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研究古布帛,她乘坐时光机来到唐都长安没想到却身陷在这上下不得的窘境无助地扯喉大喊,却只引来一脸冷冽的他听闻他是个出了名的柳下惠,天生讨厌女人想不到相识第一天居然就夺走她的跨世纪初吻敢把斐泉山庄少主当猴子耍的,她是当今第一人!难得好心自马场救下这女人免成马上亡魂她却不思回报反而对他呼喝使唤视他的威严如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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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K大有三大怪:电机教授、地理教授和历史教授。
这三个怪教授对于时光穿梭机的热中程度,不是一般人所可以想像的。
电机教授以制造时光穿梭机为己任,凡是有关于电子、机械方面的问题找他准没错。他一
直想发明一部世界最伟大的时光穿梭机,因为一般的时光穿梭机只能设定到某一个年代,而他
的时光穿梭机却能穿梭时光还能改换不同的空间。
历史教授则是希望藉由时光穿梭机来印证历史,所以他负责时光穿梭机的历史年代设定。
而地理教授则是被电机教授和历史教授拖下水的,因为电机教授希望时光穿梭机不只有时
光转换的功能,还能兼具空间转换。所以,他们拜托地理教授来编写地理方面的设定。
K大有三大怪并不稀奇,更有四奇女才算是一绝。
第一位是服装设计系的高材生柳文君,她一直想比较现代的布和古代的布有何不同,更想
要搜集古代的所有织布,好让她下学期的服装成果展能特别到独一无二。
而在国乐社中素有国乐才女之称的秦江雪则是第二位奇女,她想见识古代的丝竹弦乐和她
所学的有何不同,更想证明她的才能远比古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K大的男人婆关如月,可是出身道馆世家,从小学习中国武术、空手道、跆拳道,甚至
是日本的剑道,学了这么多,她还是很向往传说中的飞檐走壁、一日千里的轻功以及各式各样
的拳法、刀法、剑法。
最后一位是众人所推崇的校贺纺蓉,待人和气的她拥有一张秀气的脸及能撼动人心的笑
容,不分男女老幼都乐于亲近她。她对于古代并不会特别向往,这会参加古代之旅最主要是
受了另外三人的威胁,为了避免“将来没有共同的话题”这个原因,她和她们一同前往古代。
“教授们,我们来了。”这四个小女生像是约好了,同时进门异口同声地说。
三大怪一回头就看到身穿古代服饰的四奇女。
“你们演大戏啊?”历史教授看到她们的装扮不免觉得好笑。
“别笑了,我们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柳文君是现实主义者,她最关心的是盘缠问题
,毕竟一个女子在古代没有银两要如何过活呢?
“早好了。”历史教授一人分一个布包,还不忘叮咛:“各位小姐,请省点用。”
“谢了!”四个人接过布包。
她们打开布包,里面的东西还真多,除了银两,还有立可拍相机、纸和笔、干粮、绿油精
、云南白药和一个天后宫求来的平安符。
关如月则较其他人多了一瓶跌打损伤药酒,她实在很感动,他们竟然知道她最需要这种东
西。
“好了,各位姑娘,该上路了。”一直在看顾机器的电机教授催促着她们。
“对了,各位,这里有四个地方,你们要如何选择?洛阳、长安、渭城和襄阳。”地理教
授拿了四个看似手表的东西。
“我要到长安。”柳文君首先选择,愈华的地方布帛愈多、愈好,她认为选长安就万无
一失。
“那我要到洛阳。”秦江雪认为她要的音乐也该在热闹的城市。
“我到渭城好了。”这种一听就很偏僻的地方,应该适合自己吧?关如月依据自然反应地
选择。
“那我只有到襄阳了。”已经没别的选择了,不过贺纺蓉一点也无所谓。
地理教授一一将像手表的东西戴在她们的手上。“这手表可以带你们到你们想去的地方,
不能弄丢喔,弄丢了就回不来了!我设定三个月的时间,时间一到,只要将它绑在手腕上,它
会带你们回来。”他将注意事项交代一。
“知道了。”
电机教授也交代一番:“三个月后,我希望你们能回来一,这里有你们的家人、朋友,
如果真想要留在那里,我再送你们去。你们总是要向亲友交代你们的行踪,才不会让他们担心
。”
“知道了。”四奇女的心已经不像刚才一样轻松。
“一定要回来,我们这三怪没有四奇女陪伴是会孤单的。”历史教授舍不得这四个女孩。
“别伤感了。想一想,三个月后我们会带回来很多资料、文物还有泥土,这听起来多令人
高兴啊!”关如月乘机说些令人高兴的事。
“好了,我们要上路了。”柳文君可不想再话别下去。
“好!”电机教授将她们带到时光穿梭机内。
当他关上门后,便在外面操作,准备将她们带到唐朝。
大家事先已讨论好要到唐武宗会昌元年,西元八四O年,虽然离盛世很远,但是,介于安
史之乱和黄巢之乱之间,没有大乱,世局较稳定。
接了启动开关,时光穿梭机前就出现了一个黑洞。
“再见了。”三怪在外面依依不舍地道。
黑洞愈来愈大,也愈来愈迫近她们。
“好像很恐怖。”贺纺蓉根害怕地说。
可是,没人理她。其实大家心里也很担心,但是只要一讲出来,只会让大家更害怕而已,
不说也罢。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四个人就消失在三怪面前了。
“我们成功了吗?”电机教授很激动地问。
“三个月后才能确定是否成功。”历史教授还很理性。
“希望她们能平安归来。”地理教授衷心祈祷。
三怪目前最希望她们能平安归来,因为在这校园中,这四奇女是最支援他们的,理想也最
接近他们。
四奇女就此展开古代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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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经过一片黑暗,柳文君注意到前方有一个白色的圆圈,而她的人正向这白色的圆圈移动。
接近白光时,强大的光让她的眼睁不开,感觉到脚底踩空后,整个人往下直坠。
“啊!”她惊声尖叫,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死法,真是太惨了。
突然,身体下坠的速度停止了,可是她的脚还是踩不到地,她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现在是死
是活──不看还好,一看差一点吐血,树枝勾到她的衣服,让她整个人挂在树上。她要如何下
去呢?
“有没有人啊?喂!有听到就回答我一声。”柳文君出声大叫。希望有人能听到来救她,
可是,周遭只有风吹动叶子的声音。
再叫了几,她也死心了,如果有人早就来了。
“臭三怪,死三怪,也不会选个好一点的地方让我降落,我如果死在这里,看你们怎么赔
我。”柳文君心烦气躁地抱怨。
“不知她们是否也以同样的方式降落,我和如月还可接受,但是,瘦巴巴的江雪和娇小的
纺蓉可禁不起这样折腾。”她为好友担心着。
如果有什么意外,她最对不起的就是纺蓉,大家都是自愿的,只有纺蓉是被逼的,如果她
有任何损伤,她要如何向贺爸爸和贺妈妈交代?
“唉!”柳文君叹了一口气。“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情去担心别人
?我如果死在这边,大概也没人会知道吧!”
愈想心情愈不好,她开始怨恨自己没事找事做,即使没古代的布料,她的期末成果展也一
定是最好的。
“唉!”她又叹了一口气。“算了,来唱歌好了,就来一首徐怀钰的妙妙妙!”不知道还
要在这里多久,苦中作乐一下也好。她边唱边带动作,唱得很高兴。
不过一首歌还没唱完,也不知是树枝抗议她唱得太难听,还是她的动作使树枝负荷不了她
的重量,树枝忽然断成两截,柳文君还来不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就直接摔到地上。
“哎哟!痛死我了。”不过脚踩到地的感觉真好,她?头对树说:“早知道徐怀钰的歌这
么好用,我老早就开口唱了。”
捡起掉在地上的包包,望向四周,她的心又烦了。一眼望去,一片的草原及树木,完全没
有任何人迹。
“我该往那边走才是对的呢?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真的是长安吗?长安应该是人声鼎沸吧?
”该怎么走,这个问题让她伤透了脑筋。
她东走走,西晃晃,期待能遇到个人带她离开这鬼地方。
走了一会儿,她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而随着这个声音越来越近她就越高兴,因为这代表
不是她的幻觉。
等到她分辨出是什么声音后,已经有一匹快速奔驰的马向她的方向飞奔而来。
“妈啊!”她知道要闪,但是双脚却不听使唤,呆立在原位。
柳文君的一声“妈”引起了马背上骑士的注意。
“该死的!”斐少帆完全没料到会有人在这里。虽然“冷风”的速度很快,但他有把握能
闪过她,只是少仪还骑在他后面,她那烂骑术一定闪不过。
于是他放低自己的身子,当冷风从她身边过去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一使劲就让她上马
坐在他前面。
受了刚才的惊吓,现在又坐在奔驰的马上,柳文君吓得紧紧抱住斐少帆,一刻也不敢松手
。
斐少帆放慢了马的速度,目光盯着跟在后方的斐少仪。
斐少仪也感到奇怪,为什么大哥的速度慢了下来?“大哥,怎么了?”
看斐少仪慢了下来,他勒住冷风,让冷风停住。
冷风因为他急遽拉缰绳的动作而举起了前脚,马头高高扬起且嘶鸣不已。
柳文君又吓得在斐少帆怀中尖叫。
“闭嘴!”他最受不了这种胆小的女人。
被他这样一吼,柳文君果真停止尖叫。
她觉得丢脸死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将她推开一点距离,斐少帆开始问话:“女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将她当成入侵者
。
“我有名字,不要女人女人的叫,很难听。我叫柳文君。”
“你怎么会在这里?”斐少帆再一重复他的问话。
“不知道。”除了这个答案,她也想不到其他的答案了,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来自未
来吧!
“不知道!?你可知这是私人产业,不能随便进来的?”
“不知道。”她会知道才怪。
“那你进来做什么?”
“不知道。”好烦喔!他怎么老是问这种她只能回答“不知道”的问题。
“又是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有别的答案?”裴少帆真的生气了,这女人一问三不知。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大声做什么?”他有脾气,她也有脾气!柳文君不甘示弱
也吼了回去。
“你──”
斐少帆想说的话被斐少仪给打断。
“大哥,她可能是误闯进来的。”斐少仪觉得眼前女子如果真有所企图,她应该去斐
泉山庄的大屋,而不是来到这人烟罕至的马场。
“这位美丽的姑娘真是明大义,不像某人……”这某人就是她瞪的人。
她真是有趣,不像一般的姑娘,斐少仪对她的好感又加了几分。
“少仪,你别管。”真是气死他了。
“大哥,很抱歉,这一我不能听你的话。”这么有趣的人她可不能交给大哥。她转
而问柳文君:“柳姑娘,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要回家吗?”
“说实话,我没任何打算,走一步算一步。”天下这么大,单靠自己一个人,她没把
握能安然度过这三个月。
这太好了!斐少仪高兴极了,这下又有的玩了。
平常每个人都怕极了大哥冷酷的表情,更没有人敢在他盛怒时和他反抗,只有这个不
知从哪里跑来的姑娘,竟然无视他的冷酷及盛怒敢与之抗衡,如果就这样让她溜走,这将
是一大损失。
“大哥,我们带她回山庄好吗?”斐少仪请求道。
“不行!”斐少帆斩钉截铁地拒绝,这种来历不明的人怎能带进山庄!
“大哥,你平常忙得要命,山庄的人又因为我是小姐而不敢和我玩,我会闷坏的。难
道大哥想看我闷闷不乐的样子吗?”苦肉计应该有效吧?
斐少帆想了一下,她的话不无道理。
“大哥──”斐少仪苦苦衷求。
“好吧!”敌不过她的苦苦衷求,他只好答应。
“谢了!那就有劳大哥带她回山庄。”话才一说完,斐少仪马上策马而去。
“斐少仪!”他生气了,竟然这样对他,将这麻烦的女人丢给他。他也不甘示弱地跟在她后面奔驰回斐泉山庄。
柳文君又死命地抱着斐少帆,她可不想就这样摔死。
斐少帆怕她抵挡不住在风中奔驰的寒冷,遂用自己身上的斗蓬紧紧包裹住她。
她心中的大石暗暗放下,她可真怕他会丢下她,因为她知道他对她的印象很不好。
此去不论是福是祸,也总比她茫茫不知往何去还好。
斐少帆回到马厂就看到斐少仪正等着他。还带着奸诈的笑容。
“大哥,你输了。”这是她第一赢斐少帆。
“我怎么可能输,是你耍奸招。”要不是她把这个笨女人丢给他,他才不会落后这么多。
斐少帆拉紧缰绳,冷风又举起前脚,一下子它就停下来了。
马儿一停下来,斐少帆低头对柳文君道:“你可以起来了,已经到了,不必再假装小女人了。”这一路上紧抱住他的小手让他感到很不自在。
话才说完,柳文君还来不及表达意见,他便潇洒地翻身下马。
柳文君等着他将自己抱下马。可是等了好久,他非但不抱她下马,反而转身意欲离开。
“大哥,你不帮她,她怎么下马?”冷风是斐泉山庄中最高大的马,没有他的帮忙,她根本很难下马。
“我只负责将她带回来。要下马就靠她自己了。”这辈子他已不想再对任何一个女人好,这个女人当然也不会是例外。
斐少仪知道自己大哥对女人的态度,可是,怎么可以让一个女人自己下马?
她走到冷风的身边,?头望着柳文君,“你小心的下来,我可以接住你,你不会摔着的。”
柳文君很感激她的帮忙,不过她不想让那个自大的男人看扁,她想挽回自己的面子。
“谢谢!不用了。你可不可以拿着我的包包,然后离我远一点?”她可不想摔坏了包包里的东西。
“你真的可以吗?”斐少仪很怀疑。
“没问题!”她直接将包包丢给斐少仪。
斐少仪拿了包包后就走离冷风几步远。
输入不输阵,柳文君牙一咬,就往下跳斐少仪和斐少帆都没料到她会用这样的方式
下马,斐少仪尖叫,而斐少帆的心则猛烈地跳动,没想到她这么刚烈。
虽然摔在地上,不过也总算下马了。
斐少仪赶紧将柳文君拉起来。“你有没有怎样?“她关心地问。
“死不了的!“她站了起来,忽然脚下传来刺痛,痛得站不稳,又跌了下去。
“你怎么了?“斐少仪吓了一跳。
“扭到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柳文君故意装得不在乎。
“那你还能走吗?““可以。“柳文君撑起自己的身子,一拐一拐地走着。
她脸上的痛苦表情根本没逃过斐少帆的眼,以她这种行进速度,不但慢,而且等到她走到内苑,她的扭伤必定会更严重,明天就下不了床。
二话不说,他将她抱了起来,并在心中告诉自己,他只是为自己的过错感到愧疚因而想补偿而已。
“放开我!“柳文君很生气。他一下子不理她,一下子又对她这么好,这算什么?整她吗?
“你给我闭嘴!“这女人总是可以轻易挑起他的怒火,他怕如果她继续耍泼下去,他可能会丢下她不管。
看他生气的模样,柳文君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好了,她也没把握能自己走,而且,有如此舒服的"专车”,不搭的是笨蛋。
斐少仪看着两人的模样,所谓的一物w一物,大概就像他们这样吧。
大哥从没将女人放在心上过,街柳巷也从来都不去,这根本不像一个正常的男人。
爹、娘这辈子想抱孙子可难了。她那两个哥哥,一个不寻问柳,一个专往街柳巷钻,这两个人都没有成亲的打算。同样是爹、娘生的,却是个性相反的两种人。
如果……斐少仪的脑子里开始幻想着如何撮合眼前两个人,看来接下来的好戏一定不少。只不过,她必须拉拢爹和娘,否则大哥怪罪下来,她可是会遭殃的。
x x x
斐泉山庄里的大大小小都睁大着双眼看着斐少帆,讶异他怎么会抱着一个女人回来。
被众人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他恼怒地斥喝:“还看!还不赶快工作。“被他的怒吼吓了一大跳,柳文君的脸色非常难看。“你干嘛叫那么大声?吓到我了。“本来被斐少帆一吼,所有的人都乖乖的要转移目光,但瞬间又被柳文君的声音拉了回来。大夥皆用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大少爷说话。
平常大少爷只要一瞪眼,大家就怕得退避三舍,哪还敢对他大小声,看来这个女子实在不简单。
“笨女人,你给我闭嘴!“斐少帆气得大吼。
“别叫我笨女人,我有名字!“敢吼她?她如果怕,她柳文君三个字让他倒着写。
“你再吼啊!看我如何整你。“这女人存心让他丢脸吗?
“我好怕喔!“柳文君故意装出很害怕的表情。
斐少帆瞪着她,看她装模作样的样子,恨不得自己的双手是架在她的脖子上而不是抱着她。
她将手勾在他的脖子上,拉高自己的身子,在他耳边细声地说:“如果你要继续丢人,你就继续在这里大吼,我可是不怕丢人的。“斐少帆实在很后悔救了她,刚才应该让她被冷风踩死的。
这女孩真是大胆!大夥全惊U在心中。
知道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斐少帆更加紧脚步往自己的房间走。
众人更加讶异了,大少爷的落风居女子是进不得的,除了夫人和小姐,从来没有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进去过。
吴嬷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高兴得想去向老爷和夫人通风报信。
“吴嬷嬷!“随后进来的斐少仪早料到她的动作,唤了她一声。
“大小姐!““吴嬷嬷,想去通风报信啊?“吴嬷嬷心中打什么算盘,她可是一清二楚。
吴嬷嬷点点头。
“我大哥往哪里去了?“真是的,走那么快,害她跟不上。
“落风居。““我大哥转性了吗?手脚真是快。““大小姐,大少爷到底是怎么了?“吴嬷嬷实在看不懂。
“去告诉我爹、娘这件事,通知他们如果要看好戏就要到落风居,我先去?孜蛔印W钪匾的一点,记得告诉他们,斐泉山庄快要有少夫人了?quot;这下子大哥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一旦大家知道他将个姑娘带到自己的房间,而且又抱着她,他不娶也不行了。
斐少仪赶紧跟了过去,怕去晚了这场好戏就看不完全。
x x x
斐少帆进到他房间后,奋力踢上房门,将他的怒气发泄在门上。
“你故意吓人啊!自从我遇到你之后就一直被你吓。“柳文君最讨厌人家吓她,一开口就是抱怨。
“你别开口,我怕我会克制不住而杀了你。“斐少帆威胁她。
一到床边,他像是要实现自己的话,一古脑地就将她丢在床上。
“好痛!“柳文君痛得叫出声。
斐少帆不理她,迳自走到柜子旁,拿了一个瓶子过来。
“你想做什么?“该不会是拿毒药喂她吧?柳文君紧张地望着他,双眼充满警戒。
不想理她,也不想解释,斐少帆只是抓起她的脚。
“这是什么?“她穿的不像是女人的绣鞋,也不是男人的靴子。
“这是暝硕鞋搿"柳文君很直觉的反应。
“运动鞋?“这是什么名称?他跑遍大江南北也没听过这名称,更没看过这东西。
惨了,柳文君这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换绣鞋。“它是鞋子的一种,是我娘特制给我跑跑跳跳用的,我就叫它暝硕鞋搿"“原来如此。“斐少帆接受她的解释。
管它是什么鞋子,反正他都要脱了它。他才一动手,就传来柳文君的尖叫声。
“你做什么?你弄痛我的脚了。“柳文君出手阻止他的动作。
斐少帆一看她伸过手来,马上将她的手拨开。
“你凭什么脱我的鞋子?“他根本不尊重人,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脱她的鞋子。
斐少帆根本不理她,用力将鞋子脱下就往地上丢。
“你凭什么丢我的鞋子?“柳文君火大了。
“我要上药。““我不要!“趁着他没注意,她的脚就往他的肚子猛踢过去。
斐少帆早已先一步抓住她的脚,没让她得逞。用力一拉,她又跌坐在床上。
扯下她的袜子,如他所料的,她的脚早已肿了起来。他倒了点药酒在她的脚上,用力地推拿起来。
“好痛!你要谋杀啊!“柳文君用另一只穿鞋子的脚踢他。
一个大脚印就印在他的背上。
斐少帆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她。这有天理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柳文君害怕地吞了口口水,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分了。
会怕就好,他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斐少帆继续用力推拿着她的脚。
“我不要推拿,你走!别管我。“她拉着他的衣服,希望他能放过她。
由於她一边拉着他的衣服一边往床里退,斐少帆一个不小心就让她给拉倒在床上。
他撑起身子,大声地吼她:“你搞什么?别任性了,我在帮你推拿,你的脚现在不推拿,明天就无法走路,笨女人!你知不知道?““我宁愿明天不能走路,也不要你的鸡婆。“两人在房里你一言我一句地吵得不可开交,外头则有人从门缝里看得很高兴。
“乖女儿,你大哥怎么了?“泉冰心站在斐少仪的后面小声地问。
只听得房里传来一男一女吵架的声音,这男的是她那不肖儿子,女的是谁?她实在很惊讶,竟然有人不畏惧她儿子的冷酷。
“娘,我在看好戏。如果你和爹也有兴趣就一起来看。“她还不忘让个位子给他们。
愈来愈多的人有兴趣,都跟着凑上去。
本来这种距离的小声音对斐少帆来说是轻而易举就可察觉的,只不过现下他专心於应付柳文君,故而忽视了门外动静。
“你这个女人,你不识好人心。“斐少帆怪她不了解他的苦心。
“我有名字!“这个臭男人,一直女人、女人的叫,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
“别闹了!“他伸出手又要继续推拿。
“我说过了,我不要你鸡婆。“她才不想接受他的帮助。
“你……“斐少帆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柳文君很自鸣得意,他说不出话来,这表示她现在?咨戏纭?br>
看到她那得意洋洋的笑容,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厌恶。该死!她总是有办法让他气得半死。
他不再说话,索性将他的唇凑上去她的,他就不信她能再保持这种笑容。
原本只是气愤、想报仇的吻,在碰到她的唇后全走了样,他的吻由原来的霸道转为温柔,轻轻地在她的嘴内探索。
被他的吻吓了一跳,柳文君起先抗拒着他那惩罚性的吻,但是当他的吻变得温柔时,她不再抗拒了,反而投入地享受着他的吻。两人原本就躺在床上,一感受到她的投入,他的手更嚣张地探入她衣服内襟,温柔地游走在她的曲线上。
看她没抗拒他的抚摸,他更加大胆地拉开她的衣服,离开她的嘴,沿着耳后、脖子,一路吻到她的胸前,不安分的手更伸进她的肚兜内,挑逗她的尖挺。
柳文君不由自主的发出愉悦的声音;斐少帆更加投入激情的世界中。
屋内的人吻得很投入,屋外偷看的人更是脸红心跳。
而斐家两老简直笑得合不拢嘴,看来他们抱孙的愿望快实现了。
原本虚掩的门因受不了众人的挤压而应声开启,所有的人全都倒在地上,一个压一个。
听到门开了的声响,斐少帆赶紧用身体遮住裸露的柳文君。他的眼恶狠狠地瞪着东倒西歪的一群人。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马上给我滚!“他发出有始以来最凶恶的声音。
所有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泉冰心殿后要关上门时,还不忘告诫儿子:“少帆,别吓着了人家姑娘家。你们继续你们刚才的事,就当我们全都没看到。对了,好好加油,我的孙子就靠你们了。““滚!“门就在他的震天怒吼中关上了。
“你太凶了,她可是你娘。“柳文君忍不住替泉冰心说话。
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他不禁低咒出声,知道这都是自己的茏鳌4永疵挥腥四芰钏失控,只有她,她总是引起他的怒火,害他最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完全失控。
他的心,好久没为任何女人蠢动了,而她,虽然也没让他蠢动,但就是有办法让他冲动。他今天的冲动,换来的可能是一场婚礼,他开始懊恼自己的冲动。
“对不起。“他转头不看她,拉过锦被丢在她身上遮住她一身春色。
柳文君睁大眼睛看着他,刚才的事他竟然对自己说"对不起”?而现在更是连看也不看她,那他刚才的行为算什么?
“你在这里别乱跑,我去找套衣服给你。“话才说完,他马上开门出去,将她丢在房里。
柳文君又羞又恼的掉下眼泪,她恨自己为什么不努力抗拒,为什么要投入他的怀抱,现在换来的屈辱是她自找的!
斐少帆的心中也不好过,他会离开是怕自己会再一侵犯她,他不能毁了姑娘家的清白。这辈子他已下定决心,不再为女人动心,不再为女人伤心,他的心也绝不能再被任何女人所惑,他一又一地在心中这么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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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从发生了惊动全庄的事件后,柳文君便被安排住在斐少仪的红霞居里,这儿不像落风居有着一片的草和树,而是栽植着许许多多美丽的儿。
她现在的身分不是客人、亲戚、奴婢,全庄都认定她是少夫人的预定人选,就连斐少仪有时都会叫她“嫂嫂”。
她住到红霞居已经十天了,除了第一天外,其余时间她都不曾再见到斐少帆。对于全庄都认定她是未来少夫人的这件事,她只有“不予置评”四个字。她一定会离开山庄的,这只是迟早问题,所以,除了第一天的事之外,她是真的很享受这种无忧无虑的古代生活。
像这样被伺候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在家中时这根本就是拟人说梦,现在却实现了!
像此刻,她又闲闲地和斐少仪谈天、喝茶。
“吴嬷嬷做的桂凉糕真是好吃。”柳文君拿起吴嬷嬷亲手做的糕点,一口一口地咬着。
“你可别太贪吃,这是吴嬷嬷用来收买我未来大嫂的心的,吃多了,你可真要当我大嫂了。”斐少仪故意吓她。
“我吃归吃,时间一到,我还是会拍拍屁股走人。”她又再塞了一块进口中。
听到她的话,斐少仪吓了一跳。“你要离开?”她紧张地问。
柳文君这才发现她说了不该说的话,赶紧补充道:“人总是会死的,当我两腿一伸
时,那就是拍拍屁股走人。”
原来如此,害她以为她未来的大嫂飞了呢!
看她相信了,柳文君才敢放下心来。
“少仪,你知道要如何出庄吗?”她在山庄里待了十天,都快闷坏了。
“你不是答应我要留下来吗?为什么要问如何出庄?”斐少仪又开始紧张。
有吗?她有答应要留下来吗?柳文君想不出来何时曾答应斐少仪,不过她也不想
辩解,只是说道:“我是想出庄去玩,顺便去买些东西。”
“你要买些什么?我们可以叫人送来啊!”买东西还要自己出去?这种事她可没做过。
“我要的东西必须要我亲自挑,送过来的我不见得会喜欢。”真是大小姐的命。
柳文君一听斐少仪的话就知道了。
“那你要如何出去?”
“你不知道如何出庄?”她的一线希望又断了。
“不知道。”斐少仪摇摇头。
想了一会儿,柳文君又道:“跟你爹、娘说我要出去呢?”不能偷溜出去,正大光明总可以了吧!
“不可能,爹、娘绝不会答应的,他们总是说好人家的女孩是不能出去抛头露面的。我以前要出去,就被他们挡下来了。”斐少仪又说了让柳文君泄气的话。
“唉!”柳文君叹了一口气,古代的女人真是悲哀。
“别叹气了。你到底对我大哥有没有意思?”这件事不但她想知道,她娘还要她来问清楚,如果有。娘就要准备婚礼了。
“别想了,哪有可能。”她又不是这时代的人,是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的。柳文君在心中又补了这句话。
“是喔!”斐少仪又想使用苦肉计。“那我大哥不就注定这辈子没娘子?真是可
怜!”
他没老婆?活该!不过不忍看斐少仪如此难过,柳文君安慰她:“依你大哥那种条件,想嫁人斐泉山庄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还怕没人要吗?”
“如果有人要他早就娶亲了,哪会到现在还没成亲。”斐少仪假装神秘地说:“我大哥从没上过街,连美人在抱也坐怀不乱,有人就叫他柳下惠,他对女人根本没兴趣。更何况,他对人又凶得要命,每个姑娘一见到他就吓跑了。”
“他是很凶没错,不过柳下惠这三个字他就不适合了。”光看那天他对她的行为,哪里是坐怀不乱的人该有的?
“是真的!他那天对你又亲又抱是反常的行为。我们都以为他变正常了,可是,他现在又恢复成以前的模样。”
柳文君的脸红了。“你都看到了?”
“是啊!”看来不下点猛药是不行的。“有人怀疑他有断袖之癖。”大哥,我是为了帮你讨到一个娘子,可别怪我啊!
“断袖之癖?不会吧!”柳文君可不这么认为。
“我也不相信,只不过他再继续这样下去,再怎么澄清也没用了,如今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让他不再美女当前而坐怀不乱,只不过没有人有勇气敢实行。唉!可怜的大哥,一辈子要受流言之苦。”她还故意装出一脸的哀凄。
她应该会上当吧?这些天和文君相下来,她知道文君非常有正义感也喜欢帮助别人。
“我有办法!”这可不是她自豪,她的点子可多了,既然一般的美女他不喜欢,她就安排一些火辣美女或性感美女。任凭他是柳下惠也会性欲大动。
更何况如果他怪罪下来,她可是有退路的,才不怕他呢!
“真的?那你要如何做呢?”
“秘密。”如果跟这小妮子讲,她不吓坏才怪呢!不过目前她最需要的是布。为了布,她打算偷偷溜出庄。
“对了,你有没有银两?”没有银两就没搞头了。
“你要银两做什么?”斐少仪神情充满警戒,她该不会要离开吧?
“我要托香儿帮我买东西。”
“那没问题。我去拿给你。”她的心放下来了,只要她不离开,什么都可以商量。
柳文君露出奸诈的笑容。她可以不用一毛钱就能买到她所需要的布了,下学期的服装成果展她势必会得到最高分的成绩。
柳文君接过斐少仪给的银两后。一句话也没有留地就从园旁的小洞溜了出去,这个地方可是她从小六子口中套出来的,原本地想找斐少仪一起出去,可是她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大小姐,才不会和她一起鬼混。
果真如小六子说的,出了洞后,左转经过三个胡同就是街尾了,顺着这条街走,就可以到达市集。
她穿梭在市集中,看到不少卖布的摊贩,他们卖的布虽然不是很高级。但是勉强
寻找也有她中意的。
现下她就正和老板讨价还价。
“老板,你这布卖得太贵了吧?虽然织工还不错,但一疋布要五两,太贵了!”
要不是她喜欢这草绿色的丝绸,她也不会在这里和老板穷磨菇。
“小姐,这点钱你还嫌贵,嫌贵你可以到别家买。”老板一副随她爱买不目的口
吻。
如果老板的架子没摆这么高,就算贵了点她也会付钱买,只不过现在老板的态度挑起了她的好胜心。
“老板,四两好了,我真的没带这么多钱。”柳文君使出苦肉计。
“不卖!”
这老头!“别这样嘛,就算是交个朋友。”
老板二话不说地就要将布收起来。
“别……”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个不明物体撞了一下而跌倒在地。“好痛!”
待看清撞她的是一个女孩,而且看来也摔得很惨,她不顾被撞掉在地上的东西,连忙扶起这个女孩。“妹妹,你有没有怎样?”
女孩吓了一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赶紧陪不是,还弯下身要捡起柳文君掉在地上的布。
“别忙!”她买的布不要紧,倒是这女孩的绣品也全掉在地上了。柳文君不捡自己的布,反而捡这女孩的绣品。
“看你逃到哪里去?”
一道很粗厚的声音从她们头上传了来。
柳文君直觉是惨了,一定是斐泉山庄派人来找她,但是随后传来的尖叫声,让她条地?起头。
她看到一个粗犷的大汉捉住了刚才撞倒她的女孩,后面还跟了一个神情看来相当猥亵的男人。那个男人握住女孩的下巴,很下流地说:“本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逃什么?陪我一夜也好过你在大街上卖绣品。”
“我宁愿穷死、饿死,我也不要!”女孩说完还吐了他一脸口水。
那个男人一巴掌就打在女孩脸上。“本大爷要的人从没失手过,你最好清楚这一点,带回去!”
“我不要、我不要!”女孩死命地挣扎。
一个女孩子的力气毕竟比不上大汉,她就这样被拎着走了。
“等一下!”柳文君看不过去,终于开口制止。
她的声音引起了下流男人的注意。
“小姑娘,难道你也想跟我回去享受?”她长得也不错,一道将她带回家也好。
柳文君一个巴掌就打在他的脸上,将他脸上的淫笑给打掉。
“你敢打我!”男子一伸手就要捉她。
柳文君当然是跑给他追。
“你还不过来帮我捉住她!”男子吆喝着一旁的大汉,没想到这女人这么会跑。
大汉一掌打在女孩身上,女孩应声倒地。他放掉她,转身要捉柳文君。
这大汉比起那个下流男人有用多了,没几下就捉到了柳文君,任凭柳文君如何挣
扎,大汉还是将她捉得牢牢的。
“你再跑啊!要打这么漂亮的脸蛋我是有些舍不得,不过,我向来不是打不还手的。”
话才说完,他一巴掌就用在柳文君的脸上。
长这么大她还没被打过脸蛋。虽然很痛,她还是使力举起脚,狠狠踢了他的要害一下。
没料到她有这一招,男子痛得在地上滚。“你只顾着在旁边看,还不快给她一巴掌。”
大汉听到指示,一下就打得柳文君嘴角流血。
天啊!他的力气还真大,不只脸会痛,连头都会晕。
迷迷糊糊当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叫少帆的名字,原本以为自己一定死定了,现下她又燃起一线生机。
“斐少帆,你在哪里?你是死了,没看到我被人欺负吗?”她对自个儿的音量很有自信,希望他真的就在附近。
斐少帆正巧和朋友经过,一看到面前的混乱场面,原本想绕路走,不过在听到有
人叫他的名字之后,他停下脚步,心中不好的预感愈来愈重。
“斐少帆,你再不出现,我会恨你一辈子!混蛋。赶快来啊!”柳文君发觉自己要被架走了,赶忙更加大声地喊。
真的有人叫他,声音是从前面的混乱传来的。全城中只有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敢这么吼他,也只有她有这种大嗓门。
一个箭步。他来到人群中,挡在他们面前。
阎鹰实在很好奇,是哪一个人这么不要命,居然敢这样吼少帆?而少帆在听到声音后,为什么会一改他自扫门前雪的冷漠?于是他也跟在斐少帆身后,打算亲眼见见这个大胆的人。
“斐少帆,真的是你!”一看到斐少帆,柳文君知道他一定会救她,原本紧张的心全然放松,微笑地昏倒了。
“该死!”一看她昏倒,他的心猛然一震。
那男人和大汉一看到是斐少帆,似乎也很惊讶他会插手管这件事。
“斐少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要破坏我的好事。”仗着他的父亲是县太爷,他才不怕斐少帆。
“你捉的是我斐泉山庄的人,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敢动我的人。就一定要付出代价。”斐少帆威胁他。
“笑话!每个人你都说是你的人,那我是不是都要放人?”今天这两个女人说什么他也不放。
“你太目无王法了。”阎鹰实在看不下去了。
“臭小子,我爹是县太爷,你敢说我目无王法?我爹就是王法!”他将他爹的名号搬了出来。
“我想今天就算我将你打个半死,你爹也不敢吭一声。”斐少帆真的想下手取他的性命。
“你敢!你又凭什么?”
“就凭你捉了我未来的妻子,斐泉山庄未来的主母。”话才说完。他就飞身给了他一掌。
大汉一看到斐少帆动手,打算射出暗器取他的性命。
阎鹰射出他的鹰镖打掉暗器,接着左右手又各射出一支,分别打中他的右手及右脚。
下流男人吃了斐少帆的一掌后居然还撑得住,斐少帆一手拉过柳文君,一手再补给他一掌,比刚才多了三成力。
他受了这一掌后再也撑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斐少帆双手护着柳文君,用脚踢了他的后腿。
男子应声倒地。
大汉强撑着拉起他,两人一跛一跛地欲逃离现场。
“斐少帆,此仇不报非君子,你给我等着!”那男子离去前还撂下狠话。
斐少帆理都不理他,抱着柳文君打算离开。
“少帆,她怎么办?”阎鹰指着躺在地上的女孩。
“抱着她一起到冷泉客栈。”他紧紧抱着柳文君,表面上依然冷酷,但心底却是担心又害怕。
“斐少主请留步。”卖布的小老头喊住他们。
“老人家,有什么事?”阎鹰看斐少帆自顾自的往前走。他只好代他问。
卖布的小老头将手上的布及织品递给阎鹰。“这是两位姑娘的东西。”
“谢谢!”拿了东西道过谢后,他赶紧追上斐少帆。
原本以为她是娇蛮的大小姐。所以他才不将那块草绿色的丝绸卖给她,可是她竟然会挺身救一个不认识的人,让他对她马上改观,愿意将那块布免费送给她。
他想,他大概还有机会见到这个勇敢的小姑娘。
斐泉山庄出动了全庄的人在山庄内寻找柳文君的下落,但她就像是平空消失一般,任凭众人怎么找。也没发现她的踪迹。
“少仪,她怎么会不见了?你是怎么看她的?”泉冰心责怪女儿没将人看好。“她有没有什么奇异的行为?”
斐少仪觉得好委屈,她怎么知道柳文君会一声不响地不见了。“她有问过我如何出庄,而且还跟我拿了银两,说是要叫香儿帮她买东西。”
“香儿,柳姑娘有没有拿银两给你?”
“回夫人,柳姑娘并没有拿银两给我,也没叫我帮她买东西。”香儿真怕夫人会怪罪,因为都是她没看好柳姑娘。
“夫人,门口的守卫说没见过柳姑娘。”吴嬷嬷早就问过大门的守卫了。
众人认为柳文君成为未来当家主母是早晚的事,是以她才不见一会儿而已,全山庄就已经快鸡飞狗跳了。
“夫人,十六子曾告诉过柳姑娘说园旁的小洞可以通到大街。”
“荒唐!太荒唐了!”泉冰心气到快七窍生烟。“现在,所有的家丁全上街找。一定要找到她。”
不但随意出庄,而且还走狗洞!她真的快气死了,她这个未来媳妇才来十天而已,就搞出这么件大事,将来的日子怎么办才好?
“大少爷呢?”居然到现在还没回来,这成何体统?
众人都忙着帮他找老婆,他这个当事人却置身事外,只要他敢进门,她一定训他一顿!
“夫人,人少爷派人回来说他今晚不回来了,他要在冷泉客栈过夜,而且柳姑娘和他在一起,请大家别担心。”大门的守卫一得到这个消息就立刻回报,否则等夫人捉狂,大家就都要倒大楣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泉冰心的表情由盛怒转为眉开眼笑。她的好儿子可真有本事,带着她未来的媳妇彻夜不归,看来这门亲事还是要早早举行才好。
斐少仪觉得她的娘变脸变得可真快。
“夫人,还要派人去找吗?”吴嬷嬷虽然很高兴,但是孤男寡女一起在外过夜,这总是不好。
“不找了。派人到冷泉客栈告诉掌柜的,不准打扰他们。”
“娘,你可真偏心,为了文君姐姐就不惜责怪我。”斐少仪故意抱怨。
“女儿,别跟你未来大嫂吃醋,如果没有她,你大哥可能一辈子没人帮他暖被,
这多可怜啊!”
斐少仪听娘亲这么说,整张脸都红了。
“娘,不理你了。”她实在听不下去了,转身就回红霞居。
泉冰心现在也没空理女儿,她可得好好想一想,如何骗回这个媳妇?又要如何让
她那个冷酷儿子爱上她。不过看这情形,不用她动手好事也近了。
将柳文君平放在床上,斐少帆端视着她的脸,心又拧了起来。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明显有着鲜红的五指印,整个脸都肿了起来,看得他好心疼。
他很后悔没将那个王八蛋的骨头给拆了,该将他打得不成人形才是他将她脸上的血痕及污垢擦拭干净,拿来瘀伤药涂在她的脸上,希望她的脸上不会有任何疤痕留下。
她的身上会不会有别的伤?一想到这个问题。他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趁着她昏迷时解开她的衣服检查。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还好,只在手腕上有红色的勒痕,可见她当时是如何的挣扎。
不自觉的,斐少帆捉起她的手,在红色的勒痕上轻轻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听到开门声,他赶紧放下她的手,将她的衣服拉好,盖上被子。
一回过头,就看见阎鹰站在门口,他给了阎鹰一个恶狠狠加冷冰冰的白眼。他气阎鹰连敲门也不会,如果不是他的动作快,柳文君早就被他看光了。一想到这里,他心中的闷气又持续上扬。
不理会他那不欢迎的眼光,阎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她还没醒对吧?看你那个脸我就知道答案了。”
“兄弟,你该不会爱上她了吧?”为了她而打伤县太爷的儿子。又说她是他未来的妻子,这不是平常的斐少帆会有的行为。
被他这么一问,斐少帆的心漏跳了一拍。“你别胡说,我只是为了救人。”他还是抵死不承认。
阎鹰怀疑地微笑道:“我认识你这么久,何时见你救过谁,尤其是女人。如果她对你不是具有特别的意义,你是不可能会出手救她的。”
“你别胡说!我是怕如果她有任何损伤,我娘会宰了我。”斐少帆将救她的原因全推给他那爱管闲事的娘。
虽然他死不承认,不过阎鹰还是坚信自己所想。从他们相识以来,少帆就是冷冰冰的,从没对任何女人如此好过。
“嗯……”柳文君发出闷哼,无意识地翻身,不小心碰到她受伤的脸。“痛!”随着喊痛的声音,她的眼睛睁开了,马上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记起昏倒前的那一幕,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你醒了!”斐少帆走到床前。
一听到男人的声音,柳文君怕得缩到床里边,躲在棉被里。
“别怕,是我,斐少帆。”拉下棉被,怕她闷坏了。
一听到斐少帆三个字,她?起头来看他……真的是他!她马上投向他的怀中;嚎啕大哭。
“别哭了,没事了。”斐少帆拍拍她的背,细声地安慰她。
看她怕成这样,斐少帆又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没将县太爷的儿子打成残废,只有轻微罚他而已。
“哇!好一幅冷酷英雄及泪眼美女相拥图。”阎鹰不怕死地说着风凉话。
斐少帆给他一个大白眼,尤其当柳文君离开他的怀抱时,他更恨自己为什么会交到这种不解风情的朋友,看到人家气氛正好,竟然还不识相快滚。害他损失了美人在怀的机会。
柳文君不好意思地擦擦脸颊上的泪水,看着阎鹰问:“你是谁?”
“我是少帆的朋友阎鹰,今天是我们奋不顾身救了你们,你看……你该怎么报答我们?”阎鹰故意看着斐少帆,提出一项建议:“以身相许!你觉得如何?”
“这样就要我以身相许,太瞧不起我了吧!”她回他一个“不可能”的笑。“对了!另外那个女孩你们救了没?”
斐少帆呕到了极点,这两人竟然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的调笑起来。
“在隔壁房熟睡着。”
“真的?她也没事?”柳文君很高兴救到她了,否则她被打的两巴掌就白挨了
。
她想去看看她,不顾斐少帆的反对就要下床。
“你不能下床,好好在床上休息。”
“这点伤我才不放在眼中,你未免太大惊小怪。”柳文君不但不感激他的关心,反而怪他大惊小怪。
“你如果想见她,就给我待在床上。”斐少帆威胁着她。“鹰,你去抱她过来。”
阎鹰只好乖乖地去抱那女孩过来,谁教他交了一个只重心上人而不重朋友的人。
柳文君让出个位置,让那女孩躺在床上。
“对了,姑娘,不知可否告诉在下你的闺名?”不找些话题聊聊,光是六只眼睛互瞪,挺无聊的。
“柳文君。柳树的柳,文章的文,君子的君。”
她怎能如此大方地告诉别的男人她的闺名?“良家妇女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她的名字。”斐少帆告诫她。
“名字而已有什么关系?你太大惊小怪了。”她知道古代女子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她的名字,可是她又不是古代人,她才不在乎。
“我大惊小怪?”这女人太不识好歹!斐少帆气得怒吼。
“你小声一点,你想吵醒她啊!”嘴里叫别人小声一点,柳文君自己的声音倒也不小。
阎鹰在一旁看着好戏,没想到一向冷酷、没有任何情绪的斐少帆竟然会怒吼,更绝的是竟然有人如此大胆地跟他吵,甚至还命令他。
斐少帆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让阎鹰看笑话了。“你不要再对我大小声,你要清楚,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你再嚣张,我就赶你出斐泉山庄。”他威胁她。
“了不起啊!大不了本姑娘离开斐泉山庄,那我就不用看你的脸色。”她又不是乞丐,还要看他的脸色施舍?
一听她这样说,斐少帆怒急攻心,气到差一点吐血。“你……”他已经气到讲不出话来。
“我怎样?”
想不到他们还真的吵了起来,阎鹰正想办法要让两人闭嘴,还好昏睡中的人在此刻醒来。
小桃只觉得好吵,吵得她都不能睡觉。只好睁开眼睛。
“小姑娘,你醒了!”阎鹰故意大声说话,藉此引起吵架中两人的注意力。
“我在那里?”小桃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冷泉客栈。”阎鹰回答她的问题,他知道斐少帆不会回答,而柳文君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所以只有他来回答了。
“啊!我娘……”小桃一想起娘还在家里等她,着急不已,撑起身子想离开。
“等一下,姑娘!”柳文君阻止小桃离开。“我们一定会送你回家,可否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家里又靠什么维生?”她想帮她的忙,正所谓“送佛送上天,帮人帮到底”。
“人家都叫我小桃,我靠着绣些手绢到街上卖过活。”她忽然想到自己那些手绢。“我的手绢呢?”不要不见才好,那可是她家的生活来源。
“在这里。”阎鹰将放在一旁的绣品拿给她看。
听到她这么说,柳文君更想帮助她了,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实在太危险。于是她对斐少帆“你能不能帮她?”
斐少帆想了一下,“我安排她到锦绣坊做事好了,那她就不会再受到外人欺R。”让她自食其力是他最大的仁慈。“你后天到绣锦坊找管事,他会安排你的工作。”
“谢谢少爷、谢谢小姐!”小桃很感激他们的帮忙,对她而言,这是多大的恩惠。
“小桃,我请阎鹰送你回家,一个女孩走夜路很危险。”
“为什么是我?”阎鹰大声抗议。
他不想在这时候离开,他还想看斐少帆和柳文君之间的男女战争。
“不是你,难道是他?”柳文君指着斐少帆。“他那个脸。别害人家小姑娘吓跑了。”
斐少帆那个寒冰脸,一般的男人看了都会退避三舍,何况是这种孱弱的小女孩,她可不想害别人吓破胆。
听她这么说,阎鹰只好无奈地起身,她都已经不顾斐少帆的面子了,他也不好再拒绝。
“小桃姑娘,我这就送你回家。”
小桃赶紧拿着她的绣品跟在阎鹰身后。
阎鹰和小桃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柳文君和斐少帆两人大眼瞪小眼,这一阵沉默,让她很不自任。
半晌,斐少帆先开口说:“我会叫小二送饭进来,你吃完早点睡。”不管她答不答应,他推开房门就走了出去,不让她有反对的机会。
“沙文猪!”竟然不听她说话就离开!柳文君在他关上门后咒骂不休。
我爱言情小说
[3 楼] Posted:26-3-16 8:37
嫣然2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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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隔天柳文君一起床就拉着斐少帆和阎鹰去逛市集,有人付钱、有人帮忙拿东西,这样逛起来多轻松啊!
一路上,她都停留在布庄或布摊前,净顾着和老板或伙计谈于布料的事,对于沿路上的胭脂水粉、珠宝首饰都不屑一顾。
“她怎么了?买这么一大堆布料要做什么?”阎鹰不解地问道。今天所买的再加上她昨天已买的,还真的是一大堆。
“不知道。”看她挑布料、讨价还价,真是将她平常强悍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住在你家,你怎么会不知道?”
斐少帆白了他一眼。“我很少和她讲话。”
因为他们每开口都是吵架,根本没谈过自己本身的事。在这样的相方式下,他如果还知道有关她的事情那才奇怪。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阎鹰不禁问出心底的疑惑。
“她是个很奇特的女子。”斐少帆自然而然地回答他的问题。
像她这样不怕他的冷酷女人,她可算是第一个;不畏强权,老是爱拔刀相助的女人,他也只见过她而已;在街上抛头露面,和男人讨价还价,大概也只有她;敢把斐泉山庄少主和大漠之鹰当佣人使唤,她更是绝无仅有的。
集合这么多的唯一,她不是奇特是什么?
“奇特?”阎鹰很讶异这个形容,不过回想她的所作所为,除了奇特,他还真想不到其他的字眼来形容她。
“不知如此奇特的女子,能不能掳获斐少庄主的心呢?”阎鹰用很暧昧的眼光看着斐少帆。
“别胡思乱想。”斐少帆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待这两个男人谈论完,柳文君也买好她要的东西,很大方地将她买的东西丢给阎鹰,而付帐这事就交给斐少帆。
斐少帆觉得自己形容的很恰当,她真的把他们当成了佣人。
“你们刚才在谈论什么?”她才不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只不过她老是觉得他们的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没什么。”两个男人很有默契地道。
既然他们不说,她也懒得理他们。
“你买这么多布要做什么?”阎鹰的好奇心很重。这么多布,做成的衣服穿十年也穿不完。
“秘密。”柳文君很神秘地看向斐少帆。
斐少帆忽然有个预感,觉得自己被设计了。
“啊!”柳文君忽然叫了一声。
“你怎么了?”
“你又怎么了?”
两个男人又异口同声地问。
阎鹰没听过她的尖叫声,直觉反应是她发生了什么事。
斐少帆则已经被她的尖叫声训练得很习惯了,如道她总是以激烈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情绪。
看来,他必须在她的奇特上再外加一项──她是个很会表达内心情绪的女子,生气、害怕、激动、高兴,各个分明。
“没什么,我只是找到我想见到的人而已,”
她想见到的人?
阎鹰很想看看她想见的是什么人,是不是男人?看她这么激动,一定是的。哇!三角恋情,这可有趣了。
斐少帆脸色铁青,他没料到她会有想见的人,是心上人吗?为什么他到今日才知道呢?
两个男人怀着不同的心情跟在柳文君身后,阎鹰是非常兴奋。而斐少帆则是生气,想亲手杀了那个她想见的人。
“老伯,我终于找到你了。”
斐少帆和阎鹰一直注意着街上的年轻男子,当她叫了一声老伯,他们的眼光便跟着她来到一个布摊前。
哇!被骗了,哪有什么三角恋情,好戏没了。
还好不是心上人!斐少帆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
“你想见的人就是他?”
两人再一异口同声,都想确定事实的真相。
“是啊!你们今天怎么了?老是讲同样的话。”
“没什么!”
又来了,连打太极的功夫都一样。
不理他们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老伯,昨天可能是我不小心把你的布带走了,我今天特地拿来还给你。”昨天那一阵混乱,她不记得她如何把布放在自己的东西里。
“不用了,那是我送给勇敢小姑娘的礼物。”
“送给我的?”她实在不敢相信,昨天他不是不卖给她吗?
“不只那一块,还有这一包。”老翁从底下拿出一个大布包。“我想这些布你应该会喜欢的。”
“我不能收。”她连忙拒绝。
“这是我这小老头的一点心意,小姑娘,你不能成全我吗?”他已经喜欢上这个充满勇气、热心助人的小姑娘,知道她在找布料,二话不说地就将他珍藏许久的布拿来送她。
“收下吧!”斐少帆给了她一个建议。
其实在看了老翁摊上的布、见识了他慷慨的行为、瞄了他的装扮后,斐少帆脑海中浮现出记忆中的影像,已经猜出眼前老翁的真实身分。
他是传说中已退隐的“神针”──莫名。神针的称号不是因为他医术高明,而是他所织的布皆为上品,无人能出其右。不过这个莫名有个怪异的特点,他所织的布是不卖的,只送给有缘人。
据说,曾有一个死心眼的富家千金为了得到他的布,不惜委身为奴,只为求得一布,可是不管她再如何努力,依然徒劳无功,因为他最看不惯有钱人的气焰。最后,他却和那个富家千金一起失踪了,从此无人如道他们的行踪。
“这位公子说得是,收下吧!”他给了斐少帆一个会心的笑容。
“那我就不客气了。”柳文君平白无故得到一堆布,心中可是高兴得不得了,只不过这却苦了阎鹰,要他提这些布回斐泉山庄?那多丢脸啊!
“老伯,你还会停留在这里多久?”她知道像他们这种在市集里谋生的人,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
“我今天就会离开这里。”
“这么快啊!”柳文君有些失望,她还以为可以再见到他。
他也舍不得和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分开,可是他该回家了,他已经离开家太久。
“小姐、少爷!”小桃边跑边喊,她大老远就看到他们了。
“小桃!”柳文君见到她也非常高兴,两人兴奋地抱在一起。
“老伯,尚未请问你的大名。”斐少帆想确认他的身分。
“斐少主,小老头只不过是个卖布郎,莫问我的名。”他在话中暗示自己的身分。
斐少帆知道他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世人都在找神针,一说出他的名号,必会为他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斐少帆给他一个明了的笑容。
“斐少主,请容小老头给你一个忠言。”他看斐少帆和柳文君的情形。实在很像他年轻时候,忍不住想劝他。
“前辈请说。”斐少帆虚心受教。
“别太拘束于自己的原则、礼教,凭着心意去做,否则,将来后悔就来不及了。”
“谢谢前辈!”
阎鹰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别有意地看向斐少帆,仿佛在告诉他:多听前辈的意见吧!
“你们这一群老少在讲什么?”柳文君拉着小桃过来。
“没什么!”三个男人又很有默契地矢口否认。这是他们的秘密,可不能说。
看他们如此神秘,柳文君知道其中一定有鬼,不过既然他们不想讲、不让她知道,她也不想拉下脸来求他们告诉她。她可是个有骨气的现代女子,不是那种低声下气的古代女人。
“小姐、少爷,谢谢你们的救命大恩,我和我娘会一辈子感激你们的。”有了固定的工作,她们就不用为生活奔波。
“不用客气。”柳文君可不喜欢东一句谢谢、西一句谢谢的没完没了。
见她们似乎没有停止东拉西扯的打算,斐少帆没耐心再等了,他出声唤道:“文……”
从没叫过她的名字。叫起来真有些别扭。“柳文君,事情都办完了,你也该和我们回山庄。”
“我不要回去!我还要和小桃、老伯多聊天。”她一手拉一个,似乎不打算放开。
瞪着她的手,斐少帆冷冷地说:“小桃姑娘,你也该回家了。”
“是,公子说得是。小姐,我先回家了。”她一说完就立刻识相地离开,她可不想再被赶第二。
“小桃,我会去看你,你有空也要到斐泉山庄找我。”趁她还没跑远,柳文君大声地交代。
小桃回过头,很感激地点头,挥挥手,人就走远了。
终于赶走了一个,还剩下一个,他依旧瞪着柳文君尚挽着莫名的手。“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山庄?”
“我还要逛,我才不要这么早回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又吵了起来。
明明关心她却又装出很凶的模样。唉!又是一个不知自己心意的痴心人!莫名不禁为斐少帆的未来感到担忧。
莫名抽开自己的手,故意很不耐烦地说:“走、走、走!别打扰我做生意。”虽然不舍得,他还是狠下心来赶他们走。
“老伯!”柳文君真不敢相信,前一刻还那么慈祥,下一刻怎么会全变了呢?
莫名转过身,喃喃自语:“问苍天,何谓情?何谓爱?顺心意,莫强拒,得真爱。”
顺心意,莫强拒,得真爱……斐少帆只能在心中苦笑,他不相信光凭这九个字就能让他找到真心对待他的人。
“老伯,再见!”柳文君依依不舍地,她知道,今日一别,大概一生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前辈,告辞了。”斐少帆和阎鹰也向莫名辞行。
柳文君现在心中可是恨极了斐少帆,于是又摆起脸色不理他,就连阎鹰,她也不给好脸色看。
真不知她在气什么?斐少帆不知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
阎鹰见两人都不讲话,心中可乐了,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夫人,少爷和柳姑娘回来了。”门口的守卫一看他们回来,马上入内向泉冰心通报。
泉冰心虽然很高兴儿子和文君在一起,但是,她也要好好地骂骂文君,一个姑娘家单身出门多危险。
她唤来吴嬷嬷和斐少仪到大厅等他们。
“文君,你怎么能独自出门,你一个姑娘家,遇到坏人那多危险?”泉冰心虽然生气却还是不舍得严厉指责。
柳文君不敢吭声,只能惭愧地低着头。
“她不但遇到了不肖份子,而且还不自量力地替别人打抱不平。”斐少帆故意嘲讽。
他竟然故意拆她的台!柳文君转过头狠狠地瞪他一眼。
“真的?要不要紧?”泉冰心拉过柳文君,左瞧瞧、右瞧瞧要看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很好。”她?起头,让泉冰心看个清楚,“你的脸怎么了?”斐少仪看到她脸上红肿的五指印吓了一跳。
“谁这么狠心?竟然将你的脸打成这样子!”泉冰心看了好心疼。
“没事啦!”她不想再讲这件救人不成反被人救的丢脸事。
“少帆,你说,是谁打的?”敢打她未来的媳妇,她就算拼了老命,也不放过他。
“伯母,可别生气啊!他们早就已经被我们狠狠地修理了一顿。”阎鹰赶紧出来打圆场。
没想到他三年没踏进斐泉山庄,这里竟然一点都没变,就连泉冰心的脾气也一样火爆。
斐少仪听到熟悉的声音。直觉反应地看向发声,她没想到隔了三年还能再见到他。
“你不是阎鹰吗?这么多年没见到你,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不过,你也真是的。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我这儿住住?”泉冰心将阎鹰当儿子般疼爱,原本她还想招他当女婿,谁知他竟然失踪了三年。
“我现在不是来了吗?这会儿就算是伯母赶我,我也不走了。”他躲了三年,还是躲不过。
“好了,今晚大家都留在家中吃饭。吴嬷嬷,你吩咐大厨今晚多加些菜;少仪,你带文君进房梳洗一下,顺便帮她上药。”
“是的,夫人!”
“娘,我会的。”
阎鹰一听到斐少仪的名字,整个人呆楞住,他循着声音找她的身影;待看到她,他的心又猛跳了一下,想不到三年不见,她已摆脱稚气变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由于他整个人于震惊中,没听到一旁的泉冰心正唤着他。
斐少帆用手撞了他一下。
他吓了一跳,差一点将手中的布全抛掉。“什么事?”
“我娘叫你坐下喝茶。”
“哦!我手上这些东西全都是文君妹妹的,该找人接手吧?很重的。”其实这些并不是很重,只是有人可帮忙时,就该让别人出力。
“我自己拿就可以了。”柳文君抢过他手中的布,不想麻烦庄内的人。
“少仪,帮我。”她丢了一包给斐少仪,不管斐少仪的意愿就拉起她的手跑回红霞居。
她才不想再留下来被炮轰呢!
斐少帆看她急急忙忙地落荒而逃,不免莞尔,看来她的胆子也没多大,还是很怕他娘。
看着斐少仪的背影,阎鹰的心有股失落感,如果当初他不要那么有责任感,就不用躲她三年,也就能看见她的改变。
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斐少仪总是一个人关在房内,鲜少出房门。
若不是泉冰心要她来关心一下她未来大嫂,她还真想躲在房里一辈子。
她轻敲柳文君的房门。
“门没关,自己进来。”屋内传来柳文君洪亮的声音。
“文君,你忙些什么?”斐少仪一开门就问她。
“站住!”柳文君见她快要踩到地上的图,马上大声地阻止她前进。
斐少仪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
她赶紧清出一条路让斐少仪走进来。“可以进来了,不过,可要小心我放在地上的图和布。”
看她在一旁收着地上的图,斐少仪瞄了一眼,觉得这些东西真是奇怪,不是仕女图,也不似一般的丹青,又不像是春宫图。但是,每一张图都是女人,而且。她们的穿着都非常裸露,害她不敢正眼观看。
“这些是什么?”斐少仪好奇地问。
“这些都是我的设计图。”柳文君相当自豪,这种服装设计对她而言是小儿科。
“设计图?”那是什么东西?她从没听过。
柳文君知道自己又说太多了,解释的话,不见得她听得懂;不跟她讲,她铁定会问个没完没了。
于是,她决定示范一下。她关上门,并落了门栓,在地上翻了一下,找到一张她要的图后,就拉着斐少仪往内室跑。
一进到内室,斐少仪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住了。天啊!这里发生过战争吗?桌上是一堆的纸、笔墨、色料,地上是废布、线料,椅子上是一堆又一堆的布,床上则是有不同颜色已裁剪过的布。
“这么乱,你晚上怎么睡?香儿在做什么?我去叫香儿来整理一下。”斐少仪没见过那一个女人的闺房是乱成这样子的。
“不用了!”柳文君阻止她的行动。
“可是……”
“别可是了。来!快将你身上的衣服脱了。”
“你想做什么?”斐少仪可紧张了。
“我只是想要你换衣服而已,没有想做什么。”柳文君在床上拿了一套白色的衣服塞在斐少仪的手上,要她立刻换上。
斐少仪为难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衣服。这个能称作衣服吗?它的布料似乎少得可怜。
看她不动手,柳文君自动地帮她脱下衣服。
“我自己来,你别动手,你先转过身。”斐少仪认命地脱衣服。
柳文君听到身后传来OO@@的声音,心血来潮,也想穿一套试试看,于是选了她最喜欢的一套。
不一会儿的工夫,她已换装完毕,相当满意自己的杰作。
“文君,我不会穿这种衣服。”斐少仪实在弄不懂这种衣服的穿法,逼不得已,她只好向柳文君求救。
柳文君一转头,看见斐少仪已经将衣服套好,只不过衣服上的一些线没办法摆平。她走上前去将一条条的线配对绑好。
“好了!”
斐少仪一转身,柳文君都看傻眼了。“你这样好漂亮!”
白色的连身及地低胸露背长裙,将斐少仪的身段完全展露无遗,好像一位性感的天使。
“真的很漂亮吗?”斐少仪不太敢相信。
“真的!你来照照铜镜。”
斐少仪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脖子上绑了个结撑住上半身的布料,肩膀全部露了出来,一转身,天啊!整个背部全露,只绑了几个结。这也算是衣服吗?
“我不要穿了!”穿这种衣服真是羞死人了。
古代人就是这么保守,其实她穿这样很性感的。
“先别脱,你看,我穿的跟你一样。”柳文君转了一圈,让她能看得更仔细。
斐少仪发现柳文君一样是背部全裸。不过不像她的有线绑住,看起来比她的更容易掉下来。
此时,柳文君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
“来了!别再敲了!”撩起裙摆,她拉着斐少仪去开门。
“我不要!”斐少仪抗拒着,她才不要穿这样去见人呢!
“走啦!”柳文君再一拉着她。
“啊──”
两人在拉拉扯扯之时,斐少仪绊到地上的布,一个拉一个,两人全摔在地上,尖叫出来。
门外的斐少帆和阎鹰听到尖叫声,两人互看一眼,立即破门而入。生怕门内的人发生什么意外。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柳文君和斐少仪坐在地上,两人还衣衫不整。
斐少帆拉起柳文君。“发生什么事?”他担心地问。
“你怎么了?”阎鹰扶起斐少仪。
“没什么,我们只是摔倒而已。”柳文君觉得他们太大惊小怪。
斐少帆和阎鹰这时才注意到她们的穿着,两人同时倒抽一口气,很君子地同时转过身,“非礼勿视”是他们奉行的准则。
斐少仪觉得自己好狼狈、好羞耻,这会儿让阎鹰瞧见她这个样子,他一定会瞧不起她,一想到这,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少仪,你怎么了?”柳文君首先发现她的不对劲。
两个秉持著「非礼勿视”的男人,一听到柳文君的声音马上回头,什么非礼勿视的礼教马上就被他们抛在脑后。
只见斐少仪摇着头,低声啜泣。
阎鹰心中万般不舍,好想将她搂在怀中,擦干她的泪好好安慰她,但是,他有什么资格呢?
斐少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个是他的妹妹,一个是他的朋友,既然两人都有情,就制造个机会给他们好了。
他拉了柳文君一下。
“别拉啦!”她很认真地在安慰斐少仪,而他却一直打扰她。
这女人真的很笨,看不出来他们在这里很碍眼吗?斐少帆决定强行抱走她,将这一个房间留给眼前一对有情人。
“放我下来!”
“闭嘴!”斐少帆气得大吼。
离开前他别有意地看了阎鹰一眼,希望他能好好把握这机会,还将门关了起来,留给他们一个私密的空间。
“少爷!”斐少帆房门口的守卫惊讶地看着他抱着衣衫不整的柳文君。
“救命啊!”柳文君不死心地求救。
看守卫们的眼光都集中在柳文君身上,斐少帆的脸都气绿了。“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进来。”他命令他们。
“是!”
砰的一声,斐少帆一脚踢开门,进到屋内又砰的一声关上门,并将门落了栓。
“放开我!”柳文君让他抱得很不舒服,他的手横过她的背,她可以感觉由他的手传过来的温度。
斐少帆非常合作地放开她。
“哎呀!”她惨叫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揉着摔疼的臀部,她很没气质地吼着:“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你要这样和我作对、对我那么凶?”
“我只是照你的意思放开你而已,这样也错了吗?”这女人还真难伺候。
“你……”柳文君气到说不出话来,反正他什么都有理由,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遇到他。“哼!”她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再和他说话她会吐血的。
他知道她生气!,看她坐在地上,衣不蔽体的模样让他男性的欲望由小腹节节窜升,他不自在地吞了口口水,便逼自己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但是再怎么逼自己,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偷瞄她。
再看下去他的意志力会崩溃的,为了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他拿了件挂在屏风上的外衣,将她整个人盖住。
“干什么?”柳文君以为他不放过她,又要欺负她,大力地将盖在她身上的衣服甩掉。
她这一动让她的春光更加外泄,斐少帆猛抽一口气,在心中重复告诉自己要控制、不要冲动。
他威胁地说:“你如果不要我马上剥光你身上衣服的话,最好乖乖地披上我的衣服,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下流!”柳文君逞强地骂了一句,很没志气地检回衣服披回自己身上。
斐少帆看她无可奈何的模样,不觉想笑。他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竟然会怕他的威胁。
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她在家的时候,虽然不是千金大小姐,但也是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捧在手心的宝贝,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来到这个时代。不但被人威胁,还被人欺负!
柳文君将头埋在两膝间,想着过去的点点滴滴,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她好想爸爸、妈妈、哥哥、姐姐,还有和她一起来到唐朝的三个好朋友。不知道她们是否平安。
一想到她们,她哭得更伤心,但只敢偷偷地掉眼泪,不想让斐少帆发现她很没志气地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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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 Posted:26-3-16 8:38
嫣然2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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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斐少仪呜咽的声音伴随着阎鹰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房内。
看她一直哭泣,他不禁在心中抱怨,虽然他舍不得她落泪,但是斐少帆也太不够意思了,斐少仪可是他的妹妹,他怎么能落跑呢?害他一个人在这不知如何是好。
“别哭了。”
斐少仪没理他。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还是谁欺负你?”
斐少仪还是不理他。
“唉!”他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坐在地上,由后将她抱个满怀。
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斐少仪不自在地扭动挣扎着。
“别动!”阎鹰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的背因为她的扭动而隔着他身上的衣服和他的胸膛摩擦,害他必须强忍住想要她的欲望。
两人维持着同样的姿势不动,她也停止哭泣了。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躲了她这么多年,他还是无法强迫自己不去关心她。
他的呼吸、说话的气息让她的身体僵硬住,她真的很不自在。他从没这样抱过她。
“还好。”有爹疼、娘爱、哥哥惜,这种日子怎么会不好呢?只是,她一直挂念着心中的人,担心他的安危。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你的未婚妻找到了吗?”当初他抛下她,不愿接受她的情,就是为了寻找他的未婚妻,这些年他大概找到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抱着她的手明显地缩紧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他是去找未婚妻,他痛苦地道:“我找到了。”
“是吗?恭喜你!”斐少仪的声音有些黯然。
他好想跟她说他的未婚妻已经过世了,可是他也发过誓,他这辈子不能娶别的女人为妻,还是不要说好了,说了只是徒增伤感,让她多了一丝丝希望,却会有更多的绝望。
“谢谢!”他苦涩地道谢。
人生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无奈,自己心爱的女人在面前,却不能和她相守、相爱,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他吗?
“怎么不见你的未婚妻?你们成亲了吗?”原本对他独自一个人来斐泉山庄还抱有一丝希望,没想到她的希望还是落空。
“她……她留在关外,我们还未成亲。”他真的痛恨自己当初为什么坚持要负起责任。
找到她后,他表明要和她结婚完成他爹的心愿。谁知她早就有心上人,而她爹为了守信用,竟然逼她一定要嫁给他。她想退婚,可是她爹不准,于是她选择死亡这条路来表达她对心上人的忠诚。
他永远记得她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幕,她眼中的恨意令他想忘也忘不了。
她临死前下了诅咒,他这一辈子不能另娶他人为妻,否则他和他的妻子就会不得好死。
既然她不能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她也不准他有美满的婚姻,她要让他尝尝这种不能相守的苦。
他觉得她的死他要负起最大的责任,心中的自责让他不敢再面对斐少仪。躲了这么多年,想不到她至今还没婚配,这一点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听到他还没成亲,斐少仪眼中燃起一丝希望,但是随即又想到,就算他们还没成亲,还是有婚约在身,而她和他也不可能在一起。
“你可以离开了,我没事。”再相、见面下去,她只是更加痛苦罢了,倒不如不见。
悲伤的声音刺痛了他的心,她的冷静让他心疼,他将头埋在她肩窝,哽咽地低喃:“少仪,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再一从她的眼眶滑落。“别说对不起,你没对不起我,你从没给过我承诺。没说过爱我,没有欺骗过我的感情,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从没有后悔爱上你。”反正他们之间早就不可能,她再也不管什么矜持,一古脑的宣泄心中的情意。
“少仪,你真傻。”
“我只问你一句话,如果你能重新选择,你会不会爱上我?”她一直觉得他是因为不爱她所以才会失踪那么久。
听到她的问话,阎鹰在心中呐喊:我早就爱上你了!可是,他却不能说,既然他不能给她幸福,那他就该放了她,让她找到一个可以给她幸福的人。
下定决心,他从她的肩上?起头来,狠心地说:“我会选择同样的路。”
他的话像一把利刃刺上她的心头,她感觉她的心在淌血,他真的一点希望也不给她?阖上双眼,斐少仪痛苦地道:“我祝你和嫂子白头偕老。”
“谢谢。”阎鹰感觉自己的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可不可以请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
“我先出去了。”再怎么不舍还是要离开,人生就是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
听到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响起。斐少仪再也忍不住地嚎啕大哭。
听到她哀凄的哭声,阎鹰全身瘫软在门边,坐在门口不忍离开,他从没想到自己带给她的伤害竟会如此大。
香儿为了找斐少仪,已经快把红霞居翻遍了,不但找不到斐少仪,也找不到柳文君。如果被夫人知道两位小姐都失踪了,她一定会被骂得很惨。整个红霞居只剩下柳文君的房间没找而已,香儿抱着一丝希望来到柳文君的房门口,却发现阎鹰坐在门口。
“阎公子,你怎么坐在这里?”香儿惊讶地问。
阎鹰将目光扫向香儿。
“阎公子,不知你有没有看到我家小姐和文君小姐?”
“你家小姐在里面,文君和你家少爷在一起,不知道去了哪里?”阎鹰照实回答。
听到小姐在里面,香儿想绕过阎鹰进去。
“你想做什么?”阎鹰阻止她。
“我要找我家小姐。”香儿回答的理所当然。
哭声已停歇好一会儿了,不知道少仪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哭累了?睡着了?干脆让香儿进去瞧瞧好了。
“你可以进去,但是不要吵到她,并且出来告诉我她怎么了。”
放香儿进去后,阎鹰在门外等候消息。
不一会儿,香儿急忙性地跑出来。
“阎公子,我家小姐昏倒在地上。”
阎鹰赶紧进去,一眼就看到斐少仪趴在地上。“少仪,少仪,你醒醒!”他轻拍她的脸颊。
斐少仪只是翻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
“她是睡着了,不是昏倒。”阎鹰总算放下心中的大石。
香儿疑惑不已,怎么小姐会睡在地上?
阎鹰看看柳文君的房间,除了地上还有一些空间之外,整张床已被一堆布和衣服所淹没。“我抱她回她房间睡。”
“啊──”香儿忽然尖叫。
阎鹰被她吓了一跳。“香儿,你在叫什么?”
“小姐的衣服怎么变成这样子,是不是有采贼进来?小姐不知有没有事?”看到斐少仪的背部全裸,衣衫R乱,她以为有歹徒进入山庄轻薄斐少仪。
香儿不说。他都忘记了。“没事,她穿成这样子大概是文君的主意。好了,带我去少仪的房间。”
“阎公子,恕奴婢说句不中听的话。”香儿一边带路一边道。
“说吧。”
“阎公子,我是觉得男女有别,让你抱着我家小姐和进入她的闺房实属不得已,希望公子不要张扬。”事关小姐的清白、名节,她一定要计较,小姐尚未出嫁,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小姐的一生就毁了。
“当然。”
“还有,希望阎公子不要再叫小姐和文君小姐的闺名,这也是不合礼节的,最好能称呼姑娘就好了。”
阎鹰从来不知道香儿竟然这么唆,连他怎么叫少仪和文君也要管。
“阎公子!”香兄出声打断他的沉思。
“我知道,我以后会改的。”
香儿打开斐少仪的房门,领着阎鹰进入。
他将斐少仪放在她的床上,为她盖好被单,看到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他伸手想拭去,手才伸到一半,又硬生生地缩了回来。甩了袖子,他无奈地转身离开。
香儿赶紧跟出去,她还有话没说。
“阎公子!”关上房门后,看他走远了,她大声喊他的名字。
阎鹰转过身,不解地问:“什么事?”
她跑向前。“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对我家小姐没有意思,请你和我家小姐保持距离,别再和她见面。再见而只是让我家小姐更不想放手,她也已经快过婚配的年纪了。”
她的话仿佛在他未愈合的伤口上撒盐,他不是已经决定要放手了,为什么心还会痛?
“这一点我知道。”阎鹰沉重地说。
“谢谢你,阎公子,希望你说话算话。”
想不到连待在她身边都不行。原来他放弃的不只是她的人、她的心,连看她的权利也丧失了。
香儿和阎鹰一起离开红霞居。
在房内的斐少仪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清楚了,早在他抱起她时她就醒了,没想到她的装睡会让她听到这一席对话,她躲在被中又开始哭泣。
“少爷人呢?”
“少爷在里面。”
泉冰心一跨步就想进去。
“夫人,少爷吩咐我们不管什么事都不能进去。”门口的守卫挡住泉冰心。
她的火气立刻上扬。“我不准进去?是少爷比较大还是我比较大?”
“夫人比较大,可是……少爷一生起气来不是奴才所能抵挡的。”少爷和夫人都不能得罪,可是,少爷的冷酷比夫人更恐怖,宁愿得罪夫人也不能得罪少爷。
这是什么情形?下人们竟然怕她儿子而不怕她?她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庄主夫人。
“让不让?”不摆出一点气魄,她这夫人的地位可是会被看扁的。
“夫人,奴才不能让。”真难做人,两边都不能得罪。
“有事我负责,你是让不让?”
就是等这一句话,既然有人愿意负责,他就不用再为难了。“夫人,请!”守卫退了下去。
泉冰心想推开门却推不开,门竟然被落了栓!“开门、开门!”她用力拍打门板。
有够吵的!斐少帆缓缓地张开眼,低头看了柳文君一眼,她还很舒服地睡在他的怀中,丝毫不受外面的吵闹所影响。
轻轻拉开她圈在他腰上的手,他离开床榻,还不忘将被子紧紧地盖住她,生怕她着凉打着大呵欠,他走到门口要去阻止门外的吵闹。再吵下去,柳文君一定会被吵醒,她睡着时多可人,不像平常时的泼辣。他比较喜欢这样安静地依偎在他怀中的柳文君。
“来人啊!给我将门撞开。”泉冰心气得要命,她那不肖儿子竟然敢不开门!
守卫们都犹豫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不该撞门。
“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撞开。”
盛怒中的夫人也是不好惹的,众人准备要撞门了──忽然,门咿呀一声打开了。
斐少帆紧皱眉头,脸上布满怒气,反手将门关上。“搞什么?全在我房门口吵,要吵到别的地方吵。”
“你还敢大小声!我这么紧张、担心,你以为我是为了谁?我是为了你,你未来的媳妇不见了,我在替你担心。”
“我未来的媳妇?谁啊!”他可不记得他有未来娘子的人选。
“文君啊!”
“她啊!拜托,我和她八字都还没一撇。”
“我不管你和她将来会怎样,你现在给我去找她。”再和她这个笨儿子讲下去,她铁定会气疯。
柳文君再怎么会睡,外面吵了这么久、这么大声,终究还是被吵醒了。她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身上穿的依然是那件性感的露肩露背装。
“要找谁啊?有人失踪了吗?”她只听到泉冰心说要找人,完全不知什么事。
所有人全被柳文君的穿着吓一跳,人家的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
斐少帆没料到她会出来,还穿着那身不得体的衣服,霎时也呆楞住,不过没多久他就回过神,且发现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柳文君。
他用自己的身子挡住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踢开房门,一把抱起她,再用脚将背后的门踢上。
众人终于明白什么叫“神乎其技”!他们只知道少爷的功夫不错,想不到他的动作快到他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你做什么啊?”忽然被抱进房,柳文君非常不高兴,声音里带着不解及怒气。
“你还问我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穿着什么?你这样会被当成荡妇、妓女、不守妇道的女人,你的名节就全毁了,以后谁敢娶你!”
斐少帆气得脸都青了,声音愈来愈大,连外面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儿子啊!有话好好说,不要什么荡妇、妓女、不守妇道全出来,很难听的,虽然文君穿这样抛头露面不对,但是她穿这样也是为了你,你就心平气和地同她说,不要用骂的。”
泉冰心在外头喊着,生怕两人又吵起来。
“滚!”斐少帆不耐地大吼。
“别那么大声,会吓著文君。”泉冰心担心她的媳妇会被吓跑。
怎么都是一些不识相的人!斐少帆打开房门再关上房门,充满怒火的目光扫向众人,最后停在泉冰心脸上。
大家暗暗地吞了口口水,脚底抹油准备随时可以逃跑。
“我要你们──包括娘,全都离开我的视线。”
“我们是可以离开,只不过,现在是用晚膳的时间,记得不要太久的时间,待会一定要来用膳,你爹有事要宣布。我先去找少仪,如果太晚,我会叫人来催你们。”泉冰心用暧昧的眼神暗示着斐少帆。
“滚!”斐少帆的怒气又被挑了起来。
服侍泉冰心的人全被斐少帆的怒气吓住,也不管她的意愿,簇拥着泉冰心赶忙离开。
“你们将我放下啊!”泉冰心才舍不得走,她想偷偷地看好戏,更何况,她的儿子终年只有冷酷的表情。现在会生气了,这可是好现象,她还想逗逗他。
可不管泉冰心如何叫喊,婢女们还是不敢停下脚步,虽然少爷冷冰冰的模样很恐怖,可是,他生气的模样更加恐怖好几倍。
看一干闲人全都离开了,斐少帆打算进房去好好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而已,你要我先算哪一条帐?”斐少帆在他开门的前一刻早就换成冷酷的表情。
“你想做什么?”她不怕他生气的样子,可是,这种冷酷的表情却让她很害怕。
想不到这女人竟然比较怕他现在的表情!捉到她的弱点了,不好好利用实在太可惜。
“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他的表情有些暧昧。
柳文君一直往后退,很害怕被他捉到。
想逃?门儿都没有!斐少帆大步走向前,一把捉住她,抱着她往床上走。
“放开我!”柳文君拼命挣扎。
还敢乱动,不让她吃点苦头,怎么能就此罢休。他将她整个人往床上丢去。
“好痛喔!”虽然是被丢在棉被上,但还是会痛。
“痛吗?”斐少帆将他的脸凑到她面前。
柳文君吓得往后退,直到她的背抵上墙。“你……你想做什么?”她强作镇定,但声音却泄露了她的害怕。
“你说呢?”
“不要再过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看到他一步步向她接近,而她却不能再退后了,她立刻出声警告。
斐少帆才不管她的警告,他将她捉住,只手将她的双手钳制在头顶,双脚夹住她的脚,整个人趴在她身上。
“啊──”柳文君害怕地尖叫。
“别叫了。”他捂住她的嘴。
情急之下,柳文君咬住他的手。
“你……”她竟然敢咬他!原本只是要吓吓她而已,现在他可要真的付诸行动。
将她翻过身,让她横趴在他腿上,他毫不留情地往她美丽的屁股狠狠打下去,气到没空注意她整个裸露的背。
他怎么能这样打她?她从没这样被打过。柳文君拼命挣扎。
斐少帆使力定住她,让她不能乱动;而柳文君因为怕被打,左闪右躲地想避开他的魔掌。在一拉一扯之中,柳文君衣服上的肩带应声而断,胸前的布早就掉了下来。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她将手伸向他手掌落下的地方。
“你的手伸上来做什么?”看她的手被他打红了,他非常舍不得。
斐少帆将她转过身。
柳文君赶紧用手接住胸前的布。
他想查看她手是否红肿,却见她将手缩在胸前,难道她怕他会吃了她不成?“手伸出来。”他没好气地说。他都气得半死了,哪还有心思对她意图不轨。
她摇摇头不肯照做。如果将手放下来,她就会春光外泄,她才不想让他的眼睛占便宜。
她是专门和他作对的吗?斐少帆用力捉起她的手,而她的衣服也因为此举而掉了下来。
时间在一瞬间停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没穿肚兜和亵衣!他直盯着她胸前的双峰看。
柳文君先回过神来,用力挣脱他的束缚,一手重新接住衣服,一手赏了他一巴掌。
斐少帆挨了一巴掌,整个人也回过神。这辈子他还没挨过女人的巴掌,她是头一个,想着想着,他的火气也上来了。“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是你……是你……自作自受,竟然敢看我的……身体。”她感受到他的怒气,说话变得结结巴巴,她觉得自己还真倒楣,竟然一天到晚惹他生气,这大概没前几那么好运。
“你以为你是魁?身材凹凸有致?还是貌美如?本公子的品味可是很高的,像你这种干瘪四季豆,就算是倒贴,我还不要呢!不要太高估自己。”斐少帆气得说些口是心非的话。
他竟然敢骂她干瘪四季豆!她扪心自问,虽然她没有魔鬼的身材,但是也不致沦落太平公主的阶级。
“不知是哪位高品味的公子在我来的第一天就侵占我的唇,对我不是吻就是搂搂抱抱?完全不介意我是干瘪四季豆。”
斐少帆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露骨,完全没有女孩子的矜持,他尴尬地清清喉咙,让气氛缓和一下,不过,他也不敢再造乱讲,他没料到她竟如此伶牙俐齿。
然而,大丈夫怎能就这样认输,他故意道:“你还真是高估自己的身价,我是以蹂躏你的唇作为惩罚,搂搂抱抱更不可能,那是我逼不得已才会那么做。”
“你……”柳文君气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骂他一顿以泄恨:“你这个大色狼、大色魔、卑鄙、无耻、下流的人,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有一天会让你收回这句话。”她下定决心,一定要为自己争回面子。
“是吗?我就等着看你如何让我收回这句话。”他终于在口头上占了上风,脸上不禁挂着胜利的笑容。
“哼!”不理会他讽刺的笑,柳文君拉好身上的衣服,跳下床,她不想再和这个低级的男人说任何一句话。
看她要离开,斐少帆将自己的外衫披在她身上;她却一把将它拨开,她才不接受他的好意。
“你不披我的衣服没关系,如果你想在外面再表演刚刚的画面,那就随便你。”
她才不想再表演一脱衣秀!无奈地披起他的衣服,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换好衣服后到后厅一起用晚膳。”斐少帆交代她,如果她没到,娘一定又没完没了看她落荒而逃的样子,他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愉悦。不过,脸上还残留着刺痛的感觉,她的那一巴掌可不轻。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五指印?一想到这,斐少帆赶紧照铜镜,果然,还真留下了鲜红的掌印。
这只小母老虎,还是少惹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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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闷,泉冰心看了四个年轻人一眼,现在是什么情形?她实在看不懂他们在做什么。
斐少仪埋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饭,整张脸都快看不到了;柳文君也一样,只不过她是拼命猛吃;阎鹰面无表情,不似平常的风趣,静静地吃着;斐少帆则是和平常一样,不过脸上清楚的指印引人注目。
“少帆,你的脸怎么回事?怎么有指印?”
“没什么,被一只母老虎打到。”斐少帆直看着头低到不能再低的柳文君。
泉冰心由他的动作约略猜到怎么回事,但这些年轻人无伤大雅的行为,她是不会插手。
现场又安静了下来,泉冰心用手肘撞了撞无动于衷的斐彻,希望他能找些话来说,打破这可怕的宁静。.
斐彻收到泉冰心的暗号,心里想也该是将他们夫妻俩的计划付诸行动的时候了。“各位,我有事情想跟大家说。”
众人全把目光集中在斐彻身上。
“少仪,你的眼睛怎么肿得像核桃一样?”斐少仪一?头,泉冰心就看见双眼红肿的女儿,知道她大概又为了阎鹰哭了许久,故意大声询问,目的就是要让阎鹰听清楚。
“没事。”斐少仪用哭哑的声音回答。
阎鹰于心不忍,不禁在心中责备自己,他不该回来的,他应该离开,还给少仪一个平静的生活。
他吸一口气道:“我也想告诉大家一件事。”
众人又将目光转移到阎鹰身上。
“我打算明天离开,我要回关外。”
斐少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就这么想早点逃离她吗?她的双眼泛起雾气。
“不会吧?你说要带我到玩的,还没做到就要逃跑,小心食言而肥。”柳文君首先发难,他如果走了,那她多无聊啊!
“你不是还有事没办完吗?”斐少帆心中一大堆疑问。阎鹰每说走就走,从不和他商量一下。
如果让这小子走了,那女儿怎么办?泉冰心又撞了斐彻一下,希望他能想办法留阎鹰下来。
“阎鹰,怎么忽然说要走呢?我原本以为你会在少仪的选夫大会后才离开,你就像是少仪的哥哥,我还希望你能替少仪选个好丈夫呢!”斐彻开始了他的计画。
他的这席话,震得四个年轻人目瞪口呆,每个人心中的感想都不同。
“爹,我怎么没听你提过选夫大会。”斐少帆觉得这件事太突然。
“我们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这时才告诉你们。”泉冰心也配合著开始演戏。
“爹、娘,别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斐少仪不敢相信。他们全都知道她爱的是阎鹰,怎么能将她嫁给别人?
“我们才不是开玩笑,你都已经十八岁,不小了,这些年有不少媒人来说亲,我们都以你年纪还小帮你推掉;可是现在再不帮你安排个亲事。你可是会因年纪太大而嫁不出去。”
泉冰心说了一大串。每个当母亲的都希望儿女幸福,她气阎鹰不知珍惜少仪,也气少仪不会为自己着想。
所以她故意办这个选夫大会,希望能刺激阎鹰参加,就算他不参加,至少也能帮少仪找到个好归宿。
“那也不用办选夫大会啊!”斐少帆不赞成这种方法,这实在太冒险。
“还不是因为众人垂涎少仪的美貌及斐泉山庄的势力,咱们家的门槛都快被提亲的人踩烂了,不管允那一门亲事都会有人不平,所以我们比功夫,文采,让输的人心服口服。”这套词是泉冰心早就想好的。
裴家四口全看向阎鹰,希望他能表达一下意见。
阎鹰故作漠不关心状,可是他的心却全揪在一起。他知道她会嫁人,可为什么要现在呢?他还没有作好心理准备。
见八颗眼睛全看着他。可他有何立场、权利表达自己的爱意?
“少仪妹妹,恭喜你!可要张大眼睛选个好相公,不过,我可能无法参加你的选夫大会。”他狠下心来说些言不由衷的话。
他从不称呼她妹妹,现在为什么这样叫她?斐少仪不懂,难道他不爱她?她都快要嫁别人了,他也没关系吗?
“我吃饱了,先回房了。”斐少仪借故离开,她已经忍不住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
“少仪!”看女儿跑了,泉冰心着急唤道,她一定又回房哭了。
柳文君的感觉就算再迟钝,这会儿也看出端倪来,她不禁感叹着:唉!又是一个痴情女!好吧,就让她充当爱情顾问,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就算是她在斐泉山庄白吃、白喝、白用、白住的费用好了。
“我去看看她。”她可要把握时间,阎鹰明天就要离开,她今晚得好好对斐少仪洗脑一番。
“不用了,你不用去!”斐少帆连忙阻止,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才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去看妹妹。
柳文君才不管他,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斐少帆想去捉她回来,却被斐彻阻止了。
“你就让她去,同样是姑娘家,说话比较投机!”
既然父亲大人都这么说了,斐少帆也不再坚持。
阎鹰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让她恨他继而忘了他也好,不过,他一定会牢牢记住她的。
“文君小姐!”香儿看到她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
“你先下去。”
“可是……”香儿不放心地看看斐少仪。
“我自有办法。”
“是。”香儿关上房门离开。
柳文君走到斐少仪身后,劝道:“别哭了,再哭下去阎鹰就要离开了。”
斐少仪从床上?起头来,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我……”
“先别说话,把泪擦干,我有问你。”柳文君打断她的话。
斐少仪坐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
“你喜欢阎鹰,却不敢开口留他下来或要他带你走。”柳文君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斐少仪点点头。
“为什么?”她觉得他们郎有情、妹有意,为什么无法在一起?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或原因。
“他有未婚妻。”斐少仪哀怨地说。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在你们这个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不过,以你的家世,家人一定不可能让你嫁他为妾,这也挺麻烦的。”真是伤脑筋,该如何理呢?
“他不可能纳妾。他对她的未婚妻很痴心。”斐少仪将阎鹰如何寻妻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柳文君想将她准备对付斐少帆的那一套先拿来对付阎鹰,她就不信生米煮成熟饭这一招,对阎鹰那个如此有责任感的古代人无效。
“如何来暗的?”
柳文君将诱惑的招数全说出来,还要斐少仪穿上她特制的性感衣服,她就不信阎鹰能逃过这一招。
斐少仪听得脸红心跳,频频摇头。“不行啦!这种事我做不来。”要她这么做,多羞人。
“啊!”
“你没时间考虑了,他明天就要离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回来?就算他回来了,你可能已经成亲。你没试着去创造机会,到时候不是徒留后悔吗?你想将来后悔吗?”
“我不想!”斐少仪的心动摇了。
“那就对了,追求自己爱的人没什么好羞耻的,那是一种勇敢的表现。在我的国家,女人也能追求自己爱的人,没有人会觉得丢脸。”
“好,我这一就为自己追求幸福。”斐少仪终于下定决心。
“这就对了。”柳文君连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也搬出来教斐少仪,到时候如果阎鹰不负责,这一招就用得上。
阎鹰一个人痛苦地喝着闷酒,明天他就要离开,这一,他大概不会再回来了,而少仪也将嫁作他人妇。这样也好,她嫁给别人总比跟他一起受诅咒还好。为了她一辈子的幸福,他可以一个人承受这种椎心之痛。
为什么?为什么都已经决定放手,他还一个人喝着闷酒、藉酒浇愁?他想要灌醉自己,却发觉眼前斐少仪的影像更加清楚。
“少仪,你……就要嫁别人了,我这一杯敬你,祝你幸福。”他举起酒杯,一口喝下了一杯酒。
斐少仪看着已有几分醉意的阎鹰,心中百味杂陈。
柳文君教她要灌醉阎鹰,可是看来不用她灌,他已经醉了。她的泪又滴了下来,他就连喝醉了也要她嫁别人……她的决心开始动摇了,如果他不爱自己,要他负责不是太苛求了吗?
“少仪,你……怎么哭了!别……再哭了,我会心……疼的。”阎鹰步履蹒跚地走到斐少仪面前,用手轻轻地擦掉她的泪。
“你哪会心疼,你又不爱我,恨不得我嫁给别人。”斐少仪语中含着怨怼。
阎鹰摇摇头。“你错了!我很爱你,我……好想带你走,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害你。”
“我知道,你要对你的未婚妻负责,又不能要我当你的小妾。”
“她早就死了。她死前下了个该死的诅咒,害我不能娶你为妻,我不是怕我自己死,我是不想连累你也跟着我一起死。我不想害你,更不愿意你嫁给别人,你不知道我下这个决定有多痛苦。”阎鹰气愤地说。
听到他这么说,斐少仪已经全盘了解,她讶异他的未婚妻死了,还下了诅咒,更惊讶他竟然爱着她,他不是因为不爱她才不要她!
他的一席话让斐少仪哭得更厉害,不过,这她是喜极而泣。
“怎么……又哭了呢?”
“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阎鹰本来要说我哪有害你,可是才说了一个字,他的话就被斐少仪用唇给堵了。
喝醉酒的阎鹰把斐少仪的真人当成了影像,才把心中的话全说了出来;而此刻见她主动吻他,更觉得自己一定是在作梦,因为她根本不可能做这种事。既然是作梦,那就让他留下一个最后的美梦。
斐少仪生涩的吻再也满足不了阎鹰,他抱紧她,伸出舌头进入她口中与她的交缠,切回应她的吻,直到两人不能呼吸,他才离开她的唇。
她迷蒙地看着他。怎么这一切和文君说的不一样,她教的招数要从哪里进行呢?她茫然阎鹰沉重地呼吸,看到她眼中的迷蒙,他扯出个温柔的笑容,轻轻地吻着她的额头、眼睛……这样一路吻下来,没多久就将她的外衫褪下一半,露出柳文君所制的白纱性感内衣。
白纱遮不住她胸前的粉红蓓蕾,阎鹰一手撑住她的人,低头含住她饱满浑圆上的蓓蕾,还用舌头挑逗它,另一手则偷偷地脱下她全身的衣服。
直到斐少仪忍不住小声地呻吟,他才满意地?起头来,却发现她全身只着了一件遮不住任何东西的白纱,清纯中带着性感,令他两股间的欲望瞬间爆发。
“你好美!”他忍不住赞。“吻我,像我刚刚那样吻你。”他又命令她。
斐少仪学着他,从头一路吻了下来。阎鹰悄悄解开自己身上的束缚,她还没吻完,他已经一丝不挂了。
她一边吻,身体一边调整姿势地往下移;而他再也禁不住她无意的摩擦,一个挺身,将他的挺立顶入她的心。无预警的侵入,让斐少仪整个身体僵硬住。
“别怕,放轻松!”为了消除她的紧张,他细细地品尝她身体每一寸,感觉她渐渐地放松后,他才慢慢地入她体内。
在阎鹰突破障碍的那一刹那,斐少仪疼痛地尖叫。阎鹰吻住她的尖叫声,将她的声音吞入口中。
感觉他抱起自己,且还停留在她体内,她害羞地轻唤:“鹰……”
“别说话。”阎鹰阻止她开口。
将她放在床上,他整个人压住了她。
“你好重!”斐少仪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不停在他身下扭动。
“是吗?”阎鹰露出一个坏坏的笑。撑起上半身,让下半身更加贴近她。
斐少仪羞红了脸,不敢正视他。
“你好美,我想再尝一你的味道。”
她不解地看着他,还来不及思考他的意思,他已狠狠地吻住她。双手肆无忌惮地膜拜她泛着红潮的身躯……
阎鹰在昏昏沉沈中醒来,头痛得让他闷哼一声。想不到他也会醉倒,原来宿醉的感觉如此累人。他想按摩太阳穴以减轻疼痛的感觉,却发现右手动弹不得,似乎有重物压着。
他将视线往下移动,看到有个人躺在他怀中,他的心猛然一跳,怎么会有人和他同床而眠?他依然猜不透这是怎么回事。
悄悄地掀开棉被的一隅,他发现两人身无寸缕地交缠在一起,也感觉得出怀中人儿柔软的曲线,尤其,她的双峰还抵着他的胸口。
一想到这儿,他下腹又起了一阵亢奋,他拼命克制自己,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冲动。
试着伸手拨开怀中人垂落而遮住脸孔的发丝,他想知道她是谁?又是如何进来这房间的?他对昨夜的事完全没印象,他也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当他看清怀中的人儿时,脑中不禁轰然大响,将他炸到完全丧失思考力。怎么会是她?
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会是少仪。
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想起昨天的那一场梦。原来那不是梦,是真实的。他真的狠狠爱了她一整晚。
“少仪,少仪,你该起来了。”他用力摇她,希望能在被人发现之前叫醒她,如果被发现了,那她的名节可全毁了。
“我好累,我不行了,让我再睡一下。”斐少仪的眼睛根本没睁开,她还更往阎鹰的怀中钻,要找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差一点又害他克制不住。他用力拧了下她的脸颊,希望她能痛醒。
“好痛!”斐少仪真的痛醒了,她一睁开眼就看到阎鹰怒眼瞪着她,顿时,整个人清醒不少。感觉自己的身体全压在他的身上,她害羞地拉着棉被往里边靠,想离开他身上。
“啊!”她将被子全盖住自己,阎鹰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她眼前,她尖叫出声,不敢直视他的身子。
阎鹰也觉得尴尬,只好故作轻松地捡起两人在地上的衣服,将她的衣服丢还给她。“你先将衣服穿好。”
看见桌上东倒西歪的酒瓶,阎鹰皱着眉头,原来他喝了那么多酒,难怪直到现在头还晕晕的,而且。他还做了一件错事。
找张椅子。他坐了上去,不安地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斐少仪将预先想好的答案说了出来:“我是想你就快离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想来跟你道别,没想到……”这时,她还不忘柳文君教她要假装感到委屈、伤心。
“你喝醉了,而且……还……”这种事教她如何开口。
“对不起。”阎鹰知道她想说什么。
“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要……我只要你不要离开我。”斐少仪大胆地从后面抱住他。
他为之一愣。“不可能,我和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就只为了一个没有意义的诅咒,你要放弃我们的未来,让我带着爱你的心嫁给别人?”
她知道诅咒的事?阎鹰相当惊讶,“你何时知道的?”
“昨晚,你喝醉时讲的。”
该死!真的是酒醉误事,他后悔自己喝了那么多酒。“那不是无意义的诅咒,她家是巫术世家,她下的诅咒一定会实现,我不能连累你。”
“我不怕!我宁愿和你同生共死,也不要你再离开我。”她死命地抱紧他。
“你不怕,我怕。”
斐少仪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他竟然如此贪生怕死,宁愿让她嫁别人也不愿和她当一对同命鸳鸯?抱着他的手松了。
“我怕你跟着我会不幸福,如果你嫁别人,我至少还能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幸不幸福?如果我们一起死了,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能一起牵手到阎王殿。”阎鹰自言自语,声音充满了哀凄。
“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你还要这么固执吗?”
“为了你的幸福,我只能对不起你。”
“好,我不逼你了。”他这牛脾气她是无法改变了,但不管如何,她是不会嫁给别人的。“这段时间你仔细想想,我希望我招亲时你能改变心意,如果,我不能和你结为夫妻,我宁愿长伴青灯。”
在他的脸上地烙下一个吻,她含着泪水,狠下心地离开他的身边。
“少仪,别傻了,找个人嫁了,别再费心、费神在我身上。”在她离开他的视线前,阎鹰不死心地劝告。
“保重!”斐少仪才不理会他的苦口婆心,毅然决然地打开房门,只留下两个字后便离开。
“长伴青灯……”阎鹰将自己埋在双手间,一直重复着这四个字。
斐泉山庄的柳湖因湖畔四周种满杨柳而得名。湖中有个八角亭,陆地和八角亭的中间有一座白色的九曲桥相连着。
微风徐徐地吹,吹动了湖畔的杨柳条。
斐少仪拨着被风吹乱的云鬓,看向柳文君。
“你每天这样缝衣服,不累吗?”看她从早到晚一直做同样的事,斐少仪就满腹的疑惑。
“还好啦!”柳文君?起头来,看到斐少仪穷极无聊的模样,便将手中的工作放下,为彼此倒了一杯香醇的菊茶。
“这绿豆酥还真是好吃!”拿起香儿准备的点心入口,柳文君赞不绝口。
“你每天都吃这些小点心。你吃不腻吗?”
柳文君只是笑笑,没回答她的问题。这些小点心在现代可没有这么真材实料,而且,很多都加了防腐剂,吃起来口感可差了。
她现在不乘机多吃一点,回家之后就没这些好东西吃了。
“你和阎鹰有没有发生关系?”柳文君可好奇了,如果有发生关系,那阎鹰又为什么会走?古代人不是对于肌肤之亲都很重视的吗?
斐少仪怔着一张脸,她怎么好意思将这种事跟人讲呢!
看她脸红的害羞模样,不用她明说。柳文君也猜出来了。
“那他怎么会走了呢?而且,你怎么没将他留下?”
“他决意要走,我怎么留他。”
“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柳文君觉得自己看错人。
“别骂他,他只是太固执,不是没良心。”斐少仪替阎鹰辩解。
“他就这样走了,你还不怪他,你是不是烧坏脑子了?都怪我,我出这是什么烂主意,害你的名节、清白毁了。”她没想到阎鹰这么不负责任,她真是看错人了!
“别怪自己了。我相信在我的招亲人会之前,他一定会回来的。”斐少仪说得信心满满。
柳文君也只好在心中祈祷,希望所有的事能像她想的一样,否则她真的太对不起她。
“你知道你大哥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吗?”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多了解斐少帆一点,她就更有胜利的希望。
斐少仪疑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对我大哥这么有兴趣?”
“谁会对他有兴趣,我只是想报仇而已,他竟然骂我干瘪四季豆。虽然我没有傲人的双峰,但也算是有点身材的人,他这样骂我,我哪能不生气!”柳文君越说越气愤。
“他真的这么说?那他太不应该了!你打算怎么报仇?”这下又有好戏看,不管如何,她绝对支援文君。
“我想……”柳文君将她的计画一五一十地告诉斐少仪。
“不会吧?你要亲自去引诱我大哥?我没听错吧?”她的计画着实令斐少仪吃惊,竟然有人会为了报仇而去勾引男人。
“我大哥好像很讨厌女人,我从没看过、听过他上青楼或者和女人亲近的事情。你记得吗?你刚来的时候我就曾说过我大哥好比柳下惠,就算美人在抱也不为所动。所以,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她不是故意要泼文君冷水,而是要引诱她大哥实在不太可能。
如果真是这样子,那就没法子了……但是,没有做就放弃,这不是她柳文君的事态度,她一定要试一试。
不过,理想归理想,她现在连进入斐少帆的房间都不可能,更别提要引诱他,一想到这儿,她就觉得全身无力,原本的神采奕奕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了?”看文君这么没精神,难道是被她的话所打击?
“我现在连斐少帆的房间边都沾不上。怎么进入他房里勾引他,我就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斐少仪一听到她的困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那个爱凑热闹的娘,这种事对她娘来说有如家常便饭,全山庄只要她想去,还没有无法到达的地方。
“别失望了,我想,我娘对这一点是最有办法的。”
“真的?”柳文君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不过,斐夫人会帮她吗?再怎么说对方也是她的儿子,她的希望又破灭了。
“你又怎么了?”
“你娘会肯帮我吗?”
“一定会的,我娘最喜欢凑热闹,而且你要对付的又是她那个冷冰冰的儿子,她一定举双手赞成。”
如果斐夫人肯帮她,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端着茶,柳文君走到亭边望着湖里的锦鲤,一边喝着茶,心中一边想着报仇后的快感,她一定要证明她的魅力!不知是想得太高兴,还是老天爷要惩罚她,她竟然被这口茶给呛到,很没形象地蹲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你没事吧?”斐少仪帮她顺顺背。
“没事!”她的声音都哑了。
她觉得自从来到古代之后,她就很倒楣,喝个茶也会被呛到,真是有够背的,一定是她和斐少帆的八字不合克到她了。
此刻,这份美丽的景色和柳文君灰暗的心正好形成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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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泉冰心听了斐少仪的叙述后,非常阿沙力地答应帮忙。
她可不是有日行一善的精神,而是有人要引诱她的儿子,她正求之不得,最好他们有了暧昧的关系,那她就可名正言顺地要她儿子成亲,更可以得到个有趣的媳妇。
这种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她当然乐意发个小小的通行令,举手之劳而已。
其实,柳文君的计画不但是引诱,她还在其中加了个小小的整人方法,不过这件事她才不会笨到跟别人说。
今天她特地跟厨娘说想要一盅人参鸡汤给斐少帆补补身子,厨娘二话不说就马上应允。
晚上,她就端着这盅人参鸡汤来到书房,为了请君入瓮,这盅人参鸡汤是没加料的。
“柳姑娘,请留步,少爷不准有人进入打扰。”柳文君被门前的守卫挡了下来。
柳文君故意作出为难的表情。“可是,我炖了一盅人参鸡汤要给少帆补补身子,而且,我也有庄主夫人给的通行令,夫人说我可以通行无阻。”她将通行令掏了出来。
无奈,门前的守卫只好放行,两边都不好惹,他们也只好自求多福。
房内斐少帆正低着头、专心地看着桌上的书,柳文君悄悄地走到他身边。
“谁?”斐少帆早就察觉有人进来,感觉来者并不带杀气也不会功夫,他耐心地等到对方来到他身边时才忽然出声。
柳文君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个不稳,手上的人参鸡汤溅出来喷到了桌上的书。
“你做什么?”斐少帆赶紧抢救桌上的书,这些可是各个分行所整理出来的营运帐册及方针,如果毁了,可就麻烦了。
“我只是想端人参鸡汤来给你补补身子,你这么凶干嘛!”柳文君装出楚楚可怜、很委屈的模样。
“不用了,出去!”他立刻拒绝。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他才不认为她会这么好心,说不定那盅人参鸡汤是大有文章,为了活久一点,他还是多防着她一些比较好。
柳文君早就料到他不会吃,不过,为了接下来的戏,她还是要尽力演一下可怜女的角色。
“人家可是跟厨娘学了好久,你多多少少吃一些,才不枉费我一番心意。”她说起谎,可是脸不红、气不喘,把厨娘的功劳都抢了过来。
仔细看了她的眼神一会儿,裴文帆从中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奸诈,但是他就是觉得事情不单纯,总有点怪怪的感觉。
“我想,还是不用了,我不饿。”
“可是……”
“没有可是,我还有事情要忙,你先回房休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可是他的座右铭。
“我……”
斐少帆没打算让她再说一些他听了都想吐的话,不让她将话说完。硬是小心地将她慢慢推出门外。
然后砰的一声就将门关上。
“斐少帆!”柳文君气呼呼地大叫他的名字。
门口的守卫没想到柳文君竟然会被少庄主请出来,不,应该说是被赶出来比较贴切,睁着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瞧。
既然碰了个软钉子,她也不打算和他挑灯夜战,反正明晚再来一就好了。
一转身,她看到守卫盯着自己瞧,看来刚刚那一幕是被看见了。
柳文君朝他一笑,带点威胁的口气说:“守卫大哥,我们来打个商量,我这盅人参鸡汤给你喝,我被赶出来的事就请你守口如瓶。”
“这不行的。”
“这是命令,你敢不听?”反正倒掉也是浪费,就算是做个人情好了。
“那我就收下了。”
“记得,不可以将刚才的事告诉别人,否则……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下场会如何吧?”最后,柳文君还不忘再威胁他。
“小的知道。”
柳文君又对他笑了一下,这才踩着愉快的步伐离开。
她才不会为了被赶出门伤心、失志,明晚再卷土重来就好了,反正这都只是前戏,主角还没上钓呢。
斐少帆在门后将柳文君与守卫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替守卫捏了把冷汗。他竟然敢收下那盅不知道被下了什么料的汤,不知死活的家伙!
最毒妇人心,女人,信不得也!
自那晚以后,柳文君为了让演出更逼真,遂亲自下厨,每天要厨娘教她煮不同的东西,像人参鸡、冰糖燕窝、十全大补汤、冰镇木耳……等退火或补身的汤、药。
每晚,她一定端来一盅送到书房给斐少帆,只是,过了这么多晚,他依然不肯吃一口。
每都便宜了门口的守卫。
今晚,柳文君照惯例又端来她所煮的补品──当归鸭。
其实,每天的失败几乎让她想放弃了,但是,心中一直有股力量支援着她,要她不要低头。
“柳姑娘。今晚你煮了什么?”守卫看到她又端了一盅来,嘴又馋了。
“当归鸭。”
光闻味道就差点滴下口水了,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少爷不肯吃?
柳文君又照惯例进入书房。
斐少帆早就听到她的声音,在房门推开时,他将自己的目光锁在书本上。
“我来了。”每天的开头话都是一样,柳文君也料想得到,不出三秒,他一定会赶她走。
斐少帆?起头来,注视着她端着汤碗的手。
他的心闪过一丝不舍,她手上的伤又比昨天多了几道,他想不透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可以手上的伤一天比一天多。
“吃不吃?不吃我要走了。”柳文君今天不打算让他赶,她有点累了,想早点回房休息。
“先搁着。”
“什么?”她直觉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先放着,我待会儿再吃。”
他终于肯吃了!柳文君高兴极了,她放在房里的泻药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那我先放着,我坐在旁边,等你吃完。”将东西放在书桌上,她乖乖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的手怎么了?”看到那堆新旧伤痕,他忍不住询问。
“没什么,这些都是我下厨的光荣象征。”
斐少帆的心中有着无法形容的感动,她竟然每天下厨为他熬汤。
他知道她每晚端来的补品都进了门口守卫的肚子,原本他还为不知死活的守卫捏一把冷汗!全想她铁定在汤里下了什么料。
但他观察了好些天,发觉守卫安然无恙,觉得自己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居然误解别人的好意。
加上后来发现她手上的伤,他猜她一定是下厨不小心弄伤的,心中悔恨交加,更是责怪自己,甚至有点嫉妒门口的守卫,他竟然吃下她亲自下厨的补品。
为了不让她失望,斐少帆决定立刻享用这盅当归鸭。
他埋头吃了一阵子,发觉她似乎安静过了头,有点疑惑地?起头来,就看到她坐在椅子上打H。
怕她睡着了会着凉,他取来自己的披风小心翼翼为她盖上。
目光直盯着她红嫩的唇,他真想一亲芳泽,念头才起,他马上化为行动。
不过还没吻到她,就因为她打H的动作过大,两人的头撞在一起。
“好痛!”柳文君痛得醒来。
“哪里痛?”斐少帆关心地问。他是个练家子,这种撞击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不过对她而言就不同了。
“没事。”可能是打瞌睡时不小心撞到椅子,这让她不好意思说。
“想睡觉为什么不回房?”斐少帆心疼地替她揉一揉额头。
“我想等你吃完后问你好不好吃。”
“好吃!”
“你说什么?”听不太清楚他说什么。
“我说你煮的当归鸭很好吃。”虽然味道有点怪怪的,但还不至于难以入口,为了不让她太伤心,斐少帆不吝于称赞。
“真的?”
斐少帆点头表示自己所说不假。
“你吃了吗?”
“吃了。”
“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不是要待会儿再吃吗?”柳文君才不相信他真的吃了,搞不好他倒掉了。
“真的吃了,你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尝尝我口中的当归味。”刚刚没亲到她的小嘴,让他有些失望,他一直想要再尝一她的甜美。
“不理你了,我要回房了。”对付冷酷的他,她还有把握能让冰山融化,虽然每都是让他火冒三丈;但是,像现在这样油腔滑调,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柳文君立刻逃之夭夭,她才不想被吃豆腐呢!斐少帆觉得有趣极了,原来她也会怕,不过,他还是追到门口。
“柳姑娘!”守卫一看到柳文君出来,心中真是高兴,他又有东西可吃了,他原本还觉得奇怪,怎么这回进去那么久。
然而柳文君像是后面有毒蛇猛兽追她似的,连停下来和他打招呼都没有,而且,也没有将当归鸭交给他。
“大少爷!”
斐少帆看着柳文君的背影,没有回应他。
“大少爷!”守卫不死心地又叫了一声。
“有事吗?”斐少帆终于正眼瞧了他一眼。
“大少爷,我是想问……柳姑娘的当归鸭呢?我没见到她端出来,是不是还在里面?要不要去端出来?”
喝!之前他吃的那几盅都还没跟他算帐,现在还食髓知味,居然敢主动开口提起,看来不警告不行。
“都在我的肚子里,你说该如何端出来?”斐少帆的声音含着危险的讯号。
守卫心中叫苦连天,不停埋怨自己这么贪吃做什么?现在可好。踩到了个大地雷,可能会粉身碎骨。
一想到这儿,他只好认错:“大少爷,请原谅我太贪吃了。”
“知道就好,下可别让我知道你在当班时吃东西,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做。”斐少帆威胁他。
“小的知道,谢谢大少爷。”
会怕就好!不能和手下的人太计较,否则人家会说他太小家子气、没有度量。再瞪了守卫一眼,斐少帆才回书房吃他未吃完的当归鸭。
看斐少帆进去后,守卫全身瘫软下来。真是好狗运,今天大少爷的心情好像还不错。否则哪有这么容易放过他。
他不免感叹:都是贪吃惹的祸!
白茫茫的烟雾布满了整个澡堂,隔绝了室外的寒冷。
柳文君躺在大木桶里哀声叹气,暖烘烘的热水洗不去她的烦恼。
原本她现在应该在书房中陷害斐少帆的,可是,那盅加了泻药的排骨汤现在正好端端地放在她房内的桌子上,她知道自己下不了手。
这些天,斐少帆都将她煮的食物吃得一口不剩,她知道自己已经得到他的信任。今晚,她在汤里加了泻药,可是,她却不想端给他吃。
想起他对她的好,柳文君幸福地笑着。
他会在晚上时帮她手上的伤上药,而且还要她不要再煮了,因为他不想看到她手上又添新伤痕。
他的话让她好感动,每天为他下厨虽然很辛苦,可是每看到他吃光光的时候,她就觉得好幸福、好有成就感。
她该不会爱上他了吧?
柳文君愣住了,自己真的爱上他了吗?
他很霸道、冷酷、又爱生气,而且,还会故意抱自己、乘机偷亲她。依她的个性应该会赏他一个大锅贴,可是她却没有这么做,甚至她还非常高兴,因为他的霸道、生气都是为了自己。
“文君!”斐少帆在书房等不到她,紧张地到寻找她。
每天在书房等柳文君到来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在苦等不到她的情况下,他已经快把斐泉山庄掀翻了。
“我在这里。”柳文君忘了自己还泡在澡桶中。
“文君!”斐少帆循声找到她。
看到眼前的景象,斐少帆顿时楞住,她正在沐浴,他都不知道该将视线往哪里摆。
“你先出去啦!”见他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柳文君才意识到自己的赤裸,赶紧将自己沈进水里只露出个头。
“那我在外面等你。”斐少帆很君子地退下。
看他出去了,柳文君确定他没偷看才起身穿上衣服。
坐在椅上,背对着屏风,斐少帆看见放在桌上的排骨汤,伸手摸了一下,还有温度。他想,反正都是要给他吃的,早吃、晚吃都要吃,便很自动地吃了起来。
没多久的时间,一整盅的排骨汤全进了他的肚子。
待柳文君穿好衣服出来,看到这种情形,简直快昏倒了。
“你全吃了?”她紧张地问。
“是啊!你的手艺越来越好。”
没救了,柳文君很沮丧地跌坐在椅子上!“你怎么了?”发现她有点不对劲,斐少帆担心地问。
“我没事,有事的是你。”
“我不是好好的吗?”斐少帆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盅排骨汤加了泻药。”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已经准备好面对他的怒吼。
“你加的?”他后悔极了,不该相信女人的。
原本还以为她是真心真意甘愿每天为他下厨,想不到她的心机竟是如此,先前对他的好只是为了得到他的信任。还好她加的是泻药,如果是毒药,那他这条小命就休矣。
失望、懊恼、悔恨充斥在斐少帆的心中。
“原本我是想整整你,可是,我加了之后就后悔了,我不想让你吃,才没端到书房给你,而且我刚刚才了悟我是爱上了你,所以才不想让你吃,你一定要相信我。”柳文君急急忙忙地解释。
斐少帆像是没听到她的话,面无表情地离开。
对于她的表白和解释,他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这又是她的另一个阴谋,他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不愿再相信她。
“不要走。你要听我解释啊!”柳文君拉住他的袖子不让他离开。
“滚!”斐少帆面无表情。冷冷地吼。
“我不要。”她死命地拉着,绝不能让他带着误会离开。
斐少帆睨了她一眼,发觉她还真会作戏,从头到尾将他耍得团团转,现在他可不会再上当。
她以为这样拉着他,他就无法走吗?她太天真了!斐少帆将气运行到手部,用力一甩就甩开了她的纠缠。
没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柳文君被他一甩,整个人飞离他的身边,额头撞上了椅子。
她?头望向冷峻的眼眸,他已不是他了,眼中再没有从前的温柔……不!他不应该这么冰冷地对她。
当她撞上椅子的那一刻,他的心猛然地抽动,想伸手拉她一把,但是手却在半空中停住。
不想再看到她可怜的模样,斐少帆沉重地移动脚步,离开她的房间。
“不要走!”柳文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突来的晕眩让她眼前一黑,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不要走,我真的是爱你的。”在昏倒前,她还喃喃地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斐泉山庄笼罩着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每个人一看见泉冰心和斐少帆母子都尽量闪远一点,生怕成为被炮轰的对象。
香儿早上要叫柳文君起床时,发现她竟然睡在地上,房门也没关,香儿叫了她好几声却叫不醒她,而且她的额头上还有伤,香儿觉得事有蹊跷,就赶紧去请大夫。
大夫已经来了三、四个时辰,柳文君却始终昏迷不醒。
泉冰心知道这件事后,原本要责罚全红霞居的婢女,还好斐少仪出来为她们求情,她们才免了一顿责罚。
斐少帆一早就待在书房中,任何想进书房、跟他讲柳文君的事的人全被他的怒吼声吓得退了出来,是以现在每个人能闪多远就闪多远。
“怎么还不醒?大夫呢?”这句话泉冰心已经问了不下十。
“娘,大夫说文君撞到头,本来该醒了,不过因为受了风寒所以会晚点醒,您先去休息一下,这里我来看顾就好了。”娘在这里不但帮不上忙,还让四周的婢女个个胆战心惊。
“你大哥呢?整天都没见到他的人,也不会来关心一下。”
“大哥在书房。”香儿偷偷地告诉她,她大哥关在书房里,不准别人打扰,也不准别人提起文君。
“香儿,你去把大少爷叫来。”
“我?”香儿向斐少仪求救,现在整个山庄没人敢去书房了,叫她去,那不是叫她去送死吗?
“娘,大哥有事忙着,别吵他了。”
“有什么事会比文君重要?我去叫他。”
“娘!”如果让她去书房,一定又会掀起另一场风暴。
“什么事?”
“我……”斐少仪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柳姑娘醒了!”香儿高兴地喊着。真是谢天谢地,柳姑娘醒得真是时候。
柳文君眯着眼睛看着四周的人,觉得头有些昏昏沉沈。“水……水……”喉咙好干,她都说不出话来了。
香儿赶紧倒来一杯水,扶起她的头让她喝下。
“我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我房里?”柳文君不解,虚弱地问道。
“文君,你怎么把头撞成这样子?”虽然文君不是她女儿,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泉冰心已经将她当成女儿一般对待,看她撞成这样子,她还真是舍不得。
“头?”柳文君伸手摸了摸头,摸到伤口的地方,想起了昨晚的一切。
“而且,我听香儿说你昏倒在地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教她怎么说,感情的事她不想如此赤裸裸地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更何况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和斐少帆之间的误会要由她自己去解释。
“好了,既然文君没事,那大家就离开这里,让文君静一静。”斐少仪看出她不想讲的难,替她将这一干闲杂人等全赶了出去。
柳文君感激地对她一笑。
“文君,你好好休息,我将这些闲人赶出去,她们就没有办法吵你了。”斐少仪俏皮地说。
“少仪,你留下来陪我。”她害怕一个人独,如果只剩下自己,她一定又会胡思乱想,倒不如和少仪谈一谈。
斐少仪关上房门,将一干人锁在门外,然后,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
“你和我大哥怎么了?”她有预感,一定是大哥和文君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两人才会一夕之间就全变了。
“我和他有误会。”柳文君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斐少仪。
“怎么会这样!难怪,我大哥今天会这么反常。”
柳文君好担心斐少帆的身体,不知她昨天下的药量会不会太多?
“他人还好吧?”她很担心地问。
“别管他了,他还能骂人、吼人,就表示他非常好,你要多多关心自己,你头撞伤了又受了风寒,不好好调养怎么行!”
她非常了解自己大哥的身体,那一点泻药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要担心的是他还要气多久?
目前整个山庄内可是避斐少帆唯恐不及,哪还有人敢去跟他说上一句话。敢踏上书房的只有“自找死路”四个字可以形容。
“他一定很生气,倒楣的是那些伺候他的人,他们都成了我的替死鬼。”柳文君也知道他现在在盛怒之中,她实在很愧疚,她惹的祸却要无辜的人替她承担。
“没关系啦!我大哥只要气消了就好,你可要先养病,病好了才有体力解救那些陷于水火热中的人。”
柳文君被她逗笑,瞧她将斐少帆说得像是暴君还是毒蛇猛兽的。
“我不吵你了,你好好休息。”斐少仪将她的被子盖好,不准她再说话。
可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斐少帆冷冰冰的眼神,他以前就算再怎么气她也从没这样对她过,她宁愿他对她大吼、责骂,也不要他的眼中没有她。
还是去找斐少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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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 Posted:26-3-16 8:
嫣然2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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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柳文君勉强撑着身子,脚步有些混乱地走着。
往斐少帆书房走的路上异常的冷清,原本沿途还会遇上些奴婢,可是现在却都不见人影。
她直接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因为,她发现门口的守卫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可能也是要避开斐少帆吧?
“谁?”斐少帆听到开门声,大声地吼着。
自从他早上吼过人之后,书房似乎成了一个极恐怖的禁地,没有人敢再进来一步,他不知道谁还有这个勇气进来。
听到他的吼声,柳文君的心又冷了一半,他现在一定还非常地生气,早知道就听斐少仪的话,好好养病,等他气消了再来跟他解释。
她现在这样的身子该如何面对他的盛怒?她好想立刻转身离开。可是她不能,她已经耗尽气力来到这里,没有力气再一个人走回去。
“是我。”柳文君战战兢兢地回答。
斐少帆一转身就看到柳文君站在门口,心中有股冲动想抱紧她,此刻她瘦削的身子就像风中的落叶一般。仿佛只要风一吹,她就会被吹走。
强压下心中不必要的冲动,斐少帆冷冷地道:“你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
一听到他的冷言冷语,柳文君强装的坚强顿时崩溃,她扶住门板,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倒下。
才隔了一夜,她怎么变得如此孱弱?她的头怎么包扎起来?是昨夜撞到的吗?惊觉到自己不知不觉的关心,他立时觉得她真是厉害,竟然会装成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博取同情。
“公平一点,你不要只是一味地怪我,泻药是我放的,我也曾想过要整你,可是,到最后我并不想让你吃,是你自己误打误撞吃下去的,你怎能将一切过错全算在我头上?”
难道只因为她一时的顽皮就要否定她的一片真情?一想到这,柳文君不禁悲从中来。
斐少帆听到她的辩白,激动地道:“你不要心存害我的念头我怎会误吃?亏我那么相信你,结果,你是这样回报我的信任!原本以为你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现在,依我看来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女人一般毒。”
“我不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更何况我已经喜欢上你,我更不可能加害于你。”柳文君将她心中的爱意说出来。
听到她的告白,斐少帆冷冽的心又再度恢复热度,他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倾吐他心中的爱意,可是,他忽然想起当年那个女人也是口口声声说爱他。到最后却还是背叛他,让他绿云罩顶,成为朋友间的大笑话。
不想再一受骗。他在心中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再相信女人。
“你以为你的爱很有价值吗?想以一个字就抵销你的过错?我告诉你,在我的眼里,你的爱非常廉价,我根本不屑要。”
真心真意的情爱被人当成廉价物品,柳文君觉得自旱男脑谔恃,她含着泪水不发一言?br>
“谈情说爱的策略无效,你马上换泪水攻势,真是个厉害角色,不过,我不会再上当了,你可以收起眼泪,不用再浪费你的泪水。”
被斐少帆这么一激,柳文君的泪水马上很不争气地滑落,她立刻用力擦掉脸颊上的泪水,不想让他看不起自己。
她不甘示弱地吼道:“你不接受我的情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践踏我的爱?你如果只是拒绝我的情,我至少还能带着尊严离开。现在你却让我连唯一的尊严也没了。你这样伤害我,你会开心、快乐吗?”
看着她充满哀戚的脸,斐少帆的心犹豫不决,他是否该再相信她一?
一古脑倾吐心中的话,柳文君觉得自己的体力正一点一滴地流失,她已没有多余的气力再和斐少帆争辩。
“信我也好,不信也好,如果你真的不愿见到我,我会闪得远远的,不会让我自己再碍着你的眼,我会消失在你面前,永远不再见你。”她有气无力地说道。
她决定要离开,为了不让他因为再见到自己而心烦,她决定有骨气地离开斐泉山庄。没想到自己眼高于顶的目光竟停留在这个古代人身上。更加没想到她的初恋还来不及开始就夭折了。
“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要离开吗?我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斐少帆大声地咆哮。
他想过千遍万遍他们的将来,就是没想过她会提出要离开。留住她至少还能见到她、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甚至可以折磨她、向她报复,但她离开了,他什么也没有了。
“你到底想怎样?不让我离开也不让我在这里,你要我到哪里?”柳文君幽幽轻叹。
她失落在古代的心已经找不回来了。
“我……”斐少帆不知该说什么,叫她不要走吗?他说不出口。
柳文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很努力地将他的容貌记在脑海里,这样至少她将来还有印象回忆她曾经有过的情。
“保重。”她无法说再见,因为只要她一离开,他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她拖着疲累的身子勉强离开门板,走不到三步,腿一软,滚下了阶梯。
“不……”原本斐少帆要说不要离开!不要走!却在看见她滚下阶梯时心一惊,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便急急奔向她。
抱起她的身子时,她已经不省人事了,斐少帆大声唤着:“来人啊!快叫大夫来!”
书房四周的人早就去避难,无论斐少帆如何呼唤,依然只得一片静默。
“该死!”他气得低咒。
平时不要他们出现时,就净会烦他,要他们出现时却一个个都不见踪影。
他立即抱住柳文君往红霞居跑,至少在途中还能遇到一、两个人,可以要人去请大夫,还可以抱她回房。
“少爷你让一让,我要喂柳姑娘吃药。”由于斐少帆挡在床前。香儿无法进入。
“药给我,你们出去!”他抢过香儿手上的药。他不放心将柳文君交给其他人照顾。
“大哥,你讲理一点,要说这里最没资格照顾文君的人是你,要不是你,文君不会撞到头,更不会昏迷在地上而染上风寒,又为了你而摔下台阶,你没资格在这里对我们吼叫。”斐少仪将他的过错一一指出来。
斐少帆不可置信地瞪着斐少仪,她竟有办法找出一堆罪名扣在他身上。他也不愿这些事发生啊!“你不要只会瞪找,有办法你就好好照顾文君。不要让她再为你伤心。”
“我的事不用你费心。”
“你……”
看两人快吵起来,香儿赶紧阻止斐少仪再说下去。
“少爷,你要记得喂柳姑娘吃药。小姐,我们先出去吧。”香儿使个眼色要众人离开,要是再议小姐和少爷斗嘴下去,难保自己和其他婢女们不会成为炮灰。
“你们不要拉我!”斐少仪挣扎着,她不甘心就这样放过斐少帆。
香儿不理会斐少仪的的挣扎,她宁愿面对生气的小姐也不要面对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少爷。
斐少仪就这样硬生生地被婢女们拉了出去。
斐少帆扶起柳文君,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将盛药的碗凑到她嘴边,她却一口也没喝下。
再这样下去怎么行!他以口就碗含了一口药,一口一口慢慢地将药送进她的口中。
柳文君昏迷中感觉有个温暖、软软的东西在她唇上磨蹭,可是,她无法张开眼睛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只能感受唇上传来的热度。
好不容易喂完药,斐少帆将空碗搁在一旁,双手紧抱着柳文君,生怕会失去她。
“我该拿你怎么办?”斐少帆自言自语着。
听到她要离开。他的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看到她滚下阶梯昏迷不醒,他的心全纠在一起。那种害怕失去她的恐惧一直侵蚀着他的心。
他的心里一直都有她的存在,他再怎么生气、失望也都忘不了可人的她,他承认自己其实是爱她的。当听到她说喜欢自己的时候,他的心雀跃不已,然而他却逼自己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忽然,他想起那日在市集,莫名前辈告诉他的话。既然心中是爱她的,那他就该坦白面对自已的感情,他无法想像没有她陪伴的日子。
“文君,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我的声音?我为我刚才说的气话道歉!其实,我很高兴你爱我,因为我也是爱你的。”他爱怜地抚着她的脸颊。
“我一直抗拒爱情的到来,才会狠心伤害你,现在,我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我早就爱上你,却不愿诚实接受心中的悸动。因为我怕会再受伤害。我在感情上是个懦弱的人,才会不择手段地去伤害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机会好吗?”不管柳文君是否听得见,斐少帆在她的耳旁低语。
“文君,这一的错误就让它随风而去,让我们从头来过,我希望你不要再背叛我,不要再让我做选择。”背叛是他感情上永难愈合的伤口,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再一承受背叛的伤害。
对昏迷中的柳文君而言,他的千言万语全是一场空,她听不到他的懊恨、自责及情意。
在斐少帆尽心尽力的照顾下,柳文君的身体很快就康复了,众人也都乐见其成,等着喝他们的喜酒。
柳文君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怎么她一觉醒来,她的世界又恢复原状,斐少帆又像从前一样对她嘘寒问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取消了离开的念头,乐得让斐少帆照顾。
被斐少帆禁足了好些天,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溜出房透透气。
她最喜欢柳亭的风光,在柳亭乘凉会让人心旷神怡,忘了所有的俗事。所以,她乘机溜到柳亭吹吹风,却不知道她的偷溜让山庄的人又再一人仰马翻。
斐少帆一接到柳文君不见的消息,急得到找她,怕她会不告而别,当他在柳亭发现一抹粉红色的身影,心头上的大石才得以放下。
“你身体刚复元,怎么在这里吹风呢?你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斐少帆步入柳亭,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责备她,尤其在看到她居然也不为自己加件衣服,更是火大,真是枉费他不分早晚的关心。
“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我很好,你就不要担心我了,再闷在房里我会闷坏的。”柳文君觉得他太大惊小怪,她又不是那种娇弱到风一吹就会倒的女人。
“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如果有任何闪失,我光被娘和少仪一人一句就足以说得体无完肤。”
“原来你是因为你娘和少仪的逼迫才对我好,你根本不是真心关心我。”柳文君故意装出伤心的样子。
看她如此伤心,斐少帆不知所措,连忙解释:“如果我不是出于自愿地关心你,就算她们拿刀逼我。我也会不为所动。”
听他这么说她就放心了,还以为他是同情、可怜她才关心自己。
这时一阵强风吹来,柳文君冷得直打哆嗦。
“过来!”斐少帆坐在石椅上要柳文君靠近他。
“做什么?”
斐少帆神秘地说:“你过来就知道了。”
基于好奇心,她缓缓走近他。斐少帆在她靠近时一把拉住她,将她固定在腿上,双手圈在她的腰上。
“你要来吹风不告诉我也不多加件衣服,看你冷得发抖,如果再染上风寒怎么办?你又想我每天以口喂你吃药吗?”斐少帆取笑她。
柳文君很怕苦苦的中药,不管别人如何劝说她都不肯吃,斐少帆只好含着药以口喂她。
“那也不错啊!”柳文君小声地说。
“你说什么?”
“没事,我只是自言自语。”没想到他耳朵如此犀利,她才不能说出她很喜欢他这么做,那多惊世骇俗啊!斐少帆可是将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他会再问一是怕误会她的意思,难道她很喜欢他的吻?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将身体养壮一点,将来如何帮我生个胖小子?”管她喜欢不喜欢,反正他是娶定她了。
“我才不要为你生胖小子!”
“什么?你难道不想嫁给我?”
好幸福的感觉!柳文君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他的心跳声似乎有种魔力,可以让人感到非常安心,那就是安全感吧!
“回答我!”她的静默让斐少帆捏了把冷汗。
柳文君不想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拐弯抹角地说:“人家不想生胖小子,这样我的肚子会大得不像话,而且还会很难生出来,又要费体力去抱他。我比较喜欢可爱的娃娃,我可不可以只生可爱的娃娃?”
她的手在有意无意地在斐少帆胸前乱划,惹得斐少帆欲望节节高张。
捉住那不安分的小手,他愉悦的声音中饱含着强忍的欲望:“好,我们就只生可爱的娃娃,最好生个像我这样英俊潇洒的男娃娃。”
“我比较喜欢像我这样活泼、美丽、大方的女娃儿,男娃娃太顽皮了。”
“女娃儿像你,我就糟了。我不但要照顾大麻烦又要关心小麻烦,你要让我疲于奔命吗?”
“我才不是大麻烦!”柳文君嘟着嘴、坐在他的腿上跳着,表示自己的不满。
“别动!”斐少帆哑着声音说,并按住她不让她再乱动。还说自己不是大麻烦,她不但是大麻烦而且还是磨人精,每都让他想好好爱她,又怕吓到她而频频忍耐。
柳文君隐隐感觉到臀下传来的热度及硬挺,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挑起他的欲望,而且,他还能故作没事地忍耐,她一想到就觉得好笑。
一个顽皮的想法在她脑中一闪而过,她想试试看他的忍耐功力到底到哪种境界。她将手围在他的脖子上,使自己和他对看时能稳住身子。她能感觉到两人的呼吸气息,发现他的呼吸很急促。
“好了,文君,你可以下去了。”斐少帆发觉她的眼神很怪异,加上她每一个举动都快令他血脉愤张,他如果不离她远一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柳文君不理他的话,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
这个笨女人,她简直是在玩火!天啊,斐少帆在心中哀号,他是该当柳下惠保住她的清白还是与她共赴云雨?
他紧闭着嘴不让柳文君更进一步的探索,但她却反而轻轻地嚼咬他的唇。她如果没将他挑逗得欲火上升,她是绝不会罢休的。
她何时变得这么热情?他从没想过她竟是这般主动、热情。
“停!”斐少帆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
终于等到他张开口,柳文君不放过这个机会,粉舌马上钻进他的口中引诱他的舌头。
每她的粉舌轻触他的,他就一阵战栗,喉咙发出一声声低吟。
算了,反正他都已经打算娶她,何必在乎一定要在洞房烛夜不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就让它发生好了,他会负责到底的。
斐少帆不再于被动的地位,他立即伸出舌头和她的交缠,更按住她的头让她就算想逃开也无可逃。
岸边开始聚集找柳文君的奴仆,但是,每个人一看到这么好的气氛都不忍破坏,自动地找个能隐身的地方躲起来。
半晌,柳文君受不了地将他推开,她都快不能呼吸了。
斐少帆沿着她的脖子烙下他的吻,她的前襟已经被他拉开,舌头轻舔着她的胸口。
岸上的人全看得目瞪口呆,原来一向冰冷的大少爷也会有这么热情的时候,大伙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你们在看什么?”香儿在众人背后出声,将大家吓了一跳,她看向大家注目的地力,立刻吓得大声尖叫。
众人要捂住她的嘴时已经来不及,斐少帆发现他们了。
他瞪着岸上的人,决心要好好管教他们。连他缠绵之际也敢打扰,再不管管他们,他们都快不知道谁是主子了。
他立即拉拢柳文君的衣服,不想让她春光外泄。
柳文君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正奇怪他怎么突然停下来?还来不及开口,她就被斐少帆抱了起来。
斐少帆抱着她跨上栏杆,提气跃下水面,施展轻功靖蜒点水地横过湖水。
“哇!你好厉害!”柳文君真是大开眼界,原来真的有轻功存在!“要不是抱着你太重,我还可以更厉害。”
原本他在水面上行走几乎不会溅起水,现在因为抱着她。他的鞋面才会被水给溅湿了。
“你好过分,竟然嫌我重,刚刚抱我就不嫌我重。”
“哈哈哈!”她真是太有趣了。斐少帆忍不住大笑。
大少爷发疯了吗?一干奴仆从没见过他如此开怀大笑,忍不住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了。
女人真是无法理解的动物,尤其是像文君这样的女子,她的心思成谜。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斐少帆总觉得捉不住她的心思。
不只思想不同,就连行为也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
别人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则是爱出门透透气;别人是不和家人以外的男子说话,她则是不管对方是江湖侠士还是贩夫走卒,都挺爱和对方聊上两句;别人是温婉贤淑,她则是笑里藏刀,平常就像小猫一样温驯,但发起飙来可是六亲不认、公私分明。
爱上这样的女子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他能肯定的是,如果她不是这样特殊的女子,他是不会爱上她的,更不会因为她闹脾气而拉下身段哄她。
自从前些天在柳亭开玩笑说她太重,她的脸色就很难看,还赶他出房门,这些天来完全不见他。原本他以为过几天她的气就会消了,谁知香儿竟告诉他文君不肯吃饭,还嚷着要减肥。
她还真是他的克星,懂得利用他的弱点,他就怕她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她如果饿坏了,他可是会心疼、舍不得。之前说她是干瘪四季豆,她就来个泻药伺候;说她太重,她就不吃东西。这个女人还真是惹不得。
“香儿说你不吃东西。”斐少帆一进门就是这一句话。
坐在窗前看风景的柳文君听到声音,转头看向他,一看到他手上端了一堆吃的东西,又转过头不理他。
斐少帆将东西放在桌上,走到她背后搂住她,哄着她说:“多多少少吃一点,你如果饿着了我会心疼的。”
柳文君还是没反应。
“那天我是开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其实你一点都不重,我很喜欢抱你,每抱着你的感觉都好舒服。”
“肉比较多抱起来比较有感觉。”柳文君回他一句。
看来她真的生气了,这下可难理了。
“一句话,要我怎样你才肯吃?”
“对不起”这种有失男人气概的话他说不出口,只好心一横允诺,只要她肯吃,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我要你喂我。”
“什么?”斐少帆很惊讶,“像汤这样的我还可以,但是饭、菜就不行了。”他以为她要他以口喂食,就像之前喂她吃药一样。
“我要你一口饭、一口菜地夹给我吃。”柳文君知道他一定想歪了。
“原来是这样,没问题。”斐少帆一口答应,只要她肯吃,这不成问题。
他说完就要去端饭菜,柳文君却拉住他,不让他离开。
“我还有个要求!”
“说吧!”斐少帆有种误入贼船的感觉,希望她不要狮子大开口。
“你可不可以劝阎鹰回来?少仪不能没有他。”
“我只能尽力找他的下落,如果他有心躲我们,倒没那么容易找到他。”如果阎鹰那么容易被人找到,他也不会三年中完全没有他的消息,每都是他先和自己联络的。
“谢谢。”
“那你可以吃些东西了吗?要烦恼别人的事前先管好自己,你不要因为太热心于别人的事就拿自己开玩笑,下一再这样我可不饶你。”
“知道了!不过……”
“不过什么?”
“我希望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我不要你怀疑我,如果有任何问题你一定要问我,我不要你再瞎猜,因为你每都钻牛角尖,老是想不透,就会有一堆的误会。这样让我觉得爱你好辛苦。”
人和人之间一定要信任,这样的爱才会长久,否则每天的猜忌会将情分磨光。
“我知道。”
“我肚子饿了。”
端来饭菜,斐少帆一口一口慢慢地喂着她,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太宠她。他从没这么宠过任何一个女人,就连造成他心中伤痛的如也没这样被他宠过。
“你在发呆喔!回魂了。”柳文君出声唤回斐少帆游离的神智。
“我连想别的事都不行吗?”斐少帆笑着说。
“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
“快吃!”斐少帆板起脸孔,将他那好看的笑容收起来,一个大男人被说笑起来很好看脸上多无光,而且,他不习惯笑的感觉。
又是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柳文君忽然好想斐少帆,遂独自漫步在凄冷的亭院里。
他最近忙着理庄里商行的事,已经有好些天没来找她,甚至连用膳的时间都不见他的人影。
能见面时不觉得自己的思念有多,短暂的分离后才明白思念远比自己想像中来得且浓,相思真是折磨人啊!大概是真的太想斐少帆,不知不觉中柳文君走到了落风居。
这么晚了,他应该已经入睡。虽然很想见他,她却又不忍打扰他休息的时间,一个人要管理整个山庄的产业是很累人的。柳文君强迫自己忍住想见他的欲望,硬是让脚步离开落风居。
宁静的夜传来一阵阵“咻咻”的声音,她停住脚步仔细聆听这不寻常的声音。
好像是从落风居传来的!忍不住好奇,她蹑手蹑脚地步入落风居一探究竟。
掩身在矮树后,柳文君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赤裸着上半身舞剑的男子,因距离太远而无法看清他的五官。
一个回旋,地上的枯叶全被卷起,他快剑斩枯叶,待他静止不动时,这些全成了碎片的枯叶围着他落下。不等枯叶落定,他提气一跃,往树上飞去。
柳文君跟着他的动作?头,却不见他的身影,他早已被浓密的树叶遮住身影,只听到“咻咻咻”的声音,不一会儿,他飞纵而下,仰头看着上方,只见叶子缓缓地落下。
柳文君倒抽一口气,好厉害!这些全是武侠剧中才看得到的情节,她竟然能现场目睹,来古代还真是来对了。
“谁?”惊觉有人偷窥,斐少帆飞身向前,将剑指在来者的脖子前。
“啊!”眼前的一道白光让柳文君放声尖叫。
“是你!”认清是柳文君之后,斐少帆将剑收回。
“吓死我了。”柳文君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压压惊。
牵起柳文君,斐少帆眯着一双眼睛危险地问:“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偷看我练剑是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刚才没收起剑气,你就会成为我剑下的亡魂,你知不知道?”
要不是他感觉出偷窥者不会武功,他早就一剑攻过去,一想到差一点手刃自己心爱的人,他的心就全拧在一起。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这么凶嘛,我只是看你练剑看到入迷了。”在这个时候就要装无辜、可怜来逃避责罚。
唉!他这辈子就栽在这女人手上了,连讲话大声一点都不行。“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这么大声。”他将她拉起来,不让她再蹲在矮树下。
由于蹲太久,柳文君的脚都麻了,她攀住斐少帆的身子避免跌倒,全然忘记他可是打着赤膊。
“哇!”
“你怎么了?”
“你的汗臭味好重!”柳文君捏着鼻子,不想吸入他的汗臭味。
他都没怪她了,她竟然敢嫌他!一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他又想骂人了。“我不是叫你出房门要多穿几件衣服,你又穿这么单薄,是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吗?”
“我忘了嘛!我好多天没见到你,又睡不着就到走走,谁知道走着走着就走到落风居,我想你嘛……”
被她这么一哄,斐少帆都不知道这气该如何发,他无奈地说:“我上辈子可能没烧好香,所以这辈子让我遇到你这个磨人精。”
柳文君不赞同地说:“能遇上我是你上辈子造桥修路、造福乡里所积来的福报,想我离乡背井来到这里,什么人不遇到就是偏偏遇到你。”
“好!你说什么都对,现在就让我回房穿件衣服,再送你回去,孤男寡女在夜晚独总是会让人蜚短流长。”斐少帆一边说一边牵起柳文君的手,不让她拒绝。
柳文君本来想拒绝,不过,这么甜蜜的时刻不把握还拒绝的人一定是个大傻瓜,她才没笨到将这种关爱往外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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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 Posted:26-3-16 8:
嫣然2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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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不先冲个澡吗?你的汗臭味真的很重。”柳文君好心地建议。
“我先送你回去。”
“不要,我这么多天没见到你,不趁你还没睡之前和你多聊聊,我又要苦苦地等你来见我。”
“好吧!我就一边洗一边和你聊。”斐少帆不忍她失望,只好答应。
他这些日子真的太忙了,忙到只能晚上偷偷去见她,而每她都早已呼呼大睡,他也只能偷香一下才不舍地离开。
利用现在陪陪她,就算是补偿这些天对她的忽略。
斐少帆褪下裤子,进入先前要人准备的洗澡水,虽然水已经冷了,不过,正好可以冷却他全身的燥热。
“你最近好像又变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东西?”
“我有吃喔!只不过吃的比较少,因为最近胃口不太好。”
听着水声,柳文君的脑中闪过斐少帆一丝不挂的画面,她在心中暗骂自己色女。
他那厚实、精壮的胸膛着实令人想靠着永远不离开,要不是他的汗臭味逼退了她,她早就像八爪章鱼紧紧缠住他。
每要和他更进一步的时候,就会有人来破坏,往往都让人怀有很大的希望又大大的失望。
她很期待男女之间的情事发生,毕竟她在这里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能和别人一般慢条斯理、按部就班地来;就算不能天长地久,也求曾经拥有,留下个美好的回忆。
鼓起勇气,她走入屏风后。
“为什么不多吃一点?是不是东西不合胃口?”每只要一看到她又消瘦,他就万分不舍。
“因为没你陪我吃,就算是人间美味我也食不知味。”柳文君轻轻地按摩着斐少帆的后背。
她的动作引得斐少帆轻颤,他沙哑着声音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
“住手,我会忍不住的。”
柳文君不但不住手,反而沿着耳后一路落下吻至脊椎,手更加放肆地伸至他的胸前轻划。
“文君,不要!”斐少帆粗嘎地说,他的自制力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柳文君不管他的警告,手更加不安分地往他的小腹移动。
两股间升起的欲望让他已忍无可忍。他擒住她那引诱的手,起身抱住她离开澡盆走到床边,轻轻地将她平放在床上。
“这把火是你挑起的,你要负责为我灭火。”说完就吻住她,两人在彼此的口中交缠。
柳文君勾住他的脖子,不让他有退缩的机会。
翻个身,让柳文君趴在他的身上。斐少帆一双手在她的身上点燃一把又一把的火,并悄悄地褪下她身上的衣服,不多久,柳文君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
斐少帆将手伸进肚兜内挑逗她胸前的柔软,他很满意她坚挺的蓓蕾盛开在他的手中,只不过,她胸前那件碍眼的肚兜遮住了她那美丽的蓓蕾,让他无法看见那为自己绽放的美丽。
他离开她的唇,引发她不满的抗议。
“乖,别急!”斐少帆轻声地安抚她,为了不让她失望,他以唇解开她肩上、背上绑肚兜的丝线。
在他将头探到她的背后时,柳文君也大胆地嚼咬他的背。
他扶起她让她跨坐在他的腰上,捧住一只椒乳吸吮,虽然他一掌就能掌握她胸前的柔软,可是,斐少帆却不觉得太小,反而觉得可爱。
柳文君享受着他带给她的震撼,也想让他享受这种快感;她将双手伸到后方握住他的男性象征并轻抚它,她能感觉手中挠餐Α?br>
“你!”斐少帆没想到她会如此热情,再也忍不住了。想让自己埋在她的身体里解除胯下的热源。
虽然这是自己的第一,她还是希望他不要因太在意而小心,这就失去了两人第一结合的美感。
于是她大胆地坐上他的燥热源头,让它缓缓地进入自己的身体,却不让它入,只是让它在洞口磨蹭,让斐少帆心痒难耐,恨不得在她身体里狂奔。
柳文君款摆柳腰的模样让斐少帆欲火高张,他用力一顶,入她体内。
“啊──”柳文君痛得大叫。
斐少帆停下动作,让她趴在他身上休息,他痛恨自己像个毛躁的小伙子般,禁不起她的诱惑。竟然弄疼她。
待疼痛感不再,柳文君吻着他的心窝。
“可以吗?”斐少帆不确定地问,他怕会再弄痛她。
柳文君以行动回答他,她坐起身子并用了一点力让他再入她体内。
斐少帆得到鼓舞,用尽全力冲刺,让她得到快感,自己也得到满足;他炽热的种子也随着冲刺解放在她的体内。
云雨过后,柳文君虚软地趴在斐少帆身上。
感觉到她的蓓蕾紧贴着他的胸膛,尚未抽出的男性象征又在她体内肿胀,斐少帆翻身压住柳文君。
“再一?”他征求她的同意。
柳文君用脚夹住他的腰。
既然她同意了,他也就不客气地继续他心中的渴望。
又一的解放过后,换斐少帆趴在她的身上。
“今天就到此为止,好好休息吧!”斐少帆还想再要她,不过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他忍住心中的欲火,想要抽身离开。
“不要!”柳文君阻止他。
斐少帆惊讶地看着她。
勾住他的脖子,柳文君在他耳边低语:“试着让它在体内入睡。”
她的动作和提议让斐少帆快平息的欲火又在体内燃烧起来,“好,不过,你要让我再爱你一。”说完立刻实行。
柳文君虽然讶异于他的体力,不过,还是配合著他的动作。
斐少帆瞪着趴在他身上的柳文君,气自己为什么要接受她的提议,她睡得可舒服了,可是,他却无法入睡,真是折磨人啊!不过这种甜蜜的折磨,他乐于承受,为了不让她太劳累,他宁愿独自忍受这折磨。
沉睡中的柳文君总觉得有人在舔她的脸,自然而然地转头避开,却感觉换成舔她的胸,她立即吓醒。
“醒了?”斐少帆撑起身子对她露出坏坏的笑。
由于很少看到他的笑容,所以即使是坏坏的笑也让柳文君看呆了,忽然,她感到自己身下有股异样的感觉,该不会……她看向两人结合的地方,难道真的一整夜没分开?
“你可好了。想出这极鬼点子就呼呼大睡,让我独自忍受欲求不满的痛苦,好几想在你睡梦中好好和你温存,结果全被我忍住了,你现在要好好补偿我。”斐少帆说完就吻住她,不让她再发表意见。
柳文君正陶醉在他热切的吻中,怎知他忽然停下,抱起了她。“要去哪里?”她不解地问。
斐少帆抱着她进入澡盆。
“好冷!”
“一会儿就不冷了。”斐少帆用内力加热了整桶的水,不一会儿,水面已冒出热气。
“真的不冷了。”她觉得好神奇。
斐少帆让自己的身体沉入水里一点,而柳文君的身子则因为他的动作而露出水面。
他扶住她,含住她胸前的蓓蕾用舌逗弄着。
“嗯……”柳文君禁不住他的故意挑逗低吟出声。
听到她的声音,斐少帆更加紧身下的抽动,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
激情过后,斐少帆怜惜地圈着她。
“文君,会痛吗?”他关心地问,还将手伸到水里,按摩着她双腿间的女性禁地。
柳文君根本说不出话来,她知道他是故意挑逗她的,像是不服输一般,她的手也伸入水里爱抚着他的胯下。
“我又要再爱你一了。”斐少帆找到进入的幽径就立即长驱直入。
“啊!”柳文君这被他吓了一跳。
斐少帆正想开始律动时,却被门外的人打断了他的行动。
“大少爷,你醒来了吗?所有商行的总管全在书房等你了。”
该死!他怎么会忘记这件事?“我待会儿就过去。”
“大少爷,要不要人进去服侍?”
“不用了!你先去招呼他们。”斐少帆忍不住地一边回话一边冲刺。
柳文君用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会叫出来。
来人虽然觉得斐少帆的声音怪怪的,但还是依命令离去。
将种子洒在柳文君体内后,斐少帆才满足地撤退。
“好刺激喔!”柳文君兴奋地道。
抱起她的身子离开澡盆,斐少帆拿了布擦干两人的身子。
“将衣服穿好。”将她的衣服全捡还给她后,他就转过身穿自己的衣服,怕如果再多看她几眼,他又会想要她了。
“你先回房用膳或好好休息一下,我事情办好了就去看你。”斐少帆说完还不忘偷亲她一下。“我先送你回房。”
“嗯!”柳文君柔顺地点头。
走到门口斐少帆才想起如果没将染上“落红”的被子理掉,待会儿会被整理房间的人发现。
“文君,你自己回房,我忽然想到我有东西要拿,我怕拿完东西后再送你回房会让书房那一群人等太久。”其实,他是为了不让文君看到自己的落红会害羞,才支开她。
“那我先走了。”
斐少帆转身回房,可翻遍所有床上的东西,包括被褥、床垫、枕头。甚至是整张床,都没发现上头染有血迹。
难道她没有落红吗?不可能的,斐少帆推翻心中的想法,不死心地又找了一,还是没找到。
该死!她真的没有!他颓丧地坐在床上,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流动。
难道自己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个想法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她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他恨不得能手刃第一个要了她的男人。
回想昨夜的温存,在他第一进入她的时候,她明明痛得尖叫,这是第一才会有的现象,可是,没有落红又要如何解释?
斐少帆就是想不透,如果昨晚是她的初夜,她怎么会知道如何挑逗自己?还知道如何让他进入,又热情又主动,这完全不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子所表现出来的。
难道她是故意装痛?斐少帆眯起眼睛。他不容许别人骗他。
为什要欺骗他?是为了斐泉山庄少夫人的地位吗?
斐少帆气得用力地槌着床板,床板应声而裂。
为什么每个女人接近他全都是为了他的财富?原本以为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结果他错了,她比一般的女人更工于心计。
没想到他防了众多的有心人却还是防不了她,竟然会被她的外表所欺骗!可恨的女人,他一定饶不了她,他一定要让她痛不欲生,要她付出代价。
“大少爷,你何时要到书房…”管家又来催他。
“滚!”
房里传来的怒吼让来人吓了一跳,他不懂,刚刚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就变了一个样?
突然他又大吼一声:“进来!”
硬着头皮踏入斐少帆的房间,管家怯怯地问:“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叫人来将床板换了。”
“是。那大少爷,书房……”他接下来的话被斐少帆一瞪就说不下去了。
斐少帆板着一张脸离开。
身为斐泉山庄的大少爷就是要面对这些事,他没有拒绝的权利,更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将他爹一手建立的山庄毁了。
这些天山庄内所有和斐少帆接触过的人都能明显地感受到他的怒气,而且他老是板着一张脸。每个人都是能逃多远就逃多远,也做好迎接他吼声的准备,奇怪的是这回他没有吼过任何一个人,众仆人却更害怕,担心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柳文君也徒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原本总喜欢抱抱她、亲亲她的人,现在却把她当成隐形人,对她不再温柔、疼爱。
像最近,他老是推说自己太忙,抽不出时间来陪她,所以自从在他房里过夜后,她就没再见到他。
她能了解他的肩上背负了整个山庄的事业,也能谅解他的忙碌,可是,她无法理解他的不闻不问。
没关系,他不来找她,她就亲自去找他,反正她现在在山庄内可以畅行无阻。
“柳姑娘,没少爷的允许不能进去。”
柳文君在书房前被挡了下来。
柳文君很怀疑地看着守卫,“你们认为我须要允许吗?”
“这……”守卫可为难了,少爷吩咐闲杂人等不准进入,柳姑娘却有通行令,放还是不放?也许,少爷所说须通报的人不包括柳姑娘。
她可能是未来的当家主母,不趁现在好好巴结要待何时?“柳姑娘,是小的误会了大少爷的意思,柳姑娘不在须通报的名单中,拦住了小姐是小的疏忽。”
这个人怎么这么谄诏媚!柳文君看着他不自觉地蹙起眉。
众人吓了一跳,以为她生气了,连忙解释、道歉。
“没事,我没怪你们,你们如此尽忠职守是值得嘉许的,哪里有错?”柳文君不想看他们好像得罪她的表情,只好赶紧进入书房。
“怎么门口的守卫变得这么严格?发生什么事了吗?”柳文君一进门就问。
“书房本来就是禁地,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是你破坏了规矩。”斐少帆冷冷地说。
“我也不想来啊,可是你一直没来看我,我只好来书房找你。”
“是吗?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这是她自找的,他已经决定要放她一条生路,她偏往死门进。
“什么事?”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不就是你斐大公子吗?你明知故问。”柳文君以为他在和她开玩笑。
“不是我,那晚你根本没有落红。”
“没有落红并不表示我不是子,你想太多了。”他还真大惊小怪,那一层薄膜会因剧烈运动而破裂,这种基本常识也不懂!
“是吗?那为什么别人有而你没有?”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打死不承认!原本如果她肯老实跟他说,他还会原谅她,结果她还是不愿说老实话。让他更加肯定她别有用心。
如是爱上别人而离开他、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而文君却是早有所属又勾引他,这种打击比如的背叛更令他心碎、更无法忍受。
“我如果知道就好了,明明在你入时很痛的,怎么会没有呢?”柳文君偏着头想着那晚的情形。
“好精采的戏码、好厉害的演技!我不会再上你的当,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娶你,你永远也不可能当上斐泉山庄的少夫人。”
“谁希罕当斐泉山庄的少夫人。”柳文君毫不在意地说。
“不希罕最好,不过,别想我会放过你,我要你当我的侍妾,每当我有需要的时候供我发泄用。虽然你的心很黑,不过你那白皙有弹性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躯体还可以满足我。”
轻轻勾起柳文君的下巴,他靠近她的脸邪邪地说。
“你有病啊!我又不是妓女,你要我还不要呢!”她真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别不相信我的话,我现在就要你试试看。”
斐少帆将她困于书桌和自己之间,掀起她的裙子,扯下她的亵裤。将她翻过身,一手定住她的臀,一手解开自己的裤头,没有任何前戏就将自己的硕大硬挤入她的身体。
不等她适应自己的闯入就开始他的冲刺。
柳文君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只好无力地撑住桌面忍受他的羞辱,而身下的痛楚也让她流下两行无声的清泪。
“啊──”斐少帆在猛烈的叫声中解放了他忍耐多时的欲望。
在抽出她的身体后,斐少帆无情地推倒她,气愤的话不觉就说出口:“你不要当我的侍妾,那我就去找愿意的人回来,到时你不要怪我没给你机会。”
偷偷擦掉泪水,柳文君哀凄地大笑。
“你笑什么?”她的笑声让他心底直发毛。
“我笑我自己无故惹来一身腥,我笑……笑你的愚昧无知,我笑天下愚蠢之人太多。”
她自己也是愚蠢之人,而且还是超级愚蠢。
“滚!”斐少帆不想再听她的笑声,那声音就像利剑一般割着他的心。
“不用你赶我也会滚,闪得远远的让你再也见不到我。”柳文君惨白着一张脸说。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她挺直身子,就像刚才的事没发生过一般,平静地踩着步伐离开。
可她藏在衣袖内的手却紧握成拳头,让指甲刺进手心的肉,硬逼自己不能掉眼泪,企图以手心的痛忘却心头上的伤。
伤害她他就高兴了吗?斐少帆扪心自问,却得不到肯定的答案。
柳文君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一边将斐少帆骂个狗血淋头。可是,愈骂出心中的气愤,眼泪愈止不住’她长这么大那受过这种侮辱,哪个人不是将她棒在手心上疼,就只有他,不但不在意她所付出的真情,还尽其所能地羞辱她。
对这种薄情的男人已没什么好留念,拿得起,放得下,才是身为现代女性的作风,她不能像古代的女人般认命,懦弱。
举起的手停在空中,没有勇气推开房门。她就这么走了,那少仪怎么办?
以为自己的心理建设已做得很完全了,却在想到少仪、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是自己在唐朝的责任。
她必须等到选夫大会过后才能离开,届时如果阎鹰没回来,她至少还可以将少仪带回二十一世纪,那么少仪就不用再受到世人评论的眼光。
她不能在少仪的事情还没告一段落时就离开。
没想到,她连逃避也办不到。
她抱着行李痛哭,自己明明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结果还是逃不离爱情与友情的囚牢。
自书房那一夜后,斐少帆的性情大变,以前从不涉入街柳巷的人现在可是夜夜醉卧美人窝。
以前托媒人上门提亲的人不是被拒就是被赶了出来,众人还以为他有断袖之癖,现在知道他对女人有兴趣,家有适婚闺女的人无不竭尽所能地说亲,盼能让女儿当上斐泉山庄的少夫人,那么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就触手可及,说不定还能让娘家因她一人得道也一起鸡犬升天。
想当然,在短短几日内,斐泉山庄的门槛几乎快被众媒婆踩烂了。
泉冰心原本还有耐心地一一婉拒,到后来不胜其扰,就一律不见。
众人只好将目标转至斐少帆本人身上。
而斐少帆是来一个赶一个,甚至放出风声,只要再有人来提亲,他马上让对方的产业倒闭。
不管家中的千金条件有多好,每个人都不敢拿自己的财产去赌一个遥不可及的富贵,纷纷为女儿另择良婿,再也不敢妄想斐泉山庄少夫人的名分。
这些事全一字不漏、甚至还被人加油添醋地进了柳文君的耳朵。
每个人都尽量不在她面前提起斐少帆的风流韵事,可是,偏偏都恰好让柳文君听得一清二楚。
像她现在故意躲在月湖池畔的大石后替斐少仪设计新娘礼服,还是听到丫寰们在背后偷偷嚼舌根。
“听说大少爷在杏楼捧了一个原本快乏人问津的如姑娘成了当家红牌。”一个细细的声音说着。
“你的消息太旧了。昨天我看见吴嫂在打扫西厢的客房,问她怎么回事,她告诉我是大少爷要她整理的,听说是有个叫如的姑娘要住进来。我想,一定是大少爷要纳如姑娘为妾才会让她住进山庄。”
“小玉,那你知道如姑娘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青楼的妓女吗?”小玉不暇思索地说。
“没错,但是她和大少爷还是旧识,我听当年跟在大少爷身旁的小王提起过,如姑娘是大少爷的旧情人,大少爷就是因为她的离开才会对女人没兴趣,现在再相逢后才知她沦落青楼,二话不说地就替如姑娘赎了身。看来这旧情复燃的火可是很难平息的。”小仙很得意地说着她的情报。
“那柳姑娘怎么办!她不是未来的少夫人人选吗?我们又该巴结哪一个?”田儿用她细细的声音烦恼地问。
“笨喔!”小玉和小仙齐声骂田儿。
小玉年纪比较大,把她的见解说了出来:“我们当然要尽力巴结如姑娘,你想想,虽然以前大少爷对柳姑娘很疼爱,但是自从如姑娘出现之后,大少爷根本就没正眼瞧过柳姑娘,反而还将如姑娘接回山庄,这就表示大少爷比较重视如姑娘。”
“小玉说得对极了,为了将来能有好日子过,多多巴结如姑娘是正确的。”小仙非常赞成小玉说的话。
“那柳姑娘不是很可怜吗?”田儿很同情柳文君。
“你管她可不可怜,我们只要有好日子过就好了,尤其是如姑娘进山庄后能不能容得下柳姑娘这还是个未知数,我们不要太早表态支援谁。”小玉留在别户人家做过事,非常了解女人之间的争宠及仆人之间的暗斗。
“是啊!”
“喔!”田儿太年轻了,不懂所谓的选主人,反正小玉和小仙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田儿,你老是学不乖,要像我们会见风转舵才好。”
她们谈话的声音越来越远,柳文君知道她们已经走远了。
自己不是早知道他要纳妾吗?这又有什么好讶异的。
柳文君打算当作没听过这件事一样,她要将这件红色的婚纱设计稿在今天完成,可是,图上却沾上了一滴、二滴……很多滴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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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为了一睹佳人风采,台下众人挤来挤去,为的是能占到最好的位置看清楚今日招亲人儿的面貌。
不一会儿,斐泉山庄的庄主领着他的夫人、儿子、女儿、柳文君及婢女来到现场。
众人一见到斐少仪和柳文君的容貌之后更是惊为天人,反正娶谁都不吃亏,毕竟。熊和斐泉山庄沾上亲戚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斐少仪面对这么人的场面,有点胆怯地靠向柳文君找寻支援,她担心阎鹰不会来,握在手中的手绢早已被扭紧。
“勇敢一点,别怕,我会在后面支援你。”柳文君靠在她的耳旁小声地说。
斐少仪点头表示知道了。
“各位公子,凡是年龄在二十至三十之间未婚者皆能上台比试,不分美丑、贫富,只要有能力就能成为小女的夫婿。”斐彻站在台前宣布比试开始。
欲参加比试者首先得通过擂台旁的对句及作诗测验才能上台。
过了几轮的交手,每胜利者不停地换人,现阶段有个华服公子撂倒了不少挑战者。
柳文君睁大眼睛看着比武场,而斐少仪则是不停地张望。在众多的人群中寻找阎鹰的身影。
斐少帆瞄了柳文君一眼,看来她还没为他伤心、难过,他下的药大概不够猛,她还有心思注意擂台上的情形。
刚刚那个华服公子被一个强壮的丑男人给打败了,接下来又很轻松地打败好几个不知死活的人,到最后已经没有人敢上台挑战,因为和他交过手的人不是吐了一滩血就是断手断脚,如果不是对自己功夫有自信的人,都惧于他的残暴手法。
“还有没有人敢上台来的?”虽然是问句,可是他的眼却瞪着底下想上来的人,让人望之却步。
看着没人敢上台了,他转身向斐彻大声地说:“斐老爷,现在已经没人敢上来了,是否可以宣布我和小姐的婚事?”他的眼睛贼溜溜地望着两位美人及风韵犹存的泉冰心。
斐彻恨不得能打掉那双色迷迷地瞪着他老婆和女儿的眼睛,可是他又不能反悔,这男人已打败了所有对手,理该由他娶回少仪。
他正想宣布结果的时候,终于又有人站上台了。
斐少仪原本已死了心,认为阎鹰不会出现了,谁知道又有人飞身上台,而那个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人。
“你的话不要说得太满,没能打败我你就无法当上斐泉山庄的乘龙快婿。”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没有通过诗句测试就没有资格站在台上和我较量。”
“原来我要念个诗才有资格,那你就听好了──台上一莽夫,满脸刀疤痕,为抱美人归,手段残又狠。斐老爷,不知我有没有资格上台争取当您女婿的机会?”
他的诗引起台下众人的大笑,而他的话让斐彻放了一百二十个心。
“有,有资格。这位壮汉,为了服众,你就比试一下。”原本他还担心女儿要嫁给这种心狠手辣的人,现在阎鹰出现,他就不用担心了,武功修为胜过他的人可不多。
“你找死!”阎鹰的取笑让那丑男人气得一拳就打了过去。
阎鹰也不急着采取攻势,只是在台上以轻功跳来跳去,让对手疲于奔命。
“你……”在屡打不到阎鹰的压力下,他心急了,便招式全乱地追着阎鹰满场跑。
看时机已到,阎鹰纵身飞至他身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推他下台。
他输得狼狈,恼羞成怒地要再上台和阎鹰决一生死。
“老兄,既然输了就该祝福我,现在你就在一旁观看好了。”阎鹰点了他的穴,让他暂时不能动。
“伯父、伯母、少帆、文君妹妹、少仪,我回来了。”
“还叫得这么生疏,该改口叫岳父、岳母了。”泉冰心高兴地说。
“幸好你还有良心回来,否则少仪就要嫁给那个丑人,说不定婚后还会被他施暴、毒打呢!”柳文君将她的忧心说出来。
“文君妹妹,你说话还是一样风趣,那你和少帆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呢?”
众人不知如何接话,因为斐少帆和柳文君近来就像两个陌生人一样,而且,山庄内还有一个如。
斐少仪偷偷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要阎鹰别再提这件事。
“斐大公子的喜酒你大概快喝到了。不过我的喜酒就喝不到了,倒是你,你和少仪的喜酒何时要请我们喝?”柳文君大方地说,还将话题转到阎鹰身上。
“那岳父、岳母,我什么时候能娶少仪进门?”
“当然是愈快愈好,十天后是个好日子,就那一天好吗?”泉冰心抢先说。
“我是没问题。不知道少仪呢?”
“你明知故问!”斐少仪羞得拉着柳文君立刻回庄内。
“老爷,你就赶快宣布吧。”
“各位公子们,比试结果为阎公子获胜,十天后迎娶小女,届时希望各位能赏脸参加。”
台下立刻响起一阵鼓掌声,虽然无法如愿成为裴家的东床快婿,但是,看到才子佳人的配对也比美女与野兽来得好,输给阎鹰这样风度翩翩的公子也比输给那个刀疤脸来得更令人服气。
斐少仪和柳文君边走边说话,没注意到挡在红霞居前的如,就在斐少仪差一点撞到她时,如身旁的小茉和小莉便把斐少仪推倒。
“少仪,你有没有怎么样?”柳文君赶紧扶起她。
“好痛!”
柳文君握住她的手细看,只见手心沁出血丝。
“你们敢推人?”柳文君不知道她们是谁,但是她们实在太过于嚣张跋扈让她的火气全上来了。
“你们差一点就撞到我家小姐,为了不让我家小姐受伤,我们只好推开你们。”小茉说得理直气壮。
“那就可以让别人受伤吗?你们太过自私了。”
“谁教你们要撞过来。”小茉傲慢地道。
柳文君觉得她们真是不可理喻,她今天是不会放过她们的。
“小姐,她就是柳文君。”小莉在如的耳边小声地说。
如看着柳文君,见她蛾眉淡扫、双目有神、樱桃小嘴,难怪斐少帆对她动心,虽然他现在不知为了什么对她没兴趣,但是只要她待在山庄就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笑话,你们踩的是我们的地盘,我们可没请你们来,是你们自己要过来让我们撞的。如果你们不来,我们怎么会撞到你?”要比嘴上功夫,柳文君自认不差。
“什么你们的地盘,这些将来会是我们家小姐的,我家小姐如果当上少夫人,哪还有你这个贱蹄子的容身之。”
“原来你就是如姑娘,真是失敬、失敬。”
三人都很得意,看来她是怕了,不过,柳文君接下来的话让她们立即火冒三丈。
“未来这红霞居会落入谁的手中我们不管,但是现在红霞居的主子是我身后这位大小姐,你们没有权利进来,我们不欢迎你们。你们给我滚,不过,在滚之前要先跟大小姐陪不是。”
“给我掌嘴!”如气得要给柳文君一个下马威。
小茉上前就要给柳文君一巴掌,没想到人没打到,手却被对方捉住了。小莉看到这种情况,马上靠近想捉住柳文君,却被她躲开了。
看她不好对付,小茉和小莉于是联手捉住她让她无法动弹,如就乘机甩了柳文君一巴掌,当第二掌要下去时。斐少仪拉住如举起的手,如却用另一只手打上斐少仪的脸。
真是欺人太甚!柳文君用力咬住小茉的手,小茉吃痛地放开她,她立即用自由的手各给了三个人一巴掌。
“你们两个给我狠狠地打这个贱人!”如很生气地命令,自己则朝斐少仪走去。
“香儿,香儿你快来啊!香儿……快来人啊!”柳文君一面和小茉、小莉缠斗,一面用最大的声音呼救,看到如打斐少仪的那一掌要落下了,她赶紧挤身到她们之间替斐少仪挨了这一巴掌。
这一掌打得柳文君眼冒金星,嘴角流下血丝。
三个人看机不可失,立即将她们围了起来拳脚相向。
柳文君一边挡着挥来的拳头,一边护着斐少仪。少仪是要当新娘子的人,可不能受伤,否则她就很难对阎鹰交代了。
不过再怎会闪,有些拳还是落在她身上。
“你们在做什么?”香儿听到呼叫声马上出来查看,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
小莉看到娇小的香儿就想顺便欺负她。
“来人啊!小姐出事了!”香儿用高分贝的声音大喊。
没多久,在红霞店内打扫的仆人全赶了出来,不过,香儿还是被打了一掌。
看到这么多人,小莉马上拉着小茉和如逃离现场。
“小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太慢来了才会害你们受伤。”香儿一边哭一边说。
“不要哭了,我们没事。”柳文君安慰她。“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这不过是女人间的争执,没什么好说的。”
众人扶着柳文君和斐少仪进屋,斐少仪一看到柳文君身上红肿、紫青的伤痕就扑簌簌地掉下泪来,她竟然替自己挡了那么多原本该在她身上的伤!而柳文君心中只想着要平静过日子,不想再和斐少帆有任何牵连。
为了替阎鹰洗尘,也为了庆祝阎鹰和斐少仪有情人终成眷属,更为了要拉拢斐少帆和柳文君这一对,泉冰心精心设宴。不过,斐少仪和柳文君都还没来到场,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如怕柳文君在背后说她坏话,缠着斐少帆硬是要跟来,而斐少帆为了让柳文君伤心,便带着她一道来。
“老爷、夫人、少爷、姑爷,两位小姐说身体不舒服,无法来此用膳。”香儿被派来报告。
“少仪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不舒服?请大夫来看过了吗?”阎鹰关心地问。
“小姐们说不用请大夫,只要稍作休息就好。”
“爹、娘,我先去看看少仪。”原本阎鹰还想找斐少帆一起去看柳文君,不过在看到他身边那只八爪章鱼后,他想大概不用了。
阎鹰随着香儿离开。
不一会儿,斐少仪和香儿来到席间,却不见阎鹰。
“少仪,阎鹰呢?”泉冰心疑惑地间。
“他去带文君,待会儿就来了。”斐少仪回答后就坐了下来。
没多久,阎鹰抱着柳文君进来,放下她后才解开她的穴道,让她能活动。
原本柳文君不想把事情闹大,可是阎鹰却觉得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柳文君披散着头发,头低低的不敢让众人看到她的脸。“对不起,我来不及梳头,披头散发就被阎鹰带来了。”
阎鹰坐在斐少仪和柳文君中间,殷勤地为她们夹菜。
“阎公子,看来今天你可是坐享齐人之福,不但成为斐泉山庄的姑爷,连小姐的好姐妹也一并接收。”如看她们大气也不敢吭一声,就更加肆无忌惮地说些话让斐少帆误会。
阎鹰气得想扁人,他都还没和她算打少仪和文君的帐,她还敢搬弄是非。
柳文君拉着他,要他别冲动。这是女人之间的事,他不好插手。
“阎公子是有这福分能拥有个美娇妻和一个红颜知己,不知如姑娘是不是也想和阎公子一样能左右逢源?哎呀!我都忘记了,以如姑娘的美艳有多少火山孝子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阎公子的功力可比不上你。”
每个人都讶异于柳文君说话夹枪带棍的,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帆,你看她啦!她瞧不起我,我又不是自愿待在青楼的,她将我说得好像是心甘情愿过这种送往迎来的生活。”如故意装得楚楚可怜以博取同情。
“找帮手可真是符合如姑娘的个性,我甘拜下风,这种厚脸皮的事我可做不来。”明褒暗贬的手法是她最拿手的。
“你想怎么样?”如气得想当众摊牌。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不过想找你单挑。早上被你摆了一道,说什么我也不甘心,不过,我不会像你三个打一个这么卑鄙,我们一对一,我不会拉阎鹰帮忙,当然,你也不能找斐大少爷和你那两个婢女帮忙。”说完柳文君就抬起头来。
“啊!文君,你的脸这么变成这样子?”泉冰心一看到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就心疼,谁这么狠心将她未来的宝贝媳妇打成这样子?
斐少帆本来就觉得她今天说话怪怪的,好像吃了火药一般,再看到她脸上的伤,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姑娘,要不要继续打呢?”
众人将目光射向如。她竟敢在山庄内打人!“你不要血口喷人,我那两个丫寰也受伤了,是你打人的吧!”
“我不记得我打了你那两个丫寰,喔!我想起来了,一定是你们三个人一起打我的时候,我出于自卫不小心打到她们的吧?”柳文君故作不知情的样子,让如讲愈多错愈多。
“帆!”如向斐少帆求助,可是她发现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大哥,你不能放任如在府内耀武扬威,她连我都敢打了,她的眼中还有我们斐家人的存在吗?”斐少仪将她包扎好的双手举起。
“够了,不要再说了,打输了就告状太难看了吧!如是不会随便打人的。一定是你们欺负她,她才会还手。这件事就算了,我房里有伤药,你们拿去擦。”斐少帆替如说话,为的是想再伤害柳文君。他不明白,为什么不管他怎么伤她,她都无动于衷?
斐少帆的话让席上的人心生不满,除了如。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我会负责替她们疗伤,你把你的药用在你的妾身上就好。”阎鹰气得饭也不吃就拉着斐少仪和柳文君离席,他不知道为什么斐少帆会变得如此不明事理?
“看他们这么好,说不定阎公子在和少仪完婚之后,马上就会纳文君为妾。”如还说着风凉话。
这个笨儿子,竟然弃璞玉而选择劣玉。“少帆,我们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不准你再伤害文君,伤害一个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汉。还有你,你如果敢在山庄内再嚣张,我不管你是不是少帆带进来的,我马上赶你走。”
泉冰心也拉着斐彻气冲冲地离开。
如可得意了,没想到斐少帆竟然会向着自己,她在这山庄的地位又高了不少。
“帆……”
“滚!”斐少帆用吼声打断如要说的话。
在男人堆中打滚了许多年,虽然不清楚他怎么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最好当个听话的女人。
该死!她为什么不用他的药,将来她的脸如果留下伤疤怎么办?
斐少帆痛苦地将头埋在双手间,明明想伤害她,可是伤过她之后却是满腹的悔恨……
锣鼓喧天,热闹滚滚,斐泉山庄内挤满了各地来的贺客,因为今天是斐家小姐的成婚日。由于阎鹰已没有任何亲人,他便直接在斐泉山庄拜堂和洞房。
“……送入洞房。”在司仪说完拜堂步骤后,现场立刻欢声雷动。
阎鹰把所有的贺客全丢给斐少帆后,来到了新房,看到斐少仪坐在大红的喜床上,他的心中有说不出的满足,将来如果有什么悲剧的话,为了少仪,他也认了。
就在他揭开她头上的喜帕后,柳文君忽然带了香儿等人由屏风后走出来,还抱了一堆蜡烛并且一根根地点上,让烛光照亮整个新房。
“你们在做什么?”阎鹰气急败坏地问。
“你坐在少仪的旁边。”柳文君让他们两人摆了个恩爱的姿势,用立可拍为他们拍下这美好的一刻。
“这是什么?”
阎鹰好奇地问,而斐少仪和香儿早就看过这东西,所以见怪不怪了。
“以后再告诉你,你现在出去一下,待会儿再进来。”不等阎鹰同意,柳文君将他推出门外。
天啊!阎鹰想哀号,春宵一刻值千金,他的洞房烛夜竟然被三个女人指挥着,还让他在外面喂蚊子,没有一个新郎倌像他这么悲哀吧?
没多久,香儿开门请他进房。
阎鹰看见斐少仪换了一套衣服,喜帕不再是单调的红布,而是有着复杂的样;她身上穿了一件露出肩膀的纱质衣服。
“该掀头纱了。”柳文君催促着他。
掀开头纱后,阎鹰发觉这样的少仪更加妩媚动人,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颊上落下一个吻。
这个镜头也被柳文君捕捉住了,虽然婚纱没有搭配西装,但是只要这两人乐在其中就够了。为他们再多拍几张照片,她不但能带几张回去留念,还能留给少仪和阎鹰这美好时刻的见证。
“我和香儿要走了,少仪,没问题吧?”
斐少仪给柳文君一个没问题的表情。
这两个女人在搞什么?好像有事瞒着他。
没多久阎鹰就知道了。
斐少仪尽情地引诱他、挑逗他,让他更加想好好爱她,不过她却不肯让他得到满足,让他想要她想到心都痛了。
阎鹰捉住她那不听话的小手,迫不及待脱下彼此的衣服,把她困在床上,他在心中发誓,为了报复她的故意,他一定要让她明天下不了床。
只剩下三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该不告而别?还是和大家辞别?柳文君跟在阎鹰和斐少仪身后,心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文君妹妹,你在想什么?”阎鹰看她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完全没有逛市集的快乐。
“没事。”
“你不是最喜欢买布吗?”记得第一见面时他还帮她拿了一堆布。
“已经够多了,我想买点其他的东西。”
“要买什么都没关系,我出钱,你就别担心了,最好是少仪有的你也有。”
“对我这么好,你不怕少仪吃醋吗?”
斐少仪第一出门,对这些吃的、用的、玩的东西都好奇得不得了,虽然这些东西并非高级品,但是这样一一挑选比人家送到眼前还有趣多了。
“她能感受到我的爱,才不会吃那种没必要的醋,而且她知道我只是把你当妹妹而已。”阎鹰的目光随着斐少仪的身影移动。
有情人终成眷属,真好!“鹰,那里有一间药铺,我们进去一下好吗?”
他们今天出门最主要是要带柳文君来看大夫,因为斐少仪觉得柳文君胃口不太好、而且人也没什么精神,要请大夫来看她,她又不肯。两人商量的结果,决定骗她进去药铺,让她不能拒绝。
“大夫,我姐姐最近胃口很差,你把把脉,看是不是有什么病。”
柳文君本来不愿看大夫,不过既然被骗进来了,那就让大夫看看好了,否则他们还是会找时间请大夫的。
“这位夫人没有病,胃口差是因为有喜了,这是很正常的。”
大夫的话让三个人震惊不已。
柳文君原本以为自己的月事没来,是因为在这里的生活习惯改变所引起,没想到是怀了他的孩子。
“我大哥的对不对?”斐少仪高兴极了。没想到木已成舟,现在连小孩都有了。她大哥就没有借口再逃避。
“先别跟别人说,给我三天的时间,我想先跟少帆说,好不好?”柳文君拜托他们。
“可是我迫不及待想告诉爹和娘,他们如果知道有孙子可以抱,会很高兴的。”
“少仪,这件事让文君自己跟少帆说,如果你怀孕了,我也希望我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而且是由你亲口告诉我。我想,少帆一定也想由文君亲口告诉他。”
“好嘛。我不说就是了。”斐少仪勉强答应。
“那我们先回去,别让文君妹妹太累。”
两人紧张地护在柳文君左右,生怕有哪个冒失鬼不小心撞到她。
柳文君却完全没有当母亲的喜悦。为何在她已决定离去时,多了一个羁绊住她决心
也快过两个月了吧?自从他误会她后,她已有两个月时间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踏上书房及落风居一步,而他的小孩在这两个月里在她的肚子里成长。
原本她想偷偷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可是他总是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选择要或不要这个小孩。如果他要,她会再带回来给他;如果他不要,那她就会独自抚养这个小孩。
她不要当扼杀一个小生命的创子手,小孩是无辜的,她这个大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不过,她的预期不乐观,他可能会认为这个小孩是别人的吧?
当愈靠近他的房间,如的声音也更加清晰地传进她耳里。
“帆,我进山庄这么久了,你都没正式向大家介绍我、没给我一个名分,山庄内很多人都瞧不起我,甚至还笑我是青楼女子。”
斐少帆听到脚步声,他摆脱如的纠缠踱步到窗边瞄向来者。是她!如也跟着他走到窗边,站在他的怀中,撒娇地说:“帆,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吗?”
“我知道了,我是一直找不到好时机,前阵子大家都忙着少仪的事,我不好为了自己的事又打扰大家,我打算最近找个时间办一办我们的事,我想,这就没人敢说你的闲话了。”
斐少帆故意说得很大声,让屋外的柳文君能听得一清二楚。
“还有一件事,为什么你都不好好爱我呢?让我陪你共寝?”
“我是因为珍惜你。我想在你成为我的妻子之后才与你同床,这样才不会让别人以为我因为你出身青楼而对你不尊重。懂吗?”斐少帆发现柳文君已经看见他在窗边。
“你对我真好。”如喜不自胜地给了斐少帆一个吻。
斐少帆抱着如回应她的吻,不过,他的目光却望向柳文君,想看到她受伤的表情。
如离开斐少帆的唇。“帆!”
“什么事?”
“你不专心,是不是吻着我想着别人?”
“哪有这种事,你太多疑了。”斐少帆像是要肯定自己的话,主动地和如的双唇相贴。
这是少帆第一主动吻她,如不放过这样的机会,她一定要在今晚和他有更进一步的关系,这样才能巩固自己在斐泉山庄的地位。
在寂静的夜中,他们的谈话清晰地传入柳文君的耳朵,她也看见在窗边谈情说爱的两人。
该进去吗?看他们这么恩爱。她肚子里的小孩似乎是多余的,而且,如会疼他像自己亲生的吗?
也许,不让他知道她肚子里有他的小孩会比较好,一个想尽办法伤害她的人会放过她的孩子吗?她又能舍下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吗?
就悄悄地带他走好了!柳文君下定决心,冷静地转身离开。她不想留在这里看他们亲热,那种像是刀割在心头的感觉她不想再受一。
她就这么走了?她的脸平静得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该死的!还说什么爱他?无法忍受如的激情挑逗,他对文君以外的女人全没感觉,如的爱抚只让他感到厌恶而无法挑起他的欲望。该死!他怎能留恋那个不贞、又爱欺骗的女人,她和如没什么两样!推开站在他身上的如,他不想再让这种心机沉的女人污染了他的身体。
“帆,你怎么推开我?”
“滚!今晚不要再出现我的面前。”
如对于眼前情绪变化大的斐少帆感到害怕,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年轻气盛、让她玩弄在手心的小伙子了,她现在有种被他所控制、利用的感觉。
如吓得连滚带爬地离开,不敢再留在他的房间。
心中有一堆的闷气无发泄,斐少帆随手扫落窗边桌子上的瓶,再一掌劈开桌子,凡是房间内能泄恨的东西全被他打烂了,不是碎成一堆就是断成两半。
满目疮痍的房间就像他的心,只是房间还能恢复原样,但碎了的心是怎样也回不到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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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Posted:26-3-16 8:3
嫣然2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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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柳姑娘,你起来了吗?”香儿在门外轻声地喊。
没听到柳文君的声音,香儿想她大概还在睡,便在门外等着。因为今天大家要到观音寺参加一年一度的法会,不过现在时间还早,香儿想让她再多睡一会儿,也不急着立刻叫醒她。
香儿等到时刻快到时才觉得有点奇怪,柳姑娘平常只要一听说有得玩就跑得比谁都快,根本不用人家叫,今天她却迟迟不醒。
“柳姑娘!柳姑娘……”香儿提高音量,到最后是一边叫一边拍打着门板。
阎鹰和斐少仪连袂来叫柳文君,却看见香儿激动的样子。
“香儿,文君还没醒来吗?”斐少仪询问香儿。
“没见到她的人,也没听到她的声音。”
“文君妹妹!文君妹妹!”这回换阎鹰大声地叫喊。
“鹰,撞开门。”斐少仪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
阎鹰用力一撞,门栓应声而断。
斐少仪让阎鹰在外面等着,自己和香儿进房,男人是不宜进入女人闺房的。
不一会儿,少仪和香儿慌慌张张地拿了一些东西跑出来。
“文君不见了,只留下这些东西还有一封信。”
“我们先到大厅去。”阎鹰觉得这件事该让少帆知道。
“什么?文君走了?”泉冰心听了斐少仪的话真是不敢相信。她就这样没说一句话就走了,连告别也没有,也没说要去哪里。
“文君妹妹只留下一封信就不告而别那现在我来念吧。”阎鹰看着面无表情的斐少帆,心想现在只有自己能平静地念出信的内容而已。
庄主、夫人、阎鹰、少仪、少帆: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我真的很抱歉,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没告诉大家我来自何,在我来的时候已注定我三个月后就得回去。因为我们不可能再见面,所以,我说不出再见。
我来自距你们的时代一千多年后的世界。我搭着时光机来到这里是为了亲眼看看古代的世界。我不但亲眼目睹了,还在这里生活了近三个月,更幸运的是能遇到疼我像女儿般的庄主和夫人、把我当姐妹的少仪及当我是妹妹的阎鹰,我很舍不得离开大家。
阅鹰,好在你回来了。不然我就要少仪跟我一起走,那你就找不到这么漂亮的娘子了。看到你们如此地浓情蜜意,我也希望在我的世界能找到个像你这么疼娘子的人。
少仪,看到你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我真的很高兴,像你这么好的人本该就要有个真心疼爱你的人。对于你的委托我想我没有让你失望,就算没有我,你大哥也即将成亲了,你就快要有个大嫂了。
庄主及夫人,谢谢你们让我这三个月在斐泉山庄白吃、白喝、白住,还白用了那么多东西,如果没遇到你们我就得流离失所。
香儿,谢谢你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让我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吴嬷嬷,谢谢你做了那么多的小点心给我吃,让我胖了好多。
少帆,保重!请大家多多珍重,我不会忘记大家的。和大家相的三个月将会成为我一生中永远不能忘怀的记忆。我在另外一个世界会永远怀念大家,为大家祝福。
柳文君亲笔
阎鹰把信给斐少帆看,搂着泪流不止的斐少仪轻声安慰着。
斐少帆把信从头看了一遍。该死!都已经和他有夫妻之实了,她竟然还离开,甚至还要找别的男人!
“大哥,文君走了,你高兴了吧?你就这么狠心伤害她,你知道当你接如进山庄后文君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看不见她日渐消瘦憔悴的身子吗?”斐少仪边哭边指责。
“少仪,别说了,少帆比谁都难过,他比我们在场的任何人失去的还多,我们只是失去一位朋友,而他却是失去了一个他心爱的女人还有他的孩子,你应该看到他的伤心。”同样都曾伤害自己爱的女人,阎鹰了解他心中的苦。如果少仪被文君带走,他可能会发疯。
“你说谁的孩子?谁有我的孩子?”斐少帆捉住阎鹰的手问。
“你不知道吗?文君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
“什么?她有我的孩子还敢离开!”
“难道文君没告诉你?她明明说要告诉你的,怎么会……”阎鹰觉得疑惑。
“什么时候知道她有喜了?”斐少帆握住拳头忍住心中的怒气问。
“大约三天前,我们一起去市集,她被我们骗去看大夫才知道的。”
“该死!一定是那一晚。”斐少帆自言自语。
那天她一定是为了要告诉他这件事才会到落风居,而他竟然演出那一段气走她。一定是这样的,她才会带着他的孩子离开。
所有的人全都难过着柳文君的离去,只有三个人例外──如、小莉和小茉,柳文君走了,这少夫人的位置就非她莫属了。如得意地想着。
“帆,她走就走了,何必伤心,要孩子还不简单,我帮你生就好了嘛!”如靠在斐少帆的身边说着。
“总管,拿五百两让如姑娘和她那两个婢女离开,如果她们坚持不离开,就赶她们出去。连那五百两也省了。”斐少帆冷着声音下命令。
所有人早就看不惯如的嚣张,斐少帆的这一个命令可真得人心。
“帆,你不能这样,你说要娶我的。”如还不死心。
“我怎么可能娶你,早在你背叛我后,我就恨不得能杀了你。我带你回山庄只是为了气文君,现在文君走了,我还留你做什么?我更恨你为什么出现,你不出现文君就不会伤心地离开。”
斐少帆将实话说出来,众人也才知道斐少帆带如进山庄的目的。
“斐少帆,算你狠!不过,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看你痛苦一辈子也不枉我这些日子来被你利用!”如带着小茉和小莉大笑离开。
斐少帆看见香儿手上有一张张柳文君的图像,他抢了过来,拿着柳文君的亲笔信和照片冲了出去。
看斐少帆为情所苦,众人不胜欷吁,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柳文君忙着期末考的成果展,她挺着一个六个月大的肚子在校园穿梭着,她这一学期的作品是──孕妇装。
家人知道她怀孕后都对她很不谅解,她只好一五一十地说出回到古代的事,并抵死不拿掉腹中的胎儿。结果,他们只好放弃,任由她挺着大肚子上学。
在学校她也面对很多闲言闲语,像被强暴,被骗失身,对方是个有妇之夫,被玩弄……等猜测都出现了。可是,她没有任何辩解,随众人乱猜。
抚着自己的肚子,她的心中全是满足感。她去做了羊毛穿刺及超音波检查,小孩很健康,而且,还是一男一女的龙凤胎。少帆如果知道她怀了他的儿子和女儿会不会很高兴?唉!她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说不定他现在正三妻四妾地大亨齐人之福,而小孩也多如过江之鲫,哪会在乎她肚子里的小生命。
成果展结束后,她也该休学,她怕自己会早产,到时可能得请长假,不如先办休学等孩子生下来。
“君,听说你要办休学?”关如月在餐厅看到柳文君,马上坐到她的对面来。
“是啊!”柳文君抬起头来。
“为什么?”
“这么大的肚子不休学不行了,我总不能老是提心吊胆地怕被人撞到,这样对宝宝也不好,而且预产期刚好在期末,我可能没办法交作品及参加期末考,倒不如这学期结束就休学。”
“他是怎么回事?竟然会让你怀着他的小孩离开,太没良心了!”关如月没见过这么绝情的男人。
“别这么说他,我没告诉他我怀孕,他不知道。”
“反正又是一个没良心的男人。”关如月觉得全天下的男人都是一般黑。
“月,我想再见他一面。”柳文君说出她心中的希望。
“你疯了!他这这样对你,你还回去让他糟蹋!”
“可是,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我想让他们过著有爸爸疼的日子,我不能依自己的喜好就剥夺他当父亲的权利;我是不该没跟他说这件事就离开。我想,就算他不爱我,他也会疼这两个小孩的,如果他不要小孩的话,我也可以自己抚养他们。”
柳文君心中一直想再见他一面,如果他真娶亲了,她会彻底断了对他的情意,她不想成为第三者,更不想和别人共用一个丈夫。
她心里一直很歉疚,她至少该给少帆一个机会去决定要或不要小孩,再怎么说,他都是小孩的父亲。
“那你还回不回来?”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柳文君不确定地说。
她一直有种感觉,少帆并不爱如。她想回去弄清楚自己心中的疑虑。
“不管你回不回来,都要给我们消息,让大家放心。我们都希望你幸福,谁教你爱上了一个古代的固执男,这条情路可真难走。”关如月很感叹她说。
“我去找教授商量,可能最近就会出发。”
上课钟声响起,关如月匆忙地道:“日子确定后要通知我,我下一堂还有课,先走了。”她匆匆忙忙地拿了包包就飞奔离去。
自从柳文君走了以后,斐少帆整天埋在工作中藉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她,可是,他每天还是会忍不住去第一遇到柳文君的地方等她。
记得那回她差点成了马下亡魂。如果没遇到他,她大概也走不出那一大片的草原及树林,可是会饿死在那里的。
为了不让她成为饿死鬼,他不厌其烦地每天去等她、寻她。
今天一早他又要骑着冷风去等柳文君,却被阎鹰和斐少仪拦了下来。
“大哥。文君不会再回来了。你已经等了四个月,她如果想回来,早就回来了。你也该成亲了,虽然爹娘不说,可是他们想要抱孙的希望还是没变,你该负起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斐少仪就事论事。
“我有孩子啊!文君的肚子里有我的骨肉,这辈子我除了文君是不会也不能娶任何人为妻的,我要天天想着她、念着她,她一定会听到我的思念,她一定会再回来。”斐少帆的心中仍存有一丝丝的希望。
斐少仪真的看不下去了,虽然大哥没有过着行尸走肉的颓废日子,可是他这样更让人心酸。
“大哥……”斐少仪还想说些劝告的话,却被阎鹰阻止。
为情所困的人需要的是时间来治疗伤口。
柳文君觉得自己真是倒楣透了,为什么老是在同一个地方着陆,她现在就像第一来时一样,正挂在树上,更夸张的还是同一棵树。
地理教授的空间转换器做得真是有够准,不过,为何不会选个好一点的地方让她着陆,每都用这么惊险的方法。
她现在可是孕妇,如果被吓死、摔死、吊死、饿死,这可是一尸三命。
不过现在就算骂那群怪教授的祖宗十八代也是于事无补。
“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救命啊!”她大声地喊。
明知这里平常不会有人出现,柳文君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有人恰好来这里,恰好听到她的呼叫声来救她。
“宝宝啊,你们可要乖乖的,不要挤来挤去、踢来踢去的,多忍耐一下,妈咪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要记得啊,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她对着自己的肚子说话。
“斐少帆,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虽然我没跟你说我什么时候会回来,你也该派个人来这里等我,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等有人发现时,我可能成为人干了。你有没有听到!快派个人来接我。”
“死阎鹰、臭阎鹰,现在一定躲在房间内和少仪谈情说爱,也不想想我可是你们的大媒人,现在竟然过河拆桥,不管我的死活。如果让我找到你,我一定要剥你的皮、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啃你的骨……”
柳文君不停地骂,说些很恐怖、恶心的事,完全忘了要为宝宝做好胎教这档事。
“臭少帆,现在不知醉倒在哪个温柔乡中,醉死最好了,醉死了我就不用大老远地跑来这个食古不化的年代,来这里让你欺负,让如打!”
斐少帆本来以为今天又白等了,要离开时却仿佛听到人声。忍住心中的激动,他施展轻功往声音奔去。
会是她吗?斐少帆在心中祈祷,希望是她回来了。
越靠近声音来源,那一句句骂人的声音就越清楚,甚至还咒他死。
普天之下敢这么没大没小地骂他和阎鹰的人就只有她,虽然被骂了,可是斐少帆的心中却是兴奋无比。她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他身边了。
一看到她吊在树上这种危险镜头,他倒抽一口气。怕她在他还没到时就摔了下来,赶紧加快轻功的速度赶了过来。
“宝宝,我们不要等爸爸了好不好?他一定和如如胶似漆、恩恩爱爱的,哪还会想到我们,我们的出现说不定会破坏他们的婚姻,那妈咪就成了第三者,这不太好吧。就算没有爸爸,妈咪自己也会好好爱你们。”柳文君打退堂鼓了,她刚开始决定要回古代的决心被不安所取代。
虽然她来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和如在一起,她那些心理建设全部都没用,反而会觉得是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
“你想当寡妇啊?满嘴没好话,不是咒我就是骂我。”斐少帆出现在她下方。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柳文君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她早就想了一堆要告诉他的话,可是一见到他,她早忘了那些话,她感动地想好好大哭一场。
“我真不明白,满山遍野温婉贤淑的女人我不爱,偏偏爱上你这个泼辣、蛮横、不讲理、爱生气又笨的女人。”他继续埋怨。
“你骂我!”初见面的感动被他三言两语就给扼杀了。
“我没骂你,你可不可以先下来,看你这样吊着多危险啊!”
“你以为我爱吊啊,我被树枝勾着,根本下不来,还说我笨,你才笨呢!”
“是我笨,我这就想办法救你下来,你再忍耐一下。”斐少帆想着要如何救她下来。
“啊!”柳文君大声尖叫,她觉得身子下沉了一点,大概是树枝快撑不住她的重量了。
“怎么了?”
“树枝好像快断了……啊──”话都还没说完,树枝真的断了,柳文君整个人直线下斐少帆立即提气,直跃而上抱住她的身子。
一切看似很俐落的动作,却在要落地时因为柳文君太重、又身躯庞大,斐少帆稳不住两人的身子,只好当肉垫保护她。
“喔!”斐少帆闷哼一声。
“你有没有怎样?”
“你有没有怎样?”
两人同时很紧张地问。
“我没事,你呢?”柳文君没想到他竟会这么爱护她。
“你怎么变这么重?害我最得意的轻功失败,这传出去我还有面子吗?差一点连我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你如果有任何损伤我可会被阎鹰挖苦死的。”斐少帆虽然用说笑的口吻,可是字字透露着爱意。
柳文君感动地哭了。
“你怎么哭了?”斐少帆温柔地问。
他起身坐了起来,张开两腿让柳文君坐在两腿间面对他,轻轻地拭去她的眼泪。
“我好感动喔!你可不可以再说一?”听到他说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她想这她是来对了。
“你怎么变这么重……是这一句吗?”斐少帆故意装傻。
“不是啦!你再不老实说我不理你,我看我还是回家好了。”柳文君威胁他。
她真是愈来愈大胆,还敢威胁他?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了,他还有面子吗?不过,他就怕她说要走,为了留住心爱的人、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了不让自己再像个疯子一样,面子就暂且摆在一边。
“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斐少帆情款款地道。
他想趁着柳文君感动的时候偷香一个,却被她那庞大的肚子阻挡住。
“你的肚子怎么这么大?小子,都是你害我损失一个偷香的机会,等你出生后看我怎么教训你。”
“这里面可是一男一女的龙凤胎,你这样胁威他们,小心他们出生后整死你,让你又爱又恨。”柳文君警告他。
“孩子都还没出生你怎么知道是龙凤胎?你这个牛皮吹大了。”斐少帆不相信她的话。
“那我们来打赌,如果是龙凤胎,你就一年内不准碰我。”
“赌就赌,不过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听我的话。”他说得很暧昧。
哈!他敢打赌,孩子生下来一定让他笑不出来,还会让他后悔万分。谁教他先前欺负她,不让他吃吃苦头,如何能抵销她所流的泪。
已先有准备地闪过她的肚子,斐少帆不死心地又想吻她,她也配合他的动作,让她的肚子不会成为两人间的障碍。
斐少帆一吻不可收拾,他的手伸入她的衣服里握住她因怀孕而更加丰满的双峰,再也忍不住地褪下她的衣服。
“帆,这里是外面,会被别人看见的。”
“不会有人来啦!让我先吃完你再回家,否则到时候一人一句,我可是看得到却吃不到。”
柳文君也投入斐少帆挑起的情欲中,决定先缠绵悱恻一番再一起回山庄见大家。
★尾声
斐彻和泉冰心笑得合不拢嘴,一人抱着一个孙子,不用为了抱孙子而大打出手。
斐少仪和阎鹰在得知柳文君回山庄后,便马不停蹄地从关外赶回来,和众人相聚后才发现斐少仪也有喜了,第一当爸爸的阎鹰可舍不得让妻子长途跋涉,决定在山庄内住下来直到斐少仪生产。
今天是这两个宝贝孙子的满月日,斐泉山庄因为柳文君生下了龙凤胎又多了一喜。为了这三喜临门而席开百桌请吃满月酒,整个山庄贺客不断,贺礼更是堆满了整个山庄,虽然只是个小娃儿,可是,他是斐泉山庄的第三代传人,每个商家、有头有脸的人物、官方全都精心准备了贺礼。
每个贺客的心中都存有个大疑问:为什么斐少帆至今尚未成亲却有一对儿女?对于孩子的母亲更是充满了好奇,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女人,居然能掳获斐少帆。
相较于众人的欢天喜地,斐少帆可是愁眉苦脸。
这两个孩子就像是出生来和他作对的,自从他们生下来后,他就被柳文君赶出房间,甚至连亲吻也不让他亲,他已经快忍无可忍。
“文君,商量一下,我们的打赌就当无效,我已经没办法再忍耐,接下来的十一个月你难道要我持续睡书房?你忍心吗?”斐少帆苦苦哀求。
“没错,愿赌服输,你就多多忍耐一下,十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柳文君无所谓地说。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取消我们的打赌吗?”他期待一丝丝的希望。
“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斐少帆的眼睛亮起了希望之灯。
“看你的表现啊!”
“我的表现?”
斐少帆?起柳文君的下巴想给她一个缠绵的吻,在他快碰到她的唇时却被她的手给遮住,她就是不让他得逞。
双手隔开他偷袭的吻。
柳文君不高兴地说:“你忘了我们的打赌了吗?”
难道真要他十一个月中只能看她,不能抱、不能亲、也不能共枕,这比要他的命还令人难受,斐少帆烦躁地转过身。
想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居然受限于一个女人!他就是因为太爱她,尊重她的感觉,否则他早就霸王便上弓。哪还会像现在一样她说一就是一,让她左右他的行动。
“我连孩子都替你生了,都还没名没分地跟着你真是不值得,不知道哪天我会被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给赶出去?我看我还是有自知之明一点,及早带着沐R和沐蓉离开好了。”柳文君假装伤心地说。
“我不是早就说要和你成亲了吗?”
斐少帆真弄不懂,在孩子还没出生之前他就想娶她了,是她自己不要的,怎么现在反倒怪他?女人真善变。
还敢提!那时他说:“你肚子这么大了,小孩也快生出来了,我们就成亲让孩子有个名分。”
拜托!她挺着一颗大肚子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再加上他又是为了孩子才要娶她,她才不答应呢!“你那时是为了孩子才要和我成亲,你那么想要孩子,我就将孩子留给你,自己走好了!”
柳文君站起来作势要离开。
斐少帆立即拉住她。
“你还不懂吗?如果没有你我要那两个孩子作什么?经过这么多的误会、大风大浪,你还不了解我的心意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要一生一世尽我所能疼你、爱你、照顾你,就像你说不能碰你我也尊重你的意思,没有强迫你。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怀疑我的心意,你太让我伤心了。我们成亲好不好?我已经不能再忍受和你分房睡。”斐少帆搂紧她,为了美娇娘,他只好拉下脸皮在她耳边轻声地述说他的情意。
“好啊!”柳文君娇羞地答应。
“真的?那么我今晚开始是不是可以回房睡了?”
“等我们真正成亲作再回房。J柳文君坚持道。
“好!那我们明天就成亲。”斐少帆不在乎多等一天。
“你别开玩笑,成亲要准备很多东西,哪有这么快!”她不敢相信他只开出一天的时间。
事实证明,隔天斐少帆就用十六人大轿?着柳文君由偏门出发从正门进入斐泉山庄,她直到拜堂时还不敢相信他的效率这么快!
所有贺客在心中不只骂了三百回,昨天请吃满月酒,今天请吃喜宴,光准备贺礼就没时间了。
斐少帆倒不在意有多少贺礼、贺客,他只在意今晚的洞房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