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知道不?》
―― 绿旖&神奇兔(剑走偏锋)

(一)我【上】

肖雨

“不是,大爷,您别为难我了,我直播真要晚了……”我不停的看着墙上挂钟那分针秒针成弧线运动,心焦如焚。眼前的表已经不清晰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台长那张不到万圣节也能吓死人的脸。
“还是那句老话,工作证、身份证,哪个都成,给我一个。”大爷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
我心里就一句话:问候你祖宗十八代的,扣工资反正不扣你的,是吧?可脸上还得一副讨好的表情……
“大爷,我天天来上班,您别拿我当可疑人物成么?我知道,我一贯懒散的作风给您的工作带来诸多不便,在此我表歉意”
“肖雨你给我打住,甭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跟你说了多少了?你长记性么你?”
“我错了,大爷,我真错了,下我指定带工作证。”
“唉?肖雨,你怎么还不上去啊?这都几点了?”听见这动静儿我就知道我见着救星了,“祖宗,你快给我当个担保人。”我飞身就扑了上去,吓得体格比我小两号的温欣一哆嗦。
“啊?”小姑娘眨着眼睛直犯晕。
“啥别说了,赶紧拿你工作证登记,顺便给我签个字儿。”
我拽着人家姑娘的手就不撒了。
“便宜你了!”大爷横了我们俩一眼,特愤懑。的
靠的,你个死老头儿,你还能拿住我?的
翻着胜利的白眼儿上了电梯,温欣在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唉,你说说你……”
“甭说,说了费您口水。”的c5
“……服了你了,对了,应聘上岗那表儿你填完没有?今儿沈虹催呢。”
“没填,填个毛啊,纯属瞎耽误功夫。”我看着电梯上升的面板说的面无表情。
“我看你又找台长]你呢。”温欣到了7楼,下了,留下这么一句话。
空荡荡的电梯里就剩下我一个,四壁映得全是我。看着我就恶心。
我承认,五一过完回来我就跟废了一样。打字儿手抽筋,看稿子眼睛酸疼,做节目手就抖,上直播胡说八道……
为此,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台长N通暴骂,工资卡被扣到没钱。
丧!

进了直播间开始备播,歌儿全倒进去了,今儿就一个主题:失恋了,怎么办?
节目开始以后一无聊听众问我:小雨,今天为什么都是这么伤感的歌曲呢?
我真想告诉她,操,因为我他妈的失恋了!、
但是我当然不能这么说,除非我想失业==的
熬完一个钟头,拎了我的唱片出来,导播猫猫在我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甜笑着说:“沈虹说让我告诉你,表儿该交了。”
“得,这就写去。”我三孙子似的耷拉着脑袋就出去了。
办公桌上已经落了一层土,无数个不知道从什么唱片公司寄来的CD小样儿堆在桌子上。
全胡噜开,我拉开椅子坐下,开了抽屉,翻找那该死的表格。
这一翻腾,表格没出来,倒是翻出了我的旧钱夹。张森给的。可能是四年前或者五年前我生日的时候。那时候,我们俩还在念书。
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怎么就走到穷途末路了。那么多年的时间耗在一起,到头来……四大皆空。可笑。
打开钱夹,看看上面两张笑得无比认真的脸,我只能一声叹息。
将钱夹扔到垃圾桶里,我继续寻找那该死的表格。终于在抽屉的角落里,我看见了皱皱巴巴的一团。
展开,如实填写。
全是废话,以及白痴问答。
这就是生活,尽管我极其腻味这该死的电台,我还得靠它吃饭……
出了电台,我总向左走,因为那是家的方向。我觉得我可能更适合当个宅人。写写东西,看看电影,玩玩游戏,时间很好打发。我得开始习惯,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我喜欢看北京在夜里的样子,从车窗里往外看,这城市总是灯火阑珊,愈夜愈美丽。这都快十二点了,擦身而过的出租车里还满载客人。
树儿的电话是猛然响起的,吓了我一激灵。

“说。”
“哪儿呢?”
“刚下直播,快到家了。”
“调头吧,过来喝酒。”
“你请客就行。”
“没问题,你签单。”
“你丫混蛋!”
那边的树儿已经笑开了儿。
夜会是我们常去的一个酒吧,老实说我最近一直没去,因为都是小孩儿。二十出头的白的肉体满天飞,看着就眼晕。而且总起纷争。越来越没意思。
但是树儿喜欢,他说看看年轻人犯傻也是一种乐趣……

“雨,这边儿!”树儿站在逆光里,手里拿着酒瓶,冲我摇晃着。
“喝什么呢这是?喜力?”
“嗯,你买单,替你省钱。”
“操的勒。”
“哈哈哈……”他笑得爽朗。
树儿很漂亮,也许这么形容一个男人比较蹩脚,但我喜欢这么形容他。而且这人细腻,你有点儿什么风吹草动,丫一准儿第一时间安慰你。
“喝。”树儿推给我一瓶酒。
“我没事儿。”喝了一口,我的眼睛开始四踅摸。
“还没事儿?都开始找卖肉的了。”
“歇菜,我嫌脏。”
“呦,这话说的。”
“实话实说。”
“唉,真散了?”
“嗯。”我点了点头,猛灌了一瓶酒。
“散就散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你丫怎么不散啊?”我横了树儿一眼。
“瞅你那德行……”
“操。”
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桌上的酒瓶开始成倍的增长,我的智力却开始直线下降。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看见一小孩儿溜达了过来,跟树儿也不知道说着什么。我觉得有点儿想吐,就去卫生间了。
吐了个淅沥哗啦,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狼狈。
刚推开洗手间的门,就看见一帮孩子围住了树儿,还有一个晃晃悠悠的拉着树儿的胳膊。
“放手。”我走过去,态度不怎么好。
“边儿呆着去。”其中一孩子推搡了我一把。
“雨,走吧,走吧。”树儿推开那人,拿了桌上的钱夹就走。
“别走啊,寻点儿乐子去。”那人又拉住了树儿。
“你丫放手。”我过去就推了那死孩子一把。
后面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我记不清楚了,我就记得我给桌儿上的酒瓶都找了主儿,玻璃声哗哗的。
稍微清醒一点儿之后,我发现我在我们家床上,床头柜上有张便条压在水杯下面:爷,您今天开了七个人的瓢儿,威武!气儿全撒了?
我一看就乐了。翻身看看手机,夜里四点。我那天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爬起来开了计算机,这也就直接导致了后面遇见那主儿……
随意的浏览网页,我想起来前几天有个朋友拉我进了一坛子做驻站作者,我就溜达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读者留言。

打开一看,呦呵,真有一个。那人顶个版主的头衔特客气的赞美了我一番。
我瞅了瞅他那名字:蓝精灵。
刚喝到嘴里的水噗哧一口全喷了。
丫还真怀旧。小时候看动画片没看够,又给自己温习一遍。
我也特客气的回了。末了我想加一句:你为啥不叫格格巫?后来一想,算了。我这人一向嘴贱,别回头得罪人。初来乍到的,我得罪人版主我还混不混了?
对着屏幕自己乐了一下,然后关灯睡觉。
殊不知,这蓝精灵后来直接导致了我后半生的挨虐……
操的勒。

(一)我【下】

林悦

午后。雨后。
我盯着电脑屏幕,神游太虚DD人类的思想多么奇妙,简简单单的十个数字,捎带着一小数点,却能表示出无比壮观的数额,然后又不知哪位大仙儿发明了某某记帐法,并且把所谓的“平衡”引入了记帐的领域。如今,一群智商高高低低参差不齐的人,为了这些数字的平衡残酷的谋杀着自己的脑细胞,直到变成就识数的弱智,都盼着得数盲症DD。
办公室里很安静,冷气开的也很足,坐在我对面的项目经理却一头的汗水,有些不安的看着我。
我用余光看着她的表情,依然沉默。很简单的一个合并报表,不过区区3家子公司纳入合并范围,一个很低级的错误,让我的怒火几近忍无可忍,但是,我必须要忍DD这就是工作,这就是人际,这就是现实。

故意造成一室的沉默,冷眼看着对面人的反应,我慢慢将视线移到对方的脸上,与她沉默的对视,依然无语。项目经理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与我对视了十数秒,等不到我开口,欲询问,却又忍了回去,垂眸看着眼前的桌沿,敛去了一脸的不安,静候。
是个聪明的女人呢DD我想。
沉默令人紧张,看着她额头上越来越多的汗水,原本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知何时已垂在身前,从她手臂的微动,不用看就知道她在绞着衣角,我心里暗暗的笑着,悠然的将移动硬盘从我的笔记本上取下,然后慢条斯理的将数据线收好,从桌面上推到她面前,“你计算器是不是坏了?用不用领个新的?”
她一愣,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本就白的脸又白了几分,一脸的平静,话音里却分明多了咬牙切齿的狠劲儿,“我一会儿再给您拿来。”
我没应声,目送她走出我的办公室,我想下,甚至今后,她再拿进来的报表,应该不会再有类似的错误。
也或许,同事们的传闻中,我的冷硬无情又了几分,不过,我不在乎。
伸手去拿茶杯,无意中瞟到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没有任何装饰的戒指,阴天的光线中看起来异常普通,普通的跟个钥匙圈没什么两样,甚至不如手下的小姑娘用曲别针扭成的戒指精致,普通的,有些可笑……那么,感情呢?3
有时候,我甚至想象不出来,自己是如何能够那么平静的面对分离,那人含泪而笑,将伞塞入我手中,转身离去,走不出十几步,却驻足回身,隔着匆匆的人流与我相望,目光相接的那一瞬,我从容转身,把自己融入那一片撑着伞的人海中,不曾挥手作别,不曾两两相望,不曾……
有人说,情到浓时情转薄,只是,我说不清,对于那段感情,我是已经转淡,还是从来就没有浓过?数年后,再度回首,那段感情已如晨风拂面般掠过,等你 回首,它已遍寻不见……唯剩一只素净的白金戒指,与我的无名指不离不弃,为我挡了不少女人或仰慕,或垂涎,或是其它什么的眼光,而将它送与我的人连同她的一切,却被我永远的锁在了记忆的最,几近忘记。
不知道自己愣了多久,看了看表,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估计那个女人至少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弄完,于是,我信手点开了IE,爬上我最近常常去的坛子。
网络于我来说,原本只是个通讯用的工具捎带着查些资料,偶尔爬爬坛子,混混BBS,只为了做做现实中不敢做的那种人,随性,随意,想说啥就说啥,想拍谁就拍谁,反正看不到对方的脸色,偶尔幻想一下对手的面部表情,不失为一乐。

可我在网络上却从来没有朋友,一是,我向来把网络与现实划分的清清楚楚,二是会计师事务所的工作性质,上半年忙得忘了自己是谁,下半年闲的也能忘记自己是谁,于是在坛子里,下半年几乎天天能见着我留的脚印,转过来到了上半年,就跟玩人间蒸发一样。
回想初闲下来的某天,再爬上以前混的坛子,不过半载时光,已有了物是人非的变换,突然冒出一条短消息,是去年在坛子上有过交流的网友,有些意外之余,还多了几分惊喜。
还没来得及品味惊喜,便被他拉着去了个新建的坛子,再接下来便请我做版主,我当然是一再推托,理由条条陈列的简单正确,清晰明了,几乎不亚于与客户往来的正式函件,对方哪里说得过我,最后终于说,“老大,你就帮我挂个衔总成吧,我这里好几个版都空着,多难看啊?平时不用你操心,就是帮我撑撑场面。”并附了一个眼泪汪汪的表情,我的心终于是软了下来,原来,我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绝决。
【就按你说的啊,只挂个头衔,别指望我干活。】
【行,老大答应帮忙,小的不胜感激。】
【知道领情就行,下回我指望你报答呢!】
【你……我能帮你啥?】
【嘿嘿,一时想不起来,先欠着,等我想起来,一准儿找你。】
【得,我候着。老大,您准备挑哪付重担啊?】
【水区。】
【这个……大材小用了吧?】
【那才显得咱这儿人材济济啊!】
【好吧……黑线!】
我得意的看着他一脸黑线的爬走,摸进他的坛子闲逛,不想他又跑回来找我。
【老大,我邀请了一个朋友做驻站作者,可是,没人给他回贴,太没面子了,要不,您抽空给回几句?麻烦您啦,虽说您不是文区的版主,可怎么说您也是个版主,尽尽职啦!】
这回轮到我满脸黑线,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以我的工作作风,不能不看人家的东西就发表意见,谁叫咱严谨呢!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我点开了他的文章,不多,有三篇。
第一篇,意识流,我最讨厌这种行文,于是,我把欢迎辞发在了此文下。
第二篇,半意识流半叙事,文章不长,圈套倒不少,于是,我把恭贺他在此开立专栏的贺辞发在了此文下。
第三篇,长篇叙事,二十多万字,行文流畅,语言风趣幽默,人物刻画的入木三分,不知不觉的看了进去……
偏巧一个报告有些问题,先是跟客户周旋了近一个小时,讲电话讲的口干舌燥!项目经理颇不长眼的跟我较劲,就此问题探讨起专业知识来,再一唇枪舌剑的争论,虽然心理不快,但耐着性子与他讨论,最终圆满解决问题,临去前,他笑着撂下句话,“林经理,你其实……呵呵,可咋从来没见你夸过谁呢?”
“我不是怕你骄傲嘛。”自我感觉皮笑肉不笑。
“哈哈,小姑娘们都说你不会夸人呢。”说完,关门走人。
“不会夸人?”我自言自语,“不能够吧?”
无意识的点开刚才文章,略略整理一下思路,我把他的文章夸了个淋漓尽致!
……
今天,我又爬上了那个坛子,逛到那个人的专栏,看到回复DD谢谢蓝精灵!
我笑,蓝精灵……一字之差,谬之千里。
蓝精灵,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快乐活泼的蓝精灵。

而我,蓝幽灵,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游荡于数字与表格之间,徘徊于虚伪与自私之间的幽灵!怎么就成蓝精灵了?

(二)他【上】

肖雨

我发誓,这辈子我生得一副好脾气。
当然,每我这么说的时候,我前任那个总会反驳:错,错了一个字儿,暴脾气。
反正无论如何,忽略他的话吧。我是觉得自己脾气挺好的。基本上属于和蔼可亲的类型。
但是,今天,现在,我看着一条论坛消息,急了==
这消息来自那个“蓝精灵”。
是这样,因为这位先生是该论坛里第一个给我回复留言的,我又觉得他挺有意思,就不冷不热的聊上了,感觉比较投机,我就问他有没有QQ或者MSN。他说,有,但是我不上。
我满脸黑线,问他怎么私下沟通。
他说,论坛消息吧。我最近比较忙,你留言给我,我给你回复。
我一想,也成。
于是乎我就试探着发了一条消息:嘿嘿,你好。
半个小时之后,我收到了他的回复。
【好。对了,问你一句:你是同性恋吧?】
大家给评评理儿,有一上来就这么问人的么???
崩溃!
我承认这是事实,可是他问的有点儿太直接了……
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男人,喜欢同性。如果一定要追根溯源,我想,那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的吧。
我跟我妈极不亲近,也不知道她是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呢,还是真的本着恨铁不成钢的出发点,我妈与我的交流,通常是用各种“武器”进行的。
少年时的我,也确实不是盏省油的灯,现在也想不清楚当时是为了惹她生气,从而得到快乐,还是为了惹她注意,得到她的关心,反正我也没让她消停过
比如,我小时候,买粮食要用粮票,并且和钱。
然后在她临出门之前,我拿了她的粮票,让她到粮店闹了个大红脸。
我姐我也欺负,因为我妈喜欢她。
我记得,那时候,我姐每月有五块钱的零钱。
有一,她跟我说,唉,我喜欢一支钢笔,今天拿到钱我就去买。
然后……

我把她的钱藏起来了。
我妈那差点儿没把我打死,她说:肖雨!你品质有问题,你居然偷钱!
然后我就大哭,我发誓如果我爸没及时拦住我妈,现在就没人给你们写小说看了==
是的,我有个姐姐,毫无疑问,她比我出色太多,好象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对比她有多么的出色。
咱们来对比一下。
我姐,今年33,清华大学毕业,以前在中科院工作,后来结婚,辞职,自己弄了个电子公司。住一套高级别墅,最近刚换了一辆本田。
我,今年26,九流大学毕业,电台工作,未婚。有个录音棚,住我爸留给我的房子,有辆车,就是我姐刚淘汰那辆==

这就是对比,愿不愿意你也得比。
从小我就被比较。我妈总说,你要不是个男孩儿,我直接就堕胎了。
我十二岁那年,她过逝了,在我对她的本就不多的记忆中,语言基本上等于零。
相对于我妈,我爸对我特好,非常的好,生生把个“慈母严父”给拧了个儿!
好比说,我妈不待见我,直接给我扔整托了,然后我们家老头儿几乎天天去看我,给我带玩具,带吃的。
再比如,我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可是一到大考就挂吊瓶,我爸从不责备我,反而给我找后路。
用我姐的话说就是,爸宠你宠的没边儿。
其实她自己也是,嘿嘿。
我们家老头就跟我急过一。我毕业那。
我跟我前任那位是大学同学。他毕业以后,为我留在了北京。工作特不好找。
我毕业之后也没什么想法,我学外贸的,不是那么实用的一个行业。 然后我爸通过我姐夫的关系,把我弄进了一个外企。试用期工资38,每接手一个展会5。待遇相当好。
坦白说,我不喜欢这个工作,可我需要它。因为我得养着我们家那前任。我发过誓对他好的。
在那儿干了半年,我们家前任找到了满意的工作,待遇也好,我就辞职了,然后我们家老头儿唯一一跟我急了。
他说,肖雨!你看我以后再管你。
当时我真有点儿慌。老爷子将近六十岁的人了,我……
后来自力更生,仗着懂音乐,又有点儿关系,我进了电台,第一个月工资才6,美其名曰助理录音师,其实就是打杂。要不是我姐背着我爸暗中支持我,我估计我得饿死。
我是不用张森一分钱的。就是我前任那位。为这个他跟我急过。但是没辙,我这人就这样儿,我是他男人,我就不能依赖他,我需要的,是他依赖我。
是的,我是个纯1。我知道,挺操蛋的。可是没办法,有时候想想,我可能不是喜欢男人,而是害怕女人。。
实话实说吧,可能张森一直在忍我。我总跟别人说,所有感情都是忍耐。忍住了,就能往下,忍不了了,就散了。
我想,我跟张森就是这么散的。
没什么理由,可能彼此都不想忍了。
爱过么?

我现在有时候会这么问自己。
爱过,这是我很肯定的一个答案。
我们分手特简单,他找别人了。
呵呵。
看着眼前的留言,我笑了一下,回了。
【嗯,我是同性恋。你呢?你喜欢怎么虐人?】
我承认,我这是有意刺激“蓝精灵”的。
如何谈得上刺激呢?来说说我们俩混的这坛子吧。
MS时下流行虐文,也不知道怎么着就把个“虐”字划分了个详细分类。我们俩现在混的这个坛子里,不少文章都是虐的,很多讨论的话题,也都是怎么虐人。
真的,我现在就在想,这位“蓝精灵”先生到底喜欢怎么虐人?他是喜欢把人打残废呢?还是喜欢把人的眼珠挖出来?再此过程中,他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性幻想……
我越想越拿他跟我对比。
不就是比谁变态么?
行,我承认我不正常,我对男人发情,我干男人。
可是您呢?您更不正常!
发完消息,我点了一颗烟,穿衣服,上班走人。
今儿下午约了一个采访。
开车门,上车,将采访机扔到后座上,我就开始往二环爬了。

不知怎么地,忽然想起蓝精灵问过我的一句话,唉,你干什么工作的?
我说,电台。
他说,啊?想不到啊。难道电台也可以讲粗口?
这得先说说我的小说,以及我这个人。
恐怕打死谁谁也想不到,我,相当分裂。就拿在电台主持的两档节目来说吧。一个情感访谈,一个摇滚节目==前者柔情到极致,后者爆裂到崩溃。不过后者被停播了……因为据我们亲爱的台长说,有个中学生听完我节目开始无政府主义了,丫楔了他们老师==
结果现在我就只能柔情到底了。
其实我不反感那个节目,美轮美奂,有各种各样的伤心男女倾诉他们的情感无奈。说实话,我有时候听着特难受。尤其在我失恋以后……
再来说说我的那些小说,基本上两个特点:粗口、情Se……还是同性之间的。
这么想想,也怨不得蓝精灵损我了,黑线。
不过我有了新的疑问。
我的读者挺多,大部分是姑娘,因为现在在她们之间流行一种文体:耽美。她们喜欢看双倍的帅哥,喜欢看两个男人之间的纠缠。而另一部分是男人,有个共同点,基本上都是弯的,再要不就是BI。
那么蓝精灵呢?b

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看我的文的?

到了赛特饭店,我约的那嘉宾还没到。
有点儿无聊,我就拿了手机上网。
又有论坛消息了。
【我不虐人,我一正常人!】93
明显得,丫急了。

我笑了笑,开始打字。
【正常人你来这儿干嘛?】

五分钟后刷新,丫居然回了。

【给朋友撑场子DD你不是也一正常人么。】
不知道怎么地,我忽然有点儿感动。感觉自己有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蓝精灵,肯定了我是个正常人。难得。

我回,【得,你朋友够神,那你就混水区?】
刚打完,我看见一女人匆匆往我这儿来了。
“这边儿,杨小姐是吧?”
“哎呀真对不起,我路上堵车……”
“您坐。”
我知道,接下来,我又要听到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了。
……
结束了采访,已经七点半了,我请那姑娘吃了饭,然后往电台折。我节目十点开始……
临进直播间之前,我又上了网,手机小小的屏幕上我看着他的回复。
【因为我比他更神,嘿嘿!基本只在水区自由泳,有篇旧文让他搬来了,小白文!如果愿意,你可以去翻翻看,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找着。PS:我是蓝幽灵,不是蓝精灵,你是不是惦记那格格巫啊?要不怎么总对蓝精灵念念不忘?】
……

操的,丫那叫什么小白文啊。
从下了直播到家,午夜12点到清晨5点,我一口气看完了他的故事。
然后特不争气的哭了。
至此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朋友拉他来这坛子。
丫玩儿的是虐心啊!~虐死我了(TT)
不过,由于他唯美的文笔,悠扬的故事,我开始对他产生了额外的兴趣。
我想知道,屏幕背后的那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反正目前为止,我对他还是一无所知。

(二)他【下】

林悦

他在论坛上用的名字是“落大雨”,印象里好象有首歌叫这个名字,三个时尚的小女生唱的什么等老公的歌儿,反正跟他写的故事一点儿也不沾边儿,职业病使然,我总想找出其中的逻辑,可终究一无所获,一笑置之。网络嘛,不过一件“马甲”而已,脱了“马甲”,有几个能被人拍着说“小样儿!脱了马甲我照样儿认识你!”

所以,在我一再在回复中强调他叫错了我的名字,他依然还是把我的“蓝幽灵”叫成“蓝精灵”我也就听之任之了!就当成他对年少的怀念,对那秃头尖鼻子格格巫的怀念吧。
很喜欢他的长篇,写的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看似粗糙实则细致入微,将感情贯穿于圈套阴谋之中,还真吸引人,尤其满篇京腔对白,让我这个北京人看了尤为舒服,虽然有些性事描写,倒也没令我觉得Se情。
从他文中的感情以及其他的细节描写中,我猜测他是个同性恋。
现实中的我,并不排斥同性恋。早先在一家香港公司工作,第一见到文学影视作品以外的GAY,很出色的一对儿,一个书卷气十足且精明强干,另一个非常阳光,活泼外向却进退得体,于是打消了我仅从别人传言中得来的形象,再加上工作中一来二去的交往,反而与其中一个做了朋友。他每到北京来,都会找我喝酒聊天,接触多了,也认识了其他一些朋友,我觉得他们都是非常普通的人,并没有什么特殊。
当“落大雨”要求私下交流时我便顺口问了,因为我一直没有当他们做特殊人群,况且是在网络上,不就图个随意随性么?君子坦荡荡嘛,没有什么不能问的,当然,答不答不在他!
他回:【嗯,我是同性恋。你呢?你喜欢怎么虐人?】
耶?我虐人?心里一翻个儿,才明白,这坛子里的文我虽然没看完一篇,大致看些个开头,倒是有不少所谓的“虐文”,把文中的主角虐的一个比一个惨。大概跟我从他文里猜测他的性向一样,人家看我泡在这里猜测我与“虐文”有关倒是不奇怪。
我答:【我不虐人,我一正常人。】
他回:【正常人你来这儿干嘛?】
我答:【给朋友撑场子DD你不是也一正常人么。】
切!啥意思啊?在这里混的都不正常?不管正常不正常,反正你跟我一样!他的文里没有那些为虐而虐的情节,这点我喜欢。不管对方愿不愿意,先把他划到自己这一边,抓着这一点,不管他说啥,心里都有底儿了!
他回,【得,你朋友够神,那你就混水区?】
哎呀,思维跳跃性很大嘛,为了显示我不是个靠关系混个版主头衔的饭桶,于是回到:【因为我比他更神,嘿嘿!基本只在水区自由泳,有篇旧文让他搬来了,小白文!如果愿意,你可以去翻翻看,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找着。PS:我是蓝幽灵,不是蓝精灵,你是不是惦记那格格巫啊?要不怎么总对蓝精灵念念不忘?】顺便还是强调了一下我的名字,我实在受不了这个一心念着格格巫的小子!
……

早上一上班,匆忙理完了手上的工作,我又爬进了“幻境”DD那个格格巫的忠实追随者的专栏。
按他更新的速度,今天应该是出结局的日子了,让我失望的是DD没有结局。失望之余转回水区看看,看到我有条论坛信息,消息来源DD落大雨。
【我知道小管为什么拉你撑场子了,你丫玩虐心的,还是高手!操的,骗我!黑线!!】
一时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看看消息时间,凌晨五点多,这小子不是真的去看我的文了吧?还看一夜?

我抽出一支烟,点上,烟雾缭绕间朦胧出淡淡的回忆DD
……

“你总是拿些没创意的东西送我!”
“那你说说什么东西是有创意的?”
“用钱买不到的。”
“这世上用钱买不到的东西不多也不少,你还是给个提示吧!”
“……你写封情书给我吧!我还从来没收到过呢!”
“我也从来没写过,再说,都什么时代了,谁还写这个啊,MSN,QQ,再不成还有E-MAIL,咱们得走在时代的前沿,就算不是最前沿,也得弄个第二梯队。”
“你就是不愿意写是吧?哼!”
“哟,生气了?换一样成不?”
“那写篇小说吧,爱情小说!”
“再换一样……”
“不行!两样挑一样!我算是宽容的女人了。”
“那你再宽容点,宽容是美德,咱再发扬光大一把,行不?”
“免谈!就这两样,随你挑!我已经让了一步了,你不能得寸进尺!”
“那我写篇小说给你!”DD我没再犹豫,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肯写情书。
语音甫落,我看到她眼里的失望,一闪即逝!

我视作未见,没有人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尽管我学会了让步,但是,我有我的底线。
于是有了那篇所谓的小说,工作比较闲的半年里我用了两个月的业余时间,写完了十万字的小说。她非常喜欢,说我的文与我的人判若两人,简直无法相信是我写出来的,甚至她还无聊了一把,用百度在网上搜索了一下以证明此文的著作权确实不是别人,是她老公我。

再后来,也不知道她哪股子心血来潮,把那文用我的网名发到了网上,引得一些小MM唏嘘落泪,回贴不少,认识现在这坛子的管理员,就是那时候的事……

新坛子因为文少,小管只是通知了我一下,就把我那旧文搬了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此文被归作“虐心”。写它的时候我并没有付之感情,为了迎合她,尽量往唯美了写,写了一个美丽的爱情随风而逝,没想到成了我当初那段感情的预兆,仿佛一语成谶。
随手熄灭了烟,我回到:【虐个P!那是你心理太脆弱!小白文都能虐着你,只能说你活该!我不喜欢人家说那是虐文!下回不许再犯!】

(三)撞上了

肖雨

落大雨:我刚发现你也是北京的。(温馨的笑脸)
蓝幽灵:你近视?
落大雨:我操!你怎么知道的?
蓝幽灵:那么大字挂我ID旁边你刚看见?(翻白眼)
落大雨:崩溃==
蓝幽灵:你知道你文里最大的标志是什么吗?
落大雨:情Se?(捂嘴笑)
蓝幽灵:“崩溃”
落大雨:我崩溃……
蓝幽灵:别,一会儿崩的一块儿一块儿的,乱七八糟的不好收拾。
落大雨:操的。你丫挤兑人NB厉害。
蓝幽灵:哈哈。。。
落大雨:你笑个鸟毛?
蓝幽灵:头一回见人拿NB当状语。
落大雨:爷这儿新鲜的多了。
蓝幽灵:一点儿不谦虚。(白眼)
落大雨:哼哼,爷的字典里没这个词儿。

蓝幽灵:(流汗)
落大雨:唉,哥们儿,一直没问过你干什么工作的。
蓝幽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落大雨:操的,你问我我就告诉你了,这会儿我问你你给我玩儿一为什么?
蓝幽灵:(翻白眼)我问是我问,你答是你答,两码事儿。
落大雨:你大爷!
蓝幽灵:我没大爷,我们家我爸排行老大。
落大雨:==
蓝幽灵:DD
落大雨:唉,我发现咱俩都爱打这符号,可是为什么你总用这个DD,我觉得这个==更好。
蓝幽灵:我单眼皮。
落大雨:(黑脸)
蓝幽灵:烧饼脸,还是糊烧饼。(翻白眼)
落大雨:去你大爷的!
蓝幽灵:你这人记性是不是特差啊,我没大爷。记住了!
落大雨:没法跟你说话了……
蓝幽灵:也不知道是谁死乞白咧的让我上Q
落大雨:。。。。

蓝幽灵:我说你别随便露点儿。
落大雨:啊?
蓝幽灵:四点全露,你想诱惑谁?不是我吧?
落大雨:你NND,你丫甭告诉我你没奶奶。
蓝幽灵:有,没有的话,我哪儿来的啊,不过她老人家早已过世了,你问候不着了。
落大雨:气死我也。
蓝幽灵:气死的不出血吧?我怕见血。
落大雨:(图片,磕头磕到全屏是血)
蓝幽灵:你们家你爸老几?
落大雨:?老四,怎么了?

蓝幽灵:操你大爷的!!(大笑)
落大雨:我替我大爷谢谢你。(捂嘴笑)
蓝幽灵:你丫再发那见血的图片我跟你急!
落大雨:呦呵,你一大老爷们儿真怕见血啊?那我推荐你看看7年代的CULT电影,全是血,你练练吧。
蓝幽灵:成,练之前,我先拿根儿绳子送你一程!
落大雨:妈呀,你还挺会骂人==
蓝幽灵:谁规定我不能骂人了?
落大雨:你南城的吧?
蓝幽灵:嗯。
落大雨:一胡同串子愣装白领。(捂嘴笑)
蓝幽灵:我说你能别发那捂嘴乐么,跟个娘们儿似的DD
落大雨:你!
蓝幽灵:在。
落大雨:你丫混蛋!
蓝幽灵:(翻白眼)
落大雨:我说你能换个表情么,一点儿新意都没有,一晚上了,来回来去就一个翻白眼儿!
蓝幽灵:为了跟你配套。
落大雨:啊?
蓝幽灵:跟你这种智商超不过35的人说话,我只能勉强自己弱智配合你一下,要不你多尴尬啊。
落大雨:操的!
蓝幽灵:看看,又来了吧。
落大雨:。。。。
蓝幽灵:我说了,别露点,我不看。每还是标准的四个点儿。
落大雨:四个?四个什么?怎么了?
蓝幽灵:自己想。
落大雨:想不出来。
蓝精灵:脱了衣服自己照照镜子。
蓝幽灵:人呢?真看去了?
蓝幽灵:……十分钟了哎,还没照完?你丫人呢?
蓝幽灵:你慢慢看吧,我走了。

落大雨:等
蓝幽灵:干嘛?落大雨:我看了半天了,没发现四个点儿。
蓝幽灵:(爆笑)你都看见什么了?
落大雨:就是……反正没四个。
蓝幽灵:哦,第四个你得从后面照。(大笑)
落大雨:你妈了个B!
蓝幽灵:你又说粗口(发抖)
落大雨:你个臭流氓,你丫贩黄的吧!
蓝幽灵:抱歉,猜错了,我数数的。
落大雨:嗯?
蓝幽灵:我做财务方面的。落大雨:你平时见不着妞儿吧?糟干老头子!TX人TX到小爷我头上了。
蓝幽灵:孙子,对爷爷要客气点儿。
落大雨: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的!
蓝幽灵:你有奸尸癖?
落大雨:……
蓝幽灵:得,你默着,我去睡了。
落大雨:这才一点。
蓝幽灵:废话,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落大雨:你丫多大了?
蓝幽灵:反正比你丫大。
落大雨:你哪年的?
蓝幽灵: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落大雨:你死吧,再见。
蓝幽灵:得,我去挺尸了,你也早点儿睡吧。还有,别熬夜写文了,写的乱七八糟的。
落大雨:哪个?

蓝幽灵:还哪个,你那破意识流的我不看,就长篇那个,男的写的跟女的似的。
落大雨:啊?
蓝幽灵:你其实是女的吧?

落大雨:我长鸡芭了。
蓝幽灵:哦,人妖,知道了。(温馨的笑脸)
落大雨:祝你做梦都是血。
蓝幽灵:又急了!(捂嘴笑)走了……

看着屏幕上的头像变黑,我点了颗烟,忽然发现自己特无聊。从下了直播到家,将近两个钟头,我就对着个计算机跟傻子似的敲字儿,跟个男的,直的==
我觉得我可能最近孤独太久了,开始饥不择食了……
如果我现在16岁,我承认我在网恋,可我现在26,我只能说服自己我越来越无聊了,快变成大龄无聊青年了。
不过换个方向想想,蓝精灵丫的比我还BT,丫跟个弯的扯淡了两小时,而且从11点就开始等这弯的==
鉴定完毕,俩无聊人……
做财务的,这不是女人干的活儿么?
我开始去试图勾勒蓝精灵的样子,后来觉得怎么想都不像,于是乎就放弃这个更无聊的举动了。
然后其实我真想睡了,可我接着无聊下去了。我开了聊天室,决定勾搭个小耍耍,然后到了清晨五点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了自己是多么的无聊。对着计算机调情调了一夜,不是SB是什么?
终于钻到被子里的时候,天都大亮了,看看手机,八点刚过,睡还是不睡,是个问题。因为一点约了个访谈……
但是睡魔似乎眷顾我,我还没开始琢磨呢,就困了。
可是谁能想到,这个时候,QQ响了。我晕得忘了关机。
愤怒的爬起来想要关机,却发现一闪一闪那头像是蓝精灵。

林悦

蓝幽灵:你是没睡呢?还是刚起?

落大雨:还没睡呢。
蓝幽灵:不是鼓捣了一夜你那烂小说吧?
落大雨:没。
蓝幽灵:那是?

落大雨:调情==
蓝幽灵:哈哈,调了一夜还在电脑边上,看来是没什么收获啊。(笑)
落大雨:你也没好到哪儿去,大早上==
蓝幽灵:我们单位都开始上班了,夜猫子。
落大雨:唉,朝九晚五真是可怜。
蓝幽灵:那怎么办,生活。
落大雨:别跟我提这个词儿,头疼。
蓝幽灵:快睡去吧,这都几点了,晚上上节目你想胡说八道啊?
落大雨:一准儿是了。
蓝幽灵:别,知心大哥哥不能这么当。
落大雨:啊?你?你丫听我节目了?
蓝幽灵:听了,可是没怎么听见你说话,都是歌儿。肖雨同志,节目不能这么主持。
落大雨:你!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蓝幽灵:你们电台首页挂着呢,不是每个主持人都有宣传么?就说你智商不过35(DD)
落大雨:操的。那是音乐节目,当然都是歌儿。
蓝幽灵:访谈那个还行,知心哥哥。
落大雨:连那个你也听了?
蓝幽灵:不听我怎么夸你呀。那个好,每周一,也不水。不过我怎么记得上周末你节目时间你还跟我在Q上扯淡呢?
落大雨:那是录播,蠢蛋。
蓝幽灵:那你以后别直播了,不好听。
落大雨:。。。。
蓝幽灵:你智商是不是真有问题啊?还露?
落大雨:我脑抽,我下了。
蓝幽灵:7878
落大雨:等等
蓝幽灵:干嘛?

落大雨:你叫什么?
蓝幽灵:反正不叫蓝精灵,你别惦记格格巫了,要不我总觉得你审美观点有问题。
落大雨:正经的,身份证上写的那个。

蓝幽灵:你还在派出所兼职?(翻白眼)
落大雨:你大爷的!
蓝幽灵:快睡吧,缺乏睡眠导致智商降低,本来你就35以下了。再说一,我没大爷。
落大雨:你!
蓝幽灵:林悦。
落大雨:……这名字真娘。
蓝幽灵:远的不比,我觉着怎么也比“肖雨”强。
落大雨:没辙,你要挤兑阴曹地府里挤兑我妈去,我他妈的就雨天出生,我妈捡了个现成儿的!
蓝幽灵:我干嘛挤兑你妈呀,捡现成儿的换句话说是提高效率。难得的是你爸也同意了,哎,难道你爸不识字儿?
落大雨:==
蓝幽灵:还有你,你更没创意,要说起名的时候你妈没跟你商量,没轮上你自己拿主意,这网名儿总是自己的主意了吧?还“落大雨”,难道说198年6月16号那天下大雨把你也给下出来了?
落大雨:……你爱上我了吧?
蓝幽灵:看一下你对话框,消息发错了。你调情真是不专心。
落大雨:没,就是跟你说呢。
蓝幽灵:何出此言?
落大雨:你就差知道我生辰八字了。
蓝幽灵:不赖我,我就随便翻翻,好么,那么多主持人,就你写的全乎。
落大雨:我那天填网页的时候一定也脑抽了==
蓝幽灵:明白就好!(笑)不说了,我干活去。
落大雨:唉,你几点下班?
蓝幽灵:干嘛?
落大雨: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蓝幽灵:落大雨:……你爱上我了吧?
这句我用合适,复制一下。
落大雨:==
蓝幽灵:难道不是么?

落大雨:我就是闲得无聊,不来拉倒。
蓝幽灵:你想请我吃什么啊?
落大雨:你想吃什么?

蓝幽灵:我前天开始闹胃病DD
落大雨:其实是你丫长得吓人不敢出来见人吧?
蓝幽灵:这你都知道?佩服。
落大雨:==你这人。。。
蓝幽灵:哎呦,你现在绝对清醒了。
落大雨:嗯?
蓝幽灵:知道把那不雅的地方收起来了。
落大雨:你死吧。
蓝幽灵:我不死,我这么一个阳光的人活着,还得照耀你们这些黑暗人群呢。
落大雨:你心里阴暗之极了你自己没发现?
蓝幽灵:毫无察觉。
落大雨:我觉得你这人特阴险。
蓝幽灵:难道困到极致人的智商能飚升?
落大雨:不废话了,晚上有空没有。
蓝幽灵:有。
落大雨:那?
蓝幽灵:不去。

落大雨:(黑脸)
蓝幽灵:糊烧饼……
落大雨:给个理由。
蓝幽灵:我理个了特傻的发型,不想见人。
落大雨:啊?
蓝幽灵:这不我预见到你要约我嘛,我寻思得拾叨拾叨,结果,新发型自己看着都傻,现在不见人。
落大雨:(垂地猛笑)你丫忒搞笑了。
蓝幽灵:笑吧,笑够了睡觉去,我这儿一堆表等着审核呢。
落大雨:得,您抽空再去修修,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弄一秃子出来,不怕,戴个假发效果也许出人意料呢,说不定座个地铁,遇到个喝醉的美女,有了假发你被吐两回。
蓝幽灵:你嘴怎么那么贱啊?小心天谴!
落大雨:哈哈哈哈哈~~~~~~~~~~
蓝幽灵:踢去睡!

这一通瞎扯结束,已经九点都过了,我开始做手上的工作,带着刚才的心情,往日枯燥的表格似乎也变得生动有趣,理起来干净利落,异常顺利。
肖雨的直播晚上十点才开始,怎么也能睡上几个小时了,也不知道这夜猫子饭点儿在什么时候,刚才还扬言要请我吃饭,不是让我陪他吃夜宵吧?
随便扯个理由拒绝了见面,从Q上看他的反应,似乎能看到他的笑脸,估计是笑着睡着的,到了梦里没准能都看见我顶着鸟巢样的发型的模样!

加班到晚上九点多才完事,开车行在华的街道上,我喜欢夜色的北京,绚丽灯光,旖旎了夜色,使黑夜没有一点孤寂。
打开收音机,音乐舒缓的流淌而出,安逸了此刻的心境。看看时间,离肖雨的节目还有三十多分钟,这时候的他,应该在做播出的准备工作了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时候他在赶路的可能性更大,念及此,我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晚上九点多还堵车,这现象不算多见可也并不是没有。就象现在,随着车流缓缓的移动,堪称龟速。不过我并不急,正好听听那家伙的节目,自从在网上认识了肖雨,我开车的时候总开着广播,听到他节目的数并不多,现如今的生活节奏如此之快,除了开车在路上,估计没几个人有时间听广播了。离肖雨的节目不到半小时了,还没有挪出二十米远,看来是上天都要我好好的听一他节目了。
后面一辆车时时的按喇叭,自从有辆车从我前面打尖儿之后,它的喇叭就充当起了车流移动的信号,每前面的车刚刚起步,它就很负责的催我跟紧前面的车,看来,不是每个人都象我一样想得开,利用堵车的时候等着听广播。
从后视镜看到是辆富康,虽看不清司机的样子,但是能肯定是个男的,只见他左看右看的,还不时的看表,看样子是要赶时间。我对着镜子笑了一下,哥们儿,堵成这样你催我一个也没用,下回早点出来吧!

看看窗外,不远就是电台,再看看时间,离肖雨开播还有十八分钟,也不知道今天这位大仙儿唱哪出戏,上回那听着还挺悲情,还有热心观众哭着讲热线,我笑着从头听到尾。我不是笑那故事,而是总不自觉得把说粗口说的异常顺溜的肖雨,跟当时那个颇为悲情且文艺的“知心大哥哥”串在一块,想象着他当时应该是怎样一副嘴脸。你说我能不乐么我?
“砰”一声闷想,伴随着车身的微晃DD追尾了!
“操的!”我情不自禁的说出句脏话,开门下车。小子!这回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欲速则不达!”
后面的车里也跳下一人,根本没看相撞的部位,反而先发制人起来,“你丫会开车嘛?!”
我正待反唇相讥,却见一张熟悉的脸孔晃至身前,五官挺出色,配在一起让人看了也舒服,本应闪着灵澈的大眼睛此刻正冒着怒火,眉毛拧在一起,嘴唇也摆出了一副很不屑的角度,连鼻子似乎都移了位置,整个人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我想他此时全身上下大概只有牙齿没有参与此的怒气表演。
我抬手看表,离节目开播还有十六分钟左右,嘿嘿,我看你能撑多久,于是,我微笑,“不会!”
“你!”好象他没有心理准备我会如此回答。
“我?我怎么了?”我依然在笑。
“你不会开车?!”
“我说我不会,不过不以我说了算,你说了也不算。”
“谁说了算?”他似乎跟着我的思路走了。
“哦。”我也没想到他会冒出这么一句,“发本儿的人啊,可是,人家发我驾照了。”
“你没事刹什么车啊?!”
“因为前边的人刹了。”我老老实实的答。
对方拧着眉看我,无语。
“如果我不刹车,这会就是我跟前面那位站这儿了,您就顺顺当当的过去了。我很荣幸,能陪您在这儿唠嗑儿!”
对方仍然无语,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小子,先下手为强不是时时都适用,也不是人人都吃这套。你说说你,明明是你追了我的车,好好道个歉,我心情一舒畅,咱俩一边私了,顶多几百块钱的事,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故意把时间二字加重语气,然后望望不远的电台大楼,继续道,“现在你来了个先发制人,跳出来瞎嚷嚷,把我心情搞恶劣了,得,咱报警吧,等警察来理,警察公道啊!反正我没事,我得出了这口气,心情不好对健康不利是不是?看样子你也没事儿吧?至少没有比这事儿更重要的事儿吧?”我得意的练贫嘴,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做出一副要报警的样子。
“别介,别介,我错了,您别气,咱好商量!好商量!”对方拉住我的手,指尖有些凉,这大热天的。
“哟,认错挺快啊!”
“是,是……您说怎么办?都听您的,咱快点儿!”对方焦急的催促。
我强忍着笑,再看看表,还差十三分钟,“行,那咱私了,也就是撞的是我的车,我可是好人,撞了也好说话。”
“是,是,撞的好,撞的好。”
“什么?”
“不是!不是!是撞着好人,不对,撞着好车!也不是……”对方急的要跳脚。
“怎么不是好车?”我挑眉。
“哎哟,您就直说吧,咱快点,行不?”
“行啊,行啊!我说你急什么啊?你得容我想想啊!”再看看表还剩十二分钟,“哎,我说,你从这跑到直播间,最快要几分钟?”
“十分钟吧!”对方随口答了一句,随即一愣,“你认识我。”
我点头。
“你是谁?”
“还不快走,差不到十二分钟,还能跑慢点,不过,你要是想练练百米冲刺,咱就再唠一分钟。”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的?”对方还挺执着,“不就百米冲刺嘛!用不着你心疼!”
“谁心疼你啊!我是怕你失业了没钱请我吃饭!还不快滚!”
“你是蓝精灵?!”
我点头,对方一下笑的特别灿烂,“你不是来找我吃饭的吧?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没那闲功夫。路过。顺便说一句,你们网站做的真省事,弄个照片上去都不带PS一下的,跟个通缉令似的。我说你不着急是吧?”
“我操!”肖雨扭头就跑,还真是百米冲刺的速度,不忘记扔下一句,“回头联系你哈!”
目送他背影消失,我边打电话叫拖车边想DD联系个P啊,连我电话都不知道!也不怕我把他车怎么着了,这人怎么这么容易相信别人?还是,他相信我?

(四)车丢了

肖雨

“今天节目一开始,带给了你一首恬淡的民谣作品,来自mojave3的《love songs on the radio》。这里是完全音乐地带,我是肖雨。每听这歌的时候,我总能感觉自己漂流在远方,前面是什么样的看不清楚,后面是什么样的早已遗忘,只是走着,走着,漂着,漂着……”
因为赶到直播间的时候已经是踩点儿了,我只能先推了片头,然后推了一首歌儿,因为我跑得喘死了,根本没法儿张嘴说话==

今天是我这辈子主持节目最狼狈的一回,没准备,没唱片,气喘吁吁,脑子空空如也……
我特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我光顾着赶时间了,一摞唱片都撂在车里,忘了拿……这回可好了,准备好的串词儿也没用了,只能玩儿一纯即兴==
当然,天无绝人之路。我之前那大姐估计走的匆忙,有张CD落在直播间了DD《民谣之夜》。挺好,今儿就它了!这些歌儿我全听烂了,忽悠个把听众不成问题。今儿还就情款款了==
老实说,林悦让我感觉挺意外的。那是个挺标致的细高挑男人。我猜测过很多他的相貌,真到见着了,发现跟我的猜想完全南辕北辙。
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个男的这跑不了。但是依据他的职业,我想象中的林悦该是那种特刻板的感觉。也许长个八点二十的眼睛,也许鼻子塌陷,也许……而且他总说他年纪大,我都快把他跟欧巴桑联系到一起了。

可不是,都不是。他……怎么说呢?挺清秀的。细长的眼睛,单眼皮DD鼻子高挺,唇薄薄的。身形也漂亮,估计属于那种天生胖不了的,很结实但还是有一种消瘦的感觉。当然,白领么,背不住他每周健身去保持身材==
最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年纪,我觉得他也就跟我差不多大,最多27,真的,有点儿娃娃脸儿的感觉。

还得说说,他挺时髦的一人==
那发型,挺好的,丝毫不是那种没法出门见人的。
难道他审美观点有问题??
可能以写字楼的标准来说,他那头发长了点儿,可是软软的有点儿卷,真是那种漫画人物的感觉。
我现在就想不明白一个问题。
真的,特困惑。

我归纳总结了一下林悦。仪表不凡,气质优雅,工作不错,属于标准的中产阶级了(他那车比我那破车强多了==)那他丫为什么是单身???
跟他认识挺久的了,好像无意中问过他配偶问题。他说,我单身。
邪门儿了。难道这世界上的姑娘脑子都出问题了?还是这老兄挑人挑了眼?
正想着,一条听众热线切了进来,“小雨哥哥,我是妮妮。昨天的一场雨,下得好大。我……我跟他并肩走在人行道上,你知道么,一把伞,把我们的距离拉近了。但是我知道我和他之间几乎没机会,也不会有结果,我只是一厢情愿。但是我感谢那场雨。它让我觉得幸福。哪怕是……一霎那的幸福。”
我听着,努力把思绪拽回来,“妮妮,我想告诉你,有一种感情,叫暗恋。你知道你喜欢着一个人,也知道那个人并不喜欢你。但你却无法去控制那决堤而出的情感。这是幸福么?我想算,那是一霎那的幸福。可,却足够了。我从来都相信,欢乐,往往只是一瞬间的。打起精神来,送你一首歌曲,两个女孩带来的《safe and sound》,听听看你能听出什么?恬美、孤寂、落寞、温暖?都会有吧,谁让我们早已找不到爱情的方向。”
歌儿推了上去,我长出了一口气。这些该死的所谓爱情已经让我无比厌烦了。我坐在这儿,耐心的安抚那些受伤的心灵。可谁来安慰我呢?
无聊的盯着一亮一灭的调音台,我摘下了耳机。今儿睡过了,约的那个采访黄了。下周末的节目怎么办?我又得抓谁去讲述他或者她的爱情故事?
蓝精灵!
这三字儿一下冒了出来。对啊,你丫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也得爱过一回吧?就拿你充数儿了。
……

下了直播,我溜达到办公室,开计算机,上网==
我得先把我那通缉令改了去,黑线。

打开网页,登陆。选择修改个人信息。我看到了自己的那张照片。也不知道笑什么呢笑得那么开心,还是一副挺青涩的样子,记得好像是前年张森随意拍的。就在我们家楼下那草坪……
物是人非。
删除了照片,我寻思着。开了隔壁李大嘴的抽屉,我记得他数码相机从来扔抽屉里,果不其然。
“猫猫儿,给我捏一张。”我推开导播间的门,喊了里面的姑娘一句。
“啊?”姑娘茫然的回头。
我让她在逆光的地方拍了我一张叼着烟的照片,背景是北京的霓虹完全看不出人来。然后把那照片修了修,发了上去。你还别说,特酷。估计我们台长又得跟我急了==
小样儿的,我看你们还有谁能认出我来!
后来一想,我也挺SB的。其实跟照片有个鸟毛关系?还不是我跟蓝精灵说了太多,人家顺藤摸瓜找见我的?那我为什么要如实跟他讲我自己呢?为什么?邪性!
也许潜意识里,我把他当哥们儿,挺实在那种。我就是感觉,丫是一好人,虽然嘴巴特毒==
下了楼我才想起来,干了!我车都扔给蓝精灵了,我怎么回去?我车到底……??我操,我连丫电话都不知道。
我开始发现自己特缺心眼儿了……
往左走,我决定溜达到赛特饭店那儿打个车先回家,然后上网找精灵王子。你还别说,丫长那样儿,还真有点儿那劲儿==
出乎意料的是。我刚走下便道,就看见一辆熟悉无比的黑色奥迪。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出车窗外,弹着烟灰。
“树儿?”
“你可出来了……你们传达室那大爷不让我进。”
“呃……你说了是找我的对吧?”
“废话,我还能说找谁?”

明显的,树儿今儿气儿不顺。
“怎么了你?”

“你取车去,今儿我住你们家。”树儿扔了烟蒂,发动了车子。
我开门直接上去了。
“你车今儿搁电台?”
“我车被精灵王子拖走了。”
“啥?”
上车开机,我发现短信十来个,被两人平分:陈述、周云。
“你们俩?这又是?”我看着手机猜了个大概。
“那死人抑郁症又犯了。”树儿撂下这句,上了长安街。
要说我这朋友陈述,是个神人。据我爸说,我们俩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躺一张床上了==他爸跟我爸,那是有渊源的。别想歪了,他们俩老同学,他们俩的俩老婆属于阶级战友。于是乎就注定了我们俩的纠缠不清。我爸有时候总说,人的际遇是不同的,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老人家开始忆苦思甜了。我陈叔叔那人豁达,办事认真,人也圆滑,所以跟我爸不同,因为多年奋斗,有了个比较高的社会地位。我能混上电台这工作都亏了他爸,也就是我干爹。当然,这事儿我们家老爷子不知道。

树儿的父亲是个文人,所以给他起名字都特有水平:陈述。这名字直接指导了陈述同志的人生,这辈子丫就离不开“陈述”这一行为了――树儿是个律师。
到这儿,我得说说,我喜欢叫他“树儿”,因为丫比我高,每我说,树儿,来,让爷抱抱。他就说:你小子又惦记挂树上呢吧?以此来吹嘘他比我高。当然,这事儿就截止到十年前,现在,我们俩,差不多了。丫才比我高五公分==
有时候生活就像一场玩笑。我一直小心翼翼对树儿隐瞒着我的性取向,谁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们忽然同时发现,对方都是同道中人,从此展开了漫长的编程过程――将1和正确排序。
后来,我们俩都疲了,这时候,我找到了一个愿意让我骑的。丫忽然说:小雨,你不厚道,浪费了我多少青春岁月啊。我说,歇菜吧,我都让你虐了二十年了,你也换一新玩具吧。他说,错,虐人无止境,我得虐你一辈子==
再后来树儿终于找到了新玩具――除我之外的另一个虐待对象,周云。
我当时第一看见周云就乐了。丫长的比树儿还大一号。我连问都没问那句你找到骑的了?然后,嘴里刚喝下去的水就如数喷了出来。
关于1和的问题,就再也没有被陈述同志纳入我们平时闲聊的范畴。
我进家门就一件事儿,开机,找精灵王子。我、的、车、啊!
树儿进门也就一件事儿,直奔冰箱就去了,翻了半晌就翻出一罐啤酒,还是他最讨厌的虎牌。不是因为那酒味道不好,纯属是因为虎牌酱油更出名。
“小雨,你跟酱油是不是没完没了了?”
树儿开口的时候,我正遍地寻找那精灵王子==
丫QQ头像是黑的,MSN不在线。我知道他这人跟我一样一贯隐身,但是如果搁平时我一般叫他两声,他就突然亮了,然后就出现了。
今儿这是怎么了??
“你嘛呢?问你话呢。”
“等。”我就一个字儿,然后继续试图联络精灵王子。
树儿看我不停地跟个不在线的人说话很是惊奇,“魔怔了吧?”
我沉默了半晌,说,“树儿,我问你个事儿啊。”
“啊?怎么着?你说。”树儿已经趴到了我床上,正解着裤子,“唉,给我找件儿衣服,我穿了一天西服板死了。”
“得。”我起身从衣柜里拽出套运动服递给他,同时小心翼翼的问,“树儿啊,你对陌生人是怎么看的?”
树儿愣了,估计他没想到我会问这么一个不着调的问题。“《陌生人》?是蔡健雅那歌儿么?”
“不是。”我摇了摇头。
“哦,是坦桑尼亚那电影儿对吧?”
“去你妈的。”
“你怎么急了?”树儿一边换衣服一边嘟囔着。
“我跟你说个故事啊。”
“哦,你新小说又要动笔了?我跟你说,你上写那特娘那个我喜欢,你瞅见这样儿的想着给我介绍介绍。”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又看了一眼计算机的屏幕,发现精灵王子依旧不亮。遂也爬上了床。
“你下去,脏了吧唧的裤子就往床上爬。”
“这是我床。”我特严肃的纠正树儿的错误。
“今儿开始,我也有份儿了。”

“啊?您这是要待?”
“一辈子。”
“我操!”我差点儿咬着舌头。“周云招你了?”
“他又跟我唧唧歪歪,嫌我出去耍。”
“……得,你们俩的事儿我不管,随你便吧,我反正觉得周云挺好的。”
“好送你了。”
“不要,谢谢您了。”
“切~~”
后半句我没说出来,我怕我捅了马蜂窝:我可不想找个骑我身上的。
“讲吧。”
“嗯?”
“你不是又要讲故事么。”
“哦,是这样,有一人,年纪跟我差不多。”
“嗯。”
“最近他开始上网聊天。”我说得很慢,尽量组织语言。
“嗯。”
“然后他就,他就跟一个男的关系特别好……唉,不,也不算特好。”
“到底好还是不好?”
“这个……说不清楚……你说,要是好吧,他连人多大都不知道,你要说不好吧……除了年龄差不多都知道。”
“……联系方式呢?”树儿拧着眉毛问,表情开始有点儿认真了。
操,丫不愧是律师,思维缜密啊。
看我不言语,树儿追问:“问你呢,知道不知道?”
我刚要说不知道,心里一翻个儿,“唉,不对,你怎么知道说我呢?我都说是一故事了……”
“肖雨,你别告诉我,你丫玩儿网恋呢!”
“错,大错特错。那是一直的。”
树儿看着我,手伸了过来,直接按在了我额头上,“没发烧啊。”
“去去,滚蛋。”我有点儿急了,本来我就心急如焚呢,这会儿也顾不上装了。
“说说吧,被人骗什么了?信用卡密码?现金?还是说……让人骗色了?”
“我抽你你信不?”
“我问你正经的呢。你这孩子打小儿缺心眼儿,就说你三年级的时候吧,为个棒棒糖你差点儿跟个人贩子走了……”树儿说着,一声叹息。

我默了,感觉自己是忒缺心眼儿了。
“快说啊,让人骗什么了?”我看得出来,树儿有点儿急了。
“……车。”“什么?”树儿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那人也缺心眼儿吧?丫要你那破车干什么?”
“我也纳闷儿呢,他……怎么说呢,他自己开一辆奥迪,跟你那一模一样。所以我觉得吧,他想得也应该跟你一样,不应该惦记我那破车啊。”
“你不是一般的缺心眼儿。具体给我说说情况。”
然后我就如实给树儿描述了我们从相遇到撞车的那一段儿。
“……骗子,一定是骗子。”树儿说的严肃认真,手里那瓶虎牌啤酒已经见底儿了。
“不能吧……丫看着穿戴比我好,车比我好,怎么看都比我有钱,哪儿能看上我那破车啊……”
“现在的骗子,可下血本儿了,你天天跟电台,隔三岔五也得播播新闻,前几天那事儿你知道不,有个男的,为了骗一富婆儿,连别墅都租了,租辆车算个P啊!”
“可是我不是富婆儿啊……”我还据理力争呢。其实我心里有种想法,蓝精灵丫不会骗我,我跟树儿说,就想让他安慰安慰我。可他非但不安慰,还吓唬我==
“幸亏你不是富婆儿,要不就不止丢辆破车了,还有,我得说,幸亏那是个直的。”
“你!……我觉得他不会……”我嘟囔着,还想辩驳。树儿一把揪起了我,直接把我按到了电脑前面,掰着我的脸,说:“来,继续联系。精灵王子是吧,等着吧,等他显灵。他不出现,你别上床!”
“树儿~~~”
“别喊啊,我明一早还得出庭呢。你继续。”树儿说着,往浴室走,“你等我看看你们家浴缸,兴许能冒出你那精灵王子。”
“操你妈!”
“别,那是我爸的任务,轮不着你,赶紧的,老实等着,一会儿就飘出来啦。”
……

这屋里真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我借着显示器那点儿亮光,看了看树儿,丫睡得真美。可是我困啊,我特困。我从昨儿开始,就跟精灵王子纠缠,现在,他不见了,就剩我一个,对着电脑孤独的等待。
我现在只想说:蓝精灵,我那破车真不值钱……
一个月了,你们能想到么,精灵王子毫无音信。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我、被、骗、了。
在这一个月里,我跟树儿都特别崩溃。
我,天天开着他的车去上直播,去采访。
他,天天呆在我屋里,哪儿也去不了,一个情儿也挂不着,我们家啤酒换了品牌,都是他买的,喜力。
然后,我特受不了的是,丫树儿忒不厚道了,他每天把车钥匙交给我的时候都要说一遍:“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说得还特文艺。其实这句我还能忍,关键是那后半句:“别等了,王子变成青蛙了,就是打你眼前过,你也认不出来了。听我的,我借你钱,你贷款再买一辆吧。”
我的固定回答是,“不了,不买,我开你的。反正你不是决定住我这儿一辈子了么。”
他的固定回答是,“你说你要是再让人家骗一,我这房租,就太贵了……”
今儿我进门,发现我们家床上多了一人。周云。他们俩也不知道笑什么呢,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呦呵,接媳妇来了?”

一个枕头直接飞到了我脸上。
“小雨回来了?”周云还在笑,一边笑一边说,“不就一破车么,你把这写成小说,卖了,再买辆新的,多好的题材啊。”
直到他们俩出门儿,还在笑呢。说实话,我挺生气的。因为在精灵王子消失的这一个月里,我有点儿想他==
“小雨,听我的,别等了,报案吧。”树儿临走的时候,忍着强烈的笑意,语重心长的对我这么说。

……
“姓名?”
“肖雨。”
“年龄?”
“二十六。”
“性别?”
“我说女的你信么?”
值班民警抬头瞪了我一眼,写了一个“男”。丫问的真多余!
“什么案子?”
“我车丢了……”
“说说案发时间、地点、经过。”
“一个月前,长安街上……一人开走了,哦不,拖走了,唉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把车弄走的,知道,我就不报案了……”
民警听了我的回答,显然不是那么满意,他声音格外的大:“你当演电影儿啊?长安街上有人抢劫我们能不知道?”
“不是抢劫……真不是……我让他弄走的。”
“那你找他去啊,报什么案啊,瞎耽误功夫。”
“关键是……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就知道他叫林悦,是会计师事务所的。”
“哪个所?”
“具体不清楚……”
“你认识他对吧?”
“不认识。”
“不认识你让他弄走?你跟他什么关系?”
“没关系。”
“小张,小张。”民警大喊了起来,“这人哪儿来的?”
“啊,我们是网友。”

当我这句出口的时候,我感觉他的眼神比刀子还锋利。“网友?那他有什么特征,把你知道的都说一遍。”
“你等我归纳总结一下……男的、叫林悦,在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开一辆黑色的奥迪A。”
民警同志认真的看着我问,“车号知道么?”
“当时我没注意看。唉,你们应该能查到吧?”
“全北京一千多家会计师事务所,从业人员几万人,男的得占一半儿吧?其中开奥迪A的得几千个吧?再说了,你怎么知道那人跟你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知道那车就是他的?”
我开始觉得我一早起来跑派出所真是他妈的SB,这叫什么事儿啊,让人玩儿了,还得出来遭人白眼,关键你还说不清楚。我越来越烦躁,手机还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响了。

我看看号码,不认识,随手接了,刚听对方说了一句话,就听见警察催我,“先回答我的问题再接,别耽误功夫。”
我笑,“嘿嘿,是那贼!”
刚才电话里那一句是:“肖雨,你丫车不要了?”
(^_^)
我笑了,不用看都知道,笑得肯定特贱……
(五)渐进

林悦

“肖雨,你丫车不要了?”
“嘿嘿,是那贼……”
听得我莫名奇妙,“什么?你在哪儿呢?”
“在公安局。”

“哟,见义勇为抓小偷?”
“不是。”肖雨的声音里有着淡淡的笑意。
“犯事了?”
“啊?”
“被拘留了?”

“也不是。”
“判了?等着押送?” 我开始瞎扯,真要那样,不可能还有手机的。
“也没。”肖雨的语气很平静,笑意很明显,居然没跟我斗嘴DD不正常啊!

“没事你上那儿遛弯儿去了?这大礼拜六的,这不给人民警察添乱嘛,小心人家抓你啊!”
“差点抓了……觉得我神精不正常。唉,你在哪儿呢?”
“我在你车旁边呢!你笑什么呢?捡着钱了?”
“去你的,在这儿捡钱,要是不来回拾金不昧,警察叔叔该鄙视我了。”
“你真在警察局啊?哎,我说,你不是去报警的吧?”
“猜对了!”
“那……我去投案?”
“成,我等你。”

远远的看见肖雨,初秋的阳光里,安静的站着,没有一丝浮燥,眼光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唇角含着一丝微笑,没有一点儿等人的焦急或张望,倒象是出来晒太阳般自在。这一什么人啊?
将车停在他身边,我放下车窗,看见肖雨一张灿烂的笑脸。
“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开我车过来呢。”
“那我怎么回去呀?”
“我送你呗!”肖雨笑。
“那我不如打车了,回头半道熄火了,我还得帮你推!运气好推个几米,运气不好的话,帮你推回家,我还得打车!”
“崩溃!我那车……没那么烂吧?”
“当然没那么烂。”看着肖雨脸上又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又加了一句,“是……比那还烂!”
“操的!”
“嗯,现在正常了。”我也笑,突然发现跟肖雨逗贫是件很快乐的事儿。也许,一直都是,而我,只是现在才发觉而已。
“你是不是见不得人给你好脸儿啊?”
“歇菜,我是觉得那张臭脸比较适合你。”
“你!”肖雨闭上嘴看风景。
“哟?生气了?”
“没有……我那车呢?你没当废铁给我卖了吧?”
“你真了解我,我还真想这么干来着,可是,停车费太可观了,我估计收回不了成本,就放弃了。”
肖雨无言的挑眉看我。
“你那车,停我们公司地下车库了,风吹不着雨淋不到,有专职人员看着,且服务周到,保证不会给你蹭了划了的,不过你那车,再蹭几下也看不出来,就是……停车费贵点儿。”我停下,扭头看见肖雨的笑容僵在脸上,“那个……五块钱一小时,一共三十三天,”我抬手看看表,“估计再零十二三个小时吧。”
肖雨足足沉默了两分钟,低声问,“横是夜里得半价吧?”
“人没这优惠。”

……
“这一个月你去哪儿了?”
我一愣,肖雨突然转了话题令我有些琢磨不透,“宁夏,有个项目出了点儿问题,跟催命的似的让我过去。那天你刚走我就接了电话直接奔机场了,行李都是我爸给我送机场的。”
“那你这车这一个月停哪儿了?”
“哈哈……”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跟你车停一块啊!”看着他刚要开口,我截住他的话,“不过我有停车卡,按年算,不用计时。”
“那你卡借我用用。”肖雨笑的有点儿献媚的味道。
“对应着车号呢,你用不了。”
“你……”肖雨象泄了气的皮球。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开口,我说,“用不用我借你一计算器啊?”
“玩儿蛋去吧,我手机有这功能。”
“得,那您慢慢算着。用不用一会我找个自动提款机给你停一下,没带那么多现金吧?不好意思啊,那天我走的匆忙,后面的事儿都是同事帮着办的,我也没想到他给停写字楼底下了。”
看肖雨一直苦着脸不说话,我强忍着笑,肚子里有种抽筋的感觉。
车拐进小区,肖雨突然开口,“你们事务所在小区里啊?”
“听过商住两用么?”
“哦!”
当肖雨看见那辆破车时,依然愁眉苦脸,“哎,能跟收费的商量商量不?”
“吓坏了吧?这是我的车位,用不着你钱,不过,今天这段时间我那车停在计费车位了,你付。”
“成!没问题。”肖雨立即眉开眼笑,“哎,那个,谢谢哈,改天请你吃饭。”
“赶紧走吧你!”我把车钥匙扔给他。
“两顿!我记着呢。”
“行!别骂我就成!嘿嘿,一会儿你先开窗放放味儿,我同事说,他把吃剩下那半拉煎饼落你车上了,都一个月了……”
“我操!”肖雨说着,急忙的去开车门。
我笑着转身,故意走的慢些,却听到他不太正常的发动机声音,不自觉的走回来,看他正低着头捣鼓,我于是趴在他已放下玻璃的车门上问,“找煎饼呢啊?”
肖雨头都不抬,“去你妈的,打不着火了!”
我正要说话,肖雨的手机却响了,“什么?……哦……我尽快……废话!我在外面呢!总得容我找一能上网的地儿吧!……”
“崩溃!”肖雨合上手机,脸皱着。“不好意思,这车开不走了,还得搁这儿一天,你们这儿最近的网吧在哪儿?我有急事儿!”
我皱眉,“我还真不知道,没注意过。”
肖雨一脸焦急,突然眼睛一亮,“借你们公司网用用行不?真有急事,一会儿就完。”
我略一犹豫,看着他一脸的焦急却想起了刚才他站在阳光下的样子,大概为了他的信任能坚持三十三天吧,我做出了我自己都出乎意料的决定,“那,跟我走吧。”
直到我掏出钥匙,肖雨还在问,“你们公司没人啊?”

“嗯,周六。”

当肖雨穿过玄关,看到客厅及餐厅以及相关摆设的时候,他居然说,“你们公司真人性化!”
我听了,有种想撞墙的感觉。

把他带进书房,我开了电脑,说:“用这个吧,我卫生间,有事十分钟后再叫我。”说完也不理仍在犯傻的肖雨走出了书房。
简单洗了个澡,我端了杯水给肖雨,他正跟电脑较劲儿,头也不回的道谢。
“肖雨,我去睡会儿,你完事儿了自己走吧,把门给我带上就行。”
“啥?”肖雨回头定定的看着我,有点不自在的说,“这个点你睡什么觉啊?”
“要是你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再熬一通宵工作,跟着再绕半个北京去接个傻子,你不困?”
“呃……得嘞。您睡着。”肖雨应着,突然邪邪的一笑,“小心我把你卖了!”
“傻子干这事之前才事先通知呢!”
“我这叫故布迷阵!”
“布个P,你还是不急吧,那现在就滚蛋!”
肖雨缩了下肩,转回身去继续跟电脑较劲儿,我退出书房,倒在床上的一瞬间,浓浓的倦意仿佛来的铺天盖地,很快的沉入一片黑暗之中,最后的一丝清醒里,是肖雨灿烂的笑脸,一如秋天的阳光,干净,澄澈。

肖雨

我叼着水杯,看着邮箱里的东西气儿不打一儿来==
要说老天造人,真的,应该公平的。可是怎么能这么有差距捏?特别简单一事儿,愣能被有些人搞复杂。操的。
我明明把新节目策划案弄得井井有条,我们主任怎么能看不明白呢?
弱智!
我不就,我不就写的意识流了一点儿么?
“你丫那意识流就不是人看的!”
精灵王子这句直接从我脑子里冒了出来。
打住,现在不能开小差。节目策划案得重写。三点之前不交给台里,我明年一准儿失业==
……
我他妈的恨死精灵王子了!丫怎么能用五笔呢?我他妈的哪儿会用五笔啊?

上网下了紫光拼音,还是个5。真他娘的不好用,没我词库==
一通折腾鼓捣,外加华美言辞、言不由衷、柔情排版、煽情图片,一份恶了八心的新节目策划案新鲜出炉了。
别吐,我们台长就好这口儿。
该死的变态老女人,操的勒。
2点59分,我的策划案安然落入了主任的邮箱,我知道,明年我又有饭吃了。
鸡芭操蛋的,我什么时候才能混上正编不用做客座主持啊,哭泣。真想混上那铁饭碗,省得年年提心吊胆!
完了事儿,我长出一口气,点了烟,抬眼打量四周。
你还别说,精灵王子他们家,格调真高!
刚才我说“你们公司真人性化!”的时候,丫那脸黑得真漂亮。
逗他真是有意思。
卧室的门关得不严,估计丫正睡得五迷三道呢。
树儿,你说我缺心眼儿,我看不然。这王子殿下更缺心眼儿。丫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领进一头狼。(TT)
他书房挺大的,窗明几净,阳光从百叶窗里透过来,照得有些斑驳。
我突然就碾灭了烟,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摸进了精灵王子的卧室。
老实说,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我看着他,看他就那么缩在薄被里,发丝散乱的铺在枕头上,睫毛一眨一眨的。修长的手臂露在被子之外,睡衣的袖子滚到很往上的位置。
丫他妈的挺迷人的==
并且,我得说,他胆儿大。
明知道我是个弯的,丫居然睡觉不插门。
你是信任我呢?还是缺心眼儿?总不能是考验我耐性吧?
我好像有点儿魔怔了,你猜我干嘛了?
我居然……我居然俯下身,凝视着他安详的脸庞,然后……
我吻了他。
这一幕,绝对媲美安徒生童话《睡美人》。
让我想不到的是,下一秒,他动了动,我心里大喊:我操!你丫别醒!这他妈的不是童话……
公主醒了,非得抽我不可==
还好,他没醒,精灵王子只是翻了个身,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儿。
这时候,一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我肚子咕咕叫了==
真他妈的不浪漫。
我这个时候怎么能饿了呢?我还想跟睡美人缠绵一下呢。

可惜,现实不是童话,我从早起就没吃东西,我就是他妈的饿了。
放弃所有犯罪念头,我灰溜溜的摸索进了厨房,跟个贼似的,在精灵王子的橱柜、冰箱里一通翻找。就找到三包儿方便面==
就它了。
拿了锅子,放水,煮上。
又从冰箱里摸出四个鸡蛋。
我觉得他折腾回来肯定也没吃东西呢,也得饿了,连他的份儿一起煮了。
先得讨好他一下,一会儿还得有求于他呢。
“唉,林悦,醒醒。”我推着精灵王子,伸手弹了弹烟灰。
那人没什么反应。
“醒醒嘿。”
“嗯……”他闷哼了一声,眼睛动了动。
“起来吃面。”
“啊?”他突然睁大了眼睛。
“我饿了,煮了面。估计你也得饿了,就连你的一起煮了。”
“你哪儿找着的?”林悦欠身前来,摸过了床头柜上的烟,点上,看样子就知道,还迷糊着呢。
“你们家橱柜里。”
“得。”他点了点头,掀了被子,下床。
睡衣的扣子没系几个,他这动作一剧烈,皮肤若隐若现的露出来了。
老实说,我现在不想吃面了,我想吃了他==
但是,这事儿不能急。别打草惊蛇。
林悦溜达到厨房,拉开椅子坐下,叼着烟,看着那碗面,忽然来了一句:“你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儿,鸡蛋都被你翻腾出来了。”

“那是,那是。”我叼着筷子,笑眯眯的。
他饿了,一定的。因为丫比我吃的还快==狼吞虎咽。
吃完面,我又盛了面汤给他,然后献媚的笑着。
“憋着什么P呢?”他斜眼儿看我。
“那个……怎么说呢,其实吧……”
“说。”
“你车借我用用……”
他细长的眼睛眯着,盯着我,“干嘛?”

“我六点有个采访在东直门……我那破车不是歇菜了么……”
“大街上都是出租车。你胳膊折了?不会伸手?”
“……不方便,我得带嘉宾回电台,我那采访机同事拿走了,我得回台里录播。”
“哦。”他浅笑着。“不借。”
“啊?”我感觉我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我可不想派出所报案去。”
“我操!难道我像坏人?”
“这倒不像。你要是坏人,全天下就没有成功的犯罪了。”
“那你……”
“钥匙在门口的钥匙盒里,自己拿去。十点我不见你送车回来,我打11。”他笑得特灿烂。
“够哥们儿。”我笑了,起身就要走。
“等。”
“啊?还什么事儿?”
“碗刷了厨房收拾干净。我继续睡觉。”
“……”

采访完八点刚过,我正寻思着给精灵王子还车去,手机响了,树儿。
“啥事儿?”
“我上跟你说让你给我刻的CD你刻了没?”树儿慵懒的声音顺着电话线钻进了我的耳膜,背景有点儿嘲杂。
“刻了,您交代的我还能不办?”
“那你给我送过来吧。”
“您这是跟哪儿呢?”
“后海那书吧。”
“我操,那儿没法停车。”
“你到了打我手机,我溜达出来自取。”
“合着您这不是邀请我出来活动啊?”
“废话,我带着个伴儿呢。”
“你就玩儿火吧你。”
我挂了电话,去了办公室拷贝CD,然后往后海就去了。

树儿出来见着我,特诧异,“呦,几天不见您都买了新车了?”
“操的,你当我捡着钱了?”我点了烟,递给树儿一颗。
“……你别告诉我,是那精灵王子的。”树儿特鄙夷的看着我。
“点头,正是。”我笑得坦然。
“让人办了?”

“说他妈什么呢?”我横了他一眼。
“没办送车给你?”
“借我的。我车跟他那儿,坏了,打不着火儿,有一采访着急我就”
“又一个缺心眼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实话实说,你说是不是,他也不怕你跑了,好歹他这车还值点儿钱。”
“你这人城府忒。见不得阶级感情是怎么地?”
“歇了吧你,还阶级感情呢。俩玩儿网恋的小孩儿。”
“不跟你说了,我还车去。”我上了车,刚发动,树儿拍我玻璃。
“干嘛?”

“相上那精灵王子了?”
“瞅你这话说的。”我撇了撇嘴。
“看上了就UP,哈哈哈哈……”他笑得疯。
“那是一直的。”
“掰弯了呗。”
“滚蛋陪你小情儿去。还有陈述我告诉你,你非得玩儿出火来不可。”
“小雨,跟谁玩儿不是玩儿啊,你别告诉我你还相信爱情。”
“有本事你跟周云散了,没本事别跟我这儿放P。”
“操……”树儿瞪了我一眼,转身进去了。
倒车的时候,我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他们。那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端着小巧的咖啡杯正在笑。
有时候,我觉得我不懂树儿。真的不懂。

上了南二环,我开了调频,听见一首老歌儿,《how do I live》,呵,唱得那叫一个煽情==
看看表,九点半,再过一会儿,就是我节目了。录播。
是的,周末我也得休息。
周末没有节目,没有更新,没有,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这空白原本是留给我前任那位的。
可他呢?他人现在在哪儿?在谁怀里?
你别告诉我你还信爱情。
树儿……我信。
至少我愿意相信。
……

我按了半天应答器,楼道门儿才开。高级公寓就是琐==
他房门早已打开,我一推门,就闻见一股饭菜的香气。
饭厅的餐桌上,摆着好几个菜。
“你丫会做饭啊?”
“十点过一分,我正合计着报警呢。”
林悦端了砂锅出来,我往里看着,妈呀,煲汤,这得做多久啊?
“甭报了,车给你停地下车库了。”
“洗手去,吃饭。”
“你丫做菜……够NB的。”
“你平常都吃猪食吧?”他笑。
我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刚要进洗手间,不经意的,却瞟见了他手上的戒指。左手,无名指。白金戒指,没有任何装饰的戒指……
他结婚了?
我觉得心里一紧。

(六)僵了

林悦

“不好吃?不合你的口味?”吃饭的时候,肖雨一直沉默着,一反常态。
“没有,很好吃啊。”他明显笑的有些勉强。
我对自己的厨艺一向有自信,所以我确认肖雨的寞落绝对与饭菜无关。刚刚他看到饭菜的时候还眉开眼笑的,怎么去了趟洗手间就变了情绪?
各自想着心事,一餐饭吃的默默无语。
“要不要加些胡椒粉?”看着若有所思的他,我没话找话。
肖雨一惊,笑的勉强,“好啊。”
起身去了厨房,再返回来肖雨似乎已回复正常,“自己放。”我递给他。
“放哪个菜里?”
“不是你说要的嘛?”我诧异,“你想放哪个里?”
“哦,呵呵,汤,汤里。”肖雨说着,往自己面前的汤里加胡椒粉。
我笑,原来,心不在焉的不止我一个,“嘿,嘿,倒多少啊?”
“多啦?”
“一看你就不会做饭,拿不准就尝一下再放,放少了可以再加。”
“哎呀,这东西放多放少能差多少啊?”肖雨冲我扬扬调味瓶。
“放多了就吃不出别的味道了。”
“那你不早说,马后炮。”
“换一碗。”
“那多浪费啊,我凑合了。”
“得,您委屈了。”
“你是想说委屈这汤了吧?”
“哎,你刚才采访那人干什么的啊?”
“哦,开宠物店的。”
“我说你怎么不会说人话了呢。”
“你能不这么损嘛!人家那是为了追求心灵纯净,觉得跟动物在一起很快乐,不像跟人在一起那么可怕。”
“那你探听出人家什么隐私来了?”
“哎,别提了,刚说了个开头,那妞就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啥也没问出来。本人这世纪最失败的一采访,纯耽误功夫了,剪都没法剪!”
“呵呵,挺好。”

“好个鸡芭!”

“说明人家拿你当人了啊?”看着他一脸的迷茫,我大笑,“要跟你在一起快乐那你成什么了?”
肖雨瞬间黑了脸,埋头苦吃,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跟我交谈。
“哎……”片刻后,他端起面前的汤边喝边说,突然道,“你上我一回……”我一惊抬头,他打了个大喷嚏,“节目吧!”
“你这喷嚏打的真是时候!”我笑。
“你丫想什么呢?”
“你以为我想什么?胡椒粉放多了吧!”
“得,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
“为啥啊?你当造福人民行不?你不答应下礼拜我节目开天窗!”
“你就当透气儿了!”
“去你妈的!”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你有被请求的态度么?”
“你刚才采访,是不是顺带着学了几句兽语啊?”
“你丫真没劲!回家了!”
“这就走了?”
“不走我还干嘛,吃都吃完了!我赶紧四抓嘉宾去了!”
“别走!”
肖雨一笑,“留我?活佛,你答应我了?”
“刷碗!!”
……
肖雨特无奈的进了厨房,随着哗哗的水声,我突然听到一声惊雷般的炸响,“你丫为什么不愿意啊?不他妈就上个节目么,又不用你上直播,你别告诉我,你紧张。”
我端着咖啡杯的手被他那一声吓得一抖,热水洒出来一些,流进了饮水机的凹槽。“没什么可说的。”我定了定,开口。
“难道你丫这辈子就没谈过恋爱?”
我溜达到厨房门口,靠着门框看着那小子。他背对着我,别说,洗碗洗得还挺认真的。
“这不是废话么,谁没谈过恋爱?”
“那就上节目说说啊,又不让你报真名儿,你给我撑撑场子还不行?”

“我干嘛要给你撑场子?”
“唉,林悦,我问你个事儿,要是听了不爱听,你就当我没问。”
“君子坦荡荡,没什么不能问的,只有不能答的。”
“呦呵,武侠腔儿都上了。”
“对啊,大侠不都莺莺燕燕的吗,你问。”
“你是不是跟你太太分居呢?”肖雨回过头问我。
我看着肖雨,他认真的看着我,语气挺柔和的。
“这个……属于不答的范畴。”
“哦,成,当我没问,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头,手湿漉漉的。
我没再搭理他,转身离开了厨房。我这人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谈及自己的隐私,而且,对于过去那段情感我确实无话可说,如果说得清楚,那还叫什么感情呢?
“嘿,刷好了,都撂你橱柜里了。”一刻钟后,肖雨溜达到客厅,叼着烟对我说。
“喝点儿什么吗?”我抬眼看了看他,把手里的报纸顺手扔在了沙发上。
“不了,走了,回去了,谢谢您今儿的款待。”
“路上慢点儿,你那破车想着弄走。”
“得勒,爷您歇着。早点儿睡,别熬鹰了。”
门锁咔哒一声响了,他从外面带上了门,没说再见。
肖雨走了,带走了一室的尴尬,也带走了一室的欢乐,偌大的房间,又恢复了一片冷清。
我重新拿起报纸,却无法再集中心思看进去任何东西,时间仿佛又倒回了下午――肖雨匆匆的出门采访,留下一室的安静我却再也无法入睡,肖雨的吻扰乱了我的思维,一时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当时一下子乱了方寸,一向以冷静果断为傲的我,选择了逃避。

第二天,我照常隐身挂Q,而肖雨没有像往常一样叫我。1
周一回到所里上班,我忙碌于工作,没有开Q或MSN,直到一个星期后,再出差。

肖雨

“这型号儿有点傻。”我挠着头,看着眼前这辆几乎全新的CBR1,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儿傻,“老板,这色儿……忒惊艳了。”
“我看成!”树儿叼着烟,拧着眉毛,似笑非笑。
“成个鸡芭!我一男的,骑一玫瑰红色儿的车,你当我京城一景儿啊!”

“甭抱怨了,就你那破车卖那点儿钱,能买这个,你还真得感谢陈叔儿照顾你了。”
在一旁收拾一辆哈雷的陈叔,扭头看了看我,“真的,这车也就是色儿怯,搭上我跟你熟,要不这价儿我还真不给你!”
我还在犹豫,树儿开口了,“要不……你买一奥拓,娇小玲珑,比机车大不了多少,还四个轮子,二环以里您可劲儿钻,外带停车方便,有个空儿就行!万一再坏半道儿上,找俩人儿一抬就走!但你可千万别找我,给多少钱,爷都不干这活儿!”
“树儿,做人得厚道,你没听今儿天气预报,一阵强台风从西伯利亚往咱这边儿来了,回头给你丫连根拔起!”
“我说你们俩别贫了,看车的让你们俩贫走两拨了,要还是不要,赶紧决定!”
我看了看树儿,问,“你说我要么?”
“干嘛不要?你要是真特想怀旧,咱俩五年前那两辆濒临报废的车,你攒攒拾叨成一辆,骑走!”
“就这辆了!不就玫瑰红色儿嘛!”
我推着车出门的时候,树儿离我能多远就多远,身后传来陈叔的声音,“哎!你们俩怎么都不玩车了?”
我没吱声,树儿也没动静,然后他又补问了一句,“乐队还玩么?”
……

上了二环,我开车别了树儿一下,他没理我,我就看见车玻璃放下来了,伸出一只中指对着我,我忽然就笑了,好像时光一下倒退,我们还是十七岁。
“你丫这鸡芭叫面罩么?”我回头看着树儿。
树儿窝在车库的角落里,抬眼看了看我,“那你说叫什么?”
“去,上楼把你那阿曼尼的墨镜拿下来。”
“干嘛?”

“我想把眼睛挡上,脸了不要紧,这漆要是喷眼睛里,哥们儿就废了!”
“眼睛?你还需要眼睛么?难道你主持节目用眼睛说话?”
“别逗咳嗽了,过来搭把手儿,这面儿你喷。”
“为他妈什么呀?”
“哟嗬,多年不听您骂人呢!”
“是么?”
“是。”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表情特严肃。
树儿爬起来溜达了过来,“喷漆给我,这技术活儿多年没操练,恐怕我喷完了,你可能会觉得还不如那玫瑰红色儿呢!”
“行啦,啥也别说了,我这面就已经够恶心了!”
“那行,我就玩街头涂鸦了,那风格你看中不?”
“随您便,来一招摇的,越哨越NB!”
“那你还跟那玫瑰红色儿较什么劲啊?那色儿已然够拉风了!”

“您赶紧干吧,一会儿你们家周云回来,又得数落你。” “小雨,我真鸡芭腻味他了。”
“腻味不腻味也是你选的,这就好比,你面前有一筐西红柿,特水汪汪,特饱满那种,你看着没什么感觉,扭脸你看见旁边儿有一烂茄子,你一看,哟嗬,就是跟旁边儿的不一样,这时候你跟老板说,就要这个了,我当时在你跟前儿,一通劝,你丫给我一句:多有个性啊!……”
“你饿了吧?”

“没有啊!”
“没有滚蛋,歇着去!”
“生气啦?”
树儿没搭理我,戴上那年久失修的破面罩喷漆去了。

有时候我会想,陈述同志,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一时?当然我这么说,对于周云同志就太不负责任了,周云挺好的,我觉得。可是客观上说,他们俩不合适,树儿的性格其实挺冲的,喜欢玩,喜欢到耍,周云同志与他刚好相反。树儿为他放弃了很多东西,到现在丫扭过脸儿跟我说――真他妈不值!你让我说什么呢?没法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跟他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他妈知道谁啊?想想,我谁也不知道。
精灵王子失踪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就问他一句,“你跟你太太是不是分居吗?”
他不想答我也没追问,丫凭什么就不理我了!我也没想怎么着他,不至于吧?
“最近看雕塑展了吧?”树儿扔下空漆瓶,看了看我。
我没看他,就看我那车还真他妈哨!
“雕塑展?你是说上海那个么?”
“我哪儿也没说,我说你呢?”
“啊?”
“我现在看你吧,就像那著名的雕像――思考者。”
“那我脱衣服给你摆个造型?”
“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看着你,我老觉得我看见祥林嫂了。”
“唉……树儿,你感觉我还正常么?”
“哟嗬,这是咋啦?莫非精灵王子把你甩了?”
“我还没摸着精灵王子那弓箭的边儿呢!”
“您还真打算去摸啊?”
“……”
“别说,让我猜猜……”
“猜啊!我猜,我猜,我猜猜猜!”
“成了!看你这精神状态,我大胆预测,那直男有媳妇是吧?”
“没看见媳妇,就看见戒指了。”

我以为树儿会大笑,可他没笑,眼神有点儿怪,不一会又拿起一罐喷漆,带上那破面罩喷漆去了。
我溜达过去,跟他耳边说,“我是不是又犯SB了?”
树儿停了手里的活儿,扭脸儿看着我,用力的摇了遥手里的漆罐儿,然后我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稍后我衣服上出现仨字母――DSB!
我看着树儿,良久,说,“树儿,我有点儿烦你了。”
“烦吧,我都他妈烦我自己。”
“我亲他了……”
“肖雨,你说我往下接着说还是不说?”
“说吧,我已经这么烦你了,不差这一句,说吧,我特盼着,你把咱俩说散了。”
“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
“说吧。”
“人家给你一大嘴巴没有?”
“没有。”我回答的特认真。
“……那是个弯的吧其实。”
“你看过睡美人儿么?”
“瞅你那点儿出息,你都混到这份儿上了?”
我默了,感觉有小锥子扎我的心。
“说啊!头儿都起了,我听您倾诉。”
“你安慰欲又上来了吧?”
“您要什么安慰啊?”
“不带色儿的。”
树儿斜了我一眼,“我看你还是不郁闷,还想着调戏我呢。”
“丫不理我了。”

“你实话跟我说,你除了干睡美人儿那事,是不是还捎带脚儿玩一小红帽?”
“没有,想来着,无奈我饿了。”
“那人家为什么不理你了?”
“我就是……看见丫手上有一戒指,顺嘴就问了一句:你跟你太太是不是分居呢?”
“这事用问么?”
“你不打击我你难受是吧?”
“那天我看见张森了。”树儿突然转了话题。

“哦……”我点了点头,做出特无所谓的样子。
“他跟个男的,在街边儿打车,我开过去了,又倒回来了,然后我又开过去了。”
“你有病吧?”
“可能。”
“我突然不想跟你说话了。”
“那就别说了,我现在也开始感觉到,我特腻味你。”
“我招你了?”我点了颗烟递给树儿。
“我继续喷漆,你说我要是跟你车上喷个――精灵王子我爱你,你觉得拉风么?”
“我那天做梦梦见他了,”我吐出一口烟,抬头看看空荡荡的车库顶棚。
“春梦吧?”
“嗯,早起发现裤子湿了。”
“走吧。”
“啊?哪儿去啊?”
“耍去。”
“又等着干仗呢吧?”
“生命不息,斗争不止。”

一路上,树儿没言语,我就看着他那时速超了八十,其它车都躲着他。如果可能,我也想躲着他,但后来想一想,电子眼照下的都是他的车号,我也就安心坐着了。
我有时候真觉得,树儿象个老鸨儿,丫跟变戏法儿似的,就能鼓捣出来一帮新鲜诱人的小男孩,这时候我会刻的认识到一个词儿?――二世祖。
喝了一晚上酒,我没觉得我喝的五迷三道,怎么现在醒过来,发现我身边躺了仨人,两个我仔细看了看绝对不认识,最靠边儿那个,丫化成灰儿我都认识==树儿。
这他妈是怎么了?这他妈是哪儿?我昨儿又干嘛了?全是未知。
伸手拎了地上的衣服,我摸出手机,六个未接电话==周云。我脑子嗡嗡的疼,看了看最边儿上我认识那个,又一个睡美人儿……7
我就操了!丫拉着我干嘛了?

回了家,我上网,写了小说的更新,我爬进坛子依然没有精灵王子的脚印儿。我又想他了。
为什么呢?
我不能是爱上他了吧?
周云的电话我没回,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说什么。树儿倒是在傍晚的时候给我打了电话。

他说,你昨儿喝大了。
我说,哦,可想而知。
他说,林悦是谁?
我惊了,问:林悦?
他说,你昨儿趴那男孩儿身上,喊,林悦。
我默了,良久,问:昨儿我都干嘛了?
他说,群奸群宿。
我说了句特冷的笑话,呦,我是不是顺道儿把你也给办了?
树儿直接撂了电话。

(七)“又”

肖雨

起床的时候,太阳落山了。我刚伸手到被子外面拿烟,就觉得特冷。冬天来了,我们家居然停了暖气。这不是我人品问题,而是源于我爸退休了的那个厂子倒闭了,因为供暖费的问题,双方纠缠起来,我们这一楼成了牺牲品。
这叫什么鸡芭日子啊?难道让我在楼房里升炉子?
楼里的人,投亲的投亲,靠友的靠友,整个儿楼空了,就剩零星几家,这其中,就包括我。
打那折腾之后,树儿不搭理我了……
我现在特后怕,我是不是真把他给上了==
如果是真的,我就真鸡芭不是东西了。
精灵王子又不见了。从那天僵了之后,两个半月了,毫无音信。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在干什么。记得他说过,从年底预审开始,一直要忙到第二年的四、五月份。这是他忙与不忙的分水岭。
这两个半月里,我想过无数给他留言,但都未能动手实现。我真怕我跟个娘们儿似的惹人腻味。他不想理我就算了。我没必要跟个直的较劲。我较不起。
树儿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他,可是说实话,我挺想他的。
我爸说,我这人别扭。我一直不愿意承认,可是现在我明白了,老爷子说的不假。我有点儿好面子,你不招我,我也不招你。你不给台阶,我不下来。
树儿,咱俩就这么绷着吧,看谁先绷不住。你过你声色犬马的生活,我做我的苦行僧。

今儿我到台里挺早的,还带了工作证儿==大爷都觉得有点儿无聊了,似乎我就不该表现的特好。

然后我遇上了一件特崩溃的事儿――电梯停机检修。另一部停在十八层,死活不下来。我一赌气爬到五楼,又觉得不必如此,遂还是决定乖乖等电梯吧。
从安全通道出来,我惊奇的发现,长年没人使用的小会客室亮着灯,门半开着。
我特好奇谁跟这鬼屋儿呆着呢,探头一看,哎呀我的妈呀,一帮人,人手一个笔记本电脑,正干得如火如荼。而其中一个我居然认识,精灵王子==
更巧的是,他坐在最里面正转着笔,往我这里看。
我就像看见了蛇头美女,两腿僵了。
他站起来,跟旁边一女的说了两句什么,拿了烟,出来了。
“抽烟么?”他递了一颗烟给我,丝毫没有许久未见的生疏感,我也就愣头愣脑的跟他走了。
从五楼看下面,比我在直播间看得清楚。九点多,长安街上正热闹。
他不说话,我觉得有点儿尴尬,总得说点儿什么,不是么?正要开口,他出声儿了:“你们直播间不在这层吧?”
“呦,我们台你都摸熟悉了?”
“那是,你们台的家底儿我比你清楚。”
“歇菜吧你,不能够!”
他笑了,说:“你们台盘点表还在我桌儿上呢。对了,捎带脚看了看你工资……你属于你们台特困户儿吧?”
“啊,是,怎么着,你给我募捐?”
“募捐得通过基金会,要不然不能税前列支。可我真要给了基金会,就不一定到你这儿了。”
“这都他妈什么鸡芭啊,哪儿去了你,仨月不见。”
“出差啊。”
“哦……我还以为我得罪你了。”
“得罪我?你干什么坏事儿了?”
“……没干什么啊。”我一脸无辜的说。
“烟抽完了,我进去了,一帮人等着呢。”
他掐了烟,转身就走。
“嘿!我想你了。”我脱口便出,说完我就拧了我自己一把。
“什么?”他惊奇的回头。
“……想你做那饭了。”
“那你倒是言语啊,不就做俩菜么。有空过来吃。”
“你今儿几点完事儿?”我看着他,叼着烟。
“估计还得俩钟头吧。”
“那我下了直播等你。”
“你等我干嘛?”

“吃饭啊,你也没吃呢吧?”
“您还真是急碴儿,饿几天了?”
我嘿嘿的笑着,看他进了小会客室,我上了电梯。十八层那哥们儿终于肯下来了。

他们家真暖和。

我脱了大衣,挂上,就窝进了沙发里。
“擎等着吃啊?过来,洗菜。”他解着领带,进了厨房。
看着他我就觉得,做饭这东西真得靠天赋。你给我一把菜,我也弄不出什么明堂,他就不一样,从冰箱里翻倒出来那点儿东西,简简单单一弄,香气扑鼻。
“吃啊,你不是饿了么,你看我干嘛?”
“不好意思啊……你累了一天了,我还让你弄饭。”
他看着我,笑了笑,“一个人也得吃,俩人就多双筷子,我也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
我扒拉着饭,不再开口。
餐厅很安静,只有杯盘碰撞的声音。我偶尔抬眼看他,他只是低头吃饭,不紧不慢。
“上对不起……”用餐完毕,我端着汤碗,看着精灵王子。
“啊?”他一脸不解。
“我没想故意探听你隐私……”
“职业病,我理解。”
“……我多嘴一句……日子能过就凑活过,女人多哄着点儿,不是那么难搞定。”
“嗯,是多嘴了。”他点了烟,烟雾升腾而起。
我又默了,感觉自己再踩雷。
“等什么呢,刷碗去,刷完赶紧走,你今儿不是没开车么,一会儿晚了不好打车。”
“我车卖了。”
“称重卖的吧?”
“你丫忒损了。”
“唉,你是迷《指环王》么?”
“啥?”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四六不靠。
“今儿我停车的时候,看见一里胡哨的机车,上书――精灵王子我爱你。我还说搞文艺的就是个性,可刚才您那身儿打扮……那机车是你的吧?”
“挤兑我是特有意思么?”我拧着眉毛看他。
“怎么是挤兑你啊?对了,问下爱好不算隐私吧?”

他气得我半晌没言语。
“唉,要是不算,我再问一句,大冬天骑机车冷么?”
“我刷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我说着起身,收了碟子往厨房走。
……@
我刷完了碗,顺手连厨房也收拾了,再一出来,看见精灵王子斜躺在沙发上,眼睛闭着,好像睡着了……

电视的声音弥漫在客厅里,他拿着遥控器,呼吸匀称。
我凑了过去,看着他,感觉美男子这词儿找着合适人选了==刚想伸手碰碰他的脸颊,丫突然睁开了眼睛,说:“你又想干什么?”
我一下儿慌了,他言外之意是……“什么叫又啊?”
他没说话,看着我,坐了起来,“赶紧走吧你。”我感觉他的眼神有点儿闪躲。
“你困了是吧?”我问。
“是,你看一天表格,你也得困了。”
“那你睡吧,我走了。”我说着,拿了门口挂着的大衣。
“把门给我从外面带好。”精灵王子说着,转身,往浴室走去。
又?我刚拉开门,就反应过来了,就一个可能让他说“又”――上我吻他,他醒着呢==黑线。

我又退了回来,关上了门。对着大门我发呆了五分钟,有某种直觉告诉我,也许……他上是故意容忍我的。这意味着什么?
打住,别想了,人家还有老婆呢。
可是……我犹豫着,不想放弃到手的猎物。
仔细想想,这屋里没有任何一件属于女人的东西,也许他们已经离婚了,也许……反正,总该是穷途末路了。
“你怎么还没走呢?”精灵王子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我回头看着他,他赤裸着上身,穿着一条松松垮垮的睡裤,特茫然的看着我。果然,他的身体就如同我的猜想一样,散发着一种性感的味道。
“我没带钥匙。”我真佩服我自己的急中生智,丫现在这副德行直接坚定了我不走的信心。
“没带钥匙?”他匪夷所思。
“……我光想着来你这儿吃饭了,门钥匙跟车钥匙一起落单位了。”我特不好意思的笑着,一脸无害状。
“回去拿去啊。”
“那你送我一趟?”我笑嘻嘻的,笑得特可爱。
“我送你?”精灵王子的眼睛瞪得贼大,“我都要上床了,我送你?”
“那要不……明儿早上,我跟你一块儿过去?反正你不是明儿还得去算帐么?”

“那叫审计,不懂就别露怯。”
“得,您是大师。”
“你这意思是,要留宿?”
“嗯。”我诚恳地点了点头,“谢谢您。”
“不行。”精灵王子看着我,很肯定的说。
我脑子一转,“你怕我?”
“我怕什么呀?”
“那就这么定了。”不容他拒绝,我把大衣扔在沙发上,拿了他头上的毛巾,“我先洗个澡,你给我看看有没有富余的被子什么的,对了,我喜欢硬一点儿的枕头。”
我开浴室门的时候,听见精灵王子嘟囔,“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儿,见过赖的,没见过这么赖的。” 反手关上浴室的门,我低低的笑出声。 时至今日,在我们认识将近半年之后,我确定,丫这人明显的刀子嘴豆腐心
精灵王子,我吃定你了。

林悦

看着肖雨走进浴室,我无奈的盯着门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把他的大衣挂好,然后去给他找被子。
正当我把一套被褥放在客房的床上时,肖雨光着脚从浴室走进来了,只随便围了个浴巾,头发还在滴着水,就湿乎乎的往床上一坐,他舔着脸说,“地上还真凉。”
我懒得理他,直接出去给他找双拖鞋扔在他床前,“活该,没拖鞋你不会吱声儿呀!”
“我这不是怕你麻烦么,你说说你,还不领情儿。”肖雨已经用被子掩住了身体,正在擦脚。
“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回家,我现在就一点儿麻烦都没了!”
“这枕头还是有点儿软,我说你还有硬的吗?”肖雨不接我的话茬儿。
“砖头硬,你要不?”
“操的,你给我上老虎凳啊?”
“别贫了,快睡吧。”我转身往外走。
“你丫在单位肯定特不招人待见。”肖雨自顾自的把毛巾往旁边一扔就钻进了被子里,“你说你吧,就算不愿意可你也留下我了,做了件好事儿,可非得嘴里没好话,弄的我一点儿感激的意思都没了,你丫在单位肯定也这样儿!费力不讨好。”

“甭瞎臆测,我们单位没你这么赖的人。”我给了他一句。
肖雨重重的往床上一躺,笑道,“你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么?”
我装没听见,躲开他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我将门锁扣上,才上了床一想,不对,我锁门干吗啊?那不表示我怕他,被他那句话给吓着了嘛!
我又将门锁打开。才一转身,又想,还是不对,我自个儿家,想锁就锁,想开就开,关他什么事儿啊!于是我又给锁上了(DD)

躺在床上,又想着是不是还是应该打开锁……结果折腾半天,我就这样在锁与不锁的思量中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拍的山响,我一惊,几乎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开门,肖雨裹着浴巾站在门外,嘟囔着:“那个……那个……”
“你又怎么了?”此时,我想起了肖雨的口头语DD崩溃!
“刚才洗完了没擦干就躺下了,被子什么的都让我弄湿了,越睡越冷,没法睡了!”
“那你回家睡。”
“你不会这么狠吧?我们家现在连暖气都没来呢!”肖雨说着,趁我一不注意从我身边蹭过去就直接大喇喇的爬上了我的床。
我看着他钻进我的被子,闭上眼装睡,不肯与我对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大冷天的,我还真不能大半夜的把他轰回家,我相信他家确实没有供暖,要不他也不会赖在我这儿不走。
再找出一套睡衣,我没好气儿的摔在他脸上,“换上!”说着,我转身去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我又找出一条毛毯和薄被扔床上了,“从我被子里滚出来,给你盖这个。”
肖雨挺不情愿的爬起来,把薄被和毛毯叠在一起盖在身上。
我觉得很不自在,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另一个人睡在一张床了,更何况他还是个……弯的DD
“哎,那个……你睡了没?”肖雨捅了捅我。
“你丫又怎么了?”我向他怒目而视,只是黑暗中他看不见。
“盖俩有点儿热。”
“你不会掀开一个!”我被他气得没辙没辙的,整个一多动症的孩子!
肖雨伸手摸了摸,“可一个好象又薄了点儿。”
“觉得冷再盖上,热了再掀开,谁让你把那床弄湿了,知道什么叫将就吧?”
“你让我掀来掀去的一晚上啊?”
“两条路,一,盖那床湿的;二,回家。”
肖雨半晌不语,我以为他睡着了,却不料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你是不是烦我了?”
“没有。”我想都没想的否定。
“真的?”他好像听起来挺高兴。
“嗯。”其实我很有踹他一脚的冲动,不过为了他刚才说我肯定不招人待见的话,忍了。
我们俩又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他终于要消停了,谁知他移向我,还贴得挺近。
“林悦……”
“你丫睡不睡啊?”

“一会儿再睡……”他似乎犹豫了一下,“跟你说个事儿……”
“说吧!”
“说说刚才那个‘又’的事儿。”
“嗯?”
“我‘又’想干的事儿,就是这个……”

当我还在注意听着他的下文的时候,肖雨的唇已经覆上了我的,他的唇温凉柔软,只是浅浅的辗转停留,似乎在等待我的反应。我又一乱了方寸,思维变的一片空白。大概肖雨见我既没迎合也没推拒,他居然轻轻用舌头灵巧的肆意探询,一只手攀上了我的颈项……
我轻轻的转开头,无视于他半探入我领口的手,淡淡的说,“肖雨,我累了。”
肖雨一僵,然后缓缓的躺回原位……
沉默,许久。身边的肖雨也是没有一点儿动静,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我却再也无法入睡,保持着平躺的姿势一动不动,生怕把他吵醒了。
迫于无奈,我直直的盯着天板发呆,却什么也想不清楚。
朦胧之间,我突然听见肖雨低声来了一句,“我那车……不是因为指环王。”
我默了,没搭理他。

(八)混进来了~~

肖雨

“嗯,是,发票是今天早上给您快递过去的,我估计两天之后您能看见……对,没问题……客气了,小意思,以后还指望您年年光顾我呢……哈哈哈……是……别,那可不行……不是,不那意思,关键是南方不是不习惯么……嗯,我知道……好,再见。”
我挂了电话,刚想点烟,就又被喊住了。
“肖雨,正好,给我录一广告。”
“我操,你不会自己约播音员去啊?”我叼着烟,看着她。
“爷,这叫节省成本好么?”杨铧瞪着我,杏眼圆睁。
不容我推辞,广告词已经被塞进了我手里,抬眼看看,一餐馆儿的开业宣传。“咱都沦落到做这种广告了?”
“哪种不一样?给钱就成。”她进了录音室,调着设备。
“对对对,是是是。”我进了录音间,戴耳机。
我已经三个多月没来过我的工作室了。跟杨铧合作的这个工作室规模不大,但利润还可以。我俩分工也明确,我负责揽活儿、场地,她负责后期、设备。在电台就一个好,关系网大,如果不靠赚外快,估摸着我就真得饿死了。
杨铧这姑娘不错。我姐说的。我看着也还成,可我没我姐那意思跟她结婚==
这妞帮过我大忙。那时候,小妮子刚毕业,从广院分配到电台实习,可是因为没裙带关系,留不下来。我就顺手把她收了,因为我那时候酗酒,脑子不太好使,特需要一助理。后来我发现这是一人才,就弄了个小工作室,算是拴住她也给自己找点儿干的==
我们俩每年最赚钱的就是包装电台,到了年底,外地那些电台的单子接一笔赚一笔,平常靠卖我的节目以及零敲散打的广告维持。算是一年比一年好吧。

可是最近我躲着这小妮子,她非缠着我弄个正经的广告公司==
我不想干,真的。麻烦。她老想让我干点儿什么,这点跟我姐不谋而合……
看着她隔着双层玻璃的OK手势,我摘了耳机,出来,拿了烟盒就点烟。
“着火你就老实了。”她存盘,瞪着我。
“我走,我走成吧?”
“肖雨,真的,广告公司那事儿你考虑考虑。”
“嗯,成,知道了。”
“我招了两个制作人,下礼拜一开始上班。”她喝了口水,看我。
“先斩后奏是吧?”我黑了脸。
“我跟你姐达成共识了。我们一致认为,你得先挣出个房子来,老大不小了你都,连个房子都没有……”
“杨铧,知道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你老跟我姐混一起,小心未老先衰。”
“你等电话吧,我懒得跟你说。”她做广告不理我了。但我知道,一会儿另一个女人会电话轰炸我==

一下午我都关机,可还是没躲过我姐排山倒海的训斥==晚上我刚开机,两通电话治了我了。
首先,是我姐,她严肃的教育了我如何上进,而后一意孤行的决定把她们公司新租的写字楼分三间给我和杨铧的工作室,并强硬的替我注册了公司执照,原来她和杨铧不是开玩笑的,她们俩一起把我先斩后奏了……
其,是树儿。他终于搭理我了,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他说,他被人欺负了==
我真是不明白,到底什么人敢欺负树儿,那不是找死呢么?必然是想横尸北京城。
我问他在哪儿呢?他答,前海那crescent moon。
电话就那么撂了,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
前海,全北京最奢靡的一条酒吧街,我很少问津,因为我嫌它乱。可我算是看出来了,树儿就喜欢跟乱的地方呆着==
进了门,我踅摸着树儿,酒吧一片祥和的样子,我感觉不出来刚才会有什么冲突发生。
我一桌一桌的看着,没看见树儿,倒是看见精灵王子了==
精灵王子是个谜。
这是上周末我又一亲他之后得出的结论。你说他一直的,被我给亲了,居然只给我一句“我累了……”
这鸡芭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要是不累,就让我上了??
之后我们也还在网上聊天,他只字不提那晚的事儿,该说什么说什么,反而弄得我晕头转向。我本来还打算明天约他吃饭呢,结果,今儿,跟个GAY吧我居然看见他了==
“肖雨?”精灵王子也看见了我。
“你怎么跟这儿呢?”我看着他,他旁边还有俩男的,都看着文质彬彬的,我看不出来这仨人什么关系。
“跟朋友说点儿事儿。”他温和地笑着。

“哦……”我点了点头。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又有人叫我了==树儿。
他今天居然一个人?邪门儿了==
“你们认识?”精灵王子特惊奇的看了看树儿,又看了看我。
“啊?”我特纳闷儿。
“你认识他们?”树儿趴在了我肩上,吓了我一跳。他这是神经搭错线了?
“你们?”我晕。
后来我才知道,跟树儿起了冲突的是林悦。说来也巧,他去吧台拿酒,然后折返的时候,吧台那里的一个凹槽绊了他一下,手一不稳,酒就洒树儿身上了。树儿跟林悦急了,两边儿差点儿动手==
特搞笑的是,因为这事儿我终于知道了精灵王子的一个弱点――他特容易摔跟头,平地都摔==
要说缘分这东西真是邪性,刚才水火不容的几个人现在居然跟一桌儿喝酒。看得服务生直新鲜。
言谈中,我才知道,那俩男的是一对儿,跟林悦关系很好,年底这么忙的时候找他是因为其中一男的公司财务上出了点儿问题,找林悦帮忙。
至此,我终于相信我们家精灵王子没被什么人勾搭走了,也明白了林悦为什么觉得我正常==他有GAY的朋友。
那……
我脑子转着,一杯一杯的喝酒,他到底能不能接受男人呢?不难吧?至少他能理解这种感情。
“陈述是律师啊?不错。”精灵王子笑着,给树儿倒酒,斜眼儿又看了看我,“你小子怎么不言语了?”
“我这不是喝酒呢么?”我笑了笑,晃着手里的酒杯。
坐在我身边的树儿话倒是挺多,可都是套话,而且,看他脸色我就知道,他心情不怎么好,丫这又是怎么了?晒我将近三个月,今儿露面了又这么阴郁。我直觉上知道,肯定不是因为林悦洒了他一身酒。也许跟周云有关吧?或者工作上不顺利了?这厮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儿找我又是为什么呢?我是不是不该让他过来跟精灵王子他们喝酒?他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可当着外人又不好开口?
我喝了口酒,感觉脑子有点儿晕,看着对面的精灵王子,真想把他从对面拽过来,搂自己怀里……
真是奇妙。有些事情想起来就好笑。如果,如果今儿精灵王子跟树儿起冲突的时候,周云在边儿上……我估计我就再也见不着他了。丫一准儿横尸北京城……
周云是个离奇的人物。树儿总说,周云看着像黑社会==
后来我们接触多了,我也觉得周云不简单。
很多时候,我能感觉到,树儿在面外干了什么,他都清楚,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因为他懂得怎么把树儿留在身边。是个聪明的男人。
“你少喝点儿,别一会儿出事儿。”精灵王子看着我,态度挺认真的,“别人是铁包人,你是人包铁……”
“没事儿,我打车过来的。”
树儿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我不能不陪,豁出去了,丫不就一下水管道么,我慷慨就义了!
……
后来我跟树儿果然都喝大了。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离开的,貌似是精灵王子一个个把我们送回了家==
现在我在我们家,精灵王子在我身边。他正骂我呢==
“你说说你,怎么没喝死你啊?”他拎着我往卫生间走。
“别碰我,我要吐出来了……”
趴在马桶上一通狂吐,吐得我头直疼,胃也烧得厉害……

“你们家这是冰窟窿吧?”精灵王子递了水杯给我漱口,言语里绝对透着不满。
“今年都得这样儿了。”我漱口完毕,一边洗脸一边说。
“为什么呀?”
“我还想知道呢。”我出了卫生间,直接趴在了床上,我一喝酒就特德行。
“你赶紧休息,我回去了。”
“嗯……”我乌里乌涂的答。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天旋地转的,想睡,却只是犯晕。难受的我要死,或者说,我真死了,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救命……”有气无力。
一只温暖的手覆盖在了我的额头上,然后,我感觉到有人在给我捏头,很舒服。
“还想吐么?”
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我居然看见精灵王子的脸了,我知道,我一定是做梦。
“美人儿……嘿嘿……美人儿……”
“闭眼!”
“美人儿……我们家真冷……”
“……”
“美人儿……你收留我吧……我给你交租子……嗯……”
胡说八道半天以后,我觉得自己可能又吐了好几。一直有人在照顾我,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一晚睡得很暖,我觉得好像搂了一个大型暖水袋,人形的,跟精灵王子长得一模一样。
这叫一个美。

醒过来,是被闹钟吵醒的,晚上7点==
我坐起来,头疼欲裂。
宿醉,我明白。
伸手想够床头柜上的烟,够了半天却只够出一张便条。
【招聘看房人一名。介于本人长年出差,现需要一看房人。每月工资十块。需完成工作如下:一,每天收拾屋子。二,按时去物业取信。三,每周地板打蜡。四,不给陌生人开门。感兴趣者请联系林先生,电话1391********】
我看着,突然就乐了。
我拿了手机就打了精灵王子的电话,说:“麻烦您,找林先生,我应聘看房的。”
昨儿看来不是做梦,是真的==
抱着他的感觉真好。
操蛋,我怎么就喝晕了,多好的机会啊,居然浪费了==该扑倒他才正确!
不过话说回来,丫会不会也有那么点儿喜欢我?如果不是,那我就是遇上活雷锋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真棒,房钱免费,每月还有十块钱工资!告别冰窟,扑向美人!!!!
万岁~~~~~~~~~~~~~

林悦

除夕的前一天,我终于回到了北京。
这是个新承接的客户,项目挺大的,分公司遍布全国,一个多月内跑了二十多个地方,每个分公司我都要去看一眼,看看报告中的重要问题,再跟客户沟通,常常为了报告的事儿跟客户磨嘴费牙的说上好几个小时。
一个多月下来,身体与精神都疲累之极,可最让我崩溃的还是肖雨。
开始的时候,几乎天天都要通个电话,什么找不到水费卡啦,煤气费卡啦,或者问物业电话,送水电话,要么就是借用个东西啦,小到借条领带,大到借用……汽车(DD)
每天他都能整出点事儿来,然后贫几句别的,比如有一天,他打电话来问我说,“林悦,咱家黑灯了!”
“你开灯不就完了,找我干嘛,难道让我从广西伸只手给你开灯?”
“不是……是断电了!”
“哦,找物业修修。”我也忙晕了,没多想。
“那好吧。”
不到二十分钟,他又来电话,“物业的说不是电路坏了,是没电了。”
“哦,电卡在书桌左手边儿第一个抽屉里,你插一下就行了。”
“成!”他挂了。
这没到十分钟就又打来了,“插了,还是不行。”
“不可能啊,我记得预先买好了一千度呢。”
“你记错了,绝对的!我不骗你,真的,我试了好几回都不行。”
“那你摸黑吧,这么晚了,将就一下,明儿带着卡去银行买。”
“行吧。你忙着呢?”
“嗯,忙。”
“你怎么又上广西了?昨天不是还在重庆吗?”
“今天上午飞过来的。”
“真能折腾,你们所儿挣那点儿钱都捐给航空公司了吧?”
“你比我们老板都操心,有这闲心好好提前折腾你那节目,别每回都快播出的时候忙的屁滚尿流的。”
“我说,你丫不损我就不会说话是吧?”
“嗯,我现在就剩这点儿乐子了,您就全当成全我了,行么?”
“你这人忒不地道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难得的是有人天天送上门儿来让我乐。你说是不?”
“唉……今天有人给我做了个心理测试,说是一个人在一片黑暗中迷失了方向,走了很久都走不出这片黑暗,就在已经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人手持火把出现在你面前,要你跟她走,却不说去哪儿,不知道这女的是女神还是女妖,如果是女神会去一个美丽的地方,如果是女妖那就陷入更的渊,问是留还是跟她走,你猜我怎么选的?”
“你肯定选留下呗。”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不喜欢女人!”我强忍着笑。
“你丫混蛋!”肖雨断了线。
第二天,肖雨又来电话,“你那卡里还真有一千度,银行说最多只能存一千度,死活不卖给我,白跑一趟,瞎耽误半天功夫儿。那队排的,能等死人!”
“我就说卡里有,谁知道你怎么回事儿。”
“我插倒了。”
“……你就活该白跑一趟。”我有点儿哭笑不得,特不能理解肖雨以前一个人住是怎么混下来的。
“你丫真没同情心,这大冷天儿的,我一大早跑银行,我容易么我……”
“得,对您表示最切的同情及最诚恳的问候。”
“操的,听着像悼辞。”
……

我一边儿出安检,一边儿想着肖雨昨天那电话,“都快过春节了,你丫不回来了啊?”
“当然回。你也得回家过年吧?”
“嗯,我爸今儿让我回家呢,一会把节目送台里就完事了,可以踏实过年了。嘿嘿!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接你吧。”
“不用,别折腾了,走的时候把门窗锁好了。”
“唉,你什么时候到北京?明儿就除夕了。春运啊,票不好买,可别漂在外边过年了。”
“客户帮着订的票,还没拿到手,应该今天中午一点的飞机吧,大概下午就到了。”
“我操,我还没收拾屋子呢!”
“肖雨……我要是回家看见一屋子乱七八糟,”我的口气我自己听着都阴森,“见面儿我叫你丫矮二十公分!”
“你丫又威胁我……”肖雨抱怨。
我不自觉的微笑,仿佛能看到他在Q上常用的黑脸表情……
才开手机,肖雨的电话就进来了,“我来接你啦,嘿嘿,你在哪儿?”
走到停车的地方,我发现我那车异常的干净,“哟,车擦的真干净啊!”
“那是,电脑洗车!一个多月就擦这一回,当然得找个好地儿!”
“一个多月?!”我拧着眉重复,肖雨这才意识到说走了嘴。
一路上,我们俩东拉西扯的说着,肖雨突然问,“哎,请教一下,为什么说矮二十公分啊?这有什么讲儿?”

我笑着伸出手比着他的脑袋,“我量量够不够二十公分!”
……
进了家门,一屋子桌明几净,大出我的意外,尤其是窗台儿上,那两盆杜鹃正开的热烈。情不自禁的驻足欣赏,我暗叹肖雨的细心。
“那个……虽然你不在这儿过年,也得有个过年的气氛不是,贴个福字儿春联儿什么的,我估计你不会喜欢,所以弄了两盆儿,你要不喜欢咱直接垃圾桶。”肖雨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着那两盆儿儿,就跟我真要扔了似的(DD)
“喜欢,谢谢!”我白了他一眼。
“客气!就可惜了这儿,也就看这一天。”
“为什么?”我点烟,有点儿不解。
“明天就三十儿,你肯定不在,过年这屋儿没人,这儿,寂寞开无主啊。”肖雨笑,说得吊了郎当,却不见惋惜的神情。
“谁说没人?我一般就年夜饭回我们家吃,吃完了呆会儿就回这儿来。然后睡两天,走人。”
“啊?就呆两天啊?”
“年审忙,每年都这样儿,我家里都习惯了。”
“真挣命!明儿换个舒服点儿的工作吧!过年都过不好,没劲!”
“嗯,听人劝,吃饱饭,年审完了我想想这事儿……哎,挺干净的啊,我还以为得让你弄成猪圈呢,之前还想着是不是得找个钟点儿工来打扫一下呢,过年的时候钟点儿工不好找啊!”
“可不是嘛,刚才我找钟点儿工可着了大急了,你回来的还挺急,我得找俩……”肖雨看着我突然闭了嘴,干笑了一声,“我先走了,提前给你拜年哈!”然后溜之大吉。
我看着他仓惶逃窜的样子,笑了出来,我想我刚才那表情一定特吓人
(九)过年回家

肖雨

我到陈叔叔家的时候,将近七点。我们家老头儿已经到了。
年三十儿应该是举家团聚的时候,可偏就有另类的,比如我们家跟树儿他们家。
我们家的情况是:我妈去世早,就留我爸一个,我姐回她婆婆那儿,所以每年都是我跟我爸被剩下。
树儿他们家的情况是:他妈每年头春节就回老家了,剩下他跟树儿俩人。我陈叔叔要孩子晚,还曾经在要与不要之间抉择,要不树儿怎么能跟我同年呢==
因为以上情况,每年春节的固定阵容是:我,我爸,他,他爸。
亘古不变……
“小雨过来了?赶紧洗手吃饭。”陈叔叔放下了报纸,摘下眼镜捏着鼻梁。
“树儿呢?”我放下头盔,进卫生间洗手。
“他事务所还有点儿事儿没完,估计回来要晚。我跟你爸吃完了,正商量明儿三十儿怎么过呢。”
“还能怎么过?继续吃吃喝喝呗。”我擦着手,声音特大。
“肖雨,跟你陈叔儿别没大没小的!”我爸的声儿灌进了我耳朵里。

“唉,你别喊了,嗓子都破了。”我溜达出来,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我耳朵也受不了,前几天赶节目赶废了。”
跟两位老人家扯淡了一会儿,树儿回来了。他也没吃饭呢,我们俩就一起让保姆热了热饭,凑活吃了。
我跟树儿反应,他们家这新保姆不如以前那个,做菜一般。树儿说,你蹭吃骗喝事儿还不少。
一起看了会儿无聊的电视,俩老的就各自安歇去了。剩下我们俩跟客厅继续无聊。
我提议打游戏,树儿在无聊的电视和无聊的游戏中抉择了一下,前思后想还是被我说服去打游戏。
我们俩去了他那屋儿,连了PS。
“玩儿什么啊?我N长时间没买过新游戏了。”他一边说一边脱衣服。
“你脱衣服干嘛?”我狐疑的问。
“躺床上玩儿,我累了一天了。”他说着往浴室走,“你选,我洗。”
“得。”
他洗完换我洗,穿他的睡衣,袖子和裤子永远不合适==
怎么五公分差距就这么大捏??
……
“你还行不行啊?跟游戏机打的还这么带劲?”我往床上爬,钻进了被子里,拿了另一只手柄。
“别退啊,我打到关底了!”树儿叼着烟,神色严肃。
真的,我选了一冒险游戏玩儿,可我洗澡这会儿功夫,丫自己找出一《拳皇十周年纪念版》玩儿的还挺上瘾==
“就您那水平,公爵打得过去才新鲜。”我刚说完,丫果然挂了……
“你那乌鸦嘴!”他瞪着我,火冒三丈。
“得,我跟你打吧,兴许您还能找回点儿尊严。”我说着,选了团队作战模式。然后我觉得我也智商退化了,上玩儿《拳皇》我跟树儿估摸着才十三四岁==
……
二十分钟后,丫居然摔把骂人了……我真没干嘛,就是他连输了十几局,急了,“我不打游戏了,我打你!咱真人快打!!!!”树儿说着,就往我身上扑。
“操的勒,我还治不了你了?”我还击,俩人就跟床上滚成了一团。
五分钟后,我们俩同时发现自己特无聊,然后就散场了……
我拿了树儿的相册,翻看。我没有收集相片儿的习惯,所以以前一起照得相片儿都由树儿保管。
树儿无聊的连了本子上网,看我小说更新去了……
“唉,树儿,你看这张,这还是咱们第一演出的时候拍的呢。”我捅了他一下。
“嗯,那回你唱走调儿了。”他叼着烟,凑了过来。
“废话,第一,不是紧张么……对了,张帆跟你还有联系么?”我突然想起我们乐队那鼓手了。
“没……毕业就没见过了。”
“我也是,也不知道丫现在干嘛呢,我记得他学生物遗传工程的。你说那专业好找工作么?”

“肯定比你混得强。”树儿白了我一眼。
“那是,那是……”我连忙点头迎合他。
“唉,这张居然还在呢。”树儿看着我翻页,突然将细长的手指按在了一张照片上。
那上面,我们俩站在一起,背景是我们俩那两辆机车。那时候机场路还没完全竣工,我们一帮飙车的总在那儿耍。
“前两天我还去机场接人了。”我顺口就说,想起了那天去机场接林悦,那条路我无比熟悉,很多日子,我跟树儿混在那儿。从小到大,我们俩真是形影不离。我耍车,他也耍,我组乐队,他学了贝司。那时候我还挤兑他,你真棒树儿,你跟我偶像赛德有一拼,上台都得拔了线……我他妈的果然嘴烂。
“接谁?”他抬眼看着我。
“林悦。”我答,顺手拿烟,“唉,你怎么后来认识周云啥也不玩儿了?害得我赛车没对手,乐队解散,操的勒。你真是被拿住了。”
“跟他没关系。”树儿掐烟。
“还辩解呢,小媳妇儿。”我揶揄他。
“真没关系。”
“得。那跟什么有关系啊?”
“你。”他答的认真。
“啊?”我一慌。
“你不是找了张森了么,我怕我当灯泡,还是那种一千瓦的。哥们儿仗义吧?”他嘿嘿笑着。
“歇菜吧你。”我推了他一把,刚才他吓我一跳,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呢==
“唉,你跟那精灵王子还耗着呢?”树儿躺了下来,看着天板。
“嗯,我已经打入敌人内部了,哈哈哈~~~~~”
“肖雨,真的,我觉得你越来越缺心眼儿了。”
“啊?”我不明白树儿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跟一直的,你还想来一童话结尾啊?你都多大了你。”
我没言语,因为树儿说的挺对的。我对林悦没把握,真的没把握。我没跟直的纠缠过。
“小雨……我知道跟张森散了你不太舒服,可是日子是自己的,不能胡来。”
“得,别说了,你丫又开始说教,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啊,天天外面野,你当周云傻子啊?”
这回换树儿默了,气氛有点儿僵。
“树儿,真的,找个伴儿不容易。这不是男的跟女的,这不行换下个。这种边缘情感,维系起来不简单。你们家周云挺好,就差把你捧天上去了。”
我还想说点儿什么,树儿关了PS,连灯也关了……
“困了?”我尴尬的问。
“你不困啊?”他反问。
“得,您困您睡,我不困,我溜达到自己那间去。对了,本子借我,我上网。”我起身要下床,却不料,树儿拉住了我。
“不困玩儿会儿吧,然后睡觉。”

“嗯?”我还没反应过来,树儿的手按住了我那儿==
“别闹,抽疯是吧?”我想拿开他那手,要不一准儿出事儿。
“怕什么的,你当自己童男信女啊?”
“那天我不是真把你办了吧?”我笑了,觉得这时候开个玩笑比较好,“难道说我技术不错,您还想再要?”
“嗯,技术挺好的。”他附和。
我一下惊了。“啊?”
“哈哈哈哈……”树儿窝在被子里疯笑,“你还真信啊?就凭你,还想上了我不成?那天倒霉的不是我,是那俩孩子,你哪个都没放过。禽兽。”
“滚你妹的。撒手,不陪你这疯子了。”老实说,我有点儿不祥的预感,我要是现在不走……指定……
树儿没放手,而是更进一步的拽下了我的裤子,他的手在我那儿挑逗,人凑到了我耳边低语,“甭紧张,今儿不讨论1、排序。”
“你别闹。”我按住了他的肩。
“精灵王子不让你碰吧?苦行僧。”
我承认我确实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树儿一闹腾,我那被苦苦压抑的欲望就窜出来了……
他给我手Yin,我很自然的也想去碰他,真碰到他那儿,我发现他勃起了,挺硬的。
“你丫真是个流氓……”我勾住了他的腰。
后来我先She精了,然后用嘴给他弄。
再之后,我们俩就那么滚一起睡着了。
临睡前,他说,没什么的……
我不知道他这“没什么”是什么意思。

早上起来,往窗外看,一片过节的热闹气氛。我身边是空的,冷的。树儿不知道几点起的,但能估计出起了很久了。
我点了烟,发呆。
昨儿晚上的事儿让我不安。
我从不在乎跟什么人发生什么,一点儿不在乎。可当这对象换成树儿的时候,我就在乎了。
19跟谁都可以,跟他……不行。
树儿对我来说,是特别的,他是我发小,哥们儿,最亲的朋友。我玩儿谁也不能玩儿他……
幸亏,昨儿也就是互相解决了一下,没往下发展……可,我还是别扭。
洗漱完毕下楼的时候,就树儿一个人在客厅,他盯着本子,不知道干嘛呢。
“爸他们呢?”我尽量自然的问。
“出去溜达了。”树儿没看我,继续敲着键盘。
“你忙什么呢?”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屏幕,都是看不懂的文件什么的。

“周云公司涉嫌非法集资,我正往出捞他呢,就快齐活儿了。”
“啊?哦……你之前一直忙这事儿?”我想起来树儿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搭理过我。
“是。”他答得淡漠。
我突然觉得,树儿挺爱周云的,就是他自己没发现。
“晚上放。”树儿点烟,补了一句。
“嗯?”
“周云过来,我们家这儿不是偏么。”
“明白。”我点点头,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把昨儿的事儿当事儿,你看,树儿一点儿不在乎。反正那天群奸群宿都没怎么着,昨儿那事儿,就那么着吧,就当两个疯子凑一起犯病。
然后我想起精灵王子说,他吃了年夜饭就没事儿了……对了,干嘛不叫上他?让他一个人孤独寂寞就太不仗义了==
“唉,我叫林悦也过来吧。”
树儿没出声儿,半晌,抬了头,“成,随你。”

林悦

吃过年夜饭,陪父母聊天儿看春晚,十点刚过,老妈就催我回家睡觉,一个劲儿的嘱咐我好好休息。
辞别了父母,开着车慢慢的行驶在街上,人不多,断断续续的爆竹声、此起彼伏的烟,热情的渲染出节日的气氛,还不到十二点,就已经有许多人表现出对新一年的迫不及待了。
手机突然响起,是属于肖雨的特有铃声DD鬼子进村儿!(^_^)
“你丫嘛呢?”
“在路上。”
“来我们这儿吧,一起放!我在树儿他们家呢,北七家,认识么?”肖雨的声音里透着兴奋,真没想到他这么大一人了还能对这事儿兴奋。
“你们玩儿吧,我不凑热闹了,太远。”
“不是有车嘛,又不用你坐11路,树儿两口子一块儿呢,就我耍单儿了,过来陪我玩儿,甭废话了。这是我今年最后一个请求,你好意思不答应吗?”肖雨说的很直接。
“得,都让你烦了大半年了,不差这一会儿,我送佛送到西天,让您烦够了!到了北七家怎么走?”
“哈哈……”肖雨大笑,“从来都是人家虐我,感谢您在年根儿底下让我找回点儿平衡。”
“就算新年礼物了。”
“你到了附近再给我打电话吧,偶遥控你。”
“横不是你也要问别人吧?”
“操的,小心我给你丫指石家庄去。”肖雨收了线。
我调头。等红灯的时候,翻翻车里,多出了好多CD,估摸着都是肖雨的。大多数都是英文歌曲,少数夹杂着一些中文的。借着路灯昏暗的光线也看不清是谁的歌儿,随手挑出一个长得像中国人的放进CD机,突然传出的重金属音乐结结实实的吓了我一跳。
然后再换一张,又吓一跳!再换……音乐倒是能忍受,唱的跟公鸡打鸣儿似的!再换,依然震惊!一路开下来,我车里的声音就像是在搞家装!于是,我就在不停的换碟,不停的震惊和间断的拉锯般的歌声里,看到了肖雨。

见到他,我第一句话就是,“肖雨,把你丫那些鬼哭狼嚎的破碟都给我拿走!”
“哟,这大过年的,咋这么暴燥啊?见面儿就发脾气。”肖雨叼着烟,嘻皮笑脸。
不等我回答,他指着走过来的一个高大的男人介绍,“这是树儿他们家那口子。”
“周云。”那人礼貌的打招呼。
“林悦。”我向他笑,伸出了手。
“常听小雨说起你,先呆着,我去帮树儿搬东西。”
“我也来帮忙吧。”
“不用。”周云说着,大步的走开。
“哎,说说,咋回事?你听我碟了?不好听啊?”肖雨笑咪咪的。
“好听,不过比我们楼里装修的声音差点儿。”
“操的勒……你丫欣赏水平忒差,就知道看报表儿。好好听听音乐,提高一下修养,我那都是流行音乐的先锋!”
“对,没错儿,谁先听谁先疯。”
“土!真土!”
“你不土,戴那帽子跟袜子似的!”我给了他一句。
肖雨正要说话,陈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大笑着说,“蓝精灵就是不一般哈,我就看丫那帽子别扭,可也说不出来哪儿别扭,还是你行,一针见血!”
陈述很随便的拍了一下我的肩,“上没觉得你这么逗啊,尽跟我说套话了。”
“你不也一样么?”我看了看他。
“得,这回熟了,咱都别掖着藏着了。我说肖雨怎么抛弃我了呢,原来找着说话更狠的了。嘿,告诉你啊,丫就一受虐狂,神经还特强韧,一门儿心思想翻身,又没那实力,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你就撒开了挤兑丫的,好玩着呢,我虐了丫二十五年都没虐够!现在特后悔为啥不早点儿学说话,浪费两年时间。”
肖雨做哭泣状,“你俩凑一块我还有活路么?得,你俩唠吧,我找那老实人放炮去。”
我笑着点点头,其实肖雨那帽子不难看,浅色毛线帽,灯下看不清颜色,翻卷的帽檐儿上装饰着一一浅两道颜色的边儿。估计是觉得晚上没人看,就为保暖,没注意衣服搭配,不过确实让我想起了上学时候踢球穿的那种袜子。(DD)
陈述看着肖雨走开,干笑了几下也默了,然后用视线追随着肖雨。周围放的人不少,时不时腾空而起的烟火,泛出各色的火光,映着陈述漂亮的脸孔,也映出他的落寞……是的,落寞,与漫天五颜六色的烟相衬,尤其明显。
我本就与陈述不熟,他不说话,我有些尴尬,想着是不是该找些什么话题,陈述却淡淡的开口了,“你可别欺负肖雨啊,丫本来就缺心眼儿,欺负傻子可不厚道。”
“我欺负他干嘛啊,也就是逗逗贫,不是他上你这儿哭诉了吧?”我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压抑,随口扯淡,希望能缓和一下,“他傻?不能够吧?他傻就没精的了。”
“你想哪儿去了?这不他是我哥们儿嘛,就刚才那一回合,我就知道丫跟你逗贫绝对不是个儿!”陈述拿了烟点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渐散的烟雾,“他才不会跟我哭诉呢,上回跟他那小情儿分了,丫颓了一阵儿就自个儿爬起来了,从没跟我详细说过,到现在也没说,遇到的高兴事儿倒一件儿没少说……”
“……”我无语。
陈述突然回头向我一笑,笑容如烟般绚烂却始终隐不去失落的味道,“等丫哪天告诉你了,你偷着告诉我啊!丫越不让我知道我就越想知道。”
“我看,你要是想知道还是问他吧,我不喜欢传话。”
“我才不问呢,没那么死皮赖脸,问过一丫不说,我就不会问第二。”
“肖雨爱面子,可能他不好意思一问就说,没准你问第二第三他就告诉你了,也可能你当时的态度让他误会你没当真,你们不是开玩笑开惯了嘛。”
“……也许你说的对,不过不管是怎么回事儿,都……”陈述又转过去,看着不远嘻嘻哈哈的笑着的肖雨,吐出一口烟雾,迷离了他的面容,淡淡的语音如同一声长长的叹息,“……跟我没关系了……”

肖雨这时候在远招手,大喊:“树儿,来,来啊,来挑着这挂鞭。”
“不去!”陈述扬声道,“凭什么这危险工作都找我?”
“谁叫你是树啊,这鞭不应该挂树上么?”肖雨跑过来拉住了陈述。
“得,挂着,挂着!”陈述被肖雨拉走了,步伐轻快,笑声清亮。
我抬眼看向漫天飞舞的烟,依旧绚烂而热烈,仿佛燃烧了整个黑夜,辉煌那一瞬,来不及感叹何其匆促,想来它们都不曾后悔过曾经如此美丽的绽放过,来的潇洒,去的,从容……
周云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边,唇边一丝浅笑里充满了宠溺,视线纠缠着陈述的身影,始终不曾放开……似乎是发现了我的注视,他向我点头笑笑,“快十二点了。”
“是啊,又一年了,时间过的真快。”
“你们俩刚才聊的不错?我看树儿好象高兴了,不像之前那样儿了。”
“是么?我没注意。”
“常听肖雨说我们俩的事吧?”
“是。”我如实回答。
“我们俩,是肖雨挤兑树儿的好材料……”周云笑的坦然,“其实我没那么小气,树儿喜欢自由自在,那就玩儿吧,终归有累的一天……我只是用这种方式提醒树儿我的存在,等到某一天,他回头的时候,能看见,我一直在……”
我正跟周云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肖雨突然跑过来了,小脸儿冻得通红,“你怎么不过去放啊?”
“看着你们放不是一样嘛,视觉和听觉效果都不差,还省得出力,多好!”我笑。
“那不一样,乐趣不一样。走吧,放一挂,崩崩晦气。”
“得,今年最晦气的就是遇见你了,那我去放一挂,崩掉这晦气。”
肖雨一把抻住我,大骂:“你丫混蛋!”
我大笑,肖雨也笑,眼睛里流转着浓浓的笑意,映着五颜六色的烟,溢光流彩……
折腾完了,都一点了,我跟这仨告别,准备打道回府。肖雨开了我车门,爬了进去。
“怎么着?你跟我走啊?”我叼着烟,笑眯眯的看着他。
“有那心没那胆儿,我们家老爷子非抽我不可。”他翻腾着车里的CD,漫不经心的说。
“那您这是?”
“你不是嫌闹腾么?我给你找一不闹腾的,我记得我准备节目一CD还在车上呢。得,出来了,就这张,你听这张。”他说着,下了车,跟我挥手告别,上了陈述的车。
我开上大道的时候,听了他给我的那张刻盘,确实不闹腾,歌名儿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歌词挺美:“黄昏来临了爱人,独自等待着夜,星光闪动了往事,回首是你一往情。时光不在了爱人,多情蹉跎了青春,春去秋来的人生,因为有你才永恒……梦的当初那么真,为何随尘了眼神,痛苦那么,事过近迁已无恨。你的样子那么真,拉近我灵魂,等待这一生,再爱一不离分……”
这歌儿真……酸,我算是知道了,这确实是他节目的备选歌曲(DD)
(十)开胃菜

肖雨

人有时候会发傻,我感觉我遇上精灵王子就注定要发傻到底了==

现在,这阳光普照的下午向我宣告着――冬天走了,春天来了……
操的,其实连夏天都离得不远了。
四月,一年中,我最喜欢的季节,往常我都会心情大好的出去耍,现在却窝在屋儿里对着日历犯相思病(TT)
要知道从精灵王子离开到现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我就靠着煲电话粥过日子了==而且还不敢名张目胆的给他打电话,非得找点儿茬儿不可。我容易么我。
今天是四月十三号,周五。十三号星期五――真丧。为啥精灵王子的回程日期定在今天呢?这是不是预示着,今儿又是我挨虐的开始?
小桃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达到了我房间里,它蹭着我,意图表达明显:咱们该出去遛弯儿了~~~~~~~~
我抱起它,看着阳光下落在地板上那些若隐若现的毛儿发愁==
我感觉吧,今儿精灵王子进门儿,如果要虐我,绝对是因为它――小桃儿。
小桃儿是我姐的宝贝,可是……我姐过完年就告诉我,她怀孕了,医生再三嘱咐她,绝对不能再跟宠物呆一起,她乐呵呵的看着我,把小桃儿交到了我手里,而后,恶狠狠的对我说:养好了,要是送回来我发现桃桃瘦了,我敲死你。还有,看好它,别被那些死公狗糟践==
我赶紧找借口推辞,我说,屋里没暖气,小桃儿怕冷。她说,据我所知,你已然流窜到朋友家去了,能收流你,再多条狗也不在乎。我说,人家狗毛儿过敏。她说,我有抗过敏的药,还有,你那朋友不是几乎不在家么?
我这叫一个崩溃,丫了解的还真清楚,赶上小脚侦缉队了都==
于是乎,小桃儿就这么被硬塞给了我。
……
一想到过年我就来气。大年初三我顶着我爸的谩骂就跑回精灵王子这里了,本来就是么,串亲戚什么的往年我都陪着,今年让我姐上,我该休假一回了。再说了,是串亲戚重要还是我后半生幸福重要?
可是当我热火朝天、一腔热情、奋不顾身的冲进门,却只发现一张纸条==
【鬼子:我估计你今儿就会进门扫荡了。但是本人很不幸的告诉你,我的行程提前了一天(丫还画了一个V字胜利手势==气死我也)你自己呆着吧。PS:我很厚道的,在冰箱里存了很多吃的,你慢慢消灭,我估计你得罪你们家老爷子之后也回不去了。不用太感谢我,我不是什么佛陀再世,吃我的喝我的得付出代价――我妈爱听评书,听说你是电台的,她老人家问我能不能拷贝你们文艺台的评书节目。我可应承了,回来要是瞧不见,我让你怎么吃的怎么吐出来!】
我一看就黑了脸……我这得搭多大人情儿啊我(TT)
不过转念一想,嘿嘿,小子,你开口吧,我让你拿身子抵债!!!!
我想操他不是一两天了,必须得有所行动!
进了厨房我就疯了。
精灵王子居然……换了一个冰箱――双开门的,比他原来那个大了三倍。冷冻室里陈列了数排饺子,冷藏室从饭菜半成品到啤酒一应俱全。我合计了一下,我一个月的口粮都得有了==
丫可真是个贤妻良母(>___<)
喜欢死我了,他怎么那么可爱捏?
对了,说到他那饺子,了。我吃了N久也没把原材料摸全==
粗略统计一下,约莫着得有二十种材料:胡萝卜、西葫芦、鸡蛋、排叉、香菇、生、粉丝……太多了,我就不一一列举了。
我活了二十七年,还没吃过这么复杂的饺子呢==
我对精灵王子的膜拜越来越强烈。你想想啊,你要是讨这么一贤惠的大美人儿,你美不美?反正我美死了!
我经常埋怨老天爷对我不公平,可我现在平衡了。他给了我多大一恩赐啊。
仰天长笑~~~~~
我正美呢,小桃儿给了我一口,我踩丫尾巴了==

得,遛狗去。

到底是人遛狗呢?还是狗遛人?我居然被这厮拉着在外面跑了半个小时。
拿钥匙开门,我发现门没锁。
唉,不会啊,我出门的时候明明记得锁了。
推开门,我就崩溃了。
精灵王子立在客厅,行李还堆在门口,他直勾勾的看着一地狗毛儿,脸色铁青。
“……你……不是晚上到么?”我傻了眼,我本来预计遛完小桃儿就把丫关我屋儿里,然后找俩小时工收拾屋子的==
精灵王子转身,看着我,又看了看我拉着的那条狗,半晌,愣是没言语,只是脸色越发的难看。
“累……累不?”我感觉自己有点儿哆嗦。我承认,我怕老婆。姐……我恨你。
“肖雨!”他咬牙切齿的吐字儿,“为什么我们家多了条狗?”
“这个……这……是这样……小桃儿它……”
“桃儿?你看我打得你满脸桃儿!”精灵王子握着拳,气得浑身直哆嗦。
“林悦……真的……小桃儿可听话了,特懂人心,特守规矩,就是……掉毛儿……我管不了,这是自然生理现象。”我充分发挥我口才,我可不想看美人儿变自由搏击选手==
“肖雨我告诉你,两条路,一,狗滚蛋。二,你跟狗一起滚蛋。”
谢天谢地,他一贯的绅士风度阻止了他即将爆发的怒火==
“林悦……我……”我刚想说点儿什么,小桃儿居然趁我一不留神脱缰而出,直接扑向了他。
“桃桃~~”我惊呼一声,可晚了,那小家伙儿已然冲到了林悦的脚边。它闻他,在他脚边转啊转,而后,居然直立,去抱他的小腿。
都说狗会看眉眼高低,原来是真的。这厮敏感发现了林悦的威严,为了在这个家呆下去,它开始使尽浑身解数了==
小桃儿是个四岁大的博美种,纯的。一身棕色的皮毛特光亮(它浴液比我用的贵十倍==),大尾巴特蓬松。一条标致的母狗。此狗有些特长――比如,哄人。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姐被它哄得一愣一愣的。
我眼看着林悦将它抱了起来。桃桃这叫一个开心,又是蹭,又是舔,小小的身子像个大毛球儿缩在林悦怀里,一通讨好。
我操,嫉妒死我了,我也想蹭他,舔他==
他们俩玩儿着,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
“我说……”我舔着脸走了过去。
“闭嘴,先把狗毛儿收拾了去!”林悦抱着狗,瞪了我一眼,言语中透着王者的气势。
对啊,我现在是寄人篱下,以及我姐那狗。它可以不要脸的讨好林悦,我不能,我得有点儿尊严,要不我怎么给他当1啊?

我把全屋儿的地都用吸尘器吸了==差点儿累死我那老腰,然后又给小桃儿洗了一个香香。
此刻,林悦横在沙发上,看电视,桃桃躺他旁边儿,睡觉。
都够滋润的==

“我说……”我溜达到林悦身后,撑住了沙发的边沿。
“干嘛?”林悦抬眼看我。良久,他忽然说,“唉,你怎么跟这狗长这么像啊?一脸贱相儿。”
“你丫……”我气得鼻子都歪了。
“我怎么了我?实话实说还不许了?”
“干完了……饿死我了。”
“完了?边角儿吸不到的地方要用毛巾擦,继续弄去。还有家具也要擦,落土了,不准用小时工。”
“我操!早起到现在我一口东西没吃呢,光干活儿了!”我严重抗议。
“谁捂着你嘴不让你吃了?”他继续看电视,不搭理我了。
“唉,你包那饺子特好吃,天下第一。”我恭维他,企图让丫给我做饭去。要知道,他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就吃他留给我的口粮吃刁了……后来再跟外面凑活我吃什么都不是滋味==幸亏他没当厨师,要不全天下的厨子集体失业。
“那是我妈包的,便宜你小子了。”他横了我一眼,“干活儿去!”
蹭吃骗喝看来是没戏了,我灰溜溜的拿了毛巾――我那条==剪成两半儿,半拉擦地,半拉擦家具。
我怎么那么苦命啊我。
我操他的十三号星期五!撒旦,别怀疑,大爷操的就是你!!!
我一边儿在心里骂着,一边儿干活儿。再一抬眼,精灵王子睡着了。
洗了手进屋里拿毯子给他盖上,我发现他睡得很死,估计累坏了。本想骚扰骚扰他,可我没忍心,只得继续虐待奴役自己干活儿去了。
都弄完,太阳都落山了。我到楼下那湘菜馆儿让他们给炒了几个菜,打包。
拨出自己的,我把剩下的放进了冰箱,给精灵王子留了便条儿,让他起来热热吃,然后收拾东西上工去了。

下了节目回家,将近十二点了。我一进门儿,桃桃就扑了过来。我蹲下脱鞋,顺道儿摸了摸它。
客厅黑着灯,林悦的房间却透出了光亮。我抱了桃桃进我屋儿,然后去浴室洗澡。洗完出来,回屋儿正套T-SHIRT,林悦推门进来了。
然后,我看见他拧着眉毛==
我还纳闷儿为什么,他说,“你丫能先穿裤子么?”
我低头一看,好么,我还裸着呢,可爱的家伙在草丛里潜伏着……
“没见过啊?你自己难道不长?”我嬉皮笑脸,套上了睡裤。“对了,找我干嘛?”点了烟,我坐在床上,看着他。
“就想告诉你,谢谢您把评书节目给我准备好了,还有你那小说写的跟左腿接右腿似的。”他笑,拿了我的烟点上,靠着床沿儿坐下,逗着桃桃。
“操的勒。你知道我弄那套拷贝搭了多大人情儿么……”他怎么总能挤兑我?“还有,我小说又招你惹你了?怎么就左腿接右腿了?”
“开头那么白那么乐,到了结尾,散了,你说这能不叫左腿接右腿么?”
“生活不都这样么?”我吐出一口烟,看着天板。“一开始认识,什么都好,什么都能忍,然后熟了,好上了,也就不新鲜了。矛盾、缺点,全出来了,能继续忍就能过下去,忍不了,还不就鸡芭散了。”
“你的小说在映射你的生活?”林悦仰头看了看我。
“你不冷啊?坐地板上?”我想我是有意岔开话题的。

他站了起来,随意的坐到床边,桃桃抱着他的腿,意思是:我也要上去!
我看着他抱起桃桃,笑了,问,“你小说有你的影子么?那种隐忍的爱?”小子,想套我?你以为我干什么的啊?我天天职业套人情感隐私==
“没有。”他答的坦然。
“想说说么?我觉得你一直不摘那戒指,肯定埋着什么故事。”我继续下套儿,温和的嗓音,柔和的表情,夜黯淡的灯光,没人跑得了。人人心里都有脆弱的一点,就看你怎么捅了。
“我跟她也算是青梅竹马吧,从幼儿园就在一起,父母也都熟,常常开玩笑说指腹为婚。” 林悦的声音很平淡,眼前烟雾升腾,似乎并未沉浸于某些痛苦的回忆中,“在周围人的眼里,我们就是一对儿。”
“嗯。”我很真诚的点头,鼓励他继续说。到现在我也不能确定我对林悦到底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很简单,我被他的灵魂吸引。被他这个人,表面上有点儿淡漠,但其实有很多生动的东西的人所吸引。我从来没这么陷进来过,往往,我看上某个男人都是从肉体开始的。可他不一样,我们隔着一条网线认识,他打出的所有文字都充满魅力、智慧。当然,看见他了,发现他是个美人儿,我感觉我赚了,嘿嘿。
“我们同岁,从小到大,生活的按部就班,小学,中学,大学,毕业后我和她都进了外企,然后一边上班一边还在读在职研,然后又考注册会计师,学英文……她也一样,”林悦无所谓的笑了笑,“再后来,我进了事务所,她在那个外企的职位越做越高……可能彼此也有过追求者,只是那时候太忙,无暇顾及,也可能彼此身边都没出现过比对方更优秀的吧……”
“那就……结了?”
“二十七岁那年,她父母觉得她岁数不小了,跟我父母说该让我们结婚了,双方父母都满意,我们也彼此找不到对方什么不好,就结了呗……这样的婚姻你能理解吗?”
“能,挺好理解的。”
“你能理解什么?”林悦掐了烟,抬眼看我,“我今年三十二,比你整整大五岁,三岁一个代沟,咱俩差出两个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我一直对林悦的年龄好奇。他总说他比我大很多,可他长一张娃娃脸,说话又风趣,打扮也时髦,我总觉得他言重了,最多也就比我大一岁……
“什么东西都是靠时间慢慢累积的。”林悦淡淡的笑着,“就好比上你喝多了,你说你什么都没有,你没房子,你没车。你问我凭什么都有。因为我比你大很多,我比你早工作很多年。这些是岁月留给我的,但同样它们也是负担。你老说让我换个轻闲的工作,可是谁来给我还贷款呢?谁来给我养车呢?你什么都没有,你也就没有压力。你可以永远都是月光族,你可以这个工作不满意换下一个,对吧?”
我干咳了两声,有点儿尴尬。并且告诉自己――戒酒!
“也就是说你们的婚姻跟爱情无关?”我得把话题拉回来。
“说不清楚,彼此一起长大,熟的不能再熟了,可是,又好像很陌生,但看起来,也算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父母又都喜欢对方,可不就结了。”
“那……为什么又离了?”我开始揣测林悦的心理了。原因我大概能明白。做了三年的访谈,我见得人多了,听到的遭遇也多了,我知道那种平凡生活中隐藏的不和谐。
“俩人都忙,结了婚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她也是常常出差,一年十二个月,也就在北京呆三个月。你能相信么,我们俩结婚三年,在家里吃饭不超过十。”
我点了点头。
“再打个比方,情人节,从正式谈恋爱到离婚,我们俩一起经历过四个情人节。三都是路过西单,那么华的地方,那天那么多卖儿的,居然没一个拉住我说,给女朋友、太太买点儿儿吧。”
“连貌合神离都做不到……”我补充。
“哈哈……”这回换他干笑。
“什么让你们打破这种平衡的?我觉得,按你那性子,能凑活就凑活,对吧?”
“你别说,你还真有点儿做访谈节目的天分。”林悦又去拿烟,“知道怎么步步为营,让嘉宾吐隐私。”他揶揄我。
“不想说算了,我又不是采访你。”我感觉自己有点儿失礼了。“对了,那天我网上看见一小说,”
“她有了去国外总公司工作的机会,我们就离了。”他打断了我,继续压抑的话题。
“我想起《大撒把》了。”我打趣,我希望他现在笑笑,或者挤兑挤兑我。我估计他现在一定特难受,一起生活了三年的人,说走就走了,甭管爱与不爱,总得有点儿亲情吧?我不想他再继续揭那伤口。
“你小小年纪还看过那个?”
“补看的。”我笑,“唉,你看我像不像电影儿里那顾颜?”
“你?”他认真的看了看我,“你长得还真不像葛优。”

“去你妈的。”丫还有心思挤兑我呢==
“你睡吧,今儿说多了。”林悦站了起来,桃桃一惊,跳下地。
“林悦!”我突然就拉住了他,我不能让他这么郁闷的出去。
“嗯?还有事儿?”他回头看我,也许他跟我一样刚刚洗过澡,头发微微卷曲着,又长长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就把他压在了床上,我看着他,他眼睛里没有惊恐,却有着不解。我从没在他清醒的时候吻过他,上那两回不算==
我欺身下来,唇压上了他的。我估摸着他得一脚把我踹开,可他没有。他甚至没怎么动,但唇开了,他让我闯入了他……
我沉迷的吻他,享受他柔软的唇,湿润的口腔。他不是那么会接吻,回吻的时候有点儿笨拙。我估计他跟他前妻Zuo爱都得特刻板==
我吻着他,手开始不老实了,往他的睡衣里钻。他按住了我的手,企图阻止我。可我是谁啊,我一职业老手儿能被他挡了?他拽住上衣的同时,我拉下了他的裤子。
床头灯的光线有着桔色的光晕,很暧昧。透过那朦胧的光线,我想看看他。可他似乎明白我的企图,一只手死死的搂住了我,不让我抬头,另一只手去拽裤子。
其实我特想问问他,你有几只手啊?顾得了下面,还顾得了上面?然后再腾出一只按住我?他真是可爱的打紧(>_<)
“肖雨你别犯混蛋啊你!”他喘息着,威胁我。
但我知道,他已经被我刚才纯熟的吻弄得五迷三道了。我有分寸,这直的,你不能硬来,吓跑了就完蛋了==你得耐心的,一步一步的,让他尝到甜头儿。调教好了,以后那还不就认你蹂躏了?
我压着林悦,伸手关了灯,再往下,桃桃不便参观==而且,我估摸着林悦不想看见我那勃起的、他身上也有的家伙,对一个直男来说,挺雷的。
他肌肤的触感比我想象中还要好,此刻,他在我身下,扭动着,抗拒着,想要推开我。
到手的兔子我能撒了么?除非我脑抽!
我直接抓住了他的要害,并制定了下一步计划:我们来玩儿五个打一个的游戏,我估摸着这个他能接受,反正都是手,谁的不一样==再说了,我还附送我优良的技巧呢!
我套弄着他,吻他的唇、耳垂、脖颈、胸口。他的身子微微颤抖,先前的推拒也渐渐平复。看吧,我有自信的,雄性都得靠下半身思考。
我挑逗他,想听他呻吟,可他不出声儿,忍着。
弄他的同时,我感觉自己的下体涨得越来越厉害,都有点儿疼了==遂,我决定,让他也帮帮我。
我咬着他的耳朵说,“帮我弄弄。”然后拉了他的手靠近我的黄金地带。
他碰了一下,猛的就闪开了。
不习惯吧,我想。试想一下一个跟女人Zuo爱的正常男人现在跟个男人滚在一起,还被男人逗弄……我忍了。精灵王子,我有地儿治你!
然后我发现我的任务格外艰巨,我得伺候他舒服了,还得顾上我自己==
崩溃。
他的身体挺敏感,也许很久没做过爱,没手Yin过,没过几分钟他就忍不住了……感觉他那儿很热、很烫。我套弄了几下,突然握住了他的根部,不让他She精。“等价的。”我又一拉过了他的手,往我那儿送。他碰了碰,握住了。
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惜了。他的手有点儿凉,试探的在我那里动着,跟他的吻技一样生疏,可是却有一种奇异的快感笼罩住了我。很舒服。
他一开始不怎么动,那我也就不怎么动,后来终于逼得他认真起来,我也就一起认真。
高潮几乎是同时来临的,他She精的刹那,我听到细碎的闷哼,很压抑那种。
手上温热潮湿,我知道那是他的体液。我开了灯,拿了床头的面巾纸给他,他用另一只手挡着脸,没接。
我特识实务的擦了擦自己那里,穿裤子,开门,出去了。

进了厨房洗手的功夫,我听到了门响,然后是浴室哗啦啦的水声。
我突然就想调戏他==
“唉,你看我也进去洗洗成么?”我敲着门,语气特坏。
他没搭理我。
呦呵,还想装听不见?“唉,我声儿要是再大点儿,咱全楼就都听见了。”我提高了音量。
“你怎么不死去?”他声音里透着一丝隐忍。
“舒服么?”我隔着磨砂玻璃门问他。
水声停了,我以为他会杀出来殴打我,谁知,我却听到他在里面低声说:“我从来不知道接吻要把舌头放进去……”
我笑抽了,真的(^_^)。丫他妈的不是一般的可爱~~~~
这时候小桃儿溜达了出来,蹲在了浴室门口,打了个呵欠。
我看着它,对门里那人说:“我那车……那喷漆……你知道意思吧?”
我现在有点儿感谢树儿,亏了丫把我那不好意思说的酸话给喷出来了。
(十一)吃干抹净

林悦

改变,总在不知不觉中到来。当你某天突然意识到的时候,它就已经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了。
看着小桃儿在脚边绕来绕去,我惊觉到自己的改变,看到它的时候,我都还是个讨厌养宠物的人,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容忍一只狗在我的家里大摇大摆的走来走去。把骨头放在小桃儿面前,我拍拍它的头,小桃儿吃的根本顾不上抬头看我,这吃相儿,真像肖雨!肖雨?我猛然意识到,或许,我的改变,不仅仅是对小桃儿……
晃到书房,打开电脑上网,我决定谋杀一下无聊的时间。对,无聊,因为,我辞职了。
从过春节开始,我一直忙到五月,本想着能轻松一下了,没想到那个新承接的客户要做内控报告,并且集团内部开展一全面的财务核查,又聘请我们所儿DD还好巧不巧的这项目又落在我头上,于是,还没有来得及看到北京春天的样子,我就又阔别北京了。
肖雨依然一天一个电话,不过他也变了,不再找理由了,直接就练贫,“林悦,你还记得你家在北京不?”
“不仅记得,也记着家里还一祸害呢。”快六月了,北京都热起来了,肖雨依然住在我家,我们似乎都忘记了当初他搬来的理由。
“掉毛儿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你不能怨桃桃,对吧?”
“本来就没说桃。”
“操的!逮着机会你丫就挤兑我。”
“刚才不是你解释半天桃儿是无辜的,我这不顺着你说嘛。”我放松了身体靠着,一边用手揉着额角,跟肖雨胡扯着,刚才仿佛欲裂的头痛似乎消失了……
“真崩溃!合着是我自己说的,我是个祸害?”
“这回说的比较明确了。”
“……咱换个话题!”
“狗毛儿弄干净了没有?”

“……再换一个!”
“碗没都堆池子里吧?”
“哎呀,你看看,总算说个好话题了,我刚把碗都洗完了呢,耶!”
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出肖雨此刻的笑,“那……现在咱家也没剩几个碗了吧?”
肖雨又默了……
我笑出声来。
“……咱再换一个……我说……你现在在哪儿?”
“广东。”
“然后呢?”
“广西或者福建,要看客户的安排。”
“还有多少个地方没跑?”
“还有十多个吧。”
“怎么这么多?西藏去不?”
“应该会去,你是要带什么东西么?”
“不要,不相信你丫那审美观点,要多呆板有多呆板……”
“那是,要不怎么觉得你长的还算顺眼呢!”
“你大爷的……”
“我没大爷……什么破记性啊!哎,我给你带点儿脑白金回来吧?”
“谢谢了,北京有。”
“我怕你买着假的吃了更傻。”
“哟嗬!劳您惦记着,脑白金就算了,您给弄俩菜吃吃就行。”
“这容易,等我回去,还差十几个分公司就跑完了。你慢慢等。”
“你们那什么破公司啊,开这么多点儿!累死谁啊!得,您慢慢转悠,我还是下楼凑合吧,林悦我都想你……那菜了。”
我笑,未答。
“我说,你丫换个工作吧,挣命似的,这一杆子下去好几个月不见人影儿,也就单身的人能干这活儿。”
“我不就是单身嘛。”
“家里俩祸害呢,嘿嘿~~桃桃都想你炖的骨头了!瞧瞧你这人缘儿,没一个想你的!也就我们俩待见你。”听着肖雨的话,我觉得温暖。
六月初我终于又回到了北京,碰巧有猎头公司找上来,我开始考虑肖雨的提议――换个工作。我觉得我是越来越迁就他了DD
新的工作很快就敲定了,待遇非常令人满意,于是,我辞职了。没怎么用心规划,便用这几年的积蓄还了房贷,忽然觉得特别轻松,我承认我土,总觉得欠债不舒服。
新的工作商定过完国庆节才开始,于是我有了大把的时间,天天窝在家里做饭,一顿不落。(DD)

……

我这电脑快成肖雨的了,他居然建了个文件夹叫“杂物”,把我的东西都堆里了。那些东西几乎都是与工作有关的,我笑着又给改成了“准垃圾”。
点开IE,才敲了几个字母,就显示出一堆历史记录来,随手点开看看……肖雨这时进门了,凑在我身后看着屏幕,“哟嗬,看上这些东西了?”
“嗯,检查一下肖雨同学平时都去什么网站。”
“闲的没事干吧?”
“对,无聊的很。”
“又玩儿一语双关?甭以为我傻,我听得出来。”肖雨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末了又露出饿死鬼的本质,“饭好了吧?”
“还差一个,简单,马上去。”
“饿死我了。”肖雨说着去了厨房,我继续把眼前的东西看完,准备去厨房拌个沙拉,结果刚到客厅就碰上肖雨,啃着块儿骨头,“好吃,就是太淡了。”
我笑,“你不是说桃儿不能吃咸的嘛?”
拿着半块儿骨头,肖雨此刻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_^)

吃过晚饭,肖雨赖着不动,我踢了他一下,“洗碗去!”
“不去行不?”
“那就去遛狗。”
“成,歇会儿再去。”
“你不是打算等我洗了碗再跟我讨价还价吧?”
“林悦,你发现了么?你对我特别好。”
我笑,“是啊,你如果不去,你可以看看,我是怎么对你好的。”
肖雨蹭的站起来,一张黑脸。“我去遛狗。”
“乖。”我笑着拍拍他的头,把狗链子递给了他,“多遛会儿,另外,别往东去,有一狗老跟着小桃儿,好象叫什么壶儿来着。”
“横不能是夜壶儿吧。”肖雨嬉皮笑脸的拴狗。
“没听清楚,要不,你今儿往东去遛遛,丫一准儿蹿出来。”
“爷会会去。”
“你会会它倒没啥,盯住了,别叫咱小桃儿吃亏。”
“得嘞。”肖雨带着小桃儿出门儿了。

肖雨这一去,俩钟头才回来,一进门儿就抱怨,“真热,让狗遛出一身汗来。”
“怎么这么半天啊?不是让那什么壶儿缠着脱不开身吧?”

“你丫那什么耳朵啊?人家那狗叫琥珀,还他妈什么壶儿呢!”
肖雨说着,往浴室走,我特想照他屁股踹一脚,不就没听清楚狗名儿嘛,关我耳朵什么事,明明是那主人口齿不清!
不一会儿肖雨擦着头发出来了,往我床上一坐,“看什么呢?”
“电视剧啊,没长眼睛?”
“就说你丫小心眼儿吧,我不就说你一句耳朵不好使嘛。”
“九点半了,你上节目可来不及了,扣钱扣定了。”我横了他一眼,自打我歇了,他也跟着自由散漫DD
“录播,嘿嘿!”这臭小子坏笑。
“这么闲?”
“陪你啊,你不是闲了半个月了嘛。”肖雨说着,还真就坐一边儿陪我看电视,不过,人家特悲情一戏,他看的嘻嘻哈哈的乐,我问他,“你乐什么呢?”
“我乐你无聊。”
“那你回屋儿睡觉。”我随手关了电视。
“关了更无聊。”
“那你想干嘛?”
“我想……”肖雨转着大眼睛,笑,“我想干琥珀想那事儿。”他笑的那叫一个猥琐。
我一愣,然后也笑,“行!那我给你把桃儿抱来。”
“你丫真混蛋。”
“要不能跟你混一块儿?”
“林悦,别以为我治不了你!”肖雨说着拧住了我的手臂,半个身子压了上来,“还贫么?”
“嘴长在我脸上,想贫就贫,不想贫就不贫,我……”
后面的话我说不下去了,因为肖雨把我嘴堵上了,用他的嘴(DD)
正在说话的我,口腔内被他轻易的攻占,肆意掠夺……
他压着我,粗鲁的扯着我的衣服,他要干什么我知道,因为我们做过很多那种事儿了。
我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不正常了,居然跟男人干这种事儿,而且并不厌恶。
他死命的吻我,弄得我几乎要窒息,我顶着他,推拒着。他最近越来越登鼻子上脸了DD
良久,他放开了我,接下来倒霉的是我的脖子,耳边是他粗重的喘息声,以及……小桃儿挠门的声音。
“肖雨……桃桃挠门呢……”我搂着他,提醒他门外刺耳的声音。
“让它挠吧。”他的手在我身上乱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下去,听着不闹心啊?”
“……”
“你去看看它是不是没水了,要不就是没食儿了。”

“我去给丫关起来!”肖雨特不耐烦的开门出去了,过了一会,他晃荡进门,我看着他,觉得他笑得特……匪夷所思。
“你能别那么笑么?我怎么看着真跟鬼子进村儿似的?”
他不说话,拽下了身上的T-SHIRT,然后,他居然……脱裤子!
我扭过脸儿不看他。这个流氓!
“唉,林悦……”他爬上床,从背后伸手搂住我,亲着我的脖颈。
“干嘛?”
“都这时候了,你还不知道我要干啥,那可就是装傻了。”肖雨耍赖似的将手不老实的探入我的睡衣。
一眼瞥见肖雨放在床头柜上的东西,我推着他,“哎,东西都准备好了?”
“哟嗬,这两天科普来着吧?”
“承蒙您教诲,”我也将手探入他的衣内,“最近无聊,你的文,我都看了一遍,写的挺详尽。”
“得,那省得我废话了。”肖雨笑。
我放任他的手与我的衣服继续缠斗,“我尽量……令你满意。”
“乖……”肖雨暧昧的语气中有些小小的得意。
唇舌继续纠缠,片刻间我俩便已赤裸相对,愈重的喘息声里,情欲慢慢的攀升……肖雨的手慢慢探到了我的身后,我的手也顺着他的背脊滑下来,停在他的身后。
肖雨一僵,抓住了我的手,“你想干嘛?”
“你说呢?”我反问。
“不行,这不可能。”
“不行?为什么你就行?”
“……”肖雨摇头,“咱俩不一样。”
“哦,有什么不一样?差在哪儿了?”
“这个……”
趁肖雨迟疑的功夫,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肖雨,没有什么不同,咱俩都一样。”
“不!不!不!这是原则问题,我绝对不在下面。”
“成,那睡觉吧。”我说着,推开了他。
肖雨翻身坐起来,缓缓站起身,看着我欲言又止,我转开眼光不理他。肖雨拿了衣服往外走,我目送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嘻皮笑脸的说,“咱俩商量商量行么?”
我摇头,“没商量。”
“你丫怎么这么没劲呢?”肖雨又坐下了,“得,我退一步,咱俩扔钢蹦儿吧!”
我定定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成!”与其争执不下,不如听天由命。
一枚硬币,在灯下隐隐的泛着微弱的光,肖雨捏着硬币,“我大度,你先扔,要哪面儿?”
“哪儿那么麻烦啊!我先,要是一元这面儿向上,你就……”我笑着看了床一眼,伸手去取他手里的硬币。

肖雨一缩手,“那还是我先吧。”不等我同意,他就抛起了硬币。
我们俩同时看着硬币被抛起再落下,落在床上,精致的菊纹络映着微暗的灯光,把肖雨的眼神变成僵直……
我笑着将肖雨压在身下,如此的得意,“概率,懂么?你以为先扔就是一元那面儿啊?”
“你丫误导我!”肖雨反抗着。
“错,是你误解,不是我误导。”
“哎……”肖雨抓着我的手不放,“你不行……你根本就没那什么过,不行!”
“愿赌服输,像个爷们儿行不?”
“谁不像爷们儿了!你会嘛?!”
“不做不等于不会,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他默了,瞪着我。
“你要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以后也别再跟我动这心思。”
听我这么一说,肖雨停了推拒的动作,拧着眉看我,良久,吐出一句话,倒是颇为潇洒,“操的,豁出去了。爷他妈的算是栽那钢蹦儿手上了……”他那表情跟慨然就义差不多。
“至于嘛你,跟上刑场似的。”我在他耳边轻笑。
“我看,我离死不远了。”
我不语,吻他的脖颈,他整个身子僵着,身体下意识的往旁边儿挪。
“你害怕?”我问他,但是我觉得我一定比他还紧张,我觉得我要干的肯定比他要干的有难度DD
“我他妈的能不怕么?我估摸着我一会儿得下不来床。”
我一直觉得肖雨这人贫蛋一个,但是我真想不到,跟床上他也要练贫。
“你丫到底干不干啊?”肖雨见我看着他不动,屈膝顶了我一下,“你要是实在不熟练,还是我来吧。”他说着两手抓住了我的肩就要翻身。
我反应过来,死死的压着他,一伸手扯下了他的内裤。
“操……”我听他低声骂了一句,然后这臭小子就那么赤身裸体的躺在我身下,一副案板上的鱼的姿态。
男人的身体跟女人的身体截然不同,从形态到线条,都没有女人的那种柔软,可,同样的泛着情Se的味道。他那种忍着的样子……越发的想让人对他怎么样。
伸手拿过床头柜上肖雨拿过来的那东西,我沾了一些在手指上,试探着往他的后面探去。
他身体动了一下,唇微微抖动。
“疼?”
“能忍。”
手指在那个地方缓缓的动着,肖雨不出声,也不怎么动,我估计着他没事儿,于是乎试探着增加了一根手指。
“嗯……”他下意识的往后退,我直接把他拽了回来。
“再往后就磕床头了。”
“疼……”他咬着嘴唇,眼睛闭合着,一脸委屈状。

我觉得我得缓和一下气氛,他要是这么一直躲下去,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手抚上他的那儿,我轻轻的揉搓着,软嗒嗒的东西慢慢有了反应,他的手也绕了过来,套弄我那里。
他的后面慢慢放松了下来,已经完全包住了我的两根手指,里面很柔软,也很紧窒,这种触觉刺激了我,想要进入他。
手指退了出来,我带上套子,在上面也涂抹了些润滑剂,试探着往他那里送,前端很容易进去了,可是再往里就开始困难了。我觉得我要是用力,进去不成问题,可是……下面儿那肖雨……我怕见血DD
“林悦……疼……”他抓着我的手臂,手掐得死死的。
我稍稍抬起了他的腰,这么不上不下的不行。用力一挺身,我听到一声惨叫DD“我操你大爷的!”
肖雨可能有点儿急了,他来推我,力气很大。他这一闹腾我也火儿了,按住他的胸口,拽住他的腿就动了起来。
我的那里在他的小穴里进出,不是那么顺畅,可是很有快感,他抓着我肩膀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口里混沌的出着声儿,“嗯……嗯……”
他可能真的挺难受的,唇咬得死死的,手下意识的绕上了自己的下体,套弄着。
我想控制一下自己尽量别伤着他,可是最原始的地方传来的快感却不受大脑的控制,欲望的火焰高涨,我抽插的越来越用力。
男人的身体真的跟女人的身体不同,那么紧,搅得我下面也疼,可是那种另类的快感却一波又一波的袭来,这种抽插没有持续多久,高潮就来了……
肖雨没She精,我退出他身体的时候,他只是躺在那里,我看着他,发现他眼睛湿漉漉的。
“……你……没事儿吧?”我拿了纸巾擦拭他的那里,他一躲,身体缩成了一团儿,我特想笑,因为看着他,我想起小桃儿了。但是我知道这时候我要是笑了,肖雨非得跟我急了不可(DD)
我从身后搂住了他,吻他的背脊。那身体渐渐舒展开,似乎痛苦过去了一些。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来了一句:“你丫跟哪只猪学的啊?真他妈的笨!”
我一愣,笑着在他耳边说,“那下回猪上你的时候,我一定好好学……”
肖雨踹了我一脚,却没什么力气。
(十二)崩塌

肖雨

“成,你投标的新节目策划案我看了,没问题。今年表现不错,没整歪的斜的。可是访谈节目为什么不做了?做了这几年下来,反响很好,停了可惜。”主任看着我,语重心长。
“想休息一年。”我诚恳的看着她。真的,那节目我有点儿做烦了,而且,最近公司的运作还不错,我得为长久打算打算了,人不能总混着。
客观上来讲,不搀杂任何情绪因素,我现在在林悦面前抬不起头。我住他的,吃他的,被他哄着,被他骑==
这不是我风格……
“也可以,人都需要调整期。”主任推了推眼镜儿,看着我,“这部分说完了,咱们来说说你《耳朵旅行》的问题,存档节目我听了,能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在节目里骂人么?”
我哑口无言,我还能说什么呢?碟子已经上交到这里了,我在节目里说了什么记录的清清楚楚,听罚吧。
“肖雨,为什么不说话了?”
“……主任,都是我不好,那天我情绪有问题……”
“这不是借口。”
“检讨我也写了,写的特诚恳,后天您开会批评就对了,该扣钱您扣,我没法替自己开脱。”我一脸地道的奴才相儿。

“认识到错误是对的,你检查我看了,周四开会没办法,你得全台检讨。这是个大事儿,要不是你认错态度良好……完全可以解聘你的,知道吧?”
“是是是,谢谢您主任,我以后一定百尺竿头蒸蒸日上,再不犯低级错误。”我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破口大骂:去你妈的吧,你扣了我俩月工资一点儿没手软!而且,要不是陈叔儿托人,你一定把我开了==
这鸡芭糟干事儿熬头死我了!都他妈的赖林悦!!!
那天是那么回事儿。我晚上决定上直播,为了陪林悦,我基本上除了开会就没怎么在台里露面儿,节目不能总录播==他那天明知道我晚上得干活儿,丫居然还……
我真的是拒绝他了,跟他说道理,他也听了,可是我觉得他那脸色特……不好看。我知道他第二天就走,一走就是一个月,所以想了想,还是跟他做了。做的时候他……从后面来的,而且粗鲁,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我之前拒绝他的一种报复。他让我难受了我必然跟他挣拔,结果就是我被他弄得几乎下不了床。
这场Xing爱的整体过程让我觉得特别扭,我顾着他,让他发泄,他这么对我有没有想过我当时是什么心情?这就好比你特宝贝一个东西,然后你把它拱手让人,那人却把你的宝贝连带你的心意摔得粉碎。
我长脑子了,我有思维,而且我承认我比一般人敏感,我受不了这种一根刺儿扎在手里的感觉。
我到台里的时候,感觉自己从腰往下就没知觉,而且心里特难受,还好死不死赶上一鸡芭听众跟我这儿没完没了,我一急,冲口就一句:“去你妈的!”
要不是台里有七分钟延时,全北京的听众们就可以一见我骂人的风采了==
“行,那就这样,月底的活动你早点儿准备。”
主任终于放人的时候,我看了看表,六点了。我直播十点开始,现在折腾回去没意义,而且,回去也没饭吃==林悦国庆以后到了新公司上班,不到一礼拜,又被发配出去了。我真不知道丫这是换的什么鸡芭工作,跟以前那个有区别么?一走又得一个月!
我核计了一下,决定回办公室窝着,下了直播再走。
办公室没人,我开了计算机上网,顺手搁了一张CD进去,然后进我的首页浏览。留言的读者挺多,基本上都是催文儿的。
比如:
【落大雨,为什么两个礼拜都不更新了?】
【后面到底怎么着啊?他们俩到底成不成?】
【怎么停这儿了?你丫蜜月去了?】
我看着就搓火。去你妈的,蜜月个鸡芭!
我点了烟,脑子火烧火燎。
我跟林悦有问题,很大的问题!方方面面都有。生活上他真像个幽灵,背不住什么时候就出差,我们俩住在一起,可是除了吃饭,交流还不如以前挂网的时候多,也就是贫嘴,很少有什么话题,他这人跟在网上不一样,不是那么爱说话,挺冷的==
性生活上也有问题,而且严重不协调。我想上他,可却是我一直被他上。更受不了的是169,他只做1==而且技术特差。我害怕跟他性茭,因为难受的我要命,他别的事儿都绅士,可是在床上,他不会去注意我的感受。每他She精之后,都是用手帮我解决一下,拒绝Kou交,却从不肯说理由,不过我想我也知道,是觉得恶心吧?
我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什么都可以为他做,我一个纯1给他当我说什么了我?我知道他是个直的,我让着他,可是他不能太过分了。我可以不计较的去取悦他,凭什么他就可以享用而不付出?
情感这东西,果然先陷进去的先输。
我爱他,很爱他,可是我现在他妈的压抑的难受。
谁能想象我是个什么地位?除了Zuo爱,林悦甚至不跟我睡一张床!如果说,这是因为我们生活节奏不一样,我可以接受。毕竟,他一个生活规律良好的人没必要去适应我这夜猫子,可是……他也从不会跟我一起洗澡,我被他搞的那么惨,他居然还可以神经粗到完事儿了去清洗自己,然后对我说,起来啊,去洗洗,你不嫌脏啊?
操他妈的!
我一肚子火儿憋在心里,没人可以倾诉,还要天天听着别人跟我倾诉。我骂听众?对,就骂了,我他妈的也是个人,我也得发泄!
那天树儿过来找我,我喝的五迷三道的,可就是张不开口跟他诉苦。你让我怎么说啊?你让我跟他说我让林悦操的不爽?那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一刀呢,我一辈子别想在树儿面前抬头了,得被他挤兑一辈子!
我对林悦的不满越来越多,可是我没法跟他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我觉得我跟他不亲,我跟他,从头开始就是我在向他索求……我忍着,就这么忍着,因为不想跟他散了!我他妈的怎么就犯贱爱他?
跟林悦交往,总体来说,虽然不满诸多,但是,也有很多向上的东西。我不得不承认,搞财经的,脑子好使==

在林悦同志的督促下,我去年年底开始理财,说是这么说,但实际上都是他在帮我管理。那天他告诉我,“肖雨同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帐户的存款过了十万。”
我听着脑子一蒙,我说,“你拿我钱赌马了?”
他说,“我还赌猪呢!”
后来我想了想,可能是去年年底公司的分红,哦,不对,那时候还叫工作室,再加上我这大半年的工资==
跟林悦同志交往的最大好是:我有钱没地方……我不会再出去耍,不需要交际费,不需要交水电费、物业费、管理费。
公平上来讲,林悦挺宠着我的==
他对我跟小桃儿一视同仁,伺候我们吃、伺候我们喝。但小桃儿比我幸福,首先,林悦给它洗澡,其,它不用去伺候林悦……
我正犯着忧郁症儿,手机响了,是林悦==
我看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接了。
“喂?”
“台里那?”他直来直去。
“嗯。”我晃着手里的鼠标回答。
“你帮我个忙,回家发个mail给donna7721@sina,我电脑里有个文件夹叫【头疼】,你压缩一下打包,那边儿急着要。”
“哦,知道了。”
“挂了,手里还有活儿。”
电话戛然而止。
我看着手机,不知道撒什么意症,直接给砸到了地上。
他难道就不会问问我干嘛呢,我忙不忙,我想不想他?
这一什么人啊?
到这会儿我有点儿迷了,我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从没给过我答案。操的勒!!!!!

下了节目,我特空虚,到办公室收拾东西的时候,手上一拌蒜,把钱夹掉在了地上,卡、零钱、掉了一地……
我看着那一地钢蹦儿,急火攻心==
我就栽在那钢蹦儿上了!!!虽然,那也是因为我甘愿。
收拾的时候,我看见除了我的信用卡什么的,还有一张会员卡。我想了想,记起来是上树儿给的,他说有个新的GAY吧刚开业,挺不错的,让我有空带精灵王子去。
我蹲着,琢磨着,突然有了想法儿。我得钓个凯子发泄发泄==爷他妈的要被王子逼疯了!!!
看着手里那卡上的名字:76fish
这酒吧名字个性,但愿能有艳遇~~~

76fish果然还在刚开业的运作中,黄金十二点,愣是没几桌客人。我有点儿后悔了,来这儿还不如去“夜会”呢,至少那儿选择多。

但是没辙,我都进来坐下了,总不能出去吧?
点了酒,我窝在沙发里,开始四下打量。不多的几桌,几乎都是成双成对的,没什么我下手的可能,也没有我喜欢的类型==
发觉了今晚指定荒废之后,我倒是心平气和了,随手拿了包儿里的杂志看,这酒吧音乐气氛挺好,适合我思考。
看着乐评,我点了烟,刚喝了一口酒,有人从身后拍我。
我回头,看见一张挺可爱的脸,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我记不清楚了。
“一个人?”男孩看着我笑了笑,跟一起来的朋友们说遇见熟人,让他们别管他了,然后坐到了我对面。
“我认识你么?”我有点儿犯晕,我一杯酒都没喝完呢。
“你是肖雨,对吧?”他看着我,托着下巴,还真是可爱。
“呃?”我一惊,努力翻腾我脑子里的回忆。
他看着我,看我绞尽脑汁没头绪,笑着开口了,“咱们上碰面是在床上,你是陈述的朋友,我跟他的小伴儿特别好。”
他这一说明,我脑子嗡的一下,我明白他说的是哪了――群奸群宿==
他看我有点儿尴尬,很识事务的转移了话题。
我请他喝酒,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这孩子不大,从对话里我才知道,他在舞蹈学院上学。
聊了一会儿,我觉得没劲,看看时间,一点半。该结帐走人了。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我叫了服务生买单,看着他。
“这点儿了,宿舍早关了。”他叼着烟,无所谓的说。
我刚想说那你怎么办,他却拉住了我的手,身子凑过来,在我耳边风骚的说,“你是跟我上过的技术最好的,跟你Zuo爱真爽。”
我递给服务生钱,对服务生笑着。我知道这孩子什么意思,他也如愿以偿的点了我的火儿……

把他压在床上的时候,他咯咯的浪笑,手不老实的钻进我的上衣里。
“坏小子。”我吻他,去拽他的裤子。我现在就想干他,这才是我的熟练工种==
他按住了我的手,却来脱我的裤子,我的那东西跳了出来,他攥着,伸出舌头去舔弄。我按着他的头,跪在了他的脖颈两侧。
舒服,真是舒服,这孩子口活儿很不错。
他解开了他的裤子,那儿已经勃起了,我的手绕过去套弄他。他含着我的东西闷哼着,很享受的样子。
屋里放着音乐,我沉浸在性事中,丝毫没察觉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门声响起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望过去,心里顿时就一句:干了!
是林悦。
我真是没想到,林悦怎么会突然回来。他不是出差了么?这才几天啊?二十天?而且今儿他还给打电话让我发个邮件……
林悦看着我们,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门关上了。

林悦

看到那一幕的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卧室的,靠在床上,连外衣都没有脱掉,这不是我的习惯。
房间内一片黑暗,疲倦就像暗夜中的幽灵,紧紧的附在我身上,喘不过气来。因为分公司的人只能订到周六下午的机票,正巧有总公司的人开车回京,我就搭了顺风车。将近十个小时的汽车折腾回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不想错过周六,肖雨工作空闲的日子么。
刚才走到楼下的时候,我无意识的抬头寻找肖雨窗口的灯光,两点多了,夜猫子没睡是必然的。昏黄的灯光在细细的秋雨中晕出朦朦的光晕,似乎带着淡淡的暖意,氲染进我心里……我不自觉得想起最初跟肖雨认识的时候,他笑在秋天的阳光里,那么灿烂。
匆匆的进门,随手放了包,向着灯光走去,我想象着肖雨惊诧的样子,一定很好笑……然而,可笑的,却是我自己。
门外有走动的声音,有男孩儿轻笑的声音,有肖雨轻声的说话的声音,我听不清,也不想去听。我独自沉在黑暗中,忽然有点儿颓了――肖雨,这些,才是你要的?
肖雨在敲门,我不应,思维乱七八糟的理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肖雨,尽管我非常想做出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我知道那不可能。
“林悦,你开门!……开门!……”肖雨大概也是倔劲儿上来了,干脆只是沉默着拍门,越拍越用力,看样子也是较上劲儿了。
我起身拉开门,无语的看着他,肖雨叼着烟靠在门外。
“林悦……你……我操……你听我给你解释……”
“不用。”
“你丫别急成么,我就是不想你误会,我……我没干什么呢还。。。”
“我没急,也没误会什么,你干了什么我已经看见了。你还有事儿么?”
“能不噎人么?”
“能。”我平静的回答。
“林悦,咱能别这样么?”
“哪样儿?我一直在好好说话,是你自己认为别扭。”
“我没什么亏心的!”
“我也没有说你做了亏心事儿。”
可能我这种态度他接受不了,肖雨默了,看着我,良久,他说,“……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呢,你别这种捉奸在床的样子行么?”
“你干什么没干什么我自己都看得见,而且,这根本不是做了还是没做的问题。”
“那你说是什么问题?我只是想Zuo爱而已。”
“那你站在我门口儿干嘛?”我越听越生气,声音抬高了。
“我让他走了。”
“那你去追啊,追不上就再找一个,但是,别在我家里。”我说着,转身就要走回卧室。
肖雨追上我,一把揪住我的衣服,定定的看着我,脸色越来越难看,我看到他拿烟的手在颤抖,“林悦,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以为我愿意这么干么?”
“你愿意怎么干,与我无关。”我甩开了他的手,毫不犹豫的。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干?我闲的?去你妈的吧,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的问题?”

“我的问题?我有什么问题!”
“你觉得你自己没问题是吧?觉得自己是个新好男人是吧?觉得自己是个神是吧?”肖雨扔了烟,高声的质问着,“我告诉你林悦,你让我难受死了,你当我什么东西啊你,Zuo爱的时候你想过我什么感觉么?你以为被人骑能舒服?还是你这么一个只顾自己的混蛋!”
我无语的看着他情绪激动的脸,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肖雨,也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
“我不是女的,不是你操我我就能爽,我迁就你,觉得你不能接受那事儿。但是你站我角度想过么,我从没强迫你让我上,我要是愿意十万我都强Jian你了!我碰你一根手指头了么?相反的,我让你用嘴让我舒服,你一都没同意过。觉得恶心是吧?嫌麻烦是吧?那你操女人去啊!!”
肖雨越说越激动,他的手拍在门上,力气很大。
“我是个男人,我想骑人不想被人骑!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个男的,我没弄个女装诱惑你,你看见的就是我!你知道我是个纯1,我没让别人上过我,但是我允许你了。你以为真就是那钢蹦儿我就服了你了?你太天真了吧你,我要不是因为喜欢你,我绝对反悔不让你碰我!!今儿这事儿让你看见是恶心,我知道你觉得我轻浮,但是林悦我告诉你,我跟他身上没想找别的什么,我就是想操他,我就是想解决一下我最简单的生理需要。如果不这样,我不知道我会对你怎么样!”
肖雨的话让我震惊,一直嘻皮笑脸的他,原来竟然隐藏着这样的想法。我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想确认我的理解,“你的意思是,现在的状态,你很委屈?”
“你觉得呢?废他妈的话!”
肖雨确认的再也明显不过,丝毫勿庸置疑。我忽然有种崩溃的感觉,一直以来,我们同一个屋檐下,我们一起贫嘴,一起嘻嘻哈哈,生活的简单而快乐,我觉得这就是幸福,却不曾想到这幸福,来自于肖雨的委曲求全,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你委屈、你不舒服为什么不说?我没不让你说吧?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一直以为你满意……可现在,你跳出来说你委屈,说你不舒服?那你觉得怎么着就不委屈了?怎么着你就舒服了?” 我真的难以置信,曾以为实实在在握在手里的幸福,竟然是他牺牲自己的尊严而堆砌出来的玻璃城堡,而现在,我眼睁睁的看它在我面前崩塌,却无力挽回。肖雨,我曾经以为你懂我,但是看来我错了。
“甭一连串儿的问题噎我,我知道我说不过你,我说一句,你十句等着!你问我怎么舒服是吧?脱衣服让我干,可是你做得到么?歇菜吧!”
肖雨的口气极为轻蔑,停留在我身上的眼光有些挑衅,原来,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么?这才是平复你的委屈与不忿的途径么?
悲伤漫漫的席卷而来,淹没了我一切的思绪,无力感遍布全身。我,逃不开……然后,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么的冷静,“肖雨,说了半天,你终于说出了问题所在……”我想我笑了,但我看不到自己的笑容,“解决起来很容易,不是么?”
我抬手脱下外衣,随它掉落在地上,然后解开衬衫,手指与肌肤相触,我感觉不到它的温度,皮肤骤然暴露在空气中,很冷……
肖雨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如当初那么漂亮,曾几何时,那里,有我的爱情。
记不起他是怎么将我扑倒在床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全都被脱掉了,我任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那么的急切,他的吻落在我的颈项,胸前,也如当初一样温柔……
我依然看着他的眼睛,看着它们渐渐染满了情欲的色彩,然后我就不想看了。我合眼,有某种叫做绝望的东西渐渐蔓延开来……
他的手终于停在了我身后,试探着进入。异物侵入的不适令我不自觉的僵了,可肖雨却停下来了,我感觉到他的视线停留在我脸上,我不肯与他对视,依旧闭着眼。肖雨的身体离开了我,然后是衣物悉琐的声音……他抻过薄被盖在我身上……关了灯,黑暗中脚步声走向门外,缓慢,迟疑,是否有着那么一点点留连?
……关门的响声……我知道……他,走了……
我依旧没有睁眼,一屋子的寂静,显得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特别清晰,好像比我回来的时候大了些。
肖雨似乎没有拿伞……
(十三)Byebye

肖雨

我一出楼门儿就傻了……
路灯下,雨丝清晰。
今年的第一场秋雨么?
点上烟,我靠在墙上,寻思着去哪儿,怎么去?
低头看看我的外套,扣子居然系错了==

刚才实在是……太尴尬了。我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我就那么把林悦撂那儿不管了……真操蛋!
但是那么个状态没办法。我看着他一脸绝望的样子,软了是必然。我没法碰他,我觉得我要是碰他一下,他就会碎了……
今天这些来的太突然了,我想不到会演变成这么一个局面。
抬头看看天,大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不能骑机车,没换雨胎CBR肯定会出事儿,而且我这么一个混乱的脑袋……
走进雨中的时候,我觉得我瞬间就湿透了,脸上湿漉漉的难受。
钻进出租车,司机看了我半天,我估计他核计他那椅套得湿了==
“去哪儿?”
这问题把我问住了。对啊,我去哪儿?离开家,我去哪儿?曾几何时,我已经把林悦家当我自己家了?
“去哪儿?”司机回头看我。
“您等一会儿。”我开始翻我的外衣,那串儿钥匙翻出的时候,我看着,“五道口。”
钥匙链在手里转着,我确定我们家钥匙还没被我扔了。它们跟林悦家的钥匙扣在一起,显得那么旧。
钥匙扣自打我搬进林悦这儿就换了,因为以前那个是张森给的。我觉得它不应该还存在于我的生活中。可是林悦手上的戒指却自始至终留在他的手上,一也没摘下来过。
每跟他Zuo爱的时候,我最讨厌看他那手。
车子上了二环,我看着窗外,仍旧灯火阑珊。只是,雨中,车辆很少,看上去就像一座死城,空有华丽的外表。
收音机里的歌曲不停的更换,然后,我听到了那首歌儿,“听雨的声音像悲伤的歌曲,滂沱大雨竟如此的孤寂,我陪雨哭泣雨却还不肯停,寂寞的人才懂雨的心情,雨反复唱着熟悉旋律,用悲伤的情绪,听雨的声音仿佛谁在哭泣,倾盆大雨淋湿我们爱情,雨模糊记忆我忘记了冷静,是经历艰辛才走能到如今,这漫长的路还有多少泥泞……”
真他妈的……煽情。这他妈的谁节目啊?大半夜的刺激我!
调子跟那首《第一》一样,我竟然不自觉的跟着哼了起来,喉头一阵哽咽。
林悦之前的那张脸浮现了出来。我从没见过那男人那个样子,慌乱、无助、冷漠,甚至,透着一种绝望。
我知道我一定打碎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进了家门,我忽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很多东西都落土了。除了取唱片,我几乎没怎么回来过。
凑活着换了床单什么的,我冲了个澡决定睡觉。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了,脑子乱的跟一锅粥一样。辗转反侧了很久,我睡不着。一根烟接着一根烟的抽着,我忽然想起林悦跟我说过,唉,落大雨同志,你干嘛写文总用“一颗烟”啊,那东西论根儿行么?
我开始有点儿害怕,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细节已经烙印到了我的脑海中,无法抹去?
我发现自己是个极其失败的人,我似乎根本就不会维持一段感情。我采访过那么多人,听过那么多爱情故事,写过那么多爱情故事,可是……我怎么觉得我从来不知道爱情是什么?
爱是一种忍耐。可是我不是一个能忍的人。
跟张森好了将近六年,都是他在忍。以前我不太能理解他有什么可忍的,现在换个角度来想想,他其实挺不容易的。他比我强,强太多了。他能忍我六年,可是我对林悦呢?半年都忍不了……
可没办法,有些东西我在乎,我不能无条件的让步。对于不确定的东西,我不愿意纠缠。
朦朦胧胧要睡着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肖雨,放手吧,趁着时间还没太久,趁着情感还没太,放了,别虐待自己了。
我知道,我又想当个逃兵了。

三天过去了,我没接到林悦的电话。他一直没搭理我。我也没打给他。甚至,我一直没上网。我害怕碰见他,害怕他说出什么我现在不想听见的。
所以他不理我我也不招他。
我知道这样一点儿意义都没有,可是没辙,我想不出什么更好的。
后天我就得滚蛋了,滚到遥远的地方去,暂时告别北京,告别都市。
台里有个西部助学行动,我很不幸的被委以全程采访主持的重任。主任说了,锻炼锻炼吧小同志,正编不是那么好混上的。我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明年估摸着能转正了。
下个月的节目我趁林悦不在的时候都录播完了,杨铧给我做的,已经上交台里。那天去我公司的时候,被我姐逮个正着,她挺个大肚子问我,桃桃怎么样了。我说,让大仙儿养的越来越刁,现在连狗粮都不吃了。我说得那叫一个美,因为当时我的生活总归挺美的。
不知道桃桃跟着林悦怎么样,反正至少比跟着我好。
想想我也真不厚道,我跑了,狗还扔人家里==
希望林悦不会虐待桃桃(TT)
我看看表,离下直播还有十分钟,今儿周云生日,晚饭我参与不了,所以约了酒吧碰面儿。
收拾着唱片,我准备走人,去晚了又得被树儿殴打==

到前海的时候,不到十二点。
我看着“兰莲”门儿上的那对佛手,感触颇。这两天我闲得没事儿就看佛经了==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
佛曰,笑着面对,不去埋怨。悠然,随心,随性,随缘。注定让一生改变的,只在百年后,那一朵开的时间。
佛曰,刹那便是永恒。
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
佛曰,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一片虚幻。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你看,我背得多熟啊。可是,我只想说:佛祖,我操你妈!
这些通通都是扯淡,真能做到,就是我在那儿佛曰了==
“先生留步,您有请帖么?”刚进门,我就被服务生拦住了。
“啊?”
“您没看门口的牌子么,我们今天不对外开放,有人包场。”
我叼着烟,没理他,“周云,你又整什么呢?”
我这么一叫唤,齐唰唰的很多人回头看我。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树儿离开正在交谈的对象,跟服务生摆摆手,走了过来,“家属呢?不是让你带家属么?”

“他忙。”我一带而过,往里走。我今儿真是不想来,我现在笑不出来,来了不是给他们两口子添堵么?可是周云亲自邀请,不来又不合适。
“坐这边儿吧,我跟那边儿还有点儿事儿没说完,一会儿过来跟你说话。”树儿把我按到沙发上,扭身要走,“唉,你吃东西没有?没吃我让他们给你拿点儿蛋糕什么的。”
“吃了。”我点烟,笑。其实我没吃,一点儿胃口没有==桃桃刁了,我也刁了,不是林悦做的东西我吃着都难受。
树儿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快睡着了。这几天我没怎么闭眼,直接后果就是老困。
“没精打采的怎么了?昨儿怎么折腾你们家王子了?把自己折腾这么累。”树儿调笑着扔了烟给我。
“操,你丫脑子里还有点儿别的么?”我斜了他一眼,“我这几天准备奔赴荒漠呢。”
“啊?”树儿喝酒,特不理解的看着我。
“我们台一西部助学活动,我跟着。”
“下乡锻炼啊?好事儿,干部要提升的时候都得来这一步,哈哈哈……”
“树儿,谢谢你一直帮我。”我看着树儿,吐出了一口烟。我知道,我跟电台这么顺,他帮了我不少。他总在帮我,从小到大都是。
“你发烧了吧?”树儿愣了,“王子殿下什么时候忙完?让他过来啊。”
“……他出差,不在北京。”我下意识的撒谎。
“两地分居的小可怜儿。”
“肖雨过来了?”周云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从身后圈住了树儿,仰起树儿的脸,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忙完了?”树儿把烟放到了周云的唇边。
“没呢,你跟肖雨说着。我就是过来跟他打个招呼。唉,你们家那位呢?”
“出差了。”树儿替我回答,拍了拍周云的脸,“寿星老儿您应酬去吧。”
看着他们俩,我忽然特羡慕。那种自然的亲昵是我跟林悦所没有的。
周云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我跟树儿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周云相对于我们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这么多年,他一直包容着树儿,真是不容易。
“唉,你是来晚了,你没看见刚才,整个一黑社会集会。”树儿又点了一颗烟,转着手里的酒杯。
“是么?”我有点儿回不过神儿来。
“小雨,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没事儿,就是累了。”
“跟个直的,特累吧?”树儿开始嬉皮笑脸。
“那才有意思呢。”我也开始跟他不正经。
扯了会儿淡,我忽然问他,“树儿,你说,有这么一人,吃他男人的,喝他男人的,住他男人的,还往……他家里带别的人……完后还跟他男人翻脸……他混蛋么?”
“混,不是一般的混。唉,这是哪八点当电视剧啊?主角是不是那种刁蛮大小姐?”
我顿时黑了脸,“那……咱再说说大小姐她男人?”
“肖雨你无聊吧?”树儿特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仿佛我刚从火星回来==
“嗯,有点儿,你就陪我扯扯呗。”

“莫非……您打算写都市小说投出版社骗钱了?”
“就当我是吧。”我喝了口酒听他挤兑。
“别投了,真他妈的俗不可耐。”
“生活不就这样儿么,”我有点儿跟他杠上了,“你听我说完成不成!”
“得得,您说,急什么啊,狗脾气。”
“这大小姐她男人吧……”我思考着,估计表情一定特严肃,从树儿那夸张的表情我能感觉到==“长年不回家,回来就是睡睡觉,给大小姐伺候着吃饭什么的。俩人不怎么说话,生活背景什么的也完全不同。”
“甭瞪我,继续说,”树儿掐了烟,喝酒,“这是个大少爷啊还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
“大少爷。”我想也没想。林悦在我心里一直有个优雅的姿态,真跟个王子一样。
“哦。你等我往下猜啊,这大少爷一定是忙于家族生意,然后跟大小姐相敬如宾的,物质上绝对的满足她,可是生活中忽略特多,是吧?”
“嗯。”我猛点头。
“然后大小姐才有了红杏出墙那一幕,对吧?”
“不不,不是,大小姐挺爱大少爷的,她找别的男的就是……随便玩玩儿。闺寂寞。”
“甭给她找借口,就是一那什么,而且还是那种当那什么还要立一贞洁牌坊的。”树儿很肯定的说。
我操,我听着这叫一个搓火,这么一会儿,陈述同志给我定义了――我是一表子?
“其实大小姐还什么都没干呢,然后大少爷就撞见了……”我努力辩解。
“甭替你女主角开脱了,这不是干没干的问题,这是一道德问题。”树儿一脸严肃。
“树儿,你有点儿不近人情了,他们俩性生活不和谐啊,这是个没法避免的事儿!”
“大少爷不举啊?”
“没……”
“那有什么不和谐的,又不是不能做。”
我默了,往下没法儿打比方了==
“小雨啊,你这小说弃了吧,忒三八了。”
“最后我再问问,你说……这大少爷混么?”
“人家混什么了?”
“他根本不顾大小姐的感受啊,一点儿都不关心大小姐!”
“你还让一男的怎么关心啊?工作那么忙,回来还伺候她吃伺候她喝的,可以了,要是不喜欢那女的,他完全可以把这些交给下人理,自己不管不问。人跟人情感的表达方式不同。”
“大小姐感受不到他的……爱情。”
“那就分手呗,这俩人不合适。一个要那么多,一个给了,可是那怨妇看不见。分吧。分了之后,你给大少爷安排一男的,直接又改同志小说了,正好你可以试试民国背景。”
“去你妈的。”我瞪着树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唉,你这小说是不是想写出来恶心林悦啊?他看了非疯了不可,是不是嘴上吃亏了,你用笔杆子讨回来?那你可真不厚道了,回头我告诉林悦,让他别看。”树儿拍着桌子猛笑。

我气得七窍生烟,却猛然想起来,下月中旬是林悦生日,我还给他写了个庆生文呢==
“唉,你说,那大少爷……能原谅那大小姐么?”
“原谅个毛,这事儿能忍么?我说你怎么跟这糟干小说没完没了了?”
我感觉树儿刺激死我了……他直接宣判了我死刑。也是,按林悦那性子,我们俩估计真完蛋了。他一直的,好不容易接受了我,然后我却……
这是我一直不敢联系他的原因,我害怕他说:你丫给我滚蛋!
退吧,退了吧。只能到此为止了。
如果说跟张森的爱情问答我能勉强及格,那么……跟林悦的,我连三十分儿都拿不到。

离开兰莲的时候,我已经喝得不行了。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离开林悦。就像树儿说得一样,俩人不合适。
强扭的瓜不甜。
我这么认真谈的一恋爱,又,黄粱一梦了……
我想,这样他应该就满意了。他不用再担心我这头狼要吃了他,他也可以不用再担心我又给他捅什么篓子了。他可以找个女人,然后再结婚,过平静的生活。那么,五年后,十年后,他还会记得我么?我想我是这辈子最上赶着追求他的一个,好歹得留下一印象吧?

第二天醒了的时候,我去了林悦家,特意选了他不在的白天,我想拿回我的东西。
进屋,还是那个样子,我的房间一点儿没变。我还以为,他得把我东西都扔了……
我不心疼我的唱片、杂志什么的。我心疼他,我知道,当一个人要把另一个人存在过的痕迹完全抹去的时候有多难受。
可他没有。
……也许是不屑吧?
简单收拾完,看着整洁的屋子,我靠着门坐了下来,树儿的电话这时候来了。
他说,爷,您昨儿又喝大了闹笑话。
我说,这回干嘛了?
他说,你拿了舞台上的箱琴来了一场个人演唱会,完了还就一曲目,Gun and Roses《Don’t cry》。
我说,呦,是么。
他说,最搞笑的是,你唱这歌儿的时候哭得跟个王八蛋似的。
我说,我戒酒,我戒酒,跟周云说我回来请他吃饭,我给他磕头了。
他说,雨,你是不是跟林悦翻了?
我没回答,站起身推开窗户就把手机扔了下去。
然后,转身进了林悦的房间,他还是收拾的那么整齐,跟我一贯的脏乱差对比强烈,不过……临走我可给你收拾了==
我把带来的CD撂在了林悦的床头柜上。小桃儿一直跟在我脚边儿。我估计到它已经敏感的觉得我要遗弃它了……没辙,林悦喜欢小桃儿,这狗我留给他,不就是想想怎么赔给我姐一条狗么?==了不起让她抽我。
林悦的生日礼物我早就提前准备了,我一人分饰两角给他录了一个广播剧==我知道他讨厌我的意识流,所以文我写了,然后录出来,做得特美。为此,我弄了一个礼拜,从录音到配乐、音效,做得唯美动听。

林悦,我是真的爱你,我没想伤害你……对不起。
下楼之后,我抬头看着那个熟悉的窗口,难受的想哭。我希望,至少,很多年以后,他还能记得我。
从地下车库取了车,我开车上了公路,车速奇快,很久没飙车过了
十四)你怎么不见了?
林悦
我听着窗外的雨声,由清晰变得若有若无,渐渐的停了……我睁开眼,看到一片淡淡的晓色染上了窗子,天亮了。
慢慢的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换了个姿势,我定定的看着窗外,一片空荡荡的天空,一点儿秋天的样子都没有,记得与他初见也是在北京的秋天,真是好一片艳阳天。那时的肖雨,闲适自在,笑容灿烂,那个秋天,是我生命中最美丽的一季,他的笑,是那一季最炫烂的阳光。
昨夜的一切,一幕一幕似乎又在眼前上演,昨夜的肖雨,是那么的陌生。他在那个男孩儿身上的时候,那种满足而又陶醉的表情,与跟我在一起时的一脸隐忍截然不同,他的愤怒,他的歇斯底里,也都是第一展现出来,或者这才是真实的肖雨DD原来,我一直都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他!
与肖雨从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一瞬间全都涌了出来,眼前晃着他的脸,各种各样的表情:快乐,悲哀,赖皮,认真,失落,欣喜……最后,都变成推开门那一瞬看到的他那染满情欲的脸,与他隐忍的脸交替出现在我眼前,我无助的闭上眼,那两张脸依然清晰的近在咫尺,挥之不去,刺的我心痛……
再睁开眼,已是暮色又至,难道,已经过了一天了?
小桃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窝在床边儿睡了,听到我一有动静儿马上立起身来看着我,我才想起一天没人理它了。慢慢的坐起来,我觉得身体异常的沉重,有些头重脚轻,但还是穿好衣服下楼去遛狗了。
小桃儿走的挺欢快,我跟不上它的脚步,没走多远就累了,索性放了它的链子,随便捡了个长椅坐下,它很懂事的只在我周围跑来跑去,似乎能感觉到我的反常,不一会儿它又来到我脚边儿蹭着,我弯腰把它抱起来,几乎有想落泪的冲动。
肖雨,你连桃桃都不要了么?
领着小桃儿回家,我很专注的给它洗澡、喂食儿、喂水,借此忽略我的寂寞,却无奈的发现以前总不够用的时间,此刻居然变成了那么大一片空白。
简单洗了洗,我回到床上继续躺着。电视里绿绿的热闹,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内容,耳边依稀响起肖雨夸张的笑声,仿佛他就赖在我的床上看电视,他就有这个本事能把个悲悲戚戚的戏看得个嘻嘻哈哈……
迷迷糊糊的睡了,梦里依旧是肖雨,人说思念至极而梦,不知道你的梦里,有没有我?
第二天醒来,我发了半天呆,然后走进厨房。厨房很干净,与我出差之前没什么两样儿,我不在家的时候,这个懒鬼几乎就不怎么开火。昨天一整天水米未进也没感觉到饿,就像现在仍然不饿,只是觉得应该吃点东西了。
冰箱里空空如也,橱柜里还有不少方便面,盯着面在水里翻滚,我好象感觉到有人攀上我的肩,他站在我旁边儿,大眼睛笑眯眯的弯着,“林悦,都一样的方便面,怎么你煮的就那么好吃呢……邪了!”原创网 @
把面盛出来的时候我愣了,我煮了两碗DD很习惯的给肖雨也煮出一碗来,因为往常只要我吃东西,他不管饿不饿都要凑一份儿……不知愣了多久,我才回过神来,倒掉一碗,端着面坐在餐桌边吃,味同嚼蜡。想起肖雨第一给我煮的那碗面,他曾经很不服气的反驳我,“不好吃你都吃光了,还吃那么快?”我答,“吃光了是因为怕浪费,那么难吃的东西我还慢慢品味儿啊?我自虐啊?”念及此,我嘴里似乎溢满了苦涩的味道,不知道来自何。于是我又把这一碗浪费了,我不能自虐,对吧?
走回卧室,路过肖雨的房间,我驻足而望,还是那么乱七八糟的,被子都没叠,好几本杂志散乱的扔着,椅背上还斜搭着条牛仔裤,烟灰缸里满满的,好像主人才离去不久,随时就会回来……每,他都是在我回家前突击收拾,看来这我回来的太早太突然!看着这一切,散乱却温馨,我仿佛又看见那人死皮赖脸的歪在床上,“叠什么被子啊,晚上还得打开,晾着挺好,还能透透气儿……”鼻腔里一阵酸涩,我转身离开。
第二天强打精神去上班,取车的时候,我在车库里看到肖雨那哩胡哨的机车,“精灵王子我爱你”几个字依然龙飞凤舞,与机车一起被孤单的扔在那儿……有种飘零的感觉。
中午的工作餐有排骨,完全吃不出味道,餐厅里人来人往在眼前晃过,有人经过我的身边抱怨工作餐太难吃,那口气几乎与肖雨一模一样DD“林悦今儿我中午吃盒儿饭来着,那排骨,还不如你给桃桃炖的好呢!……下回等你给桃桃炖的时候,顺手儿给我留份加盐的成不?……哦,对了,想着贴个标签儿,我怕又吃错了,都造成我心理阴影了……”我似乎再也无法面对我的午餐,匆匆的回了办公室。
午休间隙我又去了他的专栏,最后一发贴是他离去那天的凌晨,此后再也没有他的形迹。
工作很忙,忙忙碌碌中时间过的很快,下班开车进了车库,肖雨那台机车不见了,我感到一阵恐慌,顾不得别人的眼光,急急的奔回家里,冲进肖雨的房间,我突然觉得窒息!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来过。
脑子里明明乱七八糟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我清清楚楚的意识到DD肖雨,真的走了……人要是没有心该多好,那就体会不到疼了,想完,我突然觉得这想法很可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或者我应该哭出来,发泄一下我的情绪,可我似乎已忘记该怎样去哭了。哭与笑之间的决择,原来这么难啊……如果此时肖雨要是在我身边,他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取笑我的好机会。
也不知站了多久,小桃儿呜呜咽咽的在我脚边儿蹭来蹭去,我才发现屋里漆黑一片与外面没有什么两样儿了。开了灯,我蹲下身与它对视,小桃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像是有泪一样,我笑,“你哭什么,至少,他走前你还见到他一面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灯都没关,暗自感叹一下人类生物钟的奇妙,尽管你瞪着天板天马行空了半夜,它依然在往常的时间把你拉回清醒的状态,逃无可逃。
小桃儿窝在我身边,毛茸茸的一团,伸手抚抚它,光滑的皮毛从指间顺过,肖雨的发质很好,发丝从指间滑过的感觉跟现在差不多,我常常嘲笑他偷用了桃桃的香波……f
简单收拾了一下去上班,间隙的时候再爬进坛子里,看到肖雨留了张假条儿DD本人因公要去大西北,将于广袤天地中思考人生真谛,归期不定,估计那里上不了网,更新暂停,抱歉!磕头!滚了!保护版
归期不定……

下班回家,给小桃儿好好的做了吃的,它是肖雨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我得好好对它。做好的骨头放着晾凉,我踱回卧室,路过肖雨的卧室,干净整齐的房间清清冷冷,肖雨收拾屋子从来没这么利落过,如此用心,只为抹杀一切存在过的痕迹。我不自觉的牵牵唇角DD要是能将心里的痕迹也一并抹去,我就谢谢你了……
无意中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CD,没有封套封面,这肯定不是我的东西,也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儿的,我随手拿着回了客厅,放进碟机。
小桃儿在客厅吃的很香,抽空还抬头看看我,真像肖雨,都是身材不壮却有狼吞虎咽的架势,我在它身边蹲下看着,拍拍它的头,“慢点儿吃,别急,现在没人跟你抢骨头了……”音乐声突然响起来了,轻柔悠扬,流淌在冷清的客厅里,然后是肖雨声音,柔和悦耳DD是个广播剧。
我这才想起生日快到了,肖雨曾经神神秘秘的说要送我一份用钱买不到的礼物DD就是这个吧?我专注的听着,昨夜没睡好,浑身酸痛的懒的再移动,索性坐在地上静静的听。
很唯美的广播剧,能想像的到他有多用心,他总说我骨子里是个唯美的人……我嘴上不承认,可我知道他说的对,他了解我,而我,怎么就没能懂他呢?就像现在这个广播剧,应该是他最不喜欢甚至讨厌的风格,可是他为了我做了,而且还很用心,想想自己,还真的从来没有委屈自己为他做过什么……的
肖雨的声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首老歌,“……他们说世界上没有神话,他们说感情都是虚假,他们说不要做梦不要写诗,他们说我们都已经长大。谁听说成人的世界里还有童话,但是我遇见了你,是东方夜谭?是童话还是神话?……”
歌声渐渐变弱,又是肖雨的声音出现……
小桃儿吃饱了,此刻趴在我身上腻歪,我抽张纸巾给它擦嘴,意外的听到了广播剧中出现熟悉的对白,虽然是肖雨一个人的声音DD
“你说这世界上能有童话么?”
“你觉得呢?”
“能吧。”
“得划分年龄段吧?”
“说直白点儿。”
“儿童的世界有。”
“得,言外之意是,你说我弱智。”
“八九不离十。”
“你丫混蛋。”
我轻叹,现实中的话都写进去了……
放下纸巾抱起小桃儿,我听到肖雨在后面加了一句,悦耳的声音隐着笑意,“你真不信?可我信……”略停了几秒钟,淡淡低语的如同一句郑重的誓言,“不是因为我弱智,因为,我,有你……”
有水滴从我眼里落在了小桃儿的鼻子上,小桃儿吓了一跳,微微的躲了一下,我抬手抹去,它伸过头来舔了,我恐吓它,“桃桃,这事儿你要是告诉肖雨,我就把你炖成砂锅儿……”
(十五)你来你走
林悦

我总认为秋天是北京最美的季节,可它却结束的太匆促。日历已经翻到了初冬,肖雨走了一个半月了,与短暂的秋天相比,这一个半月是那么的漫长。
除了照顾小桃,我的生活表面上看与原来没什么两样儿,好像退回到了认识肖雨之前,而心,却已找不到原来的轨迹。
我把肖雨给我做的广播剧重新刻了一张,放在车里,上下班或者外出的路上,除了听肖雨的节目就听它,进了家门以后,也是听它,早已听的烂熟。这样做,其实挺傻的,可这能给我一个假相,仿佛肖雨从未曾离去,他一直在我身边……
在家里听广播,肖雨在节目里轻松愉快,听不出丝毫的忧郁。他是个情绪化的人,我不相信他会不流露半点儿思绪,想到这儿,我突然想起他得意的取笑我,“那是录播,蠢蛋!”
有人敲门,我有点儿意外,我这里,似乎从未有过访客。起身去开门,很惊奇,居然是微微DD我的前妻。
分别不到三年,微微仍然美丽,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份优雅成熟的风韵,敛去了几分外露的精明,目光里仍掩不住那份睿智。
“林悦,我回来了,休假,下个星期就走了,你还好吧?听说你不在事务所做了,这是为什么啊?”微微一进门,就熟络的坐下,自顾自的说着,倒也是清楚明白。

“喝什么?”我没答她的话。
“白水就行。唉,你怎么不回答我啊?”她不放过我。
“我挺好,就是在事务所太累,所以换了。你这假期怎么这么短?”
“主要是跟别人一起回来的,他的假期短。”
“呦,找着合适的了?”我笑。
“嗯。”微微大方的承认,“没你好,不过适合我。”
“那就行。”
聊天中我知道微微到国外工作很顺利,各方面发展都不错,也遇到了心爱的人,准备结婚了。这她利用感恩节的假期回家来探望父母,因为又去了别的地方,所以在北京呆不了几天,还特意找个周末来看我,让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我跟微微从小一起长大,虽然结了婚又离了婚,可这仍然不妨碍我们的友谊,她在我这里很随意,然后把跟我别后的一切问了个底儿掉,还闹着要吃我做的饭。我总觉得莫名其妙,为啥我跟厨子这么有缘DD
在厨房里忙活着,微微在一边彻底袖手旁观,“林悦,找着合适的了吗?”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含糊着说,“嗯。”
“她人呢?”
“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让我见见。”
“走了……”
“分手了?”
“算是吧。”
“为什么?”
“我不了解他。他为我忍了很多事儿,我一直不知道,大概是他不想再忍下去了,就走了。”
“那你为她忍了那么多事,她知不知道?”
“我没忍什么。”
“嘿,你这人倒是活雷锋,别的不说,就说这狗吧,以你的生活习惯,搁三年前,打死我都不相信你会养狗!”微微笑了笑,“从没见你喜欢过宠物,你那么爱干净一人,连狗都养了,三十多年的习惯说改就改了,别的事就甭说了。”
我笑笑,“小桃儿挺可爱的。”
“不是狗可不可爱的问题,是你为了她这样,她知不知道?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都没为我改过什么呢,唉,我嫉妒了,有照片儿没有?给我看看!”
“别说狗了,吃饭!搭把手儿端菜!”
“我没说狗,说人呢!说你俩!我还真挺想看看是一什么样儿的,你不是挺喜欢做审计的么,考了那么多资格,熬到那么高的级别,说辞就辞了,为什么谁不知道?哎,当初要是你肯这么对我,我也就不会出国了。”
“我说你贫不贫啊,不吃我都倒了。”
“别啊!这不边吃边说呢嘛!哎,她干什么的啊?漂亮么?让我看看照片儿。”
“都散了,你还问什么啊,下回找着新的,我一定mail一张给你。”我说着,想起我确实没有肖雨的照片,曾想过去把他网站上的照片down下来,可谁知他什么时候换了张意识流儿脸都看不清楚DD!
一顿饭吃的融洽愉快,微微甚至鼓励我出国,我说我舍不得老爸老妈,她一口咬定我是在等那个人回来。

送了微微回家,下车前微微郑重的把戒指要了回去,“谢谢你,林悦,谢谢你帮我瞒了这么久,真的谢谢你。”
“这么好的朋友了,还说这个。”我笑。
“这回来,我跟我妈坦白交代了咱俩三年前就离婚了,我妈哭的可伤心了,骂了我一顿,说你特别好,每个月都回来看他们,帮他们干活儿,他们谁病了你都照顾着,家里有事儿都是你跑前跑后的张罗着……”
“行了行了,咱两家那么熟,你爸妈就跟我爸妈一样,再说了你家有保姆,我也没干上什么。那现在阿姨身体还好吧?她心脏不好,没受什么刺激吧。”
“还行,看着我又带回去一个优秀的,对我也放心了,她哭就是心疼你,我爸也跟着唉声叹气的,说耽误你了。”微微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戒指。
“瞧你爸这话说得……戴着这个没什么,演戏么,要装就装像点儿,你爸妈心细,万一看出破绽,解释不好刺激他们了,麻烦的还是我。”我无所谓的笑笑。
“我这只也还给你,留个纪念吧,不许给你新老婆。”
“别闹事儿了,我给他也不要,尺寸不合适。”
“得,那我上楼了,走的时候给你电话,改天我带着我新任老公请你吃饭。”
“你还是别刺激我了。”
微微听了,关上已半开的车门,认真的看着我,“林悦,找你女朋友好好谈谈吧,也许事情有转机。”
我正要说话,微微接着道,“你听我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们俩不太可能是你追她,对吧?在恋爱里,追求的一方都会有些莫名奇妙的自卑或是总把自己放在弱势,不自觉的做出许多让步,然后,一步步的退让到自己的底线,相反,被追求的一方,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接受这些退让会理所当然,也许根本就感觉不到对方的退让……你明白么?”
我无语。
“爱情就象你的报表儿,也是必须要平衡,此消彼长,相互的退让和包容,才能维持这种平衡。但是再完美的报表儿,也只是些数字,而这些数字的构成需要报表儿附注来解释清楚,就好比爱情中,相爱的两个人,彼此都爱着对方,可是更该说出来,更该告诉对方我是如何爱你的……咱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觉得你就是拿出一张绝对平衡的报表儿,而没有给附注的人。”
“这比方真形象。”我看着微微,她长大了不少。
“你赶紧的吧,别等着你把附注补上了,人家都结转下年了,有没有两可了。”微微笑着拥了我一下, “说了这么多,希望对你有用,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
“谢谢。我知道。”我也回拥了她一下。
微微向我挥手作别,“快去赶附注吧!回头寄张婚纱照让我看看。听见没?”
我也向微微挥挥手,心里想着要让肖雨穿婚纱,他得杀人!
回去的路上,我打开收音机固定的收听肖雨的节目,一首老歌儿,“……是甘愿所以能美满,不甘愿才会说伤感,我爱你心就特别软,平淡也浪漫,无语也温暖……”看来今天又是爱情的主题。
歌曲完了,肖雨的声音响了起来,与往期不同,带着几许忧郁,几分落寞,轻轻的说着爱情中的心甘情愿……这是直播!我敢肯定。虽然我不懂广播,但凭直觉我知道,一定是。
这时候有热线进去了,“……小雨,做过一个关于爱情的测试,如果在一片黑暗里迷失了方向,然后有一个人出现要你跟他走,不知道他是神是鬼,是神就带你到天堂,是鬼就带你到地狱,选择跟他走的就是相信爱情的人……”
DD原来,这个测试是这个意思,肖雨曾经跟我说过,只是我不知道他当时的选择是什么。
热心听众继续说着,“……可是,如果他带你进了地狱,再一把你陷进黑暗里,这时候他又出现要你跟他走,要带你去天堂,小雨你说,如果再跟着他走,是不是特傻?”
“……不是,那是,勇敢……爱情是双方的,没有绝对的谁对谁错,看清过去,再给彼此一个机会,重新去面对对方,试着再去包容,能说不是勇敢么?……好,今天的节目就要结束了,最后送上一首歌曲,《黄昏来临》,希望相爱的人都能共同迎接每一黄昏,等待每一夜临,我是肖雨,这里是耳朵旅行,明天节目我们再见。……”
一首熟悉的歌流泻而出,“黄昏来临了爱人,独自等待着夜,星光闪动了往事,回首是你一往情。时光不在了爱人,多情蹉跎了青春,春去秋来的人生,因为有你才永恒……梦的当初那么真,为何随尘了眼神,痛苦那么,事过境迁已无恨。你的样子那么真,拉近我灵魂,等待这一生,再爱一不离分……”
听到这里,我调转了车头,我得去交我的报表儿附注。^_^
肖雨

大西北的天很蓝,我在这儿游荡了大半个月了。

没有网络、没有电话、没有一点儿现代气息,也没有……我爱的那个人。
天气冷的厉害,我多数时候都在采访车里呆着。走的很匆忙,行李带得很少,这儿比我预计的冷太多了==
我带了一个CD随身听和一些唱片,每天除了采访说话就是听歌儿。有一张盘芯儿和CD封套不符。不是我要听的浪子而是节目的一张备播CD――李泉特辑==
平时我特讨厌这苦情的哥们儿,可是在大西北的天空下,我一遍一遍的听着他的那首《没有你了》。他唱:我失去你了,因为我太爱了,我知道你的心是一片窗外的云彩,誓言变成空白,空白的装不下回来,星星和月亮今夜就要分开……
大概是这歌词儿,我觉得这哥们儿比港台歌星强,至少吐字清晰。也许连老天都喜欢虐我,送这么首歌儿让我听。
我很想林悦,不知道他这些日子都在干什么,是不是桃桃能给他解解闷儿呢?是不是还跟那些无聊的表格较劲?
我们行程挺紧的,但我觉得还不够忙,不够忙到让我忘记林悦。
今天要去的是古尔浪瓦。古尔浪瓦是藏语,意思是黄羊出没的地方,当然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它正式的名字是黄羊川,一个很小的山村,开进去要三个多小时,沿途都是馒头山,说白了就是一座一座的黄土==只有些稀疏的草。到了之后,我发现这儿的房子都是土窑,只有学校有砖块房。学校里孩子不多,看见我们进来特欢迎。我问他们今天周末为什么还都在学校念书,他们说,因为要考试了。想想我们城市的孩子,反差忒大。
这些天下来,我发现那儿的孩子都很纯朴,很腼腆,脸蛋都红红的,估计是高原特有的气候造成的,但是看着很可爱。
在黄羊川,我惊奇的发现在这么一个简陋的学校里居然有计算机有网络。然后我同事告诉我,是一台商捐赠的。一提募捐我就想起林悦了,我记得我跟他贫嘴过让他捐助我,他说,那得给基金会要不不能税前列支==
真的,时时刻刻,我满脑子想得都是他。
这长期的采访给我感触颇,我亲眼见证了另一种生活状态,与城市完全不同的状态。我懂了一个词儿――纯净。贫穷遮掩不了的纯净。
晚上制作人剪采访的时候,我在一边听着,神志却游离于之外。采访车里很暖,我还在喝一种当地的白酒,散装的,特烈。我们俩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需要我补话的时候我就补话,不需要的时候我就喝酒。
不一会儿我就有点儿上头,随口的哼着歌儿,那首《没有你了》。
制作人回头看我,问:肖雨,你没事儿吧?
我说,没事儿。
他说,你别喝了,喝大了难受。
我说,我千杯不醉。
后来我可能真是喝大了,我很多年没酗酒过了。
开了车门下车,我不停的吐,吐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真希望林悦能拍拍我的背,跟我说,让你少喝还喝这么多!
可是我身边没人,只有大西北凛冽的风……
我跪在地上,整个人一片茫然。我甚至想现在就跪在他面前认错,但我知道我做不到,我拉不下这个脸。所以我宁可选择跪在这片湿冷的土地上,对着我自己忏悔。
我一直乌里乌涂地说着什么,可能我在大叫“精灵王子”……
因为我被拉起来的时候,听到同事说,
“肖雨,这儿不演《指环王》。”
“肖雨,你怎么哭了?”
“他喝大了。”
“话还没补完呢,他怎么喝成这样儿了?”
然后我感觉有人拍我的脸,“肖雨,起来,别跪着,起来。”
我大喊,“你们都别管我!让我跪着!!!”

“肖雨,你起来!”
“操,这小子疯了!”
我的耳边乱七八糟的,可听不太清楚,我只是大喊,“我错了!林悦我错了!!!我他妈的就是因为太爱你了……”

那天我出了大丑==
然后同事间有个传言――肖雨有个女朋友叫林悦,他还被她甩了。我没去辩解,女朋友是假的,可是被甩了是真的。
跟大西北闹腾之后我突然就平和了。
我平和的接受了事实--我跟林悦完蛋了。
我一直试图逃避事实,我希望一切不过是梦一场,我希望我根本没有在他面前跟别的男孩儿Zuo爱,我希望我没说那些歇斯底里的话刺激他,我希望那天没下雨是个艳阳天,我希望……
全是自欺欺人。
我甚至幻想过林悦对我说,没什么的,肖雨,没什么的。
可我现在明白了,这不过都是我的假想罢了。我必须面对现实――林悦再也不会见我了。这是他的性格使然。他那么淡漠的一个人,也许根本就没在乎过我。他只是受不了我的纠缠才跟我在一起。现在好了,一切的一切都过去了,和那个不明白的开始一样,它不明白的结束了。
我不会后悔认识林悦,也不会后悔被他占有过,我只后悔我一直忘了对他说,我爱你,知道么?
最后,我也没有告诉他。我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坦诚的讲出这句简单的话。再也没机会了。

在西北的这些日子,我想起了张森。
我遗忘他很久了。不知道他还在北京么。他曾说过,肖雨,我是为你留在北京的。在一起的六年间,我们有很多共同的回忆,哭过、笑过、动过手。
一直到不久之前,我都不明白我究竟哪儿不好,为什么他要跟我分手。但我现在明白了。林悦给我的疼就像我给他的疼。我对他关心不够多,我不会问他最近工作如何,我不会问他他的朋友圈子,我不会让他上我,我不会……
太多的不会。
我想,最后在一起的时间里,我们只能算床伴儿了,不过我们俩比我跟林悦强。
树儿那天问我是不是跟林悦翻了,我扔了手机,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难道你让我说性生活不和谐?
去他妈的吧,一个导火索烧了一段生活。
我后悔我那时候不能忍耐了,如果我能预见到今日的种种,我想,我那天绝不会受那男孩儿的鼓动。
什么都晚了,原来是这么一种滋味。
后来,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肖雨,忘了吧,六年的感情结束你都能挺过来,跟林悦你们时间还短,你还有大把的机会去结识新的情人。记住这的教训,以后要好好的。
回到北京,我去见了树儿,请他跟周云吃饭,给他们赔罪。人周云生日不是被我搅和了么?
我平静的告诉了他们我跟林悦散了。
树儿没去追问原因,而是告诉我,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总是在我颓的时候鼓励我,无偿的。
我去结帐的时候,树儿跟了出来,他说,小雨,总会过去的。
我说,嗯,那是。

他说,你知道么?我喜欢了你很多年,为此我跟周云折腾,我踏实不了。
我定定的看着他,脑子嗡嗡的。
他说,那天跟你做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也很委婉的表达了,可你不给我回应,所以,我终于死心了。这么多年的情感我都能放手,我想,你跟林悦也能。
我想跟他说点儿什么,嘴却被捂住了。
他说,肖雨,你要是这时候告诉我你也喜欢我,咱俩就得被周云弄死。
我拉开他的手,看着他,“树儿,你是我最铁的哥们儿。”
然后我们俩都笑了。
归来半个月后,我又熟悉了大城市的生活。有时候去泡吧,有时候去看艺术展,然后台里告诉我一好消息,我通过正编审查了。公司运作也很好,今年年底接手的电台包装是去年的二倍。
我姐的孩子是北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降生的,是个儿子。我们家老头儿乐得眉开眼笑呲着牙跟我说:你爱结婚不结婚,看看,我还不是抱上孙子了。
我姐问我桃儿怎么样了,我说好,很好。她说,医生说了,生完也暂时不能养宠物。我算是躲过了一劫。
我再也没见过林悦。再也没见过桃桃。生活又恢复了以往。小说还在写,可是看不见王子殿下挤兑我的留言了……
我有时候会梦到他,而且往往是春梦==
比较丢人。
“唉,肖雨,我把后面的节目都倒进去了,走了。”导播猫猫抱拳对我,今儿她提前跟我说了晚上要早走,她妈病了。
“成。”我跟她比划了一个OK,“我节目完了就切换进你系统,放心吧。后面反正都是录播,没人知道你不在。”
下了直播,一切都弄妥了,我又磨蹭了磨蹭才走,反正回家也就我一个,又是没暖气==
出了电台的大门,我还是习惯性的往左走,又是冬天了,我坚持打车上下班==然后我看见了那辆黑色奥迪,牌子我都没看,一准儿是树儿啊。这点儿,也就他能来截我。
我点上烟,拍了他车窗,可是……车窗放下来我就傻了――林悦。
(十六)在一起【END】
肖雨
“那边上车。”精灵王子叼着烟,口气自然。他总给我整出其不意,我觉得我可能智商确实不够,我猜不透别人的心理,尤其是他的。
拉开车门上车,他就发动了车子,这时候我忽然脱口而出:“我干嘛要上车啊?”
“那你下去呗。”他的语气很淡。
我就受不了他这种态度!我特坚定地拿了包儿,开门,下车。
我操!丫居然真开走了。
“你大爷的林悦!”真是不知道丫这是唱的哪出儿戏==但是我唱哪出儿我知道――千里追魂儿。
我给气得不善,这叫怎么回事儿啊,咱得说清楚。
“呦,肖雨,我觉得你不该当主播该当个运动员,估计咱奥运会还能多块儿金牌。”
眼看着我要跑过红灯,居然在身后听见了林悦的声音。
我看着他,或者说瞪着他,他却笑眯眯地说,“你智商越来越差,我没大爷。”

隔壁车道的车已经放下了车窗俨然一副擎等着看热闹的劲儿。我僵了一会儿,上了车。
“这红灯长。”林悦看着前面,不冷不热地说。
“肯定没地铁雍和宫到东直门长。”
“天冷了哈,我都没怎么注意。”他扭脸看我。
“嗯?”我没反应过来。
“都改坐地铁上班了。”
“操……”我低声骂了一句,点烟。“跟我们台门口等谁呢?”我成心逗闷子。
“等一傻缺。”他笑。
我刚想骂人,可是拉开烟灰缸我就闭嘴了,烟灰缸里烟蒂很多,我不知道他等了我多久了。
车子一路向南,我估计他大概、也许、可能……是要带我回家,不不,回他们家,那儿已经不是我家了==我不知道他这时候出现要干嘛,我们俩散了,不是么?我不认为他会原谅我。
下了二环,车子拐进小街的时候,我知道该右转了,这条路我曾经那么熟悉。变了红灯,林悦却不拐。“等什么呢?”
“没长眼睛啊?往那儿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好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探头。
“什么时候安的?”
“一个礼拜了吧,好像是。”
我记得我最后离开的时候,这儿没这玩意儿。
我侧脸看着林悦,他没什么表情,我注意到,从侧面看他的睫毛挺长的。以前天天腻味在一起,我倒是没这么观察过他。
“红绿灯坏了吧。”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点儿不安,反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没想到,下一秒,脖颈突然被勾住了,他吻了上来,很细腻的感觉。边儿上不知道哪二傻子不了解这儿新装了探头,一猛子超车拐过去了。我从倒后镜看见的==嗯,他吻我,我没敢闭眼,因为觉得不那么真实……
“你睁着眼睛干嘛?”
“看灯……”我语塞。
“……”林悦拐弯儿,默了,我估计我气着他了==
车子泊进地下车库,林悦下了车,我没动。他已经彻底把我搅乱了,我刚做好一切独身的心理准备,他怎么能又突然出现了呢?还这么暧昧不明==
我这一侧的车门被拉开了,林悦看着我,似笑非笑,“怎么着?还得我请您上去?”
他一威胁我我就害怕,这是跟他相的时候落下的毛病,所以还不等我脑子反应过来,我那俩腿就不争气地动弹了……

桃桃扑向我的时候,欢欣雀跃,都说狗念旧情,果然不假。虽说我一直是个不称职的狗主人吧,可它依然惦记我。
摸着桃桃,我向屋里看去,什么都没改变,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少了我,我离开这儿将近两个月了。这么想着,我抖了一下,怎么这口气听来我像个鬼?我知道自打我看见林悦就在胡思乱想,可是没辙,我不敢想正经的。有些东西你不碰就不会疼,别找着自己挨虐。
“你跟门口蹲着干嘛?”林悦脱了外衣,要进厨房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
桃桃在脚边儿摇着尾巴,看着它那张开心的脸,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什么时候起,我离开某一种生活太远了?

离开林悦的这些日子,我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在大西北还好,离得远可以不去想那么多,可回到北京,回到我那个空空荡荡的家,我总是失眠,朦胧中睡着的时候我又会感觉我正抱着他……路过那些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我往往会匆匆走开。揪心,我渐渐明白了什么叫揪心,什么叫放不下,什么叫不舍,什么叫后悔……
走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我突然想起我一直后悔的那件事儿,嘴仿佛不受我控制一般,我说,“林悦……我爱你,你知道么?”
没有回应,客厅很安静,我说的时候声音不大,我觉得他应该听见了,可是……没有回应。
我站起身,踱步到窗前,下雪了……很大的雪。北京的冬天实实在在地来了。

茶杯撂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到了林悦修长纤细的手,那手……戒指呢?
我猛地抬头,迎上了他的眸子,那眸子里似乎蕴藏着笑意。
我不自然的去摸烟,因为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的bbcbff5c1f1ded6c25d28119a85c6
“大西北有意思么?”他在我身边坐下,距离很近,他端着茶杯,看着升腾的烟雾。
“桃桃好像胖了……”我前言不搭后语。“狗太胖了不好,不健康……你得多遛遛它,对了,它有没有冬天的衣服?”我胡说八道着,手有点儿抖。
“肖雨,给你台阶你不下是吧?”林悦瞪着我,目光邃。
我又害怕他了……
“你嫌它胖你回来遛它,这天寒地冻的晚上遛狗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我看着林悦,明白他意思了,再不明白我就真比猪还笨了,就是吃了脑白金估计都补不到35……
“大西北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全是黄土堆,跟埋死人的似的……”
“没人把你埋了?”他笑,放下了茶杯。
“……差点儿……有天我喝大了,跪地上狂喊……精灵王子……那天要不是小李好心,我估计我就被其他同事埋了……”
他无语的看着我,似乎有些动容,我干笑,想换个话题,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知道……”
“嗯?”我觉得他现在也有点儿前言不搭后语了==
“你刚才不是问我么?”
“……”
“肖雨,这些日子,我也……很不好过。我想了很多,我想明白你为什么走,根本不是所谓的捉奸在床……而是……到了你最终的底线,对吧?”
“……林悦……”
“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的退让,容忍,我都明白了,你走了以后,我才知道你为我做了多大的让步。”
林悦低着头,细碎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他的表情,“可能是自小的环境吧,感情的表达我总是羞于出口,但是我不是不爱你,而且我总以为你能知道。可今天有人告诉我,报表还是需要附注的,所以我去找你补上附注,幸好你还没有结转下年……算了,你不懂财务说了你也不明白……这么说,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跟你逗贫,喜欢你在这屋里搞破坏……”
“你可想好了,我这人一彻头彻尾的混蛋。”我打断了他的话,可以了,已经可以了,还需要再说什么呢?
被他压在身下的时候,我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洗发精的味道很好闻,他总用那种有着甜甜味道的洗发精……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外的点滴霓虹和淡淡的月光。模糊的光亮下,雪像羽毛一样轻轻漂浮。
“下雪了……”我搂着林悦,低声说。

“你声音是挺好听的。”他吻我的脖颈,很轻。
“嗯?”
“那天我听你节目,忽然觉得你挺适合做主持的。”
“那不是电台功率大么……”我抚摸着他的背脊,淡淡的说。他的肌肤触感真的很好。
“这么听也挺好听的。”
“得……我当您夸我。”
“……那广播剧……挺酸的……”
“去你妈的。”我掐了他一下,小屁股真有弹性(^_^)
他的手在我身上慢慢地游走,时轻时重,我能听到他的喘息声,很急切的那种。
“舒服么?”
被子里很暖,我还在看窗外,“对面楼顶的霓虹灯有个字儿不亮了,估计城管得罚钱。”
“……你是今儿才发现你有眼睛么?”
我发现,我果然是个天生没长浪漫细胞的……\
手碰到他那里的时候,我发现他那儿已经差不多勃起了。我套弄着他,他也来取悦我。我们都喘息着,闷哼着,当他的唇滑到我胸前的小颗粒的时候,我甚至乌里乌涂地出了声儿。
我翻身把他压住的时候,他一惊,身子又僵了。
“你……”他可能想说什么,却最终没说出口,我想,他是怕又刺激着我吧?
我发誓我真没想怎么着他,有些被称之为底线的东西我不会去碰,至少现在不会。
我渐渐滑了下去,压住他的腿,含住了他那里。
“嗯……”
林悦是猛地抓住我的肩膀的,“肖雨……”
我舔弄着他那里,不理他。他一开始还比较难以接受地推拒着我,后来慢慢适应了,他竟然微微欠身把手绕到了我身后,他摩挲着我的股缝让我特难以接受==我本来想走个捷径让他放弃对我那什么的念头,就这么出来完了,可是……
沾了润滑剂的手指在我那儿涂抹着,微凉的感觉引得我身子一紧。
手指很容易地滑了进来,我他妈的真想咬他一口,可我没敢==在床上的王子我不招他,因为到头来倒霉的总会是我。
他不像以往那么粗鲁,而是很有耐心地松弄我后面,他不粗鲁我也就不那么难受了,渐渐放松之后,我感觉到他增加了手指的数量,也还可以忍受,并且……随着他的抽插,那种一张一翕的感觉还……行。我感觉本来就微微勃起的下面变得更硬了==操的,难道说……我还是有当的潜质的?
再被他欺身压住的时候,因为他之前良好的表现,我不那么抗拒了,他挺顺利地就顶进了我的身体。这我绝对没杀猪一样叫出来==
不那么疼,甚至,那种猛然来临的压迫感让我浑身都颤栗了起来。他动得很慢,“疼么?”
我勾住了他的脖颈,拉低他的身子,吻上了他,很炽烈的吻。
我这么一点火儿,他有点儿忍不住了,动得幅度大了起来,那种一下下被贯穿的感觉还是很怪,但是某种奇异的快感也窜了出来。
不一会儿,他渐渐放慢了速度,手绕上了我那儿不断地套弄着,后面被挤压,前面被控制,我下意识地抓住了他撑着床的手腕,就那么泄了……
高潮的瞬间,我叫了出来,他压着我,大力地抽插着,没几下,也射了。

他压在我身上并不那么沉重,只是剧烈起伏的胸口让我感觉到他的存在。我实实在在地搂着他,听着他高潮之后的喘息。再看向窗外,雪还在下,似乎更大了……
他趴了很久,唇还在不老实地亲吻我的胸口。酥酥的,痒痒的,但是很舒服。
洗过热水澡,倦意马上席卷了上来,我叼着烟,缩在被子里,感觉自己要睡着了。
“又躺被子里抽烟,你不是想放火吧?”
林悦掀开被子钻进来的时候,带进了一丝凉意。我侧过身,想要把烟掐了,他却从我手里拿了过去,“烟缸。”
我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着,拿稳了,然后递给他。
他的手有点儿凉。
“夜猫子困了?”
“嗯……”我混沌地答。
“舒服了?”
“嗯……”
“不再为了床笫之事闹着离家出走了?”他说着,微凉的手指抚上了我的脖颈。
“去你……反正不是大爷的。”
“哈哈哈哈……”
“……你丫这几天哪儿学习去了?”我背对他躺得很舒服。
“用学习么?知道原理不就结了。”
“你当逻辑换算啊?”
“倒是你……”林悦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冷,抚摸着我脖颈的手忽然收紧了,“你要是再跟别的男人滚一起去……”
我大气儿都不敢出,操的,我真是越来越怕他了,跟他越接近我越觉得他不好对付。
灯关了之后,我听见了小桃儿在客厅溜达的动静,我估计丫又饿了,吃夜食儿呢==你说它能不胖么?
林悦在我身边呼吸平稳,我搂住了他,亲了亲他的发梢。我发现自己忽然特安心,那种失去很久的安全感又回来了。仿佛,在他的身上,我又感受到了某种叫做长久的东西……
我忽然想起了树儿的那句话,“肖雨,你相信爱情么?”
我想,我信,真的,可能我一直相信。虽然挺SB的==
快睡着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地说,我爱你,知道不?

林悦
我坐在车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肖雨却始终渺无踪迹。时间过得真慢,我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支烟被燃尽。
直播结束快一个小时了,他依然没有出来,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等错了地方,他从另外的门出去了?
正在考虑要不要打个电话给他时,肖雨的身影慢悠悠的从门里出来,微一回顾,便直直地向我的车走来。看着他一步步走近,我突然有些紧张,一瞬间脑子里闪过种种的可能,不知不觉中,掌心已有些微汗。
肖雨一边走着一边点烟,一副很自然的样子,我居然也莫名地轻松了下来DD或许事情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难。他走近来拍了拍我的车窗,我降下玻璃,看到他一脸的无所谓表情瞬间变成了惊异,尴尬,甚至有点恐惧,我才突然意识到,陈述的车跟我的车一模一样!

我突然感到失落,方才那种轻松的感觉不翼而飞DD肖雨并不是在拍我的车窗,他以为我是陈述(DD)看他叼着烟傻呆呆地站在原地,我尽量保持自然,“那边上车。”
肖雨很顺从地坐上来,我发动了车子,我得跟他谈谈,回家比较好,总好过外面天寒地冻的。而且,有些话,私下里说会比较好。
一边开车,我一边琢磨,他节目完后磨蹭这么久,是不是家里依然没有供暖?也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还有一个家在等着他回来?是否依然还贪恋那个家的温暖?又或者,那个家,以及我,对他来说早已无足轻重?
是的,他后来再也没有找过我,无论如何我得承认,肖雨想找伴儿,挺容易的。头一回,我开始不自信了……
“我干嘛要上车啊?!”肖雨突然出声。
那一瞬间我感到无比挫败,他可能真的已经结转下年了,“那你下去吧。”(我淡淡的说。)天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气才保持语气平淡。
肖雨毫不犹豫地下了车,我沮丧地开车走人。
有点鄙视自己,平时工作的时候,说话从来没这么难过,对着一帮客户,大眼瞪小眼的什么都敢吹,怎么面对一个肖雨,讲个报表附注却这么难?或者,我的报表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不平的,他已不屑看了!DD我,很难过。
突然隐约听见肖雨又在问候我那不存在却总是倒楣的大爷,我想,我是幻听了。
很留恋地看看倒后镜,期望还能映出他的身影……耶?那里映出一个飞奔的肖雨,他在追我?不会是眼吧?我回头,确认肖雨确实是在追我的车DD他要回家,方向不对,四周也没有空驶的出租车。
我忍不住笑DD呵呵,臭小子,端个架子你都端不成。
你还别说,这小子跑步姿势还挺好看,比螃蟹强多了!
猛然想起我们初见的时候,他就表演了一回百米冲刺!^_^
“呦,肖雨,我觉得你不该当主播该当个运动员,估计咱奥运会还能多块儿金牌。”心情真好DD他肯追来,说明我的报表他还是要看,只要你想看,我就不信我摆不平你肖雨!而且,你的底线已被我摸了个门儿清,这是客观事实。
肖雨气喘吁吁地停下来瞪着我,我笑眯眯地提醒他,“你智商越来越差,我没大爷。”可以肯定,他刚才奔着的时候,不是我幻听,丫就是又问候了我大爷……
肖雨的脸色有些发青,看了一眼旁边车道上的车,无言地拉门上车,带进了一股凉气,令我清醒了一下,我意识到我应该收敛些得意。
“这红灯长。”我没话找话。
“肯定没地铁雍和宫到东直门长。”
“天冷了哈,我都没怎么注意。”他肯接我的话令我很高兴,我转过头看着他笑。
“嗯?”
“都改坐地铁上班了。”我怎么就是忍不住要逗他?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厚道。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点烟,“跟我们台门口等谁呢?” 特别无所谓的口气,唇角却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很得意的样子,好像是要扳回一局的样子。
“等一傻缺。”我笑DD肖雨啊,斗嘴你赢过么?
肖雨似乎想说什么,可拉开烟灰缸就默了……
长久的沉默让我有些不安,我其实特想告诉他,那烟灰缸我好久没清理过了,因为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一切都变的那么不重要!但是太过有损我一向整洁的形象。(DD)
一路上肖雨都不怎么说话,很安静,直到快要拐进我们家那条小街,等红灯的时候,他才开口问,“等什么呢?”
“没长眼睛啊?往那儿看。”我将一个新装的探头指给他看。仔细想想,他走的时候,这儿没这玩意儿。
“什么时候安的?”
“一个礼拜了吧,好像是。”
我说话的时候,感觉他在看我,看得很仔细。

“红绿灯坏了吧?”肖雨问的有些没话找话。
我转头看着他,他一脸的不自在,我想我应该确认一下他是否发生了改变,自己都还没想清楚要干什么的时候,我已吻上了他。
他的唇依然温暖柔软,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唇,却见他一双大睁的眼睛,突然觉得特别狼狈,“你睁着眼睛干嘛?”
“看灯……”
我想抽他!
下了车,肖雨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我走过去拉开车门,“怎么着?还得我请您上去?”

进了门,桃桃立刻扑向肖雨,这狗真仁义!我更愿意认为是肖雨并没有离开多久,它还记得他。
他在门口蹲着迟迟不进来,犹豫什么呢?我带你回来,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进厨房倒了杯热茶给他,却听到他在客厅低低地说,“我爱你,你知道么?”
我已经过了浪漫的年龄,他的话也让我很意外,可我依然心动不已。
走过去递了杯茶给他,看到了他的眼光一直跟着我的手转,我不禁审视一下自己的手,一个淡淡的戒指痕迹,此时才了然,那戒指不仅骗了别人,也骗了肖雨,只是如今它已物归原主,解释似已多余……
“大西北有意思么?”很想知道他这段日子过得好不好。
“桃桃好像胖了……狗太胖了不好,不健康……你得多遛遛它,对了,它有没有冬天的衣服?”他所答非所问。
“肖雨,给你台阶你不下是吧?”我狠狠地看着他,想不明白他在逃避什么,难道是我表达得还不够清楚?“你嫌它胖你回来遛它,这天寒地冻的晚上遛狗可不是什么好差事。”
他愣了一会儿,然后笑得很赖,“大西北一点儿都不好玩儿,全是黄土堆,跟埋死人的似的……”贱骨头的样子又来了……不过我喜欢。
“没人把你埋了?”这家伙还算上道!
“……差点儿……有天我喝大了,跪地上狂喊……精灵王子……那天要不是小李好心,我估计我就被其他同事埋了……”
我听着,感动之余我佩服肖雨,可以那么大方地表达出自己的感情,虽然有点酒壮怂人胆的嫌疑,可是刚才的表白,更是让我心动,“……我知道……”
“嗯?”肖雨好像乱了逻辑。
“你刚才不是问我么?”
“……”
“肖雨,这些日子,我也……很不好过。我想了很多,我想明白你为什么走,根本不是所谓的捉奸在床……而是……到了你最终的底线,对吧?”我说得结结巴巴,表达出来真的比想象中难得多。“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的退让,容忍,我都明白了,你走了以后,我才知道你为我做了多大的让步。”
他不说话,我继续说,“可能是自小的环境吧,感情的表达我总是羞于出口,但是我不是不爱你,而且我总以为你能知道。”原来我是这么的自以为是,幸好有微微点醒我,“可今天有人告诉我,报表还是需要附注的,所以我去找你补上附注,幸好你还没有结转下年……”说到这儿我觉得自己有点不知所云,肖雨连自己的钱都数不清楚,我跟他说哪门子报表啊!(DD)一激动我差点儿忘了他智商超不过35。
“算了,你不懂财务说了你也不明白……这么说,我喜欢你,喜欢和你在一起,喜欢跟你逗贫,喜欢你在这屋里搞破坏……”
“你可想好了,我这人一彻头彻尾的混蛋。”他打断了我的话,用他的唇,这回,他没睁着一对儿大眼睛吓人^_^

都说男人用下半身思考,肖雨可以验证这一理论。当然,他一勾搭我,我也得验证这一理论。
把他压在身下的时候,他的手马上就粘了上来。修长的手指插进我的发丝里,轻微的呼吸声很是迷人。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外的点滴霓虹和淡淡的月光。模糊的光亮下,我不太看得清他的脸孔。
我从来不认为我能接受一个男人,这对以前的我来说纯属无稽之谈。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接受了他。我只是适应了他,跟男女性别无关。
“下雪了……”他搂着我,低声说。
“你声音是挺好听的。”真的,我一直觉得他声音不错,很温暖很舒服的那种。
“嗯?”
“那天我听你节目,忽然觉得你挺适合做主持的。”
“那不是电台功率大么……”
这家伙居然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了,不行,我得再逗逗他,“这么听也挺好听的。”
“得……我当您夸我。”
他的手在我的背脊上划过来划过去,有点儿挑逗的意思。我得承认,除了跟我前妻,我没跟别的女人怎么样过。当然,我不是说把肖雨当姑娘了DD就他那体型,姑娘一般不具备。只是,他比起女人更会取悦男人,挺难以相信的。
“……那广播剧……挺酸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挤兑挤兑他,那广播剧我听了很多遍,真的喜欢,可偏就不想让他有得意的机会。
“去你妈的。”他掐了我一下,我抓住了他的手,死死地按住,开始享用我的美食。他的身子线条感很好,最近似乎又瘦了一些,皮肤还是那么光滑。
“舒服么?”我听着他微微的喘息声,咬着他的耳垂。
他给我的回答风马牛不相及,“对面楼顶的霓虹灯有个字儿不亮了,估计城管得罚钱。”
“……你是今儿才发现你有眼睛么?”我气得不善,牙齿狠狠地咬了他的脖颈。
这家伙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不在焉,嘟囔了一句什么,似乎是表示歉意之类的,然后手就开始不老实了。有时候我想不明白,同样是手,为什么自己碰不会觉得特别舒服,他碰却感觉兴奋?
我自然地也去取悦他,他微微欠身,舌头舔上了我的喉结,我们都喘息着,闷哼着,我的唇滑到他胸前的小颗粒的时候,他甚至乌里乌涂的出了声儿,很性感的那种。正考虑吃掉他,谁曾想到他居然一翻身把我压住了……
“你……”我一惊,却又不敢推开他,我不想再伤了他,也不想自己被压下面,正犹豫着,他渐渐滑了下去,压住我的腿,含住了那里。
“嗯……”突然的刺激使我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肩膀,“肖雨……”
坦白讲我依然不能接受这种程度的……怎么说呢,还是很别扭,为这个我们俩冷过DD他会向我提出这种要求,让我这么伺候他,可是……
他舔弄着我那里,我推他他不理。他的舌头湿湿滑滑的,很灵巧,口腔很温软,我觉得这么弄下去,我可能会射在他的嘴里,因为那感觉实在奇妙……
拿过身边的润滑剂,倒了一些在手上,直接滑到了他的股缝里。手指很容易地滑了进去,他僵了一下,身子一紧。
还是不愿意吧?我想,甚至有点儿退缩。
可稍后,他还是继续了,默许了么?
我稍微停了一下,而后耐心地松弄他的后面,既然他肯同意,我也想尽量温柔点儿……手指一根一根的增加,他猛地抬起头,呼吸有些乱了。我感觉到他紧贴着我的下面变得更硬了,舒服么?他觉得这样很舒服?
我摸了摸他的勃起,他难耐的喘息着。
“嗯……林悦……”
我觉得我大脑是瞬间短路的,我将他翻了过来,抓住他的腰,顶进了他的身体。很神奇的,这他没杀猪一样叫出来==只是下面猛地一阵收缩,喉咙里有着轻微的呜咽。
“疼么?”我还是怕他疼DD
他迟疑了一下,勾住了我的脖颈,凑上来,很主动地吻我。

嗯,我看他是没事儿,还点火儿呢。
那里很热很紧,他的手在我身上胡乱地摸着,我真是没法忍耐了,动的幅度大了起来。
我第一听到肖雨叫床,真的,而且那种声音很刺激人。我开始觉得很满意,他这动静也就我一个人听见过。
他的勃起贴着我的身体,我的手绕了上去,前端已经很湿润了,轻轻的套弄着,他突然就抓住了我的另一只手腕,然后……就那么泄了……
高潮的瞬间,他叫了出来,后面剧烈地收缩,身子死死地粘着我,惹得我也没法再坚持,缴械投降了,彻底的。
我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感觉着他的存在。这是我的,这种感觉让人安心。他在我身下喘息着,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想吻吻他,于是就吻了。

肖雨先爬去洗了澡,等我出来,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又躺被子里抽烟,你不是想放火吧?”我掀开被子进去,拿过了他的烟,“烟缸”。
他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着,拿稳了,然后递给我。
“夜猫子困了?”我伸手去逗他。
“嗯……”他混沌地答。
“舒服了?”
“嗯……”
“不再为了床笫之事闹着离家出走了?”手指已经爬上了他的脖颈。
“去你……反正不是大爷的。”
“哈哈哈哈……”
“……你丫这几天哪儿学习去了?”他背对我躺得很舒服。
“用学习么?知道原理不就结了。”我觉得他这问题问得离谱,难道还有学习班教这个?
“你当逻辑换算啊?”他又开始犯贫。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跟这事儿有关的另一件事儿,“倒是你……”我收紧了抚摸着他脖颈的手,“你要是再跟别的男人滚一起去……”我就掐死你,这五个字儿我没说,让他心领神会吧。

即将睡去的时候,感觉到肖雨的吻轻轻地落在发际,温暖柔软的感觉一直触到心底,他轻轻地低语,“我爱你,知道不?”
那一瞬间,感动难以言喻,无语地握了他的手,十指相缠间,对方掌心传来淡淡的温暖,是我渴望的永远么?
窗外,雪,依然飘落,更显的室内一片融融的暖意,纷纷扬扬的雪,将世界变得纯净,清透……或许过不了多久,阳光将冰雪消融,世界依然变回从前的样子,如此地周而复始间,将岁月流逝……更迭的四季,无常的世事,变换的轮回,不变的,是我握你的手,许你的地老天荒……
我一边想着,一边梦周公去了,临睡前,我发现自己恶心了自己一把。
心理活动是个好东西,不张嘴,别人挤兑不到你!
你爱我,我知道的。
一直知道。
【HAPPY END】

二OO六年十二月十九日

番外之一 炖狗
题记:这搞笑的事儿发生在某两只初H之后==

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有光打在了我的脸上。很刺眼。
动了动身子,下半身相当……难受,反正就感觉它们现在不属于我。
摸了床头柜上的烟过来,刚点上就觉得不对,真他妈的淡。
再看看烟盒儿,果然,精灵王子的。
嘿嘿,牺牲了色相果然换取的东西也多,他昨儿没赶我回我那屋儿(^_^)
这想法一冒出来我就觉得自己实在是贱人一个==
我趴过来,够过烟灰缸,决定悠闲的趴会儿,并且感觉今儿直播没戏了,要是坐在凳子上一个钟头,我非得喊娘不可……
精灵王子看着永远绅士,可是在床上怎么就变脸儿了呢?
想起来昨儿丫的种种暴行,我就来气。
早知道代价如此远,说死了我也不能借着那钢蹦儿委屈了自己==
掐了烟我几乎用爬的回了我房间取采访机,然后再爬回精灵王子的被子里,开机,录音。
我一开始趴着,然后从耳机里听着声场不对,然后我又侧着,可是拿着话筒的手被我压得生疼,最后不行实在没招儿了我只能坐起来,干他娘的,我要是再给他当我他妈的就是贱B!
我僵硬的说话,说得特不自然。估计杨铧剪话的时候又得问候我祖宗十八代了==
动了重播的念头,可是想想,这月重播N了,再重播台长非得杀人不可。只得咬牙录完。
刚才爬过去的时候我就闻见什么香味儿了,本来以为是精灵王子在给我煮东西,可是我趴着喊他他没搭理我,然后小桃儿也不在,我觉得他应该是去溜狗了,指定是我自己嗅觉出了问题==可是现在我怎么都闻见糊味儿了?
关了采访机匆匆下床,我直奔厨房。
我的妈呀!
厨房的灶台上有一砂锅,此刻浓烟滚滚,但这并不是吓着我的原因==
地上,厨房的地上有一堆狗毛儿==
数量之大,密度之高,着实吓人。
而且都是棕色的毛儿,不用摸我都知道,指定属于小桃儿。
完了地板上还有血痕,明显被人理过,就是擦得不太干净。
“林悦!”我大喊,脑子都蒙了。一边喊我一边关火,然后拿了毛巾垫着掀开了锅盖。
一股刺鼻的糊味儿==
锅子里的东西焦黑焦黑的,看不出什么模样,但是我能肯定锅里那躯体属于某种动物……

“桃桃!”我扔开锅盖儿就往外跑。
人的身体真是神奇,几分钟之前我还觉得自己下不了床,这会儿我比兔子窜的还快==
然后几天前我跟林悦的一段对话还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
“肖雨!你能不能管管你那狗让它不掉毛儿?”
“六月,脱毛儿不离奇,自然反应。”
“我告诉你肖雨,它掉毛儿我管不了它我管得了你!你赶紧给我收拾去,要是屋里再满地狗毛儿我有办法治你!”
我操!林悦,你丫不能是把桃桃给炖了吧??
我把屋子串悠了一个遍也没发现桃桃跟林悦。
万念俱灰。以前我只会写这个词儿,现在我能切领悟它的含义了==
林悦,你丫怎么能这样儿?
他妈的不就是狗掉毛儿么?我不就今儿一天没收拾么?赖他妈的谁啊?还不是你操的我下不来床?
我眼泪都快出来了,我姐那张暴怒的脸也同时浮现。
我越想越生气,转身又进了厨房,从刀架上拎了把刀,好么,这刀柄上还有血呢。
林悦,今儿我跟你没完没了!!!
狗命人偿!
林悦进门的时候特随意,但是看见我,他惊了。
“肖雨你怎么了?”
我看见他也惊了,他怀里抱了一秃狗==
“你拿一菜刀堵门口儿干嘛?”林悦说着,抱着秃狗退了几步。而后,他可能闻见糊味儿了,把秃狗撂在地上就往厨房去。
我举着个菜刀,立在原地,呆了。
想低头看看可怜的桃桃,谁知丫一声惨叫跑了==
“肖雨!你脑子出什么问题了?我不是让你关火的么?”
林悦这一嗓子惊着我了。
然后我脑子有点儿晕,恍惚记得床头柜上有个便条==我看见但是忘了看了。
林悦出来的时候满脸怒色,桃桃窜到他脚边儿扒他的小腿。
“你以为我把你狗炖了?”林悦说着抱起了桃桃,我看着那狗,觉得它肯定特冷。
“我……”我彻底语塞。刚想缓解一下气氛,表明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可林悦瞪了我一眼,扭头就走。
我放下那菜刀,灰溜溜的滚回了自己的屋子。
下午的时候,我敲他的门,他不理我。我也没好意思再敲,拿了外衣出去了。
我溜达到工作室,把MD磁碟给了杨铧,让她弄完送到台里。

杨铧看着我,特不可思议,“你不是说你病了么?自己送来还不如直播去呢。”
我默了,出租上我就没坐踏实==
临出门的时候,我听见杨铧骂人,“肖雨你怎么录的?三句话就哎呦一声儿?”
从杨铧那儿出来,我不知道去哪儿,也不知道精灵王子什么时候消气儿,然后我就看见不远那网吧了。

网吧的椅子真不舒服,我基本上悬空坐的。我记得精灵王子赋闲在家以后有下午上网的习惯。
挂了Q,他没隐身。
落大雨:唉,哥哥,我错了。
落大雨:甭不理我,你丫在线我看得见!
(十分钟后,精灵王子黑了==)
落大雨:哥哥,您听我说成不?
蓝幽灵:说。
落大雨:我错了,今儿我睡糊涂了。
蓝幽灵:你知道带宠物美容要多久么?
落大雨:不知道……
蓝幽灵:四个钟头
落大雨:晕倒。。。。。我剪毛都没那么久
蓝幽灵: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麻烦DD还得排队,然后回来你还举把菜刀吓唬人!
落大雨:我真错了,我哪儿舍得砍你啊。
蓝幽灵:(翻白眼儿)我比你有耐性。
落大雨:嗯?
蓝幽灵:上我记得某SB陪我理发,没多久,丫还睡了一会儿呢
落大雨:==
蓝幽灵:人家发型师直问我,要不要给他找个单子盖一下啊,有空调呢。
落大雨:咱不提那事儿行么?
蓝幽灵:我说:冻不死丫的,冻冻好,省得长毛儿
落大雨:我操,我说我醒来的时候怎么全沙龙的小姐都看我呢……
蓝幽灵:你以为呢!
落大雨:没辙,我这是打小儿落下的毛病,一进美容院就困==
蓝幽灵:摸摸。

落大雨:蹭蹭。
蓝幽灵:你说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开心还闹脾气?草地。。。。。。。。
落大雨:抱抱 蓝幽灵:哎,我说。。。。
落大雨:说
蓝幽灵:你丫是不是又犯贱,想让我哄哄你啊?
落大雨:点头,被你看出来了
蓝幽灵:操的。。。。。。。想一块去了,本来一进门想让你哄我的
落大雨:啊?你怎么了?
蓝幽灵:结果。。。。。。。弄巧成拙
落大雨:我比较能撒娇么,嘿嘿。
蓝幽灵:看出来了,你比姑娘还牛皮糖,人家小牛粘性不如你
落大雨:甭贫,你到底怎么了?
蓝幽灵:……我今儿带桃桃剪毛的时候崴脚了DD
落大雨:啊?怎么崴的?
蓝幽灵:(流汗)坐着崴的……
落大雨:坐着都能崴?你丫真NB!(垂地猛笑)
蓝幽灵:你再笑我抽你!
落大雨:哭泣,你真粗鲁==
蓝幽灵:对了……今儿不该给桃桃剪毛。
落大雨:啊?没事儿,这样就不掉毛了,再说了,夏天它还凉快呢。(温馨的笑脸)
蓝幽灵:凉快大发了DD刚才它一直打喷嚏,我刚又去宠物店给它买一背心……
落大雨:黑线,你别告诉我,小桃现在穿着背心儿在空调屋里跑来跑去。。。。。。。
蓝幽灵:不幸,正是……
落大雨:我疯。对了,你怎么想起给桃桃剪毛的?我看厨房一地狗毛,你说我能不慌么?你是不是自己先剪后来不行送的美容院?
蓝幽灵:嗯。我本来觉得应该特简单,然后就自己动手了,可它特不老实……剪完跟瓜似的,没办法就送宠物美容了DD结果人家说,只能玩命剪短了,要不然不齐啊,然后就秃了DD
落大雨:我默了……你强人==
蓝幽灵:对了,你那天说你想投稿?
落大雨:是啊。
蓝幽灵:你说。。。。你文里都是操啊,鸡芭的,人家出版社能要不?
落大雨:。。。。。今儿咱俩光对着露点儿了==

蓝幽灵:滚蛋,说正经的,你那文回头得重新理一遍吧?
落大雨:那是必然。
蓝幽灵:你说弄个整体替换能成不?操=干 鸡芭=他妈的
落大雨:亏你想得出来==
蓝幽灵:哈哈。。。。。。。。。。。肯定会出笑话
落大雨:WORD有自动替换,但是不知道替换完就成什么鸡芭了==
蓝幽灵:回头有空咱俩一起凑一起从头看一遍吧
落大雨:好啊
蓝幽灵:该删的删,该换的换,呵呵,精心打造一下
落大雨:点头
蓝幽灵:但愿一投能中
落大雨:呦呵,这么关心我啊?
蓝幽灵:不在乎那钱,想变成铅字儿留着。出了你给我一本,真要哪天分了,也留个念想儿。
落大雨:你丫说什么呢!丧气
蓝幽灵:嘿嘿,你再这么折腾我,就离散不远了
落大雨:(黑脸)
蓝幽灵:糊烧饼!
落大雨:没新意……
蓝幽灵:草地。。。。。我脾气不太好
落大雨:(大熊抱抱)
蓝幽灵:你还别说,这熊笑的还是挺像你的,哈哈
落大雨:特可爱吧?
蓝幽灵:特诌媚
落大雨:哭泣。
蓝幽灵:你丫以后别吓唬我了,我怕。。。。。。
落大雨:怕什么?
蓝幽灵:我怕哄不过来你啊,你丫太容易颓了
落大雨:不不,我永远都要让你哄着。
蓝幽灵:啊?????你丫吃错药了吧?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落大雨:没有

蓝幽灵:那你这么说?
落大雨:别人我从不犯贱,就喜欢。。。你。
蓝幽灵:我操。。。。。。真不是一般的贱啊
落大雨:(黑脸)
蓝幽灵:我发现我最近说话越来越损了
落大雨:你还知道啊?
蓝幽灵:都是你惯的。。。。呵呵
落大雨:嘿嘿
蓝幽灵:然后我想,我还是忍着吧
落大雨:啊?
蓝幽灵:别回头一杆子打死了,就没的玩了
落大雨:忍得住么你
蓝幽灵:哈哈,你指什么事儿啊?
落大雨:你。。。。
蓝幽灵:你丫跟哪儿呢?
落大雨:网吧,难受死我了。
蓝幽灵:没事儿你跑网吧干嘛?
落大雨:你不是不理我么?
蓝幽灵:神经病!
落大雨:王子,我难受,你来接我吧。
蓝幽灵:不去!

半个小时以后王子殿下来了,我一路上都趴在他后座上。
进门我就闻见香气儿了,呵呵,他上午原来给我煮的是鸡汤==
糊了,他又给我新煮了。
敢情他杀鸡不是杀狗==
哦也。
“我说你真是饿死鬼投胎。”林悦看着我,特无奈。
“好喝!”我就俩字儿。
“还烧么?”他伸手来摸我的头,“发烧你还乱跑。”

“还不都赖你……”我嘟囔着,正说着,我看见小桃儿穿着一背心儿溜达过来了。
噗哧……刚喝到嘴里的汤全喷了==
“你丫!”
林悦的脸真吓人,哭泣。
【END】
PS:结局我们正在商量中,争取尽快,先奉上番外一个。。。。。大家笑纳
番外之二 配狗
我是被林悦推醒的,醒了以后觉得脑子发胀==
“你让我再睡一会儿……”
“睡个鬼,给我看看地图,我迷路了……”王子殿下拧着一张脸,把地图扔到了我脸上。
怀里的小桃儿被我一动给惊醒了,丫也睡眼惺忪的。
“妈的甭瞪我,瞪他去。”我怂恿小桃儿跟林悦撒意症。
揉着眼睛,我点了烟,瞅着地图上那个叫做高丽营的地方,再瞅瞅不远的路牌,感觉四六不靠==
随着跟精灵王子的交往时间越来越长,我发现了他很多天生的毛病。比如,平地摔跟头,比如坐着崴脚,比如路痴……
“掉头吧。”我看了他一眼,桃桃似乎恢复神志了,知道搅了
林悦瞥了桃桃一眼,阴险的说:“你再不老实,我待会儿就给你配条沙皮狗。”
我操!丫立马儿默了。
林悦丫就是厉害,无论是恐吓我还是恐吓桃桃都得心应手==
忽然我就想起了前两天一读者给我说的新兴词汇――腹黑攻。
他绝对标准一腹黑(TT)但我绝不承认他是个“攻”。
想起那天我就郁闷,那死读者气死我了==
~~~~~~~~~~~~~~~~~~~~~~~~~~
百 草:落大雨,你最近怎么都不来群里?
落大雨:忙。
百 草:忙什么呢?
落大雨:节目。
百 草:真的?
落大雨:真的。
百 草:其实是被你家小攻弄得下不来床吧?(捂嘴笑)
落大雨:小攻是什么?

百 草:1
落大雨:你看我像?(惊奇)
百 草:群里都说你是啊。
落大雨:胡鸡芭扯淡!
百 草:那天包子说的,说你跟你们家那位是腹黑攻和小白受。
落大雨:腹黑是什么?
百 草:就是你们家那位那样的。
落大雨:……
那时候林悦正好溜达到我身后,他看着我的屏幕问,“腹黑是什么?”
~~~~~~~~~~~~~~~~~~~~~~~~~~~~~~~
“唉,这条路你确认没问题?怎么那么荒凉啊?”林悦拿过了地图,MS要把眼睛盯进去。
“你信我成么?我可号称活地图,要是错了,除非我脑子扔河边儿了。”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增增犬业”,你看人家多会起名字啊,增增,NB。
我有时候猜不透林悦,他思维总跟我不在一根弦儿上==
我姐上礼拜跟我说,她恢复的差不多了,也请了保姆,最晚七月就可以把桃桃接回去了。
我转达给林悦,丫居然急了,给我说:“不还!”
我当时就晕菜了,没狗多好啊,不用遛了,不用伺候它吃伺候它喝了,不用在办事儿的时候被骚扰了==可……丫居然说不还==
理由还特……鸡芭的欠操,他说,他舍不得。
我权衡了一下,在我姐跟他之间,两害取其轻……我姐我惹不起,那个急了,真敢把我怎么着了,林悦急了,也就是闹闹脾气,现在我越来越摸准他的路子了,丫就不会跟我真急,刀子嘴豆腐心,天大的事儿,我只要肯使美人计,丫绝对服软,哈哈哈……当然,这不值得称赞(TT)
一番游说,说死说活,软磨硬泡,点子百出,连身子都陪上了,操的,丫精灵王子才让了一步――给他一桃桃的宝宝==
我上礼拜没干别的,就棕着狗了。操的,什么时候遛狗的多我就什么时候出动,审视完一圈儿,我发现,我们院儿居然没一条纯种博美。
无奈之下,选择网上一通狂搜,终于让我找着那增增犬业了。人家承诺:百分之百博美种狗,成活率高,可代养。
“你丫脑子指定扔河边儿了,看看,这都到哪儿了?”林悦拍了我脑袋一下,我一看路牌――小汤山==
“你是不是冲着那非典医院找的路?”
我默了……

路上问了十来个人,我们俩才摸到那“增增犬业”。操的,真鸡芭荒凉……
特开阔一片地上,竖了一大铁门,绿色的,生锈了。
我们俩往前走,好么,是狗多,叫的声音都翻倍==
精灵王子瞅着我,我特自觉的开始拍门。

拍得我手都疼了,出来一老头儿,长相怪异。幸亏不是夜里,要不我得以为闹鬼了……
丫横竖打量我跟王子殿下,半晌,问:“干嘛的?”
我郁了……“跟你们头儿说过,配狗的。”
“啥?”我估计他耳背。
“配狗的!”
“哦……那狗呢?”
我彻底崩溃,看来丫不仅耳背,眼睛也不好使,林悦怀里那小桃儿那么醒目,他居然看不见。
好不容易见着他们那管事儿的曾大卫,小桃儿又睡了==
“唉您好您好,地方不好找吧?”他热情的握住了我的手,精灵王子差点儿秒杀他。
“嗯,是,我们走丢了好几回。”我猛的往出抽手,“这是我们家桃桃,您看着给找一好的。”我抱过小桃儿,摸了摸它柔软蓬松的毛儿。

都说什么人养出什么狗,这话不假==
桃桃的相亲进行的极其不顺利,丫先后被关进了五个笼子,然后五条公狗被丫咬了==
贞节烈女……
“桃桃这是怎么了?”当桃桃再被交回林悦怀里的时候,他纳闷的问我。
我就说了一句,“丫跟你一个毛病,不愿意被操。”说完我就惨了,王子死命的捏了我一把(TT)
“你这个狗不好办啊,它哪个都看不对眼。”曾大卫踌躇的看着我们俩。
“……那咋办啊。”我犯难。
正郁闷着,桃桃忽然叫了,对着一看着特不怎么上档的串子==
“它不是相上这只了吧?”王子脸黑了。
小桃儿进了笼子,林悦拎着它的小内裤,紧盯着它的背影。
桃桃可威猛了,上来就将那公狗扑到了==它在那公狗身上骑着,小腰儿动得飞快……
曾大卫叼着烟,满脸黑线。“你们家这不能是个公狗吧?”
“不能……”我要疯了。
公狗被桃桃骑了几分钟,估摸着开窍了,而后,那什么什么顺利进行。
王子一直看着,我从不知道他喜欢看动物性茭==
良久,丫说了一句话,雷死我了――“桃桃是随了我了,找半天找一上不了台面儿的。”
!!!!!!!!气死我也。

桃桃一定干的淋漓尽致,一路上就睡,回了家食儿都没吃还是睡。

我出了增增犬业就没搭理过王子,他今儿那句上不了台面儿捅了我心窝子了……
吃了晚饭,我就回了我那屋,我以为他得低三下四的哄哄我,可他没有。
你大爷的精灵王子!
九点不到我就上了床,期间我听见林悦出门的声音,回来的声音,还有桃桃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临睡着的瞬间,我忽然感觉有点凄凉,怎么我在他心里连条狗都不如==
我又拧巴了……
不知道是几点睡得,但是我知道我是几点醒的,被煲汤的味儿勾醒的。
林悦坐在我床边,端着一瓷碗,看着我。
“不喝。”我很有骨气!
“知道了,那我给桃桃补身体。”他起身要走。
“你丫!”
“不能浪费啊。”他一脸坏笑。
“……不是人。”
“嗯,您接着睡,桃桃~~”
那死狗听到召唤,特欢快的跑了过来。
“我喝……”我一把抢过了瓷碗,怒视桃桃。
“瞎较劲。”他点烟,躺在了我的小腹上。
“你丫说话忒鸡芭伤人。”我喝着他的汤,然后谴责他==
“你怎么什么事儿都当真啊?”他白了我一眼。
“我就这样儿!”肉骨汤真好喝(>_<)
“通常较劲的人都自卑。”
“嗯,我就是自卑!淡了。”
“你吃太咸了,对身体不好。”
“得。”一大碗汤被我灌进了肚子里,喝得我这叫一个美。
桃桃一直瞪着我,林悦收碗的时候,它跟了出去,然后我就听见客厅咀嚼的动静了……
“我不是又沾了狗的光吧?”
“你喝汤它吃肉,不搭界。”林悦擦着手进来,带上了房门。
刚才我就有不好的预感,丫每支开桃桃就一个目的==
“我困了。”
“没不让你睡啊。”他爬上了床,一把搂住了我。

“别搂我,要吐……”我推他。
“歇了吧,就那么点儿汤?您以为我不知道您食量?”
“……明儿不是还要去树儿家么,早睡吧……”我颤颤巍巍的关灯。
他欺身压上我的时候,我特无奈的想起了他最近MSN新的个性签名――想要打倒我,那是反革命==
“肖雨……”他闯进我的时候,咬住了我的耳垂。
“嗯?”我倒着气儿,死捏着他的肩膀。
“狗要是胖了,那叫可爱,人要是胖了……”
“操的,你丫什么意思?”
“你胖了……”
“你有意见?”我捏了他的乳首。
“挺软乎的。”
“……”
“不过这是极限了,你可不能再胖了……”
他动了起来,我忽然想起了百草的腹黑说==为什么他能如此腹黑?操着我还讽刺我?哭泣……
然后,耳边冒出了一首老歌:“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大肚腩,你是否会爱我依然,如果有一天你身材走了样,我是否还会为你摘下星星月亮……”
“你这时候唱歌儿干嘛啊?”从王子的语气里,我听出了他的愤懑==
“呃……”我本来以为是幻听,搞半天是我自己唱呢……然后,我感觉到他软了……
我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关于天蝎星座的人的概述,其中一点是:打击报复性强烈……真他妈的准啊!
那晚上我差点儿被他折腾死,他拿了手边最近的东西塞到了我口里,然后告诉我说,“肖雨,你放弃抵抗吧,每Zuo爱你都别出心裁的整我,但是我告诉你,没用!你上不来!”
我眼泪哗哗的,百草啊……丫真是个腹黑。。。。攻(TT)
【END】

我爱你番外之三 转工

都说,人有更年期,本来我觉得这词儿跟我生活那是属于风马牛不相及,可……
我真觉得林悦丫的进入更年期了==
虽然他还没过三十五……
我一直都明白我怕林悦,可从没像最近这么怕过。
不知道最近丫是怎么魔怔了,反正就是吓人。
比如,早上起来把卧室动静声音弄得巨大,甭管我几点睡得,都得跟他一起醒来。

比如,我看杂志,他看电视,我看得乐一下,他就踹我一脚。
比如,做饭心不在焉的,酱油和醋不分,我要是抗议一下,他就逼着我把奇怪的东西全吃完。
比如,他不碰我。
最后这条极其明显。
现在我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再没什么想起义的想法,乖乖的给他当个小。虽说还是不那么能接受吧,可是我也尽量努力了。你说如果你对性事有意见,你想怎么样你说出来,不舒服,咱可以想别的办法对吧?您不能这么晾着我啊==
再来,更受不了的是,我经常发现他半夜起来,也不知道跟书房鼓捣什么,时不时摔东西,还伴随着骂人……
有天我早上起来,发现他的台式电脑被砸了。
我特认真的反省了一下,觉得自己肯定没招惹过他。然后就拉下脸问他,关心他,他从不回答,只是脸色沉重。所以我也就学精了,下午早点儿出门,晚上尽量晚回家,乖乖的睡自己的房间,惹不起我还躲不起?操的,那你可太小看爷了!
“唉,肖雨,你今儿怎么又下午就出现了?”
坐我隔壁的李大嘴来了,收拾着桌上的CD狐疑的看着我。
“闲的。”我笑,继续写我的小说。最近就靠它发泄了==
“你不是想参加下月的节目部主任竞聘吧?表现这么积极?”
“我吃饱了撑的,那是人干的差事么?”
正跟李大嘴犯贫,QQ响了。靠,大爷我明明隐身了,这谁啊?
“你继续闲的吧,我上节目去了。”
“成,把门给我带上,暖和气儿都没了。”
打开QQ,我就疯了==
精灵王子。
靠的,这大下午的丫也闲的抽疯?
我们俩将近一个礼拜没说过话了。
蓝幽灵:(翻白眼)
落大雨:(大熊抱抱)在!
蓝幽灵:弄节目呢?
落大雨:点头,脑子都是涨的,刚弄完== 今年也清帐了。
蓝幽灵:清帐?钱一性都给你了?
落大雨:没啊,我们台月底结帐。
蓝幽灵:咳,我还以为都给你了
落大雨:。。。。
蓝幽灵:今年可以歇了吧?
落大雨:明年的开始了==明天开始出稿子,我指定要废了,操蛋!

蓝幽灵:废什么啊?
落大雨:忙
蓝幽灵:明年做什么节目?
落大雨:俩,都是一小时的音乐节目==
蓝幽灵:一星期一个?
落大雨:美死你,日播。
蓝幽灵:哦,够忙的。
落大雨:嗯。
蓝幽灵:等明儿我置一收音机,准备天天听你节目。
落大雨:晕死,甭听
蓝幽灵:晕啥啊?
落大雨:又酸又恶心
蓝幽灵:不行,我得听听
落大雨:样片儿做好了,我传你,听了就知道有多恶心了。
蓝幽灵:中啊。。。。。。
落大雨:(温馨的笑脸)
蓝幽灵:可逮着机会再挤兑挤兑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落大雨:你真是不厚道
蓝幽灵:草地。。。。。我最HD了
落大雨:文挤兑不了了,开始拿我工作挤兑==腹黑!
蓝幽灵:呵呵,这样子才乐趣呢,你总得给我个乐儿啊
落大雨:新小说我写的很满意!
蓝幽灵:这年头就指着你乐了
落大雨:崩溃。。。
蓝幽灵:满意就满意呗,反正我不看。
落大雨:(捂嘴乐)
蓝幽灵:一般我看不下去的,都是好东西
落大雨:。。。。。。。。完了,原来我以前的文是垃圾==
蓝幽灵:比如,鲁迅啊,巴金啊,甚至红楼梦
落大雨:你还是讽刺我啊

蓝幽灵:我都把你提这么高了,还说我讽刺你,你丫总得给我条路说话吧?
落大雨:OTZ
蓝幽灵:你大凶的。。。。
落大雨:大凶?其实我发现我真是个贱人,现在写文没人讽刺了,不带劲。你说我是不是没救了?
蓝幽灵:嗯,是挺贱的
落大雨:。。。
蓝幽灵:操的,少了一点!把菊藏起来鸟。
落大雨:哈哈哈哈哈
蓝幽灵:(翻白眼)傻笑
落大雨:嗯,傻子最快乐~~~
蓝幽灵:(撇嘴)
落大雨:(温馨的笑脸)
蓝幽灵:没话跟我说啊?
落大雨:不是一直说呢么
蓝幽灵:那你丫一个劲儿笑啥,跟个SB似的
落大雨:哭泣,你又骂我
蓝幽灵:骂你是喜欢你。。。。。。(猖狂的笑)
落大雨:……你今儿吃拧了吧?
蓝幽灵:去你大爷的!刚才那个区打错了
落大雨:?
蓝幽灵:刚才不是打了一个“你大区”嘛
落大雨:不不,你打得是――大凶
蓝幽灵:哦?那错的更离谱,爷是WQ区是AQ凶是QB
落大雨:晕死,你最近都想什么呢?
蓝幽灵:等我一下,电话,十分钟。
落大雨:哦。

经过上述交谈,我真觉得精灵王子最近不是那么正常==
十分钟后……

蓝幽灵:(翻白眼)
落大雨:(温馨的笑脸)
蓝幽灵:准时吧?
落大雨:准时,比闹钟还NB
蓝幽灵:哈哈
落大雨:(真棒手势)
蓝幽灵:你写文呢?
落大雨:嗯,没事儿,不耽误。
蓝幽灵:耽误。。。。。。
落大雨:不会啊,我写文跟谈恋爱不用一个脑子。
蓝幽灵:耽误我DD
落大雨:晕死
蓝幽灵:那就死吧
落大雨:操的
蓝幽灵:本来就是么,我跟你说过,聊天嘛,要有来言有去语,你现在就是应付呢。
落大雨:没有啊,绝对没有,咱继续说。
蓝幽灵:说啥?
落大雨:刚才说到哪儿了?等我看看哈
蓝幽灵:我听你样带了。
落大雨:哦?
蓝幽灵: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落大雨:晕死
蓝幽灵:为啥?
落大雨:怎么就胡说八道了?
蓝幽灵:我觉得你这话吧,哪句都不挨哪句
落大雨:废话,那是一段一段的
蓝幽灵:拉倒吧,哈
落大雨:你要跟歌曲联系到一起
蓝幽灵:还是觉得挺别扭的
落大雨:那就没辙了

蓝幽灵:比如你说,一座城市就像一部电影,一段往事也是如此--这之间有啥联系啊?
落大雨:就是说往事也像一部电影==唉,我说,你弱智吧?
蓝幽灵:你丫才弱智呢
落大雨:绝对是你,真的。
蓝幽灵:我是说城市怎么就扯到往事了?
落大雨:因为它们都像电影,所以有联系==
蓝幽灵:SB联系
落大雨:去你大爷的
蓝幽灵:我没大爷(翻白眼)
落大雨:(愤怒)
蓝幽灵:反正前言不搭后语,前面说电影院消失了或即将消失了,后面又说它是城市的脸孔了,综上所述,就是城市没脸了,或是马上就要没脸了
落大雨:==我服了,OTZ 你脑子构造有问题
蓝幽灵:怎么有问题了?
落大雨:自己感觉去吧
蓝幽灵:你甭拿感觉说事行么
落大雨:我闭嘴行么?
蓝幽灵:这家电影院也一定停泊在城市记忆的,见证着城市的沧桑变迁。如今,它消失了或即将消失
影院是城市的面孔,在光阴的故事中,你的面孔越来越老,它们却越来越年轻
--难道不是??
落大雨: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怎么不明白,吐血!
蓝幽灵:就是不明白啊
落大雨:没辙了,幸亏我们领导不是你==要不我非得疯了不可
蓝幽灵:要是我,你丫一期都甭想过
落大雨:给你听的是我明年的样带,怎么人家看了样稿全明白?要是你==电台就疯了
蓝幽灵:人家只看看你有没有反动言论什么的
落大雨:闭嘴吧你
蓝幽灵:有没有不合流的主导思想
落大雨:你实在是个没感觉的人,我服了。对比一下,我们台长挺好!
蓝幽灵:看看,我终于让你认识到你们台长及编辑都是好人了
落大雨:我被你气疯了,真的

蓝幽灵:从打字来看,还是挺正常的
落大雨:想死
蓝幽灵:嗯,我看行
落大雨:那我死了
蓝幽灵: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不想跟我说话了
落大雨:你气得我已经说不出来了,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丫要是打击我节目,我就失业给你看
蓝幽灵:鬼才信你会为这个生气呢
落大雨:当然会,我这么一十佳优秀广播节目就被你这么批评,我想死!
蓝幽灵:草地。。。。这样就十佳了?也太好混了啊
落大雨:(瀑布汗)
蓝幽灵:你丫一定要混下去,要不,都对不起电台
落大雨:林悦,你丫让我腻味了,我下了
蓝幽灵:你丫敢下一试试
落大雨:你忒他妈的混蛋了
蓝幽灵:(翻白眼)肖雨,这可是你说的,那行咱俩绝交吧,BYE,(走人)
落大雨:你给我回来,操的!
蓝幽灵:(泪流满面)你说我混蛋
落大雨:磕头,我错了,我他妈的是混蛋
蓝幽灵:(翻白眼)这还差不多
落大雨:(图片:一只柔弱小绵羊要上吊,正在给小树浇水)
蓝幽灵:又从小树那儿弄来的吧?
落大雨:嗯,哈哈哈哈哈
蓝幽灵:一看就是,这是吓唬谁啊?现给树浇水,长大以后再勒死啊?要我,就搬个凳子坐一边看着
落大雨:哈哈哈哈,你丫实在忒贫了
蓝幽灵:有么?不觉得啊……
落大雨:我觉得了==
蓝幽灵:不会吧?我觉得我挺好的
落大雨:你不是一般逗
蓝幽灵:(温馨的笑脸)那你喜欢我不?
落大雨:(羞涩)喜欢,嘿嘿

蓝幽灵:(捂嘴笑)我也喜欢你,要不给猪做饭也不给你做
落大雨:(大熊抱抱)热烈的抱抱
蓝幽灵:我怎么觉得你丫越来越娘们儿了?
落大雨:去你妈的,还不是你给操的!
蓝幽灵:那是你的荣幸,你感恩戴德吧你。
落大雨:哈哈哈哈哈哈
蓝幽灵:又笑啥?
落大雨:我还不许笑了?
蓝幽灵:废话,以为你没话可说了
落大雨:晕死,你脑子构造果然离奇
蓝幽灵:(翻白眼)那是因为你离奇,才觉得正常人离奇
落大雨:你个臭SB,你丫就挤兑我吧==
蓝幽灵:有么?
落大雨:有
蓝幽灵:(思考状)不能够吧?
落大雨:(熊猫流汗)
蓝幽灵:这又是咋了?
落大雨:没事儿,感慨一下配合你(捂嘴笑)
蓝幽灵:(翻白眼)配合啥?
落大雨:配合……不能够吧?你脑子今儿扔河边儿了?
蓝幽灵:没有。。。。顶多就是扔单位了
落大雨:宝儿……能问你个事儿么?
蓝幽灵:问
落大雨:……你是不是最近工作不顺?
蓝幽灵:一直都不顺
落大雨:哪儿不顺了?
蓝幽灵:不想说
落大雨:死别扭,亲亲
蓝幽灵:够不着,嘴没那么长。
落大雨:哈哈哈,你今儿真逗

蓝幽灵:有么?怎么逗你了?
落大雨:自己看去
(十分钟后)
蓝幽灵:没看见啥好笑的
落大雨:(瀑布汗)你丫真是没幽默细胞==
蓝幽灵:(翻白眼)你说我没幽默细胞,可刚才又说我逗,你说你是不是前言不搭后语?
落大雨:哥哥……您今儿怎么了?
蓝幽灵:我挺好的啊
落大雨:工作到底怎么郁闷了?
蓝幽灵:一直都郁闷,换了这个工作以后,跟我那SB上司越越没法,丫就一BT,按说我这人不难吧?
落大雨:嗯,点头
蓝幽灵:所以啊,我觉得跟我不来的都不正常,哈哈
落大雨:。。。。这是什么理论啊==
蓝幽灵:工作一直就不顺,工作量越来越大,可是那SB洋人还认为给的工资高了,其实,不是你拿着两个人的工资就可以干两个人的活儿
落大雨:多新鲜啊,这是必然。
蓝幽灵:体力上不是单纯的一加一等于二
落大雨:废话
蓝幽灵:今年真是累着爷了,我满脑子除了数字没别的DD
落大雨:知道,摸摸,不成咱再换,咱不受洋鬼子的气。
蓝幽灵:我这一天到晚满眼睛跑数字,是考虑换工作呢,可又怕一时找不到工作啊,左右为难。
落大雨:你也会发愁工作?我还以为你是神呢。别急,辞了,咱找下家,合适了,一脚踢开洋鬼子!
蓝幽灵:不可能的,这公司特能为难你。
落大雨:去他妈的,还能怎么着刁难你?
蓝幽灵:他不要你成,你若不要他,且刁难呢。让你把东西交接清楚啊,所有的工作,都要一清二楚,好多表啊,数据啊,客户啊,反正交清楚得一个月,再加上他刁难你的,哪个新工作能等我一个月?
落大雨:辞了丫的,而且什么都不给交接,直接走人,工资都不要了,我养你,你歇着,爱呆到什么时候呆到什么时候。
蓝幽灵:就你?歇菜,你把你自己养活活了,我就阿弥陀佛。
落大雨:滚你妈的,恶心人是吧?
蓝幽灵:算了,不说了,越说越恶心。我先坚持着吧,好歹年底的分红、双薪不能便宜了他们,我咬牙。
落大雨:还凑活啊?
蓝幽灵:不想再凑活了,明年的项目更多,我再干下去,命都得搭上。

落大雨:操你的,所以让你辞了啊,不就那么点儿钱么?
蓝幽灵:哎,工作啊,生活啊,就这么无奈,真不说了。
落大雨:……抱抱。心疼你。。。。
蓝幽灵:明年一定要辞了,说什么也不干了。加班的时候没人给你加班费,迟到倒是回回都给你记着,JB的没人性!
落大雨:严重支持。
蓝幽灵:但愿到那时候运气还好,我想找一家条件更好的。
落大雨:没问题,你福星。
蓝幽灵:我福星就照别人了,呵DD谁跟我在一起谁升职
落大雨:不能吧?
蓝幽灵:不说别人,就说你吧,正编混上了吧?公司开了吧?存款越来越多了吧?
落大雨:……还真是
蓝幽灵:不知道有没有扫把星跟着我,TNND,越来越不走运。
落大雨:(瀑布汗)
蓝幽灵:你流什么汗啊
落大雨:但愿那扫把星不是我
蓝幽灵:我又没说你
落大雨:我怕。。。
蓝幽灵:嗯?
落大雨:最近树儿跟周云也一个比一个倒霉。。。
蓝幽灵:跟你有啥关系?
落大雨:我……我送了一个吉祥娃娃给他们……
蓝幽灵:结果呢?
落大雨:周云公司折了七百万,树儿……上礼拜开车喝多了,差点儿撞了,该不是我闹的吧?
蓝幽灵:今儿我回去收拾收拾,你东西我给你打包好。
落大雨:大哭,不要。
蓝幽灵:嗯,我也舍不得,这样吧,明儿跟树儿他们一起弄点儿黑狗血洒洒你
落大雨:去你妈的。
蓝幽灵:又找干呢吧?
落大雨:唉,你该下班了,赶紧滚蛋吧。
蓝幽灵:……我最近是不是吓着你了?

落大雨:……没
蓝幽灵:成,走了,晚上想吃什么?
落大雨:能吃的==

晚上到家,我看见我最喜欢的骨头汤了~~~
然后,我们家大毛、二毛、三毛都躺着一动不动,估计又撑着这些狗崽子了。
哥儿几个也不容易,吃坏肚子好几回了==
我喝着汤,很热,暖暖的。
书房亮着灯,林悦不知道是不是又被奴役干活儿呢。
我想了半天,决定让他立马辞职,真的。为啥他工作不顺利我要跟着倒霉?打死我也得让他休息一段时间,我养他目前不成问题。而且呢,嘿嘿,心里某种念头又蠢蠢欲动了。小子,吃我的,喝我的,你丫还不得乖乖躺下面等着大爷我?
正要推门进去,王子殿下却忽然推门出来了。
“吃完了?”
“嗯。你呢?还给洋鬼子干活儿呢?”
“错。”林悦点了烟,往沙发里一窝,气色很不错的样子,“我刚写了辞职信,再坚持到月底,OK走人。”
“哎呦,想通了?这就对了。”我献媚的凑了上去,“我养你么,不怕。”
“养个毛。”
“……”
“敲定下家儿了,春节过后直接上班。”
“怎么找着的?”
“捡的。”
“啊?”
“今儿我临走看了眼邮箱。”
“不会又是猎头公司吧?小心又把你弄进洋鬼子企业。”
“洋鬼子企业是必然,不过呢……”林悦笑了。
“不过啥?”
“薪水是现在的三倍。”
我一听就疯了==娘啊,那还不得是我一年的十倍?
“你迟早为钱死。”翻身的梦想再破灭,我丧不搭眼的往卧室走。
“那也是你逼得。”
“啊?”我回头特诧异。

“谁天天看那艺术区流口水啊?”
我一听就惊了==
上个月开始我就注意到东边一个新的楼盘,因为传媒整体要东迁,我看上那楼盘的地理位置和户型,特别适合做工作室,人打出的口号也是第二个798工厂。可是一看价格我就颓了,我那点儿钱连首付都困难==
“你能别那么看着我么?真跟个小媳妇似的了……”
“你丫智商也超不过35了,都说了,那是被你操的后遗症。”
“哦,说到这个,貌似……”
我一溜烟儿进了浴室,反手别上了门。
“洗吧,洗干净点儿。”又是那种慵懒挑衅的声音。
去你大爷的,我低声骂着,今儿又得废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