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君入梦 BY 聿桥
楔子
放眼京城,谁人不识、谁人不晓宗、皇甫两大家,即使是京城以外的,也难保不对他们的大名如雷贯耳。宗家是,祖祖辈辈都在朝廷上担任重要的文官。皇甫家是武林世家,祖祖辈辈都在朝廷上担任重要的武官。
按说两家负责的方面不同,领域也大相径庭,应该是相辅相成,好好为朝廷效力才是,偏偏到了这一代,两个当家的反倒争得面红耳赤。宗家长女入宫当妃,皇甫家也不甘示弱,将女儿也送进了宫。本来是想靠自家闺女的美貌赢得皇帝的独宠,偏偏两女又是同样的沉鱼落雁、如似玉,到最后都成了皇帝的宠妃,尽管如此,她们并不像他们的父亲一样争风吃醋,反而以姐妹相称,和乐相。
虽说如此,但宗、皇甫两家之争并没有结束,因为宗、皇甫两家生的都是一男一女,也就是说两家之间的较量就落在了皇甫家的长男和宗家的幼子身上了……
1
尚书府
偌大的厅上,一位年约五十来岁的官服装扮的男人不停地来回走动着,脸上满是焦虑的神情,时不时地用袖子擦去额角滴下的冷汗,斑白的胡子随着大幅度的走动而飘动着。
这时,从厅外进来一个翩翩美公子,一身白衫更是衬托得他如仙人下凡,手中摇动的扇子为他增添了一份书生气,弯成优美弧度的唇显示着主人的玩世不恭。
“老爹,你找我啊?”甫一进厅,他就对着焦急的男人问道。
似是见到了救星,男人双眼发亮,就差没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道:“墨儿,你可回来了!”
这正是一对父子,着官服的男人就是当朝吏部尚书宗庆林,而被他唤作“墨儿”的就是他的小儿子宗曲墨。
“爹,你找得怎么急,是出了什么事?”宗曲墨从自家老爹的“殷勤”表情中看出了些许端倪,轻皱起眉头问道究竟谁是爹,谁是儿子啊?当爹的怎么一有事都找儿子撑着,世道反了不成?
“墨儿啊,爹、爹我快不行了……”宗庆林一脸哀愁地说着,眼角贼贼地瞄着儿子一张老狐狸相!
“哦,爹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吗?”一眼就看穿自家老爹的演技,宗曲墨皮不痒肉不痛地问道,悠哉游哉地晃动着扇子。
“呸、呸、呸,谁有病啊?爹是说爹快要被姓皇甫的那家人给欺到头上来了!”宗庆林知道自家儿子不是好骗的,被看穿后只得乖乖说出实情。
“此话怎讲?”照他理解,皇甫家跟他家应该是势均力敌的,尽管当家的皇甫征掌握着兵权,但他宗家也不是好惹的,国家的经济大权可都掌握在他这个老爹手中,想他皇甫家也不会无端挑起事故。
“你不知道,今天早朝,皇甫那老家伙猛朝我使眼色,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他的儿子要去从戎了,他、他是在向我挑衅!”说到这,宗庆林气得吹胡子瞪眼,模样煞是滑稽。
“人家儿子要去从戎干你什么事?难道你还不让去啊?”宗曲墨真弄不懂他爹,没事就爱和皇甫世伯斗气,可以比的都拿来比,连自个儿的女儿都成了他们一决高下的牺牲品,幸好她们作了皇上的妃子后都很幸福,要不然……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想想,一旦他的儿子也得到皇上的重用,他们父子联手,你爹还有好活头吗?”宗庆林一张老脸上惨兮兮的,对着自己的儿子发动亲情攻击,就是希望能得到儿子的一臂之力。不是他自夸,他这个儿子从小就聪明,十岁就已经读完了《四书》、《五经》,吟诗赋词更是不在话下,要不是儿子不爱张扬,别人早就知道他有个“神童”儿子了!
“那爹是希望我怎样做呢?”宗曲墨算是看出他爹的这点心思了,说是怕人家父子联手,其实就是想拿自己的儿子跟人家的儿子去比。在他记忆里,他爹什么都不怕,就怕丢面子。
“我呢,我是想你是不是该去考取功名呢?”宗庆林对儿子从来就不敢有父亲的架子,谁叫他的儿子太优秀了,简直是胜他许多,他对他自然是疼进骨子里了,但也对这个儿子必恭必敬的,原因无它,就是因为儿子的容貌是承自他的母亲,对着儿子就像对着自己心爱的夫人,叫他没胆造。
“嗯?”宗曲墨挑高了眉,声调也高了不少。“我没听错吧,爹是叫孩儿去考取功名吗?”
“嘿……我只是提个建议……”宗曲墨的一声“爹”叫得他是背脊直发凉,老子怕儿子,反了、反了!
“恕孩儿不能从命,爹可记得在娘临终前说过的话?”宗曲墨故做拱手状,冷眼提醒宗庆林自己说过的话。
“自然是记得的,爹答应你娘不逼你的。”宗庆林老脸上硬扯出一脸笑,再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面对儿子,他有好大的压迫感啊!在他娘临终前,他就答应绝不逼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而考取功名正是他最不想做的。他知道,他的儿子一旦应试,是绝对有能力拿下状元的,偏偏他就是不为所动……
“爹记得就好,孩儿乏了,回房去了。”宗曲墨收起扇子,转身便要离去。
“墨儿……你就忍心你爹遭人欺负不管吗?”本欲出厅的人停住了动作,直直地站在了门口。
宗庆林一见儿子有软化现象,形势对自己有利,立即趁乘追击道:“你想想,爹要是没了权,你还能整天在家这样供着吗?你还能有这样悠闲的生活吗?你姐姐没了爹这靠山,在宫里可要怎么过啊……”说着说着,还真像模象样地咽呜起来。
被宗庆林一说,宗曲墨想想也有道理,别的他可以不为,要打破他现有的生活他就不能袖手旁观。他可是个享乐主义者,衣服要最好的绸子,吃要最顶级的食物,住要有人时时服侍着,女人也必须是最美的……父亲如果没权,那就会没钱,那他的生活可就难过了,他才不要过些粗茶淡饭的日子!
“除了功名,我还能怎样做?”尽管知道老爹是在做戏给他看,他也不想看见一把年纪的父亲哭哭啼啼的,这……丢脸死了!但是功名,他还是不能答应,如果考取了功名就一定会被官场所束缚,这和他喜自在的性子不合,他也不要作茧自缚!
“你娘死得早,我又没能好好调教你,书都念进你脑子里了……”宗庆林没完没了地说着。
“停!说重点!”宗曲墨平淡的性子快被磨出火了,天知道他娘是去年才死的,什么叫死得早!
“只要你能赢了皇甫老儿的儿子也行。”宗庆林不快不慢的说出他的最终目的,眼中闪着精算的光真不愧为老狐狸!
宗曲墨想了想,展开扇子,缓缓地煽动,唇角浮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跨步走了出去。
“他的儿子叫什么?”
“皇甫彰。墨儿,你是答应了么?”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宗庆林大声问道,却得不到任何的响应。
京城最有名的茶楼莫过于含笑楼,这里的茶叶和点心都是最顶级的,来这里的也都是些非富则贵的人。
宗曲墨是这里的常客,现在他正坐在二楼最靠窗的位置上,品着上等的杭州碧螺春,尝着一级师傅做的糕点,人生好不惬意!
可惜,好景不长,当他看见街上出现的人时,他只得忍痛割爱,暂时放下可口的糕点,摇着扇子注视着街上走动的人。
这应该就是皇甫彰吧。
宗曲墨看的是一个高挑俊拔的男人,从上方看并不能看清他的脸,但这身习武的气势和这身形跟别人描述的相差无几,又恰好在这个时候经过,应该是他了!
宗曲墨暗暗估计着,看着男人从茶楼经过继续往前走。今天他是来认识一下他的对手的,既然答应了老爹,他就一定要赢这个男人,当然也间接为了他这些美味的糕点。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所以他打算先和这个皇甫彰交个朋友。
正当他思索着该怎么去跟这个对手搭讪的空挡,他突的瞥见一个小孩在偷皇甫彰腰间的钱袋。虽然有点好笑他居然没发现,但这却为他创造了一个好机会,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起身向他的亲亲糕点做了暂时告别就急忙追上走远的人。
“好你个偷儿,小小年纪就使坏!”在皇甫彰背后一把抓住小孩的手,宗曲墨一脸正义地喊道。
“啊!大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求你了……”小孩显然被吓了一跳,对着宗曲墨求饶道。
宗曲墨只能在心里嘀咕这可怨不得他,要怨就怨这个皇甫彰!要不是他,他有这必要跑大街上管抓贼吗?
皇甫彰随即转过了身,对着宗曲墨一笑,道:“请这位兄弟放了他吧。”
柔柔的,暖暖的,皇甫彰的笑容让宗曲墨有片刻的失神。论相貌,皇甫彰是绝比不上自己,但他有一张男性化的脸,飞扬的眼睛如鹰般锐利,如刀削的高挺鼻梁。
见宗曲墨不语,皇甫彰继续道:“他偷我钱袋,我自是知道的……”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一听他这话,宗曲墨不解地问道。
皇甫彰又笑了,笑得有点近乎傻气,细声道:“他若有用,便让他偷去吧,反正我不缺这银子。他一个孩子生活也不容易,不是不得已也不会出来当偷儿。”
一听这话,宗曲墨倒是明白了,这个看似俊伟的男人其实单纯得要命,钱是故意让这小孩偷的,反倒是自己滥作好人了……
松开手,看着小孩带着钱袋一溜烟地跑了,宗曲墨无趣地摇了摇扇子,转身就要走了没想到还未开战就撞板,还是回去找他的糕点好了。
“这位兄弟请留步!”
没想到皇甫彰居然会开口留住他,宗曲墨恭谦地转身,一派文气地问道:“这位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谢谢你,虽然我这钱是自愿让他偷的,但我还是要向你道声谢。不知尊姓大名?”依旧是单纯得有点傻气的笑容,皇甫彰看来更像一名普通的老实人,很难想象他将来要上场杀敌。
“在下宗曲墨,谢就不必了,我可是什么也没帮到呢。不知大哥是……?”宗曲墨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如实报上名讳。
“哦?可是宗世伯的儿子?在下皇甫彰,家父就是皇甫征。”皇甫彰一听名字,马上就知道他是宗庆林的儿子。
“正是,原来大哥就是皇甫世伯的儿子,久仰、久仰!”宗曲墨俊美的脸上勾起一抹皇甫彰绝看不出来的虚伪的笑,说着阿迎逢臾的话。
“宗贤弟取笑了。”皇甫彰略色的脸上不可思议地浮现一丝嫣红,看在宗曲墨眼里竟说不出的可爱。
“皇甫大哥真是热心肠,想那偷儿也该心存感激,好生做人才是。”为了转移目光,宗曲墨重新提起刚才的事。
“是啊,早知道刚才就再给他些银子。”皇甫彰突然脱口而出说道,不自觉地流露出他的单纯。
“是、是……可是,大哥你似乎是没有银两了吧?”宗曲墨随口应着,而后一针见血地说出事实。
“对哦,我倒给忘了。”皇甫彰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挠着头。
“皇甫大哥,走吧,咱们到前面的茶楼坐坐。”宗曲墨心里实在是想念那些美味的点心想念得紧。
“可是……行,下就得为兄的请你!”皇甫彰爽朗地笑了起来,看得一旁的人又是一阵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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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热闹的大街上,叫卖声、吆喝声络绎不绝……
倏地,所有的喧闹似乎都停下了,每个人的双眼都看向了一个人穿著淡青色的儒衫,手中的扇子轻轻地摇着,些许青丝随风飘荡了起来。仅仅是这一身的装扮就已叫人看呆了眼,更别说那如神赐般的俊美容貌。
宗曲墨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悠闲的逛着,对所有向他投来的惊艳目光视而不见,或许应该说是习惯成自然了。这张袭自他娘的容貌让他从小就是众人注视的焦点,但更让人着迷的却是他那云淡风轻的气质。
宗曲墨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脸上的笑意愈加加了,看得众人不禁发出一阵阵的抽气声好俊的公子爷!
让宗曲墨突然心情大好的正是他昨日遇上的皇甫彰。一想到他昨日尝着含笑楼的糕点时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真没见过哪个大男人像他这么单纯的,只不过是些可口的糕点就足以让他露出满足的表情……
只是,这真的是他的真性情吗?
对此,宗曲墨还是有些怀疑的,毕竟护国将军的儿子也是不能小看的。据他所知,皇甫彰从小就跟着他的父亲习武,为的就是报效朝廷,这样想要驰骋沙场的人思想会那么简单吗?
带着疑惑,宗曲墨走进了含笑楼可口的东西是吃不腻,尽管昨天已经来过了,今天他还是忍不住再来。
前脚才踏进茶楼,小二就迅速来到了他面前,“宗爷,有位爷儿正在楼上等着你呢!”
“哦?”宗曲墨脸上还是一贯的笑容,心底却浮起了一丝疑问是谁知道他今天要到此?“带路。”收起扇子,他对着小二吩咐道。
一上楼,宗曲墨就看见昨日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尽管背对着他,但从这熟悉的身形让他一眼就认出他是谁他的对手皇甫彰!
举起扇子挥退了小二,宗曲墨望着皇甫彰的背影,脑中飞快地思索着他在这里等自己的目的。轻轻地走上前去,站在了皇甫彰的身侧,宗曲墨勾起一抹温和迷人的笑,“我道是谁在等着我呢,原来是大哥啊!”在皇甫彰的热情坚持下,他们已在昨日结拜成了兄弟。
“啊,贤弟你终于来了!”听到宗曲墨的声音,皇甫彰急忙抬起头,阳刚的脸上满满的明亮笑意,墨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的晶亮。
“快坐、快坐!”皇甫彰连忙拉着宗曲墨坐下。
宗曲墨笑着坐在他身旁的位子上,看着一桌的糕点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难道他是特意等着自己的吗?昨日的单纯都只是假像,今天请的是鸿门宴?如果是,那可不能小看他,连他今日会到含笑楼他都能料到……
“大哥,今日怎么有此雅兴到这来了?”宗曲墨故意假装不知道他在等他以免打草惊蛇,笑着寒暄道。
“不、不是……”皇甫彰连忙解释道,“我是特意来等你的……”
哼!狐狸尾巴出来了!宗曲墨在心里不屑地骂道。
“昨日我不是答应要请你一吗?所以……”皇甫彰讷讷地道,瞧见宗曲墨盯着他看的那双拥有致命吸引力的幽眸,脸上不自觉地热了起来。
“大哥又怎知我今日会来?”不可思议的,皇甫彰的话听得他的心里像风吹过一般,起了阵阵涟漪,但是精明如他又不确定这是否是真话?
“没,我就是想隔日不如撞日,早上就到此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遇上你,呵呵。”皇甫彰说着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一掠而过的天真眼神让一旁的宗曲墨忍不住心里狠狠抽动了一下。
呆瓜!宗曲墨在心中暗笑。“大哥为何不差人到府上跟我说一声,你叫到我能不来吗?”扬起扇子,他现在的心情真是大好,好到藏不住的表现在脸上周围少不了又是一阵抽气声。
“这……你瞧,我把这给忘了,一心就想着快点到这里等你。”皇甫彰一脸恍然大悟,似乎没发现自己话中的暧昧。
“大哥倒是贵人多忘事啊!”宗曲墨摇摇扇子,取笑道。看来,这个皇甫彰也不过如此,真是老实到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而自己身上的恶质因子似乎也在蠢蠢欲动着,往后的日子可不会无聊了……
“哈哈……贤弟又说笑了,为兄不过粗人一个,要说贵人,贤弟你才配得上。”皇甫彰豪迈的性子使他对别人的玩笑通常都是一笑置之。
正当这一桌的人在有说有笑,角落里的一桌四、五个人正策划着一桩邪恶的阴谋……
“哥儿几个,看好喽,就是那个长得比娘儿们还美的小子,抓住他可就有得我们享的了,嘿嘿嘿!”大约是这一伙的头头,男人长得一脸痞样,下流的眼神直直盯着远的宗曲墨,不难知道他现在的脑子里在想象些什么。
“头儿,这小子长得还真不是普通的美,可比以前玩过的美多了。”一旁的跟班也忍不住满脑子旖旎。
这一帮人从大街上就看中了面如玉冠的宗曲墨,看到他进了含笑楼吃东西更是下手的绝好时机。
“着急什么,等我上完了,还怕轮不到你,啐!”为首的男人下流地说着,示意招来小二,在小二耳边吩咐了几句,小二就急急忙忙地跑了开去,不过一会儿就抱来了两坛酒。
男人淫淫地笑着,边往其中一坛酒中放入一包白色的粉末,“嘿嘿,这可是最上等的媚药,只要吃了它,贞女都会变烈女的……”
“这药这么厉害,等会儿保证那小子肯定比女人还销魂,哈哈……”一桌的男人顿时发出邪恶的笑声……
皇甫彰和宗曲墨都被含笑楼的糕点给迷上,心满意足地吃着美味的食物,丝毫不知道危险正一步步向他们靠近……
为首的男人走到了他们桌前,这时才发现宗曲墨身边的皇甫彰不是个容易搞定的角儿,可是色欲熏心的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只想让这个俊俏的公子哥儿喝下这一坛下了媚药的酒。
想到宗曲墨喝下酒后的媚样,男人全身的血液就忍不住沸腾起来,将下了媚药的一坛酒搁在了宗曲墨面前,男人大声道:“这位公子爷,有没有胆量跟我喝上一杯呢?”
宗曲墨连头都不抬,按下欲起身的皇甫彰,道:“我不会喝酒。”
男人显然被宗曲墨傲慢的态度激怒了,脸上微微抽搐,原本就不太美观的面貌看来更是狰狞。
“大爷我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你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呵呵……”宗曲墨低低地笑了起来了,依旧没有抬头。“不会喝酒的人是什么酒都不会喝的。”
“你……”男人火大了,伸手就要揪住宗曲墨的衣衫,却被快他一步的手拦住,握住他手的力道大得快要将他捏碎,可他为了保全面子,哼都没哼一声,只见一滴滴的冷汗从他额角滑落。
松开男人的手,皇甫彰的脸上绽开他特有的傻气笑容,说:“在下的贤弟多有冒犯,请见谅!”
宗曲墨霍地站起身,对着皇甫彰柔柔一笑,“大哥,别跟这种人多费唇舌。”
男人看见宗曲墨的笑,口水都快要滴下来了,哪还听得出他话中的讥讽。
“贤弟,不可如此,这位大哥请你喝酒也是一番心意……”皇甫彰还当真以为来者是善,气得宗曲墨快维持不住挂着的招牌笑脸。
“正是、正是……”男人一听有人为他说话,一边附和道。
“这样吧,我是他的兄长,就让我代他喝吧。”
“大哥,你不必……”宗曲墨还来不及阻止,皇甫彰就拿起桌上的酒坛“咕噜、咕噜”喝起来,看来是喝得津津有味。
男人楞眼看着突变的形势,还没反应过来,皇甫彰就已经把整坛酒喝光了。
“啊,痛快!真是好酒!”举起衣袖擦了擦嘴,皇甫彰又是一笑,笑得与平时有点不同,但宗曲墨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
“呃……酒你喝了,那、那就算了,我先走了……”男人溜的一下就不见了人影,拽着他那伙兄弟快速逃离茶楼。
“头儿,那公子哥没、没喝那酒啊……”跟班唯唯诺诺地开口。
“废话!就是他没喝,我们才得快溜!”酒都让那个男人喝去了,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皇甫彰缓缓坐了下来,突然身体涌上一波又一波的热流,热得他的意识有点模糊,身子也没有什么力气了,倒在了桌子上。他想,或许是醉了,这酒劲好强……
“大哥,大哥,你没事吧?”宗曲墨摇摇看起来混沌欲睡的他,关切地问着。
“没、没事儿……就是有点醉了。”皇甫彰想撑起身子,无奈力气好象被抽光了,一点也使不上,又倒在了桌上。
宗曲墨看着他欲渐迷蒙的双眼,呈现不寻常的绯红的脸,对他那一套“喝醉了”的说辞一点也不信。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发现他的脸居然烫得炙手,就连隔着衣服的身体也一样泛着异常的高温。
宗曲墨也不是没有过风月情事,一看就知道他是被下了药,而他不过是代罪羔羊,自己才是目标。
真是个呆子!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能随便乱吃陌生人的东西,这个大男人怎么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宗曲墨在心里忍不住为皇甫彰的单纯,不,是愚蠢感到无可奈何。
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宗曲墨柔声道:“大哥,要保持清醒哦!”
“嗯?哦、哦、哦……”皇甫彰的脑袋像糨糊一样,对任何人说的任何话都是随口“哦、哦、哦”地答着,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
宗曲墨轻声叹了一口气这个男人真是老实地让人咬牙,单纯得让人喜欢,可爱得让人……想欺负!
随便挑了一间客栈,宗曲墨将皇甫彰放在了床上,转身弄来了一条沾湿的布巾,轻柔地覆在了他的额上。
“嗯……”冰凉的布巾一接触皇甫彰火热的身体,立刻让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嘤咛。“好凉……”
这一声迅速地窜过宗曲墨的四肢百骸他发现他想听见更多、更多……手不由自主地抚上皇甫彰高温的脸颊,或许是他的手也很冰凉吧,皇甫彰竟无意识地磨蹭着,手也覆上自己脸上冰凉的存在……
睁开迷茫的双眼,皇甫彰对着宗曲墨硬扯出一抹笑又是那种看似与平时相同,却又有点不同的笑容。“怎么这么热啊……”身体的不适让他忍不住抱怨道。
“大哥你……”宗曲墨坐在了床头,刚想告诉他实情就被他打断了去。
“贤弟,你听我说……”皇甫彰顿了顿,扯开上衣,露出大半个让人喷血的宽厚胸膛。“还是很热啊……不对、不对,我是要说,我爹和你爹……老是争、老是争……我们就应该好好相……消除、两家的恩怨,你说……是不是?”
宗曲墨的耳朵一点都没听进他的话,他的全部心思都被裸露在他眼前的性感胸膛夺了去,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两家的恩怨,怕是连他自己姓什么他都快忘了!
突的,皇甫彰将他的手放在了那片形状优美的胸膛上,乐呵呵地笑着,“贤弟,你的手好、好凉啊……嗯……”
此时此刻的宗曲墨终于发现皇甫彰的笑有什么不同了,多了一分性感和诱惑,少了那份傻气,这样的他有说不出的吸引力!他敢说所有女人都会愿意为这样一个野性的男人奉献一切!
宗曲墨被这样蛊惑着,让他禁不住低下头……突然皇甫彰一个翻身,将宗曲墨压在了身下,将头贴着他的胸口,像个醉鬼一样笑着,“贤弟,你的全身都好凉哦……”
我要回帖!
如果回帖超过十个,这两天我就贴新章~~(谁叫我还有两天假~)
3
宗曲墨浑身一僵,动都不敢动一下不是被皇甫彰的动作吓到了,而是他自己好象突然兴奋起来了!不要说皇甫彰热了,就连没被下药的他都觉得闷热难当……
伏在他胸前的皇甫彰打了个酒嗝,含混不清地开口:“唔!好难受……”
宗曲墨很快平复了自己,轻拍着他的脸,叫道:“大哥……大哥,你还好吧?”
可是酒和媚药双管齐下,让平时酒量还不错的皇甫彰也开始有点意识涣散,对旁人的话一点都没听进,并且在他身上开始磨蹭起来,衣物的摩擦让他现在于极度敏感的肌肤渐渐泛起淡淡的红色,意义不明的低喘也不断地溢出口。
“嗯……”
男人的性欲是极容易被挑起的,更何况是被这样诱惑着。宗曲墨的手仿佛有自我意识般滑到了皇甫彰的腰间,将他腰带解了开来,顿时原本半掩半开的胸膛敞开了来,修长的手也顺利地滑进衣内,擒住肌理分明的胸膛上自行挺立的小小果实。
“啊”突来的外部刺激让皇甫彰忍不住低叫出声,已经高涨的欲火因这个小小的动作而让他的理智彻底的迷失。宛如攀住救命的浮木般抓住宗曲墨的衣衫,抬起泛红的脸尽管眼睛是看着宗曲墨的,但墨黑的眸子里却没有任何的焦距,只是脸上渴求的表情说明他现在是在向人求欢。
没人抵挡得了这样的眼神,阅人无数的宗曲墨也不得不败在这样诱人的眼神下。抬高皇甫彰的头,宗曲墨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轻柔得如羽毛般的吻,温柔地呢喃道:“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我……不知道……”刚毅的脸上难得一见地浮现一丝脆弱的表情,刚才的吻强烈地挑拨着他,太轻了……这样根本不够、不够……
看着这样的皇甫彰,宗曲墨像是挖到了宝物一样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含有些许的温柔、些许的疼惜,更多的是满满的专属欲。他保证这样的皇甫彰只在他面前展示过,只有他能看见与平时忠厚老实的样子不同的他是这样的撩拨人心。
宗曲墨坐起了身,让皇甫彰跨坐在他身上,将他的双手分别搭在自己的肩上,在他的耳边吹了吹气,道:“我来帮你,我教你怎么做……”
“好……”迷糊的皇甫彰还是难掩他贯有的单纯,对宗曲墨不怀好意的话连声应好。
得到皇甫彰的许可,宗曲墨倏地低头含住他的樱红,牙齿轻轻地啃咬着在自己口中丝丝颤抖的果实,舌尖舔舐着尖头,充满Se情地逗弄着敏感的殷红,一只手也袭上另一边的果实。
“啊……不要……”
过大的刺激让皇甫彰禁不住头往后仰,迷雾的双眸泛着点点的水光,本欲拉开在胸前使坏的头,没想到无心的拉扯却造成更大的快感……
“呃……啊……”
承受着过多刺激的身子只能紧紧地搂住宗曲墨,却将饱受折磨的乳首更加送进宗曲墨口中。品尝完一边,宗曲墨又交换地品尝了另一边诱人的红果,满意地听到皇甫彰低沉而压抑的呻吟声。
“不要动!”宗曲墨出声阻止试图推开他的皇甫彰,一只手迅速地探入他的裤子,倏地握着他抬头的坚硬,很快地制止了皇甫彰挣扎的动作,听到一声细不可闻的低吟。
“嗯……”
这一声仿佛是更强劲的催情剂,随着宗曲墨的爱抚,皇甫彰不由得放松了起来,终于在宗曲墨的手中宣泄……
将沾湿的手指伸到皇甫彰的臀下,宗曲墨修长的手指没预警地插入,紧闭的密穴自觉地收紧,拒绝外物的进入。
感觉到自己的私密被异物接触,皇甫彰吓得睁大了眼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的焦距,“不要……不要……”抓住宗曲墨的手,他摇着头无意识地拒绝道。
“你不是答应要听我的吗?”宗曲墨很有耐心地劝导着,“你不要动就好,一切有我,知道吗?”
宗曲墨低柔的嗓音似乎真的有效,皇甫彰松开了手,抱住了他似乎是要将自己交给他。
宗曲墨满意地笑了笑,吻上他丰润的双唇,用尽极其煽情的方式吸吮着舌头、嘴唇,来不及咽下的银丝沿着嘴角流了出来俩人仿佛都从这个吻中尝到了甜美的味道。
趁着皇甫彰被吻得意乱情迷的空隙,宗曲墨的手指再袭入闭紧的穴口,微微用力顶了进去。
“啊……痛……”吃痛的皇甫彰又开始抗拒了起来,被封住的嘴让他说不出完整的话。
没有理会皇甫彰的挣扎,宗曲墨硬是插进了三根手指,中指轻刮着柔嫩的内壁,吻着他的唇也从嘴上滑落到颈项上,恶意地在他身上留下一个个欢爱的痕迹,同时也欣赏着他压抑不住的叫声。
“嗯……嗯……”体内骚动的手指让他所有敏感的神经都聚集在那让宗曲墨轻刮着的部位,快感不断地冲击着他,前端不由得再释放出炽烈的欲望。
“好敏感的身子!”看见皇甫彰再宣泄后没有表情的脸上,宗曲墨低笑着在他耳边说道,没想到皇甫彰瞬间的空白因他这句话而不受控制地红了脸,让他禁不住吻上残留湿润的双唇。
抽出在他体内的手指,宗曲墨轻抚他宽厚的背部,“别再动咯!”
没等皇甫彰反应过来,宗曲墨就托起他的臀向着他硕大的欲望坐下。“啊……”粗硬的异物瞬间进入身体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惨叫起来,他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摆脱着非人的折磨,却只有让异物插入更。
“好痛!放开……放开……”即使在平时多么洒脱的人也受不了地抽泣起来,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了宗曲墨的身上。
皇甫彰孩子气的哭样让宗曲墨不可思议地心疼起来,可是,又因为哭着的皇甫彰看在他眼里实在太可爱了,男人最受了不了这种无形的挑逗,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安抚了几句,他就忍不住抽动起来,如愿以偿地听到皇甫彰无法抑制出口的呻吟喘息。
“啊……”
情Se的气氛充斥在狭小的房间里,几翻折腾,宗曲墨很快在令他激动不已的体内释放出炙热的欲望……
当皇甫彰睁开眼,映入眼中的就是那张绝色的容颜,有规律的呼吸显示他正睡得很香。面对这样一张脸,迟钝如他也忍不住感到神魂颠倒,只是他什么时候和宗曲墨睡在一起了?
掀开被子一看,皇甫彰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为什么他没有穿衣服?为什么曲墨也没有穿?为什么他的腰竟酸得伸不直?还有、还有,后面那个地方为什么会痛?
记忆飞快的搜索着,他还记得昨天喝完酒后他就觉得有点醉了,隐约记得他被带到了这间客栈,然后……然后他就觉得很热……很热所以有个很凉的物体贴着他……等等!物体?好象是贤弟的手吧?对,是手……再后来……
皇甫彰没敢再想下去了,冷汗涔涔他把他前天才结拜的兄弟压在了身下!虽然后来的他没什么印象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任谁都看得出发生了什么事!他真是禽兽,连自家兄弟都……都……可恨!他虽然是一介武夫,没有饱读诗书,但礼仪廉耻他可是从小就被灌输的,对今日的这种行为他是绝不能原谅自己的!
皇甫彰随手披了件衣服在身上,不敢再面对床上的宗曲墨,跳下床拿起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剑他的这种禽兽行为只能以死谢罪!
将剑锋抵在脖子上,才要用劲割下手中的剑就被人夺了去正是宗曲墨!他一醒就看见皇甫彰寻死的画面,吓得他手脚冰凉。他何曾有过如此大的情绪浮动?遇上皇甫彰,或许就是他的宿命……
“大哥这是何苦?千错万错都在我……”宗曲墨认为皇甫彰是受不了自己被抱的事实而要寻死,这是每个正常男人都不能接受的事。
“不!我禽兽不如,我……我没脸当你大哥,尽管我昨日是喝醉了,但我居然对你……做出如此道德不容之事,我只有以血洗清你的耻辱!”皇甫彰说着就要夺过宗曲墨手中的剑。
宗曲墨挡下他试图夺剑的手,有点反应不了不会有人这么单纯吧?被人抱和抱人都分不出?难不成昨日还是他的初……
想到这,宗曲墨脸上逸出一抹怪怪的笑容,看得皇甫彰一阵心惊,以为是自己掀开了宗曲墨的伤疤昨日之事……其实呢,事实是相反的!他是在偷着乐呢,为自己得到了皇甫彰的初而兴奋不已!
“大哥觉得对不住我,就更不该寻死,就算你死了,我的清白也不会还来的。”这么单纯的人儿他可不想放过,既然他想歪了,那就将计就计吧。
“我知道……可是我能怎么补偿你?”皇甫彰的脸上黯淡了下来,看在宗曲墨心里确实是一阵不舍,可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想要攻破皇甫彰的心防就得忍一忍,尽管现在男风世气盛行,但也没几个人能接受得了。
“你在我身上夺走的,我就要从你身上夺走。”宗曲墨假装表现出一脸的愤懑,其实早在心里乐翻了。
“什么?”皇甫彰显然被吓了一大跳,就连语气也听得出颤抖。
宗曲墨在心里轻叹一声,背对着皇甫彰一字一顿道:“你若是不愿,我也绝不强求!”
皇甫彰明显动摇了,但是二十多年来敢作敢当的性子容不得他如此退缩,咬咬牙,他豁出去了……
“我愿意!只要你能觉得好过些……”
宗曲墨着实心疼他的率直,无论如何,他是不会放手的了!“你先走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摆出一脸受害者的表情,宗曲墨幽幽地开口,事实上不过是想让皇甫彰回家好好休息,毕竟昨夜可是很激烈的……
皇甫彰没有回答,看着宗曲墨漠然的表情,知道自己只会给他带来痛苦的回忆,只得默默穿上衣服离开……
单纯的皇甫彰还在想,原来行房那里是会痛的啊……
我是不是真的很色?……
H太快了吗?那我以后是不是要减少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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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的脑中只是不断回荡着宗曲墨的话你在我身上夺走的,我就要从你身上夺走……
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躺在床上却怎么也阖不上眼,皇甫彰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私密仍有些隐隐作痛,但毕竟是个练家子,这点痛还不能使他倒下。一口喝尽杯中的茶,他盯着空杯发了好大一会儿呆……
突然,他往自己手臂上捏了一把,喃喃道:“会痛,那就不是做梦了……我真的做出这种事……”
“少爷!少爷!”门外传来了家仆的叫唤声,皇甫彰立即敛了敛心神,勉强自己维持起平时的样子,对外喊道:“进来。”
家仆打开门走了进来,没发现皇甫彰不同平时的略苍白的脸色,恭恭敬敬道:“少爷,老爷叫你去书房。”
“嗯,我随后就来。”
待家仆离去,皇甫彰脸上不由得浮起担忧之色他现在有什么脸面面对他爹?他爹是个墨守成规的人,要让他知道他做出的礼教不容之事,对象还是他的死敌的儿子,只怕他这辈子就别想踏进将军府了……
担忧归担忧,他还是换上衣服往他爹的书房走去……
娘,你在天之灵要保佑我啊……皇甫彰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念道。
“爹,你找我什么事?”推开门,皇甫彰看见坐在书桌前整理公务的皇甫征,怔了一下才出声叫道。
“你来了,昨夜上哪了,怎么没回府?”尽管是近六十的年纪,皇甫征依旧是一身的英气,洪亮的声音显示着主人的豪气,与皇甫彰相似的眼中闪着身为父亲的威严。
“我……我昨夜喝醉了,在客栈过了一夜。”皇甫彰说出了一半的事实,而另一半的事实不是他不敢向他爹承认,只不过他并不能就这样说出来……如果是女子,他会毫不犹豫地向他爹坦白,也会负起责任成亲。可是,宗曲墨是货真价实的男儿身,如果将这事告诉别人实在有损宗曲墨的声誉,就算是他爹,他也不能轻易说出来……
“彰儿,你是要上沙场的人,酒色之类的会损害身心的事还是少做为妙。你看,今日你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皇甫征看着儿子略苍白的脸色,虽然语气上保持着威严,却还是泄露出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关爱之情。
“请爹不用担心,我休息一下就好,不大碍的。”皇甫征的关心他自是感觉得到的,从小他爹对他就一直是表面上严肃,心里关切得很。
“那就好。对了,这朝廷要派人到边疆平息叛乱,你在名单之上,收拾一下……在今日之内到军营报到。”皇甫征看着儿子,徐缓地道。
“什么?不……我的意思是说……怎么这么快?”皇甫彰大吃一惊出声喊道,在皇甫征疑惑的注视下忙转换了语气。如果在平时,他会从容地接受这份光荣的使命,可是今日……在他答应要向宗曲墨赎罪之后,他能这样挥挥两袖一走了之吗?
“不快了,”皇甫征举起手摇了摇,继续道:“边疆的百姓近来屡遭蛮夷的掠夺,有的甚至惨杀百姓,朝廷希望尽快解决边疆问题,还百姓一份安宁。怎么?你不愿吗?”
“不,孩儿不是这个意思,我……这就去准备准备,然后到军营去。”皇甫彰一听到边疆百姓遭此侵略,心中的正义感驱使他毅然选择上前线解救百姓于危难之中,至于宗曲墨……或许,等他有命回来再向他请罪……
皇甫征踱步走到皇甫彰面前,此时的他不是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将军,面对着儿子的他只是个普通的父亲。“彰儿,要一路小心,爹会摆着庆功宴等你回来。虽然你现在只是一名小卒,但你要做的事应该超出你的身份,知道吗?”
“孩儿知道,没有兵卒何来军队,我不会因为自己只是一名小卒而松懈自己,我们一定能平乱的。”尽管皇甫征拥有护国将军的头衔,但皇甫彰并没有利用父亲的便利而获得大的头衔,而是从一名小卒做起,决心靠实力来赢得朝廷的重用。
“好、好、好,哈哈,这就是我皇甫征的儿子该有的样。去吧……”拍拍儿子的肩头,皇甫征仿佛一下子老了几岁,转身坐回书桌前。
看着父亲健壮的身体因为岁月而变得有点蹒跚,皇甫彰心中一震爹是在舍不得自己,毕竟每个送儿子上战场的父亲心情都是一样的,就算是杀敌无数的将军对着自己的儿子也是会担心……
“孩儿告退。”多望了皇甫征一眼,他转身离开了书房。
在房间里收拾着随身的物品,皇甫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就这样走了,宗曲墨会不会认为他是在逃避?但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如今边疆告急,他又怎能坐视不管?宗曲墨应该是个明理之人,他应该会理解自己的选择吧……
耽搁了许久,皇甫彰给宗曲墨下了个结论,背上包袱,将这些无关国家安危的事情甩到脑后,扯开一脸的笑,潇潇洒洒往军队报到出发……
宗曲墨一回到尚书府就去换了一身衣服,当他坐在屋内品着茶时,有个人很不识相地破坏了他一直的好心情。
“墨儿,你现在才回来啊!”宗庆林一进屋,不管三七二十一,扯开喉咙就叫嚷道,看样子是等了某人一夜的光阴。
废话!宗曲墨在心里嘀咕着,笑笑道:“爹好雅致,一大早就来找孩儿喝茶。”
“谁有兴致一大早喝茶啊!况且现在可是中午了。”宗庆林没好气道,“我问你,你不是答应我去和皇甫彰那小子比试吗?”
宗曲墨举起茶杯晃了晃,挑眉看了看好象火烧眉毛的宗庆林,不发一语权当默认今天他爹问的都是废话,不答也罢。
“结果如何?你说。”宗庆林站了大半天,终于发觉累了,拉了张椅子就坐下,面对面向宗曲墨问道。
“结果?算是我把他征服了吧。”总不能说我把他拐上床了吧!一想起这事,宗曲墨不禁又荡起宠溺的笑容只不过分开几个时辰,他又怀念起皇甫彰孩子气的样子,真想快点见到他的小彰……
“哼,你把人家征服了?哼、哼、哼!”宗庆林一脸满满的不信。
看着老爹不象样的表情,宗曲墨摇了摇头,无所谓道:“信不信随君。”难道还要他把小彰在他怀里做过什么样的事、有过什么样的表情从头到尾告诉这个老狐狸啊?没门儿!那样的小彰只用他有权利看、有权利知道!
“不是我不信你,跟你说了吧,我听说皇甫彰那小子已经离开将军府了……”
“什么?不会是跟他爹闹翻了吧?”没等宗庆林说完,宗曲墨第一个闪过脑子的念头就是皇甫彰向他爹坦白了一切,被他爹赶出了将军府……按他对皇甫彰的了解,他觉得他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一个不错的计划同时在他脑中形成他要去把小彰接到尚书府,来一场雪中送炭,桥段不怕旧,有效就好!
看见儿子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宗庆林结结实实打了个冷战,在宗曲墨面前晃了晃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很无奈地开口“你在想什么,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你不就是要说皇甫彰被赶出将军府吗?他人现在在哪?”被宗庆林打断了他脑海中完美的计划,宗曲墨很不耐烦地说。
“谁说他是被赶出来的,他是离开将军府了,但是他是去军营报到,绝对不是被人赶出来的!你说他败给你了,他怎么还高高兴兴地去军队?”宗庆林把一肚子怨气都发了出来。
“什么!”宗曲墨的表情倏地变了,语气中多了份森冷,“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皇甫彰啊皇甫彰,你居然不守信用,是我小看你了吗?还是我太看得起你了,认为那样的理由一定能绑住你,没想到你却懦弱地选择逃开我……
“你不知道还夸什么海口!”宗庆林小声,绝对很小声地抱怨道,可还是难逃宗曲墨的法耳。
“爹,你说什么……”宗曲墨突然放软和的口气听在宗庆林的耳里是说不的诡异,他不由得担心起来他会不会被亲生儿子掐死啊?
“嘿嘿,我刚才有说话吗?没有啊,可能是蚊子吧……”宗庆林若有其事地说着,过真左拍拍右拍拍打起蚊子来。
“是吗?这只老蚊子还真是惹人厌,爹,你说呢?”宗曲墨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柔柔地问道。
“蚊子哪有讨人喜欢的,你这孩子别逗了。爹还有点事要办,就不陪你喝茶了,你自己喝吧,我走了。”宗庆林话刚完,人就不见影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走为上策!
瞅见自家老爹跟见了鬼似的闪人,宗曲墨也只好作罢,反正要让他爹吃吃苦头有的是机会,何必急在一时。现在他只想找到皇甫彰问个明白……
只是数面之缘,他竟就放不下他了,这和他以往的性子实在是不像……对他的突然离开,他竟感到的是被背叛的感觉……虽然是他欺骗他在先,但他却不能以之前游戏人间的态度做到好聚好散,他似乎沦陷了……
宗曲墨有一颗精明透彻的头脑,对自己想要什么、需要什么,他是很明白的;只要是他所想、所要的,他就会用尽办法来得到皇甫彰,我会让你后悔用逃避的方法来解决我们之间的事!
阳光照亮了屋子,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一名婢女走了进来,不多久
“啊!少爷不见了……”
只见飘落在地的字条上写道
完事即回,勿找。
墨
P。S感谢寒寒一直的支持~~
还有给我回帖的大人们~
再P。S我被十字绣这玩意儿折腾死了!
5
烈日下,滚滚黄沙覆盖在晒得火热的土地上,一株一株难得生长的小草因为缺少雨水的滋润而变得枯萎,在这地方连人烟都罕迹……
这就是皇甫彰所在的兵营正驻扎的边境。虽说这里不及京城华,人口也稀少,但边境以外的不少蛮夷却经常骚扰这里的百姓,甚至强抢民女、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兵营驻扎在离居民区一里外的地方,也更加靠近蛮夷的居住地,这也是为了防止蛮夷突然进攻,有军队在前以便保护这里的百姓。
浩荡的大军来到这里已经数日,却仍未见蛮夷前来挑拨,士兵们也开始厌倦起这样百无聊赖的日子……
“哎,你说,咱都来几天了,那些蛮子连个影儿都没见着!”午后坐在帐营里休息的其中一个士兵冲着大伙抱怨道。
“别怨啦,说不定是听到咱来了才躲得不见人了,哈哈……”另一个应道,大伙都笑了起来。
皇甫彰靠坐在自己的席上,看着大伙不停地耍乐,不由得被感染了欢乐的气氛,晒黑了的脸上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在营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当朝护国将军之子,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呆着真难熬!”突然一个士兵冒出这么句话,许多士兵也都跟着抱怨了起来。
皇甫彰一看大伙都泄了气,为怕影响士气,他忍不住开口道:“兄弟们,利索点,能回去的时候自然能回去,想想当初来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老百姓的安宁吗?在没确定蛮夷的动机之前,咱们忍忍吧。”
“说的也是,咱就忍忍,要气就气那些个蛮子,哼!可别让我遇上了,非得打他个跪地求饶。”坐在皇甫彰身旁的一个算得上健壮的少年跟着附和道,说到最后还忍不住摩拳擦掌起来。
一听这话有理,大伙也都点头连连称是,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讨论抓住蛮夷后该如何教训教训他们。
“小直,谢谢你了。”皇甫彰对身旁的少年笑着感谢道。
“谢啥?我这说的话可都是真心话,你不这么说,我还是会这么想的。”杨直豪气地拍拍胸口说道。
皇甫彰看着杨直稚气未脱的脸,宠溺地笑了笑。这个才刚满十八的孩子从一进营就跟他特别亲,总让他觉得有个弟弟在身边转的感觉。听杨直说,他家里穷,又不识字,迫不得已才来当的兵。这孩子胜在机灵,在营里倒也受大伙疼。
“皇甫大哥,你想家吗?”杨直挨着他坐,缩着头圈住自己的膝盖,鹊匚实馈
“怎么了,你想家?”皇甫彰揉了揉他的头,问道。
杨直把头搁在膝盖上,半晌,他开口道:“我想娘和她做的小米汤……”突然,他转头看向皇甫彰问:“皇甫大哥现在有想念的人吗?”
“我吗?有吧……”皇甫彰笑笑,脑中闪过宗曲墨的脸。自从他决定到边境以来,他就把宗曲墨的事压在了心底,他不敢忘记也不能忘记,只是他不能在面临敌人的时候还惦挂着儿女私情,国事面前,家事只能被暂时遗忘。
“是谁?”杨直突然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问向皇甫彰,似乎对他想念的人很感兴趣。“是你的妻小吗?”
“不,我还没成亲。”
“那是谁?告诉我吧,我都跟你说了,你就跟我说嘛!”杨直缠着皇甫彰,非逼着他说出来不可。
“是……是我一个住在京城的友人。”提起宗曲墨,皇甫彰脸上浮现一丝不易看见的愁闷,毕竟他是不告而别的……
“哦,不会是大哥你的红粉知己吧?”杨直朝皇甫彰使了使眼色,暧昧地笑了笑。
杨直的话让皇甫彰不争气地红了脸,毫不客气地在他头上叩了一记,道:“你这小子,小小年纪就胡乱想,我那朋友是男的。”偏他想的又是宗曲墨,这让他愈发不好意思。
杨直吐吐舌,抚着头上被打的地方反驳道:“我不小了,我可十八了,打完仗回去说不定我就可以用军饷娶个媳妇了。”
皇甫彰伸出手在杨直被打的头上揉揉,笑道:“行,你娶媳妇,大哥我送分厚礼给你,成了吧?”
“成,当然成,你就是不送礼,我还请你去喝我的喜酒!”杨直对皇甫彰义气万分地保证道。
“好,我一定去喝。”皇甫彰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应道。
“那咱们可就约定了。”杨直很不雅地打了个呵欠,对皇甫彰道:“大哥,我先睡会儿,还是说再陪你聊会儿?”
“算了,你睡吧,我也睡会儿,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也剩不多了,睡醒还得继续操练呢!”说着,两人一起躺下睡着了……
一身素色蓝衫,如天人般站在山坡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山脚下朝廷军队扎营的地方,却倏地转身离开,似乎没有丝毫的留恋。
宗曲墨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恨自己居然只是因为离他这样近,心中就感到窃喜;只是远远地看到他,心中多日的空虚竟一扫而光,仿佛只有接近他,自己才变得完整……
他没忘记皇甫彰是在逃避他,可他就是不能放开他了,所以才留字出走大老远跑到边境来找他。现在人是找到了,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在皇甫彰面前现身,就怕一看到他,皇甫彰连军令都不管就逃出军营。
宗曲墨无奈地叹了口气,往居民区走去,希望能找到个落脚点……
月明星稀,风轻刮起漫天的飞沙,较之白天的闷热,边境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凉快。
宗曲墨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间客栈原来这里根本没有客栈!虽然这里的居民很好客,欲邀他留宿,但是他实在是不惯睡在那样简陋的地方,要他睡在铺有异味的稻草的木板上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他知道自己很奢侈,可谁叫他打一生下来就没受过苦呢,他注定只能是活在富贵中。
越想越不愤气,要不是皇甫彰,他有必要跑这里来遭罪吗?他好想念他的温床玉枕、美酒佳肴,也好想念他的丫鬟、侍从,他想念整个金碧辉煌的尚书府……让他再吃一口含笑楼的点心吧……
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的行头因子日赶路和连着几个时辰地找客栈而显得风尘仆仆的衣着,这还是苏州上好的丝绸做的!脚上那双京城第一鞋铺做的鞋也变得污浊不堪,手上拿着从不离身的金边扇子,现在他看起来就是一落泊书生的样儿。
宗曲墨难得皱起好看的双眉,没拿扇的手在身上拍了拍,却也没能改变身上脏兮兮的现状。环视了一下四周,他决定先找个地方净身,洗去一身的风尘。
走了不知道多远,宗曲墨仍没有发现水源的痕迹,无可奈何地走进一个黑幽幽的山洞,想先暂作歇息。洞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从身上拿出火褶子,吹了吹气,倏地洞内亮了起来。
绕着洞内走了一圈,宗曲墨看清了整个山洞洞内怪石嶙漓,与一般的山洞没什么不同。突然,他看见洞里一个角落有水迹,沿着水痕走,终于在山洞尽头发现一个滴着水的小孔……
宗曲墨露出几天来唯一的一笑容老天终究还是眷恋着他的,现在该痛痛快快地洗一洗了!
把堵住洞口的石头一块一块搬下来,洞外的景观也渐渐清晰起来……
当宗曲墨卸下最后一块石头,眼前所见让他豁然开朗清澈见底的一潭池水,四周环绕着茂密的树林,芳香四溢的鲜拥簇着池水,简直就是一个小世外桃源!
顾不得发呆,宗曲墨快速褪下身上所有的衣物,迫不及待地跳进水中享受这老天爷赐予的“艳福”……
夜晚的帐营中。
皇甫彰在席子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翻个身想找睡在隔壁的杨直说说话,却发现他早就呼呼睡去了,睡得可香呢!
皇甫彰看了看杨直熟睡的样,想想他一个孩子操练一天也够累的了,不好意思去吵醒,翻个身打算继续睡。
过了一会儿,皇甫彰睁开了眼,无奈地从席子上坐了起来没法入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今晚心神特别不宁,一闭上眼……一闭上眼就想到宗曲墨,心里头也跟着内疚起来。
也许是今天杨直的话才让他记起刻意遗忘的往事,一旦记了起来,这心里头就放不下了。越想越后悔,当初怎么就没留张字跟宗曲墨交代清楚,一声不响地就跑到这来,难保人家不以为他始乱终弃……
苦闷地抓了抓头,皇甫彰从席子上起了身,准备到外头去透透风。
跟守夜的兄弟打了声招呼,皇甫彰打算到他这两天才在离扎营地不远发现的一好地方松一松身心。原来他是要带杨直一起去看看的,既然他睡得那么沉,那就改日再带他一起去好了。为了怕一些野兽或无人看管的牲口进去破坏,他还特意用石头封住了入口,希望没被破坏掉……
甫一进山洞,习武人的警觉让他一下子就感到有其它人的存在,依稀可听见从洞内传来的水声。
皇甫彰提着气,慢慢地靠近洞内微弱的亮光不知道会不会是悄悄潜进来的蛮夷族?被他藏得这样隐蔽的山洞居然还能让人给找到……
借着树木的掩护,他看见池中背对着他的人,只是这背影看起来倒有几分相熟湿润的乌黑发丝盘在头顶,白皙纤细的脖子,光滑的肌肤……看起来应该是位颇为高挑的汉族女子。
当池中人转过脸的时候,皇甫彰连震惊的工夫也没有就直接从树丛中站起了身,颤抖着手指指着池中人,大喊道:“宗曲墨!”
宗曲墨显然对皇甫彰的出现也感到相当的吃惊,一时竟楞在了原地,贪婪的目光从头打量着好些日子没见的皇甫彰……
他似乎晒黑了……宗曲墨不满地想。
“呀!”皇甫彰倏地转过身背对着他,断断续续地说:“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宗曲墨听完他的话,“哧”一声很没有形象地笑了起来,可惜皇甫彰背对着,没看到,虽然他很好奇,可是一想到宗曲墨身上正一丝不挂,他就没勇气转过头去。
“哈哈……”宗曲墨不得不承认自己来找他是找对了,皇甫彰的这点单纯总是这样简单地牵动着他。
“我……还是先离开好了。”皇甫彰认为自己还是暂时离开的好,毕竟目前他们的关系是于尴尬的。
“站住!”宗曲墨喝住欲走的人,从池中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靠近皇甫彰……
听着宗曲墨越走越近的脚步声,皇甫彰的心都跳上了喉咙结,紧张的汗水从鬓角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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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曲墨猝不及防地从背后抱住了皇甫彰,湿漉漉的身子紧贴住他,透过薄薄的衣料感受着他结实却泛着热度的身躯。
皇甫彰僵硬地站直了身体,低头看了看环在他腰身上如玉脂般的手臂,不要说开口拒绝了,就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静静地等着身后的人的下一步行动。
宗曲墨吐着热气的双唇靠近皇甫彰的耳边,皇甫彰的耳根子当下不好意思地红了起来,俯在耳边的红唇突的吐出带着哀怨口气的话。
“为什么不告而别?”
皇甫彰轻一颤,终究他是误会自己了……
“对不起……”
“告诉我原因,你想逃开我,是吗?”宗曲墨收紧了手臂,他的声音中蕴藏着逼人的威胁。
“不是!我从没这样想过!”皇甫彰听他的口气,连忙大声否认道。他从来就没想过要逃,只是突然面对……有点恍然。
“那是为什么?我本无意怪罪于你,是你自愿赎罪于我,既是如此,你又何需不告而别?”宗曲墨贴着他的耳际轻轻地说,似乎就要舔上他的耳廓,两人间的气氛开始变得暧昧、煽情,洞内的温度也似乎上升了许多。
低柔的声音严重干扰着皇甫彰向来粗枝大叶的神经,他开始觉得眼前有点朦胧起来……
“我承认我是不告而别,但是,那是因为时间上太急促了。那……那日回去之后,我爹便要我去报到,我根本来不及向你辞别,我想……你会理解的。”
“那如果你一去不回,我该如何?”宗曲墨无声地笑了他的小彰果然不是在躲着他,对他的评价似乎还很好。呵,心情这东西变得可真快,几日来的阴霾一下子就转换成满心的欢喜。
“这……我没细想过,我只知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一旦我真的战死在沙场上,我也不后悔……”皇甫彰的声音很低沉,最后一句他很沉重地道:“但我愧对你……”
“你有想过我吗?”宗曲墨从后面看着他刚毅的侧脸,无比认真地问道。
皇甫彰一楞,随即呆呆地点了点头,从晒黑的脸上依稀可见羞涩的红潮。他不明白宗曲墨这样问的原因,可他只知道他该诚实地回答,虽然连日来的奔波操练已经让他无暇顾及其它,但他心底总是无可避免地挂念着某人,甚至今夜的无眠也是某人的“功劳”。
宗曲墨心里好乐好乐,他将头搭在皇甫彰的肩上,地吸了一口属于他的气息混合着阳光的男性气味,可是,他却意外地闻到一股讨厌的,不,对他来说应该是可怕的汗臭味!
“皇甫彰,你几日没洗澡了?”宗曲墨立即从皇甫彰宽厚的背部弹开来,掐住鼻子对着他大喊。
“我想想……”皇甫彰迟钝地没发现身后人的异样,抬眼望着洞顶想了想道:“大概有五、六日了吧。”说完,他往身上嗅了嗅,“还真有点臭。”
“五、六日!你干嘛不洗澡?”患有严重洁癖的宗曲墨如何也无法想象五、六日不洗澡会是个什么样,身在富贵之家的他肯定是每天都要洗澡的,不然可怎么衬得上他那些精心细作的衣裳。
“营里哪有得洗澡?兄弟们每天都是练完了就睡,哪来的精力去洗澡?何况我们都是男人不是。”皇甫彰不明白宗曲墨怎么这么吃惊,在战争期间谁还顾得上洗澡?十天半个月不洗还是常事呢!又不是女人……
“这么说,你帐营里的人都是五、六日没洗澡的?”宗曲墨难看得脸都白了,牵动着嘴角一字一句问道。
皇甫彰呆头呆脑的点头让宗曲墨差点没吐出来整个帐营都是这种味道……打死他也别想让他进军营!他的小彰为什么要去和那些臭男人睡在一起,连这种臭味道也熏到了他的小彰身上。
就在宗曲墨恨恨地想的时候,水面闪耀着的波光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不错的主意在他脑中渐渐形成……
跃身重新跳进池水中池水不高,却正好没到他的胸口,宗曲墨对着站在池边背对着他的皇甫彰泼了泼水,示意他转过身来。
无奈皇甫彰就像脚下生了根一样站着,一动也不动,头也不回地问:“什、什么事?”
宗曲墨气结怎么就有人这么像根木头啊!他都盛情邀请了,他还敢给他无动于衷!他撇了撇嘴,诱哄道:“你也下来洗洗,身上有股味怪难受的。”看你下来,我不把你给吃干摸净了!
“这……”皇甫彰犹豫了,他本来就是想来这里洗澡的,一向喜爱干爽的他当然也受不了这一身的汗臭味,只是出门在外,凡事不比在家中,他也就没有百般拘谨了。但是,现在要他和宗曲墨一起洗,他心里隐隐总觉得不安,况且他也有所顾及,毕竟他们发生过不一般的关系……
片刻,皇甫彰拒绝道:“不了,我看我这就回营去……”
“怎么?大哥这是在嫌弃我了吗?哼,你大可立即回去,我绝不拦你!”宗曲墨似怒非笑的话停住了皇甫彰的步伐。
这个单纯的人总是需要人推一把的。宗曲墨看着停在不远的俊拔身影,暗忖道。
“大哥说过不躲我,为何就急着离去?你不想知道我千里迢迢跑到这来的目的吗?”带着幽怨语气的话听起来却是让人万分的怜惜。
皇甫彰自知理亏,不敢支声。现在他才发现一个重大的问题为什么宗曲墨会大老远跑到边境来?
见他不语,宗曲墨继续道:“想我千里迢迢前来找你,你却巴不得眼不见为净。好,如此一来,我又有何话可说,反正……反正我也不过废人一个!”
皇甫彰倏地转过身,瞪大了眼道:“废人?什么意思?”
哼,终于给我转过头来啦!宗曲墨暗暗想着,这轮到他背对着皇甫彰了,因为他怕自己忍不住笑出来。许久,他的一句话宛如一把利刃刺进皇甫彰的心窝。
“你可知,自那夜之后,我……我……”宗曲墨憋了憋气,继续道:“我便不再能与女子同床了!”
“什么?”用晴天霹雳来形容皇甫彰现在的心情根本还不够,宗曲墨因忍笑而颤抖着的双肩看在他眼里自然成了抽泣不已的模样,看起来好脆弱、好脆弱……
“为什么?”皇甫彰咆哮道,一拳打在坚硬的洞石上,顿时血流满地。
“大哥还要问为什么吗?呵,曲墨也给不了你答案。”宗曲墨很想回头看看皇甫彰的伤势,刚才那一拳好响啊,可是在这关键时刻,他不能心软将之前的一切毁于一旦,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自那夜之后他真的不想再抱女人了,他只要皇甫彰!小彰,将来我一定会疼回你的,不要怪我哦!宗曲墨在心里承诺着。
“我……”皇甫彰绝望地闭上眼,无声的悲痛包围着他,有没有人可告诉他该怎么做,该怎样才能弥补他所犯下的错……
“大哥,我说这一切不是想让你内疚,只是我不喜欢你总避着我,大不了你可以忘却那晚的事情,我们继续做兄弟……”
等了很久仍没有听到一丝动静的宗曲墨转过头,就见到皇甫彰在利索地脱着身上的衣服。外衣、里衣、裤子……宗曲墨目不转睛地看着在他眼前渐渐清晰的诱人的男性躯体,计谋得逞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当然忙于脱衣的皇甫彰并未发现。
脱完衣服,皇甫彰径自跳进池中,从头到尾不看宗曲墨一眼。不是他不想看,是他不敢看,虽然已不是第一在男人面前赤身裸体,只不过一想到看着他的人是宗曲墨,他就变得别扭起来,真不像自己!
在宗曲墨面前一口起做完这一连串的举动,皇甫彰蜜色的肌肤覆上一层仿佛滴得出血的红晕,尴尬得他不断地用清凉的池水清洗着自己,似乎希望通过这样来褪去这一身明显的红晕。
好可爱……宗曲墨看得双眼发亮,那诱人的红晕简直就是在引诱他一口咬下去。悄声走到皇甫彰的身边,他用他那独特的轻柔嗓音说:“我帮你擦背吧。”
“嗯……好。”皇甫彰原来觉得不好意思想拒绝,想想还是算了,何必呢?
宗曲墨撩起一手的水淋在皇甫彰的背上,纤细修长的手指贪婪地流连在触感极佳的背部,一丝不苟地用手划过背上的任何一寸肌肤,时轻时重的抚摸像极了煽情的挑逗。任何人都会对这个呼之欲出的挑逗做出响应,但皇甫彰却是个例外,或许他真的是根木头……
他很想忽略在背上游移的手,可越是刻意忽略就越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他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好热,他好想叫宗曲墨不要再擦了,又觉得很想被这样抚摸着,他好矛盾……
皇甫彰,你不要胡七乱八地想,人家只是好心地给你擦擦背,什么意思都没有,你不要瞎感觉,这不过是人家擦背的方式,人家又不像你是习武大的,擦背的时候当然没你那么粗鲁!皇甫彰一面忍受着宗曲墨的侵扰,一面自我催眠着。
宗曲墨卖力地挑逗着,而皇甫彰却很不给面子地僵站着,连一丝的响应都不给他,他已经开始怀疑皇甫彰根本不知道他自己正被挑逗着……没过多久,宗曲墨终于证实了他的怀疑皇甫彰这根木头果然是单“蠢”的!
宗曲墨觉得自己快没耐性了,突的放弃在他背后攻城略地,双手从他两边的腋下绕到他结实平坦的胸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擒住平坦上的两颗凸起,满意地听到一声惊呼。
“嗯……痛!”皇甫彰没料到他会有这么一招,情急之下就吃痛得叫出了声。顿时,他再羞愧地涨红了脸。
宗曲墨看见他一身的瑰丽,更加舍不得放手,放大了手劲尽情地揉虐着两颗被搓至坚硬的红珠。
“不要……放手!”皇甫彰难耐地扭动着身体,他不明白为什么宗曲墨要这么做,难道就为了让他难受吗?他的双手抓住在胸前“行凶”的纤手想制止这羞人的举动,没想到宗曲墨反抓着他的手去揉捏他自己的乳珠……
碰到自己挺得坚硬的乳珠,皇甫彰羞愧得想掉泪,这和被别人碰触不一样,自己做着这样可耻的动作,从那小小的凸起传来的酥麻感更加强烈。他想大喊住手,却可耻地发现自己的下身竟起了情欲的反应,连发出的制止声都变得可笑……
“住……手……嗯……”
“很舒服对不对?”宗曲墨贴着他的耳边低语道,伸出舌尖暧昧地舔着他的耳廓。果然染上情欲的小彰是最可爱的,美得让人想一口吃掉他!
皇甫彰虽然想否认,可是一想到出口的都是支离破碎的呻吟,便闭口不语,专注于挣开宗曲墨的钳制,现在他才发现宗曲墨的力气一点也不小!
就在皇甫彰想放弃的时候,宗曲墨却倏地放开被他虐待成红得透明的乳尖,双手下探握住他悄然抬头的分身,上下缓缓套弄起来……
“啊……不要……” 皇甫彰被这突来的动作吓得激烈挣扎起来,心中一直的不安也随之渐渐扩大为什么宗曲墨要这样羞辱他?难道……对了,他说过的,他要夺走他被夺走的东西……想到这,皇甫彰连挣扎的力度都不自觉放小了。
看见皇甫彰居然在分神,宗曲墨不满地加大了手上的速度在他怀里还敢想别的东西,他不准小彰这样漠视他!终于,皇甫彰在他手中清醒地达到了高潮……
靠在宗曲墨的怀中,飘进鼻腔的是他身上特有的淡淡的一种说不上名来的香味,皇甫彰沉迷在这香味中,久久不能回神……
“为什么要这样做?”过了半晌,他才开口问道。
“因为我喜欢你啊。”宗曲墨大方地承认道,反正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藏。
皇甫彰开口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地闭上双眸他不能忘记,要不是他,宗曲墨又怎会喜欢上男人?这个责任自己是要负的,毁了人家的结果是连着把自己也给毁了……
“我可以吻你吗?”宗曲墨看着紧闭着眼睛的皇甫彰,试探地问道他要慢慢虏获小彰的心,所以还是不能太猴急,要慢慢来,让小彰一点一点喜欢上自己!宗曲墨满意地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皇甫彰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笑意的宗曲墨,心中天人交战着一个吻而已,没必要拒绝吧?
“你吻吧。”皇甫彰目光坦然地直视宗曲墨,毅然献上自己的双唇。没有片刻的犹疑,宗曲墨柔软的双唇覆上他的,恣意诱惑着,探进口中的舌尖在一开始时虽然吓了他一跳,但适应后他也主动地响应着,因为男人不能太被动嘛!皇甫彰生涩的响应差点让宗曲墨高兴得飞上天。
幽静的山洞中正悄悄酝酿着情苗……
事后,皇甫彰想,为什么他不太记得他在那一夜有对宗曲墨做过那些脸红心跳的事,虽然想弄明白,可是一看到宗曲墨的脸,他就问不出口了,他始终认为对宗曲墨来说,那是个伤害……
7
快天亮的时候,皇甫彰独身离开了山洞,而宗曲墨就决定暂时住在山洞里。本来皇甫彰是想让宗曲墨跟他一起回营的,但当宗曲墨问他是不是要和许多人睡在一个帐营并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就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不过他却要求皇甫彰每天夜晚都必须过来……
想到这,皇甫彰就想起了昨夜的事,不好意思地涨红了脸,幸好没被宗曲墨看见,要不然免不了又是一阵缠绵。其实昨夜被宗曲墨索吻之后,两人并没有再进一步的发展,只是相拥入眠。
在快接近扎营的地方,皇甫彰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妥,连忙加紧脚步往扎营地奔去……
“兄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到扎营地,皇甫彰就看见营里的人个个唉声叹气,并发现营里挂上了一面奠旗这是军队里官衔较大的人死后才能享有的。他连忙拉过一名士兵问道。
“将军被刺杀,死了。”那名士兵有气无力地说。
皇甫彰一听,大惊,忙问道:“何时的事?谁下的毒手?”
“昨夜的事了,是那些蛮夷干的,他妈的孙子!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士兵越说越来气,大骂了起来。
“什么?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照道理,咱们的守卫很森严,他们要混进来可不容易。”皇甫彰疑惑地问道。
“这……跟你说,可太别张扬了。”皇甫彰四下看了看,点点头。
“昨个夜里,有个长得挺漂亮的姑娘路过咱营里,一眼就被将军看中了,当下就把人家姑娘扛进了他帐里,这事儿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啦,男人嘛总是要降降火的。”皇甫彰红了脸,还是点了点头他昨夜也算是吧……
“原来一直都听见将军和那位姑娘的声音,人家姑娘还是自愿的!后来,大伙儿也就不敢去打扰了,没想到一早就发现将军胸口上被插了一刀,人早死了……”
“那姑娘呢?”皇甫彰迫不及待地问道。
“早跑了呗,将军死的时候还光溜溜的呢!这事儿大伙都心照不宣,只是人都死了,咱也不能再扯后腿了,是不?”士兵拍了拍皇甫彰的肩膀,示意他听过就算了。
“照这样说,那姑娘就是刺客了?”
“这不明摆的吗?啐,现在营里没了头儿,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甫彰向士兵告了谢便赶快往他的帐营走去。没想到一夜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先是宗曲墨追到这里来,然后两人又……现在营里又发生了这样大的事!
“大哥,你可回来了!”杨直一见皇甫彰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你怎么一夜不见人啊?”
“我……上山透透气。”皇甫彰含糊道。
“哦。”杨直点点头,又问道:“将军的事知道了吧?”
“嗯,刚听外头的说了。”皇甫彰皱了皱眉,开始烦恼起来。“知道副将有什么打算吗?”
“听说正派人快马进京向皇上禀告,应该是要再派一个将军来吧,得等到新将军来了再做战署。”杨直忙把他一早刚到手的独家消息告诉皇甫彰,得意地扬了扬头。
“什么?这怎么得了?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十天、八天的,期间要是有蛮夷进攻可怎么得了?百姓的安危可悬着呢!”皇甫彰担忧地皱紧了眉头,想了想就起身向外走。
“大哥,你还要上哪?”杨直快步跟上他,在后面问道。
“找副将!”
“我跟你去!”杨直看了看皇甫彰,想都没想就喊道。皇甫大哥现在看起来可真英武啊,男人就该是这样,跟着他干准没错!
“我不是去闹着玩的,回去!”皇甫彰停住脚步,难得搬出兄长的威严向一脸兴奋的杨直喝道。平时怎么闹他都可以不介意,这关键事情他是绝对认真的,再说他是要去找副将理论的,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事呢!没理由拖着杨直一起下水。
哇!大哥竟然会发起脾气?不过倒是更有男人味了!怎么看大哥都是个大人材,傍着他准没错啦,沾沾光都好,顺带学学怎么当个真正的男人!
“大哥,让我跟你去吧,我不连累你,我不也是当兵的吗?你担心着急,我不也急吗?就让我跟你去吧。”杨直苦苦哀求道。
“这……”皇甫彰犹豫着要不要答应。
“你要不让我去,我也能自己去找副将。”杨直看他犹豫,一来气就要走。
“算了,一起去吧。”皇甫彰无奈地叹口气,带着杨直往副将的帐营走去。
“遵命,大哥!”杨直跟在后面得意地笑了起来。只要能跟着皇甫彰,他信他也能干出番事业来,离他娶媳妇的日子也不远啦……
“参见张副将!”两人一进帐营,就向正在看着兵书的张副将行礼道。
张副将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小兵,放下兵书,颇有威严地说:“何事?”
“张副将,将军被杀,我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怎么采取下一步的行动。”皇甫彰直视眼前有点不可一世的人,抱拳道。
“这事等朝廷派的新将军到了再说,下去吧。”说完,挥了挥手,示意两人退下。
“不能等!蛮夷知道将军死了,军中必定大乱,此时一旦发起进攻,我们必然防不胜防,百姓与众将士的安危可就不堪设想了……”
“放肆!区区一名小卒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我堂堂副将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哼!”张副将打断皇甫彰的话,怒视这个竟敢在他面前大放阙词的小卒。
“不敢,只是……”皇甫彰还想辩解,就被一旁的杨直制止住。
“张副将,我们告退了。”说罢,他就拉着一脸愤怒的皇甫彰快速退出张副将的帐营。
“杨直,你干嘛不让我说?”皇甫彰甩开杨直的手,不满地指责道。
“说什么?你能说什么?你权利大得过人家吗?人家一个军令状,你不得乖乖下牢房去,随便安你个什么罪,就能让你在牢里蹲上好几年,说不准他还能让你就地正法呢!”杨直撇撇嘴,将事实摊在面前。
皇甫彰本想反驳他,可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又不是将军府的少爷,话到嘴了就又给吞了下去,泄了气似的往帐营走。
“咱们回去从长计议,没大不了的事。”杨直拍了拍高了他一个头的皇甫彰的肩,安慰道。
穿上夜行衣,皇甫彰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扎营地。
既然张副将不肯合作,他就只好选择另一条路夜探蛮夷!虽然这样危险了点,但是为了大局着想,他还是决定险身一搏,到蛮夷王的宫殿一探。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迫不得已的话,他会先将蛮夷王绑到营里。
没想到的是,蛮夷王的居住地竟也这般的豪华……
看着眼前只略逊色于皇宫的庞大建筑,皇甫彰不禁头痛起来这般大的宫殿,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丝毫不惊动守卫的蛮夷士兵,皇甫彰轻而易举地翻墙进入蛮夷王的宫中,迅速匿身于一棵高大的树后,如鹰的黑眸锐利地审视着四周的环境。
这蛮夷王倒也是个会享受的人,宫殿的金碧辉煌程度丝毫不差皇宫,宫内小桥流水、绿树成荫,时不时都有一批又一批巡逻的人经过。
皇甫彰一看,就知这蛮夷王也是个谨慎之人,他必是猜测有人会前来夜探,这才加紧宫中的防备。一批又一批的巡逻兵不断地交替着,藏在树后的皇甫彰也不敢轻举妄动,怕惊动宫中侍卫。
这样一直维持了近两个时辰,巡逻的士兵似乎开始松懈了皇甫彰这边的防备,不再那么频地出现在皇甫彰的可视范围内……
松了一口气,皇甫彰四下看了看,确定巡逻的士兵终于走远后,决定先去找出那个蛮夷王的书房,他想重要的军机文件应该都放在那了,先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蛮夷所在地的地形图,这对攻下蛮夷有很大的帮助。
就在他刚跨出一步的时候,猝不及防就被一双手凌空抱起,并施展轻功将他带到了树上。
皇甫彰吓了一跳不会被发现了吧?才想转头看清来人的脸,就被来人迅速地吻上了双唇以吻封缄!
撬开他双唇灵活窜入他口中的舌是那么地熟悉,让皇甫彰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沉沦在来人熟悉的气息中……
等到他的双唇被赋予了自由,他也只能不停地喘气,连黑眸中都出现了点点泪光。
就在皇甫彰平复了自己的不适,想看向来人的时候,却发现来人的手正不规矩地探入他的衣襟……快速抓住来人的手,他抬头看清偷袭他的人,却吃惊地只能发出一个字。
“你!”
“就是我!”眼前这个有着令人屏息的容貌并不怀好意地笑着的人正是宗曲墨。原本他是在山洞里等着皇甫彰的,可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心急如焚的他忍不住就跑了出来,正巧碰上皇甫彰从营里出来,便一路跟着他来。看见皇甫彰像只黑豹似的在夜里行动,刚才一时忍不住就想要亲一亲,没想一看到他眼带泪光的模样,他就想……不过,好象没什么可能了……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皇甫彰压低了声音问道。
“你今晚没到山洞里来。”宗曲墨有点哀怨地说。
“不行,我现在有事,你快回去,这里危险!”皇甫彰一想到山洞又红了脸,催促着宗曲墨快离开。
“有危险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怎么能放你一个人?”宗曲墨说着说着就扑到皇甫彰身上,紧紧抱住了他。
“你听我说,这真的危险,我不希望你出事,你快点走!”挣开宗曲墨的怀抱,皇甫彰着急地说他害怕宗曲墨跟着他会出事,他不希望连累他。
小彰,你果然是爱我的!一听皇甫彰担忧的语气,宗曲墨在心里乐开了,却在表面上换上一脸的伤心,眼眶中像模象样地出现了打滚的泪水,“你就这么不想见着我吗?”
“我当然想见你……不……不是,我是说……”皇甫彰看他就要哭,一心急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可又欲辩无门,本就不擅言辞的嘴如今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低下头躲避这尴尬。
宗曲墨那心里可更是乐开了,把头偎上皇甫彰的肩头,睁着含泪的美眸,轻声道:“想我就别赶我了,好吗?”说完,还刻意地在皇甫彰耳边吹了吹气,满意地看到他窜红的耳根子。
想当然尔,宗大少爷这一招让单纯的皇甫彰也只有乖乖点头的份了……
对于很多想继续看H的大人,聿桥只能说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不过,我保证离H也不远了,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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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宗曲墨笑吟吟地跟在皇甫彰身后走,看皇甫彰紧张兮兮地掩护着自己,不禁笑道:“我自己能保护自己的啦。”
“不行,你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我当然得保证你的安全。”皇甫彰头也不回地回绝道。
“我说大哥啊……”
“嗯?”
“刚才似乎是我把你抱到树上的吧,这么快你就忘了?要不要我再做一遍?”宗曲墨戏谑道,伸去手就要去抱皇甫彰,显然是乐在其中。
皇甫彰回头一闪身躲过他热情的拥抱,沉默……恍然大悟道:“你会武功!”
“我记得我没说我不会。”宗曲墨有点失落地收回手,优雅地展开扇子说道。
“那倒也是……”皇甫彰低头自言自语道。不过,他总觉得好象哪里不太对劲,可依他这种单纯的心眼儿肯定是想不破的……
在宗曲墨这个军师的帮助下,两个人很快就找到了蛮夷王的书房。黑夜中两道修长的人影迅速潜了进去。
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环视书房内的摆设书桌上整理得井井有条的文房四宝,古今上下的著名文集,墙上挂着一幅幅文字墨宝……宗曲墨习惯性地摇动不离身的扇子,笑道:“看来这个蛮夷王也不是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等流之辈。”
“嗯,我觉得他必不简单。”皇甫彰点点头,赞同宗曲墨对蛮夷一族之长的评价。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蛮夷王应该也是个大将之才,如能为朝廷所用,必是让朝廷如虎添翼!
“不过倒是有些自负呢!”宗曲墨用扇子示意皇甫彰看向墙上的其中一幅墨宝。只见上面苍劲有力的五个大字英雄造时势,不难看出下笔者定有一番雄韬武略。
“呀,真是好字呢!”皇甫彰一时忘了下笔者的身份,忍不住称赞道。
“你喜欢好字,回京城我写给你看,可比他这几个字好看多了!”宗曲墨不满意皇甫彰的整门心思都让那幅墨宝夺了去,边扯他的袖子边语带撒娇地道。
皇甫彰脸都红了,低声道:“好。那……还是先找找地形图吧,我去那边找。”
“哦。”宗曲墨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皇甫彰的袖子,走向书房的一边去找所谓的机密文件。
皇甫彰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在另一边开始翻找地形图……
“似乎都没有。”找了片刻后,两人发现蛮夷王书房里根本没有军事方面的文件,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书房。
“大哥,我看算了,他必是有所防备之人,这些紧要的东西不会太容易让我们找着的,还是回去从长计议吧。”宗曲墨觉得事有蹊跷,连忙建议道。
“也好,再呆下去怕是要危险了。”皇甫彰也估摸着该回营再做打算。
就在两人欲开门离去之际,迎面飘来阵阵暗香。宗曲墨一眼就认出此物,大喊:“大哥,小心!是迷香!”
可惜,他话刚搁下,皇甫彰已经倒下了,而他因一分心也吸入了迷香,跟着倒下了……
宗曲墨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人在这种时刻应该对陌生的事物感到恐惧,但他却只是勾起嘴角露出无奈的笑。的确是无奈,无缘无故被人用绳索五大绑在床上,除了笑,他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下意识地寻找皇甫彰的身影,却意外地对上一双炽热的黑眸,黑眸正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他。
“汉人都是你这般长相?”黑眸的主人开口问道,浑厚的嗓音中夹带着惊奇,或者是惊艳。
宗曲墨忍不住发笑,道:“难道蛮夷人都是你这长相?”
可能是第一受到这样的戏弄,黑眸的主人一怔,走近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五大绑却依然满脸春风的人,鄙夷地道:“你认为我不会杀你吗?”
“呵呵,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都在你,我可做不了主。”宗曲墨的语气一派轻松,仿佛此刻讨论的并不是他的性命问题。
“你知道我是谁?”黑眸的主人吃惊地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阁下应该就是蛮夷的一族之王博察尔。”宗曲墨直视黑眸,无丝毫的退避。
博察尔鼓掌笑道:“厉害,没想到我博察尔竟这样出名,连你一个汉人书生都知道我的名字。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那是因为你有两个破绽,其一,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你,而只有你才有权利将一个夜袭的刺客绑在床上而不是地牢;其二,你的相貌与气质,都有一族之王的气势在,这不就显而易见了吗?”宗曲墨反问道。对博察尔,他早就有一番了解,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继承于蛮夷先祖的刻轮廓,博察尔虽算不上俊美,却也是个让女人心动的男人,尤其是那无形中给予人的高傲与不可一世。
“你聪明得让我想杀了你。” 博察尔咬牙切齿道,随后手指抚上宗曲墨的脸颊,享受着指下细腻的触感,轻声道:“我还真是下不了手……此貌非你莫有。”
宗曲墨只笑不语。
博察尔收回在他脸上游移的手指,冷冷地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这样一个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人不会只是一个刺客那么简单,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美丽的男子是一瓶散发着香气的毒药。
“我想,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在哪里,我自然会告诉你我的身份。”宗曲墨心里虽担心皇甫彰,脸上却一直挂着笑,因为他知道想从博察尔那儿得到皇甫彰的情况就只有这种办法。
“他?” 博察尔冷笑一声,道:“地牢!”
“蛮夷王真是厚待我了,我的同伴在地牢受苦,我却能躺在舒服的床上,尽管我并不太愿意。”宗曲墨讽刺道,不疾不缓地继续道:“至于我的身份只是一个落第书生……实话说,我就是追着被关在地牢那家伙来的,他对我很重要。”
博察尔静寂了片刻,取笑道:“你们汉人果然是有断袖之好。”
“哈哈哈……你对汉人文化知道的不少嘛,‘断袖’一词你都知道。”宗曲墨听后大笑了起来。管他断袖不断袖,此生有彰相伴,他心足矣!
“你真的很奇怪。” 博察尔看着他,眼中闪过一瞬即失的精光。从来没有人能这样从容地在他面前说笑,丝毫不畏惧他的威仪。也从来没有人能这样挑起他的兴趣……
“那就再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奇怪。”话音刚落,绑住宗曲墨的绳索就全都被他的内力震断,拍拍身,他微笑着走到博察尔的面前。小小的绳索岂能绑得住他!
“我想……对象是你的话,我很有兴趣效仿你们汉人的‘断袖”。” 博察尔着迷地看着向他走来的人,手不由自主地拥住他纤细的腰身,将他拉进自己的怀中。即使他是毒药,他也情不自禁地想品尝。
宗曲墨将手抵在他的胸前,吃笑道:“我有一个条件。”
“说!” 博察尔喘着粗气,被宗曲墨用手抵着的部位渐渐发烫。
“我要你放了他。”宗曲墨徐缓道。
“不行!” 博察尔一听自然知道他所指的就是正被关在地牢的皇甫彰,顿时醋意横飞,厉声道:“他是朝廷的人,又是前来偷取军密的,我不能放了他!”
“明说了罢,你们二人我只能择其一,放弃任何一个都不是我所愿,所以我要你们在沙场上一决高下,谁赢了我就是谁的人,如何?”宗曲墨知道要让博察尔轻易放了皇甫彰是不可能的,唯今之计只有借博察尔性格上的自负试一试了。
“他现在已经是我的阶下囚了。” 博察尔觉得根本没必要去和一个成为囚犯的人一决高低。
“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胜利,他之所以被你所擒,功劳在迷香,不在你。”宗曲墨推开博察尔,讥笑道。
“那你想怎么样?” 博察尔显然对宗曲墨的话不甚中意,身为一族之王的高傲激起他跃跃欲试的战斗欲。
“让我去见他,由我来说服他。”宗曲墨顿了顿,看向博察尔,露出一抹足以倾城的笑靥,保证道:“放心,我不会逃走的。”
阴暗潮湿的地牢。
宗曲墨皱着眉一步一步地走着他没想到皇甫彰竟被关在这样恶劣的地方,心中难免又是一阵心疼。
牢头打开牢门后就退下去,宗曲墨弯身走了进去,只见皇甫彰闭目仰躺在干草堆上,身上布满数不清的伤口,有的甚至还流着血,不过一日的时间整个人就瘦了一大圈。
“大哥!”宗曲墨冲过去,抱起皇甫彰的头靠在自己怀里,泪水不受控制地滑下绝美的脸庞。早就不记得上一哭泣是什么时候了,只记得那是很小很小的自己揉着哭红的双眼求着娘给他买冰糖葫芦,那时候哭泣也不过是他为了得到冰糖葫芦的一种最有效的手段。现在他哭,是他心痛,他伤心,一想到在加诸在皇甫彰身上的每一道伤,他都会感到痛彻心扉。
博察尔,你给我记住,我会找你要回来的!
“墨……”皇甫彰张开口想说话,却因扯动身上的伤口而痛得说不出话。
“不要说、不要说,我都知道,你受苦了。”宗曲墨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皇甫彰勉强在伤痕累累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依旧带着他的傻气的笑容看得宗曲墨又是一阵心酸。
“别……哭……”
“好,我不哭,你别乱动,伤口会疼。”宗曲墨抹去脸上的泪水,调整好两人的姿势,避免碰到皇甫彰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他们……没……对……你……怎么……样……”皇甫彰断断续续地说着,不时皱起眉,发出吃痛的声音。
“没有,我没事。”宗曲墨示意他不要说话,继续道:“蛮夷王跟我达成协议了,他会放你回去,只是他将在三日后发动进攻,他要你率兵和他打一仗。”
“我?”皇甫彰疑惑地睁大了眼,道:“我只是……一个……小……兵,怎么率兵……跟、跟他打?”
“朝廷新派的将军要十日后才到,而三日后蛮夷王就要发动进攻,你无论如何都得和他打,而且你是绝对有能力领兵打仗的。要知道,很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中,包括我……”宗曲墨凄美一笑。
皇甫彰不解地看着他,用眼神催促他解释清楚。
“他答应放你回去,而我……必须留下来。如果你胜了,他束手就擒,如果你败了,不止死伤无数,我也必须永远地留在他身边,成为……他的人!”宗曲墨停顿的时候总若有似无地露出一丝笑。
“什么!”皇甫彰大呼,牵扯到的伤口疼得他咧牙。“你怎么……怎么能答应?万一我败了……不,我不能走!”
“彰,听我说,这是唯一的办法,除了这样,他根本不可能放你走。只要你能离开,我才有希望能离开这里。想想边境的百姓们,你还要为了他们而战斗啊!”宗曲墨托起皇甫彰的头,看进墨黑的眸子里皇甫彰的身体里流着赤诚的血,他是属于沙场上的雄鹰!
“我……”
“走吧,这才是你来到这里的真正目的,和蛮夷王博察尔好好一战。”宗曲墨低头吻上皇甫彰干裂的双唇,咸涩的泪水流进两个人的嘴里……
目送着皇甫彰越走越远的身影,宗曲墨闭了闭眼,展开他的扇子,笑言道:“你还要看多久?”
“你知道我在?” 博察尔从暗走了出来。
宗曲墨睁开眼看向他,勾唇一笑:“我说过不会跑的就一定不跑。”
“不,我不是担心这个,我开始后悔放走他了,他似乎不太好对付。” 博察尔看向皇甫彰离去的方向,意味长地说。
宗曲墨收起扇子搭在他的肩头,似笑非笑地说:“不用后悔,将来你会感谢我给了你一个劲敌的。”
“哦?为什么?” 博察尔邪气地挑了挑眉问道。能有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他不信宗曲墨连这一点也料到了。
宗曲墨回以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什么也没说,笑笑走开了。
9
回到军营两天了,或许是从小习武的原因,皇甫彰身上的伤势恢复得很快。虽然他夜探蛮夷的事违反了军规,但因为大战在即又加上已经受了重伤,因而并未受到罚。
此刻的朝廷军队正乱得一团糟,一听闻蛮夷军队将在不日发起进攻,失去主帅的将士们更是显得惶恐不安,军中士气大减。
皇甫彰今日已能下床走动了,当他看到军营中的士兵如此不振,想起被俘的宗曲墨的事,他撑着带伤的身子毅然前去张副将的营帐再请命。
“张副将,请你让我带兵与博察尔一战吧!”皇甫彰单膝下跪,向张副将抱拳道。
“什么?你说什么?”张副将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嗤鼻道:“你是什么身份,你有资格带兵打战吗?”
“禀副将,明日之战是博察尔与我约下的,理当由我应战。”皇甫彰站起身,带点焦急地道。
“哼,不过是个小小的蛮夷王,竟敢给我大军下战书,还想让一个小卒跟他打,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张副将斜眼看了看皇甫彰,露出不屑的表情道:“让一个没有带兵经验的小卒跟他打,他要拿下我们不就轻而易举了。”
“不,他不简单,我跟他交过面,如果他不是朝廷的敌患,必定是个人才。我知道我冒昧向你请命太过唐突,可是这一战绝不可轻敌,我虽说没有你的带兵经验多,可是毕竟我见过博察尔,对他的了解也要多一些,当初被他关在地牢的时候我还是对他做了一些调查的。”张副将脸上浮现一丝犹豫,皇甫彰继续道:“这一战一旦败了,我自会向朝廷请罪,绝不拖累副将,那怕是胜了,功劳也是在副将的。”
张副将捏捏下巴的胡子,思考着该不该答应他这个年纪差不多到了该归隐的时候了,战场上难免有生死,他倒也不是很愿意出这趟兵。皇甫彰的分析也颇为有理,只是败战的话……不过,既然他愿意承担所有的罪,这样的话……
“好吧,本将就将此的带兵权暂授于你,记住,许胜不许败。”张副将走到皇甫彰面前,将“重担”交给他,并要求道。
“属下领命!”
走出张副将的营帐,皇甫彰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默默在心里许诺道
博察尔,明日之战就让我俩分个胜负!
墨,等我……
蛮夷王行宫的园中。
宗曲墨站在树下,一手优哉游哉地晃动着扇子,一手逗着鸟笼里的鸟儿,相比皇甫彰的现况,他显得分外的惬意。
“哜……哜……”
“呵呵……”
不时从树下传来人、鸟同乐的笑声。
博察尔远远地看着,不禁沉溺在树下人儿出尘的笑颜中……只消明日一战,这翩然出尘的人儿就将永远地属于他!
“这鸟好玩吗?” 博察尔走近宗曲墨,手自然而然地环上他的腰身,俯在他的耳边柔声道。或许是他第一这般温柔地对人说话,听起来竟有些许的别扭。
“不好玩的鸟,我想你也不会送我吧。”宗曲墨任由他抱着,一边逗鸟一边笑道。
“有时候我真恨你的聪明。” 博察尔似乎已经习惯他的伶牙利嘴,不怒反笑,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让他更加贴近自己。
宗曲墨顺从地靠在他的怀里,收起扇抵在自己的下巴上,眨眨带笑的澈眸道:“可是我只有聪明这一长啊。”
“不……你还有这张让人如痴如醉的容貌。” 博察尔的目光流连在宗曲墨俊俏的脸蛋上。
“没想到我这一张人皮竟也算得上是长,呵呵……”宗曲墨眯起眼,笑了起来,顿时满园的春色都显得逊色许多。
博察尔出神地望着他的笑,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想一尝那诱惑着他的红唇……
宗曲墨巧妙地躲过他的突袭,从他怀中溜了出来,面对面站着,扬起一抹挑衅的微笑。
博察尔也不甘示弱地扬起一抹得意的笑,举步走上前想再将他拥进怀中,却被他手中的扇制止住。
将扇抵在博察尔的胸前示意他休要再前进,宗曲墨柔柔地笑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明日之后,如果你赢了,当然就可以得到你所想要的,反之……我就不说了。”
“你真是个害人的妖精!” 博察尔忍不住咬牙道。
“难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妖精?”宗曲墨笑得天真又无辜,魅力之大,无人能抵。
“哈哈哈……偏偏我就是喜欢收服妖精。” 听了他的话,博察尔爽朗地笑了起来,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
“那我可要继续逗鸟了。”甩开他的手,宗曲墨笑了笑,转身逗着笼子里的鸟。
博察尔讪讪地收回手,望了逗鸟的宗曲墨一眼也迈步离开。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他背对着宗曲墨问道:“明日一役,你认为谁的胜算大些?”
“当然是有实力的人。”就在博察尔以为他会就这样沉默下去的时候,带着笑意的低柔嗓音却意外地响起,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博察尔没说什么,站了片刻便离开。
宗曲墨抬头欣赏着透过茂密的树叶洒进园子里的阳光,意义不明的笑容浮上的他的唇角……
好期望明日之战快点到来……
两军交战之日终于到了,朝廷军与蛮夷军双方各有十五万将士,极目远望,成千成万的战马奔跃嘶叫,成千成万的矛头耀日生辉。
皇甫彰与博察尔各自策马立在自己的阵营前面,彼此都为对方的赫赫兵威感到吃惊。
这免不了又是一场厮杀!
相对于两军剑拔弩张的气势,战场中央笑得无害且作儒生打扮的人显得格格不入。
“宗公子,你这是……?” 博察尔安排在宗曲墨身边的随从为他搬来了桌子和椅子,不解地问道。
“看戏啊!”宗曲墨在椅子上坐下,展开扇子笑笑道,一双俏眸瞥向一方的皇甫彰。
“看戏?这里很危险……”随从被这个新主子吓了一跳,无法理解有人竟能把真枪真剑的战事当做看戏。
“放心,安全着呢!”宗曲墨转头再吩咐道:“去给我沏杯茶来,最好再弄些糕点来,快!看戏嘴上总得有些东西吃着。”
“哦、哦、哦!”随从从没见过如此不一般的人,一刻也不敢怠慢急忙跑去准备。
看随从像见了鬼似的跌跌撞撞地跑开了,宗曲墨无所谓地展开扇子摇了摇,等待这一场硝烟的升起……
号角鸣响,战地上烽火四起,箭如蝗发,长刀闪动,烟尘中铁蹄奔践。两军的主帅一路歼敌,余众不敢上前,直到彼此的真正对手站在了面前。
皇甫彰与博察尔对望着,彼此手中原本明亮的剑都已染上了对方将士的鲜血。对沙场上的勇士来说,剑上的血不是代表残忍,那是斩杀敌人的一种荣誉。
“皇甫彰,你的确是一个很有趣的对手。” 博察尔的嘴角勾起一抹饶有兴味的笑。
皇甫彰目光坦然地注视着他,说道:“你是个将才,为何非要与我朝廷作对?”
“哈哈……” 博察尔笑了起来,高傲地道:“因为我是王!”
良久,不知道是谁先出的手,两条修长的身影已经纠结在一起,剑器不断发出摩擦的声音。
博察尔一剑快速地刺向皇甫彰的胸口,却被他一剑挡回。再一剑割向皇甫彰的颈项,也被他敏捷地躲开了。博察尔的一招一式都是要皇甫彰命的。
皇甫彰明显屈于下风,因为他并不想要博察尔的命,他满脑子都是希望能把这样的将才拉拢到朝廷里来,自然不想伤他,每个招式的力道都较为减弱。
博察尔跃身一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剑尖按住地上将身体弹了起来,剑头直冲皇甫彰。在雷电闪光之际,皇甫彰偏头躲开博察尔夺命的招式,反而一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输了。”皇甫彰高兴地说道,口气里有掩不住的喜悦,毕竟能打败像博察尔这样的高手的机会是很少的。
博察尔冷哼一声,道:“杀了我!”
“慢!”一直坐着旁观的宗曲墨出口道。
“墨!”皇甫彰欣喜地叫道,这几日一直担着的心也顺便放下了。
“彰,他由我看着,你先去善后,这你们可是大捷啊!”宗曲墨对皇甫彰露出一抹夹杂着思念的笑,示意他朝廷军队也已经将蛮夷军全部剿灭了。
“这……你没问题吧?”皇甫彰指的是博察尔的武功高强。
“相信我,去吧。”宗曲墨笃定地说,皇甫彰也只好识趣地走开了。
待皇甫彰一走,博察尔立即想擒住曲墨的脖子这是他最后的筹码,可是他万万想不到宗曲墨竟轻而易举地化开了他的进攻,并迅速点住他的穴。
“你的武功明明比我高,为什么还要假意留在我身边?在行宫你随时都可以杀了我的。” 博察尔低吼道,语气中满满的被欺骗的愤怒。
“人家不过是看你那环境好,借住几日罢了,况且我必须让这个好玩的游戏的继续下去啊!”宗曲墨窃笑道,竟将这一战称之为游戏。
“你!” 博察尔一口怒气憋在心口,恨不能一掌打死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他的直觉终究是对的,这个迷人的男人的确是一个祸害!
“我不是跟你讨论这个的,我是想让你归顺朝廷,怎么样?”宗曲墨摇摇扇子,笑问道。
“就是杀了我也不可能!” 博察尔咬牙切齿道,如果他现在能动,他一定要撕下那张欺世盗名的脸。
“好,无所谓。”宗曲墨收起扇子,转身走了两、三步又走回来,笑得很美,却让人心寒,“别忘了,你把彰打伤了那一仗还没算呢!”说完,笑得诡异走开了。
留下博察尔慢慢想自己将会受到什么样的酷刑……没由来的一阵恶寒,他想宗曲墨果然是属于毒药的名字。
1
宗曲墨走到皇甫彰身边,猝不及防地拉着他跨上马背。
“墨,你这是做什么……”皇甫彰不解地问道,挣扎着要下马。
“你等一下就知道。”宗曲墨制住他的行动,安抚道,然后又转头对着马前的杨直叫道:“小子,这里交给你没问题吧?”
杨直这辈子都没看过这般好看的人,一时竟看得呆掉了,直到听到声音他才恍然觉醒,应道:“没问题、没问题!”
宗曲墨微微一笑,道:“没问题我们就先离开了。”说完,也不等杨直响应就策马离开了。
杨直傻傻地笑着,还没从适才宗曲墨的那一笑中回神过来,一直到马儿跑远了,连影都看不到了,大伙儿也准备回营了,他还一直站在夕阳下傻笑……
策马来到重逢的那个山洞,宗曲墨不由分说地拉着皇甫彰就进了山洞,无预警地以身体将皇甫彰困置在他与洞壁之间,清亮的双眸贪恋地凝视着数日不见的人。
“墨……”皇甫彰被看得发毛,忍不住出声叫道。他觉得宗曲墨的眼神似乎蕴藏着什么,紧张得连喉结都不停地滑动着。
宗曲墨朝他一笑,突然在他唇上轻啄一下,道:“彰,我很想你呢!想我吗?”
被偷袭成功的皇甫彰,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双唇,点点头道:“我很担心你。”怎能不担心呢?一想到他独身在敌人的地方,他的一颗心就悬得老高,他怕,怕永远也见不了面……想到这里,他看着眼前笑得魅惑的人,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似乎是想确定他的存在,生怕这又是他过去几个夜里所发的同一个梦。梦醒了,他却陷入的失望……
“这不是梦。”宗曲墨仿佛看穿了他,拍拍他的背安慰道。
皇甫彰放开他,扬起一贯单纯的笑道:“我知道。”
“那接下来要做的事也不是梦哦!”宗曲墨靠近他的脸,带着诡异的笑说道。
“什么事?”皇甫彰丝毫没有一点危机感,傻傻地反问道。
宗曲墨只笑不语,倏地吻上他的唇,在他的惊讶中将舌尖探入他的口腔,灵活的舌尖轻易地缠住他的舌头,汲取他口中的气息,皇甫彰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被卷入迷茫的渊中……
“现在知道了吧。”宗曲墨放开差点在他吻中窒息的皇甫彰,边帮他顺理气息边笑道,不禁感叹自己的技巧有那么烂吗?
“你……你怎么也不事先打个招呼?”皇甫彰大口地吸着气,刚才他差点就要软下腿了,想想真丢人,一个大男人竟抵抗不了一个吻,又不是女人!
“怎么打招呼?难道像这样说:彰,我要摸摸你,我要亲亲你……”宗曲墨带着狭促的笑,语气轻佻地说着。
“停、停,不要说了。”皇甫彰连耳根子都涨红了,连忙用手堵住他的嘴,避免听到更多不堪入耳的话。现在他才知道这才是宗曲墨真正的性情,什么柔弱、温柔、善解人意通通是假像,可怜他却已经掉进某人精心设计的情网中。
宗曲墨意犹未尽地伸出舌尖舔舔皇甫彰堵住他嘴的手,吓得皇甫彰又连忙收回手,震惊地看着他。
宗曲墨窃笑着靠近,一手环住皇甫彰的腰,另一手迅速地潜进他的衣内,摸索光滑的肌肤。一时的失措让皇甫彰眼睁睁地看着宗曲墨的手对自己不规矩,等到冰凉的手指触到火热的肌肤,他才本能地抓住恶手,遏止道:“不要。”只是话中的无力削弱了这话的气势。
“为什么不要?难道分开这几日你还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宗曲墨挣开皇甫彰的手,继续爱抚着,嘴上也不闲着,轻舔着皇甫彰敏感的耳际,沿着颈项一路舔到形状完美的锁骨,即而暧昧的开口道:“你不能没有我,我也不能没有你,为什么还不能完全地把自己交给我?”
“嗯……不……”皇甫彰的意识开始崩溃,但他的理智却仍要求他应该反抗。他对宗曲墨是有特殊的情愫在,但是他们两个毕竟都是男子,这样做是不容于世的!他是否该踏进这无悔的渊?
“彰,为什么不愿?”宗曲墨的耐心诱导着,在不知不觉中皇甫彰上身的衣物已经被褪到臂肘,整个密色诱人的胸膛暴露中空气中,红潮泛滥,衬得平原上两颗小红珠格外冶艳,引人入遐。
“你……我……都是……男……”皇甫彰勉强断断续续地说出理由,却惹来某人一阵轻笑。
“呵呵……彰,难道你忘了吗?我们的第一早在那间客栈就发生过了,现在你还要计较这些?”宗曲墨一边说,一边俯下头去亲吻娇艳欲滴的红珠味道一如他记忆中般美好。
皇甫彰震惊了。的确,他们的第一早就过去了,那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心底的罪恶感涌了上来,手上、心上也失去了挣扎的理由,他顺从地靠在宗曲墨的怀里,任他为所欲为。
宗曲墨不知道他心里复杂的变化,只当他是想通、看开了,卖力地进行接下来的情事……
连扯带撕地褪去皇甫彰下身的最后一件屏障,宗曲墨的手抵上他火热的分身,时轻时重地抚弄起来。尽管皇甫彰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尽管他已经不是第一被宗曲墨这样对待,但是他的道德尺度却无法让他坦然接受这一切,无论如何,他还是不自禁地排斥两个男人间这种亲昵的行为。
“别……嗯……放开……”想挥开下身的魔手,却被他轻易地阻止,这下,连手也被他钳制住。全身无力的皇甫彰只能于任人鱼肉的局面。
“平时那么老实,现在倒不肯老实了?明明就很想要,嘴上还逞强。”宗曲墨逸出魔音般的笑声,坏心地在皇甫彰高涨的分身上轻掐一下,如期地瓦解了他所有的抵抗,“啊……”释放过后的身子虚脱地挂在他身上。
“你这样子真可爱,我都快忍不住了。”宗曲墨拨开皇甫彰额前的头发,语带宠溺地道。暂时失神的皇甫彰没有听清楚他的话,一径沉溺在适才一晃而过的快感中。
依旧带着凉意的手指悄然地来到紧翘的臀部,摸索着丘壑间的缝隙,游移而犹豫着。宗曲墨亲亲皇甫彰的眼睑,再亲亲他的鼻子,然后是吐着热气的双唇……皇甫彰不能自己地生涩响应着,似乎乞求着更多。
本来是两个人都该神迷的吻,宗曲墨却还能在这个时刻出一点点的精力,游移而犹豫的手在此刻探入皇甫彰紧窒密穴……
“嗯……嗯……”双唇被堵住的皇甫彰感到异物入侵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呻吟声,被赋予了自由的双手抵在宗曲墨胸前,想用力将他推开,无奈他平时引以为傲的力气却在此时此刻起不了一丁点儿作用。
宗曲墨对皇甫彰的挣扎不予理会,从怀中拿出一瓶东西,用嘴咬开瓶盖,将瓶内透明的液体倒在手上,专注地在皇甫彰的密穴入口和内壁涂抹着,纤细的手指更是不安分地探进探出,恣意撩拨。
“这是润滑剂,等一下才不会弄痛你。”对皇甫彰温柔地安抚着,宗曲墨此刻十分庆幸自己从博察尔那里掳来了这瓶东西,效果不错,还带着香味。这瓶东西无疑是博察尔要用在他身上的,只是没想到如今受用的人竟是打败了博察尔的皇甫彰。
“不要……好难受……”皇甫彰难过得皱起了眉,氤氲的黑眸闪着点点亮光,无助地攀住宗曲墨,这样的他让人更想凌虐一番。
宗曲墨的手在皇甫彰体内抽动着,轻触到他内里敏感的一点却又迅速离开,在这一点的附近打着圈,既不肯满足他,也不肯离开。
“嗯……啊……别、别……”情欲的萌发让皇甫彰不知所措地低喘出声,宗曲墨的坚硬不断地摩挲着他的分身,前端早已滴出晶莹的爱液,后面又遭到手指的攻击,不被碰触的那一点意外的敏感。前后的夹攻让他忍不住弓起了身子,难忍的泪水也不听话地滑落脸庞。
“不要……真的好难受……放过我……”
听到皇甫彰的求饶,宗曲墨这才缓缓道出他的最终目的:“彰,我要跟你说件事,如果你不生气,我就继续做下去,不然就一直保持这样。”
“你……那你就说……”皇甫彰能感觉到宗曲墨的不怀好意,可是现在他也只能选择屈服。
“其实……在客栈的那一,你没对我做了什么,是我对你做了什么,嘿嘿!”宗曲墨窃笑着将事实全盘托出,只因为他不要皇甫彰是因为内疚而让他抱,他要的是他的心甘情愿。
“什……什么?”皇甫彰一时理解不了话中含义,迷惑地看着宗曲墨。
“就是在客栈是我、抱、了、你。”宗曲墨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一字一顿道。
皇甫彰楞住了一直以来所谓的赎罪行为究竟有何意义?原来,原来自己像个笨蛋一样被耍得团团转,但是……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不一直瞒下去?”
“因为我知道你一直对那晚的事耿耿于怀,你甘愿让我予取予求也是如此。我承认我欺骗你,但我是没恶意的,我只是希望能把你拴在我身边,没想到你却跑到了边境,更没想到我自己会一路追来……”宗曲墨难得露出一丝苦笑,继续道:“撇开那一晚的事,你愿意让我拥有吗?包括你的身、你的心。”
皇甫彰胡涂了,他能相信一个欺骗他的人吗?何况他们两人都是男子……如果他现在拒绝,或许能中断这一场不该发生的情缘。可是,心陷了,能如此简单地说断就断吗?他虽然做人事较为简单,但他并不愚蠢,该懂的他懂,男人该有的情绪他也有,他有他的骄傲、他的自尊,还有他的痴情……
“你……你想的话就……”就在宗曲墨以为会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皇甫彰突然开了口,虽然声音很轻很低,当宗曲墨还是听到了。
“你是说……”宗曲墨的话里有藏不住的喜悦。
皇甫彰不好意思再开口,红着脸点了点头,下一刻,他的双腿就被抬高环在了宗曲墨的腰上,宗曲墨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吻,原本抵在他入口的火热缓缓进入他的体内。
皇甫彰咬紧牙关忍受这不合理的入侵,进入的疼痛消失后,从两人结合的地方却感到了空虚感,他抬眼看了看宗曲墨。宗曲墨在这样的眼神诱惑下地吸了一口起,就再也忍不住前后抽动起来。
“啊……嗯……慢……点……”一声声脸红心跳的呻吟不断地从皇甫彰口中逸出,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这是他所发出的声音,但无论他如何咬住下唇,销魂的呻吟还是回荡在空幽的山洞中。
宗曲墨亲舔他咬出痕迹的下唇,笑道:“别咬了,都快咬出血来了。别怕,这里只有我听到,你就放声叫好了。”
宗曲墨露骨的话让皇甫彰的脸红得像火烧,却不再刻意掩埋自己的声音,他愿意把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呈现在他的面前。
激情燃烧,宗曲墨按奈不住兴奋,剧烈的抽动后两人一同攀上高潮的颠峰……皇甫彰承受不住过多的快感,眼前一黑晕倒在宗曲墨怀中……
等到皇甫彰再醒来,发现自己正和宗曲墨裸身置于池水中,他靠在宗曲墨的怀中,清楚地感觉到抵在他下身的硬块。
“墨……”皇甫彰沙哑地开口,试图制止身后人的蠢蠢欲动。他的那里还疼着呢,他可不想再来一!
“彰……”宗曲墨从他身后舔舔他的耳垂,然后沿下来轻咬他的颈项,呼出的热气准确地洒在他的敏感部位上,惹得皇甫彰全身不禁打颤。
接下来的又是情人间的又一轮激情戏码……
为了奖励回帖的大人,特派五位礼仪先生前来献吻,大家任选一位:
NO1宗曲墨(美男~~性格就……)
NO2皇甫彰(帅哥~~脑袋就……)
NO3宗庆林(美男制造者~~~四十年前也是美男滴说……)
NO皇甫征(帅哥制造者~~~四十年后的现在还是酷酷滴说,碰上某人↑就不敢包……)
NO5杨直(青春少年~~急征媳妇中……)
明天贴新章~~
11
经过宗曲墨整整一夜的疼爱,皇甫彰身上不可告人的地方此刻还像火燎般难受,可怜的是他还要骑马回京,这一路下来,疼得他是冷汗直飙,敢痛不敢言,偏偏有人还不知收敛地一再刺激他。
“彰,你怎么流了那么多的汗?”宗曲墨骑着另一匹马,在皇甫彰的旁边大声嚷嚷起来,顿时引来许多将士关心的目光。
“不……没事。”皇甫彰硬撑出笑脸,示意其它人不用担心,一方面压低了声音向身旁的宗曲墨责备道:“你就不能小声点吗?”
宗曲墨笑了笑,靠近皇甫彰的马儿,低声道:“你要我小声,我就小声说。那里还疼吗?不如和我同骑一匹马吧?”
“别闹了!”皇甫彰的脸不争气地红了一大半,又窘又羞地瞪了宗曲墨一眼。
“小彰彰,不要这样看我,我会认为你是在勾引我的哦。”宗曲墨展开扇子半遮面,露出一双迷人的亮眸朝脸红的皇甫彰刻意暧昧地眨了眨。
“你……”皇甫彰气红了脸,偏偏对着这样一个灵动的人儿,他又无话可说,咬咬牙,把苦往肚里咽,忍着痛驾马跑到军队前头去,不敢再和某人靠太近。
“真不经逗,才一下就跑开了。”宗曲墨收起扇子,虽然嘴上意犹未尽地抱怨着,可心里却仍然为情人不经意间流露的可爱悸动不已,想想还是准备上前去哄哄他。
“宗大哥!”身后传来的叫声停住了马儿的脚步。
宗曲墨转过头,看见在军营里和皇甫彰很要好的杨直小跑着向他这边过来,好奇地勾动了唇角,停下来等他赶上。
“是小直啊,有事吗?”宗曲墨的脸上是一贯的和气笑容,可看在杨直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眼里却太过耀眼了,顿时石化。
这小子傻的呀!宗曲墨看着眼前呆掉的人,心里忍不住嘀咕。
“回魂喽!”拿起手中的扇子在杨直头上敲了一下,石化的人这才回过神来。
“啊?宗大哥,不好意思!”杨直摸摸头上被打的地方,连忙道歉道。
“算了,找我什么事?”宗曲墨只想赶快摆脱眼前的麻烦,跑到前头去哄哄他的亲亲爱人。
“哦,我有件事想问你。”杨直这才想起自己找他的目的,继续道:“你知不知道皇甫大哥在京城有没有什么知己?我是指女的。”
“这个……你问这干什么?”宗曲墨想想,应该是没有吧,按皇甫彰的个性,才不会在外沾惹草。
“前一阵子,皇甫大哥说他在京城有个很思念的人,还说是个男的,我不信,他当时的眼神儿压根儿就是在想情人,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吧,我看你俩挺好的。”杨直把心中一直的疑问全部倾出。
“情人?”宗曲墨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立即就了解到杨直所说之人应该就是自己没想到皇甫彰这块木头还挺早就对他动心了,窃喜之情顿时洋溢脸上。
前头的皇甫彰气消后,觉得自己刚才就那样跑开了实在是有点失礼,本想调头回去找宗曲墨,没想到却目睹了宗曲墨和杨直两人笑得十分愉快的场面,心下一痛,话也不说便策马狂奔前方。
“皇甫怎么一个人走了?”
一听到将士中有人喊,宗曲墨抬眼时,皇甫彰早就跑到老远去了,他也急忙策马追了上去,留下杨直对着突然不见人的空地发呆。
皇甫彰骑着马在风里漫无目的地狂奔着,他不知道他该去哪里,只是刚才的画面历历在目,刺痛了他的心。
即使离得远远的,他似乎还能听到宗曲墨和杨直的笑声,有多么的清声亮彻,就有多么地刺痛他的双耳。他明白,他知道,这种丑陋的感情叫嫉妒!他从不认为自己会为了这种小事而抓狂,不过是两个人在一起谈笑,他就受不了了,情爱真是会叫人疯狂啊!
一不小心从马上翻了个身,倒在草地上,皇甫彰却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望着淡蓝的天,闻着青草的淡香,他轻轻地阖上了双眼,有点昏昏欲睡。
或许睡上一觉,又能恢复到平时的自己,没有这样复杂的心态……
“你什么意思?”伴着一丝熟悉的幽香窜过鼻间,耳边响起似怒似笑的声音。
皇甫彰霍然睁开眼,难以相信地开口:“你怎么来了?”不是和杨直在一起吗?
“来找你啊!”宗曲墨在他身边坐下,笑笑道。看到皇甫彰要起身,他道:“躺着吧。”
皇甫彰维持刚才的姿势继续躺着,依旧望着天,闻着混合着青草和香的味道,他又有点想睡了。“为什么来找我?”闭了眼,他问道。
宗曲墨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来找你?”
“你总是这样不肯正面回答问题。”皇甫彰睁开眼,带点无奈地道。
“如果说我是来抓回逃跑的情人呢?”宗曲墨还是笑,风儿拂过他的脸,带起条条青丝,飘然得仿佛是仙人下凡。
皇甫彰看得脸上发热,转过身,低低地道:“不要闹了。”
宗曲墨扳过他的脸,柔情地看着他,轻轻地说:“我是认真的。”说着,趁着他失神,覆上他的唇,轻而易举地撬开他的牙关,邀请他的唇舌一同嬉戏。
皇甫彰的手不自不觉地揽住宗曲墨的脖子,舌尖也不由自主地附和着宗曲墨的动作,羞涩地响应着。
“嗯……”过长的吻让他不禁发出低吟声。
“彰,你好甜。”宗曲墨放过被他“吃”得红肿的双唇,轻笑道。那唇上闪着的湿润亮光衬得此刻格外煽情,更衬得平时木讷的皇甫彰变得艳丽情Se。
宗曲墨忍不住双手探进皇甫彰的衣襟,引来皇甫彰的阵阵轻颤。
“不要吧……”皇甫彰尝试拒绝,他还要骑马回京呀!
“一就好啦……”某人坚决要进行到底。
“嗯……嗯……”
原本宁静的草地传传来声声似痛苦似快乐的呻吟和享受的喘息声,长长的青草掩盖了一的旖旎,只有情人才能分享到彼此的无限春光……
一路风尘仆仆,终于回到了京城,宗曲墨再也受不了了要回府痛痛快快净一净身,而皇甫彰便要随军入朝面圣,毕竟他是此大捷的主帅。
朝堂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齐喊。
“众卿平身。”
“宣皇甫彰觐见!”
“臣皇甫彰叩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甫彰进殿后便行君臣之礼,在一旁的皇甫征得意地向宗庆林使了使眼色,气得宗庆林牙痒痒,又不好在天子眼下发怒。
“平身。”高坐龙椅的皇帝满意地看着皇甫彰,早过而立之年的他看起来显得很宽容,应该不失为一位仁君。
“谢主隆恩!”接下来太监便宣读了对皇甫彰的赏赐,皇帝封他为“征夷将军”,官拜三品,又赏了他黄金、土地、屋宅等等东西。
“退朝!”
皇帝前脚一走开,皇甫征就迫不及待地叫到:“宗尚书慢走,我看你怎么一脸难看,身体不舒服吗?”言下之意就是要他快滚回尚书府,以后都不用来上朝了。
“皇甫将军眼拙了不是?老夫别的不强,就这身子骨硬朗。”言下之意就是他宗庆林一定比你皇甫征命长。
“是吗?呵呵……最近少见宗贤侄,不知在忙些什么?”言下之意就是在炫耀他儿子的丰功伟绩。
“小犬含蓄,不喜出风头,在家静修。” 言下之意就是他儿子是藏不露,一露保证吓死你!
就在皇甫征和宗庆林两人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相互讽刺着的时候,皇甫彰头痛地连忙逃出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他自认没有能力解决这种战争,与其让他劝架,还不如让他再上场打一仗。
况且,他还要去找宗曲墨呢……
幸福很短暂,还长着翅膀会飞……
感谢所有回帖的大人~~
你的支持,我的动力~~^^
12
皇甫彰来到尚书府门前,一直琢磨着该怎么进去……
若是从大门冠冕堂皇地进去,势必招来不必要的闲言闲语,毕竟当朝将军和尚书交恶之事对京城的人来说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如若是翻墙而进,未免显得有些鬼祟……
斟酌了有那么半盏茶的时间,他还是决定翻墙而进,反正他就是心虚!
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皇甫彰这脚才刚从墙上落到地上,宗曲墨也很凑巧地从房里走了出来,两个就这样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和开门的样子对望起来,似乎彼此都为对方的突然出现感到吃惊……还有些许的窝心。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宗曲墨神清气爽地笑了起来,连忙说道:“别杵在那了,快进来吧。”
皇甫彰点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向宗曲墨的房间。
宗曲墨的房间没有太过华丽的修饰,但却不难看出房中的一分一毫都价值不菲,就如同房间的主人一样藏不露。房中有一丝淡淡的香气,与宗曲墨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淡淡的却沁人心脾。
“见过皇上了。”拉着皇甫彰坐下,宗曲墨说道,似乎对皇甫彰来这之前所受到的待遇已经了如指掌。
“见了,皇上还赏了我个官儿做呢!”皇甫彰拿起桌上的茶喝下一大口,边用袖口擦了擦嘴边回答道。
“哦,应该不下于三品吧。”宗曲墨看着他虽粗鄙却孩子气的举动,忍不住荡起一丝甜蜜的笑。
“正三品,叫‘征夷将军’,可把我爹给乐的。”皇甫彰说完,又笑起来单纯得几乎傻气的笑,却让人很释怀。
“看样子,我爹的脸色可就不好看了。”宗曲墨似是想起了什么,坏心地笑了笑。
“说的是,你爹今日在朝堂上好象不怎么高兴……”越说越小声,他可没忘记他离开前,两老还在互相“恭维”对方呢!
“呵呵,我爹他就是输不起,得了,甭理他,你来找我该不会是要和我谈我爹吧?”宗曲墨优雅地展开扇子,狡黠地对着皇甫彰笑了笑。
皇甫彰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话?他根本就没想过为什么来见宗曲墨,只是想见他,所以就来了。这叫他一下子哪来的理由去回答?
“呃……”
“怎么不说话?”宗曲墨知道他的心思,却没打算放过他,节节追问道。
“没理由……”皇甫彰小声嘀咕道。
“什么?太小声了,听不清。”宗曲墨侧头靠近他,示意他再说一。
“就是、就是……反正就只是来看看你!”皇甫彰很心虚地再重复了一遍,不知不觉涨红的脸泄露了他简单的心思。
“来看我做什么?不久前我们才分的手,我能有什么好看的?”宗曲墨的眸中闪过戏谑的笑意,依旧云淡风清地摇着他的扇子。
他的回答让皇甫彰完全反应不过来,当然也找不到话接下去,可是他还是努力地思考该怎么回答。
宗曲墨收起扇子,在一旁闷笑出声。
“你笑什么?”一听见笑声,皇甫彰反射性地问道。
“没有啊,想笑就笑喽!”宗曲墨笑容可掬地回答道,他才不会笨到去告诉皇甫彰他在笑什么,要不然以后可就没得玩了。
“哦。”闻言,皇甫彰不疑有他,点点头应道。
宗曲墨看见他信任的表情,不禁在心里窃笑小彰真是太单纯了,实在是好骗呢!
“墨儿,你快给我出来!”就在宗曲墨和皇甫彰情意浓的时候,从房外的远杀风景地响起一声怒吼。
宗曲墨撇撇嘴,对皇甫彰道:“肯定是我爹回来了,没想到消息这么灵通,我才刚到家没多久他就知道了,看来是要拿我撒气了。”
“这……不如我去跟他解释清楚吧,毕竟你离家的起因是我。”皇甫彰关心地道,一想到宗曲墨会因他而受到责备,他的心中实在是愧疚。
宗曲墨摆摆手,语气轻松地道:“不用了,我爹那我自能应付,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了的,你坐着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皇甫彰只好点点头,不再做无谓的要求。
宗曲墨快速地在他唇上掠了一下,笑道:“别走啊,等我回来!”
“我会等你回来的。”皇甫彰乖乖地应道,语气竟像个送丈夫远行的妻子。听在宗曲墨心里可不是普通的甜蜜,害得他现在好想把彰推倒在床上,然后把他全身疼个遍……可恶的老爹!
宗曲墨一开门,大吼大叫的人也终于现身了宗庆林气喘吁吁地走到儿子的房前,一张老脸煞是难看地瞪着自己绝美无双的儿子。
“呦,爹,瞧你这是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啊!”宗曲墨似乎并未感觉到从宗庆林身上传来的腾腾杀气,一边不着痕迹地把门阖上一边吃惊地叫道。
“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啊!”宗庆林一听见宗曲墨的话,大叫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就算我多么不愿承认,你终究对我的出世尽过那么一点绵力,何况我都叫了你二十几年‘爹’了,你现在的态度是对娘的质疑吗?”宗曲墨神情自若地说道,丝毫不觉得自己这种态度能活活把人气死!
“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宗庆林在心里鬼叫着,儿子的伶牙俐嘴他早就不是第一天领教了,可每每都把他气得死去活来,吵到最后他总是吃亏的人,真是没天理啊!
“爹,老年人最好别生太多气,不然很容易毙命的。”宗曲墨认真地警告道。
气得冒烟!
“呵呵,冒烟啦,爹,你要被煮熟了吗?”不知死活继续说道。
气晕!
“你离家这么些日子上哪去了?”宗庆林最终放弃继续和“高手”过招,沉默后问道。
“边境。”宗曲墨脸上依旧扬着欠扁的微笑,有条不絮地道。
“什么?”宗庆林吃惊地大叫道。“你上哪做什么?那里在打仗吧?”
“没错,是打了一场。”我还是这一役的策划者呢!宗曲墨在心中补答道。
“你离家数日就为了去观战?”宗庆林怀疑地问道,说什么他也不信宗曲墨只是纯粹去观战。
“当然……不是,不过我没有告诉你的必要。”宗曲墨很赖皮地说道,故意气得宗庆林牙痒痒。
“好,离家的事放一边,我问你,你答应我的事呢?”宗庆林在上一个话题中占不到上风,话锋一转问道。
“什么事?”或许是太得意了,也或许是此事搁置太久了,宗曲墨一时想不起是什么事。
“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你不是跟我说去接近皇甫的儿子吗?失踪这么久了,你也该给我个答复了吧?”明明是他自己说要知己知彼的,却到现在还没看到成效,不由得他怀疑自己儿子的能力。想到朝堂皇甫彰受赏的事,宗庆林这心里就是恨!
宗曲墨这才想起自己曾答应过老爹这么件事,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忘了自己接近皇甫彰的目的,要不是他爹这一问,他还真给忘得干干净净。
“这件事……糟糕!”宗曲墨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叫道,转身紧张地踢开房门,却一如他所料,早已是人去楼空……
宗曲墨呆了,真的呆了……他忘了皇甫彰在房内,这一墙之隔的话他自然能清清楚楚地听到,相信皇甫彰现在一定知道了自己最初接近他的目的,可是,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天大的误会啊……他对他早就没有二心,天地为证,他宗曲墨是真心真意想与他皇甫彰在一起,此生此世非他不可!
为什么在临门一脚会发生这种误会?他不要啦……
“墨儿,你这是怎么了……”宗庆林小心翼翼地问道。从宗曲墨呱呱落地到如今多少年了,他还没看过儿子有这种表情呢,对他来说简直跟天下红雨一样稀奇,此刻他儿子脸上的表情姑且称之为呆滞吧,当然其中还夹杂了一些他不清楚的情绪……不过对他来说,能从他儿子这只“笑面狐狸”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为什么他会有不枉此生的错觉?
听到声音,宗曲墨清醒了许多,只因为他听到的是始作俑者的声音!没错,要不是他这个没大脑的爹在门前提起这件事,彰才不会知道,也不会无缘无故跑掉,这个死老头是存心给他找茬的吗?
变了,真的变了,前一刻还呆滞的脸顿时笑得阳光灿烂,艳射群芳。宗庆林傻眼了,儿子变脸的技巧他还真是第一看到,不得不说这实在是门高手艺……话说回来,他的儿子还真不普通的美,哈哈……哈糗!为什么他感到一阵阴风吹过?明明是六月天的说……
“爹……”宗曲墨柔声细语地叫唤道,换做任何人早就甜进心坎里去了,但他是宗曲墨的爹,正所谓知子莫若父,他只觉得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老爷,宗贵妃来了。”下人在此时前来通报,对宗庆林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
“墨儿,你姐姐好不容易出宫回府来一趟,爹先去见见她,你也拾掇拾掇然后出来见见你姐姐。”宗庆林一边走一边道,心里庆幸女儿的出现真是适时,差点老泪纵横的看着前来通报的下人,暗暗决定要加他工钱!
宗庆林一走,宗曲墨敛了敛脸,吝啬地收起所有颠倒众生的笑靥,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他爹跟他的帐还有得算,现在他要和宗贵妃,也就是他姐姐商量一下重要大事……
皇甫彰几乎是万念具灰地离开尚书府,心在淌血,他却麻木得没有了知觉……仿佛行尸走肉般在大街上行走着,对过耳的嘈杂声充而不闻,他的耳中还回荡着一句话,一句让他心碎的话……
原来,他不过是一只棋子,一只受他摆布的棋子,一只被蒙在鼓里还乐不思蜀的棋子……
原来,他只是利用他,他接近他是有目的的……
皇甫彰想笑,却发现要勾动唇角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他想哭,却发现眼眶早在儿时因辛苦的练武而变得干涸。他想报复,却发现自己无法从容地面对那一张俏脸。他想遗忘,却发现勾起了更多痛心的回忆……
当他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他却还要强颜欢笑接受皇甫征为他准备的庆功宴,因为他不能让他爹知道这件事,这只会激起两家的战火。说他宽容也好,说他傻也好,他只希望两家的恩怨能在这件事后烟消云散……
或许在名义上,他输了,彻底地输了,因为他是宗曲墨爱情的俘虏……
看到了吗?
这就是我给曲墨的惩罚~~哈哈~~
十个回帖吧,明天就贴新章~~
13
宗曲墨苦着一张脸坐在含笑楼的常座上,面对着满桌可口的糕点、上好的杭州碧螺春,他却没有丝毫的食欲。这几日下来,他吃不好也睡不香,整整瘦掉了一大圈……不过却没人可怜他!
自那天之后他就没见过皇甫彰,就像是刻意躲着他似的,即使他上门拜访也见不到人……五日了,整整五日见不到皇甫彰了,如果见到面了,他一定会心疼自己的,他可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啊……不得已拜托将军府的管家留了口信给皇甫彰,约他到含笑楼见面,可是今日已是第二日了,昨日他等到日落西山都没见到亲亲爱人的身影……
再叹下一百零一口气,宗曲墨趴到了桌上,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闪亮的眼眸,皓齿赌气地咬住润嫩的下唇……
抽气声一度响起……
宗曲墨一看楼外天色黯淡,知道自己又白等了一天,扁扁嘴,连他最爱吃的糕点都不瞧一眼,失魂落魄地步出含笑楼……
在他走出含笑楼后,一个身影从暗走了出来,地望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此人不做皇甫彰还能是谁?
他终究是心软了,终究是抵不过自己想远远地看上他一眼的渴望……他能躲着他、避着他,却躲不了自己的心,在知道他接近自己的意图后,自己终究还是眷恋着他的么?
当老管家告诉他这个含笑楼之约时,他的心中无论如何还是泛起一丝的窃喜,但也换来更的惆怅事到如今,他为什么还要来找他呢?道歉谢罪吗?抑或是继续对他甜言蜜语?
这两种他都不要!道歉是对他的侮辱,甜言蜜语是对他的欺骗,如果他能容忍,那他还算什么男人?所以他选择逃避,选择诸多推搪对他避而不见,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来见了他一面宗曲墨是憔悴了,但他对此只能是心痛,他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男人在受过一期骗后就一定会牢牢地巩固自己的心房,只因为男人的骄傲不允许他犯同样的错误!
收回留恋的目光,皇甫彰转身完全没入黑暗中……
皇甫彰怔怔地看着在他房中大摇大摆地喝着茶的人,脑子一下子停顿了下来,做不出任何反应。
“你怎么会在这里?”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宗曲墨笑容可掬地反问道。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是最伤心的人了,没想到皇甫彰比他的憔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说明他在皇甫彰心目中的地位是很崇高的。
“这里是将军府,是我家!”皇甫彰忍住头痛,硬生生从嘴中迸出几个字解释道。他明明看到宗曲墨回家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照道理,管家也不会放他进来的,难道是……可是将军府的守卫可不是一般的强……
“别怀疑,我就是用你想的那种方法进来的。”仿佛看穿了皇甫彰的疑虑,宗曲墨笑着点点头说道。
“哦,不知宗公子找我何事?”收起了惊讶,皇甫彰表情严肃地问道。
“解释呀!人家找你就是想解释。”宗曲墨看皇甫彰对自己如此生疏,心急地说道。
“不必了,我们之间不需要什么解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在下不敢奢望宗公子的解释,也请宗公子别把此事放在心上。”皇甫彰冷冷地回绝道,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的神色。
“不、不、不!”宗曲墨扑上去紧紧地抱住皇甫彰,坚决地道:“听我说,不然你、我都会后悔的。”
皇甫彰摇摇头,想摆脱宗曲墨的怀抱,却在下一刻被宗曲墨稳稳地封住了嘴巴,挣扎的动作也在这一刻停滞。
好怀念的吻……皇甫彰苦笑。
“可以听我解释吗?”结束这一吻,宗曲墨柔柔地问道。
皇甫彰红着脸推开了他,点点头,走到离他最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还是听他说吧,不然他就怕要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来。
宗曲墨一看皇甫彰避他避得远远的,心里一酸,吸吸鼻子道:“我知道你听到了我爹的话,也知道了我当初刻意接近你的目的……”闻言,皇甫彰脸色难看地低下了头。
“但是你不要误会我!”宗曲墨的音调倏地提高了一度,“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有目的的,但是后来我是情不自禁想要接近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我,我喜欢你看到我时腼腆的笑,喜欢你在烈日下操练的认真劲儿,喜欢你面对敌人的英勇,更喜欢你不自觉流露的单纯……你的一切我都渴望拥有,你的时间我都渴望占领,你的空间我都渴望参与,如果说你迷恋上我是你输了,那么更早之前就对你动心的我更不是输得一败涂地?”宗曲墨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爱的宣言,一双勾人的眼更是情地看着皇甫彰。
结束了这一段爱之宣言,两人都不再言语。皇甫彰依旧低着他的头,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为什么?”皇甫彰的声音低低地传来。
“什么东西为什么?”宗曲墨反问道。
“为什么是我,明明我两同是男子……”皇甫彰的话中带着些许的无措和无奈。
“没有为什么,你介意我是男子吗?”宗曲墨不答反问道。
沉默了许久,皇甫彰抬起头来,似乎做了重大的决定道:“我想我不介意,因为你是宗曲墨……”皇甫彰露出这数日来第一发自内心的笑。
一句“因为你是宗曲墨”感动得宗曲墨眼眶一湿,眼泪不听话地掉了下来,他却没有丝毫的自知,梨带泪的脸上扬起一抹最美的笑靥。
皇甫彰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拭去他的泪,笑道:“怎么哭了,我的回答你不满意吗?”印象中这是他第二看到宗曲墨哭,第一是在蛮夷的牢房中……
“小彰,我好感动哦!”宗曲墨大哭一声,扑到皇甫彰身上放声大哭,把眼泪一咕噜都擦在他的身上。
“啥?”皇甫彰又开始头痛了……为什么他要被叫小彰啊?明明他比较大的说……
“小彰,明天早朝我要送个大惊喜给你。”哭够了,宗曲墨努努哭得红通通的鼻子,神秘地说道。
“是什么?”皇甫彰狐疑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宗曲墨神秘一笑。
隔日朝堂上。
“尚书宗庆林、将军皇甫征、皇甫彰接旨!”皇帝身边的太监喊道。
“臣接旨!”三人跪下齐喊。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朕听闻征夷将军皇甫彰与宗爱卿之子宗曲墨两情相悦,却苦于同性之碍,朕感动容,特此赐婚促成鸳鸳眷侣,钦此!”太监念完圣旨便退到皇帝身后,但这道圣旨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官员,尤其宗庆林、皇甫征、皇甫彰父子。
“不谢旨吗?”始作俑者,也就是威仪天下的皇帝开口道。
三人如冷水泼头,方才从震惊中清醒。
“皇、皇上,你在开玩笑吧?”宗庆林首先发问,语气是连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虚弱。
“对、对、对,皇上是开玩笑吧?”皇甫征首附和死敌宗庆林。
“君无戏言。”皇帝仁慈地笑了笑,似乎在向他们诉说他也无可奈何。
“可是皇上,他们可都是男子啊,这男人和男人……怎么可以呢!”皇甫征焦急地道,试图打消皇帝这个荒唐的念头。
“朕不是说了是鸳鸳眷侣了吗?朕当然知道他们是男子,就是因为情况特殊,朕才下旨赐婚的。”皇帝很好心地说道。
“可是他们并没有两情相悦呀,皇上!”宗庆林想起了什么似的迅速答道,不过心中却隐隐掠过一丝不安他的儿子好象有干出这种事的可能……
“哦,那就要问问征夷将军了。皇甫彰,朕问你,你和宗曲墨是否心心相属?”皇帝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问向皇甫彰。
皇帝的一句话,殿上的几十双眼睛顿时齐刷刷地看向从头到尾未发过一句言的皇甫彰,同时也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如果皇甫彰说是,那么肯定错不了;如果他说不是,那么肯定是欺君之罪,试问普天之下谁敢质疑皇帝?
皇甫彰现在知道宗曲墨要送给他的惊喜是什么了,真的是太、惊、喜了!这要他怎么回答?说是的话,他爹和宗尚书一定会气死;说不是的话,就等于是欺君,他的确与宗曲墨相恋……
皇甫彰看了看皇甫征,再看了看宗庆林,低声对他们说了声“对不起”便仰起头对皇帝道:“是!”声音之大,保证在场官员皆听得一清二楚。
“呵呵,朕说的没错吧,还不快谢恩。”皇帝笑道,对皇甫彰的勇气表示赞同。
“臣领旨。”宗庆林和皇甫彰第一很一致地说道,彼此都很有默契地不谢恩,毕竟这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灾难!
皇帝乐呵呵地笑了,意味长地继续道:“这一场婚事将会很盛大,但是有一点,皇甫彰必须‘嫁’入宗家。”
“什么!”两老几乎是同时叫起来的,但明显皇甫征的声音要比宗庆林的响亮许多,也激动许多。
皇甫彰也大大地吃了一惊,现在可真是惊上加惊了!
“为什么我儿子要‘嫁’到宗家去?”皇甫征万分不愿相信他一手栽培的儿子要和一个男人成亲,这也就算了,反正可以纳妾,为什么还要像个女人一样嫁到人家家里?他的儿子是多么优秀啊,为什么……
“这个朕也不好说,反正就这么办就对了,退朝吧。”皇帝不给皇甫征反驳的机会,拍拍袖子离开大殿。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当皇甫征和宗庆林脑中闪过这个念头,两老再体现了他们几十年来的第二默契晕!
大家好象都嗅到了结局的问道了,呵呵~~
没错啦,大概真的要结束了~~~
不过,大家要看他们成亲和洞房吗?
嘿嘿,色笑ing~~
回帖啦~~
1
如果说包公的脸是最黑的,那么现在坐在将军府大堂上的男人肯定是包公再世。
皇甫征的脸黑得可媲美炭,怒得可媲美十八罗汉,只见他双手发抖指着尾随他进屋的俊拔男子喊道:“你这个不肖子,给我跪下!”
皇甫彰二话不说,跪在了父亲面前。朝堂上的事他让父亲丢尽了脸面,又向世人宣布了他爱男子的事实,若要父亲不生气是绝对不可能,现在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忏悔并求得父亲的谅解。
“你说,给我说清楚,你和宗家那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皇甫征气红了眼,恨恨地看着他最疼爱的儿子,他这个终成大器的儿子!
“爹,孩儿不肖,孩儿自知自己的行径有悖德理,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若我能控制,我就绝不会让它发生……只是孩儿不过是凡人,终究是抵不过情爱二字……孩儿辜负了爹的一番期望。”皇甫彰话到最后,忍不住哽咽,缓缓地给皇甫征磕了一个响头。
“你要知道他是男的!男的!你怎生胡涂了这男女欢爱的界线?”皇甫征依旧怒火难灭,狠狠地在桌上拍了一下。
“孩儿没有胡涂,自古男欢女爱便是常规,今日若他是女子,孩儿势必也会与他心心相属,孩儿在乎的只是他这个人,无关其它。”皇甫彰切地意识到自己对宗曲墨的情超出了男女范围,重点只在于人,他希望可以把这样的心情传递给他的父亲。
“今日若他是女子,爹便也无话可说,可他明明就是个男子,你要去与一个男子成亲,你是存心要让祖上蒙羞吗?你让你爹下了黄泉如何向你娘交代,让她知道我教出这么一个好儿子,吭!”皇甫征越说越气,儿子的冥顽不灵让他暴怒而起。
“爹,我……”皇甫彰急欲解释却被打断。
“更何况你是皇甫家唯一的继承人,你要让皇甫家断了香灯吗?”
“爹难道要我为了继承香火而去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吗?难道我在皇甫家存在的价值就只是为了继承香火吗?那……我的幸福呢?爹,你将孩儿的幸福置于何?”皇甫彰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这个被他称为“父亲”的人,也是他最尊敬的人对他的存在只做出这种评价吗?他的爹难道为了要让皇甫家后继有人而对他的幸福不屑一顾吗?
“娶一个贤淑的好妻子,生几个孩子,这就是你的幸福。难道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你就会幸福?儿啊儿,听爹一句劝,放手吧,爹就是违抗皇命也不能让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皇甫征看着儿子,语重心长地道。
“不!我不要这种表面上的幸福,这只是你加诸给我的幸福,并不是我所想要的幸福,我的幸福必须有他,没有他,我又何来幸福之说?求爹成全我们吧!”皇甫彰早已声泪俱下,他再重重地磕了一下响头……
甫一抬头,迎面便遭来一记耳光,力道之大让皇甫彰的嘴角逸出了一线血丝,但他却仍倔强地挺直腰板,抬起头直直迎视皇甫征跳着怒火的双眼。
“好、好、好,你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好儿子,你……你要为了那个男人和我作对吗?”皇甫征倒退了几步,跌坐在椅上问道。
“求爹成全孩儿。”皇甫彰重申自己的意愿并磕了一下头。
“好……”皇甫征苦笑,眼中闪过不忍却仍严厉地开口:“来人,家法伺候!”
下人不敢怠慢,立即拿来了一拳粗的棍棒。
皇甫征地吸了一口气,再问道:“你还要和那男人在一起吗?”
“求爹成全!。”皇甫彰抹掉了嘴角的血迹,义无反顾地道。
皇甫征睁大了眼,以落下的棍棒代替他的回答。
一下、两下、三下……每打一下,都看得一旁的下人为皇甫彰捏了一把冷汗,那粗大的棍子打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痛,那简直是痛入心扉。可皇甫彰从头到尾也不吭一声,尽管他痛得冷汗沾湿了鬓角,却紧紧地咬住了牙关,挺起腰板承受那一下一下的痛打。
“你要为了他连命都不要吗?”皇甫征扔掉了手中的棍棒,怒号道。
皇甫彰一下子软了下来,身上的棍伤痛得他无力开口说话,失去血色的双唇勉强勾起一个弧度。
“你这个逆子!来人,把少爷给我关进房,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放他出来,违者军规罚!”皇甫征看了让他失望的儿子一眼,冷冷地吩咐道。
全身都疼的皇甫彰无力挣扎便被下人扶进了房间。
无独有偶,宗家也上演着一出父子对抗戏。
“你说,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和皇甫家那小子勾搭上的?”宗庆林气得言不择辞地说道。
宗曲墨对他翻了翻白眼,拿起桌上的茶轻浅一口道:“亏你还是个尚书,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叫勾搭啊?我们这叫两相情愿!”
“呸、呸、呸,两个大男人还叫什么两相情愿!”宗庆林不可置信地叫道。
“爹,拜托你注意一下形象好不好?就算是勾搭,我这可是奉你之命前去‘勾搭’的哦。”宗曲墨微笑道。
“放屁!我什么时候叫你去勾搭男人?我巴不得你快点娶媳妇呢!”宗庆林气得睁大了眼,鬼吼道。
宗曲墨很无奈地摇摇头,对他爹的市井作风不予认同,道:“爹难道忘了我为什么去接近皇甫彰吗?”
“忘了。”宗庆林想也不想就回道。
“那我就给你提个醒,我去接近皇甫彰可是为了给爹你挣面子哦。”宗曲墨笑容未改说道。
嗯?宗庆林狐疑地看了看儿子,突然某些记忆涌进了脑中,老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
“你是说……”
“对啊对啊,爹你变聪明了呢!”宗曲墨笑嘻嘻地讥讽道。
“不要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啦!哈哈……”宗庆林得意忘形地“谦虚”道,倏地灵光一闪道:“我本来就很聪明呀!先不说这个,我是让你去接近他,我又没叫你跟他……”
“如果不是你让我去接近他,我会和他相爱吗?”宗曲墨笑笑反问道,狡猾地把罪名安在别人头上。
“那现在我就不许你再见他了,这样你就不会不正常了。”宗庆林认为儿子只是一时迷惘,只要不再与皇甫家的小子见面就一定会重返正规之路。
“做、不、到!”宗曲墨断然回绝道。
“什么!不……如果你是怕皇上降罪的话,我可以去叫你姐姐求皇上收回成命。”宗庆林以为儿子是忌讳皇帝的赐婚,连忙把后路都给他想好了。
“那可不行,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拜托姐姐去劝服皇上下旨赐婚的,你可别给我搞砸了!”宗曲墨语不惊人誓不休道。
“啥?”宗庆林呆呆地喊道。“这事是你要求皇上下的旨?”
“没错,正是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呢?”宗曲墨笑意荡然地自夸道。
“我……我……我卡死你这个不肖子!”宗庆林闻言第一个反应就是伸出手要卡住宗曲墨的脖子,要把这个气得他没去半条命的儿子卡死。
如果宗曲墨被卡住的话,那他就不是宗曲墨了。只见他轻盈地闪开宗庆林的魔爪,拿起桌上的茶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道:“别白废劲了,你是伤不到我一根毫毛的。”
宗庆林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武功非凡,不禁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让他去习武。如果他有先见之明,那么他就不会被儿子骑在头上了……恨得咬牙!
“好了,爹,你就乖乖认命嘛!”宗曲墨拍拍老爹的肩膀,安慰道。
“我不要,为什么我的儿子要和男人成亲啊?传出去,我这张脸往哪挂?”宗庆林很没形象地又哭又喊。
原来还是为了你的面子!宗曲墨忍不住翻白眼,很快又笑道:“皇上赐的婚谁敢说闲话啊?你就别担心老脸挂不住啦。”
“这也不行啊,宗家从今不是绝后了吗?我没脸去见死去的先人啊……”宗庆林想想还是继续哭喊道。
“放心啦,姐姐答应把她的第一个孩子过继到宗家,这样子就没问题啦!”宗曲墨难得发挥父子情,样样都为他爹安排妥当。
“可是……”宗庆林还不死心。
“没有可是了,你要是不答应,哼哼,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宗曲墨脸一变,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扔在他爹面前。
咦?这把钥匙好面善啊……宗庆林拿起宗曲墨扔给他的东西,细细观察着。
“爹可觉得这把钥匙好生眼熟?”宗庆林点点头。
“呵呵,这就是你房间密格的钥匙啊!”宗曲墨笑得邪恶又有魅力。
“啊,这个怎么会在你手里?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房间有密格?”宗庆林终于认出了这把钥匙,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里面有英国进贡给皇上的上好葡萄酒,俄国进贡的玉雕,日本进贡的武士剑……爹,我还要继续数吗?”宗曲墨笑得可爱,问向汗流满面的宗庆林。
“不……要……你究竟想怎么样?”宗庆林现在才真正领受到儿子的可怕,这些珍藏品应该是没人知道的,可是他儿子却能一样一样数出来,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栽在自己儿子的手里啦!这些东西都是各国使节进贡给皇帝的,他承认他是不问自取啦,谁叫这些东西这么养眼啊……
“我手头上还有好几把这样的钥匙,如果你不想明天全京城的人手上都有一把的话,你就给我到皇甫家去提亲,还有,不许和皇甫将军吵架,要让我不能和彰成亲的话,你的钱财就别想保得住!”宗曲墨皮笑肉不笑地摞下狠话。
“呜……好啦、好啦,听你的就是了。”宗庆林不得已只好答应,反正能保住他的命根子,又能得到皇帝的儿子当继承人,他还是有赚啦!
“还是爹最疼我了。”宗曲墨高兴地搂住宗庆林的脖子,庆幸自己顺利解决掉了一个障碍。
最大的障碍皇甫征的那一关还在明天……
呜~~~彰又被打了~~~T_T
墨:都怪你!
还不因为你,他才被打的!>_<
墨:你还敢赖到我头上,我打!
痛~~><
墨:丢人……拜托你走出去不要跟人说你是我的作者!-_-
我才不稀罕呢!~~~~
15(上)
一大早,宗家两父子便带着贵重的聘礼前来将军府提亲。
将军府的管家一看是朝中一品大员宗尚书前来拜访,恭恭敬敬地把宗家父子迎进了府中,奉茶、伺候不敢怠慢。
接到下人通报的皇甫征一走进大厅便看到让他火光的一幕那满堂的红色的礼盒上赫赫迎着大大的双喜,不用想他也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礼盒堆中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他化成灰都认得的死敌宗庆林,另一个长相清丽飘逸的男子他猜便是迷惑他儿子的宗曲墨!
“宗尚书一大早就登门拜访,不知是有何要事?”皇甫征故意忽略那一堂的聘礼,公事化地问道。
“皇甫将军你是明眼人还看不出来吗?”宗庆林仍是该不了老毛病,一开口就回嘴道。
宗曲墨拉拉一旁说话带冲的宗庆林,威胁式地看了他一眼,对皇甫征作揖道:“晚辈宗曲墨见过皇甫将军,今日我来是为了皇上赐婚这一事……”
“这件事我自会向皇上请求收回成名,由不得你们操心。”确定了眼前的年轻男子便是宗曲墨,皇甫征不耐烦地打断道。
“我想将军误会了,”宗曲墨嫣然一笑,道:“我和家父都对皇上的赐婚没有异议,今日来是按照一般礼节给府上提个亲,拜堂的日子也一并商讨一下。”
“荒唐!两个男人要拜什么堂,传出去不让人笑话!”皇甫征扬眉怒目而言道。
“此话差矣,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何须怕人笑话,更何况这桩亲事是皇上做的媒,普天之下谁敢笑话?”宗曲墨面容不改反驳道。
“皇甫老儿,你就认了吧,正所谓君无戏言,皇上下的旨怎能轻易收回?”宗庆林一看到几十年来的死敌头一吃蹩,附和儿子落井下石道。
“总之我不答应这门亲事,即使要我违抗圣命,我也要反对到底!”皇甫征一气之下竟说出逆上的话来。
“大胆皇甫征,你竟敢口出不逊!”宗庆林又抓到一个机会指着皇甫征的鼻子骂。
“你!”等皇甫征发现自己出言不逊已经为时过晚,只能瞪大了眼与宗庆林怒目而视。
“好了、好了,自家人面前就别把皇上搬出来了,自家的问题自家解决。”宗曲墨就知道他老爹会坏事,连忙打圆场。
“谁跟你们是自家人!”皇甫征不满地喉道。
“我……”宗庆林刚想开口顶回去,就被宗曲墨以眼神示意“闭嘴”,顿时泄了气,退到一旁喝茶去。
“成了亲家当然就是一家人了。”宗曲墨展开扇子,乐呵呵道。
“哼,我告诉你,永无那一天!”皇甫征嗤鼻道,对下人吩咐道:“送客,还有把宗尚书的东西给送回去,一件都不许给我留下。”
“皇甫将军请等一等。”宗曲墨开口叫住了转身欲离开的皇甫征。
“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你就是磨破了嘴皮儿也没用。”皇甫征语气明显的不耐烦。
“那你就听听看我说得有理不有理。”宗曲墨收起一贯的玩世不恭,认真道。
皇甫征没有说话,大概是想听一听也无妨。
宗曲墨岂会不懂他意思,难得没有勾起一抹了然于心的笑,正襟危坐道:“皇甫家代代都是名将,为朝廷、为百姓都立下数不清的汗马功劳,从我朝开国皇帝至今一直都被受封忠烈之士,为的是表彰皇甫家历代先人对君主的忠诚,这些我都没说错吧?”
“皇恩浩荡,皇甫家理应誓死报效皇上!”皇甫征双手抱拳高举于头,目光坚定地望向皇宫的方向。
“如此看来皇甫将军的一片丹心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喽?”宗曲墨现在可明白皇甫彰的赤诚劲儿是来自何了,不是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皇甫家世代效忠皇上,怎可有改变之心?莫说我,彰儿也是如此。”宗曲墨对皇甫家的一番了解让皇甫征不得不正面打量起他,原有的一丝不屑也藏踪匿迹起来。
“既是如此,皇甫将军为何要对皇上所赐亲事存在异议?甚至不惜背弃皇甫家历代先人忠君效君的气节而要抗旨?”宗曲墨一气呵成道出最终目的。
“这件事不同,这是特殊事件,我不能放任我的儿子去和一个男子成亲,相信仙逝的先人对此也不会有异议的!”皇甫征没想到他会有此一着,闻言确实吃了一惊,但他还是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如果仙逝的人能给你提出异议的话,不把你吓死啊?再说了,皇上如果是乱点鸳鸯谱的话,那你是抗旨有理,但是在我和彰真心相属的前提下,你抗旨的后果不过是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和让皇甫家蒙上违旨抗上的罪名,这对世代忠贞的皇甫家才是最大的耻辱!”宗曲墨每一字、每一句都说得合乎情,合乎理,让宗庆林为之咋舌,皇甫征为之震撼。
“你……”皇甫征想反驳,却久久都发不出一句言。不得不承认,宗曲墨的话是有道理的他若执意反对这门亲事,那无疑是变相的抗旨……但彰儿是他唯一的儿子,他不愿意他做这断袖分桃而为人不耻的事,他该做这皇甫家的千古罪人吗?
“罢了罢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觉得这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我也该放手了……”皇甫征摆摆手,苦笑道。
“太好了,小婿这厢有礼了。”宗曲墨喜上眉梢,连忙必恭必敬地作楫道。
“哎呀呀,你这块茅坑的石头也有妥协的一天啊,以后咱们就是亲家了,亲、家!”宗庆林看到自个儿的儿子对别人的爹比对他恭敬得多,心里开始有点不平衡了,走近皇甫征的身边酸溜溜地说。[注: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哼,不比你这墙头草妥协得早!”皇甫征立即不甘示弱地响应道。
“得、得、得,你老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介,他这张嘴就没好话,甭跟他一般见识。”宗曲墨快一步捂住宗庆林的嘴,生怕他再激怒皇甫征,把这亲事给吹了,连忙陪笑道。
“算了,我才不跟他一般见识,还是你这孩子贴心。”伸手不打笑脸人,皇甫征还是晓得这道理的,对站在他这边的宗曲墨更是增添一份好感。
“呜……”被儿子出卖的宗庆林真是欲哭无泪,是谁说“有了媳妇不要爹”的?这话对!
京城喜气洋洋,唢壬、锣鼓声响得满街满巷,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大红的喜轿,俊俏的新郎,只是未见新娘样。
整个京城沉浸在欢天喜地的气氛中……
今日举行的是皇上赐婚而促成的一门亲事,其规模之大为开朝之最,从放榜天下到筹备婚礼足足用了一个月,皇上亲自主婚不说,这场婚礼更是邀请了全京城的所有官员和百姓,务求做到普天同乐。
要说这门亲事最最特别之,还数两位新人,因为这是一场没有新娘的婚礼,成亲双方都是男子,而且还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两大家的公子。这不,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一大早就把大路堵了个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才从中挤出一条道路让迎亲的队伍经过。
队伍的前头是大内侍卫,这是为了安全。骑着马的新郎宗曲墨兴奋地对着百姓挥挥手,大红喜轿紧跟在后,队伍正向着另一位新郎的府邸前进。
不要嫌少,这也是没办法的,我家停电啊!!!!
电才刚来,这一章剩下的我想办法贴……
至于大家都说我不公平,汗~我哪里不公平?
彰的老爹跟墨的老爹不一样嘛,对待这件事也不一样,耍刀弄枪的脾气比较暴啦~
墨的爹我觉得是比较少根筋……
呵呵~大家回帖喽……喽……喽……
15(下)
另一方面在将军府
“管家,他们不是真的拿轿来把彰儿‘娶’过门吧……”
“老爷……怕是真的了,下人都看到轿子往府里过来了。”管家战战兢兢地回答。
“扶、扶住我……”皇甫征按住太阳穴,跄踉着往后倒。
管家连忙扶他坐到椅子上,好生安慰道:“老爷,今个儿是少爷大喜,你可要注意身子!”
“没事、没事,就是没法突然接受这么个惊世骇俗的事。”皇甫征摆摆手,强迫自己打起笑脸。
“爹,你怎么了?”一走进大厅的皇甫彰看到皇甫征脸色不对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没事,你都准备好了吗?”皇甫征拉过儿子的手,眼中难免闪过不舍。
“都妥当了。”皇甫彰顿了顿,道:“爹,以后我不在,你千万要保重,我会常回家的。”
“爹身子骨硬朗着呢,唉,真没想到我还有嫁儿子的一天。”皇甫征突然有感而发道。
“什么嫁嫁嫁嫁嫁嫁嫁啊,我又不是姑娘!”皇甫彰一不好意思,口吃起来就“嫁”个没完。
“老爷,少爷,迎亲的人马都到门口,现在该怎么做?”下人跑进来通报道,这与众不同的亲事让他们真有点无所适从。
“这……按照一贯的礼节,应该是把新娘迎上喜轿吧?”管家想了想,转头询问皇甫征的意见。
“不必了,你去把宗少爷给请进来。”皇甫征正不晓得该做何回答时,皇甫彰就对着通报的下人吩咐道。
“彰儿,你这是……?”皇甫征不解地看着儿子。
“爹,你放心,我和墨商量好了,这前来迎亲的时候他骑马,返程去尚书府的时候由我骑,他坐轿。”皇甫彰把事先作好的安排缓缓道出。
“这样也行?”皇甫征嘴角微微抽搐,不可置信地想。
当迎亲的队伍走出将军府的时候,原来马上的新郎官立即就变了一个人。正当围观百姓都纳闷的时候,把头探出轿窗兴奋地挥着手的人可不就是一路来的那个新郎官吗?
16
尚书府张灯结彩,红彤彤的双喜大字越发显得喜气洋洋。
喜堂上,皇帝高坐中间,皇甫征和宗庆林分坐皇帝身旁,等着新人来行礼。
皇甫彰和宗曲墨双双步入喜堂,在众人的祝福下走到喜堂中央开始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新人交拜!”
“礼成,送……”太监的一句“送入洞房”活生生给压了回去。
“且慢!”皇帝突然开了口,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这里没有新娘,不必要这么快就送入洞房,两位新人当然得留下来和宾客庆贺一番。”皇帝不疾不缓地道。
就这样,宗曲墨想立即回房把皇甫彰这样那样的如意算盘被打乱了,认命地留下来招呼宾客。
“小墨,这就是你的那个亲亲啊。”一个穿著华丽,与宗曲墨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走到两人面前,妩媚地笑了笑。
“彰,我来跟你介绍,这就是我姐,也就是宗娘娘。”宗曲墨带点无奈地介绍了一下他的姐姐。
“臣给娘娘请安!”皇甫彰一听来人的头衔便恭敬地行礼。
“哎呀,你可比小墨可爱多了,他都不给我行礼的说。”说完,纤纤玉指便不客气地往皇甫彰脸上袭去。
“姐!”见状,宗曲墨立刻将皇甫彰护在身后,不满地叫道。
“真是小气,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我这个弟弟的占有欲真是强!”宗贵妃风情万种地抱怨道。
“快走啦,不然你的皇帝亲亲会吃醋的!”宗曲墨巴不得快点把烦人的宾客都赶走,没想到他老姐还要这样整他,他敢保证,他这个跟他一样恶质的姐姐肯定知道他的心思,故意来撩拨他的。
“死小鬼,你这是打完斋不要和尚,少拿他来压我。”宗贵妃叉起腰,举起手往宗曲墨的头戳去,脸上出现了女儿家的羞涩。
“你又不是和尚,况且不是他压你,难道是你压他啊?”宗曲墨别有意味地笑道,露骨的意思让身后的皇甫彰都不禁红了脸。
“贫嘴!不跟你闹了。”宗贵妃又羞又怒地说道,摇曳生姿地走开了。
就在宗曲墨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又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哥,妹子我可好久没见着你!我不管,你得陪陪我。”皇甫贵妃一脸甜蜜地挽住皇甫彰的手,撒娇道。
“好、好、好,哥哥也很久没见你了,你想我怎么陪你?”皇甫彰对虽身为贵妃却依然天真的妹妹宠溺地道,仿佛回到了孩童的时代。
“等一下,彰不能陪你!”被不小心忽略的宗曲墨不满地拉住皇甫彰,挑衅地看着似天真却狡黠的女人。
“为什么?哥哥不疼我了吗?”皇甫贵妃说着说着,泪就在美眸中打滚。
“怎么会呢?你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妹妹呀!”皇甫彰将她拥进怀中,以兄长的姿态安慰着。
宗曲墨恨不能把这个披着羊皮的狼从皇甫彰怀中拽出来瞧瞧,她还在彰的怀里给他打眼色,摆明了是在向他炫耀!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皇甫贵妃娇滴滴地道。
“你的皇帝难道不好吗?”宗曲墨在一旁忍不住出声。
“当然好啊,只是没有哥哥好。”皇甫贵妃一边说一边用小脸在皇甫彰的胸前蹭了蹭,笑得宛如一只偷腥的猫儿。
“你哥哥现在是我的人,你该放手了吧!”宗曲墨皮笑肉不笑地道,心里已经在怒吼滚回皇帝的身边去吧!
“还是宗姐姐说的对,你打完斋就不要和尚,过河拆桥!”皇甫贵妃噘起嘴指责道。
“从刚才你们就一直在说什么不要和尚,究竟你们帮墨做了什么?”从刚才就一直不明白的皇甫彰忍不住发问道。
“哥哥原来还不知道啊,那就让你的情人告诉你好了,妹子就不奉陪了。”说完,皇甫贵妃不怀好意地看了宗曲墨一眼,在某人发怒前提脚离开。
“墨,究竟什么事?”皇甫彰看向宗曲墨,疑惑地问道。
“这个……等洞房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咱们先去给宾客们敬敬酒。”面对皇甫彰求知的坦然目光,宗曲墨连忙打哈哈糊弄过去,拉着他就去敬酒。
夜人静,贺喜的宾客也渐渐散去,空置了一天的新房终于亮了起来,龙凤烛高高地燃着,纸窗上映出新人的剪影拿起酒杯,两手交缠,一口喝尽交杯酒。
宗曲墨放下酒杯,舔舔嘴角,拉住皇甫彰的手,笑眯眯地道:“彰,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莫要虚度。”
皇甫彰摁住蠢蠢欲动的宗曲墨,皱眉道:“等一下,你还没给我说清楚呢。”
“说什么?没有啊,现在是洞房时间,不要说别的啦。”宗曲墨从白天忍到晚上,好不容易进了新房,他现在才没工夫去想其它事情。
“墨,你怎么说话不算话?”皇甫彰对此有点不满。
“好,我说就是了。”宗曲墨一看皇甫彰变了脸,乖乖从实招来,反正来段床前对话也不错。
走到床边坐下来,宗曲墨招手示意皇甫彰也过来。皇甫彰才一坐下,宗曲墨就将他抱了个满怀。
“别动,让我抱着,我慢慢说啦!”闻言,原本在他怀中挣扎的皇甫彰立刻安静下来。
“好乖。”宗曲墨低头在他鬓角偷吻一下,继续道:“我姐和你妹呢,其实帮了我们大忙,皇上这赐婚是她们说服的。记不记得从边境回京那一天,你一声不响地就离开了?”
皇甫彰点点头不可能会忘记的,那是他们重新认识彼此的开始。
“后来我姐来了,我就顺便拜托她这事,好促成我们的好事,只是……”宗曲墨突然想起当时的情形,不禁无奈地翻起白眼。
“只是什么?”皇甫彰抬起头看着宗曲墨,催促他继续说。
“只是没想到她答应得很爽快,当时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然后她进宫和你妹商量,你妹也答得干脆,迫不及待地想把你、我送做堆。”宗曲墨一脸“不由得你不信”。
“怎么会?”皇甫彰不禁惊呼出声,没想到这两个女子竟如此开通。
“那要我……‘嫁’到宗家是谁的主意?”皇甫彰这才想起一直的疑问,不好意思地问道,“嫁”字说得特别小声。
“呵呵,你肯定猜不到!”宗曲墨转转眼珠,卖了个关子。
“既然我猜不到,你告诉我不就得了。”皇甫彰难得表现出孩子气的一面。
“还不是你妹妹,她说你爹当初把她送进宫时那么坚决,她想看看你爹嫁儿子的时候能不能还那么坚决。”意思就是她想报复皇甫征毫不犹豫送她进宫的绝情。
皇甫彰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那个天真无邪的妹妹是这种性格吗?相了十几年,他真是一点都不觉得……
“现在弄清楚了,我们可以……”宗曲墨笑得不怀好意,一双手也没闲着,倏地一下就窜进皇甫彰的衣襟内。
“可以什么啊?嘿嘿……”这下轮到皇甫彰装傻了。
“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宗曲墨噘起嘴,眼光幽怨地看着他,样子比皇甫彰说这句话时更有影响力。
“嗯……”皇甫彰自觉有愧,无言以对。
“想补偿我,对不对?”宗曲墨适时地开口,打破沉默。
皇甫彰无奈地点点头。
“那我要你亲我一下。”宗曲墨笑得狡黠,等着皇甫彰主动。
皇甫彰一听,立马连耳根子都烧了起来。低头挣扎了许久,他抬起头轻轻地在宗曲墨的脸颊上掠过一吻,轻如鸿毛。
宗曲墨不满地嚷嚷道:“那有这样的吻,平时我吻你的时候都是亲嘴巴的,我现在也要!”伸出手指,比了比自己双唇。
“啊?”皇甫彰这下连脖子都红了,咬咬牙,闭上眼,把自己的唇堵上宗曲墨笑得咧来的柔嫩红唇。
一开始,四片唇只是这样紧紧地贴着,宗曲墨也不动,他要等着皇甫彰的主动。闭着的眼看不见面前的人,皇甫彰因此也壮大了胆,试探地伸出舌尖轻舔贴合的唇瓣,滑过整齐的贝齿,探进宗曲墨的口中……
舌尖一探进宗曲墨的口中,立即被他夺回了主导权,皇甫彰惊得睁开了双眼,却在下一刻被吻得如痴如醉……
坦诚相见的两人,只有皇甫彰觉得不好意思,宗曲墨低头欣赏被压在他身下的胴体,眯起眼笑得贪心。
“嗯……”忍受着不正常的侵入,皇甫彰难耐地发出羞人的呻吟。
“好棒、好棒、好棒,小彰的这里好舒服……”握住皇甫彰的腰,宗曲墨剧烈地前后晃动起来,当场爽出声来。
“住……住口……啊……”皇甫彰一方面要抑制恼人的呻吟声,一方面还要对付宗曲墨毫无避讳的话。
“没关系,今晚是我们的洞房啊,小彰不要那么不解风情嘛。”宗曲墨将分身完全退出皇甫彰的体内,又重重地顶了回去,换来皇甫彰再也压制不住的低喘,也无力再去反驳他的话。
“啊……”炽热的欲望射进了皇甫彰的体内,皇甫彰身体一痉挛,也放出欲望的爱液。
“小彰不要睡,我们再来!”宗曲墨拉起昏昏欲睡的皇甫彰,誓要珍惜洞房烛夜的每一刻。
“不要了……”皇甫彰抱住被子,死活不肯起身,光溜溜地背对着某个拼命吞口水的人。
“你不要动就好,有事为夫服其劳。”对准目标,宗曲墨将依旧硬挺的分身推进皇甫彰半开的密穴中……
看来离皇甫彰与周公约会还早得很呢!
月儿悄悄以乌云遮脸,以免将新人的洞房烛夜全数落入眼中,留给新人一个两人的甜蜜时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