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欢 正文 楔子
251 8-9-8 1:36
不得不说的……

轩辕皇朝

人都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可是轩辕皇朝自建立以来已历经近千年却丝毫没有没落的景象。在昭帝的统治下华更比盛唐时期,领国的在位统治者也都是主和派的,使轩辕皇朝得以避免不必要的战乱休养生息。

然而百姓的物质生活得到满足后自然就开始寻求更高层的精神娱乐活动,茶馆酒楼日日爆满夜夜笙歌,但不论你有钱没钱有一项最悠闲的娱乐活动却是人人都能参加又都能满载而归的,那就是喝喝茶磕磕瓜子聊聊是非。

而最近几年最风靡的莫过于皇室的密宗传闻,并且经久不衰现今仍是说书人的不二选择。如今举国上下,不,应该是国内国外都知道,比起富饶强大,轩辕皇朝还有一个更惹人眼球的特点:男风!发源地自然就是皇室!

不过轩辕皇朝向来以开明和大同治理国事,对于百姓偶尔的茶余饭后自然也不会横加干涉,何况昭帝莫名退位后继任的凤帝还是故事主角之一,也许……做贼心虚也说不定……

咳咳!为人臣者还是不要乱嚼舌根。

其实百姓图的也就是个安居乐业,在位者是谁,又和谁共结连理并不关乎到大家的生活那又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呢?何况主角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光是站在那也美的像幅画。

据史官记载,凤帝在位期间及其仙逝之后的好几代都男丁兴旺,无形中为男尊女卑助纣为虐了一把,至于原因,你随便去问路边舔着糖葫芦抽着鼻涕的三岁孩童都知道:

“爹娘说了,男孩比女孩值钱,哪天有人要就一辈子不怕没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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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伴随着两下打更声,打更人粗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听来格外的空旷,一盏老旧的灯笼印出浅浅的微弱光芒,白色的灯笼糊纸也在主人每晚每晚的抚触下染上了时间的昏黄,终还是比不上夜月当空洒下的那抹银白,伴着脚下拉长的身影不变的那句话渐行渐远。

二更天,沉睡的时间却又分明有着什么东西在滋滋的生长着,那层黑暗笼罩了太多的不为人知,太多的阴谋诡计,太多的……不安定。

白日富贵华丽接来送往的宅邸如今也归于了漆黑,只朱红的漆门如今还泛着暗暗的色泽,透着纸醉金迷下如血一般的浓稠光润和触目惊心。

竹影在晚风下婆娑的姿态,印在窗上是斑斑驳驳书生的风雅谋士的诡计,透着墙角院落似有若无的烛光,夜,依旧不得安宁。

藏于其中的是一间木制的单层房屋,简朴一如所有大户人家中常见的佣人房。在摇曳的烛光下只能看到一张床和几把简陋桌椅的轮廓便再也看不到更多了。靠窗的位置端坐着两个人,看得出已经白的头发和脸上交错的皱纹,身上穿的则是和这个屋子完全不搭调的丝绸制衣,在烛光下透着独有的光泽。

烛台就被安置在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旁边还有几张白纸和磨好的笔砚。抓起狼毫吸饱墨汁抖动手腕在纸上细细写下要说的话交与另一人,看完就烛火点燃丢入脚下的火盆。再提笔继续无声的交谈。

[事情办的如何了?]

[都安排好了]

[没露马脚吧?]

[你放心,按计划是分由好几个人去办的,不会有人起疑。]

[嗯。‘那个人’好像已经察觉了]

似乎惊于纸上所写的内容,捏着纸的手微微颤了颤,抬头孤疑的看了看对方,没有多余的表情轻点了下头却让人感到了无比沉重的压力。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又恢复到了刚才的沉稳和平静,微转手腕就火将纸点燃焚毁。

[计划要提前吗?]

[暂时不要,动静太大反而引起注意,一切照旧,见机行事]

[也好,时机成熟时你通知我行动吧]

商讨完毕,将最后的纸燃尽,挥一挥手熄灭烛火。同一时间从屋子的角落无声的走出一个身影护送着客人离去,留下房间主人对了窗外摇曳的竹影沉思。

‘那个人’,那个无声出现却又扶摇直上的人,完全查不出背景却得到了皇上无上的器重。短短四年就爬上了自己一辈子也坐不上的位置,开始人都说他‘以色事君’,而今所有乱嚼舌根的人都再也找不到了。白玉一样的面容永远温和有礼的笑着,笑意却永远达不到那双微眯着的眼眸,光芒之下是冷到足以令所有人冻结的寒冰。两年之内就巩固了自己的地位,使得自己一度不得动弹,而今又要被他毁于一旦吗?那个永远微笑着杀人的儒生后辈,那个‘玉面良相’易静纤!握紧的拳头透着恨意的苍白,丝毫没有感受到指甲镶入肉中的疼痛,那样的疼比不上这几年来时不时的锥心苦楚。

[夜卫,送走了吧?]丝毫未动的身影,只有苍老低沉的声音振荡着耳膜。

[是。]不知何时回来的身形,静静立于其后,简洁的回答着问话,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里波澜不兴,冷然的如同牵线木偶。

[接下来是场苦战,皇上久久不封后,满朝皆知这后位是注定要空着的了。如今太子越来越多的涉入朝政,这皇位迟早是要换人的,无论如何在新皇登基后一定要行动,不能让他把位子坐稳了!]

转过身看向自己一手培养的护卫,眼底忍不住透露出一股疲累。终究还是老了,再不复当年的豪情和英勇,却还是岌岌于这放不开手的权势,只是因为捏的太久而再也放不开离不了了。

[明天开始你去寸步不离跟着小主子,就算是我有事也大不过小主子的一条命。]

[夜卫明白,老爷请放心。]静静看着眼前不再高大的背影缓缓步出小屋走向竹林的另一个世界,从前高壮的身形在记忆逐渐模糊,那个教导他认识寒冷和鲜血的人现在却不得不依赖自己,没有丝毫的欢愉也没有丝毫的怜悯,所有的感情都已经让他抽离干净成为他一心栽培的傀儡。他,无心。只今夜他还守护着这顽强的施予者,天亮后他的命便属于了另一个高高在上的人。

有些事开始了就再也停不下来,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去等待结果显现,而过程的每一招都有可能让你一败涂地,于是就更加坚定了心狠了为了眼里心中唯一的目的地,注定了这是条流血的道路。诚如这冰冷的夜色,只余盆内未燃尽的星火隐隐闪烁透着一丝温热,感叹着世人的愚痴。

惹欢 正文 第1章
227 8-9-8 1:37
[静纤啊,好久没和你好好喝上一杯了,真是怀念啊。]

[是吗?臣可不怎么担当的起圣上的厚意。]哼!这个老狐狸皇帝,谁会喜欢大半夜的窝在屋顶上喝酒。

没错!这里就是皇宫太极殿的大殿顶上,放眼望去是宏伟的皇宫那丝丝绕绕的亭台楼阁,宫灯帷幔。在夜色的笼罩下,没人发现当朝皇帝和宰相正坐在屋顶上喝酒。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自你当上宰相后就甚少来陪朕了,朕可想你想的紧呢。]这臭小子就是爱记恨,把他提拔成宰相都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还三不五时的给他冷嘲热讽,也不想想我都一把年纪了,真不懂的尊老爱幼。

[让皇上挂念真是为臣的罪过,那今晚静纤就侍奉皇上好了,反正外面都说臣是以色事君,臣也不好让大家失望啊。]想和他玩,皇上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昭帝一听尴尬的笑笑。要死了,虽然他家那位是美丽温柔仿若天仙下凡,可是醋劲大着呢,要是被发现了免不了又要睡一个月的地板。

[咳咳!谁说的!谁敢说我轩辕第一良相以色事君,朕明天就下旨拖出去斩了。]

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投向了那个狗腿的皇帝。[玩够了吧皇上,大半夜的让我牺牲睡眠陪你坐屋顶吹西北风究竟所谓何事?]

哀怨的看着那个闲闲喝酒的易某人,昭帝硬是想挤出两滴眼泪却只是白白让自己眼睛发酸:[这你就不懂了吧,皇宫虽然戒备森严,但还是能见缝插针,干脆坐屋顶上周围空旷旷反而比较好说话。]

[怎么您现在连个皇宫都守不住了啊,皇上您果然是老了啊!]老了才会不中用,总把事丢给他自己去风雪月,合该遭报应。

[是啊,朕是老了,所以才要你这个年轻貌美,才气纵横,潇洒倜傥的宰相大人来分忧啊!]说我老!臭小子你就等着接烂摊子过劳死吧!见不得别人说他老的昭帝似乎忘了自己刚刚还责备人家不懂尊老爱幼。

[人虽然老了可不要染上罗嗦的老人病,有什么事快说吧,不要耽误我去睡觉。]算算酒也快喝完了,没耐心再陪老人家玩的易静纤惦记起了自家的蚕丝被。

[真是没耐心……]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静纤啊,你知不知道最近国库出了点问题?]

[就这事?那我走了。]臭老头,浪费他时间。

被易静纤的反应弄的呆愣了三秒钟的昭帝连忙合起嘴巴拉住正要跳下屋顶的易静纤,这小子的情报网也太狠了点吧!

[你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所以明天开始你就喝白粥穿布衣吧!国库没钱了嘛。]意思意思对老皇帝接之而来的穷酸日子投以一个怜悯的眼神,易静纤努力拔着昭帝抓着他衣袖的手。

[等等!朕怎么不知道已经穷成这样了?!那你知道了就要帮朕找回那笔银两啊!]死命抓着手里的布,不放不放就不放,放了这狐狸小子就要溜了。

[你穷你的关我什么事,让你那几个儿子养你去。]

[不行!你不帮我我就带着一家老小吃你的喝你的睡你的用你的!]哼哼!整个皇室那么多人就不怕吃不垮你。

看着耍无赖的昭帝,易静纤不禁黑了一张白玉脸,[你自己惹下的祸根干嘛老让我给你收拾烂摊子!]

[咦?你连是朕招下的祸根都知道啦?真不愧是朕的爱卿,那你肯定能把这事给办的稳稳当当漂漂亮亮的。]专挑好话听的昭帝说完还很阿沙力的拍了拍易静纤的背。

我◎#¥%,在心里非常不文雅的骂完三字经再顺便问候下昭帝的祖宗十八代,易静纤笑的无比阴森的说到:[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皇上你打算拿什么来回报?]

[呃……这个嘛……要不朕放你一个月假?]低头思索了一会,昭帝慈眉善目的竖起了一根手指。

[半年。]易静纤伸手将昭帝的食指按下去再把它的大小指竖了起来比了个六的手势。

[啥?你抢劫啊!三个月!]仍垂死挣扎的昭帝迅速的换成三根手指。

[对啊,就是抢劫啊,您现在不就被抢了吗,再罗嗦就一年!]胜券在握的易静纤还不忘在昭帝的伤口上撒把盐。

[不行!就半年!]呜呜……翎儿啊,朕对不起你,你以后不要怪朕啊,要怪就怪这个没心肝的宰相,是他抛下你的,不是我,不是我……

[还有……]

[啥?还有?]静纤这小子还真抢上瘾了啊!

[你到底听不听?]不耐烦的瞪了眼叫的比杀猪还难听的昭帝,易静纤口气不善的吼道。

[听听听!你说什么我都听!]

[事成之后我要问你讨道圣旨。]

昭帝孤疑的看着易静纤,这小子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了,还想要圣旨干嘛?坑蒙拐骗?奸淫掳掠?还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想开溜?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我要圣旨自有用。]

接收到易静纤威胁性十足的眼神,被点破的昭帝只能无奈的点点头,他这皇帝真是越做越没威严了。

而谈判达成的易静纤自然懒得理自怜自艾的昭帝,施展轻功迅速离开了皇宫,抓紧时间,今晚可要睡个好觉,等到明天又有的好忙了。

惹欢 正文 第2章
85 8-9-8 1:38
嗒嗒的马蹄声有规律的回响在山间的小路上,一辆金光闪闪的马车慢慢的从路边缓步而来。并不是说马车外面镀了一层金,不过也不会比那差到哪去。

标准的苏州水锈做的帘子,一斤万两的沉木做的车身散发着独有的薰香味,马车四个角上还分别镶嵌了翡翠玉石做装饰顺便也起到固定帘子的作用,帘顶上一圈大小一致的珠串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七彩的光晕,直晃的人眼。

窝在草丛中的山贼老大边解释给手下听边对着那明晃晃的珠宝流口水,“看见没有?那就是皇宫大内才有的水晶,普通玻璃珠子哪能和他比啊~”

一干喽喽虽然无法看出水晶和玻璃的区别,不过老大说什么都是对的,于是便也对着山下的马车露出痴迷的神情,“老大,什么时候下手?”

“等下看我手势。”身上插满了遮掩用的树枝杂草,匍匐在矮树从中的老大眼中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老爷,老太爷是让您微服出访,您这样不嫌太招摇了吗?这一路打跑的强盗土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这不,又来了一批。”坐在前头赶着马车的白须老者口中虽然抱怨着,不过眼神却冷淡的开始打量起他们所的地理局势。

“那老头就是因为没脑子才被人欺上了头,”遮的严实的车内传出低沉清静的男子声音,虽未露面但也让人得以断言车内的绝对是位当世美男子,只可惜发出天籁之音的美男此时似乎正隐隐的含着怒意,“私访?私访能查出个屁啊!打草惊蛇才能让蛇露出尾巴给我抓,不然耗个三年五年的老头也差不多习惯喝白米粥了,我这个堂堂……”

在男子即将爆出身份的关键时刻,偏偏那群小毛贼不合时宜的窜了出来,“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一路下来听了不下十几遍的词,惹得马车主人忍不住无聊的打了声哈欠。看来此事了结后要让老头拿点钱办学府,强盗土匪也是份职业嘛,连个招牌词也不知道换换,这样怎么能有生意上门。

“福伯,”揭开帘子步下马车,抬头引入眼帘的白玉脸庞赫然就是当朝宰相易静纤,不顾对面看傻了眼的一干抢劫现行犯,易静纤拍了拍坐于前头的管家老人,“正好我们身上的碎银子用光了,老头给的太大个不能用,你去几位兄弟身上借点。”

“小的这就去。”领命的福伯乐呵呵的下车,也不知用了什么伎俩在一群人之间游走了一圈回来手上就多了很多五颜六色的荷包。

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抢了的土匪头子,暴怒了一张清秀的脸,“该死的娘娘腔!敢抢老子的钱,兄弟们给我上!”

一声令下,屁股后面的杂牌军蜂拥而上,别管能不能真的抢到钱,起码也要把自己那份给要回来啊……

抱着荷包正要上车的易静纤听到那声娘娘腔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一把将手里的钱财丢还给福伯就加入了混战。我踢,我踹,我打,惹毛了的易静纤出手凌厉狠辣,没几下就打的所有人躺在地上哀鸿遍野。

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上土匪头子的脸,易静纤阴阴的开口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知势比人强,夹缝求生的土匪头子立马换了副嘴脸,讨好的叫道,“大爷!大爷您高抬贵脚绕了小的几个吧!我们也不过是想混口饭吃,俗话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爷您发发慈悲给个机会吧!”

“哼!”冷冷的哼了一声,收脚走向马车的易静纤手指着福伯怀里的荷包斜眼问道,“那这些钱?……”

“当然是孝敬大哥您了,给大哥您那是小弟们的福份。”擦擦沾满脸的泥土,土匪头子依旧不停的拍着马屁,只想快点把这瘟神拍走。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易静纤重新上车如其所愿的带着他的招摇马车和洗劫来的钱财步出了土匪的视线。

“今天不是打劫天,大家回去好好养伤,我们过几天再来吧!”揉着自己满身的创伤,土匪头子哀怨的解散队伍感叹着自己入行以来头一吃的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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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山道后因为意外的收入而情绪稍微好转的易静纤主仆终于踏入了沧州城境内,一路上那样华丽的马车如想象中一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仍旧维持着郊游似的速度,福伯驾着车一路兜兜转转在街角巷尾转了好几个圈,直转的易静纤快要以为他们迷路之时终于在一家破旧的院门前停了下来。

摇了摇自己被转的有点发晕的脑袋,易静纤看着眼前的大门,惊讶的颤着手拉过福伯,“这就是天下首富金玉钱庄老板陶醉的府邸?”

“咳咳,”松开老爷因激动而用力过度的双手,福伯再一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就是这里。”揉揉被掐的有点发疼的脖子,福伯感叹到,唉……也难怪老爷会那么震惊了,想当初他头一来踩点的时候也是被吓的一天忘了吃饭。天下首富呀!竟然住在这种比穷书生好不到哪去的落魄宅院内,害他一遍又一遍的翻看调查资料,还以为自己的情报网随便拿来交差抵罪的。

回过神的易静纤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好吧!如此看来这陶醉若不是视金钱如粪土的雅商就是嗜钱如命的铁公鸡一只。迅速在心里给门内的未知客打了个初步印象后,易静纤恢复他玉面良相的冷静气韵,抬手刚想敲门,门却瞬间打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桶的洗菜水淋了易静纤满头满脸,眼明手快的福伯早已闪到旁边躲过了这从天而降的菜水洗礼。

察觉自己闯了祸的主人条件反射就想关上大门,却被易静纤卡进来的手脚阻挡了自己的潜逃行为。

“这位兄台,不负责任就想溜可不是一个良民该有的行为。”此时的易静纤头上挂着发黄的老菜叶,早已不复玉面美名气黑了一张芙蓉脸,抓着对方衣襟的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着森森白。

依旧努力想着关上门就没事的肇事者头也不抬的回到,“我没钱,我不会赔你衣服!”

最后一丝理智也被气跑后,易静纤不费力的拎起对方的衣领踏入了荒凉的院落。福伯也手脚麻利的牵着马车卡过窄小的木门,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功夫,这不就顺理成章的进了陶醉的家门吗?

其实真正进入后的厅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破败,该有的家具也都有,只是略微的显得老旧古朴,没有大户人家的杂装饰。起码该有的干净让易静纤小小舒了口气,认识他的人皆知他有轻微洁癖症,不够华丽没关系,但绝对不能忍受所的地方肮脏凌乱。

挑了把椅子将手下仍在挣扎的人放下,易静纤大大方方的坐上厅堂的主位等着来人给他一个交代。

“你这个混……”刚想开口骂人的肇事者抬头看到易静纤出尘的容貌便如他那一大票的拥护者一样瞬间忘了自己的初衷露出了痴呆的表情,真是仙女下凡了……

“看够了没?你叫什么名字?”早已习惯旁人注目礼的易静纤趁机也看清了朝自己泼水的无礼者。对于一个男子来说太过娇小的身躯,细长的眼眸在眼尾明显的上挑,圆润的鼻子,小巧的嘴唇,标准的娃娃脸,和他自己那张脸一样极易拿来骗人。

还没完全回过神的小人儿乖乖的开口吐出了两个字:“陶醉……”

“你就是陶醉?”没想到金玉钱庄的老板竟是这等的少年模样,易静纤感到有趣的挑了挑眉,“现在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听到赔偿二字终于从美色中回复正常的陶醉立马开口表明立场,“我很穷,我没钱,”喊完又看看座上美人盈盈的笑容,陶醉清晰的听到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脏咚咚咚的越跳越快,“不……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件衣服让你替换……”

“只有一件衣服?”充分体验到陶醉的抠门小气后易静纤妥善的利用着自己的美貌,势必要迷的他七荤八素割地赔款,“这样吧,我看你家也满大的,我付你点房租,你把你隔壁的房间给我住如何?”

又一乖乖的点头后陶醉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开始死命的摇头,住下来?那怎么行,家里的秘密不就全曝光了?正在陶醉努力思考着推却之词时,外面的院门被大力的踹了开来。

“二哥,我今天真倒霉,碰到只大肥羊却是披着羊皮的狼,把我们兄弟几个的家当全抢光了啦”一路冲进来倒了杯茶给自己润喉的陶然接着吼道“你不知道那个死娘娘腔……”

“哐R!”终于看到堂上冲自己阴沉笑着的易静纤,陶然手中的杯子一下掉在了地上,“妈呀!”被吓的在原地转了两圈的陶然最终还是躲到了自己身材娇小的二哥身后。

“原来抢劫在下的就是掌柜的小弟啊,真是,怎么不早说呢,都怪在下出手太重,没伤着吧。”作势走向两兄弟的易静纤友善的伸出一双青葱玉手,可惜这样的嫩豆腐在陶然眼里无异于白骨精的催命爪子。

使劲的一缩再缩,伤口仍在犯疼的陶然此刻只想保命哪还顾得上什么骨气。看到小弟这样的反应,大致也猜到是什么状况的陶醉适时的抬手化去了易静纤的魔爪,拉着陶然坐下打算尽最大程度争取起码的利益。偏不巧搅局的人去了一个又来了一个。

睡到日正当空才起身的陶家大小姐陶冶徐徐迈着莲步踏入自家大厅,优雅的打了个哈欠,一双妖媚的双眼便看到自家正襟危坐的两个小弟和厅中笑赝如的绝色男人。

要问陶冶为何能一眼认出眼前之人是个男子,就要说到每个女人与生俱来的直觉和危机感,毕竟任何一个女人,特别是像陶冶这种美艳的女人都不能忍受身边有个比她更美的人来抢风头。

仪态万千的挨上站在陶醉面前的易静纤,陶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颊,该死的!比老娘的还要白滑细嫩。想不到自己会有朝一日败在一个男人手上的陶冶被易静纤有技巧的隔开了身子安坐在陶醉右边。

看到眼前仿佛两个女子调情一样的怪异画面,陶醉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先是小弟拦路抢劫,再是自己泼了对方一身的脏水,最后是自家嫁不出去当米虫的老姐当众调戏,真不知道这要赔多少钱才能消灾解难。

“我不用你赔钱。”看出陶醉心中的挣扎,易静纤抓紧时机的放下鱼饵。

“不用赔钱?”乍听之下兴奋的睁大眼睛的陶醉又立马回复了冷静,哼!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那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要住在这里,本来还想给点房租,不过如今看来……”意味长的看了眼仍白着脸的陶然,陶醉立马明白了对方所要表达的意思。

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口说无凭,你没有证据。”

不在意的笑笑,“别人或许没用,可是只要我一句话你弟弟可就要在牢里吃上一辈子的免费牢饭了。”

发现自己可能惹上了不该惹的人,陶醉皱起了眉头看着眼前笑得惑人的易静纤,“你究竟是谁?”

“当朝宰相,易,静,纤!”大方的宣布答案,不意外的看到陶家三个人如丧考妣的表情。呵呵……纵使陶醉身为全国首富控制着大半的经济命脉,不过官高一级压死人,刻懂得运用手中权势的易静纤向来不会客气。有捷径又何必绕远路。

“宰相大人来访究竟所谓何事?”不愧为金玉钱庄掌柜的陶醉率先提出了事情的关键,既然争取不到利益,起码也要将损失减到最低。

被陶醉充分挑起兴致的易静纤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来对付你们的,相反,我需要你的帮助。”

“没有损失?”

“没有,事成之后你甚至可以拿到丰厚的回报,不过,稍微要冒点险。”感受到陶醉明显的动摇,易静纤决计不准他再退缩,“不过我可以尽力保证你们的安全,毕竟我们身后有着最大的靠山。”

知道陶醉完全听进去了的易静纤也不再多言,俗话说无奸不商,能将钱庄经营到这种地步的必不是不懂局势之人,所有的条件对陶醉都相当有利,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胸有成竹的易静纤静静的享受着眼前猎物的细小挣扎,然后任命的跳入他所设好的陷阱。

陶醉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挣扎的痛苦,一旁是可怜兮兮求着自己不要吃牢饭的小弟,另一旁是被美色所迷一心想要讨教养颜秘诀的无良大姐,自己这边则是抵不住的大把的金钱诱惑。点下头,最终玉面狐狸和铁公鸡的第一交战陶醉一面倒的输了个九成九。

剩下的零点一成是陶醉作为户主仅有的主场优势,要住我家是吗?好啊!我看你能住到什么时候去。微眯起的双眼里一条一条的整人毒计开始酝酿谋划,好戏还在后头呢,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惹欢 正文 第3章
652 8-9-9 22:5
如愿入住陶家的易静纤现在正皱着眉头站在“他的”房间门口,诚如之前看到的厅堂一样,陶家内室的住房确实比外观好看耐用多了,特别是陶家三姐弟的房间。(事实上也只有那三个间可以住人)

大姐陶冶因为超级自恋和爱美所以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让陶醉摸钱修理出了一个小院落,外观简单但内部决不比千金小姐的闺房寒酸。小弟陶然的房间倒是和寻常百姓没多大区别,不过据说房间内有个地道专门通到他当土匪的山窝窝里。

至于陶醉自己,房间的布置更偏向于书生气点,非常朴素但很雅致,房间内还有道小门是他家书房的唯一出入口,由此可见陶醉不仅是个爱财的铁公鸡,还是个要命的工作狂。

以上情报由福伯专项收集,附带陶家布局图纸一份;被访问者为陶冶和陶然,提供资料者,陶冶。

再忍不住叹了口气的易静纤一边听着福伯的最新报道,一边拨弄着房间粱柱上的蜘蛛网,扶正塌了半边咯吱咯吱作响的窗户,最后呆立于用两个板凳和一张门板组成的床面前。

这个陶醉的反击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看来这的“微服私访”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身为有史以来最美貌最聪明的宰相,又怎么能这么简单就输给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正式接下挑战书的易静纤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就笔直的朝着陶醉的房间走去。

“陶陶,你确定那就是你给我安排的住房吗?”长脚一跨,如谪仙一般飘飘然到来的易静纤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才叫人住的地方嘛。

“你进来干吗?!”正好要更衣睡觉的陶醉衣服脱到一半连忙又拉回来系好,“不是你自己要住我隔壁吗?没错啊,那就是我隔壁的房间。”

稍稍有点惋惜自己刚刚错过的春色,易静纤伸出食指摇了摇,“陶陶,我们以后就要一起生活了,你要记住,我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肮脏。”

“不要叫我陶陶!”意识到易静纤过分亲昵的称呼,陶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气愤的吼道,“嫌脏自己打扫去!”

“我堂堂一个宰相怎么能做这种粗活!”仿佛受不了陶醉如此的无知,易静纤一脸同情的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眼前气红脸的陶醉,嗯,看来以后各大书院的课程要增加一门生活常识学。

到底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什么场面没见过的陶醉立马用起自己引以为傲的毒舌反唇相讥,“对啊,你不是万能的宰相嘛,那请你自己去找婢女小厮来伺候你吧,恕我不奉陪了。”

“宰相又不是神,怎么能说变就变”打太极一般将迎面而来的攻击一一化解的易静纤一步一步缓缓的逼近隐隐开始不安的陶醉,“陶陶,看你是自家人,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差人帮我把房间布置的和这里一样,要么……就贡献出你自己……”

此时早已被易静纤逼到了床边,退无可退的向后压弯了腰以避免和易某人来个亲密接触的陶醉,听到易静纤最后说出口的话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倒在了床上,慌乱的闭上了眼睛。

好笑的看着身下陶醉的可爱反应,易静纤轻启红唇徐徐的吐出了最后两个字,“……的床!”

似乎还没从刚刚的巨大落差中反应过来,陶醉茫然的睁着一双大眼看着易静纤抱着他唯一一条蚕丝被躺到了他的床上。

这,这个混蛋!最恨人家碰他被子的陶醉抡起拳头就想打向眼前笑得无比开怀的易静纤,却又在最后一刻收住了手。该死的!没事长那么好看干吗!

一眼就看穿了陶醉那点小心思的易静纤笑得更是惑人,“怎么?舍不得打了吗?”

“谁,谁说舍不得了!”作势又抬了抬手的陶醉始终还是输在了自己贪恋美色不听话的心上。

“现在大晚上的你让我上哪去帮你找人装修房间。”泻了气的陶醉忍不住白了床上的人一眼。

“那就是说,陶陶你选择第二种喽?”又一尝到胜利滋味的易静纤不介意再陪小东西玩会。

刻体认到眼前耍泼皮的无赖不会离开自己的床榻后,陶醉只能垂头丧气的拿着衣物去和陶然挤一个晚上。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信易静纤每都能占上风的陶醉入睡以前紧紧的握了握拳头表明意志,可是一个翻身,瞬间又缩成了一团,唔!小弟的床好硬……

至此,大家突然发现有个人不见了!“呵呵,老爷,您今晚就好好的睡在陶公子的房间吧,不用挂念老奴了。”舒舒服服泡完澡的福伯,在看到房间的一刹那就偷溜出来在镇上的白云客栈叫了间天字第一号的上房,此刻窝在丝绸被子里诚挚的向主子祷告完后,福伯笑眯眯的闭上了眼睛,睡觉喽!

第二日,待易静纤起床时,福伯早已偷偷溜回来随侍在旁了。梳洗完毕后前往厅堂,易静纤略微讶异的看着陶醉忙碌的将早点摆上桌。长久以来每天的上朝早就让易静纤习惯了早起,却不曾想到陶醉会起的比他更早还在准备早点?

知道易静纤已起身的陶醉头也不抬的招呼到,“起来了?准备吃早点了。”

总觉得陶醉的态度含了点阴谋味道的易静纤凑上前一看,白粥,咸菜加萝卜干。

“早上就吃这些?”出生到现在从来没吃过这等庶民食物的易静纤挣扎着要不要让福伯去镇上的茶馆弄点点心回来。

“爱吃不吃随便你,这可是我自己腌制了半年的收藏品,不吃拉倒。”拿起一碗白粥,陶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虽说从见面开始就斗到现在,不过易静纤的心里仍是不免留下了陶醉的影子。看着陶醉吃的津津有味的面容,易静纤最后还是坐了下来捧起了桌上剩下的最后一碗白粥。

夹了点所谓陶醉亲手腌制的咸菜入口,咸咸的味道里透着一丝清甜,比预想中好的多的口感让易静纤放下心痛快的吃了起来,萝卜干也不错,爽脆可口。

一顿下来,结果盘里的菜多数进了易静纤的口。没想到宰相大人会喜欢这乡野小菜的陶醉,看着易静纤满足的吃相不禁也笑了开来。

可这难得的平静气氛维持不到三秒钟就被急急冲进来的陶然大嗓门的嚷嚷了个无影无踪,“二哥!知府,知府大人来了!”

腾的从板凳上站起来,陶醉一把揪过陶然的领子,“知府大人来干吗?臭小子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冤枉啊!大清早的他被二哥赶出家门去街上买豆浆油条填肚子,看到一顶蓝色八抬大轿直往他们家而去,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问了卖豆腐的翠才知道那是知府大人的轿子,就急急忙忙先一步跑回来报信了。

伸出手指,陶然一边挣脱着他二哥的夺命十八掐,一边指向旁边用完餐抹嘴巴的易静纤,“是他啦!知府大人肯定是为了他来的。”

松开自家小弟的衣领,陶醉孤疑的看向没什么反应的易静纤。昨天虽然一团乱但也看到那辆招摇马车的陶醉立刻意识到那知府大人多半就是被他招惹来的,估计这一路上大大小小的官都知道宰相来了他们家了,不过这样也好,这只玉面狐狸这总能乖乖的离开他们家了吧!

说人人到,还没进门就听到师爷拔高了八度的锣破嗓子喊着,“知府大人到!”然后一帮衙役簇拥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福福泰泰穿着大红官袍的人进了饭厅。

一见面什么也不说先跪倒在地上给那易静纤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官礼,“臣徐福炳给宰相大人请安!不知宰相大人亲临本城有失远迎,望宰相大人恕罪。”

“知府大人真是好大的排场啊。”也不让人起来,易静纤一开口就是一句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嘲讽。

“宰相大人见谅,实在是最近街上土匪比较多,臣只是个读书人,带着帮衙役防身而已。”

“说到土匪,我昨天路上还遇到过,看来这沧州的治安有待整顿啊,这是不是该怪知府大人您管理不利呢?”听到土匪二字,陶然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趁着众人不注意就闪回了自己的房间。

“是!是臣的疏忽,望宰相大人开恩。”说没几句话,陶醉便见那可怜的胖知府一身的肥肉抖的都快散架了。

摆了摆手,“起来吧。”对于小角色向来只要适当的威吓便能达到所要的效果,易静纤没兴趣的下了赦令。

晃悠悠的站起来,掏出手帕擦擦被吓出来的冷汗。徐知府朝自己的师爷使了个眼色,便见那尖嘴猴腮的师爷出去领着两个家丁扛着两个大箱子进来了。

“宰相大人,微臣知道您一路奔波必是没带什么合心的行礼,这两个箱子里装的是区区几件普通的衣服和一些随身的饰品小玩意,望宰相大人笑纳。”打开箱子,陶醉瞪大了一双猫眼,这岂是“区区”,“普通”的衣服和饰品啊!那一箱的衣服件件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上面的刺绣还是出自天下第一绣纺巧云轩的真品,所用的绣线也都是一根根真材实料的银线。另一箱的饰品就更不用说了!紫玉发冠,翡翠玉佩,戒指,扇子,珊蝴,夜明珠件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珠宝。这白痴都看的出来摆明了的是行贿嘛。

懒懒的扫了眼眼前的箱子,这知府的事前工作倒也做的周详,知道他不喜欢俗艳的金饰,衣服的刺绣用的也都是银线。算是满意的点点头,易静纤挥挥手就让福伯领着那两家丁将东西抬了进去。

看到易静纤收下东西的知府小小的舒了口气,能收礼的就不会太难对付,“听说宰相大人此前来是受了皇上的旨意,不知大人这办的是什么差事?”

“怎么?你想过问朝中要事不成?”口气丝毫没有改善的易静纤一脸十足的官架子。

咚的一声又跪下的徐知府连声答道,“不敢不敢,宰相大人如有需要随时招呼微臣便是。”

“知道便好,退下吧。”料想所要的效果都已达到的易静纤没有耐心的开始赶人了,等等还要和陶醉去金玉钱庄,可没空再陪着这胖知府了。

得了令的徐知府又是一阵溜须拍马后领着他那大部队终于离开了陶家大门。憋了许久的陶醉见人走了后终于冲着易静纤喊出了声,“你收受贿赂!你这个大贪官!”

“当官不贪难不成你想叫我喝西北风?”越看陶醉越是可爱的易静纤絮絮叨叨的开始讲他的歪理邪说,“这历朝历代哪里缺贪官了?枪打出口鸟,‘清’这个字不是挂在嘴巴上说的,是用行动做出来的。看那些一天到晚吵吵嚷嚷的青天老爷哪个活的久了?虚虚实实才是为官之道。再说这些都是他们搜刮的民脂民膏,我不拿也是留着他们自己享受,那又何必白白糟蹋了。”

被唬的一愣一愣的陶醉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算了,反正他自己也是个爱财之人,在这讲大道理也说不过去,反而笑掉别人的大牙。

放弃和狐狸做口舌之争的陶醉,收拾收拾东西就打算出门了,“我去钱庄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等等,我也去!”钱庄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一听陶醉要出发的易静纤立马让福伯去准备马车一块跟着去。

“你?你要是有本事就跟着来吧。”留了一抹神秘的笑容,陶醉头也不回的迈出了饭厅。

什么意思?“陶陶等等,陶陶……”咕噜咕噜,突然间易静纤只觉得肚子一阵翻搅,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无法言语的疼痛,易静纤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难看,“福伯!图纸!茅房在哪里?……”

走在路上的陶醉此时笑得无比的舒畅,那胖知府来的还真是时候,正好让他下的巴豆发挥效力。其实那些咸菜萝卜干倒是没有问题,毕竟陶醉真的自己腌制了半年还舍不得这样浪费了呢,问题就出在易静纤喝的那碗粥里,第一个坐下吃的是他,那易静纤也只能拿那晚被加了料的白粥了。

出出进进好几了的易静纤手脚已经发软了,还是呻吟了一声重新蹲了回去,福伯只得去药房配点止泻的药来。再一解决完出来的易静纤虚脱的倚在门上咒骂着那个无良的陶醉不知下了多大的药量。

果然不能轻视了一个人的报复心理。失败了两的铁公鸡陶醉,今终于借助不法手段取得了有史以来的第一胜利,在陶醉猖狂的笑容下似乎隐隐还能听到我们玉面良相虚弱的低吼声:“陶醉!你给我等着!”

惹欢 正文 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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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巴豆事件后,易静纤就再不敢轻动陶醉烧的那些食物,所以几日以来临到吃饭时间都是由福伯带着去镇上的馆子叫的菜。虽然每天带着覆面的斗笠走来走去麻烦了点,但想起那的折磨易静纤的双腿至今仍止不住有些发软。

吃饭事小,更让人头痛的是陶醉怎么也不肯带他去钱庄。其实在昭帝找他之前,易静纤早已着手查理,毕竟国库亏空可不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所有的账面都做的丝毫不差,可是打开库门一清点,整整少了两千万两银子!即便轩辕皇朝根基稳固不致因为这笔款银而动摇朝纲,但是两千万两足以组建一个军队,如果往最坏的方面思考,不得不在事情扩大化以前掌握住主导权。

这出门前福伯和棂夙两方的人马都派出去查过了,可是刚查到金玉钱庄就断了消息,之前所有的线索都分散了,就像本来有条细细长长的白线牵引着,在一个转弯口就雾一样散了个无影无踪,于是本来走的好好的路也凭空消失了。

所以这一出京城,易静纤就直奔沧州来找陶醉。本以为陶醉也涉及此事,不过这几日的观察下来,虽然没什么进展但最起码可以知道陶醉非敌,至于如何变友就是易静纤的另一项需要努力奋斗的目标了。

此刻,玉锦轩二楼的隔间内,易静纤正临窗而坐端着酒杯一脸的愁眉苦脸。

“唉……”终于回过神,易静纤看着坐在对面一双筷子没停过的福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叹什么气啊,从进门开始你就不停的吃吃吃,还有什么不满的。”

听到自家主子不善的口吻,福伯终于停下了筷子,其实一桌的食物也差不多被他吃光了,“这年头仆人难为,好酒好菜好伺候着,主子还是不开心,我也只能靠暴饮暴食来抒发心中的悲苦。”

“觉得我难伺候?行啊,明天你就启程回京,我让老头子把你调到煜绡那去。”

“什么!”听到易静纤不痛不痒的回答,福伯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又跌坐了回去,落到那个小灾星手里,早晚会被整死。“老爷,自家人有事好商量,您不就想要陶醉的账本吗?行!我今晚就给您借去。”

“借?我看是偷吧。”对福伯的馊主意,易静纤连嗤之以鼻都嫌懒,反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福伯,你说江湖官场商界哪个最难混?”

虽然猜不透老爷的用意,但只要不提送人什么都好说的福伯直接就回答到:“江湖。”

“错!”用手中的执扇清点酒杯示意福伯斟酒,易静纤缓缓开口,“江湖是最好混的,闯江湖靠的是武艺和人脉,武艺是看机遇,至于人脉就要靠脑子了。一个武林人士未必能游迹官场,但是一个有计谋的官员却可以在江湖轻易闯出名号。”

“那商界呢?不会是最难混的了吧?”最喜探听杂文八卦的福伯来了兴致,追问到。

可是易静纤只是继续低头喝酒毫无开口的意思,福伯立即意会,招招手让人重新换过菜肴。

终于再启金口,易静纤接着说道:“生意,做的小是平凡无事,可是做大了就有事。一方面受官府管制,另一方面又要躲避武林纷争。树大招风,货物的运输,财物的收藏都要道上的朋友给个方便,能在其中游刃有余的又岂能是普通人。”

“老爷是说……”

“金玉钱庄在陶醉之前也只是普通的钱庄,分铺虽多但也没有太多人称道,自陶醉接手才真正做大在各方博得了名声。如此,你还觉得陶醉如他表面所见的简单吗?”

“哦……”听完易静纤所言,福伯一脸的恍然大悟,“老奴愚笨,毕竟能整到老爷的人世上寥寥无几,这陶醉必是奇人一个。”

踩到易静纤痛脚的福伯免不了又被狠狠瞪了一眼。确实,陶醉在各方都有自己的人脉,若不是靠着棂夙的关系,也不可能如此轻易拿到他家的住址,想要看账本又岂是福伯所说的偷来便成。

“唉……”意识到前途的坎坷,这主仆两人倒是异常有默契的同声叹了口气。陶陶,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拿起筷子,静静的,房间内只剩下两人吃东西的声音,间或夹杂着为了抢菜而发出的的筷子激烈碰撞声。

酒足饭饱后易静纤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有了!这么简单的办法他怎么就没想到呢!“福伯,快点准备纸笔,我要给老头飞鸽传书!”

此时远在皇城的昭帝无端端打了个激灵,奇怪了,天气还没转凉啊,“小远子,给朕拿件外衣来。”批了衣服仍止不住脊梁骨发寒的昭帝瞬间想到了易静纤,这臭小子定是又在背后念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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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陶醉今天收工回家后,就看到易静纤笑得一脸暧昧的坐在厅堂等着他,然后他去后院收衣服他跟,去厨房烧菜他也跟,连去茅房小解都要跟!更神奇的是自那白粥后就从不上饭桌的易静纤今晚还和他们一起用膳,害得陶家三借弟一脸傻愣愣的看着桌子上无端出现的两人都没怎么动筷子,本来就不怎么丰富的菜也多数祭了那两主仆的五脏庙。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将洗碗工作丢给陶然,陶醉领着幽魂易静纤一路回了房间。分坐两边后,陶醉不耐烦的开口道,“你今天一路跟着我是要干什么?”

“明天我要和你一起去钱庄。”开门见山的回答,易静纤认为在明白人面前玩猜谜游戏是极为愚蠢的。

“想去就去啊,我又没拦着你,钱庄盖在那还会跑了不成。”就知道这只狐狸找他只会是这件事。其实陶醉并不是不知道易静纤索要的是钱庄账本,可是对于任何一家钱庄账本都是命根子,哪那么容易就借阅于人。

“陶陶,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招牌的易式狐狸笑容再度浮现。

“说来听听。”陶家祖训,有钱必赚,有生意必做,而且……决不做亏本买卖!

“如果我承诺你朝中所有大臣甚至皇上一家子的私房钱全部存入你的钱庄,并且减免你一成的税款三年你觉得的如何?”

这一成可不比普通的一成,钱庄每年的货款流动带来的利润不下百万,这一成的税银怎么也是万为单位的,三年的税银确实是块肥肉。

“减免税银倒是实际,可满朝文武的私房钱……”不知道为何,自见到易静纤的那日起陶醉就无来由的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只要有的赚不怕他空口说白话。

知道陶醉有认真思考的易静纤更是卖力的游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谁人身边没有那么点私房钱,而且像我们这样的为官者为了避人耳目,往往不会把钱存入你这样的大钱庄内,至于皇上那自是有皇家的密藏方法,满朝文武加上皇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况且,我们还可以免费帮你做宣传,毕竟钱庄并不是只有你们陶家在开。”

推敲一翻,确实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但看着易静纤的笑容陶醉怎么都觉得不能那么轻易答应。机灵的转了转眼珠,“这样吧,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只能在我的陪同下查看,不得外带不得抄阅,而且如若因此钱庄出了什么事你要负责出面解决。”

“没问题。”其实此刻无论陶醉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易静纤都会答应,因为他日后还会索要另一样东西,只可惜陶醉太过小心谨慎白白错过了争取利益的机会。毕竟未来如何,还是个大大的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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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易静纤就一脸清爽的出现在了陶醉床边,大手一撩被子就滚到了床脚。失去温暖的陶醉呻吟着将身体卷成了虾米状,两手无意识的抓抓,想捞回自己的被子。

将自己的一双玉手递给眼前胡乱挥着手的陶醉,再一使劲就把人拉离了床榻,“起……床……啦!”

挣扎着想倒回床铺的陶醉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皱着眉头咕哝着:“今天是陶然烧饭……”

“早饭我们去外面吃,现在快点起床。”摇摇摇,不信摇不醒你。

再也受不了大魔王摧残的陶醉总算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美人脸就又闭了起来,大清早的这个刺激大了点。推开易静纤,自知没有回笼觉可睡的陶醉只好认命的起身梳洗,“我答应你了就不会反悔,你急什么?”

“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越早解决越好。”看不惯陶醉半梦半醒乌龟爬一样的速度,易静纤一把把人拉到面前,自动接手替他穿带好衣服,然后就拉着一路往外走。经过饭厅时直接丢下一句话“我和你大哥出去吃”也不管身后陶然的呼喊,接过福伯手中的斗笠带上就出了门。

“慢点,慢点,赶着投胎啊!”使了使力发现抽不回自己的手后陶醉就由着易静纤牵着他的手在街上横冲直撞,直走到街角的一家小点心店门前才停住了脚。看到路路续续有人出现排队,易静纤当机立断大脚一跨成了队伍中的一员。

“你干嘛?”看着越来越长的队伍,晚来的人还不住的叹气摇头,陶醉的脑子里一头的雾水。

暗暗数了数人头,发现自己排在前十位的易静纤舒了口气,转头回答道:“买早点啊!”

又一瞪大猫眼的陶醉觉得自己的胸口正有一把无名火烧啊烧啊,遮住容貌的易静纤不对他构成威胁之后,陶醉总算可以畅快的发泄,先是拎起手狠狠的咬一口,再对着小腿肚踢上一脚,最后就是对着眼前的胸膛一顿暴打。

无奈的用手圈住眼前的小野猫,易静纤偷空揉了揉真被踢疼了的小腿,歉意的向周围的一干人等道歉:“各位乡亲对不起了,我家娘子这是怪我太早拉她起床发脾气呢。”

“你!……”刚想反抗就又被压回易静纤胸膛的陶醉只能气闷的发出呜呜的声音。所幸陶醉本来身形就比一般男人来的娇小,加上那张柔嫩的娃娃脸倒也没人怀疑他是男儿身,只觉得的他是女扮男装方便出行而已。况且此刻搂抱在一起的两人看上去竟是无比的契合,让易静纤也舍不得放手了。

自觉丢脸丢到家了的陶醉也就顺势把脸埋在了眼前有点暗香浮动的胸膛,由着易静纤一路搂着买完早点前往玉锦轩用食。

此时福伯早已在玉锦轩定下上的隔间等着了,叫上两壶茶,福伯拿起自己那份早点就去往外面的大厅将空间留给两人。

“你一早把我拉起来就是为了买早点?”难得才睡个懒觉的陶醉仍怀恨着易静纤为了这么点小事将他拉起来。

将买来的翡翠蒸饺,白玉汤包,桂糕等一一摆好,易静纤递过一双筷子给陶醉,“亏你还是沧州人,你不知道那家木婆婆做的糕点是全沧州城最好吃的吗?而且每天只在早点时间限量供应,想要吃上一口当然就不能留恋被窝了。”说完还塞了一个白玉汤包到陶醉嘴里。

“则种素情素有钱人才为干的。”含着汤包陶醉口齿不清的硬是挤出一句,对于陶醉那句我没钱的暗示易静纤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再塞一个,被塞了满嘴食物的陶醉虽然还想罗嗦也只能卖力的运动牙关也解决食物再说,于是一顿早点就这么着在易静纤边吃边喂下结束了。

******************

“我没骗你吧?”由着陶醉在前带路,跟在后面的易静纤悠哉哉的开口。

回想起刚刚那种吃上一口就难以遗忘的美味,似乎唇齿间还留有最后一块挂糕的余香,陶醉不得不承认,早起,也是值得的。“以后你要去买就帮我带一份,不过不用拉我一起去了。”

“让我跑腿你还真是不客气啊!”易静纤好笑的看着陶醉又想吃又想睡的样子,突然想到,“陶陶,你今年几岁啊?”

“二十,干嘛?”

才二十,怪不得还那么孩子心性,等等!二十?!“陶陶你几岁开始打理钱庄?”

“从我识字开始我爹就教我打算盘看账本,我十四开始接手钱庄。”

饶是自命才华横溢的易静纤也不得不佩服起眼前娇小的人儿,“陶陶和我一样呢,我十四岁开始入朝为官,十八岁被老头子出卖做了宰相。”

一点也不惊讶易静纤的际遇,毕竟自己也半斤八两的陶醉反倒有点好奇:“你为什么叫皇上为老头子?我没猜错吧?你说的老头子就是当朝昭帝。”

“对于一个老头子叫他老头子又有什么不对的。”提起昭帝就没好感的易静纤鄙夷的哼了一声。继上激灵之后交出大把私房钱哀怨了三天三夜的昭帝此时无端端打了个喷嚏。

一路闲聊间金玉钱庄沧州的总店铺就在眼前了,可是陶醉就像视而不见一般过店门而不入,易静纤站在店门前看看钱庄又看看往前面直走的陶醉,再度迈开脚步跟了上去,正主儿再此,也不怕跑错地方。

绕了一圈又走过一座桥之后陶醉停在了一户小门小户的院落前敲了敲门,前来开门的一个书生打扮的清秀之人,“公子爷,你来了。”

“嗯,等下泡壶茶到书房,今天我有朋友来。”吩咐完,陶醉就带着易静纤前往书房,桌子上早已摆放好了今天要查看的账目。

摘下斗笠,易静纤虽然心中已经明了陶醉玩的把戏,还是问道,“陶陶,这里是?”

“每个钱庄都有掌柜的坐镇,我又何须出现。我带你兜了个圈,不过你应该看的出来这是总店的后面,也就是我理钱庄食物的地方。”此时的陶醉脸上挂的俨然是和易静纤同出一辙的奸诈笑容。

“不愧是我的陶陶,还真是狡兔三窟啊!”明白陶醉用意的易静纤大大方方的搬了把椅子坐到陶醉对面,“那么现在,我们要从哪里开始呢?”

惹欢 正文 第5章
51 8-9-12 21:29
寂静的回廊内,一位面容清秀的男子双手端着托盘缓步行走着,盘上放着一套紫纱茶具。茶壶的壶嘴里正徐徐的冒出一缕缕白色的蒸汽,隐隐还能闻到淡淡的茶香。男子行至一间书房门口便停下了脚步,空出一只手敲了敲房门。

“进来吧。”得到准许后,男子优雅的推开房门迈了进去。

书房中央的大型书桌上撒乱了一堆的账本,易静纤就埋首于这书堆中神情严肃的翻阅着,而陶醉只占据了书桌一个小小的角落,例行公事的看着今天的账本。

将手中的茶具放置于陶醉左手旁,尹子歆轻声开口到:“公子爷,休息会吧。”

“不碍事,快好了,你先下去吧。”冲着眼前温润的人一笑,陶醉继续翻查手中最后一本账本,偶尔提笔批阅。等到茶壶不再冒热气的时候陶醉终于合上了手中的账册,转转发酸的脖子伸了个懒腰。看看旁边的易静纤还是一脸认真的样子,陶醉探出身子一把将他手中的账册夺过来,“休息会吧,不怕眼睛看了啊!”

对于陶醉的耍泼皮,易静纤只能无奈的揉揉眉心接过陶醉递过来的茶杯放松身体倒向身后的椅背,“对了,刚刚那位是?”那个衣着儒雅,举止有礼的侍从似乎也是个有故事的人,易静纤止不住好奇的问。

“你说子歆吗?”陶醉拿起另一杯茶也细细的品了起来,“他是我爹买回来的,你也看到我大姐那德行了,小弟更是一天到晚只想当山大王。所以我爹就想说让子歆和我一起学习看账管理钱庄,也算是个帮手,子歆真的很能干,他现在是钱庄的总管,平时有访客什么的也多是他替我出面打理,省了我许多麻烦。”

“军师吗?你手下的人还真不错。”易静纤摸摸下巴,口气里流露出一丝羡慕。像福伯虽然很能干,应该说是能干过头了,可就是没刚刚那人那么赏心悦目也没有那人一般的温润,想到福伯的罗嗦和倚老卖老易静纤孩子气的皱了皱眉头。

自然没错过易静纤难得流露的真心表情,陶醉酸溜溜的回答到:“怎么?你喜欢他啊?”

“喜欢啊!不过……”闻到空气中飘散着的淡淡醋味,易静纤不失时机的戏弄着眼前撅着嘴巴的人儿,“不过我还是最喜欢我们家陶陶,长得又可爱脑子又聪明,来,抱一下。”

脸红着躲开易静纤伸过来的双臂,陶醉羞窘着甩给他一本账簿,“查你的账去!”

明白再玩下去某人就要恼羞成怒的易静纤适时收手翻开陶醉扔过来的账簿,“陶陶啊,太多了,这个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完啊?”

“你什么线索都没的,我能怎么办?”凉凉的说完,陶醉看看书柜那里一排又一排的册子,自己都觉得头痛了起来。

“我不管了,你自己慢慢看吧,我找子歆去了。”摇摇头,甩开那堆账册引起的不适感,陶醉站起身拍拍衣服就头也不回的步出了书房。

“这个小没良心的。”叹口气,易静纤又开始埋首于一个一个的数字中。

******************

后园湖边的凉亭内,陶醉趴伏在石桌上吃着尹子歆准备的糕点,吹着舒爽的微风慢慢眯起了眼睛。

“困了?回屋里去睡。”端坐于另一旁的尹子歆放下钓鱼的竹竿上前轻拍陶醉迷糊的脸庞。

揉揉眼睛,“不用了,风吹着好舒服,不会真的睡着的。”

拿出手巾,尹子歆细细的帮陶醉擦掉手上的糕屑,“那位宰相大人,很喜欢吗?”

享受着子歆细心的服务,陶醉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喜欢?”

“你喜欢他吗?”确定双手回复干净后,尹子歆捏了捏套陶醉的鼻子认真的问道。

不自然的将视线转向身后的湖泊,陶醉含糊的回答道;“才认识他没几天,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不是吧,我可是第一看到你允许别人叫你陶陶,我还没这个殊荣呢。”看到陶醉明显的回避态度,尹子歆故意刁难着。

“那是他死皮赖脸啦。”努力辩解着,陶醉打死也不会相信自己会喜欢那只老是算计别人的狐狸。

“哦……是这样啊……”嘴上虽然应承着,尹子歆的脸上却是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等下晚饭吃什么?”

转的还真生硬,从小到大体验了好几“狗急了跳墙,陶醉急了乱打人”的尹子歆配合的回答:“没看我在钓鱼吗?钓到了就吃鱼,没有钓到只能让公子爷你摸钱去买菜了。”

听到要自掏腰包的陶醉立马将尹子歆的身体扳了过去,将鱼竿往他手里一塞,“那你快点钓,晚点我再挑几个菜。”可怜尹子歆好好的一个后园,却因为自家抠门的主子,尽数将拔光卖了,重新被细心耕耘成了菜园。

看到一半发现茶喝完了的易静纤自知这里是不会有可供差遣的仆役后,便起身自己动手想去厨房换过一壶茶。可是刚行至回廊那就看到湖边陶醉乖顺的靠在尹子歆的身旁笑得两眼弯弯的看着他钓鱼,没有出声叫应,易静纤看着眼前亲密的两人一脸的沉思,掉转脚步,拿着空茶壶又回到书房关起了门。

******************

差人稍了个信回家,陶醉蹲在厨房门口手脚麻利的洗菜,剖鱼,然后给尹子歆。别人都说君子远庖厨,可是从小被教育“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的陶家子弟向来信奉能自己做的事绝不假他人之手,尹子歆更是因此练就了一手上好的厨艺,陶醉每天的午饭就全是他准备的。

熄火,再调味一下,最后一个豆腐蛋汤出锅端上桌,陶醉吸吸口水等着尹子歆拿饭给他。

递过碗筷,就看到陶醉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尹子歆提醒到,“要不要去叫宰相大人?”

努力将口中的饭菜咽下去,陶醉的筷子又攻向了糖醋鱼,“不用了,他现在估计正看在关键上呢,等下我拿过去给他好了。”

既然连正主儿都不介意了,尹子歆也不想多管闲事的吃了起来。

没多一会,陶醉喝下最后一碗汤就拿了端盘将饭菜端着往书房而去。尹子歆好笑的撑住下颚看着陶醉离去的背影,还说不喜欢,今天下午总共才钓到两条鱼,全做了陶醉最喜欢的糖醋鱼,换作平时早被他全部拆吃入腹了,结果今天硬是舍不得的和他吃了一条,将另一条拿去孝敬了宰相大人,果然人长的漂亮就容易博得他人的心,陶醉这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书房内,看到陶醉端着饭菜而来的易静纤收起散乱放着的账册,理出一块空间用膳。

察觉到易静纤异常安静的陶醉还以为他在为了线索的事烦心,就首先打破沉默的问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抬眼看了看陶醉期待的眼神,易静纤略略犹疑的开口:“你……做的?”一天之内,陶陶的手艺怎么会进步的这么快?虽说陶醉做的食物也算得上美味了,但今天的菜式虽然简单味道却比起陶醉以往的好上不止百倍。

就知道易静纤会喜欢,陶醉重新帮他舀了碗汤,“是子歆做的,不比外面什么什么名厨差吧,要不是我,你哪能吃上他做的菜啊。”

听到子歆两字,易静纤进食的动作明显的停滞了一下,然后随便吃了点就放下了饭碗,“够了,我吃饱了。”

看看只动了四分之一的糖醋鱼,陶醉舍不得的劝道,“你才吃了一点点,等下要肚子饿的,再吃点吧。”

“我说够了!”比平时更低沉许多的声音逸出易静纤的嘴,不再看眼前还剩许多的饭菜,又转身翻看起账册来。

许久,发现没有任何动静的易静纤皱着眉抬头,就看到陶醉略略有点发红的眼眶看着盘里的糖醋鱼,然后吸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快开始默默收拾碗筷。

一把抓住陶醉细瘦的手腕将他带入怀里,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糟糕的口吻,易静纤又恢复一惯的调笑,放柔声音道,“陶陶是不是很喜欢糖醋鱼?”

狠狠的瞪了一眼易静纤,陶醉挣扎着想起身,被个男人抱在怀里成何体统。

按住陶醉扭来扭去不安份的身子,易静纤将冷掉的饭菜重新拿到面前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终于不再动作的陶醉带着鼻音的哼到,“你不是说你饱了,那还吃什么?!”

轻拍陶醉的背安抚着,易静纤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道:“今天抓了几条鱼?”

“两条,干嘛?”

听到陶醉的回答易静纤的嘴角勾起了明显的弧度,“那这条就是陶陶特意留给我的,怎么也要吃掉才行。”

别扭的拍掉易静纤游走在背后的手,陶醉逞强到:“谁说是特意留给你的,我不过是报答你早上的糕点而已,省得你以后向我要账。”

“是是是!”夹起一块鱼肚塞进陶醉嘟嘟囔囔的嘴,易静纤对于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人总是额外的疼宠。在两人的抢夺下,一条糖醋鱼终于被啃食了个精光,留下了一尾光洁的造型优美的完整鱼骨。

伸手接过陶醉收拾好了的端盘放到一旁的茶几上,易静纤拉着他重新坐回书桌旁,“陶陶,帮我看看吧,你比较熟,让我自己看不知要看到什么时候呢。”

其实按照推算的时间,易静纤查看的只是金玉钱庄这一年的账册,不过因为钱庄的分铺实在太多了,每个季度又都会上报一本账册以供陶醉检查和记录,所以这么林林总总下来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全部查完的。

预想这么折腾下去,易静纤迟早会发飙,陶醉盘算着还是帮他一把的好,于是调整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便也拿着账本看了起来,接下来的时间内书房就只剩下了纸张翻动的声音。

等到易静纤终于将一个季度的账册全部翻阅完毕时,早已是夜半时分了。敲了敲坐的有点发酸的腰背,转头便看到陶醉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起身走到陶醉面前,轻轻的解下外衣为他披上,易静纤小心的将他抱入自己怀中,正思量着不知道寝居在哪个方向时隐隐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往这而来。略一思索便猜到来者是何人的易静纤眼底又闪现出了熟悉的算计光芒。

待得来人的脚步声停顿在门口时,易静纤便毫不犹豫的低头吻向了怀里的陶醉。梦中受到无故骚扰的陶醉只觉得有一个软软的湿湿的东西舔着自己的嘴唇,想也不想的微微开启了双唇,反而方便了易静纤长驱直入攻城略地。

尹子歆本来是想来叫两人休息的,谁想刚推开个门缝就看到了少儿不宜的画面,然后就这么愣在了门口。好不容易回过神发现房内的两人还维持着亲密的姿态便摇摇头重新帮他们将门掩上,行走在回房的小道上,尹子歆忍不住感叹着。真是男大不中留啊……

确定尹子歆已经离开后,易静纤终于放开了怀里的陶醉,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巴,真想不到陶陶的滋味比想象中还要来的甜美。

看看怀里睡得跟小猪一样,被这般那般吃了豆腐也没醒过来的陶醉,易静纤伸出大拇指摩挲了一下被自己吻的有点红肿的小嘴,那泛着晶亮的红润色泽让易静纤又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下。

虽然成功的昭示了自己的所有权,不过看来今晚是没法再去找尹子歆指导房间的所在地了。打横抱起犹自睡的舒爽的陶醉,易静纤吹熄书房的灯盏施展轻功回陶家。

******************

唔……翻个身想要继续睡回笼觉的陶醉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的维持着侧睡的姿势,背部好像靠到了墙壁却又比墙壁来的温暖,腰部那里还有一股强硬的力量压制着。懒得睁开眼睛的陶醉一双手对着环在腰部的东西摸啊摸啊,想要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妨碍了他睡觉。

“陶陶乖,现在还很早,慢点我再陪你玩……”再度拢了拢抱着陶醉的手臂,易静纤犯困的声音安抚着怀里早他一步醒来的人儿,昨晚看到半夜又抱着陶醉走了大半个沧州城回来的易静纤睡下没几个时辰,现在仍在疲累的状态中。

被颈后的气息骚弄的一阵酥麻的陶醉,听到这几日以来一只萦绕在耳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瞬间睁开了眼睛,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到那张老是惹得自己心脏乱跳的漂亮面容终于受不了刺激的暴叫了出来:“啊!!!!!!!!!!!!!!!!!!!!”

大清早就被狮子吼振醒的众人,掏掏自己犹在发疼的耳朵一个一个在鸡跳狗叫中冲向陶醉的房间,啪的一声踹开房门,福伯首先喊了出来,“出什么事了?出什么……”

此时陶醉正捂着流鼻血的鼻子半跪半坐在床上,双肩还因为气愤大幅度的颤动着。旁边的易静纤一头黑发披肩,衣衫半褪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胸膛,手里拿着丝巾边帮着陶醉止血边轻声哄着,还因为姿势不舒服而架起了一条腿,露出了大片的春色,直惹得陶醉的鼻血越流越凶。

看清房内情形的福伯止住自己的叫声,推着就差像街头混混一样吹口哨的陶冶和捂着鼻子眼看也快支撑不住的陶然步出了房间,顺带再帮他们把房门带上,临走还不忘唯恐天下不乱的留下一句话,“老爷,以后要亲热记得先把房门锁上再堵上夫人的嘴,老人家受不了这个刺激。”招来易静纤不耐烦的摆摆手。

“你们……你们……”看到众人的反应陶醉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易静纤后终于成功的晕了过去,陶醉陷入昏暗之前最后的一丝念头就是:老天爷啊!再也不要让他醒过来了吧!

惹欢 正文 第6章
5215 8-9-13 22:27
房间内,陶醉依旧昏迷在床上,旁边易静纤拿着上贪污物件里的折扇坐在床头一下一下的扇着。这做的好像过火了点,毕竟陶陶流鼻血是事实,不过也证明我对陶陶还是很有吸引力的,刚刚还在刻忏悔的易静纤转头又开始自恋了起来。

“嗯……”不安的扭动了下身子,陶醉幽幽的睁开了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易静纤超大的笑脸。忍不住呻吟的抬起手遮住自己的脸一点点往床里缩,这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陶陶怎么啦?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啊?”伸出长手一把将快要窝到床角的陶醉捞了回来,睡都睡过了,易静纤又怎么会让他当鸵鸟躲起来了事。

认命的张开五指,陶醉拿掉塞着鼻子的布条坐起了身。吸口气准备好好责问易静纤,结果一开口就泄了底,“你!你那个……那个福伯他们去哪了……”真是没用!听到自己软绵绵的口气陶醉懊恼的直想甩自己一个耳刮子。

假意用扇子拼命在胸前扇着风,易静纤努力抑制着就快逸出嘴巴的笑容,“咳咳!福伯逛街去了,陶然打劫去了,至于陶冶,从早上之后就没看见她了,估计在自己房间吧。”

料想到等会大家全到齐后嘲笑的神情,陶醉挣扎的下了床穿好衣服,“我要去子歆那,这几天都不要回来了,你们几个看着办吧。”说完,从柜子里抽了条发带把头发随意一扎就要出门。

好不容易走到这地步的易静纤哪容得了他又回到头号假想情敌身边,身形一闪就挡在门前和陶醉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这么左左右右来了几晃的陶醉头都晕了,停下脚步一手叉腰一手指上易静纤的鼻子,陶醉没好气的叫道:“你到底让不让!”

“我让了你就走了,我有那么蠢吗?”维持两手大张的姿势,易静纤用眼神告示着自己会坚决阻拦到底,“陶陶,你睡也睡过了,用也用过了,现在就想一走了之吗?”

“我呸!”总算领教到了易静纤的厚脸皮,陶醉因着他的口无遮拦羞红了一张脸,“什、什么睡过了?还、还用过了?!我睡你什么了?用你什么了?!”

听到问话,易静纤瞬间换上了一张怨妇脸,还因为他原本娇弱美艳的脸而更显得惹人怜爱,只可惜吃了太多亏的陶醉虽然还不能完全免疫但也不会像当初一样傻傻的被牵着鼻子走。

“陶陶你睡了我的手臂,还用了我的胸膛,你难道想否认?”

“笑话,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就算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晚又怎么样?”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确定自己没做什么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后陶醉心里还是小小的舒了口气。

“我还没说完呢,”发现装可怜没用后,易静纤迅速又恢复自己了狐狸表情,占着身高优势,微抬下巴以极度睥睨的姿势看着犹自不知死活的陶醉,“我记得昨天可是你自己拉着我不放害我不得不和你挤一张床的,怎么?过了一夜就想赖帐啊!”

“那、那又怎样?我还不是一样和陶然和子歆一起睡过,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怜的陶醉说什么不好,偏偏说了一句火上浇油,直烧的易静纤两眼泛着阴森森的红光。

“你说你和陶然和尹子歆那个家伙一起睡过?”

虽然听不懂易静纤阴阳怪气的问话,但是长久训练下来的灵敏直觉再再告诉陶醉麻烦上门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陶醉的视线满屋子乱飘就是不敢看眼前就差喷火的男人。

“啊!子歆我在这里,快来救我!”听到陶醉的呼喊易静纤条件反射的看向门外,说时迟那时快,陶醉一个侧身就溜出了易静纤的身旁撒开脚丫子使劲的往大门方向跑去。

“哼!找死!”恨恨的从鼻子里哼了口气,易静纤提气一个起落就揪住了陶醉的后领子重新回到了房间,直直往房里走把陶醉往床上一扔,倾身在他耳边说道:“陶陶,你想不想看看我生气时是什么样子的”

被丢了个眼冒金星的陶醉隐隐似乎听到了磨牙声,激灵灵抖了抖身子不敢抬头。

挺起身子看着就势趴在床上不愿起身的陶醉,易静纤迈开步子走出了房门,顺带摸出一把七巧玲珑锁把房门锁了个结实,“没反省之前好好给我呆在里面,想到自己错哪了我再放你出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尹子歆那而去,不听话的小孩就该受点教训,老头子那的事还要忙上一阵了,可没功夫怀柔了。

贴在门上听到易静纤的脚步声确实远去后,陶醉就开始噼里啪啦的踢门,“我去你个易静纤!你这个缺德鬼,死狐狸,混蛋王八蛋臭鸡蛋,我咒你生儿子没屁眼!”

“他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又哪来的儿子,没儿子谁还会去在乎屁眼问题,二弟你果然是只会打算盘连骂人都不会。”被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陶醉慢慢的走到床边的窗户那,就看到陶冶趴在窗户边边啃瓜子,刚刚的奚落声就发自她的口中。

“大姐,这里是二楼耶!你竟然趴在窗边啃瓜子?你不怕被人看见啊!”陶醉走上前拉住陶冶的手,帮她翻进窗户。

“怕什么,这里可没什么人需要我保护自己形象的。”拍拍因为动作太大而弄皱的衣服,陶冶随意的拉着陶醉坐上床打算来翻刻的亲切的谈话。

“怎么?他把你关起来啦?”

“对耶!我怎么没想到!大姐快帮我开门!”不说不知道,一说立马想起自家大姐就是玲珑阁的幕后老板,自家生产的锁又有什么解不开的?陶醉双眼发亮的看着眼前意兴阑珊的陶冶。

“切!放了你回头我不要背黑锅的!再说了,你能跑到哪里去?最后还不是要乖乖回来的,那呆在房里有什么不好。”不得不感叹爱情的力量真伟大,自家小弟那么精明的脑袋碰上易静纤也成了一堆浆糊,活该傻乎乎被人骗。

“被关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轻松了。”愤恨的踢了陶冶一脚,陶醉早知道这个大姐没良心了,可没想到现在竟然还胳膊肘往外拐。

“胳膊肘本来就是往外拐的,你要是能往里拐给我看,我就无条件放你出去。”看一眼就知道陶醉又在心里碎碎念了,这小子从出生开始就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晃到大的,想瞒她,还欠火候呢!陶冶说完顺便踢回一脚。

“那你现在来干嘛?探监啊!”我再踢!

“是啊是啊,难得看到有人制得住你,当然要来嘲讽两下再落井下石。”臭小子还踢!找死!

于是乎,两个半大不小的人就这么在床上玩起了飞踢,直弄的床板嘎吱嘎吱的响,踢乱了一床的被褥后两人终于因为筋疲力尽而暂时休战,半靠在床两头拼命喘气。

“哎……我说……你是不是真喜欢上那宰相了?赔了心的买卖可是绝对会亏本的。”抚平了一口气,陶醉边整理衣服边说道。

“你真当我傻了!那家伙除了一张脸以外一无是,还老想着算计我!”

“就算只有一张脸又怎么样?你偏偏就是喜欢那张脸!想我这张如似玉的脸你都看了二十年了,怎么还那么抵挡不住美色诱惑啊,我真可怜,小弟当土匪就算了,大弟竟然还是个色狼!”那么简单就被钓上勾了,那不是侮辱了我的容月貌?虽然易静纤是比我好看点啦,但是陶冶只承认她才输了那一点点,才一点点而已!

“我又不是和尚,当然喜欢漂亮东西了,你还不是一样!一句话,你到底要不要帮我!”虽然嘴上说的理直气壮,但陶醉心里还是因为色狼二字而气闷。

“帮!当然帮!省得你输的连本钱都不剩!你等着。”重新拾起自己妖媚的气质,陶冶慢慢的踱到床边,慢慢的爬上窗,慢慢的足尖一点以最优美的姿势落地,再在陶醉急切盼望的目光下走向二楼去开门。

一阵金属碰撞声后陶醉如愿的迈出了房门,“果然,自由还是很重要的!”

“你现在想去干什么?”将易静纤的七巧玲珑锁收入怀中,这种锁总共也没做多少,拿回去还可以再高价卖卖的,陶冶边打着算盘边问着笑得眼儿弯弯的陶醉。

“当然是去子歆那找易静纤啊!”对着背后的陶冶挥挥手,陶醉脚下不停的走向了大门。

“什么?!我刚放你出来你又要去找他!”犹自叫嚣的陶冶当然已经听不到回答了,心急的陶醉早已经走的不见了踪影。

******************

来到尹子歆那后,陶醉反而不急着去找易静纤了,兜兜晃晃的一个地方地方的找寻着尹子歆,最后还是在凉亭里找着了半眯着眼睛在看书人。

“子歆!”冲上前,陶醉第一个动作就是抢走尹子歆手里的书,细细在他看的地方折个角然后放在石桌上。

摸了摸陶醉的额头,尹子歆开口到,“那位宰相不是说你发烧了在家休息吗?怎么还出来乱跑?”

“他才发烧呢!都是那个混蛋把我锁在房间里害我不能出来,刚刚大姐帮我开了门我才能出来见你的!”想到锁门之仇陶醉还是生气的举起拳头挥了两下。

早上没看到陶醉一起来就猜到其中有鬼的尹子歆总算解开了疑惑,可惜宰相大人的功课没有做到家,陶醉从小就是健康宝宝,发烧的数更是屈指可数,想让他病到不能开工那更是难上加难。“那你现在要不要去见他?他还在书房看账册呢!”

“我才不要!”可爱的皱了皱鼻子,陶醉一半是赌气一半还是为着昨晚的事害臊着。

“不见就不见,可是你打算折腾他到什么时候?你明明有……”

“停!我可什么都没有哦!”别的或许不行,但是装傻功力一流的陶醉即便是尹子歆也休想套出话了,“他说要看账册,我已经让他看了,他又没说要看别的。”

无奈的摇摇头,“那你打算让他看账册看到什么时候呢?”尹子歆聪明的换了个说法采取迂回战术。

“干嘛?他出多少钱收买你了啊?”陶醉不满的看着不停帮易静纤问话的尹子歆,“他好歹也是当朝宰相,虽然可能麻烦了点但他才不会那么没用什么都找不出来,你就少操心了。”

知道没玩够前陶醉是绝对不会收手的,尹子歆耸耸肩表示自己不再过问了,再度拿回桌上的书看了起来。一安静下来就觉得无聊的陶醉看看尹子歆又想想易静纤,最后还是两边都不管了拿了护身的匕首上后山了,看看能不能挖点草药拿去卖。

等到易静纤忙完了一天的事物又已经是大半夜了,将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名单账目收入怀中,易静纤想起陶醉就等不及的脚底生风招呼也不打一声离开了庄园,自然错过了此刻在尹子歆房里睡的正香的陶醉。待得尹子歆泡上茶想去慰问他顺便让他接人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房空了,只好摇摇头重新关好书房门感叹一声,恋爱中的人呐……

虽然夜已,但是易静纤远远的就看到陶家大厅亮着的灯火,心里隐隐的升起了不安。一入大门,果然就看到陶冶,陶然和福伯一个不缺坐椅子上等着他。冷冷了扫了三个人一眼,“出了什么事了?”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来推去就是没人开口,直到易静纤不耐烦的一掌拍向身边的茶几吓得三个人抖了一抖,陶冶才拨开两个没用的男人豁出去认罪:“好啦好啦,是我,是我放了二弟,他说他去找你了,你没和他一起回来吗?”

“你会开锁?”随着易静纤的问话,房里的温度又降了几度。

“我没告诉你吗?玉玲珑是我师父,玲珑阁现在归我管,自家的锁我怎么会开不了。”

至此,房内已经冷的跟冰库没什么两样了,陶冶搓了搓起鸡皮的手臂,福伯和陶然更是窝囊的挤在一起等待名为易静纤的暴风雪的降临。

“好!很好!回来我再一个一个算帐!”丢下了一句等同于死缓的话,易静纤又施展轻功赶回尹子歆那,找的到陶醉还好,找不到那三个人就抹干净脖子等着被宰吧!

看到易静纤离开后,厅内的三个人终于瘫软在椅子上,陶然擦擦额角渗出的汗埋怨到:“大姐,你没事干放了二哥干吗?现在害得我们和你一起被罚。”

已经顾不得形象的陶冶也抓着贵妃扇努力扇着安抚自己被吓的不轻的心脏,“我怎么知道他那么凶啊,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所以我才帮着你二哥折腾两下。”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喝口茶,早已有经验的福伯最先镇定了下来,以着过来人的口气开始说教,“老爷对于不感兴趣的东西从来都懒得看一眼,更不要说让他去费心思了,所以越是被他算计证明你在他心里越是有一席之地,不过就是喜欢和讨厌的区别而已。”

“哇噻!那二哥以后不就惨了!哎哟!”两眼发光发表自己结论的陶然冷不丁后脑勺被陶冶狠狠拍了一下。

“你兴奋个什么劲啊!你二哥可没有被虐倾向!那我们还要不要插手了?”

“要!当然要!”福伯放下茶杯迅速接上话,“我可不是在帮我们老爷说话,你们自己也看到了,他刚刚还没真生气呢,他要生起气来连话也不会讲直接把你咔嚓了。我看以后估计也是老爷当家的,陶醉那哄哄就算了,跟着老爷比较有前途!”

“好像有点道理,”陶然抓抓头,想起自家二哥被整治的凄惨模样当机立断的表明今后立场,“好,我帮宰相大人!大姐你呢?”

“你们都一边倒了,我才不会蠢到去以寡敌众。”

“那么说定了,以后大家见机行事。”顺利收服陶家姐弟的福伯想着回头要去讨赏,不禁乐呵呵的笑出了声。

“不过……今天的事怎么办啊?……”只可惜陶然一句提醒瞬间打碎了三人刚刚构想的美景,一阵沉默后,伴着头顶隐隐约约乌鸦的叫声陶家大厅再陷入了无比的阴霾。

惹欢 正文 第7章
51 8-9-15 13:31
进入院落后,易静纤直奔尹子歆的房间,然后极其无比嚣张的用脚踹开房门,走向里面的床榻。

“喂……”黑暗中传来慵懒的男子声音。尹子歆抬起睡眼惺忪的头,来的真慢,害他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在这里……”

停下脚步,易静纤转头看向懒洋洋瘫在桌子上的尹子歆,“陶醉呢?”

“在床上睡的正香呢。”伸了个懒腰,尹子歆起身走向内室的床铺,揭起纱帐露出陶醉睡的粉粉的可爱脸庞。

“你没上床睡?”人家都服务周到的只差说个“请”字了,易静纤自然也不会客气的抱起陶醉纳入自己怀中。

终于没有障碍物了,尹子歆满足的脱衣上床,“不要误会,我可不是你的敌人,快点抱着他走吧,不要打扰我睡觉。”

斜睨了一眼床上昏昏入睡的尹子歆,易静纤哼了一声抱着陶醉离开了房间,趁着凉爽的夜色也不急着再用轻功赶回去,毕竟来的时候提气全程赶路,身体不免有些疲倦。

走至客厅的回廊,易静纤突然停下了脚步,风吹过带起角落的竹林沙沙作响,只一瞬又回复了平静。

“唔……怎么了?”总觉得睡的不舒服的陶醉醒过来睁开眼就看到易静纤抱着自己出神的看着书房的方向,刚想挣扎就看到易静纤食指放于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只好安静下来用眼神询问着。

将陶醉安置在回廊拐角的丛中,易静纤轻声嘱咐道:“有人,我去看看,你好好躲着等我回来。”再度看看确保方位安全后,易静纤提气闪入了黑暗之中往书房而去。

依旧很困的陶醉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书房吗?看来对方也憋不住气了。无聊的用手撑住下巴,陶醉忍不住摇头晃脑的打起了瞌睡,这种探路的小毛贼都搞不定,易大宰相就打包回家吃自己吧。

隐去身形脚步的易静纤来到书房后也不急着进去逮人,只是躲在窗后的死角借助月光观察着室内翻阅账册的黑衣人。

哼!真是做什么事都不用脑子的蠢才!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够档的易静纤不满的皱起了眉头,还以为这能好好施展施展拳脚,看来回京城的日子要提早了。

看到黑衣人似乎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后,易静纤终于翻身而入,游戏该结束了。没料到被人发现的黑衣人在看到易静纤的瞬间动作一顿狠狠的吃了易静纤一脚,虽然又立马反击,但失了主攻击权的人只剩下了招架的能力,吃力的接着易静纤的招式完全没有空隙可以攻进。

将人逼到角落后,易静纤转转打的有点发酸的手腕,太久没动手了果然有点生疏。懒得去盘查眼前抓到的小老鼠,这种探子向来都是事先服过药的死士,徒累得自己还要收拾,易静纤只想拿回黑衣人身上的东西,只要看到那样东西就可以知道他这几日的推敲是否正确了。

伸出右手,易静纤傲慢的看着身下人露在布巾外惊慌的双眼,示意着他快点交出东西,自知没有退路的黑衣人缓缓的将手伸进了怀里。

糟糕!看到黑衣人瞬间凝重的眼神知道事情不妙的易静纤立马出手还是没来得及阻止黑衣人自焚的行为,红色的火焰妖艳的舞着,带着不可挡的气势冲向那堆积在桌上的书册,誓死也要守住不可告人的秘密。

闻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气味,陶醉噌的爬了起来,“啊!!!!!!!!!”高八度的尖锐叫声瞬间唤醒了睡的舒爽的尹子歆。

******************

破晓时分,易静纤黑着一张脸站在已成废墟的书房前面,身后是忙碌了大半个晚上早已累瘫的陶醉和尹子歆,大清早闻讯赶来的福伯则带着还没清醒的陶家姐弟远远地站在回廊看着,不敢靠近风暴中心。

虽然脸上的表情未变,但握紧的拳头还是显示着易静纤此刻无比糟糕的心情,怀里揣着昨晚刚刚整理出的名单,却在同一时刻失去了全部的账册资料,只剩名字的纸张代表着一切又要回到原点重新来过,这一真的被惹毛的易静纤沉静的双眼里布满了阴鸷。

“你那什么死人脸啊,烧得是我的房子,毁的是我的账册,我还没哭呢,你算干嘛?”不怕死的陶醉伸手拽着易静纤的衣袖犹自哗啦哗啦的浇着油,看的回廊三人组紧张的不停擦着冷汗。

转头看着几乎半吊在自己身上的陶醉一脸无趣的打着哈欠,易静纤眸光流转间有了答案:“拿来!”

“呃?”被突来的话语弄的找不着方向,陶醉睁着一双迷惘的大眼看着眼前一脸笃定的易静纤。“什么拿来啊……”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陶陶,你不会想看我真的生气是什么样子。”

陶醉缩回拉着人家衣袖的手,眼睛东飘西荡就是不看瞪着他的易静纤,要死了!什么时候被他发现的!

“陶陶……”

“知道啦,知道了啦!”想他陶醉十四岁开始接手钱庄以来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除了穷光蛋谁都不怕!现在竟然会怕一个全身镶金的易静纤,真是人生一大污点。感慨完自己越来越不济的心脏,陶醉垂着头带着一帮子人重新回到了陶家大院。

“你来干吗?”冷冷的睇着狗屁膏药一样跟来的尹子歆,易静纤头一发现自己也有看错人的时候,什么儒雅,什么温润,这个尹子歆明显也是滑头一个。

知道暴风雨已过的尹子歆有恃无恐的自顾自坐了下来,“跟来自是为了看戏,再说这里怎么着都还是我家啊!”

“福伯,把他扔出去!”交代完易静纤就头也不回的进入了陶醉卧室连通的书房,留下福伯和尹子歆两人大眼瞪小眼。

踏入书房的易静纤不意外的看到了四面墙壁堆满了账册记录,陶醉正站在边上一本本翻阅着,“就是这个了!”说完,举了举手里的册子示意易静纤自己过来看。

接过陶醉的册子,易静纤翻没两下就惊讶的叫出了声,拿出怀里的名单比对一下发现名单上提到的人名几乎都被详细整理在其中。“这是?……”

看到易静纤惊讶又神奇的目光,陶醉不禁在心里美滋滋了一下,“不要小看金玉钱庄,我的情报网不会比你差到哪去。”

“这不相关吧?普通钱庄谁会做这种册子?”无法苟同陶醉打马虎眼,易静纤不急不慢的戳穿道。

“所以他们只是普通生意人,而我却是天下首富。”陶醉骄傲的抬抬自己的下巴,“钱庄是公认的洗黑钱,理赃款的好地方。为了不得罪道上的朋友,也避免和官老爷有太多牵扯,凡是在金玉钱庄开户的只要持有的资金有异我们就会留下记录以备将来不时之需。你看你现在不就用到了。”

危险的眯起了双眼,易静纤低低的缓慢的说道:“这么说你早就有这种东西了却还让我去看了三天两夜的书?!”

“是男人就不要计较那么多,我现在不是一样给你了。”陶醉挥了挥手,做人何必那么小气,当初他还不是一样被整的东倒西歪,现在报复一下是怎样啦。

“喂,我先说好,这里的东西你要看可以,要拿可不行!”一不留神就发现易静纤顺手牵羊的陶醉迅速上前从他怀里又把册子摸了出来,“想要你自己抄一份。”

看到陶醉宝贝的抚平册子的封面,自知携册潜逃无望的易静纤只好笔墨伺候动手亲自抄录一份,这一抄又耗了一个时辰,没办法,陶醉的小册子实在是详细的有点过分了。

晃晃发酸的右手,易静纤拿着新鲜出炉的本本踏出房间,时间恰到好正好开饭。一屁股坐上陶醉旁边的位子,易静纤招呼福伯把册子寄给轩辕棂夙,福伯只好不舍的放下饭碗先去干活。

“轩辕棂夙是谁?”叼着筷子,陶醉好奇的问着。

“轩辕是皇姓,这你总知道吧?”陶醉点点头,三岁小孩都知道,“轩辕棂夙是老头子的二儿子,也就是二皇子。”

“他很厉害?你都把资料交给他理的。”皇家的事始终是个诱人的大八卦,陶醉也不例外的想多听听内幕。

“他嘛……标准双面人,陶陶以后看到他记得离他远点。”回想下轩辕棂夙的不良记录,易静纤免不了担忧的嘱咐一声。

打探不到感兴趣的东西,陶醉的注意力又重新投入到了食物中,至于易静纤的警告,那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像他这样的“小老百姓”看个宰相就差不多了,哪还能遇到皇族啊!

“那是不是代表你的事情全部办完了?”咽下一口鱼肉,尹子歆插空问道。

额角明显的抽了抽,“他为什么还没走?”

“他走了谁来煮饭?”舀了一碗汤,陶醉满足的喝了起来。

即便有诸多不满,易静纤也不得不承认尹子歆堪比御厨的优秀手艺,“没错,过两天我就要启程回京了。”

虽然之前已经猜到了,但没想到易静纤会回的那么干脆,尹子歆也不免和其他人一样呆愣住了。

“你不负责抓人了?”低着头,陶醉稳住自己微微发颤的声音问道,桌子底下的左手却早已不受控制的扭紧了衣带。

“我是文官,当然只负责查案,抓贼这种事自有别人动手。”嘴上说的轻松,易静纤闪着精光的双眼却一刻也未离开过陶醉,“陶陶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我干什么要和你一起走?我家在这里。”闷闷的声音,却是一步也不肯退让。

“二哥你就去吧,京城多好啊!”

“就是就是,就当去查探一下京城的分铺,我和小弟顺便也跟着去玩玩。”知道陶醉死鸭子嘴硬的陶家姐弟卖力的游说着,都割地赔款了怎么能就这么放易静纤这个大财主走了。

“统统闭嘴!想去的自己去,我可不去。”易静纤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表示,想让他跟他走?哪那么容易!

“哦……那算了,福伯整理东西,我们明天动身,老头子也该等急了。”随波逐流的易静纤也不再多加挽留,由着陶醉听完后僵直着身子咬碎一口银牙。

混蛋王八蛋臭鸡蛋!真想拍拍屁股走人?!“慢着!”陶醉恶狠狠的叫住易静纤,其余四人瞬间一改之前的灰头土脸,满怀期盼的看着陶醉,好!就是这样!快点开口留住他!

“你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加上我提供的情报,你要支付我等值的酬劳。”噼里啪啦,座位上的四人纷纷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连易静纤都小小的踉跄了一下,虽然马上又被他稳住了身体。“好……我知道了……福伯……”

无力说下去的易静纤摆摆手让福伯摸银票,自己转身走回房间,他要好好休息一下再动脑子惩罚那个眼里只有铜板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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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将之前贪污的两大箱行李搬上车,福伯凑到易静纤的身边小小声的嚼着耳朵,时不时还偷瞄两下门口。

“放心,事情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的。”死陶陶,他都要走了还那么狠心不来见他最后一面。

大门旁只有陶冶和陶然两姐弟单薄的恭送宰相大人,至于陶醉,则是和尹子歆窝在房里数着福伯给的巨额银票。

一遍两遍三遍,实在看不下去的尹子歆出手抽走陶醉手里就快被数烂的银票,真没意思,到头来还是自己钱庄的银票。“真舍不得就去追啊,死要面子活受罪。”

“谁说我舍不得了,”没有银票可数的陶醉烦躁的在房里兜圈,“他们走了没?”

“如果你再不出去就真的走了。”

停下倒了杯茶咕噜咕噜灌下去,依旧止不住心里莫名的焦躁,陶醉悲哀的发现自己真的中了名叫“易静纤”的毒。

受不住了!啪的放下手里的杯子迅速的冲向大门,可惜挣扎太久的结果只剩一个马车屁股和屁股后面扬起的灰尘。“呸呸!该死的易静纤!你走那么快干嘛?!!”

“老爷,我好像听到了未来夫人的叫声。”掏掏耳朵,福伯疑惑的开口,难不成他真的老的出现幻听了?

早就看到了身后小豆干一样的人儿,易静纤终于消去一肚子的怨气,悠闲的晃着手中的执扇,“不是好像,是真的在叫。”他的陶陶果然还是舍不得他的!

“咦?那我们是不是要回去?”嘴上虽然问着,可福伯手里的缰绳还是不客气的招呼到马儿身上,老爷可不是好对付的主,谁知道还有没有什么阴谋。

“回去干吗?老头子还等着我们回报资料呢!”算算时间,回到京城时棂夙那差不多也该收场了。日子长着呢,趁此机会,他可要完完全全收服陶醉。想到之后可能出现的画面,易静纤的脸上再度浮现出久违了的狐狸笑容,直瞧的福伯背脊一阵一阵的发凉。

可惜千算完算抵不上老天爷一个玩笑,此刻分道扬镳各怀心思的两人完全没料到不久之后的将来又要再度碰面,而那个重逢场景实在只能让人摇头再摇头还是摇头,然后默默拭泪感叹一声,流年不利啊……

惹欢 正文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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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伴着日暮西沉,站在旷野上观望远炊烟袅袅的村庄,显得无比的温馨和舒畅。然而此刻易静纤却没有丝毫的情绪去观赏这淳朴的美景,一双勾人的眼睛死死盯住对面莫明其妙出现的陶醉,以及稳稳架在陶醉脖子上的剑刃。

顺带一提,背后还有两个同样被挟持住的陶冶和陶然做陪衬,此刻正卖力的制造着背景音乐,“红颜薄命啊!我还不想死啊!”,“我还没娶媳妇呢!二哥!救我!”

被紧张的气氛压迫着,福伯看着一张阎罗脸的易静纤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额角一滴汗终于承受不住压力落了下来。

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经历,明明事先都安排好了,该解决的也都解决了,怎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话说自从离开了沧州后,易静纤主仆就一路游山玩水一样的前往下一个城市冀州。将缰绳拉住,福伯在冀州最大的客栈迎宾楼前停住了马车,“老爷,今晚就住这里吧?”

“你去安排吧。”下了车,易静纤率先走了进去。福伯尾随其后要了一个独立的小院落,没办法,那么值钱的马车随便安放实在招引宵晓,何况两人的特殊身份有个独立空间也比较好办事。

将行礼全部安放好,福伯倒了一杯水给坐下休息的易静纤,“棂夙那有消息吗?”

“放心吧老爷,二少爷那现在应该正在全面收集资料中。”

“嗯。”揉了揉眉心,“能顺利解决最好,等等你去联络一下,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好的,老爷。”狗腿的弯腰微笑行个礼,福伯退出了易静纤的房间。快了快了,回到京城就有好日子过了。

离开客栈后福伯就像逛街一样的这边看看那里瞧瞧,偶尔再买点茶叶糕点什么的,然后就是一条巷一条巷的瞎转。可是仔细观察下就发现福伯走的那些路除非土生土长上了年岁的冀州人外是少有人知的,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就这么走失在这些七拐八弯迷宫一样的路里面。

终于过了那些街道后,福伯来到了城角一片竹林里。竹林长的很随意,根本分不出哪里是路,福伯用着奇怪的步法一路往里走不多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再度出现在眼前时已经是竹林的小屋里了,闻者清香扑鼻的竹叶青福伯笑眯了一双老眼。

“福伯,没被人跟踪吗?”坐在福伯身边一身青衣的年轻男子柔柔的开口问道。仔细看发现男子的脸及其平凡,决对让人过目即忘,可是当男人温和微笑的时候原本平凡的脸瞬间变得光彩照人,那样的气质吸引着所有人靠近,也让所有人放下了防备,谈笑间失了性命。

在脑中回忆了一遍眼前笑得无害的男人的资料,福伯没啥好气的开口,“夏清斋,在老人家面前收起你的皮笑肉不笑,想害我高血压心脏病早点驾鹤西归啊!”

“哪能啊,您不喜欢我不笑便是,不过真的没被跟踪吗?”摸摸自己的脸将笑容敛起的青年仍旧不死心的追问着,唔……最近生活有些无聊呢!

“没有没有!有也被你的竹阵拦在外面了,手痒就自己去找猎物,你以外自己是姜太公啊,还愿者上勾。”白了夏清斋一眼,福伯就不明白怎么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阴险,一个比一个会玩。当然!他们家老爷最是腹黑。

“像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呢”说着和自己的脸完全不搭的话语,夏清斋充分的体现着自己的自恋。

“好了臭小子,快点说,有什么资料?”没耐心的摆摆手,福伯始终觉得自己老了,老人就应该气定神闲,不要和一群毛小子瞎起哄。

耸耸肩,夏清斋重新回到正题,“少爷让我告诉你们,事情他已经吩咐下去了,不用你们费心了,不过他有特别交代让某人管好自己的人。”

“什么意思?”皱了皱眉,饶是老奸巨猾的福伯这时也吃不准上面那位主子的意思。

“意思嘛,估计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别具意下笑笑,夏清斋突然又想起什么的提醒到:“对了,少爷说了,要是这你们老爷输了的话……以后可要多担待着点了。”

这狐狸小子!“好了好了,我会原话转达的,没事我走了,让老爷等急了可不好。”说完,福伯将杯子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就慢慢的离开了小屋。目送福伯离开后,夏清斋将酒杯等物件收拾齐全后也迅速退了身。

重新回到热闹街道上的福伯几个试探后终于确定身后跟上了几个探子,摸摸胡子,福伯叹了口气,这年头的小青年就是不学好,老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怎么对得起生养他们的爹娘哦!

刚说要早点回去禀报消息的福伯,这下反倒不急着赶路了,哪里热闹就往哪里钻,顺便不忘帮他家老爷当散财老人,最后实在买的太多超过双手负荷后福伯才满足的回客栈。跟的就快失去耐性的几人看到福伯终于打道回府后,双手合十一阵感激涕零,重新振作精神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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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上用力一踹,门应声而开。易静纤瞪着双眼看着福伯满身战利品的进了屋,还因为实在拿不下,拴了绳子将较轻的几个盒子纸包挂在脖子上。

“福伯……我让你出去是干什么的?”

听到易静纤低沉的嗓音,向来最会察言观色的福伯立马把手上的东西递到易静纤面前,“老爷,这是您最喜欢的糕点和茶叶,福伯我还去古董店里帮您搜罗了一个扇坠子。”

上在陶醉家收受的贿赂里有把镂空雕玉扇易静纤很是喜欢,只是可惜找不到相配的扇坠子,如今看到福伯摸出的相同色泽的玉坠顿时眼前一亮,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对今天的事作罢。

知道顺利摆平老爷怒气的福伯再度没大没小的径自做了下来喝茶吃糕点,顺便报备今天的收获,“老爷,二少爷那一切顺利,不过二少爷让人稍了句话,应该是和陶家有关的。”

“陶陶?”听到陶家两字,放下手里把玩的扇子,易静纤抬眼问道:“棂夙说了什么?”

咽下嘴里的核桃酥再喝口茶水,福伯努力回想着听到的原话,“大意是说让老爷您注意好自己的人,还说如果老爷这输了以后就要帮二少爷多担待着点。”

“哼!棂夙这家伙!”人家皇室都是争得你死我活,杀兄弑父,偏偏轩辕皇朝每代都要为了皇位悬空而到抓落跑的子嗣,结果别的不说,皇室的人的落跑功力倒是训练的一代强过一代,轩辕棂夙就是其中之一。

“对了老爷,我回来的时候被跟踪了。”

“噗……”将刚刚喝入口的茶全数喷在摊了一桌的零食上,虽然桌子够大,不过在易静纤高超的喷茶功力下福伯还是难以幸免的遭受了一顿洗礼。

出手无言的抹了抹湿乎乎的脸,早已经习惯了这三不五时奇袭的福伯叹了口气,掏出随身携带的帕巾一点点擦着自己白的胡子。

“呃……”尴尬的笑笑,这种情况下易静纤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吞下茶水,所以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被呛的痛苦滋味,倒霉的只是当时正好坐在他对面的人。“你怎么不早说?把小贼引来是要干吗?”

知道不可能听到道歉字眼的福伯,顺着他家大老爷的意思转移话题,“偶尔也要让他们尝点甜头,大家出来讨生活也不容易,我们可以顺势反过来找出他们的老窝,他们也好交差免掉上头一顿教训。”

“啧,我怎么不知道您原来是善心人士?”自然也觉得最近太安生而无聊的易静纤乐的见福伯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过嘴上还是不忘嘲讽两句。

“人老了,总要积点阴德,死了也好在阎王面前讨口饭吃。”不痛不痒的回话,老脸就是这点好,够厚够牢。

懒得继续抬杠,易静纤一脸大爷的让福伯去吩咐晚饭,顺带有意无意看看在窗口,门后和屋顶探头探脑的小贼。优雅的揉揉眉心,看来要教育的不止是陶然那帮土匪,还有这群手法拙劣的探子。

等到小二上齐一桌的饭菜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易静纤和福伯坐在桌前满足的享用着这一路来最丰盛的一顿饭,而屋子周围的小贼们此刻正努力的睁大眼睛从各个角度注意着屋内的两人。

一碗鱼翅见底,然后是清蒸鲈鱼,蜜汁莲藕,清炒虾仁,翡翠白玉丸,玫瑰酱鸭……吃的人盘子一个一个的见底,看的人冷汗一滴一滴的落,终于将桌上的食物全部扫入肚子再喝完最后一口清酒,易静纤和福伯众望所归的慢慢瘫倒在了桌子上。

所有人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后,先后翻身进了屋子手脚麻利的将两人捆成了肉粽扛着离开了客栈。

第二天天亮,迎宾楼在小二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中开始了一天的营业,看着满屋子的杯盘狼藉老板捂着自己的心脏,肥胖的身子抖的像风中残败的落叶,“霸王餐啊!!!!!!!”

据当时在场的人描述,事后老板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遍房间,结果连个铜板也没找到,院子里的华丽马车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吃了亏的老板一个撑不住在床上躺了整整三个月,不过也借此成功的减了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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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易静纤和福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大大的打了个哈欠,一个漂亮的鲤鱼跳跃坐起身,易静纤打量了一下周身的环境,布置简单的房间,该有的生活用品一样不缺,窗户外面还可以依稀看到玲珑有致的园,应该是冀州城外的某别馆了。

三下两下将绕满全身的绳子解了下来,易静纤活动着有点发麻的四肢。

看到易静纤变戏法一样的手法,福伯差点没瞪突了一双老眼,“老爷,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手?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跟着那三位少爷混没点技巧怎么行。”全身血液重新通畅后,易静纤一脚踢上福伯将他翻个身帮他解开捆的杂乱的绳子。

也不知是因为自信还是没有加害之意,关押易静纤的房间周围竟然没有一个把守的人,整理好仪容的主仆两人大摇大摆的打开门开始逛起这所别院。

整个院子虽然不大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过所有的房间都空置着没有一个人。一脸疑惑的易静纤和福伯最后将目标瞄准了前厅的议事堂,小心的找了个背光的隐秘角落,果然!宽敞的厅堂里聚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跳过一群无足轻重的喽喽,易静纤细细打量着主位上须发白的老人,藏不住皱纹的双眼此刻却散发着不符合年龄的沉和凌厉,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示意福伯见机行事,易静纤竖起耳朵努力听着堂内的谈话。

“有没有派人看守?”主事者阴冷的问着。

“放心吧主人,所下的药量不到晚上是不会醒的,何况他们全身都被捆的不得动弹。”早已活奔乱跳恢复自由身的两人心中同时鄙夷着,小小蒙汗药就想撂倒我,真是痴心妄想。

微微沉思一会,想想不会出状况的主事者点点头算是认同手下的办事能力,“现在事迹败露了,所用行动全部暂停。”

“主人,那刘大人……”

“那老匹夫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抓来的两人给我好生照料着,以后还有大用。”

拍了下额头,终于想起堂内主事者是何许人也,福伯用嘴型示意着易静纤此人的姓名。

“谁?!”意识到谈话被偷听的主谋,一个闪身稳稳的抓向易静纤所在的方位。

利落的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擒拿手,易静纤稳稳的和福伯站立于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因为骚动而此刻全数出动站在园里的一干人等。

“啊!”刚刚还打包票的喽喽看清易静纤的身影后惊讶的伸手指着他,又立马跪地直喊,“属下该死!”一张脸早已因为失职而吓的刷白。

没空理手下的主事者挥挥手,抬头看着一身华贵美的不似凡人的易静纤,“宰相大人,手下得罪之还请见谅,我们也不过希望宰相大人能合作一点而已。”

犹自挥着手里的扇子,易静纤只是微笑却不开口。倒是福伯撩起了袖子,冲着底下猛喊,“季远威,你这个老狐狸还没死啊!罗嗦那么多干吗?想打老头子我奉陪!”

适应刺目的阳光后,看到吹胡子瞪眼的福伯,被称为季远威的主谋瞬间阴沉了脸,放出信号后一改方才的礼敬直接飞身而上和福伯打了起来。看到老大出手后其他人也开始一个个攻向易静纤。

可惜碍于之前主人交代的话而不敢下杀手的众人一个一个被当成了沙包打,易静纤如猫捉老鼠一般边打边退,待的来到空旷的野外时已经所剩无几人了,季远威那里也开始渐渐落于下风。

可是此时两人身后渐渐传来了马蹄声,季远威听到声音后停下了攻击抽身直奔身后的队伍。原本胜券在握的两人瞬间情势逆转,看着对面陆续出现的援军和莫明其妙落入敌人手中的陶家三姐弟,握紧了一双拳头。

惹欢 正文 第9章
55 8-9-19 18:7
看着易静纤越来越臭的脸,福伯再度叹了口气,总算明白了二少爷所说的警告,看来这老爷注定是要输了。

僵持许久后,易静纤终于冷冷的开了口,“放开他们!”

“只要你合作,我也不想再枉杀无辜。”王牌在手的季远威丝毫不受易静纤冷空气的影响,一点不松口的谈着条件。

“我呸!你这家伙要是有信用,我就死给你看。”刻了解季远威为人的福伯不给面子的吐着嘈。

不在意的笑笑,“是,我是没信用,可是我还不会笨到惹上易大宰相。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人在我手上,你们有拒绝的权力吗?”

“你想要什么?”终于将视线从陶醉身上移开的易静纤直接问道。

“干脆!我也不要你做什么,只要你能和我们走一趟。我们也不过是奴才,只想求自己主子全身而退。”

“可以。”没有丝毫犹豫,季远威刚说完要求易静纤就一口应承了下来。

了解到易静纤神奇的脱身手法,季远威也不再费心捆绑那主仆两人,只是上前点了他们周身几个大穴。反正陶家的人在手上,量他们也不会有什么行动。

将陶家三人和易静纤装上马车后,季远威立马让手下启程连夜赶路。

马车内,易静纤小心解着陶醉身上的绳索,也不顾车上还有其他人直接就拉开陶醉身上的衣服一块皮肤也不放过的检查着。

被看的一阵脑充血的陶醉不客气的一脚踹开易静纤,“混蛋!你想干什么!”

一言不发的重新将不安份的陶醉固定在怀里,易静纤温柔的抚摸着陶醉被绳索磨破皮的手腕。

“痛痛痛!想死啊!”抽回手腕,陶醉含着眼泪吹着自己的伤口。

“福伯!”转头,易静纤眼神凌厉的看着福伯,伸出一个手掌摊开在面前。

打了个响指,了解情况的福伯麻利的拿出身上各种内服外敷的疗伤药材,最后递给易静纤一个小黑盒。

打开盒子一阵清凉的药草味瞬间漫了开来,陶醉乖乖的伸出双手让易静纤给自己抹药。“怎么弄成这样,明明绑的不是很紧。”

因为疼痛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陶醉噘着嘴愤恨的说道,“哼!别提了,我好好的去收帐,走到半路竟然被人用棍子打晕套上麻袋绑走了!醒过来就发现大姐小弟全被绑来了,敢欺负我们陶家人,我当然要给他死命抵抗了!痛!轻点!”

上完药,易静纤的手转而摸向陶醉的后脑勺,果然摸到了一个肿起来的大包,脸色不禁又黑了一层,该死的混蛋!

“老爷你消消气,消消气。”拍掉陶然伸过来的贼爪,福伯小心的将药盒重新收入怀里。

“小气!”摸摸自己被打红的手背,陶然小小声的抱怨着。

“这盒药可是皇上御赐的,就那么点,哪能浪费在你身上。”没有漏掉陶然的嘀咕声,福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不服气的昂起了头,陶然转向现在最有地位的易静纤求救,“哥夫……你不要听二哥瞎说,从被捉的那天起大姐和二哥就开始骂人,这里所有人的祖宗十八代都被他们两人问候过了,要不是后来大家受不了把刀架在我们脖子上还不知道他们要骂道什么时候”

本来舒服的享受易静纤抚摸的陶醉,听到自家小弟的言辞后立马竖起了猫毛,对着他一顿猛踢,陶冶也顺势猛打他的后背,敢破坏我淑女形象,找死!

安抚着怀里发飙的小野猫,易静纤挑起了一边的眉毛疑惑的开口,“哥夫?这什么称呼?”

努力躲闪着两边的毒打,陶然抽空回到,“那你是我哥的男人,我当然叫你哥夫啊,总不能叫姐夫吧?”

听到陶然的话,易静纤瞬间消散了刚刚的怒火,笑得一脸的桃。陶醉则是脸红的胜似关公,恨恨的又补上一脚,“臭小子,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嘛,唉呦!”

“我是很高兴你能认同我是你二哥的男人,不过……哥夫这个……实在不怎么好听,你就一样叫我哥好了。”

“好!静纤哥……”听到指示的陶然立马甜甜的叫上一声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果然易静纤非常受用的点了点头,使个眼色让福伯把藏起来的药盒给陶然。看着陶然粗手粗脚瞬间用掉半盒的福伯抽了一口凉气煞白了一张脸,心好痛!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一行人再度停下脚步时,是在城西的云来客栈,离城门很近,非常方便第二天出城往下一站赶路。和易静纤主仆一样,季远威也不喜欢不必要的麻烦,要了一个院落安排好住房后,饭菜也是在院子里吃的。

用过晚膳,大家散去各自回房休息,在易静纤的坚持之下,陶醉和他一间房。被之前的意外吓住的季远威安全起见仍旧派了两个人看守他们的房间。

舒服的倒在床上,陶醉闭上眼睛满足的摸摸吃的过饱的肚子。易静纤一脸坏笑的脱掉外衣,慢慢接近眼前的猎物,起脚刚要扑上去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一个趔踞被陶醉发现了自己意图。

脸色不善的抚着被陶醉踢到的腰部,易静纤打开门看到小二站在房门口,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

“我没有叫莲子羹。”疑惑的让小二进门,易静纤解释着。

“这是西厢房的客官让小的送来给公子的,他还让小的告诉您,您要是不喜欢喝就给您内人。”

西厢房?那是季远威的房间!瞬间知道这碗莲子羹的名堂后,易静纤默默的端起碗喝光后递还给了小二,“好了,你去交差吧。”行个礼后小二退出了客房。

扯出一个冷笑,武功被制的自己还那么让人放不下心,易静纤头一嘲讽起自己的才能,被下的药量应该足以撑到棂夙前来救援了。

等了会发现易静纤没有进来的陶醉起身走出来时就看到易静纤一脸哀伤的冷笑,不明所以的上前环住眼前男人的腰,陶醉难得温顺的问道,“怎么了?”

收起不快的表情,易静纤拉过身后的陶醉抱入怀中,“还是我们家陶陶抱起来舒服!”

“你!”难得的温存在易静纤的不正经下散了个无影无踪,陶醉挣脱环着自己的双手回到床上睡自己的大头觉,他真是脑子烧坏了才会觉得那只色狐狸不开心。

怜爱的看着生气还不忘留半个床给他的陶醉,易静纤钻进被子一双手又向前抱住了闹别扭的小人儿。

发现推不开腰间的铁臂,陶醉刚转身想抗议就被易静纤吻个正着。不似以前的嬉戏和霸占,易静纤吻的极为温柔小心,就像怀里的是他这辈子最重视的珍宝。头一被吻的忘了反抗的陶醉双手无意识的环上了易静纤的脖子。

长长的一吻在易静纤自制力崩溃前终于结束了,羞涩的将头埋入眼前的胸膛,陶醉闷闷的吐出一句话,“你刚刚偷吃了莲子羹!”感受到易静纤胸膛的震动,陶醉抬头瞪了那张笑脸一眼。

低头在陶醉光洁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睡吧!”易静纤温柔的轻抚着陶醉的背脊,没一会两人就睡了过去,这样的幸福能否一直持续下去,此刻没有一个人知道。

******************

第二天天一亮,季远威就召集所有人重新上路,没有人知道追兵什么时候会来,只能一刻不停的赶路。偶尔错过了城镇也会在野外露宿,幸好季远威的人其他本事没有,野外生存的能力倒是不差。不过不管他们在哪里留宿,易静纤每晚临睡前都会有一碗汤喝,陶醉向他讨他也不给。

很快就过了半个月,今晚赶到临州时城门已经关闭,一行人只能在城外不远的土地庙里过夜。

用干爽的稻草铺好休息的床铺,安顿陶家姐弟先行睡下后,易静纤走向福伯身边坐下。走到这一步,季远威已经不怕易静纤还能构成什么威胁,对于他们的小组会议也不再多加注意。

收回帮易静纤把脉的手,即便平时最老顽童的福伯也难得严肃的沉下了脸。拍拍福伯的肩示意他不要声张,易静纤比谁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遭。

半个月而已,他就比之前瘦了整整一圈,内力一点也用不上,体温也比正常温度低了几许,现在抱着陶醉睡反而是他来帮自己暖被。再迟钝的人都能察觉出一点,不过陶醉却从来不问也不讲,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啊!

“老爷……”忍不住红了眼眶的福伯低声唤着神游的易静纤。

“嘘……死不了!”侧身躺下的易静纤利用视线的死角无声的问着福伯,“棂夙他们什么时候行动?”

原来自被绑的那刻,福伯就沿路撒下了特制的粉末,那些粉末很容易吸引昆虫,轩辕棂夙可以根据这些线索轻易追踪他们的下落,要不是季远威一刻不停的赶路,不会拖到今天才会合人马。

点点头,确定了时间的易静纤闭上了双眼。将近二更天的时候,易静纤又醒了过来重新回到了陶醉身边,一吻上去喂进了一颗药丸。福伯也渐渐靠向了陶冶和陶然的方位。守夜的人在庙门外面,错过了黑暗中两人的小动作。

待到三更的时候,空气里隐隐出现一股甜甜的香味,慢慢的越来越浓,过了一会又消散的无影无踪,好像只是随风吹来又随风带去一般。庙门外明亮的火堆此刻只剩下一点点殷红的星光,所有人都倒下坠入了梦里。

易静纤隐隐觉得黑暗中有人凝视着这里,坐起身,适应了黑暗后的双眼只看到摆着潇洒姿势坐在身边熟悉的邪妄身影,“轩辕棂夙!”

“嗨!静纤,我来接你了!”举手打了个招呼,轩辕棂夙冲着易静纤勾起了嘴角展露自己一惯的坏坏笑容,对不起,我来晚了……

“陶陶,醒醒。”易静纤撑起半个身子,小声叫唤着睡得正香的陶醉,一旁的福伯也早已起身去叫陶冶和陶然。

揉揉因睡眠不足而发红的眼眶,陶醉轻拍自己的脸颊好让脑袋能尽快清醒。一行人轻手轻脚地离开古庙,轩辕棂夙准备的马车也早已在前面的树林等候着了。

“清斋,接下来交给你了,理完了尽快过来。”轩辕棂夙对着一开始就倚在门边光看不干的夏清斋下完指令后就带着一干老小,头也不回的走了。

耸耸肩,弹弹粘在衣服上的灰尘,夏清斋摸出一片柳叶吹了一个奇怪的曲调,几个身穿黑衣的人就手脚利落的出现在了面前,一改之前温和儒雅的气质,夏清斋冷漠的开口到:“全部抓起来,送到京城的堂口,记住了,要活口。”

行了个礼,一群手下就开始像捆猪仔一样将季远威一行人一个个捆起来分别运走,等到庙里再无一人之后夏清斋弹指点燃庙宇,在火光的印照下优雅的漫步离去,绛月香过迷蝶舞,赤焰为乐化幻境。

跳上等候已久的马车,夏清斋和福伯一人一边驾着车重新步上了旅途。车内,陶家姐弟对于那么容易就获救还没缓过劲来。棂夙看着好玩伸出贼手对着陶醉的脸就捏了下去,“啪”的一声,陶醉还没喊疼易静纤已经狠狠的拍了上来。

缩回红肿的手背,轩辕棂夙小小声的埋怨到,“小气……”

不过刚刚棉糖一样的手感真是不错,怪不得易静纤将他宝贝得紧,唔……我是不是也该去找个情人呢?

被捏疼而回过神的陶醉,眨巴着圆圆的猫眼看着本来一脸委屈皱着眉现在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一脸阴邪的轩辕棂夙,突然小巧的鼻子动了动,嗯?,“有香味……甜甜的。”

打开扇子,轩辕棂夙用着自认为最风流易静纤称之为最风骚的姿势,斜眼勾着陶醉,“喜不喜欢这个味道?我家里还有很多不同的薰香,要不要跟着我去?”

被看的不自觉脸红的陶醉脑子里飞快的计算着,这种薰香外面从来没有卖,闻上去品质绝对比特级还要特级,要是能弄到手独家限量专卖就能狠狠捞一笔,而且看他和易静纤的交情不错,应该不会跟他要价太高。想到随之而来的滚滚钱财,陶醉毫不犹豫的点下了头。

早就把陶醉面子里子全摸透的易静纤看他转个眼珠就知道这小子又在算计什么,不过棂夙的绛月香可是从不外流的,“不、可、能、的!”凑到陶醉耳边易静纤清清楚楚一个字一个字的打碎陶醉的美梦,果不其然惹来一个瞪眼。

“哎呀,不要这么说嘛,你和我都这关系了,我怎么会舍不得这么点‘小小的’熏香呢?”笑眯眯着一双桃眼,棂夙大胆的继续着勾引行径。

“好!我决定了!我要去你家!”发现有机可乘的陶醉当下无视易静纤威胁的瞪视爽快了下达了指令。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驾车直驱轩辕棂夙在京城的别苑,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回皇宫,当然是因为某人不甘被自家老头抓住做免费白工。

等到达目的地,又是三天后了,陶家三姐弟一下马车立马像三个二百五一样张大嘴巴直挺挺的堵在门口,直到轩辕棂夙嚣张的笑声不停刺入耳膜,才终于忍不住掏掏不堪重负的双耳。

皇子就是皇子,连住的房子都高人一等,相比之下陶家在沧州的小院落简直就是个贫民窟。华丽!华丽!还是华丽!跟着轩辕棂夙兜兜转转了大半个园才来到后面独立院落的客房,陶家三姐弟已经受不了的抵住了自己的额头以防自己两眼泛双腿发软。

惹欢 正文 第1章
57 8-9-28 :15
“好了,你们暂时住这里吧,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找福伯,他会帮你们安排,我们还有些事要谈。”满意的享受着陶家姐弟羡慕又嫉妒的眼神,轩辕棂夙挥挥扇子微笑着离开了。

“陶陶……”本来还想叮嘱两句的易静纤看到正沉溺于估价行为中的陶醉,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步出了房间,想必现在就算说再多那个小财迷也听不进去,白白浪费自己口水而已。

等到房内只剩自己人后,陶冶第一个破功,再也不顾形象的倒在床上愤恨的咬着手帕,“我不管!回去后我也要把我的房间布置成这样!”

陶然更是一脸的泫然欲泣,“想不到我原来过了18年的穷酸生活……18年……”

唯独陶醉还在细细研究屋内的家具和摆设,最后也止不住一脸震惊的坐回桌旁,“天啊……连客房用的东西都是真品……”

摇摇头,还是摇摇头,陶家三姐弟第一对有钱人的定义起了的怀疑。

另一边的书房内,轩辕棂夙正一脸严肃的替易静纤把着脉,收回手沉思了片刻起身走向书桌提笔一阵书写,然后把单子给了福伯挥挥手让他先退下了。

“你们这边布置的如何了?”不在意的端起茶杯,易静纤开口便是公事化的口吻。

“有我们在还能出什么问题,倒是你……如果半个月之内不能配出解药只怕……”

“真难得会看到你担心人的样子。”易静纤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就算到时候赶不及也不会怎么样,你干吗一脸哭丧的表情。”

轩辕棂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真是脑子坏掉了才会想要去同情这个家伙,“那你家小财迷呢?他知不知道?”

“应该猜到了吧……”摸了摸鼻子,易静纤不太肯定的回到,“不过陶陶没有来质问我,倒是省了我很多麻烦。”

“哈!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这段时间你要把他寄放在这里吗?”

“嗯,虽然我很不想让他和你这个世俗的人混在一起,不过这里终究还是安全点。”

“我世俗?!”白润的额头因为抵不住主人的怒火微微闪现着跳动的青筋,轩辕棂夙此刻恨不得拿眼前这个家伙当沙包踢!

“不和你说了,我先进宫见老头,陶陶要是有事你派人来通知我一声。”彻底无视眼前就快跳脚的好友,易静纤潇洒的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没了发泄的对象,轩辕棂夙憋闷的在房里走了两圈,最后还是无聊拉开门想去外面透透气,结果就看见陶醉睁着一双幽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站在外面。

“唰”的打开扇子扇了两下遮掩自己被小小吓到的心脏,轩辕棂夙不禁感叹最近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运被这一大一小给缠上。

将陶醉拉入房内坐定以免他吓到府内的下人,易静纤无奈的开口,“说吧,你想问什么?”

“那只狐狸中了什么毒?”也不拐弯抹角,陶醉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原来你知道了啊?”轩辕棂夙摆出一脸的苦瓜相,“其实静纤他不让我和你说的……”

“所以?”全然不同之前的可爱表情,陶醉此刻微眯的猫眼和轻翘的嘴唇勾勒出的是全然商人的冷静和狡猾。

“所以……所以我怎么会听那家伙的话嘛!”附送一个大大的媚眼,轩辕棂夙立马坐到陶醉身旁把所有事情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顺带把之前给福伯的药方同样抄了一份递给了陶醉。

看完单子,陶醉忍不住皱起了眉,“还有多少时间?”

“半个月,你也看到了,这上面的药材怕是宫内也不一定配的齐,要是到时候……只怕……”随着轩辕棂夙技巧性的言辞,陶醉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后,轩辕棂夙适当的闭上了嘴巴让陶醉自己去猜想。

揪紧手中的药方,陶醉站起身,目光坚定的看向轩辕棂夙,“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来找齐药材,你负责照顾我家大姐和小弟,还有帮我瞒过他。”

“没问题!只是半个月你真能……”虽然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轩辕棂夙还是稍微摸着良心关怀了一下。

“绝对能!所以剩下的都交给你了。”交代完后陶醉一刻也不想浪费的冲出了书房紧接着又冲了回来,“还有!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呃?”被陶醉跳跃性的问话给搞晕了头的轩辕棂夙过了一会儿才转过弯来,“哦……你说我们啊?我们不就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嘛!”

“很好!我走了!”得到答案后,陶醉再一安心的冲了出去准备收拾一下就上路。

看着陶醉像颗跳豆一样蹦走后轩辕棂夙不得不感叹,真是个爱记恨的家伙。爱情果然会让天才变白痴,要是易静纤半个月后真的有事我怎么可能还会在这喝茶聊天嘛,唉……肚子饿了,还是去招呼那两姐弟吃饭去吧。

此时的易静纤还浑然不知自己的宝贝小情人即将因为某人的不良行径而踏上漫漫征途,一伙人还窝在御书房里商讨着国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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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决定了,入夜后我们就行动。”幽幽的敲定最后议案,因公“光荣”负伤的易静纤懒洋洋的倚在房内最舒服的贵妃椅上,享受着最高的待遇。

昭帝怀抱着自己的情人打了个哈欠也甚觉无聊的只想睡觉,太子更是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看着手中所谓的“证据”。

只有角落那里,还隐着一个全身黑衣装扮的男子,丝毫不受懒散氛围的影响,始终无声无息地站着。

“小夜啊,过来坐,别那么拘谨,小四都不来找我这个父皇,难得你代他出席家庭会议,别不吭声嘛。”昭帝用着自认为最和善的语气拐着角落里的夜卫上前搭话,看着人家一张冰冷的酷脸,不得不再一的感叹怎么自己生的儿子就没这么一股冷气流呢,看着真是没架势。

接收到昭帝投过来的嫌弃目光,太子轩辕翊反唇嘲笑道,“喂,老头,你见过白菜籽能种出萝卜的吗?”言下之意就是敢嫌弃我也要看看是谁的种。

“你你!”气愤的瞪大一双眼睛,昭帝一把扭过身子,“我决定了!夜卫,你也来当朕的儿子!”

“笑话!夜卫跟了小四本来就要叫你一声父皇了,还用得着你决定。”凉凉的泼下一盆冷水,易静纤也加入了战局。

“如果没事我先退下了。”和主人一样透着寒意的嗓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激灵了一下,就见夜卫之前站立的角落早已光洁溜溜连个影子都没了。

“幸好这孩子跟了小四,不然要除掉他实在是可惜了。”仍然温和的脸却说着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话,昭帝的眼里是无人能撼动的帝王的冷然。

屋里的其他人依旧顾我的喝着茶吃着点心,对于敌人他们从来都缺少起码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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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本就只有一弯细勾的银月在沉重的浮云遮掩下只剩微弱的光芒忽隐忽现,踏着夜色,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在城内快速移动着,目标是正前方依然亮着琐装饰灯笼的宅邸,只一瞬,便又全部隐匿了起来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带领着一对内侍,昭帝和易静纤坐着软轿缓缓来到了位于京城西郊的将军府,门童本来惺忪的双眼在看到来人后立马睁得老大慌慌张张的进去通传了。

将轿子停于院内,昭帝和易静纤一前一后缓缓的朝大厅而去。坐下没多久,莫将军就出来请安了,丝毫不乱的装扮看来是压根还未就寝。

昭帝和易静纤迅速交换了个眼神,便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老家伙还能玩什么把戏。

“微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

“行了行了,多余的礼数就免了吧。”一句请安还没讲完,昭帝就挥挥手示意对方坐下说话。真是,在宫里跪,出来还要跪,敢情这膝盖还是铁打的不成。

内心对这无聊的见面礼不停鄙弃的昭帝,表面上仍和乐的打着招呼:“朕这是私下出宫的,你要是还能远迎莫不是连朕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了?”

“臣不敢!”莫不凡随着这声急呼,当即又跪了下去。

你不敢还有谁敢啊,只怕连宫内都被插了人手,掏掏被喊的有点嗡嗡作响的耳朵,昭帝斜倚身子支着颈部,“朕果然还是比较喜欢这个角度看人,硬要仰着脖子的话还真酸呐。”龙椅的高度正好可以斜向下看清这群奸臣佞臣。

“皇上,我看你是龙椅坐久了,眼睛也开始抽筋了吧?干脆换人得了。”易静纤弹弹袖口,头也不抬的回着话,这屋子里的东西看着都不错,慢点抄家的时候换算一点给陶陶。

原本跪在地上的莫不凡听到易静纤的话语后,静静的站了起来,微一拱手,道,“宰相大人何出此言?帝位岂是说换就换得的。”

“行了,别演戏了,你说你一没脸蛋,二没演技,硬要在那儿装忠诚卖清高,你不累我看的也累。”话说平日总喜欢和人打太极的易静纤,此时想到还在轩辕棂夙那呆着的陶醉,就忍不住想直接把眼前的奸人捆上麻绳套上布袋丢给福伯去审问,该杀该抄迅速完结了事。

被易静纤的话弄的脸忽白忽黑的莫不凡此刻也沉不住气了,转身大袖一挥便坐上了旁边的太师椅,“皇上,臣现在虽已无兵权在手,但你让一个后生在臣家里如此放肆,是为何意。”

“哈哈哈哈……唉,我说莫不凡啊莫不凡,你还真是……论地位,静纤可是当朝第一宰相,你的将军之位可还在他之下呢,论辈分,朕都还坐在这呢,你说放肆……那你刚刚直呼朕为‘你‘究竟是谁放肆!”

随着昭帝最后一句话落下,身后一干内侍已训练有素的拔刀架于莫不凡颈间。

“哼!老夫好歹也是两朝元老,立下战功无数,你们要是敢动老夫一根寒毛,只怕轩辕皇朝就此落个无故私斩朝廷重臣的罪名!”

听到此,伸手接过福伯的鞭子,易静纤身影未动对着莫不凡的脸就是一鞭,“你说我不敢动你?”

“你!”

“啪!”又是一鞭。

“好了好了,”好笑的看着莫不凡老脸上大大的叉叉鞭痕,昭帝适时阻止了易静纤的暴虐冲动,“小李子,拿来。”

一片静默……

“嗯?”伸出的手悬空了许久后,昭帝终于不耐烦的往角落里一个佝偻着背肤色黝黑的内侍斜瞪了一眼,只见那个内侍慢慢的摸出怀里一本又一本的账本,往昭帝和易静纤中间的茶几上一放,又迅速退了回去。

好奇的看了眼这个从没听说过的“小李子”,易静纤头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直咳得满脸通红,面色泛桃,真真一副病西施的娇媚样,当然,在场没一个人敢说出来,只是睁大眼睛看着难得的春色。

“咳!”假意咳嗽一声换回众人被勾走的魂魄,昭帝微点下颚让莫不凡自己来看。

只翻了没几页,莫不凡便合上不再看。

“如何?还要不要再看看别的?最下面那本是你招募的士兵名单,黄封面的,对,就那本,是你们家,还有你门生那些人的家族图谱,找了很久的,绝对比你们自家记得全,好好看看,指不定还能找回几个失散的亲戚。”想招兵买马?想靠着人多疏散脏银?我一个个的给你挖出来!

似乎还不满莫不凡草草看完的行径,昭帝继续解说着每本册子的主要内容,“差点忘了,里面夹着的那本红的,朕还特意批注了下,据手下人说是你的生平记录,三岁尿裤子,五岁被狗咬,八岁向邻居小弟求亲被拒……”

“够了!”莫不凡一掌震碎了手边的茶几,连着那些绿绿的小册子全成了碎片。

“年纪一大把了还那么急躁,你提早进棺材倒无所谓,干吗浪费我那些资料,幸好当初备了很多份,不然再查一遍拿你全部家当来帖都不够。”明显还嫌莫不凡气的不够,易静纤开口就直接把人说进了棺材。

自知嘴上讨不着便宜,莫不凡眼神一闪,刚想开口又被昭帝打断了话语,“想叫人啊?别叫了,省点力气,都进来吧。”随着昭帝一声令下,原先隐没在周围的黑衣人压着将军府一干人等步入了正厅。

“你就是生性太多疑了,你把一干人等都安排在身边做什么?这下子被我一抓你说你还有人吗?没人了你说多浪费我想陪你好好玩玩的心情。”

昭帝看着莫不凡苍白的脸,忍不住的翘起了尾巴。易静纤在一旁听的直翻白眼,这老头,所有调查没参与,所有取证没他份,所有人力也都是他们的,除了动动嘴还干了什么啊……

认识到再无反转的余地,莫不凡反而笑了出来,“哈哈哈……老夫早料到会有此结局,你们有准备我就没吗!”

惹欢 正文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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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皱起了眉,易静纤没来由的心慌了一下。

“皇宫,京城别苑,宰相府,只怕今晚就要一把火付诸东流了。”

“可是,这火烧不起来啦!”只见原先还在角落的“小李子”此刻抬起头状似无奈的笑着摆了摆手。

昭帝和易静纤一干人等看看“小李子”又看了看莫不凡。

“不会吧……”手边没人就钱找杀手啊?

“你不是吧……”好好黑道不找干吗找邪教!

“你用的着吗……”钱找人家儿子杀自己老子,傻了吧……

虽然不明白昭帝一干人等突然的态度转变,莫不凡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趁着大家松懈的空档,抬手一记擒拿夺下原本架于脖子上的长刀,直冲目前最虚弱的易静纤而去。

同一时间,被压制的家仆们也趁机群起而攻。

易静纤本就因为中毒之故功力尽失甚至比之普通人来的更加虚弱,加上莫不凡迅速的突袭,一瞬间也动弹不得,眼看刀光将近,幸亏福伯反应及时,提起鞭子硬生生挡了下来。

昭帝此时已退至易静纤身旁照应,福伯更专心一致对付莫不凡。

虽已久未经沙场,身为将军身份的莫不凡依旧习惯每日习武,何况为了今日的计划更是做足了准备,年事虽高不仅没有拖慢他的动作,反而成就了一身内力,福伯也只能勉强和他打个平手。

眼看没有机会再接近易静纤等人,莫不凡边打边往园方向退去。

想逃?福伯见对方无心恋战就知莫不凡只想趁机逃脱,提腕用力,鞭子瞬间改变了攻势,开始袭击莫不凡周身地带,硬是困住了他的脚步。

此时厅内的混乱差不多已被平息,其实昭帝带来的那群黑衣人本就不是什么大内侍卫,而是轩辕棂夙临时拨调的下属,因而下手无比的狠辣果决,刚刚的骚乱只能说是特殊状况下的微小失误,自然下场还是比较可悲的。

“嗯哼……看来大家是松懈太久快乐日子过太多了吧?”依旧是笑眯眯的眼神,小李子无视昭帝的存在,“逾矩”的坐上身边空闲的椅子。

看似冷酷无情的一群人等眼神中纷纷闪过恐惧懊恼的神情,一个个只能腹诽,却不敢怒更不敢言。

“锵锵”屋外福伯和莫不凡还在厮杀中。

无视外面紧张的局面,小李子慢条斯理的讲着此的惩罚条例:“回去全体增加一个月的特殊训练,不得吃肉不得喝酒不得出宫,顺带这趟任务的赏银全部没收,有意见没?”

早已猜到结局的众人只能丧气的垂下肩膀,一边盘算怎么弥补这笔到嘴又飞掉的收入,一边泄愤的捆绑着手边的俘虏,只勒的一群人四飙泪。

眼见厅内又再度回复一面倒的状态,没有如预期争取到足够时间,莫不凡开始显得急躁起来,手里的刀每一下都直冲福伯的要害而去。

“钱福贵!枉你曾一度在我麾下共战沙场,你现在甘心给人家当马夫吗!”

被逼得只有抵挡余地的福伯,虽已无心他顾仍旧气愤的还嘴道:“我这辈子最恨人家叫我名字,你这个臭老头!我在你手下的时候被你折腾的死去活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不说还好,一说又想起惨无人道的军中生活,福伯登时气红了脸,两人手上不停的过招,嘴上也不饶人的对骂着。

“你真是枉为将士,幸好我当初没有重用你!”刀锋扫过身侧。

“我就喜欢当人马夫怎么样?总比跟你这个叛将来的好!”鞭子直抽脸部。

“你这个懦夫!”

“你个不要脸的!”

骂的顺口后,手上的攻势也越发显得无赖起来,早已脱离本身固有的稳定招式,两人此刻已经杀红了眼,只想把对方拆吃入腹。

昭帝等人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看戏,顺带还感叹一下两人不甚伶俐的嘴上功夫。

“我说静纤,福伯真是你手下带出来的吗?”昭帝那会放过这难得可以数落人的机会。

“我记得他好像是从你那调过来的嘛。”根基不好啊,后天调教也难。

“虽然看他们打架是很有趣啦,可是你们还不打算救人吗?”突然间,一个陌生的嗓音加入了声讨中。

“陶冶陶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略微讶异的看着眼前一身黑衣打扮的陶冶和陶然,易静纤不自主的扫过剩下的人等,寻找着陶醉的身影。

“别找了,二哥没来,我们是奉他的命令来报仇的!”豪气的挥挥拳头,陶然手脚利索的摸出身上一堆的瓶瓶罐罐。

“啧啧,看来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小李子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皱褶,接收到福伯投射了无数就快抽筋的求救眼神,总算是打算出手了。

比了个手势,原本颓废的黑衣人全都收拾起一身肃杀,见机打入了那两个纠缠的人。福伯一见帮手来了,立马抽身回到正厅,抬起未遭破坏的茶壶就口猛灌。

“呼……累死我了。”

全体人齐齐投射过来一个鄙弃的眼神:“果然老了……”

累的差点虚脱的福伯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谁爱说谁说去,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一样战了许久的莫不凡其实也耗费了大半体力,若非靠着自身内力撑着早就软倒在地,却不想又来了人海战术,以一敌众下终于不支被俘。

被绑成麻状压到昭帝面前,莫不凡仍不改一脸傲气,“哼!老夫就算要死,也要拉人陪葬!”

“喂喂,我说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不耐烦的睨了对方一脸,小李子抬手撕下脸上的伪装,底下赫然是夏清斋透着奸诈的大众脸。

“你……”惊愕的看着眼前之人,莫不凡一脸吃了大便的表情。

略微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夏清斋优雅的走到莫不凡跟前,俯首在其耳边说了几句,就见莫不凡仿若彻底死了心,连陶家姐弟在他身上猛洒药粉都未见其有所反映。

片刻不到,莫不凡就开始全身抽搐,身上皮肤是青一块紫一块绿绿一片,双手更是无法控制的在周身猛抓猛挠,就连上去捆绑的大内侍卫都差点制不住他的手脚。看到此景,福伯一脸感兴趣的凑上前盯着他仔细研究。

“不要碰他哦,他身上可是洒满了各种毒粉,”陶冶看着福伯越靠越近的身影,好心的出声警告到,“谁让他惹谁不好,惹到咱们家宰相大人,这小弟可是真的生气了呢,临走还特地把压箱底的整人宝贝都挖出来让我们好好温习温习。”

“没错没错,二哥说了他不是喜欢给人下毒吗?我们也给他投毒,没整死的话就没收我们零钱。”陶然一脸愤慨的补充到,要知道他们家的零本来就少的可怜,再克扣下去根本就等于没了。

“你说陶陶走了?走去哪了!”自动跳过多余的话题,本还想等陶家姐弟玩够了再问的易静纤,瞬间冲上去一手一人抓住他们恶狠狠的追问陶醉的下落。

“啊!”意识到自己说溜了嘴的陶冶和陶然一脸的苦相,受不了易静纤掐入肩骨的手劲,终于没骨气的全盘皆出,“小弟(二哥)听轩辕棂夙的话去昆仑山帮你采药了!”

“你!……你们……”一口气憋不过来,中毒后仍旧运筹帷幄,泼人凉水,吃饱喝好的易静纤终于抵挡不住一头晕了过去。

于是昭帝等人当下手忙脚乱的扛着他疾步回宫诏御医,没人发现被抛下的莫不凡已经脸色发黑的口吐白沫了。

重新回复安静的将军府邸在一阵夜风后熄灭了华的灯光,偌大的府邸失了人气后显得更加阴森荒凉,依稀朦胧的月光下一抹剑光闪过,只一瞬间的事,夜卫便复又踏着月色往皇宫方向而去。

颈间暗红的血汨汨流过,莫不凡临死前仍无法相信夏清斋所说的话,“武林千煌就是轩辕棂夙,而你推崇的四皇子则让我带个字给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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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皇宫内

御医和内侍们一个个急促的来来回回忙碌着,昭帝等人也随侍在一旁一脸的凝重严肃。然而此刻的陶醉却浑然不知易静纤遭此变故,仍在昆仑山上折着树枝踩着杂草一步步努力攀爬着。

“呜……该死的混蛋,没事躲什么山老林……”陶醉一边不停低估,一边拿着匕首开辟通路。总算在一阵七拐八弯后来到了的山谷。

所谓别有洞天就是眼前此番景象,谷内环境清幽,还有一汪清泉,溪边一青竹所筑的阁楼小院前一袭白衣的男子靠于廊边正是好眠。

陶醉咚咚咚的一路冲上去,掬起冰凉的湖水对着男子当头淋下。

“呀啊!……我的衣服!”一阵惊声尖叫后白衣男子跳脚着不停里里外外查看身上的华服,直到确保所染只是普通清水后,总算放心的抬起头,看到眼前叉着腰一脸大爷样的陶醉。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就不能换个正常点的方式叫我吗?……”哀怨的看了眼陶醉睁得大大的双眼,男子扁扁嘴忍气吞声的不敢责问刚刚的失礼行为。

“老子没时间,快点帮我把这单子上的药材全配齐了,我今天就要拿了走人!”有个当强盗的弟弟,陶醉蛮横起来丝毫不输该有的架子,强势的把药单塞到白鬼手里。

虽然对陶醉粗俗的用语很感冒,白鬼还是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先看单子要紧。

“你……”白鬼看看单子又看看陶醉,反反复复就是不把话说全了。

陶醉一脸的不耐烦,全身散发着暴躁的气息,明确直接的显示着你什么也别问,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意向。

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白鬼看到对方如此不敬的态度决计不轻易绕了陶醉。

“要帮你备齐也不是不行……可是我有个条件!”

“说!”

“今晚午夜十二点,我要你潜入这个湖底帮我摘‘月见草‘。”

“没问题。”

“我先说好,不得借用任何工具,只能用手挖,而且要保持根须完整,月见不能离水,成功后要立马放入我给你的容器内。”为防陶醉临时反悔,白鬼详细的将注意事项告知。

“这有什么难的?”猜测白鬼只是懒得动手,自己又正好找上门供他使唤,陶醉就丝毫不起疑的爽快应承下来了。

然后,到了半夜……“该死的白鬼!!!!!!”

草是挖起来了,人也平安无事,陶醉裹着毯子坐在床上顶着满脸的疹子,瞪眼看着白鬼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

而白鬼则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笑得东倒西歪全无形象,桌上放着已经打包好的药材。

其实挖这月见并没非什么难事,手上细小的划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就是月见开时散发的有荧光的粉含有轻微毒素,会让人全身起红疹。为了美貌问题,白鬼已经挣扎了好久,如今有陶醉冲上去,自然乐得捡便宜。

“你没忘记自己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吧!”

“咳,”微微喘口气,白鬼依旧满眼笑意的回道:“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我可是和你爷爷签下契约的,你必须也只能养我。”

“哼!”不齿的看着白鬼混肴视听的漂亮脸庞,若非那一头的白发,谁能想到他已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真是老妖怪。

“你在偷骂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怕你啊!

摇摇头,不和小孩一般见识,白鬼好心的提醒到:“那你还打算明天走吗?要不要留几天等疹子退掉?”

“不要,我没时间。”想到半月的时限,陶醉即使觉得丢脸,也只能硬着头皮就这么顶着满脸的疹子在第二天踏上了归途。

日夜不停的赶路,陶醉满身风尘的回到京城别苑,就立马杀到轩辕棂夙的房里把药材往他怀里一塞,草草的冲洗了下换身衣服就倒床不起了。

连日的不眠不休已经让陶醉的体力消耗到了极限,自知接下来有轩辕棂夙安排,陶醉安心的一路错过午饭睡到了晚上。

总算补回些许体力,陶醉幽幽转醒,伸了个懒腰满足的睁开了双眼。

“哇!!!”对于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大一小两张脸孔,陶醉登时吓得缩回了床脚。

“呵呵,你好好玩哦。”坐在床边的炎绯看着陶醉有如受惊的猫咪一般竖起了全身的毛,顿时又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确认眼前冒出的不是鬼之后,陶醉尴尬的掩饰着自己的失态,“你是谁啊?怎么会坐在这里?”

“我叫炎绯,这是夜卫,”指了指一声不吭站在自己身后的黑衣青年,炎绯继续自我介绍,“这么说吧,我是昭帝名义上的第四个儿子,是莫不凡实质上的唯一孙子。”

“莫不凡?”隐约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的陶醉,偏着头努力回想着。

“啊!你!……你想干吗?你杀了我也不会拿到一分钱!易静纤也不会放过你的!”终于想起莫不凡就是账册上所有线索指向的可疑人物,陶醉本来挪到床边的身子瞬间又缩了回去,嘴上还不忘多加威胁,努力想保住自己的小命。

惹欢 正文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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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要是想杀你,二哥才不会放我进来。”让夜卫把角落里的陶醉强行拉出来,炎绯伸出手对着他就是一阵乱摸。

“我只是想来看看静纤喜欢的人长什么啦,而且你放心,莫不凡已经死了。”说到最后,炎绯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又笑笑迅速的隐藏了起来。

虽然总觉得背脊有那么点凉,没有退路的陶醉及时想起了对方的皇子身份,“你是四皇子?”昭帝不是只有三个儿子。

“名义上,是,所以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哦!”

往前调整了个比较舒服的坐姿,陶醉继续问道,“怪不得莫不凡要帮你,可你为什么……呃……没有那个?”

“杀父弑兄?夺取皇位?”摆摆手,毫不避嫌的说出耸动的字眼,炎绯反问到:“一个拆散你父母,为了加官进爵将自己女儿当做工具送于他人,并且一心只想利用你的所谓外祖父,和一个虽无血缘关系,却能无条件接受你,给予和自己亲生儿子同等关爱的名义上的父亲,你会选哪个?何况我并非父皇的亲生儿子。”

“……我明白了,那你父亲呢?”确定对方是自己人后,陶醉就忍不住开始多话起来。

“死了……和我母亲分离的时候就死了,炎是我父亲的姓氏。”眼前是自己家人所爱的男子,炎绯毫无保留的解答着陶醉旺盛的好奇心。

“你也可以叫我轩辕炎绯,这是宫里的称呼,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没有昭告天下而已。”

“怪不得呢……啊!对了,易静纤呢?”总算想起正主儿的陶醉,转而问起易静纤的状况。

“他啊……”夜卫轻拍炎绯的后背打断他的话,轻声说道:“有人过来了。”

“肯定是静纤,你自己直接问他吧,我先闪了。”听闻易静纤回来的炎绯,急忙站起身拉着夜卫就想走。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夜会他的小情人,还不定会被怎么敲诈呢。

“对了,建议你快抹点粉盖掉脸上的红点点,真的很搞笑。”

这才想起脸上疹子退去时留下的红点痕迹,陶醉羞愤的抬手遮住自己红通通的脸,“去!真不愧是轩辕家的人!”

“嗯?”已经一脚踩上窗户口的炎绯,听到声响又转头疑问到。

“一样的嗦又恶劣!”陶醉说完还冲着两人做了个鬼脸。

“谢谢夸赞!”微愣了下道了声谢,夜卫抱着炎绯跟做贼一般迅速逃窜而去。

他们前脚刚走,易静纤后脚就踏入了房门。想起炎绯临走前的提醒陶醉立马钻回被子,把自己捂成了个小圆球,死也不肯露脸。

“陶陶,回来了怎么不来见我?干吗躲在被子里不出来?”易静纤用力拉了拉被子想把陶醉扯不来。

“你快回去,我过两天再来看你!”死命拽着被角,陶醉此时只想着不能让易静纤看到自己如此丢脸的样子。

谈不拢的两人只能不停的隔着被子进行拉锯战,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仍无结果。

易静纤突然放手叫道:“唔……我的毒又发作了……嗯……。”

听到易静纤的呻吟,本来揉着撞疼了的额角的陶醉瞬间蹦了起来,揪过易静纤的领子就吼道:“怎么又会发作?我不是找到药了?难道你没喝?还是那药没有效?”

“你总算肯出来了吗?”双手环上陶醉的腰部,易静纤一改方才的虚弱。牢牢固定住怀里的人儿。

“你骗我!”意识到自己被骗的陶醉扭着身子又想跑,可惜晚了一步,扭来扭去还是未挣开分毫。

因为陶醉的大动作而注意到他脸部的易静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陶陶,你的脸……?”

“啊……你还笑还笑!”抡起双手掐住易静纤的脖子,陶醉委屈的埋怨到,“要不是为了你,我能去找那老头吗?要不是为了采药,我能过敏起疹子吗!”

“咳咳……陶陶……你再不放手……你的药就要白采了……”拉下陶醉卡在脖子上的双手,易静纤卖力的给自己补充新鲜的空气,“陶陶,咳咳,想不到你竟然为了我连脸蛋都牺牲了,咳咳,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

“要不是轩辕棂夙说你这混蛋快死了,我舍不得给你备棺材只能亲自出马去找解药。”明明是自己舍不得易静纤死,陶醉也嘴硬的赖在昂贵的棺材本上。

“谁说我要死了?我只不过是功力尽失而已啊!”

“你、说、什、么?”听到了于猜想完全脱离的事实,陶醉此刻只觉得全身气血上涌。

“呃……”意识到可能存在的误会,易静纤额头不禁开始冒汗,“其实也差不多了……严重点也有可能会全身虚软……或者瘫痪……”看着陶醉眼里越烧越旺的怒火,易静纤的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小……

“你去死好了!”终于爆发了的陶醉一脚把易静纤踹下床,又拉又扯的将他赶出了房门,最后无情的上锁,顺便还将窗户关了个严实。

“陶陶!陶陶!你听我说啊!”

“滚!”

可怜的易静纤,就因为轩辕棂夙不负责任的玩笑,注定今晚只能在房外一边哀求一边咒骂的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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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间的小打小闹总是没个几日,就又甜甜蜜蜜依依不舍了。陶醉和易静纤的冷战,也在他死粘不放分分秒秒的诱哄下软化了下来,当然,其中少不得有一些费,谁让钱是陶醉克服不了的软肋。

这日,易静纤早早的就出门上早朝去了,直忙到日落西山才一脸神清气爽的得意样回来。用过晚膳后,宫里就来人了,据说是皇上有旨意下来。

正在园内喝茶闲聊的众人,忙起身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有宰相易静纤和金玉钱庄陶醉倾力合作,力缴叛贼,为保轩辕皇朝立下大功,念及二人才德兼备,睿智英勇,在运筹帷幄间默契十足,琴瑟和鸣,更为了我朝安宁舍下儿女私情,一心为国。特此赐婚于你二人,愿你二人今后能更加亲密合作,为国家社稷尽心尽力。钦此!”

“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早就知道圣旨为何的易静纤,一等宣旨结束就笑眯眯的接了过来。

一旁,陶醉还微张的嘴不能消化刚刚所听到的内容,赐婚?两个男人?还官商勾结?这有悖伦常的圣旨搞得陶醉一颗脑袋晕晕乎乎,连接下来一串又一串金银珠宝的赏赐都勾不回他的兴致了。

“假的吧?我在做梦吧?我是不是应该再去睡会儿……”拉住易静纤的衣领,陶醉呆呆的睁着大眼。

也不回话,易静纤伸手就去拉扯陶醉的脸皮,惹的他直嗷嗷的痛叫。

“痛吧?”陶醉抬头满眼含泪的揉着自己被捏红的双脸,“你说这是做梦还是真的?”

扁扁嘴,自知没有回转余地后,陶醉又重振精神,开始讨论目前最重要的问题:“那现在是你嫁还是我嫁?”

“当然是你嫁。”

“凭什么?!”长期作对的结果,陶醉想也没想条件反射就开始叫板。

“我是当朝宰相耶?我嫁出去,那能看吗?”何况你个子又小,我们两站一块,有眼睛的都知道我是夫你是妻,易静纤在心里补充到。

“呸!你是宰相,我还是天下首富咧!再说了,你那张脸摆明了比较像女人。”

说到长相问题,易静纤忍不住黑了一张脸,又不能出手教训他,谁让眼前这个嚣张的家伙是自己心上的宝贝。

“你确定要娶我?那你把聘礼拿来。”只要扯上钱,我还怕搞不定你?!

“什么?!”完全没考虑到这个问题的陶醉,瞬间跳了起来,聘、聘、聘、聘礼?!那要多少钱?“咱不聘礼不行吗……”

“你要娶宰相,还是全国第一聪明,第一漂亮的男人,居然还不想出聘礼?!”吊高了尾声,易静纤睁大了双眼,摆明了不干。

“那……那……那你娶我好了!你会出聘礼吧?”想来想去,反正谁娶谁嫁都没差,为了赚这份礼金陶醉决定豁出去了。

“那当然,怎么说我也是宰相,还会克扣你这点钱吗?那你决定了?不反悔?”达到目的的易静纤,还不忘调侃眼前小人。

“不反悔,不反悔!那婚礼也是你操办吧?什么都是你来对吧?!”一想到钱财问题,陶醉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顺便以防万一,还强调自己一毛也不会出。

“是是是!”易静纤好笑的搂紧了陶醉,让铁公鸡拔毛还真是困难的紧啊!

于是,在各方谈妥后,婚礼就热热闹闹的在宰相府举办了起来。

本就是两个大男人拜堂,也省了迎亲的琐。虽说是陶醉嫁易静纤,礼服倒也是同款的男衣,大红的衣摆那绣了成对的麒麟,让本来还为凤冠霞帔苦恼的陶醉松了口气。

同是无父无母的二人,就由昭帝亲自主了婚,本来甚觉这场婚事荒唐的众位朝臣,看皇上如此积极,倒也不再细究,反正娶了男人的又不是自家儿子,谁还管呐!于是一群人倒也不避嫌的前往道贺,让一场婚礼办的热闹非常,排场直比皇家嫁娶。

拜完堂,也没了送入洞房的步骤,二人便在席间招呼起了客人。

“唉,我说你怎么那么容易就嫁了?”之前闯了祸就躲起来的轩辕棂夙,眼看暴风雨过了,带了大批的贺礼又露脸前来凑热闹了。

“切……我不嫁难道还等着出钱娶啊?”用着看白痴的眼神睨着轩辕棂夙,陶醉可还记恨着之前被骗一事,别以为红包包厚点就能了事。

“你怎么不早说啊?聘礼我帮你出啊,还以为可以看到静纤嫁人……你真让我失望!”感叹自己怎么没想到陶醉抠门的本性,轩辕棂夙为着错过这难得的机会而懊恼不已。

另一边,易静纤正在同僚之间游走,用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掩盖着这场婚礼“小小的”不足之。

“宰相大人,您果真是心怀天下之人,便是这婚礼也弄得如此的朴素,丝毫不见官家的铺张浪费。”马屁精甲说道。

“张大人,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宰相大人那是仁厚,这大喜之日吃素,那是对天下苍生的兼爱。”马屁精乙也道。

本就是脸皮厚到一定境界,从不知谦虚二字为何物的易静纤自然顺着二人的话开脱:“惭愧惭愧!那是内人的意思,这良辰美景杀生不好,我也是借此机会借献佛唱唱清廉罢了。就是苦了各位大人,这菜式自比不上鲍参翅肚了。”

“宰相大人哪的话,为官者怎能为一己私欲,何况吃惯了大鱼大肉,这清粥小菜也是别有一翻滋味啊!”即便真的缺了点油水,众位官员也一劲的吹捧,何况这菜式倒真还算可口。

“那是那是,这可都是尊了养生之道做的滋补菜式,各位大人平日辛苦,也算在易某这放松放松。”嘴上打着官腔,易静纤心理可是一阵的傲然,虽无荤腥,这菜也是出自宫内御厨之手,又能差到哪去。

事实的真相其实并没有表面上来的高尚,酒宴吃素那自然是陶醉小气的结果。本着夫妻同命,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陶醉想想易静纤的钱等于是自己的钱,自然就舍不得那一桌桌山珍海味的代价了。

敬了一圈酒,转身发现没了陶醉身影的易静纤,将外面丢给轩辕一族招呼,自个就偷空溜回了后方的新房。

“陶陶?”边呼边推开房门,本以为陶醉不胜酒力躲了回来,却连半个人影都不见。易静纤略一思考就朝着放置贺礼的厢房而去。

果不其然,在堆得满屋子礼品的角落里发现了正流着口水盘点的陶醉。

“嘿嘿……这是南海的夜明珠,啵!哦哦……这琉璃玉不是贡品吗?啵啵!”用着完全不符合自己长相的猥亵神情,陶醉每点过一样宝物就用衣袖擦擦在上面大大的亲一口,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易静纤在一旁看着差点笑倒在地上,天啊!这个小财迷,哪还有半点天下首富,宰相夫人的气质。轻手轻脚的上前上前猛地抱住陶醉,吓得他一个晃神,差点摔了手里的血珊瑚。

“吓人啊!”闻到背后熟悉的香味,陶醉伸出一手肘挣脱开来,先把东西放好才转身正视易静纤。

“我说陶陶,夫人,亲爱的,你难道想我们的洞房烛夜就这样在这里数钱度过?”

本来还想说这也没不好的陶醉,一看易静纤习惯性的挑眉就把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换上了一脸的乖顺,“哪能啊……那我们回房吧!回房!东西明天再点。”

易静纤满意的抓着自己今晚的“美食”回了新房,细细的锁上门窗,走回床板正式开动。

捧起陶醉肉嘟嘟的脸颊,俯首印上粉嫩的唇瓣,易静纤轻柔的吻着,勾引着陶醉亲启双唇让他登堂入室。

灵动的舌尖扫过贝齿,舔着温热的上颚,找到嘴里滑腻的小舌就卷住不放,易静纤细细的品尝着陶醉甜蜜的双唇,反反复复,一寸也不放过……

惹欢 正文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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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吻的一阵舒服的陶醉自然而然的环上易静纤的脖子,一遍一遍和他交换着口里的蜜津,来不及吞咽的在嘴角滑下暧昧的银丝。

放开被吻的有点红肿的双唇,转向颈边,啃噬咬啮,在喉管徘徊不去,手早已灵活的解开衣衫探了进去,沿着腰往上爬。

(s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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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眼看时间差不多后,前往服饰的婢女端着洗漱用品敲了敲房门,发现房间未锁便大着胆走了进去,却惊讶的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只在桌上压着一张信笺,易静纤和陶醉早已走的不见踪影。

斜阳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踏着清脆的马蹄声悠然的前进着,依稀可以听到熟悉的交谈声,只是这一,多了一道娇俏的嗓音,沿着山间的清风回响着满溢的笑声。

此后

轩辕皇朝宰相一位空置了半年有余,当初的婚礼之后,昭帝也退位给当朝太子携着爱人游山玩水去了。在京城等各大中心城市,一个又一个专门培训强盗,小偷等的特殊学府如雨后春笋纷纷冒了出来。据说,陶家大小姐因此和统管此事的翰林院大学士成就了一段姻缘,而陶家小儿子陶然也借着两位姐夫的光成了京城学府黑道班(免费入学的关系,陶家就挑了学费最贵的黑班)的班长,每天也可说是作威作福,轩辕棂夙等人也会偶尔前去当当特别讲师。

结局可谓人人圆满,大家都过得多姿多彩,全家……

“陶陶!你又私用了我的官印!”

呃……全家……

“哼!你用我钱庄的钱去支援军饷!”

全家……

“混蛋!大哥你快找人灭了那个混黑道的臭小子!”

“统统给我闭嘴!再吵我写死你们!”

……………………

咳!就如所有的童话和小说一样,全家安乐,狐狸和铁公鸡就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