间,又哪有我真正在意的东西?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并非不愿承认,但在沁伶的事情上,他自问还够不上“在意”的程度。
云凡随手拣了地面一块石头,扔进池塘里打水瓢。不料池子里的水已结了薄薄的冰层,被石块一击即破,小而锐利的碎冰飞射过来,他一时失神,竟没能及时躲开。子钥在他身後,突然听见“哎呀”一声,连忙冲了上去:“怎麽了?”
他拿开云凡捂住左颊的手,细心察看。只见白皙的脸上,被划开了一道大概一公分的小伤口,细如发丝,渗出血珠。子钥根本没及细想,捧起云凡的脸,伸出舌头,替他轻轻舔舐著,一边埋怨:“你怎麽这般不小心?没有伤到眼睛吧?”刚要检查眼睛,就看著云凡眼里狭促的神色,子钥徒然惊醒,脸一红,退到一米之外,跪了下去:“属下逾越了,请主人原谅。”
“我并没有怪罪你,”云凡扶起他,“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这样理伤口,这个习惯,居然到现在还没改过来……”
“主上!主上!”远一位老迈的医官,火烧眉毛地奔了过来,跪在帝君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快,快回去!小公子……小公子他……”
云凡心脏猛地抽紧,脸色发青。谁知那喘掉了半条老命的医官居然面露喜色:“小公子他醒了!”
云凡一听,大喜过望,二话不说,就往睡房的方向疾步走去。
这油尽灯枯的孩子居然还能醒来,简直是奇迹,几位御医轮流替他把了手脉,一致认为脉象虽弱,但总算稍有起色,不像回光返照的样子,一班老人家终於放宽了心。帝君进门之後,御医只是简单叮嘱他两句“小公子不宜劳累”云云,便率领众人退出了房间。
两三步来到床头,看著床上的小家夥,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云凡心里涌出一股难以言状的喜悦。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把沁伶抱了起来,拥在怀中,万般的小心,万般的珍爱。
两人四目相对,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沁伶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云凡脸颊被划破的伤口,心疼地皱眉,紫白的嘴唇动了一下:“怎麽……伤到了……”
从手指传来高热的温度,直直烫进云凡心里。满腔的歉意,说不出又道不尽,化作一声低吼:“小伶儿……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沁伶收回手,“如果……”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不可闻,云凡需要跟他额头相抵才听得清楚,“如果早知道结果如此,我还会不会爱上你?这个问题,在决定回来之前,我问了自己很多遍……”云凡一怔,沁伶对他露出一个纯净的笑,“无论问多少遍,答案都是相同的……我还是会爱上你,皇上,义无反顾地爱上你……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沁伶轻轻偎在他胸膛上:“你不必觉得愧疚……皇上……你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正如我有不得不屈从的命运,我们只是身不由己。但我想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倾我所有,去谈这一生唯一的情爱……皇上你……并没有欠我什麽……”
云凡恻隐,心脏像被一根钢针在不停地穿刺著,莫名的尖锐的疼痛。“嘘,小伶儿……来日方长,这些事情,不妨待你养好了伤,再一一细说给我听。”
他把沁伶重新放回床上,细心替他拽好被褥,又唤来下人吩咐煎药备膳。
37
冬夜,冷月如钩,呼啸的北风,如巨兽的嘶吼,冲撞得窗台格格作响。屋里依旧温暖得好比和春三月。
云凡躺在床上,并不急著入睡。他用手托著脑袋,借著昏黄烛光,好生暇逸地欣赏著身边人娇美沈静的睡颜。手指轻巧拨开沁伶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顺著秀挺的鼻梁,点在他的小鼻子上。
几天下来,小家夥瘦了不少,抱在手里,轻得让云凡错觉自己只抱了一堆衣服。
这个如清水般纯净善良的少年,自出生以来便尝尽人间冷暖,就是自己,也一直把他当作工具,一而再地加以利用。如今落得一身伤痛,他却还是无怨无悔地对自己笑。云凡的心肠再硬,也不免松软了一方角落。他怜惜地低头,在沁伶唇上偷了个香。心中暗付,往後的日子里,必不会再让他受一丁点的委屈。
沁伶原本苍白的面容,渐渐泛出了绯红的颜色。云凡离开他的唇瓣,就见小家夥睁大眼睛看著自己,一点都不像刚醒来的样子。宠溺地刮了他的鼻尖一下:“你装睡?”
沁伶笑问:“皇上睡不著麽?可是因为我身上的药味太重了?”
“非也,”云凡今晚心情大好,出口调情:“与小娘子久别重逢,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谁还舍得早睡?”说罢,凑过去在沁伶脸蛋上轻啄不休。
本是无心话语,却勾得沁伶心中一阵酸楚,悲凄的神色自他眼中闪过:“乔装的游戏早已结束,那个虚假的称谓,皇上又何必再提?”
“哦?”云凡有些意外,却也无所谓地耸耸肩:“不过是儿戏的一个称呼,你既然不喜欢,我以後唤你的名字便是了。”
沁伶悄悄转过脸去,从被褥里抽出袖子,很快地往眼睛拭擦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转回来。
云凡默默审视著眼前的男孩子,依旧是自己熟悉的面容,身体和气息,却在不经意中带著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觉。他亲眼见过,在一段时间里,这张绝色的小脸,曾为他绽放无邪的笑容,纯粹而快乐,调皮又肆无忌惮。而如今,笑意依旧,却隐隐透著死气沈沈的沧桑,仿佛躯壳中的灵魂已残缺不全,失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再也无法找得回来。
见帝君久久不语,沁伶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您生气了?”
云凡摇头:“没有,别多心。我只是觉得沁伶你……好像变了许多……”
沁伶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是吗?”衣袖滑下,露出手臂的刺目红痕,那是鞭笞落下的印记。两人的视线都一霎那冻结在那上面,心头各自震撼,沁伶马上把手放下来,可那痕迹,已烙入了两人的心上,抹煞不去。一阵沈默之後,沁伶说:“您别担心,那伤,早就不痛了。”虽然曾经一度,让他痛得,甚至不惜自绝性命。
云凡一声叹息,轻轻用手抚摸沁伶的身体,爱怜地,疼惜地。修长的手指挑开沁伶的前襟,薄唇轻柔印上他胸口那道淡红的鞭印。沁伶的直衣,在他的动作下,渐渐门户大开。羊脂一般洁白的皮肤,被满布其上的红痕点缀出妩媚的色彩,勾魂摄魄。云凡顺著那一道道瑰丽的痕迹一路吻下去,直到柔软的小腹……沁伶压抑的哀嚎惊醒了他,脑中猛然忆起御医再三叮嘱病人重伤在身,不宜行房。云凡一个急刹及时悬崖勒马,额角已渗出了点点虚汗。
他帮沁伶整理衣裳,却被沁伶一把握住了手:“如果皇上想要,也无妨。”
“也不急於一时,我们有的是时间。小伶儿,你要快快好起来。”云凡把他小小身体拥进怀里。
沁伶自他胸膛抬头,苦笑:“沁伶整个人,唯一可取的,也不过是这副躯体。可如今……这个身体也毁了……皇上,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留在您身边了……这样的我,对您来说,再无半点用,我能不能好起来,又有什麽关系呢?”
云凡无言以对。一个人,绝不会平白无故地留恋另一个人,总有原因的,但到底是什麽?是为了色麽?云凡身边从来不缺陪他风流快活的佳人。是为情麽?他抚心自问,心底却一片茫然,没有答案。他干脆强词夺理:“你的命是我的,我要你赶快把伤养好,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哪来的这麽多问题?”
“如果单单是为了同情可怜沁伶,那是大可不必的。我早说过,皇上您,并不欠我什麽……”
云凡听得恼怒,低头以吻封缄:“小伶儿,不许你再胡思乱想,老实点给我睡觉!好好休息,伤口才会好得快。”说完,自己先闭上眼。
两人分离之後,他都没能睡上一个好觉。此霄良夜,抱著香软的小身子在怀,烦焦了多日心绪得到了慰籍,嗅著久违的体香,云凡很快就睡得一塌糊涂。睡熟的他,免不了又无意识地挪到沁伶的胸前,顺著乳香的方向寻去,含上了沁伶的乳头,散乱而柔软的一头乌发,铺开在沁伶身上,痒痒的,凉丝丝的。
沁伶眼底一抹沈的爱意,他打开手臂把云凡的头圈入怀中。因姿势舒服,怀中的人泛出满足浅笑。沁伶喃喃低语:“夫君啊,你笑得这麽开心,是做了什麽好梦呢?我……可会出现在你的梦中?”说著,心酸的泪水便滑落眼角。“如果你梦见了我,希望那都是美梦,希望都是能给你带来欢乐的情景。其实……如果你忘了我,也是可以的……”
云凡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压在沁伶身上,嘴巴还咬著人家的乳头,顿时大窘,从沁伶身上一跃而起:“小伶儿,你怎麽不把我叫醒?”
沁伶不解:“为何要把你叫醒?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睡的麽?”
云凡抱头大吼:“那不一样,你现在是病人!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御医还叮嘱过“病人身体羸弱,不宜产乳”。云凡也不记得自己昨夜到底有没有吸嘬乳汁,不过依今早腹中毫无饥饿感的情况看来,昨天一整夜应该喝了不少。当即一声令下:“传御医!”可怜那三个倒霉的老人家,好不容易才睡上一个彻夜的安稳觉,谁知又在晨鸡争鸣的时分,被急急传唤了过来。众人大惊,以为刚醒过来的小公子又发生什麽不测,吓得老命都短了几年……
如诺一行人守在此地,只是为了等待慈蝶公主在宁静河城里的消息。一旦秘道地图到了手,按照原定计划,所有人马必须立刻撤回如诺。边境上,大军早已埋伏候命,只待帝君的一道攻城令。
然而现在,计划稍微有了变动。
云凡知道此番撤离,说到底就是一逃亡,途中变数不定。沁伶伤重未愈,是断不能带著一起走的。且不说他身体经不起骏马上的颠簸,就是云凡自己,也没信心在危机重重的一路上护得他周全。有了这重顾虑,云凡决定先把沁伶留下来,派几个机灵贴心的人照顾他,待战事平定之後,再找机会把他接回身边。
本来是无可厚非的决定,云凡却发现很难对沁伶开口,担心他不明白自己的苦心,又会胡思乱想。几三番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这样拖了几天,在云凡还犹豫著该怎麽开口的时候,一个坏消息从天而降。
被他狠狠攥在手中的密函,是慈蝶公主的亲笔,上面寥寥数字──地图遭燕澜所夺!
云凡震怒,居然被那燕澜太子在自己眼皮底下耍了一招“黄雀在後”!谋划已久,却徒为他人做了嫁衣,当然不甘心。
下臣们纷纷请示:“主上,是否派人堵截?”
云凡思付片刻,稳住了阵脚,一声冷笑:“不必!放他们走吧。单凭我们这里的人马,还不足以跟他们硬碰。秘图落入燕澜太子手中,下一步,他很可能会散布谣言,将罪名推到我们如诺头上来。不管如何,宁静河城已是非常危险的地方,当务之急,应是尽快护送皇姐回国。”云凡霍地站起来,下令:“马上打点一切,火速撤离!”
终於又到了分离的时刻。
云凡推开房门,只见那小人儿一身盛装,端坐在床边。
沁伶似有预感,见了他,轻轻抬起头:“皇上是否准备离开?”
刻不容缓,云凡也开门见山:“沁伶,你留下来会更安全。驻守在这里的都是我的亲信,你尽管安心养伤。”
沁伶什麽话都没说,只是站了起来,迈开盈盈玉步朝他走去。
云凡急道:“你还不能下床。”
几步之遥,沁伶已来到他面前,踮起脚替他整了整衣领,一如那个离宫的夜晚,不过才短短几个月,他的天地已颠覆,物是人非,回想当日雀跃的心情,已仿如隔世。
“小伶儿……”
沁伶对他甜甜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只同心结,递到他手中。
那漆黑如子夜的同心结,手感柔滑冰冷,竟是以乌丝结成,上下两端都穿了紫玉。云凡这才注意到沁伶两边鬓发已削短,只齐及粉腮。
沁伶说:“在皇甫府上打工的时候,一位姐姐教我编织的。说是相爱的两人,若用头发做成了同心结,就会结发同心,生世相守,永不分离……”说著,苦涩地笑了:“可惜沁伶,并非能与您并肩同行的人。所以,我只用了自己的头发来做……做得也不怎麽好,您要是不嫌弃,就留著。如果不喜欢……就烧掉吧,算是还给了我……”
下一刻,云凡已将他一抱入怀:“我很喜欢,会一直带在身边的。小伶儿,下见面,你再用咱们两人的头发重做一个给我,可好?”时间紧迫,云凡放开沁伶:“你什麽都不要多想,只需安心养伤,等我回来。”
沁伶看他一眼:“皇上,万事小心。”
“我会的。”云凡说完,转身离去。
“皇上……”在他踏出房门的时候,沁伶再叫住他。
云凡回头。
日光自窗外照进来,笼罩在那个如清水般纯净的少年身上,他凝望著他,一笑倾城。
38
话说当日,慈蝶公主下嫁宁静河城,在洞房烛的晚上,大红盖头一揭开,便见得了传说中年过五旬好色无边的老城主。初见的印象,倒没有想象中那麽糟糕,老家夥保养得极好,身材魁梧,方头大脸,说话声如洪锺,给人极为豪迈刚阳的感觉。乍看上去,不过才四十出头的样子。
独霸一方的城主,集天下男人的劣根性於一身,最喜欢收集美丽新奇刺激的东西。第一无意中窥见慈蝶公主的画像,马上惊为天人。老城主对她一见锺情,千方百计要说服如诺帝君把她许配给自己。无奈帝君对这位姐姐也甚是喜爱,三番四地婉拒。越是吃不到嘴里,男人的胃口被吊得越高。就在他以为希望落空,与美人无缘的时候,帝君突然一改初衷,把联姻答应了下来,让他终於得尝所愿。
联姻背後的意义,当是宁静河城与如诺的结盟。如诺的国力一向不如燕澜,多个盟友便是少分威胁。那少年天子在位不过三年,朝野上根基尚且未稳,人心所向,是先帝的三皇子,如今的三王爷。年轻的帝君急於寻求外界支持以巩固自己的地位,是理所当然的。从大局上来说,宁静河城靠向如诺这边,也有利於维持两边大国势力上的均衡。
几番周折才抱得美人归,一城之主倒没有被美色冲昏了头脑。面对这位下嫁过来的新夫人,老狐狸心中到底是有所防备的。但他怎麽也没料到,如诺的小皇帝竟是个野心滔天、急功冒进的好胜之徒,羽翼未丰,已起了吞并天下的雄心。把自己的姐姐派过来,打的是拿下宁静河城的主意。
最让男人放心的,莫过於胸大无脑的女人。这个角色,慈蝶演得入木三分──任性、小心眼、善嫉、放荡……活生生的小女人本色,借以降低老狐狸的警觉性。以美色为诱,布下天罗地网,让男人为她神魂颠倒,夜夜寻欢作乐,通霄达旦。
但奇怪的是,整夜的折腾,过度的纵欲,连身为接受一方的慈蝶都有点吃不消了,那老家夥却依旧每天神采奕奕,朝政不误。心细如尘的慈蝶便多了个心眼,在某夜的欢爱中,用沾染了红色夜光物质的指甲,在城主背部不易察觉的地方划下一道细小的伤痕。即使伤痕痊愈,入皮肤的夜光粉也不会很快剥落,在夜间尤为清晰。
然後,第二天夜里,情理之外,却又似乎在意料之中,慈蝶发现骑压在她身上的人,後背光洁,没有一点痕迹。於是这晚,慈蝶又悄悄在他脊背,以黄色的粉末作下一个记号。第三天,也是如此,她再作一个绿色的记号。到了第四天夜里,那精力旺盛得惊人,连年轻人也自愧不如的老城主,一边把头埋进慈蝶酥香乳沟里,一边将巨大阳物凶猛刺进她的子宫。强压下胸中泛涌的恶心,慈蝶不著痕迹地翻开城主散在身後的发,一看之下,吓得杏目圆瞪,骨子里差点走了真魂──第一天刻下的红色印记,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真是天大的秘密!
宁静河的城主,原来并非一人,竟有三个一模一样的人!难怪“他”夜夜与自己欢爱到天明,还能一大早神采飞扬地出现在朝廷之上理政务。原来,自己竟以一己之身同时侍奉著三个面目相同的男人!
慈蝶通过潜伏在宁静河城的暗影,把实况告知了如诺的帝君弟弟,没过多久,宫里便送来了帝君亲笔的回复,上面写著“不必勉强,安全为上!”
看到弟弟的笔迹,慈蝶可谓百般滋味在心头,恨不得马上回到他身边,一诉相思之苦。痴情的女人便是这般死心眼,想的要的,不过是爱人一个在意的眼神,一句贴心的话,千金不换。得到了,便是为那人赴汤蹈火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想到自己下嫁过来,身子被玷污,代价付了,怎能就此善罢甘休,无功而返?慈蝶咬咬牙,骨子里潜藏的狠绝天性让她浑身血脉沸腾,W唇勾勒一抹冷笑,心头便打定了一个主意。
三个月的限期,禁不住蹉跎。既然无法在老狐狸身上入手,就得另找目标。那位正直纯良,不谙世事的少城主煦雅,很快陷入了她刻意布下的迷魂阵。在那大男孩眼前,她演绎著一个沦为政治牺牲品的可怜女子,彷徨无助的秋水明眸,在转身回首间,欲笑还颦的惊鸿一瞥,一张狩猎的网已悄然展开,牢牢裹住了一颗年轻的心,从他那专注而依恋的眼神中,慈蝶知道,他逃不了了。未被污染的纯净心性,从来难以抵御甜美禁忌的诱惑。
锦床绣被之上,肉体缠绵,水乳交融,心机沈的她,装作不经意地询问,无暇分神的他,毫无保留地俱实相告。秘道地图的下落,就这样落入了侍侯在一旁,伪装成陪嫁宫女的暗影耳中,主仆二人,心领神会地交换一个眼神。
帝君交代,在地图到手之後,马上护送公主回如诺。不料消息走漏,地图竟被燕澜的探子偷取,那是左右两国命运的关键,就算毁掉也不能让它落入敌方手中,暗影的战士拼死阻截,与燕澜高手之间,又是一番恶斗。
双方纠缠之下,终於惊动了城主。
与此同时,三位城主得到可靠情报──燕澜太子和如诺的帝君,如今都在城内。机不可失,他们马上调动起宁静河城的守军,兵分两路。其中一人负责追捕帝君与潜逃的慈蝶公主,另一边则由两人带兵,追击燕澜太子,势必将生死攸关的秘道地图夺回。但无论哪一边,似乎都进行得不太顺利……
从宁静河城到如诺边境,有近八百里的路程。一路上,地势愈见险峻,几个崎岖山头过後,是一片丛林。寒冬时节,举目望去皆是光秃秃的树丫子,视野没有受到太大的阻挡。追兵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铁马金戈,踏得地皮震动起伏,可那嚣张浩荡的阵势,也到此为止了。
自各方,突然窜出三十个黑衣杀手,仿佛平空投下的一排巨石阵,任凭海潮来势凶猛,击在上面,只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追兵前进的步履被生生截挡了下来。暗影的战士,杀人手法凌厉直接──快!狠!准!转眼间夺去了上百人的性命。冲在前面的守军将士,往往连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已被一剑封喉。萧索的树林间,来回全是锯肉切骨的声音,一层血雾渐渐向四方弥漫开去。
看到目下惨况,老城主不禁慨叹,过去实在小觑了如诺那小皇帝,以为他年纪尚轻,近年内翻不出什麽风浪。谁知今天,见识了这班嗜血成狂的兽,才突然醒悟到,这些兽的主人绝非一个好惹的角色。留著他在世上,绝对是一个隐患。
城主驱动胯下坐骑,领著“十部”的精兵突围。“十部”在宁静河城的地位,相当於“暗影”在如诺的存在。旗下九九八十一位死士,也是身经百战,临危不乱的猛将。他们知道城主并不把这三十个暗影杀手放在眼里,他要的,是如诺帝君颈上的人头。所以,十部的精兵也无心恋战,快速跟随城主排众而出,继续追击。
再向前追近了百里,马儿突然全都停了下来,驻步不前。习武之人,感觉灵敏,目光也看得高远。只见前方一棵三十丈的高树上,有个年轻人抱剑而坐。树下,是一道达数十米的沟堑。那沟并非天然而成,整齐的切口,更像被一剑劈断。要在坚硬的地面造出这样一个缺口,需要如何厚的内力?众人无不屏息心惊。
年轻人姿态悠闲,可自他身上散发的杀气,却令四周气温骤降。他本是闭目养神,知道有人来了,才睁开眼皮冷谈地扫向来人。
老城主一马当先,“听说如诺帝君身边,有位武功高强的侍卫,想必就是阁下了。”
靳子钥一向没什麽表情的脸,对著宁静河的城主,突然一笑,清秀的眉目,何等惊W,令天地为之失色。指指地上的沟,他轻声开口:“越界者,死!”
被他那一笑震慑,老城主一时之间竟没能回过神来,兀自低语:“都说如诺人杰地灵,男子多长得俊俏,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可他并不知道,但凡见过靳子钥笑容的人,都无望再见隔日朝阳。当然,有一个人是例外的。
39
背上载著两人的重量,流光的速度一点都没因此而慢下来。这匹马中之王依然踏著它惯有的优雅从容的步伐,破空流星般地在树林间穿梭。背上的两人,更是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云凡替姐姐拉好裘帽,遮住她那被寒风吹得通红的俏脸。慈蝶舒服地窝在弟弟怀中,不时四下张望,领略两旁难得一见的塞外景色。这两人,满身轻松怡然,哪有半点逃亡的自觉,反而更像出门郊游的旅者。
远一带峻岭巍峨,云凡说:“再过四百里,便是我如诺的领地了。”
慈蝶遥望故土,舒心的笑意溢满眉眼。到了此时,她才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终於又回到所爱之人的身边。如释重负地叹息一声,箍著弟弟腰躯的两条藕臂,不自觉地收得更紧,惹得云凡埋怨:“姐,你轻点好不好?我快被你勒得断气了……”
他的声音突然消弱下去,慈蝶不解抬头,看到了弟弟微变的脸色。耳边单调的呼呼风声,不知何时,夹带了一丝若有似无的乐音。泣不成声的曲调,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压抑的呜咽,听得人心痛不已。
流光的速度慢了下来,它难受地甩了甩大脑袋。一路上疾奔四百里,依然气定神闲的骏马,在听到那不知是笛还是箫的乐曲後,开始喘著粗气。
云凡的脸色很快回缓:“竟追到这里,还真是个顽固的家夥。”漂荡在空气中的凄美乐音,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仿佛要勾出听者埋藏在心底最沈重的一抹心事。为免节外生枝,云凡快速点下姐姐的睡穴,让她沈眠过去。
另一边,子钥划地为界,在他杀气笼罩的区域里,敌方数十匹训练有素的战马,变得惊惶失措,任凭十部的兵士如何驱遣,都不肯越界一步。
林间寒风呼啸,仿如鬼哭神嚎。
靳子钥站了起来,宝剑支在身旁,黑发在风中狂放飞舞:“帝君有口谕示下。”他面容一正,嘴巴微动,以真气传达的圣旨,有撼天动地的威严:
“燕澜自持国力强盛,凯觎天下已久。贵境秘图如今遭狼虎之人所夺,一场恶战已是无法避免。与其他日生灵涂炭,不如当下归顺我国,如诺定当保得贵城免受血光之灾,安宁华永世共享。”
老城主听得仰天大笑:“你们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自身难保,居然还妄想劝我归降?真是笑煞老夫也!”说罢,又哈哈哈地大笑三声。
“那麽,城主大人的意思,是拒绝了?”子钥打了个手势,空气瞬间变了味道。
马匹不安地嘶鸣,慢慢靠拢在一起。十部的将士将城主护在中央,人人绷紧了神经,密切注意著各方动向。四下开豁,举目所及唯有光秃的树,按理说,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武者的耳目,而任何的藏匿都应该是无所遁形的。但偏偏,七条人影,仿佛鬼魂一般,自地狱无声无息地钻出来,封住了所有生路。
老城主不屑一哂:“就凭你这区区几人,胆敢阻拦老夫的去路?”
人数从来就不是决胜的关键。子钥也懒得跟他废话,打出暗号,七煞接令,攻势立发。
任由底下血溅黄沙,年轻的暗影首领,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兀自倚在树干上,俊眉轻蹙,若有所思。谁也不会想到,外人眼中气质冰冷,高莫测的剑客,此时心中所想的竟是──
糟了!主上似乎还有话吩咐我,这下怎麽给忘了!
一轮苦思,没找到半点头绪,靳子钥很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被先帝誉为武术奇才的他,自小就很懒动脑筋。前些天,帝君云凡让文官草拟了近千字的劝降书,写在纸上,让他背下来,要当面一字不漏地转述给宁静河城主。可怜他苦背了两个昼夜,头大如斗,也只能勉强记住中心思想。後来,帝君又交待了几句,那些後话,现在他是死活也想不起来了……
“靳侍卫,你的手下已全数战死。你可还有话说?”
突然听得城主发话,子钥一怔,马上收拾心神,回到战场上来。他低头,看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七煞纵然厉害,但以一敌十到底是勉强了些。他淡然回道:“无妨,汰旧换新本来就是很自然的事。”粗略点一下活人的数目,又轻声自语:“不错啊,只剩下二十四人。”
敌方一位将领听了,脸色有些古怪:“靳侍卫的玩笑开得也太不合时宜,我方还有三十七名将士随时敬候赐教!”
啊?子钥俊脸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色,他轻咳一声,掩饰过去,小声替自己辩解道:“不过很快,就是我说的那个数目了。”
“口出狂言的小子!”
那将领翻落马背,示威般一步越过地上的界限。越界的一脚还没踏稳,只觉颈後阴风一阵,“咯喳”一声脆响,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他想爬起来,发现自己竟无法移动手脚,甚至无法合拢张大的嘴巴,耳边传来没有一丝温度的嗓音:“你的颈骨断了,慢慢等死吧。”子钥足下轻点,自树梢上跃了下来。
其他人大为骇然!靳子钥如何出手,他们尚未看清,转眼间,同僚已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瘫倒在地上。子钥立在他身边,缓缓转动眼珠,把无悲无喜的视线投向其他人,唇边突现一个诡异的笑容:
“下一个,轮到谁?”
震惊过後,敌方将士一片静默,维持著双方对峙的局面,无人有任何动作。经过刚才同僚的试探,足以让众将士心中有数,对方武艺超凡,即使十部的余兵发起群攻,也未必有胜算。在这种情况下,城主的安全反而成了首先考虑的问题。
老城主看著以一人之力严守界线的靳子钥,心中大为欣赏,可惜如此良将已为他人所用。不杀他,恐怕无法摘下如诺帝君的首级。小皇帝胆识过人,留在世上,必定後患无穷,眼下绝无放虎归山的道理。但,单凭身边这些精兵,如何胜得了催命阎罗般的杀手?
老狐狸心念百转,可踌躇心思一点都无表露在脸上,反而笑得成竹在胸,“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帝君身边有你这样的高手,也难怪他敢率著寥寥数人独闯我城!不过,他的命我今天是要定了,靳侍卫,老夫尽管看著,你这关守得了多久?”
命令一出,十部将士拔剑围攻。
趁著靳子钥分心应敌,老城主借机退到一旁,把双手背在身後,划破指头,以鲜血在掌上写下一个召唤咒。
靳子钥素有洁癖,执行任务的时候,喜欢杀人不见血,他的爱剑甚少有出鞘的机会。在场的对手,都被他一记手刀击中颈椎要害命丧黄泉。
主导著战斗节奏的靳子钥,唇边的笑容益发阴森诡异。绝尘剑隐在身後,他只以单手迎战。窥得了刀光剑影中的空隙,子钥低头审视著自己的右手,修长的手指,微妙动作间决定著他人的生死。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竟如此美妙,每都叫人兴奋得浑身战栗,沈醉其中欲罢不能……
空气里突然传来一股浅淡的血腥味,未能逃过他灵敏的嗅觉,子钥的目光向那作怪的老东西扫去。
姜还是老的辣!
知他有所察觉,城主并不慌忙:“靳侍卫忠心护主,老夫实在佩服。既然把近身护卫留在这里,想必此刻,帝君身边已无人守护。靳侍卫就这麽笃定,我城的守军在前头没有埋伏?你也应有听闻,这城中有众多暗道捷径,并不为外人所知。”
经他这麽一说,子钥的脸色变了变。一改原本漫不经心打法,出手开始变得凌厉。他一心想著速战速决,运足内劲,出掌连毙数人。以寡敌众,眼看对方的巨剑朝他当头劈下,子钥把宝剑横於身前,用指头在剑托上一推,宝剑离鞘半寸,把巨剑格当下来。电光火石间,他手腕翻转,握住了剑柄,就著巨剑下坠的势头,顺势一抽,剑身铮然出鞘,削断对方兵器的同时,回身扫腿,那大汉当场口喷鲜血,飞出十丈开外……
老城主所言非虚。在离这边战场的百里之外的树林间,流淌著一曲凄美乐音,开头只是断断续续,随著渐行渐近,变得连贯,曲中的蛊惑人心的魔力也更强了,牵动著生灵的七情六欲,让闻者心神俱伤。可惜,吹奏者看错了对象,如诺帝君本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夹带著沈悲凄的乐音,在他听来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可笑韵律。
胯下的坐骑烦躁地甩著脑袋,云凡扯下衣袖一段碎布,把流光两只尖尖的耳朵堵了起来。自己一个翻身,跃下了马背,又将沈睡的慈蝶扶好,让她安稳地趴躺在流光背上。云凡拍拍爱驹颈项,叮嘱它:“小心别把我姐姐摔下来,不然回去给你好看!”通了灵性的马儿,明白主人心思,迳自小跑开去。
等它跑远了,云凡才发话:“何人拦路?”
宁静河城的少城主煦雅显出了身影,放下唇边的白玉箫,审视著面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子。目光锐利的他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当日游艇上放荡不羁的无礼者。
当时一面之缘,怎料到他竟是如诺国君?还是慈蝶真正放在心上的人!
煦雅觉得胸口窒闷,说不清是怨是嫉还是恨。
云凡见来人是他,略感意外,心想那老城主居然把继承人派上阵来?就不怕他有个什麽闪失吗?还是说,这小子也像他父辈一样,有好几个孪生兄弟,死一两个没啥关系?
明人前不说暗语,云凡上前一步,道:“少城主,贵城的秘图非我方所夺,燕澜太子正往南面逃去。你又何必费神费时,在此与我纠缠?”
煦雅没有接他的话头,仔细地瞧了他一会儿後,低头看手中玉箫:“不被我的箫声影响的人,至今只有你一个……”说著,又抬头盯著云凡,脸上渐渐浮现愤怒的神色:“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要牺牲一个弱女子的幸福,来助你偷取敌国秘图。那女子还是你的亲姐姐,一个全心全意为你著想的人,你於心何忍?难怪我的箫声对你无效,哈哈哈……”他突然放声长笑,“我真替慈蝶不值,爱上你这无心之人。她的情义,注定只能沦为你实现野心的工具。”
“没想到少城主倒是性情中人。”云凡交抱双臂,哂笑:“七姐她既是我朝公主,就自有她应该承担的责任,政治联姻在所难免,就是她自己,也早有觉悟。区区儿女私情,又岂能左右我的决心?少城主,这等言辞出自你之口,不嫌太幼稚了麽?”
煦雅无从反驳,末了,只得微微苦笑。
自小到大,他三位父亲没少责怪他心慈手软,难成大事。可偏偏又生为独子,下届城主之位,非他莫属。其实,他天性无拘无束,情愿一身轻闲,约了三五知己,游山玩水逍遥度日。
只可惜,责无旁贷!
他此番前来,是奉了父亲之命,拿下如诺帝君的首级。
“你说的不错,若非我当日被儿女私情蒙蔽心智,泄漏了收藏秘图的地点,秘图也不至於遭他国盗取。这件事上,我难辞其咎,唯有将功补过。”他把玉箫举於面前,三七分界,两手紧握一旋,自箫身抽出了一把细长的寒剑。
“得罪了。”
他眨眼间袭至云凡跟前,横剑削去,那劲道,可将人拦腰两分。
云凡急速跃离,运气於掌,掀起一道坚不可摧的气旋,护於周身。煦雅的寒剑咄咄逼人,凝於剑上的真气,不断与云凡的风壁冲撞,激起四周飞砂走石,林间的参天巨木,纷纷轰隆倒塌,大片寒鸦被惊起,劈劈啪啪的拍翅,落下黑羽无数。
两人势均力敌,真气一再被提升,两道气流以龙虎相争之势冲天而上,战斗蔓延到一个结冰的湖面上。煦雅极力寻找著风壁的缺口,把云凡逼得喘息不及。百招过後,湖面上破冰嶙峋,云凡渐渐打出滋味来。在过去,哪有机会给他跟煦雅这等高手过招,享受命悬一线的快感?少年意气风发,快意恩仇。打得兴起了,根本忘了自己是谁,招招不留後路,恨不得把自己和对手逼上绝境。云凡看准机会,撤去护身风壁,引煦雅的寒剑径直朝他心脏刺来,稍稍错身,把细长的剑夹於二指之中,猝然发力,“铿”一声,那剑身被他硬生生折成两截。煦雅一惊,身形後掠,拍出一掌,迎上云凡袭向他胸口的掌风。两人的真气,都提升到了极致,那一瞬间的交掌相击,胸口仿如遭受钝物重挫,双方心脉都被震伤,各自呕出一口鲜血。
周围一带的冰面也被轰然震碎,冰柱穿空高立。
云凡留在原地,有些站立不稳,用手臂擦著嘴角血丝。被弹开的煦雅,身影也摇摇欲坠。他快速腾出右手,食指上套著一枚镶著湛蓝宝石的戒指,他调整了一下角度,把正午头顶W阳的金光,反射到其中一块矗立得比人还高的破冰上。紧接著,亮光不断经由各方冰面反射,交织出一片刺目光网。云凡骇然,眼睛被强光刺得睁不开,不得不抬起手遮挡。最後映入眼帘的,是煦雅略带悲悯的眼神:“你逃不掉了。”
少城主犹豫半刻,终於狠下心,念动咒语:“非天镜宫!”
那层层叠叠的光线,似是无形却有形。如春蚕吐丝,渐渐萦绕成一个茧,把中间的人裹了起来……
老家夥所言不假,子钥感到遥遥百里之外,主人的气息暴涨,必定是遇上了埋伏。子钥杀光十部的将士後,正想上去把那老家夥也一并了结,孰不料,形势一个急转直下,帝君的气息竟在瞬间泯灭。
“主上!”他惊呼出声,转身抬步朝主人的方向奔去。身後一道冷风袭近,子钥匆忙闪身,险险避过要害,可匕首还是在他胸膛划开一道血口。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他提气施展轻功,只想以最快速度赶到主人身边。就在此时,突然双脚一软,他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真气无法凝聚,并且脱离控制,在他体内四乱窜,逐渐涣散。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刚才的伤口,流出黑色的血。他又尝试挣扎站起来,毒液却扩散得更快,全身麻痹动弹不得。
子钥快速出手,封住身上的几大穴,暂时制止了毒性的蔓延。那毒虽然凶猛,但厚的内息一旦熟悉了毒性,很快就会自行抗衡化解剧毒。当下他需要的,是争取一段调息的时间。只可惜,这一点,城主那老家夥也相当清楚。
保持著安全的距离,老城主远远看著陷入了在自己掌控中的美丽猎物,轻蔑一笑,“小皇帝机关算尽,到头来也只落得客死他乡的下场。靳侍卫,自古良禽择木而栖,以你的身手和才能,宁静河城必不会亏待了你。”
这番话当然是白说了,子钥哪里听得进去?他心下担忧,可身体愣是不听使唤,连抬一下手都很费力。
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赶到主上身边!
子钥默念著,催动体内一股沈睡已久的力量,要把那限制了他行动的剧毒,强行压下。俊美的面庞稍稍朝天抬起,星目紧闭,剑眉锁,皮肤在W阳下发出淡淡的金色光华。一头本来只够到肩膀的发,突然迅猛地生长,系发的锦带被挣断,散发披了整个背部,泛著紫色的磷光。
城主不可致信地盯著他的蜕变,心里大感不妙,这外表冷漠的年轻剑客,实在太过危险,不知还隐藏著什麽杀招,未免夜长梦多,老城主再也顾不得拉拢他,终於下了决心要除之而後快。嘴巴微动,城主念出了召唤咒,呼应著刚才在手心以鲜血画下的咒文,一种黑暗的,危险的东西在地底下悄悄趋近。
子钥已有察觉,睁眼低头一看,只见几条藤蔓破土而出,一下子缠绕上他的脚踝。武者天生的敏锐直觉,他知来者必定不善。可是体内剧毒未解,子钥吃力挥剑,把那几根青藤齐齐砍断,随著一声女鬼般凄厉的惨叫,几点墨绿的汁液,溅到了他脖颈的皮肤上。素有洁僻的他厌恶地想用手背把那污水擦去,殊不知,那汁水居然在眨眼间渗进了皮肤里。子钥吃了一惊: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噬元尸?!
还来不及想出对策,地面开始震动不已,砂土不断陷落,轰地一声,地表被破开了一个大口,一株妖异的植物张牙舞爪地拔地而起,发出像人类嚎叫一样的刺耳声响。植物的躯干奇粗,起码五六个大汉才能合抱起来,待它向上延伸到数十丈的高度,猛地一个抖擞,无数数不清的毒蔓,如同万箭齐发,纷纷朝子钥射来。子钥身手未得恢复,根本无从闪避,身躯和四肢都被捆个结实,妖物力大无穷,瞬间将他的身体托举到半空中。更甚者,那些缠绕的枝藤上,长有短小尖刺,刺进皮肤,同时分泌出类似媚药的毒素,注入人体。子钥的挣扎非但没有使自己脱险,反而惹得毒藤越缠越紧,尖刺把他身上的衣服划破,还在晶莹的肌肤上划下了不少细小的血口。妖物蘸了他的血,就像尝到了肉鲜味的饿狼,顿时变得疯狂无比,呜呜哇哇地扭摆著躯体,狂叫个不停。
注入他体内的毒素开始发生作用,子钥的呼吸逐渐变得紊乱,向来无汗的冰肌上也缀满了点点汗珠,他的身体慢慢发软发热,冬的寒风中,他却觉得口干舌燥,浑身灼烫得只求脱去所有遮体的衣物。喘息越来越激烈,神志迅速涣散。如今的子钥已完全失去平素的清冷,他眼波迷离,檀口微张,呻吟著,仿佛索求著什麽一般。
像被蛛网捕捉的蝶,他已无力挣脱。老城主见了这般情景,才壮大了胆子朝子钥走近。这位寒冰一般冷酷的剑客,不费吹灰之力杀光了他十部的精锐兵马,然而,最终还是落入了他手中。老城主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抚上了子钥苍白的俊颜。子钥还留有最後一丝清明,厌恶地别过脸,躲开他的触碰。老城主见他还有力气反抗,狞笑了一下:“靳侍卫,想不到,你还真是个美人啊。这麽死去,实在是可惜了。”明知子钥已是强弩之末,老城主的手,干脆放肆地在他身上游移……
媚毒还在不断注入,子钥的心一分分地凉下去──难倒,真的只能到此为止了?不!他不甘心啊!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或许还可以与那毒素稍作抗衡,可惜,因为他自小所练的功夫,媚毒竟是他天生的克星。
浑沌中,一段尘封已久的回忆被悄然开启──那一年,他才不过十岁,听了师父的命令,跪在历代师尊的灵位前。记得当时师父看自己的眼神,溢满了慈爱和骄傲──
“紫月,我的爱徒。你是夜游宫自建宫以来,天赋最高的弟子。小小年纪,已参透了无尚神功的奥义。将来,夜游宫在你的带领下,必会开拓出一幅前所未有的盛景,甚至於问鼎天下。紫月,你要成为下一任的宫主,还需要通过最後一个考验。”师父亲自屈身,将他扶起来,“想必你也知道了,夜游宫和如诺有著仇大恨,每一任宫主在继位前,都得前往如诺,取下一位皇子的人头,回宫以祭列位师尊的在天之灵。这是建宫以来就有的规矩,不能破坏。至於要取哪一位皇子的人头,则是由上一任的宫主所定。紫月,如果为师随便给你定一个目标,那实在太辱没了你的才能。不如这样吧,如诺当今的小太子,与你年岁相仿,他身边高手环绕,不易近身。我要你去把那小太子的人头给我取来!你意下如何?”子钥记得自己当时只是无所谓地点了一下头,应允了下来。这个最後的考验,成就了他与帝君的相遇,却也让他陷入了一段无望的情感之中。
“紫月,”师父拉著他的手,意味长地对他说:“你所习的无尚神功还不完整,最後一重内功心法,在你取得那如诺太子的人头归来之後,我再传授於你。在此之前,你务必克情克欲。不过,”师父笑了,“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记住师父的话,万一你动了情欲,必会遭受真气反噬,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你不会想尝试的。”英明不凡的夜游宫宫主,唯一一看漏了眼,他只道爱徒天性冷漠,殊不知紫月只是没遇到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一旦遇到了,所有热情便都倾注在那人身上,无法自拔。
当师父察觉到他不对劲的时候,一切都太迟了,可师父还想力挽狂澜,狠下心,对爱徒软硬兼施,逼他屈从。那段时间里,子钥身上不断增添新的伤口,连向来粗心大意的云凡都看得出来,诧异地问他:“子钥,你怎麽老是弄得浑身是伤?”子钥只是笑笑,轻描淡写地回答:“无碍,都是练功时候受的伤。”师父对他的折磨,无论多麽痛苦,他都能咬紧牙关忍受过去,但师父千不该万不该,将他逼到绝路──那天,师父对他说:“如诺的小太子绝非池中物,留不得!紫月,你要是下不了手,就让为师帮你一把吧。”──不可以!他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那孩子,就算是一直疼爱自己的师父也不例外!敢动他的人,就只有死!
当手刀贯穿师父的胸膛,在师父错愕的眼神中他品味著生命消逝的凄美,当师父的身体倒在他怀中慢慢冰冷,那一刻,他麻木的心,一点感觉都没有。师父吐著血沫,怜惜地看著他,说了最後一句话:“紫月,傻孩子,你终会吃苦的……”一语成鉴。
噬元尸的毒素,是要撩拨起人的情欲,让猎物在情绪极端激昂高涨的时候,吸取人体的精华。妖物伸出柔软的枝条,在子钥身上若有似无地来回扫弄,又麻又痒,惹得他战栗不止。那妖物已成精,吃人吃得多了,渐渐总结出经验来,对人体的敏感部位了如指掌。当枝条探测到人体的高温,以及皮肤下快速流淌的血脉,它就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圈住子钥双腿的藤蔓,悄悄向两边拉伸,把他的双腿打开,几根女臂般粗细的软枝,在他股间轻柔磨蹭,先是隔衣,到了後来,干脆割裂了衣裤,让子钥的身体裸呈。环绕著已然抬头的玉茎,枝条末端长了锯齿的口器,不遗余力地吸吮啃咬。
神志不清的子钥,有霎那间的错觉,迷糊中像似看到了帝君压在自己身上,含笑摆布自己的身体,那活如游鱼般的指,滑过自己的胸,腰,一直落到翘挺的丰臀上。呵──多好!他由衷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长久以来被压抑的爱意,恨不得都在此刻爆发出来。身心在叫嚣著,宣告著:要你要你我要你!渴望被他爱抚,被他侵犯,渴望他的象征进入自己体内,与自己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啊……”
子钥才刚张嘴吟哦,藤蔓看准了机会,一鼓作气地插入他口腔内。痛楚唤回一丝清醒,幻觉在瞬间破灭,一股悲凉之情油然而生。子钥苦笑:自己真是傻过了头,帝君从来都不屑看他一眼,更勿论会对他做那种事情。自己默默地跟在那人身後,不知不觉已过了九个寒暑。两人同食同眠,焦不离孟,本是最亲密无间的,只可惜无心无情的帝君从来都看不透他的心思。那人总是走在前头,多少了,自己与他只有一步之遥,微风吹起他的发丝,都能拍到自己脸上了,这麽近的距离,那人就是不肯回头看他一眼。他不回头,这一步的距离,自己就无法跨越……
无尚神功的强大真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几乎把他的内脏撕裂,师父说得没错,那真是撕心裂肺的痛楚,只是,这样的惨痛还是停止不了他对那人的想念。身体在情欲和剧痛的两相冲击下,迅速攀到了高潮。玉茎通体泛粉,颤抖了一阵,眼看要射出精华。噬元尸终於盼到了这一刻,藤蔓大口一张,含住了茎体的铃口,制止了那激昂的勃发,精华一旦接触空气,便会失去元气。藤蔓伸出细长的触须,地刺进铃口,要在人体内将精元尽数吸取。子钥痛得哀鸣不已,口腔却被软枝堵住,无法作声,憋得全身都泛出一层瑰丽的粉色,煞是诱人……
老城主把他的痛苦和无助看在眼里,直看得呆愣──这麽妖娆的姿态,他还是个男人吗?被藤蔓束缚的莹润躯体,在光天化日之下,闪动著淡粉的光泽,淫靡而圣洁,宛如献给上苍的祭品。老城主按捺不住心痒,下体开始蠢蠢欲动。
噬元尸的藤蔓四找寻著猎物身上的小孔,迫不及待要吸取新鲜的精元。但七窍中,它只敢进入口腔,因为根据经验,其他的几窍如果随意进入,很容易会导致猎物的死亡。藤蔓在人体上不断啃咬著,找寻著,终於寻到了乳蕊上。触须试探著扫拂了半晌,毫无预兆地,突然就凶猛地刺了进去。“呜──”子钥眼前一阵发黑,额上冷汗涔涔。
老城主早已在一旁看得垂涎三尺,再也压抑不住冲动,一个箭步上前去,张口含住了子钥胸膛的另一边娇红。子钥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扭动躯体躲避。他情愿被妖物吸干精元,也不愿意被那老家夥轻薄。
城主对他生涩的反应极为满意,一看就知道是个没经人道的子。布满老茧的手滑到子钥的私,磨索到稍嫌稚嫩的後庭。那里一点经验都没有,一被触碰,马上紧缩严实,抗拒著异物的进犯。城主松开口中那颗被蹂躏得坚硬挺立的红蕊,一边将中指强行推进穴口,一边欣赏著眼前人难受得弓起腰身的娇态,嘴角尽是掩饰不住的荒淫笑意:“美人儿,别急别害怕!老夫今天准让你爽个够!”子钥听罢,只得在心里绝望地呼唤著:主上!主上!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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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是一个人的翅膀心有多大世界就是多大!
本帖地址:http://clubxilucom/lara/msgview-1237-191711html[复制地址] [2楼] 作者:eillenz 28/2/29 1:15 [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 修改 来源 删除情色天下──番外之白龙和颜姬(1)
神女彩颜是天帝和天後娘娘最小的女儿,掌管天上人间的颜色。她心情好的话,天地间便五彩缤纷,绚丽多姿,要是她不高兴了,万物马上黯淡无光。因为她是麽女,又长得少有的精致漂亮,所以得父母宠爱,众神都尊称她为颜姬。
事情发生在一个很平常的早上,那天,小颜在她的实验室里,准备制造出一种可以代表爱情的颜色。她管辖的人间区域是很先进的22世纪。人类进化到了那个年代,科技高度发达,物资也相当丰富,世上早已消除了贫穷和饥饿,因为穷人都死光了,而人类的意识形态,也逐渐跟神相似。因为自身力量已足够强大,不再需要依赖他人生存,久而久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淡薄。爱情,更是几乎不复存在。所以,小颜千辛万苦才收集到了一丁点硕果仅存的爱情能量,准备用来炼制一种比苹果绿更美好纯净的色彩,来唤回世人对情爱的向往。
万事俱备,在她正准备将最後的爱情能量加入试验溶剂里面的时候,好朋友凝香,顾名思义,她就是主管香气的小女神,火烧屁股地破门而入,拉直了脖子喊:“小颜──大新闻啊──”
小颜被她一吓,一时乱了手脚,自己都不知把什麽倒进了试验溶剂里面。眼看功亏一篑,她气得大叫一声:
“Shit!”
手里的试管立刻回应她的命令,发生反应。“轰”地一阵烟雾过後,这个世间上自此便有了“鸭屎绿”这种颜色。
换了平时,凝香一见她拉长脸,早就百宝尽出地上前哄她了,可今天,老友特别迟钝,压根儿没发现自己闯了祸,还在一旁迳自兴奋地大嚷大叫,拉著她的手臂拼命摇:“你知不知道,消息已经被证实了。龙母娘娘她……”凝香额角全是亮晶晶的汗水,气喘吁吁地咽了咽口水,继续用高八度的小鸡声音怪叫:“龙母娘娘真的怀上了第二胎了!”
“What?!”这一,连小颜都惊愕得声音走了调子。
人神共知,天龙一生只会孕育一胎,一胎产四子,分管东南西北四方海域,这是天宫有史以来的法则。在多年之前,龙母筠泣已产下了四位龙子,算算年纪,那四位龙子比颜姬还要年长。而如今龙母再度怀孕,实在是有违天理。这个触动根本的龙胎,不知是福是祸,让一直以来习惯於严守天规戒律的众神,不得不严阵以待,仔细商讨应对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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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之外的云凡,境况也极为狼狈。眼球被强光灼伤,出现了短暂的失明。待恢复了模糊的视觉後,周围的景物竟全都变了样。
云凡环视四周,只觉这虚无空间无天无地,无声无色,著实诡异得很,像个用镜子围将起来的迷宫。他不谙五行阵法,一筹莫展,既不敢贸然移动改变方位,又不甘心在原地干等坐以待毙。
莫非,今天就要被困死在这镜宫当中?
这样想著,云凡的心里头,倒不觉得怎麽惊惶。对生,他没有太多的执著,对死,也没有很大的恐惧。至於要“一统天下,建立千秋功名”,只不过是因为活得太无聊,找些刺激的游戏来解闷而已。如今游戏被迫提早结束,完了也就完了,不觉得怎麽遗憾。而且,在他离宫之前,已将如诺交付到三哥手中,自己并没什麽放不下的。
一想起哥哥,脑海里便浮现出那高贵出尘的身影。云凡的心,像被什麽轻轻牵动了一下,脸上,不知不觉就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说起来,自己小时候死活不肯学五行阵法,倒不是因为这东西难学。三哥曾耳提面命,让他无论如何要把这学问学好,将来不管用於防身还是行军打仗,都大有裨益。可惜那时候,自己跟哥哥怄气,喜欢跟他唱反调。他说什麽重要的,自己偏不当作一回事。如今回想起来……唉,还是别想了,那个叫自作孽什麽什麽的……
煦雅守在外头,挨著一棵树坐下,调息养伤。非天镜宫是个极强大的阵法,几乎不可能从内部破解,困在当中的人,会被逐渐耗尽生气,最多一个时辰,必死无疑。但帝君并非普通人,煦雅不敢大意,万分留神著镜宫里面的动静。然而,才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镜宫里的气息竟然迅速消弱下去。煦雅大惑不解,本来他还以为,依照帝王的心性和毅力,至少比寻常人多坚持一个时辰以上,没想到才那麽一点时间,那小子就熬不住了?煦雅疑心顿起,这里面恐怕有诈!
他这样想,实在是高估了云凡,云凡在里面闷得几乎睡著。
镜宫里的气温骤降,他觉得又冷又累,躺在地上蜷著身子像条冬眠的蛇。思绪脱离了身体的束缚,渐行渐远,离开了尘世,来到了一座云雾牵绕的仙宫。云凡非常肯定自己来过这个地方,熟悉得就像自家的御园,还没来得及拾起记忆,身後传来声嘶力竭的怒叱──
“白龙!你今日负我而去,我必不饶你!”
白龙?
云凡困惑转身,只见身後立著一位凤冠霞帔的小仙女,手持一把寒光闪烁的宝剑,直直指向自己。那宝剑……他仔细看了几眼,终於认了出来,那是龙族忌讳莫的辟水神针!
小仙女本来美丽无双的脸,此刻清泪纵横,扭曲狰狞。云凡有些吃惊,这梦做得疑幻疑真,面前的这位,莫非就是三哥以前跟自己提过的,自己前世的恋人,天帝的小女儿颜姬?这母夜叉一样的架势……云凡撇撇嘴,难怪自己前世要溜之大吉!
他乐得当个局外人,冷眼旁观。但这神话故事的发展,似乎并不如三哥所说的那般美好。
一把波澜不惊的声音试图平息干戈:“小颜,你我心性迥异,勉强结合,也实非良缘。这天宫於我,更如囚牢一般。我去意已决,你今日便放我一马吧。”声音的主人,长身而立,白发银眸,姿容绝美,但气质淡若止水,拒人於千里。他一只手里握著玄极宝珠,是刚刚自天宫宝库盗来的,准备借此为苍生降下救命雨水。
“你!”颜姬一声怒喝,手中宝剑又向前递出了几分,但白龙毫无惧意,动也不动地立在原地,银眸无悲无喜。
颜姬怒极反笑,轻点著头:“好啊!这巍巍天庭你不放在眼里,竟向往人世间那些荒唐无聊的七情六欲,既然如此,我便让你永世无法得尝所愿!”说罢,结出手印,指向苍穹,口中念道:“苍天降咒!”话音未落,一级神女的印记赫然显於她额上,光芒大盛。那瞬间,她似有一丝犹豫,瞬瞬目,那点仅存的心软就被同归於尽的狠绝取代。
颜姬铿然立咒──
“白龙,他日你转世为人,如若动了凡心,所爱之人必然下场凄惨,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云凡心里泣血般地哀求:不要这样对我!颜姬!不要这样……
那小仙女笑得歇斯底里:“我得不到的,天上天下也妄想有人能得到!”
白龙眼波微闪,像是失望又像是落寞,他低头苍凉一笑,声音却仍旧温和:“小颜,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麽?”
一句话,问得颜姬惨白了面容,笑得比哭还难看。
“既然是我负你在先,那便如你所愿吧。”无奈叹息,白龙也以手指天立誓:“天地可鉴,白龙从此封印真心,只当个无情无义之人,决不对任何人动情。如有违誓,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云凡有种苦笑的冲动。
正在此时,右耳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让他想笑都笑不出来。眼前的仙宫变得模糊,神思回归到肉体里,痛楚加剧,右边的面颊像是被滚热的烙铁烫著了一般。
他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梦里的情景已忘了一大半。顾不了其他,急急用手捂住右耳,灼烫的感觉是从耳饰上传出。
右耳上那颗模样古朴的银色珠子,此刻竟发出诡异的赤红光芒,烫得像颗火球。云凡急忙将它摘下来,顺手扔得远远的。末了,揉著被烫得红肿的腮帮,忿忿地大喝一声:“千羽!你干什麽?!”
那珠子离了他的控制,马上冲破了封印。万丈红光笼罩中,一柄长达两米的巨剑铮然入土三分。
此剑极怪,剑身不知以何种金属所铸,微微泛著如同幽冥鬼火一般的紫黑光芒。剑托的位置,嵌著一枚人头大小的眼球,满布红根,甚是可怖,那眼珠子还会得转动,一如死不瞑目的人,怨恨地盯著尘世。
脑海中,一把阴恻恻的声音前来责难:“你曾答应替我杀了那人!如今我大仇未报,你竟想在此放弃了?你要是不愿意活了,就让我替你活吧!”
猝不提防之时,剑身的眼球突然迸射出摄人心魄的锋芒。云凡此刻已然疲弱的神思,轻易就受其牵动了。那声音呵呵轻笑:“你以为你真是个无爱无恨的人吗?别装清高了!你的爱恨不过是埋得比寻常人沈而已。知道吗?恨埋得越,累积的怨气就会越重。来吧,让我引导你,见识一下真正的自己!”
云凡头痛欲裂,眼前闪过无数支离破碎,光怪陆离的画面:
天宫之上,众仙列席,天帝发话:“此子不祥,应及早置!”
东海龙王请身上前:“任凭天帝发落。”他并没替亲生儿子求过半句情。
“依我看,”天後娘娘以羽扇掩嘴:“倒是个值得研究的实验品。”
龙母筠泣沈默半刻,答曰:“那便将他送往研究室吧。”
他们自始至终,像在讨论一件死物。
画面继续跳动交替,每一幅,都教人痛彻心肺:
在研究室里度过的与世隔绝的童年──
加诸在他身上各类不为人知的试验──
天帝担心他过於强大,父亲便亲手剜入他长著逆鳞的要害之,活生生地挖出龙珠──
失去龙珠,历经几度鲜血淋漓的褪鳞,仍是无法蜕变成人形──
兄长的嘲讽,众神的排斥──
没有名字地活著,不被承认的存在──
直到那小仙女嫣然一笑:“白龙,我以後就叫你小白,好不好?”很难听的称谓,却是唯一的救赎。可是,到了最後,他仍没能留住那个笑脸。她诅咒他,逼他绝情绝义──但凡你所爱之人,都将下场凄惨,不得好死──
心底一声一声地自问:
所有的这些,还够不够你恨?够不够你恨?!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麽?不过是渴望爱和被爱而已!
那个冰冷的天宫牢笼,自己不过是想逃开而已!
这一切的一切,到底够不够你恨?够不够你恨?!
别再装成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了,把你的怨恨,统统释放出来吧!
杀吧──杀!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一声清越的龙吟,天地随之变色。原本朗朗晴空,眨眼间,滚滚浓云自八方聚合,暗无天日,腥风四起,人间像是沦为了无望的炼狱。
煦雅见了此番光景,霍然大惊。食指上的宝戒,“啪”的应声碎裂。他仰望头顶的黑云,正不断层层累累地压下来,几乎触手可及。像是无法逃脱的厄运,让人胸口忿懑悲痛,难过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唯一落下的天光,是浓云中心形成的漩涡,漩涡之下,正是非天镜宫的所在。
接著,又是一声撼动天地的长啸,呼风唤雨。不知是谁的眼泪,铺天盖地地洒下。非天镜宫在风雨飘摇中分崩离析……
煦雅双脚像被钉在了原地,半分动弹不得。眼睁睁看著那人一剑劈碎他布下的镜宫,破阵而出。手握妖剑,那人以天神临世的姿态,冷傲地与他遥遥相望。一头黑发被风吹得狂放翻飞,掩盖住了脸,让人看不清脸上真实的表情。可是,依稀可见,他是在笑的,那是一种几近颠狂和绝望的笑。那人迈步,朝他走来,银眸直勾勾地盯著他,因发丝的拂动,银光乍明乍暗,像天际劈下的寒电。
必死的念头已闪过煦雅的脑海,他就这麽怔怔地看著那鬼神一般的人,来到自己面前,高举手中妖剑,朝他心脏一刺而下。
不──
煦雅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剑锋一偏,刺穿了他的肩膀,再没入身後的树干中。鲜血飞溅,他顿时痛得晕死过去,被钉牢的身体却依然挂在剑锋上,没有倒下。
“不──”云凡甩开剑柄,以手抱头,破口大骂:“千羽!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别企图控制我……”
阴恻恻的声音说:“我没有控制你,那才是真正的你。你并不仁慈,相反,你奸诈,残忍,嗜血……”
“你住口!你给我住口!我不是白龙,我不必背负他的罪孽他的恨!我就是我,我只是我。”云凡渐渐夺回掌控权,冷静下自己的情绪,余波未平,他急急地喘著气,双目恢复了黑瞳,并逐渐清明起来。
雨停了,天上的乌云也消散无踪,晴空朗日,得以重现。云凡重重舒出一口气,伸手自煦雅身上拔下了那柄妖剑。云凡催动内力,硬把它逼回原形,那剑还似有不甘地在他手中剧震。
“千羽,看在你过往曾经尽心侍奉我的份上,这一我不予你计较。但,决不能再有下一!别妄想乘虚而入支配我,也别以为你如今这副模样,我就奈何不了你。既然成了我的剑,你就只能听令於我,臣服於我。记住了!”
那剑乖乖地回归成珠子的形态,云凡将它别回右耳上。
远方,人马骚动,前头打著的,是如诺的军旗。一行骑兵驰至帝君跟前,众将士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迎驾。为首的东方将军低首道:“末将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
云凡疲倦地摆摆手:“免礼,都起来吧。”
东方将军见他脸色极差,正欲上前搀扶。云凡还要逞强,抬手阻止了他,问道:“你过来的路上,遇到流光了吗?”
将军一拱手,命人牵出皇驹:“遇到了,已差人护送公主安全回到军营。但皇驹不肯回营,硬要跟来。”
帝君抚著爱驹的大头,淡淡一笑:“那就好,这个人……”他指了指血泊中的煦雅:“这是宁静河城的少城主,带回去给他疗伤。千万别让他死了,留著以後有用……看牢些……别让他逃了……”交待完毕,体力终於不支。云凡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2
另一边树林的,老城主的好事正进行得如火如荼,他七手八脚将子钥身上几片可怜的破碎衣物撕个干净。赤裸的躯体有著武者天生的柔韧和结实,城主只觉眼前一亮。他从没玩过男人,第一尝鲜,已著迷。
正要上前继续开拓,不知怎的,天色说变就变,一场暴雨来得又猛又烈,打在人身上鞭子抽似的疼,差点浇熄了他的欲念。
那雨经由龙神呼唤而来,具有辟邪的威力。噬元尸被雨水一浇,竟像被泼了硫酸一样,一下子就萎蔫了,散发出十分难闻的气味。被托举在半空的躯体突然失去了支持力,著实地摔在地面上。子钥本来就晕里糊涂的脑子被这麽一摔,彻底地失去了意识。
那场雨来得急去得也快,那麽一眨眼的功夫,“呼”地又拨开云雾现青天。叫人摸不著头脑。但老城主无暇理会其他事儿了,专心地对付口边这块鲜肉。
雨後梨般的美少年,身上凝聚了颗颗晶莹露水,城主俯首添吮著他身上的甘露,如酱如蜜,甜得不可思议。口舌落在乳蕊上,美好的触感惹人疯狂,男人发了狠般地用力吸吮,嘴巴一张一合地绞著那娇红,响起了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飘荡在树林间。不消一刻,子钥的胸膛已被吻得全是湿嗒嗒,亮晶晶的涎液。两点娇嫩的乳,受不住非人的折磨,血丝微渗,W丽地高高挺立。
子钥神志不清,只留有本能的反应。他的双乳,被那妖注入了不少媚毒,万分瘙痒,极端渴望爱抚。老城主的嘴巴刚离开,他就不由自主地抬起胸膛,发出挽留的信息。城主盯著两颗红肿沁血的乳头,嘿嘿一笑:“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要人来疼爱?真是个淫荡的孩子。”说罢,腾出手,攥住两边的乳尖,猛地一拉扯,力度大得,直把子钥的胸膛往上提了一下。“啊……”子钥张口疼呼出声。那男孩子独有的,低沈清亮,又夹带著柔弱的媚叫,听得人骨子里全酥麻个透。痛楚取代瘙痒的感觉,子钥才又安静地躺了回去。
城主继续往下攻城略地。男孩子的纤腰和腹部也同样敏感,城主的舌尖,像虫子似的钻进他脐眼里,往底部探去,子钥“嗯”的吟哦一声,直立的玉茎蓄势待发。城主一看,怎麽得了?哪能让你先快活呢?於是眼明手快一把攥紧了茎体,扯过旁边的一段破碎布条,自玉茎根部一直打著旋绑到了顶,直把那粉茎扎得充血通红,紫筋凸现,偏又滴水不漏,血气方刚的少年遭此虐待,甭提有多难受了。
城主双手托起子钥的双臀,把玩挤揉,不禁啧啧赞叹。两瓣臀肉丰腴结实,股间刻,如同沟堑,夹护著其间一扇贞洁的後庭菊门,菊门内还不知是何等绝妙风光,单是门外两片雪峰,已叫人向往不已。城主心想这荒山野岭无人打扰,便是慢慢享用这销魂身体也不迟。他掏出火热分身,推进少年的股沟,以双臀相夹,不停在沟间磨索穿梭。销魂噬骨的快感让他很快就精关失守,一个劲射,浇得子钥腿间乳白一片。
恰逢此时,子钥苏醒了过来。腿间的灼热冷却过後,寒风一吹,便传来凉簌簌的湿润感觉。子钥没有经验,低头瞥见自己一片狼籍的下体,遍布男人的精液,以为那老家夥已经得了手,把自己污辱了,当下羞愤交加,一张俊脸更显青白。无奈浑身乏力,又作不得反抗。他咬牙切齿地盯著压在他身上的人:“你……最好是把我杀了!不然……我一定要将你……将你碎尸万段!”这莹雪一般的身子,连帝君都没碰过,竟被这无耻的老东西给弄脏了。思及此,子钥气愤又伤心,喘起了粗气,胸膛不住地激荡起伏。
老城主奸笑:“要怎麽置你,可是我说了算,你不必著急。杀你我是舍不得的,等老夫废了你这一身功夫,再带回城里慢慢疼爱……”正计划得兴起,不知打哪里飞来一只绚丽的冬蝶,受了子钥胸前的殷红吸引,竟把那乳首错当成蕊,停在了上面歇息。那淫靡而惊W的画面,让老城主顿时血脉沸腾,像一头嗑了药的发情公牛,恶狠狠地一把揽起子钥的腰身,把他抵在一棵树干上。蝴蝶受了惊吓,一下子就飞走了,老城主一口衔住了冬蝶刚刚停靠的位置。子钥痛得直冒冷汗,感觉胸口都快被这老东西咬碎了,他死命咬牙忍受,不让自己窝囊地呻吟出声。
老城主不愿放过他,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当著他的面,游龙戏珠般地一下一下地舔逗著他的乳首,子钥不堪受辱,拼尽了力抬起手推挡著老城主的脑袋和肩膀,可他的手搭在人家身上,又一点力气都没有,反而更像是一种邀请或是迎合。老城主干脆用唇边坚硬的胡须来招呼那两点娇红,强烈的刺痛让子钥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声音,一声声浪叫起来。在那难耐呻吟的催化下,男人益发疯狂了,一把抱起了他的身体。
离开树干的支撑,子钥上身无力後仰,尖削的下巴,颈骨,胸膛,腹部……自上而下,拉出一条完美的弧线。城主一口衔著他的乳,一手托起他的臀,准备将他压在自己昂扬的利刃上──
“大胆狂徒!竟敢对宫主不敬?!”
伴随一声娇斥,七道白色的倩影如天外飞仙,翩然而降。这七人身段轻盈,眉目清秀,都是双十年华的少年男女,夜游宫的轻功独步武林,由此可见一斑。来的是二十八星宿里面的南方朱雀七星。人未至,掌风先到,把那淫贼逼离他们宫主身边。
老城主大惊失色,丢下子钥赶忙撤离。
朱雀七星哪里肯让他逃,其中二人拔剑追身而上,与他大打出手,堵截了他的退路。剩下五人照料宫主,他们将一袭白纱披在子钥赤裸的身体上,请示道:“宫主,此人该如何置?”
子钥怒不可歇,几乎从牙缝中蹦出的字:“杀!给我杀了他!别轻易让他死,给我砍够三百刀再让他断气!”
“弟子遵命!”拱手之後,其中两人拾了宝剑,抢身上去加入激战。
其余的三人抱住宫主,喂他喝了解毒的丹枫玉露,再扶他盘膝坐正。各人腾出一只手,抵在他後背,把自己的内功毫无保留地输了过去。
子钥这位历届最年轻的夜游宫宫主,虽然年纪与一般弟子相差无几,可在功夫修为上却绝非同一等级。三名弟子讶然发现,宫主的内息仿如一个无底洞,他们几个合起来那点功力,简直连“塞牙缝都不够”!
趁著疗伤的机会,星宿将帝君已安全回营的消息禀告了宫主。子钥听後,如释重负。
为了隐藏身份守在帝君身边,他不得不改变了一下容貌,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凡些。现在媚毒被压下,无尚神功的威力顿时显示出来,子钥完全恢复了原本的面目,比起跟在帝君身边的时候,那副规规矩矩的模样不知俊美邪魅了多少。泛著墨紫亮光的发一直拖到臀部,一双清盈紫瞳好比天上无瑕明月,紫月之名便是由此而来。他端坐在地上,随意的姿态,已有一宫之主的架势。
朱雀七星知宫主脾性,刀下留情,尽管差点把那老城主剁成肉泥,毕竟还留著他一条贱命,没让他立刻死去。老城主悔恨,在知道这美少年就是夜游宫宫主的一刻起,他不该心存侥幸以为自己能逃掉,而应第一时间自绝性命,那样一来,就不必经受当下生不如死的苦楚。他的身体被四把刀剑钉在树干上,浑身坑坑洼洼,骨架子上已没剩多少肉,脸皮也没了,两颗眼球就由几根脆弱的神经线连接著,要掉不掉地悬在眼眶里。
子钥满意地笑了,拾起地上一串小石子,在手心抛上抛下地把玩。一高兴就把其中一颗随手扔出去,内功高到极致,已能撒豆成兵,每一颗小石子划过树上的身体,都带走一块血肉,引发阵阵惊天动地的惨叫。玩著玩著,子钥自己都觉得无聊,就算真的把那淫贼碎尸万段,也无法洗净自己所受的耻辱。他射出最後一颗石头,了结了那人的性命,随後暗自运功,再度将容貌遮掩起来。
知道宫主又要回到帝君身边,七星宿面面相觑,也不敢说些什麽。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终於忍不住:“宫主,您身上的伤……不如先回夜游宫吧?”
子钥淡然一笑:“不了,我得赶回如诺军营。迟了回去,那人会担心的。”
七星替自家主人打抱不平,有人愤然道:“帝君要是怜惜宫主,也不会独留宫主在此,遭人羞辱!那帝君根本呜呜呜……”其他人手忙脚乱地捂上他的大嘴巴。
子钥听了倒没恼怒,只是神色一暗,“我是他的侍卫,保护他本是我的责任。难道还要皇上反过来保护底下侍卫不成?”这番话不知能不能说服别人,反正他就说服了自己,释怀了不少。
“宫主您别介意,我们都是担心您的安危,所以才……”
“我明白。只是……”子钥转头,对著其中一位弟子说,“心宿啊,下你们出来,能不能带上一套比较普通的衣服呢?”他低头看著自己身上飘逸的白纱,皱眉埋怨:“这身衣服实在太惹眼了……”
众人一片沈默,宫主又第一千零一将他们的名字弄错,大家都见惯不怪了。那位弟子哭笑不得,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心里咕嘟:您又不是每让我们遇上都刚好被人XXOO的……
3
云凡动用了前世龙神的力量,凡人的身体不胜负荷,回到军营的行宫,他还一直高烧昏迷,这可吓坏了底下的人。内务总管顺子看著帝君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人色,急得眼泪直掉。他自小跟在帝君身边当侍童,还从没见过主人现下这副虚弱模样。御医们更是接二连三地给帝君号脉,却也诊断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归结一路上奔波劳累,後来又浇雨受了风寒所致,於是命人煎制了祛寒退热的药。
云凡再醒来,已到了晚膳时分,出了一身虚汗,烧就退了。消息传布下去,行宫里的紧张气氛才缓解下来,顺子赶快命人将御膳呈上。云凡看著来往人影带动著房间内烛光摇曳,只觉浑身说不出的疲惫,一点胃口都没有,索性吩咐顺子备了几壶美酒搁到浴池边上,自己则想好好沐浴一番,洗去满身倦怠。
顺子古怪地看他一眼,却不敢说些什麽。伴君多年,他知皇上向来不好酒,除非是心情很不好的时候,就会把酒当水喝,任谁也劝阻不住。不能明言相劝,顺子只好低声嘟囔了一句:“才刚醒来,就空腹喝酒……”云凡知他担忧,也不怪罪。
身上的汗迹粘乎乎,实在难受,三下五除二地褪掉衣服,云凡“扑通”一声扎进池水里。龙性好水,当皮肤被氤氲水汽蒸成粉红色後,心情总算好了些。在大池子里游了几个来回,他自水里钻出个头,就看见顺子像个小母鸡一般谨慎地候在池边目不转睛地盯牢自己。这家夥,难道还怕他在洗澡时淹死不成?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云凡笑著斥诉:“顺子你也退下吧,让朕独一会儿。”
顺子看看他,又看看池边上的酒瓶,有些执拗地立在原地。云凡没好气:“退下!朕自有分数。”脸上敛了笑意,语气也变得强硬。顺子叹了口气,只得跺跺脚,无奈离去。刚要退出殿门,帝君突然想起一件事:“顺子!子钥回来了没有?”
顺子恭敬答曰:“回皇上,下臣还没见靳侍卫的身影。”
自他咬文嚼字的回复里,云凡知道这家夥生气了,心里有些好笑。他挥挥手:“下去吧,若是子钥回来了,叫他来见朕,有事跟他商讨。”
“是!”顺子退出殿外,替他关上大门。
云凡伏在池边,自斟自饮。他心里藏著事情,不免沈重,想找人说说话。子钥之於他,一直像个影子般存在,谁也不会对自己的影子多加注意,然而,一直伴随自己的影突然不见了,那孑然一身的感觉还真叫人不习惯。美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微醺的醉意让整个人变得轻飘飘的,烦恼也远去了。
不知独饮了多久,烛光忽然轻轻晃动一下,水池边无声无息就多了一道洁白身影,低沈的声音响起:“属下回来晚了,请皇上恕罪。”
孤独感一扫而空,云凡嘴角上扬,游到子钥身边,仰头看他:“回来得刚好!来,陪我喝一杯。”不知是不是因为醉了,语气甜软,竟有两分撒娇的意味。
子钥低头看著他,眼底一抹掩饰不住的温柔,胸口却同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几欲咳血,无尚神功的内息又开始剧烈翻腾,子钥用手绞紧了胸前的衣服,不著痕迹地往後退了一步:“今日连番打斗,属下身上污秽,请皇上允许属下先回房沐浴。”
云凡奇怪地瞅瞅子钥身上的白纱──这不已经换过衣服了吗?
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注意到对方的异样。云凡比较任性,行事只随自己心意,他伸出湿漉漉的手,拽住子钥手臂,笑道:“你要沐浴,又何须回房?在这里岂不更好?”哗啦一声,把人一下子拉下水池里。
子钥没有准备,一头栽到云凡身上,冲力太大,直把云凡压倒在水底。子钥在水里张开眼睛,只见身下的人赤身裸体,皮肤红粉菲菲,一脸无辜地看著自己,体内顿时真气乱窜。子钥实在无法压制情欲,自己固然难受,他更怕被帝君知晓自己的秘密。待升上水面,他迫不及待要离开帝君身边,没想到两人的长发早已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他往後一退,两人都被扯痛得龇牙咧嘴。“慢……慢著!子钥,你别动,让我先解开……”云凡话没说完,但见子钥抬起食指一划,将纠结的发一刀两断,然後远远地退了开去,立在水中央脸色苍白地别开头。
云凡不明所以,子钥避恐不及的态度简直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他心里不爽,於是存心戏弄子钥一番。游到酒壶搁置的地方,斟了酒自顾自喝起来,想了一下,拾起池边的一方纱巾朝子钥的头脸扔去,语气不善地命令道:“过来!给我擦背。”
子钥一怔,“皇上,我……”他目光恳求。
云凡却硬起心肠转过头不去理他。见帝君态度强硬,子钥只好忍著真气反噬的锥心疼痛,慢慢踱了过去,用纱巾蘸了水给他的主上擦著背。
云凡悠然自得地品著美酒,并没发现身後的人一边侍奉著他,一边用衣袖悄悄拭去嘴角不断淌下的鲜血。待浓烈的酒香再也无法盖过血腥味的时候,云凡才悚然大惊,猛地转过头去。
子钥对他歉意微笑,身子一软,缓缓落入水中。
“喂!子钥,你怎麽了?”云凡一把捞起他,摸到了他的手脉,轻轻一探就知道不妥。他横抱起子钥,飞身越出浴池,把他轻柔放在自己床上。云凡随便披了件衣服,刚要喊人传唤御医,子钥却拉住了他一方衣角,虚弱地说道:“没事……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旁人……帮不上忙的……”说罢,又兀自喘息不止。
云凡担心他不知哪里受了伤,低头细心审视他的身体。白纱蘸了水已尽是透明,完全遮掩不住底下的风光。窥见子钥满身隐约的青紫,胸前的乳珠还欲火不息地妖娆挺立著,云凡头皮有些发麻,双手小心翼翼地朝子钥前襟探去,想要察看究竟。
子钥察觉他的动作,马上用手死死护住衣服,气若游丝地拒绝:“不……皇上!不要……求你……”
云凡结结巴巴地说出心中猜想:“子钥……你你……你是不是被人给……给……”下面的话已说不出口。心急手快的云凡急於求证,方向一转,一下子拉开了子钥的双腿,伸手往他下体一探。
子钥“啊……”地大叫一声,满脸红霞,眼中泪光盈盈。
摸到子钥的後庭完好无损,紧窒干涩,云凡才松了一口气,定下心神,笑道:“那个……我以为你被那老城主给……哈哈,还好还好,误会一场。”说罢又觉得不对劲,子钥身上的欢爱痕迹该作何解释?反向思考,灵光一闪:“子钥!你不是把那老城主给强了吧?”
子钥一听,一口血几乎就狂喷而出。
云凡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不愧是如诺引以为傲的暗影首领,在兵荒马乱的战场上仍不忘给敌人最惨痛的打击!”继而又替那老城主感叹:“子钥你也太狠了,也不想想人家老城主活到这把年纪多不容易啊,你怎麽就把人家给……”
云凡纯粹酒後胡言乱语,子钥却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忍无可忍,从床上一跃而起,手一伸捂住云凡喋喋不休的嘴巴,腰部一用力反身将他压在身下,怒喝:“你该死的说够了没有?!”
云凡被他的气势震慑,一时呆住,忘了反应。
“你这混蛋把我当什麽了?”子钥狂性大发,一手狠狠地拭去嘴角咸腥的血,俯身一口咬在云凡脖子上。
云凡吃痛回神,大叫:“慢著慢著!子钥……你先别闹……”
子钥已气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自他脖子一路咬到胸膛,每一口都是宣泄,毫不留情地咬下,直咬得云凡鲜血淋漓,他如泣如诉地低吼:“你到底把我当成什麽?你一直把我当成什麽了……”心智大乱,又无法自如地操控内力,他渐渐又恢复成原本的面貌。
云凡眼波一暗,本来被醉意麻痹的理智迅速归位。扶著子钥的肩膀,用力把他推倒,自己再乘势反压上去,牢牢地将子钥桎梏在自己身下,再也无法动弹。子钥满口鲜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云凡的。
看著那已然起了变化的陌生容貌,云凡冷笑一声:“你希望我把你当成什麽?是如诺帝君身边忠心的侍卫?还是武功高强杀人如麻的暗影首领?亦或是──夜游宫的紫月宫主?”
终於到了摊牌的时候。
子钥不可致信地瞪大眼睛看著云凡,几乎忘却了身上的疼痛。“你居然知道?”
云凡温柔地替他拨开粘在脸上的湿发,“你若是只在我身边呆一时半刻,我或许还会被你蒙在鼓里。可是时间越长,你露出的破绽就越多。要查出你的来历也不是一件难事,子钥,你一直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其实……”云凡笑了,“你并不是一个城府沈心思慎密的人。你的身世,在父王决定将你留在我身边的时候,就已经告知於我。我本不欲留你,但父王说,你不会对我不利。我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笃定,不过,我相信父王的眼光。你也在我身边安安分分地做了九年的侍卫,怎麽?紫月宫主突然觉得这身份委屈了你,想有所改变吗?”
震惊过後,子钥开始神经质地仰天大笑,那笑声如同夜枭哀鸣般凄厉。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过是未到伤心罢了。子钥眼角的泪无法抑止地坠落:“你居然一直都知道真相,皇上!我舍弃一宫之主的尊荣,对你俯首称臣,甘愿跟在你身後任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很得意吧?既然你已经选择了装聋扮哑,为什麽不把戏继续演下去?为什麽要把事情挑明来说,逼得你我都没有退路呢?”
云凡叹了口气:“非常时期,情非得以。我不允许身边最亲近的人怀有二心,我不能冒这个险。子钥,我并非只是不信任你,我是不信任天下所有人。因为我没有时间,去玩凡人那些迂回曲折的猜心游戏。”
子钥苦笑:“天下居然有你这麽迟钝的蠢人,也居然有我这样卑微的傻子……这麽多年了,你还要我怎麽做怎麽证明,你才懂得?是不是非要全天下的人都看透了我的意图,你才最後一个知晓呢?”
看他一脸落寞,云凡心软,松开了对子钥的钳制,谁知本来气息奄奄的人,突然出手如风,迅雷不及掩耳地封住了他身上几大穴。云凡的心一下子冷到了冰点:“子钥!你……”
形势再一逆转,子钥将他扶正,靠坐在床头,慢慢地趋近他。脸上泪痕未干,朱唇因咳血而显得鲜红欲滴。子钥现在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邪魅,说不尽的勾魂。他紫眸轻眯,吐纳的气息轻抚到云凡脸上:“也许你说得对,我不是个心思慎密的人,可我却是个不折不扣心狠手辣的人!皇上啊,凭你那一点不成气候的拳脚功夫,你说我在你身边侍侯了九个春秋,到底有多少杀你的机会呢?”
第一被人当面指出自己功夫不济,云凡怒极反讥:“哼,我劝你还是别算了,凭你那愚木脑袋,算出来也是错的,你到底想说什麽?何不直接了当些?”
子钥被他一堵,顿时没了气势,脸一红低下头,许久才又小声道:“我不说了,硬要我说出口你才会懂,又有什麽意思?我原本一心只想守著你,全然没想过要改变些什麽。可是,既然今天你把一切都说穿了,我也再没面目留下。”他心灰意冷,翻身下床便要离去,脚一触地,居然一阵胸闷眼,一个没站稳就倒了下去,顺理成章地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子钥甚感意外:“皇上!你……冲开了穴道?”
云凡依然没好脸色:“我虽然武功不如你,但也没你说得那般差劲!”抱著子钥的手不小心捂到了他的胸乳上,云凡的手指不自觉地拨了拨那颗挺立的乳珠。
随著子钥情动的轻呼,嘴角又有血水渗出。
“你到底搞什麽鬼?吐血吐个没完没了!”云凡下巴朝自己床上抬了抬,“看!把我好好的一张床弄脏成这样。”两人闹到这番田地,他只能用一种很别扭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关心。
子钥心思不够玲珑,没能看出来:“我懒得跟你说!说出来你也不在意……”
云凡沈默良久,终於软下了态度:“告诉我吧,我在意的。”
历经几番折腾,本来健如猎豹般的躯体,如今柔弱得像风中柳絮。
云凡在床沿坐下,轻轻圈著子钥,把脸埋在他後背心的湿发里,暗香浮动。
他静静聆听,希望子钥亲口说出那些过往,那些缘由,那些付出,那些沈寂在他心底多年,而无法启齿的秘密。可惜这冰山似的人,并不懂得稍加修饰让故事变得委婉动听,只会用一种生硬的陈诉性语句匆匆一笔带过,听得云凡哑然失笑。其实,那种默默守候,经历年月洗礼的情,如何能用言语表达?只盼有心人用心去体会。那份情义,早已通过炽热的身体,狂乱的心跳,无一遗漏地传达给身後的人了。
如果你曾在意过,你就能明白。
“子钥,我不会爱你,永远都不会。”这是他的答复。
温和的语言,残忍的直白,是帝君一向的作风,他甚至,不肯稍费心机去骗他一下。
云凡接著说:“但是,我需要你。”他把子钥的身子转过来,面向自己,盯著一双凄美的紫瞳,一字一语地道:“这样,你还肯为我留下吗?”他痞痞地笑,三分认真七分戏谑。
子钥没有回答,腾出手替云凡一下一下地把额前的刘海顺到耳後:“这是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呢。触碰你,被你直视,而不是远远地被甩在身後……”他莞尔,眼波流转,有种雪中傲梅的风致:“皇上,这是我真正的样子,你看清楚了。”他捧起云凡的脸。“我……漂亮麽?是不是也不输给其他人?你以後都这样看著我,好不好?”
云凡不语,默然将他放到床上,自己则在床头的暗格里找寻了半晌,最後拿出了一颗墨黑的药丸,举到子钥面前。“我从来不会强迫任何人。子钥,你若有心留下,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不过你得把这颗药吃下去。只要你忠心不二,这药对你的身体一点害都没有。倘若你怀有二心,这便是穿肠的毒。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回夜游宫,做个自由自在的尊贵宫主。落子无悔,你可要仔细想清楚了。”
子钥怔怔地看著他,笑容惨淡:“如果这对我还算是一种选择,那麽,早在九年前,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他撑起上身,缓缓衔过云凡手中的药,没有一丝迟疑,头颈往後轻仰,那药,便顺著喉落入腹中。“这样,你总该宽心了吧,皇上?”
寡情薄幸如云凡,都不免动容,无声叹息:“你这又是何苦?”
子钥拉起他的手,摁在自己胸膛上,“现在,轮到你履行诺言,给我吧。”
美人如玉,主动邀欢,哪里还需迟疑?
云凡顺著他意,抬指轻勾,白纱“嗤”一声被撕破,半边玉雪般的身子袒露了出来。云凡用手磨索著他乳晕上得发紫的牙痕,不满问道:“到底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下手这麽重?”
子钥不解,当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才忆起了树林里不堪的污辱,一张脸顿时乍红乍青,他七手八脚地拢好衣服:“那个……今天还是算了,下再……”
“别想瞒我!你今天如果不把实情告诉我,以後也别想我碰你!”云凡轻啃他的耳廓威胁。
子钥未经人事的身体抵抗不了耳边催眠般的呢喃,坚持了一阵子就败下阵来,“呜……是……是宁静河城那个老家夥……他……他把我……”他的手紧紧拉著云凡的衣袖,带著哭音的哽咽,模样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急於向父母哭诉告状。
云凡爱怜地搔搔他的头:“放心吧,那老家夥也没有来得及把你怎样……”
“他有,他就把我给怎样了……呜……”
子钥说得很肯定,倒把云凡弄糊涂了。他又拉开子钥的双腿,仔细检查了一遍:“可是……真的没怎样啊。”
子钥急了,“有!他就有!他……”
“你给我闭嘴!”习惯性地喝令他,云凡剑眉倒竖,抬手往那嫩豆腐似的臀瓣上打了一下:“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这种事情,我还不比你有经验?!”
子钥又习惯性地对他惟命是从,乖乖地点了一下头:“嗯。”心念一转:咦,不对啊,这种事情他怎麽可能比自己清楚?心里这样想,到底没敢说出口。
“你等一下。”云凡丢下他,快步走到浴池边,在一大堆瓶瓶罐罐里面,挑出了一个长颈的陶瓶,闻了闻,里面装的是按摩用的香油,他又回到床上,递给子钥。“来!你自己先润滑一下。”
自……自己来?子钥羞怒地瞪过去,只见那人压根儿没再理睬他,云凡兀自退到床尾,用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
如诺皇室有种调理内息的独门心法,可以化去他人的内力,如果用来帮子钥消弥无尚神功的反噬,多半是可行的。但这样一来,两人的功力将会折损一半,一年半载都恢复不了……想到今後的布局行事,云凡不得不思熟虑,是不是真的要这麽做?他复又抬眼,望向床头的人。
子钥坐在他对面,听从他的命令,专心致志地做著润滑的工作。他挽起下摆,张开双脚,将香油倒在手心,缓缓抚摸著自己的下体。紫眸紧紧闭上,有些是因为难为情,更多是因为体内疼痛难忍。逆流的气息啃蚀著五脏六腑,喉咙不断涌出的腥甜都被他生生咽下。可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了今夜,他就会因内脏衰竭而死……
云凡咬咬牙,狠下决心:“子钥,我帮你将无尚神功的内力化去!”
“啊?”子钥吓得手一震,手中的香油瓶子跌落在床底下。“不行!”他坚决反对,跪在床沿,俯下身去拣那瓶子。丰腴的美臀朝著云凡高高翘起,风光一览无遗。嫩穴儿还往下滴著油,像迫不及待被他人享用。当他拾起瓶子的时候,云凡已紧紧挨到他身後,欲望被唤醒,欢腾地抵著子钥的股沟。
云凡熟练地褪去他身上的衣裳,顺带将他压倒在床上。“子钥……”一声嘶哑的叫唤,让人明白,弓已经拉得完满,随时可以上箭。云凡接过他手中的香油瓶,笑他:“傻瓜,你一直润滑外面有什麽用?给你这个瓶子,是要你这样用的……”他把瓶颈往子钥的庭门塞进去,子钥只觉下体一凉,那陶瓷瓶子已没入他体内。
“啊……主上!主上!我……”
云凡哼哼轻笑:“你这诱人的家夥……”说著,欺过头去吻住了他的嘴,又悄悄把他腰臀往上一托,“唔……”子钥紫眸大睁,体内一片清凉,瓶子里所剩的香油一滴不漏全都倒灌进他的甬道内,引得他腹部一阵强烈的收缩。
“嗯,这还差不多。”云凡满意伸手,把那陶瓷瓶子掏出来。谁知子钥肠壁收缩太紧,死死嘬住了瓶颈,不肯松开。“喂,子钥,你倒是松口啊!”云凡攥住瓶身往外拉,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腹部,本来是想帮他放松的,可子钥的腰腹都异常敏感,他手才一搁上去,强韧的腹肌竟收得更紧。两相争持下,可怜的香油瓶“啪”地一分为二。云凡拿著圆滚滚的瓶身,细长的瓶颈还埋在子钥里面……
出事了!
云凡一头黑线,子钥一看,更是欲哭无泪,冤妇般瞪著他。
“别怕别怕,我这就帮你弄出来。”云凡硬著头皮,拿来一个柔软的靠枕把子钥的腰部踮高,那样一来,即使他腹部再收缩,动作也不会太大。云凡最担心的是破碎的裂口会刮伤他的肠壁。他用手指小心翼翼地张开穴口,再伸二指进去夹住里面的瓶颈,自己已是忙得满头大汗,还要一边不停地哄著:“来,子钥,配合我,把穴口撑大……啊,对了,我手指进去了,做得好。呼吸,对,我们一向都默契十足……”刚得意两句,又惨叫:“唉呀~你别夹住我的手指啊~~”
子钥那里被他弄得又痛又痒,声声惨呼来得急促又浪荡,是男人听了都受不了,云凡知道自己理亏,敢怒而不敢言:妈的!子钥你别再叫了!再叫,我可不管你里面还插著什麽东西,都把你狠狠给干了!
真是……不是费尽了多少条牛跟多少只老虎的力气,才终於将那该死的瓶子给掏了出来。云凡大大舒了一口气,又有些沾沾自喜:“呵呵,子钥,你这里没有流血呢,我很厉害吧?”他从子钥双腿间抬头向上望去,只看见被软枕高高踮起的两片雪峰,以及峰顶上挺立的两朵红晕,很有规律地上下起伏著,让人联想起几欲喷发的火山。
这……这是何等诱人的景色啊!难怪被那老家夥摧残成这样……
云凡的口水几乎没流到人家大腿上,他色迷迷地攀上去,把其中一颗又甜又软的乳珠衔在嘴里,尽情吸嘬起来。这副猴急色相,不比那老城主好看多少。可人就是偏心,如果换了其他人碰他那里,子钥会觉得肮脏羞辱。可被现在身上这人碰了,他只会觉得满足舒服,心甘如饴。
“你吸得那麽用力也没用,我又不像‘别人’,会泌出乳汁……啊痛……”
云凡狠狠咬了那红蕊一口,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它,又去吻子钥的嘴。“乖乖的,在你我独的时候,不要提及其他人。这里只有我和你,懂吗?”子钥嘴里有腥甜的气息,云凡为他舔去嘴角的血丝,脸容一正,说:“子钥,一会儿咱们交合的时候,我会将真气导入你体内。期间你务必保持清醒,配合我的真气运行,散去无尚神功的逆行内息。”
“不可以!主上,那样做你我的功力都会耗损过半……”
云凡点住他的唇,“不这样做,你连一晚都熬不过。以後我还需要你陪在我身边一段日子,你不能死,所以,非做不可!”看子钥还欲争辩,云凡被迫使出绝招:“你不是希望我要你吗?子钥啊,情到浓时,流血的应该是你下面的小口。”指腹在子钥唇上来回磨索,“见你吐血难受,我於心何忍?你要是希望我天天都要你,每晚都要你,最好还是听我的话。我不是个色欲熏心的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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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钥晓帝君心性,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必是在心里有过一番计量的。恭敬不如从命,子钥柔柔笑道:“一切就听从皇上的吩咐吧。”
那还等什麽?云凡大乐,跳了起来:“好!咱们事不宜迟。”
这两人,一个情根种,对云雨之事又似懂非懂,一心只希望把自己献给心上人。另一个,禁欲良久,色心大起,巴不得扑上去将眼前的玉人儿生吞活剥泄欲一番。两人共事多年,配合度极高,云凡这边才褪去身上衣物,子钥那厢已全然信赖地打开身体迎接他。两人对望一眼,暗自点一下头。
云凡一把托起子钥腰臀,不动则已,敏感地带被他一碰,子钥的肠壁又有了反应,自那粉嫩菊口里,一下子挤出两道香油,顺著他雪白的大腿根流淌下来。云凡观之,龙根爆胀,也管不了那菊口还没开拓到可以容纳侵犯的地步,以破竹之势凶狠地撞了进去──
异变来得极为突然──地面莫名地猛烈颠簸起伏!
龙床要不是用百年酸枝木所制,恐怕早已晃散了架。子钥反射性地翻身将云凡护在身下:“怎麽回事?是地震麽?”
云凡赶快分开两人尤於交合状态的身体,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恐怕没那麽简单。”他将散落在一旁的白纱递给子钥,一边抓起自己的衣服,“注意到没有?震动只在垂直方向上,并没有水平移位,应该不是地震。”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离龙床几丈开外的地方,地表突然塌陷,一棵巨大的植物破土而出,数不清的藤蔓如芒刺暴长,向四面八方伸展开去。
这种东西,云凡闻所未闻,整个人当场呆若木鸡。
“皇上!小心!”只听子钥大呼一声,云凡还没回神,就被一道劲风推开两米之外,千钧一发之际,子钥来不及运气护身。“噗”的一声闷响,云凡抬头,眼睁睁看著子钥被两根手指般粗细的绿藤穿胸而过。溅落在脸颊的热血让云凡蓦然惊醒,他立刻把内力凝在指尖,准备上去将绿藤割断。还没动手,狡猾的藤蔓眨眼间快速回收,抽离子钥胸膛,云凡赶上去,只来得及抱住子钥无力跌落的身体,白纱被鲜血沾染得一片刺目殷红。
“子钥!子钥!”
情况根本不容他察看子钥的伤口,抱著怀中昏迷的人,云凡勉强避过了藤蔓紧随而至的几道攻击。
就那麽一眨眼功夫,妖树的绿藤已经重重围裹了整个房间,大门,窗户,天窗……所有出口,无不封个严严实实,别说苍蝇,连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云凡低咒:“妈的!这到底是什麽鬼东西啊?”
子钥醒转,强行运气让自己恢复行动能力。他把云凡拉到一方较为隐蔽的角落。
妖树失了猎物的踪影,藤蔓登时四乱窜找寻。
“那是噬元尸。”子钥一手捂住胸口,血源源不断自指缝渗出。
云凡见他脸色惨白,吐息微弱,知他伤势肯定不轻:“子钥,你的伤……”
子钥对他勉强一笑,摇了摇头:“不碍事。我避开了骨骼和内脏,伤到的只是皮肉,皇上不必担心。”
妖树鬼哭神嚎,吵得人头昏脑胀。
子钥告诫云凡:“噬元尸靠吸取人的精元为生,千万小心,不要被那些藤蔓缠上。”
云凡百思不得其解:“可这妖物,怎会无缘无故出现在军营里?”
“应该是被召唤而来的。”曾在它手上吃过亏,子钥提起此物,仍恨得咬牙切齿,不得释怀。他冷哼一声:“是宁静河城的人!只有他们才懂得召唤的方法。”
“糟了!难道是少城主……”一语惊醒梦中人,云凡话音未落,便听得外头人声鼎沸,像炸开了锅,依稀也传来了妖树的鸣叫,看来被召来的噬元尸还不止一棵。
“那家夥想逃?!可没那麽容易。”
情况刻不容缓,为今之计,只能以妖制妖了。
云凡打定主意,拔下右耳的宝珠,丢向半空,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解开了封印。万丈红霞之中,长达两米的妖剑千羽显出原形,火红眼球滚了两圈,最後直勾勾地盯著云凡,光芒暴涨。云凡一手夺过剑柄,咬牙喝令:“千羽,这你给我乖乖的。协助我,把那妖树灭了。”说罢,猛一提气,足下一蹬,避开重重藤蔓的围剿,跃到噬元尸跟前,用尽全力,往那粗大的主干,一剑挥下去。
呵呵!千羽冷笑:你在一天之内两度释放我,就算我有心助你,可你现在内息疲弱,未得恢复,根本就无法发挥我真正的威力,别白费心机了。
剑锋砍在树干上,像陷入了一大团棉絮中,浑不受力。树干虽然凹了下去,但树皮坚韧,切不进分毫。剑锋凌厉的去势转眼间被化解,其他藤蔓纷纷袭来,逼得云凡无功而返,只得退回原地。他脚刚著地,闷哼一声,驻剑跪了下去,冷汗自发端不断滴落,几近力竭昏迷。
子钥顾不上自己的伤势,用手抵在云凡後背,将自己的真气毫无保留地渡给他。
外头人声益发嘈杂,将士们试尽了各种方法,想要破门而入,前来救驾。可惜全然不得其法,妖树的枝蔓绝非一般的强韧,除非用火攻,不然拿它没辙。可帝君还身在房中,火攻固然不可行。一时间,群龙无首,束手无策。
云凡在子钥的真气护持下,恢复了一点精神。但同时,他们藏身的位置也被噬元尸发现,附骨之蛆一般的妖藤又铺天盖地地涌了过来。云凡手中的剑,虽不能将噬元尸一举击毙,但切断这些细小藤蔓却是游刃有余。依眼下情况,若要与子钥两人全身以退,恐怕不大可能。身为帝君,他第一思虑的还不是个人安危问题,而是如何才能阻止少城主煦雅逃离。没时间瞻前顾後了,狠下心,云凡回头对身边人说:“我现在一定要闯出去!”
他一个眼神,子钥已会意,没有多余的话,微笑颔首:“主上请放心,这里就交给我吧。”
看著子钥殷红一片的胸口,云凡有些愧疚和担忧,用手臂圈著子钥的肩,把他拉近自己,嗅著他鬓边的发香,低喃:“再支持一下,我很快回来。”
子钥轻轻推开他:“主上别忘了,我的武功可在你之上。外头的情况不见得比这里好,你自己要当心。”
无需多言,云凡毅然转过身去,运足了真气,对驻守在外头的将士下达指令,让他们全部後退三十米。传令掷地有声,外面急得焦头烂额的将士们一听,马上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组织後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过後,东方将军前来汇报:“皇上,所有兵士都已退至安全位置。”
云凡握紧手中的剑,对身後的子钥说:“可以了,行动吧。”
他一声令下,两人的力量同时迅猛爆发,分毫不差。
云凡以精妙的步法,争分夺秒,向殿门方向飞速掠去。手中的妖剑千羽,幻化华光无数,把迎面袭来的妖藤削得断枝纷飞,汁液四溅。噬元尸吃痛,益发凶残,再也顾不得活捉猎物吸其精元,射出的青藤锁定人体各个致命部位,要将猎物活活撕碎。子钥给云凡断後,指风如剑,武功使到颠峰,已是无相无影,根本看不清他如何出招。来势凶猛的藤蔓一到他跟前,立刻化成粉末,连渣滓都不剩。
云凡一口气冲到殿门前,那里盘亘了成百上千碗口般粗大的妖藤。他高举妖剑,把所有内力都灌注到剑锋上,一劈而下,剑光如雷落九天,妖藤纷纷断裂,大量黑绿的汁液像潮洪喷发,终於露出一个小口。机不可失,云凡跨步一跃,硬抢在藤蔓合拢之前挤了出去,及地的袍裾飘在身後,稍慢半秒已被再度合围的枝藤牢牢夹死,云凡只得挥剑把衣袍割断。
见帝君安然无恙,众将士爆发出一阵振奋人心的欢呼。东方将军上前跪地请罪:“皇上,末将无能,让少城主逃脱。”
云凡一摆手:“罪不在你。宁静河城的秘术不可测,根本防不胜防。军营的情况如何?”自那边传出的惨叫声一刻都没停过,听得人毛骨悚然,想必战况非常艰难。云凡脸色沈,身形一轻,朝军营方向急速奔去。身後的将军武功不弱,也需拼尽全力才跟得上他的速度。
虽然一路上,东方将军已向他报告了大概,云凡自己也做了最坏打算。但亲眼目睹,场面竟比想象中还要凄惨。他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一看就傻了眼,脚下血腥弥漫的修罗场,居然矗立著三棵足有十丈高的噬元尸,疯狂地大开杀戒。
那根本是一场屠杀!
漆黑苍穹下,营地的烽火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满地的尸骸,都是身首异,被吸尽精元的干尸。那些妖的藤蔓上,还串著不少未死的人。骨肉内脏被穿了个透心凉,还得挂在那些枝蔓上毫无尊严被凌空甩摆。单从凄厉的惨叫声中,已知道这些不幸者,正遭受著如何生不如死的痛楚。
然而,几位年轻将领依然面不改色,指挥有度,战士们也无人退缩,变换著阵形把妖物重重围困。一排一排燃了火的铁箭,如蝗如雨,射向中央的噬元尸。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双方的力量过於悬殊,那三棵穷凶极恶的妖要突破如诺军队的防卫,不过是迟早的事。
少城主煦雅,站在其中一棵噬元尸的枝茎上,冷眼看著底下血流成河。他肩上被妖剑千羽刺破的伤口,依然皮肉翻卷,面目狰狞,鲜血染红了他半身的衣衫。
云凡看得目眦尽裂。人们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或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都是令人扼腕概叹的憾事。可目下这些殉国的年轻战士,却是连战争都还没开打,就已经惨死在自己的国土上。他急痛攻心,暴喝一声:“煦雅!我饶不得你!”纵身跃下城墙,挥剑削断几根草菅人命的妖藤,把挂在上面的士兵解救下来。云凡脚一及地,马上挺身立在自己军队的前头。军士们见皇上亲临,顿时士气大振。
煦雅居高临下,睥睨著云凡,冷笑一声:“你终於来了,如诺的小皇帝。赶快吩咐你身後的人马撤退吧,何必前来送死?”
“煦雅!”云凡厉声责问:“你习得旁门左道的妖术,怎能用来对付普通的士兵?!”
煦雅自知理亏,冷哼一声,并不答话。他心肠和善,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这场屠杀也非他所愿,但为了逃离,却不得不出此下策。看上去,他似乎是於优势的一方,胜券在握。可是,真相只有他自己清楚。为了同时召唤四棵噬元尸,他耗尽了三十年的阳寿,还要不断以血为饲,才能让这些妖物听令於他,失血过多,神志有些涣散,思维难以集中。如今宁静河城受两方大国凯觎,身为少城主的他,可以死在这里,但万万不能成为人质。他不愿滥杀无辜,只希望这四棵妖可以镇得住如诺的小皇帝和他手中的妖剑,助他逃离。
右肩上血流如注,半边身子已没了感觉,煦雅知道,战事越拖下去对自己越不利。要震慑敌人,他绝不能示弱,非得壮大声势。他念动咒语,噬元尸的形态不断变化,又往上拔高了数丈,扭动著粗大丑陋的躯干,尖声叫嚣耀武扬威,模样更加骇人。小皇帝若是识时务,不想让自己的军队死伤惨重,应立刻命人撤退。
云凡唤来东方将军,问道:“我方的伤亡人数如何?”
将军跪答:“禀皇上,约为十分之一。”帝君首亲征,仗还没开打,兵力已折损一成。久经沙场的将军担心,这对於年轻的帝君来说,恐怕是个不小的打击。要是连君王都胆怯了,军心更加动摇,接下去的仗就更难打了。但对方的妖术,实非寻常兵士可以抵挡,跟他僵持下去,也不知军队能否经受得起损耗。眼下困境,真是进不得,退不易。
当他还举棋不定的时候,帝君已有了定夺。
“传令下去──”
帝君下巴微仰,声音坚毅无比,有如金石掷地,在血腥弥漫的夜色下,自有一股征服人心的威仪。他一手指向少城主所驾驭的那棵妖,一字一顿:“不管死多少人,给朕把他拦下!今晚若是放虎归山,日後交战,我军的伤亡更加无法计量。”
东方将军一听,有几分敬佩帝君的当机立断。他抬头,只见帝君仰视苍穹,满脸悲悯,瞬瞬目,神情已是迥然,眼底一片狠绝。
云凡低头看著自己的爱将,目光如电:“传朕口谕──如诺没有临阵退缩的士兵。全军死守阵线,但凡违命後退者,九族连诛!”
此言一出,不但东方将军,就连煦雅都震惊万分。他们小觑了小皇帝的魄力。帝君给自己的军队指明了一条路──不战即死!再也没有後路了。
“末将领命!”东方将军躬身告退。
煦雅气急低咒:“你真是个妄顾臣民性命的昏君!”
“我政德如何,还论不到你来评论。”云凡以剑指天:“我帝君云凡在此立誓,他日必将血洗宁静河城,用你族人的鲜血,来祭祀如诺将士的英魂!”说罢,挥剑横空,纵身飞跃,脚下踏著妖物的毒藤借力,方位几度变换。煦雅眼前黑影一闪,迎视著一张俊逸孤傲的脸。
“少城主煦雅,我要你来得此地归不得!”
煦雅交抱双臂,气定神闲,哂笑:“小皇帝,我看你像是算漏了些东西。”
云凡尚未趋近,只觉两边劲风袭至,急忙回剑护身。一条比人身还粗的妖藤,劈头打下,云凡见躲不过,只得咬牙横剑硬挡。
另外两棵噬元尸,身形虽然庞大,移动的速度却快得惊人,瞬间窜了过来,护在煦雅面前,挥动枝蔓,纵横交织,专挑人体各个致命点攻击。云凡的内息本来就不足,又把所有力量都凝聚在剑锋之上,本想全力一拼,重挫对方,谁知那妖物回防神速,他全身上下,漏洞百出,顿觉自己像一条网中之鱼,避无可避。
底下将士看著帝君涉险,无不惊恐。几位有点功夫底子的,马上一跃而上,用身体为帝君挡住各方妖藤致命的袭击。耳边陆续传来骨肉穿透的闷响,云凡被将士们的热血溅了满头满身,眼见一根巨藤迎面扫来,更快的,一人扑到他面前,又是一阵血肉横飞,所有人皆被巨藤扫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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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独自留下的子钥,听到外头兵士欢呼雷动,知道帝君已安全离开,心头一松,再也无力支撑,整个人“咚”地栽倒在地。
在云凡切断藤蔓,强行打开缺口的时候,两人身上都浇了不少妖物的汁液,含有媚毒的液体钻入皮肤,普通人一时三刻或许无甚感觉,但子钥的体质与常人有异,对媚毒尤为敏感。体内逆流的气息再发作,愈演愈烈。胸口更是心脉俱损,血流不止。
半张半阖的紫眸,尽是遗憾:“皇上,属下恐怕……等不到你回来了。”红唇不过轻微开合,喉间已血沫喷涌,在地面上拉出长长一道殷红。嗅到血腥味,饥肠辘辘的毒藤又风卷而至,分别绕紧了子钥的手腕,脖子,腰躯……将他拖行,逐渐拉近自己。
子钥极度厌恶被噬元尸触碰。要不是之前,自己不小心著了宁静河城那老东西的道儿,这区区妖物又岂能伤他分毫。正所谓“虱子多了不怕咬”,他已不在乎藤蔓上满布的毒刺,反手将绕在腕上的青藤攥紧,慢慢撑起身子。想到自己守了那人九年,也爱了那人九年。好不容易才向他透露心迹,并让他放下猜疑,接纳自己。谁知好事未成,竟被这妖物中途打断。子钥怒不可遏,骂道:“该死的东西!就算我今天命丧於此,也要让你形神俱灭,不得超生!”手里一收劲,把那藤蔓生生扯断。
他心里掂量少刻,普通功夫难以将妖物一举歼灭,别无他法,只能使出无尚神功。依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怕是连三成的功力都发挥不出。但,足够了!三成功力已能击山毁石,把这碍眼的东西除个干干净净。
无视漫天飞舞的藤蔓,他赤著脚,一步一步走向龙床。身上的白纱华隆重,裙裾在身後长长拖曳。他的脚踝雪白纤细,比那白纱更盛几分,踏在明净的墨青色大理石地面,与其洁白的倒影相映衬,宛如步步生莲。在龙床的边沿坐下,子钥目光柔和,笑意腼腆。闭上眼,旖旎春光尤在眼前。真是世事难料,前一刻,他还与爱人在床上合欢温存,下一刻,便是生离死别,天人两隔。无奈何地叹息一声,心痛地低语:“主上,我再也不能守在你身边了。往後的日子,你也一定要过得平平安安……”
手心翻转,一团金光跃然於掌上。体内的逆行气息依然无法抑止,跟他的运息相抗衡。真气每通过一道穴位,就被削弱一重。
子钥闭目,双手交叠置於额前。四道金光分别流经四肢脉络,逐一归心。房间的空气因他的运息,开始急速流窜,周围的器皿物件,承受不住高压,相继爆裂成粉。子钥立在风眼中心,衣袍发丝翻飞不止,身上光芒渐盛,如同佛光无量。内息提升至颠峰,他紫眸大睁,猛地打开双臂,真气在瞬间全面爆发,整个空间的气压膨胀到了极点,噬元尸的藤蔓再也无法封住门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後,所有出口纷纷爆破。子钥双手往胸前一合,真气骤然收拢,他大喝一声,随即翻掌,朝那妖迎头拍去。掌风过,万物化为灰烬。整座行宫,轰然塌了半边……
待尘埃落定,金光消尽,这半壁夜空又恢复了平静,一切皆成定局──
主上,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
子钥合上双眼,身体慢慢往後倒去。那一刻,他似又看到了孩童时代的云凡,欢快地笑著,跑近他,嘴里甜甜地唤:子钥,子钥……跑到他面前,已长成了一位英气飒爽的少年天子,低头看著倒在地上的他,伸出手:子钥,子钥……他多想趋身上前,拉住那只手,可惜身体已经动不了,就像过去九年里的每一个时刻一样,最近的距离,这一步,始终无法跨越。子钥无奈而疲惫地笑了:原来,自己还有好多话想告诉他,那些因为自己木呐寡言,而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话;还想跟他在一起,看尽人世浮沈,潮起潮落;想被他依赖,与他分享一路上的悲和喜;想听他清朗的声音,再声声低唤:子钥,子钥……
军营广场上,战况惨烈,没人注意到行宫那边的状况。
妖藤将帝君一行人扫落在一辆装满箭矢的後援车上,冰冷的铁箭散落了一地。云凡奋力推开压在他身上的将士尸体,只觉全身痛得气血翻腾,嘴巴腥甜,一时间说不上来到底伤在哪里。转头看看四周,死死伤伤的一片狼籍,他手中空空如也,妖剑千羽也不知被遗落在何。
“皇上!”东方将军飞身过来将帝君扶起,察视他身上的伤。
妖吸食了不少生人的精元,已长到了二十余丈,其中一棵突然间引颈长啸,像吃饱了打嗝一样,喷出一大团极其难闻的气体,它的头颈一伸一缩,竟在顶端长出了一个巨大的暗红苞。
东方将军一看就铁青了脸,云凡注意到他的异样,追问:“爱卿是否见过此物?”
将军额上冷汗涔涔,声音也有些发抖,他回禀:“末将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听族中长辈曾经提及……说是,这种妖若长到了开阶段,紧接著就要转化成最终的形态……一旦转化成功……到时候,别说我们如诺的战士,就连它自己的同类,这妖物都不会放过!方圆十里内的所有生物,都将被它吞噬,无一幸免。”
煦雅见时机成熟,催动身下的噬元尸,对准如诺军阵的一方较为薄弱的关口,用巨藤一顿狂扫,本来整齐有序的队伍被轰得七零八落,严密的包围圈终於露出了一个缺口。煦雅低头,看了一筹莫展的小皇帝一眼,微笑著一拱手:“恕在下不再奉陪了,帝君,後会有期!”言毕,驾驭著底下的庞然大物,自那缺口迅速离去。
巨大的苞在暗无星月的寒冬夜里开放,颜色W丽夺目,样子像极了一朵绽放的火百合。W红的瓣上缀满黑色的斑点,中央还长了一大束黄白的蕊迎风招展。
士兵中不少脑筋灵活的人,已开始把箭对准顶端的红射去。只可惜,铁箭太重,一般士兵的臂力难以射到那种高度,偶而有几枝够得著的,又失了准头,只在的四周匆匆擦过,对它毫无威胁。
将军薄唇紧抿,神色有些焦虑,他自幼跟随父辈征战沙场二十年,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也有过多死里逃生的经验,谙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眼下无人知晓那妖成形後,是否如传说中的那般恐怖。这种情况下,身为主将的自己,绝不能让帝君再身於危险的境地中。
他劝道:“皇上,此地不宜久留……”话才开了头,就被云凡挥手打断。
将军讶然抬头,只见帝君双目炯炯,盯著那一眨不眨。渐渐地,嘴角浮现出了然的笑容。他只好也顺著帝君的目光看上去,却不知帝君到底看出了什麽端倪。
云凡突然转身,拼命收集地上散乱的铁箭。将军不明所以,见帝君忙碌的样子,知道他此刻听不进自己的劝告,无奈之下只好帮著他一起捡。
两人动手,很快就收集了一大捆,云凡从衣袍上撕下长长的一段布条,把这一大堆铁箭拦腰捆个结实,然後抢过旁边的火把,将所有箭矢点燃。蘸了火水的箭头烧得极旺,将军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就见帝君一把将那捆箭抱在怀里。金属传热,他的皮肤顿时被烧红的铁烙得吱吱作响。将军再也顾不得礼仪,一个箭步上去,猛扯住帝君,叫道:“皇上!皇上到底想干什麽?”
云凡甩开他的手,焰火映得他的黑眸闪闪发亮,“看到没有?”他冲妖抬抬下巴,“它一直在释放著一种气体,而那种气体,是可燃的!”
噬元尸到了进化的阶段,需要借助“开”,来将体内潜藏的多余毒素释放。每当有燃了火的箭矢划过它四周,那火都会突然旺盛一下,然後才恢复常态。
云凡已不理会对方是否看得明白,抱了那捆箭,提气轻身,几个跳跃已踩在了那W红的瓣上。近一看,才赫然发现,瓣上布满了尖刺,而上面那些黑色“斑点”,原来是妖吞食下的人头。串在尖刺上的人头死不瞑目,有的还吐著舌尖。至於那些“迎风招展”的“蕊”,则全是人的残枝,有手有脚,白地一根根竖在那里。
云凡看得又怒又恨──这些,都是他的子民,在半天之前,还在军营里有说有笑的年轻人。
“看看你做了什麽好事!煦雅!跟这鬼东西一起去死吧!”
被仇恨遮敝了双眼的少年天子,满脑子只剩一个字──“杀”!
他把那捆烧得猎猎作响的铁箭,一股脑儿地插进芯中,运足了仅剩的内力,提起一掌,愤然朝著箭捆的尾端拍下去。因为要释放毒气,芯上长著许多孔洞,箭矢纷纷穿孔而入,划出破空的声音,直插妖的腹腔。
噬元尸像是觉悟到大难临头,疯狂地扭动著躯干。耗尽全力的云凡,无法站稳身形,栽了一跟头就被甩下来。幸亏底下的将军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跃上前去,护住了他急坠的身体。
吃人无数的妖物终於尝到了万箭穿心的滋味,箭矢带入的火种燃起了它体内的毒气,妖物的躯干突然胀大成滚圆的球状,像一条贪婪的蛇,吞进了比自己身形大十倍的食物。圆球在它体内滚上滚下,始终找不到出口。噬元尸坚韧无比的树皮,开始出现了裂痕,如同数道闪电击落划出的痕迹,刺眼的光芒自内向外迸射。东方将军赶快伏在帝君身上,只听得一声巨响,震得地动山摇,尘土满天。妖裂成一片片,从高空中掉落地面。
待漫天的尘土都沈淀下来,广场上,满地是妖物的残骸,只剩一棵妖还依旧矗立著,看到这等振奋人心的场面,全场苦战了半夜的士兵,先是不可致信的一片静默,待过了半晌,欢呼声便如雷震天。全军战士无不激动得忘乎所以地大喊大叫。面对著鬼神一般恐怖的妖物,在帝君下令死守战线的时刻,许多人都萌生了以身殉国的决心。可万万没想到,那看似不可战胜的妖物,最终还是死在他们帝君手下。
将军顾不上落了满身的尘土,他扶起被自己护於身下的帝君。
云凡低垂著头,黑发遮住了半张脸,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气,胸膛剧烈起伏。
东方将军只见帝君的嘴唇动了一下,像是说了些什麽话,但声音太小,他听不清楚,只好上前再度请示。云凡万分艰难地仰起头,一把捉过将军的领子,让他靠近自己,方才虚弱的开口:“让所有人都……撤离……没必要……再守下去……”
将军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仲地看著帝君,不知他意欲何为。
云凡兀自调息了片刻,侧目见他仍呆在自己旁边,气得爆发般地大喝一声:“朕命你撤兵!你聋了吗?还不快去!”
“可……可是,皇上……”
“没有可是!你想抗旨不成?”云凡实在没力气跟他废话,一把将他推开,“滚!马上滚到一旁去,让所有人都离开……”云凡一边吩咐,一边咬紧牙关硬撑著自己站了起来。
皇命难违,东方将军只好屈膝慎重行了一个大礼。
他刚准备转身离去,就听见帝君用微弱的声音,低唤了一声:“千羽……”那把不知失落在何的妖剑,听得主人的召唤,居然转眼间现身於帝君手中。
云凡嘴角扬起了些许自嘲的笑意,看著那滚动的眼球:“千羽,帮我这一吧,算我求你了。”
妖剑千羽破天荒没有语带嘲讽,他很认真地回答:“并非我不愿意帮你。像我这等妖物,是必须借助主人的心志,方能激发潜藏的力量。你把世间的一切当作一个游戏,即没有对‘败’的恐惧,也没有对‘胜’的执著,你的心志不够坚定。要是你没有‘非达到不可’的决心,我们的心意就永远无法融合在一起,你永远无法发挥出我真正的力量。”
云凡用手缓缓抚摸著锋芒暗露的剑身,闭起了眼睛,心里突然觉得万分沮丧。一向自视甚高的他第一重新审视自己,只觉得自己是个失败透顶的人。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他委屈又无措地喃喃低语:“父王,父王,我该怎麽办?您教教我,我该怎麽办?”
眼前渐渐幻化出一个身影,那人有著王者的威仪,绝美的容颜,悲悯苍生的胸怀。他慈爱地笑著,伸出手轻抚云凡的脸颊。
云凡可以感到父亲传递给他的温暖。他的父王点点头,语气轻柔,却带著毋庸置疑的肯定,对他说:“孩子,你可以的。我一直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云凡再度睁开眼,托起妖剑,把上面的眼球挨近自己的脸颊,像说悄悄话一般:“千羽,你知道吗?你是我用父王的性命换来的,我的爱剑……父王把江山交到我手中,他一直坚信我一定可以一统天下,结束乱世,为万民造福。你说,我怎能辜负他的期望?”
云凡微笑,把千羽高举到空中,宣泄般大声疾呼:“你知道吗?父王他说我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还有一个人肯相信我,说我可以!那麽,我就一定可以的!”
此刻的他,突然觉得浑身脉络都畜满了劲,前所未有地畅顺,盈满的力量蠢蠢欲动,像迫不及待地爆发。
“告诉我,我的主人,你心里到底想要什麽?”千羽的眼球发出朝阳般生机勃勃的红光。“来吧,将你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我要……”
手中的剑像活了一般,云凡惊讶地感到千羽的脉动,温暖的,强劲的。那“扑通,扑通”的跳跃,宛如将一颗心脏紧紧攥在手中。手在动,剑光划破夜空的黑暗,不知是他在挥剑,还是剑魂引导著他。
我的愿望……我的愿望!
我要……
云凡开口了:“我要……”
剑锋在虚空中挥落,宛如上天蓦然落下的一把铡刀。
“我.要.一.统.天.下────”
回应主人强烈的愿望,紫黑的剑光横劈过去,噬元尸在瞬间化为了虚无。地面被劈开了一道不见底的沟堑,一直延伸到十里之外。如同幽冥鬼火烧尽世上万物,剑气所到之,抹煞了一切存在的痕迹。紫黑的火焰久久不散,仿佛将会烧至永恒。
终於达到了人剑合一的境界。
云凡享受著这种和谐,力量像是源源不断地涌冒。他终於征服了这把魔剑,不是动用前世白龙的神力,而是──
属於帝君云凡自己的力量……
待紫黑的锋芒收敛之後,退至两边的铁血军队,“唰”地一声,整齐划一地朝他们的君王匍匐下跪,齐声高呼:
“吾皇万岁!一统天下!如诺皇朝!千秋万代!”
立在场中的帝君,模样实在狼狈,一头乱发,身上衣袍褴褛,连鞋都没穿,只是赤脚站在雪地上。可是,全军战士却心悦诚服地跪拜这位少年天子,坚信他一定可以带领如诺的军队征服这个天下。从此不再有国界的划分,不再有纷的战乱,万民得以安居乐业,永享盛世安宁。
那个时代,一定会来临的……
7
将士们只道帝君神功盖世,英明非凡,殊不知他刚才那一招,已是把自身的所有潜力爆发殆尽,再也不剩半分。色厉内荏的云凡,立在空旷的广场中央,被夜的冬风一吹,只觉那寒意直刺进骨子里,少了内力的护持,体温登时急遽下降,手脚也麻酸得厉害,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可他胸中仍是死死憋著一口气,不肯松懈下来。
“把朕的皇驹牵来!”现在的他,满脑子只想著去追截逃离的少城主煦雅。
“皇上,少城主已离去良久,那妖物脚程甚快,此时再追,恐怕已是追不上了。”东方将军朝见他面色不对,对他的身体状况极为担忧。
云凡一声冷哼,眼中的戾气不减反盛。这一天下来,自己两番败在那人手中,心里到底意难平。对方的妖术著实厉害,在如诺的地头上,尚不能占他半分便宜,待到日後在宁静河城两军对垒,形势更不利於如诺军士。为防今日的惨事重演,此人非及早除去不可。
思及此,云凡的心意更加坚定:“朕就不信,那妖物能快得过朕的马!”
将军知帝君向来一意孤行,自己决定了的事,旁人纵是再劝也无用。将军上前单膝一跪:“恳请皇上允许末将同去。”明知自己跟过去也帮不上什麽忙,可他绝不能任由帝君孤身涉险。
云凡本欲不准,低头看著爱将,只见那铮铮汉子满脸坚持。他叹了口气,一手抓松了领口的扣子:“罢了,随便你……”话一出口,竟是嘶哑难辨。云凡清了清嗓子,惊觉身体有种异样感,慢慢升腾。他好生奇怪,用手捂住胸口,里面的一颗心跳得飞快,脑袋有些晕眩,浑身的热量像是全聚集在下身的刚阳之。这明显不是体衰力乏的反应,而像是……像是……情欲泛滥……
见帝君神色有异,脸色透著不正常的桃红,又一直不自在地拉扯著衣领。将军的脑中,飞快忆起了族中长辈对妖的描述。连忙问道:“皇上是否沾到了那妖物的汁液?”
云凡不懂他为何有此一问,回忆半刻,似有其事,便点了点头:“如何?”
“皇上,请恕末将无礼了。”他站起来,抢过帝君的一只手,拉高衣袖,只见里面的皮肤上无丝毫污迹。他大呼一声:“果真如此!”
“到底怎麽了?”云凡收回手,自个儿瞧了一会儿,倒没看出什麽问题。
将军复又跪倒:“末将恳求皇上,马上回宫治疗。皇上如今的身体,实在不宜再受颠簸!”迎著帝君一脸询问之色,他俱实相告:“末将曾听长辈提及,噬元尸的汁液蕴含著一种毒素。那汁液落在人的皮肤上,会被人体吸收。皇上虽然沾染了妖的汁液,却未在皮肤上留有污迹,很明显,毒素已经渗入肌肤。皇上……”
听得他这麽说,自己像是已经中毒甚。此刻身上奇怪的感觉,想必就是那妖的毒素引起的。云凡又问:“是何种毒?”
将军支吾半天,终於说出口:“回皇上,是……是媚毒。”
云凡一听,提到半天高的心才放了下来,爽朗一笑:“有何要紧的?看你紧张成那样,朕还道是什麽要人命的剧毒,原来不过是……”他心中一沈,顿时想起了一件事,一把抓住将军的臂膀:“你刚才说那是什麽毒?”
将军见帝君突然龙目圆瞪,脸色剧变,不知为何,只得重复了一遍:“那是媚毒。皇上不必担心,媚毒於身体无害。只要……只要理得当,便可不药而愈了。”他口中不便明说,那“理”之法,当是指行房中云雨之乐。
云凡啥都听不进去了,心中只念著:媚毒……媚毒……子钥!目光已向行宫方向望了过去,身影一晃,刚要提步前往……
“启禀皇上,皇驹带到了。”一位将士把流光牵到帝君跟前。
骏马吁吁,喷出的鼻息在凛冽的冬夜里形成一团白雾。
年轻的帝王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西北望,那是劲敌逃离的方向,驾马追截,以绝後患,也算是给殉国的兵士一个交待。虽然自己内力枯竭,但手中的千羽仍然锋芒摄人,妖力尤盛,要是放手一博,胜算还是有的。
然而,回望行宫方向,那个被自己留在险境的人,生死未卜。子钥曾说过,他的无尚神功还欠缺最後一重内功心法,而未能大成,动情动欲本为大忌。回想自己在破关之时,两人可是浇了一头一脸那妖物的汁液。如今自己气血泛涌,体内情潮难以克制,子钥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况且,他还重伤在身……
云凡死死握紧了拳,主意难下,两边都是争分夺秒的情况,容不得他思细想。要成就霸业,他别无选择,只能做一位冷面君王,不管脚下踩著什麽人的尸骨,都不应停步,不能回头,不该眷恋……他懂得,他都懂得!
云凡箭步上前,拉住了流光的马缰,一脚已踩在了马镫上。
可是……那种隐隐的心痛,那种割舍不下的牵挂,教他如何能一心一意地往前冲?
迟疑再迟疑……
最後,云凡把心一横,猛地扔开缰绳,脚步一转,往行宫方向奔去。
将士们面面相觑,不知帝君意欲如何。
东方将军跟在他身後,“皇上……”
“回行宫!不追了,眼下且由得他去!”
帝君口中的“他”,当是指逃离的少城主。将军一听,心里甚是宽慰。那人的妖术诡秘莫测,帝君又身中媚毒,强行追截,实为不智。向来固执己见的帝君肯自动放弃,那是再好不过了。
一路上,腥风扑面而来。云凡看著一具具被抬走的尸体,定了定身形,对身後的人交待:“厚葬了他们。你不必跟著朕了,去主持善後的事宜吧。”便复又提脚狂奔。
将军只得留下,屈膝行礼:“末将领命。”
因为没了内力,使不上轻功,只好老老实实地绕过九曲十八弯的长路,方得看到前面的行宫。云凡举目见到崩塌了半边的宫殿,心中便戚戚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子钥!
心底呐喊著,他匆匆奔进殿门,只见里面已有大批兵士驻守。各人见帝君驾临,马上退至两边行著跪礼,让出一条通道。云凡知道房中的妖已被击毙,便将手中的千羽还原成一颗W红宝珠,别在右耳垂上,慢慢走进了房间。
房中,人人屏息静气,偶而传来少女嘤嘤的哭声。七个白衣的年轻人,跪在地上,面容悲凄,围著中间一具了无生机的躯体。
“子钥!”云凡抢了进去,从一位星宿弟子怀里,抱过子钥的身体,二话不说,伸手探向子钥的脉搏。
一息尚存!
那是几位星宿弟子拼尽了全力才护持下来的。可是,眼看那一息微弱的脉象也将要消逝,几个年轻人一时都慌了心,没了主意,不知该怎麽办才好。当中几人跪行至帝君面前,顾不得世俗恩仇,诚心磕下了头,道:“帝君,求您救救我们宫主吧。请看在,他多年侍奉您的情分上……”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
云凡置若罔闻,只是低头看著怀里的人苍白的面容,紧闭的眼睛。他腾出手,捧著子钥的脸,轻唤著:“子钥……子钥……”奇迹般的,那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下,紫眸竟缓缓张开。
子钥眸光涣散,好不容易才对得上云凡的面孔。惊喜之下,气血一冲,暗红的血流就沿著嘴角缓缓落下。他心明如镜,知道这一刻的清醒不过是回光返照,张了几嘴唇,才艰难地唤出:“主上……”
云凡忘情地在他额角落下浅吻,低喃:“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子钥。”
看到面前的景象,帝王毕竟不是想象中的无情,夜游宫的弟子稍稍放宽了心。他们第一有机会,在这麽近距离看到帝君。众人心中皆有同感,觉得这小皇帝长得真是人间少有的俊俏,眉宇间一股尊贵气势让人不敢直视。黑眸静如子夜,远,坚毅。看一眼,便能让人安心赋予重托。
难怪宫主对他倾心至此。
云凡一手将子钥揽在怀中,另一只手蓦地挥出一掌,把七位星宿弟子同时逼离几米之外。几人见他猝然发难,纷纷惊疑不定。
横抱起怀里的人,云凡站了起来,对脚下七人说:“用不著你们前来劝说,朕也会尽力救治子钥。倒是你们这些夜游宫的人,私闯如诺军营,该当何罪?”他信得过与自己朝夕相伴九年的人,却信不过只忠诚於夜游宫宫主的星宿弟子。“你们最好马上离开,否则,休怪朕不客气了。来人,送客!”
命令一下,如诺的士兵马上把七位不速之客围了起来,限制他们的行动。
云凡不再耽搁,抱著子钥匆忙朝另一间寝室走去。子钥的伤势固然糟糕,他自己的状况也不容乐观。来到床沿,体力已透支,再也无力承担另一个人的重量,手脚一软,两人几乎跌在了床上。
他赶快从子钥身上爬起来,脸上,身上,手臂上,全沾满了子钥的血。那件原本纯白如雪的纱衣,此刻已成了一件不折不扣的血衣。云凡看得心胆俱裂,颤抖的指头暴露了他伪装的镇定。他知,子钥的伤情已是药石无效了。心底一遍一遍地自问:怎麽办……怎麽办……该怎麽办……
他的焦虑和慌乱,全被子钥看在眼里,身上的剧痛抵不过心中的喜悦,若是九年的守候只为了这一刻他的牵挂,也算值得了。子钥抬起手,爱惜地抚上他的脸,唇边带著一丝苦笑:“主上……我……我活不成了……”
云凡俯身,紧紧地抱住他。明明急得六神无主,还要口硬:“你放心,有我在呢,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子钥挨著他的颈项,摇了摇头:“主上……能否答应我的……最後一个请求?你能不能……能不能……再抱我一……”说著,已不给他回绝的余地,手一伸,用力扯开自己的前襟,露出半壁胸膛。
两人听得纱衣撕破的响声,同时向那半边裸呈的胸乳望去,只见雪白的皮肤上布满了粘粘糊糊的血迹,那景象,在同中媚毒的两人看来,居然一点都不可怖,反而无限妖冶,无限煽情。
欲火一点即燃。
仿佛一朵将要凋零的梨,他热炽地,迫不及待地绽放最後的美。摈弃了任何的矫揉造作,只剩赤裸裸的情义,赤裸裸的爱慕。子钥大大地张开双腿,侧头朝他娇媚轻笑,用低靡无力的声音,勾引著:“主上……快点……进入我的身体里面……”只有紧密的结合,才能让这一刻的相拥在记忆中化为永恒,让漫长的守候再也没有遗憾……
尽管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进入他,只会加快他的消逝。可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云凡挤身於子钥双腿之间,龙根本能地,在他臀间的沟堑里寻找著甜美的蜜穴。
子钥抬起身躯配合他,用双腿环住他的腰,引领他下沈。龙头已探到了穴口的所在,子钥将自己轻轻一送,含住了刚硬火热的龙头。体内强烈的媚毒让两人都极度敏感,肉肉相触的感觉非常清晰,酥麻温痒。云凡尝试著挺进,可惜筋疲力尽,使不上半分力气。他把头埋在子钥胸膛,滴落的汗珠和著殷红的血,在子钥胸前晕开朵朵妖娆的水。听著底下的心跳渐渐细弱,云凡心里又苦又涩──如何才能挽留?
驻守在外的兵士齐齐仰望天际,莫不啧啧称奇。行宫的上空,突现大团乌云,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银灰的云层只盘据在这一方天空,不偏不倚也不移动。滚滚的乌云里传出一阵阵闷雷,紧接著,一道闪电“啪喇”一声劈下来。许多兵士都吓得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
那一道雷光闪耀中,子钥低头,刚好对上了云凡自他胸膛抬起的眼睛。不知是否雷电倒映的关系,那瞬间,龙目中有银光一闪而过。来不及分辨,云凡闭上眼,欺身上前,一下子吻住了子钥的唇。一口仙气,泛著肉眼也可看到的淡淡光华,缓缓哺进子钥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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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在这个向往已久的吻里,子钥并不知道云凡将自己的生命之源喂了给他。他双臂牢牢圈住云凡的肩膀,把他压向自己。两具被情欲主宰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无意识地在床上翻滚缠绵,潮弄戏水,不分彼此。四片唇吸吮得难分难解,在下方的子钥,嘴角落下了数缕淫靡的银丝。直到云凡结束了亲吻,子钥被蹂躏得W红丰润的嘴唇,还意犹未尽地半张著。
云凡努力平息著要马上冲进他体内的冲动,静静地看著他,耐心等待著,那口起死回生的仙气在他身上发挥作用。
子钥感到一股冰寒的气息,顺喉而下,化整为零,游移在他四肢百骸。“冷……好冷……”他蹙眉痛呼,模样楚楚可怜,看得云凡欲火高烧,忍不住想要欺负他。伸出舌尖,缓缓舔勾著他敏感的耳廓,零散的仙气逐渐被聚合起来,以云凡的舌为引导,滑过子钥的喉结,一路而下,停在了左乳上,徘徊不去。仙气冷如冰,一突一突地冲撞,那种刺痛,就像有人拿著冰锤,往他乳头上戳,外面又有云凡灼热的唇舌包裹,乳尖上的小孔不断被顶弄,被挑开,被强迫绽放。内外夹攻,子钥承受不住,急忙喊停:“不……不可以这样……啊……主上……我……我的……”乳头快被弄坏了!
云凡才不管他,捉起他的一只手,摁在他另一边的胸口,使劲揉搓。子钥感到自己手心下的乳尖益发硬挺,嘴里不禁“嗯嗯…”作声,胸膛不消几下就被揉得红肿一片,火辣辣地疼痛。他另一手捧著云凡的脸,希望他的唇舌退离自己的胸部,但又舍不得对他使用蛮劲。只好一边承受他的攻击,一边不断恳求:“主上……不要了……这里……不要了……求求你……不要再吸了……”他不知道,那酥媚入骨的求饶声,只会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云凡七手八脚将他身上的衣裳粗暴撕下,扔到一边。将嘴唇撤离,云凡咂巴了下嘴,仔细品味著从他的乳尖吸出来的鲜血,只觉甘醇甜美更胜琼浆佳酿,看著底下的柔媚娇颜,人已先醉了三分。
失去操控的仙气再度散开,渗进子钥的各血脉之中。
“怎麽样?抚摸自己的胸部,也很有感觉吧?子钥,你的乳头,其实很喜欢被人玩弄的,我只要一碰你这里……”他边说边抬起手指,直直戳在子钥的乳尖上。“看,就是这样,你身下的菊门就会强烈地收缩……”
“啊……”子钥轻喃一声,只觉後庭麻痒得受不了,他扭动著身躯,拼命往云凡身上磨蹭。“主上……我……我好难受……帮帮我……你帮帮我好不好……”
云凡逗他:“你要我怎麽帮啊?不说清楚,我可不知道哦。”
龙根就潜伏在菊门的入口,不肯入。
“你快……快插进来……”子钥催促著。
“可我已经插在里面了啊,你还想怎样?”
“呜……不够……还要再一些……”
云凡闻言,把龙根向子钥的秘穴里推进几分,“是这样吗?”
他不动还好,一经磨擦,子钥的後庭没被侵占的部分更感空虚。看著上面那张坏坏的笑脸,分明就在捉弄自己,已被媚毒折磨得昏了头脑的子钥,一时怒从胆边生,反守为攻,口一张,死命咬在云凡胸乳上。
“哇──”云凡大叫:“好痛好痛!子钥你快松口!不是这样咬的!笨蛋!”他抱著子钥满床打滚,企图甩开胸口上的嘴巴,可子钥死活不肯松口。两人一轮翻天覆地的动作,交合又是拉扯又是旋动撕磨,云凡向来引以为傲的定力终告投降,他不甘地大喝一声:“可恶!”遂一把拦腰抱起子钥,翻身坐起。子钥的身子猛地下沈,整根烙铁般的利刃,直直捣入他体内。痛得他,腰背一挺,“啊──”地惊叫出声,松开了嘴巴。他挺立的玉茎,被两人的腹部一夹,颤巍巍地抖了几下,精液喷薄而出。雏精势头强劲,两人都不得幸免,被射得满头满脸点点乳白。
云凡倒吸一口冷气:“好啊你!居然敢在我之前快活?!看我怎麽收拾你!”说罢,托起子钥的腰臀,一上一下动了起来。
云凡的话虽说得狠,但终究体贴子钥伤势没有恢复,动作舒缓轻柔。一旦听到他难受的痛呼,马上停下来,等他适应。这样迁就的欢爱,在过去是绝无仅有的,云凡当然不尽兴,而且非常疲累。
与之相反,子钥的身体吸收了那口仙气,胸前致命的伤口竟逐渐痊愈,一股新生的力量充斥著全身每脉络,如同脱胎换骨,神采焕发,他主动摆动著腰躯,不知节制地索求:“主上,快点,再快点!”
这轮到云凡求饶:“唔……不行了,子……子钥,慢下来,我今天好累……不……不行……”
旁人乍听之下,还不知道是谁在上谁。
两人的下体,抽插中挤出了大量的泡沫,白地流溢得满床都是,交合的“噗哧”声,因泡沫的衍生和爆破而显得更加刺耳响亮。原来云凡之前摆了个乌龙,给子钥用来润滑的,不是按摩用的香油,而是洗澡的皂荚水。
这一天下来,恶战连场,云凡元气大伤。身上媚毒未解,龙根依然傲立,可他一阵头昏眼,耳鸣恶心。在昏过去之前,他看著一床的白色泡沫,迷迷糊糊地还以为那是自己泻出的精液,心里懊恼地想:惨了惨了!子钥这家夥真人不露相,床上这麽孟浪!这铁定被他榨干,精尽人亡了。
9
彻夜欢爱,方把体内的媚毒清除干净。天边透著蒙亮的晨光,素有洁僻的子钥,难以忍受满身黏糊的污迹,等不及云凡苏醒,便抱著他一同步入浴池。一池活水,引自高山温泉,水面蒸汽。
子钥将昏睡的云凡放置在水中,背靠池边,仔细替他清洁身体,连纱巾都扔一边不用了,用手直接抚摸他。灵活的十指在云凡修长的躯体上滑动。子钥疼惜地检视他身上的大小伤口──被妖物的利刺刮伤的痕迹,伤口虽小,却遍布全身;手臂上横亘著颇为严重的烫伤,都是一指来宽,密密麻麻,有些地方皮肤已焦黑;再来,便是自脖子到胸口,一连串被自己咬伤的齿印;还有因为赤脚战斗,被地面磨得血肉模糊的脚板。
子钥看得自责又心痛,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小心翼翼地守著他,护得滴水不漏,不肯让他受丁点伤害,可就这麽一天时间,他居然弄得伤痕累累。自己有负所托,大意轻敌,才遭奸人暗算,重要关头,非但帮不上忙,还要他分神来救……
子钥的手轻轻敷上了云凡胸口上的牙齿印,那时咬得狠了,几个口子皮开肉绽,还一直淌著血水。新鲜的伤口被温泉水一沾,麻痛难忍,云凡身子微颤,吓得子钥连忙收起手,“很疼吗,主上?”记得他小时候是最怕痛的,不小心往地上摔一跤都要哭闹半天。世换时移,很多东西都改变了。当初娇气的小男孩,已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王者,纵使满身伤痕,再痛再累,仍不能叫他在众人面前皱一下眉头。子钥泛出温柔的浅笑,把云凡搂在怀中,亲吻著他的顶发。主上啊,岁月匆匆,唯一不变的,是我对你的心意──
一切,就只如初见。
沐浴过後,子钥把云凡抱回床上,拿一条锦被裹住两人的身体。他坐在床上,紧紧抱住怀里的人,舍不得放手。目光盯著枕在他胸前的俊美睡颜,半晌,终於还是忍不住,低首朝云凡的薄唇压下去,辗转吸吮。子钥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撬开了他的牙关,直闯进他嘴巴里,细细品尝。
沈眠被打扰,云凡不满地“嗯”一声,把脸转向另一边。他一动,柔顺的黑发,自肩膀滑下颈项,垂在他白皙的胸膛上,被开启的嘴唇,微微张著,呼出暖暖的气息。看著他稚气可爱的模样,子钥满目柔情。
要是……要是能将他据为己有,那该多好!
心血来潮,小腹蓦然一热,下体居然有了动静。锦被下的手,如潜行的蛇,无声滑过云凡的胸腹,绕到他身後,往股间的幽穴探去。才轻轻一碰,子钥便感到怀里的人敏感地弹动了下。柔韧的菊,在他二指的揉挤下,将开未开,引人入胜。子钥心跳如雷,跃跃欲试,不及细想已将中指推了进去。云凡闷哼一声,剑眉轻蹙,反射性地弓起身子。子钥见他不适,想了一想,终是不忍乘虚而入。只好强压欲望,抽出手指。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重新把他抱回怀里。
嘻嘻……
床边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轻笑,七个白衣的少男少女,盈盈伏跪地下,纱裙铺开,宛如七朵盛开的白莲。每张机灵的俏脸上,都带著欣慰的笑意。他们齐齐朝床上的人磕头:“恭喜宫主!贺喜宫主!”
刚才子钥全情投入,压根儿没有发现这七人躲在一旁偷窥。就像一个做坏事被当场抓获的孩子,他的脸红到了耳根,瞪了几个弟子一眼,心虚地嗔道:“喜什麽喜?我……我又没干什麽……”
为首的弟子,口齿伶俐地回道:“帝君既然放任自己在宫主身边熟睡,毫不设防,这说明宫主已全然得到帝君的信任。恭喜宫主终於如愿以尝。”
子钥一边用手顺著云凡的长发,听了这话,那张向来表情欠奉的俊脸,也禁不住喜上眉梢,洋洋得意。
几个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掩嘴窃笑起来,目光纷纷投向被他们宫主抱在怀里的小皇帝。此刻各人的心情,都是雨过天晴的轻松,但回想几个时辰之前,却是截然相反的心境。当时的情况何等危急,他们找到了重伤昏迷的宫主时,宫主已是弥留之际,救治无望了。人人惊惶失措,对帝君又怨又恨。可後来见到了小皇帝,他临危不乱,镇静从容的威仪瞬间折服了所有人,绝望中又乍现一线生机。纵是对他百般不满,万不得已,也只能求救於他。而帝君居然不肯体谅他们对宫主性命的担忧,下令士兵硬要将他们赶走,此番行径实在不近人情,教人痛恨。幸好小皇帝确实有点本事,才不过一晚时间,就真的将宫主救了回来。
如今形势逆转,眼看自家主子神清气爽,而本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小皇帝,则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静静地伏在宫主怀里,睡得不省人事。这麽难得的机会,众人都巴不得上去狠狠欺负他一下,可惜宫主心意不定,不然趁其熟睡将之吃干抹净,倒也大快人心。
见弟子们都盯著怀里的人猛瞧,子钥略为不悦地侧身,挡住各人的视线,回护之心昭然可见。为首的弟子只得收起目光,毕恭毕敬地奉上两套衣裳。“谨遵宫主吩咐,属下拿来了夜游宫里较为普通的衣服。”
“放下吧。”子钥满意地点头,锦被之下两人不著寸缕,这衣裳的确用得著。他接著向众人摆摆手:“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大家都回去吧,没我的吩咐不必来看我。他……不喜欢你们出现在这里。”
为首的弟子本想说,他们几人轻功了得,来去如风,轻易不会给人发现。刚想开口,就发现自家主子又喜滋滋地低头忙著抚弄帝君的一头长发,自己便是说些什麽,他也听不进去了,又想到如今宫主的身体已恢复,应该不会再有闪失,遂顺了他的吩咐,率领众弟子悄然离去。
帝君的作息一向很有规律,可都将近午膳时分了,仍不见他唤人进房服侍漱洗。内务总管顺子越想越担忧,最後实在按捺不住,就算没有帝君的传唤,他也领了一班侍从,捧著梳洗用具和衣饰,推门进了房间。
人刚走到床边,便愣怔了。门外钻进来的微风,吹起床边的雪纺纱帐,泛起重重涟漪,荡漾开来,如蝶翼翻飞。床上,坐著一位眉目极为出色的男子,挺拔如松,又柔媚似水。沈睡的帝君,就一脸安祥地躺在他膝上,好梦正甜。
顺子自小跟在帝君身边,一直认为小主人俊美无匹,世人难出其右。没想到,床上的男子跟小主人相偎相依,居然毫不逊色。
子钥被看得不耐烦,紫眸冷冷地扫过去。惯於观颜察色的顺子,眼神与之一触,浑身不自觉打了个寒战。他到底是侍奉帝君的人,那股明显的杀气威压过来,他纵是惊悚,也尚能维持一贯气度,不至於失态。现下见得帝君无恙,他咳嗽两声,连忙吩咐侍从们把用具放下,率人退出了房间。
出门走了几步,顺子突然清醒,想不通自己在害怕些什麽。床上的男子,绝美的容姿教人一见难忘,可他想来想去,都对那张脸没有任何印象。看来此人多半是皇上临时宠幸的娈童,而自己堂堂一个宫廷内务总管,居然被一个男宠吓跑了。他越想越气,大声嚷了起来:“哼,一个小小男宠,就只会瞪眼吓人!怎麽?眼睛大就了不起啊?”气得一甩衣袖,猛地又忆起了帝君昨夜的吩咐,催促著身旁的侍从:“快去看看靳侍卫回来没有,皇上昨天问起来了。”回望塌了半边的行宫,他又叹息:“唉,昨晚闹得天翻地覆,如果靳侍卫在就好了,可以助皇上一臂之力……”声音就渐行渐远。
他的话,无一遗漏地传进了房中。子钥只当耳边吹过了一阵风,他向来只挑自己喜欢看的看,自己喜欢听的听,自己喜欢做的做,对外界的信息,有自动屏蔽的功能。可膝上的云凡,却被顺子的大嗓门吵醒了,他“嘻”的笑出声来,张开了眼睛。子钥的模样变了,连心细如尘的顺子都看不出来。
子钥见他气色不错,一醒过来就笑,便问:“主上这般开心,可是梦见了什麽有趣的东西?”
云凡点点头:“嗯,我梦见了一块呆呆苯苯的月饼,没想到煎起来还蛮好吃的,又滑又嫩。”
子钥听得一头雾水:“月饼可以煎来吃的吗?我怎麽没听过……”
哈哈哈,云凡乐得大笑,一手抚上了子钥的脸:“别的可能不行,但我这块可以!”
在他明显的暗示下,子钥终於领会过来,脸一红,嗫嚅道:“主……主上……”实在羞得无话找话,转移注意力:“主上,你……身体还好吧?”
云凡但笑不语。昨天两番动用龙神的力量,对凡人的肉身损伤极大。他自己很清楚,身体已是大不如前了。就是抬起手那麽简单的动作,都感到吃力。二十年的阳寿,只怕要提前走到尽头了。
时间已无多,非得及时行乐不可。
云凡在子钥膝上一翻身,头脸便正对著他的刚阳之。云凡用脸往上面蹭了几下,惹得子钥轻喘低呼。他问道:“子钥,你的身体还痛吗?无尚神功的气息还会逆流反噬吗?”
子钥尝试著提气,继而摇了摇头:“不痛了,逆流的内息已经完全消弥了。”
云凡一骨碌爬起来,红光满脸:“那就是说,我们以後要怎麽快活都可以了?”话没说完,已开始动手去解子钥的直衣。“来来来,试验一下,看是不是真的消弥了。”眼看子钥腰间的缎带绑得结实,解起来很费时间,干脆大手一伸,“嘶”地扯破他的直衣,直接将他压倒在床。云凡痛定思痛:“妈的!昨天做得太不痛快了,你这家夥倒是快活,看把我累得。哼,今天我可要好好补回来!”
子钥白眼一翻,真不知这人哪来的精力,刚睡醒就思淫欲。他又万分懊悔,自己昨晚不该一时心软,没把这人给吃了,白白错失良机。他还在追悔不已,云凡那边已不客气地揽起他一条腿,驾在肩上,从侧面冲了进去……
5
子钥的後庭刚被龙根捣弄了整晚,尚未复原,还滚烫地红肿著,这下子又被凶狠地插入。过度频的疼爱,让他敏感的身体,快速进入状态。云凡才抽插几个来回,子钥身前的玉茎已指天傲立了。他紫眸半睁,迷离欲醉,已经被操得失魂落魄了,呻吟声急促惨烈,全然不知羞耻,不懂收敛。
云凡见他舒服成这样,奇怪问道:“子钥,你也同为男子,被男人这样操弄,难道你不觉得耻辱和不甘心吗?”
子钥哪里还有思考能力,他本能地回道:“因为……那人是你……所以没关系……”他捉起云凡的一只手,放在自己柔软的小腹上:“这里面……这个身子……只有你能够进入……”
云凡听得满心舒坦,底下龙根又胀大了几分。子钥的甬道经他一手开拓,新鲜紧窒,收缩力极强,竟有夹断陶瓶的韧性,云凡的龙根在里面被服侍得如何舒服,就不必多说了。
他由衷称赞:“子钥,你真美!”
子钥的身子软得一塌糊涂,四肢大张,任人摆布,宛如一朵盛开到极致的梨,无力地任由狂蜂浪蝶肆意进驻芯,吸取他的甜美。他失神的俊颜泛起一个摄魂浅笑:“嗯……你喜欢就好……啊……”
眼看著他快要攀上高潮,玉茎勃发在即。
云凡连忙拔下右耳的W红宝珠,端在嘴边亲吻了下:“千羽,帮我好好‘关照’他一下。”接著,将宝珠塞进子钥茎柱前段的小孔中。
“啊啊啊……主上……你要干什麽?”子钥感到一阵刺痛,耳饰後面的银针已刺入了他的铃口,然後,指甲般大小的珠子被强行推了进去。那小小的管道根本容纳不下。子钥痛得落下了清泪,“不要……不要那样……啊……主上……我好痛……”
“可以的,子钥,你放松,放松下来就行了。”云凡鼓起劲,狠狠地冲撞了他几下。子钥的身体马上软塌塌,像团破败的棉絮。“啊……不行了……我不行了……”他惨叫著,涎液落了满腮尤不自知。所有力量都集中在後穴,那贯穿他的利刃一比一入,仿佛要将他开腔破肚方才罢休。他顾得了後面,就忘了身前。云凡看准机会,把那颗一直不肯合作,数度气得他半死的珠子,往里面猛地一塞。这连千羽都抱怨了:“你你!可真懂得物尽其用啊!”
“哈哈,帮帮忙嘛。”云凡满意地看著自己的杰作,狭窄的铃口被强行撑开,他伸手把宝珠拨弄几下。宝珠转动,下面的银针不断刮割著玉茎娇嫩的内壁,千羽更是不满地发光发热。子钥的玉茎被折腾得通体紫红,青筋暴现却仍不被允许释放。惨遭前後夹击的他,求饶声又急迫又可怜:“啊……啊哈……主上……饶了我……饶了我吧……嗯……不行了……”
云凡听得更爽,双手往子钥胸前抓去。那里畜了一点胸肌,饱满结实又极有弹性,摸上去,手感好得不得了。云凡把他当成个女人般,肆意玩弄著他的胸乳,用力一摁,就有大团肉自指缝里挤出来,真可谓:不消魂怎地不消魂?摸著底下强而有力的心跳,云凡忘情地说:“叫吧,子钥!大声地叫出来,我爱听!”
子钥的浪叫一发不可收拾,呼天抢地。
云凡突然翻过他,再从後面闯入。捅了过百下之後,又把他抱起,往自己身上一坐。前後左右上下,体位几度变换,把他翻过来覆过去,吃得一干二净,玩个痛快淋漓,方才拿出他前端的宝珠,解放他的欲望,与自己共赴颠峰极乐。云凡心中感叹,子钥不愧是练武奇才,天生骨骼轻灵,肢体柔韧,任何姿势都轻易摆布出来……
午膳时分已过,两人终於停下了动作,倒在床上大口喘气。云凡饥肠辘辘,龙根还插在子钥体内,他有气无力地叫著:“好饿……饿死我了……来人啊……传御膳……”
可怜子钥累得半死,还要服侍他洗刷穿戴。後庭虽然没有流血,可菊已被糟蹋得高高努起,又硬又热,跟颗珠子一般,夹在两股之间。每一下动作,都会牵扯到它,痛得揪心揪肺,让子钥坐立不安,连连倒抽冷气。
御膳摆满了一桌,清淡浓重,各色佳肴样样俱全。侍从一一试毒之後,帝君迫不及待拾起筷子,准备开动。
“启禀皇上,宫里有事奏报!”
云凡瞅了瞅敞开的房门,外面跪著一个侍卫。云凡认出来他是三哥身边的人,方才下令:“进来吧。”
那人走进房中,往桌前单膝一跪,双手奉上一个锦盒,一个侍从将盒子接过,验了毒,再捧至帝君跟前。云凡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搁著几份没有批核的奏折。他心里咕嘟:“这个三哥,连玉玺都交到他手上了,还有什麽拿不定主意的大事,非要我过目不可?”
云凡有些好奇,一边翻开顶上的第一份奏折,一边拉过站在他身後的子钥,把他推到旁边的坐位上,抬眼扫了扫桌上的饭菜,示意:“好饿!你快喂我。”
子钥只好认命地拿起碗筷,想起他昨天没怎麽进食,不宜马上吃太油荤的东西,於是用筷子挑了些鱼肉,喂到他嘴边,云凡侧头含过,视线始终落在手里的奏折上。一种亲昵而自然的气氛萦绕在两人之间,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子钥也越喂越来兴致。“主上,吃点蘑菇好不好?很鲜嫩呢。”
“嗯……”云凡心不在焉地答他。原来,折子上举报了某位贪赃枉法的官员,这本不是什麽大事,严惩就是了。可问题就在於,这位官员是由皇上一手提拔的,位高权重。算是朝廷上少有倾向小皇帝的一派,拥护三王爷的人马早视他为眼中钉心中刺,如今三王爷当权,刚好除之而後快。遥辰谙弟弟本性多疑,他的人只好交由他自己定夺。
云凡笑了,拿过一旁侍从捧在托盘上的毛笔,蘸了墨,往奏折上写下自己的意见。其实哥哥的施政跟父王极为相似,眼中都容不下尘埃。被联名举报的官员,人虽贪得无厌,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有气魄有胆量,行事大刀阔斧,敢作敢为,政绩是有目共睹的。如今乱世,正逢用人之际,这种人不妨善加利用,待到他日太平盛世,再除去不迟。
云凡一边吃著子钥喂过来的美食,一边将余下的几份奏折批注了。侍从把折子放回锦盒中,让跪在一边的侍卫拿回去复命。那侍卫接过锦盒,却并不离开,自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恭敬地递给帝君:“这是三王爷特意吩咐的,说是请皇上赐名。”
哦?云凡亲手接过,纸上透著清冽的桂香,正是哥哥最喜欢的香气,让人闻之静气凝神。云凡一边打开信纸,一边问那人:“三哥最近身体还好吧?”
侍卫作了一揖,如实答道:“回皇上,三王爷近来比较容易疲累,偶而还会出现胸闷心悸气促等症状,其余一切安好。”
云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三哥有孕已将五个月了,也不知他这些症状算不算正常。“太医给三王爷诊脉时,是何种神情?”
侍卫回想一下,“依下臣所见,并无不妥。太医只是叮嘱王爷多作休息。”
云凡将信纸打开,只见上面伶伶仃仃写了一个苍劲的“旭”字,四周留空,明显是哥哥的字迹。
孩子的名字吗?云凡沈吟半晌,觉得有些为难,小家夥还没出生,自己对他毫无感情可言,是男是女也不知道,突然要给他起名字,云凡苦思冥想,只觉头大如斗,不得要领。狡黠的黑眸转了两圈,灵机一动。其实,管那小家夥叫什麽都没关系,最重要的,是讨哥哥的欢心。思路马上转向,哥哥会喜欢什麽名字呢?他左眉一挑,计上心头,拿起毛笔在纸上挥毫写就一字,再把信纸重新折叠,交还来人。
“替朕传话给三王爷,不妨适度将权力下放,别事事都亲力亲为,太劳累了自己。”
侍卫躬身告退:“是,下臣领命。”
情色天下──番外之白龙和颜姬(2)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龙妃筠泣身为天庭的一方武神,在数天以前,受命於天帝,率领了一队天兵天将,来到西边的荒芜之地,准备收伏一头作恶多端的妖兽九头灵蛇。战事一触即发,神魔激战,打得难分难解。筠泣突然发现,参与战斗的灵蛇,居然只露了八头,还有一个脑袋不知何。心中刚起警觉,电光火石间,第九个蛇头从地下一窜而上,筠泣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被那蛇头偷袭成功。可就在这危急关头,她腹部突然银光乍现,强盛耀眼,形成一个完美的结界,将已袭至跟前的蛇头生生挡住。窥得这个空隙,筠泣手起剑落,了结这只独霸一方的恶妖。
为了查出这道奇妙银光的来由,筠泣回到天宫後,做了一全面检查。结果却出乎意料,在天宫引起了轩然大波──龙母娘娘竟然再度怀孕了!本来按常理应该一胎四子,这一,却只孕育了一个胚胎。因为独占了母体的所有养分,这个胎儿的神力,比起过去一胎四胞的总和,恐怕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庭震惊,众仙列席。
凌霄宝殿上,天帝发话:“此子不祥,应及早置!”万物生灭,皆应遵循遇预定的法则,这是宇宙永恒不变的真理。违背常理而突生的“意外”,在天宫是不被允许的。
东海龙王请身上前:“任凭天帝发落。”他并没替亲生儿子求过半句情。天神之间,各施其职,公事公办,就算是父子兄弟,彼此也生远疏离,交谈之中只以官职神位相称,并无温情可言。
“依我看,”天後娘娘以羽扇掩嘴:“倒是个值得研究的实验品。”作为天宫研究室的总督,她对这个可遇而不可求的龙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以天庭诸神的力量,断不会连条刚出生的小龙都制不住。等她拿到了宝贵的实验数据之後,再置它也不迟。
龙母筠泣沈默半刻,母亲的天性让她有那麽一瞬间的踌躇,然而终究抵不过後天被刻意训练的冷酷,她答曰:“那好吧,待他出生後,便送往研究室……”她当时并不知道,与母体心脉相连的胎儿,虽是还懵懂无知,却将这一切都听在了耳里。
刚出生的小龙,未能化成人形,在实验室的培养皿里活蹦乱跳,很不安分。它小小的身子活像条蛇,身上的鳞片还非常柔软,但因为母体供养充足,它长得肥嘟嘟的,纯白的鬃毛又长又松软,在水里漫漫飘逸。
这个试验,是天宫一个公开的秘密。只有少数高位的研究人员,得以接触这条逆天而生的小龙。所录得的一切数据,属於高度机密资料,禁绝外传。
颜姬仗著父母的宠爱,经常悄悄地溜进试验重地。第一见到这条小龙,她眼前一亮,嘴巴“哇”一声,合不起来。
这──居然是条通体雪白的龙!
轻灵而纯净。天界从没出现过白色的龙,金龙高贵,青龙沈睿智,可都及不上这条白龙美丽。也许是她天职主施万物色彩的缘故,突见这种一尘不染的洁白,震撼可想而知。
於是,她成了实验室的常客,几乎天天来这里报到,孩子心性,她不懂得怎麽表达自己的喜爱,就回去把父母赐给她的宝物,以及自己从各方收集而来的灵丹芳草,统统都拿了过来,扑通扑通地往那口玻璃水缸里扔,想与小龙分享。那口大得不及边际的水缸,便是小白龙的培养皿。
在水里面的小龙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著上面落下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还不小心被砸中了头,它痛得“呜”一声,眼泪汪汪地游走。
天後娘娘换上了一身白色工作服,进来见了小女儿,好气又好笑:“小颜,你又在干什麽?”
颜姬吐吐舌头,敲打著玻璃缸:“小白龙,小白龙,快过来啊,我来跟你玩了。”
小龙天天窝在水池里,著实闷得慌,听了呼唤的声音,又游了回来,只见小女孩的一张脸,紧紧粘在玻璃上,五官全挤在一起,面目全非,活像个猪头,它吓了一大跳,转身又溜了。
颜姬觉得扫兴,嘴巴嘟得老高,她母亲在一旁数落:“你看你,又把什麽东西扔进水里了?”她命人将东西打捞出来,“哎呀,是凤凰果,麒麟珠,还有千层灵芝……”天後瞥见小女儿红扑扑的俏脸蛋,放缓了语气。“跟你说过多少遍了,白龙年纪还小,吃不下这些东西,培养液已经能提供足够的养分了,你还不断将东西扔进去,置不及的,就会腐烂。看,里面的水都被你弄脏了。你这不是好心做坏事?”
颜姬朝水里看了一下,的确浑浊了不少,便撇撇嘴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母亲,以後不再胡乱捣蛋。
後来,她一旦拿到了什麽有趣的东西,就带来实验室,隔著玻璃,向小白龙展示。小龙跟她熟了以後,也不再怕生,她一来,它仿佛有了心电感应一般,立刻游到她面前,看她在外面,手舞足蹈,嘴巴一张一合,说得兴高采烈。虽然不明白她在干什麽,小白龙有时也会被她逗得“咯咯咯”地直笑。监视仪器上立刻划出震荡的曲线,显示实验品此刻剧烈的情绪波动。
那时候,颜姬对白龙的心思,不过当它一只漂亮可爱的宠物罢了。
情色天下──番外之白龙和颜姬(3)
小龙长大了一点,各种生理迹象都相对稳定了。实验室的工作人员开始对它进行各类试验,日复一日。当颜姬获准去看望它的时候,小龙很多时候都像睡著了一般,静静伏在水底,动也不动。颜姬不知道试验人员将怎样的苦难加诸到它身上,只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才溜进来看它一趟,但叫唤了老半天,小龙都对她爱理不理,没有反应,颜姬很委屈,渐渐地,也就失去了耐心,她很快被其他新鲜事物吸引了注意,一连好几个月都没再想起那只养在水缸里的漂亮“宠物”。
神族的研究员,根本就不拿白龙当同类看,一心一意只想记录更多更惊人的数据,它越是表现得坚忍,他们的试验手段就越是残酷,非要将它逼向绝境,逼出最後一分潜力为止。
有一天,意外终於发生了。
那天的试验目的,是测试白龙的承受能力,他们用特制的锁链将它全身铐起来,然後将不同的能量射线照射到它身上。那些频率极高的激光,好比锋利无比的刀剑,不小心被扫到了,就连金石都要化成水。幸好玻璃缸也是由特殊材料制造,可以在短时间里抵挡一定强度的激光。工作人员穿著全套保护装备,远远地检控水缸里的一切动静。激光开始透射,小龙不安地躁动起来,扭著躯体想要挣脱那些桎梏。仪器荧幕上的曲线非常漂亮,所有研究人员都愣愣地看著那些不断上涨的数字,眼中放出兴奋至狂的光芒──多麽……多麽完美而强大的数据!
他们将激光强度逐步提升,白龙发出痛苦的吟鸣,声音稚嫩,呜呜噎噎的,像只受伤的小动物,闻者心痛。可惜天神们的心肠,冷如冰石,他们无视它的痛苦,只要它还没到达极限,试验就绝不会中途停下来。控制强度的手柄,被一直往上推,能量多重叠加,对生物危害极大的辐射,充斥了整个房间,在一旁作记录的工作人员,有些神力较低的,相继七孔流血,不得不离开实验室接受治疗。
培养溶液泛出了血色,在射线中心的小龙,尚未懂得怎样运用力量保护自己,呜咽一声,监测仪突然响起来蜂鸣,显示全部归零,划出一道直线。
“糟了,它受不住了,快关上照射光线。”
天後一声令下,所有人员马上对研究对象进行抢救。他们加大池水的冲击波,给晕死的小龙做心肺复苏,又在培养溶液里添加激素,希望将它救醒。可惜过了一段时间,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仪器仍然蜂鸣不止。研究室里的一班科学狂人,谁都不愿看著这个难得的实验品就这麽死去,副官提议天後打开防护罩,让他下水救治。天後沈吟半晌,准了。
天後娘娘虽然是研究所的总督,但平时政务忙,很少亲自前来督察。而负责指挥研究工作的,正是这个经验丰富的副官。他下了水後,赶快游近小龙。伸出的手快要碰到龙身了,只听得岸上有人大叫:“小心!”接著,池水银光大盛,迷人眼目。像被几千万伏特电流穿身而过,这人惨叫一声後,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对於这人,小龙恨他到极点,每见到他,都要经受削肉断骨的痛楚,非得将自己弄得半死不活,这人才会满意地离开。
小龙发动体内的龙珠,栓在身上的铁链再也无法禁锢它的行动,几声脆响,链条纷纷断裂。水缸玻璃上出现了裂纹,仪器的指标,迅速回升,攀到顶点,出现超载警报,连自我修复程序都来不及启动,就陆续失灵了。研究人员慌忙闭合防护罩,把培养皿跟研究室再度隔绝起来。幸亏他们动作够快,就在防护罩刚刚合上的一瞬间,那个被精心打造,堪称天宫硬度最高的培养皿,“哗啦”一声,碎成千万片,里面的水倾缸而出,在墙壁上冲出了一个大洞。银光划过众人眼前,追踪仪上失去了白龙的身影。
“才这麽小,就懂得了佯死?”天後唇边,透著莫测高的笑意。
还在议事厅开会的筠泣,突然收到天後娘娘颁下的一道通缉令。一颗如令珠飞到她手上,双指一夹将珠子掐碎,里面出现了一行文字,命她马上追捕逃逸的白龙。乍见这道命令,筠泣心中一紧。天宫对白龙进行的试验,一直没有对外公开,但就算他们不说,单凭母子间的感应,她也时常感知到那幼儿的痛,听到它的悲鸣。可龙妃筠泣毕竟是天界出色的武神,她对幼儿的恻隐,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到一贯的铁石心肠。
鉴於白龙的力量强大,几位知情的天神都被召唤了来,布下天罗地网,誓要将白龙擒获。一旦被那厉害的阵法困住,非死即伤。事情闹大了,天庭再想隐瞒白龙的存在,已是不可能。
小龙根本不知该逃到哪里,只是寻著自己熟悉的气息飞去。筠泣在地上施行了一个封魔阵,以身为诱,对白龙唤道:“孩子,过来这边。”
小龙不疑有他,扭著身躯朝母亲飞去。
这时,身後一个清脆的声音,大声阻止:“不要过去!小白龙,那边有陷阱!”
白龙闻声回首一望,只见那位经常来看它的小仙女,立在风里,衣裙迎风翻飞。
眼看筠泣有所动作,颜姬一急,也不管它是否听得懂,打开双臂:“白龙,过来!”
那一刻,白龙看懂了她眼中急迫的含义,想也不想,它马上回转身子,扑进她的怀里。
颜姬紧紧地抱住它,发现才不过几个月没见,小龙居然变得比初见时更瘦更小,雪白的鳞片失去了光华,变得黯淡,龙麟间隙里,有殷红的血源源不断地渗出。小白龙用它濡湿的,蓬松柔软的鬃毛,不停在颜姬脖子间磨蹭,嘤嘤地悲鸣不止,委屈万分。小小的颜姬,突然比一个母亲更像一个母亲,她轻轻拍抚著白龙长著一对小角的脑袋,柔声哄道:“乖乖,不哭了,不哭了哦……”直到小白龙拖著重伤的躯体在她怀里沈沈睡去。
51
侍卫出了军营,走入後山的密林中,那里停了一辆偌大的黑色马车,装饰极为朴素,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马车前方,却由八匹四蹄踏雪的骏马牵引。需要动用这般大的拉力,要不是车身极为沈重,便是马车的主人急於赶路。在马车四周,还围绕著数十位衣著简朴的骑马随从,看似随意零星分布,但若是精通五行术法之人,多少可以瞧出一点端倪──各人的位置排列,构成一个绝妙的战阵,每个方位皆照顾得当,护得其中的马车水火难侵。而马背上的随从,个个腰背直挺,稳如泰山,天庭饱满,目露精光,竟是一班暗藏不露的高手。
侍卫走到马车侧面的窗户,毕恭毕敬将手中的物品呈上:“主子,属下回来了。”
“嗯。”车里的人低低应了一声,侍卫於是把东西从马车的暗格里推了进去。
端坐於车中的男子,看也不看那锦盒里面的内容,仿佛那只是无足轻重的小玩意。他抬起修长莹润的指,轻轻捻过锦盒上方的雪白信纸,打了开来,只见在自己所写的墨字上方,被添上了另一个字。他一看,薄唇情不自禁上扬,笑逐颜开,连夜赶路的疲倦顿时一扫而空。
在“旭”字之上,被写下一个大大的“a”字。
孩子的名字定下来了,叫做“a旭”──被云彩围绕的红日,很漂亮。
遥辰心里暖意融融,合上那纸,骂了一声:“臭小子!”语气却柔软,饱含宠溺。
昨夜,他在宫里接到急报,得知边境军营告急,被擒获的宁静河城少主,施行妖术,千军难敌。他担心弟弟的安危,连朝服都来不及更换,率了亲兵火速赶至。幸好清晨到达之时,探子传来密报,告知战事已毕,帝君无恙。他心里还不踏实,又遣人过去试探。终於,看到此刻拿在手上的纸,悬空的一颗心方得放下。那混账弟弟写下的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看起来精神百倍,自己也不必再继续瞎操心了。他吩咐车夫:“行了,回去吧。”
“主人,皇上还有话要属下传达。”
哦?遥辰略感惊讶,凝神细听。侍卫便将帝君的寥寥数语,无一遗漏地转告。那侍卫说完,仗著与主人亲近,大胆问了句:“主子……真的不去看看皇上吗?”
遥辰心感欣慰:向来目中无人的臭小子,居然也懂得关心别人了?看来,的确是长大了。沈吟片刻,他终是敛了私心:“罢了,知他无恙,便是见与不见都一样的。赶路吧,宫里还有大堆的事情等著理。”
车队走上了回宫之路,可马蹄的嗒嗒声响不到一刻,便消停下来。
一旁的侍卫急忙驱马上前:“主人……”话才出口,已被车里的主子打断:“知道了,你先退下。”行色匆匆的一行人马,因突然挡在路中间的一位不速之客,被迫停下。
遥遥感知熟悉的气息,遥辰非常意外,轻笑一下,扬声道:“你倒是闲得很啊。”
云凡牵著流光,缓缓走近:“及不上三哥清闲。从皇宫到这里,少说都有好几百里。我还道宫里出了什麽急事,要三哥亲自来一趟?”冬风寒,他鼻尖有些微红,山岭上的呼啸冬风几乎将话语吹散。
“外面冷,进来说话吧。”
听了哥哥的招呼,云凡放开马缰,三两步跑到车门前,推门跨了上去。
门内外隔绝了两个世界。外头看似毫不起眼,车里却大有文章。里面温暖如春,空间极高极大,有床有桌,甚至还有小型的书柜和衣柜,俨然一间移动的寝室。
云凡贪婪地打量著多月不见的哥哥,清朗温润的眉宇,略带倦色,此刻他於床沿上正襟危坐,朝服还严谨地裹在身上。明黄的里衣,外头罩著一件浅紫纱袍。寻常王爷的装束,穿在他身上,只觉气韵非凡,端贵雅致,王者气势无声流露,教人叹服。
遥辰也静静审视著眼前久未见面的弟弟。随意的束发,随意的衣袍,俊脸上仍旧是那副惟我独尊的傲气,掩不住的凌厉,掩不住的坚毅。他似是变了一点,又像是一点没变,依然那般淡漠,无心,任性。一头黑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几缕粘在脸上,淡化了帝君的威仪,略显稚气。
遥辰抿嘴轻笑,凤目斜斜一睨:“呵呵,没想到你竟然舍得扔下那美貌侍卫,前来见我?”
听出哥哥语气里的酸味,云凡面露赧色:这真不是个好话题!他滑头地转移,装出一脸被抛弃的可怜模样:“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三哥打算就这麽不告而别吗?”
不提还好,这笔帐,自己还没跟他算!遥辰一声冷哼:“这还不是向你学的?”这小子当日离宫,便是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就悄悄走了。
一见哥哥薄唇轻咬,面有愠色,云凡心里大叫不妙,忙上前撒娇般软软叫了一下:“哥!”见哥哥不为所动,他有些发窘,用手搔搔脑袋,无意的举动,把本来就不复平整的长发,弄得更乱。他突然走过去,拉开车窗,对外头的人说:“上路吧,别耽搁了。”那班侍从,只听令於三王爷,就连帝君的圣旨都遣不动他们。马车依然立在原,动也不动。云凡只好回过身来,在遥辰旁边蹲下,抬起头:“三哥,那天是我不对,我现在送你回宫当赔礼,好不好?你别生我的气了。”
看弟弟像只灰溜溜的小狗一样,对他献媚地笑著,遥辰还怎麽硬得下心肠?拉过弟弟,把他揽入怀中,轻柔替他理顺一头乱糟糟的发。嘴里斥训道:“看你这邋遢样子,哪有半点像如诺的天子?”
云凡在他怀里,嗅著那沁人心肺的桂香,被哥哥的气息包围,不知怎的,就感到无比安心。用脑袋往哥哥胸膛蹭了蹭,他说:“三哥,叫他们启程吧,我送你回宫。”受了那清香蛊惑,他完全放松了心情,想到自己命不久已,今天一别,以後也不知能否再有机会相见。一些过去从来不会说的柔情软语,也很自然地说了出来:“好不容易见了哥哥,让我陪你久一些。好吗?”
遥辰叹口气,自己依然对弟弟的请求没辙,他对著窗外下令:“上路吧。”
众人一声领命,策马吆喝。骏马抬蹄,嘎嗒作声,速度渐增。
遥辰复又低头,掐著弟弟的鼻尖:“你啊,出宫玩了几个月,本事没见长进,甜言蜜语倒是学了不少!”
才说著,车轮被地上一个陷的坑洼绊了一下,车身颠簸倾侧,里面两人身势不稳,齐齐滚到了床上。遥辰身手敏捷,赶快将弟弟护在怀里。一阵天旋地转过後,云凡发现,自己的手居然在混乱中,不小心搁到了哥哥的胸膛上。隔著厚厚的朝服,掌心下的触感依然明显,那软软的凸点就在自己手下,云凡不自觉地把手掌紧了紧。禁欲已久的遥辰,在他的动作下,无意识地发出一声撩人吟哦。云凡一听,只觉这马车内温度像是突然火速提升,热得人汗流浃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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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皇辇,在行进途中,也免不了高低起伏,左右摇晃,云凡并非故意,可是随著车身的摆动,敷在遥辰胸上的手,若即若离,时轻时重,不住地摁揉挤压,云凡明显感到手下的乳房有迅速胀大的迹象。
受孕的身体禁不住丝毫挑逗,更何况弟弟的大手一直在他致命敏感的部位抚弄不休,掌心的热度,正透过衣服,灼烫了他的乳尖。猛地急喘了几口气,仍然无法平息体内的骚动。遥辰低头,见压在他身上的弟弟,黑眸里情欲氤氲,死死盯住自己的胸膛。
要在这里吗?
这麽想著,他心里有些慌乱,有些渴望,有些抗拒,又,有些期待……
“哥哥……”云凡沙哑著声音,分身紧胀得难受,他抬起头看向遥辰,眼睛贼亮贼亮的,乞求他的同意。
可云凡万万没有想到,哥哥分明已情动的俊容,陡然变色,凤目轻眯,杀气弥漫。他心里一凛,急忙往後退开。
遥辰是何等人物,他要捕捉的猎物岂有逃脱之理?
云凡的咽喉被一手钳制,脊背重重地撞到床上,连肺里的空气都尽数撞了出来,顿时眼冒金星,咳个不止。要不是身下铺垫了好几层被褥,这一撞,恐怕要受不轻的内伤。他还没从疼痛中回神,遥辰凌人的气息已压至他耳边。
“凡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孤身一人前来见我?”
云凡睁开眼,疑惑地看著哥哥。没错,他匆忙出宫赶来,并没带上半个护卫,就连一直如影随形的子钥,也被他留在行宫中。
“我曾经教过你,对身边任何人都不能放松警惕,你忘了?”
明明是轻柔的话语,如和风拂耳,却暗藏杀机,教人不寒而栗。遥辰的手劲又加重了几分,直把弟弟掐得呼吸不畅。很艰难,云凡才挤出句不连贯的话:“我没忘,但……哥哥……不一样……”
遥辰眼中有异色闪过,很快便被冷笑取代:“有何不一样?云凡,这里都是我的人。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你信不信?”
缺氧的脑袋嗡嗡作响,哥哥的手没有一丝怜惜,狠狠地扼著性命攸关的气脉。尽管如此,云凡还是笑著摇了摇头:“不信!”
过去的自己,一心只想著实现争霸天下的宏愿,目光狭隘,只顾看著前方,对身边的一切视而不见,又心高气傲,不肯坦承失败,才会把哥哥用心良苦的栽培错当成威胁。如今仔细想来,三哥的文武仁德皆在自己之上,每一交锋,要不是哥哥手下留情,自己早就不知死了多少。他自嘲地勾勾嘴角:“三哥要杀我,不必等到现在。”
“哼!你也知道?”遥辰松开手,敛了杀气。
云凡扶住脖颈,呼吸了几下。
“云凡!”遥辰一把拉近弟弟,给他轻轻揉著脖子上的青紫指痕,一边告诫:“你身份特殊,行事千万谨慎,不可大意。不管是多麽亲近的人,不管那人对你有多好,你能相信的始终只有你自己,绝不能对其他人失了戒心。你明白吗?”
云凡当然知道哥哥口中的“那人”指的是谁,他乖乖点了下头。被当成小孩子一样教训了一顿,心里多少有点不服气,又倔强道:“我已经长大了,做事情自有分寸,三哥你不用担心……”
“你以为我喜欢担心的?你总是这麽任性……”话没说完,遥辰突然捂住胸口,剑眉轻蹙,脸色发白,额上渗出薄汗:糟了,一定是刚才勉强提气,冲击了胎珠。
“哥,你怎麽了?”云凡见他满脸痛苦的神色,吓得手忙脚乱,不知该扶他坐直好还是躺下好,嘴里不住地问:“很痛吗?很难受?身上有没有带药?”
遥辰乏力一笑:“没事,这是正常反应。”俊脸泛出羞涩的微红,嗫嚅地解释:“嗯……孩子……都快五个月大了……一提真气,胸口就会隐隐作痛……”
“那你还逞强?!”云凡愤然爆喝:“笨蛋!明知自己身体不好,就乖乖给我呆在宫里,来这种地方干什麽?”他嘴里虽然骂得凶,手上却非常温柔,帮哥哥卸下发冠,扶他平躺在床上。自己则挨著床沿侧身躺下,毕竟是在马车里,小床躺了两个人,顿觉狭窄。
努力回想著小时候,宫里的嬷嬷哄自己睡觉的样子。云凡伸手,在遥辰胸口上,轻轻拍打著:“哥哥累了吧,这里距离皇宫还有好长一段路,你不如先睡一会儿?”
好不容易见了弟弟,怎能把宝贵的时间用来睡觉?遥辰摇摇头:“我不困,你还是陪我说说话吧。”朝服的领口有些紧,他不自觉地伸手捉了捉。
注意到他的动作,云凡伸手帮他解开脖子以及胸口上的几颗纽扣。
束缚被解开,舒服了不少。遥辰的身子往里头挪了挪,对弟弟说:“睡进来一点,你躺得那麽靠边,马车一晃,准得掉下床不可。”他只是把身子轻侧了下,不料身上柔滑的锦缎,竟悄悄敞开,露出了乳沟的那道粉红的肉疤。
“哥哥……”乍见那红痕,云凡受了颇大震撼,猛地捉住了遥辰双臂,像个要糖的孩子:“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拗不过他,遥辰只好把衣襟拉开一点。
刚开始只有几根头发丝那麽窄的红痕,已长到半个厘米宽了,变得非常明显。里面连接著珠胎,虽然现在珠胎还很小,但有时也会挤压到心肺等器官,造成心悸气促。
云凡低下头,把耳朵靠在哥哥胸膛上,细心聆听。除了哥哥强劲有力的心跳外,还有一声声小小的,微弱的心跳,本来跟母体的脉动奇妙地重叠,难以分辨。可是随著哥哥心跳的逐渐加快,小家夥明显跟不上步调了。
胸口上的肉疤,是以後孩子诞生的出口,像女人的阴唇一样,极为敏感。弟弟柔软的耳廓,因为马车的颠簸,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上面轻轻划过,体内那股骚动又翻腾起来了。遥辰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的起伏更大了。然後,传进云凡耳朵里的,除了两种快慢不一的心跳外,还夹带了丝丝水声,酝酿著一泉诱人的清甜。
云凡有些愕然地抬起头。
遥辰狼狈地别开脸去。
邪邪一笑,云凡往那W丽的粉红疤痕上吹了一口气,“哥哥,我口渴了。”
遥辰瞪他一眼,坐起身子,往一旁的桌几上一指:“那边有茶水,自己去取来喝。”手臂无意识地横在胸前,护住胸膛。那举动,欲拒还迎。双乳被他手臂轻轻一托,显得更加丰挺饱满,襟口又敞开了些,乳沟全然袒露在云凡眼前,赏心悦目。
被他无意的勾引,云凡忆起了这具躯体的甜美与消魂。喉咙发干,想入非非,几乎控制不了自己,再也不想理会哥哥的意愿,只想狠狠扑上去,撕碎他的衣服,分开他的双脚,贯穿他,占有他,强暴他。让他失声痛哭,再忘情呼叫……
单看弟弟那饿狼似的眼神,就能轻易读懂他的心思。被他这样看著,遥辰浑身滚烫发热,他抬起手,遮住云凡的眼:“别这样看著我,云凡,你的眼神很可怕……你……你专挑不适当的时候……不适当的……地方……呃……”弟弟长而浓黑的睫毛,像羽毛,像扇子,在他手心轻扫了一下,瘙痒感觉,直直传到心脏,传遍全身,他几乎按捺不住,要呻吟出声。下腹燃了一堆火,後面的庭门也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悄悄绽放。
云凡拿下他搁在自己眼上的手,端到嘴边,细细亲吻,他伸出舌头,缠绕著修长的指,轻佻地勾逗。舔过莹润的指尖,滑到指腹,再吮吸手心,是引诱,是预演,把那当成哥哥的身子,吮遍他每一寸肌肤。看著美丽的哥哥,又顾虑到他的虚弱不敢用强,一时间,云凡也不知该如何下手,一块肥美的鲜肉搁在嘴边,却吃不到,这种滋味,最是教人沈醉,也最折磨。
“哥哥,长路漫漫,咱们总得找些事情来做,打发一下时间,你说是不是?”他像头侵略性极强的黑豹,踏著优雅的步子,不急不徐,却非要不可,步步进逼。
而他,则是不幸被盯上的,一只受惊的,无助的白兔,心防早已沦陷,就连身体,也只能一退再退,直到後背抵著床头,再也无路可逃。
53
遥辰自知逃不过了,但他生性端庄,觉得在马车里交欢,实在有失体统,於是退而求其,跟弟弟说:“那……那事……咱们还是回到宫里再做……”他一手护胸,一手推挡著弟弟拼命往自己怀里钻的大脑袋,心想:这小子起了色心,不给他点甜头,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便又补充道:“如果……你真的觉得口渴,那……吸一点……也……也未尝不可……”声音低如蚊鸣,俊脸已红得通透,就连耳根都一遍火辣。
他的窘迫让云凡看得异常开心,胃口大好。
哥哥好不天真!云凡在心里窃笑:好好的皇宫你不待,偏要送上门来给我解馋。这曼妙身子我疼爱都来不及了,哪能只是吸吸乳头了事?想得美!
“哥哥……”他把语气放得极为甜软,笑得嘴角弯弯,像只不怀好意的顽皮猫儿。“其实,哥哥也很想要吧?云雨之事,欢愉美好,你我若是有意,顺其自然就是了,哥哥何必狷介?隐忍,避如蛇蝎?”
遥辰听罢,美目一横:“还不是因为你!你……每都为难我……不肯让我好过……”
“此言差矣。我哪不让哥哥爽得欲仙欲死的?怎麽事後就怪起我来了?”
“胡说!谁爽了?你这讨打的臭小子!”遥辰被他激得恼羞成怒,手一动,直取弟弟面颊,狠狠掐下去。“我倒要看看,你脸皮有几尺厚?”
云凡不慌不忙,以退为进。龙神的力量虽被天庭封印,但他身上残留的神力,用来轻薄一下哥哥,可是绰绰有余的。他狡黠一笑:“不是我存心为难你,实在只能怪哥哥不好,谁叫你每都不肯乖乖听话?你不合作,我只好使点手段了。看,就像这样……”说罢,抬起右手,敲了一下响指。
遥辰但觉胸前一凉,低头看去,右胸上的衣服,里中外三层,突然全炸开了一个整齐浑圆的洞,不偏不倚,正好把他饱满坚挺的右乳裸露了出来。“啊……”他一声惊呼,慌忙用手掌盖住那颗暴露在空气里的乳首。“怎麽会这样?”弟弟的手明明没有触碰到自己,他是怎麽做到的?
“还没完呢。”云凡说著,又打了一下响指。
遥辰左胸上的衣服应声而破,“啊……你你……”他又惊又羞,根本无暇分析个中缘由,急急交抱双臂,护著胸脯,凤目警惕地瞪向弟弟。情急之下,手臂用力过甚,乳汁充盈的胸部,受到了挤压,马上“滋滋”两声,从乳尖渗出奶白汁液,沾得衣袖上一片暗色的水迹。
云凡一看,惋惜大叫:“好浪费啊!”
他的黑眸有点点银光闪耀,紧跟著,遥辰全身一僵,双手居然不听使唤,离了胸部,被置於头顶上方。云凡拉下自己束发的棉绳,往上一抛,那绳子约有一指来粗,绕过马车上方的横梁,再垂下来,牢牢栓住遥辰的一双手腕。棉绳收紧,把他原本挨在床头的身子高高吊起。遥辰被扯得只能跪在床上,宽大的广袖滑下,露出两条白皙纤秀的手臂,双乳更是呈在了云凡面前,任君欣赏。
5
赤红的棉绳,如血似火,缠绕在他洁白的皓腕上。遥辰尝试用力挣脱,棉绳仿佛有了灵性一般,越缠越紧,他不敢提气运功,生怕再冲击了胸腔里的胎珠。眼见那急色的弟弟,一脸淫笑地靠了过来,遥辰有些恼火地喝止他:“云凡你滚开!我不喜欢这样,你为何非要强迫我?”
云凡才懒得理睬他,径自用食指勾起哥哥的下巴,想要品尝他红润欲滴的唇。谁知遥辰将头一偏,避了开去,讥笑道:“人长得也不及我高,用得著吗?”
这话可说到了云凡的痛。“出言不逊,是要付出代价的,三哥……”他一把攥住了遥辰的左乳,五指骤然收拢。
“啊……”
乳首经不住粗暴的揉挤,顿时激射出一道白光,在海蓝色的锦被上洒下一串零星白梅。乳尖的小孔,凝挂著一缕乳白,缓缓滴落云凡的手背,满室尽是桂的清香。云凡松开手,伸出舌头,卷著湿润的乳头,重重一舔,那颗弱不胜力的小东西,自下而上地跳动了下,又喷了些许乳汁出来。
遥辰的胸膛,不由自主地昂挺,他低头凝望著弟弟的嘴唇,心里居然有种强烈的愿望,想要把自己的乳头送进弟弟的口中,任他肆意吸吮,用自己的身体宠爱他,满足他。
自从初尝云雨之後,他就再也找不回以前那个无欲无求的自己了,身体渐渐变得陌生,变得放荡。很可怕,那种空虚的感觉,那种渴望被爱抚的感觉,那种,无法排遣的寂寞……
玉楼锁薄情种,清夜悠悠谁共?
在独眠的夜晚里,只得做著一个又一个的梦,梦到枕边不再空空如也,梦到那个游历在外的任性孩子,又回到了自己身边,梦到自己被他拥抱,被他侵入,被他占有,梦到了无心无情的弟弟,终於收起游戏人间的眼神,认真地开口说一句“爱你”。於是,梦到这里便醒了。那只是个自欺欺人的,美丽却荒唐的梦。梦里笑得多开心,醒来了,就有多伤心……
遥辰不再反抗,紧紧地闭上眼睛,羽睫上凝结了泪珠。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
云凡浑然不知哥哥心中所想,只以为他不甘被束缚,羞於在这雪地荒野间交合。他越是克制,越是矜持,就越让人想要污染他,亵渎他,压在他身上一呈兽欲,拖他一道沈沦欲海。
拥紧哥哥的纤腰,把脑袋埋在他胸膛上,手掌在他背部轻轻拍抚,云凡像哄个孩子似的,一遍一遍地低喃著:“别哭,哥哥……别哭……你不要害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让他填饱肚子,补充些寻欢的能量。
云凡委实是饿得慌,午膳还没吃饱就赶了过来。娇生惯养的他,一点都忍受不了饥饿的感觉。美食当前,他很不客气地含住了哥哥的一颗乳蕾,吸嘬起来。“嗯……”耳边马上传来了哥哥撩人的低吟,更让他食欲大增。
芳香爽甜的汁液,涓涓而出,乳尖狭窄的通道,被汹涌的奶水强行灌大,柔软的乳首,在他口中,迅速变得肿胀硬挺。云凡的喉咙,不断发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他不太满意细小缓慢的流量,嘴唇不自觉地拉扯著乳头,舌尖也不断挑弄著顶端的小孔,企图将它撑得更大,让乳汁的流淌更加畅顺。
胸前致命敏感的地方被蹂躏,遥辰的意识慢慢涣散,凤目半张,却看不进任何东西。他放弃了抵抗,也放弃了思考。弟弟想要怎麽对待自己,都没有关系了,天国地府,也随著他去。放纵了欲念,身体的反应自然而激荡,他奉献著身体,完全一副迎合的姿态。
销魂,当此际……
云凡只顾著吸取甜美的乳汁,压根儿忘记了那根束缚著哥哥行动的棉绳。
失去了龙神之力的操控,遥辰轻易就可以挣脱那小绳子,但他不动声色,依旧维持著被捆绑的姿势,不忍打扰弟弟的快乐。这一刻,云凡正在享用著他的乳汁,这孩子还是需要他的,就算他只是迷恋自己的身体,那也好……
一边乳房,转眼就被吸食干净。云凡再怎麽用力,也吸不出任何水分了,只好松了口。被他吐出的乳头,已肿大成原来的数倍,如同一颗饱满的,熟透的浆果,薄而娇嫩的外皮,粉红的,晶莹的,仿佛只要轻轻一咬,马上便会汁水四溅。
云凡开起玩笑:“哥哥,等到小家夥生下来以後,要是他跟我都饿了,你会先喂哪一个?”抬起头,只见哥哥俊脸潮红,失神娇喘,呆呆地看著自己,像是根本没听懂刚才的问话。云凡突然很想知道答案,为了唤醒哥哥的神智,他又将那颗红肿不堪的乳头咬在了嘴里。
“啊啊……”遥辰痛出一身冷汗,意乱情迷中,本能地哀求道:“不……凡儿……不要用牙齿……咬……啊……这里面……没有了……已经没有了……”
云凡含糊不清地追问:“快回答我,不然,休想我放过你!”他摇晃了一下哥哥的身体:“快说呀,我和孩子,你先喂谁?”
遥辰只是隐约听到他提了个问题,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我不知道……”
云凡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满意。在嘴巴里,加倍折磨那颗可怜的乳头,惹得他哥哥痛呼连连,浑身战栗不已,喃喃地告饶:“不……凡儿……不……不要……”
云凡一手敷在遥辰胸间的红痕上,轻轻地揉搓。哥哥自怀孕以来,那里就成了最敏感的地带,娇弱得像女子的阴唇一样,只要稍微触碰,他已蹙眉仰首,胸膛无意识地後退,要避开恶意的玩弄。可一边的乳头又被云凡衔在嘴里,遥辰的身子往後一动,就无可避免地拉扯到乳头。
“啊啊……”
眼看哥哥痛得额角上冷汗涔涔,云凡才停止了对他的折腾:“哥,你是我的……知不知道?你是我的……”
遥辰迷迷糊糊地应著:“嗯……是你的……”
云凡奖励般吻了吻他半张的红唇,把脸埋到他颈项里。享受著这种独占的感觉,云凡心里很欣然,很充实,很宁和:“没有人可以抢走你,任何人都不可以!无论何时,三哥都必须以我为先,知不知道?”
他把脑袋蹭到哥哥鬓边,斯磨几下,催促道:“回答我,快!”
遥辰眼底一片茫然,“知道……”
得到了应允,云凡满意了。低头又在哥哥的另一边乳头上吸吮起来。
被他这样接连不断的折腾,遥辰连喘口气的空档都没有,身体越来越热,前端欲望高涨,昂扬抬头。同时,小腹一阵痉挛,肠道分泌出一股热乎乎的暖流,滋润了身後的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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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流云飞雪,苍野茫茫,像隔了一帘垂落於九天的纱帐。那些生於云端的,高洁得一尘不染的莹白,最後,终归难逃无声陨落的命运,短暂的降临,不过为萧瑟的林海,妆点上一抹银白的颜色。
皇辇之外,白雪连天,车厢内,却是春色无边。
吸净了遥辰的所有乳汁,云凡还不心足,眼见哥哥的胸膛已恢复到正常男性的平坦,他埋怨起来:“我还没吃饱呢,三哥,你乳汁还真是少啊。”怎麽才能让哥哥泌出更多的乳汁?云凡稍加思索了下,自言自语:“催乳吧,也许行得通……”铁臂一圈,把将遥辰精瘦的腰躯锁进自己怀里,让两人的胸膛紧密相贴。
皇辇一路颠簸,遥辰双手被缚,两人身体的起伏摆动并不同步。云凡衣服上那些复的,凹凸不平的龙纹纽扣和刺绣,不断地摩擦著遥辰的双乳。肿胀的乳头,外皮已经非常薄嫩,刚才又遭云凡惩罚性地啃咬了一番,弄得血丝微渗。现在的每一下撕磨,都要命地刺激著皮肤底下丰富的神经末梢,传来一波波介乎於快感和撕裂之间的麻痛。
“啊啊……不……那里……那里不要……”他挣扎,却敌不过弟弟手臂的力量,双方身体的摩擦却更厉害了。
云凡专注盯著哥哥的双乳──两颗娇嫩得几乎滴出水来的乳首,抵在自己的胸膛上打著圈儿滚动,时隐时现,原本羊脂一般雪白的乳房,被磨得桃似的绯红粉W,微微鼓了起来,线条优美诱人,哥哥的整个胸部,水乳交融,湿淋淋一片,隔著厚厚的袍服,他仍能感觉到两团浑圆传来的火热。云凡体内欲火高烧,他的手,悄悄下移,拢住了遥辰翘挺的臀,那里,同样温热和潮湿。
云凡低哑的嗓音夹杂著无法抑制的喘息:“我忍不住了,哥,我要你!”
但就著这个姿势进入,哥哥紧窒的後庭,一定无法承受。想了想,云凡还是动手解开了头顶上拴著遥辰双腕的棉绳,再扶他在床上躺平。
香囊暗解,罗带轻分。几下功夫,就把哥哥身上衣物剥个干净。遥辰的一头水润青丝,凌乱地铺了满床,宛如墨涛翻涌,衬得他一身雪肤,美得叫人惊叹。
看到哥哥傲立的欲望,云凡伸手朝他股间探去,不出所料,沾了满手粘稠的透明黏液。“哟,居然这麽湿了?”他舔了舔手上的蜜液,涩中带甘,相当不错的滋味,再低头看看眉目含春的哥哥,云凡忍不住笑道:“只不过碰了你的乳头,就爽成这样了?来,乖乖地张开腿,我让你更舒服……”他握住遥辰雪白的脚踝,把他双脚大咧咧地拉向两边,露出了身後粉色的小穴。
下体突然掠过一阵清凉,遥辰的意识清醒了些,他低头一看,只见弟弟“性”致盎然地打量著自己赤裸的私。惊羞之下,心生抗拒。他翻身而起,抬手推挡著已跻身在自己双腿间的弟弟,“凡儿,慢……慢著。”
真不该给他松绑的!云凡懊恼地想。
他可是一刻都不愿意等,当下没好气地吼:“你到底害羞什麽?这身子,还有哪里我没看过,没摸过?”一边说著,一边扯下那根挂在车顶横梁上的发绳,趁哥哥没有防备,一把翻过他的身子,把他面朝下地摁在床上,再利落地将他双手反绑身後。
“这一,说什麽我也不会停下来!”
捞起哥哥的腰,让他趴跪著,掰开两片雪白的臀瓣,借著蜜液的润滑,轻易把三指推进了他的菊口。
“不……云凡!你先放开我,孩子……我们压到孩子了……”整个上身的重量,全落在胸膛上,遥辰差点喘不过气来,可弟弟不为所动,依旧强压在自己身上,他气得怒喝:“云凡你个笨蛋,什麽时候才会成熟一点?懂得体谅别人,不再由著自己的喜好肆意妄为?”
云凡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瞪大了无辜的眼睛,反驳:“三哥你什麽时候才能洒脱一点?主动给我张开双腿?我没时间跟你耗!韶华不为少年留,你懂不懂?”
一语刚毕,车厢内,沈寂如死。
他只是陈诉事实,语气中无丝毫悲伤之意。虽然阳寿将尽,但人世间既没有他在意的东西,死亡对他来说,就像睡眠一样自然。
哥哥终於不再乱动了,很好!
云凡信手拿过床头一只鹅毛软枕,垫在遥辰胸下,减轻了他胸部所受的压力。抽出菊口里的手指,云凡卸下自己的长裤,掏出压抑了良久,青筋暴凸的分身,对准哥哥的穴口猛地一送,插得遥辰一声长吟,听得人酥麻了骨头。
“好紧啊……哥……真舒服……”
云凡仰头喘息,胯下挺进,继续入。他以为哥哥也会跟自己一般,尽享云雨之乐。殊不知,一双清明的凤目,已氤氲了伤心欲绝的泪光:“凡儿……我们还有时间的……还有时间……只要你放弃一统天下的霸业……”
56
“不可能!”云凡一口回绝,胯下动作并未停歇。“那是我的使命,除非我死,否则,决不放弃……呜……三哥,你放松一点,里面太紧了,我进不去……”他急喘了几下,腰躯畜足了劲,奋力一顶──
“啊!!!”遥辰崩溃般的惨叫,头颈高仰,两行清泪顺著脸颊流下来,说不清是因为身上的痛,还是心里的痛。他紧咬牙关,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凡儿……你的使命……到底是由谁决定的?你为何……偏要……把这个重任往自己身上揽?”
云凡不理他,只顾全神贯注往甬道钻探。行云历雨,何等愉悦?理应全情投入。偏偏哥哥不解风情,硬要问些不及边际的问题。
遥辰不肯罢休:“凡儿……你回答我!不然……我……我不让你……呃……不让你……”
“不让你进来”这种露骨的话,在他的思绪还维持著一丝清明的时候,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就算他没有明说,云凡也听得明白。径里的媚肉猛烈收缩,团团裹住了进犯的利刃,又夹又绞,就是不让它继续入。
“三……三哥……”
这哪里是拒绝,分明就是挑逗。龙根在里面被侍侯得舒爽无比,云凡头脑一热,整个人轻飘飘地打颤,差点精关失守泄了出来。尝到了趣儿的他,得寸进尺,扶著哥哥的腰肢,把他的身子翻过来,仰躺在床上面向自己。
“啊啊……”硕大无朋的龙根,在秘穴里打著转儿地摩擦了一圈,酥痒钻心,遥辰禁不住激越呻吟。
云凡捧起哥哥的俊脸,野狼般欺上去一轮舌吻。
“嗯……啊嗯……呃……”两人带著鼻音的呢哝,把情欲推上顶峰。
激吻过後,云凡用舌尖舔著哥哥落下腮帮的涎液:“哥,要是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打算怎样奖励我?”
这是唯一劝服弟弟留下来的机会!
遥辰刻意把後庭的关口松了松。本是两厢较劲,争持不下的困境,因其中一方的退让,打破了平衡。云凡只听见“滋”地一下粘绵水声,身体前倾,龙根居然又往哥哥的挺进了几分。灭顶的快感害他眼前金星乱冒,差点失态地尖叫出来。
遥辰的双腿,破天荒地主动缠绕上了弟弟的腰,轻柔磨挲,极尽勾诱。“就算你不说,我也懂得你的心思。”他脸上泛出一个凄美温婉的笑意:“跟我回去吧,凡儿。人生苦断,时间用来快活已是不够,何必浪费在孤独漂泊的征途上?你要平定四海的宏愿,哥哥答应你,日後一定帮你完成。只要你回到我身边,这个身子,随你喜欢怎麽玩弄都可以,我不会再有任何怨言。”
“随我怎麽玩弄都可以?”云凡心动了,眯著眼斜睨著哥哥,嘴角孕著莫测高的浅笑。指尖滑过遥辰的脸,颈项,胸膛,腹部,最後在不盈一握的玉茎上收拢。粉藕似的颜色,在自己轻巧的套弄下,渐渐变,哥哥的喘息也益发浓重:“不不……你住手……别……别再摸那里了……啊……”
遥辰胸部一挺,身子绷紧像一把弓,猛地释放出精华,尽数喷洒在弟弟手中。
云凡把满布精液的手指,塞进他的嘴巴里,得意笑道:“三哥文韬武略,样样都比我强,但若论这床上功夫,你还是太嫩了。”炫耀似的,身下突然地顶弄了两下,手指强压著哥哥的舌头,把他的惊呼统统堵在喉咙里,“怎麽样,三哥?即使我不答应你的条件。这个身子,我仍然可以肆意玩弄。你又能奈我如何?”
火红的发绳,反绑了哥哥双手之後,还余很长的一截。云凡拾起来,贴著哥哥的股沟绕到前方,在他疲软的根部缠了数圈,打上一个坚固的双飞蝴蝶结。“精液射得太多,对哥哥身体不好。”他这般说著,又伸手取走遥辰背下的羽毛软枕,想要用它垫高遥辰的腰臀,方便自己进出。谁知一碰那枕头,发现上面湿了一大片,沈甸甸的。云凡取来一看,只见软枕湿得几乎滴下水来,奶香四溢。
这是──哥哥的乳汁?!刚才对著哥哥的下体一轮猛插,当然会刺激他泌乳。而自己居然……居然後知後觉,白白浪费了那麽多……呜……
欲哭无泪的云凡,只好扔掉枕头。眼前的问题,是如何才能制止哥哥珍贵的乳汁外泄。眼珠子骨碌一转,主意又打在了那条发绳上。
缚在遥辰分身上的绳子,末端尚有留空,云凡把它拉上哥哥的胸部,拴在他一颗乳头,系了个结实的活结,封锁住乳汁外溢的出口,然後拉直绳子,横过他的胸膛,以同样的手法,再牢牢绑紧另一颗,末了就往下拉,束缚在哥哥欲望的顶端。
遥辰白瓷般的胸腹上,由火红的棉绳连成了一个紧绷的倒三角……
“你──混帐!”眼看著弟弟在自己身上的胡作非为,遥辰大为震怒,腰肢乱摆一通,依然难逃厄运。云凡下手很重,两颗乳头都被绑得充血,分身也被绳子拉得“抬起头”来。双手在身後不过略微挣扎,柔韧的发绳马上受到牵连。分身和乳头整齐划一地上下晃动,姿态极端淫靡,连他自己都不忍目睹。
云凡看了,色戒大开。扶著哥哥的腰,开始新一轮的冲锋。急促的律动,哥哥的两颗红彤彤的乳头,在自己眼皮底下很有规律地一颠一颠,乳房又逐渐丰满,云凡口干舌燥,浑身血液都涌向了下身,那话儿越胀越大,上面青筋突突狂跳。云凡不顾一切地入,再入……径里蜜液泛滥,被侵入的利刃挤得飞溅,亮晶晶的银丝,顺著哥哥的股沟淌落,布满了他两边大腿。云凡还觉得不够,抱起哥哥的身子,把他重重摁在自己的龙根上。
“啊──!!!”遥辰引颈痛呼,檀口大张,根本顾不上嘴角滑落的涎液。他的小腹,几乎被弟弟的利器贯穿了。“不要……啊……啊……云凡!你放开我……不行……这样子……很痛……痛……啊啊……”
凤目水光潋滟,俊脸酡红,英眉紧蹙,行云流水的秀发,直直地垂落在身後,像一件黑丝绒披肩,覆盖在两人身上……美人如玉,无端惹风流!叫人如何舍得放手?“不!我早说过,我不会停下的!”云凡呼呼地喘著粗气,抬头安抚似的亲吻著哥哥:“只要你乖乖臣服於我,我给你整个江山社稷……”他在遥辰耳边,低喃著许诺,然後,就看到了哥哥眼角落下晶莹的泪──
“没有你的天下,对我又……有何意义?”遥辰低下头,与弟弟前额相抵。“人间何事长离别?人间无寄相思。凡儿,你天性悲悯,怜爱世人。可你为何,就是不肯把爱分一点给我?”
云凡心口一窒,颜姬的诅咒於耳边回响不绝──
白龙,他日你转世为人,如若动了凡心,所爱之人必然下场凄惨,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我不是不愿意,我是不能!你懂不懂?笨哥哥,我的爱会害死你的!像我这种冷酷无情的人,哪一点值得你真心相待?现在这样子不好麽?你用身体给我带来欢愉,我许你一个浮华盛世……”
“我不要!那不是我想要的!凡儿,你心怀天下,可我不一样。我的世界很小,心心念念的,也只有你一个人。我……”
“不必多说了!”云凡断喝一声。“我心意已决!我不会爱你,也不会爱上任何人!”话锋一转,他冷笑:“遥辰哥哥,是否我以前对你太温柔了,才让你心存妄念?”
喜怒无常的帝君,翻脸比翻书还快。下一秒,温情脉脉的气氛荡然无存。
云凡抽出分身,将遥辰的身子往床上狠狠推倒。
双手被缚在身後,遥辰无法缓冲坠势。就在身体重重跌落床上的一瞬间,他只觉胸口一阵剧痛,两眼发黑,一口腥甜的液体自喉间喷薄而出。可云凡连喘息的时间都不肯给他,强行掰开了他的嘴巴,将自己的龙根挺进他喉咙,那口鲜血被堵住,他只得忍痛咽下。
任哥哥拼命摇头拒绝著,神情哀凄地恳求著,可云凡依旧不管不顾──
狠心些吧!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只要恶劣地糟蹋他的心意,粗暴地奸淫他的身体,哥哥应该很快就会死心了?
“动!快给我动啊!”云凡拉扯著遥辰的长发,逼他吞吐自己的巨大。
利刃直直戳到喉顶上,遥辰几欲呕吐,强压下恶心的感觉,还要小心让自己的牙齿避开弟弟的分身,唇舌酸软不堪,食道被火热的利刃撑大,导致呼吸不畅,就在他快要窒息的当口,嘴里的分身猛地一抖,一口腥液直接喷进他的食道里。然而,泄欲之後,龙根并没有软化,云凡却抽离了他的嘴巴。
“真是淫荡啊!只是插你的嘴,你这对奶子也会涨大!”他戏谑地调笑,双手铁钳似的往哥哥浑圆的双峰上一抓──
“嗯……”遥辰痛得眉头锁。
云凡将两边的玉乳聚拢起来,利刃插进哥哥的乳沟里,用双乳夹紧,快速在其间穿梭。遥辰被他折磨得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沈默地承受著胸前的摧残,他始终不肯相信,此刻在自己身上施虐的人,是自己心爱的弟弟,是那个一直被自己放在心尖上宠溺长大的弟弟。凤目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只能呆滞地,干涸地,悲伤地看著身上的人……眼前闪过一道乳白……
云凡将精液颜射到哥哥脸上,目光始终离不开手中高挺的雪峰。“很大了,天!居然这麽大!”他由衷赞叹著,哥哥的乳,及得上一个发育中的幼女,因里面畜满了奶水,摸上去非常柔软,松开手,随著马车的颠簸,乳波荡漾。云凡舔舔嘴唇,对里面甜美的汁液充满向往。他按捺不住,再一侵入遥辰的穴,狠命地耸动,不断刺激哥哥的下体让他继续泌乳。
“啊……啊……啊……”遥辰无意识地哀叫著,双峰鼓胀,上面的皮肤被撑得透明,能清晰看到底下青色的血脉。後庭也被弟弟操得松弛,红白交杂的液体失控地流了满床。
云凡奸红了眼,陷入疯狂状态的他,又将哥哥抱坐在自己身上,直立的体位,乳房晃动的幅度更大了,乳首红肿得简直跟两颗椭圆的紫红葡萄一样,飞快地上下颠颤……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有个念头,在遥辰心中一闪而过──是不是,非要把他的羽翼折断,让他再也无法振翅高飞,哪里也去不了了……才是唯一的,把这心野的孩子长留在身边的办法?也许吧……
57
夕阳西沈,天光泯灭,到了一天里日月交替的时分。风雪中疾奔的马车,已行进了大半的路程。
纵欲後的云凡,疲惫地伏在遥辰身上,静心调息,以平复体内狂乱的情潮。待他赤红的眼睛,重新恢复惯常的清明,头脑也跟著清醒了,才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哥哥如今有孕在身,自己居然一点都不怜惜他羸弱的身体,还把他奸得遍体鳞伤……云凡急忙退开,不敢再压著昏迷的遥辰。
向来冷傲自持的哥哥,竟放下尊严,对自己说出“这个身子随你喜欢怎麽玩弄都可以”这种话,只求自己不再飘零远征,回到他身边,只要一想到这里,云凡就满心愧疚。哥哥把一颗真心毫无保留地奉献到自己面前,却只换来一顿残忍的凌辱和强暴……
三哥,你大概不会原谅我了吧?
云凡不无难过地想。
床上昏迷的遥辰,仍然摆著最初那一副淫乱的姿势,胸脯高挺,双腿大张,被侵犯过度的後庭,就算没了充塞物,仍不知羞耻地绽放著,粘稠的液体汩汩地自里面流出来。瓷白的肌肤上,尽是泛红泛紫的瘀痕,被种下了一身瑰丽的情。他的头脸,胸腹,大腿,满布精液,嘴角还流淌著一丝白浊……谁会想到,在朝廷上叱吒风云的三王爷,竟被蹂躏得比一个群交的妓女还凄惨?
看著昏迷的哥哥,云凡心里很痛。这种痛,是陌生的,却又很清晰的,不容他否认,不容他漠视,真真切切地驻扎在他心里,挥之不去,叫他害怕。
哥……我是……不得不对你残忍的……
他解开了遥辰身上的所有屈辱的捆绑,用茶水润湿了一块纱巾,小心翼翼地帮他清理了一遍。完事之後,再自马车的暗格里,取出伤药。看著眼前横陈的玉体,云凡一时竟下不了手。此时的哥哥,模样虽然凄惨,却仍难掩一身风情,绝色人间。而他身上的伤,又都伤在极为敏感的地方。云凡咬牙切齿地警告自己,哥哥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自己万不能再在他身上一呈兽欲!
坚定了决心,他用手指挑了点药膏,涂抹在遥辰的穴里,一接触到那如丝的柔滑,云凡的脑袋条件反射地忆起了里面的温暖紧窒,销魂无限,下身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行!不行!不行──
他一手拼命拍打自己的脸,另一手慌乱地给遥辰後庭的创口上药,沾药的手指里里外外猛捅几下,动作粗暴得,让昏迷中的遥辰喃喃痛呼:“嗯……不要……不……嗯啊……”云凡一听,下身火速发热,他忍得很难过,几乎要抱头痛哭:哥──求求你了,别再考验我的定力了……呜呜呜……他匆忙把药膏乱涂一通,然後飞快把哥哥敞开的双腿合拢起来,免得自己一窥见那诱人小穴,又起色心。
遥辰身上,被云凡仔细地抹了一层芳香的药膏,迅速消肿止血。最後,只剩两颗紫红的乳珠没有上药了。
冬天的夜晚,来得特别早。马车顺著官道,一路朝皇宫的方向驶去,路上昏暗,只能隐约见得两旁的秃树。马车里,镶在车顶的数颗夜明珠,齐齐发出柔和的光线,照得四周一片宁和安详。
云凡还在苦苦思索著,到底要不要给哥哥的乳头上药?
乳房的奶水已被吸净,回复了平坦,但药膏本性辛辣,涂了上去,难免又会刺激哥哥泌乳。那时候,云凡想,自己是否要帮哥哥把乳汁吸出来?医治创伤的外用药是禁止内服的,但如果不帮哥哥吸乳,他又会胀痛难受……
云凡一边头痛著,一边自旁边的衣柜里捡出一件月白直衣,给遥辰穿上。两颗红肿挺立的乳头,把薄薄的衣衫撑了起来,遥辰胸前,露出极为养眼的两颗凸点。饱经摧残的乳头,要它们自然消肿恐怕不太容易。偏偏三哥脸皮又薄,若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双乳成了这副妖冶模样,不恨死他这个罪魁祸首才怪!云凡叹了口气,只好轻轻撩开他的前襟,用指尖沾了药,万分轻柔地点了上去……
遥辰浑身一震,胸部传来的痛楚,让他难受得拧紧了眉头。身上很冷,体温不断被周围的冰冷吸走。他累得只想沈睡,可耳边却一再回响云凡的那句拒绝──
“我不会爱你!”
自己委曲求全,仍换不回弟弟的一丝眷恋……是自己做错了麽?一直以来,为了凡儿的成长,自己不惜假意冷面,让两人日渐生分,从而充当他的对手,逼他时刻周旋於自己精心设下的重重阴谋之间,逐步强大起来。凡儿也很争气,终於不负众望,长成一位独当一面的明君……虽然成就了弟弟的雄心,却把他推离了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自己到底又……悔不悔?
凡儿,我毕竟不是圣人,也并非世人所想的高洁。我的世行事,也是有私心的。希望你终有一天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能既往不咎,能稍微地,爱我一点……可是……可是得到的,只有你一声断然的拒绝!凡儿,你让我……情何以堪?
既然得不到想要的,那不如,就从此永坠黑暗吧……
“呵呵,这就是小五看上的人?”一把轻蔑不屑的声音自黑暗中响了起来。“模样倒是不错。可惜啊,人类的身体还是太娇弱了。看,我只要再用点力气……”
什麽人?!
58
遥辰惊醒,张目四望,周围一片混沌,茫茫不辨前路。他脚不触地被悬在半空中,失去行动的自由。身上不知缠绕了什麽东西,冷冰冰的的触感,就像裹著了一张蛇皮,那东西有生命似的,蠕动著逐渐收紧,勒得他浑身骨头咯咯作响。
诡异的空间里有一种绝对的存在感,却不像人的气息。遥辰心念万转,来者不善,且力量不可测。擒了自己,也不知意欲何为?於极端不利的被动境地,如果自己贸然出手,实为不智,倒不如静观其变一段时间,或许能找到些头绪。
那把傲慢的声音再响起:“没想到,凡人的忍耐力还挺强的嘛,我都快把他的骨头掐碎了,这人竟能一声不吭。”话里尽是嘲弄之意。
“敖炎,住手!”黑暗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这人是用来引小五现身的,别伤了他。”这人明显要比第一个说话者沈稳重,颇有主帅风范。
第一个人马上不甘地顶了回去:“瞧你那副怕事的样子!敖清,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白龙那小子的拽样!有本事的,他把人从我手中抢回去啊……”
白龙?!遥辰心下一惊。
“你们别争了!”第三把声音加了进来:“龙母娘娘命咱们四人前来人间一趟,是为了帮小五忆起天庭的事情。炎,你快把人放下吧。小五很重视这个人,你若伤了他,又不知会惹出什麽事端了。”
重视?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遥辰明显感到身上的枷锁又收紧了几分,简直恨不得将他拦腰勒断似的,遥辰不由得暗自苦笑:这第三个人,声音听起来还有些稚嫩青涩,竟是个笑里藏刀,杀人於无形的危险家夥。
果然,第一个人被激得更怒了:“白龙那小子又冷又傲,连天帝的女儿都看不上眼。哼,我才不信他会把区区一个凡人放在心上。”
“敖炎你少安毋躁,小五是否在意这个人,很快就能见分晓了。”最後一把声音玩味十足,像万分期待一场好戏上演:“嘿嘿,龙母娘娘旨意什麽的,我可不管。这趟下凡,我只想来瞧瞧小五转生为人的模样。哎呀!”他煞有其事地兴奋大叫,像个孩子似的蹦来跳去,声音上下窜动:“我好期待啊,好想快点看到他!”
“嘘!别吵,他来了。”敖清一声示下,众人噤声。
虚空中,走出了一个人,牵动遥辰一阵心疼──云凡!
四海龙神逐一现出真身。
青、红、金、黑──混沌的异度空间里,四条巨龙鳞躯款摆,目光如炬,注视著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人。
“小子,来得挺快的嘛。怎麽,心疼这人?”红龙敖炎扬了扬前爪上捉牢的凡人。
云凡一脸平静:“放开他,有事就冲著我来,何必牵连无辜?”
黑龙兴冲冲地窜了过来,围著他打转:“啧啧,小五,你当凡人的样子也很可爱啊。不过,我还是喜欢以前的你,比现在漂亮多了。”
云凡不管身边这只废话连篇的苍蝇,桀骜不羁的目光,只落在红龙那只爪子上,黑眸中银光闪动:“放开我哥,然後滚回天上去。这里是我管辖的领地,由不得你们在此放肆!”
“什麽?你哥?”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红龙夸张地仰天大笑:“我没听错吧?才做了几天凡人,你就忘记根本了?好好想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兄长?别乱叫一通!”说罢,蓦然收紧前爪,手中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凡人,立刻痛得哀鸣。
“别碰他!”云凡暴喝一声,披肩的黑发,隐隐无风自动。
黑龙一见他动怒,高兴尖叫:“哎呀,没想到小五你万年寒冰似的脸,居然会露出这麽有趣的表情!”他飞到红龙旁边,把自己墨黑的龙尾亮出来,来回扫弄著遥辰的胸部和胯下:“小五,你到底是真的心疼这个人呢?还是你只想独占这副曼妙身子,不愿他人染指?还是,这人留著,对你日後还有用,你舍不得让一枚有用的棋子过早地毁在他人手上?”
这番问话,锋利如刃,直剖云凡的心意,他久久沈默不语。
“没想清楚?哎,没关系,你慢慢想。等你有了答案,我们再考虑放不放他。”黑龙嘿嘿一笑,依旧用尾巴刺激遥辰敏感的部位。受孕的身子,经不起挑逗,遥辰避无可避地生生承受著,不肖几下磨挲,分身已悄然抬头。黑龙又惟恐天下不乱地嚷嚷:“哟,就算被强迫,也会产生欲望,这人还真是淫荡!”
见弟弟直勾勾地看著自己,始终不发一语。心碎的遥辰不愿弟弟为难,更害怕自他口中说出真实的答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凄然一笑,仰首闭目,身後乌丝轻柔拂动,几缕青光,了无声息地绕上了红龙的脖子,化作切石断金的利器。凤目再睁开,眼底已是一片置生死於渡外的淡漠,操控发丝的右手,五指猛地一收!
不出所料,用於攻击的发丝,瞬间尽数断裂,如残蝶断翅,纷然飘下。
“大胆凡人!竟敢妄图弑神?”龙神大怒,目欲喷火,眼看尖锐的龙爪就要撕裂那单薄的胸膛。
“慢!”云凡大喝一声,脚下轻跺。四周的黑暗旋即被驱散,豁然开朗,转眼间变换了一幅不可思议的海底光景。
头顶的阳光,穿透海水,投下金光万道。冰蓝色的水晶簇长得遍地都是,小如竹笋,大如擎天巨柱,晶光璀璨,美轮美奂。海水碧蓝澄清,温暖平静,偶尔有微波荡漾。人置身其中,呼吸依旧,但微感浮力,奇妙无比。其间,还有缤纷多姿的海底生物,叫人看得目不暇接──圆滚可爱的水母汲汲上升,七彩狡猾的鱼群遨游穿梭,瑰丽的珊瑚随著水波摇摆……这诺大的海底世界,热闹非凡。
这是──结界?!什麽时候的事?
几位龙神脸色大变。青龙嘴一张,一口试探性的仙气,朝著云凡劈头盖脸地袭去。
“凡儿!小心──”
哪知云凡躲也不躲,站定在原地,张开手臂,任由那团青色的仙气穿身而过。仙气散尽,竟不见了帝君的身影,众人面前,立著一个白衣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容姿极美,气韵凛冽。让人观之,不由得屏息静气,神为之夺。
青龙言:“你果然已经觉醒,白龙。龙母娘娘为了你的事,甚是挂心。时间所剩不多,你为何不尽快找到颜姬,求得原谅,再重返天庭,免遭魂飞魄散之劫?”
与云凡咄咄逼人的霸气不同,白龙对任何人都温雅而疏离的。
“在下的事,有劳诸位大人费心了。”他拱手行礼:“请诸位代为转告龙母娘娘,白龙自知罪孽重,辜负了颜姬的情意。但在下只愿当个普通凡人,无意再踏足天庭半步,恳请龙母娘娘能够体谅,放任白龙在人间了却余生,白龙将不胜感激!”
“白痴!”敖炎急得上前一步:“你难道不怕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白龙摇头,对他伸出双手,诚恳道:“请大人把遥辰哥哥还予在下。”
59
话音刚落,遥辰但觉眼目一,强加在他身上的压力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暖轻柔的怀抱。敖炎看著空无一物的前爪,勃然大怒,正欲发作,却被白龙脸上温柔的神色吓得一下子忘了恼火。
白龙伸手稳稳接过凌空飘落的清瘦身子,紧紧护在怀里,满脸担忧地询问:“哥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一手搂过遥辰的肩膀,让他偎著自己,另一手抚在他胸前,想要拉开衣襟察看他身上的伤,
遥辰怔怔地看著眼前白发银眸的孩子,有些不知所措,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前襟。
白龙见他略带警惕的眼神,也不勉强,只朝他淡淡一笑:“对不起,让你受苦了。”说著,捧起遥辰的脸,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把一口冰蓝色的仙气吹进他嘴里。白龙不知他究竟伤著了没有,为了保险,还是决定先喂他一口仙气,有伤疗伤,没伤就当强身健体兼养胎。仙气渡了过去,他又故意在两片柔软的唇瓣上流连一刻,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然後冲著依旧於愣仲状态的遥辰,甜甜地笑起来:“没事了,你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眼前的容颜明明全然陌生,却又给他无限亲切的感觉。“你……”遥辰困惑地开口:“孩子你……究竟是谁?”白龙吗?还是……云凡?
“我不是孩子了,笨哥哥。”
这句话是云凡小时候常挂在嘴边的,如今被这孩子随口说来,竟勾起遥辰满腔柔情。小家夥撒娇似的,用头蹭了蹭他鬓边:“我天岁十五。天上一天,人间一年。用凡人的时间计算,我已是活了五千多年的龙神了。我看著你出生呢,哥哥。盼了这麽久……真好,你终於长大了!”
这颠三倒四的话,听得遥辰一头雾水。
几位天外来客更是看傻了眼──底下那个旁若无人、情意绵绵的家夥,真的是他们认识的白龙吗?是那个面无表情,就算面对天帝陛下,也依旧我行我素,冷冰冰没有一点好脸色的白龙?
见哥哥苍白的脸终於恢复了一点血色,身上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白龙放心了。他转过头,看向一直被自己凉在旁边的几位故人。面对四海龙神,他又是截然不同的另一副面容态度──老练世故,疏远淡漠,彬彬有礼。
“诸位大人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没必要再长留人间,请诸位尽快回天庭复命吧。”他摊开右手,掌心中央射出耀目银光,一个咒文复的阵法逐渐成形。与此同时,地上也勾勒出相同的阵式图案,银光将四位龙神团团包围,还未等几人有所反应,龙身已开始崩析消弭,被强行驱逐出境。
“烦死了,就算在梦里,也不想见到他们几个。”眼见已无外人在场,白龙立刻又变回了那副不正不经的调调。
这是梦?
遥辰有些恍惚,刚才红龙加诸在他身上的痛,那麽真实清晰,他……难道只是在做梦吗?遥辰看了看四周奇妙的景色,低头问白龙:“这里……真的是梦境吗?”不是他的错觉,那孩子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神色,竟跟某人如出一辙。
周围的景观开始变化,空间无限扩大,上不著天下不著地。两人被温暖的海水簇拥著,失重地漂浮著,毫无所依,却又感到无比宁静和心安。
“好了,这下再也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了。”那孩子扑到他身上,漂亮的脸蛋挨著他的胸膛磨挲片刻,然後抬眼对他媚惑轻笑:
“遥辰哥哥,欢迎来到我的水晶宫!”
几根碧绿海草,自四面虚无中窜了出来,卷住了遥辰的手脚。
孩子伸出粉红舌尖,舔了舔嘴唇,用看著山珍海味的垂涎眼神看著他:“终於给我抱到你了,哥哥。”他响指一敲──
“啊……”遥辰一声惊呼,几根海草突然把他拉得四肢大开。“你你!!”先前的疑虑顿时一扫而空,这混帐的小色鬼,不是云凡还会是谁?!
白龙兴高采烈地压了上去,手脚并用。膝盖对著遥辰袒露的私,轻轻顶弄了几下,如愿地让这矜持的人儿气息紊乱。双手也剥开了他胸前的衣服,再拥紧他的纤腰,嘴巴在那片雪白的胸脯上,轻啄不已,印下春雨般细密的浅吻,滋润著两颗含苞待放的蓓蕾,然後,满意地听到哥哥发出春心难耐的柔媚呻吟。
“啊……啊哈……你……这种事情……不……”
“对不起了,哥哥,我又要任性了。”
海草把遥辰两条大腿几乎拉成一字型。对著那敞开的身体,白龙胯下使个巧劲,分身准确无误地,“噗”一声捅入了遥辰的穴中,长驱直入,瞬间填满了幽的甬道,凹凸嵌得丝丝入扣。
“啊……”迷迷糊糊地,後庭又被插入,屡经调教的身子,已浪荡得不象话,没有丝毫排拒地全盘接纳了侵犯。
“白龙……你这孩子……怎……呃嗯……怎麽可以……”
“我不叫白龙啊,我有名字的,哥哥你快喊!喊我的名字!”他催促著,动作益发剧烈。
遥辰觉得身体被冲撞得,快要散架了:
“云……云凡……凡儿……啊……慢点……啊啊……”
“再喊!你继续喊啊!我喜欢哥哥喊我的名字!”
“凡儿……凡儿……舒服……那里……好舒服……嗯啊……我……爱你……啊……好……爱你……”
两人的喘息和呻吟交叠在一起,在声声爱语中,白发银眸逐渐消退,云凡渐渐变回黑发黑瞳的凡人模样。摸索到哥哥的手,与他十指紧紧相扣。凭著记忆,找到了哥哥体内的最圣洁敏感的一点,用尽全力往那上面一戳。
“啊────”
两人激昂呼叫──
云凡把浓浓的爱液尽数灌注在哥哥温暖的身体里。遥辰则释放在两人紧密相贴的胸腹间。
诺大的空间里,只回荡著激情未却的低喘声。
平复情欲後,云凡怜惜地捧起哥哥的脸,跟他算旧帐:“你这个傻瓜,刚才为什麽要攻击红龙,故意气恼他?那家夥差点要了你的命!你为什麽要自寻死路?为什麽不好好珍惜自己?”
遥辰疲倦地闭起眼睛,没有回答他,眼泪却漱漱地往下掉。
看著他的泪颜,云凡心都痛了,语气也软了下来,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哄著:“哭什麽?有话就好好说嘛。”接著,又不知死活地咕嘟了句:“自从三哥有了身孕之後,越发像个娘儿们了,动不动就以泪洗脸……”
遥辰一听,愁情尽消,气得凤目大睁直瞪弟弟,把他瞪得一哆嗦。要不是手脚被绑,他早把这没心没肺的臭小子打成猪头了。
“你!你敢这样说我?你这……你这……”他气得想笑,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什麽骂人的好词,怒火冲昏脑袋,他索性豁出去了──
“黑龙那个问题,你打算怎麽回答?你说,你到底对我抱著怎麽样的心思?你是迷恋这个身体呢,还是纯粹只把我当成棋子,用完即弃?”
遥辰直视弟弟,眼睛眨也不眨,任由泪雾模糊了视线,他今天非要他亲口给个答案。
有时候,自己明明可以感觉到云凡沈的情意,以为两人终於能靠近一点了,可转眼间,又被他莫名其妙地推得老远……
云凡抱著哥哥的腰,把脸埋进他胸膛,想故计重施,用撒娇来蒙混过关:“遥辰哥哥……”
“别跟我来这套!”
遥辰大喝一声,震得云凡耳朵嗡嗡作响。他只得噤声,在暗地里叹口气,看来哥哥今天是铁了心了。可是,哥哥想要听到什麽答案?朦胧不清的心情,就连云凡自己,也都还没弄个明白。思索了半天,他只能歉意地说:“对不起,都怪我,害你伤心难过……”
“我不要听这些!”
“哥!你先别恼,听我说。”云凡拥著他,手指顺著他长长的秀发,触感冰凉,比最好的锦缎还要柔润光亮。
“人间的爱恨情仇,我不懂。自出生以来,我从没爱过一个人,也没恨过一个人,所有的人和事在我眼中,都像是棋盘上的较量,没有感情可言,只有输赢。可是,三哥你……”云凡停顿一下,才用无比坚定的语气继续说下去:“其实我也很想回报你的心意。可是我却不能。我是被诅咒的罪人,我不能害死自己最爱的人。所以我不能爱你,我必须约束自己的心。对不起,哥哥,请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你原谅我。”
遥辰感到下体一空,弟弟已抽离了分身。
“我走了,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说完这句话,云凡便转身离去,与上离宫的时候一样,走得决然,没有丝毫留恋。
“不!凡儿,你别走!”遥辰想追上弟弟已然远去的身影,无奈手脚被缚,无法挣脱,他急得大喊,“云凡你回来!你想去哪里啊?云凡──”
蓦然睁开眼,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梦!
各种感观逐渐归位,遥辰抬起手,揉了揉疼痛欲裂的额角,发现自己依旧躺在那辆疾驶回宫的马车上。
刚才那个……果真是梦麽?
他朝身边的位置瞥了一眼,刚好看到云凡翻身下床,正欲离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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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凡!你给我站住!”
身後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吓了云凡一大跳。他回头,只见原本熟睡的哥哥,不知何时醒了,还一个劲地往床下冲,又笨手笨脚地被床上锦被一绊,结果狼狈地滚落下地。
遥辰只想拉住弟弟,不让他离去,匆忙间什麽轻功身法都顾不上用了,眼看就要狠狠撞上地板。就那关头,他身子突然一轻,有点凌空漂浮的感觉,下一秒,云凡已冲到他跟前,一把揽住了他坠落的身子。
“你急什麽?!”云凡厉声责备,手下摸到了哥哥狂乱的脉搏,只好压下怒气,轻轻拍抚他的後背,舒缓他过激的情绪。
遥辰抬起头,看到了弟弟黑眸里,还来不及消散的星点银光,回想起梦里的情景,倏然心惊,他急急扯著云凡的衣服:“别走!云凡!你要去哪里?”
云凡被他问糊涂了,“我没想去哪里啊。”手指轻柔抚摸哥哥干涸的唇瓣。“看你的嘴干得都快裂开了,我才想去给你倒杯茶水……”邪邪的目光瞟向遥辰的胸部:“你失‘水’过多,的确需要补充些水分。所以我──咦!这是怎麽回事?”不看还好,一看才发现哥哥胸前衣服,潮湿了两滩水迹。再往下看,直衣的下摆全都敞了开来,哥哥两条光洁的大腿裸露在外,而双腿之间……居然……满布丝丝缕缕的淫液?
“你怎麽搞的?不是才刚刚给你清洁过吗?怎麽又湿成这样?!”
遥辰回过神来,顺著弟弟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体──“啊……这……”他急忙拢起下摆,遮住底下的无限风光,凤目含怨带嗔地瞪向弟弟:“还不都是因为你!”在梦里,这小子坏事也没少做。
“我?关我什麽事?”云凡很无辜地看著他,手臂分别穿过他的腋下和膝下,把他横抱起来放回床上。“之前我已经帮你弄得干爽利落了,还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你自己一觉醒来就这湿了这一身,怎能怪我?”他一脸坏笑地睨著遥辰:“哼哼,我说三哥你呀,肯定是做了春梦!”他的手不安分地探到遥辰腿间:“这种现象呢,学名叫梦遗。怎麽?现实中我还没能满足你吗?”
臭小子居然不认账?
“明明就是你……”遥辰还欲分辩,瞥见弟弟脸上的无赖痞笑,身下欲望一紧,被握住了,他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推开弟弟:“啊……你……你别再闹了!”
云凡笑得春风得意,下了床,走到一旁的桌几倒了杯温水,拿回来端到遥辰嘴边,喂他喝。“难道在梦里跟哥哥欢愉的人,也是我吗?”
遥辰缓缓喝下几口水後,干裂的嘴唇渐渐红润起来。云凡玩心又起,干脆拿过杯子,自呷了一口,再吻住哥哥的嘴,一点一点地哺给他。难得这害羞的人儿也毫无反抗地和他唇舌绞缠嬉戏,吻到激情,云凡又突然退开,欣赏著哥哥被自己吻得懵懵懂懂,意犹未尽的娇颜,然後呷口茶水,再喂过去……直到杯底朝天了,他张口咬了咬哥哥湿润的下巴,笑道:“哟,茶水怎麽全都漏到这里来了?”
遥辰这才清醒,难堪地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嘴巴,赶快转移话题:“你……你真的忘了梦里发生的事?”
“梦里的事?”云凡将空杯子放回桌上,奇怪地问:“哥哥梦里的事,我怎麽可能记得?”他翻身上床,坐到遥辰身边,“来,告诉我,你梦到什麽有趣的事了?”
遥辰仔细盯了弟弟片刻,不排除这精灵鬼有意捉弄自己,明知故问。可观察发现,这家夥一副好奇模样,完全不像在装无知。而梦里头的事情也著实诡异,跟他一说无妨。於是,他把思绪整理了一下,避重就轻地将梦境复述了一遍。
云凡听了半天,他老哥支支吾吾地,都没说到自己想听的重点上,他无聊得快睡著了。心里埋怨道:这笨哥哥,讲故事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催眠一流!
遥辰见他一盹一盹的,蓦地提高了声音:“臭小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云凡乍醒:“有,有啊!你刚刚讲到,小弟我大发神威,动了动指头,就将几个龙神赶跑了。是不是?”他眼睛一亮,来神了,追问:“那麽,赶跑了他们之後呢?又怎样?我们做了些什麽?”
遥辰脸一黑:“没有了!然後我就醒了!”
我靠!
云凡白眼一翻,有气无力地从床沿滑落到地面。
遥辰一手攥住他的手臂:“云凡,你老实回答我!你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吗?关於你前世的事情?关於白龙的事情?”
云凡回想了下,自己在帮哥哥清洁之後,也靠著床边盹了一会儿。但期间发生了什麽事,做过什麽梦,他真的没有任何印象了。至於白龙……记得跟少城主煦雅首交锋的时候,自己被他困在非天镜宫里,後来昏昏欲睡,神思游离在梦与醒之间,像是……看到了白龙与颜姬最後决裂的画面……
遥辰见他沈默不语,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凡儿……你是不是真的想起了些什麽?”
云凡嬉皮笑脸地讨价还价:“告诉你也可以。但我很想知道,在你梦里,最後发生了什麽事情?”
遥辰瞪他一眼,松开手不再理他,径自坐在床上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云凡突然听得床上传来一下湿湿的吸气声。他七手八脚地从地上爬起来,竟看到哥哥红了一双眼眶,像只小白兔似的。
“喂,你又怎麽了?开个玩笑而已,你哭什麽?”话没说完,衣领就被人一把提了起来。
“臭小子,你敢消遣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梦到最後,你说走就走,我真怕你会……你会……”
“一去不返?”云凡给他接上。原来哥哥惊醒後,拼命要拉住自己,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云凡心里一暖,张手将他拥入怀里。“听人家说,如果在怀孕期间,母体大怒大悲,情绪过於激动,以後生出来的孩子,会很丑。”
“你放屁!”
遥辰虽然嘴硬,私底下却赶快平复心绪,不敢再冲动。他没看见弟弟在背後得逞的奸笑,眉目弯弯的,像极了一只狐狸。
“我……我真的很担心。”他双臂圈紧弟弟的颈项,喃喃哀求:“凡儿,你留下来,哪里都别去了,好不好?就留在我身边……”
不!
留下来陪著哥哥,被他护在羽翼下,然後终结余生,一事无成?
云凡摇摇头。
“我答应你,一定回来。”他拉开两人的距离,看著哥哥的眼睛,起誓般的承诺:“无论天涯海角,我答应你,最後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死在你身边!”他抬起手,轻轻拭去哥哥断线般落下的泪。“别担心,三哥!你等著我,等我回来,等我把一个没有战乱的安世乐土,交付到你手上。”
看著弟弟意气风发的脸,遥辰只得垂下眼睑,藏住了满心的落寞。“哼,就怕你在外头玩得心野了,忘了回家的路。”
听他这麽说,知道哥哥让步了。云凡舒了口气,眉开眼笑:“怎麽会呢?有三哥在,我不会忘的。”
“那麽……你可要好好记住了──这个身体的味道!”遥辰褪下直衣,跪了起来,把弟弟的头紧紧压在自己胸前。“千万……不要忘了……”
云凡亲吻著那片柔滑温暖的肌肤,正满心感动著,谁知他老哥突然很没情调地蹦出一句:“如果你敢悄无声息地死在外头,小心我把你的皮扒下来,以後给孩子当尿布!记得你小时候老是……”
“你闭嘴!”云凡一把推开他老哥赤裸的身子,端起袖子擦嘴巴。“才刚给你身子上过药,苦死了!我现在不要亲你……”
这时候,马车消停了下来,外头有侍卫通报:“主子,到宫里了。”等了半晌没人回应,他又试探地询问一句:“主子?”
“知道了,你先退下。”
就算再不愿意,旅程也终归走到了终点。遥辰率先回过神来,他随便套上一件干净的直衣,然後拿过搁在一旁的厚实大氅,给弟弟系上。
“那你呢?”这御寒衣物,车里恐怕没有第二件了。
“我不冷,你先穿著吧。”
遥辰说著,便要下床,不小心扯到了身下的创口,痛得他皱紧了眉头。这动静没能逃过云凡的眼,他快步回到床沿,单膝点地,在哥哥面前跪了下去,拾起地上绣著金龙的锻面软鞋,套在哥哥足上。
“凡儿,你……”遥辰惊讶地说不出话,眼睁睁地看著帝君给自己穿上另一只鞋。
这番举动的含义不言而喻,云凡抬头对他轻笑,彼此心照不宣。三哥是他心中唯一承认的帝王,是他放心交付江山的下一任继位者。静默之中,他已传承了他的权利和责任。
云凡扬起床上的锦被,披在哥哥身上,将他卷个牢实,然後一把横抱起来。
“慢著慢著!云凡,你这是干什麽?”
“还用问,当然是抱你回宫啊。你身上有伤,不便行走。”云凡答得理直气壮。
“不行!万一被人看到了,这成何体统?你快放我下来!”
云凡不顾哥哥的挣扎,一脚踹开车门。
马车就停在寝宫门外,两旁跪满了前来接驾的侍从。
“你尽管放心好了,非礼勿视,谁敢多看一眼?”
果不其然,被他这麽朗声一说,所有人都低眉顺目,眼不斜视只敢盯著自个儿眼前那块地皮。遥辰见状也安了心,顺从地把头靠在弟弟肩膀上,默默无语,仰望天际。像这样相依相偎,难能可贵,谁忍心惊扰这一刻的温存?
雪不知何时停了,一轮朦胧圆月升到中天,看来已过三更时分了。
云凡大步流星地走进寝室,到了龙床上,他把怀里的人放下。这一路走来,不但没把遥辰冻著,还热得他出了一身汗。安顿好哥哥,云凡说:“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你也累了。趁著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赶快眠一眠吧。”
遥辰看著弟弟有些笨拙地给自己拽被子,问道:“你呢?你不如也等天亮了再走吧。”
“不了!我得赶回去,军队的死伤比预计要严重得多,很多善後工作要理。你快睡吧。”云凡指尖微动,点上了遥辰的睡穴。也许真的身心疲惫,床上很快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声。沈睡中的哥哥,仍像牵挂著什麽,轻蹙著眉,泪盈於睫。云凡俯身,吸吮著哥哥羽睫上的泪光,在他耳边低语:“别哭啊,别伤心难过,我一定会回来的……相信我,哥……”
走出寝宫,天高地阔。
遥遥前望,一人跪在地上,旁边立著两匹高头骏马。
云凡皱了皱眉,上前扶起那人,道:“子钥。”
紫眸在黑夜中闪动著清澈的光。子钥低下头,低低应了声:“是。”
见帝君没有上马,只是挽著流光的缰绳在夜色中漫步前行,子钥也牵了马跟在他後头。
此刻的天际,层云散尽,明月当空。
云凡一边走,一边轻声吟道:“玉露冷冷,洗秋空银汉无波,比长夜清光更多,尽无碍桂影婆娑……哎呀!”
子钥听他大叫,以为发生了什麽事,赶紧上前询问:“主上,怎麽了?”
云凡呵呵一笑,乘势握住他的手:“你瞧我,这大冬天的,居然念了首中秋的曲子。”他伸手拭去子钥发上残留的雪片。“天气这麽冷,你怎麽也跟来了呢。我不是吩咐过,让你不必随行,待在军营里面好好休息吗?”他可没忘记,自己昨天把人家折腾得厉害。
子钥不安地看了看帝君的脸色:“属下不放心主上一个人,所以……”
云凡似乎没有怪罪他抗命行事,只是笑著问了句:“子钥,是不是无论我去哪里,你都愿意与我同往呢?”他炯炯目光,利剑般盯著子钥,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像要探询最真实的答案。
而子钥直视著他,坚定地点头:“无论何,我都愿意陪伴主上,寸步不离!”
“是吗?”云凡笑笑,别开了脸,继续向前走著。他心里百感交杂,有些酸有些苦,也有些痛。手里也失了劲头,把子钥握得生痛,良久,云凡松开了手,翻身上马。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子钥,无论何,你我同行同止!”
他一勒马缰,流光立刻拔腿飞奔,眨眼之间把子钥远远抛离在身後。
帝君心明如镜──
如今紫月宫主心系自己,夜游宫不足为惧,甚至可以善加利用。一旦自己耗尽阳寿,撒手人寰,子钥他,不一定肯臣服於如诺新一任国君的统治之下。为了三哥日後治世的安定,夜游宫──留不得!当日给子钥服下的毒药,是一味极其狠毒的蛊毒,与自己生死与共。只要不给他解药,等到了自己命绝之时,无论子钥愿意与否,都只能和自己黄泉相伴了。
情色天下──番外之白龙和颜姬(1)
神女彩颜是天帝和天後娘娘最小的女儿,掌管天上人间的颜色。她心情好的话,天地间便五彩缤纷,绚丽多姿,要是她不高兴了,万物马上黯淡无光。因为她是麽女,又长得少有的精致漂亮,所以得父母宠爱,众神都尊称她为颜姬。
事情发生在一个很平常的早上,那天,小颜在她的实验室里,准备制造出一种可以代表爱情的颜色。她管辖的人间区域是很先进的22世纪。人类进化到了那个年代,科技高度发达,物资也相当丰富,世上早已消除了贫穷和饥饿,因为穷人都死光了,而人类的意识形态,也逐渐跟神相似。因为自身力量已足够强大,不再需要依赖他人生存,久而久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非常淡薄。爱情,更是几乎不复存在。所以,小颜千辛万苦才收集到了一丁点硕果仅存的爱情能量,准备用来炼制一种比苹果绿更美好纯净的色彩,来唤回世人对情爱的向往。
万事俱备,在她正准备将最後的爱情能量加入试验溶剂里面的时候,好朋友凝香,顾名思义,她就是主管香气的小女神,火烧屁股地破门而入,拉直了脖子喊:“小颜──大新闻啊──”
小颜被她一吓,一时乱了手脚,自己都不知把什麽倒进了试验溶剂里面。眼看功亏一篑,她气得大叫一声:
“Shit!”
手里的试管立刻回应她的命令,发生反应。“轰”地一阵烟雾过後,这个世间上自此便有了“鸭屎绿”这种颜色。
换了平时,凝香一见她拉长脸,早就百宝尽出地上前哄她了,可今天,老友特别迟钝,压根儿没发现自己闯了祸,还在一旁迳自兴奋地大嚷大叫,拉著她的手臂拼命摇:“你知不知道,消息已经被证实了。龙母娘娘她……”凝香额角全是亮晶晶的汗水,气喘吁吁地咽了咽口水,继续用高八度的小鸡声音怪叫:“龙母娘娘真的怀上了第二胎了!”
“What?!”这一,连小颜都惊愕得声音走了调子。
人神共知,天龙一生只会孕育一胎,一胎产四子,分管东南西北四方海域,这是天宫有史以来的法则。在多年之前,龙母筠泣已产下了四位龙子,算算年纪,那四位龙子比颜姬还要年长。而如今龙母再度怀孕,实在是有违天理。这个触动根本的龙胎,不知是福是祸,让一直以来习惯於严守天规戒律的众神,不得不严阵以待,仔细商讨应对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