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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锁冷君》BY:希洛~唯

《情锁冷君》之『帝君』成员介绍

白帝 

(本名:白帝恩 为白行风之妹 与其特助章品仑有蒙胧的情愫 性格让人捉摸不定 十分狡猾 因长相十分俊帅 常被误认为帅哥)

为『帝君企业』的最高负责人。负责管理、指挥『帝君』旗下所有的企业,投资理财的能力让所有企业家十分佩服。

黑帝

(本名:黑帝司 内心其实是极为温柔 但是却不擅长言语 造成死党以外的人均认为他个性阴冷)

为『帝君珞h』事业的总裁。帝君企业的电脑系统皆由黑帝所管理。所设计出的电脑程式、防毒程式等各式程式,均为各大企业所抢购。

蓝帝

(本名:蓝帝A 个性火辣冲动 却拥有一身让人惊愕的才华 写出来的剧本 更是本本卖座)

为『帝君烙炽』事业的总裁。在全球影坛占有相当地位的蓝帝,是负责帝君企业的影城。任何一个想成为世界著名的影剧人员莫不想到帝君影城工作。

黄帝

(本名:黄帝谦 人如其名 谦谦有礼 外表斯文俊秀 可是心狡如狐 帝君的夥伴常叫他老狐狸)

为『帝君洛海』事业的总裁。负责帝君在海上一切的事业。帝君航海在海运上是为世界各地重要的海运商业。

红帝

(本名:红帝尘 名不符实 个性一点也不出尘 十分自恋 常漾著一张自以为帅气的笑脸 很爱照镜子)

为『帝君恪忻』事业的总裁。负责帝君在空中一切的事业。帝君航空在空运上是为世界各地重要的空运商业。

银帝

(本名:??? 个性???)

为『帝君』的……。

『帝君』一共有五十层楼,随著职位越高楼层越高。管理『帝君』的『帝君企业』总部位於第四十九层楼,为最高负责人专属的楼层。第四十八、四十七、四十六、四十五层分别为隶属帝君企业的『帝君珞h』、『帝君烙恰弧『帝君洛海』、『帝君恪忻』四大企业的总部。这四大企业职位相同,只是负责方向不同。要到达四十四楼以下的楼层,只要从帝君企业一楼大厅,就可以到达。然而要到四十五层楼以上,则另有入口。据说还需要特殊的通行方法才能到达。

《情锁冷君》【第一章】

「君儿,你父亲帮你找了一个大哥哥来陪你…咳!咳!」一名飘逸脱尘的妇女面无血色、病奄奄的躺在床上。

君儿看向围绕在母亲床上周围的一群人,扬起一个很可爱、很甜蜜的微笑:「谢谢父亲,母亲您要好好保重身体。」

银皇天没有带丝毫感情的双眼淡淡地扫了君儿一眼,也没有像一个疼爱妻子的丈夫一样,担忧地坐在自己妻子的身旁,冷漠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君儿,这位是白爷爷的长孙白行风,以後就由他来照顾你,有什麽事都可以吩咐他。」冷淡的语气,让人根本无法想像他与君儿是父子。

以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白鹰。

一个白发苍苍、却十分威严让人感到惊惧的老人,他身边跟著一名俊美到连女人都会自叹不如的少年。

银家从以前到现在都是由五个家族所守护的,分别是白、黑、蓝、红、黄五个家族,以白家为首,他们世世代代都以服侍银家为荣。尤其到了他们这一代年青的未来继承人,个个都是菁英中的菁英。大家都很看好几年後的银氏产业,因为有他们的辅佐,银家的未来不可限量。

而且银家的小老婆生下的银帝轩,虽然他的身份是个私生子,但是根据可靠消息,他将会银家未来的继承人,而且他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不错的表现,很被长老们推崇。然而,由正妻所生的银帝君,因年纪过小,且没有继承到银家的血统,所以他在银家,几乎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位。

白鹰严厉的眼睛不屑地扫了君儿一下,「行风,你要好好服侍君少爷。」叫了一下身旁的少年。

为什麽要派他们白家最优秀的行风来服侍这个没地位的银家小少爷,别人也可以监视这个没有什麽用的孩子啊,真搞不懂主人的想法。白鹰虽然在心底抱怨著,不过既然是主人的命令,他自然会遵从。

从小就被训练成以爷爷命令和主人命令为优先的白行风,对於白鹰的话向来没有疑问、更不会有异议的白行风,很快的就接下这个命令。

「是。」敬重的单膝朝他下跪:「君少爷。」

年幼的银帝君用他那双明亮透彻的眼眸,细细地看著眼前的白行风,像是要把他看透一般似地很专注地瞧著。可是在其他人眼中,以为银帝君被白行风俊美无比的美貌给迷得失了心魂,傻愣愣地盯著白行风一动也不动地,活像尊小雕像。

看来父亲对他还是颇怀疑的,他得再装的天真无邪、又毫无用点。天真的眼眸下隐瞒著沉的心思,稚气的脸蛋却露出更著迷、痴情的表情。

银帝君完全没有遗传到母亲的美、父亲的俊,有的仅是一张长得平凡的脸,不特别好看,但也不难看。就只有那双眼睛,那双活灵活现的大眼,乾净到彷佛可以看到眼底的美眸,是她母亲唯一赠予他最好的礼物。

「姐姐,你真好,老爷都肯替你帮君儿找一个人陪,我们家的轩儿都没人陪呢!」一名美W的女子故意靠在君儿的父亲身上,嗲声的道。

「咳!我…咳!咳…」妇女咳声不断,不知该如何回答这美W女子的话。

君儿以他软软的童音替母亲解围,「美玉阿姨,因为母亲身子骨差无法陪君儿,而且帝轩哥哥有您跟父亲陪,不是吗?」小巧的脸蛋不解地微微侧偏,水灵无邪的双眼直直望进王美玉眼里。

「君儿,你是在跟阿姨抱怨老爷只陪我跟轩儿罗?」王美玉身子先是僵了一下,而後立即装出怯弱的表情。

「您多想了,母亲体弱需要长时间静养,而且君儿也喜欢一个人,所以我们都不需要人家陪。」言下之意,就是他们母子俩都不屑人陪。

银皇天蹙眉冷酷的道:「谁教你可以顶撞大人的!」

「对不起,父亲。美玉阿姨,对不起。」糟,不小心露出本性。立刻收起精明的表情,换上无辜、怯懦的表情,水灵的明眸随即盈满害怕的水气。

这一切都被白行风看在眼里,想不到这一个小小的孩童会如此成熟内敛。

不只银帝君在观察白行风,白行风也默默地观察著银帝君。

「呵,老爷我没关系,这表示君儿长大变独立了!」好啊,这死小子,你也无法得意太久了,等你娘死了,她坐上了主母的位置,再看她怎整你这个死小子!

看著母亲似乎越来越难过的表情,银帝君也无意再留在这儿,他知道她母亲不习惯这麽多人待在她房间。

「母亲,您看起来似乎很难过。君儿很抱歉打扰到您休息了,我先回房,您好好保重身体喔。」小小的身子攀到床上,柔柔地吻了母亲的脸颊。

「君儿乖,妈妈也累了。」瘦如柴骨的手,温柔地抚摸君儿的脸颊。

明白自己儿子替自己暗示大家该离开她的房间,她实在是不太喜欢接触人。她命苦的孩子,原谅妈妈无法保护你……

银帝君听似天真无邪、体贴的话让在场的大人瞬间脸僵了一秒,他这个被叫来这里不到五分钟的儿子都已经打扰到她母亲了,那他们这些不请自来、待在这里少说有半小时以上的人,不就严重吵到人家休息了……

一只小手悄悄地握住白行风纤细的小指,又柔又软的童音慢慢响起:「行风,我们走吧。」

白行风微愣地看著银帝君必须伸得直直地才能勉强握住他小指的小手,任凭银帝君小小的手牵著自己走。

『没有讨厌的感觉……』没想到他对银帝君的接近没防备,当他牵他的手指时,也没排斥感。

从以前就非常孤僻、非常冷漠的白行风,讨厌跟人相、更讨厌跟人有肢体接触,所以当白鹰教导他武术时,他都尽量以最快的速度击败对方,这也是造成白行风身手非常俐落的主要原因之一。

两人一大一小的身影,慢慢的变小、不见。

只是,没有人察觉,有一双带著嫉妒的眼睛瞪著银帝君的背影,正确来说,是狠狠的瞪著银帝君那只牵著白行风纤细小指的手。

可恶……,白行风应该是属於他的,不是你这个在银家没有地位的小子……总有一天,他会拿回来属於他的东西的……

※※※

银帝君的庭院位置是位於银家内最角落、偏僻的地方,只有三餐时间,才会有一个仆人送饭菜来。

仿日式建筑、一座跟其他院比起来明显小许多,但对於一个只有五岁的孩童一人居住来说,却大得跟迷宫的庭院,不免给人非常孤寂的感觉。

虽然银帝君沉得不像一般孩子,但他毕竟是个年仅五岁的孩童,终於有一个人可以陪他,他也难掩心底的愉悦,就算那个人是他父亲派来监视他的人。

「行风,抱抱。」伸出两只小小的手臂。

「是。」白行风蹲下身,将君儿软软小小的身体抱进怀里。

「行风,」将自己小小的头颅放在白行风的颈窝中,「只要是主人的命令你都听吗?」

「是。」不仅个性冷、脸冷、脾气冷,连说话的语调都冷冷的,而且十分简洁,能不要说话就绝不想开口说话。

「那你爷爷的呢?」

『嗯,行风的怀里好舒服…让我很有安心的感觉。』

「听。」

白行风开始习惯跟银帝君接触的感觉,没想到自己还不讨厌抱著银帝君小小又软软的身子。向来冷到近似无情的美眸,眼底慢慢的沁入暖意。

「那我现在是行风的主人吗?」

白行风轻颔。

「我是行风的主人吗?」软软的声音执意要听到白行风的声音。

美丽的冰眸略微低垂与银帝君的明亮地双眼对看了一下,「是。」

银帝君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

想不到他这位小少爷也是很倔强的。

「主人跟爷爷的命令起冲突时,听谁的?」

「……」少爷问这个做什麽?白行风犹豫沉默了起来。

「想知道行风是听主人的,还是爷爷的?」像是知道白行风心中的想法。

「爷爷。」

「你家全部的人都听爷爷的吗?」

「是,爷爷是白家掌权人。」

「喔。」

「行风…有兄弟姐妹吗?」软软的童音开始有了倦怠。

「妹妹。」

想起小自己三岁的妹妹,白行风周围的气息回温了几度。

调皮、好动,像个男孩子一般,听说她比她们学校的男生还受欢迎,荣登女生心目中的王子宝座。不过,因为白行风天生个性就是孤僻、冷漠,对自己唯一疼爱的妹妹也不会表现出来。

「行风一定很疼爱她吧…」开始睡眼惺忪的眼眸,带笑的看著白行风。

行风提到他妹妹时,变温暖很多,改天他要去看看行风的妹妹……

「是。」少爷想睡了。

「别…抱…睡…」意思是别把他放下,抱著他,让他睡在行风的怀里。

抱著人睡觉的感觉真好,虽然自己一个人睡觉也不错,难怪看别的小孩总喜欢叫父母抱著。

奇怪的是,白行风才第一跟银帝君接触却能了解他的想法。

「是。」

「行风……」银帝君想说的话全都在脑中来不及说出,便缓缓的沉睡。

行风可以不要因为爷爷的命令待在君儿身边吗?可以不要因为君儿是你的主人而听我的话吗?好想找个人来陪自己……

白行风找到一件小毯子,将它盖在银帝君的背上,走到房外的走廊坐下,默默的陪伴熟睡的银帝君。

抱著银帝君熟睡的身子,白行风在心底暗自下了决心,他要把君少爷养胖一点,怎麽会瘦成这样,瘦到好像轻轻一推、用力一抱,就会碎掉了。

※※※

盘著腿,W著下颚,看著空荡荡的道场只剩白鹰和一抹纤瘦的身影。

银帝君无聊的看著白行风俐落的身影,由於白行风是白家的长孙,又是白家身手最棒的,因此当大家都训练完後,白行风都还要留下来做特训。

每天都练,他们不烦,他这个看他们练一个月的人都已经觉得烦了,真想不到这些从小练到大的人都不会觉得烦啊!

眼角瞄到有几个人对他招招手,银帝君感兴趣的站起来,往道场的门口走去,而背对著银帝君,练武练得很认真的白行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银帝君离开的小身影。至於白鹰,则是装作没看到,对於没有用的东西,白鹰向来是非常无情的。

「有事吗?」银帝君笑笑的问。

这几个哥哥姐姐很好玩,他看得出来他们对於每天都要训练的功课根本就没有兴趣,内心也不服家族的观念,但是他们却又认命自己是生在这样的家族,没有反抗的馀地。

「我们要玩躲猫猫,你要不要也来呢?反正,爷爷跟哥哥还要好久才会出来。」穿著很帅气的少女是白行风的妹妹。

比起银家的那个银帝轩,他们反而喜欢这个小朋友,虽然他们与银帝君第一见面是在一个月前。当时他们五个看到从以前就很孤僻、不爱跟人接触的白行风抱著『人』到道场,惊讶到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也是那时候,他们才瞧见自以前就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银帝君。

「是那种由猜拳决定一个人当鬼,而其他人躲起来给鬼找的游戏吗?」很多东西,银帝君根本没亲自体验过,都是从网路上得知的。

别看他只是个小孩子,当他第一在白行风面前,使用电脑时,白行风可是愣了几秒钟。

没有办法,自从银帝君三岁以後,因为他母亲身体状况瞬间变得恶化,他就被丢到他的庭院里,每天除了吃饭的时间有人送饭来,他都自己一个人。一个小孩子,整天一个人孤独的待在他自己的庭院中,没有人陪他玩、陪他说说话,这种孤寂,全让他一个小小的孩子独自承受。

对於一个小孩来说,扣掉睡觉的时间,剩下漫长的日子他要怎麽打发?所以他从银皇天每个月给他零用钱存下来的钱,请每天帮他送饭的好心婆婆帮他买台电脑。

就这样,电脑成为银帝君第一个朋友。

「对啊!」五个人异口同声的点点头,眼中只有疼爱,没有任何同情,因为同情之於银帝君,等於是没有必要的东西。

猜拳的结果,竟然是由年龄最小的银帝君当鬼。

「要不要我跟你换?」五个人又同时异口同声。

银帝君摇摇头,「找人,我想不会很难。」

五只手掌同时揉揉银帝君的头发,「小鬼,你太臭屁罗!我们几个可是出了名的会躲喔!」这小鬼的语气竟然坚定十足,简直小看了他们。

「嘻,快躲吧,数一百声後开始抓人对吧?范围是道场这座庭院喔。」说完便拍一拍一旁的石头,坐在上面。

「没错。」话完,五名身影快速的消失。

「……九十九、一百。好了,开始找人。」小小的身影慢慢的朝道场门口东边走去。

三分钟後,银帝君来到门口东边的一颗最大的松树,仰著一颗小小的头,「白姐姐,我找到你了。」一抹黑黑的影子横坐在松树树枝上,一条修长的腿还在那边晃啊晃的。

「啧。」树上先传来一声不甘心的啧声,一个人影就从大概有两层楼高的树枝上跳下来。

「你怎麽知道我在这?」皱著一张帅气的脸蛋,从没有人知道她躲在这,除了另外那四个家伙。

「我猜你们五个中,只有你会爬树吧,而只有门口东边有适合爬树的树,加上这棵松树有被爬过的痕迹。」恐怖的观察力,让白行风的妹妹开始对他改观。

「恐怖的小鬼,你该不会也都知道那几个家伙躲在哪了吧?」

「我猜黑哥哥他躲在道场的屋顶,他似乎很喜欢白云吧,那儿很适合看云;蓝姐姐她应该躲在道场南方的山崖附近,在那边吹风好像很舒服;黄哥哥我想是躲在道场走廊的梁住上,那边向海,是看海的好地方;红哥哥他最皮了,我猜他应该偷偷溜到厕所躲起来了,那边有镜子呢。」

「小鬼,你把我们摸透了!」眯起双眼,重新打量眼前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

「因为在道场看你们练功一个月了,好无聊,就从你们五个慢慢分析。」好无辜地眨呀眨那对无邪的大眼。

「白姐姐你帮我去抓红哥哥跟黄哥哥,好吗?我去找黑哥哥跟蓝姐姐。」不等她回答,小跑步的走了。

「这小鬼藏不露。」等到完全看不到银帝君的背影後,白帝恩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她竟然被那小鬼使唤……」摇摇头後,便去找另外两人,跟他们说这小鬼的恐怖之。

四小时後,一位身穿蓝色洋装的美W少女,无趣地翩然走向道馆来,「怎麽你们也都觉得无聊儿回来啦?那小鬼还说找人不难呢!」

道馆前四个人听到这个少女说的话後,脸上都露出惊愕的表情,白帝恩问道:「Q,你躲在哪里?」

「後山山崖那啊,我还等到睡著呢,才那麽晚来。发生什麽事?」蓝帝Q似乎也感觉到朋友的不安。

白帝恩把银帝君找到她时所说的话,完全说出来给唯一一个还不知情的蓝帝Q。

「司说是小鬼找到他的,就在三个半小时前……」

一股不祥的预感沁入在场五个人的心中。

「小鬼有得罪的人吗?」

「他没出过银家,怎得罪人?」

「外人溜进来?」

「不可能,银家的保安系统严密得紧。」

「我们在这想破头也没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小鬼去找Q时不见的,我们就去Q躲的地方开始找,小鬼不是那种会突然失踪的家伙。」白帝恩做了结论。

大夥在要去找银帝君时,被刚从道场接受完如地狱般特训的白行风听到了。

五个人面觑面,谁也不敢看正眼瞧前面这位俊美的少年,因为他的身上散发出冷冽到不行的气息。

「你们在门口干嘛?」白鹰也随著白行风的後面出来,看到他们几个互看,动也不动地杵在门口。

「小少爷失踪了……」五个人的语气带点惧怕,不过他们怕的不是白鹰,而是站在一边什麽话也没说,冷著一张美丽脸蛋的人。

「啧,在自己家不会迷路的。」听到是银帝君白鹰不感兴趣的走人。

绝对的冷与寂静瞬间充斥在六人之间,大家互看了一眼後,只好由白帝恩硬著头皮、冒著被冻死的危险出面说明,谁叫那个是她老哥,而且失踪的银帝君还是他的主人。

「哥哥,呃…,我们找小少爷玩躲猫猫,然後……」开始一五一十的解释。

之後,六个飞快速度的黑影往同个方向跑,谁也没胆敢担搁地拚命四猛找银帝君,其中一个的速度快到把後面的五人远远抛在後面。

※※※

动了动四肢,「好疼……」软软的嗓音中夹杂著忍受疼痛的感觉。

「不知道昏过去多久了,他们一定急死了,他要赶快上去才对。」银帝君勉强地站起来。

透过快西落的夕阳所撒落在银帝君身上的微光,四肢有很严重的擦伤,娇嫩的脸蛋也都是严重的擦伤。

眯著眼找寻可以走上去的路,幸好他没有跌下去,命大的滑落到这个不知是哪时建造的小径,勉强可供一个人行走的、没有护栏的泥土小径,不然明天可是会上头条新闻的――某某海边发现一名被淹死的男童。

「好个银帝轩,狠成这样,这麽希望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死啊!」银帝君撑著疼痛不已的身体慢慢的往上走,思绪也回到来找蓝姐姐的路上。

看到眼前的少年,银帝君实在很不想遇到他,但是都面对面看到了,又不能掉头就走,只好笑咪咪的,「帝轩哥哥你好。」

阴沉的眼睨了银帝君一眼,非常瞧不起这个在银家没有地位的弟弟,「你到这里做什麽?」这小子不是整天都跟白行风窝在他那座偏僻的小庭院。

一想到白行风,银帝轩的眼神又变得更阴沉,而眼底还闪烁著怒火。

「我到这边玩,」银帝君状似害怕的低著头,半掩的眼睫遮住了一闪而过的精光,「因为等行风等得好无聊,我就到这边玩。」

不能跟他说他跟白姐姐她们在一起玩的事,还不行,他要让银家的每个人都认为他很没用,是个没用的小孩。若跟白姐姐她们在一起会被银皇天跟银帝轩起疑,为什麽一个没威胁性的小孩能跟五个未来五家家族未来的继承人相?!所以现在的他必须还是一个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孩……

而且他要确认一件事,银帝轩似乎对行风……

银帝君小小的身子被银帝轩整个人从领口拎起来,眼神又妒又恨又狠的盯著他道:「我会让你知道的,白行风是属於我的,并不是你这个没用的家伙的!」

父亲原本是要把白行风放在他身边当保镳的,但只因那快死的女人的一句话,白行风就变成银帝君这个没用的人的随从。一个没地位的人,需要什麽随从?!

一气之下,银帝轩把银帝君甩到一边,禁不起他用力的一摔,银帝君滑到了崖边,小小的身体半挂在空中晃呀晃的,仅靠一只小手死命地攀住崖壁。

银帝轩看到这情况,露出一抹让人冷到谷底的寒笑:「哼,你最好就这样摔下去……」

头也不回的就走了,一点也不管那只撑著整个身体重量的小手,承受不住就要掉到崖底下了。

银帝君咬著牙,也不肯开口求银帝轩拉他一把,在他要掉落前,只有个想法――他现在绝对不能死。

唔…全身的疼痛让银帝君回过神来,也让他看到眼前的路,他若想上去,只能用爬上去了……

忍著伤口磨擦地上的痛楚,银帝君靠著他瘦小体型的优势,慢慢、谨慎的爬上这段陡坡,因为只要稍微一个不小心就会跌到山崖下,并且渊大海中吞噬掉。

「咦!」银帝君惊呼一声。

整个身子被抱进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中,「行风。」银帝君伸出双手环住白行风的颈子。

「君少爷。」白行风担心地紧紧搂住银帝君。

君少爷怎麽一个人跑到这麽危险的地方,真让人担心。

「行风,你有看到你妹妹吗?」

白行风点点头,冰冷的美眸看向银帝君的右手边。

随著他著视线,银帝君也转头去看,朝他们招招手,要他们走过来。

「小鬼你怎麽突然失踪?而且哥哥在哪边找到你的?」白帝恩五人可找得担心的要死。

「行风,哥哥姐姐们,君儿只是乱走到玩而已。」

虽然天色已暗,没人看得清楚银帝君的表情,但他的意思,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什麽事都没发生,今天的事就到这样了,谁都不要问。

「行风我们回去吧!」回去前,银帝君回头对他们甜甜的说:「白姐姐,刚刚是我们第一说话,对吗?」

「嗯,对啊,我们第一说话。」白帝恩很配合的道。

肯定发生了什麽事,那小鬼才要这样说,那他们当然只有配合的部份罗!

五人目送他们两个的背影消失在夜里。

「一定发生严重的事,小鬼全身是伤……」向来很少说话的黑帝司,道出了让大夥惊讶的事。

他的视力非常的好,即使在光线不足的地方也可以看得很清楚。

「他该不会跌到崖下吧……」五个人惊愕的喃喃自语。

※※※

「君少爷!」白行风冷著嗓音。

到光线比较亮的地方後,他终於看清楚银帝君身上的伤口。飞快的抱著银帝君跑到浴室、把他身上破损的衣服脱掉、泡在充满温水的浴缸中,小心翼翼、温柔地轻洗银帝君身上的伤口。

只是从头到尾都是冷著一张美丽的脸蛋,冷到快结冰的温度,证明白行风向来平静无波、冷僻静默的情绪有了波动,生气及懊恼的波动。

他气为什麽君少爷伤口疼痛不跟他说,他恼为什麽他没发现君少爷受伤!

「行风,我不想说受伤的原因可以吗?」软软的嗓音总是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白行风点点头。

君少爷不想说,一定有他的理由。何况他对君少爷受伤的理由没兴趣,他气的是自己没有尽到做随侍的责任,他没有保护好君少爷,他竟然会让君少爷受伤而且还没注意到君少爷受伤的事。

「行风,别气自己好吗?」小小的头颅靠在白行风的肩膀上,左右磨蹭地撒娇。

只见白行风身体僵了一下,拿了条乾净的浴巾将银帝君整个包起来,抱到房间帮他上药。尽管他的动作再轻再温柔,药涂抹在伤口那种刺痛感还是使银帝君微微蹙起眉尖。

等到上完药,银帝君也累得趴在白行风怀里睡著後,白行风淡淡的回答刚刚银帝君的话。

「君少爷,行风无法不自责。」

白行风永远不会忘记今天,当看见银帝君全身都是伤的那一幕――原本是柔嫩光滑的肌肤,变得红肿瘀伤、斑驳的擦伤,是全身,不是只有一小部分,而只是个小孩的银帝君,对於他身上的伤口,却没有喊半句疼。

看著银帝君宛如小猫地睡相,白行风在心里暗自发誓,他再也不会让自己的主人受伤……

他们相识的这一年,银帝君年仅五岁而白行风十七岁。

《情锁冷君》 【第二章】

在一片哀悼的气氛笼罩下,银家显得有些诡异。

每个人都各怀鬼胎的守在灵堂,银皇天一点悲痛的感觉都没有,彷佛死的那个人不是他的妻子;王美玉则假惺惺的哭泣,其实心里想的是你终於死啦,银家主母的位置将会是她的了,而她那没用的孩子也就更没地位了;五大元老对於银帝君的母亲也丝毫没感情,仅是尽自己是银家世代守护人的义务。

灵堂上挂著母亲的生前最美丽的一张相片,银帝君的心情显得有一点欣慰、高兴。

不理会他身旁一些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家伙们,他静静的看著母亲的照片。

母亲,你终於脱离病魔与这个家对你的折磨了,君儿为你感到高兴,君儿也答应你过了,绝不会在你死後感到悲伤的,因为你是快乐的面对死神的到来对吗?

银帝君在母亲灵堂前,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母亲,希望你快乐。」软软的童音,让现场所有的气氛呈现呆滞安静状态,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银帝君悲伤过度,所以他才会说出这样怪异的话。

小小的身子就这样静静地站著陪他的母亲,随著时间的消逝,灵堂的人也慢慢减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银帝君终於觉得陪够了他的母亲。

「行风。」偏头呼唤由始至终都待在他身边的人。

高挑颀长的白行风从头到尾都跟在银帝君身旁。

因年龄正於青少年时期,使得白行风美丽的脸蛋,散发著一股介於男孩与女孩之间的中性美,更加让人陷於他那张完美无暇的俊美脸蛋而无法自拔。然而,总是孤僻淡漠、冰冷冷的模样,只有在银帝君将双手伸向他时……

「行风抱,回去。」小小的头庐迅速地在白行风颈窝中找到熟悉、舒服的位置後,再把柔软的脸颊靠在上面。

「是。」眼底微微露出一抹没人察觉的温柔。

离开灵堂时,银帝君在门口与一对嫉妒的双眼对上,不自觉的加环抱在白行风颈项的力道,对那双眼睛扬起一抹有意的微笑……

那双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气愤的转身离开,因此,他没看见银帝君在他转身後,把头埋进白行风颈窝中……

『行风,我希望你能不要丢下我、希望你能一直陪我、希望你能永远在我身边……希望不要只是希望,若能成真该有多好……』

「君少爷?」白行风回到银帝君的房间後,将他放置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与他平视。

君少爷怪怪的,是因为大夫人去世吗?

「母亲去世我很高兴,因为她不用再痛苦了。」回答白行风在心里的问题。

「……」俊美的脸蛋染上一层淡淡的疑问。

那君少爷刚刚为什麽眼底会有一抹而逝的哀伤呢?

行风有疑问的表情好漂亮喔,嗯…银帝君像是想到了什麽,水灵的大眼精明地转呀转的。

「嘻,」小小的手轻轻托住白行风的脸,「不能动唷!」软软的嗓音似乎有股催眠的效力。

大至上能感觉到君少爷要做的事是什麽,但是白行风也只是听话地没有移动,静静地看著银帝君越来越近的小脸蛋。最後,白行风认命的闭上眼,想不到他的初吻是被君少爷拿走,一个他的主人、一个六岁孩童、一个男孩……

冰凉柔软的东西轻贴在自己的唇瓣上,就这样静静的贴在自己的唇几秒钟後,白行风忽然惊讶地睁开眼,俊美的脸蛋瞬间染上一抹粉粉的、诱人的嫣红,迅速地以一只手抱住银帝君,阻止他想继续吻他的动作,而另一手则是捂住自己的唇。

「嘻,行风的唇是软软、甜甜还有点香香的,我好喜欢唷!」扬起一个好喜欢、好喜欢的笑容,仔细欣赏白行风难得染上红彩的双颊。

『真的好喜欢……』水灵的明眸暗藏著异样的波动。

「君少爷?」谁教的?少爷竟然舔他的唇!

原本只是柔柔软软地印在自己的唇瓣,後来君少爷悄悄的伸出他的小舌,细细的舔著他的唇。如果只是单纯唇对唇的碰触,他还可以当作是小孩子对大人那种撒娇、甜甜的吻,没想到君少爷竟然舔他的唇……

湿热的小舌带给他麻养的感觉,这根本是……情人间的吻……不知道是谁教君少爷的……

平常冷漠、稳重、安静的表情完全消失,俊美的脸蛋带点慌乱、淡淡的红晕与羞赧。

「言情小说上教的呀!还有更火热的唷!」银帝君俏皮、别有意地朝白行风眨眨眼。

这几天的丧礼、再加上行风例行回白家训练十天,他已经近两个礼拜没好好睡觉,好想行风的抱抱,再不好好把握这几天的相,他就没机会了。

他已经习惯行风的怀抱了,现在没有他在身边,他根本就睡不了。人一但眷恋上温暖後,就难以戒掉了……

银帝君水亮透澈的明眸细细地、认真地盯著白行风染上窘困,而带来另种风彩的美貌,直到明眸逐渐染上倦意,白行风才轻柔的将他揽进怀中,让他好好休息。

或许因为银帝君从小就被银家的人忽略,加上他母亲因为身体不好,没办法亲自照顾他。所以,银帝君特别眷恋白行风的怀里,只要能赖在他怀里,银帝君就都不起来,不管睡觉、吃饭、或是什麽事也不做,像只安静的小猫,只要他能待在白行风的怀中,不管怎样都好。

君少爷,今天行为举止都很怪异。看著银帝君熟睡的脸庞,白行风若有所思地思考著。

发生了什麽事吗?仔细思考这几天有什麽事是他没注意到的,到底怎麽了?!白行风有些困扰地回想著。

※※※

可是接下来几天,银帝君都跟往常一样,没有再发生像那天的异样,两个人过著悠f没烦恼的日子。直到每个月银家家族固定要开的会议──全家的人上下不论有什麽事都要以这个会议为最优先考量。

就在这个枯燥冗长的会议要结束之前,坐在银皇天身旁,与银皇天相同的银发、黑眸的少年开口了。

「父亲,您说过我今年的生日可以要求一个礼物是吗?」快满十五岁的银帝轩有著与父亲雷同的冷峻。

「没错。」

虽然说银帝轩是他情妇的儿子,但是他遗传到我们银家的血统与能力,表现非常不错,就算是私生子也是可以继承银家产业。至於银帝君,虽说是他名媒正取的妻子生的,但是根本没有遗传到银家特有的银发,年龄过小,又没啥表现,实在没什麽用,而且经过一年的观察,他就跟一般平常的小孩一样,并无特殊的才能。

「那我要白行风!」沉的双眼斜睨坐在最远的银帝君。

坐在最偏远的银帝君,依然是一脸懵懂无知、天真无邪的孩子样。

呵,他就知道今天将会是他跟行风分离的日子。但是…也来得真快……真不晓得他能不能习惯以後没有行风的陪伴,真的是“习惯由孤寂到有人陪伴的感觉是很容易的,但是从习惯有人陪伴的感觉要回到孤寂的感觉是很难受、很难熬的。”

而且,他现在也没有任何能力可以离开银家,只因,一切都还没准备好,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时机的来临,还有……

银帝君扬起一抹不知是高兴还是伤心的笑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

一旁的白行风仍旧是一脸冷漠无情的表情,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影响。

「理由?」想不到儿子要的礼物这麽简单,不过他有什麽用意呢?

「以帝君弟弟的年龄应该是不需要像白行风这麽优秀的随从,这样根本英雄无用武之地,而且我现在我正向白爷爷学习武术,有空的时候,白行风可以做我的练习对象,更也可当我的保镳,并且我相信白行风待在我身边会比待在帝君弟弟身边来得有用。」白行风待在那个臭小子的身边当保母根本就太浪费了,待在他身边就不同了。

「嗯。」转头询问白行风的意见,「行风你呢?」一个领导人就是要让人觉得他很能顺从民心,即便被询问之人根本就没有选择的馀地。

「行风现在的主人是君少爷。」言下之意他是听银帝君的。

冰冷的美目依然没任何的情绪波动,对於任何人他永远都是冷漠无情,除了银帝君以外。

这让银皇天与银帝轩觉得超级不给他们面子,银皇天狠狠的瞪向白鹰一眼:你把你的孙子教的真好!

『行风,听到你这句话,我已经觉得很欣慰了,可是,爷爷的命令……』至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的银帝君,待在角落观察著一切,眼里藏著些许的满足。

「行风,爷爷记得没有教过你可以“以下犯上”这种规矩喔!!」白鹰十分生气的怒骂。

「……」冷著一双眼对上白鹰锐利的眼神。

「白行风,现在我以白家掌权人命令你,你的主人是银帝轩!」白鹰拿出白家最高象徵的玉佩命令白行风。

「……」白行风不悦的接下爷爷的命令,却像根柱子般,直直的站在原地,迟迟不肯到银帝轩面前。

爷爷的命令是不能违背的,但是他不想离开君少爷,少爷是他唯一一个不讨厌的人,而且还是一个让人好想好好疼爱的孩子、还有他还没有把君少爷养得胖胖的……

『爷爷的命令对你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而目前的我还没有办法改变你根柢固的观念,行风何时我才能呢……』

明白白行风内心的挣扎,银帝君慢慢的走到白行风旁,拿起一把放在桌上的刀子,先往自己左手腕上的银色绳子割断,再割断白行风左腕上的白色绳子。一银一白的绳子就这样掉落在两人的脚边,白行风低头看著地上的绳子,不悦的神情逐渐转成以往冷漠的表情。

由他亲手切断他们俩现在的关系,虽然少了行风的陪伴他将会很寂寞,但是这也代表一个新的开始。

银帝君已经不甘於自己与白行风的关系只是主仆,从现在起,他希望能跟白行风站在同等的位置。银帝君相信白行风已经知道自己对他,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只是单纯的依赖而已……

可是现在的行风是不会正视他的感情,因为他们的关系和年龄,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一个只有六岁孩子的表白,一个六岁孩子的感情,是不会被所谓的大人当真的。

他想要行风,所以他得为以後计画……

「行风,」软软的嗓音使白行风敬重的单膝下跪,「听白爷爷的话不是吗?所以,银帝君再也不是你的主人。」顺势搂住白行风的脖子,整个人赖进他的怀中。

还有,现在的行风仍然是以爷爷和主人命令为第一优先考虑的笨行风……

「是。」动作轻柔的将银帝君抱离他。

白行风起身走到银帝轩面前,缓缓的单膝跪下:「轩少爷。」

虽然白行风仍旧是冷著一张俊美的脸蛋,可是当银帝轩靠近白行风时,他会与银帝轩保持适度的距离。他无法接触银帝君以外的人,即便现在他的主人是银帝轩,他也无法接受,身体会自然而然地排斥。

银帝君背对著他们,慢慢的走出会议厅,小小的背影迫使五名身影丢下那一群大人们,悄悄的跟出去。

「嗯……小鬼…」五人异口同声唤住前面的身影。

当他们看清楚银帝君回头对他们淡淡一笑的表情後,五个人的脚像根似的,动弹不得。过了数秒钟,五个人扬起了彼此心里有数的笑容,便各自离开。

灵活无邪的大眼,原该是乾乾净净的黑墨色,让人看了心情也会跟著愉悦了起来,而这银帝君只是淡淡的回首一笑,却让他们愣住了。

美丽的大眼竟在一瞬间转为神秘的银色,淡淡的笑容中夹杂著微微的悲伤,那双银瞳彷佛使他们脚底根一般,动弹不得,也像勾走了他们的魂。

在银帝君要转走前时,银眸已转为黑色的,神秘的银色瞳孔宛如昙一现般的快速消失。

※※※

月娘羞涩的躲在云後,零零落落的星星一闪一闪地点缀著月娘的娇美,一道黑影悄悄地来到了银家大厅,无声无息的走进去。此人身手必定很好,因为银家白天的保全系统就已非常的严谨,何况是到了夜晚,保全系统自然会变得更加地棘手。

然而,此人完全不受影响,轻轻松松就来到银家藏在大厅的保险箱……,竟然会如此轻易的就找到银家藏在很隐密的保险箱,此人一定非常了解银家。黑影悄悄的蹲下来,想必应该是准备要拿出开保险箱的工具吧……

沙…沙…奇怪的摩擦声,照理说,开保险箱的声音应该不是这种声音吧!这种奇怪的沙沙声,反倒像是塑胶袋的摩擦声……

没错,这真的是塑胶袋的摩擦声,因为那个黑影正蹲在保险箱旁……的垃圾桶,借著微弱的月光找寻东西。月光洒落在垃圾桶上,同时也洒落在那低著头的黑影身上,竟然有人甘愿冒著触动保全的危险闯进银家大听,只是为了在垃圾桶里找东西……

沙沙声停止了,那黑影又悄悄的走出银家大厅,银家的保全系统对那人根本没影响,那人简直就来去自如嘛!

「行风。」软软的童音自黑夜中传出来,又柔又轻的声音使得黑影的脚步停了下来。

也难怪,整个银家上下也只有白行风能做到这点,俐落的身手才能完全不会触动到银家的保全系统。

白行风慢慢的转过身来,半掩著那双晶莹且冰冷的美眸,纤细修长的手紧紧的捉住他冒著危险、从垃圾桶里找回的两条皮绳,微微颤抖地眼睫透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小、少爷。」僵硬的语调,听得出白行风努力地把已经习惯的称呼硬是改变。

银帝君已经不是他的主人了,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的称他为「君少爷」。压抑住自己在看到银帝君时,想将他抱进自己怀中的习惯。爷爷跟轩少爷下令,要他不能无故接近银帝君。这是君、小少爷主动接近他,所以不算违反他们的命令吧……

「行风。」又唤了一白行风的名,这的声音又更柔更软了。

那柔柔的嗓音就像是秋风般地柔和轻爽,飘入耳中的声音彷佛也钻进了心中一般,让人在睡梦中也会怀念的好嗓音。

像是要把白行风刻在心中似的,活灵活现的大眼眨也不眨的盯著白行风瞧,两人就这麽默默的互看,默默的享受著他们之间的宁静。

水灵的眼眸慢慢地往下移,静静地看著白行风手中的皮绳数秒,再缓缓的对上白行风的冷眸,眼中传达著某种思绪。

只见白行风以眼睫半掩他的眼,不愿回应银帝君眼底的思绪。等了几分钟,白行风依旧半阖著眼,银帝君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小小的身子背对著白行风,慢慢的没入黑夜当中。

直到听见逐渐离去的脚步声由大转为小,向来冰如霜的冷眸才敢眷恋地盯著银帝君娇小的背影,因月光而显得又长又孤寂的影子,还有那紧紧握住两条皮绳的手,自始自终都没有松开过。

白行风仰著头望著月亮,细语喃喃:「爷爷的命令不得不从,主人的命令不得不服。」

脑中想的都是刚刚银帝君柔到快溢出水来的眼神,认真无比的看著他,彷佛是在询问他,是否愿意跟他一起;当他迅速的躲开银帝君眼神时的那一刻,那受伤的神情,虽然他只是淡淡的瞥到一眼,但还是让他看见银帝君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

君少爷,行风之於你,只是个随侍;而你之於行风,也只是个主人。然而,现在行风的主人是轩少爷,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在寂静黑夜里走动著,那纤瘦的身子,此时显得格外的孤僻与冷清。

两人分离时,银帝君六岁,白行风十八岁。

※※※

自从白行风跟随银帝轩之後,银帝君像是失踪似的,几乎都没出现在大家面前。然而,也没有几个人会关心他究竟跑到哪里去了,甚至认为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会更好。

『君…小少爷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睡觉…』白行风抬头仰望夜空的星星,心里若有所思的想著。已经十一个月又八天没看见君…小少爷,不知道他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纤细的身子站在高耸的树上,冷到像冰晶的美眸望向银家位置最偏远的一点。白行风这一年已经养成这样的习惯,只要一有空,他就一个人跑到银家最高的一颗树上,俯看整个银家,看向一座最偏僻的庭院。

低头看一下手表,与轩少爷约的时间快到了。动作俐落的从树上跳下来,拍拍牛仔裤上的木屑,往银帝轩的庭院方向走去。

从不越矩,训练得非常完美,就像一个必恭必敬的仆人一般,白行风笔直的身影,恭敬的站在门外。

「轩少爷。」一样的冰冷,从不对任何人卸下他与人跟人之间的隔阂。

冰冷的气息让人明明白白的了解到白行风不爱与人相。

「进来吧。」经过少年的变声期,银帝轩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看见白行风略显纤瘦的身影走进屋内,银帝轩内敛沉的双眼闪过一抹异样。

中规中矩的将浅蓝色的衬衫扎进牛仔裤,柔美的曲线一览无遗,让人想紧紧搂住他那纤细的腰身;黑色直筒的牛仔裤将他的腿显得更修长,不难想像裤子里那双修长的腿,必定非常的白晰诱人;过肩的长发总是一丝不乱的束在脑後,乌黑的秀发,让人好想掬在掌心中把玩;介於男女之间,难以辨别的中性的俊美脸蛋若是能挂著微笑,想必能迷晕许多人,只是那张脸的主人,从不让孤僻、冷漠的气息离开他的脸。可惜,那双晶莹的美眸、柔嫩粉红的薄唇,总是带著冷漠无情。

「少爷。」恭敬的站在门边,等候主人发布命令。

银帝轩微蹙的眉,像是不满白行风总是一付必恭必敬的模样。「坐,陪我喝一杯。」

「白行风不喝酒。」仍然站在门边,不为所动。白家家规,绝不能沾酒,以免误事。

「啧,我喝酒,你喝茶。」早知道了,还是那麽死板。

「是。」白行风听命的坐在银帝轩对面。

在两人无声、静默的喝了几杯後,白行风终於感到不对劲。

茶被动了手脚!冷漠的眼对上银帝轩阴沉的眼。

「没错,我下了药效很重的迷药,会让人手脚沉重得动弹不了,脑部十分晕眩,但是却不会昏迷喔。」银帝轩慢慢的走向白行风,将他推倒在地。

白行风眯起双眼,努力想要让自己清醒。想要拒绝银帝轩的接近,无奈手脚使不太出力气。

身体极度排斥银帝轩的碰触,白行风想躲开这让他难过到宛如针刺般的感觉,可是沉重的身体根本不听他的命令。

「没有用的!不过,这一切都要怪你!都是你让我变得奇怪的,让我对你有欲望!一切都是你的错!」银帝轩拉出白行风衬衫的下o。

『他神经病!』

白行风勉强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刀,正打算下手时,银帝轩低沉沙哑的声音自他身上传来:「你能伤我吗?我可是你的主人喔!」

忽然,银帝轩像是拿到了什麽东西,神情变得十分阴险邪恶。

「这是什麽?!想不到你对那死小子还念念不忘!」话完,便把那样东西不屑的丢在一旁,动作也变得十分粗暴。

看见银帝轩将他保藏的很好、总是随身携带的两条绳子――一银一白的皮绳,不屑的丢在一旁,手中的刀子没有犹豫地狠狠的往自己的大腿一刺。

『清醒多了!』

白行风以手肘往银帝轩的腹部一顶,迅速的逃离他的压制,狼狈的跑到一旁,小心翼翼的将绳子放进口袋中。

「想不到你还有力气,不过你是白费功夫的,越挣扎只会让你晕眩的更快罢了!」银帝轩从容的爬起来,邪恶的看著白行风宛如垂死挣扎的动作。

鲜血染湿了白行风的裤子,思绪也越来越混沌,再这样下去他就糟了,门又离他太远,白行风微喘地渐渐往窗户边靠去。

看著银帝轩越来越接近他,白行风忽然牙一咬,往窗外跳出去。

银帝轩没料到白行风会不顾死活的从三楼跳下去,「啧,不愧是白家最优秀的人,腿受伤还能跳下去。不过,我看你今晚怎逃出我手掌心!」银帝轩随後出门,想到楼下与白行风来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喘个不停、大腿的伤口又不断的冒出鲜血、头脑越来越不清楚,白行风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能被银帝轩跟其他人发现。

拖著疲惫的身体,只有凭本能不断的跑……

「行风?!」银帝君从监视摄影机中,远远的就看到白行风样子怪异的跑向他的庭院来,便快速的出来看他。

「君…少爷…」当白行风察觉自己跑到什麽地方,且眼前的人是谁时,整个人放松跌坐在地上。

看到银帝君後,紧绷、硬撑的精神,瞬间放松,一种放心的感觉自白行风心底冒出,也不自觉的脱口叫出以前对银帝君的称呼。

银帝君抛下一切疑问及愤怒,先关心的问:「行风还可以走一段路吗?」可恶!为什麽他只有七岁?!根本没法将行风抱进屋内!

第一,银帝君首对他与白行风之间的年龄差距感到无奈与生气。

低头掩饰住自己险些控制不住的情绪,试著让白行风靠著自己走回屋内。

「可以…」看见银帝君用他小小的身体,努力的想要将他扶进屋内,让他有股窝心的感觉。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僻静的夜里,一拐一拐的移动……

和风走廊外是寂静的黑夜,不时传来的虫鸣蛙叫声,就像是小时後曾祖母哄骗孙子的摇篮曲,带有催眠的作用。

了一段时间,才帮白行风那道不浅的伤口止了血、上了药。从进屋到现在都还没抬起头来的银帝君,只是静静的帮白行风理伤口,也没有问他为什麽会受伤。因为,白行风不是个会主动说明原因的人,而且他们两个早已没主仆关系,所以白行风也没那必要跟自己说明原因。

「伤口我帮你理好了,先安心的睡一觉吧!」坐在一旁像是要守候白行风睡觉。

「我…」勉强的撑起身体,平日晶莹冷漠的美眸,现在显得有些迷蒙。

迷药的效用彻底地发挥,白行风的意识开始迷离、晕眩。

「行风,」银帝君终於抬起头来让白行风好好看清楚他的表情,「先睡一觉喔!」

软软的童音刻意的放柔,为的是能安抚白行风的心情,也是警告他的意味。

「是…」

闭上眼,慢慢的躺下,感觉银帝君在他的额头上印了一个晚安吻後,白行风逐渐的进入梦乡。

在失去意识前,脑中浮现的是银帝君刚刚的表情――脸上依然还是带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但是以往黑如墨的瞳色,却转为神秘的银色。让他感到此刻的银帝君是十分忿怒、不高兴的,他最好乖乖听他的话。

等到白行风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有规律,银帝君长长的睫毛才微微半掩,掩盖住他的银眸。

没想到行风对他的影响力这麽大,大到让他发现自己如果情绪不稳时,瞳色会由黑转银。笨行风,已经第二因为你而这样了……

「只会听爷爷和主人命令的笨行风,一点也不知道我心情的笨行风。」轻轻的抚摸白行风的长发,银帝君喃喃地抱怨。

望著白行风略微苍白的睡颜,银帝君猜测白行风会受伤的原因。毕竟,以白行风的身手,要让他受伤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他的身体状况似乎像是被下药,加上伤口的位置和方向不像是被人伤的,反而像是自己……

抚摸著白行风长发的手,微微的紧握,超龄的脑袋似乎已经推测出前因後果了……

银帝轩那个家伙竟然对行风下药,还让行风受伤,他得替行风出口气。一只手抵住下巴,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抚摸白行风的长发,过了一会儿,只见银帝君的瞳色不知什麽时候,变回原来的黑墨色,脸上还带著充满计谋的笑容。

白行风醒来後,发现自己被银帝君小心呵护的程度到好像自己是得了无可救药的绝症,身体好像残弱到被风一吹就会飞掉。

「呃,小少爷,行风自己来就可以了。」

看著银帝君一付要喂他吃饭的样子,白行风真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哭。他是脚受伤,不是手受伤呀……

原本拿在手中的汤匙,放回碗中「哦~」故意拉长尾音,「要你自己吃可以,先亲我一下。」闭上眼,把自己的小脸蛋整个推放在白行风面前,还故意嘟起嘴唇。

看见银帝君忽然放大的脸蛋和嘟起的唇,瞬地让他回想到一年前银帝君吻他的画面。想到这儿,白行风的脸颊飘起了两抹淡淡的嫣红。「君、小少爷…」明知道君…小少爷是在整他,但是他还是…还是…不习惯。

「嘻,行风你太老实、太正经了!真是的,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大笨蛋,活脱脱的香唇自动送上门来,竟然不要,实在太伤我的心啊!」

『呵,呵,他太老实了,害我老是想捉弄他,想看他难得羞涩的表情…想多看他的其它表情……』

「不闹你了,快吃吧!」笑笑的把餐盘放在他手上。

低头看著手上的餐盘,「行风给你添麻烦了!」他已经不是君…小少爷的侍从了,还给小…少爷添那麽多麻烦。

过了三秒钟,白行风脸颊上多了一只小手掌。

「行风,这巴掌是惩罚,我不喜欢你用仆人的身份跟我说话,而且我们已经没有主仆关系了,不是吗?」银帝君俯身靠在白行风肩上,轻轻的在他刚刚打的脸颊上印上一吻,「我喜欢你给我添麻烦,因为这代表行风需要我。」

白行风静静的看著银帝君稚气的脸蛋,他无法给银帝君任何回应,爷爷他们曾下令他不能再接近银帝君,如今他违背了这项命令,一定会对银帝君造成不便之的。

「快点吃,行风不能待在我这里太久的,不是吗?」

银帝君走到桌子旁,拉开抽屉像是在找寻东西。

「嗯,是。」慢慢的吃起东西。

「来,这瓶药给你抹腿上的伤的,记得要每天抹,抹到腿上没有疤喔!」

「嗯。」

「行风什麽时候走?今晚吗?」

「吃完饭,爷爷应该在找行风了。」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手中的饭。

「哦,那你快吃吧!不然,白爷爷会罚你的。」

该死,又是爷爷!臭行风,只会听爷爷跟主人命令的臭行风!天真无邪的笑容与内心的咒骂成反比。

「好。」

「我到走廊吹风,行风吃完到外面找我,我在扶你出去吧!」从桌上拿了张纸跟笔,便匆匆走到屋外。

屋内与屋外的人心情一样地沉重。

银帝君仰头看著布满阴云的灰色天空。

『行风呀,行风,我给了你两机会,你却把那两机会都拿来伤我。爷爷的命令?!银帝君无声的大笑。去他的爷爷的命令!笨行风、臭行风、木头行风,可是这麽傻这麽愚忠的行风,是我所喜欢的行风呢……』缓缓的闭上眼睫,把因心情起伏而又转为银色瞳眸,掩盖在眼皮下。

数秒後,银帝君便恢复往常的模样,趴在走廊上不知道在写些什麽。

「…小少爷。」白行风手上端著餐盘,一拐一拐的走出来。

「嗯?」坐在走廊上双手撑在地板,仰头向後看著白行风,「盘子放地上,会有人来收。」

「是。」

「好了,那我们走吧!」

将纸张折一折收进口袋後,陪著白行风离开他的庭院。

「是。」

两人慢慢的走到庭院门口。

「小少爷,谢谢。」白行风诚心诚意的朝银帝君道谢。

「弯下身来,你这样我没法讲悄悄话。」狡黠的大眼转呀转的,不知又再打什麽鬼主意。

「好。」顺从的弯下身。

银帝君双手不客气的环上白行风的颈部,「行风,既然你要装作不知道,那我就陪你一起装。」话完,小小的唇柔柔地吻住白行风的薄唇。

『最後一了,这个吻就当我报…报答…君少爷……』这回白行风红著脸也没将银帝君抱离他,任由银帝君的唇轻轻、细细地舔著他的唇。  

「只会听爷爷和主人命令的臭行风。」银帝君紧紧的抱住白行风的颈子。

「…小…少爷……」白行风微蹙著眉,慢慢的将银帝君放下,不知要如何回答他。

「呵,呵。」自口袋拿出刚刚写的纸,「回去吃完晚饭才可以打开来看喔!」神秘兮兮地放在白行风手中。

「好。」谨慎的收下并放进口袋内。

「我要回去了,行风要保重身体。」

「小少爷也是。」

银帝君头也不回的跑回自己的庭院。

白行风则在原地看著银帝君的身影没入庭院中,才转身一拐一拐的离开。

等到白行风被白鹰训了一段话,回到自己的房间,夜人静时,小心的拿出银帝君给他的纸条。

笨行风:

银帝君不再是你的主人,我想银绳你也不需要了,所以我把它拿回来;而白绳原本就是送你的,要留下或丢掉都随你。行风是个大木头!笨行风、臭行风!

银帝君于走廊臭骂笨行风

就这样呆呆的看著手上的信,另一手紧紧捉住白绳。

向来冷漠的俊美脸蛋,此时呈现令人心疼的空白表情。

为什麽君少爷要把他唯一留给行风的东西收回呢?神情呆滞的将束在发上的橡皮筋取下,改以白色的皮绳把及背的长发束起。

「是惩罚行风装做不知道君少爷的心意吧…」无意识的喃喃自语。

晶莹的美眸被长长的睫毛掩盖住,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就这样静静的陪伴时间的流逝,直到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洒落在白行风的身上。宛如两把小扇子的睫毛慢慢地扇动,美眸以恢复成往日的冷漠。

另一方面――

整夜没睡,都待在电脑面前不知道在做些什麽事情的小小身影,那双灵敏地在键盘穿梭的小手,倏地停了下来。

「哪天你才能顺从自己的心,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别老是听从你爷爷或是主人的命令呢?」银帝君无奈的想著,拿起放在一旁的银皮绳,系在脖子上当做一条项。

『因为我是个小孩,所以我的爱就不会被认真看待吗?年龄真的是问题吗?只因我是个七岁小孩,我就会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吗?』为何人们往往以自己的观点来判断别人呢?『亲情跟爱情之间的差距,我不是不懂,行风,你当真以为我分不清自己的情,对你只是兄长的依赖吗?』

『唉!』银帝君在心底叹了口气,视线又放回电脑萤幕上,双手再穿梭在键盘上。

原已分开的两人,都非常的珍惜这段短暂的相时间,这年银帝君七岁,白行风十九岁。

情锁冷君》 【第三章】

一个瘦小的身影窝在电脑前,双手灵巧的在键盘上穿梭著,一点也不像是一般小孩在电脑前玩游戏的模样。

「嗯…这两年银帝轩那家伙也没f著,银皇天几乎都把银家的企业给他管了。唷!瞧我发现什麽?背著银皇天搞走私军火、跟黑道挂勾……!!」银帝君嘻闹的神情渐渐消失。

银豹是银帝轩在黑道上、军火界的腻名,大家对银豹都采敬而远之的态度,十分的畏惧他,因为他是出了名的狠。银豹的名字之所以会让他们闻风丧胆,不只是因为他身边有一群智囊团,都是电脑高手、经商高手、洗钱高手,帮他理事务。

还有,只要是在黑道、军火界有份量的人物都想得到银豹身边的一位杀手兼护卫――冷星,一个俊美而冷漠的人,传说只要是看过他的人都会为他的美色所迷惑,传说他的身手极为俐落敏捷……

然而,为什麽只是传说呢…?因为,传说,每当银豹派冷星出面时,那就是要……黑吃黑……

「嗯哼,冷星……」

姓名:冷星

身份:男…?(笨唯按:呐…为什麽是问号呢??*奸笑*)

年龄:不详。

地位:直接听命於银豹,且为他个人护卫。

其馀资料皆不详,因为冷星除了会对银豹的命令有所反应外,其它时候,根本没有人听过他开口说话。

银帝君的脸变得极为阴沉,「银帝轩啊银帝轩,你把行风拉入黑道也就算了!还把他当成杀手!杀手!你拿行风的手去杀人!」双手飞快的在键盘动起来。

银帝君轻轻松松的破解银帝轩号称非常严密的防火墙,入侵到他们的机密档案中,调出他们所有人的资料来看,即使关於冷星的资料简直可以说少之又少。可是,银帝君就是知道他是白行风。

然後,又发现他们在这几天将会接洽一个很重要的生意,一个表面上以银家做正大光明的生意,私底下却是购买大批火力强大的军火枪械。

「哦,想黑吃黑啊!」银帝君的大眼转呀转,思考一些计划。

灵巧的双手迅速地敲打著键盘、移动著滑鼠,这换侵入他们的专门存放这些违法黑金的银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的钱挪了十分之一到自己户头,让他们事後就算察觉钱不见了,也无从知晓到底跑哪去了。

帝轩大哥,感谢你的友情赞助,他日後的计画,你可帮助不少唷!

不多不少,他只偷A他们五亿而已。

然後,悄悄地加了一些“小小的程式”――每个月从他们的利息之中,抽出五分之一的钱转到他自己的户头里。可别小看了这五分之一的利息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转帐,根本就不会让银豹他们起疑心。

退出他们的资料档案库後,银帝君开始计画他的鬼计。

一星期後,果然如银帝君所查到的一样,银帝轩他们果然有一批数量非常多的军火枪械买卖,他们分别进行交易。对外给人看的是一场正正当当的合作计画,由银帝轩出面接洽,也就是现金交易的地方;对内,由冷星出面,在码头取货,为得是要让对方被冷星的美貌所吸引而放松戒备。

彷佛电影上所演的黑社会走私的场面,声势浩大,两方人马都十分多人。

「这这批货不错吧,冷星。」想不到一个男人可以长得如此美丽,银豹能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真是好狗运啊!

冷星冷漠的点点头。仔细的看著这批火力强大的枪械,这可是他两年来看到最好的货了。

「那钱汇进我的户头了吗?」回头示意一旁的手下,用电脑查询他们的户头。

伸手想抚摸冷星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手离他头发不到5公分,忽地一把消音的手枪贴在他的太阳穴。

「嘿,开开玩笑,不要那麽认真。」冷汗狂滴。

「放下枪!」对方老大的手下也全拿出枪对著冷星。

「需要放下枪的是你们!」银豹忽然现身,在离他们一百公尺的地方,对他们招招手,带一大群人马团团围住他们。

「你要黑吃黑!」不愧是在黑道混的老大,立刻发现不对劲。

「没错!」银豹邪气的道。

「你不怕冷星先变成蜂窝?!」努力拖延时间想找方法逃脱。

没想到银豹会这麽卑鄙,根本不守道上规矩。

「啧,在这之前你会先变死人。不过,若他的死对组织有帮助,死了也很光荣。」挑衅地朝冷星一瞥。

自从两年前没有对白行风下手成功,银帝轩就再也找不到机会了。想来阴的,白行风对他的警戒心变得重了,永远不会让他接近他;想用强的,有谁的身手能比白行风好。所以,银帝轩只能叫白行风做一些危险的事,为的是要看白行风害怕的表情、或是祈求他的表情。

可惜,白行风都像是无所谓一般,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命。

「你…!」对方老大气得说不出话来。

在冷星要扣下板机时,有一不明物体自他头顶掉下来,本能告诉他必须要接住。

「嗨,好久不见啊!」笑嘻嘻的在冷星怀中对他打招呼。

白行风冷漠的美眸瞬间染上惊讶,转眼间立刻恢复成以往的冰冷淡漠,迅速的护住怀中的人。

『君…少爷怎麽会来这儿?!』冷漠的眸子扫过围住他的敌人,且他手中的王牌因为刚刚的空隙跑到他属下身後。

『这下子我要怎麽做才能将小…少爷安全地带离开这里…… 』

银豹看见白行风怀中的银帝君後,眼神瞬间变得更阴霾,因为银帝君破坏了他原先的计画。跟一旁的下属说了几句,全部的人把枪举起来,打算来场大屠杀。

「嘻,不用紧张。」银帝君安抚将他紧紧护在怀中的白行风。

「银豹哥哥啊,现在开枪不好唷!刚才我跟外面一卡车那麽多的警察杯杯说,如果这麽可爱的我,等等没回去找他们玩,他们可以到某个地方拿人家刚刚拍的V8来看电影喔!」舒服的移了下在白行风怀里的位置,「嗯,片名叫作“黑吃黑”,不错吧!」笑眯眯的看著银豹,还有一旁脸色发青的老大。

「那个长像凶巴巴、让我看得好害怕的老爷爷,这是我救了你唷!嘻嘻,你欠我一个人情,嗯…那算我吃点亏吧,只要你把你的手下带走,就当你还我人情吧。」人家老大看起来是险恶了点、老了点,但是叫人家老爷爷也未免太……

「你…」才想要开口臭骂银帝君跟他要人情,又被他给打断。

「快走吧,老爷爷的爸爸没教你欠人家人情要还的吗?还有警察杯杯会抓你喔!」装可爱的对他眨眼。

等到这里全剩银豹的人时,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吓坏了银豹的手下们。

冷星站得直挺挺的,在银帝君那巴掌打下来後,他也没任何反应。

「放我下来。」银帝君狡黠的表情换成淡淡的笑意。

「是。」

冰冷的银制手枪抵在银帝君额前,「你凭什麽动我手下的人!」还坏了他的大事,这笔帐看他怎麽跟你这死小鬼算!

他更气的是,白行风竟然任银帝君打,也不反抗、不生气,甚至完全不排斥银帝君的接近。

「嘻嘻,凭我是正房的孩子,私生子大哥!」银帝君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

「别忘了现在银家作主的是我,以为我拿你没办法吗?!」银帝轩阴狠的掐住银帝君的脖子,在他颈部留下五个爪印。

「嘻…」即便他已经感到呼吸困难,脸上淡淡的笑意依然没变。

『原来当初君少爷身上的伤是他伤的。』不知道为什麽,看见银帝轩阴狠的眼神,白行风忽然想起以前银帝君满身是伤的样子。

衣袖下的修长手指,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冰晶般的美眸变得更加的冰冷,好似银帝轩如果在加他的力量的话,藏在右手中的掌心雷正蓄势待发。

看见银帝君不惧不怕的表情,让他眉间的刻痕变得更。

啧,现在有把柄在这死小鬼的手上,没办法杀了他,严峻的对手下道:「走。」随便地将银帝君丢在一旁,与手下们纷纷离开。

『我…』冷汗湿濡了手中的掌心雷,『我刚刚想做什麽…?』白行风对自己刚刚无意识的举动感到有些困惑。

「冷星,」自地上爬起,拍拍屁股的灰尘,「知道我为什麽打你吗?」叫住走在最後面的白行风。

喊的是白行风在外的绰号,因为他不喜欢眼前这个叫冷星的白行风,现在的行风不是以前那个个性虽然冷,但却是很温柔的行风。

白行风的脚步顿了一下後停下来,回头看著他,等待银帝君接下来要对他说的话。

「我讨厌你这个名字,因为这是你当杀人机器的名字。」虽然是牛马不相干的话,但是银帝君的回答让其他人都为他捏把冷汗,因为他不但打了冷星,还当著他的面批评他的名字。

不过冷星的反应更让他们吃惊,因为冷星从不让他们接近他,只要没离开他超过五十公分,脑袋立刻会有一把枪贴著你。但是想不到这一位来路不明的小朋友不但能让冷星抱著他、打他、甚至骂他,冷星都只是静静地随著他。而且他破坏了银豹老大的计画,老大竟然没有杀了他,这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啊!

但是,大家都只敢放在心底想一想,谁也没有那个胆敢问。

「冷星的主人是银豹少爷。」言下之意,主人要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无须管外人的意见。

更让大家讶异的是,白行风对银帝君这个“外人”说话了……而且他的回话也比跟银豹老大的要长好多啊……

「嘻,是吗?我知道了!」脸上淡淡的笑容依然没变,然而唇色却显得十分苍白。

冷眸的最藏著难以察觉的忧心,他发现到银帝君的脸色竟然瞬间刷白,眨了下眼,把眼底的担忧彻底掩饰住,装作什麽都不知道的转身走掉。只有他自己知道,每抬脚往前走一步,脚底和心里就像被万根针刺一般地疼痛。

这句话听在两个人的耳里,各有不同感觉。银帝轩听了以後,心情非常雀跃,而且他也想到一个如何置银帝君的方法。

看著白行风越走越远的背影,淡淡的笑容与异常惨白的脸色显得格格不入,从两年前开始的毛病――心绞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病。若不是银帝君脸上惨白的脸色透露出他的异样,不然根本不会有人察觉他此时正於极大的痛楚中。

※※※

会议厅上的气氛全都因为某人而显得十分凝重,但是那人不但没有自觉,还笑得一脸自在的样子。

「君儿,虽说你年纪小,但也不可以不分轻重。知道这生意对银家的影响有多大吗?」银皇天冷酷的道。

昨日银皇天从电视新闻上得知,他们银氏企业与日音企业合作失败,甚至对方还说再也不跟银氏企业往来,他就立刻询问佯装成很疲倦的样子却又想要强颜欢笑、假意想围护银帝君的银帝轩。

「知道啊!但是我是故意的。」银帝君笑笑的回话。

真是个死不知回改的臭小子。他的回答让其他在场的人地吸了口气。

「你!犯错却不知悔改,就算是我儿子也决不轻饶!」银皇天怒道。

「请便。」像是故意似的,不断的挑起银皇天的怒气。

『我要借这的机会离开银家。』银帝君故意让脸上带著一抹挑衅的微笑。

啪的一声,怒拍桌子,「银家没你这种不分轻重的孩子,白伯,家法置他後,让他滚离银家!」命令白鹰去取出家法来。

「是。」

「父亲,弟弟年纪还小啊!」银帝轩假惺惺的替银帝君求情。

「犯错理应该罚!」

「但是由白爷爷下手的话,弟弟可是会……」眼中闪过一抹阴沉。

「不然,行风你来执家法!」想想也对,由白鹰来的话,银帝君可能会死。为了银家的声誉,可不能把这小鬼弄死。

银帝轩阴霾的眼缓缓地扫向银帝君。他就是想藉由白行风伤害银帝君,因为他非常厌恶、嫉妒,白行风只对银帝君有反应、只让银帝君接近他。

但是银帝君脸上挂著的淡淡的笑意像是告诉他,他早料到他会出这招了。

『由我来执家法?!』从头到尾都安静地站在一旁的白行风身体微微一震,看著白鹰请出银家家法――一条银色长鞭,站在他面前,等著他接过去。

用这个打君少爷?为什麽要由他打?呆呆地望著那条长鞭,迟迟不肯接过去。

君少爷小小的身体哪能经得起?轩少爷为什麽要故意陷害君少爷?老爷根本不晓得这笔生意背後真正的目的,为什麽要罚君少爷?为什麽要他来执行?白行风此刻脑中非常混乱。

「行风,老爷要你执家法!」白鹰严肃的命令白行风。

爷爷没看见小少爷那麽小吗?为什麽还要听银皇天的话,拿家法打他?白行风仍是呆呆地看著银长鞭,活了这麽久,白行风第一想出口反抗白鹰的命令、第一认为白鹰说得话不是百分百都要服从的。

「行风!」一声怒喝,白行风微抖著手,本能地听白鹰的话接下银长鞭。

双眼无神的走到银帝君背後,凭著本能,又快又狠的长鞭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形,精准无比的落在银帝君的身上。

皮肉裂开的残忍声音充斥在银家的大厅,没人为了这道恐怖的声音蹙眉,感到残忍。

「呜!」银帝君咬著下唇,惨白著脸,闷哼一声。虽然冷汗不断的自额际流下,但是仍努力的在脸上挂著微笑。

火辣辣的伤口,宛如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蚀自己的背、被数以千计的蜜蜂以蜂针猛扎,疼到让银帝君根本不知道他的伤口正在大量的出血

在一旁的银帝轩可是看得非常的快乐的,谁叫银帝君的痛苦是他的快乐呢?哈哈哈…

回过神後,看见银帝君背上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和拿著沾染到鲜红血迹的银长鞭微微颤抖的右手时,脑中忽然闪过一句话――

『只会听爷爷和主人话的笨行风……』

整个人呆滞的跌跪在地,喃喃自语:「行风不想的、不想的啊……」

白行风痛苦的声音和空白到令人疼惜的绝色容貌,让银帝君忍著背後火辣的痛楚,一步一步的走向白行风,让自己的身体勉强挂在白行风身上,趴在他颈边,无力的道:「行风咱们一起走好吗?带我走……」话完,半晕倒在白行风身上。

闭上情绪不稳的美眸,再睁开後已经恢复往日的冷漠,避开银帝君背後的伤口单手抱起他,只是拿著染上鲜W血迹的银鞭的右手仍透露出他的痛苦,不停的颤抖著。

银帝轩挡在他们面前,「想去哪?行风你是我的侍从怎可乱跑?」

「闪。」美眸冷冷的扫向银帝轩,「白行风於此发誓,吾之所有,皆为银帝君少主所有。」从今以後白行风的一切都是银帝君的。

「你想背叛银家吗?」银帝轩阴狠的瞪著他。

「行风你怎可如此无礼?」白鹰蹙眉怒道。

「白行风归少主所有,与你们无关。」

感觉到抱著银帝君的手越来越湿、血腥味越来越重,一心只想著,银帝君昏倒前对他说的话,对眼前挡著他的两个人只感到厌烦。

「闪。」他要快点带少主去治疗。

一道银光快速的往白鹰与银帝轩扫去,两人狼狈的躲开。

「行风!想要离开银家可不是件简单的事!」银帝轩狠狠的说。

现在银家想要找出打得赢白行风的人,根本不可能,因为他可是这一代里面身手最好的一个,若想要赢他,也只能靠人海战术了来消耗白行风的体力,才能有机会擒住他吧。

「没错,行风你想离开可得凭本事了。」银皇天吩咐一旁的人,「他们只要一离开个会议厅,不论死活都要抓回来!」无情的命令。

「嘻…这我…跟行风…绝对能平平稳稳的走出银家大门口…的。」断断续续虚弱的声音自白行风颈边传出。

在白行风的怀里休息了好一阵子,才有力气开口说话,只是每说一句话,就会迁动到背部的伤口,让他疼痛不已。

幸亏他早作了准备……「帝轩哥哥,要不要问…你的属下…!你们的电脑是不是正在被病毒…侵入呢…?」呜,真糟,竟然现在发病。

小手不自觉地揪紧白行风胸前的衣服,虚弱地抬起他惨白的脸,笑眯眯地看著白行风。

「少主?!」晶莹的美眸布满紧张,怎麽银帝君的脸色忽然整个惨白。

「你!」手机铃声此时响了起来,银帝轩冷著脸接起电话,只看见他越听脸色越阴霾,眼神越阴狠。

「帝轩怎麽?」银皇天有点担心的问。

挂上电话,「父亲我们得让他们走,因为现在银家中枢电脑的中央系统正被不明的病毒啃蚀,很多重要文件都逐渐消失。」不只银家的,连他们银豹的也都遭受此病毒侵入,而他的属下竟没人有办法!

「我们今天…若能安全的…离开这里…,一天後就会恢复。」扬起淡淡的笑意看著他们父子俩著急的模样。

「别得意,一天後银家会正式通缉你们,不论死活皆要捉回来。」银帝轩发誓他一定要抓到银帝君,若见到死尸则鞭笞死尸,若见活人则让他生不如死。

银皇天则一脸沉思的样子,为什麽银帝君会有如此的能力,能侵入银家的电脑系统,难不成之前他一直装傻?

像是知道银皇天在思考什麽,银帝君不急不徐抛给他另一个问题:「父亲你以为真正的银家血统…是一生下来就是银发吗?」他撑不下去了,转头趴在白行风颈边,无力的说:「呵…呵…行风……,走…」话未完,整个人晕倒了。

美眸中藏著著急,像阵风似的快速离开这里,留下一群尚在思考刚刚银帝君那段话的人。

※※※

空气中飘著一丝丝刺鼻的消毒药水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一间洁白清静的上好病房,病人不乖乖的躺在病床上,像一只无尾熊,小小的身体整个盘踞在一位美人身上,双手还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白行风愧疚地看著趴在自己怀中的人儿,小小的身体缠著白色绷带,背上的绷带沁出不少的血迹,看得出来那伤痕应该是非常严重。枕在他颈边的脸蛋,没有以前健康、粉嫩的淡淡红晕,现在只剩令人心怜的惨白脸色,让人看了很不忍心、很心疼。

思绪回到四小时前,抱银帝君给医生治疗时,被医生怒骂的情况。

「不要怪我们医生爱念人,知道他的伤几可见骨吗?伤口龟裂不均衡是很不容易好的,下手那麽重!这种伤是大人都会承受不了,更何况君儿还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孩!」有著一张娃娃脸的医生不断的怒骂白行风,双手也没停著的帮忙银帝君理伤口。

「抱好他,我要替他缝合!」口气不友善的命令。

这男人怎麽跟君儿还有那群人说的一样,冰冷孤僻、话又少,进来也只跟他说两个字:治他。

就没再说过话,然後不管他怎麽说,也硬是不把怀中的银帝君放下,就这样静静、呆呆的抱著,害他只能以坐姿替银帝君治疗。

要不是他还有医德,谁理他啊!

软软、虚弱的声音自白行风颈边传出,「益昀大哥…别这…样…对行风…」小小的手臂想要环住白行风的脖子,但有点力不从心,一直不断的颤抖。

「你怎麽醒了?!啊,别乱动!」紧急的停下要缝合的动作。

这小子太夸张了吧!他明明记得有给他打麻醉针的,怎麽会忽然醒来?!

白行风空白的表情,在听到银帝君的声音後,立刻恢复成以前冰冷的样子,动作轻柔的将银帝君的手慢慢圈住自己的颈部。

不管眼里、心里,白行风一直都只能看得到银帝君一个人而已。

「背部有感觉吗?」小心的观察银帝君的脸色,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那麽严重的鞭伤加上缝合的痛,是会让人痛到晕死的耶。

只见小小的头颅轻摇了两下,「有感觉就要马上说喔!」开始缝合银帝君背部的伤口。

「行风…」虚弱的声音从白行风的颈窝传出。

「少主?」坐得直挺挺的身体丝毫不敢乱动,怕自己一动就会牵连到银帝君的身体。

微偏著脸,以脸颊轻柔的磨蹭著银帝君的头顶,冷眸与冰冷的嗓音都掺杂了浓浓的关心与担心。

「我们以後一起去玩雪好不好……雪的感觉是不是跟行风都一样冷冷的呢……」

「好,少主要去哪儿,行风就去哪儿。」

「我去哪儿,行风就去哪儿……」

感觉到颈边有些搔痒,白行风立刻回神。

银帝君用他的脸微微地磨蹭,这通常表示银帝君要起来的无意识动作。「少主?」轻声的低声呼喊。

眼神迷蒙的眨呀眨长长的睫毛,「行风。」唔,不小心拉到伤口。

惨白的脸色让白行风微蹙著眉。

「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看见白行风眼里的担忧,露出甜甜的笑容。

看见银帝君装作不痛,还勉强露出笑容,晶莹的美眸瞬间染上水气,宛如水晶的泪珠,没有预警的就这样一滴一滴的落下。「行风…不想…不想听爷爷的,可是,等行风回神後…长鞭,唔!」未完的话全被银帝君的手捂住他的唇而没说出。

「疼啊!」故意轻呼自己的疼痛,转移白行风的注意力。

果然!

「少主!」慌张的止住泪水,紧张的检查银帝君的伤口。

把白行风的脸扳向自己,脸上挂著真诚的微笑。「这个伤,当作是我得到行风的代价,所以行风别愧疚、伤心了,好不好?」

仰头舔去白行风挂在眼角的泪珠,柔柔的在他的额角、脸颊、嘴角印上数个轻柔的吻,充满暖意的安抚白行风。

「我…」美眸不敢放在银帝君的脸上,因为他觉得很内疚,就算银帝君不计较,他自己也没法释怀。

「嗯,不然我惩罚你好不好啊?」笨行风,就是这麽老实。

「好。」美眸终於缓缓的对上银帝君清澄的大眼。

「第一,我不要你的手再杀人,我不喜欢行风身上染到血腥味。」说到这,银帝君脸上虽还带著笑意,但眼中却布满不高兴。

「是。」这算是惩罚吗?虽然有疑问,但是向来秉持著“银帝君说什麽都是对的”的白行风也没提出这个疑问。

「第二,无论如何都不能抛下我。」

「是。」少主的惩罚有点奇怪。

「第三,行风要喜欢我。」刻意地把脸靠近白行风的,近到连白行风呼吸的气息都能感觉到。

唔,少主怎麽忽然靠那麽近,「……」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微微点头。

「要回答我说:我要喜欢银帝君。」如果能省略为「我喜欢君」会更好。

「我…我…要喜欢银帝…君…」红著脸,断断续续地照银帝君刚刚的话说。

嘻,行风这样好可爱喔!「那最後,」银帝君闭上双眼,微嘟起小嘴「亲我…」

「少主…」看著银帝君朝他靠过来的小嘴,白行风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少主身上有伤不能乱抱开他,可是…亲…,他……白行风红著一张脸直盯著那张小嘴看,呼吸拿起勇气,快速的朝银帝君的唇印了一下。

「不算啦!这那算是吻。」张开双眼,两手环住白行风的脖子,「这我示范给你看!」

没等白行风拒绝,学起上从言情小说中看到的另一种吻法――轻轻的啃蚀白行风的唇,小嘴不停地、柔柔地以齿缘不断地轻啮白行风的薄唇,唇瓣被犹如成千上万的蚂蚁爬过去,有点微疼但是酥麻的感觉不断地从唇瓣传出。

『笨行风,不再让你只把我当成弟弟看了……』这两年他也看了不少书,充实了不少有关情人间的相。

白行风双手无力的扶住银帝君的腰,美眸微阖,两颊的温度不断的上升,俊美的脸蛋红得快要可以跟苹果匹美。

「少…主…」原是想开口阻止银帝君继续吻下去,谁知嗓音却像是娇憨的呢喃声,让人感觉不出有任何阻止的意味。

「行风,我不介意,所以你别再伤心了,好不好?」停止那令人脸红的吻,静静地看著白行风。

只见白行风微阖著眼、红著脸不敢看著银帝君。

软软的嗓音盈满撒娇的语气,「好不好嘛?」抬起他的脸,硬是要他看著他。

忍著羞赧的情绪,呐呐的道:「行风,没办法原谅自己。」打伤少主这项事实,让他很没法接受,为什麽自己下得了手……

当眼前所看到的竟是银帝君向来纤瘦的背部是一片鲜红、血肉模糊的伤口时,而那凶器是在自己手中、那凶手是他自己,那一鞭也彷佛鞭笞在他的心口上,他这一辈子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笨行风,我们两个都抵消了才对。因为,我也害你受伤了啊!」轻敲一下白行风的头「我害你在这里受了伤…知道吗?我也很舍不得…」小手贴在白行风的左胸上。

「……」沉默了一会儿。

少主从以前就是那麽体贴,心思细密。

仔细的思考了一会儿,「少主,行风打伤你,是事实,行风永远没办法原谅自己。但是,伤口,我们一起治疗。」带点害羞的笑容认真地看著银帝君。

「嗯!」满足的环住白行风的脖子,舒适的趴在他的颈边。「行风,一起睡吧…」糟糕,又不小心拉到伤口了,明天益昀大哥又会骂人了。

他知道,老实的行风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打伤他的那一幕。同样的,他也忘不了在行风看到自己打伤他的那一眼,空白、由什麽都没有的空白瞬间转为错愕、心痛、彷佛那道鞭是打在他自己身上那般……

他也心疼啊…因为他也无法原谅,自己害行风有那样的表情啊……

眷恋地窝在白行风怀中,两年了,这两年少了白行风的气息,银帝君阖眼的时间几乎不超过两小时,孤寂的滋味使他的心感到寒冷,冷而睡不著……

小心地抱好银帝君,把背靠向墙壁。

两人就像相拥的…哈士奇与波斯猫?没错,一只大型犬温柔地护住窝在它怀中睡觉的小猫,虽奇异,但却十分协调温馨。

这年,银帝君如他所计画的,离开了让他感到沉重不已的银家,年仅九岁,而白行风二十一岁。

※※※

晨曦的曙光随性的洒落在各地,而此时,在某公寓顶楼的阳台上站著一抹纤细的身影,手中拿著浇器,替朝晨的草浇水。

浇完水後,那麽纤细的身影便走进屋内,走到厨房准备今天的早餐。

动作熟练又俐落,三两下就弄好一顿清淡的中式早餐。

只是,听见房间内传出答、答、答敲打键盘的声音,让那人的眉间多了一道痕迹,连围裙都还没脱,便冷著一张原本就已经很冰冷的绝色容颜,往房间走去。

只见一个男孩趴在床上,眼神十分专住地盯著眼前的手提电脑。

「少主。」穿著围裙的白行风冷著一双美丽的晶眸。

听见白行风的声音,银帝君立刻停住手中的动作,对白行风扬起一抹甜甜的笑容,习惯性地对他伸出双手,等待他的拥抱。

对於银帝君的习惯,白行风早就摸得一清二楚,想也没想的、反射性地就抱住他瘦弱的身子。

「早安。」整个人像只小猫似的缩到白行风的怀里。

「早。」

银帝君的落差还真大,在电脑前的银帝君就像个三、四十岁的成人一般,成熟、老敛;但是在白行风怀中的银帝君就像个爱撒娇的五岁小孩一般,只要有白行风在,银帝君绝不会自己一个人,不管怎样他一定会窝在白行风的怀中。

「早餐弄好啦?」

白行风点点头,温柔地抱著银帝君走到厨房去。

超级宠溺地一口一口喂著怀中的银帝君吃饭,对於这项工作,白行风可做得爱不释手,因为他一直想把银帝君养胖一点,可是不争气的银帝君似乎都不怎麽长肉。不过,当白行风看见银帝君不再像以前一样瘦得太离普,气色也好很多,就觉得很高兴了。

但是,最近少主的脸色似乎好像不太好,一定是这个礼拜猛碰电脑的关系。因为这样,白行风有点不太喜欢银帝君接近电脑。

因为少主已经连续牺牲了好几天的睡眠,都在理事情,真希望少主快点把事情弄好。

吃完饭後,白行风把银帝君抱到阳台旁的躺椅躺著,两人一起晒晒太阳。

趴在白行风怀中的银帝君挪了下自己的姿势,让自己的头埋近白行风的颈窝中,吸取他散落在一旁的发香,双手则环住他的脖子。

带点睡意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行风,别担心,我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大家也答应要帮我了。」埋近颈窝中的脸蛋,此时显得有些苍白,但是抱著他的白行风并没有察觉到。

「知道了。」将薄外套披在银帝君背上,防止他著凉。

「我想睡一下,行风……」偏头在白行风白嫩的脸颊印上轻轻的一吻,便缓缓的进入梦乡。

冰冷的美目慢慢地浮现温意,享受著微风徐徐的早晨。

这一年来他们每天都是过著清淡又平凡的日子,就这麽悠f的过著。

每天看到的都是银帝君孩子气的甜甜笑容,听的都是他特有又软、又柔、说话速度又慢的好听嗓音,这种日子是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在他从未遇见过银帝君,完全不晓得日子也可以生活得这麽悠然。

就在他们又这麽悠f的过了一个星期的日子,搬来这栋公寓已经一年,却从来没响过的门铃,此时竟然传来高雅的铃声――少女的祈祷。

抱著不想从他身上下来的银帝君去开门,冷眸带点疑惑望著银帝君,向他询问他是否知道来的人是谁,毕竟他们很少出门,也不跟邻居打交道,所以白行风想不出来有谁会来按他们家的铃。

银帝君只顾把玩著白行风束起来的长发,对来他们家拜访的“家伙们”一点也不感兴趣。

『行风的头发好香、好滑喔……』

喀啦,不锈钢门打开来,看见的是一群抢眼的青少年、少女,对於他们的到来白行风没有什麽特别惊讶的感觉。

原来是他们,那应该是少主透露给他们知道,他们俩个现在住在这边的。

眼前的五名男女则马上收回自己微愣的神情,谁叫替他们开门的是一个美到令人赞叹的美人呢!

「进来坐吧。」银帝君笑眯眯的招呼他们。

不过,语气虽然是很客气,但是银帝君的举动就有那麽一点点的不客气了……

软若无骨的身子霸著白行风的怀抱不放,不让他起身去泡茶招待客人,真是完全不懂待人之道的银帝君。

「君儿,这是你的杰作吧!」白帝恩把今天的头条新闻放在桌上。

二零零三年一月一日,“帝君”在一夜之间迅速窜红了起来。他们的来历,没有一个人可以查获,更没人知道为什麽“帝君”的企业在一夜之间就名列世界排名第三名。帝君的一切都像是个迷团,目前只知道“帝君”财团是由下列六位的最高负责人:银帝、白帝、黑帝、蓝帝、红帝、黄帝分别管理。

但是没人知道这六位“帝君”真实的姓名,就连在“帝君”的员工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对外的称号。但是,说不定有人瞧见过他们的面貌,只是不知道他们就是六帝之一。然而,银帝的一切却是无人知晓。只知道另外五位帝君称呼他为银帝,其馀一切宛如黑夜般的神秘。

他们五人根本拿眼前这个只爱赖在白行风怀里的小子没办法,半年前忽然把他们约出来,用他让任何人都拒绝不了的嗓音请他们五人一起跟他共同创业。

真不晓得他们为什麽会答应那小子,更不懂他们为什麽会相信当年仅有九岁多的银帝君会有那个能力。

「还有,你当初是说让我们五个跟你一起创立“帝君”,怎麽你这个原创人,却老是待在家中,而我们五个不但要忙学校的功课,要忙“帝君”的事,还要不让家里的人起疑。你要我们累死啊?」

「是我放出的消息,帮“帝君”打知名声。」掬起白行风束在脑後的长发到胸前玩耍,「嘻,你们没发现吗?我可是天天在陪你们一起上班下班呢,嘻……」

笨笨的,没发现吗?“帝君”可是天天陪你们喔……

五个人全都张大眼瞪著银帝君,他们全都上了这个臭小子的当了!

「嘻…嘻…」

《情锁冷君》【第四章】

一名年纪轻轻的少年,悠哉悠哉地将头枕在一个身穿著淡蓝色衬衫的男子的大腿上,少年顽皮地把玩男子长及腰际的秀发。

坐在他们对面帅气的女子,不知该怎麽办地以眼神向那一名少年求救,结果少年仅仅只是漾著淡淡的笑意,玩弄著缠绕在指尖的发丝。

「哥,你真的决定不回去看一下吗?」白帝恩再一在心底叹口气,面对眼前个性冷到不能在冷的哥哥,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镜片後的明眸藏著因近日突然发生太多事而感到烦躁的疲倦。

「我跟家里没关系了。」冷冷的晶眸淡淡地望了白帝恩一眼後,低垂的目光恰巧遇到银帝君笑吟吟的瞳眸,眼底的冰冷立即化为丝丝的暖意。

五年前,白行风早就跟银帝君一起断离跟银家、白家的关系了,就算是因为父亲去逝了,他也不想回去。

因为如果他回家去的话,那他一定会离开少主身边一阵子,那他离开这几天,少主不都是要孤单的一个人吗?这样的话,少主一定不会好好吃饭、睡觉的……

「嗯,好吧!」白帝恩也不再多说。

对於自己哥哥听到父亲去世的反应,说真的,她也不惊讶。毕竟,自己接到消息时,也是这般的反应。只是,身为白家人,她为人子女,还是得尽尽义务。

白帝恩在来这之前,也大概猜得到白行风会拒绝了,因为他若答应要回去,银帝君行踪被暴露的机会就会增加许多。加上,这近几年来,他们两个根本就像生命共同体一般,一定会在白行风的怀里看到银帝君,两人完全没有单独出现在某的时候。

感觉散落在胸前的长发被拉了拉,白行风反射性地轻抚他柔软的短发,然後,银帝君漾起一抹撒娇的笑容,伸出双手揽住他的脖子,而白行风则自动地圈住银帝君的腰际,将他抱坐在他自己的怀里。

没办法,白行风把银帝君宠坏了,只要有白行风在,银帝君全身的骨头像是松软的一样,只能攀附在白行风身上,就算仅是走到房间或厕所短短的路程,都要由白行风抱著走,吃东西也要白行风喂,谁叫银帝君是那种懒到会忘记肚子饿的家伙。

「行风,我要喝奶茶。」理所当然的微启著唇,等著白行风喂他喝。

享受著白行风的温柔,慢慢地品著他喂的奶茶,等到全都喝完後,顽皮地伸出小舌舔了下唇,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稍微调整一下姿势,把头枕在白行风的手臂,才以他天生特有、让人晕醉、说话速度总是不疾不徐、又软又柔的嗓音缓缓地说:「白帝,我准你请丧假,你不用在“帝君”跟你家里忙来忙去的。」

灵活的大眼柔柔地盯著白帝恩瞧,此时不拿出上司的魄力跟职权,何时才能用呢?银帝君非常会拿捏什麽时候才该用“银帝”的身份。

点点的体贴,外加上些些的强迫,堵得白帝恩想说“不用”也不行了,只好乖乖地点头答应。

「而…行风,要跟帝恩姐姐回去。」仰著头看著白行风。

这时候则得适时的用“君儿”跟“少主”的身份。

冰晶般的冷眸眨也不眨地地瞅著银帝君的瞳眸,两人就这麽僵持著,久到坐在他们对面的白帝恩都想咳一声,问一下他们俩是否睡著时……

「行风没听到。」冷冷的嗓音竟然夹杂著些微的怒意与耍赖……

他不能不尊从少主的话,可是他这不想听、他不想听,所以他没听到……

白帝恩瞪大著眼看著眼前的两个人,很惊讶从小个性孤僻、严谨且以主人命令为最高旨意的哥哥竟然会装傻!

对於白行风装傻的话,银帝君竟然扬起一抹好甜、好甜的笑容,甜到连左边的酒窝都微微凹陷,软软的嗓音有著藏也藏不住的赞美:「呵,呵,哇…行风好棒喔,有进步了,会反对我了耶!」

「当初,行风是与银家脱离主仆关系,从此属於我,但并不是跟白家脱离关系,而且行风也不能做一个不孝子。」只是灵活的大眼一转,虽然很温柔地看著白行风,但是眼底却漾著认真的情绪。

更不管现在对面坐著一个白帝恩,银帝君拉下白行风的脖子,柔柔地在他晶莹的唇瓣印上一吻。

「现在时机也成熟了,我也不能在躲著让银家的人找不著,该把一切事情解决解决了……」灵眸狡黠的欣赏白行风双颊浮现的粉嫩红晕。

银帝君脸上若隐若现的苍白全都被他巧妙地掩藏在笑吟吟的笑脸之下。

※※※

「益昀大哥,你不要一脸哀怨嘛!很像宫怨妇哩!等等我要跟帝尘哥哥建议一下,一定是他太差劲了,才会让你那麽哀怨!」一名少年笑兮兮的坐在椅子上。

「我、我才没有咧!而且跟、跟那个自恋又下流、滥情、心的人有啥关系!别把我跟他扯在一起,有辱我身为医生的形象。」可爱的娃娃脸布满羞涩又忿怒的红潮。

「是吗?」惨白的脸色依然挂著淡淡的笑意,语气有点俏皮、戏谑。

「你啊,」宠爱的摸摸少年的短发,「老是那麽贴心。亏我还是医生,竟然让你调侃著玩。」无声叹口气,认真地对上少年的眼:「美国有一位心脏方面的权威医生,你到那边治疗看看,说不定有希望啊?又不吃药、也不开刀试试看,你把你自己的性命当成什麽啊?」

「查不出我心绞痛的原因不是吗?吃药跟开刀会被行风发现的,从以前我就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毛病了,我一直很珍惜自己的时间,因为不多所以我会好好把握。人啊,命不需要太长,只要能过得不遗憾就可以了。」

话锋稍稍一转,「益昀大哥,你也该正视自己的心喔!」一双看透的水灵大眼,笑笑的看著李益昀。

「我、我,我的事晚点再谈。你想瞒行风瞒多久,最後他还是会知道,你认为他能接受吗?」红著脸,硬是扯开话题。

「我会让他接受的。」苍白的脸蛋上带著自信、和些许的哀伤。

「还有,今天要不是我去找你做例行的健康检查,也不会发现你竟然发高烧、营养失调、惨白著脸的躺在沙发上不知道多久了?行风一不在你身边你就不照顾你自己吗?君儿,别这样好吗?」李益昀难过的看著银帝君。

这小子在他七、八岁那两年就不知道发生这样几了,还好这几年有白行风在他身边细心照料著,就再也没发生那样的事了。

君儿老是爱不按牌理的考验著他的心脏,总有一天,他的心脏会被他吓到无力的。但是君儿也太会隐藏了吧,都过了那麽久,竟然没人发现君儿心脏方面有疾病,就连天天在他身边的白行风都没发现,他实在是太会忍了。

要不是银帝君他母亲曾带著刚出生没多久的他,找上他们李家恳求他们能秘密地例行且定期每个月替君儿检查身体,不然,他也不会知道银帝君心脏有毛病。可是,不管他们李家的人怎麽说,银帝君就是不肯到医院做一详尽地检查。

「嘻,我不是故意的。」转头遥遥地看著窗外几秒後,「我只能在行风的怀里安心的睡嘛,而且我没有吃东西,是因为我忘记肚子饿。」漾著讨好笑容,装可爱地偏头看著李益昀。

话中的语气淡漠到让人觉得银帝君那种毫不在乎的心态实在恐怖得吓人

「忘了?!」李益昀滨临崩溃地按著脑际,有人会忘记肚子饿的?!

「行风他这怎麽会回白家?而且几天啦?」嘴角微微抽蓄,他只能祈祷白行风快点回来。

「行风的爸爸去逝。七天又十一个小时。」低头瞄了一下手表,在心中暗暗附注:又五十三分十七秒。

「呃?」俊脸愣了一下。

咦?那他三天前怎麽有看到白帝恩回来呢?李益昀回想起三天前看见白帝恩难得脸色匆忙的跟他打招呼呢!

「君儿…」那这几天白帝恩没请假吗?

未说完的话被银帝君挂在脖子上的坠子所发出的声音给打断。

「唷,出事了。真糟,可我的电脑在家呢,益昀大哥,你的借我一下吧!」每都扬起让人拒绝不了的甜美笑容。

「君儿,你身体还没好啊!」摸著额头,长长的叹口气。

李益昀也只能认命地把银帝君抱在轮椅上,顺手把点滴瓶也挂在上面,连人带车一起推到电脑前面。

过没多久――

「君儿!」想要阻止银帝君拔起点滴的针头,但是来不及。

只可惜,银帝君迅速地动作显然快过李益昀焦急的声音许多。

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唉,你想要去哪?」

淡淡地笑道:「益昀大哥,我们一起去“帝君”吧!那群笨蛋定是忙得焦头烂额了。」银帝君将拔出的针摆在一旁。

「什麽?!」快速的脱下外袍、抽出车钥匙、抱起银帝君飞快的赶到地下停车场。

动作超俐落地把银帝君抱到後坐,自己迅速地插上车钥匙、上安全带、发动车子,这些动作全都十分迅捷且一气呵成,而车子则以宛如美洲豹般的速度冲出去。

舒适地坐在李益昀的保时捷後坐,拿起手机按了一串数字,听到话筒另一方传来甜美的声音後,轻声地说:「真好吃御弁当吗?我要订九百八十六个排骨便当,请在下午六点送到“帝君大楼”,一楼的柜台小姐会与你接洽的,谢谢!」挂上电话,李益昀也到了帝君大楼楼下了。

低头看了下手表,脸上漾起戏谑的笑容。

「益昀大哥你不要命的狂飙喔!」没想到这麽快就到了!

「呃,你赶时间嘛!快走吧!」他只是把平常要开二十分钟的路程缩成五分钟而已……

两人随便走进一个电梯,只见银帝君拿出一把银制的小钥匙,插进选择楼层面板下方的一个钥匙小孔,拉开盖子,出现了一部小型电脑,纤细的手指按了一串密码後,银帝君的声音慢慢地轻扬:「到四十五楼。」

很神奇的,电梯竟然会升到楼层面板没有的楼层。

而且很明显的,这电梯是用声控的……

「我也到过四十五楼过,但是尘用的方法跟你不同耶!他走另一个地方…」李益昀有点讶异的看著银帝君。

「这样比较快啊!他们的方法太麻烦了!」

当!电梯门打开。

四十五楼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忙乱,每个人的脸上都带著疲惫。

银帝君一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禁停下了手边忙碌的工作,而四十五楼层的负责人,红帝,则顶著一双黑眼圈来到了银帝君面前。

「想不到还是你知道了…」红帝一向自恋的笑容此时显得有些累。「本以为我们几个就能理的。」

「你怎麽搞的啊!把自己弄成那样,瞧你的脸都变形了!」李益昀一看到红帝疲倦的模样,想也没想的开骂。

标准的嘴硬心软型,明明就很紧张、担心,还装!

银帝君看著口不对心的李益昀,「嘻。」真会装。

「小益?你怎麽也来了?」惊讶的看著李益昀,没发现原本倦怠的眼,变得有炯炯有神。

「我的脸哪变形了?一样的宇宙霹雳无敌俊美好吗?我早知道你嫉妒我才会这麽说的啦!你一定想我喔,才会来看我!」自恋的个性、非常自恋!

「谁嫉妒你啦!臭美,我是陪君儿来的,少自恋了,我怎会想你!」都、都在乱说,他压根儿也不会想他!

不理那两个人,他们从以前都是这个样,一见面就吵不停,两人眼中彼此都只看得到对方,完成忽略别人。

「白帝吗?是我,把大家叫来四十五楼吧!还有,要黑帝先把影音系统接来红帝这儿,我要跟全部的“帝君”员工谈谈。」按下直通白帝的电话。

不到三分钟,白帝、黑帝、蓝帝、黄帝、红帝、银帝全聚集一起。

「抱歉,我竟然没法阻止病毒入侵。」黑帝很不甘心的出声。

「你在白痴什麽?真以为你是天才吗?什麽都行,别那麽自恋把自己想得那麽伟大!」蓝帝以很呛的语气安慰黑帝。

「电脑是我负责的领域…」还是觉得自己有错。

「那你的意思是我更糟罗?身为“帝君”代理人竟然会让公司出现这样的问题。」白帝的愧疚不少於黑帝。

「我没这样想。」

「别这样好吗?」黄帝斯文地出声,但脸上的倦意不少於在场的任何人。

「大家都有责任的,别全都往自己身上揽,你们是都学到我的自恋啦?」红帝试图以轻松的语气让大家别那麽愧疚。

「哎呀,真不晓得原来我是变成透明人了?不然,你们怎麽会忘记有我的存在呢?我叫你们来是来分配事情做的,不是叫你们来抢著要背黑锅、互相愧疚的。」银帝君淡淡的笑道。

等到大家都安静地看向他时,才继续说出他们这一要改进的主要地方,「这竟能让人入侵“帝君”的中央电脑系统,那就表示我们的防火墙做得还不够好,需要改进,刚好借这机会来改革一番。」

「我们的资料几乎全被病毒啃蚀完了,救不回来了!」白帝一语道出这最严重的事。

「这不是问题,我相信这对“帝君”的员工来说不是大问题,等会儿麻烦他们就可以了。」转头询问白帝的特助,「好了,品仑,影音系统OK?」

「嗯。」

接下来银帝君他们的影像透过影音系统传达给“帝君”的员工们。

一名长相平凡、但是拥有一双水灵无邪却彷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眸的少年,脸上挂著淡淡的笑意,身上散发出一股气质――令人尊敬的气质。以他好听的桑音,柔柔地道:「你们好啊,想想“帝君”创业至今,我好像一直都没有机会跟大家见过面,我是银帝,而她是白帝,其他几位,我想你们都不陌生,那就别浪费时间介绍罗。」

「银帝…很抱歉我们没能守好公司。」全部的员工们愧疚的道。

「别这样说,是我们没能力!」白帝们他们异口同声抢答。

「唉,你们别再这样了好不好?」银帝君以受不了的表情看著大家。「如果“帝君”现在倒了,代表的是,它不堪一击,但我们没有能力东山再起的能力吗?还是,你们认为“帝君”不行了?」

「没有!」

「我也是这麽认为,“帝君”有你们在,怎麽可能会不堪一击呢?」

「银帝…」全部的人都充满希望的看著银帝。

「呐,现在,通通都听我说,你们呢,当然也包括白帝他们,全都到一楼那边跟美美的柜台小姐领一个好吃的便当,等到吃完後,给我乖乖的睡个三小时……」开始吩咐每个部门要做的事,「了解了吗?休息一下再开始,不许有意见,否则就让咱们一起看著“帝君”倒吧!你们都快三天没休息了吧?好好休息才有精神做好事,乖喔。别让我担心好吗?只要让我发现有人没照我的话做,我立刻走人!」语气柔和地拐加骗加威吓。

「好。」

「嗯,六点到七点是吃饭聊天时间,七点到十点是休憩时间,十点准时反击,OK?」

「OK!」

关上影音系统,转向众帝们,「你们也到楼下排队拿便当吧。」

「我…」大家有点不敢相信的看著银帝君。

「去吧,相信我。」淡淡的笑。

等到他们都下楼後,银帝君看著李益昀还站在一边看他。

「益昀大哥?」

「君儿,你的身体…」

「你知道吗?红帝好像生病,我想他应该发高烧喔!」立刻转移李益昀的注意力。

「君儿你故意的!你也在发烧啊!」咬著下唇,十分恼怒。

「相信我,我比红帝会撑。你先去看他,嗯?」带点戏谑的笑。

「可恶,就知道拿我的弱点来压我!」声音渐渐远离。

搭电梯往“帝君”的顶楼,也就是他的楼层――中央电脑的所在之地。

※※※

过了三天,银帝君都一个人待在顶楼,其他人也都遵照银帝君的指示在做事也都没f著。不过,大家都对银帝君非常佩服,三餐都没忽略掉,每天请人送来好吃美味的早、中、晚餐,还固定中午一定要午休、晚上在十二点到四点要小睡片刻在起来做事。

「OK,对方已经全把我们的资料啃蚀光了,然後现在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候,让你反蚀的滋味,谁要你没那个本事可以承受我们所有的资料呢?嘻…」

自以为能把他们的资料全吞噬,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啊!银帝轩,你越来越厉害了,竟然能找到侵入“帝君”的电脑,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何况,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对手。』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穿梭,脸上擒著一抹淡淡的挑战笑容,但是啊,苍白的脸色显示他此刻的健康状况不是很好。

不知过了多久,银帝君终於停下手的动作。

一阵吵杂的声音引起他抬头,看见白帝他们一夥人走向他来。

「银帝,你要我们弄的都好了。」

银帝要他们把自己部门的资料能找齐的尽量找齐,不行的再想办法。

「嗯,我也把我们电脑的病毒全清了,可以把资料重新输入,还有要请各个公关部的去跟自己各自的生意和夥人接洽,别让人知道我们糟病毒入侵,想办法让他们相信我们拖延的原因吧!」

「好。」

「白帝跟黑帝先留下。」偏个头,「品仑我想喝你泡的茶,麻烦你一下。」

「好啊,学姐跟黑帝要喝吗?」章品仑笑笑的问。

两人点点头,章品仑泡的茶是有口碑,非常的好喝。

「黑帝要跟我一起想个新的防火墙跟新增程式,当有病毒入侵时,能立刻备份所有资料。」起身走向白帝,牵她的手走到沙发,难得以命令的口气:「休息,你让品仑很担心喔!你父亲去逝,还让你赶来这里。就连休息时间也不肯好好休息,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自己也不休息还说我…」有点担心的看著银帝君,「君儿,你脸色有点白,要不要先休息,毕竟你年纪还小。」撇下工作方面,难得唤起大家私下腻称银帝君的小名。

「我是冷气吹得有些冷,先躺在那儿休息一会,我跟黑帝弄好後,我们两个再补齐不完整的资料吧!」十分坚决的表情。

唉,明明就是他们这些人比君儿大,可怎麽老是要他来为我们操心?白帝恩露出投降的表情,认命的躺在沙发上休息。

「那我们开始吧!」走回电脑,与黑帝两人仔细的讨论。

不知过了多久,陷入梦乡的白帝恩听见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键盘声慢慢的传近白帝的耳中,缓缓的张开眼,发现身边趴著一个人。

品仑?!起身发现,银帝君那纤瘦的身影还在埋首电脑前,以不惊动章品仑的动作,悄声地走到银帝君面前:「我睡多久?」

「五个小时吧。」一手灵活的操控著滑鼠,另一手也没f著的翻著资料。

「你跟黑帝把电脑搞定了?」看一下银帝君需要什麽,也动手帮忙。

「嗯,“帝君”也差不多没问题了,我就要他们全下班休息。不过,品仑说他要留下来陪你。」

「呵,」宠爱地看著趴在沙发旁的章品仑一眼,「皆下来由我们结尾罗!」

「没错!」

两人又忙了快半天,把全部资料都整理好时,碰的一声,玻璃门被狠狠的打开,把正在睡觉的章品仑给吓醒。

李益昀凶恶的走到银帝君面前,非常生气的道:「君儿,你在搞什麽?!」

「小益!」红帝尘赶在他後面跟来「你怎麽了?为什麽那麽凶?」拉著李益昀的手,试图安抚他。

「益昀什麽事让你生气?」白帝恩也跟著安抚。

当事人却仍不在意的挂著淡淡的笑容看著李益昀。

看到银帝君毫不在乎的笑容,李益昀整个人都无力,吓得红帝尘赶紧将他揽在怀里,担心的问:「小益?」

无奈地朝红帝尘一笑,「你们要担心的不是我,」几乎是用祈求的眼光看著眼前的少年,「要担心的是君儿……君儿,算益昀大哥求你好吗?珍惜你的身体……」

「益昀大哥我不是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我是真的忘了。」

他知道每个人都很关心他,可是他就是会忘记要休息。而且,他怕,如果他休息的话,他会醒不过来,他怕会无法睁开眼睛,这样会再也看不见行风,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永远地待在行风的怀中,如果可以他希望能沉沉地在行风的怀里睡著;至於吃东西跟生病,他真的是根本就是忘了、不晓得。

「笨蛋,没有人会忘了吃东西的!那你忘了怎还会替别人准备?」李益昀不知道该笑还是哭的骂回去。

「我是忘了肚子饿嘛,而且我真的不会饿啊!」扬起一抹好无辜、好天真的笑容。

白帝恩跟红帝尘有点不太懂他们两人的对话,互看一眼後,白帝问:「益昀,君儿身体有什麽毛病吗?」

「是啊!大毛病咧!来这帮忙前,他正在吊点滴哩!因为我去他家发现他时,他还发高烧、脱水、营养不良、严重睡眠不足的躺在沙发上发呆!然後,你们这几天有看到他吃东西或睡觉吗?他只有喝水!!我怀疑他根本就没有知觉神经,竟然会不知道饿跟痛。」想到这他又非常的生气,只知道照顾别人,永远不会照顾自己!

「益昀大哥…别这样嘛!」银帝君讨好的求饶,因为他发现其他两个人也开始用“关怀”的眼神“关心”著他了!

『益昀大哥,谢谢你帮我把最不想让大家知道的秘密保守住,我知道你守的很辛苦、很想找人诉说,但你还是替我忍下了。』

「君儿,你就是这样才那麽瘦弱!想要像我一样健康又美丽就要按时吃饭,好好照顾自己。」红帝尘又自恋又生气的道。

「君儿你这样让我们只会更愧疚难过的…」白帝恩故意露出非常难过的表情,她知道君儿是吃软不吃硬。

银帝君难得露出真诚的微笑,看著他们。

看见他的笑容,大家都知道银帝君是真的把他们当朋友,只是他们也知道,除了对白行风之外,他对任何人都有防心,他们更看得出来他很努力地试著要对他们卸下防心,只是从小养成的防心,是没办法说卸就卸下的,要慢慢来。

「你啊,就是有种气质,让我们这几个人莫名地死心塌的跟著你。」红帝尘有感而道。

「有时候真得是气到很想K你,明明“帝君”是你邀我们一起创业的,但是你却全丢给我们,让我们自生自灭。心里更常在想:为什麽我不丢下这里,自己去快活,可是,我却还是呆呆地帮你做事!」白帝恩无奈地诉说著,而红帝则抛给她一个“我有同感”的眼神。

「怎麽这样说呢?嘻,我没强迫你们喔!」

「就是没强迫,才觉得呕咧!」黑帝、蓝帝与黄帝在门口翻白眼的道。

「你们都来啦!」银帝君笑笑的道。

「怎可少了我们呢?」蓝帝Q回他一个美W的笑容。

黄帝谦四看了一下,「品仑呢?」怎会没看见他呢?有白帝就会有品仑的!

「他下楼不知道作什麽?」白帝恩刚刚有看到他绷著一张脸下去。

「啊,我来就是想玩他的耶!」蓝帝Q奸笑。

「太过份罗,」白帝瞪了其他也是一脸写著“我要逗弄章品仑”的人,「他是我在玩的耶。」话完,也是一脸奸笑。

咳,咳,银帝君假装的咳两下,带著看好戏的眼神示意其他几人,章品仑在他们身後瞪他们了!

「真不知道你们怎麽搞的!」瞪了众人一眼。

糟了,脾气最好的品仑生气了!大家脸上带著陪笑的笑脸。

然而,心里想的却是:平常这样开玩笑也没见他生气啊!

章品仑把手上的餐盘放在银帝君面前,生气的敲一下银帝君的头:「知道他生病、不吃东西、不休息,也纵容他!被他三言两语打发掉,你们就随他高兴啦!」骂完他们,继续骂银帝君:「君儿也是,都快十五岁了,还任性!行风不在你身边就不会照顾自己,这麽依赖他!行风要是回来看到你病成这样、瘦成这样,难过的是他,不是你!」

看见银帝君半掩著水灵无邪的眸子,章品仑疼惜地轻摸著银帝君的脸颊,他语气放柔的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我更知道君儿啊,只要行风不在身边就什麽都不会注意到。君儿虽然很聪明,但也只是个小孩子。你啊,笨笨的喔,就是太为别人想了。什麽事都不会主动争取,哪天我们跟行风丢下你,你也不会问我们原因、还会笑笑的送我们走对不对?甚至会默默的、不让我们察觉的在照顾我们。自私一点、对自己好一点,别太为我们著想,我们都是成年人了。」

章品仑美丽的娃娃脸上带著浓浓的温柔。

静了一分钟,银帝君动手吃起章品仑为他做的清粥与清淡的小菜,慢慢的道:「品仑大哥、益昀大哥、还有大家,我都知道、也明白我自己到底在做什麽,只是……」安静下来就再也不说话了。

大家都朝银帝君宠溺的扬了抹笑,表示他们了解了。

既然银帝君清楚自己他在做什麽,那他们也不便干涉他。

「OK,君儿知道自己在做啥就行。累了那麽多天,咱们到游乐园去玩好了!轻松一下,好久没去玩了说!」白帝打破沉默。

友情,有时不必开口,由心来领会,那股温温的暖流,比什麽都让人感动!

「赞成!」

「糟糕,我怕我一出去会抢尽风头耶!」自恋狂红帝一付很懊恼的样子。

「你这个心的自恋狂让人看了就想吐!」李益昀怒骂。

「啊,小益你在嫉妒我是个万人迷喔,呵呵呵……」

「你、你,谁嫉妒你!」

其他人看见他们又要开始开骂,愉悦的看著他们两个打闹。

银帝君则低头慢慢吃起好吃又营养的粥。

他都知道他自己怎麽一回事,只是不想理会。

之前,他为了创立“帝君”而准备,忙录可以让他忽略行风不在他身边的感觉、可以让他忽略思念行风的苦。

现在,很多事情也快要到落幕的时候,而且他能感觉自己的时间似乎剩得不多了,所以他不想浪费时间在休息,想休息也只能在行风怀里休息。

银帝君在他五岁那年第一眼看见白行风时,发现向来无欲无求,沉稳得不像一般孩子的心,竟然会像失了控制般地乱跳,只为他而乱了心中的一潭止水。

在银帝君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还只是个对什麽都懵懵懂懂的儿童,但银帝君不同,从小他就体会到银家这个勾心斗角的家庭。他知道自己的智商高过家里的人很多很多,只是他隐瞒住,而且母亲也交代他,要他装成软弱没有用的人,别让人发现,其实他拥有银家纯正的血统。

谁说他不自私呢?他很自私的,明明知道不能喜欢行风、也不能慢慢的诱导行风习惯他、喜欢他,但是他还是顺从自己渴望的心。他有好多、好多个理由不能喜欢行风、不能让行风喜欢上他,可是他的心还是把理智给掩埋住了……

不过,这是他选择的,他不会後悔、也没有後悔的馀地。因为,跟行风相的时间真的很幸福、很快乐。

《情锁冷君》【第五章】

【银家企业传出中央电脑遭不明病毒侵蚀,所有资料一概消毁,外加不明原因,许多跟银家合作的企业纷纷中止与他们的合作,拥有银家股份的股东们也纷纷低价卖出他们手中的股份。另外,有小道消息传出,银家私下跟黑道、军火商交易……这点警方也在详细调查中。】

现在新闻、报章杂志皆疯狂报导银家的相关一切。

银皇天烦恼且疑惑,为何在短短的时间内会变成这样,让他想挽救,却又不知该从何著手,想不到银家祖传下来的百年事业,竟会败在他手上,明明他就没有招惹其他人,怎会有人要侵蚀银家的电脑系统。

银帝轩则十分火大,原本他们是侵入“帝君”电脑系统把他们的资料完全啃蚀,竟在一瞬间,为什麽会换成他们的电脑资料库被反噬。让他们根本无从下手,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著所有资料消毁在一夕之间全数销毁。

而且,警方跟父亲也开始怀疑他勾结黑道、走私军火!

银皇天只好聚集白、黑、蓝、黄、红五家重要元老,一起商讨如何挽救回银家的企业。

「嘻、嘻,父亲你们在怎麽讨论也救不回银家了!」清亮的声音自会议厅门外传近来,银帝君瘦弱的身影慢慢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君儿?!」白帝他们惊讶的异口同声。

为什麽银帝君会突然出现在银家?他想做什麽?

「你这个被银家通缉的人也敢回来?!」银帝轩咬牙切齿的道。

六年,找了他整整六年了,无论他们派出多少人、或请多少私家侦探,竟然完全没有人知道银帝君身在何?!要不是他发现“帝君”跟他有关系,趁白行风回到白家这段期间,用计困住白行风。

然而,不管他们怎麽问白行风,他怎麽也不肯说出银帝君在哪儿。害他只能拿出白行风来当作最後的筹码,为的就是要引银帝君他出面,否则,他们都不知道这些年来银帝君到底躲到哪去了。

「来人,抓住他!」银帝轩阴狠地看著他。

只见五个身影挡在银帝君面前,谁也不让谁的护住银帝君。

「你们在干什麽?!」银帝轩不悦地低吼。

「没什麽!」白帝恩一付无关紧要的表情

「小心告你们虐待儿童。」蓝帝Q火爆的怒骂。

「哼!」黑帝司不屑的冷哼。

「我可不想看到小益看到君儿身上有伤时,那种恐怖的表情。」红帝尘小生怕怕的模样。

「暴力是不能解决一切的。」黄帝谦最客气、最斯文了。

虽然他们不晓得君儿整倒银家的真正用意是什麽,但是他们绝对不允许他们再一伤害君儿了,六年前他们无力阻止,六年後,他们都长大了、都变得更坚强了,一定可以保护身後的银帝君了。

轻拍他们的背,笑吟吟地微仰著头看著前面五个保护他的伙伴,示意他们别紧张,银帝君才慢慢地自他们的背後走出来。

「帝轩哥哥,比起几年前,你手下的电脑高手是进步了不少,竟然能侵入“帝君”的电脑系统。可是啊,你们防火墙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堪一击,要把你们的东西改成自己的太容易了,这点要改进喔!不过,想吸收我们所有的资料,你们可能还没有那个能耐。」挂著无邪的笑容,语气平稳的陈述。

一瞬间眼神变得很狡黠,朝白帝他们眨眨眼睛,「当初创“帝君”的资金,可是由咱们这位帝轩哥哥“免ˇ费ˇ友ˇ情ˇ赞ˇ助”的唷!」

「就说嘛,我们还在想说你怎有这麽多钱咧,原来有人“义务赞助”啊!」其他五人会心一笑地异口同声戏谑著眼前脸都发黑的银帝轩。

『“帝君”果然就是银帝君创的!像以前一样不堪一击?!原来几年前,他发现为什麽他们银豹的钱会无缘无故少了五亿,但是无论怎麽查帐,却怎也找不出它消失的原因。就是银帝君这个臭小子做的!』银帝轩狠狠的拧住眉,眼神非常阴险,像是立刻想掐死银帝君。

「父亲,我们银家企业会如此是银帝君害的!他把我们的资料全数啃蚀光了!」恶人先告状不说,随後转向其他元老:「各位爷爷,没想到你们引以为傲的好孙子们竟然被叛银家,投靠银家叛徒,你们说……该如何置?」

「银帝君,“帝君”是你创的?」银皇天有些讶异的吸收这个他刚听到的消息。算一算“帝君”创立那年,他才十岁吧!

「不算是呢,应该是人家旁边这五位哥哥姐姐创的,人家的贡献只有“挂名”而已呢…」俏皮地嘟著嘴,佯装无辜不知情的表情。

身旁的五个人翻白眼的翻白眼,冷哼的冷哼,赏银帝君一个爆栗的也有,有一个则是不知该怎麽做表情地扯著嘴角,另一个则是整张脸沉得吓死人。

全部所要表达的意思都是――你终於知道你只是个“挂名”的啊!不只是自己的公司挂著自己的名字,堂堂一个董事长,竟然也是当挂名的,平均一年工作不到七天的懂事长呀!

「你毁了银家,对你有啥好?」他搞不懂,银家虽然也是企业规模不小,但是跟“帝君”比起来,显然还差一大截。

而且,银帝君完全没有接收银家的股份、资金,只是毁了银家企业,这样他也没得到什麽好啊!难道,他只是纯粹要报复他吗?银皇天不断地在心底猜测银帝君究竟有何打算。

「谁说没好的?」银帝君笑眯眯地看著白帝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埋没自己的才能,硬逼自己服从於银家一辈子,这种八股的义务,该丢了吧。」他们无须服从银家的主人、他们没那个义务听命於银家主人的命令。

在场的人全都睁大双眼,很惊讶地看著银帝君。

为了一个这麽简单的理由毁掉银家企业,这让银皇天和在场的元老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然而,这却对白帝恩他们有多麽的重要,因为君儿竟然察觉到了他们的无奈呀!

银皇天气得说不出话来,白帝恩他们则在心里非常感动。

「你这叛徒胡说什麽!服从银家主人是我们的使命!」元老们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骂银帝君。「没想到你们这些孩子,竟然为了这个叛徒,跟银家作对。你们忘了我们从小教你们的一切吗?你们忘了是谁养大你们的?!」

「……」白帝他们全都咬著牙没出声。

「老爷、少爷恕我们管教无方!」

「哼,好个管教无方!」阴狠地眼扫过银帝君他们一眼,慢慢的走到银帝君面前,弯下身,悄声地在他耳边轻道:「我猜你回来之前,一定有找人的保护他们亲爱的人,可…还是全都落在我手中了!就算你再怎麽会算、再怎麽聪明,你还是没厉害到可以保护全部的人!反正,都有人怀疑我是银豹了,我也无需在隐瞒。还有,你想为什麽白行风都过了那麽多天了,还没回到你身边呢?」

扬起令人厌恶的笑容,退一步,一脸居高临下地低睨著银帝君,似乎在等著欣赏银帝君惊慌失措的样子。

银帝君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呵…呵…呵…谁叫我学不来你的狠呢?」

『给敌人留後路,等於给自己死路!哈哈哈…这麽多年了,我还是学不会这个常识。』

皱眉低啧一声,虽然银帝君的表情没有出现他想看的样子,不过看他待会儿还笑得出来嘛?!

「好人做到底,我就让他亲手抓住你吧!」银帝轩阴沉的声音带点愉悦的腔调。

「君儿,他跟你说了些什麽?」白帝恩出声关心银帝君,因为她发现他整个脸色慢慢的转向惨白。

「说了些什麽啊……」没回答白帝恩,银帝君仅对她扬起一抹淡笑,要她们相信他。

虽然做任何事前,他早就都预先做了最坏的打算了,只是…只是……

愉悦地轻喊:「行风!」一道纤瘦的身影来到银帝轩的面前。

「抓住他。」挑著眉,等著看银帝君发青的脸色。

白行风无言的听命於银帝轩,冷漠的擒住银帝君。

「哥哥,你在做什麽?他是君儿啊!」白帝恩紧张的出声,其他人也露出不解的表情。

因为,白行风曾经发过誓,立誓要永远追随银帝君、永不再背叛他的。

白行风晶莹的美眸依然没有任何波动,眼底有著仅是无尽的冷与绝对的服从,彷佛回到以前还没遇见过银帝君的情况,其他情绪完全被移除,只剩下“服从”二字。

仔细的思考了几秒,银帝君柔声道:「帝恩姐姐,你母亲会催眠术吧。」

『行风忘了我啊…?嘻,这样似乎也不错呢…就当我从没介入行风的生命中,就可以了吧……』脸上漾著温柔的笑意,有技巧地遮掩住他若隐若现的苍白脸色。

白帝恩闭上了双眼,「原来……」

其实,哥哥这麽死忠的个性根本就完全遗传自父母,为什麽妈妈要这样对自己的儿子!

「没错,你果然厉害。那你应该能猜出我要你做什麽罗?」银帝轩扬起奸诈的笑容。

「一、将“帝君”让给你;二、让我生不如死;三、要他们一辈子受限於你,因为你抓了他们最重要的人。当然,在我来到前,你也已经跟父亲,还有其他元老们说过,只是你用的理由是要帝恩姐姐他们听话,逼他们不要跟我这个叛徒一起。然而,你只是巧妙地隐瞒住你是黑道上人人惧怕、白道也略敬你三分的银豹。」

「不过,上述说的这些,都是根据你早已猜到,我应该就是“帝君”创立者罢了!」微微仰著头,好温柔、好温柔地看著身後抓住自己的白行风。

『现在的行风,跟我第一看见的他,一模一样呢。漂亮的眼睛带著浓厚冰冷的冻气,眼底没有波动,透明得好像一谭结了冰的湖面,清楚地反应出自己的倒影,对呀…现在的行风…眼睛变回去了…不再暖暖了……』心底突然阵阵地抽痛,很明白地告诉他,他并不想要行风忘记他,就算这样对行风或许是好的……

「什麽?!」除了银帝君、银帝轩、白行风三人,全部的人异口同声。

白帝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的亲人竟然要捉住他们心爱的人来威胁他们,而银皇天及其他元老们则讶异於银帝轩是银豹,且他也早就事先猜到银帝君是“帝君”创立者,但是却没有对他们说。

「真厉害,废话也不多说了,“帝君”股权交出来吧!」扬著眉,阴森的道。

「虽然说我是“帝君”的创立者,但没人规定我一定要拥有它的股权。」行风的味道永远有股冷冷的清香。

包括白帝他们,大家又再被银帝君惊人的发言吓到。

「百分之九的股权,平均分给所有在“帝君”旗下的员工,白帝、黑帝、蓝帝、黄帝、红帝,理所当然的,是董事会的成员,所以“帝君”百分之四十,自是分给了他们五个啦!」

「我们怎麽不知道?!当初不是说了,不用的吗…君儿……」他们是自愿帮君儿,不是要“帝君”啊!

「你是董事长,你怎麽可能会没有那百分之五十一,如果没有,你根本就当不了董事长,别唬弄我了!」

「我说了,我只是“创立者”而已,我不是董事长唷,帝轩哥哥……」

「你…!」银帝轩气得脸色发黑,「他们的百分之四十,我自会有办法逼他们交出来,而你那百分之五十一,绝对不可能凭白消失,一定是你说谎想要骗我!」

「呵,首先,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回事,他们的股权,我分别各自放在五个银行,若要领出来,需要不同的密码。当然这个密码我并不晓得,而是他们最重要的人,在某年某月某日无意间输入,白帝恩他们当然根本不晓得这一回事。」

话完,慢慢地扬起一抹高莫测的笑容,偏个头,微微向後看著白行风,「还猜不出来吗?聪明的帝轩哥哥……」

银帝轩不敢相信地看著银帝君一眼之後,错愕地瞧著白行风。

「哦~哦,相信帝轩哥哥猜到了呢!其实,真正拥有“帝君”的是行风唷!」

白行风缓缓的眨了下长长的睫毛,冷漠的美眸有点无法了解,为什麽跟“帝君”完全没有关系的他,竟然会是拥有“帝君”股份最多的人?

「你!」银帝轩气到说不出话来。

白行风被下了极度沉的催眠,所下的指令是“忘了关於银帝君所有的一切,和绝对服从银帝轩的话”。这样一来,白行风根本就不会记得以前跟银帝君的一切,自然更不可能会记得他会把股权放在哪边了!

当初他们也了几天的时间,催眠术才能对白行风起效用,因为他的意志力太强了,只好不断地重覆下药使他昏迷、度催眠,才能完全将白行风控制住。

没想到银帝君竟然笑眯眯地伸起手对银帝轩身後的人,俏皮地打招呼,「哇…品仑你这样,帝恩姐姐会心疼死呢!」

「君儿你都被擒住了,还能寻我开心啊!」带著伤口的娃娃脸微微酡红,窘困地瞪了银帝君一眼後道:「也真是幸好,某人低估了我们几个的能力,差点就让我们变成学姐她们的负担了。」章品仑有点狼狈、受伤的走进来。

「对啊,我觉得我柔道六段很厉害了,没想到品仑会是空手道八段耶!Q的男朋友更让我吓一跳呢!」李益昀脸上也同样挂彩的进来。

被点名的男孩害羞地搔搔有些凌乱的短发,「我爸爸说,因为我的身份比较危险,所以出门最好要随身带几把枪防身。」(某唯附注: 你家是做什麽的? 要带几把枪防身? 可别吓坏我们可爱的看倌大们啊!! 汗)

「还好我们也不是柔弱无胆的女子呢!」另外两名不同风格的女子也各有瘀血、擦伤的地方,不过没另外三个男人严重便是。

银帝轩疯了似的下令:「行风,把他给我带过来!」

以右手扣住银帝君的脖子,压制住他,走到银帝轩面前。

此时,黑帝司瞬间来到银帝轩背後,左手手刀劈向他的脖子,并且击晕他,让老早就在一旁等待的黄帝谦接住他的身体,而,白帝恩、红帝尘也同样有默契的拦住白行风。

白行风看到黑帝司抓住银帝轩时,第一时间反应地用左手拿出枪对准黑帝的眉心,大家只能惊心的看著白行风的动作。「不要啊!」每个人只能痛彻心肺的大叫。

然而,有个人的动作却比白帝恩她们的声音更快。

软软的声音传进白行风的耳中:「行风,你答应过我,绝不让你的手再沾血腥的。」银帝君双掌覆盖在枪口上。

白行风不晓得为什麽他扣不下板机、为什麽他的手不受他的指使?静静的呆在原地,试图想要回想什麽?好像他忘记了什麽?

『行风困扰的表情,还是这麽可爱呀。不过,我还有最後的问题,尚未解决呢。』一手覆盖住枪口,另一手牵起白行风的手,慢慢的往前走。

银帝君的脸色似乎比刚刚更惨白、更没血色,但是脸上依然挂著淡淡的笑容,走到银皇天隔壁。

「各位爷爷们,我想你们也知道我才是拥有最纯正的银家血统,即使我没有银发银眸!可是,你们却在我九岁那年,一句话也没有说的让我当成银家的叛徒,因为你们根本巴不得我消失在这世上吧!」看见五位元老的身体抖了抖,脸上的神色变为非常不自在。「是因为…我是个不该存在的人是吧!」

「真不知道我应该称你为舅舅呢?还是父亲呢?」银帝君脸上不知道是什麽意味的笑容,让银皇天和白帝恩他们全都呆住了。

「你说什麽?!」银皇天怒道,这是什麽话!怎麽可以乱说!

「看来,爷爷们保密的功夫挺到家的。我母亲,也就是您的妻子,跟你是同父异母的姐弟!」这句话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银家老爷跟银皇天的母亲在一起之前,曾跟一名女子在一起过,只是这位女子因为银家的势力被逼迫离开银老爷。那名带著两个月身孕离开了银老爷,努力工作养活自己与肚中的孩儿,但是那名女子因为难产,生下银帝君的母亲後便死亡。

银帝君的母亲被送进孤儿院到五岁时,被一对有钱的夫妇收养,而後认识了银皇天,两人很快的相爱结婚。有天,银帝君的母亲无意间听到元老们调查到她真正的身份时,她整个呆了。

老天为什麽要捉弄她,她是真心爱银皇天的,为什麽她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弟!於是她开始假装对银皇天冷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银皇天将小老婆带进银家,独自忍下爱银皇天的心、与别人分享丈夫的心酸、爱上有血缘关系弟弟的痛苦。

谁知,老天又跟她开了个玩笑,她有了银帝君!她曾经想假装不知道元老们在她的饭菜中下了堕胎药,更想偷偷地跑去堕胎,但是她真的太爱银皇天,爱到想有一个孩子,想怀一个属於他们俩人的孩子。

所以,她生下了跟弟弟乱仑的孩子――银帝君,拥有完美纯正的银家血统,只有在情绪不稳、或是即将死亡时才会露出银发银眸。

但是,她一直独自害怕著,害怕会害了银帝君,害怕她生出一个没办法幸福的孩子,结果没想到,她生出一个很贴心、很聪明、很成熟的孩子,只是,她无法给予他一个完整、健康的身体。

而从小身体就不太好的她,在陪银帝君没几年的时间之後,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亡时,也不管银帝君到底懂不懂得她说的话,把全部的事实全告诉银帝君,要他别让人发现,其实他才是真正拥有纯正银家血统的人。

「骗我!她不是我姐姐!她不是!」银皇天听完银帝君的话,精神呈现错乱的状态。

「君儿,这就是你不肯接受治疗的原因?因为你自己知道这是…这是基因异变…所以…」断断续续的话,眼眶都红了起来。

『这样,银家就完全崩解了!』银帝君忽然弯下身抓著心口,异常苍白的脸色让人看了很担心。

「君儿!」李益昀第一个冲过去,仔细的看著银帝君。「怎麽了?!」 

「没事…」淡淡地对李益昀柔柔一笑。

忍著痛,仰著头,好温柔地看著一脸困惑的白行风。

『十几天没看见行风,好想他喔……』

「行风…忘记我就算了…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这样至少,行风不会觉得自己被他丢下、不要了吧…这样,他应该比较不会觉得寂寞吧……

拉一拉白行风的手,双手伸向白行风,而白行风本能地反应接住银帝君的双手,抱起他过於瘦弱的身子。连他自己都不晓得自己为什麽会有这样的反应。

『怎麽感觉少主变瘦了?少主一定是又忘记按时吃饭了,我不在,少主怎麽就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呢?』心底直觉地断定银帝君身子变得瘦弱的原因。

为什麽?为什麽他会这麽想?这孩子到底是谁?白行风眼底漾著浓浓的不解,但是手却像是有意识地,自动地轻抚著银帝君的背。

「行风,我唱首歌给你听吧!」趴在白行风的颈边,软软、柔柔的嗓音、轻快的歌声,却不知道为什麽红了白帝恩他们的眼。

在你热泪满眼之时,该怎麽办呢?

即使仰望天空,内心也觉得沉痛

受到伤害的事情,任谁都会遇到

当你被冰冷的水所惊吓到之时,

我虽然在身旁但什麽也做不到

把最好的笑容只呈献给你

无论何时何地只呈献给你

请相信梦想即将来临

只为了你,抱头痛哭也可以

无论多麽悲伤,在胸中将会变成翅膀飞去无踪

要保护某人,并非那样简单,

就连淋到你身上的雨也无法加以阻止

但是并不轻言放弃,即使只有一丁点的勇气

总有一天,若能变成真正的坚强的话

就连小蝴蝶也能飞越大海

只会说『总有一天一定』等等的话的我非常懊恼

请相信彩虹即将来临,来到你的面前

请相信属於你的时刻即将来临

展新的微风即将来临

是啊,梦想一定会实现

展开双手吧,泪水一定会知道一切的

从明天起开始来教导我

请相信梦想即将来临

只为了你,抱头痛哭也可以

无论多麽悲伤,在胸中将会变成翅膀飞去无踪

用日语唱完这首歌,银帝君离开白行风的怀里,快速奔跑离开这里,让大家都来不及拦住他,只能看到银帝君那张苍白到完全没有血色的脸。

「君儿!」

「白行风!你怎麽一回事?!君儿在乎的,永远只有你一个,你为什麽没拦住他?!」李益昀伤心的怒骂还痴呆站在原地的白行风。

每个人都拼命忍住在眼眶里的泪水。

只见白行风冷漠的美眸雾起水气,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呆呆的看著落在地上的泪滴,白行风不解,为什麽泪会自己掉出来?

「我求你,君儿他活不久了…我求你去找他……」全身无力的跌坐在地,喃喃地道出他隐瞒很久的事:「他心脏方面一直有疾病,光照X光跟电子仪器的检查,我根本查不出原因…直到刚刚才知道…是因为基因异变的关系…而且君儿也一直不肯接受更精密的检查、不吃药…发病的数似乎也越来越频…他每发病都不说,看起来都好像没事一样…直到最近…我感觉到他的病情变得越来越严重…是因为可以从他突然惨白的脸色发觉他发病啊!」红帝抱住跟著白行风後面直掉眼泪的李益昀。

白帝恩实在看不下去一直站在原地神情空白掉著眼泪的白行风,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一点。

「别碰我。」巴掌还离白行风脸颊有三十公分的距离,语气冰冷的开口。

为什麽他可以让银帝君瘦弱的身子接近他?为什麽他的身体会本能的接住银帝君朝他伸出的手?为什麽他看到银帝君难过的模样心会像停止跳动般的疼痛?为什麽他听到银帝君唱的那首歌会感到难过?为什麽当银帝君离开他怀中,他会觉得有股空虚的气息直敲进他的心坎中?为什麽眼泪会不受他的控制?

明明他的大脑中对银帝君的记忆根本就是非常模糊不清的,但是他的心跟他的身体却告诉他,他很熟悉银帝君。

白帝恩仰著头试图将要流出的泪水眨回去,带著些许哭咽的嗓音对白行风说:「哥,就算你现在忘了君儿。但是,你的泪水、你的身体却从来没忘记过君儿。快去找他吧……」

『嘻,行风…、只会听爷爷命令的笨行风…、行风要喜欢我…、无论无何都不能抛下我喔…』

脑中瞬间不断的涌出画面来――一个男孩总是挂著淡淡的笑容,左边若隐若现的酒窝只会在快乐时、捉弄人时才会露出来,介於男生与女生中间的嗓音总给人柔柔、醉人的感觉。

「呜!」白行风头痛欲裂的抱著头蹲下。

「哥,你怎麽了?」白帝恩跑到白行风旁边。

「别…」冷冷的语气再度阻挡别人靠近他,打算拿起枪朝自己的腿开一枪,试图让自己转移痛的地方,保持清醒。没想到,脑海中又闪过一幕看见他受伤时,那一对担心地水灵无邪的眼眸。

喀地一声!手枪被白行风丢到一旁。

「益昀,我哥怎麽了?」

「他可能跟催眠的指令产生冲突,所以大脑呈现排斥状态而造成头痛吧。」李益昀猜测。

不管疼得发晕的脑袋,白行风顶著一张白到发青的俊美脸蛋,离开银家。

「哥…」看著从小就跟任何人保持距离的哥哥离开,白帝恩努力将情绪稳定下来,看向留下来的朋友们:「由我们来拉下这出戏的幕吧!」发疯的银皇天、昏厥的银帝轩、和一群古板的元老。

「唉,罢了!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这些老人的年代了,既然你们都是“帝君”六帝中的五帝,我们想管也管不著了!而且事情会变成这样,也都是我们害的!唉。」五位长老,一脸愧疚、无奈的摆摆手回去了。

「……」黑帝司点点点以对,反手抹掉在眼角不小心跑出来的泪,另一手紧紧的握住身旁的人。

「为啥是这种悲剧!」蓝帝Q不爽的仰头大叫,随即被身旁的人抱进怀中,大声地埋在他胸口中痛哭著。

「忍住泪水可真难啊…」黄帝谦把头埋进身旁的女子颈边。

红帝尘搂著李益昀,「笨蛋小益,一个人忍了这麽久的秘密不好受喔!」泪水不受控制的滴落在李益昀的脸上。

「你心里的泪,我的手接不到…」伸手轻摸白帝恩的脸颊,像是在擦拭她的眼泪,虽然她脸上泪水早已被她忍回去,「不过,我可以帮你哭出来……」章品仑美丽的大眼不断的掉出泪水。

「谢谢!」白帝恩感激的道。

※※※

一天後,银皇天被送入精神病院、银帝轩被抬去警察局“自首”。

银家在一夜之间崩解,所有财产全都捐赠给各大孤儿院。

“帝君”依然如往常一般,白帝他们还是在抱怨工作太多、钱赚太多、时间不多、睡觉不多,银帝的那一层楼他们仍然保留住,因为他们心底都希望银帝能回来。

不知道白行风有没有找到君儿呢……

情锁冷君》【第六章】

『雪好漂亮,而且它冰冰的感觉、凉凉的味道,很像行风身上冷淡的清香呢…』银帝君躺在雪地上,飘落的雪不停地、慢慢地降在他身上,思绪开始有点模糊混淆。由他身上雪霜的厚度来看,他最少躺在这里两三天了,苍白的脸色可以跟白雪相比。

而白行风慌乱地赶到合欢山,如无头苍蝇般地寻找著银帝君,没想到终於让他给找到时,却看到让他差点自责到死的情况――

寒流来袭、冷到下雪的山里,银帝君竟然只穿一件外套的躺在雪地上,还盖了一件“超保暖”的“雪”棉被!

冷著俊美的脸蛋,将银帝君抱在怀里清理他身上、脸上的雪霜,迅速的脱下身上厚重的大衣紧紧地将他覆盖住,不敢担搁地往山上最大间的旅馆快速走去,若是仔细的瞧,便可发现其实现在的白行风,根本没有像他冰冷的脸蛋所表现出来的冷静,不管是眼底、心底、身体,甚至是快跑的脚,都含有著浓郁的焦急。

呈现昏迷状况的银帝君,只发现原本冰冰的气息变成他熟悉、也最喜爱的冷冷清香,左脸颊本能地微微露出甜甜的酒窝。

原本就已经连续发高烧好几天没治疗,在连续十几天营养不良的身体状况中才吃碗小粥後,现在又躺在冰天冻地的雪地里两三天,不病倒才怪。

这样虚弱的银帝君,让白行风根本无法放下心来休息,只晓得要照顾银帝君,怕他自己一个不小心地松懈,银帝君会这样丢下他,而走了。

一个连续几日不停地发烧,一个不眠不休地辛勤照料……

『暖气已经调到温度最高了,怎麽体温还越来越低,额头的温度却越来越高,根本完全没退烧……也没醒来吃药跟东西怎麽办?医生说,再不让少主身体的温度回升、额头的烧度降低,少主会活不了的……』向来冰冷的晶眸,此时完全变得慌乱无比。

「起来…不要睡了…」白行风无助的低喊,可是躺在床上的人儿依然没有回应他。

『要帮君少主身体保暖,还有要药,要吃药……怎麽才能让药吃了不会吐出来?』想了想,白行风终於想到一个方法。

将保暖用的外套、毛衣一件一件脱下,只留下一件薄T-shirt,钻进盖了四、五层的被窝中,把银帝君小心翼翼搂进怀里。拿起放在床柜上的清粥舀一匙含在口中,一小口一小口硬是将粥哺进银帝君的嘴中不让他吐出。确定粥已灌进胃里,有了一点食物垫底,再依此方法灌药。

连续三天用这种方法强灌药物和食物果然有点效果,银帝君的高烧有逐渐降温的趋势,而体温也一点、一点的回升,虽然是有些效果,但是银帝君这三天连一也没有醒来过。

叩、叩、叩。

敲门声让白行风小心的将银帝君放回床上,起身去开门。

「小夥子,要煮粥可以找我们帮忙。只煮清粥没有什麽营养的,我老公用鸡汤熬煮的,还加了点中药可驱寒喔!你自己也吃点,不然到时候,连你也病倒就不好了!」好心的婆婆,和蔼的端了一小锅粥。

这家旅馆就是她和他的丈夫以及家人一起经营的。

不习惯跟银帝君以外的人接触和说话,但是知道他们很好心的帮忙,在她要走时,冷冰的嗓音低声地轻道:「谢谢婆婆和爷爷。」端著他们的爱心,白行风在关上门前,似乎有听到婆婆温和的笑声。

白行风没有察觉到在他下床开门时,床上人儿的眼睫似乎抖动了几下,微微的睁开他所想、他所念的水灵美眸。但是,睁开眼睛对银帝君来说,似乎是很累的一件事,所以过没多久又阖上。因此,等白行风转身看著床上的银帝君时,他还是昏迷不醒的模样。

『行风?有行风的味道……是我在作梦吗?』银帝君因为生病的关系,如浆糊般的脑袋瓜儿,让他分不清楚自己的状况。

在他又要陷入昏迷状态时,感受有一个温温的东西,动作轻柔的将他包裹住的感觉,让他的脑筋开始运作,迷糊的神志似乎捉到了些什麽。

『味道?怎麽跟行风的一样?』想张开眼,无奈身体像不是他似的,根本无法操控。

一道道的暖流不断的灌进自己的身体,等到银帝君用他混沌不清的大脑勉强整理出几个讯息,『不是梦…是行风在他身边…喂他吃东西…』努力的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白行风超俊美的脸蛋,并且正闭著眼,慢慢地贴近自己的脸。

『唔…这麽近看行风对血液循环非常有帮助呢…』银帝君虚弱地微眯著眼。

又长又翘的睫毛低掩住白行风冰冷的晶眸,细致挺拔的鼻翼轻轻地碰触著银帝君的鼻尖,唇里含著旅馆老板娘刚炖好的粥,一小口一小口地以口对口的渡过到银帝君的嘴里,湿热的舌尖温柔地帮住银帝君,让他可以将粥吞咽入肚。

离开银帝君的唇,想要再喂下一口时,忽然发现银帝君半掩的眼眸带著笑意盯著他看:「少主?!」他醒了!

想要扬起嘴角,但是身体过於虚弱根本不受他控制。

晶莹的美眸无预警地雾了起来,泪珠一滴一滴的落在银帝君苍白的脸颊上,环住银帝君腰际的手不自觉的紧缩,蜷翘的睫毛努力地眨著,试图要将泪水眨停,可是泪水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真糟糕,我又害行风哭了!傻行风,一定想起来了,才会知道我在哪里…笨行风…哭得我的心都疼了…真可恶!手没有力气!害我不能帮行风擦掉泪水…』

「别哭…」原本软软的声音,此时却略带沙哑,努力想安慰白行风。

仰头望著白行风,费尽力气也只能保持微眯的眼中,有著浓浓的笑意、安慰,以及丝丝的不舍。

不说还好,一说晶眸中的泪水掉得更快了,简直快把银帝君的心都给哭慌了。

「……」将头整个埋进银帝君的颈窝,双手紧紧抱著他,无声地哭著。

晶莹的泪水宛如滚烫的水滴,颈边传来灼热的感觉,让银帝君的心揪了起来。

『少主醒了!不再是像个睡美人躺在床上!我好怕没照顾好少主,怕他就这样丢下我……』

『嗯~我害行风担心了。』他得让行风转移注意力,虚弱的眸子转了转,快速地闪过一抹精光与暖暖的爱意。

头稍微偏了偏,让苍白的唇瓣刚好微贴著白行风的耳际,刻意地放柔嗓音:「行风…不哭…嗯?」一开一阖的唇瓣,故意有一下、没一下的刷过白行风的耳朵,湿热的气息轻拂他的耳。最後,还调皮地含住白行风的耳垂,轻轻以齿缘啮咬、蹭著。

银帝君略带暧昧、挑逗动作惊得白行风以手护住耳朵,绝美的俊容飘著W丽的红晕,羞赧地看著银帝君,眼睫还带著几滴泪珠。

此时,显得有点娇艳的俊美脸蛋,让银帝君看得有些些微失神。

原本明亮的银眸慢慢地转为有点沉的银灰色,仔细的瞧不难发现银帝君的银眸藏著浓浓的爱恋和……些许的情欲。

『少主每都做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白行风心脏有点失去正常的跳动频率。

察觉银帝君有点失常地直盯著他瞧,下意识的将头靠近银帝君,有点担心的轻喊:「少主?」脸颊的嫣红尚未褪去,『这…少主银眸的颜色,怎麽跟刚刚睁开来时的颜色不太相同了?』

美味可口的大绵羊,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举行落入眼前小野狼的眼中,是多麽的鲜美可口。

「呃…行风,」声音变得有点低哑,「把脸转过去几秒…」真糟,他根本没办法把目光从行风脸上移走。

以为银帝君生他的气,有点难过的咬著下唇:「我做错了?」下他会试著不把少主推开的,他不是讨厌少主对他做些亲腻的动作,只是他会害羞。

『啊,别咬啊…』

「不是,是我…的欲火…持续高涨中……」让白行风看清楚他眼底的情欲。

行风忘了他已经快十五岁,是个正值精力旺盛的少年吗?虽然他是颇为清心寡欲的,但是行风现在这个样子,让人想当“柳下惠”也当不成啊!加上他现在身体状况太差,再这麽欲火焚身下去,可能会因为脑充血而又再昏厥。

「咦!」轰地,整个脸红得快冒烟。

连耳根子都红得发烫,白行风有点僵硬的把脸转过去。

『对喔,少主已经长大了,不是像以前是个小孩。』

『那我这几天还都用嘴喂少主吃东西和药,而刚刚少主是在我喂他的时候醒来的?!我、我…怎麽办?!我吻少主!被少主发现了!呜,好难为情……』

白行风紧张的捂住唇瓣,慌张的抱开躺在怀中的银帝君,僵著身体下床,红著脸躲进浴室,完全不像平常冰冷无情的模样。靠著浴室的门双腿无力的滑坐在地,一手捂著唇,另一手抚著急速跳动的心。

『咦?』银帝君有点搞不清楚的眨了眨银眸。

行风怎麽忽然捂著嘴跑进浴室?无法适应突然的冷与空虚,一秒後,银眸染上了甜甜的笑意,『傻行风,该不会现在才再害羞吧…现在才想起他趁我昏迷的时後“偷袭”我。』

『笨行风,穿著一件衣服就跑到浴室,也不想想现在是冬天。』银帝君可没漏看白行风就只穿一件薄薄的T-shirt。

『糟,这一病可严重了,想起身走段路都不太行了…可…若不去把行风叫回来,行风不知道要躲在浴室害羞多久。』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床上爬起,脚才刚著地差点站不稳。

微喘地扶著床边的墙壁,虚弱的道:「行风…你再不出来…!」话还没说完,瘦弱的身子立刻被白行风打横的抱在怀里。

嫣红的脸蛋透露出他的不悦,躺回床上,将棉被仔仔细细地包裹住彼此。

『身体还没好,就这样起来!』晶莹的美眸露出不悦的神情。

装作没看见白行风生气的表情,对他露出他最没辄的撒娇笑容,「睡…」安心的把头枕在白行风的怀里,要他好好睡一觉,也让自己再休息养病。

白行风果然拿银帝君没办法,听话的抱著他,闭上眼,让自己也好好休息一会儿。毕竟,他也好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银帝君。

两人相拥沉沉的进入梦乡中。

※※※

无声地来到银帝君背後,看著他心无旁鹜地玩著地上的雪,美眸中的不悦越来越浓厚。

「少主。」像抱娃娃一样,熟练地将银君打横抱在怀中。

「哇…」轻呼一声,突然被抱起吓了他一跳,「行风,不能再玩吗?」发现白行风眼底的怒意时,立刻扬起讨好的笑容。

『又被行风发现我偷溜出来玩雪了…』银眸漾著甜兮兮的笑意,为的是要安抚白行风的怒意。

把银帝君因为玩雪玩到冻红的手指放进怀中,将他整个人包覆在他的大衣下,只剩一张苍白的小脸露在外面。

『烧还没退、只套上一件羊毛背心就跑出来玩,到底要我讲几…等身体好一点,我再陪少主出来玩也行啊…每都偷溜!』白行风散发出来的寒气可以跟下雪的合欢山匹敌。

「不行,吃饭,大家等你。」不容拒绝的表情。

在这个旅馆住了快两个星期,白行风在整理东西准备要回去,婆婆跟爷爷们则在准备饭菜要替我们送行,没想到银帝君又趁大家不注意偷溜出来玩。

「好…」微阖的眼睫看似失望,其实又不知道在想什麽。

白行风以为银帝君像小孩一样感到有点失望,冰冷俊美的脸蛋慢慢地浮现出淡淡的柔情。

双手快速的攀在白行风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印一个大声的响吻,「啵!」趁白行风愣住的时候,迅捷的离开他的怀抱,跑回旅馆内。

「嘻、嘻……呵…呵…」

跑得路途中,柔柔的笑声宛如清脆地铃铛声传近白行风的耳中、心中。

无意识的用修长洁白的手指轻点住刚刚被偷袭的唇瓣,晶莹的美眸尽是藏也藏不住的宠溺。

『我不该再故意忽视了,少主根本就完全了解自己所做的事,我不能再以少主是个小孩来漠视少主的感情,还有…自己的感情。』终於打算正视自己与银帝君的感情。

爱情这个东西让一向冷漠无情的白行风困扰的很久,它无声无息的到来。

一开始,白行风不晓得他为什麽对银帝君的“接近”完全不会排斥,也不会有任何不适,而且他的身体只能接受银帝君的靠近,其他人…就是算是亲人,他都会本能地防止他们靠近。

後来,他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不受自己的控制,老是溜到银帝君那边。白行风就一直以“银帝君是主人,所以关心他是正常的”、“银帝君是个小孩,所以需要他细心的照料”、“银帝君需要别人的陪伴,所以他陪著他”、“他只是把他当成弟弟”,来漠视银帝君所对他表露的感情,更加地忽略自己也对银帝君有感觉的心。

其实他根本就知道银帝君的精神年龄远远超过他实际的年龄,因为家庭环境、和他过高的IQ使得他的内心比一个四十几岁的大人还要成熟、内敛,怎麽还会只把他当成一个孩子。

白行风陷入自己的思考中,有点恍惚的走回旅馆。

「行风快点来吃,我跟婆婆借了V8跟相机喔!等等要回去前我们先去拍照作纪念,爷爷有跟我说一个很棒的地方喔!」笑眯眯地朝走到门口的白行风招招手。

白行风俊美的脸蛋在外人来看还是一付冷漠的模样,可是银帝君却在他的眼底看到淡淡的笑意与宠溺,酷酷地走到银帝君身旁坐下,默默地吃起东西,不时地替银帝君夹菜,与监督他把东西吃完。

在温馨与笑声中享受这顿好吃的饭菜後,银帝君拉著白行风的手往爷爷介绍他们去的“好地方”。

※※※

两人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中尽兴地玩乐、照相,三小时後,两人微喘地坐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块上休息。

银帝君理所当然地坐在白行风的大腿上,双手很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将头侧靠在他的肩膀,闭著眼柔柔的道:「行风,你属於我吗?是属於“我”个人的?还是属於“少主”的?」

「都是。」毫不犹豫的回答。

「是吗…」脸上挂著的微笑依然没变,可是语气却有点失望。

『唉,哪一天我才能让行风完全属於“银帝君”呢?』

可惜,银帝君是闭著眼靠在他的肩膀上,没看见白行风晶莹的美眸中所藏著的笑意,清脆中带点冷的嗓音不急不徐的说:「行风的心是“银帝君”的,命是“少主”的。」

水灵的大眼惊讶地张开,「咦?」有点颤抖的伸手指著白行风的左胸,「它,是“我”的?」向来冷静沉稳的内心也变得有些激动。

『行风刚刚说他的心是我的,别骗我……他不装作不知道了吗?给了我以後,我还不起的、也还不了……』没发现在自己紧张地咬著下唇,银眸也雾起一层薄薄的水气。

「嗯。」认真的脸蛋中规中矩地点头。

紧紧抱住白行风的脖子,温顺地趴在他的颈边,向来又软又柔的嗓音竟然带点颤抖:「我不会还你了…永远不会还你了…」

「没关系,因为我有少主的。」他把心给了少主,而少主的心早已给了他,所以没有关系。

修长的双手圈住银帝君的腰,让他知道他白行风是认真的。

「嗯……」

静静的趴在白行风颈边好几分钟,两人身上都覆盖一层薄薄的霜,银帝君才慢慢的抬起头与白行风俊美的脸蛋面对面的瞧。

自银帝君从银家离开那天,他的瞳色都没退回黑色,加上这大病一场,连发色都转为银色。

超近距离的与银帝君面对面的互看,而银帝君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就这麽静静地、认真地、直勾勾地盯著白行风的美眸瞧。

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暧昧,白行风从银帝君的银眸中,发现自己的脸颊又不争气的泛红,虽然感到羞涩,但是也很认真回应银帝君的眼神。

「行风,」朝白行风扬起一朵好甜、好甜的笑容,甜到连周围的白雪好像都快被融化似的,轻轻的握住他的手,「回去要婆婆帮我们两个照一张相片再回家好吗?我们两个都没有合照过。」坐回白行风的大腿,整个人躺进白行风的怀中,低头把玩两人握在一起的手指。

「好…」美眸无意识的顺著银帝君的目光,看著自己与他握拳的手。

白行风看呆了,忘记自己羞赧的情绪、忘记还泛红的脸颊,脑中浮现的都是银帝君刚刚的笑容。

『少主以前都没这麽幸福、开心地笑,都只是淡淡的笑、淡到好像快消失一般。这样的少主好好看,让我好想把他藏起来,留著自己收藏、自己看喔……』

发觉白行风怎麽还是没动作,仰著头叫他一声:「行…?」风字还没说完,银帝君对自己突来的行动感到开心,因为……两人的唇不小心的碰在一起。

白行风没发现自己随著银帝君而低头发呆,银帝君仰头叫他时,两人的唇就这样擦碰在一起。

银帝君当然不会放过机会,趁白行风错愕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给他一个连冰雪都会融化的热吻。

温柔地吻著白行风微微冰凉的薄唇,却也霸气地不给他喘息的空间,灵活的舌尖趁白行风想微张嘴喘气时,偷溜进去,细细地舔著白行风的贝齿。

些微的麻痒不停地搔著白行风的感官,然而,顽皮的小舌似乎还玩不够,悄悄地缠上白行风湿软的丁香小舌。

「唔……」白行风无意识的呢喃。

经不起银帝君的挑逗,白行风微微地回应他。

发现白行风快喘不够气,银帝君才稍微撤离他的唇,但还是不放过他的唇瓣,轻柔地吮吻、啃啮,原本粉嫩的唇变得更晶莹、更红W,让人更想再狠狠地吻上好几回合。

「呵…呵…」气息不稳的喘息,但是唇上的酥麻感似乎不想放过他,让他的思绪越来越朦胧。

要不是白行风身後的松树撑著他的背,白行风早就全身无力地瘫软了。

瞬地,一阵刺痛感,让白行风如雾般地朦胧的思绪顷刻间消散无踪,并且让他此刻非常的清醒,醒到他想挖个洞躲起来。

因为银帝君不知道什麽时候,把头埋进白行风的衣领内,努力地在啃著他的脖子与锁骨。

感觉神经像是都集中在银帝君所啃吻的地方,啃蚀的啧啧声不断地飘进白行风的耳中,脖子与锁骨传来的酥麻,让他慢慢地燥热起来,虽然说,理智告诉他必须要推开银帝君,可他却手牢牢的锁在银帝君腰上,表示他根本不想推开他。

「……」咬著下唇不想让那令他羞赧的呢喃声泄露出来,但是剧烈起伏的胸膛出卖了他抑不住的情欲。

怀中的人忽然停下动作,让白行风不解地微张被情欲染得水氲的美眸。

「行…风,抱歉,我…有点失控…」怀中传出银帝君略带沙哑的柔柔嗓音。

埋在白行风怀里的银帝君努力平稳自己混乱的气息。

眨一眨水漾般的美眸,「是少主,所以没关系。」连耳根子都红得发烫。

因为是银帝君,所以他不会介意银帝君要对他怎样,而且…也不讨厌…越想白行风冷漠的脸蛋越发红W。

「唔…,傻行风,我想尊重你,如果不习惯可以阻止我。而且,重点是地点不对,不然我刚刚就不会发现到自己失控了。」银帝君已经恢复平日的狡黠,又故意戏弄白行风。

「少主…」他想他脸上的热度暂时降不回来了。

「走吧,我们回去请婆婆帮我们拍照。」替白行风拍掉他发上、肩上的雪霜。

「嗯。」

又这麽理所当然的环住白行风的脖子,整个人软绵绵的攀附在他身上,那颗拥有银发的头颅就这麽舒适自在的窝在白行风的颈窝中,让人觉得好不舒适啊!

不过对於怀中人儿的重量让白行风不太满意,「少主你要多吃一点,变瘦了。」有些烦恼地蹙著眉。

『都已经长大变成少年,不再是个孩子了,怎麽我抱起来的感觉,却跟以前差不多重呢…』

「我也没办法啊!」银帝君嘟起嘴来,一脸“我也没办法”的耸耸肩。

银眸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变得稳重,捧住白行风那张令人赞叹不已的脸蛋,柔柔地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烙下一吻。

「行风,谢谢。」又趴回白行风的颈窝中。

这一句“谢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意思。

谢谢你,陪著我。

谢谢你,把你的心给了我。

谢谢你,知道了一切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谢谢你,对於我的病,体贴的一句话都没有问。

谢谢你,让我爱你……

《情锁冷君》【第七章】(君儿生日特别篇)

白行风带著高兴的心情在厨房里替银帝君烤一个美味好吃的蛋糕。因为今天是银帝君的十六岁生日,他要好好的替少主庆祝一下。

银帝君拿著一条毛巾随意的擦拭湿漉漉的银发,刚冲完澡,仅随意的套上一件牛仔裤。虽然身材约略比一般同年的男孩还要纤弱许多,但是身高却也有近一七八公分高,让白行风想不通为什麽银帝君都不长肉只长骨。

因为身体孱弱的关系,光裸的胸腔总是显得有些苍白纤瘦。

柔柔的嗓音在白行风身後响起:「行风还没好啊?」懒得再擦拭未乾的头发,直接将毛巾披在肩上。

「再五分钟……!」回过头发现银帝君竟然在寒流来袭的日子里,裸著上半身、银色的发丝还不时的滴下水珠。

原本带点愉悦地美目,眼中的温度瞬间降到零度以下。

「好慢喔,」银帝君撒娇的窝在白行风怀中,「行风好暖唷!」讨好似的窝在他的颈窝中磨蹭著。

没办法,白行风每都被这招撒娇吃得死死的,怒气在一瞬间被平息了。

「会感冒。」语气充满些许无奈与宠溺。

总是拿银帝君没办法的白行风,习惯性的拿起放在银帝君肩上的毛巾,替他擦拭已经长到快碰到肩膀的银发。

在厨房内,一个青少年窝在跟他差不多高的男人的怀中撒娇,让人有种异常的温馨、协调。

“当!”烤箱的铃声提醒白行风,他的蛋糕已经烤好了。

「少主,蛋糕好了。」少主在这样窝在他怀里,蛋糕在闷烤下去会焦掉的。

「我端到桌上就好,行风去房间换我买给你的衣服。」露出一个白行风无法招架的超甜笑容。

晶莹的美眸因瞧见银帝君的笑容,而显得有点闪神,「咦?少主生日,怎麽还买东西给行风?」白行风有点惊讶。

「我想要在生日的时候,看见行风穿上我替你准备的衣服。」银眸好温柔、好温柔。

「我……」

「行风快去换,我等你喔!」俏皮的眨眨眼,端著香喷喷又美味可口的蛋糕上桌。

没有多於的鲜奶油、装饰,纯粹的巧克力蛋糕,最棒了!

「是。」白行风领命的进去房间换衣服。

几分钟後,白行风微红著脸、手中拿著一份礼物,慢慢走向坐在餐桌前的银帝君,每走近银帝君一步,白行风脸上的红晕就加一分,因为那一双银眸很认真、很温柔、很专注、眨也不眨地,直盯著白行风瞧。

「少主……」白行风窘困地红著脸。

起身走到白行风身旁,伸手解开他束在脑後的马尾,柔软亮丽的长发就好像黑色瀑布般的落下。

银帝君爱怜的拾起一小撮秀发放在唇边磨蹉:「行风,美极了。」柔柔的嗓音此时彷佛像媚药般带有催情的作用。

雪纺质地的白色衬衫,蓬松柔软的高领,隐约可从宽松的衣领下瞥见宛如白玉般肌肤的颈部。最特殊的设计是在左边腋下的位置,仅以两颗设计特殊的银制钮扣扣住,下摆开叉,若隐若现地可看见白行风白晰的胸襟与纤细又不失结实的腰际;与上衣同材质的长裤,柔软的布料微贴著白行风修长的长腿,和上衣同样设计图的银制腰带,系在他的腰际上;最後是一件由白纱缝制而成的长外套,加上这件宛如是国王新衣般的外套,若隐若现的透明纺纱,把白行风衬托得更飘逸、更美W。

「谢谢…」习惯性的微啮因害羞而显得更晶莹粉嫩的唇瓣,「少主,吃蛋糕。」怯怯地拉住银帝君的手,提醒他应该要切蛋糕了。

斜侧著头,细长的手指抚摸白行风及腰的秀发,「看到行风就差点忘了蛋糕。」低头轻啄白行风白皙中带点透明、晶莹剔透的脸颊。

银帝君牵著双颊泛著淡淡红晕的白行风走到客厅的小桌旁坐著,不说话,单手抵著下巴,银眸有点痴迷的直盯著白行风瞧。

被看得很不好意思的白行风,微微颤抖地手切著美味的巧克力蛋糕,先替银帝君切一块放在他的盘子,再替自己切一块。

不像一般人庆生要唱完生日歌,再吃蛋糕,他们都是直接跳过生日歌的部份。

「少主,生日快乐。」冰冷中带点羞赧的声音,诚心诚意的祝福著银帝君。

这两年替银帝君过生日,白行风都觉得特别感动,每过一生日,就表示银帝君又多撑一年、又多活一岁、又多陪他一年。

「谢谢。」回给白行风一个甜甜的笑容当作回报。

白行风打开一直拿在手中的盒子,取出一个造型很特殊的银制耳扣,一个半立体、只有左半边翅膀的耳扣,温柔的替银帝君扣在他的左耳上。然後,在拿出另一个与那只耳扣一模一样、左右对称,扣在自己的右耳上。

一左一右的翅膀,合起来便是完整的一对羽之翼。

「撒旦之翼…」眼尖的银帝君可没漏看到左右两边翅膀上镶嵌著一颗稀有的黑色宝石。

有鬼才之称的珠宝设计师,设计了这世上只有一套两对,手工精细、嵌有世上稀有的宝石,一对是以恶魔翅膀为灵感而设计的耳扣―撒旦之翼;另一对是以恶魔之眼为灵感而创作的戒指―撒旦之瞳。

传说他创作完这套独一无二的恶魔首饰後,便自杀身亡了。这套首饰是他为了送给他病逝的情人而创的,无情的病魔宛如恶魔般夺走他情人的生命,所以他决定要折下恶魔的黑羽之翼、挖出他邪媚的绿瞳来悼祭他心爱的情人。

白行风不懂的眨眨眼,「行风上星期无意中在路边看到买下的,老板说要一人带一只。」撒旦之翼?这耳扣的名字吗?

「嗯,以前有从网路上看到过。」没想到行风能在无意中买到这对传说中的饰品。

「少主喜欢吗?」

「很喜欢,行风买到一份很棒的礼物。」

白行风高兴地微露出浅浅的酒窝,「嗯,少主喜欢就好。」

两人便安静的细细地品美味的蛋糕,当白行风吃完最後一口蛋糕时,下颚瞬地被银帝君以食指抬起。

「唔?」白行风晶莹的美眸不解地看著银帝君。

「行风,我要喝牛奶……」银眸逐渐转为沉沉的银灰色。

「好。」准备要起身去帮小野狼泡牛奶的大红帽,完全不晓得小野狼心里在打什麽鬼主意。

刚要起身的白行风,却反倒是被银帝君压倒在沙发上。

「少主?」不解地看著压在他身上的银帝君。

「牛奶不是已经泡好了吗?」柔软的唇轻啃从刚刚就已经盯著瞧很久、若隐若现地诱惑著他的性感锁骨。

「咦…!」

微垂著头看著不断啃啮他锁骨的银发头颅,晶莹剔透、宛如雪凝般的肌肤因为银帝君突来地温柔啃吻,让白行风从头到脚都泛起淡淡的、诱人的嫣红。

「少…主…?」

动作迅速的银帝君,纤细的手指已经偷溜到白行风的上衣里,悄悄的爬上白行风那对粉嫩、含苞待放的蓓蕾;唇瓣也没歇息地从锁骨一路往上吻,停在白行风的右耳垂,轻轻的啮咬。

「全身雪白的行风不就像是一杯牛奶吗?」原本就十分好听又柔柔的嗓音,染上情欲後变得格外醉人。

白行风伸起微微颤抖的手,拾起一小撮银帝君及肩的银发放在唇瓣上,印上一吻。

因情欲而显得水氲的晶莹美目直勾勾的看著银帝君:「嗯…请喝……」冷冷的嗓音想试著压抑住令他害羞的呻吟声,但却是不小心泄露银帝君带给他的悸动。

得到白行风的允许,银帝君立刻吻上无论他吻了再多,仍让他眷恋不已的粉嫩唇瓣。

温柔细腻地探索白行风口中的柔嫩,藏在温柔下的狂野吻尽他口中的一切,灵活的巧舌慢慢地引导白行风害羞的小舌与他揪缠。

直吻到白行风快喘不过气,银帝君才稍稍退离让他爱怜的晶唇,两人微微离开的双唇,在嘴角以一丝让人感到淫秽的银丝系著彼此的唇。

「呵…呵…」

半掩的美目雾上一层迷蒙的水氲,被吻得红肿、气息混乱的小嘴努力的吸取空气。

「啊…」白行风惊讶的哼叫一声,双手不自觉的揪紧银帝君的肩头。

银帝君忽然隔著衣物含住白行风柔嫩的蓓蕾,轻轻地以牙齿啃嗫、湿热的舌尖灵活的逗弄那含苞待放的朵。

胸口的蓓蕾在温热的双唇和舌尖交替的爱抚下早已挺立,带点刺痛的酥痒直冲白行风的脑门。

「嗯…哼…嗯……」

宛如渐渐绽放的朵一般,银帝君满意的看著在衣物下被他挑逗而逐渐转红的果实,淘气的以齿缘啮住轻轻磨动後,那含苞待放的朵立刻绽放,娇艳欲滴。

很满意的看著白行风因情欲而显得迷蒙、无助,微张的小嘴不断地喘气和细声的吟哦。

修长的双手悄然地抚上白行风腰间的欲望中心。

「唔…!」白行风有些惊讶的微睁带著蒙蒙水氲的美眸,无助的看著银帝君。

安抚似的吻住他的唇,「害怕可以说,我可以停。」抚在男性像徵的手是那样的火热、那样的温柔。

「不怕……但…唔――」

害羞的呢喃被银帝君顽皮地手打乱转为甜腻的吟哦。

『唔…好奇怪……』白行风睁著泛著水气的美眸,有些慌乱地微揪著银帝君的肩膀。

「少主…,行风,嗯……觉得…好怪……」

银帝君温柔的轻浊白行风晶莹的唇瓣,安抚地抚摸他乌黑的长发。

「不习惯吗?」

体贴的停下动作,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即使这样做会让自己很痛苦,他也舍不得要行风强压抑自己的不习惯来接受自己。

当银帝君的手撤离他的分身时,他又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奇怪感觉,左右微微晃动的头颅不知道要如何跟银帝君说明自己的感觉。

擒满泪珠的美眸无助地凝视著银帝君的很沉、很压抑的银灰色瞳眸。

原本那股侵蚀自己感官奇异的感觉,让他觉得不知所挫,好像身体变得不是他自己的,可是现在,被那双温柔又美得让人悸动的银眸体贴地看著自己时,让自己不适应的心情与身体慢慢放松,而身体传来的空虚感,让白行风难受地皱了下眉。

「少主,别停……」说这句话时,白行风的脸害羞地埋进银帝君的胸怀中,「行风,不习惯,没…、没说要停……」呐呐又害羞的声音自银帝君的胸腔中传出。

「傻行风,这没有喊停的机会罗……」爱怜地啄了一下白行风晶莹的唇,刻意放柔嗓音,安抚他过於紧张的心情:「行风相信我,嗯?」

「嗯…」

银帝君将白行风搂进他的怀中,纤细的手指温柔地覆盖住白行风的分身,柔柔的嗓音在他耳边,慢慢地引导他,「行风最美了。」温润的唇含住白行风的耳垂,轻轻的用齿缘磨蹭著。

「嗯…唔……唔…」小嘴微张不断地喘息,难以抑止的发出动人的吟哦。

逐渐加快手指的动作,加上银帝君不停地啃吻白行风颈部发出的啧啧声,让出人事的白行风,经不起这麽热情的刺激。

「呵…呵…,少主…,」白行风不知道要如何排解体内的躁热,微阖著迷乱的晶眸祈求银帝君帮忙。

另一只则不规矩的手偷溜到白行风的上衣内,以指腹细细地磨磋那两朵娇嫩的朵。

看见白行风W丽的祈求眼神,银帝君的理制拨落了一小块,轻叹了口气後,狂野地吻上那张诱人的小嘴,更加快了圈套住白行风分身的手的速度。

「啊……」

忍不住自银帝君手中发泄,尚未从激情中恢复神智,又被银帝君吻得头晕目眩。

啃吻著白行风细嫩的颈窝,沾有他热液的手指,偷偷地溜到他稚嫩的秘穴,缓缓的探入……

「唔!」白行风睁大著擒满泪水、充满情欲的美目,仰头看著银帝君,眼中尽是无助的慌乱。

察觉到吸附他手指头的小穴变得紧绷,低头吻住那张红W的晶唇,试图安抚白行风,让他放松,温柔地旋转在他体内的指腹,细细地爱抚秘穴的内壁,舍不得强逼白行风适应他,动作轻慢、温柔地让这灼热不已的小穴放松,才敢再进一步的探入。

等到食指全没入白行风的秘穴中,银帝君微微蜷起在他体内的手指,刮著白行风又热又娇嫩的内壁,哑著软软的嗓音魅惑著道:「行风…有什麽感觉?」

蹙著秀眉,红WW的小嘴微张的娇喘著,「嗯…痒…,行风…痒……」晶莹的美眸迷蒙地失去焦距。

又慢又麻的感觉,让白行风潜藏的欲望被勾撩出来,体内那让他麻痒无比、坏心眼的手指不断地搔著他敏感的内壁。

知晓白行风已经完全适应他体内的手指後,纤细的手指慢慢的律动起来,一指、两指、三指,温柔中又夹杂著狂野的手指不断地在白行风的甬道中抽送,直到他粉嫩的小穴如吸盘一般,一开一阖紧紧吸附住他的手指,才将沾满白行风爱液的手指退出。

「唔……」突来的空虚让白行风不懂地仰头望著银帝君瞧。

只见银帝君淫秽的舔著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舔著,看得白行风脸红心跳,接著又把白行风整个抱起来面向他,而且坐姿暧昧的让白行风怀疑自己会死於脑充血――

他因银帝君爱抚而不停地一开一闭地收缩的秘穴,正隔著银帝君的衣物抵著他早已挺拔的火热。

「少主……」啮著下唇,双手无力的搁在银帝君的肩上,颤抖著修长的双腿,体内的温度因稚嫩的小穴碰触到银帝君的火热而不断上升。

有著银眸著主人,坏心眼的不帮助白行风,纤细的双手捧著他浑圆的臀部,若有似无的以他的火热磨蹭著白行风的敏感。

「吻我,就帮你…」那双美丽又神秘的银眸魅惑著白行风的心神。

红W的晶唇半开的喘息著,「呵…呵…」这种要碰不碰的感觉更让人心痒。

环住银帝君的脖子,听话的模仿银帝君吻他的动作,生嫩的挑逗著银帝君顽皮的小舌,「嗯…呵…呵…」白行风又要费力地挑逗吻著银帝君,又要被他以若有似无的磨蹭分去已经很散涣的神志。

吻得两人的唇角,彼此都挂著一丝一丝诱人的银丝,根本弄不清楚是银帝君的还是白行风的……

不知道什麽时候,银帝君的裤子已经褪去,慢慢的将自己早已蓄势待发的火热,悄悄的、温柔的顶近白行风的小穴口,体贴地等著他的秘穴藉由一开一闭的将他的火热吸进他的体内。

他可不希望行风感到任何的痛楚。

「呃,唔……」感受到自己吸附的东西是什麽以後,白行风已经羞赧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红著一张脸,娇艳的绝色容颜细细地盯著银帝君瞧,发现他因情欲而显得更邃的银眸中,有著莫大的忍耐与压抑。

「少…主,行风…嗯…可以…」想也没想就想整个将银帝君的火热埋进体内,却被温柔的银帝君阻止了。

「慢慢来,我不想要行风受伤。」贴上那张诱惑著他的红唇,顽皮的手再覆上白行风的火热,缓缓的律动起来,让他的神志晕眩,完全无法再想任何事,只能臣服於银帝君所带给他的快感。

感觉自己体内慢慢吸附著银帝君的火热,那一点一点探入的更让人麻痒难耐,私逐渐被充实,那种难以形容的感觉直冲脑门。

「嗯……」

埋入银帝君颈窝中的白行风,布满情欲、水氲般的晶眸悄悄闭上,啮著下唇,下半身微微使力,一口气将银帝君的火热全埋入自己早已滚烫不已的私。

「唔!」那紧紧被包围住的快感,让银帝君惊讶的倒吸一口气,「行风,会不会痛?」

「呵…呵…」趴在他颈边,不断地大口的喘息著。

白行风不知所措的轻摇自己的头,体内那种盈满的感觉让他不知该如何理,那股不知如何是好的情绪,在此竟转为有效的催情剂。

「少主……」不自觉地露出娇媚的神态向银帝君求助。

银帝君的理智在看到白行风难得露出的娇媚神态後,全数崩毁,一道宛如秋风般清爽却又狂野的唇,夺去了白行风仅存些微的意志。

又像一个温柔的掠夺者一般,掠夺他的一切,密合在体内的沉欲望,律动了起来,修长的手指也配合著挑动白行风身前的火热,两人很快的就沉沦在这欲情之中。

「啊……嗯…嗯……」

※※※

往常在这栋公寓下的行人脸上都会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不知道为什麽今天他们的脸上都是布满浓浓的失望呢?

怎麽会这样?平常这个时候,那个美得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怎麽没有出来浇呢?

唉,亏他们还起了个大早绕远路去上班、上课的,特地从这经过呢……

没办法啊,今天那个美人,现在还在睡呢……

乌黑柔亮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铺上,平常冷冰冰的绝色容颜,此时柔和了许多,美得让早晨的晨光都想多看他几眼,棉被外露出白晰又性感的锁骨,只是上面都布满一点一点引人暇想的红点,怀中还紧紧搂住一个纤细的少年。

看那少年幸福的睡相,双手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牢牢环住那美人的脖子不放,整个头埋近那美人的颈窝中,有时还会像只小猫般地以脸磨蹭个几下,及肩的银发有几缕和乌黑的长发混在一起,不时发出闪闪的光芒。

不过,那向来就以温和出名的晨曦,今天似乎成为扰人清梦的家伙了。

白行风缓缓睁开眼,因阳光的刺眼而眯了眯,等适应後,有点迷蒙的美目变回平常冷冰冰的样子。

唔,好酸……

愣愣的低头看著银帝君的银发,白行风还有点不太清醒,只觉得下半身特别酸……?!

三秒後,白行风白晰的脸蛋瞬间涨红,看样子他是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了。

『好可爱,少主睡觉的样子好像一只小猫。』淡淡的扬起一抹宠溺、害羞的微笑,伸出手来轻轻的抚摸著银帝君的银发,侧著脸,静静的看著他熟睡的脸。

颈窝间传来一阵搔痒,「少主?」白行风知道这银帝君每要醒来时的动作。

「嗯…」银眸的主人朦胧的睁开双眼。

显然神智还有点不清,仍於刚睡醒的状态。

「行风…」头颅又埋入白行风的颈窝中,咕哝地呢喃:「好累喔……」完全呈现半梦半醒的状态。

『我该说什麽?对少主说辛苦你吗?还是跟他说下别、别做了,少主的身体会承受不了?』大脑瞬间空白数秒,不知道该接什麽话,仅能红著一张俏脸,眨了眨冰晶般的水眸。

「笨行风…,辛苦归辛苦,但是我还是想有下一……」

「咦?」大脑呈现空白状态的白行风,不知不觉的就把刚刚在心底想的话喃喃道出。

「只是得休息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再吃了行风……」语气中的遗憾可是表现得非常明显。

闭著眼边睡也能边回答白行风的话,只是那又软又柔且还带点娇憨的嗓音,让白行风听了脸更红。

「少主……」完全拿银帝君没办法,只能任由脸上的温度继续上升。

「肚子会饿吗?」

银发轻轻的左右摇晃两下。

「睡,累,抱。」快陷入梦乡中的银帝君,讲话会变得异常的简洁。

知晓他话中意思的白行风将滑落的棉被往上拉,盖住他的肩膀,双手温柔的圈住他的腰,静静的陪著他睡。

而他,就藉著这段时间,让脸上的热度消退吧……

《情锁冷君》【第八章】

银帝君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喝著白行风为他精心泡制的大吉岭奶茶,f适地欣赏著窗外烟雨蒙蒙的雨景。

原本四观望的银眸,慢慢地锁在前方人行道上,一个熟悉、却落寞的身影,仰头对在厨房准备中餐的白行风道:「行风,放热水、拿一套你的衣服和泡一杯热牛奶,我出去接一个人回来。」再啜一口奶茶,起身走到玄关拿雨伞准备出门。

「好。」放下手边的工作,照银帝君的命令开始动作。

那个傻傻地淋著雨的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後有道人影慢慢的接近中,甚至停在他身旁。

坐在人行道上的椅子,仰著头任由雨水拍打他的身体,一点也不觉得湿漉漉的身体会冷,因为雨水根本不会比他的心还冷,『呵…呵…呵…』

像是发现原本打在他脸上、身上的雨水忽然不见,微微睁开那双哭得有些红肿的眼。

不敢相信、喜悦和因为哭泣而沙哑的嗓音,语气有点断断续续:「君儿?」

「益昀大哥,你说我不会照顾身体,你自己也一样喔!」拍拍李益昀淋了不知道多久的雨而变得冰冷的脸颊。

「君儿…」努力眨眼怕眼前的人是幻影。

「来…」牵起李益昀的手,用雨伞替他挡住大部分的雨,「我跟行风现在换到这里附近住了。」刻意放柔的嗓音,具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张嘴想说些什麽,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体贴的银帝君似乎了解他的感受。

「先不要说话,先跟我回去。」淡淡的微笑有著不容反对的坚持。

「嗯。」李益昀顺从的点点头。

替他们俩开门的白行风看见他们湿淋淋的模样,美丽冰冷的脸蛋漾著些微的怒意,蹙著眉瞥了一下银帝君後,将手中的浴巾交给李益昀。

『怎麽有带伞出去,跟没带伞一样,真是的,少主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默默不言的替银帝君擦拭他身上的雨水。

疑惑地看了下还一直愣在门边的李益昀,只是帮银帝君擦拭的动作依然没有停,白行风将毛巾轻盖在银帝君的头上,温柔地擦著,「少主?」

「唔……嗯?」舒服地半眯著银眸。

「不进来?」

「啊…要、要、要!」恍然大悟地拉著李益昀赶紧进来温暖的房子,顽皮地吐了下舌头,「都怪行风的动作太温柔了啦,害我都舒服得忘记了。」银眸中柔柔地旋著甜甜的笑意。

※※※

刚刚李益昀拗不过银帝君的要求,听话的去洗了热水澡。

毕竟,湿淋淋的在别人家走来走去也不好,而银帝君则臣服於白行风的“冷眸”之下,只好也认命地去洗澡。因为,他为了替李益昀挡雨,把自己也给淋湿了。

「行风,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双手捧著装有热牛奶的杯子。

冲完热水澡和手中的暖意,却无法传到心中,一向开朗的娃娃脸上,现在显得有些忧伤。

想了想,白行风不太自在地回答李益昀的话,顺便给他点建议。

「不会,」冷冷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少主有点生气,最好听他的。」走回厨房,继续准备今天中餐的东西。

白行风还是不太习惯跟银帝君以外的人说话,即使是面对银帝君的好朋友们、或是自己的妹妹,他仍是不爱跟他们接近。

刚刚带著李益昀回来的银帝君,虽然他脸上的笑容没有变,但是银眸颜色却起了一点变化――好像失去了光泽。

亮亮的、有点反光通常是银帝君平常和高兴时候的瞳色;略为失去光泽的银眸则是他生气的时候;有点沉、彷佛会吸人灵魂的银瞳带点灰色是他……情欲高涨的时候;会忽然银色、黑色互换瞬间的瞳色是他发病的时候。

这些些微的变化是白行风仔细观察後得到的心得。

「好,谢谢。」道谢後,才发现白行风早已离开,走进厨房。

没事可做的李益昀,只有傻愣愣地盯著天板发呆,直到银帝君的银眸不知道对上他的多久,他才回魂似喃喃自语地道:「君儿,你的头发跟眼睛都变成银色了。」

「是啊,忽然褪成银色的。」坐在李益昀旁边,「益昀大哥,你在搞什麽?把自己弄成这付颓废的样子?不用回去医院吗?我希望你自己跟我说,因为我不喜欢去查自己朋友的资料。」

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曾在生死关头徘徊的过去,彷佛像是隔壁的李太太跟对面的王太太每天聊她们家f话般的轻松。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的,等我察觉後,我早就爱上尘很久了。之前君儿要我跟他说,可是我说不出口,因为他总是很开心的在女人堆中悠游,他喜欢的是女人,而不是身为男人的我。既然这样我就以朋友待在他身边,可是那家伙……!」李益昀虽然越说越气,但是斗大儿般的泪珠却不断地自眼中掉出。

「君儿,你知道尘跟白帝他们要在後天,同一天结婚的事吗?」又一滴让人心疼的泪水。

「今天从报纸上面看到了。」银帝君始终坐在一旁静静。

「那该死的家伙,我早已放弃很多年的心,很不争气的因为他喝醉後的胡言乱语,而搞得心猿意马!」咬著下唇,抱住银帝君,将所有又气、又伤心难过,却又让他感到高兴的事全吐露在银帝君的胸怀。

「为什麽他喝醉时,眼神很认真的说那句话?为什麽要对我说?为什麽要说其实他很喜欢我,不是那种朋友的喜欢……,该死,那个笨蛋、心、又自恋的家伙!」

带著泪珠的娃娃脸,像是下定了决心。

「君儿,你帮我出点子好不好,因为那个笨蛋的“酒後吐真言”,一切再也不能装作什麽都不晓得了。我好贪心的,我不想只当伴郎,我想当的是跟尘走一辈子的人,帮帮我……虽然对不起那位女子……」

「嗯,我帮你。」又柔又软的嗓音向来就都具有安抚人心的功用。

不知道为什麽,或许因为身体不好的关系,发育期对银帝君的影响只有身高长高而已,声音完全没受到变声期的影响,依然那麽的软、那麽的柔。

趴在银帝君怀中的李益昀,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直到呼吸逐渐变得平稳时,银帝君移动他让他躺在沙发上,意示白行风拿一件毯子替李益昀盖住。

还好他偷偷告诉行风要在牛奶中放安眠药,让益昀大哥可以先好好的睡一觉。

「行风,」双手环住白行风的脖子,「让我躺一会儿。」柔顺地趴在白行风的颈窝中。

『又发病了,最近少主发病的数越来越频。』俊美的脸蛋染上浓浓的心疼,而手的动作则更是加倍温柔地拥住银帝君。

他跟少主约定好,如果少主发病时,一定要跟他说。

因为银帝君已经习惯把所有事情都藏在他那张永远挂著淡淡笑容的脸下,若非真的非常严重,严重到他的身体反应出来,别人才能发现。

所以,现在只要银帝君一发病,就会紧紧地抱住白行风,直到他不再痛为止。

惨白著一张脸,细细地说明给白行风听:「他们两个真是个笨蛋,竟然兜了这麽久,一个虽说很明白自己的心,却迟迟不敢表白;一个则看不清自己的心,胡里胡涂。得替他们想想,帮他们俩推一把,两个都这麽大了,感情这方面却像个小孩,让人担心……」

他得说话,转移注意力。

真的越来越严重,好痛……

「少主…行风…拿止痛药给你好吗?」蹙起好看的秀眉,忧心的轻语。

银帝君这痛到连搂住白行风脖子的手都微微颤抖著,更不用说他那张已经苍白到可以和死人匹美的脸色了。

「不要,有行风在就不痛了。」虚弱的朝白行风笑了笑,「後天…我们去参加他们的婚礼吧,他们一定很希望我们去,所以…才会难得的让报章杂志报导,还有,我得顺便帮那两个笨蛋一把。」

银、黑互换的瞳色过了几分钟後,才稳定下来,恢复成原来神秘的银眸。

啄一下白行风粉嫩的薄唇,「而且行风好久没看到你的家人,不是吗?」把头埋进白行风的长发中,嗅一嗅他身上特有的清香。

任由银帝君打乱他原本整齐束在脑後及腰的长发,乌黑亮丽的长发散乱的披露在肩上,形成一帘美丽的薄纱窗帘,还有一小撮长发被银帝君卷在手指在把玩。

「行风不在意,行风只要少主。」冷冷的嗓音带点些微的娇憨。

晶莹无尘的美眸藏著淡淡的占有欲,白的脸颊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嫣红。

「行风好可爱喔,」偷啄白行风微红的双颊,「太可爱了。」

「唔。」脸上的红晕越染越W丽。

已经二十几岁,快三十岁的男人还被说可爱,白行风羞赧得不知道该回答银帝君什麽话。

发现银帝君的银眸转为有点沉的银灰色,白行风害羞的愣在那里。

想了想,难得主动地轻轻吻上他温柔的唇瓣,趁银帝君惊讶的那一瞬间,放下他,脸蛋红得彷佛著火似地跑到厨房,把准备好的中饭端上餐桌。

『嘻,看样子我把行风调教的不错嘛…行风竟然懂得反击了,不再傻傻的任他偷袭。不过,他还是容易害羞、脸红呀,害我原本每都只是想捉弄一下行风,到最後却反倒是把自己弄得情欲高涨、欲火焚身啊!』有点发愣地捂住刚刚被白行风偷袭的唇瓣。

向来以冷静沉稳为傲的银帝君,在白行风面前就傲不起来了。

盈满爱恋的银眸细细地瞅著白行风忙碌的身影,而跟他早就非常有默契的白行风,则是心有灵犀地抬头对他腼腆地一笑,陆续地将饭菜端上桌。

而银帝君左边脸颊的酒窝甜甜地微凹,也回以白行风一个最甜美、最幸福的微笑,有些懒散地走到书房。

要不是白行风要弄中餐给他吃,不能赖在行风身上,他才很懒得自己走到书房。

「益昀大哥那边我得帮帮忙,弄个手脚,把所有跟益昀大哥有关的消息封锁起来。让尘以为益昀大哥消失,给他紧张一下,才能了解在他心里留下影子的到底是谁。」自言自语地从书房内拿出超薄型的笔记型电脑,走到餐桌旁坐下。

银帝君不管做什麽事,还是习惯要有白行风在身旁。

「迂回的方法要让尘醒悟太难了,单刀直入的方法最适合尘有点冲动的个性。」

白行风侧著头看银帝君一眼,少主又再想什麽奸计了……不关他的事,少主高兴就好。

※※※

教堂的休息室内,没有结婚幸福快乐的气氛,只有令人窒息地紧张气氛。

红帝尘帅气的脸庞布满疲惫与慌张,昨天一整天都找不到,此刻应该在教堂准备当伴郎的李益昀。

「益昀会不会临时有事才没通知你呢?」红帝尘的准新娘试著安抚他。

「不可能,小益绝不可能凭空消失。」揉揉太阳穴,想也不想地很肯定的回答她。

白帝他们几个则互相给对方一个眼色,各自在心里叹气兼摇头。

只有笨蛋如红帝尘才不知道为什麽李益昀会选在这个时候不见!自己的心上人要结婚了,还要笑笑地当他的伴郎祝福他们,世界上没几个人这麽伟大!

「我再去找小益好了。」红帝尘拿起西装外套。

「帝尘,等一下你还要跟我结婚的!」他老是把那个李益昀看得比自己的女朋友、妻子还重要。

红帝尘不耐烦的吼回去:「那你要我怎麽办,小益可能出事耶?!」

他根本不敢想像小益出事的样子!

新娘吓到了,一向温柔体贴的红帝尘竟然对她发脾气。

「你们也帮我找找小益啦……」红帝尘有点无力的朝白帝恩他们道。

「你啊,」白帝恩摇摇头的说:「会不会你说了什麽话让益昀生气?」虽然李益昀很难过的接下伴郎这个位置,但以他的个性就算再难过也会逼自己来的,一定是尘这个家伙没大脑的说了什麽让他伤心的话。

「没啊,我没说什麽啊!」

「我看不下去了!原想说你们两个彼此都知道自己对对方……」蓝帝Q未完的话被红帝尘的手机铃声打断。

红帝尘很快的接起:「喂,小益是你吗?你在哪边?」

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低沉又带点邪恶的声音:「小益?原来李医生的腻称是小益啊!嘿……」

「你是谁?」红帝尘沉下声音。

「我是谁?我是即将要当李医生、不,是小益,的爱人……」

红帝尘眯起双眼,整个人释放出令人畏惧的寒气。

大家也都发现不对劲。

「小益呢?」为什麽他会知道他这只手机的号码?

该死的是,小益是他红帝尘在叫的,不是他这个声音邪恶到让人觉得厌恶的人叫的!

「嘿,他很柔顺的躺在我怀里。不过,因为小益喜欢你,所以我没办法得到他的心,不过,反正你要结婚了,我乾脆趁这个机会,让他彻底的对你死心。哈……」

「你到底要怎样?!」

一听到李益昀躺在别人怀里,红帝尘心里更不爽了起来。但是知道小益喜欢他,又让他内心雀跃不已。

「虽然得不到他的心,但是得到他的人也就足够了,而且今天你结婚之後,他的心也跟著死了,这样他也就算完全属於我了。」淫秽的声音让红帝尘听了超级不悦。

拿著电话的红帝尘阴沉的脸变了数十不同的表情後,垂著脸,静静的过了一分钟,又恢复成以往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模样。

「没事,小益没事。走吧,婚礼要开始了,我们要开始准备了!」笑眯眯地催促在场的每个人。

白帝恩他们虽然觉得红帝尘非常的不对劲,但是已经安排好的婚礼又不能临时停止,怀著不安的心,准备当他们的新郎倌、新娘子。

只是当他们五人走到礼堂,看到的不是等著他们的爱人,而是一堆穿著同样礼服、蒙著面的新郎、新娘,和一堆等著看戏的被邀请的宾客们跟家属们,显然是大家串通好的。

五人看到这样的场面,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们被设计了!

这是史上最特别的婚礼了,不仅五对新人同时结婚,而且还效法唐伯虎点秋香结婚的方式,让白帝恩他们从数十个人与自己爱人身型相仿的人群当中,挑选出自己的真正伴侣。

白帝恩他们根本就是在心里咒骂这种结婚方式,先从近一百个带著面具、体型相似的人中找到自己的伴侣,再走到牧师前接受牧师的祝福。

天杀的,让他(她)知道是谁搞得鬼,他就死定了!!之前预演时根本没就这个!

等他们五人挑选好时,同时走到牧师前。

所幸,当白帝他们把面具拿下时,都是自己的伴侣,还好没让他们出糗。

不过,红帝好像没那麽幸运,因为他挑的那个人面具不给他拿下来。

声音并不是如大家预期的,一道略微低磁的男性嗓音,「你确定你选对吗?新郎倌。」面具下的他,含著泪水的明眸夹杂著浓郁的笑意。

红帝尘霸道的搂住他的腰,以他迷人有磁性的声音大声的对著每个人道:「我没选错,小益,我选择的是你。」掀开他的面具,当著大家的面,直接给他一个吻。

「咦?!」白帝恩他们发出惊讶的声音。

「哇!」其他人则发出赞叹的声音。

「对不起,直到刚刚我才发现自己的心,害你伤心那麽久,原谅我好吗?」再啄一下李益昀因为惊愕而微张的小嘴。「想不到你穿新娘礼服那麽美……」红帝尘著迷的道。

「不行,我要惩罚你,要一辈子服侍我,而且要从一而终,不许再心。」笑眯眯的娃娃脸上,不停的有泪水滑落。

「是的,尊命,我最爱的主人,我愿生生世世当你的仆人,日日夜夜替你暖床,天天让你幸福到脚软……」暧昧的话还有一大串,却都被李益昀以嘴堵住了。

天啊,尘这个家伙脸皮怎麽厚成这样!

在一旁被忽略以久的牧师,不甘示若的咳了咳,「你们要不要继续?」

五对新人赶紧各自搂住自己的爱人,露出一脸幸福到了最高点的笑容,难得正经的站在牧师面前。

「真是的,完全忽略我…………」牧师开始以神之名祝福他们。

「愿意!」红帝尘幸福且认真的回答,并把戒指套在李益昀的无名指上。

「你呢?小益你还没回答我喔……」

「我…愿意……还有,我爱你。」

而由始至终都躲在教堂偏远的几个人,从头到尾都以真诚的心祝福著他们。

「皆大欢喜啊!」原本应该是红帝尘的新娘,在一旁含著泪水祝福他们。

「谢谢你。」银帝君感激她的大方。

「没什麽!谁叫他的心就只有李益昀……」她也在那群人当中,可是红帝尘却选择了李益昀。

前天晚上,她被不认识银帝君叫到外面谈话。银帝君跟她说明了一切,以及他今天的计画,希望她能配合她演一出戏。

其实,她之前有隐隐约约感觉到帝尘跟她在一起时,心不在焉,反而,每帝尘一提到他的好友李益昀时,眼底漾著的是藏也藏不尽的溺爱。

看到银帝君很认真、很老实的全数跟她说,让她完全没有被欺骗的感觉。所以她很大方、却也很难过的退出。其实,她也期待帝尘选她啊…但…毕竟她输了……输在她从来没有得到帝尘的心。

「君儿,就知道会是你搞的鬼!」一群俊男美女穿著礼服又气又高兴的走到银帝君面前。

「嘻,祝你们百年好和喔!」窝在白行风怀里,对自己做的事完全没感觉。

红帝尘和李益昀走到她的面前,「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我彻底输了,但请原谅我,目前的我没有办法祝福你们,因为我的肚量并没有那麽大,等将来我看开後,我一定会回来重新衷心的祝福你们。」直勾勾的看著李益昀。

李益昀欲言又止,唇瓣虽开开阖阖了数,却都没发出声音,最後他轻轻的拥抱这名女子。

从头到尾,李益昀认为自己爱上红帝尘完全没有错,所以他不认为自己应该向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道歉,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谁对谁错,而她也不需要无谓的同情。因此,这一个包含许许多多说不出口的话的拥抱对他,或者对她都是最好的。

而她也了解地回抱李益昀一下,戏谑地眨眨眼,「别吃我太久的豆腐呀,我还想嫁人喔!」

然後,转身,“啪!”毫不留情的巴掌声。

一个清楚、红W的巴掌印印在红帝尘自认潇洒俊逸的俊容上。

「红帝尘你该去检查视力了,像我这麽好的女人,你竟然没选择。至於你的道歉,先收回去。」含著泪水,抬头挺胸的离开。「等我找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到时我会带来让你看,而且後悔为什麽没选择我!那时後,我再跟你拿回我的“对不起”,并还属於你们的“祝福你们幸福”。」大方的朝他们挥挥手,走掉了。

『唉,瞧我说得这麽大方,我还得去向爸妈他们解释咧!』苦恼地皱著一张美W的脸蛋。

看著她的背影,每个人都很欣赏她的大方。

「不过,尘你怎麽好像知道这一切似的?」黄帝谦提出他的疑问。

白帝恩他们也点点头,表示他们也想知道。

「因为啊,某人用变声器故意说一些让人气死的话来激我,让我发现自己的心。而我本来就在怀疑,为什麽我的手机号码明明只有我们几个才知道的,那个歹徒却会知道呢?然後啊,那个歹徒後来终於用他原本好听到让人陶醉的嗓音……」

『笨尘,你有没有扪心自问,你心中真正爱的人是谁?益昀大哥消失还有听到他躺在别人怀里的感觉是怎样的?试问,如果你真的只是把益昀大哥当成朋友,那你不觉得你的反应过度吗?』

『我相信找出你心中真正的爱人,对尘来说是不难的一件事,对不对?』

银帝君在最後以真诚的声音,点化那个看似心、风流倜傥,却是一个对感情迟钝的红帝尘。

红帝尘环胸看著银帝君那副“我没做什麽了不起的事”的模样,心底有说不出的感激。

大夥儿才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君儿太厉害了,才两天的时间,竟然能准备那麽多事,且还能说服尘原来的准新娘。』大家又再地在心中佩服银帝君。

「没什麽…」银帝君忽然停掉脸上淡淡的笑容,转身认真的对白行风柔柔的说:「没想到这会这麽严重,若不小心昏得太久,要记得叫我起来……还有…行风别担心……我会起来的……」话完,面无血色的晕倒在白行风错愕的怀里。

「君儿!」

大家吓坏了。

白行风空白著表情,呆呆的抱著昏厥的银帝君,努力消化他刚刚说的话。

「少主……行风该如何学会……不担心!」那双晶莹的美眸写著谁能告诉他,要怎样不担心……

《情锁冷君》【第九章】

病房外,李益昀认真的问白行风:「君儿近来平均发病数是几?」

「三、四。」美眸眨也不眨的直盯著隔著一片玻璃,带著氧气罩、吊著点滴的银帝君。

「一个礼拜?」

「一天。」

『一天三、四?!君儿怎麽忍的……』李益昀软著身体,跌坐在身後的椅子。

「有像这样昏倒过吗?」

「没。」

「嗯……那发病过後,每都会睡觉?」

「大部分。」白行风点点头。

「到底怎麽了?不能治吗?」白帝恩紧张的问。

「君儿发病时,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苦我不知道,但是他的心跳数似乎好像会慢慢的减少跳动,之前他都能忍过去、努力让自己别昏厥。每发作一,他的心跳数就会比上一还要慢一点……现在他的心跳数,平均一分钟竟然剩不到三十五。」

「现在医疗技术那麽发达,不是可以换心脏吗?」黑帝司提出一个希望。

「要找到一个符合自己的心脏岂是那麽容易?而且,这几天帮君儿做精密的检查,我们发现君儿的身体器官、血液,对於外来的有很严重的排斥性。像君儿这种例子的小孩,能活到现在根本就是奇迹,还有他拥有极为强大、坚定的意志力才有的“例外”啊!」

他第一得知银帝君有心脏方面疾病时,还是银帝君顶著一张笑眯眯的笑颜跟他说,他的心脏可能有问题,因为他说他的心有点痛,那时候银帝君才七岁……

一个七岁的小孩,在心疾发做时,还能笑容满面的跟你说他心绞痛。

君儿的意志力非常的坚强,有时候他的坚强,坚强到他们都替他觉得心疼,因为,他什麽痛苦、困难的事,都只会往自个儿的心里塞自个儿默默地解决。

像银帝君这种乱仑之子有这麽高的智商,而且能活著根本就是奇迹,因为他们基因异变的机率是一般人的好几十倍高。

始终在一旁静静看著银帝君的白行风,缓缓的说:「不用换,没关系,少主说他会醒。」

「行风,你不知道吗?君儿活不久了,他不一定会醒来的!就算他现在醒了,他的心顶多只能再撑一年!」李益昀狠下心来的打破在场所有人的希望,也打破自己藏在心底的希望。

李益昀是银帝君的主治医师,银帝君是他们家从小看到大的小孩,李益昀比谁都还要了解银帝君的病,也比谁都还想治好他,可是……

李益昀哭倒在红帝尘的怀里。

「……」沉默了一会,「但…少主绝不食言。」静静地守在病房外,再也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原本白行风的话就少得夸张,向来就只有在银帝君面前,白行风才会表现的像个“人”。

※※※

银帝君昏迷了四天,他坚强的意志力让每个人很佩服,只因他很努力地不让自己的心跳停止,可是因为身体太虚弱的关系,他仍然没有转醒的迹象。

而且另一个人的意志也很坚定不移,因为任何人都劝不动他,白行风连续四天不眠不休地照顾著、守护著银帝君,不管谁说要来接替他、来跟他代班,白行风都只是摇摇头、冷著一张俊美的脸蛋。

但是,是人都会觉得累的,更何况已经四天都没睡过觉的白行风,心疼地看著银帝君苍白的脸蛋许久许久之後,便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著了。

不过,就算他睡著了,依然是紧紧地握住银帝君的手。

白行风带点憨气地梦呓:「少…主…」

瞧,连睡梦中,也不忘要细心地照顾银帝君。

晨曦的曙光撒落在两人的身上,替他们盖上一层金黄色的薄纱。害原本来探望银帝君的一行人,愣在病房外,不敢进去破坏这宛如美丽又平静的一幅画――昏迷不醒的王子与守在他身旁的睡美人?!

「太唯美了……」黄帝谦喃喃道。

「那边好像跟我们是不同的世界……」蓝帝Q不可思议的说。

「……」黑帝司无言以对。

「天啊,怎有人比我还要美……」红帝尘自恋的赞叹。

「我哥不管看多久,那种美得震撼人心的感觉永远不会退……」白帝恩心想,难怪她会有奇怪的癖好,都她哥造成的。她对唯美的人没抵抗力,会有想带回家收藏的冲动。

『不过,他们两个在一起那种的自然感觉,更是好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太融洽、太自然了。』白帝恩他们共同的心声。

「走吧,我们根本是多馀的。」白帝恩摇摇头,离开了。

其他人则是很认同的点头,也随後离开。

在他们走没多久,床上人儿的眼睫慢慢的动了一下。

感觉到左手边的床似乎被重压住,而左手被人很宝贝地紧握住,而晕眩眩的头则很本能地微偏向左边,慢慢地眨了眨许久没睁开的银眸,似乎有点无法承受突来的光线,直到过了几秒後,银瞳的焦距才缓缓地对准,终於能看得清楚眼前的东西。

『行风?』眨眨迷蒙的银瞳,目光落在白行风又长又蜷翘的睫毛。

『嗯,我昏倒了,所以现在人在医院。』稍微整理一下思绪,及自己为什麽会在医院的原因。

看见白行风睫毛上还沾上了几滴晶莹的泪珠,『我又让行风哭了啊……』费力地抬起吊著点滴的右手,轻柔地拭去白行风眼角的泪水。

长长的睫毛惊动地睁开眼,发现银帝君已经醒来,而且纤细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的脸上。

甫印入眼的是那双温柔得快滴出水来的银眸,是他眷恋不已的美目。

『银色的眼眸,是少主的银眸!』咬著下唇,不敢眨眼地用那双迷人、晶莹剔透的美目直勾勾的盯著银帝君,怕自己是在作梦。

纤细的手指慢慢下滑到白行风的唇瓣,以姆指的指腹柔柔地抚弄,阻止他残害自己水嫩、粉红的薄唇,『瞧,笨行风,把自己的唇都咬肿了。』

暖暖的笑意,暖到连眼睛都微眯成一抹弯弯的月亮,没有变过声的嗓音永远是那样的轻柔、那样的软:「我…醒…了…」原本被呵护在白行风手掌下的手,改为五指交握的状态。

冰凉的手指停留在白行风的唇瓣,爱恋地不想离开。

「让…你担心了…」惨白的脸色、虚弱的气息,让人担心银帝君随便都会停止呼吸似的。

习惯性的又想咬住下唇,却不小心含住银帝君微冰的手指。

「唔!」惊讶的低呼,淡淡地红霞慢慢的爬上白行风白皙透明的脸颊。

「呵呵…」

想开口说话,可是银帝君的手指还放在他唇不肯离开,唇瓣一开一闭的碰触,会让他感觉的更奇怪,害白行风只能用眼睛抗议银帝君取笑他。

『少主就爱捉弄我。』冰晶般的眼眸带著微嗔地揪著银帝君,看著银帝君因心情很好才会出现的酒窝。

「行风…」银眸直直地看著白行风的,手指滑到他的长发间,掬起一小撮长发缠绕在指间把玩,「我不想对你说,对不起,虽然让你担心。」

这个结果是他早就预料到了,如果说对不起,就表示他後悔了,他不後悔,即使让行风为他伤心、担心,他还是永不後悔。

其实一个病弱且快死的人是不该让人喜欢上自己的,尤其是让自己心爱的人喜欢上自己。

两人都在“死亡”的阴影下相爱著,虽然彼此会很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可这却也是对两人内心的一种煎熬。

但是他太想、太想跟行风在一起,想到就算看到行风担心地替他流下令他心疼的泪水,他还是想跟行风在一起,他还是要得到行风的心,他还是想要行风只属於他银帝君一个人的。

『没关系…』握紧银帝君的手,用力的摇摇头。

吸一口气,带点鼻音的冰冷嗓音,认真无比地道:「没关系,行风不是一个人,行风有少主。就算少主……不在,少主的心还在行风这,永远永远的陪著行风。所以,没关系,行风永远不会一个人。」晶莹的美目非常真诚的回应带著神秘色彩的银眸。

他了解少主那颗藏在角落的体贴、温柔、但老是学不会如何使自己再自私点的心。

虽然他会因此非常的伤心难过,可是如果用他的伤心、担心和难过,可以换取少主高兴的笑容,他换。

因为,在无可避免的悲剧之中,至少…他可以看见少主幸福的笑颜,就算他的心早已随著少主的心而逝去,他可以回忆著少主幸福的笑颜,替少主活著…即便是痛苦得宛如行尸走肉的日子……

『这也算是以吾心,换君心吧……』他已经有一个全世界最宝贵的稀世珍宝,少主跟他换的心,少主的真心,是他的宝,现在正跟他的心一起跳动著。

「可是,还是会担心,谁叫少主老是不说,看到你苍白的脸色、越来越瘦的身子,这是一定会担心的。」那张绝色容颜上全是担心与抱怨,以及一丝丝的娇态。

银眸愣了数秒後,才缓缓的眨眼,难以克制地嘻笑起来:「嘻…嘻…」

「行风很认真,少主别笑。」虽然俊美的脸蛋很严肃,但是透明白晰的肤色却透露出他的害羞――好红、好红的脸颊唷!

不能怪白行风,要一个天性冷僻、表达能力又差的人说那段简直就是在说“我爱你”的话,难怪他要脸红嘛。

「我知道。可是,脸红的行风好漂亮、好漂亮喔。」忍不住又想调侃白行风。

温柔到快滴出水来的银眸,看得白行风想要躲进被窝中不敢出来。

「我…我去请益昀来看少主。」有点慌乱的起身走出病房。

伸手捉住白行风的手,软软的嗓音中加了认真:「或许我的情对行风来说就像个锁一样,紧紧的锁住行风,把行风锁住,锁在我身边;可是行风的心对我来说,则像只钥匙,那把唯一可以开起我的占有欲、我的渴望……」

『情锁…冷君,用我的情,紧锁住行风,用行风的心,开启我的情…』

粉粉的双颊透露出白行风内心的澎湃、心跳快速增加。

不擅言词的他,并不是代表他无动於衷,思考了一下,快速地在银帝君略微冰冷苍白的唇上轻轻的啄一下,害羞的去找李益昀。

那淡淡的一吻,代表的是他愿意让少主锁在身边,最好是一辈子。

「行风,越来越坚强了,而我却剩越来越少的时间了。可是,没关系,我的心会永远在行风的心中陪伴他。」望著白行风消失在门口的背影,银帝君温柔地喃喃自语。

没想到他倒是被行风点醒了,让他了解到自己局限在自己画的圈圈里。

银眸不在像从前一样,在没有人察觉的地方藏著“愁”,有的仅是乾净无比的纯、天真,像个五岁孩童有的神情。

※※※

两天後,李益昀再说不过银帝君,只好答应让他办出院手续、而大家也拿银帝君没法子的接受他的提议――一群人带著自己的另一半杀到海边烤肉。

「行风、品仑,你们两个为啥要对他们那麽好?烤肉就是要吃自己烤的才棒咩!」蓝帝Q终於看不过去,对於那两个f人,只要手一伸,就会有人自动献上一堆东西可以吃。

说好听一点是替他们抱怨,其实骨子里是羡慕的要死。

其他人跟著点点头,没错,为啥他们要吃就要自己烤,他们却不用。

他们两个听到以後,正在刷酱汁的手顿了一下。

白行风依然面无表情的继续烤,而章品仑则露出一脸“苦笑”的笑容。

「君儿我是不知道怎样,不过如果不想要这里无故爆炸的话,最好别让帝恩碰。」让他想起,上白帝恩煮个泡面时,竟然可以把厨房弄得像第二世界大战後的混乱状况,只是煮.个.泡.面!!

被点名的白帝恩,笑得一付她很了不起的样子:「这你们就不了解了。」接过章品仑给她的玉米。唔,这玉米好甜啊!

呃,大夥错愕了几秒。难怪,他们从没看过白帝下厨的样子,嗯……

因为白行风很少主动说话,所以大家的直接把目光落在银帝君身上。

「我?我不晓得行风为什麽不让我去弄,我觉得我弄的都跟他弄的长得一模一样,味道也差不多。不过,只要是行风弄给我吃的,我很乐意、很高兴。」银帝君耸耸肩,表示他不知道理由。

不过,应该是上他弄给行风吃早餐,害行风连续三天的上吐下泻後,行风就再也没让他碰过冰箱中的东西了。可是,他也吃啦,怎麽都没事呢?

冷冷的行风,乾脆用行动表示,直接拿一串肉串放在银帝君手中,让他去烤烤看。

「嘻,要我烤啊。」银帝君笑眯眯的跑过去烤,一分钟後,一串看起来色香味具全的烤肉串回来了。

『看起来没问题啊……』大家心里的想法。

只见白行风把那串肉切了好几块放在盘子上,让每个人都可以吃吃看。

「恶…」没熟。

「天啊…」酸掉的。

「呕…」这是食物吗?

「……」……。

「唔…」猪都不想吃的。

不断地传出呕吐的声音,以事实来证明银帝君的特殊能力――可以把新鲜无比、简易上手的东西煮得“看”起来是色香味具全,但是“吃”起来是比吃毒药还要恐怖的东西。

「真不给我面子。」喃喃地抱怨。

『明明就没问题嘛,跟行风弄给我吃的一样啊。』银帝君愉悦的吃起刚刚自己弄的肉串,让每个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麽难吃的东西,为什麽君儿吃得那麽津津有味?!』

冷冷的嗓音,很难得主动地告诉他们答案,「味觉迟钝。」顺便阻止银帝君再继续吃那不能吃的“肉”,虽然他的胃肠跟一般人不太一样,但是……

冷眸缓缓地扫向那几个已经呆掉的人,悄悄地在心中叹口气,『少主,你吓坏他们了。』

像是知道白行风心中在想什麽似的,银帝君对他耸耸肩,露出一个他也没办法的笑容。

至於那群呆掉的人,心中共同的想法则是――

『不会吧……有人味觉可以钝成那样的……君儿,连猪都会嫌弃你的……』

一行人也就这麽边烤肉,边玩闹的度过了两个小时,既然都跑到海边了,加上天晴气候暖,此时不下水玩玩又待何时呢,一夥人又就兴冲冲的下海玩乐,就像要补偿童年时期所缺乏快乐,大家都像个孩子一样的玩闹。

可是从来就以懒出名的银帝君,仅仅只是跟白行风一起待在沙滩边,享受著和煦的阳光,连动都不想动。

银帝君慵慵懒懒地窝在白行风胸前,享受带点咸味的海风,银发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晶亮、透明。

看著在海中玩耍的一群人,宛如孩童般,恣意的享受。

仰著头,神秘的银眸直勾勾的锁住白行风晶莹的美目,柔柔的嗓音变得有些少年的清涩:「行风,好舒服喔。」顽皮的手,又打乱白行风整齐束在脑後的长发,让它随风飘散的落在他脸上、身上。

抗议的低喃:「少主…」

银帝君最爱玩著白行风那头又长又美的秀发了。

「行风这样子最美了,真幸福,这样的行风是属於我的。」

『少主今天怎麽忽然这麽认真,而且声音还变得好诱人。害我心跳变得好快,唔,我的脸一定又很红了……』

调皮的拾起白行风的一撮长发,搔搔他泛红的脸颊,他躲到哪儿,银帝君就搔到哪儿,逗得白行风羞赧地捉住他贪玩的手。哪知,反被银帝君扣住红得发火的脸蛋,水嫩的薄唇又被银帝君偷袭了。

轻蜓点水的啄吻,细细柔柔地轻点白行风的唇、挺直娇巧的秀鼻、又翘又蜷曲的长睫,最後还偷偷溜到那微微冰凉的耳垂,出奇不意的轻舔一下,重重地让白行风的心多跳了十几下。

暧昧地在白行风耳边吹了一口气,原本柔柔的嗓音,此刻又故意的放得更柔、更低、更慢:「为了行风,我会努力的多活几天,让行风全身上下每个小地方都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即使哪天我突然再也不能陪伴著行风时,行风也不会觉得寂寞,因为我永远在行风的身边、心里。」

变得水氲的美目,半掩且有点恍惚的看著银帝君纤瘦的胸膛,内心那种被充实地满满的感觉好难、好难形容。

银帝君爱恋地拥住白行风,又在他耳边呢喃了几句话:「……」

白行风听了双手不自觉紧揪著银帝君背後的衣服,水氲、晶莹的美眸蕴涵著喜悦、惊讶、感动以及眷恋,还对银帝君露出一个腼腆又带点傻气的笑容,看得银帝君怦然心动。

我很高兴能来到这个世界,及便是以不伦之子的身份来到。因为遇见行风,一切的不幸都变成快乐的,所以我永远不後悔喜欢上行风。行风,我好爱你……

《情锁冷君》【尾声】

一群人又放下公司不管,杀到银帝君家里f聊。

「哇赛――君儿你未免也太有孩子缘了吧!」白帝恩觉得不可思议地赞叹。

她家那两个怪胎双胞胎兄妹每来到君儿家,总是巴著他不放,不停地挥动他们小小的拳头在跟银帝君玩,还会露出傻呼呼的笑容。

他们两个平时不是挺孤僻的,不甩人,根本不像才八个月大的婴儿,怎麽每看到君儿,老爱缠著他玩,尤其今天似乎更严重了……

「没错。」其他三个也为人父母地异口同声道。

他们家的小婴儿也都巴著银帝君不放。

印入他们眼帘的,是怎麽看也看不腻、怎麽看都会再一啧啧称奇的特殊景象――

一个纤瘦的少年被五个小婴儿团团围住,还玩得很高兴。

「呵…」很高兴的逗弄他们,「他们很可爱啊。」

「我怎麽觉得他们是恶魔。」红帝尘打个冷颤有点不敢领教银帝君的想法。

回想到上个月的 “盛况”,红帝尘很不带种地打了个冷颤。

上他可差点被这群小孩折磨死咧。

没错!婴儿们的父母也都很认同的点点头,他们家的小孩一点也不像其他家的小孩那样,从小这麽就怪里怪气的。

「呵……」有点闪神的往後仰,就在头要碰到一旁的桌子时,整个人被揽进熟悉的气息中。

「行风,谢谢。」仰头对身後的人道谢。

窝在白行风的怀中继续跟一群小婴儿玩耍,直到小婴儿玩累了,纷纷趴在他身旁睡著。

『看样子,我的异样,似乎被这些小朋友发现了,他们今天才会猛缠著我不放。』银眸有些疲倦的半掩著。

身後的白行风担心的看著他,其他人也发现银帝君的脸色有些惨白。

「君儿,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李益昀忧心的道。

「嗯,我待在行风怀里休息就会好点了。小朋友不要动他们,不然会吵醒他们的。」朝他们淡淡的一笑。

只是他那过於惨白的脸色,让大家看得很担心。

「少主?」担忧地摸摸银帝君的脸,冰晶的冷眸闪过一抹不好的感觉。

苍白的唇瓣微微地蠕动,「行风,抱我到书房一下。」软软的嗓音中,有著藏也藏不住的疲惫。

点点头,动作轻柔地将银帝君打横抱在怀里,两人慢慢地走进书房。

在银帝君的指示下,白行风从书桌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到银帝君的手中。

慢慢的打开盒子,颤抖的手从里头拿出其中一样东西。

「行风,生日快乐……」

纤细的手,发抖地拿起一枚样式精美、且镶有一颗宛如鬼魅之瞳的绿色宝石的银戒,柔柔地漾出一抹美丽的笑容。

眼眶中溢满晶莹的泪珠,很辛苦地没让它落下,白行风也回银帝君一个绝色的笑颜,伸出自己的左手手指,让银帝君把银戒套上他左手无名指上;自己也从盒中拿出另一枚,替银帝君套上。

难过的看著银帝君,黑色、银色剧烈地交替变化的瞳色,伸出左手轻轻的抚摸著他苍白的脸颊,眼眸中的泪水依然努力的擒在眼眶中没让它落下。

很多话无须说出口,两人也能彼此知道。

费力地伸手勾住白行风的脖子,略微冰冷的唇瓣温柔地吻上白行风粉红柔嫩的晶唇。

「谢谢行风,没有让我看见你的眼泪掉出来…」稍稍离开白行风的唇,虚弱的语气,柔得让人心疼,「不然,我可没办法替行风擦了……」

慢慢地阖上那双瞳色不再交替变换的眼眸,缓缓地用他最温柔、最柔软的声音:「我先睡了,行风……,今天的行风,很美、很美呢……」

环住白行风颈项的纤细手臂宛如没有力气般的落下,微微起伏的胸膛逐渐变得不再动了……,拥住银帝君的白行风美丽的脸蛋瞬间变得空白,像是不知道此时他应该有怎麽样的反应。

长又蜷翘的睫毛缓缓的眨了一下,宛如水晶般的泪珠一滴一滴的从白行风晶莹的美眸落下,冰冷的声音颤抖地道:「谢…谢少…主……,安心…的睡吧……」像断了线的珍珠,泪水不停的掉落在银帝君惨白的脸蛋。

忍了许久的泪,终於不受控制的落下。

只可惜银帝君无法再替白行风擦拭泪水了……

难过地抱著像是睡著的银帝君走到客厅。

看到白行风一滴一滴不断落下的泪水,和他怀中的银帝君,客厅的一群人都呆掉了。

怎麽……刚刚还活生生在他们眼前有说有笑的人……忽然、这麽忽然的……

其实,每个人在心里也都或多或少有个底了,只是当真正遇到时,再有心里准备也没有用,因为现在躺在白行风怀里、像睡著的人,不是别人,是他们最疼爱的银帝君……

第一个接受银帝君已死亡的白行风,仅是紧紧的拥住银帝君,不断地落泪。

※※※

他们都好喜欢漂亮、冷冷又不喜欢笑的白叔叔喔,可是白叔叔都不爱说话,一开始他们以为是白叔叔不喜欢他们才不跟他们说话的。但是,爸爸、妈妈说白叔叔本来就不爱说话的。

有一他们发现,白叔叔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会露出淡淡的笑容喔,还会用冰冰的声音跟他们说话。而且还会放录影带给他们看,里面有一个好爱笑、好爱笑,笑得很漂亮的银发哥哥在说话喔。他们也好喜欢这个银发哥哥,不知道为什麽他们就是觉得好喜欢这个哥哥,也觉得好像跟他玩过喔。

每出现的银发哥哥都会说一些话让白叔叔笑的话喔,而且每都不一样,这个银发哥哥好聪明,懂得好多好多,还会说故事给白叔叔和我们听喔!但是,为什麽录影带里的哥哥会知道我们几个的名字呢?有时候他们还都知道坐在电视前面的我们有什麽动作耶!

可是他们不喜欢银发哥哥每在影片最後面说的一句话,因为……你看,又来了!银发哥哥怎麽可以跟他们抢白叔叔呢!

电视里的银帝君对著V8扬起一抹好温柔好温柔的笑容,好听又好柔的嗓音从电视传出来:「行风,三十四岁生日快乐喔!」看起来软软、带点苍白的唇瓣轻轻的贴在V8前,像是在吻电视机前的人。

「少主……谢谢。」白行风也扬起一个羞怯的笑容,淡淡地回应。

四年前,银帝君在去世前拿给白行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头装的是一张磁卡、一对银戒、一张在美国注册的结婚证书和一张两人曾在合欢山上的合照。

磁卡是银帝君放在瑞士银行保险库的钥匙,里头放著每年白行风生日时的V8录影带,他之前趁白行风没注意时录的,录了几十卷。要白行风每年生日时,领出一卷出来看。

银戒是银帝君不知道从哪买来的,全世界只有两枚,属於银帝君的这一枚戒指,白行风珍惜地将它挂在胸前,而另一枚属於白行风的,他则是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银戒内圈分别刻有“情锁冷君”和“情掳君心”,银帝君戒指上的“冷君”,指的是个性冷淡孤癖的白行风,而白行风戒指上的“君心”,指的自然就是银帝君的心了。

至於结婚证书,白行风看到时,泪水根本止不了,感动得不得了。原来,在六年前的情人节那一天,他们曾到美国参加一个婚礼,那时他以为是参加别人的,没想到是自己的。

白行风还以为当时银帝君开他玩笑,拉著神父,要神父替他们两个祝福。他真的以为银帝君在逗他,只是想看到他脸红。

没想到全都是真的,而且银帝君还录起来。

没错,白叔叔每看到著都一个人静静的掉眼泪,然後电视里面的银发哥哥就会伸出手来,好像要替白叔叔擦眼泪,却又漾著无可奈何的笑容,看著自己半举在空中的掌心。

这他们忍不住了啦!他们一定要说。

「白叔叔,不要哭了。为什麽白叔叔不像爸爸妈妈一样,找一个人来陪你?不然叔叔每都一个人看著录影带里的银发哥哥不寂寞吗?这样你就不会哭了。」

彷佛银帝君真的替白行风擦掉眼泪似的,白行风的美眸已经没有泪水了,只是依然看得出来哭得很伤心的痕迹。

「不是一个人,我有少主陪,他永远在我身边。」小心翼翼的拿出录影带,仔细的收藏在柜子里。

五个小小的脸蛋上写著“我不懂,银发哥哥又没在白叔叔身边”,「可是白叔叔每都会哭,银发哥哥又没陪著白叔叔。」

白行风收拾好心情,又恢复平常冰冷的模样,「长大就会知道我的意思。」

微红著脸走进厨房拿蛋糕给这五个小朋友,『少主会永远在行风心中,那少主就是永远陪著行风了。』在心中暗自补注。

他哭,是因为他好想念银帝君的吻、气息、怀抱,总不能跟这些小朋友说吧……

『呵…呵…傻行风……』

白行风彷佛听到银帝君特有的柔柔笑声,虽然已经三十几岁,但是依然白皙透明又美丽的脸蛋变得更红、更W丽。因为他好像感觉到银帝君又逗弄他了……

「刚刚叔叔脸红红的吧?」

「嗯!」

「好漂亮喔……」

「我以後长大要追白叔叔!」

「我也要!叔叔是我的!」

「你少不要脸了!白叔叔是我的!」

「我的!」

「可是,白叔叔说他有银发哥哥了耶!」

「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不想跟银发哥哥抢白叔叔喔。」

「对啊,可是我好喜欢白叔叔呢!」

「是啊,但是白叔叔是银发哥哥的呢!」

「唉…,银发哥哥真好,白叔叔是他的。」

「好羡慕喔……」

一群小孩躺在沙发上七嘴八舌的讨论著。

※※※

「少主,行风真的很想你…想到不知道该怎麽办了…」站在银帝君打扫的很乾净的墓碑前。

一阵凉风吹乱了白行风的长发,就像是银帝君老爱把玩白行风的长发似的。

银帝君为了要让白行风能在他死後,还能天天听到他的声音,特地录了一段话,使白行风每天过得好像银帝君真的陪在他身边。

「行风,早安,要记得吃早餐,泡杯香香的阿萨姆奶茶跟我一起喝吧。」早上的问候。

「哦,行风要去煮中餐吃罗,吃完饭,下午我想喝一壶清香的高山茶。」中午时的叮咛。

「蛋糕,行风今天下午茶的蛋糕是什麽啊?」下午还不忘要吃甜点。

「今天晚上行风又煮什麽好吃的呢?好期待喔!别忘了饭後水果,还有、还有看电视的时候喝的果汁。」晚上吃得更好。

「呵,我最喜欢晚上了……,行风真的好美呢,怎麽看都不腻,身上也好香,头发好软好好摸喔……」一堆让白行风听了就会脸红的呢喃话语,长达半个小时。

「洗澡、洗澡,行风每都很害羞,跟我洗那麽多了都还会脸红。嘻嘻……」拜托,别用那麽暧昧的声音和眼神看著白行风,他就不会脸红了。

「行风,牛奶,和行风抱著睡觉前,要喝一杯香香的牛奶。」又在逗白行风了,还故意强调「抱著睡觉」这四个字。

「晚安,啾……,行风睡个好觉吧!」天啊,还一个大响吻咧!

一共五卷,加起来长达十个小时的录音,全都是银帝君事先录制的,声音还刻意放柔许多,让人听了心都柔了起来。

静静的陪著银帝君过完这天,彷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他们两个人,是白行风每年必定要做的事。

「哥哥,你总是这麽早来。」白帝恩笑笑的看著白行风。

他们五个人也是每年必来的,只是每来的时候都一定会看到白行风的身影直挺挺的站在墓前。

白行风仅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视线马上放回银帝君的照片上。

大夥倒也习惯了,白行风本来的个性就是这样,他只对银帝君一人有反应。

「君儿,我跟你说喔,“帝君”的人都被我们宠得无法无天了,你知道吗?员工都比我们还像上司呢……」

「对啊,从上星期就一直跟我们唠叨,要我们跟你问好,要我们怎样怎样的……」

「可不可以要他们不要这样会赚钱……」

「我们快被工作跟钱压死了……」

「唉,早知道当年别请这麽能干的员工了……」

五人每年来都像银帝君谈著一年来发生的事情,这时候的他们就像一群年青的小伙子一般,快乐的谈天著。

直到由晨曦的曙光渐渐转为夕阳的馀晖,象徵著每年这时候的结束。

白帝恩喊住准备要回去的白行风,「哥哥!」

转身过来,静静的看著她。

「你会感到寂寞吗?」自从君儿死後,白行风还是一个人住在属於他们两人的家,只是从原本是两个人的身影,变成只有一个人的。

他们还有心爱的人和孩子们陪伴著,而白行风呢?何况,以死心眼到了最高点的程度,他绝不可能再爱上其他人,再说,也绝对没有比君儿还要值得人爱的人,可以让白行风心动了。

只有银帝君才能打乱的秀发,整整齐齐地随著白行风左右摇晃的头而摇摆著。

「少主每天都跟行风一起生活著,从不让行风孤单过。」难得对他们扬起一抹醉人的笑容後,朝著夕阳落下的方向,回家去了。

『少主,行风的心每跳动一下,行风也能感受到你的心也跳动一下,因为,少主永远活在行风的心中,行风天天都能感受到少主陪伴在他身边。当然,少了少主暖暖的体温,行风是有点不习惯,但是有少主送行风的大娃娃,行风每晚抱著他,就像是抱著少主一样。虽然,行风很想你、很想你…想到心都疼了,不过,只要少主的心还在行风这儿一天,行风都会为你而活,因为,这是少主的心呀……』

一阵暖风轻拂过……

「哈、哈,也对,君儿并没有消失不见,他永远都在……」

「都在我们的心中……」

(完)

应该算是一个幸福却不完美的结局吧?(讨好地笑)

关於小鬼们对於白行风的叫法

其实是事出有因的~

这一群外貌协会的小鬼与他们双亲的开了一场辩论会--

辩方1的论点为;『我们要叫白美人哥哥』

辩方2的论点为;『你们要叫白伯伯』

辩方1;『为什麽?我们一致认为白美人哥哥实在是太美了 而且它是我们未来要娶(嫁)的对象 加上要怎麽叫 是我们的自由吧!!你们这一群老头子跟老妈子管不著吧!』

辩方2(额角上的青筋冒出):『小小年纪就如此不知礼节啊! 以辈分而言 白行风算是我们的哥哥 就算要叫他 白美人哥哥 也不是你们叫的 谁叫你们这群小鬼是我们生出来的 所以 你们只能叫他白伯伯!』臭屁地仰头朝上 鼻尖朝天

辩方1:『你们~你们~~~~~~』看来小狐狸还是比不太上老狐狸啊~

辩方2:『哼哼哼~』

辩方1:『你们这些没种的老头子跟老妈子有胆就这样叫啊?量你们也不敢在他面前这样叫。』看不惯自己的父母就这样臭屁起来 来一个绝地大反攻 打得他们说不出话来。

看样子 小狐狸将来长大会比老狐狸的功力还喔!

辩方2冷汗直流地道:『是不敢啦~反正我们叫不了 你们也别想叫!』

不理会辩方2,辩方1自己开了一个小组会议。

『既然不能叫白美人~』

『也不能叫白哥哥』

『更不能叫白美人哥哥』

『可是不管怎样 我一点也不想叫白伯伯』

『没错! 这样不是就把他叫老了嘛 而且 更显得我们跟他之间的差距。』

『不然 叫他 白叔叔如何?』

『嗯~不错!以後我们就都叫他白叔叔吧!』

辩方2听到他们的结论後~差点晕倒QQ

(天啊!我们怎麽会生出这样的小鬼头来啊! 辩方2的心声)

以上就是 『白叔叔』的由来。(笑)

情锁冷君 到这章就完结了

多谢各位看倌大大的肯赏脸被笨唯荼毒(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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