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语有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可是为什么,才不过是犯了那么一小格咪咪的错误,他叶梦生就要被整地这么惨?才不过是一个抬脚的错误,真的是一个抬脚的错误哦,他那原本金光灿烂、一片通途的人生大道就被“咔嚓”一下切断了,取而代之的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羊肠小径,动辄要爬雪山,过草地,四渡白开水,飞夺独木桥……

“你以为你是在进行二万五千里长征?”

看吧看吧,又来了,连上个网聊个天找个漂亮美眉倾诉一下博得一两滴同情之泪这样的小事都要在这家伙的监视下进行――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

“天理?你的天理就是我,我就是你的天理啊!”

好吧,他投降,鼠标单击,“开始”――“关机”。

“咦,小梦梦不上网了么?”

“在您老人家无微不至的‘关怀’下,我还能上得下去吗?”叶梦生咬牙切齿地说,他这是在自己家哦,在自己家里上个小网,聊个小天,有错吗?

“那我们到床上去吧!”

什么?又来?叶梦生闻之变色,昨天不才做过吗?这么快就又来,身体难道就承受得了吗?

“嘿嘿,那个,有时候身体也是需要休息的嘛,纵欲过度绝对是不正确的一种……呃,生活方式。”

叶梦生吞一口气把长句子讲完时已经被姿势正确地摆放在床上了,望着对方闪闪发亮的眼睛,他只能长叹一声,紧闭双眼,任由置……

=1=

三月九日晚七时,一个让叶梦生永世难忘的夜晚,在他被同事赠送一张免费电影票的狂喜中拉开帷幕。不过,电影却是很糟糕的电影,一个长得极丑的男人用机枪扫射了几,扔了几颗烂炸弹后就“the

end"了,根本没有同事所说的什么小精灵,也没有不穿衣服的爆乳美女,总之他是上当受骗了。这时候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去上那么一趟厕所,但看电影时吃了那么多零食,喝了那么多饮料,想上厕所也是很正常的。

工作人员抬头一看,告诉叶梦生:“厕所在东边!”于是叶梦生斩钉截铁地点点头,说了句“谢谢”便昂首阔步地向西走去――没有办法,他是个方向感很强的方向白痴,也就是说,脑中坚定地告诉他是“东”的那一面,往往都不是东面。

叶梦生越是向“东”走去就越是有一种与目标渐行渐远的感觉,而且四周也不太像是影院而像是居民楼,楼道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杂物,简直都容不下他那并不算太大的两只脚。就在这时候,当时他认为是“救星”而以后都称为“恶魔”、“煞星”的人出现了。

他就在楼下,叶梦生则站在二楼的栏杆,怀着问路的希望等待着,等待着那家伙完事儿的时候!这个一头五颜六色毛发的男人在楼道正下方站着,与一名看不到脸只能看到背影的女人激情拥吻着,而且据叶梦生回忆,当时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裙子里……叶梦生站在楼上观看着,等着他们亲到透不过气来而分开的时候问他们厕所在哪边。

“厕所?看到我们这样就直了?真是冲动的小鬼!”回答叶梦生礼貌而又礼貌的问话的是这个家伙无赖到不能再无赖的声口。

“什么?我那是被尿憋得好不好?怎么可能是因为看到你们……”叶梦生不由自主就被扯入这没营养到极点的讨论中去了。

“那你有本事就站在那里看我插进去你还不射!”

“我为什么不敢?!”叶梦生口气很大的说完,然后发现自己真的很想上厕所,只好上前一步,讨价还价,“那,你先告诉我厕所在哪儿……”

叶梦生的下半句话没能说出口,因为就在他上前一步的同时踢到了楼道间堆放的一个什么东西,只听“哐啷”一声,那东西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向楼下那人的头上砸去。

“还好那东西不是很大,不然可就麻烦了。”医院里,医生翻看着病历开口,“不过物体有锐角,这一下扎得还是很严重的,从物理学的角度来看,锐角的物体比钝角的物体造成的伤害性更大……”

废话,谁都知道这道理!

“那他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醒来?”被那么小的东西砸中也能到现在还不醒,还真不是一般人。

“呃,他现在应该是睡着了。”医生小声宣布,生怕惊扰了病人的美梦。

什么?叶梦生火大了,那家伙死活都不醒,害他以为自己闹出人命了,原来他老人家是在呼呼大睡,看他用拳头给他当闹钟……

“不过,他醒来以后可能会有些异样……嗯,你知道,头部受伤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后遗症。

“啊?”

“呵呵,不要太担心啦,只要用爱心去照顾他,你男朋友一定会没事的!”

噢,会没事?那太好了,没事就好,不过……

“你为什么说她是我男朋友?”这个医生眼睛瞎了吗?看不出来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吗?

“呵呵,不是吗?那不好意思了哦。”医生在镜片下笑得很阴险。

看他笑的那个样子,叶梦生就知道他在心里还是把他们配成一对,果然,医生都是大变态!

=2=

那冤家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才醒,叶梦生不得以打电话去公司请了事假,此时他那由于一夜守在病床边未得到休息的红眼睛因震惊而圆睁着。

“什么?智力退化?”

“对,也就是我们平时所说的‘白痴’!”

“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他只是睡着了吗?”

“对啊,我也说过醒来以后也许会有异常吧?”

“哪,那你现在怎么办?”

“他现在这个情况,无法联系到他的家人,作为事故的肇事者以及病人的‘朋友’,我想你应该暂时担负起照顾他的责任。”医生很邪恶地冲叶梦生眨眨眼睛,很明显他在心里确实还是将眼前的这两个男人配成一对了。

“我不是他的朋友!”抗议,抗议!

“噢,我不介意把您称作他的‘爱人’,嗯,如果您愿意的话。”

“请把我称作他的‘朋友’!”

“看,我就知道您是喜欢这个称呼的。”

医生夹着他那厚厚的病历本装腔作势的出去了,留下可怜的叶梦生独自面对坐在病床上一脸茫然的“受害者”。

“喂,你叫什么名字?”叶梦生现在想着怎么把这家伙甩掉。

“我不知道。”那家伙这么回答。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你妈呢?”

“不知道。”

“那你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知道。”

“我想杀了你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

总而言之,情况就是,一开始的那些日子,宋天理还是有些白痴该有的样子的。哦,宋天理,就是我们这位把头发染成五彩缤纷、脸蛋帅到一塌糊涂,脑袋据说笨到一塌糊涂的所谓“白痴”。叶梦生在为他洗衣服时从他的钱包里看到他的名字的。

宋天理这种家伙,名叫宋天理,这本身就表明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天理!

现在宋天理赖在叶梦生家已经有两、三个星期了,他已经知道自己叫“宋天理”,知道叶梦生叫“叶梦生”,他还知道许多叶梦生都不知道的事情――这白痴已经开始有点不像白痴样了!

比如说,男人也是可以用来安慰男人的,这一点新知识是叶梦生从宋天理那每日每夜孜孜不倦的实践中领悟到的。

宋天理赖在叶梦生的床上,叉开双腿骑坐在他身上。

“奶奶!”骑在别人身上的人露出极为童稚的表情,加上嘴里发出的单音节词,像极了找妈妈要奶吃的小孩。

为了安抚这个智力退化的小孩找奶吃时露出的无比受伤的表情,叶梦生想了很多办法,先是去超市买了很多很贵的速溶奶粉,又在大家惊异的目光下买了奶瓶和奶嘴,最后甚至牺牲色相穿上有边的围裙来假扮“妈妈”用奶瓶喂他,但是显然都不见效,这“小孩”坚持要求母乳喂养。

“奶奶,吃奶奶!”要奶吃的孩子着急了。

叶梦生哀叹一声,咬紧下唇,十指颤抖地解开上衣的纽扣,睡衣下光裸的身体纤瘦纤瘦的,玫瑰红色的小巧的乳珠随着呼吸抖动着……还好,这家伙是白痴,分不清男女,不然要到哪里去找“奶”来给他吃?

“奶奶!”

“你这白痴!”这么多天了都学不会自己俯下身来吗?叶梦生挣扎着半坐起来一把拉过他那颗五颜六色的招摇过市的头,摁到自己的胸前,然后继续躺倒。

温热的口腔就一如既往地包裹了身体的某一点,粘湿的唾液,滑腻的舌头,若即若离的嘴唇,反复的舔噬和挑逗……叶梦生开始觉得自己的下面不安分起来,书上明明说是只有女人那里被弄才会有感觉,可是为什么他也会有?

但叶梦生没有太多时间思考生理学上的这一重大课题,因为很快他的另一个乳头就被一只大手粗暴地玩弄起来,肚腹间也感觉到某个不可忽略的坚硬异常的东西。

唉,其实叶梦生也知道,这样的生活实在是看起来有点变态了啦。

=3=

三月二十六日,宋天理入住叶梦生家的第十六天,做了令叶梦生痛苦烦恼了足足有一个星期的事――他射在了叶梦生脸上。而在这一星期后,叶梦生也并没有找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法,他以中华民族劳动妇女所特有的吃苦耐劳,忍辱负重的优秀品格接受了这一既成事实。

(小叶叶:为什么是劳动妇女?!

小影:因为你是小受啊,要不我改成“中华民族优秀小受”?

小叶叶:请您用“中华民族劳动妇女”!

小影:看,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说法。)

当时的情况是宋天理在把叶梦生当成妈妈一般吸他的“奶”的时候忽然兽性大发地勃起了,那坚如磐石的玩意儿牢牢的抵在叶梦生的肚子上,致使被他吸得早就有些蠢蠢欲动的那根也连锁反应似的紧跟着抬起了头。于是那个白痴家伙被鼓励了似的开始脱拽叶梦生的裤子,睡裤是松紧带儿的所以叶梦生的反抗没有什么效果,下身顷刻失守。

宋天理气喘吁吁地脱着自己的衣服,这时候叶梦生目瞪口呆地见识了公子们在急着Zuo爱时脱衣服的专业水平。他一只手按住叶梦生的两只胳膊不让他反抗,另一只手单手去解纽扣、扯皮带,动作居然比叶梦生平时两只手脱衣服的时候还要快。嗯,世界上要是有这种变态的比赛的话,他家白痴可以得第一名也说不一定。

宋天理光溜溜地趴在叶梦生上方的时候,叶梦生没心没肺地赞叹着对方的肌肉美与骨感美,他啧啧地摇着头,大有一种看到自家宠物被喂得茁壮成长的时的那种骄傲和自豪的感觉。宋天理不像一般人那样从亲嘴开始做起,虽然他也是用嘴,但他是一张嘴就吞进了叶梦生某个要命的地方。要知道二十三岁的叶梦生刚从大学毕业,平时都洁身自好,连DIY都没有做过几,也没有和女人做过,更不要说是忽然被男人含住哪里!于是那温热的灵活的舌头没有动几下,叶梦生就泄了。

宋天理一边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边用一种很不容易解读的眼神望着叶梦生,叶梦生一开始觉得他是在责备他射进他嘴里,后来又觉得他是鄙视他那么早就射,不过这些好像都是他自己的心理作用,因为宋天理接下来用手指沾着他刚刚射出来的白色液体向他的身后摸索过去……叶梦生脑中忽然电光火石般领悟到同性之间Zuo爱的真谛,难道是要用那里?

这无疑是一个石破天惊的大发现,这又是这个白痴懂得而他叶梦生――堂堂S大商管系毕业的高材生都不知道的事情,挫败啊挫败啊!

“住手!那里不行!”叶梦生一把推向宋天理,虽然没有成功地把他推开,但是他的手指终于不在那个有威胁性的位置了。

宋天理像个受伤的小狗儿似的,一手托着自己涨大的那根可怜巴巴地望着叶梦生。

“你……”一瞬间叶梦生有一点儿心软,但想到自己要被像女人似的插进去却也是万万不能的,而且看看那个东西吧,大的那么恐怖,被插进去的话他会死的,“没用的,就算你哭死,那个……也不可能!”

没想到宋天理还是很听叶梦生的话的,他立刻放弃了插进去的打算,向前挪动少许,对这叶梦生的脸开始摆弄起自己的那东西来。叶梦生紧闭双眼,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样子好像是叫“颜射”!

看到这里,如果你认为宋天理对叶梦生的迫害仅限于肉体方面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个白痴给与叶梦生的绝对是肉体育精神的双重折磨。

据叶梦生回忆,宋天理刚来到他家的那些日子还是很乖的,除了吃饭经常弄脏衣服,看电视要和他抢台,不讲卫生,乱说脏话……也没有什么特别难以忍受的缺点。问题就是某一天起他忽然开始要“奶奶”吃,之后他又迷上了“颜射”,很难保证过一段时间后他不会发明更新的更恐怖玩法。叶梦生每天心惊胆寒地陪他做着他的睡前运动,生怕有一天自己的小屁股要贞操不保。我们可怜的小叶叶每天都只有白天在公司工作的时候才能感到自己还有些生存的意义,因为白天宋天理都被关在家里,叶梦生把他摆在电视机前,塞给他一大包零食,然后就可以逍遥一整天,到晚上才回来受这个家伙的荼毒。

但是有这么一天,叶梦生收拾好要出门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把他家的白痴安放不到电视机前去了。

小叶叶糟糕了,宋天理要跟他去上班!

==

这天早上,叶梦生的右眼无端端地跳了几跳,他立即贴了火柴棍上去,但明显未能止住他倒霉的进程。宋天理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像以往那样乖乖地坐在电视机前了,他像个跟屁虫似的,叶梦生走一步他就跟一步。

“天理乖,好好看电视,快看,咸蛋超人!”叶梦生双眼盯住屏幕,如果不是他一定得去上班,他倒是想留下来看咸蛋超人呢。

“幼稚!”宋天理这么说。

叶梦生吃惊地看他一眼,这个家伙难道是恢复正常了?啊,老天开眼,他叶梦生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家伙了吗?不用每天夜里忍着心疼给他买那么一堆没有营养却很贵的零食,不用捐献出自己那无辜的身体给他做“睡前运动”,夜里也不用再怕他忽然兽性大发地压上来而睡不了安稳觉了?

“我要看《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宋天理嘟着嘴,一副很不满的样子。

“啊!”叶梦生立刻被从天上拉到了地狱,他就知道,老天爷是不会那么容易睁眼的,公理和正义是不复存在的,何况他叶梦生从小到大都是出了名的倒霉蛋儿,老天爷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的……

“宝贝乖,马上《大头儿子小头爸爸》就开始了,你要坐在这里好好地等着。”哄孩子他最拿手了,看,宋天理这不是乖乖地拿起遥控器了吗?

“哼!”那个白痴从鼻子里哼一声,采取下一步动作,立即击碎了叶梦生的自信――他用遥控器把电视机关了!

“不看电视了?那你自己玩吧,我要上班去了。”叶梦生必须承认,他家的“孩子”有点儿难带。

“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一起去上班!”说着,宋天理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旧包包学着叶梦生拿包包的样子整装待发。

叶梦生此时已经两眼冒火了,他就知道,老天爷是不可能让他只在晚上荼毒自己的,这下子果然了吧?要跟着去公司折磨他。他上辈子一定是无恶不作的魔头,害人无数,于是这辈子老天爷才派宋天理这样的魔头来折磨他……咦,这么一想的话,既然是上辈子害了人现在被害一害貌似也是应该的了?对,一定是这样的,于是我们的小叶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带着他身后那个大块头的“小跟班”踏上了征途。

“你去了公司后一句话也不许说,乖乖地坐在我旁边,听到没有?”叶梦生在公车上教导着。

“嗯!”被教导的人很听话地点点头。

“你去了以后要叫我‘哥哥’,不可以叫我‘小头爸爸’!”汗水,自从宋天理看过那个动画片以后,叶梦生自动被升级为“小头爸爸”。

“嗯,小头爸爸!”

“不能叫‘小头爸爸’!”

“那叫什么?大头儿子?”

“叫‘哥哥’,叫‘哥哥’!”气死了,那家伙只知道“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

“哦……”宋天理恍然大悟的样子,“哥哥!”

“对了,乖!”叶梦生看着对面的宋天理,这总是被他称作“恶魔”的人的眼睛里现在露出小天使般清澈纯洁的光芒,要不是公车上有许多人,叶梦生真想亲亲他的额头表示鼓励。

“哥哥,售票员阿姨没穿内裤!”

接下来的情景是怎样的,叶梦生已经无力去回忆了,他发誓他愿意亲吻撒旦的脚趾也不愿意去亲这家伙的额头了。幸亏马上到站了,叶梦生夹着“尾巴”逃出车外。

“你怎么可以那么乱说话?”叶梦生不主张“家庭暴力”,但他现在真想揍他一顿,要不是考虑真动起手来他绝对打不过他,他真想在大街上就打他屁股。

“我没有!”那家伙嘴很硬。

“你没有?!”叶梦生目露凶光,再敢说“没有”你小子就死定了!

“她就是没有穿内裤,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宋天理得意洋洋。

“人家好好的为什么不穿内裤?!”真是气死他了,这个死白痴居然敢和他顶嘴。

“我怎么知道?反正我穿了,我是好孩子。”宋天理骄傲地说,完全忽略早晨起床的时候叶梦生是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让他穿上的。

“这……”难道售票员小姐真的没有穿内裤?怎么想也不可能吧?不过听说是有那么一种人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嗯,再没搞清楚孩子是不是在撒谎的情况下好的家长都不应该过于武断。

“总之,以后都不可以说这种话!”

“为什么?小头爸爸说过好孩子就要把真话勇敢地讲出来!”

呃,他说过这个话么?应该没有吧?莫非是电视里那个小头爸爸说的?叶梦生抓抓自己的头发,真烦啊,一定是电视里那个家伙说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为什么一听“小头爸爸”就反应成是自己,啊啊啊,他才不承认啦,那么难听的名字!

=5=

被这白痴折腾了一路,叶梦生在还有两分钟就算迟到的时候才赶到公司,出勤打卡的王师傅素以严厉著称,此时他阴沉着脸帮叶梦生打卡。

“王伯伯长得好像包青天哦!”就在叶梦生一手拎包,一手拉“孩子”要仓皇逃走的时候,那个白痴很大声地说出自己的看法。

死定了!叶梦生一身冷汗,王师傅的脸长得特别黑,是和那个“包黑炭”有一拼啦。不过“黑”这个字在王师傅这里可是禁忌,谁要是不小心在他面前提了“黑”、“乌”、“漆”、“阴”,乃至“白”、“光”、“明”、“净”这一类的字眼,都会被认为是刻意地讽刺挖苦,作为报复,那个人那个月的全勤铁定是没有了,没有全勤就领不到奖金……现在这白痴在这里说什么“包青天”,幸亏他这个月本来就已经不是全勤了,不然就亏大了。

“是吗?这个都被你看出来?实话对你讲,我们家谱上有记载,是有和包青天家联过姻的呢,你小子有眼光!”王师傅满面红光,看起来对自己家与包青天家联过姻信不疑。

什么?这样也行?包青天的老婆姓王?还是包青天有个小妾姓王?不管了,反正只要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个小子是谁?新来的?”王师傅向叶梦生发问。

“噢,他是我表弟,脑子有点儿……不灵光,他忽然跑来找我,家里没人照顾他不行,只好先带过来了。”

“脑子不灵光?看不出来嘛!多带他来玩啊!”王师傅一副大不相信的样子,这么厉害一眼就看出他是包青天亲戚的人居然脑子不灵光?

“呵呵,大家都说他是大智若愚,大智若愚……”叶梦生赶快补充。

“对,绝对是大智若愚,我说嘛,一眼就看出我是包青天的传人……小叶啊,你可得加油了,这个月就剩几天了,你一直都是全勤嘛,剩下的几天可得加油了!”

“谢谢王师傅!谢谢王师傅!”不是吧?如果叶梦生没有记错的话,他为了照顾在医院里的宋天理他是请过一天事假的吧?这样也能算全勤?

果然这个世界没有天理。

经证明,带宋天理去上班绝对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这个白痴在变成白痴以前应该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而且看起来似乎比他叶梦生能干的多。他虽然在常识性的东西上表现得很白痴,但是在知识性的东西上却是很精明的,这在医学上成立么?选择性遗忘?看来得抽个时间再带他去问问医生。

一上午叶梦生都在悠闲中度过,坐在椅子上看白痴帮他理各类麻烦到死的文件,喝着办公室小妹泡的咖啡,无限惬意啊!不过说起来,这个小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左一个“要不要帮忙”右一个“请不要客气”。据说这个负责打杂的小妹是上面某领导的二表舅的三侄女的闺中密友,平时在办公室都是嚣张跋扈,整天嚷嚷着什么“所有凝结在商品中的个人劳动都是无差别的等价的”,马克思的某些表述在她口中一折腾,结果就是在办公室里不知道是她给你打杂还是你给她打杂……看小妹今天这个样子,莫非是转性了?

(小影:恋爱中的女人是可耻的,就是说是可以无耻的!)

“宝贝儿,累了吧?来,喝点儿咖啡!”叶梦生无耻地端过小妹冲好放在他桌边的咖啡,对充当他“劳动工具”的宋天理大献殷勤,这时候他又有在公共汽车上时的那种感觉了,如果周围没有人,它可得上去“呱呱”亲他的好孩子几口表示鼓励。

“大头儿子替小头爸爸办公!”虽然他又提起了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但好在叶梦生的话是压低了声音说的,宋天理的答话也是压低了声音,所以周围没有人听到。

“嗯,好,儿子真乖!”叶梦生高兴得很,一不小心也进入了角色。

“小叶,中午一块儿吃个饭吧?”大家都称为“大姐”的单明明过来约叶梦生,“把你表弟也带上哦,你表弟真是帅哥!”

什么?连大姐都这样?别以为他不吭气就代表他看不出来,小妹忽然那么客气不就是想过来多和他家白痴套近乎吗?现在连大姐也过来发动攻势,大姐明明都三十岁了好不好?虽然还是单身但也不证明她就可以过来觊觎他家白痴。太过分了,这个白痴可是他带来的哦,虽然他长得确实是很招眼,工作也做的很上手,嘴巴也很甜的会哄女孩子开心……但他是个白痴好不好?刚一进门的时候不就专门对大家强调过这一点了吗?为什么这些女人还是苍蝇似的趋之若鹜?

“顺便把办公室其他人也叫上吧!大家小聚一下。”单明明自顾自地说,“另外,这顿就当作大家欢迎你表弟的庆祝活动,饭钱你付!”

叶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单明明根本不问他意见地扬长而去,想着他马上就要瘪掉的钱包,只好把怒火都发到宋天理身上:“你笑什么笑?白痴!”

“小头爸爸你怎么了?”

“鬼才是你的小头爸爸!”

(宋天理:喂,这个关我什么事?!

小影指着胳膊上的红袖章骄傲地说:哼哼,偶今天加入了“小受保护协会”!)

=6=

傍晚叶梦生浑身虚脱地带着宋天理回到家,这一天,他虽然没有怎么工作(我们的小白痴全都帮他做了),但感觉是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累,毕竟随身携带一个口无遮拦、坚决要惹事的家伙就像是携带一枚不知道何时会爆炸的巨型炸弹,劳心劳力。

“啊呀,累死了!”叶梦生一进门就把自己抛到沙发里。

“小头爸爸,我饿了,我要吃奶昔!”宋天理挪到沙发边,很乖巧地给叶梦生捶腿捏背。

把人家整了一天以后现在来拍马屁?他叶梦生才不吃这一套!

“我没钱给你买奶昔了哦,中午你把我的钱都光了!”那一顿大餐是因为它才请的,应该算是他的吧?

“那我要吃饭,吃饭!”哎呀,没办法,孩子饿了。

“嗯,等一会儿我就做饭,你等一会儿啊。”

“我来给小头爸爸做饭!”宋天理信誓旦旦地说。

“好好,好孩子。”叶梦生胡乱答应着,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等叶梦生眯完一小觉,再睁开眼睛时,看着眼前一大桌子的菜,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他家小白痴坐在桌子边很垂涎的样子,看起来是忍着没吃在等他起来。啊?这是什么状况,这个恶魔摇身一变,变成了童话中的仙女?白天帮他理公务,晚上又做饭给他吃?啊,老天真是对他太好了,这个就是平时人们说的“苦尽甘来”

……

“小头爸爸醒了,我们快点吃饭吧!”

“嗯,好孩子!”叶梦生一激动,起身就抱住那颗五颜六色的头,在他那招摇的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宋天理看了他一眼便举起筷子,意外地只对食物感兴趣的样子,叶梦生不知为什么,在一秒钟内觉得有些怅然若失:按照白痴的性格,它不是应该扑上来狠狠地亲他几下才肯罢休么?

吃过饭后宋天理坐在电视机前消磨时间,叶梦生去洗了碗,随即与宋天理并排坐在电视机前。

快到睡觉时间的时候也梦生忽然紧张起来,这是他这近一个月以来形成的生理以及心理双方面的适应机制,毕竟“睡觉”这个词语现在已经被他身旁这个盯着电视机屏幕的男人赋予了新的内涵……

“啊,我们睡觉吧!”宋天理从沙发上起身。

“哦,我们再看一会儿电视吧。”时间是能拖延就拖延的好。

“不行,明天要上班,不按时休息是不对的!”宋天理一本正经地教育道。

叶梦生关掉电视,磨磨蹭蹭地离开沙发。

“快点儿过来,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

叶梦生满脸黑线,怎么倒像他是个不听话孩子,这白痴倒成了他的监护人?

等叶梦生三步一退地挪动到床边时就毫不意外地被一股外力拉倒在床上,他现在已经达到了根本不会想要费尽去挣扎的至高境界,反正挣扎来挣扎去也是白费力气,而且挣扎未遂也实在是很没面子,还不如一开始就乖乖配合来得划算。

宋天理现在在他的上方扒着自己的衣服,叶梦生很认命地也开始动手脱掉自己的衣服,最近宋天理喜欢双方都脱光光后再开始“运动”,他自己动手帮忙脱得话可以加快速度,提高效率,早点儿结束。虽然两人同时“开脱”,但由于熟练度不同,宋天理脱完后又帮着叶梦生脱了半天。

“什么时候去逛街给你买几件衣服吧。”叶梦生头一偏看到床边散乱的衣物,想到宋天理只有两套衣服在替换着穿,一套是他自己的,一套是叶梦生他们公司发的,因为尺码太大一直没穿过,宋天理来了之后叶梦生也不管合适不合适,就那么废旧利用似的给宋天理套上了。

宋天理闻言停下所有在叶梦生身上正在进行的种种“犯罪”,用一种叶梦生也不能明白的眼神地看着他。

“啊呀,要等我月底发工资啦,你先别太高兴……”不知道怎么搞得,叶梦生就被那个白痴那样的眼神看到面红耳赤,头皮发麻,感觉上就像是自己说了什么丢人败姓的话,而又被抓个正着。

宋天理看着身下的叶梦生那赤裸而白皙的身体上泛起一层层的红晕,两手还在无意识状态下遮在胸口和下身的地方。构成一组纯洁圣女等待被凌虐的意象,于是宋天理激动起来。

或或浅,或急或疏的啃咬与爱抚似乎已被身下那温暖而熟悉的躯体全盘吸收,喉口是无论如何压抑也止不住的娇喘和微吟。叶梦生咬紧下唇哼一声,感到腿窝间被逐渐涨大的坚硬所抵触,而自己的那里也已经在别人的手心里蠢蠢欲动。

由于近期内每一夜“勤奋”的锻炼与学习,我们的小叶叶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剧烈而刺激的运动,也不再像刚开始那几天似的很容易就一泄如注了……

“啊!”粘稠的白色物体喷溅在对方的大腿及叶梦生自己的身上,他微微半开的唇角又不经批准就流出的银白色涎水的痕迹。

“让我进去!”宋天理粗着嗓子。A69929A6在见:)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哦……”刚刚经历了绷紧到极致后痛快淋漓的释放,叶梦生的身体瘫软,精神涣散,根本听不到宋天理说了什么。

这一句模模糊糊的“哦”在宋天理听来当然是“同意同意”、“欢迎欢迎”的意思,被这么热烈邀请的话他就算实在不想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插进去咯!

“啊啊啊,你干什么!”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后,叶梦生大呼小叫起来,扭动着身体表示抗拒,“那里不行啦,啊!”因为方才的心不在焉,后面已经被伸进去了一根手指,那手指在里面动来动去,从未体验过的感官的刺激使肠壁剧烈收缩起来。

宋天理衣服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的样子,把长长的手指伸进最里面,叶梦生张开嘴巴,好像那样就可以把那根手指从口中吐出去似的。

“求你了,不要这样。”叶梦生忽然不挣扎了,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滴在宋天理摁住他肩膀的那只手上。

“小头爸爸乖,不哭!”宋天理躬身向前,低头吻住叶梦生的嘴唇。两片薄薄的嘴唇紧贴着,没有火热的舌吻,没有暧昧的涎水交流,只有这样一个安静的安心的吻。

“你给我滚下去,睡地板!”那根手指一离开,小叶叶就发威了。

“地上好脏哦。”装可怜战术一级准备。

“被子脏了我来洗,你放心!”

“地上好湿哦。”装可怜战术二级准备。

“铺点儿塑料袋就好用!”

“地上好冷哦。”装可怜战术三级准备。

“嗯……你就睡在床脚,不许过这条线!”叶梦生用手在床上比量一条直线。

“好的,我听话!”装可怜战术,大成功!

(小影:啊呀妈呀,整了半天就搞了一个纯吻,真没劲!小叶叶你这样怎么能套住男人!

小叶叶:55555555555,这已经很过分了,这个是人家的初吻,初吻!)

=7=

周末到来的时候,叶梦生和宋天理准备一起去游乐园。这是那天叶梦生一高兴就答应了的,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钱包里的钱变得更少了,因为那顿所谓的宋天理做的饭其实是他打电话叫了外卖来的……

“小头爸爸,我们不是去游乐园吗?”下车后宋天理对着医院那充满白色恐怖气息的大楼,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冲叶梦生发问。

“对呀,医院里新开了游乐园呀!”叶梦生得意洋洋的,这“复仇”行动他已经策划了一个星期了,看到白痴恶魔一脸惊讶失落的神情他心里真是爽到家了。

“啊,太好了!”宋天理叫唤起来,“我们先去看看那个帅帅的医生叔叔吧!人家我很想他哦。”

呃,这种状况的话,还算是他的胜利复仇吗?

“欢迎,请坐!”医生扶扶鼻梁上的眼睛,以暧昧的眼光打量着对面的两个人。

“那个,护士小姐……我们能不能换一个医生?”叶梦生做最后挣扎,他决不要被白痴折磨之后又被这个变态医生折磨。

“换医生当然可以,但只有任子寒医师这里才有权开有效的报销凭证,如果您不用‘医疗保险’的话我马上带您去其他医生那里。”

“啊,谢谢,不用换了。”看吧,连这家医院都在和他做对,欺负他没钱。

“嗯,好的。说实话,为了您男朋友好的话,就不该换医生,任子寒医师是我们这里最棒的医生。”

Lucky,Lucky,是最棒的医生哦,不过……

“你为什么说他是我男朋友?”这个医院不但是医生眼瞎,连护士都是怪胎吗?他叶梦生哪一点长得像这只白痴的“女朋友”?

“啊,不是吗?对不起哦。”护士明显比那个医生演技好多了,起码人家的道歉语气很是那么回事,虽然表情上看起来实在没什么诚意。

“没……”叶梦生很想对女士礼貌的说出“没关系”,但实在开不了口,难道他和这个白痴看起来就真得那么像是一对吗?有一个那么说是因为那个人眼睛有毛病,两个人都这么说的话……嗯,一定是这两个人的眼睛都有毛病!

“叶先生,叶先生……”胸前名牌上写着“任子寒”的医生大声说话以吸引叶梦生的注意力,“请问您来复诊是因为您的男朋友有异常情况吗?”

“他……”不是刚刚说了他不是他的男朋友吗?怎么立刻就又……忍耐,忍耐,忍耐,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他的情况似乎有好转,上跟我去上班,那些事情都很拿手的样子。”

“哦?这么说您的男朋友已经完全恢复了?”

“呃……”不用这么毒吧,每句都强调一下“您男朋友”这个称呼,“生活上有些方面还是有点儿……”

“请详细说一下,这对我进一步了解您男朋友的病情很有帮助。”

“我感觉他的心智于儿童状态,喜欢零食,喜欢看很幼稚的动画片,思维习惯也和一般人有点儿不太一样……”

“那一方面呢?”医生挥动着手中的笔就像真的在做记录似的。

“哪一方面?”

“Xing爱。”

啊啊啊,这真的是来医院看病吗?怎么感觉是在被人窥探隐私?而且这医生这算是什么眼神?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狂热呢?

“那一方面的话……任医生,说这真的对治病有帮助吗?非……非要说不可吗?”

哦,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有料,有料的话当然是非说不可的啦!

“这对病因探究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医生继续做笔录ING。

“嗯,他好像有恋胸癖,喜欢咬那里……”叶梦生已经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了,为了这个白痴,他每天忍受他的“凌辱”就算了,现在还得丢人丢到医院里,“其他也没什么,这方面他倒不像儿童。”

“噢,他喜欢咬你的乳头啊,然后呢?光是咬那里就完了吗?”医生放下笔,目光灼热地问。

叶梦生暂时把他狼一样的目光当成是对医学课题孜孜不倦的热情,很无奈的红着脸回答问题:“然后他就弄下面了啊!”

“怎么弄?”

这,这个人真的是医生吗?怎么看都像是越狱出逃然后钻到白大褂里的Se情狂大变态吧!

“怎么弄?这也用我告诉你?!不是用嘴就是就是用手,这也对治病有帮助吗?”叶梦生火了。

“哦。”医生恍然大悟状,然后没有一点罪恶感地平静地说,“这个和治病无关,是我自己想知道的。”

什么?天啊,给他刀,给他手枪,给他原子弹,今天不为世界除一害,消灭这个色医生他叶梦生誓不为人。

“好了,叶先生你坐一下,我带您男朋友去做一下脑部检查。”医生站起身,招呼叶梦生身旁的宋天理跟他出去。

“我不用一起去吗?”让白痴一个人去的话,总觉得有点儿不放心呢。

“不用,您等着就好。”医生头也不回地说。

然后叶梦生就很耐心地坐在那间没人的诊疗室里,偶尔回答一两个病患探头探脑的“医生去哪里了”的问题,以及忍受N个护士参观似的进进出出……叶梦生坐在那里,从中午等到太阳落山肚子咕噜噜乱叫的时候,医生和他家白痴也还没有回来。

=8=

在光线很暗的X光室里,宋天理大模大样地靠在那台精密的仪器上,嘴上叼着任子寒刚刚给他点上的香烟。

“你不会真以为我脑子坏了吧,真要照片子?”宋天理冲任子寒脸上吐一口烟,后者被熏得咔咔乱咳。

“你是得照照了,看看脑子是不是烧坏了,顺便再去做个心电图,让我看看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怎么了,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有什么怎么想的?”宋天理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这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点?”任子寒指出。

“差不了多少吧?不是连一个月都还不到吗?”

“总觉得……”任子寒的话说了半截又咽下去,总觉得这一危机重重,总觉得这一宋天理也许不会向往常那样在结束一个游戏后若无其事地回到他的身边……

也许他会爱上叶梦生――那个单纯到有趣的人。

“觉得什么?”

“没有什么。”任子寒笑笑,还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宋天理不是一直是这样吗?自从和爸爸生气,离开家以后,不是一直徘徊在一个男人与另一个男人之间,爱别人,或被别人爱,抛弃别人,或者被被人抛弃……可是无论如何,最后他都还是会回到他这里来,是不是?

“你什么时候回家?”脑中所想,不由自主就问了出来,话一出口任子寒才觉得有些后悔,“家”这个词语对宋天理来说难道不是一个无法遮掩的伤疤吗?

任子寒是宋天理的继母与其前夫的儿子,四岁便随着母亲来到宋家成为宋天理的弟弟。任子寒永远忘不了宋天理被赶出家门的那一天发生的事情。那是宋天理的2岁生日,父亲和母亲难得地没有出去应酬,和他一起在家里等着给宋天理一个惊喜的RARTY。

可是这个惊喜注定只能是悲剧了,宋天理回来了,但他不是一个人,他带着一个有长长的淡色头发的清秀美人,那美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在生日宴会上从始至终都地低着头。

“爸爸,这是晓晓,我爱的人!”宋天理这么说,握着那人的手有说不出的宠溺与坚定。

然后任子寒就顾不得看当时父亲是怎样的反应了,他只记得场面忽然混乱起来。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吊灯华丽的屋顶,父亲气急败坏地一遍一遍重复着“畜牲”这个字眼,扎在任子寒的耳朵里,硬生生地疼……

是吧,爱上一个男人便是不可饶恕的罪过吧?即使是像哥哥这样爱上一个如此柔弱无骨、纤细较弱,比任何一个女人还要女人的人,何况是以一个十足的男人之身爱上一个十足的男人?

那个叫晓晓的美人娇弱如一朵莲的幼蕊,还没有来得及盛放就已经凋落了,十天后他躺在宋家医院最高级的看护病房里,再也没有醒来。

他死于心脏衰竭,过于美丽的东西,总是天生都具有一触就碎的质地。

那天晚上宋天理最后一出现在那个金碧辉煌的家里,只为了带走放在家里的那人的照片……他多少天没有清理过的脸上那种生无可恋的神情任子寒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哥哥,你知不知道有个人偷偷爱着你,并不比你给晓晓的爱来的浅薄?

“子寒,带我去买点吃的吧?我家的小叶叶可是穷人啊!”宋天理没有听到任子寒问话似的提出建议。

“好啊,去前面的超市吧。”任子寒赶快顺着他的话。

“哈哈,甜筒,糯米团子,我来了!”

“呵呵,哥哥这样还真像是个小孩子呢,怪不得叶梦生一直相信你是真得变傻了。”

“他相信是因为他很善良,也很单纯。”

“所以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真爱,开玩笑还是见好就收的好,是不是?”任子寒装作很不在意地“顺嘴”说出来。

“嗯……”宋天理点点头,顿一下,“不过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吧!”

=9=

“呼呼……”宋天理向叶梦生耳朵边吹气,“小头爸爸,起床了,我们要回家了!”

叶梦生揉揉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诊疗室里睡着了,他看到宋天理提着满满两袋的零食,不禁打一个激灵,迅速检查自己的钱包――还好,钱没有变得更少。

“你这些吃的是从哪里弄来的?”总不会是这白痴自己变魔法变来的吧?或者是他以为不用付钱也可以拿东西?

“在超级市场拿的!”

看,果然是偷的,不过,超市里的人为什么不拦住他?难道白痴有白吃的特权?

“帅叔叔说想吃什么都可以拿,小头爸爸小气!”平时和梦生叶宋天理去买东西,太贵的都是不准他拿的,现在对比起医生叔叔的大方,叶梦生当然是小气的咯。

“啊,任医生,让你破费了,真是不好意思,一共多少钱,我给你吧。”叶梦生颤抖着手再拿出钱包――宋天理,你这个死白痴,看他今天回去不把他剁成肉酱!

“不用了,您男朋友很可爱啊!”医生笑得很亲切。

男朋友很可爱?有这么夸人的么?而且他已经强调了很多了――这白痴不是他男朋友!不过,现在的情况是我方得了两袋零食,我方占了便宜,所以先不要计较了吧。

“啊,谢谢您了!”将钱包快速收回,叶梦生皮笑肉不笑地说着客套话。

“不用谢。保险套正在打折,我帮你们买了好几盒哦。”医生再从镜片后露出亲切笑容。

叶梦生崩溃,他就知道这个变态医生不会这么好心的,回去应该对他买的东西进行地毯式搜查,看包装纸里有没有被安放针孔摄像头……

“回家咯!”宋天理拎着两袋“战利品”,蹦蹦跳跳地跟着叶梦生离开医院。

任子寒在百叶窗上扒开一个可以望向外的视野,看到宋天理和叶梦生正在车来车往的华路段上横穿马路,叶梦生的手很自然地挽着宋天理,不知是想保护他还是寻求他的保护……

哥哥,请你一定一定,不要爱上他。

“放下,坐好!”一回到家叶梦生立刻进行“严刑逼供”,他让宋天理坐在小板凳上,而他自己则高高在上地坐在沙发上。没办法,谁让那白痴长得比他高,只有这么坐他才能有“家长“的威严。

“双手放在膝盖上!”叶梦生看到宋天理听话地坐好,忽然想起幼儿园老师常用的口令。

于是宋天理“双手放在膝盖上”,不过是左手放在右腿上,右手放在左腿上。叶梦生大感惊讶,不知道宋天理那家伙是上哪母鲇锥园,居然是这种奇怪的姿势。不过他家白痴也算执行了他的命令,挺听话的嘛?br>
“你告诉我,你们下午都去哪儿了?”叶梦生很“三八”地问,不过白痴反正是白痴,也不会笑话他,怕什么?

“黑房子!”一开始是在X光室没错,他可没撒谎。

“黑房子?哦。”叶梦生意识到是去照X光,第一检查时他陪着一起去照过的,“那……那那个医生有没有……对你做奇怪的事情?”

大家不要误会哦,他这么问只是想知道那个变态医生有没有欺负他家白痴,可不是别的意思,尤其不是对这个白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独占心理。

“什么奇怪的事情?”好孩子都不知道什么是“奇怪的事情”。

“就是……比如说亲嘴啦,脱你衣服啦……就是你每天晚上睡觉前对我做的,都算‘奇怪的事情’。”

“那个明明一点也不奇怪啊,为什么叫‘奇怪的事情’呢?”好孩子不懂就问。

“那当然是……算啦算啦,你只要告诉我医生有没有对你做那些事情就好了。” 哎呀,他该怎么教育他家白痴不可以对别人做那些事情,也不可以让别人对他做那些事情呢?

“这个……”宋天理沉思状,“好像做了!”

啊啊啊,看,看,看,他说什么来着,他说了那医生是个大变态吧,还说他家白痴可爱,买那么多吃的给他,自己没得到好怎么舍得大出血大赠送?说不定是在哪间病房里把他家白痴OOXX了又XXOO,XXOO了又OOXX……

“他怎么做的?”

“他把我衣服脱了,然后用一个铁东西弄我……”

什么?铁……铁东西?这个变态医生,他要去法院告他,告他使用工具性虐待未成年人……

“他怎么弄的?”

“怎么弄的?这还用说嘛,当然是用手弄了,然后那个圆圆的东西就会告诉医生我肚子里有没有虫子。”宋天理很不屑地解释说,小头爸爸怎么能连这个都不知道?

“呃,你说的那个东西是不是听诊器?”

“可能是吧!帅叔叔是那么叫那个铁东西的。”

“那这个不算奇怪的事情啦!”

“是你说脱衣服就算的吧!”

……

这天,叶梦生本来应该睡得很香,因为宋天理居然破天荒地没有要他配合他做那一系列极富挑战性的睡前运动。这一个月来的时间里终于有一天是正常睡眠了,照理应该是睡得很香才对,但叶梦生居然有点儿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架势,莫非这个身体已经适应了某些事情,一旦不做反而不适?天啊,这样的话就有点儿太可怕了,这岂不是表示从此以后他都离不开这个白痴,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地甚至是要求这个男人一定要压在他的身上?

啊啊,绝对不要,绝对不要,他叶梦生堂堂七尺男儿,被人压在下面成何体统?他决定了,从今天开始重新制定自己的人生目标,把当前首要抓紧的任务改为“甩掉宋天理这个白痴”。

对,从明天开始执行,明天一大早就开始执行!

不过说起来,这白痴为什么今天不对他做那些事儿了呢?难道因为他说了一句那是“奇怪的事”?什么嘛,这么小气……或者是,白痴终于懂事了发现他不是女人了?

哼,他就知道那白痴心里果然还是更喜欢女人……

小影:小叶叶出场,嗯,发现我还是喜欢小叶叶~~

众:你这是什么操守!!!

=1= 宋天理不见了。

“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好东西!”叶梦生兴高采烈地提着一包宋天理喜欢吃的甜食开门进屋,今天他终于发了工资,不过没有全勤奖金,王师傅虽然那天一高兴说有他的全勤,但后来可能查证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他又是包公的传人,自然是铁面无私,公事公办。

叶梦生准备带宋天理去买衣服,两个人还要去吃一顿丰盛的大餐,然后如果余钱还丰裕的话,就带他去上没去成的游乐园……

“天理!”电视机没开,宋天理不在电视机前,叶梦生叫着他的名字,在他那面积本来就很小的房子里翻箱倒柜地寻找宋天理的下落,他一会儿打开衣柜一会儿掀开被子,就好像以宋天理的块头也能魔术般的藏进去而不被看出来似的。

屋子太小了,三分钟后叶梦生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宣布搜索无效――宋天理不见了!

千万种可能性在叶梦生的脑中走马灯似的出现,他想到宋天理也许可能是想吃零食所以跑出去把自己弄丢了,或者是在阳台上玩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去……呸呸呸,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楼下又没有尸体,再说宋天理也还不至于自己从楼上跳下去那么白痴,果然还是出去后找不到回家的路这一条比较可信,叶梦生赶快到门口换上鞋子准备出去找他,但脑中忽然有闪过一个念头:也许他不是找不回来而是根本就不想回来呢?也许今天他忽然像电视里演得那样,不小心把头又撞了一下,结果歪打正着,恢复了正常……

于是叶梦生又迅速脱掉鞋子赤着脚在房间里寻找起能表示宋天理不是不告而别的蛛丝马迹。衣柜里有一套他的衣服,但是不能算什么证据,因为那是他拿来给他穿的衣服,既不时髦也不合身,真要走的话,他肯定不会带的……又三分钟后,叶梦生开心地坐在沙发上,白痴果然没走,他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呵呵。叶梦生拿出有力证据――宋天理的皮夹子,里面的钱还在,虽然只有很少的一些零钱,但是一开始也就是只有那么些而已。所以说别看白痴这个皮夹子上印着名牌标志,看起来也是很高级的样子,其实肯定是路边摊上的冒牌货……咦,这是什么东西?一张金光灿灿的卡,上收拾这个钱包的时候有这张卡吗?不记得了呀,不过这卡看起来很有派头的样子,现在的银行就是会招揽顾客。

叶梦生这心情愉快的换上鞋出门去找他家的白痴,那白痴看上去很穷的样子,皮夹子和银行卡都没有带走的话,肯定不是蓄意离开的。他要是出去把他抓回来,看他不打烂他的屁股,让他以后再敢乱跑……

叶梦生原本以为宋天理肯定就是在小区附近的某个旮旯里躲着哭鼻子呢,但宋天理的“走失能力”明显是大大超过了他的预估范围,他几乎把小区翻了个底朝天,也还没有找到宋天理的影儿。

在这愁苦的当儿上,叶梦生终于想到了我们“为人民服务”的人民警察,11的同志很亲切地接了他的电话,并很礼貌地告诉他“等您家的宝贝儿丢失2小时以上,我们才能有所行动。”叶梦生一听到这话,立刻就火了:“2小时后他早饿死了!他一分钱都没带,而且他什么都不会做,他只有六岁智力,你家孩子丢了你2小时以后才急着找啊……”

叶梦生还没发泄完他的怨气,甚至都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凭什么把宋天理那白痴称作“您家宝贝儿”就呆立在原地不动了,他像是被钉子钉住一样呆呆地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街对面,宋天理那颗招摇过市的脑袋与另一颗长发飘扬的脑袋亲密地相拥而行,向一旁的暗巷走去。

那长发女人一身鲜艳的红裙,个子很高的样子,但是因为离得太远而看不清楚相貌。这个时候,叶梦生很想扭过头去,回家锁住门蒙头大睡,希望第二天醒来时就发现这全都是梦,他从来没有去看过那场电影,和宋天理这个家伙也从来没有相遇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以前所未有的勇气穿过了马路,跟在那两个人后面。

叶梦生躲在暗,他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睿智感到自豪呢还是为这白痴现下的行为感到气恼好,反正他此时看到眼前的两个人非常进入状态的表演,只觉得血头往上冲,气往脚下涌。这个死白痴居然骗了他这么久,你看看她抱住那长发女人纠缠得难分难舍的样子,有哪一点儿像是白痴的样子?!

“啊啊……摸我这里,摸我这里!”“长发女子”到情动,抓起宋天理的手往自己的裙下带去。

叶梦生已经气懵了,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寡廉鲜耻的女人?!呀,慢着,女人?女人?有那里不对劲呢?

叶梦生再看看宋天理被拉过去的手上的动作,不禁大怒。

“你这个不要脸的人妖,快离她远一点!”叶梦跳出来指着那个长头发的,什么裙子,什么女人嘛,听听那嗓音,看他那被宋天理抓在手中的玩意儿,这家伙纯粹是个人妖嘛,真是气死他了。

正在行事的两个人被他这么一吓,迅速分开,间隔半米有余。叶梦生当然是乘胜追击,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们两人中间,把宋天理挡在自己身后,面朝着那位人妖先生大发怨气:“你还是不是人?连他你也要?你没看出来他是白痴吗?这些事情他根本就不懂得,你这样和诱奸有什么两样?”

“是他搭讪我的呀!”人妖先生很委屈。

“看你长得这个样子是个有眼睛的都不会搭讪你吧,你好歹也一块钱买个镜子照一照!”

“我有镜子的……”人妖先生的心灵也是很脆弱的。

“那你还不走!”叶梦一手叉腰,一手指人,十足悍妇的架势。

“我……”人妖先生万般不舍地望向被挡在叶梦生身后的宋天理,长得这标志的小伙儿,身材又好,从刚才看来技术也是一流棒,而且只要他请他吃一顿麦当劳就愿意和他做全套,这样的好事可不是天天有……

“什么?你还敢看?信不信我打电话给11告你性骚扰未成年人?”叶梦生威胁地拿出手机,其实他很担心刚才自己对11出言不逊,人家还会不会接听他的电话。

“好好好,我走。”人妖先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好依依不舍的走开。

“123567,下我还请你吃麦当劳!”到巷口时,人妖先生自觉已经超出叶梦生威力震慑范围,勇敢地喊出自己的电话号码后一溜烟的跑了。

好样儿的,最后还留下个电话号码让他心里不舒服,人妖,你够狠!

叶梦生现在缓缓地转过头来,指着宋天理那颗五彩缤纷的头,张嘴大吼:“宋天理!”

宋天理发誓那一刻他的耳膜粉碎性破裂了。

=11= 快点跟我回家。

宋天理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叶梦生张牙舞爪、滔滔不绝的发泄着他的怒火,他是真的火大了,连平时从来不说的脏话都说出口了,不过说来说也不过就是一句“他奶奶的”,这还是他新近从宋天理那里学来的。

“你告诉我,还有什么骂人的话?”说了半天口干舌燥的,但叶梦生总觉得没骂到重点似的不解气。

“还有很多骂人的话呀。”

“都告诉我!”

“做什么?”

“骂你!”

“呀,骂人的话我都不会,我是好孩子。”

“你说不说?”叶梦生的眼里满是威胁――不说你就死定了。

“好吧,只有一句哦,‘我爱你’!”

“我爱你!”叶梦生不经过大脑地喊出这句话以后,忽然发现自己被骗了,但刚才那么大声地冲宋天理喊了那句话,就算是无心的,也觉得很丢人……

“好了,我们回家吧!”叶梦生上前一步拉起宋天理的手,生怕他在回家的路上又丢了似的。

“你以后不可以乱跑,知道不知道?”

“嗯。”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把们锁好不能让坏人进门,知道吗?”

“嗯。”

“如果哪一天你病好了,你也要在我在家的时候正式和我告别才可以离开,绝对不可以偷偷地走掉,知道吗?”

宋天理不吭气,叶梦生转回头看看他,命令:“说‘是’!”他才不管这个白痴是懂还是不懂,他要听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就是了。

“是。”宋天理看着叶梦生的眼睛,笑一下,答应了。

回家后宋天理为叶梦生给他买的甜食欢呼三后开始了狼吞虎咽的大扫荡,叶梦生则在一旁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那,吃这个!”宋天理把从自己嘴里拿出来的棒棒糖慷慨大方的塞进叶梦生的嘴里。

哇,好酸,果然又是在剩下他不喜欢的夹心的时候塞给他吃了。

“那个,天理,你认真听我讲哦,好孩子是不能和别人做‘奇怪的事’的,以后要是有人要让你和他做‘奇怪的事’你就说不,他要是强迫你,你就打他,打不过他,你就喊‘救命’!”叶梦生教育道,说完他擦擦汗水,实在不知道这么说他的“好孩子”能不能听懂。

宋天理吃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甜筒,眨了眨大眼睛,斩钉截铁地说:“好孩子不能打人的,小头爸爸说了。”

啊?又是电视里那个“小头爸爸”吗?叶梦生愤怒了,这个“小头爸爸”已经第几出来坏事儿了?要不是因为他是动画片里的人物,他叶梦生一定会去扁他!(小叶叶,你主要是看人家那个小头爸爸带着眼镜,很好欺负的样子吧?)

“不是的,这回情况特殊,要知道做那种‘奇怪的事’是不对的!”这样说够清楚了吧?

“怎么不对呢?我们不也天天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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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啦,反正就是说,那种事情你只许和我做不许和别人做,别人要让你做你就打他!”干脆把这个话整理一下,让宋天理当作公式记住算了。

“只能和你做?”宋天理卷着甜筒的舌头停一下。

“对,只能和我做!”天啊,这话怎么就感觉这么别扭呢?

“不要!”宋天理扭过头去,继续吃甜筒。

“为什么?”叶梦生过去一把抢过宋天理手上的甜筒,他都自我牺牲让他对他做那种事情了,他居然敢摇头说不要,岂有此理!

“因为你不让我插进去,不好玩啦。”现在是什么时代,他在别人家白吃白住白欺负人,这下还挑剔上了?

“这……”叶梦生愣住了,准确地说他确实是一直拒绝让他放进去啦,但那能怪他吗?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哎,现在做的那些看起来已经够变态的了吧?而且他这也是为宋天理着想啊,如果有一天他病好了的话,发现自己生病期间堕落到上男人的地步,一定会大光其火的吧?第一遇见他时他就是和一个穿裙子的女人在一起来的,这就证明他并不是原本就是同性恋……

“今天请我吃麦当劳的叔叔就愿意让我插进去……”宋天理提出一个对比案例来,以证明这确实是他叶梦生不对。

“他……”那人是人妖啊,当然巴不得被插进去,而他叶梦生是正常男人,是曾经也梦想过和邻座女生结婚生小孩的好青年啊!

“123567,下还要让他请我吃麦当劳!”

“不可以!”叶梦生摇着宋天理的肩膀,就好像那么做可以把那个电话号码从他摇晃着的脑袋里倒出去似的,“我让你进去!”叶梦生视死如归地说,壮士断腕也不过是如此的豪情吧!

“你真的愿意让我插进去?”宋天理兴致勃勃。

“你不要说得那么粗鲁啦,我明天……后天,不,大大大大大后天让你做。”明天说不定宋天理就忘记了,叶梦生暗自祈祷。

“好吧,那我就不去找‘麦当劳’了哦。”宋天理一副给人恩惠的样子,“快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黑暗里,宋天理看着叶梦生早已不再有防备的熟睡的脸,唇间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他这是在做什么啊?明明自己已经留下金卡准备走人了啊,为什么不舍得走远一点儿而是在这附近徘徊呢?难道心里的某一个角落其实是希望他能像现在这样把自己找回来,以证明自己对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可割舍的存在?

喜欢这狭小的蜗居,喜欢里面有这个人的家的感觉,喜欢欺负他把他逗得团团转,喜欢……

=12= 绒布娃娃事件。

叶梦生和宋天理颇可以算得上平静的生活终于在游乐园中被烙上了令叶梦生无法释怀的阴影。那天是叶梦生答应和宋天理Zuo爱后的第五天,也是他承诺拖欠没有兑现的第五天,因为早上太阳很好,所以叶梦生心情大好地带宋天理去游乐园玩。

本来他们玩得还是很开心的,虽然穿梭在一群小孩子之间让叶梦生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过山车的惊险,碰碰车的刺激,最重要的是宋天理用钳子抓绒布娃娃的高超技术,很快让叶梦生忘记了这小小的不适应。他现在手拎各式各样的绒布娃娃若干只,对任何一项平时光是用看就能吓得昏厥过去的游戏跃跃欲试。

“哥哥,哥哥!”当他们好不容易玩累了,坐在长椅上吃着冰激淋,稍作休息时,一群小孩子围了上来。

“乖,有事吗?小天使们。”叶梦生心情大好,看着孩子们粉嘟嘟的小脸儿,感觉世界实在是太美好了。

“哥哥们的布娃娃可不可以给我们玩?”原来小天使们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们想要叶梦生手里的那些绒布玩具。

“这个……”叶梦生顿时觉得眼前这些粉嘟嘟的小脸儿全部变黑,像撒旦派来的小恶魔,他们居然想抢走他那些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绒布娃娃!要知道他从小就好想好想要那些娃娃,但妈妈却说绒布娃娃都是做给女孩子玩的,根本不买给他,所以他都只好每来游乐场抓,但那个铁钳子就是那么不听话,每都抓不到……眼下他好不容易,通过他家白痴的手得到了这么多心仪已久的绒布娃娃,而且还是抓来的,不是买的,谁也不能笑话他说他是娘娘腔,女孩子气。

“不行,这些都是我要玩的,不能给你们!”宋天理的声音响起,在叶梦生耳中如同天籁。

“小天使”们一个个目瞪口呆了:有这么老的哥哥还要玩绒布玩具的吗?而且还长得这么高大,这么帅,他们还以为他是白马王子哩。

“噢,对,对,我家天理还要玩的哦,不能给你们。”叶梦生立即附和,只要他的布娃娃不被抢走,怎么都行啦。

“乖乖,睡觉觉……”由于“小天使”们的眼神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宋天理拿过一个洋娃娃,做一个非常白痴的表情,拍拍娃娃的屁股哄他睡觉。

“小天使”们这看直了眼睛,全部被knock down,三秒钟后她们中年龄最长,判断力最高明的大喊了一声:“白痴!”然后撒腿就跑。

被这么说一句,宋天理是无所谓啦,他看目的达到,就把娃娃又放回叶梦生怀里,心想着这下娃娃保住了,叶梦生该开心了,但谁知他回头一看,看到的却是叶梦生的眼泪。

他不作声的隐忍着,眼泪却不断线地掉下来流成一片,可能他以为只要自己不出声就不会被宋天理发现,或者是不做声的话就可以算作没哭……

“怎么了?”宋天理完全搞不清状态了,布娃娃不是一个都没少地躺在他的手袋里吗?要是还嫌不够的话,他还可以再去给他抓几个,虽然游乐场老板已经给过他几个实在不容忽略的警告的眼神了。

“哇……”一旦被发现了,那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叶梦生放声大哭,扑进宋天理的怀中,把眼泪、鼻涕的一股脑儿都捐赠给他的新衣服,但是他没来得及想这件衣服弄脏了以后清洗的人还是他自己。

“到底怎么了?”宋天理低头躲避四周男女老少投来的惊异的眼光,居然有点体验到什么叫“脸红”了,不容易啊不容易啊。

好个叶梦生,没头没脑忽然就哭,搞得这情形像是他怎么欺负了他似的,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做好不好?难道是他会错了意,不应该不给那群小孩子布娃娃?可是你看叶梦生看到那些布娃娃时饥渴的眼神嘛,谁能相信他其实是不想要……

“我们以后都不出来玩了,好不好?”几分钟后,叶梦生哭累了,哭声于是戛然而止,就像是机器人被按了“开始”与“停止”开关似的,他的哭与不哭都来得那么突然,让宋天理大惑不解:难道是他装白痴装的太久了,脑袋短路,他怎么就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呢?

“以后你在家里乖乖地等我回家,我买好东西给你吃,呵呵,这样你就像我的老婆一样了……”叶梦生自顾自的幻想着宋天理系着边围裙等待他回家的情景,陶醉不已。

宋天理被他笑得毛骨悚然,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不是蛮好搞定的嘛,今天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让人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而且他又不好问太多,要知道他现在的角色可是白痴啊。

叶梦生在夜里辗转难寐,他反复不断地想起白天在游乐园里的小女孩冲宋天理吐出“白痴”二字的情景――即使是那样单纯明净的小孩子都会对宋天理说那样恶意的话,那其他人呢?谁能知道他们在他背后怎样戳着他的脊梁骨?而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宋天理一定是备受人欺侮吧?虽然他没有对他说过,可他是连被人欺负了也不自知的智力吧?光看上的人妖事件就知道了,如果他没有及时出现的话,后果……

想想第一遇到宋天理时,那家伙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全都是因为自己的幼稚,被他那样的玩笑激怒,才使得他现在从那样的成天欺负人的狠角色变成了现在这样任人欺负、任人耻笑的“白痴”。虽然他自己更喜欢这样的宋天理,但他也做不到时时刻刻守护在他的身边吧?而且,仅仅因为自己喜欢,就扼杀别人恢复正常的权利,不是太卑鄙了吗?

叶梦生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想,也许该和任医生联系一下了。

=13= 向灾区人民致敬

“你在做什么呀?”一大清早儿的宋天理就被叶梦生折腾出的动静吵醒。

“呀,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不用管我,你继续睡!”叶梦生继续着自己的“事业”,把鞋盒拆开,把电视机挪个位子,把手伸进沙发坐垫的破洞中……

“哎呀……”宋天理哼哼一声翻个身想继续睡个回笼觉,但叶梦生的反常动作发出的各种声响又让他难以入睡。

“你到底是要干什么?拆房子吗?”宋天理坐直身子,对转战到床下面去的叶梦生吼道。

叶梦生不回答,半分钟后他才从床下爬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拿出一个落满灰的塑料袋洋洋得意:“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只有那么一点儿钱!”

说罢他走到沙发边把从各个角落“搜刮”出来的钱叠作一堆,数来数去,仿佛多数一遍就能多出一千似的:“三千八百五十三块五,这么少,难道还有没找到的?”

宋天理坐在床上观察他的行为,半晌之后终于反应过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从来不把钱存到银行,而是藏到自认为很“保险”的地方的那种人?咳咳,这回他可算开了眼界了,原来这种人真的存在。

“宋天理,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吃零食了,以后我们要勤俭节约!”叶梦生把钱都放入一个塑料袋中再包好,在屋里走来走去寻找“安全”的藏钱地点。

连零食都不让吃了?这是怎么了?三年自然灾害又要降临人间了?还是叶梦生急着用钱做什么大事?

“你缺钱?”宋天理一边穿衣服一边试探着问。

“Yes,Yes,Yes!”叶梦生大喊三声,看来他真的是非常缺钱。

“有什么急用吗?”继续打探。

“当然有……你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事情啦,快去洗漱,准备吃饭!”

乘着宋天理去洗漱的时间叶梦生赶快把钱藏到床底下,接着没事人似的坐在饭桌前开始吃东西。

宋天理举起的筷子已经停留在半空中有三秒钟了,他两眼发黑的看着摆在桌上的菜――一小碟可怜的酱黄瓜。宋天理不挑食,他真的不挑食,但是他真的超级讨厌腌制的食品呀,那种东西只要看看那皱巴巴,要颜色没颜色,要身材没身材的外型,就任凭是谁也吃不下去吧?

(小影:你是选美还是吃饭?)

但对面的叶梦生津津有味的吃着,不时故意咂一下嘴用以表示赞叹不已的超爽心情,搞得宋天理更没有食欲了。

“很好吃的,你试一下!”叶梦生对自己的“酱黄瓜美味宣传”表演很有信心,看他吃得这么香,那白痴肯定也觉得馋了吧?只要他吃一口,叶梦生保证,只要他吃一口就会永远的爱上酱黄瓜的味道,不再碰他一向钟爱的蛋黄卤肉大火腿……每天都以酱黄瓜代替大火腿的话,不是可以省不小一笔钱吗?

“我不!”叶梦生无限期待的“试吃”被宋天理一口拒绝,“我要吃火腿!”

“哼!”孺子不可教也,叶梦生没有办法,只好拿出准备好的火腿,叮嘱道,“每天只可以吃十片……不,八片好了。”说着他又从那盛火腿的盘子里夹出去两片。

哇,不用这么夸张吧?他们昨天也并没有被绿林大盗洗劫一空呀,为什么昨天还是普通平民人家的生活水平,今天就“哗啦啦”一下掉入贫困灾区水平线以下了?但很明显,更夸张得还在后面……

“好了,这个书很有趣的,你今天就在家看这个,不许打开电视机,记住哦,不许开电视!”电费很贵的呀,前不久听说电费又涨了,穷人难做,要攒钱做大事的穷人更难做。

宋天理斜一眼那被推销为“很有趣”的书,书皮上赫然大书“国际商贸专业理论”几个大字。宋天理大惊失色,一般男人间流传的“很有趣”的书至少也得是个泳装啊,人体艺术啊这一类的限制级刊物吧,他家小叶叶的“有趣的书”居然是大学时用过的专业理论课本?可想而知,这可怜的家伙度过了怎样无聊的学生时代啊。果然,老天爷让他们相遇是故意的,派他来“拯救”他家的小叶叶于乏味的生活之中,引导他走向“有声有色”的人间天堂……

“哎呀,你干什么,我要上班啦!”叶梦生一把推开宋天理,急匆匆地出了门。最近他都很奇怪,只要一被那白痴碰到,身体就变得热得要命,还不受控制的抖来抖去,真丢人!这些都还算了,这些感觉他们做睡前运动时他都有体验过,不至于那么陌生那么可怕啦。现在最可怕的是他一碰他他就总是想起自己答应过让人家进入他身体的事,还有那一不小心被他手指塞进去时候的感觉,想到这些,后面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怪怪的……完了完了,反正他是被这白痴害惨了。

“糟糕,忘记告诉他傍晚时去阳台上看书了!”叶梦生登上公共汽车的前一秒终于想到自己忘了告诉宋天理极重要的事:傍晚屋子里变黑了,但是阳台上还是很亮的,在屋里开灯看书不如利用阳台上的自然光省钱……

于是说从这天开始,叶梦生家庭省钱计划全面启动,饭菜一律以素食为主,每周调剂两顿肉食,零食根本不许吃,电视基本不许开,电灯也只有在必需开时以床头的小台灯代替,连冲澡也省略为两天一……我们的小叶也为了他“伟大的理想”干劲十足,可怜我们的宋天理从小就娇生惯养,几乎没被这恐怖的大作战夺去小命儿。

“这么省钱到底为什么?”现在每天睡前运动都必须在黑暗中进行了,看不到叶梦生的各种反应,宋天理十分沮丧,所以他现在养成了每天问一“为什么”的习惯。

“当然是为了攒钱。”叶梦生一边脱衣服一边回答,黑暗好啊,黑暗大好啊,可以自己暗爽还不被那家伙看出来他很投入,要是让他看出来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他身上激起那么大反应的话,可就没面子死了。

“攒钱干什么?”他还这么年轻,总不会是存棺材本儿吧?

“攒钱……有用!”果然是真理式的回答,相当于没回答。

“那么需要钱?”作为报复,重重地压上去。

“啊……需要很多钱。”叶梦生恍恍惚惚地说,没办法,他必须得用全部的精神去对抗邪恶的身体不断涌入他脑中的沉沦的快感,不然他会怂恿宋天理对自己做些什么事儿也不一定。

“那,别这么辛苦了,明天我去帮你挣钱。”宋天理埋头找上身下人的嘴唇,肆意挑逗。

“呜……”宋天理那么做的效果就是叶梦生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

=1= 节流不如开源

“啊,穷死了,穷死了,没钱了啦!”办公室响起单明明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钱?”叶梦生昏昏欲睡的耳朵只捕捉到这一个敏感信息。

“大姐,你就一个人又没有孩子要养,怎么老是这么穷?”办公室其他人已对这种状况习以为常,除了刚发工资的那两天比较安静,每月其余的二十多天单明明都“穷死了”。

“人家开销大嘛……我决定了,我要去做兼职!”

本来根本不打算开口说话的叶梦生瞪大了眼珠:“做兼职?!”

叶梦生新近养成了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不动弹就不动弹的习惯,因为说了就会消耗体内的能量,能量消耗了就要补充,补充就得吃饭,吃饭就得钱……

“白天都得上班,晚上的兼职不好找……干脆我去做脱衣舞女吧?”单明明两眼放光。

“大姐,做个酒吧招待,端盘子送水就好了。”有人提出中肯的意见,毕竟单明明那样的身材去跳脱衣舞的话,肯定会被顾客扁的。

“噢,酒吧招待呀……”叶梦生咕哝着,陷入沉思:照他们现在的节约方法,要凑出他需要的那么一大笔钱还真有点儿难,因为他每月的工资收入不可能变多,但如果要是他去做个兼职,再拿一份薪水的话,攒钱肯定会快很多……

于是这一天叶梦生脑中全塞满了找份兼职的想法,办公室里的各类报纸上的招聘启事都被他看了又看,翻了又翻。不过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人家用人单位要么需要特殊技能,要么需要白天工作,他是不会炼钢砸铁浇铸模型啦,而且白天还得上班,只有晚上那点儿时间……

“哎,生活真艰难!”叶梦生叹一口气,在心里哀叹一声,推开手边的报纸,放弃地坐在位子上。

“小妹,你过来一下!”单明明和打杂小妹偷偷摸摸地钻到一边,一会儿窃窃私语,一会儿又齐齐向叶梦生瞟上一眼,接着又阴险地咕咕咕笑来笑去。

他的领带歪了还是脸没洗干净?怎么看这个情形,这两个女人都是在讲他的坏话,叶梦生拿出一张手帕纸来擦擦脸,这下应该干净了吧?

可事得其反,那两个家伙越发笑得厉害了,站在单明明座位旁的小妹几乎笑到直不起腰了。

“他脸红了,他脸红了……” 小妹自以为很小声地说。

“对啊,对啊,真的好小受啊!”单明明的大嗓门也毫不逊色的响起。

“宋天理果然有一手!”

“可不是?小叶原来不是这样的,看来男人就是需要培养,没有什么是天生的,主要在于后天培养。”单明明不愧是大姐,迅速将话题上升到理论高度。

“绝对靠培养,宋天理加油!”小妹有体会,不光是小受是需要培养的,这同人女也是要培养的,想她一个月前还对着宋天理大流口水,现在经过大姐手把手的教导,她已经完全进入状态,开发出她从未涉足过的男男配对的美好世界。现在她再想起宋天理,依旧是口水直流,不过这回可是为他和叶梦生这个配对所流下的同人女的幸福的口水啊……

那边叶梦生已经因为连续两听到他家专属白痴的名字而坐立不安了,本来她俩说话声音挺大的,不用认真听也能听见几句,但他听到白痴名字后马上侧耳倾听过去后,倒发现听不清她们说的是什么了……

她们到底再说什么啊?为什么需要提到他家白痴的名字呢?有点儿想知道,真的想知道,实在想知道……那就问一下吧!

“大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叶梦生小声说,一副说悄悄话的样子。

“噢,我们说小叶你越来越性感了哦!”单明明也是“小声“,不过她的小声一般是全办公室人都听得见就是了。

“你……”叶梦生低头再低头,郁闷再郁闷,大姐太过分了,取笑他就算了,最过分的是她根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还是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要提起他家白痴,搞不好这两个女人阴谋算计要抢走他家白痴……

这种问题就是这样,不想则已,一想就糟,结果叶梦生一整天都在策划如何找份兼职以及对这两个女人可能要采取的各种阴险手段的揣测中度过,以致到下班时间时他整个人筋疲力尽,头重脚轻,是非不分。这种状态就是平时人们所说得高危险状态,属于最容易出错的时期,正确的度过方法就是什么也别干,躺在家里睡大觉。叶梦生实施此项方法几乎成功,现在他已经平安地从公共汽车上下来了,但谁也不会想到在他从公车站到家里的这二、三百米的距离内会发生一件影响他一生的大事。

叶梦生浑浑噩噩的向前走着,两腿仅因为惯性而一前一后地做着交叉运动,向自己公寓走去,这时候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忽然抬了那么一下头,更不该抬了头后还眼尖地发现了那张绿绿的广告纸,或者是他发现了没有看也行,细看了没有动心也行,心动了没有行动也行,或者他实在找不到广告上说的那个地址也算……遗憾的是,所有这些不该做的叶梦生一样儿没拉,全做了。

四月二十一日,这是让叶梦生的光彩人生染上巨大污点的一天,也是我们的高等教育的一大重要弊端彻底暴露的一天,即它教授给了学生科学文化知识,但并未教授给学生们哪怕是最基本的社会经验。

这一天,我们忙碌了一天,脑子不比半块肥皂顶用的叶梦生看到了这样一则招聘广告:

本店因经营需要,诚聘18――5岁男女酒吧招待,要求相貌端正,品格优秀,思想开放,乐于助人,月薪上万元,欢迎有意者前来洽谈……

一般人看到这样的广告不都是扭头不理吗?当然有想去光顾的会注意一下电话号码或者店址,但一般来讲,像叶梦生这样的大学毕业,正直、勇敢、勤劳、善良的大好青年,不都应该是扭头不理吗?可是问题来了,偏偏这个时候,叶梦生的脑子里进了水,他看到“月薪万元”这几个字就心跳加速了,加上他这一整天都对“酒吧招待”这几个字充满向往,再一看条件也都全部符合,既不用会什么木工,也不用会高级编程……于是,“利欲熏心”的叶梦生迈开脚步,向广告里所说的地方走去。

=15= 天上掉的馅饼

“欢迎光临!”叶梦生一踏进“Sunday&Monday”酒吧就受到了热情的招待,许多穿着统一制服的青年男女都向他以眼神表示友好。(小影:小叶叶你知道什么叫抛媚眼儿么?)

“你好,请问这里是招聘服务员吗?”叶梦生找到一个衣服穿的和其他人稍稍不一样,看起来很像“领导”的人。

“是的,您有意加入吗?”这位“领导”彬彬有礼地和叶梦生搭话,眼睛却从头到脚要把他剥光似的打量。

这眼神让叶梦生一阵不舒服,但他还是忍了忍,回答“是”。找工作是这样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出卖劳动力的人就像是案板上待售的肉一样任人宰割。

“领导”打量完“商品”,似乎是比较满意,于是他招招手:“跟我过来!”

“喂,你有没有看到,刚才进来的那个人被S总带进去了?”一名“招待员”碰碰他旁边一位的胳膊。

“是啊,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客人呢……”害得他白冲他眨了半天眼儿,他应该赔偿他眼药水儿的费用。

“那人看起来不像是……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呀,M总又不在,哎,这个人真倒霉,自己跑去和S总搭话。”

“只好让他自求多福了。”

“他看起来实在是个新手,但愿他能活着出来……”这名“招待员”脸上写满了的忧虑和同情,看来任何社会群体中都不乏善类。

“噢,上你被……最后还是M总及时发现,把你救出来的吧?”

“是呀,捡回一条命,我在医院住了两个月呢,M总现在不在,真担心刚才那小子……”

“你就别多愁善感了,说不定人家耐打耐操,身怀绝技呢!”

“可是……”看起来真的不像呀。

“工作内容就是给客人端酒,倒水这些吗?”叶梦生手拿着一张合同纸,他还是明白签约前应该看清楚、问清楚合同内容的。

“对,就是满足客人的要求,按照他们吩咐的去做。”S总很礼貌的坐在办公桌后面回答问题。

叶梦生脑中自动理解为“客人让你帮他拿烟,你就拿烟,要点火你就点火,听客人吩咐”,于是觉得很无所谓,毕竟是来挣钱的,所以给人当当仆人,低头哈腰也不算委屈。

“说得不好听点儿,客人们是主人,我们是侍从。”S总的华进一步“证实了”叶梦生的想法。

“工作时间是晚上几点到几点?”

“工作时间采取弹性工作制度,只要每晚在厅里露面登记出勤就好了,不硬性规定工作时间。”因为很可能一来就被客人带走,所以没法儿规定必须出勤的时间。

有这种好事儿?也就是说他可以先给他家白痴做完饭再过来上班了?话说他今天到现在都还没回家,他家白痴还饿着呢。

“不过你在店里呆的时间越长,拿到的钱就会更多,这里的客人给的小费很可观。”S总补充,他没有撒谎,在店里呆的时间越长可能接到的客人也就越多,挣的钱自然也会越多。

什么?这么说除了固定的工资以外还有小费可以拿?这……天哪,他叶梦生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世界上最好的工作原来是酒吧招待!工作时间自己定,又有工资又有小费,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啊。果然是善有善报,他对白痴的好老天爷终于看到了。

“怎么样?您考虑清楚了吗?我们可以签合同了吗?”

S总笑容可亲,彬彬有礼,叶梦生不禁拿他和他家宋天理做了对比:为什么同样是帅哥,他宋天理的修养就那么差,而人家眼前这位“领导”则完美得像英国古典的绅士?

“哦,可以了。”叶梦生拿起手中的笔。

“等一下!”一声喝止,叶梦生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对面的S总对他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在你签合同之前,我想我应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们这家店是非常正规的店,所以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也就是说,如果合约的一方单方面撕毁合约,就必须付给另一方六十万的违约金,这一点你能接受吗?”

啊,六十万?叶梦生翻看合同书,最后面是有一栏这么写的,因为想着自己肯定不会无故违约,所以才没有注意到。

“其实刚才您并没注意到这一点,我完全可以不提出来就让您稀里糊涂的签上名字的,但为了对您负责,我把它提出来告诉您,请相信这只是我们合约双方互相约束的一种方式,只要双方都不违约,它形同虚设。”察觉到叶梦生的犹豫,S总立即补上一段长篇大论。

对哦,如果他是要骗他的话在刚才完全可以不用提醒他,但他专门提醒他这一点,说明他还是好人……于是叶梦生提起笔来签上自己的大名。

“给您,我相信我不会违约的。”叶梦生将合同递给S总,信心满满,他并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所以他相信毁约的人不会是自己。

“谢谢。”S总从写字台后面走到叶梦生身边,做了一个绅士专用的鞠躬的动作,“欢迎您加入SM专门夜店,希望我们从今天开始合作愉快。”

SM?夜店?这两个词语怎么听到耳朵里这么不舒服呢?他一定是在哪里听过这两个词语,可是到底是在哪里呢?想不起来了,还真是想不起来了,算了,回家再想吧。

“合作愉快,请多指教。”叶梦生也胡乱鞠了两下躬表示还礼。

“那么,就让我先‘指教指教’你吧!”

“咦!”叶梦生惊呼,下一秒钟已经被人一把揽入怀里,S总张开嘴一口咬上他脖子上的嫩肉。叶梦生发誓,他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嗜血的狂热,就像是肉食动物捕食到猎物后急欲将其撕裂的那种眼神。

“看起来像是个‘Chu女’哦,让我来好好调教调教你吧!”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梦生的脑袋一时理不了这么多的突发状况,直到他被扔到隔壁巨大的床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房间两边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奇怪的道具,双手被缚,不能挣扎,骑在他身上的男人狼一样一条条他他的衣服撕成碎片……

他忽然好像有点想起来“SM”和“夜店”这两个词语的意思了,啊啊啊,谁来救救他!

=16=

任子寒在会客室里,不时望着墙上的钟表――时间快差不多了,哥哥说不定已经到了,这是哥哥主动约他哦,他可不想迟到。

“任医生,请您务必帮忙。”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人梳着油光可鉴的的背头,那头发十分整齐,仿佛没有一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整个“队伍”中的位置,全都一丝不苟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好的,有机会我一定会去英国看望小少爷的。”任子寒礼貌地回应。

“非常感谢,英国的家里期待着您光临,不过,可能刚才我没有说清楚,此我已经陪同小少爷他来到中国了。”这位英国来的管家先生显然有极好的修养,主动将任子寒不专心于谈话的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什么?”任子寒本来不想这么大惊小怪,无礼失态的,但是谁在这时候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呢?他刚才听说那只小恶魔从英国飞过来了呦……哦,天啊,这么说他任子寒的逍遥日子也就宣告OVER了?

“彼得,你刚才是说小……小少爷从英国来到这里了吗?你确定吗?”任子寒的声音颤抖着,紧闭双眼,他只求他再一睁开眼时,就发现这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是的,小少爷一直对任医生无微不至的照顾念念不忘,此从家里逃……不,从家里出来是专程来拜望任医生的。”正直的彼得开始眨着眼睛撒谎。

“原来那小恶魔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任子寒迅速获取有用信息,他就说嘛,凭他那身体……他家里人怎么肯放他出来?

任子寒对着彼得礼貌的微笑着,一套阴谋在心里迅速形成――先弄清他们的准确住址,然后打电话到英国去,让那个小恶魔的伯爵老爸调动皇家军队来把他抓回去。

哈哈哈,和他任子寒斗,那个小恶魔还太嫩了点儿……一想到那家伙一贯嚣张的脸上挂上泫然欲泣的表情,不断地哀求“让我留下”、“我不要走”……任子寒放在茶杯上的手都忍不住想鼓掌了。

看着对面的人根本不顾及他还在场地露出阴险的笑容,彼得感懊悔:这没经过伯爵和夫人的同意就把小少爷带出来,真的做对了吗?为什么他这个见惯了各种场面、饱经各种忧患的人会有点觉得发寒发冷呢?可是当时的情况……真的是不容他拒绝啊!他看着他从小一点点儿长大的少爷,他最最疼爱,最最宠溺的小少爷,捂着胸口,苍白着脸告诉他如果再见不到那个中国医生,他就会死的……你说他怎么可能看着他最宝贝的少爷就这么死掉呢?

“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请您现在就随我去看看我家少爷的病情吗?”彼得一脸诚恳的期待,既然只有眼前的这位中国医生的“医术”可以治好少爷的病,那么他想他家少爷立即接受治疗。

“这……”用得着这么急迫吗?肯定是那个小恶魔的命令,不过说起来,以那个小子的性格,知晓了他在这里应该会立刻飞扑过来才是,为什么要派彼得来请他而不是他自己来呢?难道他学会害羞了?怎么可能吗,天下红雨也会比他会害羞来得容易些,任子寒立刻否定自己的这种想法。那莫非是他的病情严重了?可是他为他做过仔细的检查,除了身材比较精瘦以外他真的没看出他有任何他们所说的“隐疾”……想来是他人大心大,现在想来摆摆少爷的臭架子了。

哼,就这么去见他的话,他任子寒的面子放在哪里啊?威严放在哪里啊?而且今天人家还和人家心爱的哥哥约好了要见面的……呀,糟糕,要迟到了!

“贵少爷的病情我是十分熟悉的,毕竟在英国的那五年都是我在照顾他,你不用太紧张,小少爷的并没有大碍,我明天会准备好病历前去府上拜望的。”任子寒嘴里客气地说着,人却已经站起来表示他要送客了。

“那真是太麻烦您了,这是我们的地址,请您明天务必要来,拜托了!”彼得真想把这个傲慢的医生抓回去,但是他从小就培养出来的顺从的意志和优雅的风度压抑了他暴走的念头。他一点也不能理解,在英国,有那么多世界各地的名医诊视过少爷的病情,都未见任何好转,少爷为什么就一口咬定只有这个年纪轻轻、名不见经传的中国小医生能治好他的病呢?

“谢谢小少爷专程到此,我受宠若惊,明日一定拜访。”任子寒接过写着一长串儿地址的纸条,嘴里说着客套话,心里想着回去就打国际长途告诉伯爵这个地址,相信快马加鞭的话,明天去拜访他们的可就不只是他一个了哦。

“怎么还开着那辆车子?”,宋天理靠在马路边儿电线杆上,皱着眉头问刚把车子泊好的任子寒

“因为是你送的啊!”任子寒笑着说,夸张地做一个痴的表情,“是人家最最亲爱的哥哥送的,怎么可能舍得换掉呀。”

“噢,小寒,我太感动了,可是这禁断的兄弟恋情,我们要如何面对社会与人生?”宋天理马上唱作俱佳地配合。

任子寒呵呵笑着,看,他的演技就是这么棒,棒到那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人还是不知道他爱他。

“今天你难得的迟到了呢。”宋天理把手中的烟蒂远远地投进垃圾箱,这是他练了很多年的绝活,一般人可没有他投得准。

“有个麻烦的病人。”任子寒轻描淡写地带过,“不进去吗?”他不知道宋天理为什么站在餐厅门口靠着电线杆子等他而不是坐在舒适的座位上喝着茶等他。

“这里?”宋天理指指身后的高级餐馆,摇摇头,“我是请你到那边儿吃!”他大手一挥指向一个方位,任子寒辨识几秒后终于从各种汽车喷来喷去的尾气里认出了一个小小的路边摊儿,那儿貌似有几个人坐在小凳子上吃着什么……

“这么小气?”任子寒笑着,顺从地跟着宋天理向那个小摊子走去。

“没办法,我家小叶叶不给我发零用钱。”

“我家”小叶叶吗?这么快就像一家人般相了啊?

“老板,两碗拉面!”宋天理轻车熟路地坐在矮矮的板凳上,一边拍拍旁边那一个让任子寒坐。

那小板凳看起来油洼洼的,任子寒坐下,开玩笑:“你请我吃饭的钱还不够我洗衣服的钱呢。”

“你怎么得罪兰婶了,她不给你洗?”宋天理记得他离开家以前家里有专门负责洗衣服的佣人。

“兰婶的儿子给她生孙子了,她回家乡给他们带孩子去了,其他人洗得不干净。”任子寒解释。

这时上来一碗面,宋天理一把抢过呼噜呼噜的吃起来。

“怎么这么饿吗?”任子寒惊讶,虽然宋天理吃饭一直很快,吃得也多,但也不至于这么……

“啊,可不?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很着急用钱似的,每天把我饿的……我找你正为这事儿,你帮我找几个活儿做吧!”宋天理一边吃一边答。

这个“他”指得是叶梦生吧?任子寒心里再酸一下。叶梦生着急用钱干什么?啊,不会是……

“他这样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任子寒调查。

“两个多星期了吧!”宋天理随口回答,“不知道是搞什么,很着急用钱的样子。”

“他不会是要攒钱给你治病吧?”任子寒擦汗,不会是他惹得祸吧?

“什么?”宋天理圆睁了眼睛。

“两、三个星期前他有打电话给我问你的病能不能治好,我胡乱说只要做个手术应该可以好,就是手术费比较贵……”62F96F破沉一:)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你……”宋天理一想到这些天他“吃不饱,穿不暖”都是因为这家伙的一句话,真是连上去把他撕了当菜的心都有,“把你手机拿来!”

“干什么?”任子寒交出手机。

宋天理拨出一个号码,等待接通的当儿对任子寒说:“为了赎你的罪,一会儿他来了你要请我们吃最贵的。”

“这家最贵的不就是拉面吗?还有比这个更高级的?”任子寒很无赖地仔细阅读着小摊儿一边的木板上写着的价格表。

宋天理却没有反击他,他的脸色阴沉下来。

“怎么了?”

“他不在家,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到家了啊!”宋天理开始担心起来。

“是不是看你不在,出来找你了?”

“不会,我留了便条儿给他的。”宋天理站起身来,“我有很坏的感觉。”

就像晓晓当年一定要让他去帮他买橘子,他在从水果店赶回病房的路上所体会到的感觉一样……

当他把黄橙橙的橘子买回去的时候,晓晓便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了呼吸。

=17= 谁来救救我们的小受?

“铃……铃……”叶梦生上半身的衣物被剥光的时候,那个房间的电话铃救世主似的响起。也许S总去接电话就会发现这是一通非常重要的电话,然后就会像电视剧里所有接到电话的人那样说一句“我马上去”,这样的话他就会过来说“便宜你小子了”,然后放他走掉……

叶梦生如此幻想着,但幻想不过是幻想。

“这里还没有被别人碰过吧?”S总根本听不到电话铃似的隔着裤子探索着叶梦生的后庭,“我讨厌已经被弄脏的猎物哦。”

“不是,不是的!”叶梦生双手被束缚,只能扭动腰部来躲避对方的手指,“我已经和别人做过了,真的,我有爱人的……”如果这么说,是不是就可以算作“被弄脏的猎物”了?

“真狡猾。”S总笑着,“有爱人的话,他怎么舍得你来做这样的工作?”

“他不会舍得的!”叶梦生大叫起来,他家白痴肯定不会舍得他来做着这样的事情的,他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身险境,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来救他的,他一定不会容许他被人这样对待。

天理,快来救救我,快来救救我……

“你不要哭呀,没有人告诉过你在男人面前最好不要哭吗?尤其是坏男人。”S总看着叶梦生眼角滑落的泪水,很兴奋的样子,“我是一看到眼泪就抑制不住想要插入的男人啊!”

S总的眼神趋于狂热,叶梦生的眼神似乎反倒成为了他的催情剂,他一把拽下叶梦生的裤子,毫不顾及身下人是否会被他的行为弄伤。

“来享受一下吧,如果你侍奉得很好,明天也许可以考虑给你放假,让这里修复一下。”他拍拍叶梦生的屁股,露出下流的笑容。

用力打开泪痕满面的人的双腿,以眼光视察一下后面的菊穴确实像是未被任何人开掘过,S总满意地退后一下,除去自己下半身的衣物,又接着以极富威胁性的架势来到叶梦生的两腿之间。

“我讨厌前戏……”他阴阴的笑着,满意地看到叶梦生瑟缩着身体,“是不是觉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不是幻想着你的王子天神一般地降临,将你从撒旦的魔爪下救走?哈哈,你这天真的样子让人更想撕裂你了……来吧,让我来吧你弄脏吧!”

他硬硬的下身抵在叶梦生柔软的入口,叶梦生的身体恐惧着、战栗着、懊恼着、悔恨着……为什么他会这么笨,竟然以为这是个天上掉馅饼儿的好工作?为什么他总是像个小孩子似的天真?为什么那么多个夜里宋天理想要的时候,自己都推三阻四地不能鼓起勇气把自己交给他?为什么不肯接受现实,为什么幼稚地以为只要他还没有进入他的身体,只要他们还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就还不算是个同性恋?为什么不肯去承认在他觉得害怕失去他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爱上男人的的男人,一个自己最不想成为的同性恋者……

“请你放过我,好吗?求求你放过我,好吗?我有我爱的人,我不想被他以外的任何人进入我的身体,除了他,我不想和任何人做这种事情……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虽然我都没有讲过,但是我真的很爱他……求求你,不要这样,放过我吧!”

叶梦生说出这些话来,虽然他觉得S总不像是可以因为他这些话就放过他的人,但即使有百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想放弃。

请老天爷睁开眼睛吧,他是傻了点儿,笨了点儿,做事欠考虑,脑袋太冲动,而且逢年过节他也没有斋戒沐浴,磕头烧香,但他真的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而且他还可以说是一个好人吧?在街上遇到过马路的盲人他会为他们引路,见到被乱扔在地上的废旧电池他会捡起来投入专门的回收桶,促进环保事业,坐公共汽车时几乎从不抢座儿,偶尔坐下时见到年长的人上车他会立即让座儿……他不是坏人,虽然这犯了小错儿,有点儿贪钱,但他也并不是为了自己,所以苍天保佑,让他放过他吧!

“爱?”S总停了一下,若有所思。

叶梦生可以感觉到那抵在他身后的坚硬有些变软的迹象,那一刻他以为上天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他们的爱情终于感动了眼前这个冷酷的男人。

叶梦生是个天真的家伙。

“爱?爱?你说的是那个爱?爱情的‘爱’还是Zuo爱的‘爱’?”S总狂笑,“快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那里存在什么真爱?你怎么会如此天真?你以为你那么说我就会放过你?怎么会这么可笑呢?我很多年都没有笑得如此开心了。”

他当真无比开心地笑起来,程度之激烈几乎使人以为他要背过气去,他笑够了以后,以几乎将叶梦生的骨头捏碎的力道捏住他的下巴,冷冷地说:“不要在我面前提‘爱’这个字,我只‘做’不‘爱’!”

只“做”不“爱”吗?在根本不懂得爱的人面前以爱为理由幻想可以逃过一劫,果然是太天真了吧?宋天理,你自求多福吧,我没有本事挣钱帮你做手术,没有办法再继续守护在你身边听你说也对你说那些孩子气的话,没有办法再带你去游乐场,没有办法再陪你做那些激烈却诱人的“睡前运动”……而且如果我咬断舌头死去的话,是不是连变成鬼也在无法开口对你说出“我爱你”?

“铃铃……”电话铃又吵闹起来,不过不用想,S总是不会去听的。

“疼的话要大声叫哦,我喜欢听那种把嗓子叫哑的叫床声。”S总果然对电话声置若罔闻,他用手套弄着自己的下身,准备直接插入。

电话“哔”地一声进入电话录音模式,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打了两居然都不在,只好留个言了,免得你嗦。我是亚瑟,我来中国了!现在住在宋伯伯家,我只有现在身体还觉得不错,可以见客,可是你偏偏不在,听不到,不能过来,那可不能怪我不想见你……明天你可不要过来,预计从明天开始我的身体会很疲倦,我会病的很重,没法子见你。哦,最后,I

love you ,哥哥。”

“你运气真好,一百年才有一的事情也给你遇到了,今天放过你,不过总有以后的,我亲爱的员工。”S总解开叶梦生手上的绳子,神清气爽的穿好裤子准备离开。

亚瑟,我最宝贝的弟弟,你终于来到哥哥身边了。

=18=

“子寒哥哥!”当任子寒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某只一头金发的动物便猫见到鱼似的扑将上来。

任子寒定一定神,将眼睛闭上再睁开,睁开再闭上,没错,他眼前的确是实景儿没错,不是因为他太过劳累而产生出来的恐怖的幻觉。他今天被彼得纠缠了一下午,在心里装上了小恶魔已来到中国的阴影,去赴哥哥那“甜蜜的约会”时又陪着他绕着整个街区没头苍蝇似的找了一晚上的叶梦生,他今天可真算得上是惊讶与疲惫同在,担忧与感伤并存……这一切都算不了什么,因为他是宋天理的弟弟,坚强而勇敢的任子寒,可是――为什么这只小恶魔会出现在他家的客厅里?!

“亚瑟!”一个很严厉但满含温柔的声音像拽开八爪章鱼似的将四肢都贴在任子寒身上的黄毛小子拉进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声音的主人有着乌黑的头发和眼珠,紧皱的眉头间隐含有一种冷酷和残忍的气质,俨然是“Sunday&Monday”酒吧的S总。

“你干什么啊?西恩。”被称作“亚瑟”的黄毛小子挣扎着抱怨。

“你身体不好,不要随便接近其他有细菌的生物。”我们的S总,被称作“西恩”的人冷冷地说。

什么?有细菌的生物?这个冰块男是说他任子寒任大医师身上有不良细菌是不是?而且还会传染给他家宝贝弟弟是不是?好,好样儿的,你有种说这话,那就拿出勇气来承担说这话的后果吧。

“哦,亲亲的小亚瑟,你专程从英国来看我,我都快感动得哭了,久别重逢,我们怎么能不来个热烈的拥吻呢?”任子寒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主人热情招待贵客的样子,伸开双臂,噘起嘴巴上去抓住亚瑟一顿又搂又亲。

哈哈,死冰块,怕了吧?你这个恋弟癖邪恶男,遇到本大人还不乖乖下跪投降?气不爆你我就不姓任!

“少爷,现在可以摆饭吗?”一个女佣模样的人过来问话,把任子寒从那不情不愿的吻中解放出来。

“好的,摆饭吧,我饿坏了呢。”他一会儿要好好刷刷牙,把那小恶魔趁乱放进他嘴里的那条臭舌头的味道刷到一点儿不剩。

“亚瑟,我们也准备就餐吧。”西恩压抑着满腔的愤怒看着任子寒以胜利的姿态蹦蹦跳跳的走开――这小子果然是掌握了他爱弟如命的弱点,无论在英国是还是一年过后的现在,他都能毫不费力地激起他的怒火,把他气个半死,还让他敢怒不敢言……想到这里,西恩身体里“S总”的血液沸腾起来,简直想立即把任子寒绑架回去SM至死。

“哦,爱的晚餐啊!”一旁还沉浸在任子寒热情的拥吻中的亚瑟两眼红心乱冒。他亲亲的子寒居然主动拥抱他并且献上热吻,还允许他把舌头伸进去而没有一把推开他,这是前所未有过的好事啊,本来他是准备先对他情告白,大献殷勤,送看电影,一点一点儿攻陷他的,结果他刚来的第一天就受到女王如此热辣辣的邀请,也许他们今天晚上就可以“办事儿”了,哎呀,不行,他的心脏会承受不了这么多幸福的冲击……

“亲爱的,你怎么了?”西恩关切的问话将亚瑟脑中的甜美构想打断。

“不要和我讲话,请让我再陶醉一会儿。”讨厌,人家刚刚想到关键时刻,他家子寒正脱光了衣服诱惑他,对他说“快点儿插进来”呢。

“先吃饭吧,亚瑟乖。”西恩连哄带劝,丝毫不顾及旁边的人已经长得几乎和他一样高,不再是当年那个围着围嘴儿要他喂食的小宝贝儿了。

“切!”任子寒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小恶魔怎么过来他家赖着不走他几乎是可以想见的,无非是缠着他父母“伯父”、“伯母”地乱叫一通,再“伯父好年轻哦”、“伯母好漂亮哦”之类的轰炸几番,接着装出一副没有专业医生照顾就随时可能会去见阎王的可怜相……由不得他们不同情,由不得他们不邀请他住下来。这套把戏任子寒已经见多了,他也不得不承认那小子具有极高的表演天赋,一般人很难识破并逃出他的魔掌,所以说这个小子住下来也就算了,但是看现在的情况,他旁边的那个变态哥哥,不会也要住在他家吧?

“我不要吃,等一会儿再吃也没有问题啦。”亚瑟左右扭头躲避着西恩想要喂给他的食物。

“你是想等食物冷掉再让人帮你热吗?贵族少爷。”任子寒笑眯眯的,但语含讥讽,他们这两兄弟一个骄一个纵的戏码他是看够了,尤其是那个西恩,恋弟也要恋得有点品位好不好?人家哪有人像他那样,把个年近二十岁的弟弟当成两岁孩子,要是有哪天他看到他把他弟弟塞进摇篮里哄着睡觉可能也不会过分惊讶的……

“啊,我不会让他冷掉的,子寒哥哥,我现在就吃。”于是亚瑟乖乖的自己吃饭了,一旁捧着汤勺的西恩看到任子寒的一句话就这么好用,怒火上升得几乎要把头发烧成一段一段的了。

“亚瑟,还是住在哥哥那里吧,还要打扰宋伯伯,这多不好意思。”吃完晚饭,西恩马上开始继续说服他的宝贝弟弟。他怎么可能把他这单纯这么可爱的宝贝弟弟放在这样的龙潭虎穴中不管?早听说送老头的大儿子是个吃男人不吐骨头的混蛋同性恋,劣迹累累,血泪斑斑,天下小受无不欲得而诛之……虽说他已经被宋老头赶出家门了,但说不定他看到他可爱的弟弟就会突然杀回来,他已经可以想象他的宝贝弟弟被那只禽兽压倒在床上时的情形了。他可怜的亚瑟流着眼泪叫着“哥哥,快来救我”,而他却听不到无法赶来救他……天啊,这真是太可怕了,他一定要把弟弟带到他那里去保护起来。

“不!”不容置疑的拒绝。

“我累了,哥哥你回去吧!”不容置疑的逐客令。

“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挥泪告别,他明天还会来的,他可爱的弟弟要由他这个做哥哥的来保护。

“你干吗一直跟在我后面?”任子寒怒了,这个死小子不愿意和他那个变态哥哥走就算了,反正屋里房间多的是,他只要进屋就锁门谅这个小子也纠缠不着他。但他现在一直跟着他这是在干什么?COSPLAY跟屁虫吗?

“我回房间啊。”亚瑟低下头,小声答,就像是被任子寒的大声吓到了。

“这是我房间!”任子寒粗暴地踢开门,他才不会被那家伙的装可怜战术唬住哩。

“啊,我的房间怎么变成这样了?”看着房间里那些似曾相识的摆设,任子寒有一种大不好的预感,“你的东西怎么会在我的房里?”

“因为从今天开始,我和子寒哥哥住一个房间啊。”亚瑟粘上来,露出幸福的表情。

“砰”的一声把门锁上,任子寒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亚瑟的领子,“你又要干什么?直说吧,小恶魔!”

“我要你永远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亚瑟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与刚才在楼下露出单纯可爱笑脸儿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看吧,看吧,任子寒撇撇嘴儿,他早说过了,这个家伙是个小恶魔!

=19= 请你来拥抱我。

宋天理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是开着的,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一片但是门却是开着的,不会是有贼吧?妈的,他今天还真是倒霉,找了那么久的叶梦生腿都快断了,结果回来后还得和小偷进行殊死搏斗……

宋天理蹑手蹑脚地闪进门,静听屋里的动静,他要乘小偷翻找东西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扑过去,用这种战术对付这种入室行窃的宵小之辈绝对是绰绰有余,坏人保证马上手到擒来。

“谁?”伴随着惊恐与焦虑的问话声回响在乌黑的没有一点光亮的屋子里,颤颤的尾音听不出是谁的音色。

哇,现在的贼都这么嚣张吗?到别人家里偷东西还敢反过来问主人是谁?

“今天别来偷我家东西行不行?我今天已经够倒霉了,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乘我没有发火之前,你快点给我滚出去……”叶梦生怒吼着,但当他听到屋子里另一个人的脚步不断靠近的声音,又不免有有点儿害怕,“好吧,好吧,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吧,反正我没钱。”

“没钱就只好劫个色啦!”宋天理从背后揽住叶梦生,“你怎么坐在地上?”

“我愿意!”叶梦生嘴硬着,眼泪却不听话地掉下来。真是的,在外面被人家欺负就算了,回家来还要被他装成小偷来欺负……

“怎么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急急忙忙得找了他那么久,他却在家里坐在地上乱哭,“别哭了,乖,发生什么事儿了?”

“哇……”听到所爱的人亲昵的问话,叶梦生再也没能耐继续装英雄了,他转身扑进宋天理的怀中,鼻涕眼泪流成河,“你去那里啦?讨厌……讨厌死你了!”

“我出去找你了啊,你一直不回来,去那儿了?”宋天理抚摸着叶梦生的背部,让他平静下来。

“我……”那些委屈的话几乎就要冲口而出,但是想到说出来宋天理也没有办法解决,只是徒然地将烦恼的人数由一个变成两个罢了……叶梦生于是咽了一口唾沫,同时也将那些话咽回肚子里,“我哪儿也没去呀,是你不在家。”

“你一直在家?那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这个说法怎么想都有破绽吧?

“电话没有响,我接什么接?”不管是电话坏了还是电话局罢工了,反正他是准备一口咬定电话根本没响了。

“啊?”难道是任子寒的手机坏了?说起来那个小子真是小气透顶,汽车还开着他送给他的那辆又笨又重早不时髦的,手机肯定也是用了很多年随时可能罢工的烂货。

“你在想什么啊,我还没有哭完呢!”叶梦生把头埋在宋天理胸前,不满意被忽略的感觉。

“好啦,我已经回来了,你别哭了,吃饭了吗……”宋天理故意拨乱怀中人的头发,惊讶于他居然一反常态地主动黏在他的身边。

“嘘,别说话了。”叶梦生拉住想起身去给他拿东西吃的宋天理,在黑暗里滚烫了双颊,“天理,亲亲我。”

什么?宋天理大惊,他一定要去把电灯打开,这真的是他家小叶叶说出来的吗?虽然这么被盛情邀请真的是很有感觉,但这和平时那个别别扭扭死活不让他碰一碰的叶梦生差得也太远了。

“亲亲我啊,我今天……想要你。”叶梦生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烫到可以用来烙饼了,但还是鼓起勇气说出来。

黑暗里,宋天理惊讶得一动也不能动,他这不是在做梦吧?怎么一点儿真实感也没有呢?

不对,等一下,真实感来了。两片薄薄的嘴唇带着高热的温度贴上了他的,生涩但却积极地挑逗着,怕羞的小舌轻轻扫过他还紧闭着的牙齿,小扣柴扉。

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拒绝这种热情而又充满纯真的诱惑吧?尤其对方还是你的意中人。

宋天理激动起来,捧起叶梦生的下巴,一手拦住他的后脑勺,为了不让他在他狂热的吻中逃跑开去,“小坏蛋,你怎么可以这样诱惑我呢?”被这样热情的邀请着,他会忍不住弄伤他的。

“啊……”一个吻已经把叶梦生搞得精疲力竭,浑身瘫软下去,他气喘吁吁的回应着宋天理的索求,“做吧,你想要怎么做都可以,把我变成你的,只有你可以……”

宋天理此时已经没有理智去分析他话中每一个字的正确含义了,叶梦生的睡衣纽子已经在他灵巧的手指下尽数解开,宽大的睡衣被半褪在身体两侧。宋天理像第一做这种事情的毛头小伙子似的把他微颤的手抚上他所迷恋的那具纤瘦的躯体,挑逗着那玫瑰红色小巧的乳头,使它因为情欲而染上更加动人的颜色……

“嗯……”已经习惯了被这双手温柔撩拨的身体很快产生了回应,那两颗不堪其扰的小东西耸立起来,硬硬的随着手指的拨弄引起身体的主人一遍又一遍细细的呻吟。

“让我来尝尝它够不够硬了。”来不及拒绝,身前那小小的一点便被温暖而湿润的口腔包围起来,舌尖的触感却不过多的施与,拿捏过力道的牙齿一点点慢慢碰触着,像在细品一餐豪华的飨宴。

“这里可是一点儿都不硬哦。”调皮的牙齿隔过高耸起来的充血坚硬的乳头,咬向旁边紧紧相连的最柔软滑腻如丝的地方,引的叶梦生惊叫连连。

“唔唔……”叶梦生揪着那颗俯首在他前胸的头,头后仰着使上身弓向前,这明明是躲避的姿态,却是将前胸更加入地送入对方的口中,“不要,不要一直弄那里……”

这个该死的家伙,一定是喜欢波霸美女,每都是先弄他这里,弄得他都快在他手上疯掉了他自己还优雅冷静的像头猪。

“因为小叶叶这里最敏感了,不好好弄怎么能让小叶叶舒服呢?”宋天理抬起头,想在黑暗里分辨出叶梦生的表情。

“到床上去吧。”叶梦生才不会被他骗呢,说什么是为了让他舒服,嫌弃他的平胸才是真的,哼。

“遵命。”宋天理上去一把抱起叶梦生向床边走去。

叶梦生忙着挣扎,忙着叫唤:“会掉下去的!”。按照他的理解,他自己比宋天理只矮一个头,体重应该相差不大,他是绝对不可能抱起他来才对,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宋天理现在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口气就把他扔在床上了?

“你不扑腾的话肯定更掉不下去!”宋天理趴在床边,眉开眼笑的欣赏着床上的无限春色。

这该死的欠扁的脸,是说他配合得不好吗?咦,他怎么能看到他的脸了?屋里不是黑着灯的吗?这家伙抱他过来的时候顺便他灯打开了?

拜托,开灯的话也不要开这个最亮的嘛,他会不好意思的……

下集预告:小影:下集估计就是继续呗~~

天理:什么叫估计,难道说又出现什么情况让我做不下去?

小影:啊呀,我也不能肯定……

天理:你……你敢!!!

小影:我是作者我怕谁~~

=2=

“你……你别看了啦。”叶梦生躺在床上,被一旁宋天理色色的眼光看得更加躁热不安。

“嘿嘿……”宋天理傻笑,不动弹。

床上那具完全向他打开的身体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已经被他拽的凌乱不堪的裤子,大敞的上衣下遮不住的白玉一般的肌肤和被手指蹂躏得鲜红的乳首,情欲氤氲的眼和微微张开的嘴唇……每一呼吸都像是一种无声的召唤,等待着一种被完全撕裂的痛楚与随之而来的快感。

“小叶叶想要吗?”宋天理还是趴在床边不动,他要按住阵脚,好好报一报叶梦生将其禁欲两个多月“大仇”。

叶梦生咬住下唇,撇撇嘴,什么嘛,平时都像恶狼似的扑到人家身上来,今天人家真的想要他了他就来趁火打劫。

“嗯。”比蚊子的叫唤声还小的是叶梦生回答的声音,被乘机敲诈也没有办法了,谁让他今天一定想要和他做呢?

“那就自己把裤子脱掉吧!”宋天理环坏的笑着,一幅悠哉悠哉的样子。

啊?就因为是他自己想要做得就连平时的“脱裤子服务”也享受不到了?好嘛好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自己脱就自己脱,又不是没有脱过,在没有遇到这白痴以前的二十几年他还不都是自己脱的吗?只是被人用那种关注的眼光看着,要完全脱掉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

叶梦生磨磨蹭蹭地脱着裤子,两脚踢来踢去终于将两条白白的细长的腿从裤腿中解放出来,“好了吗?”

“还有一件呢。”宋天理很认真的样子,虽然内裤又小又薄,但也算是裤子吧?

“那……”那一件他怎么能下得了手?脱掉的话他就会看到他的……

“已经有感觉了吧?刚才被弄上面的时候。”宋天理很下流地把手伸到叶梦生的下体,“呀,已经半勃起了。”

这家伙,这家伙一定是故意要欺负他的,叶梦生强忍着呻吟感受着那只手的爱抚,身体越来越瘫软,意识越来越涣散,某个部位却一点一点硬起来……

“好了,你接着自己来。”宋天理目光灼灼地盯着叶梦生支起小帐篷的下体,再移开眼光看看他羞红的脸。

叶梦生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他颤颤巍巍的下面,满怀希望的期待着那熟悉的手掌可以给他解放,却没想到宋天理会忽然放手不管,让他自己来……当然他也不是没有自己做过,可是自己解决的话还要他宋天理做什么?

“快点啊!”宋天理吞一口气,再不快点他就忍不住了。

“嗯……嗯……”叶梦生艰难地哼哼两声,放在内裤边缘的手怎么也没有勇气塞进去,下面真的好热啊,硬硬的鼓噪跳动着,已经叫嚣着想要解放了。

“快点儿,乖!”宋天理欺身上前,挑逗着叶梦生胸前通红的小珠粒。

“啊……”叶梦生惊叫一声,被碰触的敏感的乳头带着酥软的快感,电流一般的袭过全身,于是他的手在不知不觉间已伸入底裤中伴随着宋天理拨弄的节奏来回套弄着自己跳跳的分身。热度在增加,血流在倒转,眼看江河湖海就要决堤,身体已被欲海的波涛卷向狂浪的最尖端,再一秒钟就回归大海,静穆一片……

“来,舔我这里……”就在这个当儿上,宋天理一把将他从床上拉起来,乘着他头脑被精子充满,意识混沌不清的状态让他跪在床上,并往他嘴里放了一件东西。

“呜呜……”呼吸吐纳变得很困难,头部在宋天理的指引下做着一前一后的机械运动,口中的东西热而坚硬,而且随着他舌头的卷动不断有继续膨胀的意向。这种巨大的充斥感占据着口腔,每一下冲刺都向往喉咙的最,他的生理反应是有点儿想要呕吐……

“啊!”叶梦生忽然清醒过来明白宋天理喂给他吃的是什么玩意儿了。都怪他晚上没有吃饭,所以才会进来什么就吮住什么……他想要把那滚烫的巨大的东西吐出去,但身体无论如何已经被对方一进一出的运动频率所掌控,嘴唇像是离不开这种被充满的感觉了。

“嗯……乖宝贝。”宋天理低吼着,称赞着,居高临下的姿势使他看得见半趴着的叶梦生翘翘的臀部曲线,随着他每一下冲入他口腔的旋律而前后摆动,像极了做某些活塞运动时所呈现的状态。

“唔……唔……”叶梦生一手扶着宋天理塞进他嘴里的那玩意儿免得他兽性大发地冲入他的呼吸道里去,另一只手偷偷摸摸的伸到自己身体下面慢慢抚弄。他以为在这种混乱的状态下宋天理一定发现不了他那只手在做什么,要知道他只是轻轻的弄,没有使劲弄……

“呵呵。”宋天理奸笑一下,抓起叶梦生那只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手,“不如弄弄这里!”

“啊!”叶梦生惊叫一声,任凭宋天理那粘着他唾液的下身从他嘴里蹦出去,湿湿答答而又坚硬如铁地杵在他的胸前……他已经无暇顾及那些了,他的手已经被带向了自己的身后,在另一只手强硬意志的唆使下在小穴附近抠抠挖挖。

太欺负人了,真是太欺负人了,哪有人在这种时候还被人拉着手去玩自己的那个羞耻的地方的?他一定要反击,他要反击!

“天理……”叶梦生把手从宋天理的桎梏中挣出来,扑上去把整个身体挂在对方的脖子上,主动献上双唇,“我要你来做……”

面对心爱的人如此的娇嗔如怨,宋天理可没有设么心情再进行他那无聊的报复行为了,他欺身将叶梦生压在身下,缓缓地抽送着埋入对方身体的手指,想要被炙热而柔软的肉感包围,想要带领身下的人一同领略爱欲凝狂……

“可以了。”叶梦生将头扭向看不到宋天理的地方,开口提醒。后穴已经被撑入的手指扩张开来,入口慢慢变软,不断提醒着让人明白它是一个空虚的所在。

所有的虚空都在等待着真实的填满,我的虚空等待着你那铁石般的热情毫不犹豫的将我贯穿。

“别急,宝贝,我来了。”宋天理将手指全数退出,挺身将自己已肿胀到发疼的下身刺入身下人媚肉搅动的小洞中,叶梦生那似呼痛又似邀请的呻吟刺激着宋天理的感官欲望,使他等不及让他适应便凶猛地抽送起来。肉与肉拍击的声音伴随着摩擦的快感,一一将两人带上情欲的峰顶。

这无眠的永夜啊。

=21=

叶梦生在闹钟叫喊的前一秒钟睁开眼睛,伸手关掉闹钟的按钮,想要自由地活动身体不是那么容易,身上的每一块骨头每一寸肉都被重新组合了一遍似的不听使唤。叶梦生龇牙咧嘴的站起来,后面虽然觉得疼痛但好在没有什么“惊喜”从里面流出来,应该是后来宋天理在他已经不省人事的状态下帮他理的。

这么一想,他家天理还是很温柔的嘛,叶梦生弯腰亲亲仍在熟睡的宋天理的额头,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那家伙怎么毫不顾及他是初而没完没了地要了好几。

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每一天都有新的希望,只要相爱的人可以长相厮守,生活中再怎么难以逾越的艰难困苦都终于有一天会度过……叶梦生呼吸一,武装好自己,踏上一天的征程。

在办公室里,叶梦生心不在焉的思考着关于S?M酒吧的事情,他绝不愿意做类似于S总想要对他做的那种出卖肉体的工作,可是违约所应付的六十万的巨额赔偿却也让他一筹莫展,毕竟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每月收入固定而且有限,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存款。

“唉。”又一声叹息,叶梦生这一天内已经不知道叹息过多少了,偏偏这种事情又无法拿来和任何人商量。他是打定了主意下班后要去和S总说清楚自己的立场,然而想起那个一脸冰冷的残忍男子,又不免有些心惊胆战……

此时,宋天理坐在电视机前兴味阑珊,倒不是因为电视机里正在放映的A片不够劲爆,也不是因为里面的小受长得太丑,不及他家小叶叶的万分之一,只是他心里总是慌慌的放不下来。明明应该是很开心的一天才是,昨天他的叶叶宝贝已经向他敞开了身体和心灵两道大门,两人的幸福生活正要迈上轨道……听上去是很值得开心没错,可是为什么始终觉得阴影重重,危机四伏呢?难道是因为小叶叶的态度转变的太突然?还是因为他晚上那扑朔迷离的晚归?他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姿态还是他过于主动的床第风情?

“喂!”电话响了,宋天理一把抓起来应声,“找谁?”

“哥哥,是我……你给我滚开!”任子寒在电话另一头前言不搭后语,“不是说你,哥哥,我旁边有一只恨缠人的野猫……那个找活儿的事我已经帮你看了,手头有几例正好适合你做,你想接什么样儿的。”

“老样子,钱多的。”宋天理听到电话那边乱七八糟的,只好大声回话。

“可是钱多的很辛苦,风险也大,哥你也有阵子没动过刀了……你就不能滚远点儿……啊,哥哥,不是说你。”

“你还真是忙啊!”宋天理叹,他这弟弟还真辛苦,这么一想自己当初拍拍屁股走人把偌大一家医院扔下来让他管实在是太不人道了,不过上班时间他还爱心泛滥的养野猫,可见还不够忙……

“呵呵……这只野猫总捣乱。”任子寒无奈,那只小恶魔从昨天晚上和他见着面以后,简直是一分钟都没舍得从他眼前消失过,连他上厕所时他都要找借口跟着去,他是服了他的磨人功夫了。只是在家里受他的折磨也就罢了,没想到他还跟着到医院里来,真是算他小子够狠!

“不听话的野猫要用刀子对付,把嫩嫩的肚皮划开一道口子,再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洗一洗就听话了。”宋天理已经听到任子寒所说的野猫不是一只真的猫,而是一个男孩子,撒娇的声音像个不大的孩子,吓唬吓唬一定管用。

“不要管它了。”任子寒放弃,很明显这个小恶魔谙他的种种弱点,知道他不能在和别人通话的时候对他大吼大嚷损坏形象,所以才肆无忌惮的上下其手,大吃豆腐……在这种状态下,明智的选择就是先忍一忍,赶快打完电话,然后再好好的“回报回报”他的热情……

“那先做一个搭桥手术吧,病患情况很复杂,身体同时有其他各种急慢性疾病,心脏搭桥迫在眉睫,但因为手术会牵动其他病理反映,所以迟迟不敢下刀。”任子寒已经感到身旁的小恶魔把自己不安分的爪子向他的下身移去,不禁停了一下口中的话,定一定神后接着没事人儿似的向宋天理介绍手术相关事宜,“……总之,报酬可观,病人家属也曾提出过想请你主刀,由你接手,应该没有问题,哥你一会儿来一趟我把病历给你。”

“好的,我一会过去,你先喂饱你的小猫儿吧。”宋天理阴阴地笑一下。真没想到同性恋也是会传染的,任子寒旁边那只“猫”的叫唤声分明就是一个小男孩嘛,这下可精彩了,老头儿的两个儿子,一个亲的,一个养的,全都爱上了男人,老头儿不吐血也得吐出几盆子组织液来……

“哥哥……”任子寒不满宋天理的调笑的语气,但也不做究,“那你别忘了过来,我等你,再见。”

“啪”地挂掉电话,任子寒一把推开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那只黄毛恶魔,准备狠狠的教育他一通,让他知道什么事儿可以做什么事儿不可以做……

“就是那个人吗?刚才打电话的就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吗?”亚瑟任由任子寒把他推开,然后坐在沙发角落里,用落寞的语气问道,“所以在你同他讲话的时候,无论我怎么挑逗你,你也不会有反应?”

“什么?你这是什么歪理?”任子寒红了脸庞,“我没有反应是因为我知道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不应该随随便便就发情,跟……跟其他人没有关系。”这么说起来他在自己的办公室讲电话时控制自己不要勃起居然是错的了?

“你脸都红了,别争辩了,我看过你在那个房间里自渎。”亚瑟妒火攻心,开口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在哪个房间里……”任子寒很大声的反问嚷出一半后戛然而止,哪个房间,还能是哪个房间呢?只能是那么一个房间。

任子寒想起在英国传统古堡式的建筑的走廊里,白了胡子的管家老彼得带他走过一间一间的客房去往他即将入住的房间,这白发染鬓却依然风度翩翩的老绅士在经过一扇雕精美的门时慢了一步,他露出久经训练的微笑,嘴唇得上翘弧度精确在十五度,他介绍说,“这间是您兄长使用过的房间,我们至今使它维持着他走时的样子,随时欢迎他再度光临。”

这间是您兄长的房间……老彼得鼻音很重的纯正伦敦音在寂寞的夜里魔音穿耳般回荡在任子寒的脑中,所以他的脚才会有一天不听使唤地迈进那个房间。

“你跟踪我?”任子寒万万没有想到那么丢脸的事情会有人看到。

“我只是偶然撞见的,你那时叉开双腿,真性感……”亚瑟沉迷在回忆中,以后他都没有再看到他有像那时那么大胆的动作,真遗憾。

“你……我只有那么一……”这也太背运了,他就只有那一晚上鬼迷心窍的做了那种事,居然就被人撞见了?不会这么倒霉吧?

“是呀,你为什么只做一?”害他都没得看了,哦,他家子寒那可爱的小屁屁。

什么?怎么现在的情形转换为他倒像是希望他做那事儿似的,“你刚才不是还在吃醋吗?”真是的,有点正在吃醋的人的自觉好不好?

“吃醋?”亚瑟摸摸脑袋回忆一下,“有吗?那个等一会儿再吃,现在先把你的屁屁借我用一下。”都怪他让他回忆起那个令人喷血的场面,忍不住了,忍不住了……

“给你……”任子寒抓起一卷手纸塞进亚瑟手中,一脚把他踢进厕所。

那个没神经的死人,本来看到他因为吃醋而受到伤害的样子,他是打算跟他说些好话,安慰安慰他来着,结果完全用不上,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22= 谁是谁一生中最闻之变色的敌人?!!

“这个就是西洋击剑吗?”一个头发被染得哨到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少年很虚心的向一旁的黑发少年求教。

“没错,这就是绅士决斗的方式。”黑发少年很自豪地说。

“决斗不都是一人一管枪,走几步,转个身,子弹射着谁谁倒霉吗?”五颜六色头发的又问。3C81曲没么小:)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那是西部牛仔片里演的,真正的绅士应该用击剑决胜。”黑发的有点儿激动。

“不会是因为你枪法不好才这么说吧?”五颜六色的用他毒辣的舌头毒辣地推测。

“怎么可能!”黑发的脸红脖子粗起来。

五颜六色的见势不妙,乘好就收,赶忙扭转话题,“西恩你击剑一定很棒,你教我击剑吧!”

“好的!”黑发的马上答应。好你个小杂毛,看我怎么报昨天你在拳击练习时把我打倒在地的大仇,你就等着被我用剑刺成一个窟窿一个窟窿的吧。

镜头一闪,场景转换,五颜六色头发的摘下护具,“关切”地问:“你没事儿吧?”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黑发的面无表情,“你以前真的没有练过击剑吗?”

“没有啊,我们中国不玩这无聊的玩意儿。”五颜六色头发的毫不顾及听众感情地说,“我先去吃饭了,西恩你换个衣服也来吧,不然酱汁龙虾被我吃光了你又要乱发脾气……”

于是,镜头慢慢摇远,整个击剑室只留下被称作西恩的少年,接着是一个大特写,西恩身上的衣服被剑挑成一个破洞一个破洞……

“西恩,西恩,怎么啦?快醒醒。”一只温柔的手将恶梦中的枕边人轻轻摇醒,温润的嘴唇在耳边吐气如兰。

“哦……是梦啊。”西恩拍拍胸口,幸亏只是个梦,太可怕了。

“怎么做恶梦了啊?”长发垂肩的人儿用手帕拭去西恩头上的冷汗。

“是啊,梦到了那个天下第一讨厌、无耻、坏到不能再坏……总之,是我最不想想起的人。”西恩的中文词汇有限,绞尽脑汁也执行出这几个表示“坏”的词语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长发的大感惊讶,能让西恩说成这样,想必是特别特别坏吧?

“宋天理,绝对不能原谅你!”西恩喊出梦中那个五颜六色头发的人的名字,赫然正是我们的宋天理。和任子寒一样,宋天理在英国求学时也寄住在西恩家里。宋天理的到来是西恩一生的噩梦,不光是最爱吃的菜总是被这个以客人自居的混蛋抢光吃净,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各项竞技技能,也每每败在这个无视规则、乱打一气的家伙手下……这让西恩这个总是养尊优、眼高于顶的准伯爵如何承受得了?

“呵呵,听你这么说,很想见见这个宋天理呢!”

“你不准见他,他是个人见人厌的同性恋!”西恩说这话的时候无视自己也是同性恋这一事实。

“呵呵呵,这么说了以后,更想见他了呢?”长发的人不顾西恩的怒火,起身穿衣、装束停当,“你不起床吗?该去店里了。”

“我不去了!”西恩翻个身,赖在床上,“梦见了这个丧门星,今天一定是不宜出行。”

“西恩你的中文越来越地道了!”长发的表扬一句,关门离开。

这个与西恩同住的长发美男子名叫沈慕秋,是西恩“Sunday&Monday”酒吧的合伙人,也是西恩的长期床伴。此时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今天他懒得出去和那些客人们寒暄客套,也没有心情去监督员工们有没有认真工作,反正客人和“服务员”们自由组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出去只能坏事儿,因为新来的客人不知道规矩总会苍蝇见到肉一样围在他左右……

“进来。”沈慕秋听到了敲门声,除了熟人,很少有人来办公室找人,他满心期待这位来访的客人可以陪他打发无聊的时间。

“我……我找一下这里的S总。”叶梦生战战兢兢地进来,发现办公桌后面不是令他闻风丧胆的S总,而是一个长发垂肩的人,有细嫩的白玉般的皮肤,漆黑的眸子下朱唇一点,像是从古代画儿上走下来的美人,此时他浅浅的笑着,直愣愣的看着叶梦生,把叶梦生看得心里直发毛。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找他有什么事儿?”美人的音色珠圆玉润,娱人耳孔,但音调却也冷人心脾。

“我……我可能走错房间了,对不起。”叶梦生慌乱地道歉,转身想要离开。

“慢着!”沈慕秋叫住他,“有什么事儿和我说是一样的,我是这里的M总,另一个管事儿的。”

“你也是领导?”这么说他的事儿找这个美人说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个美人长得美是美,感觉上却是和S总一样可怕。

“对呀,只要你不是来找西恩Zuo爱的,其他的我都可以代劳。”美人弯弯嘴角笑起来,顿时又让叶梦生觉得满室春风。

这种态度的话谈一谈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叶梦生鼓起勇气:“我想辞职,我不要在这里工作,我有自己喜欢的那唯一的一个人,我不想和别人发生任何不正当关系。”

“辞职?你是这里的员工吗?”沈慕秋刚从外地回来,有点儿搞不清状况。

“我是……应该是吧?”被这么一问,叶梦生也迷糊起来,“昨天有签过合约,应该算是员工了吧?”

“哦,还签了合约?”因为大部分员工都把这份工作当成是临时性的工作,所以他们那沓子合约纸印刷出来几乎都还没有用过。嘿嘿,眼前这只小兔子说不定是很好的猎物呢。

“是我没搞清工作性质就草草签名了,给您带来麻烦真对不起,我希望那个合约可以……不算数。”看情况进展得还算是顺利,叶梦生信心大增。

合约算不算数都不是什么大事,沈慕秋更关心昨天签完合约后西恩是怎么“照顾”这个小兔子的,为什么被西恩疼爱过之后,这只小兔子今天还能这么活蹦乱跳呢?

“合约的取消与否要看你的表现怎么样哦。”沈慕秋手指滑过叶梦生身前的一排纽扣,咬着他的耳朵万般魅惑地问,“昨天你们是怎么做的?”

叶梦生脸红耳热,这人有超能力吗?昨天他和宋天理是在自己家里做的,他不记得有人在旁边窥探呀,怎么这个M总会这么问?他怎么知道他们昨天做了?

(呵呵,两个人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儿嘛,这下误会大了。)

宋天理在家里收拾停当,准备去医院拿个手术病人的病历,当他正要换上门边的皮鞋时,发现皮鞋上灰蒙蒙的一层全是土,是昨天四找叶梦生的时候沾上的。于是宋天理起身去找一块抹布想随便擦一擦,他平时没有自己擦过皮鞋,自然找不到擦鞋的工具,而且在家里找一块没有专门职责在身的抹布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最后宋天理还是在洗衣机边的废物篓里找到了一块“破布”――

那是叶梦生的白色衬衫,不知为何被人用蛮力撕得七零八落。一张硬纸片在宋天理的摆弄下从衬衫口袋里滑出来,那是一张制作精美的名片,上面写着一个名字和一个地址。

“Sunday&Monday”酒吧。

西恩。

=23= 谁动了我的老婆?

“你们昨天是怎么做的?只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可以答应取消合约。”沈慕秋在叶梦生耳边提出诱人条件。

可以取消合约真是太好了,只是他为什么要把他自己的私房事儿说个这个家伙听?而这个家伙又为什么想知道?这个人应该是和他以及他家天理都素不相识才对,难道这人是单纯的偷窥癖?

“你也可以不说,我会立即发给你制服的。”不愿意讲的话就立即工作。

这绝对是威胁,卑鄙的威胁!但对叶梦生很有效,他立即下了狠心决定回答问题,“如果我说了你真的可以取消合约?”这他可要问清楚了才行。

“当然。”沈慕秋拉开抽屉,果然找到一份合约,他伸出纤手撕去合约的一角,“在你讲给我听的时候我会一点儿一点儿把它撕成碎片。”

看起来对方是很有合作诚意的,叶梦生低头不看对方的眼睛以便于使自己脸皮厚点儿可以在人前讲述这种事:“他跟平时一样,先喜欢弄上面,就是乳头,他说那样弄我我会很舒服,其实是有那么一点儿舒服,才没有他说得那么舒服……然后我们去床上,他让我自己做给他看,他是故意的,那个坏心眼儿的……最后他就进,进入我里面……后来的我都记不得了。”

“跟平时一样”,这么说根本不是只做过一了?而且居然会玩弄对方的乳头,搞了那么半天才进入,西恩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他们交往多久了,居然能瞒过他的眼线?

“你们认识多久了?现在算是什么关系?”沈慕秋醋意大发,那样温柔的Zuo爱,对西恩来说,究竟是怎样非同寻常的意义?

“有四个多月了吧,我们现在当然是‘爱人’关系。”如果合约可以取消的话,不然他可配不上他家的白痴了。

“什么?”好你个西恩,沈慕秋大光其火,西恩他平时出去乱搞就算了,反正也只是短暂的一夜情,纯肉体关系,之后总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虽然他们之间也是以身体关系为纽带,没有其他承诺,但一直以来他都以为他们是彼此默许了的终身伴侣。

“你是他的‘爱人’,那我是什么?”

“你……你当然是SM酒吧的M总呀!”这人忽然这么激动做什么,叶梦生被吓了一跳,回答的莫名其妙。

“你看看这个!”沈慕秋一把拽开自己的上衣,露出白瓷色的身体,指着胸前一鲜红的咬痕,“这是他今天早上咬的,你说你是他爱人,那我是他什么?”

啥米?有一咬痕就了不起了么?叶梦生把纽扣解开,光滑的身体上盛开着朵朵殷红的印记,“这是昨晚的吻痕,我不是他爱人难道你是?”

“吻痕?我下身还有呢?你要不要看?”沈慕秋说着开始脱裤子。

“你以为我没有?”叶梦生火了,敢和他抢宋天理,不管你长得再漂亮也不行,他们两个朝夕相对四个月之久,他会输给他?叶梦生就是这种没脑袋的特别容易被激怒的性格,这时候他也不想沈慕秋是不是认识宋天理,只是一味的想要比过他……

“哐!”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踢开了,宋天理和几个离他八丈老远不敢靠近但美其名曰是要把他赶出去的保安员齐齐出现在门外,屋里那两个裤子脱到一半的人大脑秀逗半分钟,半分钟后叶梦生才开口准备叫宋天理的名字。但宋天理明显比这两个人反应快多了,他看到的情景就是他家小叶叶楚楚可怜的站在那里,被对面那个正在脱裤子的下流东西强迫着要做某些不想做的事,于是他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两步上前对准那厮肚子给他一顿抱拳。

沈慕秋哪里是宋天理的对手,他那温柔纤瘦的身体,向来是供人膜拜用的,偶尔被西恩拿来咬两口,掐几下已经算是最强负荷了,所以在宋天理那曾经把西恩打得落流水的铁拳下,没两下便晕过去。

“对手”壮烈牺牲,挂在宋天理的胳膊上,这倒让宋天理无计可施了,总不能一只手扶着他站好另一只出拳来袭击,这情况变得够乌龙的,于是这时候,宋天理只好将无助的眼神转向叶梦生。

“……”叶梦生睁圆眼睛张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在干吗?好像是他们正在比赛谁的吻痕多时宋天理忽然冲进来把这个据说是今天早上还让他在胸口咬了一口的美人打晕过去了……

“你没事儿吧?”宋天理以眼神询问。

摇头摇头,没事没事,他是没什么事儿啦,只是把那个M总打晕了的话,他的合约……

“哇,哇,我的合约!”叶梦生怪叫着上前去把挂在宋天理拳头上的沈慕秋搬到沙发上一阵乱拍乱摇,“你醒醒,你还没把合约撕掉呢,你答应过我了的,你不要睡着!”

沈慕秋本来只是装晕以便于不再挨拳头,这下被叶梦生摇得倒是几乎晕死过去,他只能不断冲叶梦生眨巴眼睛,猛劲儿暗示:“我不能醒来啦,你看不到有仇人来寻仇吗?我醒来岂非还得挨打?”他不知道宋天理是来找叶梦生的,只当是什么时候得罪过的人前来找碴儿了。

“这是怎么了?”另一个声音传来,叶梦生一阵胆寒,宋天理一阵热血沸腾,沈慕秋则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复活!

“西恩,这个人来捣乱!”一阵风儿似的扫过全场,沈慕秋已经成功地躲到了西恩身后的安全地带。

“嘿嘿。”宋天理的盯着西恩狰狞的笑着,把手指节掰得噼噼啪啪的响:这下终于给他找来了好对手,可以让他好好儿的撒撒气了。

西恩看清那个来“捣乱”的人后,脑袋因为震惊而眩晕,失口叫道:“宋天理!”

啊?在场的其他两名重要角色当场石化――这两个男人居然认识!

“哟,西恩,好久不见了,你看起来比以前更欠扁了!”宋天理做着热身运动,活动筋骨,怪不得看到那张名片是就觉得那里不对劲儿似的,原来是西恩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好小子,有胆子碰他宋大爷的老婆,果然是天下第一欠扁王!

“你……”西恩本来应该燃烧一下与宋天理决一胜负的,因为这些年来他最梦寐以求的就是用他最新练习的跆拳道的几个必杀招式来把宋天理削个片甲不留,好报当年的N箭之仇。只是现在宋天理就在眼前了,而且他不用费心去挑衅他就已经跃跃欲试想要和他比划比划了,为什么他自己倒有点儿瞻前顾后,畏缩不前呢?果然是当年被这家伙起伏的太惨,心理阴影久久不能散去……

“我什么我,是男人就放马过来!”宋天理怒啊,一想到他家小叶叶那宝贝的身体被这个人看光光了他就气愤。啊,这么说起来的话,好像有什么事儿忘记了……

“呀!你快点把衣服穿好啦。”宋天理朝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叶梦生吼道。

他这么一吼在门边的西恩和沈慕秋倒是明白状况了,原来这两个人是恋人啊,怪不得宋天理怒气冲冲地来闹事……只是,宋天理穷到让自家老婆出来卖肉的地步了吗?西恩不禁心寒,他可是他一生的对手啊,堕落到这种程度的话岂非连他西恩的脸都丢光了?

“哼哼,你想要这份合约的话就乖乖离开这里。”西恩快速移动到办公桌前拿起那份珍贵的合同书。

宋天理莫名其妙,只见叶梦生绞着衣角拼命认错:“对不起,我没弄清到底是做什么工作就签字了……”叶梦生脸红,这将是他一生最大的污点!

宋天理不吭声了,他早知道凭他家小叶叶的话,是一切皆有可能的。

“要不你就交出六十万违约金来!”西恩自信满满,既然宋天理连老婆都养活不了了,想必是那靠操弄手术刀换饭吃的手是废了,虽然那双手曾经被称作是千金不换,但现在看来是一文不值了。

“只给你那么几个钱怎么能对得起我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宋天理上前一步揪住西恩的领结,咬牙切齿的恐吓,“不如我代替他来这里上班,我就不信我折磨不死你!”

一瞬间与宋天理相时的情景浮现在西恩脑海中――啊,绝对,绝对不要,宋天理是魔鬼啊!

=2=

西恩呆立当场,不知道如何对答,宋天理已经摧残了他整个的青少年时代,使他每天在物质条件极为丰富的情况下饱尝着非人生活的苦难,现在他好不容易从他身边离开,有了自己的生活天地,而且形象塑造也是相当成功――冷酷阴狠,游戏人间……这个角色设定他真的是很满意啦,他才不要再和宋天理这种魔王搅在一起,他的形象会全部给毁掉的!

“你代替?太好了!”沈慕秋从西恩身后跳出来,一边呼退门口的保安人员一边兴致勃勃地分析利弊,“他看上去比那边那个更惹眼一些,而且看样子也是老手了,说不定会一炮而红!”他指指点点地向西恩分析着,简直像旧社会妓院老鸨在评价新来的粉头。

“那我从今天开始就在你们这里工作了,哪位老板先来接受我的疼爱啊。”宋天理恶狠狠的,一副“来了就要你们死”的架势,看来今天欺负了他家小叶叶的恶棍是到齐了,他们就好好排着队一个个准备受死吧!

“我,我,我!”沈慕秋跃跃欲试地打开里间的门,里面是一应俱全的SM工具,他也不顾自己那瘦弱的小身材能不能经得住那些皮鞭和锁具的“疼爱”,积极主动地到床上坐好,占领第一名的位置。

西恩在一旁看着,惊讶之外又有一些很不舒服的感觉一股一股地涌上来,他和沈慕秋只是床伴,没有其他类似爱情之类的情感承诺,他自己经常和别人发生肉体关系,所以他觉得沈慕秋和别人怎么样他应该不会觉得怎么样……但为什么现在沈慕秋只是在邀请宋天理,真正的游戏还没有开始,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呢?

“哇,超火辣美人哦!”宋天理这时候已经有时间看清了沈慕秋的样子,也不得不由衷地赞叹人家是“美人”。

“别废话了,快点儿来吧。”沈慕秋在床上辗来转去把身上那原本就没系好的衣服弄得更加凌乱不堪。如此美妙的尤物在KING

SIZE的大床上热情似火的邀请你去和他玩亲亲,如果你是小攻的话,真是情何以堪啊。

“嘿嘿,这么饥渴,你老公喂不饱你呀?”宋天理并不靠近那张床,只是远远地将话题的矛头指向西恩,毕竟看样子那个美人是受君,不可能对他家小叶叶怎么样,西恩才是他应该修理的人。

“你说那个人啊?他不是我老公,我没有老公哦,如果你今天让我爽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做我老公。”沈慕秋风情万种的地向宋天理抛个媚眼,故意不与西恩眼神交流,他知道宋天理心里有人,他无论做什么媚态也不可能让他动心,但另一个人可就不一样了,他要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让那人服服帖帖地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

“那个人没有告诉过你我有特殊癖好吗?”宋天理指指西恩,向沈慕秋道,“就算是你这样的美人,相对于本来就是受的人来说,我更喜欢上原来是攻的那个!”

“你不是想报复吗?来抱我的话就可以报复欺负你老婆的人了。”沈慕秋有自己的打算,他是打算利用宋天理来让西恩吃醋,然后乘机约束西恩,让他以后都不敢出去乱搞而是只听命于他一个人……只是,这个宋天理也太难搞定了,他根本跟不上那家伙怪异的思维模式。

“在他面前上他老婆这么低俗的报仇?在他老婆面前上了他不是更爽?”挑衅,挑衅,无敌挑衅,终极挑衅,必杀挑衅……西恩怎么还不发火?还不过来和他打架?他的拳头已经等不及了,西恩再不来它可要打在那个如似玉的美人身上了哟。

但十秒钟后发生的事证明现场有人的拳头比他的拳头还要痒,因为他的拳头还没有出,肚子上却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很明显,不是西恩,西恩的拳头不会这么不管痛痒,也不是沈慕秋,因为他还在他眼前的床上对他摆出各种诱惑的姿态。而且他宋天理绝对不是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受气软包,但这回他嚣张不起来了……

“小叶叶……”宋天理本来是想问问他为什么要打他的,但是话才说了一半他就被剥夺了说话的权利,因为叶梦生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眼神死盯着他看,看了三秒钟后,忽然爆发了河东狮吼。

“宋天理!”

这一声绝对是他们认识以来叶梦生发出的最高声音,也几乎是他活了二十几年听过得最可怕的声音,这声音里包含着各种复杂的含义,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似气恼、似谴责、似伤心、似控诉……直把宋天理震得当场木掉。

“你不去追他?”西恩气定神闲地拍拍宋天理的肩膀,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嘿嘿,他早就知道,现场最沉不住气的那个,绝对不是他……

“噢!”宋天理赶忙追出去,跑出去两步后又转头,“我早就要追出去的,不用你废话!”

“咯咯……”沈慕秋捂着嘴偷笑,“总觉得你们两个本来都很酷的大男人碰到一起时,反而幼稚的像几岁的孩子。”他自顾自的笑着,根本不管西恩是不是因为被说中而愤怒的红了脸,他每开口笑的时候,都要笑到自己觉得爽了才会停止,是个没有礼貌的家伙。

“喂,你一点儿也不担心我和那个人会发生什么吗?”沈慕秋自己安静下来后盯着天板问,“还是觉得我和那人怎么样都无所谓,你一点都不在乎呢?”

“咳咳……”西恩有点儿不自在,这种事非要说出来才行吗?你看世界上哪个大男人把那种“喜欢”啊“爱”啊之类的丢脸的话挂在嘴上?他才说不出口,虽然刚才真的是被气得够呛。

“哼,我知道了,不管我和那个宋天理做什么都无所谓。我和张天理,李天理,王天理,赵天理……你都无所谓,是吧?好,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出去做了,大家都上我你都觉得无所谓……”

“怎么可能?你不许出去做,不许和宋天理做,不许和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做……”西恩抓起沈慕秋的手,怎么样,这样说够明白了吗?

“哦,我明白了。”沈慕秋点头,西恩大松一口气,终于不会被逼说出什么类似“我爱你”、“请只属于我”……这一类肉麻的话了。

“我不许和宋天理做,因为你喜欢宋天理;不许和其他人做,因为你也喜欢其他人。”呵呵,小样儿,这回让你还敢不说喜欢我?

“也就是除了你以外,其他的人我都喜欢?”西恩有点儿被这个推理吓晕,有人这么思考问题的吗?

“是啊,外国人都很博爱……”反正西恩你不说喜欢我就是不行。

“我不喜欢你!”西恩发过言后立刻补充,“把‘不’字去掉,就是我要说的。”

“哦,西恩你的中国话说得越来越好了……”沈慕秋愤怒,这个死男人,说一句爱他会死啊?

=25= 不对劲的地方

“好啦,别哭啦,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宋天理长手长脚,自然是没两步就轻易追上了跌跌撞撞的叶梦生。只是从他抓住他胳膊问他怎么回事的那一刻起,他就哭哭啼啼的。拜托,被打的那个人是他好不好?他更是有权利哭吧?

“呜呜……”叶梦生重复单纯的旋律,时不时抽噎一声表示他其实是在尽力克制了。在大街上像个小孩子似的哇哇乱哭,难道是他想做的事儿吗?想当年他这样的“三好儿童”也没有在大街上乱哭乱闹丢人,没想到现在成年了,却在认识了宋天理这个死白痴以后在街上哭过两了……呵呵,白痴?似乎以后都不应该这么叫他了吧?

“那个,你是怪我没有给你报仇?”宋天理收不到正确答案,只好自己乱猜,“那个西恩是我很久以前的朋友啦,除了砸他一顿也不好再使狠招报复他,以前我在英国时他家人都很照顾我,怎么样也得给他们家点儿面子。”

宋天理叽里咕噜了一大堆,忽然发现叶梦生已经停止了哭泣,在斜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啊,果然是因为他没有给他报仇所以生气了。

“那……我马上回去把他吊起来SM,然后再将他的恶行通知家属,让他当不成下一任伯爵……”影响他继承爵位,怎么样,这一招够狠吧?

叶梦生眼珠子瞪大了,他宋天理还真是有够勇敢的,还敢提SM的事儿?刚才让他看到他兴致勃勃地和那个美人打情骂俏都到了床上了还不够?

咦,对方瞪眼,很明显是不满意,那应该怎么说呢?莫非是……

“我明白了,我去把他抓起来,让你SM!”果然,这样的大仇还是要自己报才能够舒坦。

“狗屁!”叶梦生火了,越说越不象话,老天爷派这个人来他身边就是要气死他的,没错,他现在总算是认清事实的真相了,“你以为我是你这种人吗?不管是谁,都可以和他发生那种关系,做那种事情?抱歉,我可没有人家你那么饥渴,那么开放,那么没节操!”

“哦……”宋天理恍然大悟,原来是吃醋啊,看他家小叶叶多可爱啊,吃个醋都能哭得这么梨带雨。惹人怜爱。

“哦,哦,哦,哦你个头啊!”这家伙不气死他誓不罢休是不是?

“你不要把人家我说成那么随便的人!人家自从认识小叶叶以后都没有和别人发生过那种非正当的肉体关系了,人家心里只有小叶叶老婆一个人,生是小叶叶的人,死是小叶叶的鬼,小叶叶不要不相信人家!”

“真的?”愣了几秒钟后,叶梦生放软语气,很带有点儿少女情怀地问。

哼,可不要误会,他只是小问一下而已,不是代表他原谅他了,以为这么信誓旦旦,甜言蜜语他叶梦生就会轻易沦陷?开什么宇宙爆炸的大玩笑?他才不会相信他这种油嘴滑舌的男人……

“那当然,只要小叶叶说一声,我对别人绝对不看一眼!”宋天理继续表忠心,但是说完后又觉得有点不太能做到,“嗯,我是说不应该看的不看!”

“什么?那就是说你觉得应该看得你还要看?”简直了,这个男人,就算是他全都做到了他都不一定原谅他,他居然还敢讨价还价!

“我不向你发不可能实现的愿,因为我的愿是要实现的,不是要哄你一时高兴……”宋天理靠近叶梦生,情款款地说。

“鬼才相信你这种坏蛋呢!”叶梦生嘴里说着不相信,身体已经向宋天理怀里靠去了。

“那,亲一个吧?”宋天理无耻地凑近叶梦生的嘴唇。

“胡闹,这么多人!”这是在大街上,他以为是在自家屋里啊,变态!

“来嘛来嘛!”宋天理这种人会怕别人看吗?开玩笑。

“等等!”叶梦生喝止,他冷笑两声,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有点儿得意忘形了,从刚才到现在你没有发现你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宋天理脑中电光火石地出现一个念头――糟了,白痴游戏玩完了!刚才他一直太兴奋,忘记他现在在叶梦生面前是要保持白痴形象的。那个,如果他从现在开始继续装的话,还来得及吗?

“什么地方?”宋天理小心翼翼地问,他还是不要自己拆穿自己了,现在小叶叶正在盛怒中,还是不要太刺激他的好。

“笨蛋,你脚上穿的是拖鞋!”叶梦生大笑着跳开,这样宋天理就亲不到他了。

“呵呵,出来的太着急了!”宋天理看看脚上的拖鞋,因为看到那件衬衫和名片后就怒气冲冲的出门了,结果连鞋都没有来得及换。虚惊一场,原来小叶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不过,都这样了他还没有发现,是不是有点儿太……先不管了,先回去再说吧,他还得去医院拿病人的病历呢?既然答应了要接这个手术,他就会尽自己的力量让病人少受痛苦,早日康复。

“我们回去吧!”叶梦生拉起宋天理的手,像拉着一个会迷路的小孩子一样向家里走去。

如果他就这样装作没有发现他变聪明了,如果就这样继续拉着他的手,是不是他就不会察觉到自己已经变聪明了,是不是他就可以不离开他身边,是不是他就会多陪陪他,哪怕只是一场游戏,哪怕他有一天发现了会恨他,哪怕终于有一天他还是要离开他,至少不是现在……

当他们回到小区后,宋天理看到了任子寒的那辆破车,果然是他的弟弟,够体贴,够意思。任子寒手捧着厚厚的病历材料从车上下来,见叶梦生在旁边,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把病历交到宋天理手上。

宋天理三步两步走到任子寒车前,很自然地伸手接过他手上的病历袋,道谢:“居然送过来了,谢谢!”

“后天上午九点手术,可以吗?”任子寒告诉宋天理手术的时间,他知道宋天理准备一个手术需要的时间。

“没问题!”宋天理拍拍任子寒的肩膀,“你快回去吧,这么晚了。”

“好,再见!”任子寒上车准备回家。方才他和宋天理说话的时候叶梦生就站在旁边,不声不响,不动不问,按照常理来说,他就算不立刻追问,至少也会露出几个吃惊的表情吧?难道说宋天理已经向叶梦生坦白自己的白痴是假装的?看起来也不像啊……

“啊,这两天有的忙了。”宋天理把厚厚的病历放到书桌上,回头对叶梦生说,“我准备去做一个手术,做完以后我们就可以把那个无赖想要的钱扔到他的脸上了!”没能尽情地揍西恩一顿给他家小叶叶报仇,宋天理还是有些不甘心。

做手术?这话在叶梦生听来可不是宋天理要表达的那么回事,他当然不知道宋天理是医生,所以他想当然的以为这个做手术的意思是给宋天理做手术。宋天理现在应该还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变聪明了,所以想去做手术,但是,对于已经不需要手术的他来说,做手术也许才更是个危险,而且还是让任子寒开刀……

“后天上午九点”,就是那个变态医生为宋天理做手术的时间,所以,如果不想让宋天理承担手术的风险的话,后天上午九点,绝不能让他去医院!

=26= 愿意为你做受~~

“你睡不着吗?”亚瑟听到任子寒在沙发上翻来覆去。

“把你吵醒了?”任子寒觉得有点儿抱歉。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兴奋得睡不着。”亚瑟抓住一切机会表白。

“不好好睡觉的话明天眼睛会变得像兔子一样哦。”任子寒装作没有听到那家伙的胡言乱语,柔声劝亚瑟好好睡觉,虽然他看不出他身体有任何异常,但人家好歹也是公认了近二十年的病号了,还是小心侍候着好。

“还有一个月就是我的二十岁生日了,你还不爱我吗?”亚瑟没头没脑地问。

“我不是因为你不到二十岁才不爱你好不好?”没想到,亚瑟会认为他们之间不可能是因为年龄的问题,真是的,臭小子,装什么嫩吗?再嫩也二十了,他任子寒也不过是二十五岁而已,也很年轻……

“那你为什么不爱我?”亚瑟究根问底,毕竟像他这样的美男子,家境又好,可以说是“人见人爱,见开”,为什么只有他最中意的子寒哥哥不是对他冷若冰霜就是启动阴谋诡计……对然那些阴谋诡计都还对他构不成值得注意的威胁,但他这么做他很伤心的。

“我为什么不爱你?”任子寒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除了他是个小恶魔把他折磨得够呛以外还真找不出什么像样儿的理由,于是他讲出最冠冕堂皇的理由,“因为你不是女人啊,我是男人,当然喜欢女人……”小子,死心吧,就算你在英明神武,能上天入地,也不可能从男人变成女人吧,放弃我吧,放弃我吧!

“只是因为这个?”亚瑟感到难以置信,“这么说事我判断失误,我一直以为子寒哥哥是最性感妖艳的女王,没想到子寒哥哥想做攻……没关系的,只要是和真相相爱的子寒哥哥做那种事的话,让我来做受的话也可以。”亚瑟无比诚恳的表白自己的态度,展示其为了“子寒哥哥”九死不悔的决心。

“呵呵,你还真是宽宏大量呢!”任子寒无语,他说他是喜欢女人吧,没说他喜欢小受吧,让他做攻的话还是男人和男人,没有他刚才说得想要的女人吧?真是鸡同鸭讲,不过这个小恶魔让步说愿意做受,他听起来还是挺受用的。

“不过我觉得做攻还是做受要看着人的天分,不是随便定让谁作都可以的。”小恶魔挣扎挣扎,不到万不得已他才不做受,“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已经在同一个屋子里一起同住了好几天,亚瑟都很安分,没有性骚扰任子寒,所以他早已放松警惕,亚瑟一叫他就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床那边。这些天亚瑟偶尔也说自己的心疼,让任子寒帮他揉过几,所以任子寒走过去就很自动自觉地把手放到亚瑟心口准备帮他揉揉。

“不是让你摸这里!”亚瑟一把拉起任子寒习惯性的放在他左胸的手,忽的往下,放到一个让任子寒江惊讶了半分钟的地方。不是说任子寒从来没有被这家伙这么骚扰过,而是平时他交到他手上的东西都是可预料的,年轻人朝气蓬勃,精力充沛,他偶尔帮助亚瑟做个那么一两,让他把身体里多余的东西射出来也算是他这私人看护本职工作之外的一点儿优惠服务,但这回这地方,呵呵……

任子寒极不自在地想要把手缩回来,虽然他是医生,但他专修心脏科,不是肛肠科,所以对那个位置实在没有什么特殊感情。

“啊。”亚瑟惊叫一下,任子寒的手在奋力挣脱时不小心碰倒了那个小穴的入口,从未被人碰触过的肉便敏感地收缩一下,让没有心理准备的亚瑟吓了一跳。

“喂,是不是产生了一种想要狠狠把它掰开,再把自己那硬硬的东西塞进去使劲摩擦的感觉……”亚瑟红着脸问。

“应该有这种感觉吗?”任子寒有些沮丧,如果说正常男人是应该有这感觉,那么没有那感觉的他的确是个不正常的男人了?

“听了我说得那么煽情的话,原本没有感觉,现在也应该有感觉了吧?”亚瑟关切地问,现在他很兴奋,已经有把自己的那玩意儿塞进对面的人的身体里高速推进、抽出……的幻觉了。

“咳咳,那话很煽情么?”任子寒无语,明明他就只觉得很粗鲁而已,那话真的应该被觉得很煽情?

“子寒哥哥。”亚瑟看了看情况,任子寒真的不是在骗他,他宽松的裤子平平整整的穿在身上,根本没有某被支起小帐篷的情况――完全没有兴奋起来,“子寒哥哥,你不会是性冷淡吧?”亚瑟感到头顶上的天板快要掉下来砸倒他的头了,老天啊,他好不容易看上了一个人,而且还痴心的爱了他六年多,现在要他接受对方是性冷淡的悲惨事实,就表明他们以后的交往、恋爱、婚姻、家庭,统统一律都是无性的……啊,啊,他不要做和尚、道士、修女、尼姑……

“哈,小屁孩儿!”任子寒冷笑着要离开床边回自己的沙发上去,现在都流行到拉一耙吗?他自己没本身让他兴奋就说他是性冷淡,简直是小孩子的无赖行为。

“别走嘛!”亚瑟当然不可能放他走,虽然现在他的“子寒哥哥”没有兴奋,但并不说明等一下他不会兴奋,毕竟,想要一个人兴奋,他们还有许多方法没有试,比如……

“啊……”屋子里响起一声婉转悠长的呻吟声,任子寒吃一惊,低头看一眼亚瑟,那家伙脑袋凑在他脑前,此时正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嘴唇紧闭,这说明刚才那一声奇怪的叫唤是从他自己口里发出的?

任子寒羞红了脸,捂住嘴巴,一把推开亚瑟,冲进洗手间……

“嘭嘭嘭……”亚瑟不耐烦地敲着洗手间的门,一边为无辜的自己作辩护,“我只是舔了一下,还是隔着衣料稍微碰了一下,你的乳头敏感不是我的错吧……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你快点出来,我要上厕所!”

呵呵,才稍稍地点了那么一下就叫得那么兴奋了,果然他家子寒哥哥是总受,是女王。哦,天啊,不好,他又想起十几岁时偷看到他时的情景了……那形状完美的屁股……

“你在这里做什么?”任子寒一推开门就看到亚瑟一脸朦胧地“做坏事”,“你进去做吧!”

宪法没有规定不许打手枪,所以他管不着他,不过可不可以不要让他看到啊?总是这样被迫收看过分劲爆的电视节目,他会长针眼……

“子寒哥哥帮我!”更过分要求诞生。

“我明天要做手术,你自己自力更生。”

“你又不是主刀。”想骗他可不那么容易,他知道主刀的是宋天理,“而且现在才七点!”

“……”

事实就是,我们认真负责的任医师为了不在他哥哥主刀的手术中出现疏漏,下午六点吃过晚饭后就躺下准备休息了。

=27= 后天上午九点

天还没有亮叶梦生就睁开眼睛了,或者说,他这一晚上都没有安稳的闭上眼睛休息,总觉得自己只要稍一睡过去,宋天理就会躺在医院的手术台上被那个变态医生切成一段一段的。现在他虽然已经知道宋天理是个正常的人,不再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傻瓜,但仍然还是不能把这躺在身旁的宋天理与第一见面时的那个大色魔、大恶棍画等号儿,毕竟宋天理以智力有障碍的形态与他相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对宋天理的疼爱、保护的心理一时难于消除……

“乖宝宝。”叶梦生听到宋天里低低地叫了他一句,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觉,他可不能被宋天理发现是醒着的。额头上被两片温暖的嘴唇轻轻地碰触一下,紧紧抓住对方衣角的手被慢慢松开――宋天理准备起床了。

床头的闹钟“嘀”的轻叫一声,是整点报时,八点了,叶梦生也该起来准备上班了,但他昨天已经提前请假了,不必着急,他现在在脑中盘划的是昨天想了一天才想到的拖后腿的阴谋,他决不会让宋天理走的!

“起床了!”从洗漱间出来的宋天里看到叶梦生还在床上,不由感到意外,今天叶梦生不起来做饭也就算了,这个时间还不起床的话连上班都会迟到的。

“啊呦……”叶梦生尽量缓慢的睁开眼睛,以表明他现在连睁开眼睛都很艰难。他身上的被子被宋天理一把掀开了,这和他预想的动作有些出入,他本来以为他是要柔情万种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生病了……

“怎么了?”叶梦生痛苦动作的表演着实让宋天理担心了一下,他伸手探探他的头,手掌下的额头像平时那样冰凉冰凉的,叶梦生的体温在正常状态下就要比别人的稍微低一些。F17F55走过走:)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好烫啊,脑子快被岩浆融化了……”叶梦生无视自己额头偏冷的事实,卖力的表演着危险病号的角色。

“烫?”宋天理吃了一惊,摸上去明明是连热都不热,难道是他手上的神经线出问题了?嗯,摸一下自己的,很热,手没有问题,是叶梦生有问题,“你别装了,是不是懒得起床啊?”

“你是在装病!”叶梦生的耳朵捕捉到了这几个字后有点儿挫败,果然白痴变得不是白痴了以后,他自己这种笨手笨脚的人在他眼里就会显得很白痴!但他叶梦生就算是有点儿白痴也不是一般的那种省油的白痴,他要装病就会坚持下去,才不管被人怀疑不怀疑他是装的,就算被识破他也要装,反正宋天理绝对不可能丢下嚷嚷着生病到快死的他去做那该死的手术……他不知道这手术是宋天理给别人做而不是别人给宋天理做,他要是知道宋天理是主刀,不去或者迟去都会危及到手术台上那个病人的生命……

“到底怎么了?”宋天理看着体温计上的安全数字,对床上翻来覆去、痛苦万端的叶梦生感到束手无策,他实在看不出他是生了什么病。平时他对这种看不出病理和病症,只是自己吆喝着病入膏肓的病人都是一脚踢开,让他们自生自灭,比如亚瑟,他看不出亚瑟有什么病,所以他都当他是装病,不过从生下来就装到现在,真的不是普通人……

“我快死了,我是不是快死了?”叶梦生惟妙惟肖地像宋天理呈现出邪病入体的状态,不时冒出几句耸人听闻的“胡话”来让宋天理吓破胆子。

“别乱说话,只是感冒了,我带你去医院。”宋天理看着床头的闹钟,八点四十五分,他今天无论如何是要迟到了,病人的手术前麻醉应该已经快要进行了,如果他不快点儿赶往医院的话,病人随时都会有生病危险。

“我不去医院!”叶梦生当然不去医院,去了医院的话,心狠手辣的医生马上就会使他原形毕露的,于是他双手握住床上的栏杆,让想抱着他离开的宋天理带不走他。

“为什么不去?你听话,我手术时间快到了啊。”宋天理没时间分析叶梦生不想去医院的原因,只是奋力地把他从床上抱起来,腾出一只手去掰开他攥住栏杆的手。

凭叶梦生的力气是绝对拗不过宋天理的,所以三下两下宋天理就把他从床上抱起来,胡乱给他套了件衣服,便飞一般的抱着他冲下楼去。

此时叶梦生已经是黔驴技穷,想不到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宋天理去医院了,只好和盘托出:“其实你已经恢复正常了,不是白痴了,可以不用做手术了。”

“呵呵,你看出来了啊?”宋天理栏下一辆出租车,把叶梦生塞进去,忙忙地对司机说:“最快速度,宋氏二院!”宋天理脑中记挂着即将手术的病人,没有太留意叶梦生的话,他只听到他说他不再是白痴了,嗯,等他做完手术后就好好的和他谈一关于他这个“白痴病”的事情,相爱的人要坦诚以对爱情才能长久……

“你已经变聪明了,现在!”叶梦生强调,怎么他说了半天,宋天理就是没反应呢?莫非他又变笨了?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手术之后我会向你解释的,现在你不要讲话,好好休息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宋天理一把搂过叶梦生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以为叶梦生是因为他糊里糊涂就变聪明的事情而生气,便告诉他手术之后向他解释。

叶梦生被剥夺了说话权利,只能自己生闷气,他已经决定不和宋天理废话了,他一进医院就要一拳打倒任子寒那个变态医生,让他做不成手术……

但到达医院后,情况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一进医院便看到几个全副武装的护士,她们手拿着几件电视上常看到的那种手术室里医生所穿的怪异服装,不由分说向他们迎上来。叶梦生还没搞明白这些人到底是要做什么便看到宋天理极其豪爽的开始脱衣服,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换好了一套手术用的行头……

“这……”这个年头病人做个手术也得换统一服装?而且衣服不像是病人的,倒像是医生的,电视上演的那种果然已经过时了。

“手术之后马上去看你,乖。”宋天理在蒙上口罩前快速上前,用嘴唇碰了碰叶梦生的额头,接着扬长而去。

叶梦生愣在当场,哭笑不得:老大,旁边有很多年轻漂亮的护士,做这种事情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儿?

“叶先生,请跟我来,院长吩咐我带您去急诊科。”一个护士笑意温柔地招呼道。

“噢。”叶梦生机械的答应一声。给他一个地洞让他钻好了,他就知道他与这间医院相克,那护士另有意的笑着,他认出她就是上那个认定他和宋天理是一对儿的女人,这被她抓到个现行,难怪她要笑得那么奸诈……

“我带他去吧,,护士姐姐。”一个很年轻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黄色卷发的外国人就嬉皮笑脸的出现了,他中等偏高的个子,有些偏瘦,一张脸煞白煞白的,很不自然,不像是一般白种人的那种白色,倒像是长期缺乏户外运动,没有阳光照射而造成的。

叶梦生看到这男孩的笑容就产生了很亲切地感觉,他那种笑得很无赖的样子,其实有一点像宋天理……于是叶梦生对征询他意见的护士点点头,表示愿意和这人同行。

“我叫亚瑟,你是叶梦生吧?”黄头发的自我介绍后,很熟稔似的拉起叶梦生的手。

“是呀,你知道我?”叶梦生汗水,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有名了?

“我家子寒哥哥在梦里常叫你的名字呢。”亚瑟也不管自己的话会不会吓到叶梦生,继续说道,“你抢走了他最爱的哥哥,他很恨你呢。”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叶梦生感到他的头真的开始昏了。

=28= 把你当猴儿耍

“就这些了吗?你没别的可说的了?”叶梦生冷静平和地问一旁的亚瑟,亚瑟在一旁缩头缩脑的,他已经有了不好的直觉了,这他是闯了大祸。

“没……没了。”从刚才一开口就被逼问到现在,他是真没什么可招供的了,“我就知道这些。”

“可是我们还没有去急诊室帮你检查……”亚瑟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

“你看我样子像是有病的吗?”叶梦生反问,冰冷的眼神江亚瑟逼到墙角。

“那你也不要站在这里,这里风大,我带你去那边的办公室吧。”亚瑟试探着问。

“我让你走开你没听到吗?”叶梦生直接冲他吼起来。

“好,我走,我走……你别被风吹坏了。”亚瑟挪动几步,躲在墙后注意着叶梦生的一举一动,等一下宋天理向他要人的时候,他总得有个交待啊。

事件终于一点一点的过去,手术室的灯终于变暗,大门打开,里面的人鱼贯而出,亚瑟立刻冲过去一把拉过任子寒到角落里说话:“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长时间的手术使人子寒疲累不堪,只好由他拉来拽去。

“我闯祸了,好像。”亚瑟加个“好象”,其实心里觉得是“无疑”,“我刚才其实只是想让叶梦生知道他有情敌,不可轻易懈怠,主要是想让你无机可乘,乖乖的留在我身边,爱我,疼我,对我一心一意,天涯海角,此生此世……”

任子寒瞟一眼夸耀自己的成语无法刹车的亚瑟,“他相信你说的么?”

“我不知道呀,但是他问了我很多天理哥哥的事情,怎么那些事情他都不知道吗?”亚瑟惊讶,明明那些问题是人尽皆知的,根本不算什么秘密吧。

“啊?糟糕了!”亚瑟不知道宋天理现在在叶梦生面前时要装白痴的,被叶梦生一盘问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来,任子寒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回头想通知和他一起从手术室出来的宋天理,却发现宋天理已经不再附近了,应该是已经去找叶梦生了。

“你闯大祸了,知道吗?”任子寒气得要命,想给亚瑟几巴掌,但又下不了手,毕竟任谁看到那张天真而充满歉意的脸也下不了手。

这边,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的宋天理找到了站在走廊里的叶梦生,他上去试试他的体温,关切地问:“还难受吗?医生怎么说的?干吗站在这里?穿堂风这么大……”

“我没病!”叶梦生一把甩开宋天理的手,“我装的,我不想让你做手术。”

“为什么?”宋天理被对方冷漠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我是医生,给病人做手术使我的职责啊。”虽然他平时都太懒惰,无视这个“神圣职责”,但只要他一缺钱,这个职责就生效了。

“对呀,是你的职责呀,院长大人。”叶梦生冷嘲热讽,他又从来没有被告知过宋天理是医生,他从何得知?结果弄了半天,他倒成了耽误他工作的罪人。

“好啦,你别生气了,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乖……”宋天理想揽过叶梦生的肩膀,但叶梦生又使劲转到另一边。

“我就是想装病骗你,把你当猴儿耍,看着你火烧屁股似的为我着急,担惊受怕,我就高兴,我就开心,我就爽……”叶梦生朝宋天理大吼大叫。

“啪”一声,手掌在宋天理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自动自觉招呼上了叶梦生的脸颊,叶梦生愣了,宋天理自己也愣住了,等他回过神儿的时候就看到叶梦生撒腿跑远了。

他不是追不上他,他想追的话至少也该试试看,但是宋天理没有动,叶梦生咬牙切齿的说是把他当成猴儿耍的样子连续不断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究竟为什么要耽误他做手术?要知道他因为担心他那莫须有的病迟到了十几分钟,已经上好麻药的病人躺在手术台上,随时都存在生命危险。他怎么能仅仅因为自己想看他着急的样子,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就枉顾他人的安危呢……

“哥!”任子寒拽拽宋天理的袖管,“不追吗?”他和亚瑟一找到他们就看到叶梦生捂着脸跑远了。

“由他去吧。”宋天理转头背对着叶梦生离开的大门向医院里面走去,看来他得在院长室住一段儿日子了。

“不告诉他好吗?”亚瑟觉得有必要把刚才他和叶梦生说过些什么的事儿告诉宋天理。

“你还想活吗?”任子寒看着猛点头的亚瑟,无计可施,“想活的话就先不要告诉他,现在他火气大,正愁找不到人撒气呢。”虽然她不想看到宋天理不开心,但是现在告诉宋天理那些事亚瑟无疑要被修理得很惨……而且,宋天理和叶梦生之间的感情原本就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上的,相互不坦白的两个人即使再一时情迷也不可能拥有长久的爱情,他一直就不看好他们,从来不认为放荡不羁的宋天理会因为叶梦生那样的没有特点,既不娇媚得倾国倾城也不温柔似闲潭落的普通人而停止自由追猎的脚步……算啦,他只是个局外人,还是顺其自然,静观其变吧。

宋天理寄居院长室的第三天已经被蜂拥而入的护士大军骚扰得生不如死,这些年轻的小姑娘们不是对着他大流口水就是对他和叶梦生的关系好奇地问东问西,而且她们问起问题来真是百无禁忌,无所顾忌,连他这种皮糙肉厚的都有点儿招架不住她们的攻势了……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其实他是有点儿想要厚着脸皮回叶梦生那里住,但就在这时来了一个人,阻止了他回归的意愿。

“我是有事要拜托你的。”西恩以诚挚的态度与宋天理谈话。

“怎么来要拿6万了?不用敲诈的话你那个什么店是不是就运营不下去?”宋天理当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的。

“是亚瑟的事儿,马上就是他二十岁的生日了,我想你在他生日前的这段时间里都陪在他身边。”西恩一提到他的宝贝弟弟就紧张得不得了,只要宋天理肯答应照顾亚瑟,就算被宋天理拆得吃了,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不是告诉过你他根本没病嘛!”宋天理一提起这个就生气,那个死黄毛小子,天天装病骗取别人的同情心,都二十年了还没有玩够。不过他装白痴和叶梦生在一起的灵感也是从他身上汲取的,还算这小子立了一点儿功。

“如果我告诉你那是伯爵家的诅咒呢?”

=29= 伯爵家的诅咒

“爱他就要压倒他,撑开他,撕裂他……”

“对对对,感觉一定会非常棒……”

任子寒在自己房间角落的沙发上坐着,耳中不停地传来那边坐在床上玩西洋象棋的宋天理和亚瑟的对话,浑身有说不出的难受。那两个欲求不满的男人丝毫不顾及屋里还有其他人,没完没了地谈论着这种“低级趣味”的问题,本来他也无所谓啦,可是那个被亚瑟幻想着来意淫的对象不是他还会是谁?被近在咫尺的人堂而皇之的拿来意淫还真不是什么好滋味。

西恩坐在任子寒旁边的沙发上,当然他不是主动坐在任子寒旁边的,他才不想坐在那个恶心男旁边,只是屋里只有两张沙发,不想站着的话就只能坐在那里。终于到了亚瑟生日的前一天,他也已经赖在宋家有一周时间了,亚瑟的情况时好时坏,而且随着他二十岁生日的来临,亚瑟心痛的频率和每心痛的程度也都越来越让人担心……虽然有他十分信任的宋天理片刻不离的守在一旁,西恩还是焦躁起来。

“西恩,马上就二十岁了哪,如果还没有公主来向我求婚,我是不是就要死了?”令人啼笑皆非的话由亚瑟的口中说出,却是以他平时少有的严肃认真的语气。

“不会的,有这么多你最喜欢的医生,你一定会没事儿的。”西恩有点儿不情愿的把任子寒也归入“医生”名下,实际上他根本就不承认那人是医生――你见过有哪个医生像他这样,病没见治好一点儿,倒是把病人的魂儿迷的七魂丢了六魄?说是狐狸精还来的有人信……西恩一边恨恨地想,一边朝一旁往咖啡里加糖的任子寒瞪一眼。

“我害怕呀,感觉上又开始疼了……”亚瑟说来就来,手放在心口上,急得西恩赶快把他搂在怀里替他揉胸口。

“借过!”端着咖啡过来的任子寒示意他们暂时分开一下,让他过去沙发那边。

“好的。”亚瑟让开一步。

“哼!”西恩咬牙切齿的让开一步,等任子寒从他们两人中间过去后立刻又上去搂住亚瑟。

“借过!”端着咖啡过来的任子寒转身三百六十度,继续“借过”。

“好的。”亚瑟可是“老好人”,有求必应。

“什么?”可是西恩已经忍到极限,“你不会从这边儿上过吗?”西恩指着他和亚瑟旁边宽敞的道路,这个死狐狸精放着不用打扰人的路不走,偏偏要从他们俩中间过,分明是和他过不去。

“这是我家,我就喜欢走直线。”西恩这种寄人篱下的死老鼠居然还嚣张成这样,他任子寒高兴怎么走就怎么走,这里可是他的家。

“好,你走直线,但你刚从那边走到这边,现在又要从这边走到那边?你是故意的吧?”西恩一会儿指左边,一会儿指右边,愤怒已极。

什么?居然问他是不是故意的?他做的有这么不明显吗?他很明显就是看他不顺眼,居然连这个都看不出来,看来他还得做的再过分一点儿……

“我觉得不甜,还要再去加一块儿糖!”任子寒故意以极度无赖的语气挑衅,让西恩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咳咳。”宋天理的嗓子很是时机地痒了一下,使他发出警告似的咳嗽声。

没办法,老宋家的人就是这么牛,欺负你没商量。

这下子有人撑腰,任子寒更无所不为了,来来回回“加糖”、“倒水”、“走错了”

……跑马似的在屋子里穿梭来回,西恩被气得险些口吐白沫,亚瑟的嘴角边儿却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虽然不肯承认,其实他的子寒哥哥还是很在乎他的吧?

这种与几位有内涵、有教养,有身份、有地位的帅哥极不相称的幼稚气氛间歇性延续至亚瑟生日前的一个小时,即这天晚上十一点整。当房间里的钟声敲过十一点时亚瑟忽然上了发条似的时间准确地发出呻吟,接着面无血色直直地向后倒下去,幸亏他原来就是坐在床上,这么倒下去也只是倒在床上,没受什么伤。

“开始了?”宋天理的腿被亚瑟压住,他一边把腿抽出来,一边用轻松戏谑的语气询问另两个人,但那两个人显然没有宋天理这样的闲情逸致,他们两个面色灰白的望着倒在床上的亚瑟,甚至都没人想到现在应该上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了。

宋天理叹口气,他就知道事到临头没有他是绝对不行的,就看这情形吧,不等亚瑟挂了,这两个就要先因为惊吓过度而先行一步了。宋天理粗手粗脚地为亚瑟摆一个舒服的姿势,他这时候可是毫无对待叶梦生的温柔,亚瑟的手几碰到床栏上他也不管。屋子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宋天理的呼吸声和动作声,其他三个人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喂,傻了?现在是你该说点儿什么的时候了吧。”宋天理朝西恩脸上拍几下,示意他去亚瑟身边。

“有用吗?”西恩回过神,无助的望着宋天理,同样的故事他已经向亚瑟解释过无数遍了,即使现在再讲述一遍又于事何补?

“希望有用。”代替宋天理回答的是一脸严肃的任子寒,他可是打从知道了所谓的“伯爵家诅咒”的真相后就一直祈祷着西恩的解释能够奏效。

“你……”西恩指指任子寒,然后转向宋天理,“他怎么知道的?”他可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把那么难以启齿的真相告诉了宋天理一个人,为什么现在连任子寒都是一副什么也明白的样子?

“我告诉他的呀!”宋天理底气十足地回答,“你又没有说不许告诉别人!”

“……”宋天理,等亚瑟这件事情结束后,西恩绝对不会饶过你。

“阿嚏!”叶梦生裹在被窝里不出来,自从那天在医院走廊里吹了冷风之后,回来隔天他就感上了冒,这下子降了现世报,装病装病装到最后果然自己得了病,而且已经一个多星期了,感冒还没有好的迹象。

“卑鄙、无耻、下流、狠毒、没有人性、没有良心、没有教养、没有文化、没有……”叶梦生一连串的骂出来也还觉得不爽,主要是他头昏脑胀,想不出几个骂人的好词语来,而且房子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在听。

死宋天理,吃饱了就忘了娘的狼崽子,明明是他自己装成白痴来欺骗他,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他还想给他一巴掌呢,结果到倒是他自己挨了一巴掌,他还气得没儿撒气呢,结果这都快一个星期了,那没良心的一个信儿也没有……果然是知道自己的阴谋诡计被拆穿,觉得没脸回到他这边儿来了?妈的,早知道这样他假装不在乎那事儿就好了,要么就假装自己根本不知道他是装病的也可以。

叶梦生嘴里衔着体温计,晕晕乎乎地在床上沉沉入睡,床头的台灯还亮着,他这会儿倒是不想着要省钱了。

在需要他的时候,那白痴也不去哪里风流快活了,叶梦生已经决定了,即使宋天理哪天哭着跪着来求他,他也绝对不要原谅他!

=3= 沉睡王子传说

“亚瑟,你好好听着,我真的不是骗你,也不是故意这么说来开解你,我现在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西恩讲出准备了很久的开场白。

“等一下。”宋天理打断一下,上前对准床上的亚瑟噼里啪啦的一阵乱拍乱打,直到亚瑟发出一声呻吟,这才停手,“好了,你继续,刚才他不是昏过去了吗?听不到你说什么,现在好了,你继续。”

看着被用这么粗鲁手段唤醒意识的弟弟,西恩一阵面部抽噎,等事情过去以后,他一定要和宋天理拼了,不管打得过还是打不过他……

“亚瑟你听好,其实你根本没有病,也没有什么诅咒,你觉得心口疼只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只是长年累月的心理暗示形成的一种刺激,这种刺激不断的告诉大脑说你的心脏应该会疼痛,于是大脑就会觉得根本没有问题的心脏出了毛病,产生了疼痛的幻觉。”西恩发表长篇大论。

亚瑟没反应,很显然,这个说法他早听过许多遍了,而且他根本不以为然。

“亚瑟你记得小时候有人总是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吗?是睡美人的故事,不过讲的人因为是脑袋痴呆的小孩子所以讲得一塌糊涂。把睡着的公主说成了王子,把吻醒公主的王子讲成了来求婚的公主,把王子沉睡不醒的原因解释为心疼症……可能是这个故事经常用来哄你睡觉,所以小时候的你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当成了那个‘睡王子’

……”宋天理多嘴多舌的讲了一通,现在他又多了一条毁谤童年时代的西恩是痴呆儿童的死罪。

西恩叹气,过去的这些年里他已经不止一地告诉过亚瑟,他的心疼症其实只是从幼年时代便在脑中形成的一种心理障碍,但因为不想亚瑟恨自己,所以一直没有勇气提起那种心理暗示其实是由于他自己的错误造成的,因此亚瑟的病一天不好,西恩就一天觉得自己是个负罪者,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溺爱亚瑟。

“对,他们说得没错,你根本没有病!”床上的亚瑟并没有对那两个人的话作出太大反应,这可急坏了一旁的任子寒,前两天他已经被宋天理拜托了那个“秘密任务”,要是亚瑟仍然一直不能摆脱那个心理阴影就只好让他装成“公主”来向他求婚――真是有够逊的。

但是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亚瑟没有任何反应,显然他要将游戏进行到底。

“我受够你了!你自己要死要活就随你去吧!总是这样任性,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要把我们折腾到什么程度才愿意收场?”任子寒大爆发,他一把拽起亚瑟的衣领,冲他大吼。

说什么幼年时代的心理阴影,他才不相信那些屁话,就算当时真的有阴影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因为年纪小不明白的事情现在还想不明白?他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借机占他便宜,不过是看准了大家对他的宠爱,知道大家都愿意顺着他而不愿意冒哪怕一丁点儿的风险……

任子寒怒气冲冲的离开房间了,屋里只剩下宋天理和西恩面面相觑,西恩束手无策地看着宋天理,宋天理则一脸焦灼的看着墙上的挂钟,二十三点四十五分时宋天理终于开口。

“到点儿了!我先下去吃个夜宵,你守着哦!”

宋天理回到他曾经发誓再也不回来的宋家大宅已经有一周左右的时间了,基本上他的活动范围就是在任子寒的房间和厨房这两点一线之间。厨房的牛伯手艺还是那么好,而且没有忘记他喜欢吃一顿夜宵的习惯……

“你……”西恩气得七窍生烟,但也无可奈何,他知道宋天理留下来也没有用,亚瑟这种情况,无论是心理暗示的作用还是装的,都不是宋天理所能医治的范围,只是,让他一个人留下来不是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秒针一格一格的走过,即将到达零点,亚瑟仍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这时候西恩也顾不得猜测亚瑟是不是装来骗他们的,也顾不得他去找任子寒那混蛋会不会被借机羞辱一顿,他一跃而起,准备要去找任子寒,求他来假扮公主把亚瑟叫醒。

既然他认定只有公主来求婚他才要醒来,那么不管是不是真的只有这么个办法,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只要这么做了他就会愿意醒来……他现在只要他醒过来,不管是用什么样的方法,他受不了这死一样的沉寂了……

就在西恩猛地拉开门要去求任子寒时,却看到任子寒正站在门口要进来,他忽然打开门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你先出去一下吧。”看任子寒那闪烁的神情,莫非是同意假扮公主来求婚了?

“你要扮公主吗?”西恩要问一句才能安心。

“我扮不扮公主关你屁事儿!”看来这位即使是公主也是一个粗鲁的公主。

“拜托了!”西恩诚恳地说,他现在觉得就算任子寒进去把亚瑟暴打一顿弄醒他也可以了,当然,只要不让他看见就行。

任子寒点点头,等西恩出去后,从里面锁上门。

楼下的宋天理正吃到兴头上,虽然晚上还吃熏烤类肉食品不易消化,但他宋天理是天生的肉食动物,拥有无以伦比的强健的胃。

“怎么了?少爷,不合胃口?”牛伯在一旁,看到宋天理吃了几口后忽然停住,担心肉烤的火候不对。

“不是的,很好吃。”宋天理据实回答,然后皱皱眉,接着问,“家里有没有酱黄瓜?”

“酱黄瓜?”牛伯大惊,少爷最讨厌的就是腌制食品,记得以前只要桌上有一道腌制类食品他就不动筷子,说是光看到那丑样子,闻到那怪味道就会倒胃口……这样的少爷居然向他要酱黄瓜吃?天啊,这都怪老爷,少爷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好了,非要把他赶出去,看少爷可怜的在外面都只能吃酱黄瓜……

“对,酱黄瓜,有没有?我忽然想吃一口。”

“有是有……”牛伯认为既然少爷回来了,就一定要让他吃好的,酱黄瓜这一类的食品当然绝不上桌。

“拿来,快拿来!”宋天理坚持要吃到酱黄瓜。

“好……”

终于,在宋天理地坚持下,酱黄瓜被拿了上来,依旧是皱皱巴巴的丑样子,几米开外都能让宋天理窒息的奇怪的味道……宋天理斜着眼睛,捏住鼻子,夹起一小块儿扔进嘴里,嚼两下,十分艰难的咽下去。

原来酱黄瓜是这样的味道啊,酸酸的,涩涩的,后味儿浓浓的……恰似脑海中某个人的身影,挥之不去。

“少爷,你不要哭啊,以后牛伯都跟着少爷,少爷去哪儿牛伯都给少爷做好吃的。”牛伯以为这盘酱黄瓜令宋天理想到了这些年在外面的穷困生活,不又悲感交集。

什么?他哭了吗?他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宋大少爷会哭?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掉大牙的吧?不过现在眼眶里是感觉有点儿潮潮的,大概是被酱黄瓜的味道熏得吧?

=31= 才不会原谅你

翌日一大清早,任子寒房间的门口站着因彻夜未眠而两眼通红的西恩,他正在考虑要不要破门而入,事实上昨晚任子寒进去锁上门后,一直到现在们都还没有打开。

亚瑟不会是出事儿了吧?所以任子寒才觉得没脸见他只好躲在里面?这么说,还是应该进去看看,但是硬闯进去似乎也不太好……

正犹豫间,门把手转动一下,门从里面打开了。一看见从里面出来的人西恩的一颗心就装回肚子里了,开门出来的正是亚瑟,他头发乱蓬蓬的,睡眼朦胧,但总体上还算是一副健康活力,神清气爽的样子。

“嗨,西恩,这么早?”根本像是没事儿一样,随便朝西恩摆摆手就穿着睡衣在二楼的客房外走来走去,走了几个来回后一无所获,于是只好再回头问西恩,“昨天天理哥在哪个房间睡了啊?”

“宋天理?”西恩仍因为惊讶大脑于缺氧状态。

“对啊,让他去医院上班吧,子寒哥哥今天不能去了。”亚瑟尽心尽力的解释,“他身体不舒服,他……”

“哐啷”一声,是什么东西砸在门上又掉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任子寒愤怒的吼叫,“亚瑟,你给我去死!”

“呀,他醒来了,我先进去了。”亚瑟开门进屋,进去后又探出头来对西恩语重心长地说,“哥哥,你要是实在没有地方住,我可以先借钱给你,你说你又不是宋家的人,一直赖在这里多不好……”

西恩崩溃,他来在这里不是担心他的身体吗?亏他还因为要住在这里这么久而和沈慕秋解释说明、苦苦哀求了那么久,他这算是在做什么啊?不行,气死了,他要去找宋天理倾诉……

什么?宋天理昨天大半夜就离开宋家了?老天爷连倾诉的对象都不肯给他留一个?算了,他还是回家找他家慕秋,虽然可能会被打骂一顿,但好歹不会被忽略,被无视,被关在门外……

叶梦生手忙脚乱的一手系纽扣一手抓起桌上的包儿,昨晚因为吃感冒药的缘故睡得很沉,今儿早上起得有点儿晚,他这个月已经连请假带迟到犯过好几错误了,这绝对不能再让王师傅抓住……他用力的拉开门,却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被吓了一跳――有什么东西靠在门上,他这么一开门那东西失去了依靠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哟,起床了?”倒在地上的东西恢复了知觉,来不及站起来便谄媚地向叶梦生招招手儿。

“哼!”叶梦生冷笑,毅然将身后的门锁住。见到宋天理这家伙他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安心,心情也稍微有那么一点儿雀跃,但是他怎么会让这白痴看出来呢?他这么久以来所受的委屈哪是那家伙轻描淡写的一句“哟”就能一笔带过的……叶梦生坚定决心,绝对不给宋天理一点儿好脸色。

“我来帮小叶叶拿包儿。”啊呀,势头不太好啊,宋天理赶忙起身伸手要接过叶梦生的包儿。

“怎么能让陌生人帮我提包儿呢?”叶梦生抢过包儿,嘴上说得很凶,心里有点儿软:抢包儿的时候碰到了宋天理的手,冰凉冰凉的,他该不会是在门外睡了一夜吧?

“我怎么是陌生人呢?我是小叶叶的亲亲老公……”话还没说完,宋天理便被什么东西砸中了脸,叶梦生抡起手中的提包儿砸了宋天理一记,然后得意洋洋的去上班了。

“好歹把钥匙留下来让我进去睡会儿觉吧!”宋天理一副可怜相。

“把钥匙交给陌生人是很危险的做法。”叶梦生硬下心肠,因为这个家伙他自己感冒了一个多星期,现在才有一点儿见好,他流着鼻涕掉眼泪的时候宋天理还不知道在那里风流快活呢,现在转个头想起他了就想他又开开心心的接纳他,对他说“欢迎回来”?做梦去吧!当他叶梦生是什么人了?想要就要,想仍就扔,想玩就玩,想甩就甩?

叶梦生脚步很重的踩着楼梯下楼,平时他都轻手轻脚,总觉得别人家里也有像宋天理那样的爱睡懒觉的人存在,他脚步声太大会把他们的美梦打断……现在他使劲跺脚,恨不得把全世界的那种好逸恶劳的懒人都抓出去枪毙。

身后没有脚步声,宋天理没有跟上来,大概是真的困到坚持不住,想找个地方睡觉吧?他不会又靠在门边睡着了吧?那混蛋,在外面睡一夜,不生病才怪!叶梦生的脚步慢下来,宋天理那种家伙,才不会顾及会不会感冒,他想睡的话,即使在雪地里,明知道会冻僵,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睡的。如果他不给他钥匙让他进屋,他一定会感冒,他一感冒肯定还是赖在他家门口不走,感冒以后没有人照顾说不定就会严重下去,严重下去说不定就会惨死在他家门口……自己家门口发生命案,这太不吉利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它发生。

于是叶梦生又爬上楼去,他准备让宋天理进屋休息,不过这可不是因为心疼他,不忍心看他着凉,他这么做是因为怕他横尸他家门前他会触霉头。

“咦!”叶梦生气喘吁吁的爬上楼后却惊讶的发现宋天理并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整个楼层的楼道里都是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宋天理的影子。

这不可能吧?这幢破楼里没有电梯,下楼也只有通过刚才他走的楼梯,而他根本没看到宋天理啊,莫非是……叶梦生的视野中忽然出现了楼道尽头的窗户,一种可怕的念头顿时攫住了他。

难道因为他不理他了,宋天理一时冲动就从窗户跳下去了?天啊,这里可是七楼啊!

叶梦生飞奔向窗口,窗台很高,他只好踮起脚尖费力的朝下望去,有些看不太清楚,但是仿佛真有什么东西在下面,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

“你在干吗呢?”随着一句紧张的问话,叶梦生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啊!”叶梦生被吓了一跳,同时也放下心来,因为抱着他的人正是他担心了半晌的宋天理,此时宋天理也被他吓得面色灰白,要知道他一出来就看到叶梦生踮着脚要往下跳……

“就这么不能原谅我吗?”他知道自己是做了过分的事,一开始就假装白痴把叶梦生玩得团团转,自己还乐在其中,不亦乐乎,扮白痴扮得津津有味,这还因为手术的事儿没有好好沟通就动手打了他……但是他已经知道错了,来请求他的原谅了,为什么他却宁愿从楼上跳下去也不肯给他一机会?

“当然不能原谅!”笑话,这么快原谅他的话,他叶梦生的威严何在?这么容易就被搞定,以后他岂不是永远都要被他压在身下,永无翻身之日?

“那,我们还能不能做普通朋友?”只要还有接触的可能他就还有机会,最怕的是叶梦生一狠心连普通朋友都不给做。

“普通朋友?”叶梦生几乎气晕,“好,那就做普通朋友!”

好吧,好你个宋天理,他就知道,只要他一从白痴恢复正常,就会毫不留情的甩掉他,怎么样,他说得没有错吧,现在宋天理就要和他做普通朋友了!

=32= 只做普通朋友

“你能不能不要跟在我屁股后面?普通朋友。”叶梦生笑容可掬的对从公车站起就一直跟在他旁边的宋天理说。

“我没有跟着你,我在走我自己的路啊,普通朋友。”宋天理脸上是无赖而自信的笑容。

叶梦生看到那张脸就来气!宋天理消失的这些天换了一套新衣服,配上他那颗五颜六色的头,配上他那张招蜂引蝶的脸,配上他那种毫无节操的笑容……叶梦生一下公共汽车就看到他站在那儿欣然应对着大街上男女老少的搭讪和注目礼,他被他气得够呛,他却还浑然不觉得露出傻兮兮的表情冲他使劲招手。

“这是去我家的路!”叶梦生据理力争。

“这也是去我家的路!”宋天理嬉皮笑脸。

“我不许你把我家当成是你家!”叶梦生才不要再养一个宋天理这样只吃不做、半夜三更还要爬过来吃他豆腐的人。

“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我家不是你家,你家也不是我家,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啊。”宋天理绕口令似的说着,继续向前走。

“反正我不让你进门。”叶梦生咕哝着,一手习惯地抓住宋天理,他最怕过马路了,有宋天理一起走的时候就一定会牵着对方的手。

宋天理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那表情就像是在嘲笑他说普通朋友之间不应该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普通朋友牵个手,法律规定不准吗?”叶梦生强词夺理。

“准。”宋天理还是笑呵呵的,把欲盖弥彰的叶梦生气了个半死。

“我告诉你,你不许进我家门!”叶梦生拿出钥匙准备开门,他提前告诉宋天理一声,免得他趁他们开门的时候闯进去。

“我不进你家门,我进我家门。”宋天理掏出一把钥匙,后退两步,打开一扇门,冲叶梦生挥手,“拜拜!”7CE668C我用苛:)授权转载 惘然【ann77bbs】

“你……”除了单音节语词,叶梦生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宋天理什么时候搬到了他家隔壁?他记得清清楚楚隔壁住了一对新婚夫妇,已经住了一个多月了,昨天他还看到那个妻子去买菜,今天就搬走了?

“你怎么住进来的?”叶梦生跟进去,房间里陈设仍保持着原来那对夫妇居住时的样子,电器之类的也都没有搬走,一切都和叶梦生上来借盐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房屋的主人被代替换成了宋天理,“那对夫妇呢?”

“他们搬走了。”宋天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回答。

“怎么会这么快?能找到新房子吗?”叶梦生不理解。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新地方……”宋天理感叹叶梦生的天真,“我让他们先住旅馆,找到房子了再搬。”

“啊?他们肯吗?”怎么能这么乐于助人,将自己的房子给别人住,自己去住旅馆?

“多给点儿钱没有解决不了的。”宋天理敷衍一句,继而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这才是他的重点,“你又不让我进你家门,为了能住在小叶叶附近,每天看到小叶叶迷人的身影,我只好把自己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现在已经一贫如洗,连晚饭都没得吃,只好饿着肚子了……”

好惨啊,他真的好惨啊,小叶叶一定会舍不得而邀请他回去住的……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饿死我也不心疼,葬礼我都不参加!”叶梦生甩袖子走人。

怎么可能?他家小叶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绝情了?莫非他看出了这是他专门用来博取他同情的手段?不可能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宋天理在他巨资买下的房子里刻的自我反省着,既然要从普通朋友做起,就必须要有一点一点儿慢慢来的觉悟,可是……他已经忍不住了啊,为了那个该死的亚瑟,他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碰他家的小叶叶了,现在看到他家小叶叶那可爱的脸蛋儿,重温他那死鸭子嘴硬的说话方式,鼻孔间又传来他熟悉的身体的味道……不心猿意马起来恐怕也不太可能。

“砰砰砰!”敲门声,宋天理装死人,不应声,八成是找房子旧主人的,说不定是收电费的,反正不可能是他家的小叶叶,他刚刚还气冲冲的离开,不可能这么快就来找他。

“宋天理,过来吃饭了!”出乎意料的,门外传来叶梦生的声音,虽然是很没好气儿的吼他,但在宋天理听来有如天籁――他家小叶叶真的好温柔啊,两人关系都这么紧张了还是怕他饿着。

“饭做得太多了,扔掉可惜,附近又没有猫啊狗啊的,才让你过来吃的,你少得意!”叶梦生看着桌子一旁对他傻笑不止的宋天理,强调道。

“小叶叶你真温柔!”宋天理由衷地赞叹。

“你说什么?你再敢把这种形容女人的词语用到我身上我就把饭倒掉也不让你吃!”叶梦生立刻站起来,张牙舞爪的做几个自以为很粗鲁的动作。

“小叶叶真可爱!”宋天理两眼冒红心。

“你再说,你再说!”叶梦生上前卡住宋天理的脖子。

“小叶叶身上真香!”

男人在饥渴的状态下绝对经不起一点儿挑逗,宋天理为了遵循他“一点一点儿慢慢来”的原则都坐到离叶梦生最远的地方了,谁知道叶梦生自己却扑上来,他也只是个男人而已,面对心爱的人这么热烈的拥抱他当然也不能太冷淡……

“啊……”两具长久的渴望的对方的身体自然是一拍就合,不坦率的只有那张嘴巴而已。

“来,这里抬起来一下。”宋天理循循善诱,将叶梦生的裤子脱下来。

“啊啊……别这样。”叶梦生大脑不听使唤,但总觉得似乎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哦,对了,想到了,他们是普通朋友,“我们是普通朋友吧?”叶梦生作出挣扎的样子。

“是啊。”宋天理答应着,他太后悔了,早知道压上来就可以搞定,他早就这么做了,何必苦苦压抑?

“普通朋友会做这种事情吗?”叶梦生身体很配合地动作着,但是嘴上还是不赞同。

“法律没有规定不许做吧?”宋天理甩出无所不能的反问句。

“没有规定。”没有规定就是可以做的意思吧?叶梦生迷迷糊糊地想着,用最后一丝理智提醒宋天理,“我还没有原谅你哦!”

“嗯,那个明天再说吧!”

现在要宋天理离开这温香暖玉的身体而去给他解释那些事情,简直是天方夜谭。反正不着急,他们还有很多个明天可以在一起,叶梦生还有很多个机会可以原谅宋天理。

嘿嘿,普通朋友也可以住在一起,朝夕相守吗?

法律没有规定不许吧?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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