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跟屁虫阿爹――――狂逸[第三部完][有前两部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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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跟屁虫阿爹――――狂逸[第三部完][有前两部连接]
作者:自由版工 25/9/1 1:2 13162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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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bbs15/cgi-bin/bbs/view?forum=free&message=879

第三部・情?情!

北水潇湘漓,一个美得犹如幻境的地方。
整个地域宽广得连绵两省,将庞大的魔轩皇城也毫不客气的囊括其中。
错综复杂的水路网,迂回萦绕的山川峡谷,风格特异的水寨、山城。频频来袭的水雾朦胧,整个就一仙境,也无怪魔轩的开朝皇帝会将皇城建在这儿。
也正是因为靠近皇城,千百年来它几乎已经成为皇家贵族富商郊游踏青的后园,百姓若想来这游玩,还得向皇朝负责这块儿的部门报备登记。
但最近,这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艘身材苗条但做工极其精细,用材也极度奢华的小画舫,飘飘摇摇的晃在江面。没有一个船夫,一丝人烟。可惊奇的是,竟然没有一个官兵敢来巡查这艘形迹可疑的画舫,甚至都不敢靠近此画舫,远远的看到就避开了。

它已经在江面上随波逐流十多天了,可丝毫没有靠岸或加速的念头,诡异至极。
又是一天的浓雾,小画舫终于肯动了,在五米开外就不辩事物的雾气中,它一头扎进了一条偏僻的支流,突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幽灵鬼船般的又航行了几天,画舫主人终于露面了。
只见在薄纱般的晨雾中,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出现在船头,一袭白纱穿得松松垮垮,一头飘逸的银发随便用黑绸缎束在脑后,清冷如木偶般的表情丝毫无损他俊美的容颜。哦不,俊美还不足以形容他的仙姿帝骨。

他就那么立在船头,已让人确信,这就是九天仙境。他,就是那天座上的帝君。
他四周看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一人烟,又返回船舱抱了一面色苍白的少年出来,用棉被将他裹严实了双双躺在船头的巨大躺椅上。
不用怀疑,他们就是失踪已久的,让外面的整个清心之境找翻了天的楼鬼炼,以及他的宝贝儿子楼蓝鸢。
外面清冷的空气扑在脸上,熟睡的人颤了颤羽睫,慢慢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近在咫尺的他的亲亲阿爹关切的俊脸。
“我很好,爹。”蓝鸢虚弱的展露笑颜。
“乖,再睡会儿吧,还早。”鬼炼将他搂得更紧,亲亲他苍白的唇。满眼的疼惜和不舍看得蓝鸢羞红了脸,心跳加速的错开头看向别。
他从前怎么从来就没仔细看过爹的眼呢?那双眼,怎么最近这几天总是让他多出一些他不明白的心慌意乱呢?难道他的伤病留下后遗症了吗?
他不敢向他爹说,爹已经为了他的伤整整几夜没合过眼了,他劝他都不听。
鬼炼将他的脸扳回来,笑谑:“我的乖儿子想到什么了,脸红得要冒烟咯~”
蓝鸢耸耸小鼻子。一只漂亮的彩蝶飞过来绕着鬼炼打转,他伸手让它停在他掌心上,移到蓝鸢眼前让他看。蓝鸢调皮的一吹,蝴蝶拍拍翅膀却不甩他,他突然起兴的说:“我在想啊,如果以后爹娶了一个蝴蝶夫人,我要不要给她炼很多很多美容养颜的药,让她变得比爹更好看!”他费力的从棉被中伸出手,正想去逗那只蝴蝶,没想它却突然化成粉末随风飞散了。

“爹?”
“没有什么蝴蝶夫人!”鬼炼沉下脸,激动的捏住蓝鸢细嫩的下巴:“鸢儿,我们说好要相依为命一辈子,你不能忘记!”
“我没忘啊!”他怎么可能会忘记?虽然他的记性确实差得令他沮丧,但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记得最牢的一个誓言。
不过,这与爹的蝴蝶夫人有什么关系?
鬼炼松了口气,心疼的吻吻儿子被他捏红的下巴:“这就好,爹对你就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乖~”
蓝鸢重重的点头:“放心啦,爹,我又不会离开你的。爹想想看啊~”他扳开手指:“没有爹,我吃饭吃不好,睡觉睡不着,玩也玩不开心,做药会漏材料……”
画舫随着河流慢慢远去,消失在弯曲盘旋的重山之间,惟有少年那清爽柔嫩的声音留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几天后,他们漂进了古木几欲避日遮天的山老林中,到鸟鸣猿啼的竟跟他们的清心小居有几分相似,蓝鸢好不开心。两人一商量,决定暂时在这儿住下了。
找了背靠清泉的小水瀑,他们就在下面的水潭正中央搭了一个小木屋。鬼炼为了不让好动的儿子乱跑,特意不给他搭上岸的桥,只是在屋子前面留了足够大的平台,角落里一个露天厨房。

好在蓝鸢虽然单蠢却也够懂事,知道心疼自己阿爹,明白阿爹为了救他已经散尽一身功力,这会儿,他正一门心思的在想要如何对他阿爹更好呢。
两人一蛇已经没有了三餐的概念。蓝鸢在他为数不多本事中挑来拣去,最终决定要拼命做好吃的更好吃的给他爹。小妖带回来的各种材料都被他派上了用场,反正两个人只管美味又不怕中毒,一来二去的虽然数量不多但数已经完全带过了这个小问题。

鬼炼是故意的,知道儿子肯定不会准他进厨房,特意用了稀疏的竹子搭了“墙”,就算进不去在外面也可以将他在里面的身影看得清清楚楚。
蓝鸢在伤愈后更是全心全意照顾他重新修炼武功的爹,做好了吃的不仅端到他面前来,还非常乐意亲手喂到他嘴里。
鬼炼在修炼了一天后累得手脚都不想动,说了一句“你喂我才吃”,蓝鸢就给记下了。
这不,今天也一样。
太阳已经西沉了,小屋的周围点了火把将整个屋子照得透亮,蓝鸢把做的东西摆好桌,拍掉小妖伸上桌想要偷吃的脑袋,向前面水面上练武的鬼炼喊道:“爹,吃饭了!”

浑身湿透的男人闻言返身点水跳上平台,一个熊抱狠狠的亲了蓝鸢一口:“你喂我吃,我不想动了。”说完不负责任的躺倒,等着享受了。
幸好画舫上搬下来的躺椅够结实,否则他这么三天两头的折磨,它不散架也得残废了。
被爹这么一抱,蓝鸢也变得湿淋淋的,他小嘴一嘟抹掉脸上的水珠,乖乖的端了一碟珍果小炒坐到爹大腿上,一调羹一调羹的喂他吃。
“爹,你这要多少时间才能练回以前那么厉害啊?”水汪汪的宝蓝眼充满希冀的看着鬼炼,还有一丝他自己也不明白的愧疚在里面。
想想以前的爹,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现在……都苦练一个月了才刚刚能御水而行而已。若不是为了救他,爹今天也不会如此狼狈。
都是他的错,总是惹事闯祸,每都让爹和玢光他们为他收拾烂摊子!
沈姐姐是个坏女人,可她骂他的也有道理,他真的是一个一无是的笨蛋!
鬼炼慌了,看到莹莹闪亮的泪珠从儿子微红的眼眶中滚落。手忙脚乱的吮去他的泪,将他搂进怀里:“乖,别哭。爹很快就能恢复了,没那么严重。”
“爹骗我!以前你都苦练了那么多年!”他居然害爹再受一痛苦!
“这不用,半年就行了。鸢儿别担心了,恩?爹没事的。”鬼炼抱紧他娇柔的身体,单薄的衣料不能隔绝两人体温的传递,他感觉到陌生的蠢蠢欲动的情绪。
“真的?”
“爹骗过你么?”
蓝鸢在他有限的记忆里搜寻一番,半晌才正二八经的回答:“确实没有诶……有我也不记得了。”
小妖挂在围栏上的身体不经意的晃来晃去,笑嘻嘻的揭鬼炼老底:“你现在就在骗他。嘿嘿……没有血池化解你的魔性,你根本不可能在一年的时间内恢复功力。不过,恢复一半也就够用了。”

蓝鸢没听到它的话,鬼炼也懒得理它,刮刮儿子的小鼻头,一脸委屈:“不信任爹,要受惩罚。”

“惩罚?”蓝鸢连忙挣脱他的怀抱,小手撑在他腹部,小心翼翼道:“什么惩罚?”
小屁股不安分的挪来挪去,鬼炼浑身一颤连忙将他稳住,把他按错地方的手握在掌中,舔舔干涩的唇说:“你帮爹沐浴吧。爹懒得动。”
蓝鸢呼出一口气,放心了。原来只是帮爹洗澡而已嘛,他又不是没做过。
头脑简单的他根本没理解他爹的意思,这帮忙是全身性的,而不光只是擦擦背。
小妖将躺椅连同鬼炼一起拉到了角落里,本来也想凑个热闹让蓝鸢也帮它洗洗的,没想到鬼炼却过河拆桥的趁它不注意将它甩到了下面的水潭中,还警告它不准上来!它委屈啊……

森林里的萤火虫似乎特别喜欢这个水潭,一到了夜里就成群结队的将水潭团团围住,欢呼雀跃。就算有两个人一条蛇搬来抢了它们的地盘也如此。小妖似乎将它们当做了发泄对象,身体忽大忽小的钻出水面惊吓这些可怜的小家伙。

蓝鸢在上面也遇到了难题,看样子,爹似乎连衣服都不要自己脱了。
他无奈,在他爹装出来的委屈眼神中笨手笨脚的脱他衣服。衣服是全湿的,再加上有一方不肯配合,蓝鸢忙得满头大汗最后才把他爹剥光光了。
看到赤裸男人犹如雕刻般的精壮身体,他除了感叹他爹真的“好美”之外,就没有别的感觉了。这多少有点让鬼炼失望,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说。
他抱他亲他,他会脸红。可看到他光溜溜的身体,他反而没反应了。鬼炼不得不说他的亲亲儿子最近确实有点奇怪。以前不管他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感觉到害羞所以脸红的。

蓝鸢擦一把额头的汗,直接将鬼炼翻过来准备给他擦背了。鬼炼连忙叫停:“全身都要擦,不光是背。”
“头发也要吗,爹?”蓝鸢直楞楞的问,还没明白擦全身是什么概念。
鬼点子打得好可不知道最终会引火自焚的人舒服的点点头,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事,不用说大家也该知道了。
蓝鸢这样从来没干过粗活拿过重物的人,其一双小手的柔软度可想而知。游走在鬼炼身上让他就好象踏在云端一样轻飘飘软绵绵……舒服得忘乎所以然。
鬼炼是蓝鸢的爹,两个人好得从来就跟一个人似的,所以这会儿你也别指望他一不经人事的小P孩会懂得一个男人的身体上是有某些部位不能乱碰的。
洗完上半身,蓝鸢搓开一颗澡豆让手上涂满泡沫,像搓背一样搓他爹的臀,然后急转直下,一手探进了他爹丰满的股沟――他记得以前爹给他洗澡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

鬼炼惊觉,一把抓住蓝鸢不安分的手,抬起头对上他略显慌乱的双眼。
“爹?”
“厄~没什么,你继续。”
大手松开,蓝鸢不明所以的耸耸小鼻子,继续奋战。
鬼炼这回可是有苦自知了。私密不断被一双小手抚摸擦拭,软绵绵的触感和冷暖混合的温度,再加上这双手的主人是……他可不可以不管他宝贝的感受喊停啊?
他可绝对是个正常男人啊!
蓝鸢用竹管引上来的潭水冲干净泡沫,把鬼炼翻来过,正准备擦最后的部分,却看到那里有一个奇怪的物体!
“天哪,爹!这是什么?”小手伸过去,一把抓住耸立的物体,脸凑过去上下左右,瞧瞧!
“这个,这个……反正你以后也会这样的,不用惊奇。”鬼炼那个窘迫啊,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反应。而且、而且它似乎很喜欢这样被他的宝贝儿子握在手里。

天神啊,这是不应该的!不过……管他应不应该,他的宝贝会讨厌他这样才是他最在意的。
蓝鸢半懂半不懂的“哦”了一声,想起来这个东西他也有的,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形状会差这么多而已。
无所谓的抛开这个问题,他涂了澡豆又开始他艰巨的擦澡工作――他还真的是无所谓,握着他爹血脉愤涨的分身仔仔细细的从“头”洗到“尾”――就在鬼炼忍不住要释放时又放开了它,擦下面的双腿去了。

单纯的他当然不会明白,就在刚才,他亲手将他爹带上了天堂,又将他爹重重的摔下地狱!
鬼炼赤红着双眼,吊在欲望的半空硬是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的乖儿子可完全不懂,听话的给他擦完全身准备给他穿衣服了。
脑子里天人交战的激斗了半天,鬼炼终于投降,牵着儿子的小手放到坚硬的分身上,痛苦的乞求:“鸢儿,乖~爹这儿不舒服,给爹摸摸,恩?”
“哦,好的!”看到爹的那儿红成那样,他也不疑有他的就照着爹说的做。
轻轻的来回抚弄,一个劲儿的抬头问:“爹,舒服点了吗?”
鬼炼迷迷糊糊的点头,脑子里一阵白光闪过,他连忙拉开儿子的手转过身去覆住他的分身。
“爹,你怎么了?”蓝鸢紧张的问。
“厄~没什么了,爹好了。宝贝你去收拾碗筷吧,衣服爹自己穿。”
“哦~”他不明所以的走开了。
鬼炼哀叹啊,沮丧的冲洗干净穿好衣服,他破天荒的对着满天的萤火虫发呆了。
老天在跟他开什么玩笑?!他确实很爱他的蓝眼睛儿子没错,从来都把他当做他的稀世珍宝珍藏在怀里,不想再要其他的任何人只求能守着他一辈子,看着他一辈子,跟他分享人世间的酸甜苦辣一辈子,可是……可是他一直就只把他当做他唯一的宝贝儿子和亲人哪!

而现在,只有这般想法的他居然在他的宝贝儿子手里有了一前所未有的高潮……他清清楚楚的觉悟――他完了。
儿子长大以后,该会怎么看他!当爹的居然对自己的儿子有了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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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那个不寻常的夜晚,都已经一个月了。
鬼炼从来都是个只知道流血而不知道流泪的铁血硬汉,如果要叫累叫苦的话,那实在不符合他的性格。可是,这一个月来他真的是越来越痛苦啊!
苦练清心诀让他那平心静气潜伏了几年的魔性又再度浮上心头,狂躁不安的情绪越来越不受他的控制,最近这几天总要借口出去打猎而疯狂发泄一番才敢再回来。在蓝鸢看不到的几个山头之外,大片的森林岩石被鬼炼破坏得惨不忍睹。

他知道他只要喝上几口蓝鸢的血液就能将他的魔性压制很长一段时间,可,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
不要说他绝对舍不得在蓝鸢身上开一道口子取血,就是不能靠近蓝鸢的念头已经足以让他打消取血的可能。

说来也可笑,两个人相依为命了十多年,什么情况没面对过?可偏偏只是无意中走岔了一步――就那么一小步,他就已经回不来了。
第一对宝贝儿子有了欲望,这念头说什么也去不掉赶不走。仅仅一个月,破坏伦常的旋涡越转越庞大,他站在这风暴的中心,还怎能自拔?
生理问题虽然依旧能够自己解决,可罪恶的是,每每在那时候脑子里就会出现他儿子的身影。
这,叫他如何是好?
他有意无意的躲避让蓝鸢非常伤心,自以为是做错了什么事,于是便更加的对他爹好。好到了连身为一条蛇的小妖都看不过去了。
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在意起了他浑身上下那遍体的丑陋伤疤。照在水里的他,纯粹是一个连他自己都看不过去的丑娃娃!
伤疤已经结痂脱落,可新长出来的嫩白皮肉明显跟周围正常的皮肤不相对称,浅浅的肤色虽然是遗留下来的唯一问题,可也是最大问题。蓝鸢直觉得以为是他现在的模样令爹不喜欢了,思来想去,用他简单的脑袋权衡了好几天,终于下了决定。

趁爹越来越频外出的时间,他每都逼着小妖放出一碗蛇血涂遍全身,一段时间后再跳入水潭中冲洗干净。如是几,在鬼炼的心虚躲避中,蓝鸢的伤疤以诡异的速度痊愈着。

这天,蓝鸢又涂了一蛇血。
他没等多少时间,小妖已经忍不住的卷了他跳进水潭中,蛇尾不断向他泼水冲去他一身的血迹。
“小鸢,好了!全好了!”
“真的吗?真的没有一点疤了吗?!”他心慌慌的低下头,呼吸,再睁开眼!
真的没有了!他脸上和身上的疤,全没了!他又是以前那个不好看可是也不丑的蓝鸢了!
水面真实的映照出他现在的模样,蓝鸢高兴的抱着小妖的头摇来晃去,突然脚下一个疏忽,在小妖滑溜溜的身体上踩滑了,整个人落进两三米的池水中。
小妖巨大的蛇身立刻卷来,却有一双大手赶在它之前将蓝鸢捞出水面。
鬼炼颇为无奈的抱着巨咳的儿子,失笑:“看来,鸢儿还真离不开爹啊,才这么会儿就发身这种事。你怎么能叫爹放心呢?”
还不都是因为你!蓝鸢幽怨的瞪了鬼炼一眼,少年稚嫩的面孔泫然欲泣。
“爹,你不要我了嘛?”
“不要你了?”鬼炼大惊:“怎么会!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
蓝鸢咬咬唇,突然双手搂上鬼炼的脖子,头耷拉在他肩膀上。小妖正在水里围着两人转圈圈。
“爹,你这一个月来,都不抱我了……”他怎么能理解他对他爹做过的事,怎么能知道那对他爹的影响有多么的大。单纯的脑袋里只为鬼炼突然对他的冷落而感到伤心和害怕,这比他在面对沈倾心的伤害时还要来得恐惧。

不是不抱你,而是非常想“抱”你啊。鬼炼无语了。
小妖本以为两个人会陪它玩水的,在旁边游了半天叫喊到喉咙嘶哑了还没人理它,无奈之下只好委屈的撤了。
“爹,鸢儿做错了什么事吗?爹你说,我就改!”他无法忍受脑子出现的他爹会不要他的念头。他是爹唯一的宝贝,一直都是,不能不要他啊!
“没有,我的鸢儿一直都是最乖的,从来都不会做错事的。”鬼炼亲亲他冰凉的鼻尖,却不料视线一斜落到他那双饱满桃红的唇瓣上,极力的绷紧神经才忍住没吻上去。

惨啊,才短短一个月,他就已经无法像做了十多年的那样自然亲近他了。连肖想的一个吻,都能让他浑身发热。

蓝鸢听他这么说,高兴的抱住他在他怀里磨蹭撒娇,丝毫没注意到,为什么在这微凉的潭水里他爹的体温却直线上升。这段时间以来的担心紧张也让他完全忘了,他刚刚醒过来的那段时间,他对他爹萌生的异样心情。

那个,人一兴奋啊,往往就会做错事。蓝鸢可谓是典范。
高兴过了头,一把抱住阿爹的脑袋,重重的亲了上去,直达目的地:唇。
鬼炼一直紧绷的神经“轰”的一声巨响,断了。
他渴望了一个月,想了一个月的唇,就这么白白的送到他嘴里了?
蓝鸢亲完还咂咂嘴,似乎不太满意的抱怨:“爹,你多久没刮胡须了?”小脸凑过去蹭了蹭,果然有胡子茬了!
水下,鬼炼的身体先于他的意识,搂在蓝鸢腰间的手滑溜的钻进他被浸湿的薄衫,热烫的大掌直接贴上他滑嫩的肌肤,在他背上肆意游走。蓝鸢扭了扭发软的身子,不解的喊道:“爹……唔!”小嘴被含住,一条湿滑的舌舔舔他的唇瓣,钻进他的嘴里搅弄了一番,然后缠住他的小舌头,紧紧的不肯松开。

大手游遍蓝鸢的上身,似乎嫌麻烦的脱掉了他的薄衫连同裤子,摸到两颗含苞欲放的小蓓蕾,把玩珍宝似的细细揉捏。
鬼炼放开儿子的唇,舔去两人之前牵出的数根银丝,俯下头含住了两颗小东西。
“爹!”
鬼炼猛的顿住,抬起头。
“爹,我怕!”
他的宝贝在怕?怕什么?
他的洁白如玉的胴体在他的怀里发抖,宝石般的眼眸闪着楚楚可怜的哀求,肿胀的唇瓣发颤的张开:“爹,我害怕。”
鬼炼浑身一凌,脑子突然清醒了,二话不说的抱着他飞出水潭冲进木屋。他慌慌张张的扯过丝被将儿子那诱人犯罪的身体裹紧,把他放平在床上,拍拍他苍白的小脸干涩的道:“乖,没事。好好睡一觉吧。”说完站起来就想出去。

正在亢奋头上的身体异常的敏感,极度渴望的人又光溜溜的躺在身边,他可不是圣人,能忍住一不吃可不代表下一还会让他白白溜出手心。儿子那熟悉的体香正在残酷的考验他的忍耐性。

“爹!别走!”蓝鸢着急起身,失去平衡的身子差点滚下床去。
鬼炼连忙抱住他,又连忙将他放到床上躺好,背对他坐得远远的。
“爹,别走好不好。我怕。”
“好,爹不走。鸢儿乖乖的睡觉,爹在旁边守着你。”
鬼炼不敢回头,听背后没有动静了,半晌才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还好,他真的忍过来了,没有铸成大错,若他刚才真的一时欲望冲头而对儿子做了什么,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低头看了一下高高耸立的分身,他苦笑的仰头靠在床边闭上了眼。这样把它忍下去,会忍出病来的!可是他又答应了儿子要守在他床边的……哎,连自己解决都不行了。难不成还要他在他最宝贝的儿子床前做那种事吗?

欲望当头,他竟然胡思乱想的打起了瞌睡!
朦胧中,下身那焦灼的欲望竟然被一团温湿的海绵包裹住,被轻柔而幸福的安抚着。他不禁有些飘飘然,仿佛身云颠的露出了享受的笑容。一阵白光闪过,他终于解放了。

在梦中的感觉竟然如此真实,惊得鬼炼猛然睁开眼!
浑身赤裸的儿子跪在他双腿间,小手扶着他坚挺的分身,嘴角挂着一丝白液,两眼水汪汪的看着他。
他嗫嚅着解释:“我、我突然记起来,以前璇像爹这样的时候,阿光(摇光)就问我要了迷药把他迷晕,然后就这样、这样……”就怎么样他也说不清楚,反正他也用行动来告诉他爹了。

天哪,他的宝贝儿子居然用嘴帮他解决了!
鬼炼将他一把扯进怀里,疼惜的抱紧他吻遍他的可爱的小脸,心情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蓝鸢在他怀里小心翼翼的问:“爹,我做错了吗?”
儿子错了还是对了?鬼炼无法给出答案。只有一个劲的抱着他摇头,不断的吻他。
他那颗黑暗的心,除了蓝鸢带给他的一片亮色之外,又出现了一丝丝诡异游离的异彩。
他早就无法上天堂了,地狱的点名册上已经记上了他的名字,他一个人下去还不够吗,不用再拉上他的宝贝儿子了吧?他不想也无法忍受他去那下面受苦!
可是,他真的放不开他,就算是下地狱,也不想放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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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月,也就是第三个月,鬼炼一直都在断断续续的挣扎,试图再回到伦常的正轨上来。
至于为何说他断断续续,原因则在于蓝鸢一直都在破坏他的决心。
说来可笑,这纯粹是一个恶性循环:因为极力想挣脱破坏了伦常的旋涡,所以他心情烦躁,于是苦修便成了他目前发泄情绪的唯一方式。没有血池的帮助,他体内的魔性成倍增长,进而也具体的体现到了他身体的某个部位之上。单纯的某少年虽觉得他们父子俩做那种事有些怪异,但为了他那痛苦的爹,他仍旧是义无返顾的强制性的帮他一的解决问题。

一来二去,到最后鬼炼也彻底的放弃了挣扎。
他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令他脸红心跳,他对他的动作,越来越让他惶然。他想逃,想躲……可最终也舍不得把他驱逐出他的视线范围,更不想远离了他体温的护佑。最后的最后,他简单的小脑袋里做出了决定:这个男人是他的,他应该接受和适应他的一切变化。

于是,在又经历了一个月的惶然后,蓝鸢坦然又心安的回到了鬼炼的怀抱。
他,已经从一个稚气懵懂的小娃蜕变成一个清秀稚雅的少年。一个透着微微媚态的奇异少年。

那个清晨,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这对有记忆以来一直长在北方的蓝鸢来说可谓是非常的新奇。
眼看着周围大片大片的绿色被苍茫的雪白吞没,蓝鸢再也忍不住好奇,强烈要求阿爹不许干涉他的行动,披了件狐皮风衣一头冲出了屋子。

鬼炼伫立在飞雪中,守着身前那一抹因着雪在他鼻间融化了而大呼小叫的身影,微笑的体会心间那满溢的微酸的幸福感。
他是雪地里的精灵,那灿烂的宝蓝色在大片大片的雪白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辉,遍世间的飞皆因了他而漫舞。
鬼炼向那个快乐的精灵伸出他的手,手心立刻堆上雪白的瓣。他笑盈盈的轻声唤他……“鸢儿。”
覆满雪的精灵甩过头,漆黑的秀发在空中画出一个美妙的弧度,惊喜的喊到:“爹!”他眯着眼弯了眉,是如此的兴奋至极。
冰凉的小手交给温暖厚实的大手,紧紧又紧紧的握住――“爹,我们也去飞吧!”
“恩。”
鬼炼温柔的对他点头,拉过他抱进怀里,突然就像抱住了自己的一生……完整的,可以微笑着两个人走到底的一生。
他知道,他已经爱上了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年。
用了十四年的时间积累沉淀,再用一个月的时间转换。

……不是亲情――是爱情。

第二十三章 情灭
魔轩城

“林叔,几时了?”
“三更了,陛下。您该休息了,要不明天早朝您又得迟到。曾大学士已经向小的告诫过多了。”发福的林公公连忙靠上去,把龙案上的灯盏拨得更亮一些。
“哼,就数他管得宽。林叔,我给你出个主意,若他下还向你抱怨,你就让他来唤我起床。我看他敢说。”手上把玩着纯金狼毫笔的俊秀男子笑眯眯的说。
“呵呵。”林公公笑笑不说话了。
他的主子有非常严重的起床气,这在整个朝廷是个公开的秘密。也没人会说什么了。
“啊~烦死了!整天都要看这些折子!”男子大手一挥,将桌案上还没批完的一摞给通通扫到地上。这些左右着整个皇朝风云的折子在他眼里可比那出恭用的锦缎值不了几个钱。
两个贴身小太监连忙跑出来恭身立在一边,男子眉毛一抖,毫不脸红的指着地上的一堆东西对两个小太监说:“这些,你们马上送到曾大学士的学府去,看着他批完再给朕拿回来,一定要赶在早朝之前,听到没有?”
两个小太监恭谨的点点头,赶紧整理了东西飞快的就出去了。谨然有序的动作显然是经常如此做着才有的。
黑暗中几条人影跟了上去。他们是保护这些奏章的。
俊秀男子伸伸懒腰,舒坦的啜了口茶。
“林叔,他……去了哪里?”
正欲为他披上裘皮大衣的林公公一楞,僵硬的看向他。

男子一边放下茶杯一边拍拍他的肩:“别紧张。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会对付他。”
林公公脸色依旧难看,吞吞唾液四周扫了一圈,艰涩的问出一个白痴的问题:“您,您怎么知道……的?”
男子指指暗,懒洋洋的说:“林叔,你老糊涂了吗,居然忘了我的大内密营。它可是无所不在呢。”
林公公当然知道,那是所有王公大臣最忌怕的隶属于皇上手里的神秘力量,无论皇朝如何变更,这支力量始终掌握在当政天子的手中,就算他是皇宫的大总管也法主动触及它的分毫。
它替天子监视着整个皇朝的一举一动。
只不过,难道陛下连他都不信任吗?
他苦涩的回到:“陛下,小的真的不知……除了那一之后他没有再联系过小的。”他顿一顿再说:“陛下,应该知道的。无需明知顾问。?BR>他说了句极不恭敬,换做别人铁定是砍脑袋的话,不过男子却不甚在意的挥挥手,理所当然的说:“我都说过了嘛,他可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会用那些手段对他的。所以,只好问你知不知道咯!”
他垮下脸,突然高兴的拍拍手,朝暗喊到:“一号!把那个盒子给朕取过来!”
小盏茶的功夫,一个黑衣面具男子出现在他面前,恭敬的捧着一个檀木长条型盒子。
他接过盒子,黑衣人立即消失不见。两人早已见怪不怪,男子垫了垫盒子,顺手再扔给林公公:“明天早朝,你宣读这个吧。”
林公公一脸复杂神色,在男子默许的眼神下取出里面一道已经写好的圣旨。
“这、这是?!”他震惊的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着上面简洁的几句话。
男子耸耸肩,晃晃悠悠的走出御书房,轻松的丢下一句话:“预防他再消失,我只得用这个办法咯。”
听到这个消息,他应该会回到他的身边吧?如果……如果他介意,如果他介意他夺了他的天下,他会还给他的!
只要他还要他。
##
……第二天,皇朝震动。
朝会上,那一群平日里抖抖手便能摆布皇朝,吹吹气就可以呼风唤雨的王公大臣,今儿个,都被他们年轻的皇帝摆了一道。
皇座上的魔轩麟,也就是前一夜御书房里的年轻男子,蛮横不讲理的丢下一句,轻松的堵住众口:“这是朕的决定,你等无须再说什么了。”
于是,魔轩皇朝便一夜之间,突然冒出了一个神龙既不见尾也不见首的,摄政王。
他的名字,魔轩麒。
※※※※z※※y※※b※※g※※※※
而同于潇湘漓的另一个地方,大雪封住了群山,往日生气盎然的森林皆归于宁静。
山中小木屋里的父子俩,根本不受外面恶劣环境的影响。因为准备充分,所以在这样的封猎季节他们也不必担心食物和取暖的问题。
就在小屋背后小妖冬眠的“水帘洞”里(它自己弄出来的),已经藏满了足够他们消耗半年的食物和木柴。
若外面在下大雪,两人就舒舒服服的窝在屋子里烤火看书打瞌睡,顺便再计划等他们玩够了回家后要怎么捉弄鬼众们。(一群可怜的家伙,在外面发疯似的累死累活的找他们的主子,却不料主子正躲在这种地方心安理得的算计他们。)
若雪停了天晴,鬼炼陪儿子玩一会儿雪后便去练功了。
父子俩显然很享受这样两个人独的生活。以至于,都快大半年了还没有想回家的念头。
其实,这里面起主导作用的还是鬼炼。初尝爱情滋味的他怎肯与别人哪怕是小妖分享他儿子的注意力和种种关怀?
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但始终少一个时机,一个能成功将“儿子”转变成“小情人”的时机。鬼炼不想在没有百分百把握之前冒冒失失的说什么做什么。他只有一个儿子一个蓝鸢,他一也输不起。

当然,暧昧的试探的话和动作是少不了的。
比如像现在,父子俩一起烤烤火说说温馨的话也就没什么了,鬼炼你也用不着脱了人家的衣服背贴胸的吃人家豆腐吧?
吃亏的小子还自觉得非常舒服,爹的皮肤又滑又紧致,暖烘烘的这么抱着他,耳边再听着柴火在雪夜中劈里啪啦燃烧的声音,这真是太幸福了!
而且,爹在他们裹的毯子里给他按摩的感觉,也太妙了!
也没人告诉他,父子俩这么亲密是不正常的,他也就由得他爹去了。
“鸢儿。”鬼炼迟疑着开口:“爹和外面的世界,和鬼众他们,哪个对你更重要?”
“当然是爹了!”蓝鸢毫不迟疑的给鬼炼吃了一颗大剂量的定心丸,在他闭塞的小世界里,他爹就是他的所有。
鬼炼沉默了,心里天人交战的左右不定到底要不要冒险尝试一。他太渴望他了,不管是他甜美的身体还是他那颗七巧玲珑心。
年轻的小脸仰起来,在鬼炼怀里疑惑的顶顶他的下巴:“怎么了,爹?”他转过身,穿过鬼炼有力的胳膊搂住他精窄的腰,两个人紧贴得密不透风。
鬼炼对他的动作无奈的苦笑。身体总是被他这样若有似无的挑逗弄得如浴水火。
“爹在想,若爹要跟鸢儿一起做一个鬼众会反对,世人会唾弃的游戏,鸢儿还会不会跟爹一起做。”
“很危险的游戏吗?”漂亮的蓝眼睛睁大了,闪出好奇的光。
“也不是,不过会很有趣的。”鬼炼破天荒的对蓝鸢眨眨眼。
鬼炼发狠的咬咬牙,反正他豁出去了,再这么犹犹豫豫的也实在不像他的性格。管他别人怎么看,就是鬼众对他痛骂鄙视,也决不能阻止他想跟他的儿子在一起的决心。大不了,他们俩再流浪去好了,蓝鸢肯定是无条件跟着他的。
虽然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他万万没料到,还有更坏更糟糕的情况在后面,静悄悄的守望着他们。
现在,他只想要把他儿子拐上手,先确定了这个身份和关系,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蓝鸢毫不知觉,一脚踩进他爹布下的无底洞。
这还是他爹第一主动要跟他玩咧!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那好!”鬼炼重重的亲了他一口,扯开毯子举着他光裸的身子高兴的转了几圈:“我们就来成亲吧!”
“成亲?那是什么?爹,我不会玩啊!”
“没关系,鸢儿乖,跟着爹做就行了。”
鬼炼翻出他们家当中唯一带喜色的一件红袄子给蓝鸢穿上,再给他梳了一个以他的水平能梳得最好看最复杂的发髻,给他的狐皮围脖嵌了几颗宝石给缠到头上,也就算一个简易凤冠了。接下来伤脑筋的是,他再也找不到带红的布料给蓝鸢做盖头,以及他的新郎官服了。
“爹,一定要穿红的吗?爹你穿蓝色才最好看呢!”他想说的是,他爹这么好看的人,不管穿什么衣服都是被人自动掠过的。
虽然很无奈,但最后鬼炼还是穿上了水蓝色的长袍。蓝鸢的红盖头也就变成了蓝盖头。
烛台瓜果什么的也摆设好了,蓝鸢显然对这样新奇的游戏感到既好奇又兴奋,惟有鬼炼俊美的脸始终打不开。在他的标准里,这样跟心爱的人拜堂成亲显然不正确而且又不正式的。但现在的条件,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好的了。
他心一横,顾不得以后儿子会怨他了。待安定后,他一定会再补给他一个最正式最盛大的婚礼的!
鬼炼揭开蓝鸢的盖头,紧张万分的舔舔唇,问他:“宝贝,准备好了吗?”
蓝鸢调皮对他吐吐舌,晃晃沉重的脑袋:“放心吧,爹。你教我怎么玩,我都跟着你!”
鬼炼郑重的点点头,放下水蓝色的轻纱盖头。牵过他柔嫩的小手一把推开小屋的门,两个人走进漫天飘飞的雪和萤火虫的世界中。
面对白茫茫的水潭摆设的烛台已经覆上了一层晶莹的白沙,两个大红蜡烛腾腾燃烧的火焰在夜空中格外醒目。

鬼炼牵着儿子走上前,对他说:“鸢儿,现在你是爹的新娘子,知道吗?”
只及鬼炼胸前的脑袋明白的点了点,鬼炼摆好他的位置,清朗的扬声说到:“那么,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他对着夜空跪下,蓝鸢也有样学样,两个人齐齐一拜。
“鸢儿,你是爹的新娘子,明白吗?”
鬼炼再重复,蓝鸢以为这也是游戏的一部分,于是便兴冲冲的再点头,毫不犹豫。
鬼炼已经预先将他娘焚身所成的玉雕小剑摆在了烛台的正中央,他目光闪闪的看着那把剑,对成群的萤火虫围着它有秩序的旋飞丝毫不在意。
娘,我知道自己在做一件有悖人伦的事。娘,我知道自己让你和外公失望,让端木家绝后了。但娘,请您一定要原谅我,请您一定要祝福我……我真的爱他,哪怕爱他会让我付出生命也不能承受的代价。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蓝鸢学着鬼炼的动作,规规矩矩的对小剑拜下去。
“鸢儿,从今往后你就是爹的新娘了,你懂吗?”
鬼炼再问,蓝鸢这却摇头了。他脑子里糊里糊涂的,终于想起来以前摇光告诉他的,关于人世间男人和女人拜堂成亲结为夫妻的话。
这两个是同样的游戏吗?他是不知道了。可他明明记得,拜堂成亲是男人和女人才会做的。
鬼炼的心被蓝鸢的动作狠狠的掐住,他感觉到呼吸困难。
“虽然鸢儿不懂,不过是跟爹一起做的事,所以怎么样都没关系的!爹,我们继续吧!”
小手牵牵鬼炼的,蓝鸢在半透明的轻纱下面做了个鬼脸。
“鸢儿,你……”
“哎呀爹,是你说要跟我玩这个游戏的哦,怎么能不做完呢?下面一个是什么?”
“夫妻对拜。”鬼炼说得有些苦涩。虽然事实是他在骗他,但从他嘴里听到这样无所谓的话,他的心情还是不怎么放得开。
蓝鸢想了一下,转过身来跟鬼炼面对面:“是这样吗?”理解过来应该是这样吧?
鬼炼点头,两个人朝着对方的拜了下去。
片刻后,鬼炼直起身拉过蓝鸢,揭开他的蓝盖头狠狠的吻了上去,纠缠着他的娇小丁香舌缠绵不放。
“我调皮的乖儿子,你已经知道了吗?”鬼炼的唇抵在蓝鸢的嘴角,诡异的问他。
“夫妻对拜――这个词我懂啊!”他眨眨眼,第一带着别样的色彩主动的亲了他爹。
“那你还要玩下去?”鬼炼眯起眼睛,紧紧的搂着他。
雪和萤火虫不知人间世故的围着两人打转,清新的夜空因为有着这一对水边相拥的父子而弥漫出一丝奇异的色彩。只是中心的两个人,却完全忽略了它们的存在。
“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辈子在一起吗?你是我的……父亲或者是丈夫,这有什么区别?”
若换做是以前,鬼炼决不肯相信这是他单纯的儿子能说出的话。不过,他知道他的天降之子已经在悄悄的改变了,自从他那一醒来之后。
不过,管他变成什么样,他依旧是他的儿子他的妻,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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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蓝鸢说出了一句非常不“普通”的话,但这不能表示他就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至少,他就不知道拜了堂之后两个人还该做什么。
鬼炼虽然马上就想要了他,但蓝鸢最近这半年才开始成长的身体对他来说还是太稚嫩了,他无法说服自己下手。
于是乎,两人只好在结冰的水面上即兴跳了会儿四不像的舞之后,老老实实的净身准备睡觉了。
最后两个时辰的剧烈运动实在累坏了蓝鸢,擦身子的活儿都让他爹给代劳了,一上床就抱着被子睡死了。
鬼炼从小妖的洞中再取了些木柴出来,分堆在几个火盆里给屋子再升了升温。
他把最后一根干柴丢进火盆里,望着跳跃的火焰想着刚才的“游戏”……那还是游戏吗?在最后两个人都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还是礼成了。
他身后的那个被他捧在手里呵护了十四年的小家伙,已经属于他了――彻彻底底,不再给任何人留下任何余地。
是他的,漫长的十四年,他的过去现在和将来,全都是他的。
鬼炼舔舔唇,清澈的眸子一丝丝被昏暗侵吞,他无知无觉,最后终于丧失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他,魔化了。

鬼炼的神智完全进入混沌状态,他把手伸进跳跃的火焰中,感受着那温暖的抚摩。背后蓝鸢的轻鼾声传进他耳里,鬼炼猛的甩过头扑到蓝鸢的床边,看到熟睡中娇媚可爱的少年,他原始的本能起着作用,迅速撕开自己的衣服。

蓝鸢还在床上不安稳的睡着,只听他粉嫩的小嘴里模糊的呢喃:“爹……。”
没有衣服的约束,鬼炼彻底放开了手脚,他把蓝鸢拉出温暖的被窝,可怜的少年被惊得睁开迷蒙的蓝色的大眼,呆呆的看着这疯狂又陌生的爹:“啊……爹?爹?!”他发现他的亲亲阿爹正在撕他的内忖衣,衣服好好的把它撕了干吗?蓝鸢一头雾水。
“爹,鸢还不想洗澡。爹,你抓的鸢好疼……不要。”
鬼炼把娇弱的蓝鸢猛的压倒在床上。扳开他的双腿,动作粗鲁又野蛮。
“不要,爹!……鸢好疼……爹,鸢的脚好疼,不要拉了,人家好痛……哇呜。”鸢的力气哪比得上人高马大的鬼炼,更别说是魔化状态下的,那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
“啊,我的手……疼死了……爹快放手,呜……鸢好痛。”
鬼炼用精壮的身躯压住蓝鸢的身子并单手抓过他的双手压在头顶,用膝盖强架开蓝鸢的双腿。
看到身下的人儿发出疼痛的叫喊,魔化中的鬼炼品尝到了快意的滋味,他大力的捧住蓝鸢的小脸,捏紧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火热的舌头迅速钻进他那香甜的口中,来回轻佻地戏弄着他的唇舌。鬼炼感受着它柔软、甘甜甚至还带着一股晕眩味道的美妙,体内的邪火猛然上窜。

“爹……放开我……爹……呜唔呜……爹,你弄痛我了。”好热!爹的舌头为什么那么烫?!爹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啊!
他的头好晕,爹滚烫的身子好像快把他烤焦了。爹怎么了,他的病又犯了吗?
蓝鸢的嘴被堵住,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如何呼吸,缺乏空气的大脑愈渐昏沉,身子也随之变得软绵绵的失了力气,彻底放弃了抵抗。
鬼炼那性感的双唇凶狠的吞噬着眼前的美食,贪婪地啃咬着,强烈地吸吮着。
“嗯 ……唔”可爱的蓝鸢从咽喉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嗯 ……好难受,爹好坏,都弄痛鸢了,人家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哼!明天,鸢绝对不理他了!
蓝鸢头晕眼的攀上鬼炼,挂在他身上闭了眼。

鬼炼马上发现亲吻的对象好像没在反应了,他快速松开那红肿的双唇,发现身下的美味不会动了真是没意思,他用力的摇了摇怀中的少年。
“唔?……”蓝鸢慢慢的睁开迷糊的双眼,鬼炼看到怀中猎物有一点醒了,也不管那小东西的感受,猛的把蓝鸢的双腿向上推起,暴露出他两瓣臀之间粉红色的小菊,突遇到冰冷的空气,粉红色的蕊害羞地瑟瑟颤抖。鬼炼充血的双眼一红,俯下身狠狠的咬了一口那可爱的蕊,蓝鸢惊的连忙想推开他,却不料鬼炼突然腾出一手抓起他的长发把他往床的里面一甩,然后扑上去压住他娇小的身躯,丝毫不做前奏的握住他的昂扬冲进了蓝鸢紧致的蕊芯里。
“啊!!!爹!好疼!爹……鸢好疼……哇呜,爹出来!爹……出来,鸢好疼啊……”
前所未有过的巨痛让蓝鸢眼前一,在他意识彻底昏过去之前,他感觉到颈间被利物凶狠的撕裂,温热的液体滑下他的胸膛。
原来,爹真的是又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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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间,蓝鸢感觉到有人在替他擦身,喂他喝水,还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他知道,那一定是他爹,只有他爹才能碰他的身体。
蓝鸢努力的睁开眼,渐渐清晰的视线里印出他爹惊喜和愧疚的脸。
“宝贝,你终于醒了!”
蓝鸢费力的对他笑,虚弱的说:“爹,你好了吗?”
“鸢儿,爹……爹那么对你……”
“爹,别这样。你知道,你知道鸢很愿意跟你分担痛苦的。爹,鸢不怪你。”
鬼炼感动的将他紧紧拥在怀里,身下那依旧肿胀的坚挺摩擦到蓝鸢微裂的菊口,他畏惧的缩缩身子,记忆里的巨痛仍让他心有余悸。
“乖,别怕。爹绝对不会再那么对你了。别怕爹好吗?”
“恩,”蓝鸢怯怯的点点头,“爹,那么做会让你好受些吗?”
鬼炼一下子僵了,下面的分身又冲动的有了动作。蓝鸢直接从爹的身体反应得到了答案,他抬起头,不舍的看着爹压抑着痛苦的俊脸。
“爹,只要你想做的,鸢都会陪你做。”他跪起身贴上鬼炼滚烫的胸膛,小舌头一点点舔上那双令他着迷不已的唇,一点点努力的含进嘴里,“爹,你能告诉鸢,比喜欢还喜欢的,那是什么吗?”
“爱,那叫爱。爹比爱还要爱你,我的小鸢儿。”鬼炼张开嘴将宝贝的小舌头纳进他的地盘,轻轻的缱绻缠绵。
“爱吗……?”他放开搂着爹脖子的双手,慢慢往下坐,忍着痛将鬼炼的分身再含进体内。壮物的滚烫温度让他在疼痛中找到了一丝异样的酥麻感,他放心多了:至少不会再把他痛晕过去,不是吗?
吻到痴迷的鬼炼突然惊醒,他讶异的看着对他微笑的蓝鸢,然后反射性的就想退出他的身体。
“别!爹,别动!就这样,鸢不痛,真的!”
他不痛,可鬼炼这样退不得又动不得,他都忍得全身冒汗了!
最后,鬼炼小心的说:“宝贝,不痛的话你就动动看。痛的话,爹马上就退出来,好吗?”
反正蓝鸢是根本不懂闺房之事,他听话的照着他爹说的去做,慢慢的起身又坐下。入口依旧是火辣辣的疼,但不多时便有一股酸痒的舒适感从身体的更出蔓延开来。
他仰起头,迷惑的呢喃:“爹,好奇怪。鸢……鸢喜欢这样。痒痒的……”
鬼炼邃的双眼一沉,配合着蓝鸢的节奏跟他一起挺动。
他知道,他的幸福被他抓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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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山里的大雪渐渐融化,到都能听到细流潺潺的水声,大小动物什么的都开始出来觅食。
沉寂的世界开始苏醒。
那一对父子新婚的两人世界也结束了。有小妖在周围,头脑逐渐清朗聪慧的蓝鸢也不好意思再衣冠不整的成天跟他爹厮混在一起。他可不要在另一个“人”面前跟他爹做那种事。
所以呢,鬼炼的幸福日子也到头了。他又开始埋头苦修他的清心诀。
两个人都默契的有意回避谈关于回家的问题。不管各自的心情是如何,他们想继续这样独的心思是一样的。
鬼炼有针对性的冷血个性还是没有改变,他从来都只为蓝鸢考虑而已。可蓝鸢不同啊,他虽然也不是很想回去,但他心里多少都有些不安。担心没有了他,鬼众受伤了没人给他们疗伤怎么办,担心没有了他,鬼众里几个特别爱吃的家伙嘴谗了怎么办,担心没有了他,家里那些动物伙伴们吵架打架了怎么办。
沐贳的生活很单调,唯一的兴趣就是嗜茶,可他只喝他给他种出来混合配好的茶。玢光一直在帮他照顾蛇窝里的群蛇,可小妖和他都不在,它们会不安分的。留在家里的玉衡,他总爱招惹枫叶和其他几个长得很美可脾气却很差的哥哥,没有他给他挡挡箭牌,他们会把他揍扁的。还有整天笑嘻嘻的天玑,如果没有爹压制着他,他会几句话把家里几个好战的哥哥挑唆得拼命的。最后是摇光,他那么久都见不到天璇,会把家里其他人给整惨的,他还有几种大剂量没配好的半成品毒药存放在他那里呢……
“小妖,哥哥他们在家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的。”小妖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谁管他们死活,多几个不多,少几个它也不会觉得惋惜。
蓝鸢稍稍放下心,这才专心跟小妖在树林间散步。
然而,他的美好愿望并没有达成,当然也不会朝小妖希望的那样发展。
实际上,情况已经失控了。

鬼众硬闯牛氓山的消息,迅速的传到正在召开武林大会的各大门派的耳里。等他们赶到时,都已经是鬼众魔化后把魔宫疯狂屠戮殆尽之后了。
整个地下魔宫皆是一片血色,众掌门和江湖名士简直都无法相信这是他们区区十来人做的――要知道,魔宫在黑道上的皇者之威不是拿三流货色充起来的。
“他们不该动我们家少爷。所以,沈庄和魔宫,都得死。”
任凭他们责问,玢光到最后也只给了这么一句解释而已。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清心境主楼鬼炼走时说的那句“魔宫换沈庄”的意思。
不管怎么说,从他们自身因这件意外事故而所得的利益来看,他们的便宜是占大了。心知肚明的自然也就不管一个小小沈庄的命运了。至于魔宫,那还不是整个白道人人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灭了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而最大的问题是,这一场戏的主角不见了。心急着去找主子的清心众人如何也不肯听几位大掌门的劝戒和挽留,当场就告了声罪中途退出了这一的武林大会。
他们是走了就一了百了,可接下来就麻烦了。划分势力范围的各大家主掌门竟然缺了北方的新大头!刚见识过他们实力的众大佬谁也不好在清心之境没表态之前说要跟他们在北方分一杯羹。第二商家势力的沈庄看样子也走不了多远了,再加上北方的军家本就不允许那里有过多的武林势力参合。这样综合下来,看样子只能是清心之境完全独掌北方了,不管是江湖武林势力还是商业行当。
到了最后,谁也没想到情况会是这样。把武林大会彻底搅乱的罪魁祸首反而还得了最大收获!
这不能不让他们感到气恼。唯有跟清心之境有良好交情的御剑门和玉血镖局在偷着乐。
还有被划分在二流势力里面的威虎镖局,有三个人的心神在狠狠发颤。郭诚和金舟,当初那两个在鬼炼初闯江湖时对他伸出过援助之手的人,他们高兴却也内疚,为他们看好的小子终于闯出了名堂而大感欣慰。至于那个到现在都还妄想着鬼炼的柳刀,他已经陷入了的恐惧当中,他还清楚的记得,他刺过他儿子的那一剑……
而另一边,开阳心不甘情不愿的被玢光留下来主持外面清心山庄的事务。其他几人则飞速赶回鬼域,路过沈庄的时候眼也不眨的掠了过去。
回到清心之境外山以后,几个人又闷声不响的疯狂搜捕他们所能想到的境里变异得最为变态的妖兽,然后一群人骑了巨鹰飞到沈庄的上空直接将它们给丢了下去,连沈庄的几条矿山也不例外。

他们非常高兴的欣赏了一会儿妖兽入侵人类山庄的活戏剧,回去的时候还不忘告诉外面守山门的兄弟们,要记得经常给他们的宝贝送吃的过去,它们可吃不惯外面没营养的东西。
家里,沐贳正在快没茶喝而心情恶劣的边缘,玉衡又把枫叶等几个脾气古怪的家伙招惹得因天玑的几句挑唆而大爆发,再加上摇光片刻不停的整人。
所以,当玢光等人回去的时候,正看到那些不安分子在大混战。
于是几个人也火大的参合进去,不分青红皂白的逮到人就开打。
这一场旷日弥久的大战直打了三天四夜,直到打得整个清心之境仅剩下有蛇竹林保护的鬼炼蓝鸢两人的小院是完整的,直打得断胳膊断腿的超过半数,直打得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主子发生了大事,这才停了下来。
打爽了打过瘾了,璇左和璇右被沐贳毫不留情的扔进了地下两百米的石室关禁闭。不给食物只给水。
没人为他们俩求情,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果犯下这种错误的人是他们自己,所受的惩罚是一样的。
护主不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其他的也就不用说了,整个鬼域都因了那失踪的两人而急速运转起来。不再是水渍般的慢慢向外浸润,而是大张旗鼓的吞并扩张。被几只妖兽灭了族的沈庄自然是被他们接收了,而之前求助于他们的大漠中的沙蛇帮,也在他们飓风旗旗主秦汉的作用下跟清心之境确立了同盟关系。
然后,清心之境以盟友的身份将大漠中的各势力逐一收服归于沙蛇帮下。
一个月的时间,清心之境完全掌握了北方。
然后,巨大的地下情报势力以他们的商品商号为媒介向整个魔轩皇朝扩张。迅速壮大的清心山庄也终于引起了朝廷的注意,一张奏折被传了上去,魔轩麟不甚在意的丢给了曾大学士理,而他的密营,则把清心山庄列为了重点监视对象。
镇守北方伏世城的大将军苍月佐,在不久后收到曾大学士的密函,要他密切关注清心之境的动向并且尽快查清他们整个势力的具体情况。但,他本身就是清心之境的核心人物,真名叫枢左,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去调查并且把自家家底泄露给外人呢?
虽然作为上一代的叛将之子,这一代的皇帝看中了他的能力而留了他的性命,他本该对皇朝感恩的。可是他已经彻底的归心于他的新身份。
感恩,忠诚,见鬼去吧。
苍月佐,魔轩皇朝历代以来最年轻有才能的大将军,在这件事上采取了消极应对:每天例行公事的随便派了两个负责后勤的小兵去鬼域外头转一会儿就得了。
由于上头的不够重视,财政大臣可就难受了。
仅仅半年来,下面递上来的各种报告已经越来越令他震颤。
首先是珠宝行,不管是直接开采出售还是中转拍卖,清心山庄都占了几近百分之七十的大头。这中间的获利不是简单几个数字就能说清楚的。皇朝接近半数的相关行铺被他们吞并,其他的也都快是惨淡经营的境地。
然后是林木手工艺行,虽然在这一行他们占的份额不大,仅有十分之一。可这十分之一……他想着就更头痛啊!
这十分之一全都是皇家贵族的比例!
现在,贵族间几乎以那些用不起清心山庄木制家当的人为耻!
这又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接下来,就是药行……
清心山庄根据他们目前的观察来看,几乎是每一行都有涉足,而且几乎每一行都能占到一个固定的比例。
感到不妙的几位大臣联名上书皇帝要求严查清心山庄,这回,被朝廷摆到台面上来密切关注的清心山庄,乐子大了。
面对朝廷派下来的官员,镇守在外面指挥大局的开阳发现,他们为寻找自家主子而走的这一步棋,似乎是有很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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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开始融化后的一个月零三天,鬼炼做出了一个后果极其严重的决定:他让蓝鸢和小妖独自出门去采集野果。
他没有先知的能力,他只是想让儿子出去散散步换换心情,蓝鸢也确实没遇到什么危险,但他碰上了一个他不该碰上的男人,并且还救了他将他带了回去。
虽然那个男人达不到他救人的标准,但即使徘徊在死亡边缘的他,也还有一种让蓝鸢无法视而不见的气质。
鬼炼一句话为这个男人做了总结:进山打猎不小心被蓝鸢的陷阱困住,又中了小妖蛇毒的倒霉鬼。
看样子他已经坚持三四天了,但这样他还没死,蓝鸢不禁对他生出了强烈的好奇。
当然,这令鬼炼相当的不爽。好不容易两个人都认同并渐渐习惯了对方的新身份和关系,现在却要他的妻去照顾另一个陌生男子。
鬼炼甚至都想对他下黑手了。
倒霉的无名男子,即使不用鬼炼下黑手,气也不长了――小妖吃醋男子夺走了蓝鸢分给它的那一份关怀,于是偷偷的咬了他一口。
这样一来,即使蓝鸢想救他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原本想把他的尸体一扔了事,可男子的“尸体”迟迟不肯降温也没有变僵硬的迹象,蓝鸢再仔细的探察才发觉,他仍有一丝极微弱的脉搏。
完全中了小妖的毒却这么长时间还不死的,这个无名男子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个。蓝鸢绝不可能放过这个研究活体。
于是,鬼炼只好无奈的收拾行李,两人一蛇再带着一具活死尸,包袱款款的回家了。
不知道鬼炼和小妖出于什么心思,连哄带骗的让蓝鸢放弃那条画舫再买了辆不怎么舒适的马车,将那具活死尸随便丢在车里,然后鬼炼抱着蓝鸢两个人坐在外面赶车顺便欣赏风景。
小妖不时出去探察情况。于是一家子走走停停的,玩得不亦悦乎。完全不管那个人的死活。
只可惜好景不长,才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被人发现了。
就在一天下午,他们俩悠闲的赶着马车在小道上晃悠时,一个青衫布衣的高大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鬼炼淡淡的看着他,不言只字片语。蓝鸢楞了片刻,激动的跳下马车冲进他怀里。
“枢!鸢好想你啊!”
“想我了,那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你不知道天枢会很担心你吗?”男子说。
高大的楼天枢把蓝鸢紧紧拥住,心疼得无以复加。
蓝鸢仰起头,在他怀里俏皮的吐吐舌,抱着他的腰撒娇的磨蹭。
“枢,我知道错啦。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回家嘛。枢不会生气的,对不对?”
楼天枢又气又爱的瞪他一眼,刚想亲亲他以慰藉他这么长时间来的相思,哪知他人还没动,蓝鸢已经不在他怀里了。
一抬头,他却已经在鬼炼的怀里对他调皮的笑了。
天枢对依旧淡漠的主子作揖,调侃他:“大人,你更吝啬了。”连亲都不让亲了。
鬼炼对他的话不做回应,只是淡淡的说:“上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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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清心山庄如它起初疯狂崛起一般又突然诡异的沉寂下来。停止了一切扩张行动。
它似乎意识到它跑得太快需要停下来休息一阵子。于是,众多势力的大人物们都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
他们实在太需要这段时间来喘息和调整策略。下一的对抗,他们决不允许再像这一的被动和手足无措!

山庄的异状被如实的上报朝廷,魔轩麟派到清心山庄的联络官解释说,这是山庄主人临走去北方前下令山庄收敛巩固既得成果的原因。
于是,苍月佐又收到了朝廷密信,要他密切监视北方的情况,特别是鬼域那片地区。
这一,苍月佐一反常态的积极配合上面行动,亲自带领大队人马在北方各巡逻,美其名曰体察民情。然后,在逛到重山镇时,他找了个美妙的借口只身进了山。
人家是大将军,还是皇朝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他要进山去探察目标的具体情况,小兵兵跟去简直就是拖他后腿嘛!
这样那样的借口找齐了,清心之境的内部成员也通通赶回了境内。
他们要,问罪。
直到几天后,众人愤怒的情绪降了温,鬼炼三人才晃晃悠悠的到达。
重建后的清心之境没有多大变化,天枢以一句翻新就带过了。
鬼炼非常干脆的命天枢召集众人,说他有事要宣布。
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想过,他只需要通知他们便成,无需他们的意见。
天枢已经隐隐感觉到会有大事发生,受他情绪的影响,汇集后的茶厅显得异常沉郁。
鬼炼把蓝鸢留在山洞内摆弄他的新玩具,只身到了茶厅。
堂上二十三人凌乱的或坐或躺,看鬼炼进来也无人起身――他们没有行下人礼的习惯。
鬼炼扫过一遍众人,第一感叹命运的神奇:以他的身份,竟会沦落为如今一个门派的掌门,又拥有如此多身份不凡的俊才!这是在他年少时根本就无法想象的,或可以称之为天方夜谈。
命运,命运到底是什么?
“我已经娶楼蓝鸢为妻并已行过周公之礼。他,现在既是你们的少爷,也是你们的夫人。”
他清冷的话犹如晴天霹雳。
众人楞了一会儿,年龄最小的摇光傻乎乎的问:“楼蓝鸢?哪个楼蓝鸢?”
玉衡干笑几声,瑟瑟的问道:“大人,少爷又在让你帮他整人了?”
开阳和天玑的视线偶然相遇,两个人一前一后神神秘秘的摇头又点头,没吭声。
天枢反应迟钝的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语气古怪的说:“大人,少爷可是男儿身。”说完瞄了一眼天权,满意的看到他的脸色突然惨白。
天璇楞楞的盯着地板,眼角划过一滴豆大的泪珠,然后被火大的摇光一脚踩回了神志,急忙拭掉泪痕。
下面的低语声渐停,玢光这才开口:“大人,这是被世人唾弃的乱仑的事,你决定了要执意孤行吗?”
“世人?”鬼炼不屑的冷哼,“我只是来通知你们,此事早已成定局。”
“那少爷呢?他能承受吗?”
“他需要承受吗?”鬼炼反问。
玢光后来想想也是,少爷被他们重重保护着能接触什么“世人”?
可他和其他人都还有一个问题。一个他们不敢问出口的问题。
如果说大人会选择少爷作为爱情的另一方,他们可以理解并且完全不会提出反对意见。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已经肯定除了他们少爷之外不会再有另一个人有资格站在大人的身边。可反过来,他们单纯的少爷懂得什么叫Zuo爱情,夫妻又意味着什么吗?那是跟父子完全不一样的关系,他们单纯的少爷能扮演得过来吗?
众人知道他们大人做了决定的事从来就不需要别人的意见,于是,沐贳最后总结说:“那都去准备吧,明天大人和少爷正式拜堂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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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玢光和沐贳商量的细节后,鬼炼回到蛇竹居已是黄昏了。
他一走出竹林便看到蓝鸢百般无聊的在院子里逗弄他的鬼鬼(就是白灵在清心之境里“拣”到却要不走的那个小绒球,)。
“爹!”蓝鸢惊喜的叫。随手把鬼鬼往天上一扔,冲进鬼炼怀里,“爹,你怎么去那么久,我一个人在屋子里好无聊哦!”
被抛上天的鬼鬼尖嚎着伸出一对难看的肉翅,扑腾扑腾的艰难飞到鬼炼肩上,一落脚又连忙将那对难看的肉翅收回皮下。只听它委屈的说:“鸢,我陪了你一个下午诶!你居然说无聊!”
“就是无聊!”蓝鸢对它恶意的吐吐舌头。鬼鬼一吓,不敢吭声了,赌气的缩成一团靠在鬼炼脖子上。
蓝鸢诡笑,一拳轰过去:“看我的虎落平阳拳!”正中鬼鬼!
小绒球尖叫着飞出去,从蓝鸢发中钻出的细线头急射而至半空缠住它,不让它伸出它的那对肉翅。然后,在更大的尖叫声中,鬼鬼和小妖都消失在竹林中。
鬼炼没好气的刮刮蓝鸢的小鼻头,宠溺的抱着他:“你和小妖一定要这么欺负小黑吗?它都被你们整成那副模样了。”
小黑还记得吗?就是那只能开口说人语智慧又高被小妖视为劲敌的小黑鸟。几年前被蓝鸢拿来试药,本想让它再长大点的,可不料小妖恶意的在那味药里偷偷的胡乱加了几十味料,结果它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既是飞鸟也是走兽。
鬼炼抱着蓝鸢瞬移到凉亭中坐下,蓝鸢随便塞了一块糕点进他爹嘴里,理直气壮的反驳:“谁叫它那么聪明,活该!”
“你呀,哪天它离家出走了,你可得伤心了。”
“不会!它嘴太谗,离不开我的!”
鬼炼知道他儿子有说这话的自信,这也何尝不是鬼众离不开他的原因之一?
“你的新玩具呢?”鬼炼突然问他。
“哼!他是个骗子,我才不要跟他玩咧!”蓝鸢伸手进衣裳里面掏掏,然后摸出一块漆黑的雕工精美的石头往桌上一扔,说:“就是这块石头,它会吸毒的!那个人把它含在嘴里,所以小妖的毒都没让他死成。不过,它的质量可不怎么好呢!爹把他扔进山洞里才没多久他就被里面的雾气给逼得吐出了这块石头,它已经不能再吸毒了,所以破掉了。”
鬼炼一看,那块石头确实有几破缺。
“那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蓝鸢耸耸肩说:“他吐出石头之后没多久就醒了。不过他一直盯着我看,真是讨厌!所以我就叫枫叶哥哥把他带到村子里去了。那里的叔叔婶婶会治好他的。”
鬼炼赞赏的亲亲他的小嘴,刚想进一步时,一个浑厚的中音突然横插出来打断他。
“大人,你难道想让我一直在这里欣赏你们的调情吗?”
“枢!”蓝鸢惊叫。羞得整个人都埋到鬼炼怀里去了。
天枢从容的缓步而至,随便找了个位子坐到鬼炼面前。
两个风格迥异的男人大眼对小眼,谁都不吭声打着蓝鸢丝毫不懂的哑谜。
最后,还是天枢败下阵来,沮丧的说:“我要娶他,一定。”
鬼炼气定神闲的轻啜一口茶,不紧不慢的回他:“这是你的事。”
蓝鸢莫名其妙的看看悠闲的爹又看看气恼的天枢,实在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天枢有喜欢的姑娘了吗?他要娶她?
“我搞不定他!他只听你的!”天枢的那个气啊。若他能自己解决那个倔脾气的男人,他现在用得着来求他吗?
死脑筋的男人,怎么都要坚守男夫女妻的伦理观念,说什么也不肯跟他有进一步的发展!

蓝鸢更是不明白了,难道爹认识天枢喜欢的那个姑娘吗?
“这是他的事。”
“你!”天枢气得握紧拳头,但他理智的没有挥出去。这一拳若是动了,那他想得到某人的希望就更小了,“那好,你说说看,你要怎么才肯把他给我。”
鬼炼嘴角一扯,眼皮都不动的说:“你的全部家产,包括前生的。换他。”
天枢一楞,被一口没喘过来的气给呛住了。
“大人!你已经很有钱了,不用再要我的那点吧?”
鬼炼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喝他的茶。
天枢脸色难看的望向远考虑了片刻,最后一咬牙坚决的说:“成交!明天,我就要他!”
“那你去找沐贳和玢光。宝贝,我们去把天权的礼物给他。”鬼炼抱着蓝鸢一下子瞬移到没影。
寂静的小院只留下天枢,良久,只听他重重的叹息,长臂横过半张石桌端起鬼炼喝剩下的那杯茶,情又决绝的印着鬼炼的痕迹一口将里面的茶水饮尽。大手一握,茶杯在他掌中化为灰烬随风而散。
呵,他要他前生的家产?他想控制金蝎帝国?
难道他不知道,只要是他想要的,他们这些人就算拿命也会为他拱手奉上吗……
“哈,这下好,不能再拿少爷当借口偷偷的看他了……大家,都要准备着手寻找替代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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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鬼炼和蓝鸢的正式婚礼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但幸运的是,他们有两位能力强悍的管家。
所以,在第二天晚上婚礼准时进行。
只不过,新人却多了三对。
两个管家将境里所有的红色布料全部搜刮来,把整个清心之境都装扮成了红色梦境。所有人都聚集在临时搭建的露天大堂里,包括刚清醒不久的那个陌生人。
时辰一到,四对新人准时进场。
鬼炼牵着只及他胸口的蓝鸢,两个人已经成过亲拜过堂,显然已是把这一当做形式。所以显得非常镇定。蓝鸢甚至俏皮的嘟起嘴对着脸上的红盖头吹气,然后透过透明的盖头对他爹吐吐舌头。
牛大婶充当这婚礼的仪娘,她站在最前面对蓝鸢瞪了瞪眼,轻声笑骂:“小鸢,别淘气!”
后面跟着的是沐贳,透过薄纱做的红盖头可以看到,他牵着的人正是一脸不快的玢光。
两个人紧跟着鬼炼在堂上站定。牛大叔叹息的拍拍玢光的肩,用他的粗嗓门安慰他说:“别介意二管家,其实谁来盖这个红盖头都是一样的。”
“那为什么偏偏是我盖而不是他!”玢光低吼。漂亮的双眼喷出炙热的岩浆直扑沐贳。
其他人神色古怪的撇开头不说话,都不敢想象让冰块一样的大管家披上红盖头做新娘的模样――那会让他们连续做好几个月噩梦的。
接着进来的是天枢,跟前面不一样的是,他和他的新娘并没有牵手。两个人中间空了一步距离,一前一后的在两管家之后站定。
精美得犹如古画一般的天权,在喜气洋洋的红装下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傀儡娃娃,看得其他人叹息不已。
何必呢,嫁给爱他宠他呵护着他连跟他们大人都能比的天枢,又有什么不好呢?

殊不知,陶瓷娃娃伤心的并不是他嫁给了谁,而是前一天来找他并要他嫁给天枢的鬼炼。
那个他偷偷爱了五年的男人,居然在前一刻刚宣布他心有所属,后一刻便要他嫁给其他男人……而他,到了这地步还不能拒绝他的要求。
看样子,四对新人里面唯一有问题的便是天枢和天权一对了。
璇右牵着璇左进来的时候,可以看到两个人都在笑,而且还是傻笑。
今天一大早正在为他们大人准备婚礼的两个人,忽然听到管家说新人多出了两对,于是便头脑发热的也跑去找鬼炼。然而把鬼炼从蓝鸢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之后,两个人又傻掉了,楞头楞脑的话都不会说。鬼炼一火,直接把两个人扔给沐贳,不负责任的丢下一句“他们两个,你看着办!”。
于是,就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摇光鬼头鬼脑的钻到两人身后,一个给一脚,恶狠狠的警告他们:“再笑,我就让你们今晚入不了洞房!”
他是所有人当中心情最郁闷的那个。前面三对他不敢怎么样,只好拿这最后的一对来出气了。好在是这样的大日子,被踢的两人也不会拿他怎么样,所以他也就有恃无恐了。
如果昨晚他跟鬼炼的谈判没有破裂,现在的新人可能就有五对了,他和天璇。
只可惜的是,摇光贪心的希望要蓝鸢去说服天璇心甘情愿的嫁而不是让鬼炼以实力来屈服。前者,必定会让蓝鸢牺牲一定的色像,这是鬼炼绝不允许的。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隔着人群远观这奇特场景的无名人士,瞳孔里真实的映出四对八个男人齐拜天地的情形,即使距离着实太远而看不清八个男人的模样,但他已经把这荒诞的一幕的刻进脑子里。
虽然已经清醒的神智,这一刻却被震撼得只剩下看和听的能力。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八个男人对着空空如也的高堂拜下去。
摇光在旁边狠狠的揪着天璇的背脊,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不快。
天璇却痴迷的盯着蓝鸢,听牛大婶高喝:“新郎新娘,夫妻对拜!”
礼成,天璇至始至终在蓝鸢眼里只看到了鬼炼。他最后再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所有的情都锁到心的最。他知道,大人绝不会允许他再拿这样的眼神看蓝鸢,从这之后。
天璇淡淡的微笑,拍拍摇光干净俊秀的脸,轻声:“摇光,你愿意当替代品吗?”
少年浑身一震,所爱之人空洞的眼神和残忍的话语让他心如刀割。
他知道,他一直都很清楚。鬼众有相同的宿命:他们都所爱非人。
“我知道,我没有他优秀……但,我愿意。我们的爱,必须找到出口。”
少年惨白着脸把目光投向蓝鸢,一如既往的单纯不凡的蓝鸢。那一抹让他灵魂震颤的蓝色被他藏到心底。他任由天璇舔去他眼角滑落的泪,把祝福全部向蓝鸢推过去。
玢光拜完最后一,直起腰身歪着头问沐贳:“完了?”
跟玢光一模一样的男人难得的微笑,点点头。
“那好,你就去洞房等着我的驾临吧!”
沐贳闻言脸色一变,早有准备的玢光却闪电的将他点穴,然后一把扯下红盖头胡乱的往沐贳头上一拢,再拔下头发里的发簪将盖头固定。随意的把人往旁边一丢,爽快的吩咐说:“把他带去我们的洞房!”
其他三对却老老实实的没出乱子,当新娘的蓝鸢、天权和璇左乖乖的被带走了。
众人摩拳擦掌,早已想好了该如何闹洞房,就看可怜的那三对今晚能不能幸运的行周公之礼了。
鬼炼和蓝鸢的洞房,他们可闹不起。

第二十四章 王子VS摄政王

第二天大早,奋战了一夜才歇下不久的玢光沐贳二人被枢左急匆匆的唤醒。
“快通知大人,突发情况!”
鬼炼被枢左告知,必须尽快让蓝鸢赶制出一味可以让人产生精神错乱的奇药。因为他发现,天狮皇朝的大王子也就是太子,居然在他们的境内!
也就是说,他目睹并参与了昨夜婚礼的整个过程!
然而他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已经看到了整个清心之境的完整规模和所有人员以及境内的具体情况。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巨大的威胁!如此势力强大的隐秘组织和富饶之地,如果不能为当权者所用,那剩下的只有被剿灭一途。
“早上我想去泡个温泉的,没想到却看到他一个人正在境里游逛。我打晕他之前他没看到我的脸。大人,我们不能伤害他,必须尽快把他送回你们救起他的地方!否则,皇朝就会有大麻烦了。”
鬼炼和两管家不会愚蠢的问枢左怎么会认识天狮皇朝的太子,他也是魔轩的大将军苍月佐,每几个月就回朝廷述职所以见过一些大人物也是理所当然的。
三个人自然明白问题的严重性所在,鬼炼当机立断:“半个月内,你们把他带到潇湘漓。我和鸢儿后面赶上。”
几个人明白他的意思,枢左把玢光给他的大剂量迷药硬灌进天狮太子的嘴里,然后功力最的两管家日夜兼程的把昏迷的太子带往潇湘漓。
枢左为预防万一也即刻动身出了鬼域,带着部下在北方装模作样的继续“体察民情”。
鬼炼迅速为蓝鸢收集炼制忘魂汤的材料。可即使他再快,这炼药的过程也非得十来天左右。蓝鸢是不会问他为什么突然急需这味药,只要是他爹要他做的,他绝不会有任何疑问。
大半个月后,鬼炼带着蓝鸢和药从空中赶上玢光两人,他们已经快要找到鬼炼二人在一年中住的那个小屋了。
天狮太子再一被灌药,然后被两管家扔到了跟小屋隔了好几座山头的另一边。那里比较靠近外面,也应该更容易被他们的人发现吧?
就算是太狂妄,他们也不能在魔轩的土地上做出伤害天狮太子的举动。他们都清楚,这个男人对天狮帝国的重要性。而他们魔轩皇朝在三个最大的帝国里,是实力最弱的那一个。魔轩绝对经不起天狮人狂热的复仇行为!
几个人还算良心不错的隐蔽在昏迷的太子周围,为他警戒可能出现的山野猛兽。蓝鸢被留在了小屋里,随后赶来的天枢和天权几人为他做侍卫。
直到又是半个月后,一批规模庞大的搜寻队找到了看似被猎人陷阱重伤的太子,玢光几人这才放下了心。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想办法将太子弄醒,然后焦急的向他汇报情况,看样子似乎是催促太子赶快回国之类。
神智不是非常清楚的太子用魔轩语叫带队的管家向他说了这段时间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他是跑来魔轩散心时,恰巧碰到魔轩皇宣布册封摄政王的事,然后厌烦自家帝国派驻在这边的使官大臣动不动就拿这件事问他的意见,于是便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打猎,结果就是这样咯。
管家找到他之后仍旧非常焦急的原因他也知道了。最近这段时间,魔轩朝廷已经为新册封的摄政王几个月来依旧不见身影而出现了分歧。两派人马在朝廷上斗得不可开交。管家怕这个国家发生动乱会伤害到他们的太子,于是便急切的要求太子立刻回朝。
头晕脑涨的太子差一点就点头同意了,但脑子里忽然闪过的一抹眩目的蓝色却让他有了新的打算。
“我要找一个人,等找到了我再回去!其他的你就不必再说了!”
听完管家的话已经离开的鬼炼等人自然是不知道太子的决定,所以,他一回到小屋便宣布:“我们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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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这个皇朝最大规模的城市,一进城门便让蓝鸢看了眼。
到门庭若市的场面和比肩接踵的人群无不让他感觉到新奇,各种希奇古怪的小玩意更是让他爱不释手。
光是城门前的那一条街逛下来,鬼众手上已经拿满了东西,连鬼炼也不能幸免。
其实也不是蓝鸢买的,主要是鬼众这群大男人不懂少年喜欢看新鲜的心思,一见他对某样东西感兴趣,待他放手去看别样的时候立马就买了下来。等他们逛完一条街后,蓝鸢这才惊奇的发现:“啊,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鬼众苦笑的把东西丢给前来接他们的山庄四护卫,然后不负责任的带蓝鸢继续去逛。
蓝鸢不会去想他爹为何会来京城这样的是非之地,他单纯的脑子里只想京城有多少好吃的好玩的,等他全部吃过一遍玩过一遍之后就该回家了。
鬼众则是猜破头也想不出他们大人这异常的举动到底是为何。只好提起十二万分的警戒守在他们俩周围,不让任何无名人士靠近。
他们这一夥人无疑是街上最显眼的,连那些个打扮的富贵华丽的王公贵族也无法与之媲美。他们的出现抢走了所有人的眼球:高大俊美的鬼众,俏皮可爱又有一双神奇蓝眸的蓝鸢,冰冷俊逸有着一股非凡之姿的鬼炼。
幸好的是,鬼炼有把他的黑晶面具戴上,否则他们这几个人是别想安全走出人群了。
两边店铺里的小二异常热情的招呼他们,但奈何这些让他们看得心驰神迷的男人至始至终都只在一些卖小玩意的小摊边停步。
在京城随便一抓便是一大把的富家贵族子弟,这时候也完全抛下了以往的成见,碰面了也忘记该继续惯例的争斗,他们逐渐形成一股巨大的洪流,自以为是不经意的跟在鬼炼他们身后。
一些市井百姓不由自主的也跟在鬼炼他们身后,却在那些子弟兵随从的恐吓下慌忙的闪开,然后又依依不舍的再靠上来。
诡异的人流不多时便引起了京城巡逻队的注意,探过情况后他们又无奈的苦笑。
密营的高手们混杂在人群中,密切注视鬼炼一夥人,然后跟着他们进了清新酒楼,却在进入第四层的入口被挡下。
管理山庄在京城酒楼的负责人可高兴的差点咧坏了嘴,他从一楼走上三楼,根本没看到任何一个空位,今天全满座了!
一楼和二楼不算,光是三楼的收成就可以让酒楼多赚好几天的银子了!那些富家子弟是不会在乎他们到底真的吃了多少,反正事后都是下人甩银子。这样一来,要宰要烹都随他们酒楼做主了!
肥到流油的钱管事难得的下厨房,招呼几位鲜少动手的大厨:“你们几个,那些公子哥的饭菜你们就别管了!赶紧把你们的看家本领给使出来,说不定四楼的客人吃得高兴了你们就能进山庄内园了!”他神色古怪的抛了几个眼神过去,几个懒洋洋的大厨顿时精神一震,其中一个肥得能跟钱管事媲美的大厨眯起昏的老眼,暴射出两团精光气息内敛的说:“你是指,背后的?”
“这个,这个嘛……管钱的我可不知道。我只看到我们的天枢和天权大人走在那两个人的身后。你想想看,管钱的我会为你拉开凳子倒茶吗?呵呵呵呵。”钱管事摇头晃脑的说完,一副色欲过度的模样踩着虚步上楼去了。
“兄弟们,加油干!下半辈子能不能享福就看这一回了!”几个大厨大喝一声,干劲十足的钻进各自的专用厨房去了。
他们这些快够资格进入清心山庄内园的人都收到若有似无的消息,其实清心山庄就是那个被盛传为人间仙境的清心之境的外围组织。而那些极少的已经进入内园的人,在被带去过清心之境后,都是一副恨不得一辈子住在里面的模样,着实让他们好奇得心痒痒!
钱管事晃到三楼,被一群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少爷们热情的拉住,死活也要打听那一夥上了四楼的是什么人。钱管事眼瞧这些少爷们居然对主子动了色念,真是气不打一来,面上却笑咪咪的回他们:“这,实在不是小的不告诉各位少爷。楼上的爷,那是我们家主子亲自给的一等令,小的若泄露了分毫,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还请少爷们放过小的吧~”
一群纨绔公子哥眼看在钱管事这儿打听不到消息,于是便打对折的说:“那等会他们要住店还是另找去,掌柜的可得先通知我们!你瞧,咱这么多人,谁也捞不到什么好不是?只是瞧那几位着实美貌,想多看几眼或者交个朋友什么的,这总行吧?”
钱管事心里明白,这群公子哥或多或少都在家里眷养过美貌的脔童,对男色也颇为痴迷。但这都是关系熟的内间人才流传的秘闻,平民百姓根本就不懂男色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估计这群高高在上的公子哥也把他规划为平民百姓,以为他不知男色之事,所以才这么明目张胆的要求他。
“这个嘛,少爷们一直待在这里不就知道他们的去向了吗?何必要小的再来多此一举烦各位少爷的心呢?”钱管事打了几个哈哈,敷衍着上楼去了。
他说这话也用不着担心,自家主子不是住他们的客栈,就是去附城的山庄别院,怎么着也不用走前门了。这些公子哥守在这里,注定了只能为他们酒楼烧钱!算来算去的都是他们稳赚!
四楼并没有外人所想象的极尽奢华:几张上等香木桌,几株清心境内特有的芳香植物,一些山水字画,简洁有力的雕刻,如此而已。
真正能上四楼的人,已经不在乎华丽与否了。
钱管事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眼到之却见庄上的四大护卫也到了。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单膝跪到鬼炼身前,无比恭敬的道:“小的钱奴见过庄主,见过少爷。”
玢光对他灵敏又准确的判断赞赏的点点头,看到蓝鸢皱起了眉头,他却跟其他人一样故意不提醒钱奴。
“怎么又跪!风,这是你们的规矩吗?”

风护院反射性的又想跪下答话,蓝鸢急忙大喊:“不许跪!站着说!”
其他人连忙移开视线,不当这个解围的好人。
“少爷,这是的确是我们的规矩。”
蓝鸢将筷子猛的拍到桌上,不高兴的说:“那好!以后这条规矩就报废了!谁都不许跪!”
四大护院和钱奴手足无措的看看天枢又看看天权,谁知那小两口还在为前些天成亲事而闹别扭,两人谁都没吭声。玢光就近拍拍雷护院的肩,无形中一股巨大的压力传过去,他淡笑:“少爷的话就是大人的意思,你们就听命行事吧。”
雷护院不由自主的点点头,背心里冷汗直流。玢光给他的感觉让他实在太震惊,两个人的实力就像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得比!
其他四人见他点头,于是也随声附和。
钱奴是这些人当中实力最弱的,房间里无形的压力几乎快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连忙告了声罪谨慎的找了个借口逃似的退出了房间。
外面走廊上那个胖厨子已经端着一道清汤在侯着了,见钱奴出来赶紧靠过去,问他:“主子的实力怎么样?”这无疑是他们这些下人最关心的。
主子强,他们便多一份保障。
钱奴神色一凌,接过他手里的汤轻斥:“闭紧你的嘴!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
“那就是很强咯?”胖厨子精明的眨眨眼,快速退了下去。
强?何止是很强而已!根本就是不可测!
因为种种道不明的原因,鬼炼一行人最终还是选择了清心山庄的别院。蓝鸢还顺便把酒楼的几个大厨给带了走。说是他只要学会了那几道特色菜肴就放他们回去。
结果逛了一整天街又学了一个傍晚做菜后,蓝鸢在刚入夜时就睡死了。任鬼炼怎么挑逗他都没丝毫反应。
他躺在他身边看着他可爱的睡颜,心里千头万绪的就是下不了决心。他烦躁的起身在偌大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直到了半夜才终于有了决定。
鬼炼换了身夜行衣,亲亲蓝鸢翘起来吹泡泡的小嘴,然后推开窗户跃身而出。
他轻盈无声的在房檐上飞驰,漆黑的夜色完全掩盖住他精壮的身躯。别院的高墙就在前面,他却突然停了下来,立在空中静静的看着前方。
两道模糊的人影自阴暗中走出,鬼炼从他们的气息中已经猜出,是玢光和沐贳。
“大人,我以为你在前世和今生的选择当中,早已经有了答案……难道,是我错了吗?”玢光的声音,显出少有的肃穆。
“大人,请回吧。我们来京城的目的只有游玩,没有别的。”沐贳向前几步,挡住了鬼炼的去路。
“少爷从来没在一个人的床上睡过,大人想害少爷做噩梦被吓醒吗?”天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鬼炼再犹豫了,鬼众守在他周围坚决不肯让步,一副非要等他做出他们满意的决定的架势。
“前世,今生……中间的那条鸿沟真的无法逾越?”
“是的,那逾越的代价我们谁也无力承受。”
玢光代表鬼众说出他们的心声。鬼炼叹息,然后悄然无声的消失在鬼众的包围圈内。
在前世和今生的对抗中,他最终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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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第一天的小插曲,鬼炼若无其事的带着蓝鸢游遍京城的大街小巷,吃遍了所有能叫得上名号的小吃。
就在大家都以为京城之旅会圆满结束时,他们再一遇到了那个他们最不想遇到的人!

天狮帝国的太子,尉迟曜。
老天爷似乎认为他们太顺利了想吓唬吓唬他们,于是便派了这个男人到他们身边。
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有很多,鬼众一直都相信这个事实,然而尉迟曜的出现让他们把这个事实上升为真理。
尽管这个男人没有鬼众俊逸非凡的外表,但完全康复的他却有种傲视天下无人能与之争风的王者霸气。那是一种与身俱来的气质,是任人也不能模仿的。
双方相遇的场面,焦点自动固定为他和鬼炼,其他的人,只能是配角。
嘈杂的街面忽然静了音,人们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冒犯了那两个人。暗跟着双方的密营高手们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选择将这个情况立刻上报顶头大老板,魔轩麟。
“我们,见过吗?”尉迟曜偏着头,仔细却不唐突的打量鬼炼。跟在他身后的管家(天知道他的身份到底是不是管家)连忙回他:“主子,您怕记错了。”
“是吗?可是我真的看他很眼熟……你说呢?”
问题抛给鬼炼。看样子蓝鸢做的药效果太好了,好到让他再看到鬼炼仅仅是眼熟而已。要知道,见过鬼炼的人想要再将他忘掉,实在是非常不容易的事。
鬼炼冷冷的看着他,面具下的双眼潜藏了一切情绪。蓝鸢掩嘴轻笑抱着鬼炼的手臂替他回答:“你真的记错咯!我都没见过你,我爹当然也不会啦!”宝石蓝色在耀眼的阳光下抹出一片炫彩。
高大的尉迟曜这才注意到身材娇小的蓝鸢,一对上他,尉迟曜眼中爆发出强烈的神光,虽然只是在瞬息之间即被隐藏,但鬼炼却没漏掉他的任何反应,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这位小公子,虽然在下这几天确实有点恍惚,但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在下一定在哪儿见过令父,也见过……你。”尉迟曜淡淡的微笑,那股莫名的自信看得蓝鸢非常不高兴。
他耸耸小鼻子,抱住鬼炼精瘦的腰看都不要看他,在鬼炼温暖舒适的怀里小声嘀咕:“谁要见过你啊,真讨厌。”他爱憎分明的小孩心性在这时候显露无疑,鬼众听到他的话高兴得差点没把他从鬼炼怀里抢出来狂吻!
鬼炼想,既然不能解决了他让他从眼前消失,那不甩他总可以吧?于是便搂着蓝鸢,父子俩毫不给面子的掉头就走。
太子的护卫队气愤的立马就想动手,可谁都不敢在太子没开口之前有所动作,只好一人一声“大胆”的对那两人怒吼。尉迟曜抱歉的对玢光笑笑,借机跟他攀上交情。什么相逢便是缘之类的借口被他用得炉火纯青。
明明是厚脸皮的赖进人家的队伍,尉迟曜却能自然的做得跟几十年兄弟交情一般,从容应对鬼众的种种刁难,期间还能将鬼炼和蓝鸢的详尽动作尽收眼底。
好一只赶不走却又打不下手的上等苍蝇,后面那些公子哥自认没那个本事,所以只好委屈的远距离观赏“美人”了。
一条街逛下来,蓝鸢被身后的那人烦得连一样东西都没买上手,原本高昂的兴致此时也被那人堵住了去向。他闷闷不乐的拉着鬼炼随便进了家酒楼,飞快的跑上二楼招呼鬼众赶快把他们的那张桌子给坐满,然后对无落脚的尉迟曜露出胜利的奚笑。
“小二,给我和我的朋友们上最好的茶来,快点。”尉迟曜不紧不慢的在旁边桌坐下,他的属下们却无一人敢与主子同坐,呈防御之态守在尉迟曜的身边。
二楼迅速被一群公子哥们占满,原有的那些平民百姓被通通赶下了楼。不过每个人手里都被塞了一锭银子,也没人埋怨贵族仗势欺人了。
“这位兄弟你们是才来京城的吧?在下不多不少在京城也算呆了半年了,这附近有名的景点在下也略知一二。要不,改天趁天气好我们结伴出去郊游吧?人多也好有个照应嘛,你们说是不是?”尉迟曜的最后一句话冲着周围的公子哥去了,刚好正中他们的心思。于是便齐声附和,就好象人家对方已经答应了似的。
蓝鸢哼了一声,端起小二送来的一碟下酒菜坐到鬼炼腿上,背对尉迟曜面对鬼炼,一颗一颗的喂给他吃,看得旁边的鬼众嫉妒得要死,再旁边的公子哥们也不爽的想扁人……几个美人的注意力全被一对“无关紧要的怪人”抢去了,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怎能叫他们不气恼!
“哈哈哈……”尉迟曜突然朗声大笑,蓝鸢气呼呼的转过头来瞪他,他却对蓝鸢挤挤眼,“在下见过如此多人,还从来没遇到过感情如此要好的父子俩。你们还真是令人羡慕啊。在下这回也着实算开了眼界了。”
蓝鸢对他的话感觉到莫名其妙,他跟他爹要好,又关了这个人什么事啊?
感应到蓝鸢的情绪,小妖从他发间昂起身,喝醉了酒似的对他摇头晃脑的吐舌头喷口水,看得尉迟曜大叹惊奇又觉得好笑。
一条小蛇在对他做鬼脸?这是真的吗?
他刚想开口说话,一声女人的惊叫却横空打断了他。
“鸢!小妖?!”一个美丽的年轻少妇站在楼梯口,惊喜的看着这边。
“?”蓝鸢看过去,陌生的女人和她身边的陌生男人对他露出的一副高兴的表情让他头上顶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爹,他们是谁啊?”
年轻少妇激动的冲过来,似乎是想抱他。几十双筷子刷的飞起来挡住她前进的方向,玢光瞪了其他人一眼,筷子又整齐的飞回桌上的木筒里,他站起来礼貌的问:“这位夫人,请问你是?”

“我?我是御剑门的封乐颜!”她直指鬼炼和蓝鸢:“我们认识的!”
“姐姐,我认识你么?”蓝鸢对她的话大感好奇。
“当然!你以前那么小一点的时候,我还带着你去抓虫子玩呢!”封乐颜看蓝鸢似乎已经忘记了她,不高兴的翘起嘴准备训人了。
她旁边一面目敦厚的年轻男子温柔的拍拍她的肩说:“蓝鸢那时候才四五岁,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啊?”
鬼炼对男子点点头,同桌的两权卫立刻起身让出座位。隔壁桌的尉迟曜饶有兴致的看着这边,一个人独自饮酌。
两人大方的落座,封乐颜拉拉旁边的男子,毫不避讳的在大家面前跟他“耳语”:“师兄,我们没认错人吧?”
“怎么会。天底下绝不可能有两个人能与楼兄和蓝鸢如此形似……”
“这位兄弟的话可别说得如此自信。这天下的事无奇不有,也不能就如此果断的下判定。”尉迟曜举杯朝这边致意,一口饮尽杯中的琼浆。
“余兄,我们又见面了。”鬼炼破天荒的对蓝鸢以外的人露出笑容,只可惜,面具挡住了他的脸其他人只能看到他充满笑意的邃双眼和那两瓣向上翘起的性感薄唇。
鬼炼此举,摆明了是不给天狮太子的面子。
那什么管家的,豆大的眼里覆上一层阴霾的寒霜,其他侍卫就差没红眼了,要不他们都可以去扮一回欲吃人的恶魔的角色了。
从他们太子降临以来,还从没有人敢对他们太子如此不敬!在自家帝国内,太子走到哪儿都是被万人景仰的身份,可魔轩这样国家的子民,竟然敢如此对待他们的太子!
尉迟曜耸耸肩丝毫不为之动怒,端起酒杯微笑的看着蓝鸢。他才是他在意的对象。
“木头,你太不厚道了吧。好歹我为你照顾鸢那么久,你居然让他把我给忘了?想当初你们受伤时,是我为你们端茶送水,洗衣做饭的诶!”封乐颜拿了两根筷子在桌上敲着。方余风,她的师兄赶忙按住她的手,不好意思的对同桌的人笑了笑。
“颜儿,都那么久的事了,就别提了。今天能再跟楼兄相遇,也是我们的缘分。”他那个伤脑筋啊。
这丫头,都嫁给他做了他妻子十来年了,还是没有已为人妇的自觉。这不,刚生完孩子还没休养好,就要他偷偷的带她下山来玩!
“姐姐,我都不记得了诶。”蓝鸢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玢光等人看封乐颜两夫妇的眼神有点怪异,谁也不肯与他们两人打招呼说话,自顾自的喝着闷酒一副别人欠他们百八十两的模样。
方余风敏锐的察觉到他们不愉快的情绪,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几个男人,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
“好吧,”封乐颜考虑到那时候蓝鸢确实太小,于是便打折扣说:“那我送你的那只蓝色手环呢?你带着么?”
少年的身体一僵,鬼众诡异的眼神全部扫向封乐颜,鬼炼抱紧他亲亲他苍白的脸。
许久,蓝鸢才难过的说:“手环,我弄丢了。”
他宁愿那时候沈倾心把气全撒在他身上也不愿被她丢掉他的手环!虽然他一直都在安慰自己,手环一定会被找回来的,可他知道它真的是丢了!
封乐颜惊叫:“怎么会……”
“切,就一只破手环也敢厚脸皮的拿来攀交情!”一个华丽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被封乐颜听到。
她火气一炸,怒腾腾的站起来甩手就是一道剑气:“你说什么!”
剑光扫过半边酒楼,将几位公子哥坐的地方劈成了碎片。幸好他们的家臣反应及时拉开了主子,否则乐子就大了。
被袭击的几个公子哥,这辈子哪受过这样的窝囊气,纷纷拔出他们自以为锋利实则只是装饰用的华丽宝剑冲过来将鬼炼这一桌团团围住。
刹时间,整个二楼轰的一声沸腾了。公子哥们全倒向一边合力与鬼炼一夥对峙,尉迟曜的一队人则在双方之外看好戏。
“林大公子,你们这算以多欺少吗?”尉迟曜开口道。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帮哪一边。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群公子哥是等得不耐烦,想用强的趁机占便宜了。
打头的一个模样俊朗的男子咬牙切齿的盯着封乐颜,毫不退让的说:“是她先动手,那就别怪我们也不客气!”
“那你们也不用把楼兄几人也围住吧?我可看到,他们谁都没动哦。”
“哼,他们是一夥的,谁都不能放过!”
玢光心神一动,一根细长的筷子便出现在林少的眉间。他冷笑:“林怀均,没想到你这十多年长的可不只这一身皮相,你那颗鼠胆也长了不少嘛。”
这林怀均是工部尚书林顷的独生子,他八岁以前都是玢光看着他长大的。当然,是在暗。
靠得近的几位公子被玢光的笑容迷得差点丢了魂,包括林少自己也没注意到,玢光说那句话的问题所在。倒是尉迟曜,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看鬼众和鬼炼蓝鸢的眼神又多了另一层色彩在里面。
“楼兄,一见面就给你们惹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鬼炼摇头,跟蓝鸢继续坐着若无其事的吃东西。封乐颜丝毫没有自觉这是她造成的混乱,趴在蓝鸢面前一个劲的跟他问长问短。
林少背后一个家奴模样的中年壮汉拔出他那巨大的开山刀,威风八面的对鬼炼大吼:“大胆贼人!竟敢冒犯我家公子,还不快快将那女人交出来!否则……”
“否则,”鬼炼倒酒的动作停下,歪过头看他:“否则,怎样?”
壮汉被那一双冰冷的黑瞳摄去几拍心跳,使劲吞了吞口水后才阴毒的撂下狠话:“否则,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出这家酒楼!”
这话正中公子哥们的下怀,一个个皆出威胁之言。
“林公子,还有各位少爷……”一个淡淡的年轻男人的声音突然从众人背后传来,“你们如此热情的招待朕的摄政王,朕该如何感谢各位呢?”
一股巨大的不属于武者的压迫感从背后蔓延开来,那熟悉的声音惊得前一刻还盛气凌人的公子哥们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们的家奴更是伏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魔轩麟从跪倒的人堆中径直走过,看到尉迟曜似乎很惊讶,楞了一瞬才跟他打招呼说:“尉迟公子也在啊!”
“陛下也很难得,出来给自己放假吗?”
走到鬼炼跟前,魔轩麟的盯着他笑得非常开心。
“放假?哦不,朕是来接他的。”
玢光和沐贳看着两人,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拍拍兄弟们的肩,示意他们放下了警惕。
蓝鸢起身退到两管家身边,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不住的打量他爹和……这个与他爹长得有三分像的男人。
二楼上的空气凝结得恍如实质,一群公子哥偷偷的抬头,胆战心惊的揣摩“摄政王”这三个字和那面具男人的关系。
魔轩麟炙热的目光将鬼炼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向他伸出手。
“朕亲爱的兄长,你终于回家了。”
下一瞬间,他被一双结实的手臂紧紧拥住,宽厚的胸膛让他冰冷的心终于感觉到了温暖。
“娃娃。”鬼炼动情的唤他的小名,怀里男人消瘦的身躯让他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当年一直拖着风筝跟在他身后跑的娃娃,现在都已经是独自支撑一个庞大帝国的男子汗了!这本该是他要肩负的责任,可他竟然在他才六七岁时就全部丢给了他!
“麒哥哥……”他终于回来了!他没有不要他!
魔轩麟紧紧的抱着这个他日思夜想的男人,生怕他又会突然消失似的。

他不会再让他丢下他的!他不要再是自己一个人了……

第二十五章 最后了
在鬼炼身份明了的开始一段时间里,蓝鸢非常的不高兴。连带的鬼众也没有一个好脸色,再加上鬼炼的谪仙之姿冰寒彻骨。一群人横行于皇宫内无人敢靠近,连一堆马屁精也自觉的闪到一边。
这个摄政王,不好惹。
魔轩麟毫不掩饰其对摄政王的言听计从,让一干老臣大叹稀奇。
这生在帝王将相之家,年幼时不明事理兄弟感情好得出奇也还可以理解了,可如今都坐到了如此高位却仍旧保留有那份至真至诚的感情,全心全意的信任对方,这也算是一大奇事了。
只是猜不透那消失了十数载又再度出现的魔轩麒,到底经历了何种变故,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没有少年时的温和憨厚笑容可掬,完全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听说连他年少时视为生父的林大总管也很难和他说几句话。
这宫中的流言蜚语最后都汇总递交给了林大总管,他和高兴过头的魔轩麟这才注意到情绪状态不佳的蓝鸢和鬼众。
于是,他赶紧转移“纠缠”目标,硬是强迫自己对这个抢走他大哥的少年消除成见,诚心诚意的对他示好。他看得出,只有抓住这个少年的心,他才不会再失去他唯一的亲人。他对他的重要性,他羡慕却不嫉妒。是无法嫉妒。
单纯的蓝鸢被魔轩麟轻松收买后(本来就无什么仇大恨),居然想到要心疼他!(他似乎向来心疼所有对他好的人。)
于是,蓝鸢的一句话轻松将留守清心之境的天玑和玉衡骗到魔轩城。到了之后才发觉上当的两人连逃跑的动作都不及有,便被魔轩麟一人扣了一顶工部尚书和帝国巡查大臣的帽子,给幸灾乐祸的鬼众押着上阵了。
用天权的话说,“人家前任尚书一大家子都掏老底给你让开路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确实,用各种沉积的累罪以满门抄斩的方式叫人家让路,他天玑也该知足了。
有玢光沐贳两强力管家的协助(其实是被威胁的),年轻的皇帝终于尝到了舒坦的滋味。
他的铁血政策在他的摄政王面前,简直就是戏班子上台,逢场作戏。
原本他以为一切正在步入正轨之时,突如其来的一个发现却差点将他打蒙了!
那天夜里,所有正事都让曾大学士和两管家分摊光了的皇帝,突然感到无聊。随即他兴致高昂的提了宫廷御酒走密道去摄政王府打算跟大哥分享他生凭头一的这种情绪。因为事出突然,密道尽头无人在等候,他径自去了王府的后园。
这个迷宫般的庞大园子他闭眼也能准确找对地方,那一刻的鬼迷心窍居然让他追着池塘里的月色转到了“醉权居”,他知道这是天权住的地方。
刚走过拱门,却听到围墙里面有奇怪的声响,他便又倒回来。
是男人沉重迷乱的喘息声。
魔轩麟担心的刚想进去,天枢那浑厚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乖,每都叫你放松,可每都还是会受伤……你那里怎么还不能适应我?”
天权:“知道我会受伤就不要碰我!快给我退出去!”
魔轩麟一惊,两人的话再加上刚才那暧昧的喘息,他似乎意识到,里面正在发生一些他前所未知的禁忌的事情。
天枢的声音再钻进他耳里。他从来都不知道,看过去稳重得如同一座大山的天枢,竟还会有这样的言语。
“你是我的男人,我不碰难道还让其他人来代劳?不过……玢光说他那人除了第一,就再没受伤过。要不,明天我让少爷给你瞧瞧吧?”
“你敢!”天权的声音突然尖锐,“你敢告诉少爷和大人,就一辈子别想上我的床!”
“好好好,我不说不说,你别激动。少爷说你身子虚情绪高不得。”天枢好象在安慰他,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性感,“那,我们再来一吧,权儿宝贝……”
接下来,又开始了那种令魔轩麟脸红心跳的,两个男人缱绻缠绵的喘息声。

那时候的他巴不得他只是个平凡老百姓。脑子不会那么好使也不会武功,远远的隔了一个院子都还能将里面的声音听得如此清晰!
到最后,他几乎就是抱着酒坛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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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神无主的皇帝连着躲了鬼众数日,最后干脆包袱款款的跟他的影子一号逃了。
朝野震动。各种矛头纷纷指向摄政王。
谙藏匿之术的一号楞是没让鬼众把他们给找到。
才几天功夫,摄政王已被朝臣指责得体无完肤,若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曾大学士一开始就表态信任摄政王,恐怕恐怕光是驻京军队就足以踩平鬼众数人了。
北方大军团的苍月佐第一个代表军方势力站出来支持魔轩麒,接着是西面大军也做了同样表态(大将军给某佐色诱了)。然后是朝臣暗中培养的江湖势力突然转向……
丝毫不知自己出去散散心会造成如此大震动的魔轩麟,被一号报告的情况给震住了。然后是连滚带趴的赶紧回京向大哥告罪。
玢光夸张的对一脸苦像的皇帝重重的松了口气,庆幸的说:“您再不回来,他要准备大开杀戒了。”他是指朝上叫嚣得最厉害最不安分的那几个元老大臣――显然是没有吸取工部尚书家的教训,以为兄弟俩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年轻的皇帝被两道冰冷的视线给看得心底发毛,对方良久沉默后说:“解释。”
“都给朕出去吧。”魔轩麟连林大总管都请了出去。
他似乎在考虑措辞,等得蓝鸢打起了瞌睡他才开口:“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看向天枢和天权。
玢光取了件披风给鬼炼,冰冷的男人面带呵宠的温柔给怀里的少年披上,低下头吻了他嘟起来吹泡泡的小嘴。
魔轩麟看得皱紧了眉,心中不祥的乌云汹涌。
“兄弟。”被问到的两个男人异口同声。
“兄弟?”他冷笑,看着两人的目光竟让他们感到了压力,“是兄弟,可以睡在同一张床上行闺房之事吗?”
几个男人一惊,魔轩麟对他们的反映不知该以何种心情相对。
“你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似乎从来都不了解……竟可若无其事的做出如此荒诞绝伦的事!”他撇开头,心痛得无以言表。
此类之事在道德章上的评注只有两个字:荒淫!
鬼炼不知他从哪里听到或看到什么,冰冷的眼神扫过略显无措的天权,强大的压力迫使他镇定下来,然后无力的靠进天枢怀里,闭上了眼。
蓝鸢无知无觉的已经睡着,吹泡泡的小嘴扑哧扑哧的看得鬼众好不怜爱。鬼炼拉拉他的披风藏了他可爱的睡颜,淡声道:“你认为,是什么。”
“大哥,才十多年的距离,你给我的惊喜接连不断。你,跟蓝鸢是否太过亲密了?”某人为刚发觉的事实而震惊。这不亚于他幼时听到自己被传位时的感觉。
鬼众落井下石的点头。他们与自家大人相比,实在不及。
鬼炼无声摇头,他自觉对蓝鸢还不够好。他恨不得能将他宠坏让他一步也离不开他!
魔轩麟正要说话,外面林大总管的声音响起:“金蝎帝国大使求见!”
众人皆皱眉,他们都没收到金蝎帝国大使到京的消息啊?!
“宣!”
林大总管带着几个走路用鼻子看人的男人进来。几个人看到里面还有其他人,稍稍收敛一点。然后看到鬼炼怀里似乎刚醒过来的少年,眼里的神光一闪而逝。
接下来无非就是正式的接见程序,但对方谁都没表示此行到来的目的。就是魔轩麟有意探口风也无人泄露。

众人心里打了个沉重的问号。
这个疑惑并没有困扰他们太久,几天后的一非正式接见让他们知道了他们此行的唯一目的。
带蓝鸢去金蝎帝国见他们的太皇太后,也就是端木雪的亲姊妹,以在她弥留之际还了她后半辈子的心愿。
不要问他们是如何知道蓝鸢这个被雪藏的少年。魔轩麟颇感兴趣的了解到,金蝎帝国的太皇太后知道她姐姐的亲孙有一双跟她几乎没有二同的蓝瞳后,竟然一病不起!近来更是性命勘忧。焦虑的大帝在征得她的许可后派出了这只使臣队。
摄政王的态度只有坚决二字,丝毫不给使臣再有说下去的机会,带着似乎有心尝试的儿子当场走人。
这是绝对不可能有商量余地的事情!
大使的面子扫地,身为第一帝国的使臣,他未曾这般难堪过。
魔轩麟伤脑筋的不知该做如何答复。他的摄政王不可能陪同蓝鸢一起去金蝎,身份不允许。蓝鸢又不能就在他没同意的情况下被带走。惹毛了他的摄政王干脆不负责任的带人一走了之他的好日子就结束了。
可又不能这么拒绝大使的请求,帝国现在的实力地位对比不允许。
于是,他脑子一转干脆带着大使以及还赖着不走的天狮太子一起去游潇湘漓。
两个让大哥不爽的人都给他带走了,大哥该高兴点吧?
鬼炼整一天就将蓝鸢禁锢在床上,超强的持久力让某人累得连喝水都需要别人服务。
第二天,鬼炼不得不上朝去了。以为宝贝被他累了一天一夜也该老老实实躺床上等他回去的,却不料半天的功夫,回府居然被留下一个空园!
蓝鸢不见了。天枢天权也没了踪影,摄政王府里凡属于清心之境的人员皆突然消失?!
玢光将他在他房间里找到的信给鬼炼,他打开,里面是蓝鸢那熟悉的歪斜字迹。
阿光
你替我告诉我爹,我们都去金蝎了。
你们都别担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长这么大也该我为你们做些事情了。
我们去见过那个人就回来,很快的!
小子还不知道写信该有落款。
信在鬼炼手中化为灰烬。玢光和沐贳一前以后瞬移将他围住,鬼炼眼一瞪两人向后摔出,狠狠的撞毁一面墙。
“大人!你是魔轩的摄政王!”玢光情急喊出。
鬼炼闪到门口的身影停下,冷冷的说:“我只是他的父亲和丈夫。”
“不,你不能‘只是’!大人要相信他们,他们会将少爷毫发无伤带回来的!”
“你的子民会感激你在这个时候同样保持冷静的。”
沐贳嘴角流血,他再站到鬼炼面前。他知道他不能抵挡他,但他还是得试。他抬手擦去面上的血迹。
他在赌,赌这个男人的爱情到底能为蓝鸢做多少――信任,也是爱的一种表现。
慢慢的,周围的物体建筑在纷纷沙化。
两个男人心惊的看着,然后双双在鬼炼身前单膝跪下。

浑身冰寒且无一丝生气的鬼炼突然仰天大笑,体内的内力疯狂运转,小剑以无法目视的速度破坏他们周围所有的物品。
最后,除了人之外再无可破坏的东西了,鬼炼隔空提起两人举到半空,寒声:“只有两个月。所有鬼众,提着他们的脑袋去保护他!”
两人被甩开,鬼炼去找倒霉鬼的麻烦泄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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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鸢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这么长时间的离开他爹。上路的第二天他就开始后悔了。
硬逞能就是这个下场,偏偏他还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扛得起来。
天璇恨不得把他抱进怀里片刻也不放开,单是他愈渐苍白的脸色就叫他心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天枢等人警惕的守在蓝鸢周围,不是怕别的不测,而是担心天璇或者摇光几人忍不住对少爷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少年的身份已然不同,不仅是少爷,还是“夫人”。不论是谁也碰不得的。
金蝎大使对他们密不透风的保护除了感叹,就是不悦。他自认为是无人敢袭击他们帝国使臣队的。
可他却不知,他们嫁到魔轩的端木雪公主差点就被人给追杀得死在半路上。这件事无论是在哪方,都是极度保密的。
所以,鬼炼不信任他们,连带的鬼众亦是如此。
因为金蝎的帝都比较靠近魔轩的方向,所以他们疾行大半个月便到达了。
因为山庄在这边也有产业,所以清心这边的人拒绝住进金蝎大帝安排在皇宫内的别院。
明明人已经到了,对方却拒绝在他们主子的身体没恢复过来之前进宫觐见,金蝎的太皇太后急得背过气去,险些就一命呜呼了。大帝听到这消息,吓得差点给茶水呛得架崩。幽俊王爷一怒,甩开随从冲动的拔剑就去抢人,结果却丢脸的被人家一小小护院给丢出了大门。
这就是端木雪的母亲培养出的两个皇子。现在金蝎仅存的两个皇室直系子嗣。她对先皇对这个帝国剿灭她爱情和幸福的报复。
皇宫里一再派人来催促,魔轩的大使就是不肯动身。
蓝鸢一头雾水的被天璇等人藏在院里,几个人轮流看着他绝不让他出得院子一步。
问为什么,则是说天枢和他们有些问题需要交涉,等有结果了才能做下一步打算。好在鬼卫上街搬了为数不清的众多异国手工艺品和小玩意给他,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五天过后,他们正式向金蝎帝国提交了拜谒文书。蓝鸢嫌麻烦,就直接跟天枢他们去见太皇太后了。那个令蓝鸢好奇不已的将死老人。
好丑!
这是蓝鸢对她的第一个印象。
全身已经没有任何血肉,就是一块皱巴巴的干牛皮包裹着她纤细的骨头,墨绿的眼珠陷在眼眶里,浑浊的目光让他心里一阵难受,强忍住才没别开脸去。
老人气喘的撑起身以期更靠近蓝鸢一些,干裂的唇翕合轻颤。
在两边人的紧张中,蓝鸢一点点靠近她。在她眼里越来越炙热的温度让他心里发虚,他一点都不明白这个老人。
一个瞬间,他看见了她眼眶里滑出来的一滴泪,被班驳的皱纹划得支离破碎然后抢夺一空。他突然觉得了悲哀,这个他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浅尝到的情绪。
他伸出细白稚嫩的食指,沿着她泪痕的方向抚摩而下。
“难受吗?”
老人屏住呼吸盯着蓝鸢的眼,把脸凑到他手心一脸怀念的磨蹭。
“雪儿。我又见到你了。”她艰难的说出一句蓝鸢听不懂的话。

金蝎的人神色复杂,这是他们的主子这么长时间以来情况最好的时候了。
居然又再叫出了他们前皇后的名字。
一个长脸肤色惨白的男人突然闯进房间,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楞住了。房间里的侍女护卫齐齐向他跪倒。天枢等人虽不乐意,却也不得不对他弯腰行礼。
金蝎大帝嘴角神经质的抽搐,来到太皇太后床边。蓝鸢退开一步仰起头无惧无畏的看他,两个人的视线对上,男人震撼的弯下腰望进他的眼里。
“这就是那双蓝瞳?”
天璇体内真气涌动,天枢立即瞪了他一眼,他愤怒的瞪回去,明确的告诉他:他不该靠他那么近!
金蝎大帝的带刀侍卫里,一个人忽然眯起眼睛沉的打量鬼卫几人。隐藏起来的视线里有危险的气息。
“不准……”奄奄一息的老人不知突然从哪儿来了力气,起身把手横亘到两人之间,阴冷的盯着金蝎大帝,“不准靠近……她。出、出去!”
男人面色一冷,却极度恭敬的跪下来磕头然后不声不响的退出房间。
那抹蓝色的光,怪不得母后如此惦念以至把生命的大半时间都消耗在了虚无的空想中。确实――值得。
他回到寝宫中,迎面而来的妩媚女人熟练的倒进他怀里,他邪笑的握住她胸前的一团柔软,亲吻她的耳垂看进她翠绿的眼眸里:“我的皇后,你该歇息了。”
女人不明所以的对他微笑,眼里娇俏的表示出疑问。
他舔舔她的眼眸,女人感觉不适的躲开。
“这里的颜色,不对。”他笑,然后手掌一震压踏了她的胸腔。几根肋骨刺破她的胸脯血淋淋的被他拔出扔到一边。
“拖下去。给我找一个蓝瞳的来!”
他丢开她,就好象丢的只是一个女奴而不是他尊贵的皇后。
他可以无耻可以昏庸,但他也可以高莫测。

老人几乎不愿意让蓝鸢离开她的视线半步。嘴里念念叨叨的只有天枢等几个少数懂金蝎语的人才能听懂是什么。
可他们谁也不愿意告诉蓝鸢。
他若知道,以他的软心肠定会舍不得狠心的在几天后离开她。
他是如此的善良――善良到不应该懂这个老人如此看他的原因。
那是一个女人持续了一辈子的单相思爱情。不是对别人,正是她的姐姐。
倾国倾城的美,抵挡不住的不止是男人,女人亦是如此。
所以在姐姐死后,她心甘情愿的当起了两位皇子的母亲,千依百顺的对他们好,让他们从地狱从此升到了天堂。让他们从此也对她言听计从,语出必恭。
即便她即将老死。
不得已,天枢等人陪同蓝鸢住在了皇宫内。
没人愿意因为强行将人带走而让太皇太后提前驾鹤西去,谁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金蝎大帝提供给他们的条件无疑是最好的,各种所需一应俱权,就是蓝鸢喜欢的茶具茶叶也给准备得趋近于完美。鬼众里除了天枢,对大帝的观感也起了微妙的改变。

在蓝鸢的陪伴下,太皇太后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后五天她甚至已能下床行走。
天枢几人明知鬼炼给的时间就要所剩无几,可面对她重新燃起的生命之光,谁也不忍心残忍的掐灭它。他们怜悯这个苦爱了一生的女人。
日子一天拖过一天,早该上路回国的众人却迟迟没有开拔。
夜里,几个男人商量过后修了封密信告知鬼炼他们回国的时间将再延迟半个月。
信在璇右的手里计划在第二天让他带回魔轩。
他非常不愿意一个人先离开,然而他也确实没走成。
――蓝鸢失踪了。半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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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被一道真气波粗鲁的震醒,它恼火的钻出蓝鸢的发髻,一口毒雾毫无目标的乱喷。
脑子清醒一些看清楚周围的情况后,它打了个激灵,立马显出它最强状态的原形。一个盘圈将蓝鸢严密的守卫在身体中。
“蛇神?!”黑暗的密林中,一个长袍男人就在蓝鸢不远的前方。他手里的法杖不断震荡出令小妖恼怒和心惊的真气波。
蓝鸢被小妖挡住只能木讷的不断原地踏步,迷失的眼神里根本找不出小妖熟悉的那个他。
它焦急的摇晃他试图唤醒他,男人在前面紧张过后又放松下来,眼神放光:“原来还是个没长成的蛇神。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真气波的震动突然加强,小妖巨大的蛇尾横扫而过,几棵大树被连根拔起径直向男人刺去。男人冷笑的快速掐出另一个手印覆上法杖,几道肉眼清晰可辨的真气以波纹的形式对上大树。那一瞬间,法杖对蓝鸢的控制中断,转而将小妖的攻击化解。
小妖放心了。
这个男人对真气的控制力还比不上鬼炼,那它就有胜利的把握。
只是对这完全陌生的精神摄魂术,它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不能先将蓝鸢的神智抢回来,它的把握就要大打折扣。输赢无关紧要,只有蓝鸢的安全才是首位。
“你打不过我,何必非要吃苦头。这个少年,我非要不可。”男人的控制加强,蓝鸢在小妖身体里挣扎的动作加大。
漆黑的森林里没有任何光线,小妖无法猜测这是什么地方,更无从知道这距离鬼众有多远。无法寻求帮助它只好拼尽全力跟男人斗它并不熟悉的精神力。
蓝鸢因为痛苦而睁大的眼里泛出幽蓝的光泽,泪也无声无息的滑落。男人似乎这才发现他那双与众不同的眼眸,他无不惋惜的轻叹:“怪不得他一定要得到你。若不是我的命被他捏在手上,我也会跟他抢的……多么漂亮的少年,还有珍宝能与你媲美吗。”
与小妖的对峙他似乎游刃有余,说完了还自问自答:“根本没有。”
他有点舍不得将这个少年交给那个男人了……那双在黑夜里会莹光有生命的宝石。
主子还在等他将人带回去,他却在这儿拖延起了时间。他这一拖,让找人找到发疯居然硬闯大帝寝宫的鬼众发现,原本早已歇下的大帝居然不在他该在的地方!
包括他的贴身太监都不知道他去了那里。也就是说,与蓝鸢同时失踪的还有金蝎大帝。
被鬼众冷漠唤醒的太皇太后听说这事,连忙叫人传讯国师。几盏茶工夫过去后,他们终于确定蓝鸢的失踪与金蝎大帝有关,因为等同他影子护卫的神秘国师也不见了。
几个人挟天子以令诸侯,以太皇太后的名义发动了皇家戒严令,全城搜索。
而另一边,正在左右举棋不定的国师为他的犹豫不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一个从天而降的火球以他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击中了他,巨大的球体将他压成了肉酱烧得灰飞湮灭。滚烫的巨浪灼伤了小妖的一部分外皮,蓝鸢在里面被保护得毫发无伤。
火球的奇异波动震碎了国师加在蓝鸢脑子里的封印。他的眼神逐渐清朗,不再木讷的原地向前挣扎。小妖高兴的居然忘了身体的巨痛,缠着蓝鸢表示它的欢愉。
蓝鸢拍拍它的头,一声怪异的声响将他的注意力拉向前方。

说它是火球还不如形容它是铁球,外面翻滚的鲜红巨浪退去后,铁球的中央突然露出一个巨大的漆黑洞口。
“哈德!灯给我打开,我看不到!”悦耳的女声从洞口传来,小妖警惕的调整姿势将蓝鸢保护得更严密。
“别急别急,开关不在我这儿。佐,快给你老婆开灯,就在你左手面第三个!”
“啪!”的一声响后,洞口突然射出刺目的白光。蓝鸢不适应的抬手遮住眼睛,过了一会儿之后他再放下手,却见一双宝石蓝色的大眼睛就在他眼前,覆盖了他全部的视线。
他惊讶的张大嘴,对方尖叫一声急退进一个高大男人的怀抱里。他这才看到,对方是一个非常美但穿着怪异的女人。还有两个同样怪异的男人在她的身后。
他们似乎与他一样,看到对方的唯一反应是震惊。
他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双手抱紧小妖的身体。他心里没有感觉到害怕,只是对现在的情况无法做出反应而已。
他简单的小脑袋根本不能应付这种不同寻常的状况。
小妖还在晕。强光对它的眼睛刺激太大。
美貌的女人以怪异的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蓝鸢,然后再度走过去,伸手轻抚他光洁但异常惨白的脸。她手心的温度和近距离传来的气息让蓝鸢感觉舒服,似乎他认识这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女人,所以也无法对她生出戒心。
女人的眼眶开始积聚泪水,宝蓝如同璀璨宝石的眼眸在夜空中泛出奇异的光泽。她转过头希冀的问他们:“我们不是刚好中大奖了吧?佐,你告诉我?”
被称作佐的男人走过来揽住她的肩亲了亲她微颤的唇,然后默默的解开蓝鸢的发髻找到他发旋正中的那颗红痔――他全身上下唯一的一颗痔。
因为感受到蓝鸢的情绪,所以小妖对三人也是没有敌意,摇头晃脑的在一边看着。
另一个全身邋里邋遢的男人走过来,看到蓝鸢发旋中的红痔惊喜的叫:“我们真的中大奖了诶!一来就找到了!”他伸手就想去摸蓝鸢。
啪――女人一巴掌拍掉他的毛手,激动的紧紧抱住蓝鸢:“他是我的儿子,不许你碰他!……你也是!”女人一脚踹开欲靠过来的佐。
“小茹,他也是我的儿子……”男人苦笑。
女人挥苍蝇似的把两个男人赶开,搂着蓝鸢往那个铁球走过去。
“乖儿子,让你受苦了。我们这就回家,你叔叔和爷爷他们都在家里等着你呢。乖宝贝儿,你看你的身体,你受了多少苦啊?”她这边摸摸那边捏捏,心疼得眼泪扑哧扑哧直掉。
后面两个男人对她的脾气实在无可奈何,这都是被他们给宠出来的,没办法。
到了铁球的洞口,蓝鸢木讷的脑袋突然意识有什么不对。小妖已经飞蹿入光亮的铁球洞口到游走,五颜六色的各种按扭让它好奇不已。然后它眨眨眼睛,缩小尾巴小心的点了其中最大的一颗。
铁球嗡的一声开始轻颤,邋里邋遢的男人大叫一声冲进铁球,看到一条巨蛇在飞船启动按扭旁边对他吐舌头,他头一大冲到舱门口对后面的一家子大喊:“快,快上来!飞船被启动了!”
蓝鸢却在这时候停下,他迷惑的打量这两个让他熟悉的陌生人,问:“你们,是谁?”
男人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微笑:“我是你的老爸,她是――”
“我是你的妈妈啊,我的宝贝儿。”女人抱紧他。
“老爸?……妈妈?”
他楞楞的呢喃。
两人将他带进飞船,舱门刚刚闭合,轰鸣声平地炸响,然后在巨大的爆炸中铁球消失了。
******
十六天后
鬼炼站在金蝎城门外的土包上,及地的银白长发乱空飞舞,非人的面孔冰寒彻骨。

远城墙上的守城兵官心惊胆战的看着这边,特别警报的号角已经响彻了整个城市。
就在几里之外的皇城近卫营里,天枢冷笑:“还有人说我是叛变吗?”
他身前跪倒一地军队高级将领,存有异心或对金蝎还抱有死忠的几个已经被当场斩首。血腥的味道弥漫整个元帅营帐。
天权邪笑的挑起一个男人的脸,看到他眼里无法抑制的恐惧高声一笑:“怎么,就你这种货色当初也敢弑兄夺权,太不可思议了吧?”他笑,拂手间劈断了他的双腿。
当初他敢打残天枢的双腿,现在他就敢斩断他的。
下面一批忠于天枢的将领对他们真正元帅的惨号不屑一顾,两个小兵跑过来连忙将断腿拿开。
“元帅,我们一直相信您总有一天会回来的。我们终于等到您了!”一个将军装束的男人抬起头,看着天枢的目光有抑制不住的狂热。
“元帅,我们别的不说了。您要我们做什么,一声令下就是叫我们肝脑涂地也再所不辞!”
天枢的情绪被往日一群生死兄弟的狂热给刺激得激动起来,他说:“就算在被他陷害将死的时候,我也没怀疑过你们。你们,就是我生生世世的好兄弟!”
天权眼一眯,剑削开断腿男人的唇丢了一只毒虫进去。尖利的惨号响彻整个军营,情绪激动的男人们也被震醒过来。天枢不好意思的看看不爽的爱人,然后大喝:“现在,我已经是魔轩帝国的人了。我要你们跟我一起打下金蝎,你们有什么问题没有?!”
众将一楞,齐声道:“没有!”
天枢的军队不只帝都近卫营这一支,各地的地方军队军权也大都掌握在他手中,他想叛变,没人敢说个“不”字。何况这些都是与他一起征战拼杀出来的兄弟。
金蝎大帝对天枢的极度重用,终于自尝后果。
军队开拔的号角响遍半个天空,鬼炼冰冷的双眼一眯,视线投向身前跪倒一片的鬼众。
“灭・杀。”他身形消失。
鬼众在后面跟紧他,一个个无视城墙上头的警戒飞身掠进城内,从外往里开始了――大屠杀――所有生命,一概不留。
这些人,都是他们心中那唯一光亮的陪祭品!
魔轩北方与金蝎比邻的边界,上百万大军摩拳擦掌。
该是他们洗脱几百年耻辱的时候了!
魔轩麟伫立在高台上,一身戎装的他在苍月佐的陪同下与士兵做着战前的鼓动演说。
他在等,等待进攻的信号传来。
既然大哥给了他改写魔轩历史的机会,他不就该好好把握吗?就算是拼一拼,他也有足够的把握了。
内乱的金蝎,就是有千万雄兵也无法阻挡他的脚步!何况是他们的战神已经彻底倒向了他们魔轩这边!
另一边,嗅觉灵敏的天狮帝国也在金蝎的边境囤积重兵。时刻关注魔轩情况的天狮新皇尉迟曜有更多此刻进攻金蝎的理由:让他此生第一动心的少年竟然殒命于金蝎大帝!
三大帝国,风起云涌。
****
鬼炼直接飞掠进入皇宫,乱成一团的皇宫对他的入侵无法做出有效的抵御――还有谁能挡住他前进的方向呢?
错,还有一人。
金蝎大帝终于脱下他昏庸的外皮,阴冷的目光与鬼炼对峙。
暗黑的气息侵蚀周围的一切,他也是个抗毒人,并且还会让自身的毒性外泄与真气融合达到更大的攻击效果。他狂傲的仰天大笑:“你以为,这样就想毁灭我的帝国?楼鬼炼,你太自信了!”

多说无益,他的心已经破碎在了这个蓝鸢消失的地方,所有人在他眼里,只是一具会移动的尸体而已。
小剑破空向金蝎大帝刺去,鬼炼同时而动。一人一剑的完美配合围攻让金蝎大帝心头不断狂震。
原本暗中挑遍天下无敌手的他,终于遇上了他生命中的劫数,最大的威胁。
鬼炼黑白色的冰冷世界里,只剩下了一个字――杀。
……

终于结束了!
“呼~好累啊。妈妈,我们今天放假吧。好不好~~我们放假嘛,我不要学了。”
长了个头的蓝鸢撒娇的抱住与他同高的寒雅茹,不管旁边老爸狂吃飞醋。
寒雅茹没好气的刮刮他的小脸,看向书房里的另一个英俊男人,“哥,可以吗?”
寒冰翎温和的笑笑,手上拿书敲敲蓝鸢的头,“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家伙,肯定坐不住。”蓝鸢调皮的吐吐舌头,对叔叔的教训有恃无恐。
反正也不会有人真正说他的!嘿嘿,有妈妈宠他,有爷爷和干爷爷帮他,才没人敢欺负他咧!
“佐,你去通知大家,我们下午坐船去荒岛上吃烧烤。”寒冰翎说。
“YA!!!我就知道叔叔最好了!老爸,快去准备!快去快去!”蓝鸢拉着佐里奇跑出去。
寒雅茹靠着寒冰翎坐下来,脸埋进他怀里。
“都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撒娇。小心你的宝贝儿子看到了要笑话你。”寒冰翎崇溺的捏捏她的鼻子。
“哼。我才不怕咧,臭小子敢笑话我,我就打他屁股。”
“你还以为他是你那个抱在怀里才一个巴掌大的小婴儿啊,打他屁股,都这么大的小伙子了你还打得下手吗?”
寒雅茹不高兴的嘟起嘴,随即又被寒冰翎按下去。她委屈的说:“谁知道才失踪一年找回来的就是个十多岁大的小子啊!我们空难丢他的那个时候他才三个月大诶!”
儿子一下子就长大了,她最伤心好不好哦?她连当母亲的感觉都没体会到!而且,她现在也才二十多岁,居然一下就有了一个十多岁的儿子!
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她是怪物咧!
“给你省了些麻烦你还不高兴,别太贪心了。对了,你们俩多找他谈谈心,我看他有心事。别让他闷在心里,知道吗?”
“有心事?我怎么没看出来???”寒雅茹奇怪。
“那是因为你这个母亲当得不合格。”一个性感的男声从背后响起。寒雅茹哀叹,然后如预料中的那样被人提出冰翎的怀。
“爸!”她不满的叫身后的男人。
寒冰翎仰起头,微笑的让男人亲他的唇。然后被抱进男人的怀里。
“课上完了?”他问。
“没有。小子坐不住了,我放他半天的假。爸,我们下午一起去交游吧。”
“好啊,我们也很久都没去过了。时间也刚好,梅森和他那小子正在闹矛盾呢。”

中午,一艘被寒冰翎称做是“船”的邮轮开出太平洋中的群岛,驶向大洋中的一座未开发的荒岛。
没有多余的保镖随从,一大家子自己开船出去“郊游”。
甲板上,小妖变大了身体绕着游泳池跟寒雅茹追逐。一人一蛇谁都不服谁,誓死要在速度和敏捷上比个高低。
蓝鸢根本没有叫小妖给他老妈放水的念头,反而在一边给他丝毫没有形象的老妈落井下石。
年龄的差距注定了让他们不能像普通母子一样有距离感,反而更像是姐弟。
倒是佐里奇,找回蓝鸢之后他就真正的做起了一个父亲。在极短的时间内边得成熟稳重,让他一下子从几个兄弟脱显出来。
用哈德・缪拉和其他五个兄弟的话说,他变老了!
寒月残舒服的趴在躺椅上让儿子给他擦防晒油,寒冰翎故意把动作做得温柔得不能再温柔了,看得旁边一个人坐着无聊的梅森狠狠的别开脸不看他们两个。
就在他前面,他的宝贝儿子兼亲爱情人Raul正跟蓝鸢瞎起哄,一会跑去寒七的赌牌堆里乱搅和,一会儿又去给寒雅茹火上浇油。
反正除了搭理他,他什么都做了。
邮轮还有半个小时就到目的地。蓝鸢跟Raul闹够了终于消停下来,梅森寒着脸抗起Raul就下去了。蓝鸢无辜的问寒月残:“爷爷,干爷爷他怎么了?”
“没你的事,他跟Raul有点问题需要商量。”某人闭着眼睛舒服的回答。
蓝鸢端了杯碧蓝色的饮料走到船头,铁栏下是奔涌的巨大浪。邮轮的轰鸣声逐渐远离,他一静下来,心思又开始乱飘。
他半个身子探出铁栏,对身后大家叫他小心的声音充耳不闻。
翻滚的浪叫他的心也跟着不安分,一种名叫悲伤的情绪悄悄爬上他心头,他鼻子一酸,泪滚出眼眶摔下高耸的船头。
他又想他了……
他心中的懊悔,从来都没有停止过――他根本离不开他啊!
翻滚的海浪拍打着船头,风吹起他的长发,送来一丝丝他熟悉至极的气息。
他的心突然开始紧张。
下面的海浪翻出不同寻常的波纹,蓝鸢看着,迟钝的脑袋久久才做出反应――他一脚踩上铁栏,然后在身后众人的惊喊和身下巨大的炸响声中跳下邮轮。
涌动的海水一瞬间淹没他的身躯,他根本不会游泳,在海水中他睁大酸涩巨痛的双眼,不断下沉。
突然,一股熟悉的真气波托住他的身躯,他艰难的转头,在淡蓝的海水中看到他日思夜想的男人。他就在他前面几米的距离!他拿着一柄巨剑像海神一般看着他!
他向他伸出手,周围的海水让他不能呼吸,他痛苦的想哭。
“爹!”他张口叫。一口海水灌进他嘴里,他要窒息了。
对面的男人快速游过来,揽住他的身子冲向海面,冲向天。
“啊!!!”甲板上刚冲到船头准备跳下去救人的众人被海里突然冲出来的两人给吓了一跳,然后更吓一跳的看到他们居然浮在高高的海面上!
“这是在拍古装戏吗?我怎么看到了电视里的战神?”望月媚风傻傻的呢喃。
蓝鸢剧烈的咳嗽,双手紧紧的扒着男人。
“爹!爹……真的是你。你来接我了对不对?”蓝鸢涨红了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鬼炼无声,只是看他,一直看他。

蓝鸢慌了神,捧住他的脸不断的亲吻。看得下面的人瞪大了眼忘了该反应。
鬼炼一手持剑一手紧紧搂住蓝鸢,头埋进他颈窝呼吸。这是他熟悉的气息,这是他的儿子他的怀中之宝!他真的找到他了!
“鸢儿,你发誓再也不离开爹――你发誓。”
蓝鸢一楞,然后哭着不断点头,“爹,鸢儿不离开你!再也不了!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哦不,我们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在一起!鸢儿哪儿也不去了,我们回家,回家好吗?”
鬼炼不答,的吻住他。

两个人终于肯从半空下来,众人看到鬼炼,再看看寒月残,然后把船舱里的梅森拽出来。
“你们是天上那些家伙遗落在人间的三胞胎吗?”寒七的心里非常不平衡。
一个寒月残和一个梅森还不够打击他们吗,为什么还要送一个异世界的来毁灭他们的自信心!
蓝鸢赶紧抱住鬼炼为他申辩:“才不是咧!他是我爹!你们不许说他,否则我就叫小妖咬你们的屁股!”小妖在一旁听得委屈死了,咬别的地方不行吗?屁股……很臭诶!
寒七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响,感觉不妙的他们齐齐后退几步,白秋落颤抖得指着两人,充满希冀的问:“不要告诉我,你们、你们的关系……不止是父子?”
寒雅茹“啊”的张大了嘴,佐里奇的脸色突然变白了。
鬼炼搂着他失而复得的宝贝,警惕的盯着这些怪异的人类,“他是我的妻。”他冰冷的宣布蓝鸢的所属。
一瞬间,空气都静止了流动。
“YA!!!!!!!!!不愧是我的儿子,蓝鸢你好样的!”寒雅茹双眼放光的一把扯过佐里奇狂吻。木讷的男人没了反应。
寒月残眯起眼睛打量鬼炼,然后对他竖起大拇指,“兄弟,我认你了!”
梅森叹息,无奈的摇摇头――又来一对。难道他们两家的血统都有乱仑的因子在里面吗?

晴朗的碧空下,海鸥不知趣的飞过来呼啸而过。
寒七里除了冰翎,其他人统统晕倒在甲板上……

(完)

我的跟屁虫阿爹――――狂逸[第三部完][有前两部连接] [自由版工]96K9-1 1:213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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