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的谁(调教) 作者:朱曲言
楔子
我跪在展台上。
周围灯光闪耀,变幻着各种色彩。在这一片极致的光亮和朦胧中,我看不清别人的脸。我的双手被紧紧地缚在身后,唯一能做到的只有轻轻移动身体,听任长长的黑发披散下来,遮住半边脸颊。
脖子很沉重……僵硬着,也许什么时候就会断掉。低头看去,是一条粗大的纯金链子,挂着一块冷光闪闪的名牌,用不知名的优雅文字写着什么。
我看不懂这些文字,却知道那代表我的名字。
我,是一个正在等待买主的玩具。
就身体上的构造而言,我和别的男人或许没什么两样。缺少的是灵魂。玩具没有权利思考,所以也不会有思想和灵魂。我们的词典里只有一个词语,那就是服从。如同在教导院里,那个男人每一扣响指,口中吐出“玄音!”这两个音节的时候,无论我正在做什么,都必须立刻跑到他的身前,直挺挺地跪好。
然后,他就会用两根手指捏住我的下巴。他的手指非常有力,我不得不抬起头来。迎上他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确认自己无可逃。
看着我的眼睛,他用冷漠的声音告诉我――
“你,生来就是一个玩具。”
耳边交杂着许多男人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在喊着什么数字,或者说是价码――但那些都和我无关。我应该做的,只有直挺挺地跪好,任由男人们用生了老茧的大手在我全身抚摸揉捏,竭力忍住那些粗糙、挠痒、疼痛。
灯光还在闪烁……很刺眼。
我竭力睁大眼睛,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中搜寻。
――衣冠楚楚,价值不菲的雪茄吸上一口,优雅地吐出烟圈。携着上流社会的派头,在同类面前刻意寒暄,眼眸中色彩的变幻比投射在我们身上的灯光还要迅速。我好笑地想着,不知道当他们回到家里,在只有自己的空间中撕下面具,又会出现怎样的一张脸孔?
看到了全身黑衣的男人,眉目刻,如果在挣脱了压迫感之后细细看他,就会发现他的面貌十分俊俏,当然,那也是一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脸孔。他所的地方绝对称不上角落,周围却没有其他人。有种寒意就这么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我知道他在看我,眼神冷淡却专注,像一个古董商人在谨慎仔细地评判展品的价值。
我知道他对我有意。这男人的身份绝不普通,或许是今夜量级最重的人物也说不定。两股方向相反的力量同时开始拉扯我,其一逃离危险的警告,其二,却是纯净的黑暗的吸引力。
如果你的白天除了痛苦没有其他而夜晚的沉眠是唯一一可以做梦的幻境,你也许会有和我同样的想法。我是被黑暗所诱惑的那一类人。
我很想得到他,并且从他的身上得到更多。
我的目光扫过他,故作矜持地不肯停留。我装作不在意地淡然一笑。我知道笑容是我仅有的武器。
幸好,这武器具有很强的杀伤力。
吸气声,低语声,然后是一个宏亮的声音,掩盖了所有杂声。
“这个叫玄音的男孩,我买下了!”
果然是他。
有人替我摘下颈牌,男孩们看我的神色奇怪,羡慕而又不甘,好像我已经得了最幸运的归所,黑街的“领主”,一个有钱的、有势力的主人。
我笑着缓缓转动一下早已僵化的脖子――其实对于将来,我也很好奇。
身在禁锢之中,这几年来所受的种种苦楚,我虽然已渐渐习惯,却无论如何不想再重复一遍。现在换了主人,虽不知道这样的改变会把我带向哪里,但至少会有些微的不同吧。――我并不知道我的买主会如何待我,若境遇更糟,那也只有更糟……好在我能够控制的还有自己,如果真的看不到希望,就让一切快些终结,也好。当痛苦无法忍受时,我就祈望纯粹的黑暗把我包围。在我这位将来的主人身上,我能看见交错的光亮和阴影。
茫茫然之间,我在想,我所生活的这个世界,也许本来就是由谎言和妄语、痛苦和欲望交织而成的梦境,不存在所谓的真实。
不妨乖巧一些――听凭你细心为我光裸的身体披上衣服,牵我上车,在不知名的宅院内停下,任眼前变幻了一个世界。
房内的壁炉传来有节奏的噼啪声,火苗活泼地跃动。在这样温暖的织网中,我定定看你幽的眼。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的目光投向我的刹那,瞳中也起了波澜,只是它平复得太快,让我看不出那里除了欲望,是不是还有着别的什么?
可是,正是这一点点的涟漪,令你选中了我……
也令我选择了你。
选择一也许不那么悲惨而无聊的命运。
――神呵,若祢望我信祢,就请告诉我,我是否猜对了结局?
我是谁的谁 正文 第一章 吻
男人就这么成了我的主人。他的名字叫烈。确切地说,他并不是买下了我,而是“收回”了我的所有权。教导院和这一条“黑街”都是他的财产,包括我在内的所有男孩都于他的支配之下。很奇怪,在看他第一眼时,我就隐隐约约地猜到这些。我无声地笑着。他把我扔进他那复古的豪华别墅之后,我一直在笑。他问:“你为什么这么开心?”我回答:“我很幸运。”他不豫地点着我的唇,指尖的压力甚至让我觉得有些疼痛。他责问我:“你在教导院中学到的都是什么?没有人教你要服从你的主人么?”我耸耸肩:“是的,主人。”也许是我漫不经心的语气惹恼了他。他扯开我身上那件甚不合身的衣服,把我直接按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手腕的痛感已经钝化了,只是微微有些麻木,然而我讨厌这样的姿势。我讨厌任何人看见我的眼睛。我勉力转过头。我的主人放过了我的小小任性。他的手指按上我的前胸,敏感的那一点传来的熟悉感觉让我全身一震。他的指肚在凸出的那两揉了一会,又继续向下游走,在我轻轻的颤抖中,停驻在我最不希望感受的地方。他瞟了我一眼,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敏感的小东西。”他很满意地笑着。抬起头注视着我。空气寒凉,然而我裸露的皮肤开始升温。“如果主人想要使用我的话……”不知为何,我的嗓音有点嘶哑。“不,不!”他大笑着。“不是现在。玄音,你还没有准备好。”“这无关紧要。”我的双手还压在地板和脊背之间,越来越鲜明的却不仅仅是疼痛。血液向下身集中过去,我因为这陌生的乐趣而感到恐慌。我不愿意再承受他的挑逗,只希望事情尽快结束。――痛苦或者压抑,什么都比现在的状态要好上一万倍。教导院的课程包括很多内容,唯一被禁止的就是男孩们从自身性欲中得到的快乐。烈很满意这样的安排,制订这条规矩的正是他本人。现在,他地看着我:“玄音,只有你的主人让你快乐。”
谢谢您的施舍,主人。我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不知道垂下的眼睫是否泄露了现在的心情。烈忽然问我:“玄音,难道――比起快乐,你更愿意选择痛苦么?”我淡淡地笑。像是要验证似的,烈在我已经抬头的欲望狠狠弹了一下,我的身子一跳,不过疼痛很快就过去。他问:“你喜欢这个?”我眨眨眼睛继续浅笑。其实怎样都好。我现在的境还不如一个乞丐,在接受了“好心人”施舍的发霉的面包之后,却不能转身把它扔在墙角,必须在他的注视之下一口一口地吃掉。我的嘴里因此充满苦涩腐败的味道。
烈看我的眼神里多了玩味。他拿起随手放在一旁的装裱精美的文件。“玄音。已通过教导院全部测试。对痛楚有极强的忍耐力和极高的感受度。从未因违反规定受到惩。”他讽刺地笑:“听话的好孩子。这就是你?”我冷冷回答:“他们错了。”他笑:“是你骗了他们。小家伙,这可不容易。――我知道,这可不容易。”
那意味着经历极限的痛却不能乞求宽恕。乐趣因为折磨而生,所以哭泣呻吟和叫喊求饶都没有用。我竭力把那些“不容易”的事情抛在脑后。为这,我不敢闭上眼睛,只能半挑衅半绝望地看他。
出乎意料的是,他吻了我。主人拉我起身,温柔地把我的散乱一地的长发梳理整齐,将它们统统拨到脑后。然后他环住我的颈子。带着淡淡烟草香气的双唇贴上我的。这个吻有如蜻蜓点水一般轻巧。但是他的动作没有停止,唇舌像方才的手指那样游走着,只是它更烫了。最终,我们回到开始的那个吻。唇和唇相贴,舌和舌纠缠。我喘不过气来。一、两小时之前还是陌生人的他,此时正领着我感受生命中的第一个吻。据说吻是表达爱意的方式。我承认,我被这吻地困惑了。平复气息,烈的目光还是没有离开我。我忽然觉得很有趣,因为我永远也不会想到我的主人,这个我以为挂着“生人勿近”铭牌的黑街老大在没有旁人的时候竟然会表现出如此温柔的一面。然而同时,我的世界忽然变得无比脆弱,问出一个问题也需要鼓足所有勇气。我问他:“主人。我……是什么?”他柔柔地笑,却不回答。我终于释然。一切返回轨道。我和主人相的第一天。某一秒钟的世界曾经很美好,像是闪电倏如其来的亮光。光辉消逝后的黑夜里,我说了一句肯定不应该出口的话:“我的全部都是您的,主人。所以,我不会向您乞求任何怜悯。绝对不会。”我闭上双眼,再也没有什么能令我恐慌。第二天,我醒得很迟。若不是教导院规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我肯定会养成赖床的习惯,要知道那时我觉得每天最痛苦的时刻就是清晨睁眼的一刹那。烈正看着我。我迷迷糊糊地睁眼,阳光耀眼,我还是不太愿意起身。烈坐到我的床上,拉开被子。他笑着问:“唤醒你,也是主人的责任?”我咕哝一声,自动自觉地在他膝上趴好。烈说:“原来你喜欢疼痛。”我说:“我只是善于忍受,主人。”我紧张地等待接下来的拍打,然而片刻之后,温暖的手掌只是轻轻落下。烈说:“放松。”我听话地照做,换来有节奏的几下子。然后击打臀部的清脆声音越来越频地响起,这些冲击相当强势,但是只能持续瞬间。这不是我所预料的方式。我不需要太强的意志力就可以忍住叫声。“不能让你满足?”结束后,烈看着我的眼睛,问。他自顾自地笑了一会,拉扯着我起来。“来看看你的新住,玄音。”这房间面积不小,但是陈设出奇简单。我环顾一周,却没有找到衣柜。“主人,我的衣服……”他打断我:“你不需要穿衣服。”这大概是不用镣铐把人囚禁在这里的方法之一,然而信不信都好,我从来没有起过逃跑的念头。我站在镜前,看着全身光裸的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烈来到我的身后。他望着镜中影像,赞叹:“你很漂亮。玄音。”是,不穿衣服的时候最漂亮,我没好气地回答。简朴的房间,却嵌着占据了整面墙壁的落地镜,这镜子的存在本身就很邪恶。
房里只摆着一张单人床和一张书桌。桌上除相框之外一无所有。烈拿起这镶着金边的相框。“你的契约,玄音。”“我不懂得你们的文字,主人。”我回答。所以这个东西对我没有意义。
烈把我拉到飘窗前面。这间屋子对着后院,窗外是矮灌木丛和草坪,没有也没有鲜艳的颜色。“这里是二楼。”这么说的时候,他的表情带着些嘲弄的意味。我脸上开始发烫。昨天晚上,我就在地上睡着了,我想应该是烈把我抱到了这个房间。我下意识地转动手腕,它们还有些麻木和疼痛。“这里。”烈示意我打开房内一角的门,那是个小小的卫生间。烈摘下淋浴的洒,指着上面那个柱形的喷嘴。“你应该时时刻刻保持干净,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要干净,玄音。否则,我不介意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来清洁你。”我忽然有些害羞,气力微弱地点点头。洗手池上挂着一面镜子,我看见自己的脸微微发红。烈拉开镜子后面的药橱:“润滑膏和药片都在这里,你也许会用到它们。不过,如果你需要止痛药,就必须事先得到我的许可。”“跟我来。”烈打开了通向外界的房门。他走到门口,停下步子,指着高的一凸起说:“对了,那是个门铃。我不理会你平常做些什么,但是一旦听到铃响,你就必须下楼到我那里去。不然――”他笑容的温度骤然降低,但是没有再说下去。我不禁好奇违反规定的话会有什么后果。他带着我进入健身房:“如果你不想在光着身子锻炼的时候被人看见,可以使用这里的所有设备。”我淡淡笑笑,一切安排得很周全。我永远也不需要离开这栋房屋。我们沿着走廊前行,路过一奇特的房间。从整栋别墅的结构上看,这房间应该很大,沉重的铁门被漆成红色和黑色,我不由得在门前踌躇片刻。“这里从前是告解室,不过现在,它只是个游戏室。”烈看着我的眼睛说。我们都不是信徒,所以在把神圣之用作罪罚和享乐的时候不会怀有所谓负罪感。下楼后,映入我眼帘的是装潢优雅的大厅,可是烈没有任由我欣赏的意愿。他打开楼梯边上的门,那是厨房。烈带着笑意看我:“教导院里没有相关的课程。我猜厨房对你来说是个灾难?”我不自觉地低声咒骂。烈自动忽略我的抗议:“恐怕你必须学起来,玄音。”好吧。我叹气,虽然只是个玩具,如果不吃饭也会饿死。除此之外,烈没有定下任何规矩。我很奇怪,不明白他这样放任我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全然不理会我的反应,似乎没有什么举动能让他真正生气,或许我只是这大得可怕的宅院里多出的一件物品,而他只会在需要的时候想起我。这么看来,我的确是个很幸运的人。十分钟后,我坐在餐桌旁心满意足地吃着烈做的煎蛋。桃木的椅子有些凉,不过这不是问题。一天之内我像是从地狱升上了天堂。如果没有昨夜的那个吻,我应该会感激我的主人。但是,一个玩具没有资格这么想。不是么?
我是谁的谁 正文 第二章 鞭刑
“啪!”一声脆响,我手足无措地眼睁睁看着象牙瓷汤盘跌落地上,裂成许多碎片。我急忙关上水喉,蹲下身子拾掇残局。手脚仍然有些笨拙,一时疏神,指关节便又多了一道血痕。放进嘴里吮吸,一股血腥味就在口中蔓延开来。我的主人靠在墙边笑着问我:“碎成了几块?”我不明所以地看他。烈说:“数数看,你要挨多少下鞭子。”我低低地冷哼一声,随口应一个数。烈也没有查证的意思――他才不会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确切的数字并不重要,这不过是个寻乐的借口。
游戏室。我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来到这里。烈按下机括,锁链就从天板下垂下。他把我的长发绕在手臂上,然后将我悬空吊起。我的双脚被他分开,脚腕上了同样的镣铐。当这一切完成,他的目光回到我的脸上。
“我不打算让你白挨鞭子,玄音。如果你能在接下来的刑罚中取悦我,我也许会满足你一个不算过分的愿望。所以,我现在给你时间,让你仔细地想一想你的愿望。”
甩下这个没有什么约束力的承诺,烈就离开了,把我一人留在这里。哗喇喇,哗喇喇,铁栅门关闭的声响激荡着我的耳膜。缓缓环顾四周,倾斜的十字架带着血光的嘲讽,就这么刺穿我的眼帘。半圆形天窗,彩绘是随意混杂着红、白、黑色的夸张扭曲的图案,即使我看不明白其中意味,也无法移开视线。
不带一丝圣洁、或是慈悲的意象,烈告诉我,他是个异教徒。但这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分别。“喀嚓”的轻声响动,锁上的镣铐为我的手腕带来冰冷的触感。面前的矮桌泛出大理石的光泽,桌面上,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什么东西。以我现在被锁住的站立姿态,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它们。带刺的藤条,粗糙的牛皮长鞭,看上去很柔软的小羊皮鞭,沉重的手杖,黑色的皮桨,一些以橡胶包裹的金属夹子,还有些口钳、肛塞之类的小东西。
冷风隐隐流窜过我的全身。不知名的黑暗记忆占据了我全部的思想……教导院中,我一个人被禁锢在光线照不到的地方,背上交织着的鞭痕夺去了全部喊叫,以及呼吸。我的呼痛声连自己都听不真切,像是咕噜咕噜的吞咽。男人手上的鞭子还在跳跃,发出凶猛的叫嚣。“――痛苦么?”“你是为了它们而存在的。这是你生命的一部分。”“所以你只能忍受!”我的愿望……我希望,得到救赎。我听说过凤凰的故事,五百年以后它在烈火中重生,火焰狂焚或许会带来痛苦,然而那一切都是为了成全。如果有重生的机会,就是要被痛楚挫成灰烬,我也情愿。然而传说中的神鸟毕竟是不存在的。痛楚仅仅是痛楚,我只有在沉眠的时候才能暂时摆脱它。
我的主人许我一个恰当的愿望,但是我不知道,什么愿望才算是“恰当”的。我不能请求自由,不能请求自我,不能请求爱。这些都不是只要乞求就能获得的东西,而我,一个玩具,也许从来就没有资格拥有。有什么湿湿的在我的脸颊划过。呵,真是想不到,我竟然哭了。我忽然很讨厌这个愿望。原来当我有所求的时候,就会变得脆弱。到那时,一句否定就能轻而易举地把我击倒。我不能允许自己的脆弱。铁门终于缓缓而开,皮鞋在大理石地板上清脆的敲击声,将我从自己的阴暗世界中拉回。烈没有看我,从桌上随便拿起一根鞭子,左手指尖从柄部轻轻滑到鞭梢,像是在试验它的触感,然后猛然向空中一挥――“H”的一声大响,撕裂了空气。
我本能地一瑟,浑身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准备迎接即将落在身上的痛击。这样的反应落入烈的眼中,大概只是又为他增添了一些小小的乐趣吧?唇角扬起冷峻的笑容,他问我:“你喜欢那个――鞭子,藤条,还是皮桨?”
我竭力稳住自己的声调:“随便……反正您也不会任我挑选。”这并不是说这些惩戒工具给我带来的伤害没有什么区别,而是因为我知道,若他真希望我痛苦,即使是柔软的羊皮鞭子,滋味也会比那些真家伙们更为难熬。
他露出好奇的神色,又问道:“那如果――如果随你选呢?”我淡淡地笑:“我可以立刻回去休息么?”轰隆――他的笑容忽然变得很邪恶,长鞭挟着烈风,就这么直直地击到我的面前。“痛……”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在如此向我叫嚣,虽然确切地传来疼痛讯息的只有背上的某一。鞭子在我身旁绕了一圈,最后击打上我的后背。烈绕到我的后面,查看了一下刚刚留下的伤痕,又回到我身前。长鞭停了一会,又继续向我袭来。痛楚并不算难熬――比起直接击中身体,这种手法的力道要减轻许多。但它又的确是一种惩罚,因为鞭子不停息地落在身上,带来灼热的痛感,连续而坚定,不给我留一丝喘息的机会。我只有尽力忍耐,没有呼痛出声。我以为,与其说是我的主人手下留情,倒不如说是他更愿意和我面对面地站着,好欣赏我脸上的神情。虽然我能极力保持沉默,但表情上的变化仍然是无法掩饰的。我已经忘记了之前报出的数字――这样其实也不坏,至少不需要一鞭一鞭地细数着忍耐。我不知道已挨了多少下,只是觉得开始时不那么疼的伤现在已经变成了整片整片的火烧火燎,就好像有一簇慢火在后背上细细炙烤,而鞭子的舔吻仍不停歇,一分一分地提升火焰的温度。
意识渐渐不那么清醒,虽然还努力着睁大眼睛看长鞭飞舞,,口中却时时流出抑制不住的呻吟,在下一秒钟发现了,再竭力闭口。……直到我已确定不能再忍耐下去,长鞭的破空声戛然而止。我松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恍恍惚惚之间,烈似乎已经除去了我腕上的手铐,将我横抱着,移到了卧室中。“你这小东西――还真能忍。”我听到他低沉的叹气声在耳边响起,于是睁眼,静静地看他。我想我的唇仍在微微发抖,因为他用指尖轻轻描着我的唇线,动作温柔得让我一时失神。
“你哭了。”他说。“――为什么?”“不是因为鞭子。”我气喘吁吁地说。他点点头。我想他在回到游戏室的那一瞬就看到了我的眼泪。所以他会如此问我,但是我不想回答。我咬着下唇,怔怔地盯着他。他嗤笑着将我翻过身,让我趴在他的膝上。语气愈发温和,吐出的却是魔鬼的语言:“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是全部了吧?”我没有气力再回答什么,只能放轻松疼得僵硬的身体,低低喘气。手掌在背上和臀部摩挲,很温柔――但所过之,却留下更加热辣的痛!我不禁在他的腿上扭动起来。他用力按住我,语声似有些不悦:“别乱动――我在给你上药。你也不想几天都下不了床吧,嗯?”呜……真是混蛋的伤药!果然,等他终于在伤全抹上了药膏,我的眼泪竟已经不受控制地溢出,落在柚木地板上,反射出亮晶晶的光线。结束了……我这么想着,不料那轻轻移动着的手掌忽然间抬高,然后――重重地落上我的屁股。
“啊……啊!”惊讶的呼声,在吃到第二下掌击之后变成了怒吼。“嘘――”他的声音却带着笑谑。“别出声,静静想想你的愿望。――你想要什么,玄音?”
每一下的拍打之后,烈都会在方才手掌落下的地方轻抚好一阵子,直到痛感稍稍减轻,而我也已准备好承受,他才会再来一下。比起早些时候的鞭打,这更像是一色情的拍打。自然,我的气息也越来越乱,本来还只是在忍受疼痛,后来却觉得下腹部窜起一阵阵的热流,而这样温暖的感觉逐渐上升到四肢百骸……惊觉下身的欲望已经抬头,我猛然回过神来。咬着唇,这一个瞬间,我又想哭了。如果说有什么比疼痛更糟糕,那就是在这样的疼痛中,我却被它唤醒。就像是在回应我的反应,我的主人也将手掌慢慢后移,突如其来地,食指在我的私密之戳刺了一下。我的身躯猛然变得僵硬。“你不喜欢这样?”他闷声问我。叹一口气:“您对我做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不喜欢,这件尤其不喜欢。”
他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好吧……好吧。”收回了手指,我长出一口气,却也觉得有些空虚。帮我洗净身体,把我扔回自己的床上,他忽然问:“你何苦呢?”我明白他在问些什么。默不作声的时候,脑袋倒转得飞快。我保持沉默的努力,确然取悦了他,而我也猜过,他可能比较喜欢柔顺乖巧的类型――烈对我似乎很温柔。我若哭着喊着求他,他也许会让我好过一些,可是,要我把教导院里的那一套伪装从垃圾堆里再扒出来戴上,很难。
这就是我的全部生活,因为大概没有下一个主人可以期待,所以也不需要暂时地忍耐什么。身体上的痛就像是绷紧的弦,如果实在不堪忍受,那就让它断掉――无所谓。
于是我用手撑着坐起,仰着脖颈回答:“我的尽力忍耐,并没有取悦您的意思――或许,我是在取悦自己。”虽然免不了懦弱,但想到自己的身体仍然于自己控制之中,心里还是能好受一些……
长久的沉默。烈忽然大笑起来。他的吻落上我的额头。“你确实令我满意,玄音。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愿望。”我笑了。回答是早就想好的。从我发现自己流泪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一无所有,所以也一无所求,主人。”
我是谁的谁 正文 第三章 血统证书
灼热而鲜明的痛感仍在噬咬着我,在柔软的大床上不安分地反覆多,直到天色将明,我才沉沉睡去。在朦胧而恍惚的梦境中,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阴森的所,除了鞭笞和饥饿,就只剩下空虚环绕着我……但也许,比起这些,轻蔑的言语伤人更重。虽然无论如何不肯接受那样的定位,但我也无从反驳,郁闷也愈,沉在心底。在那个世界中,我从来都伪装得很好――一个乖巧听话,没有自我意识的脔童。但在这样只有我一人存在的梦里,于一个更为超脱的地位俯视自身,终于可以大喊出声――我才不是什么玩具!
梦中的呼喊竟吵醒了现实的自己。我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猛烈的阳光自大飘窗投注在地上,将室内分割成泾渭分明的两半阴阳。居然已经快到中午了。从昨天的午后到现在,我的记忆一直是模糊的。好像仅仅是趴在床上等待痛楚沉淀下来,而时间就这么极其迅速地过去。烈陪着我,不过他做过什么、说过什么吗?对于我的“一无所求”,他给出了怎样的答复?我竟然不记得。因为不在意,所以不想记住。我试着用双手撑了一下,又重重地倒回丝被里。好在是自己的房间,不需要顾忌掩盖什么,既然身体的痛还没散去,就呻吟几声,到心理上确实接受了伤痛已减轻的暗示,才慢慢移动几分。按着快要裂开的头,就势翻到床下,再以膝盖为支点,小心地站起身来。我用房内那面大得夸张的落地镜照了照后背。不得不承认,我的主人确实是此中高手,虽然仍然是鞭痕交织成通红的一片,稍稍有些肿胀,倒没有留下伤痕。我的眼眶果然有些肿胀,大概是昨天掉眼泪的恶果,脸色也显得苍白憔悴。已经几个月没有修剪过的头发,纠结成乱糟糟的一团。于是翻出梳子梳顺,再左右轻拍脸颊几下,看上去似乎精神了许多。正要洗漱,房门忽然在我身后“吱呀”一声打开,我转过身,意外地看见烈微笑的脸。
我的主人走近,审视着我的仪容,露出赞赏的神情。他的问候也确实像是赞美:“看来你精神很好――在经历了昨夜的噩梦之后。”有个不怎么愉快的念头涌进我的脑海,哑声问他:“你难道……昨晚上一直在这里?”
“你睡得真久。”他的心情似乎出奇地好,笑容也还在不断扩大。我闷哼一声算作回答,一想起我曾在房中哭喊呻吟,脸上就微微发热。他却只有更加开心,大剌剌坐在床边,目光上上下下地逡巡,笑说:“脸红了……原来你也记得。”拉我坐在他的腿上,右手已钻入上衣,抚着我的背伤,问我:“现在好受些没有?”
我的挣扎没有结果,只得说道:“本来是好多了……但是您来之后,又痛得厉害了。”
“嗯。”他懒懒地讽道,“是好些了――昨天下午,你还躲在我怀里哭痛――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我又喜欢又心疼。”“你――”我为之气结,涨鼓鼓地怒视他,不防备他在我的唇角快速地偷了一吻:“真是――我本来还以为,你是真的什么都不怕呢,原来只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的小家伙。”贴近我的脸,鼻尖几乎要碰在一起,语气也忽转温柔:“早点向我求饶,也不至于吃这些苦头。装得那么坚强,有必要么?”我心里忽然难过起来,倒不是因为他的揶揄,而是听到他说我“装做坚强”。感觉就像是孩童偷偷做了坏事以后被抓住的尴尬――的确,以前倒是没有想过,无论是顺从还是忍耐、沉默着反抗,不过也都是一种伪装。其实我不是真的坚强,也并非真的骄傲,只是有些……不知道自己是谁的茫然。
颓然低头,拿起书桌上、镶在金边相框里的一纸文书,翻来覆去地看。这是教导院将我卖给烈的契约,印刷体的文字底部,有着双方的签字,不过并没有为我留出空白――因为我的意见,并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和契约放在一起的,是几封字迹潦草的信件,虽然用的是我能读懂的文字,但它们被整齐地折好,又以火漆封缄,使得我所看到的只言片语,根本无法连成有意义的语句。信纸本身倒恐怕价值不菲,纸上还有似乎是徽章的水印,纹路的走向令我无端生出熟悉的感觉。我冷淡地回答:“什么时候,等我能以自己的意愿来决定是否要与你签下这纸契约,到那一天,我也许会卸下我的防备。”他没有再说话。沉默良久,他叹气:“想不想学习我们的文字?”我怔仲许久,终于点点头。忽然记起昨天他的答复:“我会帮你记着你的愿望,玄音。总有一天你会有所期待。”读书习字大概是一个合适的愿望。虽是他强加于我,却没有违背我的本意。
我年幼的时候,也曾受过教育,只是这里所通行的语言,与我的生国有很大的不同,而我落入教导院后,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触祖国的一切,包括语言。现在,趁着一个人生活的空隙,我便想学习此的文字,也是存了念想,希望能从许许多多的书籍中,找到一些熟悉的、与我的过去有关的东西。但是这些报纸和书刊上的文章,对我而言却太过艰涩,很难猜得明白。“好啊――”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浅笑着回应:“你既然想学,我也可以趁这几天的闲暇,好好地教你。”我的主人竟有这么好心?我瞪着眼睛看他。他笑着继续,空气中邪肆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应承了你的愿望,你自然也要满足我的要求,对吧?”之后,异教徒的“告解室”除游戏室外,又多了一项用途――学习室。这是烈的意思,我也无从反对。可想而知,他也不可能单纯地扮演老师的角色。而我既然要跟着他学习,就只好接受他那些“无伤大雅”的附加条件。“呼……哈……”我的气息越发粗重,脸颊发烫,料想已经泛起潮红。胸前的两点传来异样的感受,渐渐难以承受,但我的主人还在不停作弄。“看来没人弄过你这里……”他十分满意于我青涩的反应。“有趣……真是敏感的身体……我在想,如果给你穿上乳环,这具身体会有多漂亮?”我害怕的神情让烈更加乐不可支,他嘻笑着续道:“别怕――至少今天,我还只是想和你玩上一些小小的游戏。”他从案台上拿起几个形状奇特的小夹子,把玩了一阵,选出一对粉红色的,递在我掌中。
“很适合你啊……喜欢么?”“我想看着你自己戴上它们,玄音。”真是变态的要求!我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抓紧,用探询的目光看他。是不是泄露了我的惊惧?愤怒?无助?他的眼神略为软化,但还是没有让步的表示。“我不干!”索性干脆地应道。“倔脾气的傻瓜……”他忽然笑了,将我拉近,粗糙的指尖又重新开始进攻我胸前的蓓蕾,轻轻地揉捏。我抿着唇侧过头去,却正好被他咬上耳垂,谑笑的语声响起:“原来你喜欢我这样玩弄。”
“啊!”手指突然用力一拧,令我痛吼出声。混沌一片的大脑变得清明,我猛地大叫:“不喜欢――不喜欢!”“嘘……”他捂住我的嘴,柔柔地说:“你自己答应过的――现在,闭上眼睛,把什么都交给我就好,嗯?”温软湿润的舌尖舔上我的乳首,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胸中升起,蔓延,扩散,占领我的每一神经。有一点点羞耻,但更多是陌生的快感。这样折磨人的愉悦不断地上升,随着血液流遍了全身。
我不自觉地吐出细碎的呻吟,听在他的耳中,就变成了更为卖力的挑逗。
其实这样也不坏――正如此隐隐约约地想着,强烈的钝痛在刹那间猛然袭来。
“呀啊啊!”颊边忽然多了湿湿凉凉的液体,我屏住呼吸,低头看去,左边的蓓蕾上已挂上了烈刚才挑中的粉红色乳夹,正随着我的身躯激烈地摇荡起伏。很快,我赤裸的上身就已染上了一层薄汗,本来白净的肌肤也透出了红晕。
“真是漂亮的身体……”他啧啧的称赞在我听来更像是讽刺。在下一个瞬间我耐住颤抖,尽量将自己视作一尊石像,嘶哑着嗓子催促:“还差一个――请您的动作快些,主人。”烈有些惊讶地看我一眼,沉默着拈起我的右侧。我皱着眉挺起胸膛,作好准备。又一下地狱般的疼痛如期而至。他吻上我,静静等这些痛楚逐渐钝化。而我们的唇分离的时候,他又已经回复为一个道貌岸然的“语言教师”。在课程的多数时候,烈并没有做出让我不快的进一步行动,虽然他也会偶尔轻弹一下乳夹,饶有兴味地看我的瑟缩。
我的反应多半是白他一眼,继续低头看书。乳夹带来的钝痛并不厉害,而且还在慢慢地淡化,到了将近晚饭的时候,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它,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样自然。收拾好我那些写得歪七扭八的习帖,正要自行摘下夹子,烈却忽然凝重起来。
“别乱动它――”他急忙捉住我伸向胸前的手,一边轻柔地安抚放松蓓蕾周围的肌肉,一边看着我说:“如果疼得厉害,一定要喊出来――”笑话,怎么会――正冷笑着,谁知道下一秒钟,我竟然丢脸地大叫――该死,竟这么痛!取下乳夹的一瞬,血涌回已被阻断多时的乳尖,携着如同万针齐刺的痛感……而我在事前却完全没有预料。看着他似怜悯的面容,恶魔之手伸向另外一侧,我有些受窘,于是赌气般地用力挥开他手,吸一口气,自己用两指捏住塑胶的夹子,微微用力。重复感受的刺痛让我拿捏不住,折磨了我一整个下午的凶器落在地上,“喀”的一响。
烈摇着头,来回地轻轻舔舐我两侧的红珠,带着安慰的性质,我却难以控制自己的战栗,就像是被狂风扫过的落叶一样颤抖……所幸,他很快结束了这种带点甜蜜的考验。我的主人拥住了我,轻笑着总结:“我现在觉得,给你穿环真是个诱人的想法――明天,如何?”我很明白――这样发问法并不是给我拒绝的权利,而相当于在说:“玄音,你也可以提出一个条件,而你的主人如果心情不错,就会尽量地满足你。”那件事情我已想了很久,缓缓地开口:“那份把我卖给了你的契约――再给我看看。”
他的剑眉拧在了一起:“看那个干什么,都是些千篇一律的东西――你总不会是对我的签名感兴趣吧?”我也扬眉:“千篇一律?没有附件,比如血统证明书一类的东西?”――纯种的宠物,比如猫、狗之类,在卖出时都会附上血统证明,而教导院售出的玩具如果拥有特殊的身份,或是继承了不平凡的血缘,卖家也会出具一份类似的证明文书。
他的语调紧张起来:“你怎么知道这些?你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我摇头,叹气。“太久的事,早就记不清楚了……”抬首望他眼眸:“我想要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人?”他整个人都轻松下来,再一的抱紧我,吻我的唇,耳垂,脖子,锁骨。
“你是我的玄音。”
我是谁的谁 正文 第四章 痛楚之外
“现在――”他忽然伸指,捏住我胸上的蓓蕾。吃痛的一颤落入他眼中,使他皱眉:“你还是没按我说的去做,是么?既没有搽药,也没有自己按摩。”“我认为没有必要。”我已恢复了自信,冷淡的回答却只是换来他的笑。
“没有必要?如果我决定今天就给你穿环,你会痛得晕过去――”烈看似潇洒地耸耸肩,然后匆匆结束了这不怎么愉快的谈话:“看来我们只好把这件小事延后――我可不希望我漂亮的男孩用一种仇恨的态度对待我的标记。”他的语气很不愉快。可是他开始轻轻温柔地爱抚我那钝痛的乳首。由于经受了考验,那里已经变成暗红色。我低低地喘气。这感觉不坏。他观察着我的反应,然后用舌尖去挑逗另外一只。
“哈……呃……呃……”我的喘声愈发激烈。我不介意让他知道我的感受,因为我已经隐隐猜到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他停顿片刻,笑着望我一眼。他的唇重又覆上我前胸凸起的一。可是,这不同。他狠狠地咬下去。我必须尽全力才能忍住尖叫,这部分是因为他的惩罚已在我预料之中。可是,地狱般的痛楚还在那里,而且因为我的沉默而变得更加嚣张。我的腿无力地颤抖,几乎无法支撑身体。我只得靠向他,把全身的重量转移到烈的身上。不曾料想我的平静反应,烈很惊讶。我猜测他刚刚把想要嘲弄我的话语咽到了肚子里。
“您看,的确没有必要,主人。”我冷淡地微笑着。“……你在伤害自己,玄音。”长久地沉默过后,他说。如我所料,在拒绝了我察看契约的要求之后,穿环的事情也就暂且搁置下来。烈答应我,不会在我不肯接受的情况下对我的身体做出无法逆转的改变。我为此而暗地里感谢他。其实我的主人并不需要凭借乳环来宣告他对我的所有权。一个人居住的别墅,一丝不挂的身体,一纸契约,这些已经足够。在学习室――或者说游戏室――层出不穷的样中,我还算迅速地掌握了阅读的能力,当然,我也已经会写自己的名字:玄音。只是那张契约自此却被他收在身边,不让我再多看一眼。
望着空空如也的书桌,我觉得迷惑。总有些什么东西是我想伸手去抓的,可是又得不到。我日复一日地请求主人把我的契约还给我,口气从强硬到低声下气,但他始终无动于衷。
他笑着问我:“你希望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我负气道:“我是玩具!”烈看我的神情很复杂。手按在我的肩上,然后一路下滑。他环住我的腰,然后收紧,直到我的身子和他没有一丝缝隙。穿在他身上的丝绸衬衫摩擦着我的皮肤,小小的火在身体和身体的契合跳动。我闭上眼,这样的温情偶尔让我沉醉其中。谁知道,他忽然狠狠地给了我一下子。“呀啊啊!”意料以外的击打让我不能自主地叫出声来。因为我于他的有力禁锢之下、无从避让,这疼痛也就来得更加凶悍。他的气力原来这么大。我咬着下唇想。别哭,玄音,别哭。我告诉自己。不能因为不甘心做一个玩具而乞求他,这只能令我更加弱势。我的任何反抗都只对自己有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我的上身后仰,沉默地注视他。“现在的我,是玩具。”我扯出笑容,试图装作不在意,可我不善于伪装。我如果不想泄露自己的想法,就只能沉默,正如我在教导院中的几年所做的那样。但是现在我没有办法忍住言语。
“可是,我必须知道我曾经是什么,必须知道!”“你――”烈宽厚的大掌敷上我的额头。他凝视着我,很久很久。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最后,他垂下头吻我。从颈项间开始,到锁骨。他的唇碰触到我的乳首时,我不自禁地一阵瑟缩。他没有再折磨我,很快地离开了那因乳夹遗留下的疼痛而无限敏感的地方。他又开始轻轻拍打我的臀部。这是他最常做的事情。――每一个晚上,我都必须在完成一天的杂事后,主动敲响他的房门,趴在他的腿上,接受他大掌的“爱抚”,然后带着小小的不适入睡。
我苦恼地发现,我很容易在这样轻柔的拍击中被他挑起欲望。他的一只手持续而有节奏地落在我的背上和屁股上,另一只手却绕到前面,猛然握住我的已经硬挺起来的分身。“别这样!”我大声叫喊。他也真的放开了手。我成为烈的所有物,到今天已有不短的时日,他和我一起住的日子里,也常常像今天这样挑逗我,但每每我做出不愉的表示,他总是及时停下手中动作,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侵犯过我。我虽然不希望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但身份既然如此,心里也不是没有做过任何设想和准备。我其实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要我――但这种问题,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开口问他的。“真的……不想要?”他柔声问我。我收起一脸要哭的表情,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我听见自己闷闷的声音,那无论如何不能算是一个答案。“如果您坚持……我想我没有资格拒绝,主人。”烈叹气:“这不是我要的。”那么他想要什么?我知道自己永无可能为他摆出淫荡的姿势,求他进入。我那仅存的自尊心不容许我这样做。而他的纵容让我恍惚。我抱着极其微弱的希望,幻想我们也许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其实,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被我唤起的样子。不知为何这个发现忽然让我有些沮丧。
说起来,这十余天的相中,除了每日例行的“功课”和偶尔的不算严厉的“惩罚”之外,我的主人并没有在我身上加诸什么残酷的行为。我们生活得不像一对主奴,他也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调教师。我提出这一点时,他笑着回答:“玄音,假使一个人有数十房产,他就一定会盖房子么?”
好吧,他名下或许有数十房产,他肯定不会盖房子。他拥有上百个奴隶,他也可能确实不是一个专业的调教师,至少,我看不出他会在惩罚我的过程中获得乐趣。“那,你为什么买下我?”我问。他爆发出一阵大笑。“是你要求我这么做的,玄音。”我无奈叹息,虽然不愿承认,但这是真的。被教导院展示拍卖时,是我向他发出了邀请,只是我想不到他仅仅因为这个而买下我。我逃避似地闭眼,这大约等于默认。他轻抚我的眼睑。“不,别闭上眼。让我看着你的眼睛。”我知道我的眼珠是不属于这个国家的琥珀色。并不是我对自己的出身有所怨恨,而且比起烈的幽黑的眸,这颜色过于清淡、不能帮助我很好地隐藏情绪。我的主人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他笑道:“你的眼睛会说话。它告诉我很多事情。比如我买下你的那一天――”“够了。”我冷冷打断他。“你竟然敢要求你的主人。”然而烈这么说的时候并没有发怒。作为回应,他冷冷地注视我。“小家伙,你在寻求罚?”我低下头。热源离开了臀部,我感觉到微微的凉意。“这没有鞭子,没有乳夹。――没有疼痛,我知道你并不抗拒那些。”
主人说得很对。也许我一直在渴求着疼痛,用以逃避一些更加无法忍受的事情。我也喜欢咬紧牙关忍耐疼痛的感觉,在看过教导院里、与我年龄相仿的男孩们那一张张因为痛楚而扭曲的脸、听过他们的嘶哑的求饶声之后,沉默让我感觉良好。“把你绑起来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让我想想……还有浣肠。”我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烈却笑了:“你看,你的眼睛又在说话。它们告诉我,你在害怕。”
我仰面躺在黑色的皮革台面,耀眼的光亮来自天板上悬挂的镜子,那景象地刺痛了我。没有捆绑着手脚的绳索,我躺在这里等待烈的“理”,仅仅是因为他威胁我,如果我不肯乖乖接受,他就会把束缚的时间延长一些。所以,我是自愿的。顺从地,任由烈打开我的双腿。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指在我的菊穴揉动,指尖上沾着亮亮的液体。“我知道你在害怕。不过你必须放松,玄音。”其实我看不出放松的必要,胶皮管摆在我的身旁,尖嘴比小手指还要细。它可以轻易地穿入我的身体。可是就因为这个,我不能控制自己的颤抖。我害怕。我亦知道,自己无法掩饰。在捆绑之前,烈的所谓“理”是指浣肠。我害怕浣肠甚于害怕束缚,这将使我沉没在屈辱之中,而且无可逃。我更加紧张了。不过我决定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琥珀眼珠里泛起异样的色泽,湿润而有光彩。我明白,自我逃避没有用。即使烈看不到我放大的瞳孔也能从我身体的反应上洞察一切。什么都逃不开他的视线。而我,也不想因为做一只鸵鸟而受到他更多的嘲笑。“我准备好了,主人。”我抱着双膝,僵硬地说。插入带来难以形容的违和感。胃里猛然涌起一股酸液,我几乎想要呕吐。然而这只是开始。冰冷的液体进入体内。我只能无力地摇头,泪水在这一刻被激得四飞溅。我再也不能忍受――不能忍受,不能!“小家伙,如果你不乱动,就会好受一些。”我没有听从烈的话。事实上我已经无法思考。不断涌入的浣肠液。缓缓瘪下去的方形胶袋。肚子逐渐胀起来,咕噜咕噜作响。这就是此时此刻全部的我。然后会怎样?在他的视奸之下排泄?不,不!我甚至无法发出声音。别这样对我,主人,别这样对我。烈来到我的身前。他按住我的手,却没有阻止我越来越狂乱的摇摆身躯。我不得不把头转向另外一边,因为我的眼睛这时候肯定在向他乞讨。他扳过我的脸。“安静下来,可怜的小东西。”他猛然在我的前胸用力一拧。这唤回了我的神智。我颤抖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奔涌出来。所谓尊严,所谓自我,真是个玩笑。我的主人有很多方法可以摧毁这些,浣肠和束缚都只是其中之一。我凝视他的脸孔,静静等待一切结束。在烈的眸中,我看见渺小的、卑微的自己。绯红的脸,湿漉漉的凌乱的头发,鼻涕和眼泪横竖交错。不做鸵鸟。这个想法让我后悔。玄音,看吧,这就是你。如此丑陋的你,有什么资格获得救赎?
我是谁的谁 正文 第五章 束缚和解脱
“我想上厕所……”主人终于把那折磨人的胶管从我的身体里拔出的时候,我竭力忍住下腹的不适,声音微弱地说。然而他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我。“‘请’允许我,主人……”我刻意地吐出那个“请”字。在玩具的世界里这个字眼不代表礼貌,而是彻彻底底的屈服。针对自己的厌恶感排山倒海而来,在一瞬间淹没了我。“不能允许。”呵。我刚才还以为那个“请”字已经是最后一击。我已经被击倒了啊,已经放弃了啊,为什么还要在我已死去的尊严上补踩一脚?在伤口上撒盐,真的是他想要的胜利?可是我不恨烈。他是我的主人,有权利做任何能够令他高兴的事。我恨我自己。从一开始就对他抱有太多幻想的自己。我静静地看着烈,然后笑了。很奇怪,我打算继续坚持。下腹翻搅的痛感似乎不那么强烈了,那本来就是一阵一阵的冲击。这一波冲击过后,我已经有力气抬起手来擦掉额上的冷汗。直到不能再忍受之前,我都会坚持。
烈抬高我的双腿。他的指又开始在臀缝间的入口揉动,指甲轻轻刮搔褶皱,划着小小的圆圈。这一我的神情十分平静。我再也没有值得坚守的东西。只是竭尽全力地拖延,等待着命运降临的一刻。原来,放弃一切希望的感觉是如此美妙。他离开了几秒钟,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尾端连着链条的肛塞。他没有多说什么,很快地把它插进去。一瞬间只有很轻微的疼痛,而当它停留在那里之后,我放松身体,泪水再一流出来。
烈把绳索结在链条末端的金属环上,这条长而粗的绳子随后绕过我的身体。萎靡着的分身和球囊也在绑缚的范围之内。我静静地看着烈为我所做的一切,没有挣扎,没有移动身体。束缚不是那么让人难以忍受,至少在经受了刚才的打击之后,不是。“三十分钟。”烈说。“如果你能够忍耐三十分钟不向我求饶,我就放开你。”“我是否可以闭上眼睛?”我问他。平视去,能看见胀痛着的肚子微微鼓起,我不大喜欢这样的自己。“可以。”烈笑着回答。他肯定知道,我现在没办法令自己沉浸在不着边际的幻想里。腹部的绞痛仍然折腾着我的身心,然而,因为希望的复苏,我可以忍受。同样地,暂时失去行动自由也不算是一件坏事,既然我知道我一定会重新得回自由,别人赏赐于我的自由。烈关上了灯。室内骤然暗下来,只有玻璃窗的彩绘透出隐隐的光色。我周围的世界忽然变得如此安静。只有烈的手指划过腰间。“我会一直在这里陪你,玄音。”我把自己扔回纯粹的黑暗。不知不觉间,教导院里、面目狰狞的男人向我灌输的所谓“理论课程”,悄无声息的占据了我的全部回忆……许多望而生畏的道具,我并没有亲身领受的经验,只在调教师冷漠的示范中,了解它们可能造成的伤害。包括浣肠,我其实没有亲身领受过,只是在看见别的男孩排泄出肮脏浊黄的液体时感到的厌恶。我憎恨一切不洁的东西,包括我们残缺不全的记忆和灵魂。
回头去看,我所受的虐待其实有限。买主们多半期望“玩具”的身子未经人事,也不愿意看到男孩子原本光洁的躯体上留下伤疤。因此我们经历最多的,也不过是点到为止的鞭笞、黑屋中的禁闭等等。涉及到性本身时,管制更为严格――“玩具”被严格禁止抚慰自己的分身,在调教的过程中他们也不会从自身的欲望中尝到一丝一毫的快乐,所有的快感都将由未来的主人施舍。后庭会遭到假***的冷漠的侵入,却并不猛烈,只需要令身体变得敏感,在若有若无的碰触之间,本能地发出娇媚的吟声。肛塞的尺寸合适,既不会在初性交时见血,令主人觉得污秽,又能时刻维持着子一般的紧窒。那一段时期,经受考验的并不是身体,而是原本自由的自我意志。所有伴随着疼痛的刑罚,都通向控制思想的目的――如果不能享受,那就忍耐一切,乖乖地做一个玩具。而对我来说,也是同样。被强迫着服从一切命令,在秘被按摩棒难堪地玩弄时仍要假装愉快地呻吟,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被提醒着自己低贱悲惨的身份……这些,比起烈强加于我的、纯粹生理上的痛苦,更让我难以忍受。我想,当时所谓的“为了等待下一个主人出现”,因而装作驯服顺从,其实也不过是因为想反抗而不敢,想逃脱而不能――那只是逃避现实的一个借口吧?可是,无论怎么努力,现实总是在摆在那里的啊。我没有反抗世界的力量。事实上,在浣肠液全部注入体内的那个瞬间,我就已经屈服。哪怕现在,我的希望,支撑我继续忍耐的力量,都来自烈的施舍。我无比悲哀地认识到这一点。我的意志,并不全然由我自由掌控。原来,我也是个软弱的人。如果烈没有在毫不留情地剥夺我的尊严之后又重新扔给我希望,我也许永远不会明白这一点。是我放弃了一切,也是我接受了主人的安排。所以,即使便意越来越难忍受,即使我的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我仍然勉力地思考着,想到这些。通向未来的门,就这么在我眼前关闭。潮湿的吻落在我的唇上。片刻之后,有光透入我的眼帘。烈打开灯,微笑地看着我。“看来这对你并不困难。”哦,不难。既然我仍有余力思考。然而思考或许把我带到了一我们都不愿意身其中的场所。有些东西,曾经属于我的,不过现在已经丧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烈就解开了缠绕得极为复杂的绳索。“你也许愿意自己把肛塞拔下来,玄音?”我点点头。跳下台子的时候膝盖忽然一软,摔倒在地。烈伸手扶我。我接受了他的善意。他支撑着我直到洗手间,然后关上门,把我一人留在狭小而安全的空间里。我坐在马桶上,伸手向后摸索。把细细的铁链绕在指间,然后一拉。事情很快解决。可是我没有气力站起来。无论怎么咬紧嘴唇也不觉得疼痛。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下来。我的面具被摘了下来,它曾经紧紧粘在脸上,所以现在撕破了血肉,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因这痛楚而猛然地收缩。我终于忍耐不住,双手抱着头,痛哭失声。烈没有打扰我。他一直坐在游戏室里等待,等我洗净了脸,带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和苍白的面色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认真地看我,随即把我的头按在他胸前。他开始仔细地梳理我的发。我在主人的怀中轻轻颤抖,但是没有再哭泣。我想我的眼泪刚才已经流尽。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主人的碰触,什么都好,疼痛,更好。这感觉真的是一种游走在边界的折磨。我盯着他。仅仅是盯着他,分身已经直立。我无声地乞求他,我知道他能从我的眸子里读出我的乞求。他懂了。而且,答允了我。他抱起我,将我放在方才接受浣肠和束缚的台子上。“不,不,不要在这里!”我猛然尖声叫喊。他的面上闪过一丝疑惑。可是很快就明白了。这里湿答答的全是我的汗水和泪水,我不愿意再接触这些。“我们到房里去。”到达目的地后,他没有放开我,而是就着横抱我的姿势和我一起倒在床上。洁白的床单过于刺目。不过下一秒钟我就无法思考更多了。他沉重的身躯压上我的,手掌已经抚上我的欲望根源。
我哽咽着扬起脖子。他的动作没有一刻止歇,像是在弹奏一曲节奏强烈的琴曲。一手轻轻划过我的身体,从耳垂到腰际。碰到乳珠的时候他十分轻柔,小心翼翼地避开可能的痛楚。而他另一只手不曾离开,很快,我的分身就已经流出粘稠的泪水。见到那半透明的液滴,他愈加猛烈地套弄。这些太过强烈。我无法忍耐。“别,别再继续……我不能……”我胡乱地呻吟着没有意义的言语。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停止。烈没有理会我,淡淡笑着加重了力道。“啊……哈……我……主人……”我不知道自己都在说什么。极为清晰地感觉到,烈那只空闲的手已经绕到我的身后。他揉搓着我的臀部,指尖渐渐接近。我忽然开始急剧地颤抖,如同风中的惨淡烛光。“不!”我下意识地叫道。烈诧异地停下。他强硬地抬起我的下巴的时候,我看出他眸中的混浊。被欲望所困扰的不只有我一个人。他拉着我的手摸到他下腹的贲张。“小家伙,你现在还坚持么?”我狂乱地摇头。可是……不,没有什么可是。我将就此沦陷。这是主人希望的,也是我自己所期待的。不需要誓言。不需要爱。我马上就要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他。他吻住我。一个轻柔的、细致的、缓慢的吻。可这个淡淡的吻却把我逼到了终点。
我的手抚上自己的乳首,用力一按。我需要疼痛来保持清醒。绝不能,在失去意识之后才接纳他。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电流击穿我的身体。强烈的痉挛过后,我跌入一片虚无。我是个M。在尖叫着释放的时候我终于确认这一点。不管这是出于天生的体质还是后天的调教。到现在,已经无法改变。明了一切后我觉得很疲倦。的从他的黑眸中,我读到怜悯。可是这不是我要的。我向来相信,人们在失去之后也会得到一些别的东西作为补偿。然而,我在失去了自我之后,得到了什么呢?
我是谁的谁 正文 第六章 蓝胡子的房间
我真的想不到它会在现在发生。但是,在经历了浣肠的残酷刑罚之后,我的保护壳“哗啦”一下全部碎裂,我迫切地需要别的什么来证明自身的存在,哪怕是这具纤弱躯体引燃的性欲,也好。
现在的我一定很漂亮,因为我的主人正目不转睛地看我。我的身体覆上一层薄汗,幸而没有任何不洁的味道。我已经被从里到外地清洗干净,皮肤因高潮的余韵而散发着粉红色的光彩。
烈的硬挺抵着我的下腹,像一块烙铁那样滚烫灼热。我更加贴近他,从焚烧的欲火中寻找到一丝快意,于是扭动腰身,轻轻地磨擦他。“你把我逼疯了,小家伙!”他嘶哑着嗓子喊道。我扯出一个笑容回应他。我的主人低吼一声,扶上我的腰,试图把我翻过身去。但是我拍掉了他的手,仍旧笑着看他。我不愿跪趴着接受他。我想看他的眼睛。我想他看我的眼睛,我想他面对面地要我。
“好吧……今天都听你的。”烈咕哝着。他压上我,手指前往探寻那即将接纳他的硕大的小小入口。“放松……玄音,为我放松。我会让你得到乐趣的,我保证。”他耐心地揉搓着,指节却趁着我缓缓吐气的一瞬,突然侵入。
我受不了地狂烈颤抖。恐惧如影随形,我明白我不可能摆脱,所以决定承认。我的目光不曾离开他那轮廓分明的脸庞,我轻轻地说:“主人,我害怕。”他了然似地颔首。手指在我的身体里柔和地抽动着,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汗珠从他的发际跌下,又在我身侧滑落开去。我索性抓住他的手。“不。主人。我害怕……得到乐趣。”像刚才那样的乐趣,几秒钟的快感换来入骨髓的苦楚。请将欢愉驱离我,主人,我不愿真的沉沦……呵,我的主人不明白,他也没有必要明白我的感受。“请……进入我。”烈惊奇地看我。“你还没有充分地扩张。我会弄疼你。”“这正是我想要的,主人。”别对我太好。我经不起温柔正如我经不起我们初见时的吻。更糟的是,我无法忘记它。那个没有任何意义的、温柔缠绵的、我的初吻。我感到主人的凶器抵住我的菊穴。这一刻我的身心全然放松。没有真正的疼痛,下身传来飘渺的撕裂感。烈开始律动,每一下强有力的撞击都激出我无意识的低声叫喊。我渐渐失去思考能力,大脑中一片空白。
“哈……啊……啊……呀!”我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啊……啊……喝啊……”这呻吟声不够媚。啧啧。恐怕讨不了主人的欢心。“哈啊……呜呜……主人……呜啊……”结束吧结束吧结束吧。这叫床声吵得我心烦。我看见烈的身体伏低,但是那个被他压在身下的长发男孩侧头避开了他的亲吻。男孩的双眼大睁着,眼瞳是来自异国的琥珀色,目光却轻飘飘地落在半空,没有焦距。“……还好吧,玄音?”有些疼,后穴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被攻击到极致。不过我没有受伤,烈很温柔地对待我,即使在他受到情欲驱使时也没有全然失控。“我们……是不是太仓促了?”在我的体内释放之后,烈迟疑着问我。这一切的确发生得太快。我没能坚守太久。然而我回答:“不。”既然我和他之间总有一天会发生什么,那么就在今天发生,也好。要改变的早已改变,怎么也唤不回来。烈,我是你的玩具。烈察觉到我的失神。他皱着眉,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疑惑。这个小小的、缺乏意义的发现却让我颇为自得,我敢打赌,他肯定不知道我现在正在想些什么。他再也不可能从我的眼睛里看出什么。
“别想那么多,玄音。”他停了停,又补充道:“我――不能放心。你知道,我要暂时离开这里。”
是的,我的主人要走了。他前两天就告诉过我。烈其实是个很忙的人,常常在几个城市之间来去。他毕竟掌握了一个地下城,不能把所有的时间都在我的身上。这也许就是他今天如此待我的缘由。烈,我的主人,已经在我身上落下最后的一把锁。他已把我禁锢在他的别墅里,从而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他把一长串钥匙交给我。带着我一一开启对应的房门。“佣人每周来一,补充食材和打扫房间。你可以留在自己的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打开你的门。”嗯。我也不希望这样的自己被人看到。他的脚步在一扇平凡无奇的门前停留片刻,把一枚钥匙取出来。“这个房间,你不能进去。”
我疑惑地看他。他把主卧和游戏室的钥匙都留给了我,却单单剥夺我进入这间屋子的资格。――里面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我突然想起一个童话故事,蓝胡子。蓝胡子的地下室里堆满了死体和骷髅,我不禁疑惑,烈是不是也有这样一隐密不为人知的所在。我几乎忘了烈是黑街的掌控者。把这个和他联系在一起,我隐隐约约地看到褐色的血从门缝里流淌出来。我一定是眼了。
这个孤独一人的晚上,我做梦了。我梦见烈。他狞笑着使用我。鞭子,皮桨,锁链,一样样地击打在我的身上,鲜血飞溅,然而我无法觉察疼痛。躯体是个空壳,什么都装不住。而我的影子被绳索紧紧绑缚,像木乃伊一样滞留在阴暗的陵墓里,而且,不得腐坏。我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把锯子,切开自己的大脑,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烈向我靠近,忽然流露出无比温柔的神情,他说,玄音,我爱你。我回答,怎么可能,我只是您的玩具。他笑,是啊,你是这别墅里最华丽的摆设,我喜欢你。我问,喜欢和爱不一样,是吧?这句话成了咒语。烈忽然狂笑。他说,我喜欢你,但永远不可能爱你,永不可能!天雷打中了我,把我焚烧成灰烬。但是没有凤凰浴火重生。灰烬散了,被杂乱的脚步踢得四下散开,踢得最卖劲的自然是烈。然后什么都不剩下,我找不到过去也找不到未来。我挣扎着,想从梦境里醒来。可是明明知道床单已经被冷汗浸湿,我还是找不回自己的意识。怎么会这样。以前的梦里我从来都是金光闪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王子,难道现在连幻境的幸福也要失去?“呀――!”我大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倏地揪成一团。天还黑着。可是我不敢再睡去。我用被单裹紧自己,随即坐在窗边等待日出。
没有烈的、“自由”的第一天。人是需要温暖的。当太阳斜斜照入窗子的时候,我这样想。忽然之间,我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心里面有一裂口正在扩大。在躯壳碎裂成片片琉璃之前我必须找到用以填补裂痕的东西。
那不可能是烈。我不能爱他。我只能爱自己。可是,我是什么?我是谁?我知道自己正在寻找的是什么了。我问过烈,关于那张血统证明书的事情。可是他没有回答我。事实上,他用那见鬼的浣肠液阻止了我。可是他离开了,现在的我,是自由的。
我噔噔噔地跑出房间,很快地找到主卧的钥匙。手颤抖了很久,抖抖索索地开门进屋。我首先打开衣柜,翻出最先看到的几件衣服。烈的衣物对我来说过于宽松,但是我毫不犹豫地穿上它们。把自己包裹妥当之后,我感到安全。我依拉开他的抽屉,有很多文书和账目表,但没有我在找的那一份。到最后一个没有上锁的抽屉,我缓缓地、缓缓地打开它,发现里面躺着一把手枪。我绝望地大吼一声,用力把这笨重的木盒子踢回原。我又翻遍了他的床,还有被子和枕头,可是仍然一无所获。我颓然坐倒在地上。许久,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或许在那里!那个“蓝胡子的房间”。烈不允许我进去,所以里面一定藏着秘密。没有钥匙,可是难不倒我。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到窗户外面。就这么用两只手吊着,一点一点地挪过去。那屋的窗户锁着,可这也没有关系。我攥紧右手拳头猛力一击。玻璃应声而碎。碎片扎进我的手里,一点也不疼。我的全身都轻飘飘的。一个纵身,跳进屋里。
这房间的陈设,和我那里一模一样!同样的床,同样的书桌,同样的角落有一个同样的卫生间。而且明显地有人照料着这里,家具和地板都不染纤尘。我打开书桌的抽屉,里面有一整套SM道具。但不是烈对我使用的那些。我拨乱这些令我脸红心跳的玩意儿,金边的相框露出来。不是契约,而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我很眼熟。十三、四岁,天真纯然的男孩。清澈无邪的笑容,扎在脑后的黑发,半透明的琥色眼瞳。我不自觉地轻轻抚着照片中人的笑颜,在右下角,我发现了烈那熟悉的字迹。――我的爱。
我是谁的谁 正文 第七章 安全词
“啦啦啦……”我无意识地哼唱着不成调的歌曲,阳光很好。烈离开已经半月有余,我有点想他。不过比起这个,口腹之欲是要首先解决的问题。小火慢煨,锅子咕嘟咕嘟吐着泡泡,炖肉真是件麻烦的事,不像菜叶,只要洗洗干净就能入口。抬头望望墙上的挂钟,大概再有十分钟就能开饭。看起来我一人也能生活得很好。……咦?
不自觉地抽动鼻子,空气中飘来一股怪异的酸味。呀啊――我的牛肉!拿小勺尝了尝,脸立刻皱起来。呸,呸呸呸!好酸!不是明明没有放醋么?仔细看看烧肉的酱汁……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褐色的醋?呜,看来食物的迅速减少并不只是因为我食量太大的缘故。我苦着脸看着空空的冰箱,这周末又要饿肚子了。好在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再过两三天,烈就要回来了!我得承认,这半个月里,除了继续学习这个国家的文字,我几乎把其余的时间都在了和烈有关的事情上。我尝试着做一顿好饭来迎接他――当然,这尝试注定失败,不提也罢。我常常会在游戏室里呆呆坐上很久,看到那些绳子和夹子,在脑海中重复着承受他曾经在我身上施加的“惩罚”。在极为强烈的感官刺激之后,有什么确然地沉淀下来。整理回复原状后,我就再也没有进过烈的房间。也许是因为看见那张大床时我记起床上发生的事。那一的性爱并非我想要的,虽然已属于他的这个认知令我兴奋。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浮起红晕,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他,我希望用另一场完美的性爱洗去之前不够愉快的记忆。
打破的窗户,我是没办法修好了。烈也许会因为我没有听他的话而生气。不过我已做好准备接受他的任何“惩罚”,我亦已想清楚我的回应――我也爱您,主人。清洗干净,我换上烈的浴袍,它很宽松,而且只要拉开腰带就能脱掉。烈回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他,我讨厌光着身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只在他需要我的时候,我才愿意裸露身体。
那“特殊”的地方,我也理过了。洗掉沾在手上的润滑膏时我看见镜子里一张红通通的小脸。呵呵,我在害羞。直到自己用手指探入***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一刻我和他的距离有多么亲密无间。
地吸一口气,门铃响起。我下楼开门,烈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凝视着主人的面孔。坚毅的轮廓,薄唇,挺直的鼻梁。我望向他的眼,漆黑如星的瞳散发着强烈的吸引力,力场因我的置身其中而变成漩涡。他的眉角有一道浅浅的伤疤,我以前竟不曾注意到这个。我也同样没有意识到,他是这么英俊的男人。他笑着看我,也许并未发现我的转变。我的声音在颤抖。“您回来了,主人。”“游戏室。”他脱下外套扔在我的身上,开门见山地说。“好吧……好吧。”我们回到那里。烈双手抱胸,打量着我。“我打算听你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走近我,拉开我的浴袍。我的胸膛因凉意微微瑟缩。他察觉我的惊惶,低低地笑了。“你刚刚洗了澡。――在等我?”我怔怔地点头,思绪仍沉迷于他的俊美外形所带给我的冲击。哦,对了,他的声音也很好听。充满成熟男子的魅力。“那就再多等一会。”他邪气地笑。“先告诉我,这些天里你都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嗯?”
“我打碎了……呃,几个碗和碟子。餐厅的桌子也被我划了几道痕迹。”我咽一口口水,决定先从无关紧要的小事开始。的“很好,这值得一顿鞭子。”“我进了您的房间,找到几件衣服,包括我现在穿的这件。”“对你来说太大了。不过这样也很好。我不反对你穿衣服,但是相应地,我也打算在你的身上增加一些装饰。”烈不在意地耸耸肩。我知道他说的装饰是指乳环,呼吸忽然困难起来。
“还有……”我决定和盘托出。“我进了那间房间――就是您说,我不能进去的那间。”
“该死!”烈的吼声吓了我一跳。“你怎么进去的?”哦,这不是重点。他没等我回答,就用极低沉的声音问我:“你看见什么了?”我从未听过他用如此压抑的语调说话。“照片……”我结结巴巴地说着,刚说出两个字就被他打断。“所以你以为――”他换了一种眼光看我,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审视着我。我在他的压迫下变成无法移动的石像。“你这个笨蛋!”我怔怔地想,发生了什么?烈怒气冲冲地吼我。他竟会如此生气。他为什么不肯承认对我的感情?……等等。烈正盯着我看,神情渐渐冷峻。我很清楚,那不是看待爱人的目光。他没有像我看他那样看我。“那张照片上的人……是谁?”我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问出这个问题。我们沉默地对视着。好吧,我知道了,不管是谁,总之,那不是我。他在照片上写,“我的爱”。我看到那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很像我。原来,这是个该死的误会。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我这个天下第一号大笨蛋。“对不起,主人。我想,是我的错。”我僵硬地说。然后站起身来抓住悬垂着的锁链。“我应该因此受到惩罚,主人。”铁链哗哗作响,我把它们缠在腕上,然后侧身看着烈。他不再说什么,从整齐排列的器具里挑出一支藤条。我曾尝过它的滋味,坚硬而具有冲击力,除了疼痛,很难从中得到别的什么。藤条轻轻地刮擦过我的身体,从背上转到前胸。当那上面的微凸刷过乳尖时我不能自已地颤抖。烈皱皱眉头,又回身拿起一条九尾鞭。“我打算在今天兑现所有的惩罚。”他说。
他绕回我的背后。几秒钟之后,第一下鞭打落在我的脊背上。“啊――!”我没有刻意地忍耐。我需要发泄,想要更多。然而这尾部散成细细几条的鞭子不能为我带来真正的疼痛。我恨那些摔碎了的碗碟,即使它们已经变成残片躺在垃圾堆里。鞭打的间歇,烈抚上我的脊背。我为这带来轻微刺痛的抚摸而战栗。“别……请住手……主人……”我低声恳求他。这也是惩罚的一种,真正的惩罚。我并不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比如现在,当我期盼肉体上的痛楚使我解脱时,主人给我的却是一充满情欲意味的鞭打。我极力扭动身体想要避开。但是九尾鞭精确地落在身上。击打的位置不曾重复,疼痛恰到好。我却不能像往常一样被唤起,只是麻木地等待结束和另一个开始。“噢!”毫无预兆地、鞭打加重了力道。我意外地痛呼出声。它接连不断地落下。疼痛加剧。我在越来越强烈的疼痛里停止挣扎,它们正逐步侵占我的思考空间。什么也不能想。这样也许很好……“啪!”猛然,清脆的皮鞭声换成一声沉闷的钝响,我甚至还来不及发现惩罚的用具已经换成了藤条。痛楚千百倍地放大。这一下过于刚猛的击打让我无法维持在原地站立的姿势,双手再也握不住锁链,我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烈扶起了我。“你受不住这个,小家伙。”
“照片上的人不是我,对吧?”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时候问他。
烈沉默着,最后摇摇头。他安抚性质的吻不再落在我的唇上,而是脸颊。
我转过脸去不再看他。“……也好。”他抱着我,让我跨在马具上,然后仔细地调整高度和角度。这一切都完成,他把我的四肢紧紧地捆绑起来。一动也不能动。可是很意外,这样反而令我心安。
“听着,玄音。我打算给你一个安全词。如果你无法忍受下去,说出这个词,我就立刻停止。你明白么?”“需要么?”“我不想真正地伤害到你。”他无奈地叹气。其实,从肉体的角度上说,他从来不曾伤害我。至于精神……那不是区区一个安全词能解决的问题。没有任何咒语能让我轻易得到幸福。
“好。――它是什么?”“你自己来决定,玄音。”“随便一个词也可以?”他点头。我想了很久,最后,下定决心。“――您的名字,主人。我选择的安全词是‘烈’。”除此以外,我大概不再有机会直呼他的名。烈略带讶异地看我,不过还是接受了我的决定。片刻之后,我期待的疼痛回来了。烈使出了很大的力气,藤条又重又快地落在身上,经受蹂躏的臀部火辣辣地开始灼烧。我无法移动,只能急促地喘息。“如果觉得疼,就喊出来。”烈的声音带着威严。他是行刑者,亦是仲裁者。
“呃,嗯……啊!”我开始尖叫、哭喊。但没有什么能帮助我摆脱疼痛,连缓和也做不到。抽打随即落在背上,带来双重的痛苦,这渐渐超出了我能够忍受的范围。我用力地摇着头,发丝飘散以至于迷了眼睛。“不,不……主人,不,主人!”我只能这样疯狂地喊叫。哭不出来。或许,泪水在他占有我那一天就已经流尽。那之后,我做了一个太久太久的美梦。现在我回来了,回到疼痛无比的真实。当主人用残酷的方法摧毁我的自尊之后,却不肯给我相应的补偿。这是不是很糟糕?可是我没有权利去要求他的爱啊……即使,我已经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啪,啪,啪!”不间断的抽击声。痛苦越来越沉重,终于没顶。已经……到极限了。停止挣扎,停止逃避,停止思索,停止爱。这感觉真好。我不叫他的名字。说不出口。明知道一旦说出口疼痛就会消失不见,但就是无法像呼唤爱人那样呼唤他。即使,“烈”这个字眼,是安全词,不是他的名字。
我是谁的谁 正文 第八章 二选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切安静下来。我的意识早就恍惚。我发现我趴在床上。烈坐在床边看着我。“你太过坚忍,玄音。”烈无奈地说。我想我刚才昏过去了。――直到最后,我也没有喊出那个安全词。“这是我应得的,主人。因为……我逾界了。”话音出口才发觉,我的嗓子早已喊哑了。
他叹气。他从盆里捞出一条毛巾,敷在我的背上。我为这冰冷的触感骤然一缩。“冷敷会让你感觉好一些,玄音。”他安抚我道。过了一会儿,当我因为体温太低而开始发抖时,他移开毛巾。轻柔的吻落在我的肩侧。“别给我穿环。”我虚弱地说。我在他的面前早已赤裸,有没有衣服穿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我很迷惑,没有办法确认身心是不是都已为他所有。我不能立刻就接受他的标记。
“放心。我不会在这时候折腾你。”烈的语调沉稳。“……也别再和我做爱。”我惊觉这是个太过分的要求。于是补充:“不,我的意思是……”我说不下去。“该死的。您有权在任何时候‘使用’我,主人。”烈怜惜似地看我。我痛恨他这样的表情。长久的沉寂。他摸摸我的脑袋。“别想太多。还是说……”他瞟一眼我的下身,屁股上肯定留着红肿的伤痕,但他不可能看见欲望的所在。“这样的鞭打也让你起了性欲,嗯?”
我噗嗤一笑,当然不是。只是――“我……我以为您的爱人是我。”我艰涩地向主人坦白。烈沉默良久。“你误会了。照片里的那个人――”我忽然伸手抓住他,猛力摇头。照片里的人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想问。但是关于自己……有一个问题,我必须得到答案。我是谁?“契约和血统证明书。我要看那个。我必须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很明显,烈不赞同我的要求。“你需要休息。”“那、明天……”我坚持。烈的目光变得冷冽。许久,他点头,算是勉强答应了我。“现在,玄音,闭上眼睛。”我听话地闭眼。疼痛猛然向我袭来。在饱受折磨的肉体的强烈的叫嚣声中,我却寻到了宁静,并且安然入睡。“这算什么?”我啪啪弹着手中印刷精美的纸张,气愤地吼叫。“你知道――我要的根本不是这个!”说好是所有的相关文件,但是烈交给我的,只有一张薄薄的契约和一纸空白。可是我的主人却把这样的欺骗视作理所当然。他无视我的怒火,淡然应道:“那你呢――你到底希望看到些什么?”
冷硬的面孔向我靠近,危险的气息喷上我的脸庞。“玄音,你属于我。至于你曾经是谁,在哪里长大……这些事根本没有意义。它们不重要,一点也不。就算你能完全了解你的过去,也不可能改变你现在的身份。……还是说,你以为,凭着几封不着边际的信,就能把自己想象成高高在上的王子――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过是个不幸的意外?”
我无言以对。不,不仅仅是这样。我要寻回我的过去,有着另外的理由。明确自己的身份来历。然后,关于感情,坚持或者放弃。如果我曾经是“什么”――比如出身高贵的贵族末裔,我就有资格去追求。而且,也或者会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可以获得自由,可以回复我原本的地位,站在与他对等的高度。这样的念头让我兴奋。心里亮起那么一线曙光。这微光有着无限的诱惑力。长长地叹一口气,问他:“那现在,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他没有回答,随意揉乱我的发丝,像是在想着一些我接触不到、不能理解的东西。终于把双手交叠着放在我的手上,他低沉地说:“玄音,不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把我所知的、关于你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然后让你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玩具――服侍我的起居,挨鞭子只因为我喜欢看你痛苦,时时刻刻准备好张开双腿满足我的性欲,对我下达的任何命令都没有反驳的权利――要么,我们就当作今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一切照旧,至于你急于了解的事,我会选择一个我认为恰当的时机,给你全部的答案。”双掌上翻,摊在我的眼前。“二者选一,你的决定是――?”这又算是什么?我苦笑,也不禁有些好奇。偷偷看他的眼,折射的光芒复杂而邃――他在乎我,欣赏我,也疼惜我,我明了。而若我真的选了做一个“玩具”,他又将如何待我?会不带一丝感情地把我踩在脚底?我――不信。所以,决定赌上一回。“我只想――知道真相。”言已落地,身边有异样的气息流淌。我像是行走在悬崖边上,或者飞翔,或者粉身碎骨。而这样的俯视令我心跳加速。
“嗯,嗯……”我的决定,难道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似已想好后着。“三天。”烈悠然道。“三天?”“定金啊――三天的定金。三天之后,你如果还不反悔,我们就正式开始履行协议――我把你的过去还给你,你把你的将来卖给我。”三天就三天。烈的退让,更令我看到获胜的希望。我直视着他,然后,缓缓颔首。烈长叹着拉起我。他扔给我一套衣服。“玄音,我要带你出去一趟。”我强忍着背上的痛楚把衣服套好,宽松的运动装,大小正合适,这的确是给我的。不过……“内衣呢?”烈笑:“别得寸进尺。”上半身火辣辣地疼,下半身空荡荡地发凉。走路的姿势免不了僵硬。“很可爱,像只笨笨的小鸭子。”烈如此评价。我瞥他一眼,就着他伸来的手臂靠在他的怀里。我已坐上云霄飞车,烈现在的举动不过是为了将我从天堂抛下地狱的加速准备,可是在照片的事情上我已经历过大起大落,没什么再让我害怕。我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温柔。
我们离开别墅。大门落锁后我不免回头再看一眼。两层的独栋小楼披着暖暖的光辉,阳光显得格外静谧。我在这里住了两个多月,从春末到夏初的这个午后,回忆像梦,一个不得不清醒而又难以忘却的美梦。我看见那窗子仍然有个大洞,右手早就愈合的伤口忽然又隐隐作痛。蓝胡子的城堡有一隐秘所在,太好奇的孩子将失去幸福。主人,您什么时候会把那扇窗户补起来?
他携我走进一家看起来很高级的餐厅。――高级并不是奢华的同义词,餐厅位于这座城市最华的中心地带,装饰朴实无奇,因此反而与众不同。内部的空间很大,坐席却只有寥寥数桌。烈知道我一向害怕人多的场所。据说他在回程时就预订了坐位。“我不在的时候,你肯定没有好好吃饭。”我忍不住笑。尝试自己做饭近二十天,我认为我和他的厨艺同样地烂。――我到他身边之后原本的厨娘就再也没有来过,很公平,烈在享受我的身体的同时也必须忍受不怎么合胃口的饭菜。
“这是您原本的计划?”把自己交给他之后我们的关系有实质性的进展,我知道。我本来应该在一夜激情后和他共进午餐,但我的好奇和贪婪把一切弄砸了,只换来藤条的抽打。多想无益。我仔细把盘里的牛排切成小块,随意叉起一块送进嘴里。这大概是我活到现在吃过的最好的一餐,舌尖却品到些微的苦涩。“如果你改变决意――”“不。”我斩钉截铁地说。烈覆上我的分身的手因此退离。但是我经不起他哪怕是最轻微的逗弄。烈的气息让我像小猫一样发情,欲望根源不受阻碍地翘起,我只能红着脸看他。“想在这里出来?”烈在我耳边邪气地低语。“不!”我的喊声恐怕太大了,好在并未引起旁人的注意。烈那只邪恶的手转而环上我的腰。这唤起昨天的伤。可是我的分身更硬了。怎么能就这么起身离开。我伏在桌上,伸手抚摸自己。手指收紧,指甲死命地掐那违背我的意志的欲望前端。纯粹的疼痛逼迫我在他怀里剧烈颤抖,不过我也达到了目的。“我吃完了。”强行忍住眼泪,我生硬地说。我听见烈的叹息。我们径直回家。整个下午,他没再碰我一根指头。我和烈沉默地对坐,直到夜晚降临,他忽然开口:“玄音,我想吻你。”
我侧着头想了想,勾住他的脖子,送上嘴唇。他用舌尖轻轻刷过我的双唇,轻柔地、细致地、不带一丝侵攻意图。我喜欢这样的吻,浅淡而平和,不致令我迷失。“你如果――”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所以很快地打断他。“主人,我需要真相。三天之后,我的答案还是不会改变。我要知道自己是谁。”烈沉重地点头。“玄音,你可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一晚。不过我更希望,你会利用剩下这点自由的时间,尽可能为以后作好准备――不仅是身体,还有你的心理。”他终于离开,留我在房中枯坐。我开始憎恨如此的等待,漫长而无助,不知道该怎样消磨命运之神来敲门前这些空虚无聊的时光。看几页书,扔下,提笔练字,脑中也只是一片空白。
背上的伤痛已经淡化,却还远远没有平复。痛楚是看不见的。我自知不是个足够坚强的人,心底,仍是害怕。或许亦有些微的悔意――为何要把自己陷进一渊。然而无从退让,只因为今天的平和虽有幸福的影子,却不是我的期望。现状必须改变。我要烈的爱,而非温柔或者怜惜,或者,至少一个理由,令我坚持爱他却不后悔的理由。
……夜已沉,我强压下纷乱如潮的思绪,认真洗净了身体。虽然是在就寝之前,我还是仔仔细细地整理仪容,眼见着镜中的自己容光焕发。怀着复杂的心情入睡,我想,我的主人,正在一步一步,将我逼退至自己的底线。
我亦想得知,他的底线,又在哪里?
第9章 漫长的一天(1)
有什么让我害怕?肉体的刑罚,不。烈的怜悯,不。
三天的约定,我们或许都会走向未知的、难以挽回的方向,我唯一相信的事,就是我的主人永不可能真正地伤害我。烈的一再犹豫使我生出胜利者的错觉。这个晚上,我睡得比往日安稳。
好梦正酣,却有微微的凉意袭来,我在迷迷糊糊之中翻一个身,将被子紧紧抱在怀中。奇怪的不适感觉――又有些熟悉,仿佛回到了教导院,和每个受训的早晨一样,菊传来轻微的被扩张的疼痛。
身体在瞬间绷紧,痛感却随即消退,预料中的戳刺并没有接踵而至。只好像有个凉凉滑滑的球形物体进入了体内。我反射性地收紧秘,却记起了什么,然后又强迫自己放松去接受它,好让它侵入得更。
喘息还没有平复,后穴中的跳蛋竟然开始震动――即使是在睡梦中,我也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将我不断抛升的强烈快意。我像从前经受的每一“调教”一样,断断续续地发出媚叫声。朦胧的笑声,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它们混合在一。随着快感的不断攀升,我呻吟得更加卖力,十指也开始持续收放的动作,或抓紧枕头,或在床头的木板上刮搔,让吱吱的噪音掩盖我的媚声。双眼仍是紧闭着的,我却能明明白白地看见自身的血液,急速地奔腾着,聚集在下身的某一――不仅是分身逐渐挺立起来,连整个人也已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哈……啊……嗯啊……”低低的浪声越来越高亢,身这样的春梦中,本不愿意醒来,孰料欲望的尖端忽然一冷――随后是热辣辣的疼痛,空气中飘来酒精的味道。
我猛地睁眼,白色的天板映入眼帘。
梦境……退散了么?
愉悦和痛苦交织的感觉仍然存在,而且变得更为鲜明。我用力眨眼,目光终于得以聚焦,眼前的景况忽然变得无比真实。
原来……不是梦。
我的主人正邪气地朝我微笑。
看见他手中执着的细小皮鞭,我猛然醒觉方才的疼痛来自哪里――恍惚时,分身又吃了更重的一记,迅速地萎缩。
烈扬起手,让我看见那个闪着冷光的铁环。“你知道我要把这个套在哪里吧,玄音?”他小心地捉起我的分身,把铁环缓缓向上推。冰冷的金属套上根部,带来令人苦恼的触感,然而我知道更难忍受的还在后头。烈的手指轻巧地拨弄几下,我就又一地硬了。细环嵌入肉体,迫使我停留在半勃起的状态。我抬头望着烈。这是他给我的,我必须接受。
勒入皮肉的金属阻断了血流,令我的那一肿胀成了绛紫色。青色的血管也因而凸现出来,杂乱而恐怖。
烈满意于我的敏感,低低地笑:“看来,一大早你就欲求不满了,小家伙。”
我呼吸到他身上熟悉的气味。“是因为您,主人。”
烈摇头:“我不允许你释放。从今天开始的三天之内,你都不能释放。我也不准许你碰触自己,即使是去洗手间也必须征得我的同意。你明白么?”
我吸一口气,点头。
烈大笑着:“很好。……我们现在来找点乐趣。”
噢,乐趣的真实含义是指痛苦。即使对主人而言,我也很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乐在其中。他在我面前基本算是个温和的人,可是自从他得知我闯进了禁忌的房间,就变得冷淡多了。我试图从最善意的角度揣测他的想法,他只是不愿因无法回应而令我受伤。也许,很快我的猜测就将得到证实――或者否决。
烈把我拽到落地镜前。
“跪下。……抬高你的屁股。再高一些。”他抓起两个枕头叠在我的身下。“小家伙,用双手把屁股分开,让我看见你的小穴。……很好。”他满意地点点头。“就像这样向前看,不准移开眼睛。我要你看着我接下来对你做的一切。”
“呜……”从镜子里,我能看见撅起的双丘。带着粉红色泽的身躯因为过度紧张而发颤。我无法忽略那个仍然滞留在我体内的跳蛋,即使它现在十分安静。
烈伸出手指,开始在分身划圈。他在顶部一捏,我就强烈地发抖。“滴下来了――真是淫靡的景象。”他笑着说,然后变本加厉地用指尖轻轻弹动。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臀部,大掌用力地抓捏几以后,去到我因为他的命令而敞开的那一。
他仍然不疾不徐地划着圆圈。缓慢的节奏中,我正被逐步逐步推进。虽然接下来的三天我都不能达到终点,但我仍然沉迷于主人的爱抚。
“你还想要更多么,小家伙?”
“――听凭您的喜好,主人。”
“呵呵呵……”他沉声笑,但是笑容里缺乏温度。我的手中忽然被塞进了一件东西。烈说:“你也许愿意自己把开关打开?”
我摸到按钮,按下去。
跳蛋重新开始震动。我无力地仰起脖颈,希望欲望稍稍减退。然而烈恶魔般的手指进入了我。滑过肠壁的褶皱,缓慢而坚定地探索,推着异物一厘一毫地前进。
“呀啊――!”我猛地发出尖叫。身体随之不受控制地战栗。
“是这里。”烈浅浅冷笑,拔出手指,把跳蛋留在我体内最敏感的一点。它在后庭厮磨,震动愈发激烈。快感每多一分,都为我被囚禁的欲望根源带来十分苦难。然而烈说:“不许按下开关。不许移动。不许把它逼离原位。小家伙,无论我给你的是快乐还是痛苦,你都只能忍受。”
我几乎要哭出来。无法忍住过感的泪水。但我执意盯着镜中的影像。烈咬着我的耳垂低声说:“看看你自己――这个模样真是让人欲火贲张。”我无从得知烈的反应,眼中所见只有一个陌生的娈童。垂地的散乱长发,泛着水光的琥珀色双眸,嘴唇红艳得像要滴出血来,脸色也一改往日的白皙,涨得通红。――岂止如此,我的全身上下、每个部位的肌肤都漾出了情欲的粉红色,汗水不断滴下,带来阵阵麻痒。烈轻轻一拨,我胸前的两点红珠就迅速地挺立凸出。
“我要使用你。”烈说。
第9章 漫长的一天(2)
我的身体变得更烫了,我是如此地渴望主人的进入。我不自禁地转过脸去,伸手抓他的衣角。孰料烈的大掌重重地打在旧伤未愈的背上。“噢――!”我痛喊出声。
烈察觉到我正努力收缩扩张,试图将跳蛋逼出体外。“别乱动,小家伙,除非你想要‘真正的’惩罚。”他把这个折磨我许久的恼人玩意儿推回原位,又握住我的手,把开关调到最大的一档。
我几乎要跳起来,后穴的刺激一波波地震荡着我的欲望,却在前方金属环的束缚下转化为不堪负载的剧痛。
“不――哈啊,不!”我无法承受这么多,只能像这样疯狂地叫喊。烈不理会我,我陷入纯粹的无助。“主人……主人,取出来,取出来好不好?别让它挡在我们中间,别这样!”
我的恳求换来烈的嗤笑:“你没有说不的权利,玄音。”
疼痛……实在是太多了。比起这个,烈落在我臀部的拍打就像是蚊子的叮咬。烈说:“跪好,手扶在屁股上。我要进入你,玄音。”可是我已经听不见他的命令。感觉到他的硬挺抵住穴口,我猛然挥开他。“不,不!”我急促地呼吸着,用力之下,跳蛋终于“啪哒”一声落在地上,弹了几弹。蓝荧荧的胶质表面油光闪亮,还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香气。
我回过神来,绝望地盯着烈越来越冷峻的脸孔。
“玄音,你知道反抗的代价。”
“我不能……”
“你是什么,玄音?――需要我提醒你吗?”
“我是玩具,主人。”
“很好。你属于谁,玄音?”
“属于您,主人。”
“我要惩罚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不服从?”
“这只是原因之一。”
“我……”我不敢再看他。心里明知答案但是不愿意说出口。烈蹲下来,他的刚硬面容在我眼前扩大。我明白自己不可能得到宽恕。烈说出答案,我不想听。“因为惩罚你让我高兴。玄音,你的意志不在我考虑范围之内。”
烈翻过我的身体,用皮革束缚带把手腕和脚腕绑在一起。我无法动弹,双腿被迫大大张开。烈抓住我的腰,凶刃就这么直刺进来,猛烈地撞上体内早已过载的敏感点。
――痛!狭小的菊在一瞬间被扩张到极限。我不住地干呕,几乎连心脏都要呕出来。血流狂奔,耳边嗡嗡作响。再守住神智是很艰难的事情。我下意识地喃喃低语:“……主人,您真的从我的痛苦中获得快乐?”不知道烈听见没有,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狂猛地摆动和抽插。等他得到满足时我已经瘫软在地,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主人……”泪水悄无声息地流下。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感官刺激亦或悲伤。每一他占有我,我都情不自禁地流泪。
从醒来到现在,竟然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我四肢摊开地趴在地上,体力已经耗尽。“让我洗澡……主人。”我很难忍受自己这副大汗淋漓的模样。烈嗤笑着抱起我,扔到大浴缸里。水很温暖。我把头埋到水下,免得泪水继续流出来。
全身浸在水里,轻飘飘有种不知身在何方的恍惚感。烈拉起我,为我打上肥皂。他的手向下滑去,碰到――仅仅是接触到我的分身时,猛烈的疼痛向我袭来。
“啊啊啊――!”我本能地后退,竭力脱离他的掌握。烈凝视着我,神情严肃。“让我看看。”他说。我无力地靠在浴缸壁上,双腿搭上他的肩膀。分身怒张,颜色也变成奇异的色。它很丑,我想,不可能比干净的粉红色更能取悦我的主人。
“很痛?”
“是的,主人――呀啊!”烈又一碰触我。我极力挣扎时他环住我。
“忍着些别乱动,我要把它取下来。”
我猛力点头。他却补充道:“但是,如果你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释放,我保证你会得到更多罚。”……真残酷。
“主人,我……”
“什么?”
“请您吻我,主人!”话语自行冲口而出。
烈沉默地看我。过了很漫长很漫长的几分钟,他的唇落在我的眼角,吻去泪水。可我哭得更厉害了。烈说:“我得把你的阴茎环取下来,它可能造成伤害――”我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烈叹一口气。他摸索着按向金属环的一凸起,这给我带来更多痛楚。很快,束缚解除了。铁环缓缓地沉到水底。
我紧紧攀住他的背,我想我的指甲会让他疼痛。可是烈神色平静地望着我。“这不意味你得到了自由。”他说。
我明白。他有许多种方法征服我,肉体上的刑罚是最差的一种。
“把自己清洗干净,然后到餐厅来。”烈面无表情地离开。
我在浴缸里沉沉浮浮,水流抚过身体。一人独时我也失去了欲念。――即使就生理上而言,我极端迫切地需要一释放。烈控制了我。即使没有铁环,他还是控制着我。
第9章 漫长的一天(3)
脚步有些虚浮。我谨慎地踩稳每一步,吸一口气,推开餐室的门。
牛奶的甜香飘散在空气中,桌上却只有一副碗筷。烈笑容可掬地望着我,指指身侧。我低头看去,一套为宠物准备的餐具赫然眼前,浅碟中盛着牛奶,碗里是涂了黄油的面包。“喏。你的早饭。”我僵在原地。
蓦地红了脸,愤怒无发泄。
“我不饿!”脱口而出。我才不想跪在他脚边进食。
可是这么说的时候,肚子咕噜咕噜地开叫。烈大笑起来。他抱起我,强迫我跪在桌子上,还用一根细细的铁链将我的双手锁在一起。他接着把餐盘拿到我面前,压低我的头。“我希望我的玩具能优雅地进食――”
“去你的优雅!”我大吼。想挣脱,却被他牢牢压制。
“别这么冲动,你会后悔。”烈一边凉凉说着,一边把我的脚踝捆在桌子腿上。我又被摆成了屈辱的姿势。冷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不会因为你没有体力就减轻惩罚。”
“乖乖吃饭。”烈说。
如果“乖”的意思就是像猫狗那样舔着进食,我宁愿不乖。
“我不吃。”干脆的答案。
“想要惩罚?――我打算就在这里惩罚你。”
“随您的便,主人,但您不能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情。”
“哦?”烈听过我的回答,心情似乎反而变得很好。他离开一小会儿。趁这个空档,我挪动身体把碟碗全部扫落地上。它们发出破碎的声音。我冷笑,觉得这声音真悦耳。
烈回来,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皮桨、一根形状奇特的棍棒和小小的褐色木箱。见到餐室里的一片狼藉他只是轻轻摇头。他接通棒端的电源。我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惊惧恐怕已经确凿无疑地写在脸上。
“先做些热身运动――免得你因为体力匮乏而中途昏倒。”烈用皮桨轻轻蹭着我的臀部。“四十下。你得数着,小家伙。”
烈没有给我准备的时间。皮桨几乎立即就落在身上。我努力支撑自己不被他打趴下。“一。”我不情愿地轻声数道。
“我听不见你的声音。我们重来,小家伙。”我又挨了更重的一下。这种纯粹为色情目的而设的拍打工具在他的手里也变成刑具。桨叶撞上皮肉,迸出清脆的响声。
这我选择沉默。
烈的掌腹轻柔地抚过我。“倔强的小家伙。――但是别指望我的宽恕。只要你不数到四十下,我就不会停手。”短暂的停顿后,皮桨更快更猛地击下。
我咬着牙,拒绝发声。
烈能做到什么程度?无休止的拍击会把我打坏。我不是沉迷于这样的疼痛,只是在赌。我们之中总得有一人先低头,我希望我守得住。
我的主人果然住了手。
“我不吃早饭。我不接受……”意识到自己的胜利,我的身心都放松下来,絮絮不停地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沉默快把我逼疯了。
烈的手掌揉着我的双丘,它们刚刚经历一场过分残酷的拍打,任何碰触都带来疼痛。可是我享受这样的爱抚,心情渐渐兴奋。
“绯红色的屁股――真可爱。”烈笑着说。他似乎一点没有沮丧的意思,我随即明白这是为什么。他用力分开它们,手指点上藏在缝隙里的入口。“你的这张小嘴一缩一缩的,它在邀请我呢。――我得喂饱它。这是主人的责任,是吧?”
他从冰箱里取出一盒已拆封的牛奶。拿一个干净的碗,在牛奶里兑入大约同样体积的热水。他就在我眼前进行这些工作。试了试温度之后,他取出一支粗大的玻璃注射器。
“主人……不,别这样对我,主人!”
我这才发现自己身困局。如果以象棋来比喻,现在的我就是接受了弃后,却发现已被重重围困、面临将杀的王。浣肠的那痛苦的经历在眼前重现。我正被主人逼入纯粹的恐慌。
烈没再回答我,甚至没再看我。他吸取碗中的液体,然后把满满的注射器举在我的面前。“一百CC。”他说。这乳白色的混浊液体在随后的几分钟之内尽数流入我的肠道。
他重复几同样的动作,直到那盒标示着一千毫升的牛奶倒空。我的腹部可耻地鼓胀起来,甚至最轻微的移动或者碰触也能让我汗如雨下。
“现在……”烈重新拿起皮桨。“你也许会数数了,小家伙?”
“不,不!我不要数,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这个混蛋,我不能,不!”
我不知道自己在胡乱喊叫些什么。烈不理我。皮桨再落下,它们带来双倍的疼痛。而且不仅如此。肚子轰隆隆地翻搅着,我再也忍耐不住。我的手拼命抓紧,指甲在桌面刻下杂乱无章的痕迹。
响亮的击打声中,烈的语音柔和地响起。“一。”
“一。”我无意识地跟着他说出口。
“我听不见。一。”
“一!”我用尽全力喊叫。
“很好。”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我什么也不在乎了,只要这些能尽快结束……结束,结束,结束。
“二!”泪水和声音一起迸出。
“三!”皮桨维持着固有的节奏。它现在带来的已经不是痛楚,而是获救的希望。
……
“三十九!四十!”
停止了。
我放声大哭。
烈解开我。他小心翼翼地不碰到我的肚子,那里涨鼓鼓像个圆球。“救我,主人,救我。”我要溺死在自己的眼泪里了。烈是救命的稻草。我抓紧他,即使不能确定这能不能帮我挣脱灭顶的灾难。
烈扶着我坐上马桶。“出去。”我轻声说。烈摇头。恳求不自觉地转成了怒吼。“出去!”
烈吻我的额角。“你刚刚洗过澡,没什么可担心的。玄音,你很干净。”
我怔怔地望着他。干净?是么?肮脏的不是身体。从亚当受到诱惑远离伊甸园之后这世界就再也没有纯然洁净的乐园。我屈服于痛苦与情欲交织而成的快感。即使是这样的烈,把我的全部都彻底踩在脚下的烈,我还是没有办法抛却对他的感情。我扯着他的短发,不顾一切地吻上他冰冷的唇。听见哗哗的水声,我无法抑制自己的颤抖。
我是谁的谁 正文 第九章 漫长的一天()
“你学到了什么,玄音?”烈重新把我绑缚在餐桌上时,这样问我。“我胜不过您。但我不会就此放弃反抗。我不可能做一个乖乖的玩具,不可能无条件地服从您的一切命令。”我半是对烈、半是对自己说。“我要知道,我是谁。”烈低低叹气:“有些东西不是你能承受的。”我明了。但是痛苦终会过去,而我还活着,烈甚至不会让我受伤。我喜欢这样的反抗,他不得不与我更加亲密。在他拍打我、羞辱我的同时,也不可能不受我的影响。我是玩具,但我不是死物。我有生命。烈的话把我击回现实:“别忘了,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惩罚。”对了,刚才的皮桨只是“热身运动”,只是因为我的反抗而生出的小小波澜。
烈从小箱子里拿出一根狭长的玻璃棒,把它接在已经通电的手柄上。滋滋的电流声侵入耳膜。烈握着这不祥的东西刻意接近我的脸。“电击棒。”他说。“玄音,在穿环以前,我要在你身上做个暂时的标记。――给你那通红的屁股再增加点颜色应该是个不错的主意。”“噢,天哪!”我慌忙躲闪,蓝色的电流有一瞬间贴近我的脸,一阵酥麻。可是当它击实的时候,我不可能还这么好过。心脏恐惧得几乎跳出胸腔,肠胃开始绞痛,而且,荒谬的是,我的分身勃起了。“你喜欢,玄音。”烈嘲笑地看我。“混账!”“六下。”烈说。“三下是为了标记,三下是为了惩罚你的不听话。……别急着说话。”他按住我猛力摇晃的头。“如果再让我听到什么,也许会再加三下――仅仅是因为我高兴。”
我沉默,这是被迫的沉默。空气凝结,只有滋滋的噪音扰动。夏天的风,竟然冷冽刺骨。他的手轻轻拂过。我忽然竭力挣扎起来。但是双手双脚都被绑在桌腿上,所有反抗和逃避都是徒劳。“安静――安静。”“啪”的一声,强大的电流击中了我。“啊啊啊!”这一刹那,我的身体脱离了思想的控制,猛然弹起又猛然落下。重重撞上桌面却不觉疼痛,而且持续地抽搐。我几乎要昏过去。而烈只是在旁静静等我平复。“这是第一下。”他说。我的情绪无法掌控,终于明白烈说“不能承受”是什么意思。我不能承受更多,眼泪和冷汗一齐涌出,坚持变成哀鸣:“主人……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艰难地转头,希望能在他眼底寻到怜悯或是痛苦,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的目光寒冷如冰。我的心彻底地凉下去。――不能解脱。烈等待烙下的疼痛蔓延到周身,才给我下一电击。“痛……真的很痛……”我哀叫。声音微弱下去,我又吃到了第三下。每一都比上更难忍耐。我觉得自己掉进了地狱,随即发现,沉沦永无止境。“够了……够了,主人,我向您道歉!别再惩罚我。停手吧,别惩罚我!”
“如果你一个小时以前这么想,我会放过你。不过玄音,惩罚是因为你已经做过无礼的事,而不是你将要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我被击溃了。陌生的烈。可怕的烈。连放下自尊求饶也没有用。我认命地趴下,闭上眼睛静待他的惩罚。又是三下。打在背上,唤醒昨天的痛楚。我的身上恐怕已经没有一完好的皮肤。烈解开绳索,让我的双手环住他,把我抱到游戏室的镜子前面。“看看你自己。”烈在我耳边说。我扭头看去,后背三条,臀部三条,红痕整齐地从一侧延伸,间距像尺子量过一样精确。美丽而耻辱的标记。
“你还坚持么?”烈问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把我吊起来。双手和双脚分开悬在空中,但即使他不再折磨我,灼痛还在强烈地叫嚣。烈说:“给你时间,仔细地想一想。”“别离开!”望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我忽然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
烈停下脚步。“靠近我……碰我,主人。”他抚乱我的头发。我的分身忽然跳起来。是他的缘故。烈发现了。笑着说:“我们忽略它太久了,玄音。”他伸手去逗弄它。我剧烈地喘息,身后的疼痛仿佛渐渐远离,它们不再无法忍受。我气喘吁吁地叫着:“主人……主人,主人。”
烈大笑:“别忘记你不被允许释放。”“这不要紧。”我回答。我渴望他。无论如何都渴望他。烈抚过我的伤痕。他开始亲吻它们。痛觉提醒着我,主人的标记留在我的身上,即使它们会在几天之后淡化,但我的心脏已被刻上印记。心绪平静以后,我必须感谢他给我的痛苦。经历这些之后我唯一能确认的是我没有办法放弃爱他。误会也好、贪婪也好,我无力收回对他的爱意。
“……我已经想好答案了。”我说。烈专注地看着我,等我做出决定。“我不放弃。主人。我想得到的不仅是完整的过去,还有――”我地吸一口气,脸颊因为接下来将要出口的话而染上红晕。“您的爱。”我要找回全部的自我。包括爱和被爱的资格。我坚持爱您,也希望被您所爱,我的主人。烈沉默许久:“玄音,你总是要求我不能给你的东西。”我无声地笑。早就知道他的答复,然而执意坚持。无论怎样他都无法把我排除出他的生命,这点认知令我满足。身体无法忍耐更多痛楚,但我仍强硬地道:“然后是什么?――主人,您给我的,我都接受。”这是主人的权利。我也有我的权利。烈思索一会儿:“给你一点福利。接下来的事由你决定。”我眨眨眼睛:“我饿了,想吃午饭。――是‘坐’在您的身边吃午饭,主人。”
烈朗声大笑。我想,他也不情愿像那样羞辱我,只是迫使我认识到自己的底线。――我没办法完全成为他的附属。没法盲目屈从。即使爱着他,也不可能。最后,我不是坐在主人身边,而是坐在他的腿上。我握着汤匙,他握着我的分身,时不时挑弄我胸前的两点。我好几差点呛着,不过回头看见他的微笑时,又把抱怨咽回肚里。
“刚才的电击棒让你吃苦头了,玄音。”我点点头,承认烈说的话。“想不想再试一?”我的毛发“唰”一下全部竖起来。烈觉察我的僵硬。“放心――这是快乐,我保证。不过在此之前……”
Free Talk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录音版,动作请自行想象。
朱曲言:大家好!我是本文的作者朱曲眩各位大人叫我言言就好。玄音,烈,现在可以开始吗?
玄音:OK,读者大大们辛苦了!我叫玄音,今年十八岁,在本文中扮演小受,是个M哦!
朱曲言:……等等,小音呀,我才是最累的人吧。为虾米只提读者不提作者,我是不是你的亲妈啊,呜呜。
玄音:可是你不高兴可以不写呀。我觉得通常是被动的一方比较辛苦,比如追文的大人们啊,还有被主人玩弄的小音啊……施比受有福嘛!
朱曲言:呜。嘻然是在自虐。……烈,轮到你了!
烈:哦?不好意思。我,烈,二十八岁。本文中扮演攻方。至于职业……嗯,不提也罢。
朱曲言:不提也罢是什么意思?
烈:据说我是黑街的老大。不过从头到尾也没有一个马仔叫我“老大”,所以连我也没弄明白这个老大是什么意思。勉强算来,不如说职业是小音的主人吧。
玄音:主人!
朱曲言:Wait,不用这样地攻击我的水平吧,第二卷里明明有很多黑帮斗争的戏份啊!剧本不是已经交给你了么?你还想不想演下去啊,真是的!
烈:嗯,好。我们换一个话题。玄音第一见到我是什么感觉?
玄音:啊,很可靠的样子!和前辈演对手戏是个蛮难得的机会,有些紧张,很想把角演好。
烈:演得不错。不过你在戏中常常叽里咕噜地独白,听得我有些烦。
玄音:呜,我只是照着剧本念台词而已。
烈:是么?……不明白不拿稿费的剧本为什么还要写那么多字。
朱曲言:喂喂!
玄音:很辛苦啊。比如肚子里装着几百毫升甘油混合物的时候,还要念一段一千字的台词。个中辛苦实在难以言表。
烈:是的,这场浣肠戏真是残酷,一般来说,半个小时只要镜头一切换就过去了,但是上千字的台词怎么也要说个好几分钟吧。
玄音:还有另外一场。也是在肠子里全是牛奶的情况下挨十多下皮桨的击打。那个自称是我亲妈的混账好像特别偏爱浣肠。
朱曲言:因为浣肠让受方痛苦。像他这样的受虐体质,只有被逼到极致时才能认清自己。
玄音:胡说。受方早就攻方了。
烈:是吗?
玄音:烈前辈似乎一向对感情方面比较后知后觉哦。我拿到剧本就在想,恐怕第一场吻戏下来,小受就已经沦陷了。后面的戏份都是为了情节而故意拉长的。
烈:确认的话,是因为见到那张照片吧。
玄音:叮因为自己是玩具的身份,所以不敢轻易言爱。直到看见照片,以为主人的爱人也是自己,才明确感情。
烈:结果是个误会。真的很遗憾哪。
玄音:是的。不过,不知道读者大人们发现没有,小受这时有些笨呢。
朱曲言:哦?
玄音:小受在文中的年纪大概也是十六、七岁的样子。之前应该都是在教导院度过的,基本没有可能留下这张照片。
朱曲言:照了照片之后再被卖进教导院也很正常吧。
玄音:那就不会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
朱曲言:呜呜……
烈:还好。小受也许只是被爱情冲昏了头模毕竟这时的攻方已经很明显地表现出对他的善意了。
玄音:……是因为移爱的缘故吧。说到底只是个替代品。
烈:发现这一点之后又有什么反应呢?
玄音:很痛苦。所以主动地要求藤条抽打。(笑)这时候M体质就发挥作用了。可以从的疼痛中得到心灵的解脱。
烈:所以我没有手下留情。
玄音:是的。小受有一个安全词,不过没有使用。
朱曲言:我向来认为安全词在中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一般只会在诸如地牢、之类的角扮演游戏里出现。还有一种情况就是S方是不熟悉的人,不能很好地判断M方的真实意图,大家都看过《欧洲旅行》吧,里面那个安全词笑死我了。总之,安全词的存在只是让受方觉得安全,而未必能保证真正的安全。
玄音:我赞同。攻方是很熟悉小受的,可是居然把他打得晕过去。
烈:只有这样才能解脱。
玄音:暂时的解脱。
烈:小受之后的固执让我有些惊讶。
玄音:很正常。这应该是自卑导致的结果。觉得一定要具有某种身份才有资格去爱别人。
烈:可是小攻不这么想啊。而且就算有了身份也……
朱曲言:打住!不许剧透!
烈:总之,小受要发现自己的错误恐怕很不容易。
玄音:(笑)这就看烈前辈接下来的表现了。
朱曲言:时间关系,今天就闲聊到这里。马上会放出最新的一集。请读者大人继续支持我们!谢谢各位!
玄音:谢谢大家,请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们!下集再见!
烈:谢谢。
第9章 漫长的一天(5)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我仰面躺着,像只肥肥白白的羔羊。柔软的皮革台面恰到好地提醒着我身上的标记。比起主人将要做的事情给我带来的恐慌,疼痛微不足道。烈拿着剃须刀向我靠近,薄刃闪过锋芒。“我必须把你绑结实,小家伙。”
“……像木乃伊。”我仰望天板,品评镜中的自己。烈选的是最软最粗的布条,以免刚刚烙下的标记带给我不必要的痛苦。双腿大大地分开,从分身到菊穴,全部的敏感区域都暴露在利刃之下。
“害怕么?”烈笑着问。
我应该信任他。这感觉和本能的恐惧斗争许久,最后胜出了。“您不会伤我,主人。”烈满意于我的回答,他今天第一露出温耗表情。
我定定地看着烈给我涂上皂沫,然后开始小心地动作。除了刀刃划过的麻痒,我几乎感觉不到什么。烈的专注神情让我迷醉。接下来是电击?还有什么?――怎样都好。
“好了。”他放开我,拿起莲蓬为我清洗。棕褐的卷毛和白的泡沫一同流入下水口,我低头看去,为光溜溜的自己感到脸红,烈看我的表情却带着赞赏。“很漂亮……”他坏笑着戳一戳我的分身,那里正因失去了草丛的遮掩而呈现一柱擎天的状态。
“呜……”感觉忽然变得出奇敏锐。烈仔细地为我涂油,他的手掌带着魔力,在所及的每一点燃火。结束之后,他退后两三步重新打量我。“你在发光,玄音。”
烈拎起一长串夹子。它们看起来像是普通的木制晒衣夹,尾端被细细的丝线连在一起。烈淡淡地笑着:“我认为你喜欢它们。”我红着脸点点头。
“嗯……”第一个木夹夹上前胸时,我口中逸出一声轻微的呻吟。我希望烈知道我喜欢它们。烈把这串小夹子一个一个地挂在我的右侧,绕成一个圆圈,却刻意忽略最敏感的。
“嗯哼……”我不满地扭动身体,却被烈强有力的大手按住。
“别再向我请求。你只能接受。”烈如此回答。
烈如法炮制,又将第二串夹子挂在左胸。他故意地放缓动作,每夹上一个夹子之后都要停顿几十秒钟,轻轻拨弄它们,笑着听我越来越急促的呻吟。
“下一个会在哪里?”他拈起第三串,问我。
“哈啊……主人!”我极力挺起胸膛。胸前的两点蓓蕾已变成朱红。很明显它们正等待着主人的关注。
“好吧……”烈微笑着靠近我,可是下一疼痛落在右臂的内侧。
“噢!”我颓然叫出声来。
“别自作主张,也别期望太多。”烈恶劣地说。他很快地在我双臂挂满夹子。然后是大腿内侧。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也偶尔用九尾鞭轻轻抽打我。木夹的晃动带来令人愉悦的疼痛。
“太多了?”把最后一串夹子用完,烈问道。
我看见他手中轻轻晃动着的鞭子,猛然觉得喉咙干渴。
“主人……”无力地低语。
“主人……呀啊!”
鞭子击中了我。两、三个夹子被击落,悬在身下摇摆。一瞬间的强烈冲击让我失声叫喊,但这只是第一下。更多的抽打接踵而至。“咔嗒”一声,一串木夹落在地上。等到所有的木夹都被击落,我已经喘得说不出话来。
“感觉很好,小家伙?”
“呃……嗯……”我怔怔地望着烈,忘了点头。
“现在,闭上眼睛。”
我听话地闭眼,随即听见夹子哗哗作响的声音。“我将给你你想要的,小家伙。”烈的低语充满磁,我被完全地吸入属于他的空间。一下冰凉而尖锐的疼痛落在,我刚刚大叫出声,另一侧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
“别睁眼,还不到时候……很好。”
分身被烈握在掌中时,我的呼吸都要停顿了。
“啊……呜……”预料中的疼廷没有来临,反而是濡湿的吻。我的主人竟把一侧的球体吸进嘴里,吞吐之间,手上也加快了套弄。血液不受控制地向下身涌去,我只能无力地摇摆身体。地心引力失去了作用,我轻飘飘地浮起来……可是,即将触摸到天堂入口时,所有的快感都在瞬间远离。
“噢啊!”猛然袭来的痛楚把我拽回地面。
我茫然地睁眼,发现我的主人正把一串塑胶夹子夹上因暴露在空气中而微微发凉的球囊。它们密密地挂在我下身最敏感的地方,排列成一个半圆。
这可恶的夹子!
察觉到我的沮丧,我的主人回应我一个坏坏的笑容。
我愤怒地扭动,烈问:“想要摆脱它们?”
天哪,天哪……我早就知道,所有的祈求都不会发挥作用。只能绝望地盯着他手中的鞭子。可是烈说:“这一,不是鞭子。”
他拿起一个小小的、银的砝码。
呜,我娃引力。烈把砝码顶端的钩钩上丝线。他轻轻一推,那沉重的小东西开始像钟摆一样前后摆动。我的身体振荡得比它更加激烈。
“嘘……”烈制止我发出声音。每隔几分钟,他就在砝码下再挂一个更重的砝码。它们成了长长的一串,球囊也因此被拉成可笑的形状。
“还要更多么,小家伙?”
我噙着眼泪不住点头。不然我永远也无法摆脱它们。我这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把木质的夹子换成塑胶,只有它们负荷的重量超过极限,我才被允许解脱。
折磨我的下身时,烈也没有忽略。他时不时地摆弄它们,有时是舌尖,有时是指甲。“你的这里很敏感。”他笑着说。
我已无法期望更多,亦无法恳求什么。痛苦和快乐融合在一起,我已到了着火点,全心全意等待主人燃起火种,将我焚成灰烬。烈加上最后一个砝码。随着一连串“当当当”的响声,所有的重量尽数坠落。在这超越极限的疼痛之后,我恍恍惚惚地听见自己高亢的叫声。
我又漂浮起来了。
烈说:“玄音,我给你痛苦的同时,也会给你等同的快乐。这些都将超出你的承受范围。所以,你只需把自己交给我。让我控制一切。――你明白么?”
我望着他,无法回应。脑中没有办法装下更多的东西,只知道自己正在一未知空间里沉浮。我的主人把我带到这里。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人的空间――
……快乐和痛楚远远没有结束。我重新找回意识,发现球囊的根部已经被绕上密密麻麻的几圈棉线。“嗯啊……”我微弱地呻吟。烈重重弹一下乳夹,成功地移开我的注意力。“感觉怎样?”他问。
“还好。”线缠得不算紧,如果不刻意注意,甚至感觉不到束缚的存在。但是分身因此挺立。我想这才是主人的目的。
烈给我看他手上的东西,一个可爱的铁制小笼子。他狠狠在分身上掐一下,让它迅速地缩小。“恐怕你这里自由得太久了。”
“噢……”我无力地叹气。除去环已经好几个小时,到现在,烈能够确定那恶魔般的铁环并未带来任何伤害。而且,我看一眼正可怜兮兮地吐出液滴的分身,它显然已经准备好接受下一的虐待。
烈抓住那不安分的小东西,把它塞进笼子。我没有反抗他,只是苦恼地望着那被囚的。“乖孩子。”烈温柔地吻我。分身正流着眼泪要求自由,可是谁在乎它呢?
“转过身去。”
烈打算继续装饰我。他指示我添湿一个水晶的假。我羞恼地瞟他一眼,偏过头去。“又不听话了。”他大笑着。“原来你只肯接受你喜欢的东西。”
噢,我讨厌,也讨厌这种透明的器物。它提醒我想起教导院里的男人们品评我内部泽的猥亵言语。
“好吧。”烈叹气。“你今天承受的太多了,小家伙。”他没淤逼迫我,而是换上一支细一些的黑按摩棒。这就不会是静静呆在体内那么简单了。但是我点点头,决定接受它。
烈将它充分地润滑后,缓缓地推入我。
“好了……”我控制着后穴毫无异议地吞没按摩棒后,烈抬腕看一眼手表。“你也许愿意给我们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可能不合您的口味,主人。”
我想起那些与我有仇的碗碟和大大小小的厨房事故,头皮一阵发麻。
“至少主菜会很味。”他笑着上上下下打量我。
当我明白他目光中的意味,脸“腾”一下红起来。
离开游戏室时,后庭里的按摩棒忽然开始震动。我的双膝陡然发软,差点跪在地上。勉力支撑着起身,在迈出摇摇晃晃的步子之前,我没忘记狠狠地瞪他一眼。烈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那是他掩藏痛苦的表情。
我似乎听见身后传来的语声:“玄音……该拿你怎么办?”
那么软弱的男声不可能属于我的主人。
第1章 烛光晚餐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我在厨房里折腾了几乎整个下午,一边和锅子食材调料瓶叮叮咣咣地斗争,一边还要防范主人的袭――我总也料不到烈会在何时开启按摩棒的震动开关。等到我双腿发软、必须依靠手臂才能支撑身体,他重重拍上我的屁股,问我:“要把它拿出来么,小家伙?”
“噢……主人……把它拿出来,噢!”我懊恼地喊道。烈分开我的臀缝,开始抽动那恼人的玩意。他没有按照我的意愿行事,反而以更大的幅度旋转按摩棒,还用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乳珠,拨弄挂在上面的金属夹子。前后的夹击带来强烈得难以承受的刺激,无论我怎么恳求他都置之不理。
直到我咬着下唇拼命忍住呻吟,烈才接受了我用沉默表达的不满。“翰……玄音,别把乐趣当成痛苦一样忍耐。”他缓缓地抽出按摩棒。当它终于离开穴口,发出濡湿的声响,我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
“啊啊啊!”
烈重新把按摩棒推回去,强有力地、迅速地。它的顶端重重撞上我体内最敏感的地方。我秘前倾,跪倒在地。眼泪飞溅而出。
“你哭了……真是可爱的小东西。”烈抹去我眼角的水珠。“感觉很好?”他朗声笑道。
“我才没哭!”我急急忙忙擦掉眼泪。真丢脸。
“……嗯。原来是‘这里’在哭呢。”烈轻轻晃一晃锢着分身的铁笼子。我因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猛然吸气。跪坐着,无力起身。我随即发现主人并没有安抚我的举动,索横躺在地上。冰凉的砖石地面让我感觉好一些。
“菜要焦了。”我闭着眼睛说。
“不用担心。”烈调小火力。“我更在意‘主菜’……看上去十分味,让人食指大动呢。”这么说的时候,他舔过我的前胸,又引得我一阵发抖……
可想而知,我端出的饭菜惨不忍睹。幸好幕已经降临,炕清楚碟中所谓食物的形淄颜。烈找来一只高脚杯,盛上半杯清水,红的蜡烛漂浮在水面上。“点起来。”他把打火机塞到我手里,然后关了灯。微弱的橘黄光线充满了我们所的空间。
“喜欢蜡烛?”烈突然问。
我涨红了脸。哦,好在烛光很暗,烈应该炕见。
“怎样?”我小小声问他。――指得当然是饭菜。
“勉强可以入口。”已经算是相当宽容的评价了。可是他接着说:“比起今天你承受的那些,这种程度的报复还算公平。”
……
我忽然有种冲动,想把桌上的所有碟子全部扫下去。相同的事情我今天早上已经做过一,结果――我实在不愿意再去想它。可是看见烛火映照下烈那促狭的眼,我还是忍不住把幻想变成现实。
烈抓住我的手。
“‘主菜’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笑道。
烈把所有的碟子都堆到橱柜上。餐桌空出来。他最后拿起那只漂着蜡烛的杯子。“玄音?”轻声唤道。
我干脆地跳上桌子。臀部撞到硬木的表面时才想起它还带着标记……痛得我“啊噢”一声大叫。这可不是个好开始。我勉力镇定,换一种目光盯着我的主人――和他手中所执的热源。
“你在发抖。”烈的语气似带着怜悯,却把蜡烛靠得更近。火焰几乎舔上乳夹。热浪粹一点传播开去。我要被烧死了。
咬紧牙,上下齿然争气地格格作响。
“害怕?”
“它很烫!”我大叫。
“为什么还要忍耐?”烈摇摇头。他拂过我的下唇,指尖侵入我的口里搅动。我尝到铁锈的味道。“真没用……”我口齿不清地对自己说,指望烈听不分明。
“你倔强的表情很可爱,玄音,但这不是我想要的。――为什么忍耐?”
烈追问我。他的语气冷下来。烛光移开,渐渐靠近下身的铁笼。我不得不侧身闪躲。烈没淤进逼。如果沉默也能起到相同的效果,就好了。
但不可能。
烈凝视我,他没再玩弄我,只是淡淡地看我。我从他的眼里捕捉到一些难以明了的情绪。――这或许是烛光晃动的缘故。
“我害怕……”我投降了。
“害怕什么?蜡烛?还是――”
“害怕失去自己!主人,我不可能完全属于您,永不可能!”我疯狂地叫喊。情绪一旦失控,就再没什么能阻止它。
烈沉默许久:“什么让你这样想?”
“那些夹子……”
烈惊讶地说:“我以为你从中得到快乐。”
“是的,是的,是的!”快乐太多,彻底淹没了我。过于强烈的乐趣占据了一切感,我的大脑再也容不下其他。而当的潮水退却,我再也找不回――自己。
“您说‘控制一切’。我做不到。我不打算把自己完全交给您。”
烈再沉默。暧昧不明的空气中只有我一人在叫嚷:“我害怕快乐,主人,像害怕痛苦一样害怕快乐……”
我没能再说下去。烈扑上我。他的双手按住我的双手。强壮的身躯压在我的身上。他的声音低沉,柔贺、富有磁地在我的耳边响起:“玄音。”他只是不住地唤我的名字。“玄音。”
泪水夺眶而出。
哦,那些错觉,被爱着、被珍惜着、被拥有着的错觉,又回来了。
我静下来。像是被他束缚着,不再移动。但这束缚我的是他的身体。合适的体温。和缓的呼吸。安心的重量。
我想,我也许会真的沉沦下去,为他的喜而喜,为他的怒而惊。我将成为他的玩具,而我不愿如此。烈覆上我时,我察觉他也在害怕,然知道他害怕的又是什么。大概,我们都想赢怕输。
烈拖着我回到游戏室。他把我绑在转盘上。我的脚踝被系在横臂的两端,因此双腿无法合拢。烈说:“想不想喝点酒,玄音?”或许酒精的麻醉作用能令人把疼痛误认为快乐。他拿着杯子靠近时我偏过头去。
烈并不意外。他转动木制的支架,转盘发出吱呀呀的响声。我很快被倒悬起来。“喜欢威士忌还是红酒?”他问。血液全部冲到头部,我强忍着不适回答:“我不喝酒。……主人,别在我意识不清时玩弄我。”
“只是些小小的趣味。”他沾湿手指,开始在吴溜溜的下体揉捏。按摩棒也在同时震动起来,手指很快地来到会阴,在一瞬间的凉意过后,留下火辣辣的灼烧感。
“呜……”我虚弱地低泣着。这感觉又回来了,它该死的好。
我的主人拔出按摩棒。他蹲下,把这黑的橡胶器具拿给我看。“很湿润呢。”他浅笑道。“我要让你的里面更湿一些。”
烈在手上沾了更多的红酒,探入我的后穴。“嗯……嗯啊……”我不自觉地发出媚声。头部充血的时候的确很难保持神智。我很快就开始随着烈的节奏收缩和扩张。在我体内狎玩的手指从一根变成两根,然后是三根。当所有手指全部抽离,我不满地发出低哼。“主人……”
烈重新出现在我眼前时,手里拿着一根蓝紫的蜡烛。
“哦,不!”我失声叫道。烈是打算把它插入那里……这太恐怖了。我惊惧地望着那支比烈的手腕还粗的蜡烛。
“放轻松,小家伙,你不会被它弄伤。不过首先――”烈点燃蜡烛。不到一分钟,火焰周围就盈满了烛泪。我的主人稳稳地举着它,说道:“玄音,做好准备,我要取下你的乳夹。――很快这两点小可爱就会接受一新的洗礼。”
烈的笑容因为烛光摇曳变得恍惚。他取走乳夹时我只是颤抖,恐慌盖过了血液回流的疼痛。事实上,在疼痛还未扩散之前,一滴、然后是更多滴热蜡落在。
“噢,噢!……呀!”发出声音是因为声带随着身体一起发颤。
“嘘……”烈说。“这温度不会真的烫伤你。”
的确,随着蜡滴不断落下,我的身体似乎接受了这温度,它只是渐渐发烫,越来越烫。我的意识又开始混乱了。似乎闭着眼睛享受这滋味也很妙。“呜……啊呜……”尖锐的声音变成了小猫似的吟叫。
“……呀啊啊!”
叫声的频率猛然提高是因为烈移动了蜡烛。它滴在菊穴的入口!
后穴一下子猛烈地收缩。这热度甚至通过铁笼传上分身。“主人!”我愤怒地大喊。
烈坏笑着回答:“烛台是不会说话的。”
什么烛台……烛台?我的反应是用力收紧。然而烈用一只食指轻易地侵入它。“真紧……用力地吸着我呢,玄音。”
“混蛋混蛋混蛋!”
“放松……”但是放不放松不全由我的意志掌控。烈刚刚抽出手指,热蜡就再一光临我那可怜的穴口和褶皱。“哇啊……!”全身的毛孔都因此张开。
很热,很热……一寸寸地燃起我的。“很热……主人。”我不自觉地把真实的感受说出口。
“嗯。是应该给你降降温了。”
呃?我不明白烈的意思。可是很快――
冰冷的液体泼在下身。
刚刚经受了灼人温度的敏感地带领略到截然相反的温度,我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冷热的交替带来无穷尽的快感。我再一被主人推上前所未有的高度。“呜……”极轻极轻的低吟,连自己也不知道身在何。
然后又是灼热的蜡滴。冷酒。反反复复。蓝的火焰――或者橘红,谁在乎呢?――“噌”地点燃全身。快感永无止尽。我从阑知道它会像这样奇妙。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沉溺至死又有什么所谓?
“给我吧,主人,给我……”我无意识地狂乱呻吟。
烈再用手指细致地帮我扩张后穴时,我几乎没有感觉。烈问:“准备好了?”我疯狂点头,几乎是狂喜地将蜡烛纳入体内。
“很……玄音,你肯定想象不到你现在有多漂亮。”哦,主人的低语是如此富有魔力。我忘了一切,只能感受到一滴一滴的热液滑落。当我的脸上重新现出苦闷的神,烈就轻轻转动圆盘。更多蜡滴一下子落在敏感之,极致的快乐令我痉挛不已。
在这一片纯白的耀眼无比的世界里,我听见烈冷静的声音。
“玄音,你只需享受这些。我给你快乐,然意味我将要剥夺你的全部。”
“别让我醒来……主人,请,杀了我……”我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喃喃低语。
第11章 空白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我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仰面躺着,所有的束缚都已被除下。身周点着四五支蜡烛,它们是游戏室里仅有的光源。晦暗不明的光线带来安全感,唯一的变数是烈。他笑:“看看你自己――很的身体,玄音。”
胸前满满的两片蓝紫,但是乳珠周围的蜡已经被烈除去。朱红的两点仍旧挺立着,期待进一步的关注。烈手中的蜡烛换成了红:“给你添上些别的颜。”
烛泪滴落,第一下俱上。
我无助地低声叫喊,引得它们更快地落下来。等两边都被红覆满,烈用一条浸过冰水的毛巾敷住我。
“呀!”
烈按住我的唇。他为什没再吻我?我受挫地望着他。他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于是举着红烛凑近我的分身。“下面也想要照顾?”――才不是这样。我索抄起身旁的一支蜡烛挥向他。
“噢,噢啊!”
手上一晃,滚烫的蜡滴滴在虎口。竟这么烫!本能地一松手,蜡烛跌在地上。
烈显然吓了一跳。他开灯,抓起我的手,“怎么样,玄音?痛?”我呆呆地盯着他,后琅发现被烫到的地方已经一片通红。
烈拇油膏抹在伤。“小笨蛋!”
“它们……不一样?”我茫然问。
当然。用在你身上的是低温蜡烛。别去碰那些照明用的,你会受伤――烈如此解释。我想了想,忽然噗嗤一笑。我竟从来没听说过这个,果然很傻。“你不会伤到我,是吧?”明知道答案还是想向他确认。
“翰,”烈说,“别忘了你的安全词。”
可是我觉得安全并不是因为安全词啊……是因为他,我的主人。
烈重重捏一下我的分身,问:“这里也要?”“嗯。主人,滋味很好……”我诚实地回答,分身因为烈的问题急不可呢挺起。
它落在上面。先是尖端,然后是浅浅的沟壑。
“啊……啊……呀啊!”我无所顾忌地高声呻吟。听见烈说“抬高你的腿”,我立即把双脚架上他的肩。
他进入我。用一强势的、迅速的冲刺穿透了我。
这令我升上天堂。
可是――“呜!……混账!”
烈倾斜蜡烛,热蜡在我即将达到的一瞬封住铃口。
我尖声咒骂。烈开始缓缓地律动,很温柔、很温柔地。他说:“再忍耐一会……玄音。如果你想要释放,决你的安全词。当然,明天你就会受到电击的惩罚,不过你也许认为这是值得的。”
嗯……我暂时选择忍耐,因为身上电击的标记忽然开始叫嚣疼痛。但我也很清醒地意识到无法忍耐不会带佬酷的后果。我地望入烈的眼,他漆黑的眼眸正因爱而变得些许幽暗,我感到安全。
我虔诚而专注地感受着他。哦,他正和我结合在一。灼热的、坚硬的他。比那些蜡烛更剧烈地燃烧。烈举高蜡烛,它来到我的脚心。“哦……哦!”我毫无异议地接受这些新鲜和强烈的刺激。烈带着我。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他放下蜡烛,手指来到我的胸口,剥去早已凝固的蜡层,开始划着小小的圆圈。
他突然提起一侧乳珠,用力一捏。我的颤抖之中,的节律变得更加狂猛。他的抚摸也更加急切。我急促地叫:“主人……主人!”
主人……
不知道他和我做了多久……也许一个小时?我被连续地抛升,以为自己到了极点,停留一会,又去到更高。烈是对的。忍哪感觉极其妙。我在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但这终极的时刻也许永远不会来临。
意识渐渐地抽离,但是当主人用一强有力的俯冲结束这些,觉醒的力量击透了我。我感受到他赐予我的热流。从后庭的那一点开始,冲击一地扩散到全身。它们是如此猛烈以致我丧失了其他一切感觉。这个瞬间被拉长,几乎成了永恒。我为这全新的体验震颤不已。分身甚至还没有得到释放,但我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顶端。
“天哪……天哪。主人,我不知道……”
“你做得很好,小家伙。”
我粹意外来临的的余韵中恢复,发现烈已经做好了清理工作。――过了多久?我迷失了多久?我不知道,也不在乎。烈直吻上我的唇。我的舌头开始热烈地追逐他的舌头。他的味道是那。
“欢迎回来,玄音。”片刻停顿之间,烈笑着说。
回来……是的。经历极限的喜乐之后我又回到这里。一切还在。我的世界并没有消失不见。只是多了烈的身影……他没有侵蚀我,而是温暖我、引导我,令我感到安全。
我找回呼吸。我们继续那个没有完成的吻。
它永远也不会完结――
“哼嗯……”身上懒懒的,之后我似乎格外脆弱。攀上烈的颈子,要他抱着我起身。分身紧贴着他,蹭得发痒,我索环上他的腰,在他下腹扭动,而且很快就达到了效果――他的硬挺抵住了我。
“别闹了,小家伙!”烈大笑着拍击我的屁股。
“不想分开……”我叹着气。
烈继续大笑。直到他把我扔到上我才发现这是他的卧室。“今天睡这里。”烈眨着眼睛,“明早我也许会再使用你。”
“主人……”烈钻进薄被,拥着我的身体,给这个闷热的晚带来一丝清凉气息。我问他:“关于血统证书的事情……”
“怎么?”烈的语声忽然严肃起来。
“我以前是什么人,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么?”烈反问:“――你改变想法了?”我问:“如果主人认为没有意义,而我又十分在意,那您为什没肯告诉我呢?”烈沉默一会儿,回答:“再等两天。”我说:“接下来的两天不会改变任何事!主人,我喜欢这样。我愿意成为您的所有物。这不是因为您逼迫我如此,而是因为……我心甘情愿。我享受您加诸我的一切。您没有吓退我,反而使我觉得……安全。”
“我们提前成交吧?”我怀着希望问他。
烈沉默很久:“昨天,我没有骗你。”
“嗯?”
“交给你的那张空白文件,就是我所拿到的血统证书。”
“呃?”呼吸突然困难起来。“就是说……其实我谁也不是?我是个来历不明身份不明的野孩子?”
“不。确切地说,他们查不到你。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你的身份。不过,”烈轻笑,吐出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关于你的身世的各种推测和相关资料能塞满一格抽屉。玄音,如果你坚持――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案。只是,你要知道,我们的关系也许会就此改变。”
我沉默片刻:“过去的事情,就算我记不得,也没法当做它不曾发生。”
烈没再说什么:“好。”
我就着窗外飘忽的灯光看他,烈很沉静,或许有些无奈。我的决定应该早在他的意料。不过……我混乱地想着,我的身世会不会很离奇?对主人而言,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是那么难吗?
“那张照片!”我猛然想起那件事。“照片里的人……不会和我没有关系吧?”我们是如此相像,以致我以为看见了自己。
许久,不祥的沉默。烈最后说:“我不知道他究竟是谁……而且我也找不到他。”――
一无事。我的脑中不停地涌现各种各样的幻想,直到天将明才沉沉睡去。烈并没有如他所说那样“使用我”,我醒来时,他已经离去了。
桌案上有张纸条,它被一些奇奇怪怪的小道具压在下面。我迟疑着拿起它:“去游戏室。”我仿佛听见主人说:“我回来时,希望看到一个打扮妥当等着我的小家伙。”我检视那些道具,短而粗的黑肛塞,皮革贞操带,金属乳夹,口钳,眼罩……我不自觉地添着自己的唇,它干得要裂开了。
游戏室里,平日看惯的木架、大理石圆柱、马具亦带来双重的期待和恐慌,因为主人不在的缘故,它们正冷漠地与我对视。我吸一口气。“不知道他会对我做什么……”
怔怔站了许久,直到楼下响起开门声。糟了!我急忙按照主人的命令行动。先是肛塞――插入体内的动作太匆忙了,令我感到疼突适。可是没有时间理会那么多。而且挺立的分身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我用了很长时间才勉强把贞操带扣好。烈在做什么?已经过了这么久,他还没有来。可是正当我怀着侥幸心理拈起一个乳夹时,背后的门开了。
“嘶……”
我情不自地吸一口气,庆幸自己还没戴上眼罩,所以看到了这样的烈。他穿着一套皮革的紧身衣,黑的皮面被游戏室略显昏黄的灯光激出夺目的光泽。胸腹的块状肌肉被紧紧地包裹,呈现妙的形状。我得承认,我得主人让我完全看呆了。他像磁铁一样吸引着我,令我无法移开视线。
可是眼前的他,神冷冷的。
“你没有遵从我的吩咐,玄音。”
“我……”我突然口干舌燥,迟疑许久,最后回答:“我刚睡醒,主人。”
“是这样。”他不置可否地靠近我,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昨天很累,嗯?”
“是的,主人。”
“你撒谎。”
“呃……!”我的脸猛然涨红。呜。借口像个气球一戳就破。我局促不安地说:“我在这里发了好一会呆……”
“嗯。”烈揉揉我的头发,它们顺服地披散到腰际――早上我了好几分钟仔细梳理它们。烈问:“在想什么?”我想了想:“在想您,主人……”
烈解开裹在我腰部的带扣。分身秘跳出来。烈伸指弹它一下,笑说:“我们等会再解决它的问题。”他抽出肛塞,动作轻柔,我却忍不住皱眉。“痛?”烈拥着我:“你没有润滑。”
带有魔力的手指在我的穴口按压揉搓。“呜……”我靠上烈的胸膛。烈在肛塞和我的菊穴周围都涂上油膏,然后再温柔地推进去。我贪婪地呼吸着让我迷醉的皮革味道,没费什么力气就接纳了它。
烈帮我戴上贞操带,当然,我必须忍受好几下弹击作为分身不肯听话的代价。然后他为我系上一条相当宽的腰带,护住我的下腹和肾脏。这不在计划之中――我紧张地想,他等会肯定要重重地鞭打我。
来到乳夹时,烈说:“你自己可以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夹子衔住乳珠。这乳夹是可以调节的,所以我慢慢地转动旋钮,直到疼痛变得过分强烈。“作为小小的惩罚……”烈坏心眼地说着,又快速地转动三。“噢!”我痛叫出声。烈吻住我,却在另一侧做了同样的事。
“然后……”烈笑着。“如果你想要叫喊,最好现在就叫。”他拿起口钳。
“喂!”我突然说,“安全词……如果我无法承受下去,该怎么办?”
“你可以连续地顺时针转动腰部三圈,然后再逆时针三圈。”……意识不清的话能做出这种动作吗?烈见到我狐疑的表情,忍不住朗声大笑:“放心吧,惩罚你之前,我会提前解下这些束缚。”
接着是耳塞。最后,烈抚上我的眼。我知道他让我闭上眼睛。照做之后,眼罩覆了上来,把我留在纯粹的黑暗。一切感都被剥夺,只有烈的身体散发出强劲的热力。
第12章 主人的责任(修改)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据说失去视觉之后,心眼就会张开,小小的灰脑细胞开始运转,世界因此比平常更加澄澈透明。我却没能体会到这样玄妙的过程,只知道身周的空间因为烈的存在而变得平和温暖。
我被横抱起来,后背接触到触感熟悉的台面,因为和烈分开而产生一瞬间的恍惚。双手随即被拉开,锁在两侧。一条皮带束上腰间,彻底固定住我的上半身。我感到自己胸前的蓓蕾已经挺起,轻过时它们微微发痒。
漫长的、无声的黑暗。――我的主人要做什么呢?
等待的感觉很妙。而当你等来的并不是你所期待的,那就不知道是惊喜还是惊怒还是惊惧了。
烈握紧我的脚踝。还未等我有所反应,一下电击落在大腿内侧。集中于一点的痛觉几乎立即就消失,酥麻的快意传到全身。
“嗯……呜……呜……”这就是我用力叫喊能发出的最大声音。未受制的另一只脚胡乱蹬踢,结果换来了第二下,电流打在脚心。我的心跳一下子急促许多,那里怎么会变得如此敏感?
喊不出声。亦不知道电击棒下一会落在哪里。
“呜……呜……呜……!”我只能疯狂摇头疯狂点头,这种可笑的声音从颅内传达至耳膜。
然而烈很净有下一步的动作。不知过了多久,当电流造成的刺激完全平复,烈给我的脚腕裹上皮套,随后“咔嗒”一声,落了锁。我然知道他把我锁在哪里,直到另一只脚遭到同样待遇,我惊觉自己的双腿无法合拢,才明白他已在我的双脚间绑上了一根相当长的棍子。
“呜……”
电击再来到大腿根部,这一,连分身和球囊都遭到波及。我已不能控制身体的狂颤,本能地扭动臀部躲避。炕见他……炕见他手里的电击棒……我害怕这个!
烈没淤进迫。
几秒钟后,冰凉的玻璃球壁蹭过我的前胸。“嗯……”这是什么,很舒服让人沉静的触感。我渐渐放松下来。烈除去了我的耳塞。“别害怕……小家伙。”噢,他的声音真悦耳。是因为感应到我的颤抖才把听觉还给我的么?
我听见烈在笑。尽力扯动嘴角,希望回应他。――我想这努力可能不大成功,因为他的笑声突然变得很邪气。
玻璃球离开了。我忽然听见滋滋的电流声。天哪,猛然省觉,刚才就是它带来了那恼人的电击!
“嗯嗯呜嗯……!”
“翰。”烈好心情地说着。“你挣不脱它的,玄音。静静忍受就好。”
电流直截了当地落在左侧乳首。“呜,呜,呜!”我真的要发狂了,它竟去到那么接近心脏的地方!“喜欢这样?”烈还在笑。不好,不好,不好!可是我说“是”和“不”的时候发出的声音都像是呓语。而且,其实,不那么糟……只是太强烈了……烈把它移开时我甚至有些小小的失落。
然后,是膝盖的后弯。手心。还有一,它轻轻擦过耳垂。又回到脚心。电击棒的迅速碰触和指甲的刮交替地折磨我的脚底,轻微的麻痹和瘙痒让我无法思考。
烈的手指随即划过菊穴。我立即绷紧了身体。
“嘘……”他开始用指节叩击我的入口。感受到这样桥一样的举动,我尽力地放松。是的,我也很想接受他。即使炕见,但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在告诉我,想要进入我的人,是烈。
烈吻上我。
我几乎要沉湎其中了,可是……
空气中飘来一丝血腥味道。
我没有受伤。无论如何烈也不可能使我受伤。血……从何而来?我忽然陷入了恐慌,比之前任何一都要恐慌。我试图大声叫:“主人,主人!”听不清自己呜呜咽咽地在喊些什么。我又叫:“烈!”
我想这,我的主人听见了。他立即解放了我,双手刚一得到自由,我就一把扯下眼罩。烈的容颜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脸比往日苍白少许。该死,这不只是因为他穿着黑的衣服!
烈问:“怎么回事,玄音?”
发现口钳还阻碍着我,烈伸手过来,想要解下它。可是我一把挥开他的手。想坐起来的时候发觉腰上还缠着碍事的皮带。不理会它。我扯着烈的手臂,他的上身几乎压在我身上。我急急忙忙地剥掉他的上衣。
……血。
烈的左肩覆着一块杉。猩红的血迹从那里透出来――
“怎么回事,烈、怎么回事?”除下口钳时用力过猛擦破了唇角,但我还是迫不及待地把刚才他问的问题抛回给他,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就改了称呼。
烈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一点小伤,不碍事。”
我定定地望着他。的确,烈的表情很镇定,从那上面,什么也炕出来。我问:“它……是怎么造成的?”
烈回答:“被流弹擦中了。”
他沉默地看我,没有进一步解誓意愿。的确,以他的身份背景,中弹受伤之类的事故随时可能发生。但不应该是今天――在他刚刚说过,要为我寻得答案之后!我问他:“和我的事情有关?”
他回答:“嗦。”
“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翻过我的身子,束带重新扣上,迫使我伏趴在台面上。大掌又快又重地落在臀上。“呜……痛!烈,我很痛!”
那电击的标记还没有消褪罢,烈的每一下都找准了最能带来痛楚的一,力气大得一点也不像个受了伤的人。拍打持续猛烈地落在同一个地方。挣扎躲避都没有用。烈也不回应我,无论我说出“烈”这个字眼的时候是在叫他还是在说安全词。
最后一切静止。
烈解开我时,我看见自己臀部一片通红。突然感到火烧火燎的痛。可是我坚持道:“烈,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见他受伤时,我的第一个念头是与他并肩站立。
烈却回答:“玄音,今天的事情,我还没有惩罚你。”
什么?
烈恢复了往常的表情:“你没于我回来之前准备妥当。你向我撒谎。还有刚才――那不应该是你对主人做的事情。”
“这不公平!你――主人,您也骗了我。”
烈危险地靠近:“我也给你惩罚我的权力――在此之后。”
他不顾我的挣扎,把我绑成双腿大开的姿势,吊在空中。“喂,喂!”我大声地抗议,但是烈拿起一根沉重的橡胶鞭子。那可是真家伙――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忍受。
没有什么让我准备、放松的言词。“啪”的一声重响几近夺走我的意识,几秒钟之后,鲜明已极的疼团向我袭来。我分不清那是种怎样的痛感,只觉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停顿。
烈停手,亲吻我的耳珠。可是这小小的温柔难以抚平鞭子带来的疼痛。烈问:“为什么这么固执?有些事,你没有必要知道。”
我答:“因为我想要了解您,主人。――因为我爱您,也希望被您所爱!”
烈似乎无动于郑我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他总是以沉默应对我的感情。他始终无法释怀么?他对我的宠爱只是因为我和那个人相像么?可是――我不是别人。不是谁的影子。我有自己想要争取的东西。
又是一鞭子。它或许和主人的标记有些许重合了,因为我感到不同寻常的痛楚。“呀啊!主人……主人!”我不顾一切地叫喊。
烈问:“即使如此,你还希望我爱你么?”
烈的受伤令我发现,这间别墅对我而言不可能永远都是整个世界,他在我炕见的地方受伤流血,我然知道缘故。烈说,如果我刻意追寻自己的过去,我们的关系也许就此改变,我终于理解他的意思。然而此时此刻,我唯一能下的决心――
我大叫:“是!”
烈的鞭子再呼啸而至,抽在我的背上。因这疼痛,我有些眩晕。我又听见烈问相同的问题,我仍旧回答:“是!”每说一个字,烈就给我一下。这是和无关的纯粹痛苦,然而,我们在谈爱和被爱的事情。
……主人,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啊。不再需要疼痛来助我解脱。如果这是您的惩罚,那我甘愿忍受。但如果您只是想通过残酷的刑罚迫我离开――您永远也不可能达到目的。我们回不到主人和玩具的关系。我也不愿意回到原点。
“我希望被您所爱……主人!”
鞭子无止歇地抽击。到后来,我只听见“噼啪噼啪”击打的响声,却感觉不到它抽打在我的身上。烈问:“你执意了解你的身世,只是因为你希望我爱你?”
是这样吗?他的受伤、我们的改变,都是因为我要求他的爱?烈说:“玄音,就让事情到此为止吧,别再追究下去。――即使你的过去是一片空白,我也可以宠你、爱你。”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他不希望我们的关系演变成那个样子。但这所谓的宠爱只是主人对玩具的责任,娶非我的愿望。我希望我是玄音,天下地上独一无二的玄音,和他平等相的玄音,而不是做一个玩具,任他予求。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就无法认同自己,因为没有过去的人也炕到将来。
而这些,我的主人,他究竟能不能理解呢?
第13章 决心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过分。”我苦笑着说。
烈大约也知道他下手得重了。踌躇着想抱我,又担心再把我弄痛。最后还是我奋力支起上身,揽住他。虽然身子抖调害,缠在他颈间的手倒是稳的。这是第一,背上交织着浅浅的鞭痕,我然觉得痛楚,只攥着烈的衣领,用尽全力不使他离开。我说:“别把我圈养在这里。主人,别把我排除在您的世界之外。”
我忽然觉得,从前的自己实在软弱可笑。
说起来,和烈相两月有余,我竟一点也不了解他。我只见过两人独时的他。他在别人面前也会像这样笑吗?也会不计较别人的反抗?这不可能。烈一定有他的权威。也许,他对我的过分纵容,只是因为我怎么反抗也不能真正威胁到他。
若是这样,这好的幻象已经被我亲手打破。不过我不觉得可惜。既然是梦,就总有醒来的一天,我和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装一辈子糊涂。我努力地笑着,轻轻在烈的耳边说:“别为我担心。我很强,您伤不了我。”
烈搂住我,紧紧地。我因为鞭子的灼痛而瑟缩――不过管它呢。
我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你爱我,烈,像普普通通两个人相爱那样爱我。所以,我无法忍受不完整的自己。我想了解自己的过去……而且,也想了解你的过去。”我抓着他:“烈,请你告诉我……那张照片里的人,他是谁?”
我知道我闯入了地。但是当我手中握涌匙,就没法不去开蓝胡子那扇秘密的门,即使门后真有陈年的血迹,我也不惧怕它沾染我的身。站在他的身侧,看见了他的悲伤和愤怒,很难不试图去做些什么,即使未必真能如愿……我想,这不是好奇,而是因为,我爱他――
我和烈没能在一开始相遇,不是错过,而是注定。我们毕竟有着十岁左右的年龄差距,当我还沉陷在教导院的黑暗中炕见翌日曙光时,烈打开了一扇门。门外站着一个孩子,他直直倒进烈的怀里。昏倒前的一刻,他笑得人畜无害。
十三、四岁的年纪,应该是最无忧无虑的时光。然而那笑着的孩子身上满是无法平复的鞭痕和灼伤,不洁的身体让烈觉得厌恶。烈问,“是谁这样对你?”男孩笑,“和你无关。”烈说,“若是教导院里的人,我会理他。”男孩又笑,“怎么你还想伸张正义么?”烈或许有他的原则,比如不伤害属他所有的玩具的身体之类,不过男孩笑,“我喜欢这样啊。――我是个M。”
他其实不喜欢――烈沉默许久,说。
不过是无可去罢,退到无路可退的地方,找一个壳把自身保护起来。我想,其实我也是如此,喜欢疼痛只因为我必须忍受它,因为一旦放弃反抗和怨恨就不必那么痛苦地活着。
烈问男孩的名字,他答,“我没有名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叫我‘喂’或者‘那个笨蛋’都可遥”烈叫他无铭。无铭在烈的屋里住下,怎么赶也不走。他笑,“我无可去呀。――难道您不想要我么?虽然您有许多玩具,不过我肯定是最好的一个。”
他确实很好。烈语焉不详地看我,啊,我想我明白烈的意思。相比之下我就不是个好玩具……我淡淡地笑着,为什没要求被爱的人得到了爱,而要求的人却得不到呢?
无铭在这里住下,就住在我闯入的那个房间。烈每离开,都会用一条锁链把他锁在屋里。对待身份来历不明的人烈总是很谨慎,即使他们之间确切地“发生”了什么也还是不能互相信任。无铭笑,“我不逃走,主人,就是死也不离开您。”说这话时他全身的伤都已淡化,但是疤痕还留在那里。这些丑陋的瘢痕或许令烈感到痛苦,他问,“到底是什么人把你弄成这样?”无铭还是笑,“想为我报仇?我都不在意的事情主人却在意,这真可笑。”烈说,“你属于我。”无铭大笑,“可是您捡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我啊――如果没有这些伤,我也不会遇见您,主人。”
不管怎样,烈原本不喜欢游戏,在无铭的一再要求下才有了游戏室和那些种类多的道具。烈坚持不肯伤他。无铭又笑,“好吧……那就用笼子把我锁起来。其实我是为了寻求解脱才找上您,主人。不过现在,我也只能任您置。”我猜想,他相信抛弃了沉迷于痛苦耗躯壳才能得到拯救。
烈说无铭总是笑。是那种符合他的年龄的、真正的笑。我在照片上见过他的笑容,纯真无邪像个孩子。烈是对的,然而我无法理解这些。――幸好我也不打算成为第二个他。
烈是因为无铭的笑才他么?哦,其实不是。直到无铭从烈的世界里消失,烈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烟雾袅袅上升时烈才发现,原来如此。
我笑,所以我的主人戒烟了。
有一天无铭说,“主人,请您为我照张相片吧。”烈问为什么,他解释,“这样,如果我死了,您就不会那么快忘记我。”他们接吻。这个吻来得也许太迟,比上的关系要晚许多。我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无铭没有死,他失踪了。
烈不停歇地找他。烈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代价。在他无法兼顾组内事务的那段时日,令人不快的消息接二连三地传来。烈最看重的部下被人狙杀,大宗交易的伙伴临时违约,落到警方手中的不利证据逼迫他们转移了据点,甚至烈本人也在追查有关无铭的线索时遭到了袭击。
“我到那时才省觉,无铭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烈叹道。
无铭的目的已经达到,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当烈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第二打开门,有个男孩第二扑入他的怀里。
烈问,“你敢回来?”
无铭说,“我回来是因为我爱您。――这是不是个很可笑的笑话,主人?”
烈问,“最近的事情――都是你做的?”
无铭笑,“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只是您的玩具,主人。”
烈说,“和你有关。”
无铭没再否认。能毁了烈和他的地下王国的,除了他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
烈说,“你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无铭浅浅笑,“知道啊……所以我回来找您,主人。”
烈把无铭交给他的兄弟。我的主人并没有向我详细地描述,他只是说:“我们会很严厉地惩罚背叛者――你明白,玄音。”我明白那程度远远超过主奴之间游戏的限度。
无铭再也不曾出现在烈的面前。我踌躇,不敢问那个男孩后来究竟遭遇了什么。我咬着唇看烈,不知道这段故事是否已经到此结束。烈说:“我以后没淤去找他――直到你要我告诉你关于你身世的一切事情。”
我苦笑:“我是不是提了很过分的要求?”
烈沉默许久:“不。或者我一开始就不该放他离开。”
我察觉到烈异样的语气。不冲口问:“他……怎么了?”
烈说:“我今天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我们沉默着对视很久,我的嗓子很干,有什么在喉咙里灼烧。“是因为……”
烈补充道:“他在死前曾遭受很残酷的对待。――玄音,别问得那么详细。”
好吧,我没有追问下去。只是紧紧抓着烈的肩膀,一时忘记他还有伤在身。烈没有推开我,他说:“也许……也许是我杀死了他。”
当时,烈对着无铭的双手双脚开了四枪,然后不顾而去。之后也没再问起关于他的事情。其实遗忘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吧,尤其是你试图遗忘时却发现怎么也忘不掉。但是我没有指责烈,只觉得胸口沉闷得透不过气。我不顾一切地揭开他的疮疤,这或许就是刚才鞭打我之前,烈所说的、我施加于他的惩罚。
我希望我有权这么做。
我不是个医生,但我猜想彻底治愈旧伤的唯一途径是割除腐肉,虽然这过程血淋淋的让我作呕。我该说什么?请求烈别再责怪自己肯定没有用,因为连我也忍不住去怪他。
我单刀直入地问:“你命令你的部下们虐杀他?”
烈回答:“我希望他们就此放过无铭――毕竟我已亲手惩罚了他。而且,我自己也因为错信他而承受责罚。”
忽然心痛得无以复加,我仔细察看他的身体,很快在上臂找到子弹穿过的痕迹。烈点点头,告诉我,腿上也有相同的伤疤。我的主人代替无铭承受了本应射穿他心脏的子弹。
“你没有杀他,烈。”悬着的心放下来,虽然它还因为烈的伤痕而隐隐作痛。“而且既然你为他做到如此地步,你的兄弟们也不会杀他。”
烈冷笑:“你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我说:“我信任你。”
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有一瞬间的怔仲。我竟会如此轻易地说出“信任”这个词语。是因为我于极度弱势的地位么?主人对我而言就是一切。我完全属于他。我必须忍受他对我做的任何事。――不,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转瞬之间,福至心灵。我想我已明了缘由。
而且,因此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我说:“烈,我从不认为你是个真正的S――你并不以施与痛苦或者侮辱为乐。你鞭打我、折磨我,也许只因为我是个M,烈,你使我快乐。对于无铭,也是同样。你在当时就已经作出了选择,现在,你也必须承受它导致的痛苦。但是,你不需要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承担责任。所以,关于无铭,关于我,请你继续追查下去。能令无铭真正解脱的只有真相,而这也是我想要的。”
“即使今后可能遭遇危险也不要紧?”
烈告诉我,在交易时发生了枪战。几个可能和我或者无铭有关的人袭了碰面的场所。烈正是为此而受伤的。有人在追查我们,他们也许希望找到对无铭的死负羽任的人,而我的主人至少是其中之一。“他们来找我是应当的,但如果找上了你――”
“我不怕。”我坚定地回答。
烈凝视着我。良久,他揉揉我的脑袋:“小家伙。”他问,“我是不是把你打痛了?――当时,我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哦,是的,我明白。他害怕我们的关系走到像他和无铭的那一步。我亦无法承诺以后不会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所以他采用最直接、最强硬的手段逼迫我放下好奇心和感情,退回到原本的主奴关系。当然,我不赞同他的做法。
我地笑:“还好……要知道,我一直没有说出安全词。我相信如果大叫你的名字,你肯定会立即停手。烈,你不是残酷的人,也不会胡乱地迁怒。”
烈轻轻地拥着我。清凉的体温,很舒服。我轻声说:“烈,我也错了。”
“嗯?”
“我爱你,烈。但我不会再要求你的爱。我想,我的强求只会为你带来困扰。但是我要你知道,无论对你而言我是玩具、替代品或者别的什么都好,我信任你,也爱着你。”
感情的事,付出本来就不一定要得到回报。令我完整的并不是他的爱,而是我自己的心。敢于思考、敢于勇敢去爱的灵魂。我相信我的过去已不是那么重要,我已拥有了完全的自我。但是为了无铭,我们必须找到真相。――那时我还无法料到,事情的真相很快就将呈现在我们眼前。
第1章 无可逃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烈……”被主人抱在怀里进入游戏室时,我有些紧张,不仅仅是因为烈说“我们来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情”。今天是第三天。烈很笃定地说,他会在今天给我一个解答。
是的,那已经不重要了。但不意味着我会就此逃避,相反地,我的好奇心愈加膨胀,想知道无铭背叛烈的理由,想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想知道是谁用那眯酷的方式杀死了他。我也想了解自己,甚至幻想,在有关他们两人的纠缠和复仇之中我也能起到正面的作用。
烈说:“玄音,睁开眼睛――”
“呃!”
映入眼中的是悬垂着的三角形长木,红的漆面闪闪发亮。尖尖的上部还突兀地耸立着一枝粗大的杆状物,婴儿拳头那般大小的椭圆形头部邪恶地歪向一侧。
“三角木马……”我口干舌燥地说。
烈推着我走到近前。“摸一摸它。”他执起我的手伸向那只邪魅的东西。它很软……甚至可以随意弯曲。但是侧壁上附着许多珍珠一样的凸起。“呜……”我不敢盯着它看,只好把头埋在烈的颈间。
烈笑:“怕它?”抬起我的下巴,笑得更加恶劣,“原来是害羞。”我自己也觉得脸上出奇地烫,不知道会有多红。他轻轻一捏我的分身:“看起来,我的小家伙已经充分地勃起了。”
呜……真丢脸。烈的热气确实地激发着我。
“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是的……”
烈把右手举到面前,我添湿他的每一根手指。看得出烈也因为我的动作而兴奋。呼吸,尽量地放松。主人的手指随即穿入我,凉凉滑滑的。菊穴因他的温柔扩张很快就松弛下来。
做好准备之后他却没有停止,反而更进一步,翻弄我极为敏感的那一。快感迅速而猛烈地冲击大脑,这样直接的抚弄让我着急。“呜……主人……”我低呜咽。我想我已经得到了直呼他名字的资格,不过在游戏室里,我还是叫他主人。
“急不可哪小家伙。”
“还不是因为你,主人……”我双膝发软,无力地靠向他,像是撒娇一样地低声哼叫着。快乐一波一波拍击着我,似乎很快就要爆炸。尉咕唧唧地呻吟道:“主人,我没法再忍受下去……”
烈说:“今天,我允许你释放一。玄音,你自己选,是现在就释放,还是等到我回来?”烈在我耳边地、惑地说:“回来之后,我会好好地疼爱你……”
噢,我是那么希望和烈一同到达快乐的彼端……
一边呜呜低吟,一边伸手去狠掐分身的尖端。我只知道这种能让我平静下来的方法。烈捉住我的手。“别伤害自己,玄音。”但他的另一只手还是不停下来,持续地、忽快忽慢地抽动着,每一下进击都精确地扣上我的敏感。“呜……主人……”我只能猛烈地摇头,完全没有办法忍住过感的泪水。
烈问:“要我帮助你么?”
“是的,是的!请帮我忍耐……主人!”
烈拿起一串皮圈,末是个直径相当粗的圈带、其余的几乎一般大小。一根皮绳把它们系在一起。烈把最大的皮圈套在球囊的根部。“呜啊……!”快感忽然变成轻微的疼痛。烈折磨我许久的手指因此停下,等待我的适应。他接着把其他的四个圈子一一套上我的分身。最后一个皮圈的中间穿着一根细细的绑带,烈把它勒上铃口时我抑制不住地高声叫唤。它把疼痛变成了奇异的刺痒,然后,似乎整个下身都燃烧起来。
“现在,我们来做正事……”
烈为固定在木马上的假涂满润滑油――他知道我极为讨厌类似的举动。我怔怔地盯着他的动作,贯穿全身的麻痒感觉像是被他的指甲直接挠到了心里。等到烈终于完成,他抱起我。我望着他不见底的黑眸,知道自己正地被他吸引。
烈小心翼翼地把我抱到木马的上方,粗大的假局在入口。我浑身无力地颤抖着,无法阻止烈缓缓地、但是坚定地将我放下。
“呜……啊啊……”
忍不住呻吟。圆而粗的头部通过我时,必须尽力放松才能接纳它,这带来一丝丝痛苦。烈专注地看着我。“你喜欢……”它进入我。侧面那些凸起擦过入口时带给我无法言喻的乐趣。“是的,我喜欢……我喜欢你给我的一切,主人!”我不顾矜持地放声大叫。
我的主人放开了手。我一下子跌落在三角木马上。
“呀啊啊啊!”
尖锐的疼痛猛然袭来。身体的重量得不到支撑,只能任由削尖的脊部入我的双腿内侧。“呜……”像是要把我撕成两半一样的裂痛。
我试图用双手撑住身体,可是我的主人强硬地捉牢双腕。他把它们紧紧束在我的背后。我不住扭动,但是这些无用的挣扎不但不能令我摆脱苦闷,反而带来更激烈和生动的痛楚。
“再给你一些乐趣,作为补偿。”
烈说着,按下木马侧面的一突起。
“主人!”惊慌无措的喊声很快就变成了苦恼的高声叫喊。“啊……哈啊……主人……”
体内的异物忽然开始转动,翻搅肠壁的同时也持续地刺激隐藏在后庭的敏感。它再一来到那里,然而分身的装饰物提醒我忍耐……我要被这种苦难和极乐交杂而成的感受击溃了!
不仅如此。烈来到身前,开始舔舐我的乳珠。
“主人,放过我……放过我!”
“一点小礼物……对你敏感身体的奖赏。”
两点蓓蕾都被烈夹上乳夹。“呜……呜啊!”迷乱的呻吟声越来越低。我的气力正逐渐消失,什么也不想控制,只希望完全地跟随主人的引导。
“挺起胸……很好。”
烈在两侧的乳夹上各挂一只小小的铃铛。我的身体随着木马的晃动而前后摇摆时,它们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很漂亮……玄音。”烈笑着说。我为我们都能从中得到乐趣而高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忘记了整晚上压在我心头、让我难以入睡的重要事情,只是单纯地沉浸在肉之中。
……
烈走之前,把一柄闪着银光的小刀交给我握在手心。
“拿好它,别弄掉了……玄音,我不在的时候它就是你的安全词,如果遇到意外,你就割开束带――你知道怎么做吧?”
我点点头。怎么会有意外呢?
烈笑了:“我希望回来的时候你还是好好地骑在这里。如果你使用了刀子,就必须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否则――”他诡异地笑笑,没再说下去。
烈离开,锁上游戏室的门。当他的背影消失,我知道在这惟有和快感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木马的脊部入臀缝,尖锐地磨擦着会阴和后穴,然而持续的痛楚渐渐转变为麻痹甜的快意。虽然体内的那根粗大已经折磨我很久,但我还是无法把握它忽快忽慢的节奏,只能气喘吁吁地等待主人的解救。
“呜……”轻轻摇摆身体,酥麻的快感就立刻冲向脑门。我已不必去想任何烦杂之事,只需一心一意等待。
而结果来得意外地快。
我听见游戏室外响起脚步声。――烈竟回来得这么快!我自嘲地想,居然真的沉溺在乐趣中、连时间的流逝也察觉不到了呢……谁知,脚步只在门前停顿片刻,竟自去得远了。
警讯滴滴大作。它在叫:危险!
那不是熟悉的足音。――是谁闯入了此?我很快又听见近的一响,沉闷而压抑。这声音为什么听着耳熟?我不及细想,忙着握紧刀子来回地划。可是皮革束带连一丝松动的意思也没有……反手用刀实在是过分困难的一件事!我本应该在烈离开之前尝试一的!
掌根微微一凉,忽然疼起来。我大概割伤了自己。这时候突然省觉,刚才那是装了消音器的枪声!
顾不得许多了,只能拼命乱划。伤口已经不痛了――或者我无法察觉疼痛,双手竭力向两侧分开,还好……束带已经松动许多,只差一点点了!只要再用力一挣,就能获得行动自由――
一个念头忽然在我脑中闪过。门外的不速之客手里有枪,仅凭一把小刀,我是否有能力和他对抗?如果没有……如果没有!我安静下来,闭上眼睛,心念,镇静,要镇静……。然而手心里尽是冷汗,几乎握不住刀。
又是一枪,打坏了游戏室的锁。门被踹开。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
……我这算是骑“马”难下么?竟然被陌生人看见这样的自己。心知应该感到羞愧气恼,却只能僵硬地盯着他手中的枪,甚至移开目光也做不到。
持枪的黑衣人见到这么一副景象,也很诧异。上上下下打量我许久。而我不但不敢躲避,还得侧过身来面对着他,不让他看见我手里的刀子。
来人不怀好意地笑笑:“哟,好一幅乱景。”
我啐他一口,问:“你是谁?”
他冷笑:“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玄音。”我脑中“轰”的一声,他竟知道我的存在?惊怒交加地望他,他却像是寻到了有趣的事:“还是说……你在不论谁面前都可以摆出这样荡的模样?”
我回答:“呸!”
可是偏偏在这时候,后庭里的假又开始猛烈转动。我一边忍不住似地低喘息,一边把刀子划在掌心。觉不出疼来,再狠狠划一刀。――玄音,这个时候,一定要清醒!
他笑得更开怀:“你在引我?”
引?我没有想过这些。但是,如果你肯靠近我……靠近我!我问:“你想要干什么?”试图装出惶恐的哭腔,出口的却是嘶哑模糊的声音。――这个时候还想演戏未免也太困难。好在这个令人恶心的家伙还是因我的应答而表现出意料之中的兴趣。
他一步步地走近我。
“可爱的铃铛……漂亮的拘束环……看得出,烈在你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他把手伸向我。心脏狂跳不已。理智告诉我应该等待更好的时机,可是当他毛手毛脚地捏上我的乳首时我再也无法忍耐。双手一分,利刃挥向他的颈间。
枪口抵住我的额头。
我冷冷地与他对视,手还有些颤抖。我的刀子也抵上了他的脖颈,冷光闪闪的刀刃正压住大动脉。
沉默之间,却有嘀嗒的响声。鲜血顺着手腕一滴滴落在地上――那是我方才给自己造成的伤口。
他脸微微一变。“这样下去,你会流血而死……”
我笑:“死之前,至少可以杀了你。”
第15章 杀人不难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我把刀子按在那人的颈动脉时,自认为是不落下风的,然而他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你要杀我,玄音?”
我说:“是。”但是手的确有些抖。该死!
“你没有杀过人。”
“也许你是第一个。”
“好……好!”他大笑,枪口从我的额角缓缓下移。掠过耳垂。沿着脖颈的曲线到锁骨。然后,停留在左胸。恶意地拨弄我,乳夹上挂着的铃铛晃动起来,铃音清朗。我死死地咬着唇,嘴里尽是铁锈的味道。
刀柄有些微滑动,我连忙攥紧它,那人的脖子上因此出现一条浅浅血痕。不知为何,见了血,我竟比他更害怕――至少看上去是这样。他的面容沉稳不见波澜,只带着嘲弄的浅笑。
“你杀不了我。――杀人可是件很难的事。”他嘶嘶地说着,那声音让我觉得有条毒蛇正吐出信子,而且我似乎被蛇咬中了,全身渐渐麻保我担忧地想,我真的没有办法杀他么?我再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他的声音忽然低下去。我正凝神听,他秘挥开我执刀的手。猝不及防之下,我唯一防身的武器被远远甩了开去。“叮”的一声。
瞬间茫然。在这种场合,我和烈、和眼前的此人都相差甚远。不能决绝,只敢伤害自身然敢伤害别人。然而,只有杀人才能自保……我真希望永远也不必面对这样的境况。
如斯局面,还剩下什么可以利用呢?
我冷然一笑。
干脆跳下地,随手找件袍子披上。他的枪始终跟着我。我一面除下装饰身体的小道具一面说:“把你的枪也收起来吧。”我倒不会天真地以为他也不敢杀人,但是他如果真想杀我,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我站在他面前,问:“你来做什么?”身子还因为过度激烈的快感而酸软无力,手掌的伤倒是止住了血,哪有他说的那样脆弱。我强硬地盯着他,要是眼神也能当作武器,那就好了。
他笑笑,还未开口,门外又有两个人叫道:“方少!”
他回身应道:“进来。”
我皱眉,果然是乌龟配王八的组合,一个比一个猥琐。那被称作“方少”的男人冷冷笑着:“药拿来了?”
“是。”其中一人毕恭毕敬地上前,把一支细小的针管交在他手里。
他故意给我看针管里颜微黄的液体,笑问我:“你知道这是什么?”我倒抽一口气:“变态!”他大笑:“只是让你浑身无力的药剂罢了……而且能让你一直保持清醒。我想你会喜欢。――你是个M,对吧?”
我不否认自己是M的事实,但:“这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把我的尊严踩在脚下。”
“嘴硬的家伙。”他不在意地耸耸肩。“真遗憾,你如果不能享受,那就只能忍受了。”一努嘴,两人就上前捉住我。我竭力地反抗,但是体力状况着实太差,踢出去的脚挥出去的拳头都不似落在实!
挣扎无用,眼睁睁看着针头没入肩窝。
终于被他们放开时,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双腿无法再支撑身体,一屁股跌坐在地――
我靠着桌角,勉强地半坐在地上,试了试,连移动一根手指都很困难。此时若说不害怕自然是假的,但我实在不愿把心里的恐慌表露出来,只冷冷地看着他。
“喂,”他一点也不在意我的目光,轻笑着问:“你想让我怎么对待你?”这么问时手已经探入我的下身,我心头秘一紧,不自觉地低声喊道:“烈!”
希望烈来救我……是么?
眼前的男人呵呵笑着:“你在等烈?很遗憾……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烈发生了什么?我知道敌人的话不能尽信,但是他们既然敢在烈的房子里对我为所为,那么我的主人至少是被拖住了……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等不回烈,我就只能忍受他们的折辱了么?
头发被粗鲁地向后拉扯,逼着我后仰,把脖颈的曲线露出来,几乎是私男人的嘴边,任他啧啧有声地吸吮舔舐。我睁大眼睛看他,随意被他扔在一旁的手枪引起了我的注意。
男人忽然狠狠一口咬在我的肩上。
“呜!”身子一颤,忍不住低叫出声。我却陡然升出一丝希望――疼痛能让我恢复力气!眼中的光芒也引起了男人的注意,他笑道:“果然是上等货。你喜欢疼痛,嗯?”
……我喜欢的是他的枪。
不过听到他用这样讽刺的语气说出羞辱我的话,脸上还是泛起恼怒和愧疚的神。这让他误会――我也暂时不想纠正这个误会。
他说:“相信我,玄音,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吩咐部下去拿些趁手的道具,又向我道:“我会‘好好’地服侍你,玄音。你喜欢皮鞭?针?烙铁?”我并没有仔细听他说话,只是茫然地盯着他,脑中想的尽是那把手枪。
“没有异议……看来你是默认了。”男人好心情地笑着。
他再靠近我时,我秘一侧身。向左扑倒之后枪也到了我的手里。什么也阑及想,枪口对准他,径直扣下扳机――
可是,枪没有响。
我才想起他刚刚上过保险,打算抬手去拉保险拴时,右手已经被他捉住。
他用一种最漫不经心的动作取走我左手里的枪。“你看,玄音,我确实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这很危险,你刚才差一点就杀了人呢。”
我恼恨地盯着他。
“杀人不难,对吧?”他贴近我,气息直接喷在我的脸上,令我好一阵恶寒。他接着说:“可是,你以后再也不会有杀人的机会了!”
我挥拳打向他,但是拳头轻易地被他握住。他顺势翻过我的身体,把我的双手捆在背后。背上湿湿粘粘,一定是伤口又裂开了。也许是药效的关系,我觉得疼得难以忍受。
男人的声音响起:“既然你喜欢枪,我就把它给你――”我随即听见“咔”一声轻响,阑及反应,臀瓣已经被他分开,冰冷的柱体插入后穴。
是枪管。
虽然曾经接受充分的扩张,但是在极力抗拒的情况下被迫侵入,仍是经受了撕裂般的痛苦。
“别乱动……吞下手枪能让你快乐,但是吞下子弹就不那玩了。……有点疼,是吧?不过染血的身体格外呢。烈竟然不懂得欣赏,真是为他遗憾哪。”
我趴着,驯服地一动不动。看起来所有的反抗都是徒滥,这令我绝望。但是我强迫自己继续思考。我一点儿也不相信烈会真的陷入危险,他肯定是被一些小麻烦缠住了。等吧,玄音,等下去。而且在等待时,也要做些能做的事情,至少,积蓄反击的力量。
我才不是乖乖忍受命运的人!――
“你们拿来的就是这些东西?”男人冷冷道。
“是烈他――”不知道哪个部下回道。
“废物!”男人气愤地打断他,“还有那个怜惜玉的混账,也是废物!”
我忍不住暗笑,他说的是烈?他们不可能在烈这里找到任何能够真正造成伤害的道具――烈大概会杀人,但是不会用残酷的手段折磨别人。
“到车里去,把我的箱子拿上来。”男人吩咐。
脚步声渐去远了,一只手抚着我的脊背,在椎骨的每一凹陷都刻意停留许久。它最后还是来到我的尾骨。男人说:“等得心焦?我可以陪你闲聊几分钟。”
“我们之间没什说。”
“玄音,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我可以告诉你。”
他抛出饵,我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听着。我并不希望烈以外的人告诉我答案,但也没法阻止他说话。
“……说起来,我还得叫你一声‘王子殿下’呢。”
“嗯。”我淡淡应着。
“‘盛锋’这个名字,你听说过吧?”
略约听烈提起过,庞大的商业集团,然而暴露在阳光下的交易只是冰山一角。掩藏在海面以下的部分靠一个黑社会质的势力支持着,这个势力……烈说,曾和他们结下很的梁子,我没有细问具体的情况。
看来,男人说的话具有一定的真实。烈很少和我谈及外界的情况,所以我早预料到这个名字会和我有关。然而王子?继承人?我只有淡淡苦笑。如此狼狈地被他制服的我,即使真的出身显赫也不过是徒增笑柄。
难道我还真是一个商业帝国的王子,至少男人是这么告诉我的。他随即笑着问我:“有什么感觉?本应当做个逍遥自在挥金如土的小少爷,结果却困在这里,被当做奴隶一样玩弄身体。”
“什么感觉?”我懒懒回答,“我还是玄音啊。”
“你很聪明――”他赞许地道。“相比之下,另一位王子殿下就太笨了。一心要得回失去的地位,结果只能哭喊着求我,让他在死之前得到。”
寒毛直竖。男人说的那人……是无铭么?杀了无铭的就是他们。而且,他竟然主动告诉我这些。我还阑及想,男人已经道:“所以我会优待你,玄音――杀你之前,一定会伺弄得令你满意。”
他拿起那支针筒:“正餐之前,先来些开胃小菜。”
针头刺入我的手指。疼痛被药效放大了许多,本来应该是很轻微的刺痛却让我的额头渗出冷汗。它刺穿我的指甲时,我忍不住尖叫。全身都因为剧痛而战栗。
“抱歉,忘了让你得到快乐――”
他拉拽着我的头发,逼我仰起上身,针尖随即来到乳首。
“呜,呜!”冷汗涔涔而下。在被乳夹蹂躏一个上午之后我实在没法再接受穿刺。眼泪立即就要冲出来,我只能死命地忍住。决不能在这个恶心的男人眼前哭出来!
“好可爱的眼睛……”他抬起我的下巴,语调中多出一丝玩味。“真希望把你逼到绝地,看看你还能漂亮到什么程度。”
有人轻轻桥。男人的目光离开我片刻,向着门的方向点点头。我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似乎他们把什么东西放在台面上。他们还要怎么对我?我不能死――不能就这么被他们杀死!
第16章 离别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门锁。”男人戴上皮手套时,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脑中灵光乍现。
“什么?”
“你们在烈的屋子里杀我,是想把罪行推给他吧……”我奋力侧转身体,试图捕捉他的目光。“你是谁?是盛锋现在的继承人?还是他的走狗?――无论怎样,你都不能让别人发现,杀我的人是你。”
看到他的表情,我知道自己说对了。
“聪明。”愣了一愣,带着寒意的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不过你的哥哥还不是死了?盛锋的所有人都知道,是烈下的手。真奇怪你们两兄弟都有极端的受虐倾向……啧啧,他直到被人虐待至死,都还是很快乐呐。”
所以他就打算故伎重施、再来虐杀我么?
应该是生死关头的现在,我溶奇怪地想起一个冷笑话:有个男人娶了第四任子,被问及前三任是怎么死的,他回答,“第一任子吃了有毒的蘑菇。”“第二任呢?”“也吃了有毒的蘑菇。”“第三任?”“被锤子敲中了后模”“为什么?”“因为她不肯吃有毒的蘑菇。”我冷冷笑着,可惜我既不吃毒蘑菇,也不想被人用锤子打死。
我说:“你不可能栽赃给烈。你已经开枪打坏了门锁。”
他哈哈大笑:“你这是在担心我么,玄音?让我告诉你完整的故事――我的部下们奉老头子的命令来找你,破门而入,却只发现了你的尸体,只好把其余的事情都交给警方。他们略加调查就能知道烈是个虐狂,而你有着受虐癖好……其实上一具尸体已经令警方盯上烈很久了,只是苦于证据不足。现在,他们想必会趁这个机会将他定罪的,你说呢?”
我皱着眉头想,这人真是个白痴――漏洞百出的谎话,却偏要在受害人面前洋洋自得地炫耀。不过还真要感谢他的自负,才不致令我们都万劫不复。
“还有指纹。”我平静地道。
“放心――我不会留下指纹。”
我冷笑着望向他的手套。夏日的午后,戴这么严实的手套肯定很热。不由想起烈,也是为了掩盖血迹才穿上黑的皮革衣服。当然我的主人穿那样的衣服很显魅力――唉,我怎么又想起烈了呢?现在,玄音,要靠自己。体力上斗不过他们久依靠高速运转的大脑
宁定心神,回答:“不是你的指纹……是烈。烈没于你带来的那些变态道具上留下指纹。”
若警方仔细勘查现场,就会知道凶手另有其人。
即使他们不能信任,至少我相信,烈一定会想到这一点。
――我才不是在教这个魔头该怎么收拾现场。不过是在赌博,赌他是个利益为先的人,如果杀死我会给他自己带来危险,也许就不会贸然行事。毕竟我赌上全部也只有一命,而他,可以失去的实在是太多了。
他沉默许久。
天知道这时候我的心脏跳得有多激烈!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一侥幸不意味你就能第二得手……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同一种方法杀人,实在是太蠢了。”
他再低头看我时,手枪也抵住了我的太阳穴。但我知道,他是开不了枪了。
我也知道他正举棋不定,索推他一把。
冷静地续道:“烈正在调查无铭――就是我哥哥的事情。”说到“哥哥”这两个字时心里忽然产生十分异样的感觉。既然我们相貌相似,有血缘关系也在意料之中,但是从猜测到确认,还是觉得在突然之间迈出了过大的一步。“别人也许都怀疑他,但是他自己一定会查到你的头上。”
男人耸耸肩:“由得他去。谁会相信他呢?”
我冷笑:“他手里的枪。――你若杀我,就必须同时应付烈的复仇和盛锋的猜疑。杀人不是难事,但是杀了人还要逃脱责罚,是不可能的。”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些疲倦,“你不可能永远蒙骗所有的人。终究还是要给我陪葬。”
他神一动。
我终于放下心来。上天垂怜,碰上的这个男人虽然自私狠毒,倒还不算愚蠢。
“我要求谈判。”我说。
迅速审视,手中只有可怜的几张小牌。但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怎么把牌出好才是我首先应该考虑的。毕竟,能争得和他谈判的资格已经殊为不易。
我斜斜靠着椅背,身子虽然还虚软,至少已经可以坐在桌旁和他对视。据说气势是最重要的?可我怎么也装不出凶神恶煞的模样。我注意到他轻轻扣着桌面――人在紧张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做出些小动作。他既不敢杀我又不敢放我,这让我在心理上占了上风。不过握有武器的终究是他。
我说:“你想要的无非是继承权。”他不否认即是默认。我叹一口气:“我对那个,没有兴趣。”他冷笑:“说得倒是轻松。你哥哥也曾经这样说,不过他宁愿被我用鞭子抽、用烟头烫,也不肯离开盛锋。”
我无视他的话,哼,一面之词。
“你相信也罢,不信也罢,对我而言,有比继承权更加重要的东西。我不打算放弃现有的一切。”烈,以及我的爱情。
他半信半疑:“如果我放过你,你会怎么办?”
我回答:“颈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烈回来,我会设法掩饰。”
他又问:“关于你哥哥――?”
我明白他的意思,坦率地答道:“我不能代替烈许下任何承诺。没有证据他也许不会向你复仇,不过如果他下了决心,我也不会拦着他。”
他想了想:“看来,把你留在他的身边没什。”
有人在他耳边低声间,他脸一变,许久,才吩咐道:“就说人找到了。”然后浅笑着望我:“我要带你回盛锋。”
一头凉水浇下,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怒叫:“不!”
“由不得你。”
他恢复了冷硬的态度,也罢,这件事上他问心无愧。
“你不怕我把哥哥的事情抖露出来?”
他冷笑:“你不会的……是么?”
我的确不会。一旦我在盛锋确立身份,说出的任何不利于他的话都未必能取信于人。我苦笑,因为,我也要变成利益相关者了。
见我一点儿也没有随他们离开的意图,他吩咐部下架起我。拼命挣扎也没有用,而且,我的右手根本无法使力。
他靠近我:“要听话,玄音。盛锋可是我的地盘。到了那里,如果你还是像现在这样不识抬举,我随时都可以令你消失。”一个湿粘的吻落在我的颈间。“但如果你听话……我就会让你得到乐趣。”
我不自觉地打个寒战,连忙后倾身子躲开他。
一撇头,看见一人正收理桌上的器具,扎满细针的软木,生有倒刺的探棒,还有几件我从未见过也不知用途的东西。显眼一个玻璃小箱,赤蛇朝我吐着信子……我一阵头皮发麻。若先看到了这些,还有勇气和他谈条件么?我下意识紧了紧右手。难道,真要走到同归于尽的那一步?
他带着邪恶的笑容望我:“总有一天……”――
我被两个彪形大汉硬塞进车厢,男人和我一起坐在后排。我没有心情再理会他的袭,只是转头向外望去。车子已经发动,窗外的景物不断后退。只剩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了。多希望奇迹发生,烈的车子出现在道路的另一端!可是连别墅也迅速地远离、变小……一个转弯,终于退出了视野。
烈回来之后见不到我,将做何反应?他会来找我么?能找到我么?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血一直流一直流,却说不上是疼痛还是苦涩,一片茫然。
……
一个激灵,不知不觉间,男人的手止已来到我的臀缝。
几乎是本能地、一直握紧的右手迅即探出。
男人正在我身上肆虐游走的手微微一颤,针头已经没入了他的肘窝。那支曾经盛过药液的注射器里,现在只有一段空气。
我带着倦意看他:“……找到了血管,是吧?我现在,是可以杀了你的。”
我没法阻止你再杀人。不过想要杀我,最好还是先掂量掂量你有没有那个能力!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在盛锋!
两侧和前座的部下都回过神来,三柄枪同时指住我。
他叫道:“杀了我,你也得死!”
我点头,轻声叹道:“是啊……我们都是怕死的人。”我是不能死的。因为,我还等着烈来找我。他一定会把我找回来。一定。
手一松,针管偏到一侧。晃了几晃爵在车里。血珠涌出来。
他收回那只咸猪手,按住针孔,惊疑不定地看我。
我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怜悯,说:“我永远也不会杀人……”看着身旁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一旦杀了人,就很难再停下手……”
看,你的手上都是血。
我的眼睛有些模糊,望向前方,车子仍在疾速奔驰,我陡然生出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正向一片血海奔去。盛锋,盛锋,不论如何,我是离烈的那间别墅越来越远了。
这分离之后,需要多久,我才能再回到烈的身边呢?
第17章 当时惘然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身何地,一间沉闷的屋子,四面惨白墙壁,靠近天板狭小的通风口。无论白天黑,光线都是昏沉沉的。房里唯一的家具是固定在墙角的铁,而我的右腕被一副镣铐铐在头。门口的护卫换了一批,甚至连“方少”进门时都没法摆脱他们警觉戒备的目光。
当晚,一位护士模样的子端着托盘走进来时,“方少”也跟在身后。他说:“我们要给你采血样,玄音。”
大概是自由受限的缘故,我看见她手中的针管竟觉得害怕。拔下两三根头发轻放到盘里:“如果是要检验DNA,用头发就可以了。”盛其方回身望望那两个一直板着张扑克脸的保镖,也没再强迫我。我暗笑,看来我的人身安全还是可以保证。既如此,我们不是都想要一个结果么?那救吧。
“方少”的全名是盛其方。如果我真如他所癣是老头子的私生子之一,他就是我的堂兄。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他是过继到老头子名下的儿子还是单纯的生意代理人身份――对我来说,一下子多出来一大票各自不安好心的亲戚,要理顺关系着实有些难度。
一天一来,我见得最多的人还是盛其方。应该感谢他陪我消磨这段无聊日子么?我问:“你希望什么样的鉴定结果?”他沉默许久:“其实,单凭你们兄弟的相似程度,也就能基本确定了。”我笑笑,是啊,我见过的人里,并没有其他人有和我同样颜的瞳孔。
不论说什么,他总是把话题扯到无铭身上。他问:“你想听么?”我叹气:“是你想说。”然后他就滔滔不绝地讲下去。我讨厌听那些,关于无铭怎么在他身下呻吟,怎么忍受他的凌虐,最后,怎么被他用残忍的方法杀死。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很低,得只有我能听见。我没法听不见。无数想大喊“别再说下去了!”可是看他的眼,却总觉得那不是杀人凶手洋洋自得的眼神。他究竟是想折磨谁呢?
不知怎地,盛其方的语气忽然激动起来:“他是自取灭亡!为了平分财产,竟然说出这么低劣的谎话!”
“谎话?”
“……那天,我问他为什没离开盛锋,他回答,他爱我。”
是这样么?被伤到极致,甚至连命也做了祭品,最后才引得加害者的回顾,再来探究感情的事。――无铭竟然说爱他,这真是个令人伤感的笑话。
我已知道结局,这时不过是在复述已经发生的事:“你被他吓倒了。”
他一愣,然后沉默许久,点上一支烟。在这间通风奇差的房子里烟雾呛得我大声咳嗽,门外有人喝问道:“怎么回事?”我苦笑着掐灭他的烟:“没事!”
不知是为了证明什么或者打碎什么,那个晚上,盛其方强要了他。之后,无铭的口仲没吐出一个和“爱”相关的字眼。他向别的人,包括烈在内,表明心意,但是直到一切了结,都不曾向盛其方重复当时的那三个字。
我垂头,看见地上那支刚刚点燃就被掐掉的烟。大约爱情也如此,在上瘾之前品到的惟有苦涩呛人的滋味。盛其方又掏出烟盒和打火机,这一我没再阻止他。
我问:“你后悔?”后悔抽烟抽上了瘾?
他“嗤”的一笑:“我后悔跟你说这些废话。”
我说:“因为你没法子向旁人说。”知道他是杀人凶手的,目前还只有我一个人。或许他想要告诉别人他和无铭之间的事已经想了很久,但是并不是说出一切就可以得到人们的原谅,无论是活着的人,还是已死的人。
我叹气:“你的确不该杀他的。”
盛其方冷冷回答:“是他自己找死。”
我想了想:“也许。”他和无铭,或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彼此相爱的,然而,永不可能互相信任,所以爱纠缠下去也是痛苦。现在,至少无铭已经永远解脱,留下他的仇人、害他命的人,日复一日地问自己,他爱不爱我?我该不该杀他?独自在问,已经没有人能回答他了。
盛其方起身时,说:“你可以放心――我既然把你接到这里,就不会再杀你。除非,你自己希望和我同归于尽。”
我微微颔首。
他冷笑着补充:“你不值得我杀人!”
我同意他的话。我和盛其方只有利害关系,他会为利益而杀我,也就会为规避风险而不杀我。我眼见着他锁门离去,长叹一声倒在上。我想起烈,无铭。我的主人所爱的原来是这样一个人。他为什没爱我呢?――当然,我是聪明的玄音,所以永远也不会当面问他这个问题。
就把这些交给时间吧。我闭上眼睛,等待――
迷迷糊糊地睡到中,我忽然被两三声低沉的怪响惊醒。想来从前的我,就算听见枪声也会以为是汽车爆胎,但是现在,些微异样就足以使我立即进入警备状态。
我心里仍怀着一个好的希望,然而行动上必须做最坏的打算。环顾四壁,却找不出一件趁手的武器,能护卫自身的恐怕只剩左手。我抄一把头发在手里,躺在上装睡,竖起耳朵仔细听外界的响动。
“喀”的一响,门锁被打开。
极轻极轻的脚步声,向我靠近。
脚步声停止了。那个人已经来到我的边。他或许在看我。我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盖过了所有其他声音。忽然有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我秘睁眼,阑及看他的面容,只凭着一瞥之下确定的位置就把长发绕上他的颈间!
随即,用力收紧。
却看见奇异的笑容。他反而靠得更近,嘴唇贴上我的唇。一时无法适应从极度紧张到喜悦放松的转变,我的心跳得更厉害了。本能地回应着他的吻。甜的、温柔的、熟悉的味道……我紧紧地拥着他,用我仅余的所有力气拥抱他。
烈……
真想不到,我离开他之后许下的第一个愿望就能实现。
我定了定神,抬手给他看连着右腕的锁链。烈一枪打断了它。我说:“我很好。现在走?”
烈没说话,拉着我冲出门。两具尸体倒卧在侧,喉间的血洞还汨汨流出颜残酷的液体。是烈罢,开枪击中喉管,不但一枪致命,而且让他们无法呼救无法示警。
我急忙转过目光,不敢再看。
他抛给我一个头盔,随即跳上停在路旁的摩托车。我正打算坐上后座,烈却一把抓过我塞在他的怀里:“坐前面!”
车子发动时,突然一辆银跑车横到了路中央,探照灯射向我们,晃得我几乎睁不开眼。烈低声说:“抓好!”摩托车倏地前冲,如离弦的箭。令我意外的是,烈竟然径直向面前的跑车冲去!
精准的“S”型大转弯,几秒钟就突破了封锁。我回头望去,才发现有五、六辆车子跟在我们身后,起首的跑车正在调头。手里被塞进了一样沉甸甸的东西,是烈的枪。我刚想说我从没使过枪,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这个时候,我们只有一起承担。
我转过身子,向后开了枪。
自认没那个准头射杀挡风玻璃后的人,我瞄准车胎。几声闷响之后,只有柏油路面上溅起火。我有些懊恼地看着烈,他说:“放心。你打不中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打不中你。”我知道烈是在安慰我。我亲眼看见步枪探出车窗,一梭子弹在我们耳边飞过。若不是烈驾驶摩托车的线路实在飘忽,我们恐怕早已遭遇不幸。
我吸一口气,再举枪,接连扣下扳机。
这一运气很好。
后坐力令我微微一帜同时,一声大响在我们后边炸开。我射中了轮胎!高速行驶的跑车立即失控,在原地转了半圈多,最后狠狠地撞上道路一侧的水泥墙。车已经毁得不成形状,而且,我还阑及细想驾驶人的生死,它就被我们抛离了视线。剩下的几辆仍在身后紧追猛赶,枪声响得更频了。
我握枪的手还在发抖。惊得几乎喘不过气。我以为――只是以为,射中轮胎只能令车子停下,然知道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我……是不是杀了人?
烈说:“做得很好……怎么了?玄音,你是不是中枪了?”
我怔怔地答:“没有。”
烈用身体护着我。只要他还安全,我就肯定是安全的。我一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烈接着问:“他们对你都做过什么?你是盛锋的小公子,他们不会害你,是吧?”
我一怔,原来烈也知道了。当然――我向他索要答案,他就必定会给我这个答案。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左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忽然,觉得手中湿黏。
是我的冷汗吧。
是我的冷汗吧!
我缓缓地收回手,下定决心迅速看了一眼。――怵目惊心的红。
摩托车行进的线路越来越古怪。摇摇晃晃,差点撞上行道树,又被烈秘一拨车头调转回来。速度渐慢。终于停在路边。追着我们的车很快地围上来,许多人下车,所有的枪都指向我们。
烈说:“抱歉……”
他为什么要向我道歉?无论怎样,他既作了决定,我就毫无异议地接受。虽然我很享受摩托车的速度――头发飘起来,像是在飞。和他在一起,一直一直飞下去,飞到世界尽头也无所谓。但是,如果他要把我交还盛锋,如果他的希望是让我活下去,哪怕是独自一人活下去,我也答应。
我挡在他的身前,问他:“你伤到哪里?”
烈摇摇头:“不要紧。”
我解开他的外衣。血从肋下渗出,晕开一片猩红。
烈抓住我的手:“我没事。”我怒叫:“这也叫没事?”他改口:“我不会死。玄音,无论发生什没好的事,你都得等下去。”我问:“等什么?”他没回答我,拿走我手里的枪,扔在地上。
投降了。
原来烈也会投降。
我看着他越来越疲倦的神,慌了。只能向敌人求助:“我跟你们回去!放过他!不然,我就要――”
就怎么样?现在我手上唯一的筹码就是自己的命。我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威胁他们。
我跟着他们上车。一人上前,和烈低声交谈间。他随即扶稳了摇摇倒的烈。我也想去搀扶他,却被别人阻住,眼睁睁看着他们把烈架上另一辆车。
车队回转,走上重复的路。经过事故地点时,我只见到救护车闪着警报灯。我问:“他没死吧?”副驾驶座上的人冷冷瞥我一眼:“谁知道。”喉咙哽住,心里忽地堵得发慌。
最后,我又回到这里。门口已经收拾干净,连血迹都炕见。
我很茫然。翻来覆去想着受伤的烈,还有那两个已死的人和一个生死畏的人。都是因为我的缘故么?可我还在等待,而且,不知道自己正在等待什么。
第18章 必将后悔(修改)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之后的两天多,我都没有见过烈。甚至连他的消息都得不到。盛其方的脸仍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说:“我不是无铭。我既不能代他惩罚你,也不能代他原谅你。你自己犯下了罪,久自己去背负。”我和烈,也各有我们要背负的罪。
桥声响,我一个翻身跃下。
很失望。门口头发白的程叔低咳两声,叫我:“小少爷。”
我问:“你们拿到检验结果了?”
程叔恭恭敬敬地答:“是。”
“烈现在怎么样了?”
这还是我第一开口问他的伤情。所有的慌乱不安都是自己的。别人,盛锋的任何人,都没有陪我一同紧张的理由。我担心烈的伤势也许很严重,他当时已经无法继续驾驶,只差一点,我们就粉身碎骨。奇怪的是我在确定烈已得到救治后才感到后怕,才发觉冷汗打湿了衣衫。
“他没有生命危险。”
“告诉我详细情况。”
“……”
“我要见他。”
“恐怕现在不行,小少爷。”
“哦。”我冷淡地应道,“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打算,并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边说着,边整理乱发,向外走去。保镖亮了枪,犹犹豫豫地指向我。程叔喝道:“你们疯了?!”随即命令他们跟在我身后。
重见阳光,脚步不觉顿了一顿。一辆黑玛莎拉蒂在我眼前停下,驾驶座上的人探出半个身子,竟是盛其方!他的笑容里三分诡谲:“我来接你去看他,玄音。”车里很快地塞进四个人,即使内厢宽敞,我也还是觉得空气憋闷。
一路无话。
跑车刹住,我才讶然问道:“这不是医院啊?”
盛其方回答:“烈就在这里。”
我狐疑地望了望程叔,见他也默认,只得相信盛其方。我们一步一步地上楼、转过走廊,最后在一扇森冷铁门前停步。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勉力呼吸数,刻意无视胸腔内的重压和鼓噪,推开门。
我看见了烈。
真的,只是“看见”而已。一堵透明墙隔开我们,而他毫无防备地睡在另一边,面惨白,似乎一直不曾醒来。我抓过一个看起来有点像医生的人:“他伤在哪里?”那人面无表情地答:“子弹射穿了肝脏和脾脏,引起大出血……”我问:“这三天,他都昏迷着?”那人讶异地望着我:“昏迷?不,我们刚刚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我不知道是安心还是气恼:“谁让你们这么做?盛其方?”得到肯定的答案,我不一拳砸到墙上,连和烈说句话这么小的事情,我也做不到!
病上的人,却在这时睁开了眼。
仿佛知道我的存在似的,烈侧过头,向这边望来。我怔怔地看着他。因大量失血而苍白的嘴唇翕动,我想,烈是在叫我的名字。但是接下来的话,我什么也读不出来,只是很疑惑地望着他,摇头。烈在说些什么?一个单音节,不断地重复。见我不明所以,他很费力地抬起手――想做什么呢,烈?你碰不到我的,现在,暂时,还碰不到我。他的手又垂下去。在沿上有节奏地敲击,扣,扣――,扣,扣,扣。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然后,沉稳地微笑着,重复他敲击的动作。
我有些迷惑,他想对我说什么呢?――
据说盛锋今晚打算举行一个晚宴,但由于主角拒绝出席,结果肯定是无疾而终。烈还被盛锋囚着,现在的确不是我面见生父、认祖归宗的恰当时机。即使他们已经承认了我,我却仍然留在“上流社会”的反面。
这个,我独自一人悄悄回到了白天去过的地方。
手中握着一柄精致的陶瓷手枪,它看上去像个玩具。这是我向程叔讨来的,因为我需要保护自己――他也许不知道,当时我心里暗自加上另一个原因:还有,保护我的爱人。
那段谈话实在不怎么愉快。程叔挑起我最不愿意谈论的话题。他说道:“小少爷,眼下的情势你也看见了,你和烈目前的关系,很不恰当。”身份一旦明确,他们就开始纠缠我和烈的事情。烈和盛锋,毕竟是敌对的两方。从我得知自己身世的那一刻起,我和烈的关系就不可能回到原点。不过这不意味着抹杀过去和叛离。我们之间,我以为,应该存在另一种更为刻的羁绊,它融入我的毛发、血脉,还有身周呼吸的空气。
我冷笑:“什么关系?我不介意让盛锋的所有人知道我的向,就算知道我是M也无所谓,我只想告诉你,我们是认真的。所以,即使承认你说的话,我也不会改变。”
程叔不可能说服我。但他也不动怒,沉静地说道:“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并不需要考虑你的意见。你不能再去见烈。要知道――”我从他的口气里听出威胁意味,“烈的生死,现在掌握在我们手中。”
“如果我执意回他身边,你们就要杀死他?”
程叔微微颔首,用一种怜悯的语调:“你不能再见他。”
我很想大笑。就凭他们,怎么可能杀死他?即使我亲眼看见面无血的烈,一动不动、静静睡在病上的烈,我也绝不相信烈会被他们击倒。谈判陷入僵局,我们谁都不再说话。过了许久,我按照烈的节奏轻敲桌面,问程叔:“这是什么意思?”程叔表情怪异地看我,半晌,告诉我:“……等。”
又是等待。可我已经等不下去了啊。
他再催促我的决定时,我缓缓回答:“你们不必拿烈来威胁我,我相信他。至于我和烈的私事,任何人都无权干涉我们。在和他见面、商量一致之前,我也不会单独作出决定。”
……
所以,现在,我来找烈了。
守备的人数比白天减少了许多,这一路出奇地顺利。楼内漆黑一片,我只有摸索着前进,凭借几个小时前着意记取的印象找到烈所在的房间。尝试着破坏门锁时,门竟然应手而开!我一瞬间提高了警觉,推门的同时,亮了手枪。
谁也不在。
有机玻璃墙后的隔间空无一人,电子仪器在面板上尽责地画着一条又一条冷漠的直线。我见不到烈。――才短短半天时间,他就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他去哪里了?身受重伤的他,还能去哪里呢?
我阑及多想。逐间屋子寻找,为了开锁我甚至开了枪,然而寂静中格外突兀的枪声也没有引来任何人。推开一扇又一扇门,都是空房间。
这里,根本就没有人……
我终于下楼,一个人走上空旷的街道。已过午,寥寥几个行人一看到我就掩面远远逃开。我有这么可怕吗?许久之后才醒觉,连忙把手枪收入衣袋。
我应该怎么办呢?
想起烈两三番地要我等待,但我终究沉不住气。――还是帮不了他!我懊恼地想着,也许,只能完全地信任他,什么也不做,等。返回住,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
正要进门,却听见房里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玄音在哪里?”
呵,竟有人在问和我相同的问题。另一人回答了什么,声音辨不分明。我懒得再听下去,直接踢开了门,手枪指向我第一眼看见的人。
盛其方讶异地看着我。还有一个人坐在他的对面,我只能看见他的背影。这身形十分熟悉……我正要开口叫他时,感觉到有人正从我背后靠近。
我秘转身,枪托照他的脑袋砸下去。
但是这人实在比我高壮太多――我刚刚有所动作,就被他抓住了双腕,扭过头顶。飞脚踢他的下身,也尽数落空。这时候我的头发被人轻轻扯了一下,脑后的人声说:“放开他。这是玄音!”
我立即获得了自由。
那人讪讪地道:“大哥,我以为他……”
他说了什么,我没淤听下去。我眼里只剩那张熟悉的脸孔。冷峻的表情,在见到我之后露出一丝笑容。他拉着我坐下,捉起我的手腕仔细察看。腕间现出紫红的瘀痕,不过我一点都不感到疼痛,真的。我叫道:“烈!”
烈竟会出现在这里!我急着想问清楚所有的事,一时间然知该从何问起。他微微点头,揽着我的头发,目光随即落在盛其方身上,问:“既然玄音已经回来,我们就继续谈下去。――我之前开出的条件,盛锋是否全部允可?”
盛其方的脸涨得通红:“你们……欺人太甚!”
烈凉凉地道:“我没有强迫盛锋允诺任何事。比起只懂得用武力解决问题的你们,我已经宽容很多了。”
盛其方沉默良久,终于还是点点头。
烈说:“好。盛锋要的东西,我在安全离开之后,就会送还给你们――”
盛其方打断他:“你拿什么保证你会履行承诺?”
烈说:“除了相信我,盛锋没有别的选择。”
盛其方显然不赞同。挣扎道:“或者,玄音留下――”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什么时候我变成了他们用以威胁烈的人质?烈淡淡地望我一眼,说:“玄音和我一起走。”
盛其方再沉默。连我也看得出来,他已经完全落在下风。烈点点头,向我道:“玄音,我和盛锋已经谈妥了。”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烈回答:“这的事情盛锋不再追究。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更茫然了:“为什么?”
对我和烈来说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吧!不过我很难相信事情会这么轻易结束。我仅仅离开一小会儿,情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没有威逼利,没有流血冲突,甚至烈枪杀那两个人的事也可以当作从未发生。我秘想起一件事,问盛其方:“我开枪打中的那辆车子――里面的人,他还活着么?”他完全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问,愣了很久,才说:“命是保住了,不过以后没法再开车。”我的心放下来,随即却想到,终究还是给他留下一辈子的痛苦,又有些难过。
烈到底握着什么筹码?让他赢取最终胜利的筹码。
他按上我的唇:“其他的事,玄音,你没有必要知道。”
我大睁着眼睛看他。说实话,胜利的味道有些苦涩。
盛其方忽然说:“你都做了什么事,玄音有权利知道!”
我还是望着烈。我希望自己没有听见盛其方的每一句话。他开始说了,烈也没有阻止他:“烈来找你的时候――”我站起来:“我不想听别人说。”握住烈的手:“烈,我和你一起离开这儿。”
身后传来盛其方的声音:“玄音,你日后必将后悔!”
第19章 属于你,主人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衣衫单薄,风吹在身上,我有些发冷。烈拥着我。疏离感究竟从何而来?靠在他的怀里,走在宽阔的街道上,看路灯和星星……这不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吗?因此我才请求烈:“不要等到明天,现在就走。”而且,在离我们的住所还有很长一段路时,就拉着他下车,一步步慢慢地蹭回去。
烈说:“玄音,我――”
我苦笑着打断他:“暂时别说什么……”望着烈的眼,路灯投下的影子渐渐拉长、淡化,消失的同时另一个浓黑的影从相反的方向出现。我们就这样经过最后一个路灯。
进了门,开了灯,莫名地觉得熟悉的家具摆设变得陌生。长发都纠结成团了,我不快地扯着乱发说:“我想洗澡。”于是烈放满了水,三下两下就剥掉了我的衣服,把我丢进缸。
呼……热水澡很舒服,我满意地舒一口气,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我摘下那个具有特殊用途的喷嘴。虽然明知道烈受了伤,不会在今天要我,可我还是习惯于使自己保持清洁。烈靠在墙边饶有兴味地看我。瞥见他揶揄的笑,我脸红道:“你出去……”烈笑道:“我去为你准备一些‘礼物’。洗完之后到游戏室来,玄音。”
我开始最后的清洗工作――水流缓缓进入肠道,这感觉竟然有些异样。身体早已适应烈每天的调教,但是在经过几天的紧张海忧之后,陡然松弛下来,然那么容易被唤起了。或许有着其它的原因……我很快地否定了这个念头。
反复数,确认我已经和往常一样干净,我擦干了身体,去找烈。
噢,那具令我口干舌燥心里发慌的三角木马还悬在原。可是烈不一样。我的主人审慎地打量我,面越来越严肃,他靠近我:“玄音,你很困扰――还在想我的事?”
我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烈为我披上衣服。“看来我们必须先解决这个问题。……玄音,你为什么对我不满,――还是说,你在害怕我?”
我说:“烈,你杀了人!”
我没法忽略这个。烈中了枪,当时我恨不得让所有追赶我们的人都领受和他同样的痛苦,但是当我们回到原,一切似乎都不曾改变,我却没法忘记那时出门看见的空洞眼神,还有他们喉间的血洞。还有我自己……也差点就杀了人。子弹射出之时我只期待一场最华丽的血腥,却没有悲伤和怜悯。一想到这些,我就不由自主地害怕。
烈长长地叹息一声。
我惶然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声音越来越低,“害怕这样的我们。烈,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烈把我搂入怀中。他的面上现出痛苦的神,我担心自己碰到他的伤口,想要保持距离,他却紧紧地拥着我,不肯松手。肋间被他压得有些疼痛,我们紧密相贴,我极为清晰地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冰冷的恐惧、来自人体的温暖,混合在一。
烈轻声说:“玄音,你看,这就是我生存的世界。”
这间我们一起生活的别墅只是一小部分。在我的视界之外有着不一样的、但是同样真实的他。烈继续说道:“我们有我们的规则。玄音,你认为,杀人会遭到报应――”我打断他:“我不信神。”烈沉默片刻:“――你认为,没人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杀人会受到惩罚。”
我点点头。
烈说:“但是对我们而言,杀人和被人杀死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玄音,你见过轮盘赌吧?――我们早已经押上命,轮盘停在谁的面前,谁久死。所以,我从阑因为杀人而觉得内疚。”
我想,站在烈的立场上,他是对的。必须成为最强者才能生存。但是我呢?要我眼睁睁地看他们若无其事地杀人,而且、自己也随时面临等同的危险?我怔怔地开口:“可是……”我说不下去。忽然觉得很无助。
烈面凝重地盯着我。“我也不瞒你,玄音。像我这样的人,时时刻刻都在危险中。这和盛锋的事,其实胜负也只在毫厘之间。”
我说:“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做到的?我想不通。”
烈淡淡笑了:“我去找你之前,安排兄弟们向青组――就是在暗中支持盛锋的黑道集团――发动攻击。很幸运,我们一击成功,而且拿到了盛锋参与非法交易以及暗杀竞争对手的证据。”枪战,黑道之间的火并。烈轻描淡写地说着,言辞间却似乎有血腥气散出来。“只要把这些证物交给警方,别人不说,盛其方一定脱不开干系,他如果不想成为盛锋的弃子,就不得不答允我的一切要求。……至于怎么向盛锋交代,那是他的事情。”
我心里隐隐生出一个奇异的念头。
“那天你来救我,是因为――”
“是为了调开他们。很抱歉,玄音。”
我秘摇头。记起他驾驶摩托车时让我坐在前面。如果我坐在后座,盛锋的人未必敢真的向我开枪,可是烈执意用身体护着我。其实,我一直都很安全。被当作饵的恐怕不是我,而是烈自己吧!
“你竟然做出这么危险的事!”
“幸而一切如我所料。”烈轻声地、倦怠地说道。
我轻轻抚着烈的伤口,他中了两发子弹,先前的一发穿过肩胛,他仍勉力支持,直到右腹再中弹。伤势比前的擦伤严重许多,然而仅仅过去三天,他就已经行事如常,只有脸略为苍白。烈真的已经恢复了吗?我想,也许在他们的规则下,示弱就意味着认输,认输就意味着把自己的生死交在他人手中。
我在颤抖。烈安慰我:“玄音,别想太多。这不是你的世界。”
以前的我,没有能力决定自己的命运。烈提供给我保护罩,我才得以生存。但是以后……我有一个有钱的生父,我能拥有的不再是烈的小小救生艇而是盛锋的豪华客轮,然而,真的不必再理会海上的风浪么?未必。
我也不愿逃离。
不愿离开烈,逃避到另一表面上光鲜亮丽、内里腐坏不堪的所在。盛锋,或者烈的身边,都是一样,这也是我的世界。
我望着他,情不自地说:“烈,我想和你一同承担……”
我踮起脚尖吻上烈。得到他的回应,我奉上全部的热情,在唇舌的纠缠之间收获了安慰。堕落也好,沉沦也好,我只愿陪着烈,因为,我本来就无可去。
我恳求他:“烈,请你要我,使用我。把我做晕过去,忘记一切,最好……”可是他真的把我推倒时,我又叫道:“不行,烈,你受伤了,不行!”
烈没再说话。他伏在我的身上,稳稳压制住我。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竟然睡着了。印象中最后所见,是东方隐隐透出的微茫天光――
快到中午,我被门铃声惊醒。略微收拾后下楼开门,发现程叔站在门外。
我讶然问:“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程叔叹一口气:“我来接你,小少爷。”
我脱口喊道:“不!”
烈从后面拥住我。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低沉而残酷:“到盛锋去吧,玄音。”我秘一惊,推开他问:“为什么?”烈,你要赶我走?带我回来的人是你,为什么现在把我向门外推的人也是你?
烈说:“你留在这里不合适。”枪声,黑暗,血。这并非我生活的环境,但是烈在这里。我告诉烈:“别忘了,你是我的主人!”
程叔咳一声:“小少爷……”我斜斜睨他一眼,阻止他想要劝我的话。可是烈说:“你因为我杀人而怨恨我,但我没法洗手不干――”我急忙插嘴:“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只是……”只是觉得很痛苦,所谓的丛林法则,我难以认同。烈淡淡地继续:“你不喜欢我的方式,玄音。不必因为我的缘故强迫自己接受这些。你在盛锋可以过得很好……”
我不想听他说下去:“但是我爱你啊,烈!”
烈回答:“我不希望你像这样矛盾、痛苦。”
所以离开是最好的选择?我用力地捏着他的手臂:“我属于你,烈!”真希望什么也不曾发生,我不曾踏出大门一步。来到真实的世界,我才发现我们之间多出许多莫名其妙的障碍。我抱着烈,却碰不到他,触手所及只有沾染血迹的层层杉。
我重复道:“我属于你,主人!”
然而没法在烈的面前掩饰话里的绝望意味。我知道我终究要离开他,因为我是个怯懦的人。而且,我没有与他匹配的力量。这样不能坚定支持他、又不能很好地保护自己的我,即使留在他的身边,也会成为他的负累。……也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我还想抓住什么,留下什么,确认什么。
我慢慢地解开衣扣,袒露胸前的大片肌肤,烈拢起我的衣领时,我说:“烈,请你标记我!”
请给我永久的、属于你的证明……
我们回到他的卧室。我仰面倒在上,呼吸着被单的阳光气息。烈离开我去做必要的准备,而我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它们即将遭到穿透,然后,按照主人的喜好被装饰起来。
肠胃因为恐惧而痉挛。虽然是我提出了穿环的要求,但还是本能地感到害怕。想起那一天,针头只是轻轻地扎上就让我疼得几乎哭出来。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忍受这种疼痛。
烈回来了。他把用具都放在案台上,刻意用身体遮住我的视线。我还是能隐隐闻到酒精的气味。虚弱地唤他:“烈……”
烈坐在边,漫不经心地玩弄我两侧的乳珠。他注意到我开始发抖:“玄音,你会受伤……”
我犹犹豫豫地问:“但是几天之后就会愈合,是么?”
然后,留下小小的孔洞。一真正被我的主人改变的地方,而且离心脏那样接近。我按住烈的手:“你在我身上印下的痕迹,它们将永远留在那里……”我拉低他,向他索求的吻。烈的手仍在我的胸前游走。揉捏着、拉扯着,偶尔用指尖轻轻一弹,引我低叫嚷。“嘘……”烈再用嘴唇堵住我的呻吟。别忘记,程叔还在楼下等我们。
我真希望时间能这样一直延续下去。不满地扭动腰身,在他的腿间不住磨蹭。分身也开始叫嚣,寻求烈的关注。烈低笑着说:“别急……”他转过我的身体,指示悟趴在他的腿上。我有些期待他接下来要做的事,穿环只是其中的一项。
烈分开我的臀。“什么也别去想,玄音……”我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手指,它们探入后穴,在我体内轻柔地搅动着。我闭上眼睛享受这些。可是没过一会儿,手指退了出去,烈给我看一支粗大的假,我惊叫:“不!”可是几秒钟之后它还是强硬地挤进了我那过于狭小的入口。烈缓缓地推入它,等到我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就拔出一些,旋转着,再度快速推进。这样缓慢但是坚决的节奏重复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我要捂住自己的嘴才不至于发出尖叫。
烈说:“我们开始……”
我翻过身,眼睫已经湿润。看到自己的分身还在颤抖着流出眼泪,脸一下子红了。烈说:“在穿透之前,我要首先品尝你,玄音。”他的唇落在左侧的,先是亲吻,随即用舌头卷弄它。当他开始用力吮吸我时,我的心脏又怦怦乱跳了。
“呜……呜……”我无意识地轻声呻吟。后庭里还插着那根粗大的家伙,只要挪动身体,它就给我造成一波强烈的刺激。我问烈:“穿刺的时候……它也要留在那里么?”烈说:“你喜欢它,不是么?”我低声咕哝:“我更喜欢你……”
烈再进入我的视线时,拿着两个金的细环。他把它们交在我的手中:“握住它们,玄音。这是你的愿望。”噢,是的。我痴迷地看着烈,感到冰凉的乳环正在手心里慢慢变暖。
烈说:“我要把你绑起来,以免你胡乱移动――”我叫道:“别这样!”我们对视许久。我明白烈有很正当的理由,可是现在……我害怕失去自由。
烈低叹一声。
“我不能就这样给你穿环,玄音。”
“烈!”
“你希望被穿刺,是么?”
“……是的。”
“那么,就信任我。等我完成工作,就立即把你解开。”
他引导我坐上躺椅,随即把我紧紧地固定在上面。我试着张开五指去抓,却怎么也碰不到烈。“我现在完全动不了了,烈……”我懊恼地叫唤,换来的却是烈的浅笑:“这正是我想要的。”
他用镊子夹起一团棉球,为我擦拭消毒。一边问我:“你要看么?”
我回答:“是的,烈。我要看。”
烈拿起一只夹钳,它看上去和一般的乳夹没有什没同,只是前端被做成一个圆形的环。我的主人把它稼我的乳首,恍惚间,我以为它通了电。麻痹的感觉霎时穿透全身。
这只是开始。接着,烈从酒精瓶子里取出钢针。针尖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亮。烈向我走来。我盯着他,惶恐不安地咬住下唇,但是,想要逃开已经太晚。
一瞬间,钢针穿过了我。
“呀啊啊――!”凉凉的轻微刺痛迅速地转变成难以承受的锐痛,激得我大叫出声。烈吻着我:“已经好了,玄音。你看,它很丽……”我低头看去,一个金环嵌在左边的乳珠上,明晃晃地闪耀。
痛楚得到了相应的回报。
我怔怔地盯着烈的脸。这是他给我的伤……感到满足的同时,刺痛却越来越强烈。最后,我忍不住低声呜咽。我的反应一定是吓到烈了,他迅速取下右侧的夹钳。问我:“痛?”
回过神来,我发现所有的束缚都已解除。
我向后靠去,一边抽泣一边说:“很痛,这里很痛!”烈仔仔细细地检查,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玄音?”我拉起他的手,狠狠地按上左胸。听见我的心跳了吗?是它在说,很痛……像是被撕裂成两半那样痛苦,一半留在他的房里,一半将要和程叔一起离开。咚咚咚咚的心音不停地喊着:很蛙蛙痛……我想,我在得到烈的同时,也失去了他。
只剩永久的伤,留在这里。
Free Talk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接下来有三年的时间跨度。所以给FreeTalk第二集留个地方,缓冲一下。
我先接着写剧情,节以后再把这一块补上。
汗,在此给各位拜个早年!
ps
今天(21号)不会再更新。
我现在每天晚上都打不开晋江的网页,就是写了新章估计也发不上来。明天凌晨再说。
FreeTalk就是个百无忌的章节,嘿嘿。
北京西站搏票成功,由无座票改签至2号卧铺,开心ing!
终于可以悠哉悠哉地平坑了,不枉我坐了三小时公交吹了一小时冷风呀。
具体过程如下:
18日晚7点,所有车全部只有站票。犹豫之下,随便入手一张。
19日,查客票余额,偶尔出现一张半张硬卧,绝望。
2日,继续查客余额,晚8点,刷出39张硬卧!慌忙奔赴售票点,答曰:没有。我说:网上明明查到有票啊?沉默十秒钟,答曰:我们不卖!
21日,直接奔赴西站(再买不到票就只能站几千公里回家了!)。查2号,只有站票。23号,只有站票。我怀着很微弱很微弱的希望问:25号呢?噼里啪啦敲过几个键,售票mm答:连站票都没有了……瞬间,心里拔凉拔凉。刚要转身,忽然听见里面说:2号有一张硬卧,上铺,要不要?
呜呜,感谢天,感谢地,感谢那个在合适时间退掉一张合适的票的好人!(赠送好人卡一张,请妥善保存。)
话说,所谓过年,就是指我每当想到火车票就不受控制地颤抖时,就知道节快到了……
记得刚上大一的时候,中学同学一起回家,直接在学校售票点买到八张硬卧,但是大四时,能买到一张特快硬座已经十分不易。同宿舍两个mm的特快被改成临客,系里有人拿到一张期末考试当天的车票、只能背着行李进考场,还有人订河南的票却被“调剂”到陕西……
算一算北漂的这几年,平均每年:硬座1,硬卧137,软卧13,飞机25。排队买票1小时左右,被大雪困在车站25小时。嗯,我确实很幸运了!想起去年陪表一起买票,售票mm看过她递进的纸条后,斜睨她一眼,冷冷答复:“1363?还要卧铺!?”
小学生作文式的一句话总结:这就是传说中的运呀!
第2章 生日礼物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后来,日子漫长得永无止境。幸好我们都忙得焦头烂额。既失去了黑道势力的暗中支持,又受到烈的要挟,我返回的时候,盛锋正陷入财团建立以来的最低谷。我保持中立的期望在日见过父亲之后即宣告破灭。不怨恨烈,为何要将我推到他的对立面。
然而,数日后,盛其方告知我,盛锋已经决定与烈合作。这个消息令我十分意外。我问:“这也是烈开出的条件之一?”他铁青着脸点点头。我怔怔问:“这样不是很捍?”盛其方冷笑:“好?如果是明面上的敌人,至少还可以兵戎相见,现在,你永远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在你背后捅上一刀!”我沉默。原来所谓合作伙伴,竟是这个意思。
我看着盛其方的脸,感觉他的情绪有些异样。望向门外,发现他的贴身保镖换了人。我心里一动,问:“你杀了他?”盛其方惊跳起来:“你怎么知道?”杀人灭口,杀死一个与他十分亲近的人,自然是为了灭口。我暗想,不知道他自己有没有察觉,每做出这些事情之后,他都没法掩饰恐惧。这毕竟是与烈不同的世界,在潜规则之上,还有法律。
左胸又开始跳痛,这乳环困扰着我,难以安眠。受到穿刺的变得极为敏感,甚至仅仅被衣服擦过,混合着轻微痛楚的快感都提醒我想起烈。此时此刻,他又在想谁呢?
手里捏着无铭的照片,在盛其方推门进入的一瞬已经藏了起来。以目前的局势看来,这个人的存在、以及死亡,都将被刻意遗忘。这很不公平,但是我想,对一个死人而言,公平公正早就失去了意义。我们仍在挣扎,不是为了伸张正义,只是为了活着。
盛其方对烈一直怀有强烈的戒备心。所以,我们每天都会收到一份详细记录烈行踪的报告。我猜,烈也在做同样的事。我和他都能精确了解彼此的动向,因此似乎没有必要再单独见面。
时间一晃,就是四年。
我已经二十一岁。
头发早就剪短,新的发型让我看上去不那么迷茫。身高已停止增长,不过比起和烈在一起时,还是拔高了许多。我相信,我已经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究竟改变了多少,我自己也说不清楚。父亲倒是在我的生日宴会上说:“玄音,你终于长大成人了!”从十八岁我在盛锋度过第一个生日起,他每年都这么说。但是在我母亲的国家,二十一岁才算是真正成年。
成人和孩子的区别,大抵在于孩子追寻想要追寻的理想,而成人守护可以守护的现在。粹个意义上说,我还远未成年。二十一岁的生日将至,我能在一之间长大成人吗?很难相信,如此剧烈的转变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临近午,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从半睡半醒间惊起。我摸索着抓过手机,按掉,可是仅清静了几秒钟,它又吵闹起来。我瞥见显示屏上的一串数字,竟然是那个我输入过很多,但是从阑曾拨打的号码!
“喂?”
那边传来的笑语:“玄音?”
这声音明明很熟捻的,却又有些陌生。不是没有见过他,但是每一,他是帮派的老大,我是盛锋的小公子,我们之间惟有公式化的言谈。四年以来,我都没有听过他的笑声。
“烈……”竟有些哽咽,不知该说什么。
“是我。”简简单单两个字,烈也沉默许久。
“你已经成年了……”最后,还是烈打破了沉默,“很多事情,可以自己作出决定。”
“比如?”我的呼吸忽然急促。
“比如你的将来。”烈并没有说出我希望听到的那个字眼。“玄音,你在盛锋过得好吗?”
我赌气回答:“我做过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么!”
烈沉默片刻:“那不一样,玄音。――比如,假设让你回到四年前重新选择,你会选盛锋,还是我?”
我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烈很坚决:“告诉我答案。”
“……盛锋。”
因为我在这里,看见了整个世界。而且我不认为我真的失去了爱情。这份感情没有消失,只是被藏在了内心,一不可遗忘、不可背弃的所在。它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不是全部。
烈听到我的回答,笑了。
可是他又不说话了。我忍不住问:“你半打来电话,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他才犹犹豫豫地说:“我――我应该先告诉你,玄音,如果你还记得你以前的要求,那么我的回答是,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
我茫然地想着从前的事,我向他要求过什么?是……是他的爱!我秘落入一片纯粹的光明。烈接着说:“如果你现在的想法还没有改变――”我大声打断他:“是的,烈,我爱你!”
声音震得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会吵醒别人么?噢,管他呢!我第一感到这样的喜悦,比烈给我的任何一都更令我快乐。我迫切地想要见他、碰触他……想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一样在呵呵傻笑?不,肯定不会,我实在想看他此时的表情!
“玄音……”
我又一打断他的话:“我想要你,烈!”
烈轻声笑:“你穿着睡衣么,现在?”
心脏开始急速地敲打胸腔,我吞咽一声,回答:“是的!”
“那么,脱掉它。”
丝绸面料擦过时,它们急不可呢挺立。按下免提键,于是烈的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我仔细捕捉空气中的波动,分身因为磁嗓音的导而迅速涨大。
“我猜,你的卧室里备有一些……呃,器具?”
“噢!”我懊恼地大叫,“你连这个也知道?他们不会――不会把这件事情写在报告上了吧?”烈朗声大笑,我几乎能看见他眨着眼睛:“只是猜测……这几年里,你没有和任何人交往,所噎…嗯,锁上房门,谁也不知道你在里面干些什么。”
“嗯,嗯……”我一边害羞地咕哝,一边从衣柜最里面的抽屉里拎出一个小袋子。
“最粗的一支。”
“喂!”我不满地叫道,“我从来没有用过它!”
“那你就是在自作自受。”烈恶劣地笑着,没有一点同情的意味。呜!
“涂上润滑剂。我不希望看到你弄伤自己。”
闪着油光的肛塞,看上去更加邪恶了。
“脸朝下趴在上。……使用它。”
我摸索着向后探去,坚硬的塑胶抵住入口。“把它推进去。”接近最粗的部分时我感觉后穴已经被扩张至极限了……
“呜……烈,它太大了!”
“会伤到你么?”
“我不知道……呃,我想不会。”
“那么,就轻轻地转动它。”
“嗯……嗯啊……”塑胶材质磨蹭着菊穴,阵阵酥麻直冲脑门。我想象着是烈在试探我、进入我……寻到了久违的甜快感。
“现在,我要你玩弄自己,就像我以前对你所做的那样。”
“哈……哈啊!”径直把它推入最。肛塞在一瞬间冲破了阻碍,整个儿没入。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肠道中的坚硬,在品味几乎让我窒息的痛楚的同时,我也真切地感到安心。“呜――”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
另一只手伸向分身,却听见烈说:“手指放在你的乳环上,玄音。――你知道么,我每见到你,都想着剥掉你的衣服,看看它丽的样子……”我的脸上开始发烧,原来烈冷冰冰的表情下竟藏着这么下流的想法?!
“代替我,抚摸它。”
“嗯……”大概是我的呻吟声泄露了太多感受,烈低沉地笑着:“它很敏感?”“噢,是的!”“相信我,很快我就会亲自验证这一点。”
这句话让我更兴奋了。分身前端已经渗出液体。我说:“烈,我想抚摸自己……”
“不行。”
呜呜!虽然感到不满,但我已经习惯于服从烈的命令。烈说:“拉扯你的乳环,用力一些。”
“哈啊……”反射地拱起脊背,分不清疼屯快乐的界限。在拉拽乳环的同时我也前后抽动着肛塞,这种双重的冲击很快把我送上顶峰。
烈冷冷地说:“玄音,我不允许你释放。”
“可是我……烈,我必须……”
我没法再听从他的指令。“烈……!”低声叫喊他的名字的同时,我在自己的手里释放了。“呜嗯……”无力地倒在上,品尝着的余韵,它比往常的任何一都更加悠长。
桥声响起。
天啊!惊慌之下,我手忙脚乱地套上睡衣,可是经过镜子时却发现自己的眉梢眼角尽是慵懒,而且空气中也弥漫着奇异的味道……满脸通红地开门,谁知还没看清楚来人的面貌,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拥入怀中。
他狠狠地咬上我的唇。
“嗯……?”我咯咯地笑着,冷不防被他一把捞起扔在上。强壮的身躯随即覆盖住我。他抬起我的手腕,让“罪证”呈现在他的眼前。
电话还在嘟,嘟地响着。烈咬着我耳朵说:“玄音,你没有听我的话。――我要惩罚你。”
“喂!”
“不服?”
“是你自己晚来一步!”
烈看看表,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半。“好吧,是我来晚了……可是,我还是要惩罚你。”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看你接受惩罚的样子……我已经四年没有见过那个可爱的、任的玄音,我很想他。”
“那现在的我呢?”……难道不可爱吗?
“怎样的玄音,我都喜欢。当然,如果白天的你是平常的样子,而每个晚上我都能见到如此模样的你,那就更完了……”烈地笑着,拉过被子,把我们的身体裹在一起。
“玄音,生日快乐。”
第21章 最后赌局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嗯……烈……”
伸长手臂去捞那个应该睡在我旁边的人,却扑了个空,只觉得阳光十分耀眼。恍恍惚惚间,以为自己做了个过份妙的梦,因此不愿醒来。那个在我耳边喷着热气说爱我的人,真的是烈?我支起身体,秘觉得腰身酸痛,而且,乳珠因为烈的刻意吮吸而通红肿胀。
躺回上,我又开始傻笑。昨天晚上就是这样……喜悦至极,反而生出虚幻的感觉。我的身体,我的心,没有他的时候仅仅缺失一角,有他之后,却被全然填满,再也容不下其他。
我们确实太不懂得节制,但是烈说:“和你分开的这些年里,我从来没有碰过别人……玄音,我等你太久了!”即使我已经浑身瘫软,还是想要满足他,给他更多。我不知道我们做了多长时间,只记得自己在他的怀里毫无顾忌地呻吟叫喊。他甚至还为我――噢,脸上烫得吓人,我不敢再想下去。
“烈……”近似梦呓地唤着,而他立即就出现在我面前。“你醒了?”他有些惊讶地问,同时给我一个亲吻,“现在才九点多,我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呢。”
我靠在他胸前:“帮我穿衣服!”已经比平常晚了许多,可我还想在烈的怀里多待片刻。他坏笑着:“今天,我要额外‘装饰’你……”
烈让我趴在他的膝上,检视我的菊穴。“看上去状况不错,只是有点发红。”他的指腹慢慢摩挲着入口周围的褶皱,“还觉得疼吗,玄音?”“我很好。”“那你也已准备好接受这个?”他拿起先前使用过的肛塞,在我眼前晃动。“我要你今天一整天都含着它。你能做到么?”
“呜!”我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我想……”最后点点头。它要一直停留在我的体内,这念头让我兴奋不已。
烈将它地插入我,然后用一根细细的浅棕皮带分开我的臀部,把它固定在那里。“你很漂亮,玄音。”把皮带在腰间束紧之后,他抱起我,让我看见穿衣镜里双腿分开、满面潮红的自己。“这颜和你很相配呢。”
我转过头靠在烈肩上,引得他一阵大笑:“别害羞,玄音。这么可爱的你,只有我能见到,这让我感到骄傲……”我伸臂搂住烈的脖子,另一只手捂紧了他的嘴。
收拾妥当,我问烈:“你今天和我一起么?”
烈神一滞:“我还有别的事情――玄音,抱歉。”
我压下心里的失望,淡淡摇头。这些年的等待换来昨天一个晚上,已经足够。我不敢奢求更多。烈重重拍一下我的臀部,令我“啊!”地大叫,后庭内的坚硬直抵我的敏感之。烈问:“你感觉到它么?”我点点头。他说:“想象是我在那里……今天一天,它都代替我陪着你。”这句话消弭了我的所有不快。
与他亲吻道别,烈埋首在我颈间:“晚上――不管多晚,你都得到我们的那间别墅去找我。我等着你。”
“好。”
“如果今天有事发生,你必须首先保护自己。”
“啊?”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我不知道。不过,玄音,记住我在等你。无论多晚,我都在。”――
一个人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肛塞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它的存在感过于鲜明,什么时候都没法忽拢烈离开后,我又练习许久,才能勉强用正常的姿态走路。迈着缓慢别扭的步子,好容易挪到楼下,程叔正好在这时冲进来,语声里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惶急:“小少爷,你总算起身了!”
我一惊,问:“怎么?”
程叔还未及答话,盛其方也出现在门口:“玄音,昨天晚上,你似乎很得意啊。――烈对你很好?”
程叔斥责他道:“方少爷,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盛其方冷冷地道:“我只是佩服烈罢了……若无其事地来去,若无其事地杀人,暗杀失败,还有心情回这里和玄音!”他冷笑,“你们是不是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成事,烈能分到几成好?还是说,他不但打算把盛锋一口吞下,还向顺手把你这个战利品也收入囊中?”
我一头雾水。烈?暗杀?
程叔在我身旁低声说:“小少爷,今天清晨,老爷遭到了袭击!”
脑袋里“嗡”的一声。我急忙问:“爸爸有没有受伤?”
盛其方冷笑:“你还演戏!只怕最希望老爷子撒手的人就是你!可惜他只受了轻伤――是不是很遗憾?”
程叔在旁劝他:“事情多半和小少爷没有关系……”
盛其方嚷得更大声:“和玄音没有关系?昨天老爷子刚刚改了遗嘱,当晚烈久到消息来找他!一晚上的时间他们想必已经商量稳妥,所以今天早上,烈就动手了!”
我越听越是糊涂,只觉得腿发虚、身子发软,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这样下去局面只有更加混乱。盛其方见我呆呆的没有反应,走近旺我,程叔想拉住他,他又骂道:“混账东西!盛锋养着你,就是让你和这个杂种一起谋害老爷子的?!”
我忍无可忍:“闭嘴!”
我的声音自然压不住他。不过手上握着件很有发言权的东西――烈给我的枪。我将枪口对准盛其方,拉下保险拴。轻微的“喀”一声瞬间盖过所有吵嚷。
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呃!竟忘记了后庭里的异物,突然的冲击让我猛然一颤。盛其方趁机扑过来,我侧过身子:“别逼我开枪。”
他立即被我的咒语定住了身形。
我揉着疼突已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回事?――程叔,你告诉我。爸爸遭人袭击,他的伤势真的不要紧?”
盛其方又要插嘴。我重复:“你闭嘴!”
程叔回答:“子弹击中了老爷子的右腿,医生估计,痊愈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我点点头,略微放下心来。“是否有别的伤亡?”
“没有。”
“遇袭的时间?地点?”
“今早八点十分,就在离盛锋大厦几百米远的地方。凶手向老爷的车内射出一发子弹,就逃走了。”
“你们没有还击?”
“当时车里只有司机、老爷和方少爷三个人。方少爷见老爷受了伤,又担心凶手去而复返,于是指示司机立刻开车去医院。”
“为什没带保镖?”
“我不知道,小少爷。”
我的目光转向盛其方,他说:“老爷子和我有些事情要私下谈。”
“哦?”我没再继续追问。“你怎么知道是烈做的?”
“我看见他了!”
“那人开枪射击的时候,离你们很近?”
“总之,足够让我看清他的脸!不会有错,就是烈!――玄音,你是不是想说你和烈一直在一起?你们根本就是共谋!”
我无奈地叹气:“声称看见烈的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想了想,那个时候,我确实不知道烈在哪里。然而――“你们不带保镖的事,难道烈也知道?如果他随随便便地走到能让你认出他的地方,毫无准头地开枪,还敢回这里来找我,那他不是胆子太大,就是太笨!――我认识的烈,不是这种有勇无谋的人。”
盛其方的脸涨成了猪肝:“你想说什么,玄音?说我诬陷他?”
我淡淡看着他,沉默即是默认。
程叔轻咳一声:“小少爷,袭击老爷的人确有可能是烈。――他昨天就知道老爷打算更改遗嘱的事。”
我还不知道这件事。“遗嘱?”
“……是这样。老爷昨天写了一份新的遗嘱,见证人是阿林和我。内容是,指定小少爷你为唯一的继承人。”
“什么?”
盛其方虽是养子,却掌握着盛锋的实权,父亲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奇怪!且不说道理上他不该一无所获,单是我有没有令盛锋顺利运作的能力都值得怀疑。看着盛其方愤怒的神情,我不知该作何反应。
程叔继续:“昨天里,阿林和烈见过一面。然后,他就给你打了电话。”――
这就是那个无限好的晚,之前和之后所发生的事情。
心脏负上了千钧的重量,向下沉,沉下去。一个怎么也不愿意相信的念头逐渐成形。盛其方大声地把它说出来:“玄音,你醒醒吧!烈想要的不是你,而是盛锋!他来找你,不过是打算重新控制住你而已!杀死老爷子,再从你的手里夺取盛锋,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
是这样吗?
烈……骗我?
不可能。
我把右手伸出窗外,朝草坪上开了一枪。火一闪,子弹呼啸着穿入泥土。我取出弹匣里其余的子弹,还剩六发。烈给我真正能夺人命的武器,我当时却没有追问到底,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保护自己?
可是有危险的人,明明不是我啊。
程叔试探着问:“……小少爷?”
我没有理会他。想了又想,我认识的烈,会这样做吗?心怀恶意,却又那样温柔地对待我,一边说着令我脸红心跳的密语,一边与我分享沉沦的快乐。烈说爱我。我应该信任他吗?
我要去问他。
到他等着我的地方,问个清楚。
我仔仔细细地重新上膛,把手枪塞入衣袋。我说:“我去找烈。”
“你要做什么,小少爷!”
“……我想知道真相。”
“别傻了,玄音!他骗你一,就会骗你第二。”
我淡淡笑:“他骗不了我。盛其方,你也骗不了我。”
“那么如果……真的是烈?”
我隔着衣袋握紧枪。手不再发抖,也不像以往那样渗出冷汗。只是嘴里充满苦涩的味道:“若如此……我会带走他。”和他一起离开,去到一个惟有我们二人存在的世界。
第22章 爱的条件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我站在别墅的大门外,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按下门铃。四年以来这是我第一回到这里。大概是因为长高,看到的院墙比原来矮,房子也比原来小一些。当时这就是我的全部世界,而现在,它或许将成为我最后回到和离开的地方。
一路行来,我翻来覆去地想着记忆中的烈,那个骑着摩托车用身体保护我的烈,那个送我远离血腥的烈,那个犹豫不决始终不曾明确把“爱”字说出口的烈。我甚至能够想象出很久以前朝无铭连开四枪的他,他们两个自此陌路。一切悲剧不是因为爱,而是源于不信任。无铭和盛其方,无铭和烈,都不能互相信任,于是一旦于对立的立场就只剩下背叛和伤害。
那么、我和烈呢?
烈有动机,也有机会。但这也许是我的执念吧,只要没有不容置疑的证据,就不相信他真的做出这些。正如盛其方的执念――袭者仅仅开了一枪,他不可能看见那人的脸,除非他从一开始就在找他。盛其方除了烈之外没有别的人可怀疑,而我,除烈之外没有人可以相信。
我抬起手,在半空中停顿许久,然后又放下。
向烈询问究竟有什么意义呢?――万一烈给我我不希望听到的答案,我难道真的要……可能虽然微乎其微,想到这里,我仍然不能抑制自己的颤抖。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如果爱他,就一定要信任他。然而,现在的我,还是没有办法和烈坦然相叮
我下定决心,自己去找出真相。
转身之间,身后传来一声叹息:“玄音,你既然来了,为什么还要走?”
烈!
他的声音很低,很疲倦:“我正在想,你是不是再也不会来了……”
我扑到他的怀里:“烈,告诉我,今天早上,你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我惊惧不安地望着他。他脸上每一丝细微的变动都令我害怕,但我无法移开视线。烈也盯着我,许久,他说:“玄音,我一直都在。――你醒来的时候没看到我,是因为我正在打电话。”
我秘一吸气,并没有因他的回答而放松:“给谁打电话?”
烈迟疑着说:“给兄弟们。我没法一整天都陪在你身边,所以,安排他们保护你。”
“保护……我?”
“老爷子更改遗嘱以后,最危险的人就是你啊,玄音!”
呃?大概,确实是这样。我只想到盛其方不可能向父亲下手,因为他无法从中得到任何好。至于我自己……至少今天,没有察觉任何危险。是因为烈的人在保护我吗?
烈说:“玄音,如果你问我――老爷子遇袭的事,完全与我无关。”
我仍带着疑虑看他。烈叹道:“我不会逼迫你相信我。不过要告诉你――”他拉着我的手探入衣袋,让我摸到冰冷的武器,“我相信你,玄音。相信你的判断力,也相信你的选择。”
张开机头的手枪正对着他。
烈说:“如果你想杀我,你可以做到。玄音,我在你的面前没有防备。”
我咬着下唇掏出枪,瞄准他的左胸。枪口离心脏只有一层衣服的距离,我只要扣下扳机,烈就会粹世界上永远消失。可他仍是坦然地微微笑着,望着我。我们对视许久,最后我把枪远远一抛,猛然大笑:“你知道我杀不了你,烈!”
烈横抱起我:“我知道。”
所谓信任就是如此?把自己最不设防的一向对方毫无芥蒂地袒露,相信自己不会被他所伤,或者,即使受伤也不怨恨。我闷声说:“我相信你,烈。”相爱的人得到幸福的条件,就是互相信任――
烈低下头,在我耳边魅惑地说:“那么,闭上眼……”
我听话地闭眼,靠住他的胸口。他抱着我进了屋。上楼,左转,停下,开门,我不用看也知道他带着我进入了游戏室。烈把我放在按摩台上,然后离开一小会儿。我侧耳听他忽近忽远的脚步,感觉身周的热度正不断攀升。“现在……”我睁开眼,惊奇地发现自己身一片炫目的烛光之中。
烈拉上黑丝绒的窗帘。烛光更加明亮。它们因为黑暗的降临而变得温暖。烈覆在我的身上,紧紧拥抱着我。他的脸庞沉在暗,幽的眼眸因为蜡烛的亮光而闪动着光彩。烈地说:“真高兴我们还能回到这里……”
“这是你今天不能一直待在我身边的理由么?”我轻声问。
“这是其中一个理由。”烈笑着,“游戏室弃置了四年,我得把它重新布置成原来的样子。还有……”他捧起我的脸,“我为你准备了生日蛋糕。”指指桌子,那上面果然摆着一个双层的奶影糕。
尉哝着:“我早就过了喜欢吃甜食的年纪……”
烈大笑:“可是我喜欢!”轻轻吻我,慢慢地解开我的衣服。除下最后一件遮蔽物时烈的声音有些不满:“你没有戴着肛塞,玄音。”
“噢!”我才想起那个。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还有心情玩弄自己?烈肯定能充分地理解我,但是他说:“既然这样,为你庆祝生日之前,我要首先惩罚你,玄音。”
“嗯……”我不太在意烈的所谓惩罚,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嘴上说说。烈取过一个乳夹,把它挂上我的右侧,然后旋转螺丝好几圈,直到我痛叫出声。他轻轻弹弄几下,看着金属夹子带着已被挤压变形的乳珠上下摇摆。“还差一些……”又把它旋得更紧。我想挥开他的手,可是刚一动作就被烈发觉了:“把你的双手压到身后,挺起胸膛。否则我就要把你捆绑起来。”
我照做了。烈用力地拉扯乳夹,直到那小小的凸起不可思议地伸长,突然猛一松手。我脑中一阵眩晕,镶嵌着金环的左侧因为希望获得关注而急切地挺立。
烈在乳夹系上一根细细的银链子。如我所愿,他来到我的左胸,末端的小小银环衔上乳环。他随即把另一条粗短些的链子挂在银链中央,向上提拉。我只能跟着他坐起来,可是烈说:“玄音,不许移动。”
他把我按回台面。
“很痛!”我叫道。
“……好吧。给你选择的权利。”烈示意我翻身跪在台上,把链条拴在前端的钩上,然后来到我的身后。
“腰再低一点……抬高你的屁股,玄音。”我感到一个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菊穴,瞬间的冰冷触感让我牙齿打颤。
“那是什么?”我惊叫道。
“一支灌满冰水的假。它是透明的,因为我想看见你。……可以么,玄音?”
我点点头。已经可以接受把自己毫无保留地展现给他,哪怕是最最私密的一。烈一寸寸地推进,在烛火的映耀中这温度格外冷酷,迫使我剧烈地收缩并且因此感到疼痛。我颤抖着叫道:“烈,很冷……”
烈不答话,而是一下子把它推到最。
“呜……!”我爆发出一声哀鸣。烈抚上我的分身,令它在他温暖的手掌中迅速成长,另一只手却持续地前后抽动。他说:“嘘……玄音,你知不知道,你的里面是很可爱的粉红,正像一样开放着……”
我哭着摇头:“把它拿出去,烈!我很冷,而且……”
烈邪气地笑:“而且很快乐?”
“才不是呢!我,我――停下来,我们去吃蛋糕!”
“好。”魔鬼一样的器物立刻退出我的身体。烈答应得也太爽快了吧!他很快地端着一个碟子过来,我疑惑地看着他:“怎么这么多奶油?”
烈笑着按住我的嘴唇:“你的这张嘴废话太多……我打算先喂饱另一张比较可爱的小嘴。”
呜,果然被他算计了!
脸红红地回答:“不要!”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烈舀起一大块蛋糕喂给我:“你想说什么,心里实际在说什么,我都知道。所以闭上你的嘴,别再开口说话。”
“呜,呜!”嘴里塞得满满,只能气鼓鼓地瞪着眼睛。
眼睁睁看着他的食指挑起一坨奶油,去到我的身后。菊穴还因为方才的刺激而不断收缩。烈抹在入口,然后又取走更多奶油,这一,手指转动着,把它涂上内壁。
“玄音,我要进入你。”
“嗯……”胸中因充满期待而鼓胀。烈的指腹摩挲着我:“再向后些。”我挪动身体追随他,冷不防被猛然拉紧。“呜!”坏蛋!
“还不够。再向后些。”烈还在恶劣地折磨着我。唉,原来选择的权利其实是要我主动沉沦。它们很痛……而且是完全不同的痛感。左边的环带来跳痛,而右边的夹子造成钝痛。不过这些都抵不过即将迎来的快乐。
我向后退。被拉拽到极限时,手指离开了。还阑及期待什么,烈濡湿的舌尖进入了我。啧啧有声地舔着,灵活地卷动,向里钻去。
“哈啊……啊!”
竟然是这个……我气喘吁吁地喊叫:“你没说清楚,烈!”
烈当然没有回答。他的舌头还在我体内滑动,把我轻飘飘地带上云端。感似乎被分成两部分,胸前被节奏鲜明的鼓点敲击出痛楚,而后庭的敏感像是琴弦受到温柔的抚弄,跃动着纯粹的喜悦。
“呼……呼……”细碎的呻吟声在房中飘散。我忍不住去抚慰自己,双手却被烈反剪到背后。“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你已经养成坏习惯了,嗯?”
“烈,我想要……我必须……”
“你的全部,包括,都属于我。”
“是……是的,烈!请你帮我,烈,很辛苦……”我才注意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而且带上了哭腔。烈的右手握住分身尖端,用力揉捏,我被他弄得浑身颤抖,但就是无法释放。
“还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
带给我无限快乐的舌尖短暂离开,随即,不知什么东西凉凉地抵住我。“放松,接纳它。”烈的舌头推着它进到里面,一颗颇有弹的球状物。“猜猜是什么?”我想起摆在蛋糕旁的玻璃果盘:“是葡萄!”
“聪明的小家伙。”
我尽力忍住收缩入口的冲动,不致使它破裂。接着,第二颗、第三颗……我以为自己已经被塞满了,可是烈一点也没有停手的意思。他拖过果盘:“接下来还想吃什么呢?草莓?”我大声叫:“烈,我要你!”烈笑着拒绝我:“我们按序来……”草莓还带着叶子,没入我时一阵瘙痒。烈接着拿起一只生着卷曲长须的球果。“红毛丹。”
“大坏蛋!”我低声抗议,但是严重渗漏的分身出卖了我。
“没有蕉。”烈若有所指地笑,“我知道你不喜欢吃蕉。”
“如果是烈――”我坦白,“是你,我就做得到。”烈昨天就对我做过,那是种全然不同的快乐,令我整个晚上都兴奋得尖叫……我也想给他同样的感觉。
“现在?”烈眨着眼睛。看到我苦恼的表情他大笑起来:“看来我得先让你得到满足……”
他一个挺身,猛烈而坚定地刺穿了我。
“呀啊……啊……哈啊!”
我大声叫喊,分身一波又一波地射出白浊。后庭里一片凉浸浸的,那些可怜的水果……汁液顺着大腿根部流下。
意识渐渐浮起。烈抓着我的腰,逼迫我更快地前后摆动身体。拉扯的疼痛在瞬间被放大,我叫道:“烈,那链子拉得我很痛!”烈问:“是怎样的痛?”我回答:“大概,是被一个光屁股的小孩子用箭射中了……”
爱神的羽箭,已然命中我的心脏。
第23章 回归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朦朦胧胧间,知道烈在为我清洗身体。“烈……”还有事情要说,发出的声音却连自己也听不明白。父亲的事……烈仍然需要洗脱自己,想告诉他,我会始终与他站在一起。
烈抚过我的眉心:“什么也别担心,玄音。”
“嗯?”你已经猜到了我的想法?
“只要你相信我,就足够了。剩下的事,我自己能理妥当。”
我忽然感到强烈的痛楚,秘惊醒,意识到这是因为烈取下了右侧的乳夹。“烈,你打算怎么办?”
烈扬眉:“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我惊问:“你知道是谁做的?”
烈微微颔首。“能猜得到。不过,和盛其方一样,我也没有证据。”瞥见他戴上了一双胶手套,我一下子陷入混乱:“你要……干什么?”不知从哪儿涌出的力气一把拽过烈,拉得他倒在我的身上。
烈苦笑:“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
我咬着嘴唇:“这种事情……”
“因为类似的事情,我已经做过很多了?”我点点头。“的确……”烈摸着我的头发:“玄音,我答应你,以后不会再做让你不安的事――不过,如果有人威胁到你的安全,我也不会饶他。玄音,既然你不希望弄脏手,就把这些肮脏的事情都交给我。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人承担。”
其实,烈,不是这样的……我不愿看你遭遇危险,更不愿让你独自背负罪孽。所以,希望我成为你的幸福,而不是负担。我终于知道烈为什没肯轻易说爱,对他来说,这个诺言的分量实在太重。
“不过现在,不是你想的那样。”他环着我的脖子,“玄音,我想对你――”
我惊讶地睁大眼睛。
“我不确定我能忍受那个……”微弱的电流窜过皮肤表层,掀起一场交织着恐惧和期待的混乱。拉过烈的右手,逐只手指按下,把它攥成拳头。“它太可怕了!”我惊呼,想象整只手都伸进那狭窄……“我不可能受得了拳交!”
轻柔的吻落上我的唇。
“别怕,玄音。我不想勉强你――你今天没有一直戴着肛塞,让我多少有些担心。相信我。你不会因此受伤。”
“它……会不会很痛?”我小声问。
“通常情况下,当你是第一接受拳交,会。但它是一项很有意义的仪式。你将得到全新的体验,不过怎么去界定它则是你的选择。我想,比起‘臣服’,你应该更希望它代表我们之间的‘信任’。”
“我以为我已经把自己完全交给你了……”我无力地咕哝。
烈朗声大笑:“但我总是想要更多!玄音,我希望得到全部的你。”
我也希望给他全部,这念头对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是……要是到最后我还是做不到,会不会让你失望?”
“不。我如果失望,只能是因为你没有从中得到乐趣。”
“那么、我想我可以尝虱…”
一连串的吻从额间逐渐向下,经过脸颊、唇角、脖颈、,最后到达埋藏在草丛里的分身,烈的舌尖随即唤起了它。“嗯……嗯……”我开始扭动,烈抛给我几个枕头,“把它们垫在腰下,玄音。”
双腿分开,微微地颤抖着。烈轻轻拍打大腿内侧:“放松,玄音。”他的声音低哑而富有磁力,“我要你为我而打开。”我努力镇静下来。烈的手掌在我的小腹和大腿间游走,热力透过那层薄薄的阻碍传达至我的肌肤,令我觉得安全。
我抬起上半身,看着烈用蘸满酒精的棉球擦拭双手,然后涂上很多的润滑剂。这种乳白的油膏看上去有点像淡奶油,散发出微微的气。烈一边作着细致的准备工作,一边对我说:“如果疼痛过于剧烈,一定要告诉我。”
他靠近我:“你是否已经准备好,玄音?”
“是的,烈,请给我拳交……”
手指增加到三只时,后穴传来被扩张的轻微不适,不过我很快地适应了它。目前还算顺利。烈就这样在我体内狎弄许久,渐渐地,紧绷的神经完全松弛下来。想要闭上眼睛享受,烈却唤我道:“看着我,玄音,我必须确定你的意识一直保持清醒。”
他抽出所有的手指,然后,四只一起缓缓进入。刚开始并没有特别的感觉,但是掌缘通过的时候,我因为急剧增加的压迫感倒抽一口凉气。烈停下动作等待,我呼吸几后觉得胸口的窒闷已经消失:“继续吧,烈。”
他向我微微一笑。
我努力地放松,感到烈正极缓慢、极缓慢地推进,很久之后,他的右手才全部没入我的身体,直到手腕。仍然很疼……但是疼痛渐渐平静下来。我盯着烈,感受他突出的、坚硬的骨节,明白他的脉搏正以同样的节奏跳动。
突如其来的喜悦充盈了我。
“烈,我做到了……”我噙着泪说道。烈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我:“你感觉到什么,玄音?”
“痛……不过可以忍受。烈,我觉得幸福。”能够像这样地向你敞开身心,被你那带有魔力的右手完全控制,而且,无法逃离。放弃沉重的保护罩,以此交换你的一部分灵魂,融入你的意志。“我属于你,烈!”
“很好,玄音。”我似乎看到烈的眼底有什么在闪动。
“现在,我要开始了。”
当我以为一切已经结束时,它才刚刚开始。烈的手在我的身体里缓缓移动,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都被无限地放大,我看见他。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看见他,我们在此刻已经合为一体。烈握成拳。他的拳头充满了我,不仅仅是肠道,而是充满整个身体。烈开始前后抽动,给我一种切的、渗入血脉的疼痛,我想象着那是炼化的痛,温度不断升高,熔化我们,我的意识开始流动,从接合流入他的体内。我在接纳他、服从他、取悦他的同时,也包裹他、压迫他、占有他。烈是对的,拳交是一种宣誓的仪式,我们已经在彼此的身体上刻下契约――
结束之后,我拥抱着烈,不肯放他走。“别离开我,烈……”
等待已经太过漫长。我们终于到达这里,所以,再也不想和你分开。
轻声地请求他:“这的事,以后的事,我都和你在一起。烈,别再向我隐瞒任何事。即使你陷入麻烦,我也要知道真相,因为,所有的责任,所有的负担,所有的艰险,我都要和你一起承担。”
烈沉默许久,最后“哧”的一笑:“好。玄音,只要你问,我就如实相告。”
“向爸爸开枪的……是谁?”
“我不知道。”烈揉着我的额头,“玄音,如果我让你别再想这件事,你肯不肯答应?”
“不。就算你不能确定,也告诉我你的想法。”我向来是个固执的人,烈对此也并不意外。
“我猜,和盛其方有关。”
“这不可能!”唉,早就知道他们会互相指责对方。
“为什没可能?”
“如果爸爸去世,他不但什么也得不到,还会失去现在的权力贺位。”
“可是老爷子还活得好好的呀……据我所知,昨天晚上,知道老爷子更改遗嘱一事最多不过程叔、阿林和我三个人。我和阿林都没有向盛其方提过这事,程叔的口风也一向很紧,所以盛其方多半不知道新遗嘱的存在。”
“可是今天是他亲口说,我们共谋什么的……”
“我想,告诉他遗嘱内容的,只能是老爷子本人。”烈叹一口气,“总之,我们只知道有人开了一枪,老爷子右腿中了弹。玄音,如果射击的位置在车外,除非他紧贴着窗户,否则不可能击中老爷子的腿部。”
“――你说开枪的就是盛其方本人?”
烈叹道:“我真的不知道……既然老爷子自己都说不知道是谁开了枪,那么,旁人就永远不可能知道真相了……”
“呃……”忽然觉得事实真相也许很蠢。我又问:“那阿林和你见面的事――他是你的人?”一想到烈竟然比我们更早地得到消息,还是觉得疑惑。
“玄音,他不是我的线人。他跟在老爷子身边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为我所用?”
“那他去找你――”
“是出自老爷子的授意。……因为,这份遗嘱会令你陷入危险。昨天里,阿林来找我……”烈说着,忽然轻轻笑了起来,“告诉我他看了遗嘱,所要―”
“要你保护我?”
“不,要我带着你私奔!”
“啊!”意外的同时,也有一点点害羞。“你怎么说?”
烈淡淡而笑:“我们几乎动了手。”我不解地问:“为什么?”烈侧头盯着我看,饶有兴味地问:“玄音……你真的想和我私奔?”我大叫:“才不是!”脸颊飞红,声音渐渐低下去:“那样做的话,爸爸肯定很伤心。他把盛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羽任帮助他打理事务。”
烈赞许地望着我:“我也这么想。当时以为阿林的意图就是要赶走你,好认爷子把盛锋留给盛其方。而且,他用枪指着我――”他轻描淡写地说,“我讨厌被人威胁。要知道我开起枪来一点也不比他慢。”
我不紧紧抓住他的手,烈轻轻拍着我的后背:“他说服不了我,又放话说如果你留在盛锋,就要杀你――”我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来,烈神凝重地看我:“有什么可笑?当时,我可是差一点就朝他开枪了。”
我笑着说:“整个盛锋的人都知道我们的事。阿林竟然跟你说他要杀我――如果不是试探你,那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阿林的确是在试探烈,这项工作的危险出乎意料。我问:“他到什么时候才向你摊牌?”
“在我发誓之后……”
烈拥紧我:“我发誓,任何人想要伤害你,都必须先踏过我的尸体!”
我秘一颤,喉咙被什么哽住。“别说这种话……”用嘴唇堵上他。烈的双手交叠着按在我的腿上,很认真地说:“如果不是这样,我也赢不到保护你的权利。”
我笑:“这明明就是负担!”
“不,对我来说,这是得到幸福的权利。”烈说,“我迟迟不回应你,就是担心你会因为我的缘故失去本应得到的东西。玄音,当时你还太小,即使作出决定,以后也会后悔。比如――”他大笑起来,“要是这四年你都跟着我,现在可能就只是个满身伤疤的小混混!”
呃,我无法想象那种情况……至少,我对现状感到满意。长久的思念和心痛都是值得的,它令我看清自己,然后重新回到原本的出发点。我的眼里,烈已不是整个世界,然而,整个世界,仍然是他。
第2章 并非结局 《我是谁的谁(调教)》 朱曲言
我在烈的别墅里住了一,到日中午才来探望父亲,结果免不了一阵揶揄。爸爸的精神出奇地好,一点也不像个受伤的人。闲聊一会,竟然要我先出去等着,说他有事要和烈“单独谈谈”,我狐疑地望着他俩,烈把我向外推:“不会太久,玄音。”
“哈――”打个呵欠,活动活动酸突已的腰背。在日光的照射下,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百无聊赖地坐在病房外,不好奇,爸爸什么时候和烈达成了某种默契?唉,我不了解的事,果然还有太多。
烈说“不太久”,但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面沉重地出来。“玄音――”
我借着他的力量站起来:“怎么?别吓我,烈!”
“我们得暂时分开一段时间。”
“呼!”长长地出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事。烈讶异地望着我,问:“你觉得无所谓?”我回答:“既然能再见面,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父亲决定送我到母亲的生国去读书。大概是因为外国比较安全,而且,盛其方的手也还阑及伸到盛锋在海外的分支。烈问:“你同意么?”我说:“也好……可以在那边学习怎么运作公司。我可不想让盛锋在我手上倒闭!”
说起来,我对那个年幼时生活过的国家竟然没有印象,只有淡淡的陌生和疏离感。倒是在盛锋的几年,我总是刻意地避开决策核心,对父亲的事业几乎一无所知,因此,突然背负的责任令我惶恐不安。
好在还有时间。而且,父亲和烈也守护着我。
但是――“烈,你不陪我?”
“我答应老爷子留在这里。”
“嗯?”
“必须拔除杂草,才能让青苗长得更好……”烈耸耸肩,云淡风轻地道,“今年,是割草年!”
他的语声陡现杀气。我环着他的腰,身躯和他紧密地贴在一起。这是我们的生活,谁也逃不开。所以,只能在彼此的体温中寻找救赎――
一年后。
我晃动着酒杯,沉默地盯着杯中红的液体。我喜欢这个国家的红酒,悠远、绵长且,令我想起烈的吻。又到了我的生日,不过今天,或许只能一个人度过。
烈和我维持着固定频率的通信。他的电邮或者电话通常只有几个字,忙,以及很好。我们临别时约定的那个暗语一也不曾出现。也许,他们已经找到一种不见血的杀人方法。
我毕竟没有受过系统的教育,因此课业相当吃力。虽然很辛苦,然知道该跟他说什么。统计?决策心理?只会令他觉得莫名其妙吧!所以,我的回复通常也很简单。似乎生活又回到那通电话之前的节奏,不过现在,锡得很快乐,充实而且满足。
只在今天,这个有点特殊的日子,允许自己沉浸在思念和浮动不安的伤感之中。
有人按铃。怀着微小的期待跃起开门,结果是烈安排在我身边的守卫。他递给我一沓厚厚的卷宗。封签上是烈的笔迹:玄音,等你全部看过之后,再决定怎么理这些证据。
我迟疑着拆开最上面的信封。信上说,以下的资料均为复件,原件和证物留存在我父亲手中,一旦他意外身故,它们就将被公之于众。
我隐隐生出惶恐的念头。
拆开封袋,抖落十几张照片和数十份文件。第一张照片竟是无铭。然后是验尸报告、凶器照片、现场遗留衣物纤维和毛发的检验结果――它们中的一小部分指向盛其方。一份由口述人签字画押的供述,来自被盛其方灭口的保镖,明确地指控他与至少一起凶杀案和十数起蓄意伤害案及非法交易有关。
烈的名字也出现在这些文件中,而且,对他不利的证据远远多于盛其方。这也难怪――盛其方的活动一向在暗中进行,烈却一向立于明。
我捏着这些足以致烈于死地的东西,微微发抖。
文件袋口的密封条上还留着父亲的签字。烈没有拆开它。他知道这里面也混杂着对他的指控么?我抓起手机打给烈,嘟――嘟――的长声响了很久,他才接通电话。
我问:“是爸爸要你交给我那些材料?”
“是。有什么问题?”
“他有没有告诉你那是什么?”
烈沉默一会儿:“老爷子说,那是足以使盛其方入罪的证据。――算是他给你的生日礼物。”
生日礼物!
“烈……”不知道该不该向他隐瞒。“我要见你!”
宿舍的门秘打开,我诧异地转身望去――
是他!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问作疑惑地望着手机:“怎么每一打电话,你都能立即出现?”
烈锁号,笑着拥我入怀:“想给你一个惊喜。玄音,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我们已经能够扳倒盛其方。”
我充满怀念地抚摸着他的脸庞,不愉快的事还是等会再说……执起他的手,却发现指节留着青紫的瘀痕。
“受伤了?”
“一点小伤。”烈漫不经心地说着,“我大概猜到你的决定,所以飞过来之前,先去找了一趟盛其方,和他进行一场公平决斗。结果――相信我,他的伤绝对比我严重很多。”
我捶他道:“你笃定我会放过他?――烈,”忽然停下手,“你已经知道杀害无铭的凶手就是他。是么?”
“是啊……”烈把我推倒在上,一边解我的衣服一边说,“不过,你不愿见我杀人。盛其方又是盛锋的核心人物,现在抖露他的罪证,会连带着毁了盛锋。所以,你多半会保持沉默,等待恰当的时机,或许会一直等到你掌握实权之后。――毕竟你已经沉默了五年多,对吧?”
我继续沉默。
烈轻吻我:“算了……就算是报仇,也没法让他死而复生。况且对无铭的死,我自己也负羽任。向他开枪的时候只想着让一切尽快结束,却没有努力去弥补和挽回。是我把他推回给盛其方。所噎…”烈的笑容十分苦涩,“我们都是杀人凶手。”
继续沉默。
烈误以为我对无铭的事感到不快:“我和他,早已结束。玄音,别再想他……”
我说:“我在想你!”
把事情向烈和盘托出,给他看那些文件和证物的照片。他翻看文书的时候我盯着他的脸。惊讶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烈很快恢复了平静。
“原来如此。”他说。
“我手上的这份材料,我会立即销毁。不过爸爸那边我就没有办法……”
“销毁?”烈问,“为什么要销毁?”
我像是看怪物一样看他:“你会被它们害死!”
“所以你得把这些东西保管在安全的地方……别落到别人手里。”
“你真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烈端详我许久,笑了:“哦,不,我当然明白。不过只要它们留在你的手里,就一点也不危险。玄音,老爷子给你这些,又不是想致我于死,只是以防万一……要我坚守承诺,永不背弃。”
“那不成了威胁?”靠威胁荡的爱情,怎么可能长久?
“……傻瓜。”
烈不再说话,他强势地把我压在墙角,没做任何前戏就进入我。我“呀”地惊叫一声,但是,努力地为他放松身体。他的坚硬顺利地在我体内进进出出,疼屯不适几乎立即就消失了,每一撞击都那样契合。很快,我的分身就糜地滴下液体……
烈低声喘息着,问我:“我这样对你,会让你感到痛苦么?”
“怎么可能!”每一毛孔都因极度的快感而张开,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喊他的名字。只要是烈……怎样,都好。
“所以呀……”烈轻轻地笑了。就着结合的姿势抱我上。他最后瞟一眼桌上散落的文件,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向我抱怨:“不过,连那些我自认为做得非常隐秘的案子都被老爷子挖了出来,难道以后……真应该洗手不干了么?”
“喂!”我说,“要是你今后无容身,就来当我的贴身保镖吧!”
“胡说八道!”烈爆发一阵大笑,手掌重重击上我的臀,发出响亮的拍打声。因这冲击,我和他贴得更近。搂着他的脖子,同时用乳环和分身磨蹭他。
烈咬上乳环,用力地上下拖拽。还阑及呻吟尖叫,他就加快了的节奏。扶着我的腰身起起落落,不断地经过敏感,去向更的地方。
“嗯……嗯啊……”我本能地迎合着他的节奏。
快乐永远不够,幸好,它也永远不会结束。
全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