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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情人》作者:妃嫣 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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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才刚刚下过雨,空气很清新,但是地面上还有不少的积水。美国,著名的xx大学校门口,有两位男子正在散步。
虽然两人都是十分帅气,气质却是全然不同。其中的那位东方男子,高得十分俊秀,一头飘逸的黑发长及腰际,完全没有束缚,自然垂直。淡蓝色的直筒牛仔裤包裹着他修长的美腿,那样诱人的线条让很多过路的女孩子看得目不转睛,一件同色系的高领毛衣合身妥帖,一身休闲的打扮让人看的如沐春风。这样简单的服饰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气质非凡。更妙的是,他有一双长而魅惑的丹凤眼,斜斜地向上飞,是那样颠倒众生的风情。
另外一位西方人身形更加高大,穿得却十分正式,全套顶极品牌的浅灰色亚麻西服套装,白色真丝衬衣,打一条蓝黑相间的条纹领带,领带夹是卡迪亚出产的精品。他正与那东方男子谈话,神情十分高兴,“宁,实在麻烦你了,你这么忙,我还要你抽空过来帮我选址。”
“老同学了,客气什么?既然你热心公益事业,要捐款建造孤儿院,我自然是要来帮你的。唉,你和我都是建筑系出身,如今我经商,满手铜臭味,老本行都已经差不多要忘光了,倒是你虽然贵为议员公子,不但继续造,更成了母校的老师,好羡慕你啊。”那叫做“宁”的东方男子,语气中颇多感慨,看来抛弃本行多半非他所愿。
“听听,你这说得是什么话?钟书宁,本校自建校以来难得一见的全A优等生,所有任课老师全都赞不绝口,被同学称为魔术师钟,倒在这里调侃起我来了。除了你之外,你觉得我难道还会请别人来帮我设计建筑图?”
“Michael,我时时手痒,这样好差事要多多叫我才是。”钟书宁微微一笑,那笑容俊美无比。
Michae一时看得呆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一句话的事情,宁,你肯帮忙,我感谢都来不及呢。” 想起自己的名字和钟书宁的并列在一起,永远地铭刻在大理石奠基上,好像一个浪漫的诺言,他就暗暗开心。
“你这个宁字,发的音真是标准,在外国人里太少见了,你很有潜力学中文呢。”当初,他在x大念书的时候,拗口的中国名字可没少让老师同学犯难,外国人一念起来,简直像是要给他改名换姓似的。不过他硬是凭着优异过人的成绩,让大家都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想忘都忘不掉。
“那你肯赏光做我的老师吗?” Michael看着钟书宁的眼神有着一种迫切的渴望。
“当然没问题,就是时间上……”
“开玩笑的了,堂堂钟氏传媒的总裁,富可敌国,旗下唱片公司,电影公司,模特公司,报社,电台,电视台,画廊,出版社,都是航空母舰式的规模,忙得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才够用,怎么会有时间做这种小事?” Michael自我解嘲似地说着,眼睛一下黯淡下去,“对了,宁,你的头发越来越长了,你就不打算剪短了吗?” 难道就这样让它一直无休无止地长下去,就像自己对宁的感情。
“你知道我玩起来很疯的,等我真正安定下来的时候,我就会把它剪掉的。”
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美洲豹XJ22跑车从校内疾驶出来,驾驶者极为嚣张,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按喇叭,直接横冲直撞而来。Michael急忙拉了背对着车子的钟书宁一把,可是那车子实在开得太快,一团泥浆还是溅到了钟书宁的浅蓝色毛衣上。
“喂喂,你给我停下?我的毛衣毁了!”钟书宁十分爱惜那件毛衣,非常不满地大喝一声。
那人却连对不起也不说一声,只是自车里丢出一大把钞票,呼啸而去。“给你买件新衣服吧,我身边只有一千美元现金,应该差不多够了吧。”他连从车里探出头来也不肯,那些绿绿的钞票被风一吹,散落在四,有些还掉进积水里,沾满泥泞,十分狼藉,
“什么人啊,怎么可以这样,一点道理以不讲,有钱很了不起吗?说实话,一千美金还真买不到这件衣服呢。”钟书宁气极,这人真正是个混蛋,以钱压人,也不看看对象是谁?
“这又是你奶奶织的毛衣吗?” Michael关切地问,若是真是钟书宁奶奶所织的毛衣,那一千美金当然是远远不够。蓝莓,那位著名的国际巨星,曾经以美貌和演技倾倒了一个时代,更俘获了传媒帝国钟氏继承人的心。她息影在家多年,几千万美金的片酬都请不动她复出,却有含饴弄孙的闲情逸致,为钟书宁织毛衣。
“是啊,寻常衣服也就算了,不在乎那点钱,可这个是温暖牌的呦。你认识那小屁孩吗?”
“小屁孩?哈哈,整个xx大学也只有你敢这么叫他,他可不是什么小屁孩,相反的,他是一个大麻烦。” Michael无奈地笑。
“听起来很有意思啊 。”钟书宁显得很有兴趣。
“他是法学院的学生,混血儿,绰号叫做Faint(昏倒),因为大家看见他都会被搞得头昏脑胀的。他的本名叫做宋子瑜,来头非常的大。”
“送子鱼?送子的不是观世音菩萨吗,不对,在西方应该是鹳鸟吧?”
“别开这种玩笑,他是凭实力考上X大的,但是能够留在这里完全凭的是财力。以他闯祸闹事的辉煌记录来看,要不是每年都捐一座图书馆什么的,老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他背后有几座大山,我倒是想见识见识。”
“他的母亲宋星儿被誉为百老汇的中国百灵,但是他的父亲是谁一直是个迷题。因为他的母亲一向喜欢金发碧眸的男子,同时和好几位男子有着缠绵悱恻的恋情。他也有一双绿色的眼睛,而且容貌像极母亲,外观上根本无法辨认,他又坚决不肯去做DNA测试,只说知道是母亲的儿子就够了。所以商业巨子Tomas Justin和黑道大亨Christan 都抢着做他的父亲,一个说要让他富甲一方,另一个说要让他纵横天下,他都是懒得理会的。不过他继承了母亲的好基因,玩得一手漂亮的音乐,乐器他都很强的,尤其是鼓。可是所有功课都低空飞过。”
“法学院很了不起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个家伙,实在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宁,为了安全起见,请你不要去招惹他。” Michael闻言十分不安。
“不幸的是,是他先来招惹我的。你就让他自求多福好了,我的实力,你最清楚了是不是。”钟书宁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时常在哪里出没啊?把你的车子借给我用用吧,我要去逮住那小兔崽子。”
“xx酒吧。”Michael无奈交出车钥匙,而且还要好人做到底,带他去停车场,一边还是忍不住叮嘱,“宁,你要当心。”
“安了。”钟书宁自信满满,接过钥匙,“还是林宝坚尼的恶魔啊,你还真恋旧。我弄坏了你原来那辆,你又买了一辆新的。”
“好时刻提醒自己你是怎样把我爱车弄到悬崖底下的。”不过是打架而已,钟书宁却将他爱车毁了。
“真小气,当年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所以惹上我的断然没有好下场。说起来,我都弄坏两辆恶魔了,人家林宝坚尼公司都没有意见呢。”钟书宁抗议。
“他们能有什么意见,恨不得再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让自家车子销路好一点。”当年的事情,实在没有办法计算了,他都已经赔上自己一颗心了,钟书宁却偏偏对他的感情一无所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若是他早知会有今日,一定不会去招惹钟书宁的,只是他去招惹钟书宁的时候,是不是已经逃不掉了,因为那时他的心已经被钟书宁占满了,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讨厌。只是他太傻,没有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情而已。
“谢你吉言,你这车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钟书宁坐上车子,吐了了舌头,看着Michael坏笑。敢这么说他,不把这辆车子弄坏,他也实在是对不起这句话。
钟书宁发动车子绝尘而去,Michael才缓缓对着他离去的方向说道,“车子随便你弄坏几辆,只要你开心而且平安就好了”。
可是想想要和ft那个难缠的家伙扯上关系,想要开心而且平安恐怕是很不容易,钟书宁那么信誓旦旦地要去给人家一点颜色看看。Michael却担心他这狩猎者反而被人狩猎,到底谁才该自求多福啊?
暗香浮动,是酒香,是衣香,是欲望奇异的芳香,疏影横斜,是灯影,是人影,是爱情萌动时暧昧的迷影。这是一间很别致的酒吧,却没有酒吧常有的混乱嘈杂,众人都被舞台上打鼓的表演者吸引住了。
即兴的表演,却像迷幻的精神毒药,强劲的鼓声就像一把绝世名刀,在听众的心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所有的爱慕与渴望像密西西比河一样汹涌而出。自信和无畏这两样对鼓手而言很重要的素质,在他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这完全是一场音乐的勾引,大家都沉浸在被诱惑的极度喜悦中。
鼓手身上兼有贵公子的傲气和黑道人物的霸气,还有与生俱来的惊人才气。像一杯最烈性的鸡尾酒,散发着足以致命的浓浓吸引力。颓废,灰暗,是他的本质,那双碧绿的美眸,在黑暗中看来,闪烁着叛逆的妖异光芒,就像猎食的美洲豹一样。
大多数人都害怕与他眼神交会,就成了他的猎物,再也不得逃脱,却又贪恋那种危险的感觉,总是忍不住偷偷看他。
Faint本来不以为意,由于自己向来长得出色,从小到大几乎部是活在聚光,因此养成了即使被打量也安然自若的性格。可是那个人似乎打量他许久了,而且眼神十分的放肆,简直像是在盘算些什么。
这种感觉令他十分不快,再没有继续打鼓的兴趣,走下台来,打算回家好好洗个澡。
“嘿,你还记得我吗?”那人居然跟了过来,长得倒是出乎意料的俊美,那种俊美是异教徒似的鲜明别致,狭长的丹凤眼,还有迷一样的气质,虽然笑得那么无害。即使他穿着休闲而随意,也不能掩盖他的优雅还有狡黠。
在那张俊美的脸上Faint看到了麻烦这个大写单词,他连话都懒得说,狠狠瞪了那男子一眼,希望那人知难而退。
“你,居然让我走, ”那人的脸色一下变了,神情突然变的不胜凄楚。那男子的一举一动都极吸引人,那哀婉的容色配上他如玉的风姿,只怕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
Faint先是一愣,不是没有碰到过男人来搭讪,但是被他一瞪,还敢继续挡道的,那还真是绝无仅有,而且说话做事那么无赖,Faint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我对你做了什么坏事?”说得他好像把那人怎么样了似的。
“你毁了我的……我衣服的清白。”
“那我不是赔给你了?”
“不够。”
“再拿点去吧,我身上只有这么多现金了。要不卡给你吧,你爱多少就多少,用完丢掉就行了,不要再来烦我,我自己会挂失的。”算是破财消灾吧,Faint懒得和他争辩,钱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那么大方,就好办了……”那人收敛哭腔,笑道,“把你自己赔给我吧。”他脸上依然笑容可掬,可是眼神却正经无比,显出他的决心。
“精神病院方向在那边,麻烦你朝那边走,不要出来危害社会。”Faint不动声色丢下一句,就打算上车。
那人却偏偏紧跟他不放,“好无情啊,”
“我劝你不要再跟着我,无论你想干什么,在一位空手道黑带高手身上,你讨不到便宜的。”Faint已有怒意。
“在美国,黑带以上段位的高手,如果伤了人,被人告了的话,和持械伤人是同等的罪名。”那人毫不在意地笑,眼神更加让人讨厌,“而且,亲爱的,我找你是好事。你的才华应该在更广阔的地方发光,照耀更多人才对。”
“Shit!”Faint的回应很本能的,骂了一句。又是哪一家不长眼的唱片公司想要拉他入行,他可是坚决不卖声的。真是的,现在这个男色时代,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是对音乐有兴趣,可是他不喜欢唱歌,只喜欢打鼓,也不喜欢有人管制他,可以做这个,不可以做那个。
“我不想成为金鱼缸里的热带鱼,受到公众关注,并不是件太愉快的事情。我妈妈生性喜欢自由,却弄得去超市买点东西,都有人围追堵截。我性格更加不受拘束,要我成为公众行为楷模,那是根本没有可能的事情。”
“当明星,没有红的时候要耐得住寂寞,红了更要耐得住。而你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又习惯公众的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你自己为什么不去?”虽然这个家伙实在是烦得要命,可是Faint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很帅。以他这样出色的外形,自己入行当明星不就得了,都不用会唱歌,那样的脸蛋身材,就足够让那些女孩子尖叫发狂的了。天生好条件,何必浪费呢?
“没有哪家演艺公司老板敢要我的。”
“那也很正确,要一个精神病人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你的嘴巴真的很毒哦。”钟书宁见光是动口还不够,打算一把拉住Faint的衣服。
“所以你打算动手了吗?”
“其实我本来是希望你能够发现我风情万种,美貌与智慧并重,主动被我吸引的……”他一直言笑款款,突然擒拿手出击,毫无防备的Faint自然被逮个正着,被迫看着他那张脸笑得越发得意,“不过如果一定要这样才能留下你,那我也只好得罪了。”
“你把我手 折断好了,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Faint恨恨地别过头去。
“别恼啊,输给我没有什么丢人的。我妈可是全国武术冠军哦。”钟书宁说得开心,居然放开了Faint,双手比划起来,“中国功夫,你知不知道的。李小龙,双截棍,哼哼哈嘿……”
这人的智商大概和美貌成反比,此时不逃,更待何时,Faint抓紧时机赏了钟书宁一脚,黑带高手的一脚,可真够钟书宁消受的,他痛得趴在地上,惨叫一声,“你个死没良心的,居然踢我。”
“你应该感谢我没有再顺便打你一顿,那是因为我舍不得自己打鼓的手。”不再和这个白痴浪费口舌,Faint迅速地上车,激活汽车引擎,马上离这个精神病患者远点。哼,想跟他玩,再回去修炼个几百年吧,等成了精再说。
本来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这场麻烦,可是过了不多久,他便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
后视镜中清楚地反射着一辆陌生的白色车子正以同样的高速跟着自己,对方开着的是性能和价位都可与他一比的林宝坚尼恶魔。
这可有趣了。
那人还真是自不量力,和他动手还不够,居然还想和他飚车,果然是嫌命长了。既然不论他接受不接受,对方都打算硬来的话……那他也只好大玩一场了,好久没有人送上门来找他较量呢,真痛快。
有本事,就来试试看吧!既然车子性能差不多,能比的就是胆量、技术与反射神经了,可是他还有两个很大的优势,第一他先发动的,第二他是这家酒吧的常客,这条路不知开过多少遍,那个外国人就不知道是不是熟悉路况了,反正没可能比他更了解的。
脚往油门一踩,引擎发出喷火的爆发力,美洲豹一样的野性倾泻而出,充满了张扬的青春活力,他敏捷,狂傲,强势而又聪明过人。
可是那个人也丝毫不逊色,太难得了,竟能有人跟得上他的速度,而且紧咬着他的车尾不放。
兴奋的血液流窜过每一根神经。
前面就是个超级大转弯了,后头那辆白色车子还能继续跟得上吗?
就连Faint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希望答案是什么,若是跟不上,他就失去对手了,若是跟上,他又着实危险。他迅速地转换着油门与煞车, 顾不上思考。
一路傲风而来的两辆车子各自有如一道红与白的光,交互辉映,而且距离越来越接近,已经只剩半个车身,胜负就在最后的一瞬间,谁能取得转弯出道后的最佳位置,谁就能占得上风。
“大菠萝啊大菠萝,这你可千万要争气一点。不然我要是出事,你家主子估计就要直接把你送到垃圾场了。”钟书宁看准形式,一边对车子示威,一边进一步发力。林宝坚尼这款恶魔的英文名字是Diablo,所以钟书宁戏称它为大菠萝。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疯狂玩车了,幸好,这车子是他少年时代开过的,性能他十分熟悉。不过他也有心理阴影,因为当年他出车祸时开的就是同款车子。说起来,已经有两部恶魔毁在他手上,一部被他撞得面目全非,直接报废,他自己也入院大修,留下十分严重的后遗症,另一部就是Michael的前任爱车,当初他与Michael同学,Michael看不惯他想要欺负他,反而被他将坐驾弄到悬崖地下,也是永无出头之日。
进入狭窄的弯道,占据弯道内侧的红车拥有明显的优势,但是就在电光石火间,白车突然以更强劲的马力往外侧冲去,就在弯道出口,跨越了由右转左的幅度,超前领先。
这个人比他还要疯狂,简直是不要命一样的玩车,不要车一样的玩命。
输了。
Faint有些讶然自己竟会输在这里,但输了就是输了,前方的白车却突然停了下来。Faint以为那人要说些什么,那人却连车都没有下,只是摇下车窗。
Faint等了半天见那人还是没有动静,就自己走了过去,见那人面色惨白,一头冷汗,竟是十分痛苦的样子。
Faint觉得奇怪,“怕成这样,还逞强。”
“没关系,只是老毛病而已。”
“那你慢慢养病吧,我走了。”Faint上了车绝尘而去。
“你居然就这么见死不救,这该死的头痛……”钟书宁仰首靠在驾驶座的靠垫上,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现在头痛得厉害,这煮熟的鸭子怎么会飞了。
而且更头痛的是,Faint居然帮他叫了救护车,他忍着头痛跟一大群医护人员解释他的病根本不可救药,真是痛苦。
宋子瑜,你欠我的好像越来越多了,不过没有关系,君子报仇,十年不完(没有打错字啊,钟书宁是要打持久战,慢慢折磨人的),我会让你连本带利还给我的,鉴于我这么仁慈善良,利息就算你三分利好了。我是一个多么好的人,被病痛折磨的人居然想着想着就暴笑出声
Faint强烈地怀疑自己是不是最近背到家了,为什么某人就是阴魂不散地缠上自己了,不是在真的就是为了一件弄脏的衣服吧,就他跟着自己的这点时间如果好好劳动,都够买好几件衣服的了。就连在学校顶楼玩滑翔翼,那人都死皮赖脸地跟来了,而且笑得跟朵似的,“亲爱的……”
“Fuck you 。”他跟这个白痴好像不是很熟吧,谁是他的亲爱的,Faint怒骂。
“Shut up,你连fuck的经验都没有吧。”那人还是笑,笑得越发猖狂。
“那关你什么事情?”Faint是有洁癖,所以至今没有跟任何人又过肌肤之亲。
“那么我希望我有幸成为你的启蒙导师,我身经百战……”钟书宁正要扬扬自得地吹嘘一番。
Faint却从高楼跳了下去,然后朝着对钟书宁挑衅,“如果你现在马上跟着跳下来的话,那我可以考虑。”
“亲爱的,我来了,你可要接住我啊。”
“oh,my god。”他只是想要吓走钟书宁的,却不料钟书宁会真的照做,他倒被钟书宁吓了一大跳,急忙调整好方向,接住钟书宁。
钟书宁紧紧勾住Faint的脖子。
那种非但无所畏惧反而还很享受的表情,跟他斯文儒雅的样子还真是形成鲜明反差。这个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家伙,内心肯定有着相当狂野的一面。
在高空中,强烈的疾风吹乱了钟书宁的头发,拂过Faint的脸颊,遮住Faint的眼睛。Faint隐隐觉得他怀中这个俊逸的男子,好像根本不属于人间。
“拜托你以后有公德一点,你不想活了不要紧,从这么高的楼跳下去,你就不怕砸到别人,让人家陪你去死。还有啊,你是眼睛一闭什么都看不见了,那支离破碎的人体和飞溅的血浆、脑浆,别人看见了要恶心很久的,清扫的工人更倒霉,也许会做噩梦吧。”
“放心了,我念书的时候,空气动力学和物理学都是满分。我精确计算过运动轨迹……
“你是猪啊,那些都是要假定一个完美状态的虚拟题目,你居然敢真的拿命来玩。”
“当然,我主要是充分肯定了你的能力。”钟书宁还是笑容可掬。
“如果,我故意不接住你怎么办?”不用这样相信他吧,他们非亲非故的,不过见过几面,而且每见面都很不愉快,这个男人就要把命交给他。
“你不会狠心到看着我死在你面前吧,就算是我这么帅的人,如果脸先着地,也会很可怕吧。要是你真那么绝情,那只能说明我和你没有缘分,中国人说生死在天,不过你至少会一辈子都记住我的。”
“死都死了,记住你有个屁用。”
“你晚上做噩梦的时候,我好来看看你啊,给你秀一下我的头发是多么乌黑飘逸,脸色是多么惨白,满身鲜血是多么猩红,简直就是白雪公主的贞子版啊,哈哈哈……”钟书宁越说越起劲,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在Faint怀里笑得乱颤,Faint感觉到他的得意,简直想把他直接扔掉。“你再笑,我把你丢下去。”
“这种威胁显然不成立,不然你刚才就不用接我了。”钟书宁还是笑,“不过刚才我的心脏承受了很大压力呢!”
还真敢说,别人的心脏没有被他吓出毛病来,就该好好感谢母亲将自己的心脏生得足够结实。
“你还真敢玩,上明明吓得要死要活的。” 这人大概买了很多意外险吧,但是这样玩法,未免有自杀骗保的嫌疑。
“我才不是一个胆小鬼呢,那只是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而已。”
“你是不是很穷,欠了一大堆债,才撞车不成又想跳楼,还逃避逼命的债主。”
“不幸的是,我家里穷得只剩下钱了。”
“那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追你啊。”本来是讨厌他的放肆嚣张,想要教训他一下,后来却被他的才华与个性吸引,情不自禁地就穷追不舍,“我要你成为我的人。就是白天要陪我去上班,晚上要陪我上床。
“凭什么?”
“愿赌服输,你输给都不止一了,论身手你不如我,比疯狂你输我,胆色我也胜你,难道还真的要学诸葛亮玩七擒七纵啊?为了防止你再耍赖,我们先去留个爱的标记。”
“诸葛亮是什么东西?” 他或许真的是败给这个人了。
“这个问题,我以后会慢慢教你的,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我们先去留下一个爱标记,证明你是我的人。”这人真是要好好恶补一下中华文化,不过还是先趁热打铁吧。
钟书宁把Faint拖到文身馆,说是要将两人的名字中的一个字分别文在对方身上。
“我反对……”Faint的洁癖实在是不能容忍这种东西出现在自己的身体上。
“我才是赢家吧,是拿命博来的胜利,难道你要赖帐吗?”突然,钟书宁的表情就变得无限凄楚,一双狭长的凤眼里水光潋滟,好像有天大的冤屈似的。
“随便你了,烦死了。”Faint不要跟这样表情的人理论。
“哇,那个人好凶,他的朋友好可怜,被他欺负。”文身馆里的服务小姐窃窃私语,但是声音刚好可以让Faint听见。
“那个人的眼睛好漂亮,怎么那么坏,舍得让他哭。”旁边的小姐回答。
“不只眼睛,脸也很漂亮,身材也很好……”
“快点文身了,老板请你们来聊天的。”Faint越发恼火,到底谁才是被欺负那个啊。
被Faint一吼,他们的文身正式开始了,钟书宁挑了瑜字,说是兆头好,Faint反正不认识除了自己名字和老妈名字以外的任何中文,就随便钟书宁。
钟书宁果然是个不怕死的家伙,将瑜字文在后颈,纹身是很痛的,尤其是皮薄的地方,比如颈椎或者是脚踝等等地方,是非常非常疼的,扎针的时候就像是钻骨头,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而Faint的字则文在前腰,钟书宁一定要说那个位置非常性感。
“我其实一直想要文身的,不过都没人肯陪我一起,这终于逮到你。”钟书宁一边文身,一边对Faint说。
“你这个精神病患者,你想发疯就自己发疯好了,为什么要拉人下水,改天你想要跳楼,也要人陪你吗?”
“我已经为你跳过楼了……”钟书宁小小声地说。
Faint一听之下,简直是暴怒,一下就要起来打他,但是一边还在文身,文身师来不及收手,一下刺偏了,Faint惨叫一声,“我等下再收拾你。”
等文身完工后,文身师让两人欣赏成果,Faint看着自己腰上陌生的汉字,真恶心的文身,这就是契约的证据吗?
“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必担心治安不好了。”钟书宁却很满意。
“就凭你的功夫?”
“不是啊,我名字中的这个宁字在中文里就是安宁的意思,有了我的守护,你就很平安了。”
钟书宁笑,“一天之后才可以洗澡,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我还要和你一起做件大事。”
到了钟书宁要索取他的赌债的时候,两人各自洗完澡,Faint只有一句话,“男人和男人,想想就叫人恶心。”
“恶心吗,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保证会让你很舒服的,那么刺激的事情你不想试试吗,难道你现在害怕了?”
“我会怕你?”Faint冷笑,解下了浴袍,反正早晚要脱,不如自己动手,“来吧,不过,不许亲我。”
“那会少很多乐趣。”钟书宁叹息。
“自己没本事……”Faint长眉一挑,无限嘲弄。
“这样挑衅的话,我可要好好卖力了……”钟书宁美目流转,仿佛竟有诉不完的衷情,却也隐隐有着挑战之意。
床底之间,钟书宁温柔而热烈,有力而细腻地洒下他的爱慕,耐心地引导Faint的欲望,而且十分体贴地帮Faint做好一切善后工作。
“滚。”Faint却黑着一张脸,无情地赶人。
“做完就翻脸,是因为我技巧不好,让你不舒服吗?”钟书宁问的真是小心翼翼,这可是事关男人尊严的重要问题。
Faint什么都不想说,没有想象中的糟糕,甚至还有意想不到的快感,至少早上醒来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后悔,这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瞧瞧那男人是什么嘴脸,技巧不好吗,真是该死的自信,他很有经验吗,是种马吗?这种感觉真让人郁闷,好像是吃了很大的亏,却又不知道到底吃亏在什么地方,反正他让人给吃了,却是千真万确的。
祸不单行,Faint还在家里休养生息,就有人上门打扰,而且也是很让他头痛的狠角色。Faint阴着一张脸开门。
“不请我进去吗,一个大美人站在你面前,你就不能表现得惊喜一点?”那不速之客却很一点也不见外,甚至捏着Faint的脸颊用力像两边拉,“来,笑一个给姐姐我看看。Faint就是很少笑,笑容才弥足珍贵。”
“惊吓还差不多。Federica,你不想变成弥留状态的话,最好不要惹我。”Faint拍掉她的狼手,没好气地说,“你不是忙着整顿帮务吗,都已经是摄政王了,还有空出来闲逛?”一般人听到她的名字,自然会抖三抖,Benetto家族的大小姐,黑道最艳丽的野玫瑰。可是却和他一起长大,自称目标是成为伟大的贤妻良母,爱好大概是做各式各样的甜点给他吃。因为知道他不爱吃甜食,若是他不干脆吃下,她就要使尽手段,什么大打出手,哭哭啼啼,她全都做得出来。反正死活都要吃,所以Faint后来干脆吸取教训,她一端出来,就马上吃掉。
以至于Faint每一看见她,都觉得胃酸分泌一下增多了,现在他就有种很不祥的预感。
“到底比不上你这个太子爷,所以要来拍拍你的马屁,我做了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特意给你送来。”果然,Federica的回答很可怕。
但是Faint现在可没有力气和她纠缠,只好乖乖吃掉。但是该逞的口舌之利却还是不会忘记的,“拜托,那是我被你强迫中奖,这个还勉强可以入口而已。”矮中取长和最喜欢有很大区别吧。
“你做的东西好像越来越难吃了。”Faint吃完之后,很不给面子地抱怨。
“因为我特别加料了。”
“你加了什么,不会是想毒死我吧?”
“不是,只是威力加强版的春药和一点点会让人酸软无力的药品,这可是作奸犯科的好东西啊。” Federica笑得一脸甜蜜。
“那我可真是荣幸,成为x大毕业的药剂女博士的试验品……”Faint也和她玩笑,突然身体中情欲汹涌,这种感觉他已经不陌生了,“你,该死的,居然真的……”
“我对你说了加料了啊,而且现在是你会比较先死吧。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你现在很想要吧,Faint?” Federica问得很邪恶。
“我想要杀了你。”Faint大怒,Faint才刚要动手,Federica已经制住他。他们两人自小一起练习格斗,实力在伯仲之间,何况知己知彼,Federica有备而来,Faint却已经服下药物,失去先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你不舍得的。我们家的Faint大少爷,外表冷漠,内心火热,其实是个超级可爱的闷烧锅,不然你怎么会对我毫无防备吗?” Federica俯下身,越发逗弄Faint。
恶心死了,还舔他,这个女人脑子到底装了些什么?不是看在老头子的面子上,他一定要马上杀了她。
“我亲爱的弟弟……” Federica情呼唤,声调却很诱人。
“谁是你的弟弟?” Faint狠狠瞪她。
“好了,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Federica正色道,“你从来都不肯承认的,再说那也只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就算你是我的弟弟,那又有什么关系,只要不生下孩子就好了,我只要毁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为什么?”Faint大惑不解,他以为他们之间是有感情的,虽然表现方式恶劣了一点,比如她逼他吃甜食,而他回敬她拳头。
“因为你的存在对我始终是个威胁,老头子比较中意你做他的接班人。我那么辛苦打下基础,大少爷你只要有天突然改变心意,那一切都化为9月11日的世贸大厦。”
Faint痛心地看着Federica,这个美丽聪明的女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过分膨胀的野心,让她变得丑陋不堪,所以他一点也不想加入黑道。“我对那些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我更要毁了你,我苦苦追求的却被你那样看轻。” Federica冷笑,双手撩拨着Faint的胸膛,“Faint你现在很难受吧,求我吧,像一条狗一样,让我拍下你淫乱无耻的样子,给最欣赏你傲气的人看吧。”
Faint咬紧牙关就是不出声,可以为了好奇去做,但是不能失去自尊。
好肮脏的事情,像野兽一样的交合,人类无论怎样进化,还是忘不掉这无聊的消遣。
蜜糖色的娇嫩肌肤,长而浓密的亚麻色卷发,在大多数男人眼里一定是性感无比吧。对他来说却是苦不堪言。
还有那头讨厌的长发,烫得那么难看,钟书宁的头发好看多了。那宛如丝缎一般的柔顺,无比漆黑的诱惑。还带着淡淡的药草香味,漾人心神。
为什么他现在老是想到钟书宁那个家伙,那个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虽然身体已经结合,可是他们的心依然没有任何交集不是吗?
“你长得还真是俊啊,我真是赚到了,这是你的第一吧,你从来没有过女人是不是?”
“关你什么事。”Faint气极,他想要有多少就有多少,没有过女人不等于没有性经验。
“我好像赶上了什么精彩的戏码,真是赚到了。”手里拿着一把古董左轮手枪,看起来笑得彬彬有礼的人,却破窗而入的人,正是钟书宁。
“你是怎么进来的?” Federica很诧异,虽然她为了保密,是独身前来,要是身边跟了人,难保不会泄漏给老头知道,因为Faint素来得宠,但是确定门窗都有锁好,才敢对Faint下手。
“如果我有轻功,飞檐走壁。”钟书宁潇洒地耸耸肩,他的少年时代,家里的门都是虚设的,他就喜欢从窗户墙头进出,其实是老妈带的坏头,为了贪图方便。虽然Faint家的墙高了一点,对他也不是什么难事,他本来是想给Faint一个惊喜的,没想到Faint倒先给了他一个大惊吓。
“管你是谁,怎么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Federica打算打开手袋,拿出枪来。
“小姐,怎么说我手里也已经拿着枪了,扣下扳机应该比你快,你对我说话还那么横?而且我这人枪法不好,万一想打你的心脏却不幸打中了肺,每呼吸一下都很痛的……”钟书宁笑得从容不迫,同时准确无误地对准了Federica 的肺,“再说,Faint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这样调戏他,也不来来问问我吗?我要索赔损失费的。”
“Faint,你……” Federica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心高气傲的Faint会和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
“我和他已经上过床了。”Faint只好解释。
“那我真是多此一举,你原来已经自己把自己给毁了。老头子若是知道,他死定了。” Federica叹息着离去。
“终于走了,其实我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开过枪呢,要是后坐力很大的话,我说不定会抖呢。”钟书宁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胸,一副惊魂普定的样子,可是正经不了多久,又开始胡说八道。“不过我新收藏的左轮枪,本来是想拿来给你看看的,结果就派上用场了,哈哈,我决定了这就是我们的定情信物了。”
Faint又羞又怒,体内还有欲火流窜,狠狠盯着钟书宁。
钟书宁发现他的眼神诡异,“你会不会记恨我啊,那样热情的意大利美女,送上门来,却被我赶跑了。”
“意大利美女,我还是对意大利面比较有兴趣一点。”Faint无奈苦笑。
“还有心情说笑,可见情况也不是很严重啊。要不要我友情出手一下?”
“我自己的问题我自己会解决。你以为你是谁,和你上过一床,就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Faint断然拒绝。
“好吧,爱逞强的任性小孩,好好享受你自己吧,晚安。” 鱼水之欢,就是要两情相悦才有趣,他对趁人之危没有兴趣,钟书宁在Faint唇上轻轻亲了一下,这无异是火上浇油。Enjoy yourself这句话听起来从来没有这么邪恶过。
那嘴唇虽然吐出可恶的玩笑,可是却那么温暖多情,他的手那么有力地在自己身手游走,不好了,回想的画面越来越限制级了。
可恶,明明是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但是为什么满脑子想得都是那个不相干的男人,Faint一边想着钟书宁,一边释放了自己,然后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那药剂实在太霸道了,连他这么有洁癖的人都顾不上洗澡。
不知睡了多久,醒过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想着马上要求洗澡,却看到有人站在他床头微笑说,“洗澡水放好了,早饭我也买来了。本来是想做给你吃的,不过你这边没有什么厨具。你人不太舒服,我买了白粥给你吃,外加几个清淡的小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有人照顾周到,Faint也乐得消受,也不想和他计较私闯民宅的重罪(私闯民宅,在美国打死不负责的),洗了澡出来,一身清爽,正要享用免费的早餐,却发现钟书宁脸色惨白,不由心里有些小小的愧疚,“吸血鬼先生,太阳要出来了,你应该滚回棺材去好好睡一觉了。” 这个人不会是守了我一夜吧,
“没有关系的,只是老毛病而已,你只要抱抱我就好了。”钟书宁微微一笑,因为他身体虚弱,越发有种哀婉的魅惑。
“我要吃饭。”Faint完全不为所动。
“你有两只手的嘛,又不是吃西餐,用一只手就好了。 ”钟书宁却很主动,往Faint怀里钻去,依然笑得楚楚动人。
伸手不打笑脸人,外加拿人的手短,Faint实在拿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没有办法,只好由着他窝在自己怀里,钟书宁于是满意了,像只小猫一样蹭蹭Faint的胸膛。
Faint突然觉得怀中的这个男子,其实也没有那么讨厌,就由他依偎着自己。
这真是一个宁静而温馨的早上,如果电话铃声没有突然响起,而且传来的又是老头子令人肉麻的招呼“宝贝……”
“再这么恶心地叫我,我就挂电话。”Faint威胁道。
“真没有情调的孩子,你妈都会很甜蜜地回叫我……”
“我妈是我妈,你是不是想我马上挂电话?”
“子瑜,你还好吧?要不要我派专人过来帮你做个全面检查?”电话那头的人马上收敛了玩笑之意,声音要多就有多关切。
“小事,不用这么麻烦,而且现在才来,那也太迟了吧。”完全只是陈述,不是控诉。
“原谅我现在才知道,Federica已经被我送到西西里岛去闭门思过了,请你不要恨她,她也是我的孩子。” 一代枭雄说这话的时候,满腔无奈,手心手背都是肉,最为难的就是老人家了。
又一个西西里岛的美丽传说,Faint淡然道,“我并没有恨她。”恨的只是自己,在药物的作用下居然那么软弱无力,任人宰割,要不是那个人及时赶到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突然听到电话那边有手机铃声响了,然后就是一声怒喝,“你这头猪,居然让人去骚扰我家宝贝。我一直打电话都打不通,就猜是你在捣鬼,你现在还敢占着电话线,还不赶快让宝贝听电话。” 原来是Tomas Justin一直打不通,干脆打给Christan Benetton。
黑道大亨自然也不肯示弱,“什么你家的宝贝,子瑜是我儿子。”
“什么你儿子,子瑜是星儿的儿子,星儿是我的,子瑜自然也是我的。”
“我没事了,两个人都不要吵了,我收线了。”Faint忍无可忍,为什么他要听这样没有营养的对话,而且对话双方还都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
“宝贝,你受了伤害,去渡假吧,马尔代夫……” Tomas Justin大叫一声。
“普罗斯望比较好……”那边Christan又有异议。
“我要去外太空。”那里比较耳根清净吧。
“那也可以吧,现在科技已经成熟了,我这就去帮你联系。”这个是恨不得把Faint宠坏。
“Christan那个意大利佬办事怎么能相信,还是我去帮你……” 这个是害怕Faint宠不坏
“Order!(肃静)”Faint已经要被搞得发疯了。
“Bear(啤酒)!”钟书宁却和他开玩笑,因为order也有点菜之意,所以他就要瓶啤酒,这时美国学生在课堂上常和被激怒的老师开的玩笑,但是在这样情况下说出,可是非常需要胆量的。
果然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Benetton说,“你就是那个小子,你好大的胆子……”
“这样才配得子瑜啊,子瑜哪里都不会去的,他要跟我回中国。”
“中国,那个地方缺衣少食的,能有什么好东西啊,子瑜才不会跟你去受苦。 ”
“我们除了没有美国驻军,什么都有,请您不要忘记那是您的先祖马可波罗曾经赞叹过的迷梦幻土地。”钟书宁答得不卑不亢。
“年轻人,牙尖嘴利,不错不错。”倒也不生气,反倒夸奖起钟书宁来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过敢于顶撞他的人了,当然是除了Faint之外了,在Faint面前他就是一个无奈的父亲,任凭Faint百种需索,千般计较,他都耐着性子,温柔以对,生怕给得还不够多。儿女都是讨债的,然而只要他肯,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不止口舌之利,身手也很利索,胜过子瑜,子瑜才肯跟着我。”
“子瑜,是不是真的?” Benetton问Faint。
“愿赌服输。”这四个字真正言简意赅,道尽一切缘由。
“赌债啊,那就没话好说了。我们意大利人从来都是要还赌债的。” Benetton爽朗大笑,不然又能怎么样呢,若是Faint执意要去,他还能留得下Faint?那真是笑话,知子莫若父。
“子瑜是我们美国人……” Justin纠正道。
“那美国人是不是要赖赌债呢?”钟书宁打蛇随棍上。
“好小子,真有你的,一句话堵得我无话可说了,聪明人。” Justin也笑了,“子瑜,我马上去给你买幢海景别墅,顺便连游艇一起……”
“还是住山上空气好,我给你买个山庄,连直升机场也修好……”
“God help me……”Faint只好叹息,为什么新的一轮争论又开始了?
“我看你还是住我家里,比较太平吧,我家住在看得见海景的山上。”
“好了,就此决定,两位保重,不用来送我了。”Faint赶紧挂断电话,把一切噪音隔离掉。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钟书宁说,“我的学业要怎么办,将来会没有饭吃的。”
“你念书反正念跟不念也没有多大区别,大不了我养你就好了。”估计Faint肯休学,已经头痛很久的学校还求之不得呢,也算是他为母校尽点力。
“那你等着破产吧。”Faint冷哼一声。
“没关系,我甘之若饴。拱手河山讨你欢。”
“你在嘀咕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你长得很帅啦,我肯为你付出一切。”如果让这位火爆的大少爷知道,刚刚自己居然把他比喻成让人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红颜祸水,肯定马上就会死无全尸的吧。
下了飞机,钟书宁对Faint说的第一句话是,“欢迎来到钟氏之城。”
“哦,失敬。”听不出Faint的回答有多少敬意。
“我们反正也要倒时差,睡不着,不如先把正事办了,我们公司打算成立一个摇滚组合,本来人选也都差不多了,就差一个鼓手了,正好我遇到了你,你就和大家见见面吧。然后睡它个一天一夜都没问题。”当然,有点睡前运动会更好了。
Faint点头表示同意,有效率的方式,他喜欢。
一路上,钟书宁对Faint介绍的景观不少都和钟氏有关,钟氏对这座城市的影响就像Medici家族对佛罗伦萨一样。
停在钟氏办公大流之前,Faint忍不住赞了一句,“这大楼很时尚。”
“谢谢,这是鄙人的作品。”
“你……”
“不才正是你的学长,X大建筑系毕业。”
“X大,我好怕啊。”
“不要用这种轻蔑的口气啊,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全世界最好的新锐建筑设计师之一,可惜家境太过富有,只能继承家业。” 大家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是痴迷得近乎盲目,就像他明明早已知道自己一定会继承家业,但是念大学的时候还是坚持学了建筑,只是因为喜欢而已。
“没用的东西,原来你也只会当当二世祖。”
“那你可真是抬举我了,钟氏家业传到我这一代,已经是四世祖了。钟氏的蛋糕早已做得很大,我只要把它做好就可以了。
“继承别人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是更好?”什么黑道帝国,商业世家还不是坐享其成,他才不要当个没用的二世祖,而且他也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活得洒脱当然是很好,可是有担当也很不错。不能够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至少要喜欢现在的工作。说起来,建筑是凝固的音乐,建筑系毕业的优秀人才做唱片公司的老板,其实也可以算是专业对口。”
钟书宁并没有带Faint参观一下钟氏大楼,而是直奔目的地,并且对Faint大概介绍了一下乐团其他成员的情况。
“一个大男人叫做cute,怎么拉得下脸叫这种白痴名字。”当Faint听说乐团主唱叫做cute,十分不满。
“他还是一个小男生呢。”钟书宁笑眯眯地解释。
“陪小孩子玩家家酒吗,儿童摇滚,笑死人了。你是不是还打算让他唱摇滚情歌,这算什么,摇滚从良?”
“说的真难听,回家再好好教育你。我知道摇滚的精神是批判,可是适当的商业化并没有什么不好。唱片公司终究是赚钱的地方,而且钟氏应该算是相当不错的良人,管理层比较年轻,而且还有我这种英俊小生。”说到钟氏,钟书宁自信满满。
“总裁,我把人带到了。这是贝司手Light,键盘手Spite,吉他手pt,他们都是自己报考的人才。这是主唱cute,虽然是我的外甥,今年刚从蓝莓学园毕业,虽然才18岁,我听他的嗓音不错,带他来试试。不用偏袒他,不行就直说,正好断了他的妄想,让他乖乖去念大学。 ”钟氏副总裁商寒栩把带来的其他队员一一介绍了遍。
他是个相当出色的副手,聪慧过人却又不会锋芒毕露,个性冷静而不张扬,只会衬托上司,绝对不会抢风头。
“阿栩,我走了那么久,你有没有对我非常想念?”钟书宁扑过去要给商寒栩一个拥抱,商寒栩却不着痕迹地避开,钟书宁一旦出手决不落空,笑着转向Cute。
“我也是蓝莓学园毕业的呢,来,拥抱一下吧,乖乖学弟。”
搞不清楚状况的Cute被钟书宁一把搂进怀里。
“可以拧一下吗,真的好可爱呢,皮肤真好,白白净净的,我都可以闻到美少年的香味了。”钟书宁得寸进尺,虽然看起来是在问副总裁,可是他根本就不等人家回答,先下手了再说。
“喂,这可是祖国未来的朵呢,你就这么辣手摧了。”舅父大人看不下去,打掉钟书宁的禄山之爪。
“好了,亲爱的,校友会开完了,咱们赶紧把正经事给办了吧。开始试音吧。”
钟书宁虽然说了,可是几位乐手都很怀疑地看着外表甜美的cute,大家眼中的问题都是一样的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真的可以胜任摇滚乐队的主唱吗?
“小子,你会不会唱Nirvana的歌?”还是Faint先开了口。
“那当然,Nirvana的歌是所有摇滚新人的必修课。”那孩子的英语并不是很流利,但是回答得充满信心。
“那就给你一机会好了,虽然我的吉他水平不怎么的,不过还是勉强可以。说吧,你想唱什么,我给你伴奏。”
“《Smell Like Teen Spirit》(《青春的活力》)。”cute欢快地报出符合他年纪的涅盘经典歌曲 。
Faint配合地给他伴奏,这个孩子虽然长着甜美可爱而且略带稚气的娃娃脸,却有一副高亢而且极具穿透力和爆发力的好嗓子,特色鲜明而又动听无比,真假声转换收放自然,音域宽广,在高音部分挥洒自如。低中音部分既圆润又性感。而且富有音乐感染力,成功演绎出原曲那铺天盖地的喧嚣躁动气氛和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真是一鸣惊人,在场的全都是对音乐极度热爱的专业人士,还来不及惊讶,就已经情不自禁地走向自己最拿手的乐器,加入这场完美的音乐风暴中。Faint也将吉他交给Patient,自己拿起鼓锤,开始狂飙。
逼人的青春,动人的嗓音,与生俱来的才华,在音乐的世界里随心所欲,叛逆又不失温柔,单纯而张扬,但是正在成长,这个俊朗的阳光男孩,形象也很讨好,简直就是天生的巨星。
“我的成绩怎么样?”cute闪闪发亮的眼睛带着梦想的灿烂光芒,年轻姣好的脸庞上都是激情的汗水,炫目得让人难以忘记。
“很漂亮。”faint并不吝啬对过人才华的赞美和欣赏。“作为一个摇滚唱将,你只有一个缺点,那就是你实在长得太可爱了。这样年轻而美丽的面孔会在不知不觉中剥夺了听众对你歌声的注意力。”
“那我也可以说,作为乐队的乐手,你们都长得太帅了。不要因为我年纪小就看不起我,玩音乐的人都应该知道,在音乐的世界里,天赋远比年纪更重要。生得可爱,我有什么办法呢?不然大家也就不会都叫我Cute了,不过没有关系了,Nirvana的主唱还不是超帅的。”
“可是,他至少不会让人产生甜蜜摇滚的错觉。”
“既然我的歌声可以打动你们,一定也可以打动大家。请让我用实力来证明吧,只是你们要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吗?”
对着这样一双憧憬的眼睛,谁会忍心说出不好这样的话来?可是就有人出来煞风景,而且那人还是cute的舅舅――钟氏的副总裁商寒栩。
“公司还需要考虑,摇滚在中国还远远没有成为主流文化,搞出名堂来的摇滚歌手出身于地下乐队的居多。”
“有风险,才会有大机遇,钟氏的实力足以创造主流,我们就来玩玩摇滚吧。再加上团员的好条件,是绝对不会培养出赔钱的摇滚乐队的。就让我们看着中国歌坛摇滚时代的到来吧。”钟书宁却对乐队的未来很有信心。
“让世界等着为我们而疯狂吧。”cute欢呼出声,兴奋的团员将他高高抛起。
“Absolutely”Faint回答道。
“那乐队名字就叫Absolute好了。”钟书宁提议。
大家一致通过,绝对实力,绝对魅力,绝色组合当然就是Absolute。
然后就是趁热打铁地签约,钟书宁特别对Faint指出了一点。
“你的违约金要高几倍。你这野马式的脾气啊,我是在商言商,要是你心里有什么不爽,回家再和我慢慢算帐,随便你要什么补偿。”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我既然跟你来了,难道还会反悔吗?快点拿过来。”Faint一把抢过合同,读了起来,确定没有什么不平等条约之后,才说,“别的都还可以,不过我要补充一点,我不接通告的。”什么娱乐节目,采访,签名售碟,烦都烦死了。
“这这么可以,不接通告的艺人,公司会很为难的。”商寒栩明确表示反对。还没红,就耍大牌,那以后哪里还管得住。再说,宣传上也很有难度。
“也还好了,很有神秘感,可以引起大家的好奇心,Absolute的演唱会一定超级火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看到子瑜。而且宣传什么的,有其他成员去,问题不大。”钟书宁却表示赞成。
既然老板发话,而且听起来也蛮有道理的,大家就也不说什么,Faint就提笔签字。
“你的名字就签在我旁边,好像签结婚证书的感觉。”钟书宁看Faint签字,突然冒出一句。
“别惹怒我,不然我就买下这家唱片公司,再把它改成地下妓院。”Faint瞪了钟书宁一眼。
“这么高的地下妓院,你还真是有创意。比老板还有钱的艺人,真是叫人头痛。”钟书宁故作害怕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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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int签完后,商寒栩才悄声问钟书宁,“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等人物?”
“我们的母校啊,x大真是个好地方,专门出各种人才。你看我当初遇到你,现在又找到他。同样身为男人,还是会忍不住觉得他很帅吧。”
“我保留意见。”等以后,你就会麻烦大了,但是为人下属,这句话商寒栩到底不便出口,只好说,“x大的学生这一点倒是不错的宣传卖点。他学什么的?” X大的学生,虽然还没有念完,但是到底能有多少艺人有这等水准?而且只会说英文,让那些小女生猛K英语书的学习动力倍增。
“法学院的头号人物。不是成绩优异,是惹麻烦第一。”钟书宁笑。
“你知道,还去招惹他?”
“就是那股嚣张的狠劲才压得住场。而且我也是个麻烦精,不免一时起意,想看看到底谁比较麻烦。”
“你既然如此喜欢自找麻烦,愿你好运。”事以至此,也没有必要再费多口舌,为人朋友的商寒栩只得点头称是,说实话,这还是蛮让人期待的。Faint是一股离心力,叛逆,孤独:钟书宁却是一股向心力,两个人一起相互作用,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奇异结果。
“阿栩,我其实很好奇,你何时会陷入麻烦之中,来谈一场恋爱吧。”若想要不太平,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坠入爱河。
“春天到了吗,你自己思春还不够,还要拉人下水。”
“阿栩,我是好意关心你的终身幸福。”这个商寒栩永远一丝不苟,无趣得像个标准样板。
“要我爱上某人,基本上这个很难。”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缺乏激情。
“你们在说什么?”Faint大少爷不满意了。
“在夸你是x大法学院的高材生,可以拿来当宣传。”钟书宁说。
“X大的高材生,哼,怎么不加上,我每年要捐一座教学楼才能继续学下去。还有我从小打架,飚车……”
这种提议自然没有人会响应。
“好了,我们回家吧。” 钟书宁说。
如他所言,钟书宁的家在海边的山上,也是他自己的作品。设计优雅流畅,而且华丽之外也十分重视实用,并不是为了外在美感而抛弃了内涵的人,家里用的是古董家具,并不是一套,从明朝到民国初期都有,材质有金丝楠木,镶玉梨木,红木等等,然则搭配得极好。
中西合璧是要冒风险的,弄得不好就是不伦不类,但是他就驾驭得恰到好。
他带着Faint四参观,经过书房,指着一幅对联,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这是我的一位父执辈大师的作品,他可是我们钟氏书画社的镇社之宝呢,平常上门求字的人简直可以从本城排到纽约,他一向惜墨如金的。这个还是因为我十八岁时,太过胡闹,出了一场大车祸,落下病根,他为了劝我修身养性才送给我的。”
“看不懂。”Faint老实地摇头。
中国字永远看起来差不多的,一个个方块,妈妈曾经对他说过中国字若是写得好应该是像龙一样矫健,但是他怎么看都和一群蚯蚓扭来扭去没有什么区别。
“真是人性的堕落,有中国血统的人看不懂中文,但是优美的书法却是出自德国人之手。”钟书宁感叹了一句,继续介绍,“当中挂的是八大山人的画,这位艺术家十分有性格,他的签名随着他的喜怒哀乐而变化,有时写成哭之,有时则是笑之。我很喜欢他的率性自然,凡是他的作品,若有幸得见,必定竭力收藏。”
“反正我也不懂。”
“看来我是在对牛弹琴,那还是说些和你有关的事情吧。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养一只小乌龟吗?因为本公子可是如假包换的金龟婿哦。” 钟书宁指着紫檀浮雕书桌上的蓝釉莲碗。
“我还是不明白。”
“重点就要来了,乌龟很安静,也很好养,我头痛的时候,就逗逗它玩,精神就好多了,而且它很长寿,我家人希望我能沾点他的光……
“说重点。”Faint已经很不耐烦。
“最要紧的是,它还没有名字,我看就叫宋子瑜吧。”钟书宁卖了这么久的关子,终于说出重点。
“叫钟书宁大白痴还差不多。”
“你的中文名字你又不用,多浪费啊,不如让给这只小乌龟好了,你看它长得多可爱啊。”
“是啊,和你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叫钟书宁大白痴,最合适不过了。”
“那我们改日再议。”钟书宁赶紧拉着Faint去浴室欣赏他最宝贝的青瓷脸盆,“洗脸的时候,低头便可以体会青瓷那特别具有中国风味的颜色和质地。清早起来赏青,你不觉得是件很诗意的事情吗?青瓷是中华文化的精粹,那种蓝白相间的大方,一如汉唐时期中国人的雍容气度。”
Faint也觉得那种清雅高贵的确是很适合钟书宁悠闲俊逸的个性,忍不住伸手就想试一下。
脸盆的图案是大朵盛开的莲,很传统,然而设计却很创新,从头到尾一点都不必动手。脸盆就只有一个出水口,没有龙头,只要将手伸入洗脸盆,感应系统就会自动出水。若是想要调整水温,只要把手移向脸盆左右两边的红点或者蓝点,水温就会自动调整,手一离开脸盆出水就马上停止。
Faint试完就说,“你废话完了吧,最重要的客房呢,你怎么不介绍一下。”这么大一座房子,钟书宁要是敢告诉他没有客房,他就马上做掉他。
“那个,那个,既然你有喜欢睡客房的奇特嗜好,那我一定舍命陪君子,马上和你一起搬到客房。”居然要分房睡,他本来是打算好好享受一下两人世界的。钟书宁就故意跟Faint装糊涂。
“你家不止一间客房吧,要睡自己去睡。”Faint也很厉害,干脆下起逐客令,“还不快滚出去,我要洗澡了。”
“要去洗澡吗?那我也顺便……”
“你要是敢踏进浴室一步,就等着人来替你验尸。”这人明明长了一张好脸,怎么这么死不要脸?
“干么那么保守,反正我们也早就裸呈相见过了,正好我也要洗,一份水洗两个人才叫节约水资源啊,环保是大势所趋! ”对着他无情的后背,钟书宁看他快要走到浴室门口,不死心地说着。
“砰!”浴室的门被冷冷地关上,跟着传来上锁的声音。
钟书宁只好望门兴叹了好一会,才问:“我去做晚饭,你爱吃什么?”
“中国菜我吃不来,牛排就好。”
“大哥,你不早说,现在我上哪里弄牛排去?”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还真没法做牛排。
这房子很大,但是他一个人懒得动手做饭,也很少在家吃饭,一般不是去祖宅陪长辈,就是去朋友家蹭饭,或者干脆出去吃。所以,没有家政人员入住,只是平时有专人定期上门负责打扫,补充食物(偶尔他兴致来了,还是会下厨做点夜宵什么的),现在冷柜里蔬菜水果,鸡鸭鱼肉都有,但是还真没有牛排。
“据我所知,这世界上有种服务叫做外卖,拿起电话,不一会就有现成的食物送到,还热腾腾地冒着香气。”
“所有好的牛排馆和大餐厅都在市区,距离这里车程四十五分钟,就算送到,也冷了。”
“那算了,有什么吃什么好了,别太油腻就行了。”
“牛排很清淡吗?”
“我受不了中国菜油炸那股味道。”
“好了,弄碗阳春面给你吃吧。”最简单了,再没有比这个更清汤寡水的了。
等Faint洗完澡出来,钟书宁的面也好了,虽然他还特意弄了一个蔬菜沙拉,切了点培根,在面上各加了一个荷包蛋,他做给Faint的第一顿饭,实在不能说是丰盛。 本来是打算大展厨艺,好好露一手,给Faint接风洗尘的,偏那人说不爱吃中国菜,让他发挥不来。
在房间里睡到半夜,钟书宁觉得肚子饿,想给自己弄点夜宵。走过Faint的房间,发现灯亮着,忍不住敲门。
“怎么还不睡?难道还在为了晚饭不满,明天我带你去最好的牛排馆赔罪。”一见开门的Faint拉长着一张脸,钟书宁就问。
“你家的床不舒服。”
“床是清朝梨木雕龙月亮门顶子床,枕头是药枕,床单用的是纯白埃及棉四百针棉纱,一方寸内有四百条绵纱,又细又密,算是极品货色……”这床就是神仙来了也睡得,他老人家居然还不满意。
“那又如何,反正第二天床单和枕头还不是要丢。”床上用品,洗漱器具,贴身的衣服,哪怕价格再高昂,他都是不用第二的。“而且中式床好硬,我睡不来。”
“原来你认床。”钟书宁闻言失笑,“简直就像是个豌豆上的公主,认床认得这么厉害。要不要我帮你做点特殊服务?”
“不要。”Faint马上拒绝。
“那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吧。”钟书宁也不勉强,非常识时务地打算离开。
在钟书宁的手沾上门把时,身后伸来一只手盖住他放在门把上的手,另一只手有力地勾住他的腰,让他讶异得低喘一声,侧著颈子看向身后的人。
“我改变主意了。” Faint 感觉到他的错愕,更搂紧了些,两具身子的紧贴燃起了身体中战栗的灼热在小腹中奔窜,忘不了那夜狂热的人,岂只有钟书宁一个人?而且穿着丝绸睡袍的钟书宁,看起来那么可口。上床是吧,可没说谁主动,谁被动,凭什么要让他占尽一切便宜,Faint一定要夺回损失。
Faint的手在钟书宁身手游走,他的气息喷在钟书宁颈侧,钟书宁那迷惑的表情看起来居然有那么浓郁的情色气息,半抬起的眼睛如黑曜石般动人,Faint乘着他暂时还没有什么反应,急忙进一步攻城略地,确定自己的主导地位,他如同受了蛊惑一般,低头就吻住了钟书宁。钟书宁更是大惊,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的第一个吻,就这么到来。
张开的嘴, 让Faint更加长驱直入。亲吻的欲望原来是一种本能,一旦被激发,居然那么强烈。
吻得激狂,反正睡不着,还不如做一点有助于睡眠的剧烈运动,流一点汗,只是一定要好好洗个澡。在情事上,Faint不得不承认钟书宁是一个好老师,而Faint更是一个懂得举一反三的好学生,他将钟书宁对他施展的一一还给钟书宁,而且变本加厉,他虽然学到了大致,但是细节却完全陌生,远没有钟书宁温柔体贴,钟书宁被他折腾得够呛。
咬着钟书宁诱人的唇,Faint把钟书宁在最后忘我一刻中所发出的高吟,尽数吞下。然后,就像紧绷的线突然被切断般,钟书宁全身一软,瘫在Faint的怀中,才睡得香甜,却有坏心眼的人拼命摇他。“起来,还不快起来?”
干什么?
筋疲力尽的钟书宁趴在头上,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以眼神询问地看着坐在身边抽着烟的男人。
“换床单啦。”Faint把烟从唇边移开,顺道递了一抹冷眼说:”你是猪啊,这么脏你也睡得下去。”
床单上,被子上到都是爱过的痕迹。
“抽烟对身体不好呢。”
“对啊,这里还有个未成年人,在你面前吸烟不太好。”Faint嘲讽地冷笑。
一看这个男人斯文守礼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最多在应酬的时候,礼节性地喝点红酒,香槟。
钟书宁却一把夺过他手上的烟,吸了一口,把烟吐在他嚣张的脸上。
“你……” Faint又惊又怒。
“对不起,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乖,我当然会抽烟,只是已经厌倦了。” 钟书宁从来就不是一张乖乖牌,相反地他是一个不按牌理出牌而且总能够出奇制胜的天才。
“脏死了,我吸过的烟呢。”
“现在害羞啦?间接亲吻怕什么呢,刚才我们还那么亲密无间。”
“你这个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破烂玩意。”Faint狠狠地敲了敲钟书宁的头,尽想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真该死,忘了他那要命的洁癖了,钟书宁无赖地吐了吐舌头。
Faint指着他那头还汗湿的长发,眼神说有多厌恶就有多厌恶,“一个男人留长发,恶心死了。”
“这是爱的戒律。”钟书宁难得没有开玩笑,答得很郑重。
“说的真好听,其实不过是为了讨好某个女人罢了。”
“是的,我愿意用我的一生去讨她欢心。”
Faint听他的回答,只觉一阵心烦,干脆起身去洗澡,“你也快点去洗澡。”
“这是在热情邀请我共浴吗?”钟书宁一下来了兴趣。
“你房间的浴室会热烈欢迎你的。”
“没有力气,让我再躺一会儿吧。”钟书宁的眼睛一下黯淡下来,后妈都没有他那么刻薄,刚才还和他一起翻云覆雨,现在就马上翻脸不认账。
“贫嘴就有力气。”Faint不客气地一脚踢下钟书宁。
“你这叫始乱终弃,先玩弄人家的身体,再把人家狠狠地丢弃到地上。”
Faint理也不理他,自己走进浴室,开心地哼起了歌,也是《卡门》里那段著名的旋律,“若是你讨厌我,就由我来喜欢你。被我爱上,你就要小心了……”伴着清脆的水声,分外好听。
新的乐团成立,事情可多了,成员之间相互磨合,选歌,练歌,还有一个就是学英语。因为要和Faint交流只有这一条路,尤其是Cute,因为Light 和Spite都是大学在校生,Patient已经毕业,英文都不错,只有小可爱的英文最破,可是他最喜欢Faint了,因为初见面的时候,是Faint最先给他机会的。
他也知道自己英文很烂,拿个英文书在那猛k,一边唱着咏叹调。“学英语,学英语,用功地学,比参加大学选拔考试还认真。”
Patient看着他那幅苦恼的样子,好心地买了很多零食来,Cute一见就开开心心地扑了过去,“我最喜欢吃法棍,盐,水和小麦就可以做出那么好吃的东西。”说完就抽出一根法棍,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一边还带着笑容,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样子真叫人抓狂,为什么那人看起来还是那么纯洁,Faint看着他。
他发觉Faint的目光,也看着Faint,一边还在努力地吃。
“Cute,你不要这样看人,会让人犯罪的。”Faint实在受不了了,那样一双天真无邪,小鹿般的眼睛,直接地盯着人看,很容易给人爱情的错觉。
“那我是很喜欢Faint啊!”
“如果一定要喜欢男人,比较好,我可不会照顾小孩。”毫不感动,只觉得头痛,为什么这么简单就可以喜欢一个人,而且说出来,让人觉得不信都不行。
Patient 举手投降,然后收拾起桌上的包装袋,准备出去扔掉。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Light磕着瓜子闲闲地说。
“是爱火,好不好,不过只可惜有人要当爱的逃兵了。”Spite纠正错误。
Patient佯装恼怒,“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
Light笑得可猖狂了,扭着腰道,“哎呀呀,你让我吐我就吐,我要出场费的,还要观赏费,对了,吐到草草也不好,要环保啊。”
Patient直接去把手里的袋子都丢过去,连Spite也被波及。Light要报仇,Spite要讨回公道,两人一起围攻Patient,三人扭做一团。Faint和Cute却各怀心事。
结果就是,大家都很晚才能回去。
“回来得好晚啊。”钟书宁给了Faint一个欢迎的吻。
“今天Cute状态不好,一首歌录了五六十遍都没有录好。”
“你对Cute那么耐心,真叫人妒忌。”
“害他状态不佳,我多少也有些责任。”
“我帮你推拿吧。” 钟书宁将推拿手法在Faint身上施展开来,他果然技巧高超。Faint放松地眯起眼,舒展开肢体,享受着情人的温柔体贴。
“舒服吗?”
“嗯。”
“那当然啦,这可是取悦我们家老祖宗的秘密武器。”
“那你还问什么问?”Faint口气虽差,嘴角却还是微微带着笑意。
“让我也舒服下。”
“你要干什么?”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想趁火打劫吧,Faint警惕地看着他。
他却给了Faint一个热烈的吻,“吻别加上晚安吻。”
“嗯?”
“你这么累,你以为我是禽兽啊。”钟书宁早已学会忍耐,那么重的责任扛在身上,他并不是一个可以任意放纵自己的人。
Faint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茫然若失,可以舒舒服服的睡到天亮,当然是很好啦,可是心上的失落感又是因何而来?
“钟书宁……”
“还有什么事,亲爱的?” 钟书宁回过身来看着他。
“晚安……”faint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冒出来一句。
“你好可爱哦。”钟书宁笑着冲回来,在他唇上又轻轻啄了一下,补充了一句,”你最近太累了,等忙完这张专辑,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好好养一养,补一补。”
愿望是美好的,事实却还是残酷的,接下来的大半个月Faint录歌,拍封面照和mv,还是忙得不可开交,某天,Faint又很晚才回来,本来很期待钟书宁会像以前一样主动上来给他一个欢迎吻,却毫无动静。心里觉得奇怪,却看到钟书宁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面色惨白。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这么俊美潇洒的一个男人,被病痛折磨起来,真是可怕。第一看见的时候,觉得事不关己,只是叫了救护车,就任钟书宁自生自灭算了,可是现在为什么他竟然觉得心里那么难过呢?
“是……”
“这该死的到底是什么毛病,怎么会让你难受成这样。”
“头痛,车祸后遗症。平常不定期发作,可是只要一紧张或是情绪激动的话,就会马上……”
“你是猪吗,为什么不打急救电话?”
“医生帮不了我。本城最好的医院叫做蓝莓医院,是我家捐赠的……”
“中国的医生不行,还有美国,英国,德国,日本,哪怕是非洲原始部落的巫医,我都要帮你去找来。”
“别白费力气了,我十八岁那年出事,世界权威脑科专家会诊,救得了我性命,治不好这毛病,说我若能活过四十岁就是奇迹。我家人刚开始跟你一样不信这个邪,年年请各地名医,持续了五年。我实在受不了,就对他们说,我已经人生短暂,请允许我尽量将时间在有意义的事情上,这才结束了求医问药的痛苦经历。难道你要我重蹈覆辙?”若不是钟家的孩子,当年也许他就活不下去了。
“这几年医学进步,你怎么不……”
钟书宁浅笑:”没和你汇报清楚是我的罪过,你尽可以现在继续开堂审问,不过,得趁我精神还可以之前。”他倒入Faint怀中,不再强撑那股蚀入脑中的剧疼。
“要不要止痛药呢?” Faint紧紧抱着他,神情有着些许的困窘,他不太自在地对着钟书宁说。
“没有用的……”钟书宁叹了口气。
“这是特效药,我保证疗效非比寻常。”Faint俯下身,吻住钟书宁的唇。
钟书宁的抗议全部被Faint高热的唇给吞噬,原本想推开他的手,因为失去了平日的力量,被他牢牢扣住,无奈之下,钟书宁最后干脆放弃抵抗,由着他尽情亲吻。
Faint于是更加放肆地攻城略地,他的唇舌地游移到钟书宁耳后的敏感地带,在他耳边撩拨,好不轻薄,一波波酥麻的快感袭击着钟书宁。
当Faint含住钟书宁的耳垂,在舌尖与齿间轻轻咽咬,钟书宁双手被他扣住,动弹不得,却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身体弓起以便更加偎向火热的他。他的呼吸开始紊乱起来,原本惨白的脸颊呈现出一片艳丽的绯色,别样的娇媚。
“感觉不错,是不是,应该没有原来那么痛了吧。”Faint敏锐地察觉到钟书宁的变化。Faint以自己的脚勾住钟书宁的脚,将他更压入床里。
他解开钟书宁的睡衣,温暖有力的手开始轻抚著冰凉的胸口,那样的轻抚非常暖昧,已经逐渐不受控制的爱火,在Faint恶意的逗弄下,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不行,我现在根本……”钟书宁的气息越来越急,却紧紧地咬住嘴角,不这么做,他怕自己会丧失意志,随Faint起舞。
“所以我不会让你费力的。”Faint快速地起身把灯关掉,三两下剥去衣物后,回到他的身边,脱下钟书宁的裤子。
钟书宁愕然地说:“子瑜,你……”
”不准废话,否则我马上离开。”整张俊脸如同煮熟的鸡蛋一般发红发烫的Faint,一边坐到钟书宁腿上一边恶狠狠地说:”只有今天而已。你可别得意,这笔债,我以后会加倍讨回来的。”
“啊……啊嗯……”
真是难以置信,Faint竟然会主动献身给他,而且采用了最让他省力的体位。这是他们俩之间重大的进展,钟书宁很想要掌控这难得的局面,但是他根本使不上劲道,Faint主导了一切。
旖旎缠绵之后,Faint小心翼翼地问,“好点了吗?”
“谢谢你。”钟书宁回答得很虚弱,他还是一头汗水,激情的汗水代替了痛苦的冷汗。“这不把我丢下床了吗?”
“哼,你以为这么脏就能睡觉了。” Faint俊脸一沉,活脱脱一位晚娘。
接下来他一个人就忙开了,他先去浴室放水,然后把钟书宁一把抱起,把两个人洗得干干净净的,还把床上用品全都换掉。虽然身体有些酸痛,但是他看着钟书宁好了很多的脸色,觉得这事情干得还算不错。
早晨的阳光,温暖而和煦,轻轻穿过洁净的窗,透过薄如蝉翼的纱帘雪浪,照着床上相拥而眠的一对恋人。
恢复精神的钟书宁先醒了过来,意识到起伏的胸口有一点点重量,双唇扬起一抹浅不可见的淡笑,手臂成勾,将Faint抱得更紧些,手掌则在Faint被阳光照得透亮的脸颊上轻轻磨蹭。 “亲爱的,你昨晚的热情真让我惊艳。”
“别闹,我很累。” 昨夜留下的除了欢悦更有难免的疲惫,随便敷衍了一句,Faint根本没有清醒的打算,在熟悉微热的胸膛磨蹭了几下,满意这份感觉,抱着再度沉入睡眠。
钟书宁却将贴在自己胸前推拒的手拉开,绕上颈背,两人距离瞬间化整为零,紧密地感觉彼此的体热。
“我还要睡,别来惹我的起床气。” 咕哝模糊的抱怨之后,Faint也就由得他继续上下其手,大吃豆腐。
直到钟书宁灵活的舌头撬开他的牙关,热烈地索要早安吻的时候,Faint瞬间跳了起来,大喝一声,”你没刷牙。”太过分了,居然没刷牙就敢亲他。一双碧目直接跳过惺忪阶段,化作凶光,盯着钟书宁,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出几个大洞。
刚才的浪漫气氛顿时化为乌有,偏偏钟书宁还不怕死地去招惹他,”有什么关系?用你的舌头帮我刷。”
Faint毫不客气地使劲赏了他的肚子一肘子,然后说:”快去刷牙洗脸,换好衣服,我和你说正经事。”
“好痛喔!幸好我还没吃早饭,否则全被你出来了。”弯腰呻吟,钟书宁嘟嚷著说:”哪有人这么对付自己老公的?未来的大律师,你晓不晓得在中国古代谋杀亲夫是十恶不赦的重罪,是天地不容的恶。昨晚还那么温柔体贴,今天就变成了泼妇,女人心,海底针……”
钟书宁还没有聒噪完,他的脸上就被蒙上了一只枕头,呼吸困难的他只能发出艰难的哽咽,“呜呜呜……”
“你要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很乐意送你一程。”Faint一边狠狠地用力按着枕头,一边冷冷地威胁。
钟书宁赶紧用力摇头,表示求饶,Faint这才松开手。
“好了,我再也不敢了。”钟书宁急忙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对了,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
“我要睡主人房。”这么说的时候,Faint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好啊,我马上起来收拾一下。你看你这么有洁癖,我的东西这么多,全部都要搬出去。”钟书宁马上非常自觉地要去搬东西。
“就你这副蠢相,你到底是怎么考进X大的?”Faint十分鄙视地看着钟书宁。
“你……你……”钟书宁真是一时反应不过来,激动地看了Faint好一会儿,终于才说出话来,”你难道是在说要和我一起睡吗?”
“是,你有什么不满意吗?”应该喜极而泣才对吧。
和一个人上床跟和一个人一起睡觉根本是两件不相干的事情,可是他现在实在是不能放着钟书宁这样一个人痛苦下去而不管。
“满意,所以我们现在就马上进入正题,和我睡觉。”钟书宁开开心心地扑了过来,男人嘛,早上都是比较容易冲动的,现在补上一发,顺便庆祝,多么一举两得。
“你去死。”Faint一脚把色狼踢下床去,”洗漱吃饭了。”
钟书宁这才乖乖走进浴室,因为洗脸把头发扎了起来,Faint看见了就说, “你以后都把头发扎起来吧。”
“你觉得我把头发扎起来更帅气一点吗?”
“不是,蓬头散发的像个鬼一样,这样还勉强能看一点。”真正的理由,打死他也不会说的。钟书宁把头发扎起来的时候感觉很是俊朗,随意披散头发的样子却是无比魅惑。
男人留长发是要有本钱的,而在这方面钟书宁真是资本过剩,留一头长发,又不喜欢扎起来,明明应该是又痞又坏的流氓样,偏偏钟书宁看起来还是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英俊的面容,飘逸的长发,既不张扬又有味道,真不知道勾引了多少人的视线。虽然讨厌他的长发,Faint却依然不得不承认这事实。
所以他才不愿意别人看到这样的钟书宁,他真的是一个很小气的男人。
“恩。”钟书宁应了一声,就去厨房里忙碌。不一会就端出了成品。
红木托盘上两份透着亮黄的奶油煎蛋、培根静静地躺在白瓷盘中,旁边点缀着星型的杨桃片和红樱桃,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一杯红茶,还有几片金黄色的烤吐司抹上了甜美的草莓果酱。
这份早餐色香味俱佳,而且营养丰富,就连一向挑剔的Faint都忍不住夸了一句,“看不出来,你的厨艺还不错。”
“也就是不错而已,西式早点比较简单。我以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和阿栩合租房子,他才是真的烹饪高手。熬的皮蛋瘦肉粥啊,可香……”钟书宁一回忆起商寒栩的手艺,一脸陶醉。
Faint却脸色一沉,“你和商寒栩也有一手?” 他走近钟书宁,气势惊人,但是就是走路的样子有点狼狈。
“拜托,你就算信不过我,也应该相信阿栩的人品吧。”
钟书宁赶紧将手上的食物放在餐桌上,体贴地伸出手拉开身边的椅子扶Faint坐在自己左边。
“别喝这莫名飞醋了,趁热吃吧。” 右手执起叉子将一块培根送到Faint嘴边,左手则环在Faint腰上,轻轻按揉他酸疼的部位。
“拿开你的臭手。” 想起昨夜的狂野情动,Faint俊逸的脸泛起微红,用力拍开腰上的手掌。“好好吃了。”
钟书宁大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然后就要扑过来亲他。
Faint也不是好欺负的,顿时拿起叉子在钟书宁右手上臂狠狠戳了一下。
钟书宁的右手吃痛地缩了回去,“这太不公平了吧,我招待你美食,你招待我叉子。”
Faint理都懒得理他,自己去厨房另外拿了一把叉子。
两人这才专心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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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吃好,钟书宁收拾完饭桌,就穿上西装外套,走到客厅拿起放在檀香木小几上的公文包,往玄关走去。”我去上班了。”
Faint坐在饭厅,看着他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大门之外,提醒道, “你忘了什么了?”
“什么?”钟书宁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突然心神领会地笑了笑,”我知道了。早安吻是不是?”他一边说一边把头凑向Faint的俊脸。
“神经病。”Faint侧开脸,冷冷地说,“头发。”
“娘子有命岂敢不从?”钟书宁很听话地整理。
“笨手笨脚的。”Faint实在看不下去就动手帮他把头发束起来,“好了,走吧。”
“那你有没有忘记什么?”
Faint微微一笑,在钟书宁的脸颊上轻轻地啄了一下,算是奖励他的乖巧听话。
“别人亲小狗都比你认真。”太敷衍了吧,那么轻一下,一点都不过瘾。钟书宁十分不满。
“很明显,你猪狗不如。”Faint笑得真是开心。
“Honey,sweAbsolute-heart,darling……”钟书宁向Faint撒娇。
“现在已经是七点三十三分了哦。”Faint看了看表,不动声色地说。
“糟了,要迟到了。”钟书宁急忙抓起钥匙跑了出去。
“路上小心,慢慢开车。”Faint好心地提醒,以他的乌龟速度是铁定要迟到了。
“Dear……”钟书宁一激动,就又要跑过来。
“七点三十五分了。”
“天亡我也。这是什么世道,员工催老板去上班。”虽然是老板,但他一直以身作则。 无论夜晚如何地放肆折腾,从来都未曾上演过君王从此不早朝的剧码。
“你就当是情人催你赚钱养家不就好了?”Faint忍俊不禁,心软了,“好了,今晚你会有惊心动魄的艳遇。”
艳遇是很不错,钟书宁睡得也很好,但若睡到一半被人踢到地上,那真是佛都有火。钟书宁揉着额头从床上站起来,就看见Faint的一只脚正大剌剌地横行于他这方的床位,呈大字形霸住整张床,睡得要多香甜就有多香甜。典型的是一个人睡惯了,根本就想不到身边还躺着一个大活人呢。而且生性霸道,在睡眠中也会”理”掉床上的多余重量。
这位大哥睡着的样子虽然是很帅,可是这“床上功夫”也未免太可怕了,平常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更不用说把他一脚从床上踹下来。哼,此仇不报非君子。
钟书宁猛地一把将被子扯开,Faint那V字领口身的睡袍出卖了他那凹凸的性感锁骨与优美洁白的颈项,钟书宁再宛如见到鱼的猫儿,双眼因为期待而闪闪发亮,兴味盎然地欣赏了一会,他舔了舔唇,坏心眼地在毫无防备的Faint的锁骨上啃了一口。
“找死啊!” Faint起床气一向很大,更不用说半夜三更被人吵醒。还没有睁开眼睛,也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猛的就一拳挥了出去。
幸好钟书宁大少爷身手敏捷,当机立断的握住他的手。”你知不知道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扰人清梦,不得好死。你既然闹得我睡不好,那你也就别想睡。”
“那你把我弄醒干什么,活得不耐烦了吗?”faint臭着一张脸,说话当然不会客气。
“你还敢说我,明明是你先把我吵醒的。你又把我踢下床去,我已经忍你忍好久了,你要是对我在床上的表现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直说好了,换力度,换体位,甚至换角色,都没问题,你总是这样暗算我,像什么话呢。”这个死没良心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脸皮那么厚,怎么摔也不会死的,而且还会武术,中国人不是一向最自豪什么外练筋骨皮,内练精神气。多摔几,说不定就可以练成绝世神功,到时候你感谢我还来不。”Faint懒洋洋地丢下这几句话,那样慵懒的声音,性感得无与伦比。可是他自己却又完全是一副想要继续倒头大睡的样子。
“我脸皮厚,你摸啊。是不是吹弹可破?”说着就拉起Faint的手,强迫那个半只脚已经踏入梦乡的人非礼他。
“好,好,你脸皮很薄。”还真是好说话,Faint这样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时候,还真是乱可爱一把,难得一见的奇景啊。”这么怕被我踢飞,那你就去睡另外一张床不就好了,这里这么多房间还怕找不到地方睡啊。”
“那我喜欢抱着你睡嘛。”
这样胡闹,简直是个要不到糖就使性子的小孩,叫钟氏上千员工看了,都要跌破眼镜的。
“那就乖乖睡觉啊,我明天要拍mv的,黑着两只眼睛去,对你有什么好?”耽搁了正经事,浪费的还不是钟氏的钱。
“早死一年,你就可以睡够本了。现在,让我温馨一下嘛。”这种死相,他做起来却偏偏不会让人觉得恶心。
“你要发疯,没关系,不过你自己的问题你自己解决吧,本人恕不奉陪。”
“自摸多没意思啊,又不是打麻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没给Faint继续开口的机会,钟书宁扣住了他的下颚,舌头长驱直入他开启的双唇间,不由分说的就是一记足以烧断神经的火热唇吻。同时,手脚俐落地,仗着Faint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优势,将他的身躯制伏在自己底下,分开双腿,一手扯掉睡裤……
“哇,你这个大变态,看我不弄死你。” 老虎不发威,钟书宁就当他是Hello Kitty啊?Faint终于从床上跳了起来,被他这么一闹,哪里还会有什么睡意!
“是我把你弄得欲仙欲死还差不多。”
“那就来啊,谁怕谁。”看样子今天躲是躲不过去了, 他只好以攻为守,主动一点了。真是的,明明刚才睡觉之前才好好的运动过一场,现在害得他大汗淋漓的,还得再去洗澡。
“呜呜呜,开膛手杰克来了,我好怕。”钟书宁故作惊恐,其实明明很享受训豹的成就感,将恶狠狠扑过来的Faint搂了个正着。
接着就是一阵暴雨狂风的鱼水之欢,这就是传说中著名的床头吵床尾和。
忙碌生活里其实也常常有惊喜,虽然是微小的细节,比如Faint回来得虽然晚了点,看见
看见钟书宁正穿着睡衣,坐在书房里画设计图。房间里回荡着缠绵的旧歌,气氛说有多闲适就有多闲适,心里觉得一暖,帅绝的唇角就忍不住绽放了一朵蔷薇。
“你回来了。我家的大明星,比老板还晚下班,真是辛苦啊。”钟书宁主动过来给他一个欢迎的吻。
“我还没有洗澡。”Faint却很别扭地想要推开他。
“真是的,你这孩子思想不纯洁啊,我只是亲亲你而已,又不是马上要把你吞吃入腹,洗什么澡啊?我和你早已肌肤相亲,哪里来的那么多穷讲究啊?我那么主动,你就不能热情回应一下,还要反过来打击我的积极性。”
“我……”Faint被他说得极不好意思
“好了,知道你爱干净胜过爱我了,死没良心的。”钟书宁笑着抱怨,“我对你可还是很上心呢,给你特意熬了药粥呢,用文火煲着呢,很滋补的,还可以润喉。快去洗澡吧,你一定很累,洗完了好好补一下。”
Faint被他推进浴室,等洗完澡出来,看见钟书宁在露台上打太极,就斜斜地靠在门上,懒洋洋地问,“你又头痛了吗?”可是那双眼睛却让人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没有,只是坐久了,想要活动一下筋骨。”
“那就好。”像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样,Faint敏捷地扑了过来,将猎物紧紧攥住。“钟书宁,我要我的加班报酬。”虽然关系很不一样,但是他对钟书宁永远直呼其名,反而另有一种亲密的感觉。
“你干什么,想害我走火入魔啊?我在静气凝神呢,你这样乱来。”
“你穿成这样分明是要把人引诱的心痒痒的,还静气凝神呢。” 一耸肩,Faint的手不安分地在探入他睡袍里,在钟书宁的大腿上摸索着。这么修长结实的美腿,穿上裤子已经是一种犯罪,不穿更是诱惑人犯罪。轻轻抚摸着,就可以感受到训练良好的肌肉,那充满诱惑的弹性,更不要说纵情的时候,那肌肉的跃动是多么地令人心醉。
“我怎么了?”钟书宁大呼冤枉,真丝的睡袍,很中规中矩的设计,又舒服又柔软,到底哪里犯着Faint大少爷了?他在打太极啊,又不是在跳脱衣舞,这头大色狼怎么好好的就兽性大发了?
“你好滑。”不止是那种从几千年前就开始久负盛名的东方衣料,钟书宁的皮肤也好滑,Faint只是轻轻一扯,他的睡袍已经滑下半边,露出形状优美的肩膀,在黑色丝缎的衬托下更是显得白皙无比。让人忍不住就想在上面啃上一口,Faint当即俯下头去就在那诱人的香肩上亲亲咬了一口,然后沿着他纤长的脖子一路吻了上去,最后含住他那敏感的耳垂。
“呜,呜……”那种战栗的快感让钟书宁在Faint怀里忍不住呻吟出声。
Faint一只手将钟书宁抱的更紧,另一只手乘机将钟书宁的腰带拉开,更加放肆的攻城略地。
呜,果然人算不如天算,计划没有变化快,本来打算早早地定下心神,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个好觉,看来现在是完全泡汤了。在这头饥渴而疯狂的野兽得到彻底的满足前,他是压根甭想睡了。
可是早知道前几天就该好好疼爱过他一番的,不用那么怜惜他,省得现在反过来闹得他不安宁。
气温明明有些偏低,可是身体的温暖却让人觉得热血沸腾。Faint都等不及回到卧室去,把钟书宁从露台抱回来,轻轻放在桌子上,扣住他的腰,马上打算开始一阵猛攻。
“轻……一点……轻一点……”钟书宁的声音近乎支离破碎。
“我弄痛你了吗?”他是有点狂野了,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了,对钟书宁的渴望就是完全无法抑止的。
“很舒服了,可是子瑜……”
“嗯,我在。”Faint已经意乱情迷。
“不是说你了,是那只小乌龟要掉下去了。”钟书宁凤眼流转,真正顾盼生姿,颠倒众生,不费吹灰之力。
“钟书宁大白痴。”Faint恨得牙痒痒,在钟书宁胸前狠狠咬了一口。”你现在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比较实在吧。”居然在这种激情时刻,还有心情关心那只小乌龟,那就是他还做得还不够卖力了。
“你咬我。”哇,这个嗜血的大色狼。
钟书宁猛力地扭动,Faint吻著他胸前诱人的红果,还不间断地轻咬,有时看他挣扎得厉害,Faint就猛力咬一口,他倒抽一口凉气后,Faint又甜美地伸舌去抚慰那刚才被咬得疼痛的地方,加倍的温柔爱怜。
“谁叫你精神不集中,不止咬你,我还要把你整个吃下去呢。” Faint
的舌头一直往下滑动著,吻完了钟书宁的胸口,又不断戏弄著他的腹部及肚脐。
“你不是很累吗,不太适合剧烈运动吧?”这种鞭子和糖果并用的策略把钟书宁逗弄得不行, 妙目中水光潋滟,愈发动人。
“所以你要乖一点,不要再挣扎了,直接乖乖躺在我身下就好了。你今天就只有接受疼爱的命了。而且上你也玩得很过瘾了,害我整整几天都腰酸背痛的。做人可不能这样不讲理,得有来有往的。”
“你居然在和我讲道理,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吗?”钟书宁惊讶地睁大了妩媚的凤眼 ,好像见了鬼似的。这真的是霸道到不可一世的Faint大少爷吗?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在和你谈情说爱啊,你既然不配合,那还是直接做好了。” Faint干脆动手脱掉钟书宁的衣服。
这件衣服可真是该死,一点也不留恋地扑向地板的怀抱去了,真是一点节操也没有。钟书宁暗暗下定决心,他以后一定要穿中式长衫当睡衣,光是那一个个的盘扣就足以让Faint解得大汗淋漓的。不过这个暴力狂,也许一旦解得不耐烦了,就干脆一把撕开他的衣襟。
Faint轻轻地捧起钟书宁的脸,这张不知迷倒了世间多少男男女女的俊颜,真是漾人心神,这头披散的长发,更是无限魅惑。除了长发,他已经什么都没有穿。
“笑一个,放轻松一点。”Faint见钟书宁想心事想得出神,没什么反应,就很恶劣地挠他痒痒。
“哈哈……你……我就要被强暴了,怎么还笑得出来……哈哈……”钟书宁这几句话答得很痛苦,一边还止不住地笑。
“这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什么叫强暴,说得真难听,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好好补偿我一下的。”
“我不是说过等你忙完……”
“我等不及,你给的是支票,我要现金。而且你不是说那个药粥很滋补,分明就是暗示我想要马上就验证一下效果。”
天地良心,他好心好意煮粥给这家伙喝,就是很普通的滋补呗,哪里有这么邪恶的意思?那人居然以为是滋阴补肾的东西,不是说美国人的思维最直接的吗,这么这个家伙想得这么歪?他的好意被曲解还不够,还要赔上自己,这损失可真大,老天无眼啊。
“你很喜欢这只小乌龟吧,那就不要乱动啊,不然它要是掉下去的话,可是会摔痛的。”真没人性,Faint这个虐待狂,居然把乌龟放在他的胸上,还把他的双手牢牢扣住,让他就连想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不能够。
“我当然很喜欢子瑜小乌龟。”钟书宁一语双关地说,还对Faint抛了一个媚眼。”可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虽然你这样是自虐,可是虐待动物还是违法的?”
“虐待动物是违法的,真遗憾啊,那么我只好和你玩一下sm了。”
偏偏那个恶劣的外国鬼子一点也不领情,把小乌龟请回了玻璃缸,却在一边欣赏他被欲望折磨的美态,一边用舌头在他口中不断搅动,更是火上加油。
“以您老人家的洁癖,滴蜡和皮鞭都不适合你吧。”
“那我们可以玩爱的捆绑啊。” Faint拾起钟书宁的腰带,然后右手急转直下,碰触着钟书宁现在最热情,已经快要爆发的地方。“你说要是我现在把这里绑起这么样?”
钟书宁闻言一颤,不会吧,这人不会这么恶劣吧?
“……骗你的,瞧你那副害怕的模样。哈哈哈!”感受到身下的颤动,Faint很享受地看钟书宁本来布满红云的脸上突然惨白一片。
“你很过分!”钟书宁控诉Faint的罪行。
“还有更过分的哦。”Faint忽然将钟书宁的两只手腕举起,用力的用衣带束紧绑住。以双臂扯过他的颈项,送上自己的双唇。交换一个令人呼吸困难的热吻,却偏偏不让他得到解放。
“嗯,唔……”真受不了,刚才那一轮狂欢所带来的爱欲狂潮还没有完全退却,泛红的肌肤敏感得要命,Faint却偏要折腾人。
“我要嘛,快给我。”罢了,罢了,山不去就亚伯拉罕,亚伯拉罕就要去就山,干脆自己主动好了,一下含住Faint在他口中不停逗弄的舌头,细细吮吸起来。
果然被他这样一挑逗,Faint再也玩不下去,马上展开了激情的攻势。
“我的设计图啊……”桌子因为两人的激情而猛烈摇动,钟书宁看着他难得有时间画的宝贝啊,就这么飞到地上去了,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你关心的东西还真多,专心一点了,只许看着我。”霸道地下令,却温柔地吻住钟书宁的嘴唇。
这一场爱的较量,两人棋逢对手,眼睛里只容得下彼此……
Faint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钟书宁依约带他去放松一下。但是Faint对钟书宁开车的速度非常不满意,可是具体目的地他又不认识,没法自己开,只好一路抱怨过去。
“你就不能开快点?” 又不是开不快,车子也很好,钟书宁的技术也不错,飚车还赢过Faint呢,就是这样慢腾腾的,钟书宁养的乌龟都比他快。
“你慢慢看风景吧。”
“你再不开快点,我就把你丢出去,当流动的风景。”
“看你开车,我的心脏受不了。”实在太慢了,都要急出病来了
“飚车只是一时之快,若是出了事,却是一时之痛。”过来人惨痛的经验之谈。
“Horacio Pagani要是看见了这副景象,肯定会杀了你的,你摆明了是来砸他家跑车的牌子。”眼看着一辆辆便宜的出租车都轻易的超过了Pagani Zonda,那感觉真是超级郁闷。
“放心以Pagani Zonda全球只有四十几辆的产量,应该没有几个人认得出来,不过要是你肯给我一个吻,我就加速1码。”
“哼!”冷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如钟书宁所愿地欣赏城市美丽的夕照去了。
“真任性,偶尔也要甜蜜一下嘛,一点也不可爱。”钟书宁可不顾那人正臭着一张脸,先偷香一下再说。
Faint自然就要扑过去打他,钟书宁却狡猾地选在这一刻大幅度旋转着方向盘,车子顺势在道路上蛇行了两下,这举动成功地吓阻了Faint反抗的行为。
“亲爱的,你再这样乱动,我可是会无法好好开车的。你就这么想和我在这条路上殉情吗?子瑜,还没有见过家长,可是没有正式名分的,死也不能同穴的。”
Faint虽然愈发恼火,可是苦于是在车内,也没有办法发作,只好放下狠话。“等下再好好收拾你。”
“若是在床上,我很乐意奉陪。”钟书宁完全当作是甜言蜜语,偷袭得手,顿时心情大好,大力踩了下油门。
“就要见家长了,你紧张吗?”钟书宁笑眯眯地问。
“见就见好了,我长得又不难看。” Faint完全不以为意。
这就是中美文化差异呢,见家长翻成英文不过是单纯的拜访父母而已,看不到他期待已久的小媳妇式娇羞表情了。
钟书宁心里暗暗觉得可惜,继续开车,峰回路转之间,已经是满山遍野枫叶如燃,宛入画境,钟氏祖宅可以遥遥望见。
天一梦苑,是这个城市的骄傲,象征着无尚的荣耀,梦想和名望,是艺人心中的圣殿,是商人眼中的宝地。虽然它并非坐落于市中心,但是这个城市的许多中心人物都在它的光环笼罩之下。
钟书宁却将车停在半山腰,绕小路避过正门,硬要Faint和他一起下车。
“半路停车,你又要干吗?”
“停车座爱枫林晚。亲爱的,你很危险啊。这林子这么密,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用的?”钟书宁看着Faint,笑得好不邪恶。
“你说什么,说英文啊。”那么一长串中文Faint 听得一头雾水。
“听不懂中文,就是不好,我想调戏你一把都不成。” 钟书宁吐舌一笑,先翻了过去,在墙头向Faint招了招手,“跟我来吧。”
“好好的,为什么要翻墙?”翻墙倒是难不倒Faint,他就是讨厌弄脏衣服。
“亲爱的。你要是过不去,我就抱你。”钟书宁答非所问,然而问的却很挑逗。
“谁要你抱?”Faint被他一激,也学他翻过墙头,”你这人怎么回自己家都是偷偷摸摸的?”
“嘘,小声点。我等下再和你解释。”钟书宁将食指放到嘴边,示意Faint噤声。
然而已经迟了,突然有人大叫起来。“宁小子,回来了。”
Faint虽然听不懂到底喊了些什么,却也好奇是谁这样不卖自家少爷面子,仔细一看却是一只鹦鹉,坏了钟书宁的好事。
“宁小子,你又淘气。”一位老人家随声而至,她身材相当的高挑,虽然上了年纪,依然看得出当年是怎样的婀娜多姿。穿一件做工考究的唐装,头发用一只碧玉簪子盘了起来,高贵大方。
然而她是真的已经老了,曾经倾国倾城的容颜上有了被时间侵蚀的明显痕迹,宛如丝缎一样的黑发上也染上了点点白霜,美人迟暮真叫人觉得惋惜。因为曾经那么漂亮,如今越发显得年纪不饶人。只有那双和钟书宁相似的狭长凤目,依然风采不减当年。
“多嘴的书静。明明是只饶舌的鹦鹉,居然起了个静字,还和我同一辈。”钟书宁一提到那只鹦鹉就颇多怨言。“我总有一天要把你烤来吃,那才是什么红嘴绿鹦哥来着。”居然还对着鹦鹉做了一个狰狞的鬼脸,那激灵的鸟儿被他吓得抖了抖。
“焚琴煮鹤,还真有你这样煞风景的野蛮人。”老太太看不下去,出来主持公道,她的嘴巴也很厉害,生生数落了钟书宁一顿。“谁说一定要人如其名的,你叫书宁,却既不喜欢读书,更不安宁。虽然书是读得还算不错,靠的却是人聪明,几时见过你好好用功,成天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反倒是书静可比你这正牌的孙儿强多了,天天在家里陪着我这个老太婆。”
“老祖宗说得是,一个人的名字会取错,可是绰号不会取错。我今儿带了个朋友来,他的大名叫做宋子瑜,虽然古典优雅,却和他一点不配,倒是他的绰号叫做Faint,你就知道他是怎么样的麻烦人物了。Faint,这是我奶奶。”钟书宁改用英语介绍。
“你倒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怎么有人这样介绍自己朋友的?还别说,你这朋友真是长得好,打小人人都夸你生得俊,和这孩子一比你倒成了烧糊的卷子。”老太太的英语也十分流利,大大夸了Faint一番。但是她的英语带着很重的法国口音,年轻的时候应该长期定居法国吧。这个女子曾经颠倒众生,不费吹灰之力,她的过往,会是怎样的一段传奇?
“钟书宁生得像您,怎么会像烧糊的卷子,应该像精美的瓷器才对,洁白雅致。”Faint实话实说,钟书宁和老夫人的气质相近。
“这孩子会说话,一句话,两个人都听得高兴。”老太太听了很是满意。
“老祖宗,还有让你更高兴的。我给你带了个小玩意,本来想先藏起来,然后说天降祥瑞,都是这书静捣乱……”钟书宁急忙献宝。
“真可惜,你没有早生个几十年,不然就你这想象力,旧剧集的大导演,非你莫属。”老太太乐了,逗起孙儿来。
“那就可以和你这位大明星一起拍戏了。你现在也还宝刀未老呢,那要是我请得动你排戏,谢体飞大导演就是拍得再好也没用了。”
“你这张嘴啊,比鹦鹉还伶俐,就会逗人开心。”话虽如此,千穿万穿,马匹不穿,老太太还是笑得很开心。“光顾着说,东西呢,拿来我看看。”
“这是有‘寿山石之后’美誉的白芙蓉石印章,原主人是万岁爷康熙,一共有两方。一方刻的是戒之以得,我留下了。这一方是七十清健,我想字面吉利,就拿来给奶奶赏玩。”钟书宁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锦盒,一边打开,一边介绍。
“戒之以得,你戒什么,自命君子,我也懒得说你了,难道你像孔夫子说得已经及其老也,血气既衰?”老太太调侃钟书宁,因为“戒之以得”一词出自《论语》,是君子三戒中老年当戒的一条。
“我现在经商,警戒自己不要贪得无厌,难道不好?奶奶,还是赏石吧。”钟书宁笑得眉眼弯弯,如新月初上,将锦盒中的印章取出,小心地放到老太太手上。
“白芙蓉,就是乾隆赞赏为似玉非玉真宝也的白芙蓉?果然质地温润,雕工精湛。你费了不少心思吧。”老太太轻抚石材,忍不住赞了一句。
“也没有,这宝贝自从八国联军攻入清宫后就不知所踪,最近在北京重现天日,我见了喜欢。原本以为也就是八九十万的事情,结果识货的人还真不少,多举了三牌,三百九十万成交。”
“三百九十万换得这样的奇石,倒是也值得。只是你这小子可恶,怎么就不知道仔细自己的身子呢?拍卖场是什么地方,那么紧张刺激的,也是你去得的?你就不怕头痛?”老太太听钟书宁说了经过,脸色一沉,出言责备。
“我只是负责出资,出力的另有其人。北京那么大老远的,我还懒得去呢。”钟书宁急忙解释。
“钱财珍器不过都是身外之物,你的身子自己要当心。”
“老祖宗也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要太过操劳了。我如今也不小了,知道轻重,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要长辈担心。”
“道理谁不明白,到底痴心父母古来多,你知道就好。看我们说了半天,冷落了子瑜,真是失礼。还不快去厨房弄几道好菜,好陪个不是,你也真是难得回来,我怪想念你的手艺的。”
“老祖宗有命,我岂敢不从?Faint,我去做饭了,你一定讨厌厨房的油烟,不如陪着奶奶赏赏,说说话。”钟书宁和Faint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
“又没人饿了三年,这么着急干吗,慢着点,小心别磕着碰着。”老太太看着他一溜烟跑了,不放心地叮咛,然后转过身来自嘲似地对着Faint笑了笑。”其实他早已出落得一表人才,但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不知为何总觉得他又小又笨,还需要人保护。总还记得他才出生,只那么一点点大,玉雪可爱的一团,一下子竟然长得比我还高大了。”
“我妈妈也是一样总觉得我长不大,在长辈眼里,任凭你多高多大,一世都是小孩子。”Faint礼貌地回答。他真的可以理解这一点。
“宁小子要在厨房忙上大半天呢。年轻人,坐下来喝杯茶吧。刚刚你们来之前,我一个人独自品茶,也怪没有意思的。水应该还没有冷呢,茶还是要趁热喝啊。”老太太热情地招呼Faint,也不顾他答应与否,先自己坐下,沏了两杯茶。
园的石桌上果然摆放着整套的精致茶具,被推过来的淡绿色液体里还飘浮着几朵白色的朵,怎么看怎么妖异。
钟书宁平时就爱喝那玩意,成天捧着一杯,乐呵呵的。他们家的人还真是喜欢喝茶,那样清汤寡水又苦涩的东西,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人如此偏爱?
“你可能喝不惯,不过,这是江南十分有名的茉莉茶,茶叶是黄山毛峰,香气浓郁,茉莉是从苏州空运来的。玩音乐的人总该听过《杜兰朵》吧,其中出现过的东方旋律就是歌颂这种名的。请尝一尝吧。”老太太见Faint一脸困惑的样子,笑着解释。
“和钟书宁常喝的不太一样。”Faint喝了一口,只觉格外清甜,唇齿留香。
“他喜欢喝绿茶,清淡些。我上年纪了,偏爱一些甜蜜芬芳的东西。不过无论什么口味,自己喜欢就好了。看到你们年轻人都这么优秀,老太婆我心里很高兴。”
“谢谢。” Faint是何等聪明人物,听懂了钟老夫人言外之意,急忙道谢,“仔细喝起来,这茶的回味很可口。”这,细细地品味了一番。
“是啊,并不是想象的那么难以接受不是吗?虽然有些微微的苦涩,但是还是很甜蜜啊。一开始接受新事物都有点困难吧,爱一个人也是如此呢,虽然不需要全盘接受似的迁就,但是至少你要试着去了解,去接受,才会变成你那一杯茶。”
“我明白了。”原来人生的哲理就在一杯香茶之中。
“而且爱一个人可不知是要爱他的美好和欢笑,还包括他的眼泪和痛苦。病痛是很折磨人的,你也知道那场车祸的后遗症非常严重,一旦发作起来……而且他可能活……”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就用一只手把他抱得紧紧的,另一只手握紧手枪,无论是西方的死神,还是东方的牛头马面,无论是谁,只要敢靠近他,我就杀了谁。”
钟老夫人和Faint聊得正欢,钟书宁却一个倒卷珠帘,悄悄挂在了厨房门口,因他整个人倒挂着,头发又长,双脚用力一荡,头发便如黑潮般席卷而来。他看着钟夫人莫非正在厨房里忙碌,打算吓她一跳。
钟妈妈是何许人也,这么多年功夫岂是白练的,早就练就了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的好本事,明明看见钟书宁捣乱,却故意不动声色,等到他荡得近了,才突然将手边剥好的栗子壳朝他太阳穴弹了过去。
这虽然说是个空壳,钟妈妈的手劲却不是常人可比,弹得又是重要穴道,比真的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糖炒栗子还厉害,钟书宁吃痛,赶紧跳了下来。
钟妈妈放下手头活计,上去一把拧住钟书宁的耳朵,狠狠用力。“宁小子,你的皮在痒了是不是,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女侠饶命啊。”钟书宁赶紧求饶。这双全国武术冠军的手,要是不留情的话,可是会出人命的。
“打的就是你,难得回一家,干吗装神弄鬼的?”见了钟书宁这副样子,钟妈妈又好气,又好笑,放开了手。
“本来是想扮下贞子,吓唬吓唬你的。”钟书宁笑道,“可是没想到,才几天不见,钟夫人的功力越来越精湛了啊,飞壳伤人……”
“就是为了教训你这臭小子的,你还敢说才几天,整整半个月没有回来吃过饭了,钟老夫人和钟夫人都等着你什么时候把钟少夫人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人我是带来了,人品样貌都没得挑,只是有一点,脾气不太好。”
“你中意就好,反正他日后院起火,吃苦的是你自己。”钟妈妈一点也不担心婆媳问题,反正谅谁都没有那个胆子和她叫板,除非是想自讨苦吃。
“是男生,也没关系吗?”钟书宁问得也没有多小心顾忌,倒像是在开玩笑。
“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就跟青菜萝卜一样,只是口味问题。”钟妈妈更是答得洒脱。
“老妈,你真开明,我爱死你了。”钟书宁亲了老妈一下。
“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啊,你真想做的事情,我要是反对,你就不做了?”钟妈妈无奈地叹口气,当年飚车就是,越管还越来劲,结果闯出祸来。
“世上只有妈妈好,知子莫若母。”钟书宁拼命给妈妈灌迷汤,顺势就要赖到妈妈怀里撒娇。
“得了,你都多大了,还装可爱,以后少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死德行,和你那口子卿卿我我去吧。”钟妈妈搂他入怀,摸了摸他的头。这儿子白养了二十多年,出落得一表人才,如今倒成了别人的人了,不是不失落的。生性再豁达,她到底还是个母亲。
“有了老婆也不能忘了老娘啊,哎呀,把老爸给忘了,妈……”钟书宁在母亲怀里撒娇。
“得寸进尺了不是?”钟妈妈一听就知道钟书宁打得是什么主意。
“趁热打铁而已,你自小教我的,机不可失。”
“我教你要温良恭俭让,你怎么不听?”钟妈妈佯怒,这孩子大道理就不认真学。
“母后,切勿动怒,以免伤了凤体。儿臣这不是十分温良,恭敬并且俭朴地让您去说服父皇,让我自由恋爱。”他又没有摆出什么少儿不宜的高难度式来,也没有耍什么招啊。
这人一本正经地说了出来,还用京剧腔调,钟妈妈却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就算本宫说服了你父皇,那还有皇太后呢。”
“老祖宗那边,就看Faint本事了。”
“真狡猾,自己逃离战场,把人家一个人丢下了。”
“此言差矣,那很自然,他是我的另一半嘛,官大人我若有千斤担,他为妻分挑五百斤。”这下又变成越剧《盘夫索夫》的调子了。
“哎呀,你不是被压倒的那一个吗,枉费我将你生得那么好。”钟妈妈大奇,定睛看自己儿子,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跑;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流。怎么看都是大美人一个,不被压倒还真是资源浪费。
“老妈,你干吗长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
“他是你的敌人吗?”刚才还那么甜甜蜜蜜地说那人是他的另一半。
“情场如战场嘛,明明是我先压倒他的好不好,我的功夫可是你……”
“宁小子,你这可就不对了,怎么可以使用暴力,要讲究情调的嘛。”
“此君乃是空手道高手,基本属于 ‘非’暴力,不合作。”这是双重否定句,一定要暴力才行。
“那我再教你几招吧,你的擒拿手学得不好。”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连攻功受问题,都要她来操心。钟妈妈在钟书宁耳边低声传授绝招,至于具体说了什么,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多谢老妈栽培,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少贫嘴了,我去搞定你爸爸,你把晚饭搞定吧。”再努力,她也是抱不上孙子了。
和钟老夫人交谈真是件令人非常愉快的事情,她的气质和智慧全都被岁月磨砺得更加光彩夺目,很容易就让人忘记了时间,但是Faint却一直惦记着一个问题,最终还是问出了来。
“你们就由着他这么胡来吗,即使他没有为钟氏留下继承人也没有关系吗?”中国人不是一向最讲究血浓于水,何况钟氏这样庞大的家族产业。要是钟老夫人敢说出让钟书宁顾全大局,为家族留后 ,他就马上阉了钟书宁,让钟书宁从此不能人道。
好吧,他承认他是很小气,他绝不肯让钟书宁去碰别的女人,更不用说还要生下孩子。不仅是因为他的洁癖,更因为他会嫉妒的发疯的。
“我也不瞒你说,宁小子情史精彩,简直可以出书立传,而且一定大卖。他身边俊男美女来来去去,我们也不管,知道他是没有玩够,不肯收心。”
“一直放任到他出车祸为止。”Faint这句话其实很失礼,在长辈面前原不该如此放肆,而且那也是疼爱钟书宁至极的长辈。只是Faint一想到钟书宁头痛的惨样,人就不舒服,也不知道是怨恨还是心疼。
“钟氏的家训是每个人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宁小子因为他自己的任性妄为不能长寿,而我们则要忍痛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们当然不愿如此,但是你应该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可以管得住的人。”钟老夫人,眼角已有隐隐泪光,“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他最后爱上的是女人,美妻娇儿,生活安稳。可是,钟氏本来在两代之前就差点没有继承人了,如今也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钟氏当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可是钟家的人也为此付出了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代价。千金易得,快乐难寻,所以我们对宁小子并不想苛求,最大的希望不过是他聪慧平安,书宁就是这个意思。可惜,连这样简单都……”
“他在那场意外中,是否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这也是Faint很在意的一个问题。
“是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他的长发为此而留。”
“爱的戒律?”
“是的,他的脾气也变了很多。”钟老夫人重振精神,不想再谈论这伤感的问题,“好了,他也忙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去帮帮他?”
Faint也很知趣地不再追问,别过钟老夫人,去找钟书宁,其实他也不想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Faint见到钟书宁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菜做得怎么样了,为什么你要亲自下厨,没有厨师吗?”以钟家的财力,这怎么可能?
“这是生活情趣啊,我家人都会做菜,我爸为了追我妈还特意去学的,让他下做给你吃。比起来,我其实是最不大会做的一个,只会几个简单的家常菜而已。若是偶尔有客人来,想要小小腐败一下,我一面卷袖下厨,一面切葱姜,调佐料,一面还可随便陪客人聊天,这多有意思。”
“这个下再研究,”Faint还有更惊人的事情要说,不想再听钟书宁说厨房心得,“你的祖母居然能够接受我们在一起!”
“她所经历的事情远比你想象得更多。她甚至唱过一个歌,名叫《抢了他的他》。都说出名要趁早,可是年少成名也要付出很高的代价,从童星到巨星的转变非常不易。她的感情比事业更加传奇,她爱的其实是我的曾祖父,但是因为她是他名义上的养女,而我的祖父真心所爱的人是男性,我曾祖父弥留之际一定要求他们两个成婚,他们无奈结合。但是其实他们真的是兄妹之情,婚后长期分居两国,祖父怕她寂寞,好几年后,两人才生下我父亲。”钟书宁将祖母的传奇人生娓娓道来。
青梅竹马的金童玉女,长大后男俊女俏,你浓我浓,几十年来一直都被世人奉为天作之合的典范,可惜,真相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其实,我的个性比较像她老人家。我爸爸脾气温和明朗,我妈妈则坚毅勇敢,但是我奶奶却自由不羁,敢爱敢恨。”
钟书宁已经做了总结陈词,Faint却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关系也未免太复杂了,养女爱上养父,却嫁给了养父之子,那人还是个gay。Faint惊讶地看着钟书宁。
“你这样瞪着我看做什么,没有看见过帅哥吗,还是你想把我吃掉?”真不老实,穿着围裙,拿着厨具,还敢开着这么恶劣的玩笑 ,而且还笑得那么促狭。“你不觉得很温馨吗?你达令我这条围裙性感不性感?”
“别靠过来,难闻死了。”Faint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一边用力挥手,扇动空气。
一股油烟味,他最讨厌了。所以中国菜就算再好吃,他也喜欢不起来。实在是因为制作的过程中的油腻给他留下心理阴影。
“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死鬼,我是在为所爱的人展现厨艺呢,看来我是白忙活。像我这种男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也不知道多少人抢着要呢,你也不知道珍惜,不会说几句甜言蜜语来听听。”
“你做的东西我又不爱吃。”
“难道你是嫌我做得不好吃吗,我觉得这是我的得意之作呢。”钟书宁说着真的尝了尝栗子鸡丁,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真的很香甜可口呢。居然敢看不起我的厨艺,等着吧,我一定要叫你欲火焚身。”
“就会勾引人。” Faint终于被撩拨得再也忍不住,一把抱过钟书宁,狠狠亲了一口,“是很香甜可口。”比起钟书宁做的菜,他还是比较喜欢直接把钟书宁吃掉。
“我说的是食欲。”钟书宁拍开某人的咸猪手,“别闹了,家里人都等着开饭呢。你不是想让他们吃炖猪蹄吧?”
“我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动啊。”Faint不死心地看着钟书宁。
“好了,会满足你的。先吃饭了,饱暖才能思淫欲。”吃饭大过天。
Faint大少爷只好帮着钟某人端盘子,看见钟氏大厅挂的不是西方名画,也不是中国山水,不免一时好奇。 “这是哪位新锐画家的抽象画吗?”
“你看落款不就知道了。”
“我不认识中文。”
“宋子瑜,你看你白起了一个这么古典的名字,却不认识中文。”
钟书宁笑了笑, “这是本大师六岁时的杰作,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会变得价值不菲。”
在钟氏家人的眼中,他拙劣的涂鸦比任何惊世名作都要来得珍贵。
“是啊,再等下去菜都凉了,小两口要你侬我侬,等下有的是时间。来来来,子瑜快坐下。”钟爸爸接上了话,出口就是标准的Queen’s English。钟意看起来约摸才出头,比起实际年龄年轻了好几岁。理得很整齐的黑发,光洁的下巴,穿一件合身妥帖的松灰色毛衣,同色系的灯芯绒裤子,最简洁的款式,但是他身形修长,十分耐看,而且味道十足。钟爸爸俊美得很斯文,架一副金边眼镜,越发显得知性。
没想到钟爸爸说得这么坦然,而且热情招呼自己,明知他和钟书宁的关系,却全然没有排斥之意,Faint不由得一愣,钟书宁却双手抱拳向妈妈行礼,感谢她做好了爸爸的思想工作。
“大恩不言谢,你只要给我争气点,别辱没了我们中国功夫就成了。”钟妈妈意有所指地说,爽朗一笑,“开饭了,老头子,快多喝一点,爱的料理,就是不一样。”钟妈妈俊眉英目,言行磊落,那种潇洒之意,远胜一般男子。
一家人这就坐下来,正式吃饭。
“就是啊,我们家的千金大少爷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要不是子瑜这位贵客上门,我们也尝不到他的手艺。” 真温馨呢,这对夫妻醉里吴音相媚好,闲话家常,拿儿子打趣,哪里像其他豪门夫妻那样通常相敬如冰?
钟爸爸眉眼弯弯,宛如新月,虽然是在开玩笑,也是温和淡定的。
虽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他是天生的气质恬淡,钟书宁分明光彩照人却要故作收敛。可是到底是父子,他和钟书宁的轮廓大概有点相似,不知道钟书宁老了是不是也是这样?不太显老。精神很好,Faint突然想到钟书宁连四十岁都活不到,还说什么老不老,心里一阵尖锐的疼痛。
钟书宁这人真的很可恶,他勾引得人家上了钩,死心塌地想要和他一辈子在一起,他自己却要半途而废,而且理由是很可笑的因为年少轻狂,出了车祸,那后遗症让他不得长寿。
“要求别那么高,现在的孩子不气得老爸老妈吐血,你们就该烧香拜佛了。何况你儿子我,不但长得高大英俊,还做肠血汤给你们喝。”
“你刚才说这是什么?”说者无心,Faint听了却大吃一惊。
“这是家常菜,主料就是鸡血和鸡大肠,虽然简单,但是好在鸡是自家养的,从小喂的饲料是中草药,喝的是矿泉水,又是活杀,很鲜美的,趁热喝。”
“鸡血和鸡大肠?” Faint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你不是不敢吃吧,难道你有晕血症?”
虽然是混血儿,可是Faint从生活习惯到思考模式都是全盘西化。不吃内脏,不吃杂碎,多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只有单调乏味的土豆泥,色拉,汉堡包,牛排,居然还能长得那么高大健美,真是奇迹。
“不,我只是觉得很恶心而已。”
“那我请问你鱼子酱和鹅肝酱的原料又是取自哪里,法国人津津乐道的蜗牛大餐难道听起来就不让人毛骨悚然?”
“我母亲是中国人,什么酱鸭舌了,猴脑了我全都见识过,你不用向我宣扬中国美食文化,我只是出于个人原因不吃而已。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也全都不吃。”
“我吃东西的时候是很狂野的,这话别有所指哦。”
“好,请你吃肘子。” Faint做势就要打他。
“大少爷,你的毛病还真多,有洁癖,又认床,还挑食。”钟书宁敏捷避开,数落起Faint来,简直就是在讨打。
“我就算挑食还是长得比你高,你有什么意见?” 一米八十六的钟书宁虽然身材高挑,可是到底比起Faint还差了两公分。高人一等的人气势就是不一样,Faint一句话就堵了回去。
“你真是好帅啊,你为什么长得那么帅?”钟书宁仰视他俊美的脸庞,那么认真的眼神。
“神经病!”
“好了,都不许闹了,吃饭。”老祖宗出来主持大局,“这菜好吃,你尝尝”。说完,给Faint舀了一勺杏仁豆腐。
“滑滑的凉凉的,好像豆腐啊,不过真的挺好吃的。”
“就是豆腐啊,只不过是用南杏仁和北杏仁凝的。你看你这人别的都不吃就喜欢吃豆腐,真不是个好孩子。”钟书宁坏心眼地看着Faint。
大家齐齐笑出声来,Faint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狠狠瞪了f钟书宁一眼。看在长辈眼里,也就是打情骂俏,感情融洽。
钟书宁是个超级会耍宝的家伙,钟爸爸,钟妈妈双簧表演,合作默契,钟奶奶笑眯眯看着大家,慈祥可亲,这顿饭大家吃得很是开心。
“好了,酒足饭饱,运动一下。”钟老夫人提议。
“好啊,既然奶奶有此雅兴,我们就舍命陪君子了。”
“我是小人,命就不要了,只指望待会你们多赔些钱给我。”钟老夫人哈哈一笑。
“好啊,好啊,让Faint陪奶奶打,让他好好学习下中国文化精华。”
“我不会。”Faint连中文字都不认识,要他打麻将,真是分不清东西南北。
“没事,我给你当参谋。两人同心,其利断金。”钟书宁自信满满,名师出高徒。
说着,牌局就摆开了,钟奶奶的宝贝是一套小巧精致的象牙麻将牌,用得久了,更显圆润,打得起来轻巧方便,滑不溜手。
“这张是豆腐,你看好白好滑的,就像你的皮肤一样。这下你可知道什么叫吃豆腐吧。”钟书宁抓起一张白板,教Faint辨认,乘机在Faint脸上摸了一把。
“神经病。” Faint非常不客气地一拳挥过去。这人也太夸张了吧,亲热就亲热了,他是不介意了,反正都那么熟了,可是怎么可以这样公开表演,还是当着长辈的面。
钟书宁身手敏捷地躲开,“打是亲,骂是爱,越亲越要拿脚踹。哈哈哈,我真是幸福。”
“你还没发作完,要不要我打你一顿,好好开窍一下。”Faint起身,追打钟书宁。
“干什么,干什么,打牌三缺一,是我平生最痛恨的事情,你不知道啊?钟书宁,你功夫好死了,要在你妈面前卖弄是不是?”
居然在全国武术冠军面前班门弄斧,也不想想他的功夫是谁教的。钟夫人跃了出去,动作快到Faint还没有看清她是这么出手的,自己和钟书宁已经双双被她抓住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拎回牌桌。
这就是真正的高手出招,简直是出神入化,然后没事人似的笑了笑,打出一张牌,“二筒。”
“母亲大人消消气,不孝子给您捶背了。”
看他给妈妈捶背,又乖巧又孝顺,哪里还有一点刚才放肆张扬的样子?
不由得有些微微困惑,钟书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看起来很容易了解,总是笑脸迎人,可是一旦真正和他相久了,却发现他其实相当高莫测。
他聪明,洒脱,机智,果断,享受生活,但是也敢于冒险,做正经事的时候让众人信服,闲下来的时候却也可以和人打麻将,谈笑风生。
明明是那么清新自然的亲和力,却又同时有着危险的诱惑感,犹如丛林的神秘,阳光的活力,让人依依不舍,不忍离去。
Faint才想得出神,下家钟老夫人就催他快点出牌,他慌忙打了一张,钟老夫人就很高兴地喊了一声,“来得正好,我就单吊你的东风,给钱给钱。”
“我们可是要玩真的,你让人代打,小心输个精光。”钟爸爸好心提醒钟书宁。小赌怡情,自然要算钱,才好玩,赌场无父子嘛。
“不怕,我这个败家子有钟氏可以挥霍,爸爸,我和你赌钟氏电影公司。”
“那你还会想赢吗?”电影是钟氏旗下最赚钱的行业了,忙起来天昏地暗的,这小子恨不得马上甩了这包袱呢。
“那你要是输了,就接手好不好?”
“好啊,老子岂会怕小子。” 钟爸爸很悠闲地答应了,顺手打出一张牌。
“那你等着吧。”钟书宁和老爸抬杠上了瘾,一时忘记指点Faint。
Faint就茫然看着钟书宁,钟书宁这才说,“傻愣着干什么,摸牌。”
Faint急忙随手抓了张牌过来,还没看清是什么色,钟书宁已经一把抢了过去,然后把牌都堆到桌上。
“自摸,手气真好,清一色,老爸,你输了。” Faint这一把糊得就很大,钟书宁大喜过望,抓起Faint的手亲了亲。“果然是新手摸大牌,Faint,你干得太好呢,老爸你就乖乖接收钟氏电影好了。”
“你这个不孝子,我这老头子好容易才退休享享清福,你就不能让我多陪陪你老妈。”
“就想着两人世界。我也有我的dear小甜心。”钟书宁顺手一把搂过Faint。
Faint听了只觉得恶心,这个18多公分的男人,怎么能对着比自己还高的大个子用这种腻死人的语气说出这样的甜言蜜语来,而且他晚饭还吃了那么多,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也不怕吐出来。
“好了,继续打牌。”三个长辈都看不下去,制止了钟书宁的公开表演,牌局继续。
陪着长辈打完八圈,Faint只觉腰酸背痛,外加头昏眼,中国人真是太强了。
“好孩子,累了吧,第一修长城是这样的,以后多玩几就习惯了。宁小子带他去泡泡温泉,放松一下吧。”钟奶奶笑着吩咐钟书宁。
Faint只觉心里一震,修长城,真是好比喻,这样的苦差事,居然还有以后,而且还要习惯,天呢,还是饶了他吧。
钟书宁看Faint一脸苦恼,却又不能直说,只觉好笑,牵了还傻傻的他去泡温泉。
钟家祖宅所在的山上有天然温泉,钟家便在温泉附近起宅,所以温泉就在钟府之内,一切用品都是现成的。整个浴池四周都没有用灯,一颗颗上好的萤石放置在檀香木制成的雕架里,碧绿的光芒,晶莹可爱,在地上投射出美妙的图案还带着淡淡芬芳,别有一种自然放松的感觉。
“你好好享受吧,我回房里洗澡。你认识回去的路吧,不认识的话就打我手机好了。”钟书宁帮Faint拿好新的浴袍,就很识相地打算走人,Faint却从后面一把抱住他。
“我没有手机,一向最讨厌那个玩意了,干吗要让人随时随地骚扰我,所以还是你留下来吧。”
“干吗,你不是有洁癖吗?”看这架势,难道Faint他老人家还想和他一起来洗个鸳鸯浴吗?
“真罗嗦,我要宠幸你,你还那么多话。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等下呻吟的时候可以用,听说在水里感觉特别不一样呢。” Faint不客气地堵住钟书宁的嘴,同时剥掉他的衣服。他已经忍好久了,刚才在厨房里已经被钟书宁引诱得上火了
“好了,好了,亲热就亲热,不过这可是我家祖宅,是我的主场。我要主动。”不然钟家十八代祖宗的面子可都被他给丢尽了。
“好啊,好啊。” Faint满口答应着,麻痹着对手,可是下身却用力地一挺,先吃到了口再说。
“好痛啊,宋子瑜,你这个大混蛋,居然耍赖。我要扣你薪水,我要加班加死你。”
“嘘,你还是先放松吧,不然这么紧,真的要把我给夹死了。我等下会让你主动的,别吵了,难道你想把你全家都吵醒让他们来看你在我身下享受的样子吗?”
“看就看,我从小洗澡换尿布,还不是他们经手的,他们什么没有看见过,比较吃亏的人是你吧。”
“废话那么多,让我数数看你到底有几颗牙齿。”Faint说到做到,吻上钟书宁,用舌头一颗颗地调戏过去,拉开一场激战的序幕……
两人各有上下,完全尽兴之后,才回到钟书宁房间。
钟书宁换衣服的时候,顺便拿出一块玉佩给Faint。
“这是我从小带的玉佩,恰好你的名字是美玉的意思,给你带上吧。”
“你妈有说过要你把这个送给你心爱的人吗?”Faint记得小时候看过几部中国古装电影,似乎只要主角拿出什么装饰物给自己的情人,必定是家传的定情信物。
“没有啊。”钟书宁一开始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等想到了就笑不可抑,“你这奇怪的想法该不是电影里学来的吧?”
“笑什么,真不浪漫。我没有礼物回赠,就送你一条红宝石项链好了。” Faint当下在钟书宁胸前忙了开来,在原本已经青紫一片的肌肤上再印下一个个情的吻痕,仿佛一枚枚的红宝石。钟书宁的味道真好,他就是怎么也亲不够。
“嗯……不要玩了……唔……我可不想再洗一澡,我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了。”钟书宁的感情是很想沉沦,可是理智却让他挣开Faint的怀抱,费了好大的劲,他才稳定下自己的情绪,完整说出一段话来。
“真遗憾,我也是。”Faint很合作地“住口”,因为他现在就是有点什么不纯洁的想法,也没有付诸实际的体力。
“你要看我的照片吗?”钟书宁赶紧转移Faint的注意力,免得他贼心不死,老想着做坏事,对身体不好。
“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个从小就穿着得体的小绅士,然后人长大了,就换尺码大一点的名贵套装罢了。”
“那你可真是太小看我了,让你见识一下我什么都没有穿的照片吧。”钟书宁把相册翻到某页,很得意地说,“这是我朋友帮我拍的,很艺术的哦。他叫谢体飞,他本来是说要当摄影师的,结果跑去法国留学,居然半路出家当了导演。”
“谢体飞那个家伙,他现在在哪里?”Faint简直恨得牙痒痒。
“怎么样,你要去当面称赞他的艺术天赋啊?”钟书宁明明察觉他的怒意,却笑得一脸无辜。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有点坏心眼,喜欢看Faint为了他而吃醋的样子。
“我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把他的手给拧断。”居然敢这样放肆地看他的钟书宁,而且还敢那么大模大样地拍出来。
“这么暴力,亏你还是法学院的高才生呢,故意伤害罪可是很重的。”
“那我不是还没有毕业就被某些人逼来献身了吗,而且谁教你那么不守妇道。”
“我哪有不守妇道,我是个男人,还是个小攻,更何况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以前,你还敢有以后啊?”Faint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钟书宁很配合地哆嗦起来,做害怕万分状,“夫君饶了奴家吧,贱妾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玩得实在太起劲,手抖得厉害,结果相册里夹着的报纸被他抖了出来。
“你上过新闻头条!” Faint拾起来看,虽然方块字他是一个都不认识,可是那照片上的人却是化成了灰他也不会认错的。
“是啊,就是那场车祸。其实这报纸还是我们家办的呢。我一直被家里保护得很好,十八岁之前很少众几乎不知道我的名字和长相。但是那祸实在是闯得大了,奶奶为了让我长点教训,特意让报社报道的。”
“oh,my dear。”
“我当然是你的dear了。”钟书宁听道Faint惊叫老天,却还是开玩笑,只当是听见了亲爱的。
“还玩?”此人莫非没心没肺?
“好吧,说正经事,我真的很帅吧,就是躺在病床上,也是这么上照。你知道中国古代有个大美人叫西子,她有心口疼的毛病,发作的时候就双手捧心,人人都说她那时更漂亮。”
Faint听了这番胡说八道,只想摇头。就算那个西子长得再好,犯病的时候也只怕不会漂亮到哪里去,只是叫爱她的人看了心疼,越发怜惜她而已。
Faint心疼钟书宁,所以,只有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爱他,更加小心看好他。Faint突然很能理解钟奶奶命人报道钟书宁出事的心情,既心疼又怨恨,恨那人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呢。
他紧紧抱住钟书宁,紧紧的,想要把钟书宁揉进自己的怀里。
“干吗,突然抱那么紧,你不会又是想要……”钟书宁大惑不解。
“嘘,不要说话,就让我好好抱抱你。”Faint这一夜都未曾放手,两人相拥而眠,虽然没有热烈的激情,却另有一种细水长流的缠绵。
钟氏祖宅之行,纵使甜蜜温馨,也不过是两个大忙人偷得浮生半日闲。Faint忙着宣传唱片,钟书宁的工作中心却移到了钟氏盛大的新秀选拔活动。
既然是选秀,大家都很有型都要努力秀,只有一位选手初登场的时候穿传统中式喜服,喜帕盖脸,左手牵着一条红绸,让主持人领进演播大厅。
真有一种养在闺人未识,而今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动人风姿。而且她右手拿着一管玉箫,碧光莹莹,越发衬得她的手洁白细致。
主持人请钟书宁用玉箫揭盖头,打趣道,“老板,可称心如意?”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教吹箫。真是神仙人物。”钟书宁感叹。
她并不是标准的美人脸,可是却长得十分有特色。一双明亮的眼睛,有着敢于面对一切的眼神,眼角却有颗妩媚的滴泪痣,嘴角边有着微笑时才会出现的小酒窝,还有着象牙白的细致皮肤。
“这里只有刺眼的灯光,看不到明月清风,书宁你若有意,我们可以人约黄昏后,共赏好月圆。”这位选手的名牌也很别致,不是别在胸前,而是做在凤冠上,黄依努三个字,行书矫如游龙,得尽风流。真是匠心独具。钟书宁不由暗暗叫好,将这个名字牢牢记住。
“我的情人很善妒的,黄小姐这么说,我回去就要跪键盘了,而且要跪在空格键上,不许碰到任何别的字符。黄小姐于心何忍?”
黄依努再不言语,一曲《凤求凰》自指尖流泻而出,真如行云流水,未成曲调先有情。在场众人都听得如痴如醉,心里隐隐动容,仿佛亲见当年司马相如情挑卓文君。
比赛一轮轮进行下去,黄依努总是给人带来意外惊喜,钟书宁回家都忍不住对Faint夸赞:“有位新人,穿男装,风情万种。她天生不怕镜头,声音更是迷人。”
“把你迷住了吗?这是选秀呢还是选妃呢?” 看这人积极地跟什么似的,真叫人讨厌。
“还选妃,我有你这个正妻,已经伺候不过来,让你欲求不满,这样大动肝火的。再说把我迷住有什么用,要把大家都迷住才是大明星的材料,你要不要也去当评委,Cute玩得可开心了?”
“我去考英文吗?”
“哪里,经过你的毒舌考验,新人都不怕记者盘问了。”
“没兴趣。” Cute玩得开心,小孩子的玩意啊,也只有钟书宁这样装嫩的家伙,才可以一起跟着玩。
可是小小少年,也有青涩的苦恼,Cute盯着Faint看了大半天了。
“你中午没有吃饭吗,这么盯着人看,想拿我充饥吗?”和打趣。Faint已经不想再纠正他了,因为和他一说不要那样直接盯着人看,他会态度良好地接受,但是过不久又会情不自禁地看着你,而且眼神还增添几分不自觉的困惑,越发地诱人,洛丽塔般的诱惑,就在于本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会让人如何疯狂。
“倒过来才比较对吧。”
“你说什么?”这下轮到Faint傻了。
“我没法想象我把Faint吃掉的样子呢。” Cute很苦恼地托着腮,很认真地说,“而且我那么喜欢Faint,我想要被你拥抱。”
“不要开玩笑。” Faint无法接受。
“我想我遇到了麻烦的事情,我好像真的爱上Faint了。”那个孩子的话依然很直接,因为简单,所以越发锐利。
“只是因为我第一天首先肯定了你,就像刚出壳的小鸟对第一眼见到的生物的依赖一样,那不是爱,而是喜欢或者仰慕……”
“Cute很好,他一旦决定……你可以考虑……” Patient帮着Cute说话。
“要考虑的人不是我吧,Cute你再好好想想吧。还有,Patient,你的动心并不代表别人的动心,你再多事,我就真的让你躺在病床上变成病人。” Faint丢下警告,就转身离去。因为patient一词在英语中有双重意义,做形容词讲是耐心的意思,这是Patient名的由来,但是它做名词讲却还有病人的意思。
“你想要哭吗,肩膀借你一下。” Patient对傻愣着的说。
“为什么Patient总是那么温柔,Faint弄乱的东西,却要你来收拾。”Cute倚在Patient怀里,“那么,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尽量帮我办到呢?”
“是的。”
“那么……那么可不可以不要喜欢我呢?”
“可以。”原来动心的那一个真的是自己,就算是这样任性的要求,他依然觉得怀里的这个孩子那么可爱,无论怎样,只要能让Cute开心,他都愿意去做。
原来天涯海角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喜欢你,而是你知道,却说请你不要喜欢我。
“谢谢你。”含着泪说,就算是刚出壳的小鸟对第一眼见到的生物那样傻傻的喜欢,依然是真挚的感情,他不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所以一定不能回应Patient的感情,还是让Patient彻底死心好了。
“傻孩子……” Patient心疼地帮Cute擦掉眼泪。
“抱歉,我是不是打搅到什么,但是反正我也听不懂,请继续。” Faint忘了车钥匙,回来拿
在听不懂中文的人看来,还真是含情脉脉的一幕的。
“我和他什么也没有啊。”Cute红了一张脸,逃了开去,虽然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却被他搞得像欲盖弥彰。
Patient看着那宛如一只受伤小兔子的可爱人儿离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训练童子军,是件很麻烦的事情,耐心点吧。” Faint一边和Patient同行,一边说。
“你总算有觉悟了。”半路突然杀出个钟书宁,一把抱住Faint。
这个偷听壁角的家伙,还敢强抱他,Faint好容易挣开钟书宁的怀抱,一拳打过去,钟书宁接招,把他手按住。
两人正在僵持,突然又冒出一个人,拉住Faint的脸。
“Faint是不是带着俊美得过分的人皮面具,我早就想捏捏看了。”
“赶紧把你的脏手拿开,要是你不想将来一辈子使用义手的话。”这女人是谁,Faint完全不认识。
“那难道你是面瘫吗,为什么从来只有一个表情?”那女人相当不怕死,居然还敢大放厥词。
“现在你有幸见识到我愤怒的表情了。你到底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难道精神病院的大门坏了吗?”
“你到底是不是钟氏的人?”那女子诧异地问,同一家唱片公司的人居然不认识钟氏这么重视的新秀选拔活动的冠军。
“钟氏的事情,你直接跟钟书宁说不就好了?人不是在这吗?”他又不是钟氏的老板。
“不关钟氏的事,我要定钟书宁了。我参加钟氏的选秀活动,就是为了赢得他的心。”
“原来就是你啊。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矮。”Faint非常鄙视地看了看她的小短腿,(在一米八十六的人眼中,一米六十八已经活像个小矮人了)。
再仔细打量这女子,她谙中国人欲擒故纵的道理,一双窈窕的美腿包裹在贴身合体的牛仔裤中,线条流畅,臀部饱满而匀称,诱人无比,腰上围着一条坠着长流苏的绣丝巾,一样摇曳生姿,她走起路来英姿飒爽,还别有一种干练的美感,那种风情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连西部牛仔那种性感刚强也被她穿成东方女子的温柔和妩媚。而且那样自信,向上,明朗。
不过千万不要被她古典温婉的外表所欺骗,她的头发理得很短,是利落的平头,她其实是那么率性,热情,无所顾忌,勇往直前。就像一杯不动声色的烈酒,直到你饮入腹中,才知道她烈得多么够味道。即使是以Faint这样挑剔的目光,而且是情敌的立场,也依然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的确是不一样的。
原创文学
Posted: 26-12-9 2: 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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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还有一个不知该算是优点还是缺点的毛病,她胆子真的很大,居然毫不客气地回击Faint。“这叫小身材,大味道,哪像有些傻大个浪费布料。” 虽然在Faint面前可矮了一大截,可是一米六十八的身高在东方女性中绝对可以算是修长高挑,于是她抬起头来瞪着他。
还没等Faint开口,这女人又丢下一颗重磅炸弹。
“我学室内设计,和钟书宁可谓珠联璧合。而且我们已经有了爱的结晶……”
“依努,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不用这么毁我清誉吧?”钟书宁闻言惨叫一声。天呢,他比窦娥还冤呢,六月雪,包青天,你们都来吧,好证明他的清白。
“你不记得了吗,你的床是不是一张仿清式的雕架子大床,床架上采用雕刻、镶嵌和描绘等方法雕出惟妙惟肖的龙凤,十分富丽贵气。但是在设计上还是加入了许多现代风格的元素:像在床架顶上挂着几盏吊灯…… ”
“你怎么知道?”钟书宁一惊,真可怕,这样详细的细节描写,好像他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似的,现在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设计的啊,你问我怎么知道?”
“是你,我的天呢,你是Giulia,你的长头发呢,难怪我都认不出你了。”她原来的长发都可以及地了,而且公司是洋派的,对内对外都用外文名字称呼,钟书宁还真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字是什么。
“你的头发也很长,跟你在一起要考虑视觉效果,所以就剪掉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我是狼吗?”钟书宁简直哭笑不得。
“若是可以,我倒是想唤你一声钟郎。”
“钟书宁,你所熟悉的房地产经济人电话是哪个?”Faint忍无可忍,一把抢过钟书宁的手机。
“你要干吗?”钟书宁不解地看着他。
“把这个女人参与设计的房子给我卖了。”
“不行,不能卖我老婆。”
“你老婆?” Faint以可以杀人的眼光盯着他看。
“我设计的房子就像我老婆一样,不能卖。这是我最得意的杰作呢。”
“James,我要……?”Faint还是满脸不高兴,直接拨了一个号码。
“我的小祖宗,你又想干什么?”不会是去美国要黑道兄弟过来砍人吧,钟书宁有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
“把我的床运过来,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晚上我要睡到那张床上。”他一定要把那个死女人设计的床大切八块再烧成灰烬,免得在床上做剧烈运动的时候,有种被不怀好意的人尽情偷窥的感觉。
“少爷,飞机航程十多个小时,就是马上运,也要明天早上才到,那家公司在这边有分店的,要不我马上帮您订购一张新床。”电话那头回答得战战兢兢,就怕这位大少爷一个不高兴,就要闹出大事了。
“那好,大小,颜色,款式都要照旧,马上去订。”Faint挂了电话,反正他的床本来就是king-sized,就算是躺两个大男人也绝对绰绰有余。
“你不是认床的吗?”好容易才睡惯了,这一换,不知还要折腾多久呢。
“没关系,反正现在有你当垫背的。我要是睡不着,你就整夜陪我做运动好了。”可以枕着那么温暖的胸膛入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因为早就很习惯和他一起同床共枕,实在不行的话,就先做一下爱做的事。
“那你的床是什么颜色,款式,跟我的房间搭不搭调啊,我们要讲究视觉效果啊。”
“好啊,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回家好好研究一下你身上的视觉效果?我很乐意用口,用手给你白皙的肌肤上添上乌青,红紫,想必很精彩。”Faint冷笑,无论要打架还是要打kiss他都奉陪到底。
“败给你了。”钟书宁屈服于淫威之下,再不敢多嘴。
钟氏盛大的选秀活动依然进行得轰轰烈烈,工作人员很有成就感地跟老板报告:“总裁,收视率上升了一个百分点。”
“很好,你们辛苦了。给你们加薪一个百分点,若是还有增加,以此类推。”
“不过有一个问题,观众强烈要求多播出一些跟您有关的镜头。”钟氏总裁实在难得一见,家财万贯,俊美无双,却生活低调,如此机会,大家自然好奇。
“那有什么不可以?钟氏的信念就是创造无限可能。”看看而已,能有什么大问题。钟书宁很爽快地答应了。
然后,他却没有想到美型的杀伤力实在太大, 事情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直到某天,早上来上班的钟氏总裁被两个穿着初中制服的少女拦住。
她们直接站在钟书宁正在行驶的路线前,钟书宁避也避不开,幸好他开得慢,要是碰上Faint那样爱玩极品飞车的人,还真不知道要闯多大的祸呢。
看着那青涩姣好的脸庞上期待的表情,一副急欲倾诉的样子,钟书宁无奈地下车。总不能真的辗过去吧?
“两位小妹妹,请问这样拦车有什么急事吗?”
“哇,真的是钟书宁本人啊,比电视里看起来还要帅。”
“你好高啊,有没有一米八十五?”
“还要高一点吧。”他刚好一米八十六,高一公分也是高吧。“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你们这样冒险拦我车不是为了问我身高多少吧?而且,你们怎么知道这个时候可以在这里拦到我?还知道这辆是我的车。”
“你是钟氏总裁,都说你上班很准时的。我们托人查了你的车牌,上面有登记车子型号,颜色的,而且还有照片,一认就好了。你的车子又很少见,全世界只有四十几辆吧,你的品味真好……”
现在的小姑娘可真厉害,怎么听起来像是在说间谍活动,天呢,幸好这是找到公司的,要是找到家里,被Faint那危险分子看见,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钟书宁听着只觉得自己直冒冷汗。
“茵茵,你见了钟书宁就跑题,说重点了,我们真的好喜欢你,帮我们签名吧。”
“对不起,我不是偶像明星,我只在重要的商业文书上签字。钟氏旗下的艺人有没有你特别喜欢的,我可以让他把签名寄给你,而且是签在照片上的。”钟书宁微笑着拒绝,彬彬有礼,又不失分寸。顺便出卖旗下艺人,签名是他们日常工作一部分,而且顺便提高下人气,“还有我不说翘课是不对的,而反正我自己读书的时候也翘过,且这种大道理你们也听不进去。我只是要透露一下,我是蓝莓学园毕业的,Cute也是,蓝莓每年校庆我们都回去的,现在就读蓝莓的小帅哥也是一抓一一把抓的。好好读书,努力一下,进了蓝莓学园,你们就有眼福了。”蓝莓学园是城里最好的高中之一,若是为了帅哥,就可以让女孩子那么有动力,考上蓝莓其实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啊……”那个叫茵茵的女孩子小脸皱了一下,马上想到了人选。“Cute了,真的好乖,好想拧他一把。我好喜欢他。”她又马上激动起来,眼睛闪闪发光,好像看见了Cute就在她眼前,等着她拧一样。
钟书宁看她没有失望多久,心里的罪恶感稍稍减轻了一点,青春就是好啊,可以那么有精神,而且喜欢着那么多人,却是真挚地每个都好喜欢。
“笨蛋,Cute的照片满大街的杂志报纸上都有,要多少有多少,Faint的照片才是难得一见了,只有老板才要得到吧。”
钟书宁苦笑,按照Faint的性格,就是对他老板的架势,恐怕也根本不会理睬的,还是换一个字,变成老X什么比较有可能。至于当中那个字应该填什么,那还真是一个大问题,请大家自由想象,尽情发挥。
要了地址,送走了初中生,等钟书宁到了自己办公室门口,发现另有奇景,他一脸困惑地问手下的工作人员:“请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办公室被借用为戏场了吗,怎么没有事先通知我一声?” 今天真是诡异的一天,这帮人也太恶搞了,居然在他办公室门口树了一块牌子,上面用超大号的黑体字写着“美人出没注意。”
“我还想请问老板,你什么时候改行做明星了呢?看看这是你的仰慕者给你寄来的信件,里面什么都有,纸鹤,瓣,还有玉照。人气之高,恐怕本公司也只有Absolute能和你比肩了。其数量之巨大,我觉得你至少需要再聘请两位秘书专职理,才忙得过来。” 秘书长黄小姐指了指案头堆积如山的信件,很诚恳地建议。
“老板,你救救我吧,我女儿和她幼稚园的小朋友,我老婆,我几个小姨子,还有我的丈母娘,都吵着要你的签名照片。我给他们别的大明星的照片,她们都不要。”宣传部的王经理已经被家里众多女性纠缠得筋疲力尽。
“老板,你的确是老少咸宜,还有不少中年女士来信对你表示……”
“原来你不止是少女杀手,连妈妈级的欧巴桑都被你电倒了。”
“哪里啊,你也太小瞧我们老板的魅力了,根本就是男女通吃,某男士已经为他架设了网站,所有选秀节目中有老板镜头的视频都可以下载,点击率三天就过百万。”
“老板,你就当日行一善好了,不要再用你那无意的风情万种来杀人了。就算长得太好看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招蜂引蝶,还把大家叮得满头包的,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怎么大家都聚在这里,围观什么呢?”商寒栩来请示公务,惊见这副奇景,马上问了一句。
“还有什么,我们的美人老板啊。”众人正在兴头上,也没有注意来者是谁,有人随口答了一句。
钟氏的绝对招牌,并不是哪一位天王巨星,而是这位俊美得没有天理的总裁。毕竟哪家演艺公司的明星不漂亮呢?要找这样一位赏心悦目的老板,却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本来工作人员都很享受这额外福利,不料现在老板的美貌反而给他们增添了很多不必要的工作负担,他们当然会不满意。
“老板又不是老虎,要你们来欣赏珍禽异兽,没上没下的,想被扣薪水啊?”商寒栩只是淡淡一句,众人听出是副总裁,吓得急忙落荒而逃,热热闹闹的人群眼看马上就要四散开去。
虽然说钟书宁才是钟氏的正主儿,官阶比商寒栩大,可是钟书宁平时言笑不忌,十分亲切,众人在他面前也就嬉皮笑脸,口无遮拦,这位副总裁却是沉稳持重,不怒自威,谁敢在他面前放肆。
“对不起,请等一下,我给大家添麻烦了,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的。”钟书宁郑重道歉,然后指着那块牌子,“请把它移到钟氏大门口,我觉得这样比较贴切。”走得慢的人,只好苦命地扛起那块牌子,所以凡事动作都要快啊。
员工走光之后,钟书宁对商寒栩说,“你才是老虎吧,一来,大家都被你吓跑了。”
“老板,我倒是宁愿你老是板起脸来,上面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省得成天招蜂引蝶的。而且老是要我扮黑脸,你补贴我化妆费吗?再者您身子不太好,时不时要头痛一下的,小心有天还要上演卫d的惨剧。”
卫d,是魏晋时期出名的美男子,每坐车出游,都引得全城妇女们观看,她们向他的车上投果子,以示爱慕之情,偏偏卫d这人身体不好,就这么害了病,几天后死去,倒留下一个“看煞卫d”的成语。
“连你都开我玩笑,你是不是想我真的变成总裁,总是裁人,第一个从你开始。”钟书宁大惊,今天是什么日子,真是流年不利啊。他要回去好好查查黄历,难道上面写着是欺负钟书宁日吗?商寒栩这样一本正经的人都来趟这淌混水?
“你不怪自己生得好,倒不许人家说你好了?”商寒栩笑,将文件交到钟书宁手上,“为了证明你美貌和智慧并重,请伟大的老板快点批复吧。我走了。”
“还有,你家太座还不知道你给他惹来这么多情敌吧,小心后院起火。”
钟书宁欲辩无言,只好看着商寒栩走人,等忙完公务,想起自己还有答应初中生的事情要办。
去宣传部拿了几张Cute美美的海报,让Cute去签名,当然重点是去拍Faint,这个可真是高难度的挑战。
Faint的想法是只要杜绝外患,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却不知道中国人有句话叫做,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黄依努出了一张单曲试探行情,歌曲的名字就叫做《天一梦想》,成为天一梦苑的女主人,本来就是很多人共同的梦想,然而她却这样勇敢地说了出来。
结果反应极好,补拍mv。钟书宁也十分慷慨大方,征得长辈同意,在钟氏大宅拍摄实地外景。而且更是请来自己的好友谢体飞大导演亲自执导mv。
黄依努却还有更劲爆的要求,她要Faint当她mv的男主角。
Faint自然不同意,他说合同里注明不参加这类额外的闲事的,但是黄依努只是笑,含情脉脉看着钟书宁,“不去也没有关系,老板亲自出马最好。”
“子瑜,你也算天一梦苑的半个主人,你若不肯出面招待,那只好我来了。”钟书宁配合默契。
Faint吼道,“不许去,我会去的。”
“那就好好准备一下吧,我和阿栩还有要事商量,失陪了。”钟书宁诡计得逞,不等Faint后悔,赶紧拉着商寒栩走人。
商寒栩劝他,“回去可有你受得了。”
“那有什么,偶尔耍枪,也是闺房情趣。不过这的mv一定会大热了,虽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是商人重利轻别离,我还真是个奸商,哈哈哈……”有舍才有得,钟大老板的这笔生意,定金很高,当晚被盛怒的某人折腾得第二天根本起不了床。
开拍当日,黄依努穿中国传统的新娘装,上好的绸缎,精致的绣,可是短袖露出一截玉藕似的手臂,上面文了一个宁字,更惊世骇俗的是,那条裙子居然是唐装式样的超短裙。
“你就不能好好的唱歌吗?”
“不能,我要更好的唱歌。摆pose,真做作,哦,我头痛,我牙痛。”黄依努的手一会儿抚额,一会儿托腮,风情万种的动作,再加上搞怪的表情,嘲讽的语气,真叫人笑破了肚皮。
这个女子既清纯而又性感,既阳光而又妩媚。既有白雪公主后母般的美艳妖娆,又有白雪公主般的天真无邪,男人对她几乎没有免疫力,但是Faint可一点也不喜欢她,听说剧情需要热吻,他断然拒绝:“借位好了。”
“为什么要借位,你不敢亲我吗?”
“我不敢,拜托你先去照照镜子好不好?明明是你自己长得丑,一点都引不起我的兴趣,好不好?要是钟书宁来了,亲到嘴肿了,我都兴致勃勃。”
“你这个死同性恋,再漂亮的女人都引不起你的兴趣。”说不定,压根就不行呢。
“对啊,我就是喜欢男人。身为一个女人,长得都没有钟书宁有姿色,你就不会觉得羞愧吗?我要是你,肯定就不会再厚着脸皮站在这里,赶紧去跳河算了。”
“你……”黄依努被他气得半死。这人虽然平时很少说话,但是一开口,嘴巴还真是毒,果然是有做大律师的潜质。
“我什么啊,要跳就快点去跳,附近就有好几条河,都没有盖子的,就算死其中有一条看你长得丑不愿意让你跳,怕环境污染,还是有其他几条备选的。”
黄依努说不过他,一时气急,干脆吻上Faint。Faint毫无防备,被她亲到,一反应过来自然马上把她推开,她却仿佛回味无穷地说。
“真甜美,间接亲吻的滋味可真不错,这就是钟书宁平常亲吻的嘴唇呢。”这女人居然还用手指在自己唇上轻轻摩挲。
这不就等于是调戏吗,这到底是什么世道啊,还这样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反了反了。女人吃男人豆腐,(刚从钟书宁那里学会的新名词,下再也不会被人戏弄了,因为说我喜欢吃豆腐而引起哄堂大笑。)
“你这个没人要的丑女人,就那么饥渴吗?”
“要不到最好的,只好将就你这个货。”
“都给我住口,我没有闲工夫陪你们玩,要是到时候拍不完,我就先把钟书宁给推到河里去,看你们还抢什么?”
“钟书宁是什么人,会让你这混蛋推到河里去,你先去死吧。”一听这话,两个人就异口同声地吼了起来,一个用中文,一个用英语,默契非常。本来就是吗,像导演那样的货色,以钟书宁的身手,对付几个都绰绰有余。
“这样在背后策划谋害老板,很不道德吧,亏我还特意带了好吃的来探班呢。再说,谢大导演,你舍得把我弄死吗?”钟书宁笑眯眯地显身,倒把那几个刚才还谈论他谈论得起劲的家伙吓了一跳,一时说不出话来,刚才还热闹得像菜市场的片场一下子安静起来。
“我就那么好看吗,怎么一个个都看呆了?”钟书宁看着好笑,“好了,看你们吵架也吵得累了,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不过,等下你们几个要是再不好好工作,我一定都把你们推到河里去。”
接着,钟大老板就变身成圣诞老人,派发起礼品来。
他先走到黄依努面前,“可惜我家甜点师这两天放假了,不然他做的香蕉船可真是本城一绝。我经过哈根达斯,就随便买了客冰淇淋来,依努,你就先委屈下,吃点凑合凑合。”
“你买的什么都好吃,秀色可餐嘛。”黄依努高高兴兴地接过,还顺便吃了老板的口头豆腐,她都舍不得吃,摸着包装痴了好一会。
然后,钟书宁将一个饭盒交给谢体飞,“你爱吃的汤包。”
“是我们学校旁边的那家‘忘不了’?”
“你说的什么混蛋话,这么多年老同学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口味。”钟书宁笑骂。
最后,走到Faint身边,“你最好打发了,冰可乐一罐。”
“为什么那个女人第一,我最后?”Faint问得什么不满。
“女士优先,你压轴,最重要嘛。”钟书宁的甜言蜜语张口就来。
“有人重色轻友,假公济私,说什么探班,我在你旗下干了那么久,你来看过我几……”谢大导演只差拿着个大喇叭播报天下。
“谢导,你下部戏的预算八千五百万美金,你是不是觉得太多了?”钟书宁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问一句。
谢体飞马上无声地做举手投降状,可惜那么一英俊潇洒的大导演,手里还拎着一盒汤包,那样子搞怪无比。
“你都这么胖了,还吃什么甜食。”Faint从黄依努手中抢过冰淇淋。
“你是不是瞎了,我身高一米六十八,体重九十八,再标准不过的骨感美人。”黄依努气得直跳脚,这头碧眼狼白长了一双勾魂的眼睛了。
Faint理都懒得理她,从谢体飞手中夺过汤包。”这个我从来没有吃过,让给我品尝吧。中国不是号称礼仪之邦吗,你怎么一点不懂得礼貌,热情好客点。”
黄依努和谢体飞看得目瞪口呆,这到底是谁不讲理,他这劫匪还倒打一耙。
“你吃得了这么多?”只有钟书宁笑着问。
“那也比喂猪好。”Faint出言依旧刻薄,口气却酸了很多。
“我说哥们,你也别吃那么多了,小心撑着。只要把随汤包附送的那碟醋喝了就行了。”谢体飞貌似好心地用英语出言提醒。
另外两个中国人大笑出声,正在掰开一性筷子的Faint却完全是有听没有懂。
还好他到底是有中国血统的,会用筷子,虽然有点笨拙,不像其他外国人那么狼狈,很快就夹起了汤包。
“哇……”才刚兴致勃勃往嘴里送包子,就听一声惨叫,“痛……痛……”
才夸他呢,这个洋鬼子到底不知道吃汤包要先吸出里面的鲜汤再动口咬,生生被烫着了。
“怎么了,舌头是不是很痛?”钟书宁异常体贴地凑过去,“我看看。”
大家都觉得那一瞬间,看到他们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老板身后摇著一条大灰狼的尾巴。
“啊,我教你一个办法可以不痛的……”
然后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钟大老板往前一扑就吻住了Faint,而且把舌尖探了进来。虽然只是两三秒钟的短暂接吻,却很激情。
谢体飞吹了声口哨,笑道,“真精彩的当众表演。”
黄依努满脸通红愤愤地大叫:“伤风败俗”
“好了,你们口福没保,保了眼福了,也不吃亏,开工了。”老板提议,谁敢不从,大家都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谢体飞一边指挥若定,一边和钟书宁聊天,“我才出国拍了几个月片子,你就弄了一帮男颜祸水,叫什么绝对的,混淆视听。”
“哈哈,为乐坛贡献最好的声音和最美的容貌,此乃我职责所在,义不容辞。”钟书宁十分谦虚。
“顺便掠夺少女的芳心和钱包。”谢体飞点出重点。“以他们的容貌,如果让他们做视觉系的中型打扮的话,一定会有一种让女孩子们神魂颠倒的暧昧之美。”
“以他们的脾气,如果有人敢这么提议的话,那个人一定会被活活打死的。”
“那你自己呢,我一直想要邀请你来当我的主角,你却死活不肯答应。”
这人真是生来就该做传媒这一行的,长得本就这么俊秀,永远叫人眼前一亮。再加上会穿衣服,能把那些昂贵的衣服穿得很低调却又很耐看。
“就算我愿意出演我爷爷的角色,我奶奶她老人家还健在,钟家的故事是绝对不可能开拍的。”
“你主要是不愿意剪去长发吧。”不是疑问,根本就是肯定。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这一行,自然有我们这一行的规矩。我本来是个负责开饭的,怎么能够下海去抢手下的饭碗?”然而,似乎人人都想拉他进入演艺圈。
最搞笑的是,有一去日本谈生意,空的时候他拉着商寒栩跑去街上溜达,居然有星探看上他,递给他名片。他微笑接过,“对不起,我没有名片。只有我的助手带了名片。”
对方接过商寒栩的名片,这才知道自己居然请钟氏集团总裁加入演艺圈,急忙鞠躬道歉,一直紧张地说“对不起,打扰了。”
“当演艺界的大司老板就是好,每天可以指使帅哥美女们端茶送水,敲肩捶背的。”谢体飞十分艳羡。想想钟书宁左手拿皮鞭,右手拿蜡烛,一群帅哥美女跪在他脚下,还真是过瘾。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个开小铺子的,家里却全都是大碗大碟的。现在这个世道,我不给他们下跪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两人多年老友,聊得开心,齐齐笑出声来。谢体飞却突然觉得四周气氛不对,仿佛有四把刀插在他身上似的,一抬头果然看见Faint和黄依努都在狠狠瞪他。他自然知道原因,然而他生性浪荡不羁,也是个好玩的主儿,当下干脆一把搂过钟书宁,故作无比亲密,“亲亲小宁,你告诉这两个后来的,你十七、八岁的时候是和谁一桌子吃饭,一床上睡觉?”他是唯恐Faint和黄依努争得还不够。
“钟书宁!” Faint看也不看谢体飞,只看钟书宁。
“你知道少年人对那方面都很好奇,而我又是个胆大妄为的……”钟书宁还没有解释完,Faint已经掉头而去。
“这么没有肚量,书宁虽然是个有故事的人,但是他现在选择了你,至少目前他觉得你比谁都重要。你该计较的不是过去,而是今后吧。”谢体飞的话是肺腑之言,他和钟书宁自小相识,虽有床第之欢,却也只是一时好奇,真正是朋友之谊,兄弟之情。点透钟书宁喜欢的人,不过举手之劳,他还是愿意的,免得钟书宁日后还要受气受累。
“说得好,那么马上把你的手挪开,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Faint答得避重就轻,但是心里仍是苦恼。钟书宁情事多多,他原来自己也是知道的,钟老夫人也曾经对他提及,他只道自己不甚在意,却不料见了真人,这样计较。
这个mv果然大热,而且Faint和黄依努还被选为最佳银幕恋人,据说是两人眼神交会,会有火闪烁。Faint只觉好笑,全世界的眼睛都长到哪里去了?什么爱的火,拜托,那分明是敌对的眼神,恨不得用目光杀死对方。
“真叫人妒忌,我也想和Faint一起演对手戏啊。” Cute看到这个结果,万分羡慕。
“那去啊,反正也不用什么演技,只要本色演出,在那扮可爱就可以了。”
“可是我也想和Faint一起被选为最佳银幕恋人,这个很难吧。”怎么看Faint也不像是出演偶像剧的人,虽然他的外型条件真的很偶像。
“好啊,我要去演gay的A片,你要一起来吗?” Faint逗他。
“A片啊!”纯情宝宝被吓得跳起来。
“吓倒了吧,乖宝宝。”Faint笑。
“才没有。” Cute不服气地狡辩,好一会才支支吾吾地说,“如果是Faint的话,我可以……”后面却还是害羞地说不下去。
Patient听到这里,悄悄走了出去,烧红了脸低着头的Cute却没有看见。
“那好,刘小姐,你帮我们联系下。”Faint和经纪人打招呼。
“你是开玩笑的吧,大哥?” 经纪人刘小姐完全不敢置信。
“你说呢?”他可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哼,风流谁不会啊,钟书宁做初一,他就做十五,而且绝对比钟书宁更出格。
“这个不行……” 经纪人刘小姐被吓得不清,A片啊,要是真的,她会被总裁和副总裁活活砍死的吧。
“是你换歌手,还是我换经纪人。”他的一贯风格,就是那么咄咄逼人。
“这边拍A片是违法的。”在这里搞色情行业,就跟在美国搞恐怖主义一样。
“那我就回美国去。”
“对啊,American的片子简称就是A片,哈哈哈……”苦命的经纪人小姐一个人笑了半天,发现气氛还是超级冷,果然这冷笑话很难笑啊。
她赶紧灰溜溜的逃走,逃到钟氏总裁的办公室。不是她爱打小报告,实在是这件事情比较严重。
不了钟书宁听了之后根本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
“由他去吧。先不说以Absolute的人气,他的档期根本没有空了。以他那样的洁癖,恐怕轮到要他真枪实弹上场的时候,和他演对手戏的女星和导演都会被他杀掉的。” 其实他根本不担心 faint会乱来,以他那样的脾气 ,还真没有多少人能入得了他法眼,更何况还要与他有肌肤之亲。
“可是他还想诱拐我们单纯可爱的Cute一起堕落。”
“这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自然有人收拾他。”就算商寒栩不动手剥了他的皮,也有别人想。
“老板,拜托你有时候就稍微管管他吧。不然,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都会被吓死的。”至少也要折寿好几年。他们夫夫两人耍枪,增加生活情趣,没道理要工作人员担惊受怕。驭“妻”不严,还放纵那人出来危害众生,罪名可不小啊。
“真抱歉,首先我管不住他,其我也不想让他变成绕指柔。”那多没意思啊。不是不担心Faint的,可是以他的性格,要是现在加以干涉的话,只怕反弹会更大,完全的事倍功半。
“老板,我恨你。”经纪人小姐充满怨念。
“我也不敢让你爱上我,我现在最怕这点了。”魅力太足,原来是件很痛苦的事情,时常导致后院起火。
经纪人小姐惨叫一声,逃出总裁办公室,现在她算是知道什么叫破锅配烂盖了,这两个人一个脾气死硬,一个说话调侃,但是都一样恶劣。
录音室的那帮人休息够了,也闹够了,终于打算重新录歌了,Cute这才发现Patient不见了,急忙问,“Patient呢,Patient呢?”他一连问了两遍,越发显得焦急。
“你好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哦。”坏心眼的Spite打趣Cute。
“对,再眼泪汪汪的就更像了。” Light也忍不住欺负Cute,实在是太可爱,叫人不想欺负他也难。
“他大概出去抽烟了吧。”还是Faint比较善良,帮他指明方向。他们几个有烟瘾的不良成人都很自觉地不在Cute面前抽烟,会主动出去。
“又抽烟,对身体不好。我去叫他回来。”Cute念叨着跑了出去。
Ft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感叹,这个孩子,还是没有洞察自己的真心。
Cute很快地在走廊找到熟悉的背影,才刚想出声叫Patient,人事部的王经理却在此时走到Patient的面前。
“Patient,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失恋了,天涯何无芳草,介绍我侄女王依依给你认识吧,她是个老师,人很斯文秀气,很配你吧。”王经理已经五十多岁了,虽然风韵犹存,而且是位十分能干的女强人,但是却也有着上了年纪的妇女特有的爱好,喜欢签红线。她很热情地拉住Patient,掏出一张照片,介绍起女孩子来。
“可是我只喜欢……”Patient很是为难。
Cute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在眼前上演的一幕,在稍微回过神后,他的心里不知为何涌出一阵阵酸意。他几乎克制不住地就想冲上前去,但幸好在他来得及付诸行动前,Patient的反应让他及时冷静下来。
Patient说只喜欢,那后面跟的宾语一定是他的名字,虽然Patient还没有说完,但是他就是很肯定。这么一来心里突然又是一甜,像柠檬搅拌着蜜糖滋味,十分微秒的感觉。
“小伙子,不要那么死心眼,没人要你马上变心,就当是交个朋友,出去散散心好了。”
“工作……”
“我知道你很忙,大明星嘛,可是忙归忙,喝杯茶的时间总还是有吧。At的新歌也录得差不多了,今天应该就可以完成了,选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晚上八点好了。”
“可是……”
“怎么那么多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做人要干脆一点。你要是不喜欢我侄女这一型的,我给你介绍别的,女强人,小公主,性感尤物,叛逆辣妹,你自己挑吧,总有一款适合你。”王经理摆出了雷厉风行的架势,掏出一堆照片,摊在Patient眼前。
Patient看得眼都了,只好说,“如果可以跟您的侄女去喝茶,那将是我的荣幸。”
长辈那么热情的好意,实在却之不恭,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考虑之后,Patient决定稍稍退一步以求得安宁,反正只是喝个茶而已。
“那就说定了,你可千万记得要去。” 在转身离开之前,王经理放不下心地叮嘱。
“我不会失约的。”Patient无可奈何地目送王经理离去,点燃一支香烟,猛吸了一口,熟练地喷出一个烟圈,将自己所有不能说出的心事都埋藏在氤氲的烟雾中,完全没注意到Cute就在附近。
Cute背部紧贴在墙壁,双拳放松又握紧,调整几呼吸后,才让几乎快虚脱的自己站直。
在王经理刚旋身离开后,Cute也迈开脚步,失魂落魄地往来的方向走去。这种情形下,要他如何出声叫住Patient跟他回去录热烈的情歌?就算他叫回了Patient,一完成工作,Patient就要和别人去约会了。
步履蹒跚而踉跄地回到录音室,Cute满脑子都是刚才在长廊上那叫他恶痛绝又无能为力的一幕。
虽然事情看起来只是因为王经理过分热心而引起的,可是Patient却也答应了,这个结果激出Cute的恐惧。
Patient那么好,那么温柔,大家都那么喜欢他,总有一天会找到想共度一生的伴侣,无论那个人是男是女,以他的个性,他一定就会安定下来,并且因此退出at,追求属于他自己的幸福,然后离自己越来越远!
虽然Cute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这是Patient人生中的必经过程啊!既然他知道Patient的心意,却任性地要求Patient不要再喜欢他。那他还有什么资格要求Patient为了他而独身一生的?
一切的不安逐渐在Cute心里蔓延开来,他却只能束手无策地眼见事情往他最害怕的方向发展。他能做些什么吹走这片越扩越广的乌云吗?或者说,他该怎么做才能让Patient永永远远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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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兮归来。”Spite见Cute一个人回来,什么话都不说,失神了半天,一脸要哭的悲惨样子,就在他面前招魂。
“你不是去叫Patient回来的吗,怎么自己回来了,把Patient丢到哪里去了?”Faint也很奇怪。
“是他把我丢了,他要被别人抢走了。”
“原来笨宝宝终于开窍了,却遇到了情敌,你还真是流年不利。” Light大叫。
“什么啊,根本就是情敌的刺激才是感情的催化剂,好不好?”Spite赏了Light一记白眼。
“那你先下手为强,抢先一步不就得了。”Faint却为Cute出谋划策。
“对啊,这才是当务之急。” Spite与Light这才恍然大悟,齐声附和。
“可是,我自己对Patient说过请他不要喜欢我。”
“收回,说让他爱你好了。”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上床好了。”Faint更干脆,生米煮成熟饭,Patient想跑都跑不掉。
“那个,那个……”Cute的小脸上已经烫得可以煎蛋了。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们一起做爱,不是很正常吗,拿出你说要跟我去拍A片的勇气来。”Faint受不了东方人的含蓄。
“那好吧。”轻得像蚊子叫,Cute终于答应。
三个不良成人开始在他耳边传授限制级内容,目标是彻底教坏乖宝宝,让Patient入套。
Patient一进门就发现情形有点不对劲,Cute红着一张脸不敢看他,其他几个人却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们几个在想怎么整你。”Faint说得坦白无比,倒让Patient不好说什么。
“我们还是录歌吧。”Cute心虚地提议,头已经低得简直可以碰到地板了。
但是他的状态奇差无比,跑调跑到了西伯利亚,无论重新开始多少遍都是这样,而且还有越来越差的趋势。
“要不,今天就先收工吧。Cute好好回去放松一下。”Patient好心的建议。
“不,我要录,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那你先走好了。”Cute紧张的握紧了双手,手心里都是冷汗。他在赌,下了超大的赌注,赌上了他的爱情和幸福,如果Patient真的走掉了,那么所有计划都没有用了。
“那就录吧,我出去打个电话。”Patient很无奈,可是宠溺依旧。
等Patient打完电话回来,发现室内只剩下Cute一个人,他也不奇怪,很自然地说,“他们一定都突然想到有什么急事,赶着走了吧,那我也走了。”
“不要走,我不要你去……” Cute拉住他的袖子,却又什么都不说,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Patient的心再也不能更加柔软了,只好说,“那你要我去哪里?”
“我们去艾宁大酒店吃饭吧。”
“为什么一定要去这家酒店吃饭,虽然是老板设计的,但是并不以美食闻名。”
“因为Spite说这家酒店的床比较舒服,而且房间里还有草莓口味的……”话一说出口,Cute就恨不得马上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暗暗攥紧了拳头。该死!真该死!为什么这么随便就会说漏嘴。他本来是打算照Faint他们说的,把人先灌醉的。
“你说什么?” Patient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不许你去相亲。”反正已经豁出去了,Cute更加用力握紧拳头。
“原来你刚才听见了,我想你只是一时没有想明白,你喜欢的是Faint,不是我。” Patient笑得很温柔也很无奈。
“我是喜欢Faint的,可是和喜欢你是不一样的。Faint和老大在一起,我虽然有难过一下,可是我觉得老大很好,和Faint很配。可是刚才王经理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我就觉得每一个人都不够好,不能和你在一起的,你只可以和我在一起。”
“那么,你在紧张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紧张?”
“你的拳头啊,你每只要一紧张,就会握紧。”
“我怕你不再要我了,因为我自己说过傻话的。那么你不要让它们握得更紧了,好不好,好不好?”
他这样一叠声地问Patient,那人如何说得出一个不字来,拉起他的手,摊开他的掌心,握在自己手中,如同握紧一件珍宝,“你随时都可以后悔的。”而自己却恐怕从此万劫不复。
“我不会的,还没试过怎么会后悔。”
“那我就要让你上瘾,永远戒不掉。”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谢天谢地了。
“今天Cute看起来好像特别不一样啊,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第二天,Absolute其余三人一看见Cute,齐齐惊呼。
“因为我已经把他吃掉了。” Patient却很自然。
“Patient!”Cute怒喝一声,Patient却把他的怒气也一并吞吃掉,吻住他。
“我们家Cute真的很好吃呦。”还敢说,Cute又羞又惊,抡起小拳头朝着Patient身上一阵猛砸。
“风纪检查啊,罪证在哪里?”坏心眼的Spite兴致勃勃地逗起了小可爱来了,翻开Cute的领子,数着他脖子上的红印。
Cute的脸已充血到快要发紫休克的地步。
Patient却落落大方,“23个,我已经数过了。”而且亲自再用热吻确定过了。
“你们都欺负我……” Cute娇嗔怒叱道。
“哪里,哪里,我们昨天不是还帮着你出谋划策,还没请我们吃猪蹄呢,就冤枉我们欺负人。这可真是情人上了床,媒人丢过墙。”
“你们在说什么?”突然商寒栩走了进来。
屋内蓦然被安静笼罩。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商寒栩表情凝固,紧紧握着手里的文件,像要把它捏碎似的。Patient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赶紧上前两步,挡在Cute身前。
气氛紧张,令人几乎无法呼吸。
商寒栩在长久的沉默后终于指着Patient说:“Patient,你过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小舅舅,其实我们……”
商寒栩一摆手,制止Cute说话,“等下我再收拾你,现在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Cute脸色急变,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抓住Patient的手腕不让他过去,对商寒栩说:“小舅舅,你千万别动气,这不关Patient的事……”
人家说小舅小叔,相追相逐,Cute看见这个素来不苟言笑的小舅舅却一向比看见自己爸爸还怕得多,不要说和他打打闹闹了,每一看到他就老老实实地立正站好。
可是这个一脸严肃的小舅舅,其实也很疼他,在他为了音乐和家里人闹得最僵的时候,主动站出来帮他说话,真是理解万岁。但是万一小舅舅要是发起火来也是很可怕的。
“怎么不关他事?没有他你们能这样?”商寒栩一把将Patient扯到他面前,瞪着Patient,表情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Cute一手攥拳,一手握住Patient的手,小心翼翼地观察,万一商寒栩动手打Patient,他立即扑上去当人肉垫子。跟小舅舅动手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Patient被小舅舅打, “小舅舅,你也知道的,一个巴掌拍不响……”
“好小子,翅膀长硬了……”商寒栩瞪着Cute看了半天,Cute虽然胆怯,却还是鼓起勇气和他对视,不肯像以前一样乖乖低头。
半天之后,商寒栩突然哈哈大笑:“好啊,能把你这个小麻烦给脱手,我们家的人都要开香槟庆祝了。”
Cute傻眼地张大了嘴巴:“小舅舅……”
“你知道吧,”商寒栩转向Patient,冷哼一声,“我有的方法拆散你们,至少把你打个半死,然后雪藏起来,把Cute移民再关半年禁闭,然后……”:
“那怎么后来……”
“自然不是为了你, Cute是我们家的心肝宝贝,可爱是可爱,一旦拗起来就跟一头小牛似的。他要是认准了什么事情,那岂是我们家里人不同意,他就会放弃的。”为了音乐就要死要活的了,何况现在是在热恋,还不如让这段感情自然发展,说不定等Cute长大一点,就会有更好的选择。Cute还那么年轻,他的未来还有无限可能。所以当他看见Cute握着Patient的手,明明十分害怕,却还勇敢面对时,他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黄依努的生日到了,公司高层给她庆生,生日会是现场直播的。
“许个愿望吧。”钟书宁请黄依努吹生日蛋糕上的蜡烛。
黄依努闭上眼睛,虔诚地许了个愿望,突然一下子抱住钟书宁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钟书宁吸取上的惨痛教训,赶紧对着镜头大喊,“达令,你看见了,我是无辜的。”
“神经病。”
Faint关掉电视端着一杯红酒在阳台上吹风,好闷啊,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可惜心里莫名的烦躁又该怎么解释。算了,还是等钟书宁回来,再和他算帐?
等待一个人回家,多久没有这样了?
年幼的时候,曾经每晚等着妈妈回家。有时候她实在回来的太晚了,他已经睡了过去。她总是脱下高跟鞋,拎在手里,轻手轻脚的走近他,给他一个温柔的吻,然后将小小的他抱回他自己的房间。
她总是记得他不喜欢任何化妆品的味道,哪怕它们再名贵再芬芳,她一定在进门之前就把所有的妆卸掉。可是她身上的香水味总是让他在梦中醒来,那样风情万种的香味,让他觉得好心安,好温暖。
可是在这异国陌生的都市里,虽然同样华和忙碌,人们却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用着他看不懂的文字,连吃的东西他都不习惯。Faint低头沉思,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留在这里?
前方那片无际的闪烁,是这个城市跳动的脉搏吧,在妖艳的霓虹灯下,还可以看见星光闪闪。
妈妈,你现在好吗,在满天的星光中,你一定是最闪亮的那一颗吧,因为你从来都是那么光芒四射,颠倒众生。
妈妈真的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呢,她让女人的定义变得飘忽不定。她拥有那么多的首饰,它们全都那么美丽而且昂贵,可是她纤细修长的无名指上从来没有被戒指束缚过,他从母亲哪里学会的是,这个世界上会有真爱,只是无法长久。
那么他和钟书宁的关系会长久吗,如果爱情是一场战争,他和钟书宁可以算是势均力敌,但是钟书宁的实战经验却远比他要丰富得多,所以就算自信如他也忍不住会有所怀疑。
“亲爱的,你在等我回来吗,我太感动了。”正在思索,钟书宁回来了,一把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一身酒气,被你熏死了,还不快去洗澡。” Faint推开他。
“不公平啊,你自己也在喝酒,就会说我。”
“我身上可没有女人的香水味。” Faint冷冷说道。
此言一出,钟书宁哪里还敢再多话,急忙去洗澡,留下香气在空中静静弥漫。
这香水Faint是十分熟悉的,前调有淡淡的清香,夹杂一丝脂粉香,丁香、胡椒,香料的味道突出,但不浓腻。中调是野性的。在茉莉、玫瑰、桃子的果香中,肉桂的性感脱颖而出。有一点点药的味道清新而浓烈。后调更是极尽妖娆,独特的东方味道。檀香的淡和缭绕,香根草油的清,没药的辛辣,安息香的定,麝香温暖的性感、薄荷本该是清凉的,但加入这神秘的配伍中却仿佛是为了将这性感推入极点,直指灵魂。
这是诱惑到让人晕眩的香水。充满华丽、野性, 适合与晚装搭配,让人渴望。形象妖艳,被公认为东方香型的代表品牌之一。这是一款极其复杂,也是一款极其有冲击力的香水,它不是廉价的性感,而是君临天下的尊贵和冶艳。
所有使用opium的女人都宛如鸦片般,让人神魂颠倒,迷恋沉沦。
这是Faint的母亲喜欢的香水,她那美丽的东方面孔,拥有无限的异域风情,令人惊艳,令人倾倒。可是她那样妩媚却又充满智慧,她的诱惑来自于神秘,像是无法驾驭的烈马,让人根本无法捉摸,正是因为男人对她一无所知,所以他们对她的感情近乎疯狂。她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听到她的歌声,再看到她的眼神,男人就完全臣服了,他们对她的眷恋是从外表直到内心的。就像迷上了希腊神话里美丽妖娆的赛壬一样,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硬想把她留住。
可是她在情爱里游走自如,从来不肯为了任何人停留,她拒绝透露他的父亲是谁,即使对Faint也是一样。
等钟书宁洗完澡出来,Faint已经回到屋里在看电视,盯着屏幕里的女演员出神,“她有些像你。”
“驳回,逻辑错误。这是我祖母年轻的时候,应该是我像她才是。”钟书宁笑,“你有个大明星老妈,我家奶奶也不差,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啊。”一边就要把头枕到Faint肩上。
“怎么不吹干?” Faint看到他头发还是湿的,皱着眉头让开。
“这么长的头发吹起来真的很麻烦,还是让风自然干吧。”
“谁叫你不剪掉,自讨苦吃。” Faint马上接上,他就是看这头长发很不顺眼,虽然说钟书宁留长发不难看。
Faint数落着钟书宁,却去拿了钟书宁的毛巾仍给他,“经常会头痛的人,还这么懒,那怎么行?”
“我要睡了。”钟书宁接过毛巾随便擦了几下,就像个软骨动物似的,使劲往Faint怀里钻去。
“别靠近我,头发湿的跟个鬼一样,还到乱靠。”一靠一个水印,这可是versace的衬衣呢,虽然他是每天要换一件,但是直接拿来当毛巾用,还是太奢侈了吧。
“那你是我的亲爱的,不靠你靠谁啊?要不,你帮我吹吧。”钟书宁十分自然地撒娇。
Faint真是败给他了,只好帮他吹头发。一边吹,钟书宁一边盯着他说“你长得真好看。”
Faint压住他,“别乱动,头发还是湿的。”
Faint继续吹,钟书宁却实在太累,自己睡着了。长发微微掩住了他的俊颜,越发显得神秘莫测,这个人,一直迷离得如同一则遥远的东方传奇,虽然现在这样近在直尺,可是这样真的就是得到了他吗?
Faint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睡脸和长发,钟书宁身上那种干净的芳香,令Faint觉得有一点迷茫。他将钟书宁的发丝绕在手指上,这头长发究竟迷住了多少人,到底谁又能和他白头偕老呢?
听说钟书宁的秘书要自己马上来一趟,商寒栩非常迅速地赶到,以为自家老板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和他商量。“有什么要紧事,还一定要秘书催我?”
岂料无良老板嘻嘻一笑,“晚上,去你家打麻将,你要包吃包喝。”
“要不要顺便还包嫖啊?”那就是吃喝嫖赌一条龙了。
“你不怕被子瑜杀了的话,请君负责。我要年轻貌美身材好的,男女不限,多找几个。反正是豁出去了,牡丹下死,作鬼也那个啥子啥子……”
“那也得你有命风流吧,Faint肯定杀了你的,再杀我的。”
“是呢,我有贼心没贼胆,而且也没贼力。”都被Faint榨光了。
钟书宁和商寒栩说得正开心,有人闯了进来。
“不可以,总裁和副总裁正在商量要事……”秘书小姐追着阻止,却被那人一把推开。
“黄小姐,你没事吧?”钟书宁急忙扶住秘书小姐,然后转向来人,“你的性子还是那么急,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老板,我没事,他……”
“别担心,我和他好好谈谈吧。”既然已经闯进来了,那人也是打定主意,非见到他不可了,那还是一解决的好,省得夜长梦多。
“老大,我要回来。让什么Absolute的那帮小屁孩,全都滚蛋吧。”闯入者乃是昔日钟氏一手捧红的林辉。
“那是不可能的,Absolute正当红,创造的价值……”商寒栩断然拒绝。
“谁没有红过,钟书宁的狗,滚开,我不要和你说话。”
“阿栩是我多年老友,更是钟氏中流砥柱,你若还想来钟氏,他便是你上司,你怎么能够这样侮辱他?”钟书宁看不下去。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当初你执意要离开钟氏,我们劝过你,那家公司不正规,不利于你的长期发展。你自己不肯听的,人怎么可以这样急功近利。”商寒栩却不恼,只是陈述事实。
“你想回来,便要从头做起,马上再现当日辉煌,那是不现实的。”
“不可,若让他开了个那么不好的头,以后的艺人再难做规矩,而且说实话,他如今已经跌到谷底,那样力气,还不如去捧新人,至少洁白无暇,没有遗留问题。”商寒栩坚决反对。
“你坏人衣食,该死。”林辉恼羞成怒,拔出随身带的刀子,就要向商寒栩挥去。
钟书宁岂会让他得逞,马上按住他。正要卸下他手上的刀子,他却刚好站在钟书宁办公桌边,看到钟书宁平日用的唐代越窑茶盏和盏托,急忙扔了出去。
“嘿,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何必摔我的宝贝啊。”钟书宁急忙扑出,双手各向一物抄去。
林辉知道这是钟书宁心爱之物,钟书宁必然飞身去救,而且双手执物,大大不便,他乘机拔出刀来,想要威逼商寒栩。
钟书宁虽然双手都拿着东西,但是速度依然不慢,急忙将商寒栩一撞,没让他撞到刀口上,只是自己的手臂上免不了被划开一道。
“呀!”左手传来一阵灼痛,雪白的衣袖上很快沁出殷红血丝。
“老大……”林辉根本不想伤到钟书宁,顿时吓得扔掉刀。
“吓坏了吧,傻孩子,你就是没有想过事情的后果,刀子岂是人人可以动的。没事,小伤。”钟书宁看来看伤,见只是轻度伤口,没什么了不得。反过来安慰林辉。
商寒栩本想要按下紧急保安键,叫人上来理林辉,但是看到钟书宁受伤,急忙过去帮钟书宁擦拭血迹,简易包扎了下伤口,然后打电话请公司的值班医生过来。
“你还有脸说人不考虑后果,也不想想那把刀是谁送的?”看着医生料理钟书宁,商寒栩一向冷然的声音带着责备,口下毫不留情。
“蝴蝶刀是很好玩啊,我想男孩子带把在身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那么受欢迎,指不定有什么变态骚扰他,要紧关头还可以防身。”钟书宁一脸无辜。
BENCHMADE “蝴蝶”公司出品的BM2蝴蝶刀是最新高科技生产技术的结晶,价格高昂、刀刃锋利、手柄轻盈,可以单手快速开合,结构与一般的折刀迥异,开合之间样多,潇洒无比,确实是居家旅行,泡妞耍狠之必备良品,所以当初他送给林辉,却不料这刀今天要招呼到自己身上。
“你才是变态吧。”送人这种东西,还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欺负伤患可不是什么光荣事迹啊,阿栩。”
“老大,我……”这两人在那里斗嘴,林辉却吓得不知所措。
“你先回去休息吧,好好养养精神,你的事情我会和阿栩再好好合计的。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切记不要再冲动了,就是不当艺人,也会有别的出路。可是一时冲动,要是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才是真正把自己送上绝路。”
“谢谢,老大,我……”
“去吧。”钟书宁等林辉走了之后,对商寒栩说,“这孩子来我们的钟氏时候才十五、六岁,虽然狂态必露,却也是青春逼人。过早带他进入华浮躁的娱乐圈,却没有把他教好,你和我,怎么说都难辞其咎。”他也不是不知道站在商业立场,阿栩的建议是绝对正确的,可是到底故人一场,于心何忍?
“就算心里有愧,那你也不用身体来赔偿。”
“我这是舍身为你啊,你都不感激,真是便宜你了,今晚本来想要去你家吃得你破产的。”钟书宁大叫,就想跳起来。
医生白他一眼,“老板,你再乱动,我就要辣手回春了。”
钟书宁乖乖坐下,软语相求,“阿栩,你看我都为你负伤了,接下来几天,我的病号饭,你就全全负责了吧。我的要求也不高,八菜一汤,四个冷盘,四个热菜,汤要用一只紫砂沙锅慢慢熬三个时辰,最好多加些滋阴补肾的药材,我为你出血,你就算把我补到流鼻血也是应该。外加开胃菜和饭后两色甜咸点心,还有水果。反季节水果我不吃的,有皮有籽的你要负责去掉,色每天要换……”
“钟书宁,我今天才知道你是狮子座的。”
“真叫人伤心,你连老朋友是什么星座的都不知道,亏我还年年请你喝生日酒的……”
“天蝎座的人,有你这么狮子大开口的吗?”真要按他的要求一一照办,商寒栩就不要工作了,一天十二个时辰专职负责伺候钟书宁饮食得了。真是的,平时明明很好养的,只要他肯下厨,钟书宁都赞不绝口,做什么都行,钟书宁也不挑食,现在居然敢这么刁难他。
“那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钟书宁非常的识时务,“我真的很期望你为我展现爱的厨艺。”
“我倒是怕某人要展现爱的暴力。”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商寒栩才不冒这个风险,而且Faint又是出了名的坏脾气。
“这倒提醒我了,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让子瑜知道。”不然麻烦就大了。
“当然不会告诉他,但是想要瞒住他恐怕很难。你手上有伤……”那可是朝夕相对,耳鬓厮磨的枕边人啊。
“这点小伤没几天就好了。”
“书宁,不是我说你。不要仗着自己身手好,就这么乱来,也不想想你自己身家多少,而且你以为你还是一个人潇洒来去的时代啊?”商寒栩撇开了下属的身份,唤出钟书宁的名字,以老友的身份说出他的担心与忠告。
“安了,这只是意外而已。”钟书宁轻松地笑了笑。
“意外,你的意外还少啊。”善泳者溺,若是钟书宁不学武的话,也许还会收敛一些,不会老是出状况。
“老板,是的,你要多当心一点,虽然我们都很好奇你衬衣底下的好风光,可是不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医生离去之前也好心地给了忠告。
钟书宁现在的状况就比较麻烦了,他正在厨房准备晚餐,但是好死不死的,Faint一回家就走进来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你不是一向信奉君子远庖厨的吗?”
“你说是生活情趣,我很受教,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没有。”时间不对啊,老大,你什么时候不可以玩情趣,偏偏要选在这样危险时刻。可是这句话打死钟书宁也不敢说的,那不是自己招认,他只好笑,“今晚,我买了日本菜回来。”
“我不爱吃海鲜,不过你要是愿意用男体盛招待我,我倒是可以勉强一试。” 说完就动手,脱起钟书宁的衣服来。
“哇,你真邪恶。”钟书宁大叫一声,急忙按住衣服。他才不是害羞,换作平日,他必定比Faint玩得还疯,只是他现在实在不适合与人裸呈相对。
可是已经迟了,Faint也大喝一声,“你的手怎么了?”他抬起钟书宁的手细看,莹白如玉的手臂上多了一道诡异而凄迷的红色,他本身肌肤细致,越发显得伤口极为狰狞。
“嘿嘿,没什么。你弄痛我了,快放手。”
“你还知道痛啊,我还以为你是超人呢。没什么,被蝴蝶刀伤到,你居然敢跟我说没什么。”
“真是专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那你居然还妄想瞒着我?”他要是连这都看不出来,那他这么多年在黑道老大家,算是白住了,每年都要被半强迫地请去做客,然后另一个死老头就闹着要来抢人。后来,他实在烦了,两家各住一个月,省下时间都归他自己。
“嘿嘿,那不是怕你担心……”钟书宁笑了笑,想逗逗Faint,小事化了。
“你给我严肃点,我在审问你,是谁,居然敢伤了你?” 他声音冷如地狱寒冰。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不是?”
“你有觉悟就好。”奇怪了,这话他虽是第一听见,却真是令他中意。
“亏你还是学法律的,坦白从宽是诱供,抗拒从严则有逼供之嫌,你难道还打算私设刑堂来拷问我这可怜的伤者吗?”
“你装什么可怜,我怎么会为难你,不过是要为你报仇罢了。有胆子伤你,就得承担后果。” Faint眼中阴寒骤起,夹着沉怒气。
“我就怕你把人千刀万剐了,才瞒着你的。我可舍不得你这打鼓的手去打人。” 钟书宁无奈叹息一声,紧紧握住Faint的手,就知道以Faint大少爷的脾气,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闹大。
“既然你不许我动手,那我就动用老本行好了,你们这边故意伤害罪,轻伤最多判三年以下是不是?我不让他吃足一千零一夜的牢饭,我就不姓宋。”然后再让老头子找牢里的兄弟好好收拾那人渣,三年,那么多日子,够他吃苦头的,那可比痛打一顿过瘾多了。
“那就跟着我姓钟好了,钟宋子瑜,听起来还不错。”钟书宁嬉皮笑脸占了Faint便宜。
“你为什么不跟我姓,宋钟书宁,也很不错。”
“真是外国人说的话,宋钟书宁,你想给我提前送终吗?”
“什么是送终?别想转移话题,给我从实招来。”这人真是狡猾,差点就上了他的当。
“其实真没什么,我和那人也有些旧交情,还是算了吧。”
“旧交情,是你的旧情人吧。”
“少来,我和旧情人都是和平分手的,再见亦是朋友。何况,我这么个妙人,他们爱我还来不及,哪里舍得伤害我?”
“我舍得,钟书宁你就先说好了你喜欢怎么死吧,你要是敢把我也变成过去时,我马上就实施。”
“阿蒂拉是五世纪时的匈奴王,他的外号叫做‘上帝之鞭’,武功盖世,大部分中欧和东欧都是他的疆土。但他最终没有战死沙场,却死于与德国少女伊乐娣蔻烛之夜,欲仙欲死之时,我比较中意……”钟书宁还没有说完,衣服已经被人剥下,他战战兢兢地问,“你干什么?”
“成全你的愿望。”Faint难得见他如此,笑道, “好了,逗你玩的,,我只是要检查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伤口。”
“不要那么紧张,小事一桩而已,又没有被人劫财劫色,而且我身手……”
“真要出什么大事了,还来得及吗?身手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伤到了,子弹刀剑永远比你更快,你没有时间尽情发挥功夫。”
Faint低头轻轻亲吻他的伤口,好温柔啊,平日那么狂傲的一个人。人家说小病是福,果然,钟书宁干脆闭上眼睛享受这令人心醉的温情。
像他那么严重的洁癖,居然会低头亲吻自己的伤口,他一定是爱惨自己吧。
“哇,谋杀亲夫啊!”钟书宁突然惨叫一声。这个家伙居然用牙齿把他的伤口撕开了,他到底有没有人性啊,可怕的暴君。
“知道痛了吧,以后就给我小心一点,要是再把自己弄伤了,回来让我看见了,我就加倍罚你。反正你的身体,你自己都不当回事。”
真是狠辣,要是跟他有仇的话,还是识相一点自己跳楼比较好,不然落在他手上还真不知道会是怎么个悲惨的死法。
“我想得向老头要几个保镖来时刻跟着你了。”那个黑道的老头手下有经过严密训练的专业人员可以确保钟书宁能活到打破吉尼斯的寿星记录,如果他的头痛不发作的话。
“不要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什么,你打算把我丢掉?”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大爷,欺负伤者是不对的。”
钟书宁被迫接受再教育,不过这一场教育实在少儿不宜。
“本城已经很久没有下过雪了呢。”钟书宁手捧一杯香茗,好悠闲地斜倚在房间内靠窗的鸦片床上赏雪,完全不顾他的长头发已经垂到了地上。
“你的头发!”Faint狠狠地提醒他。
真不明白那一片无聊的白茫茫有什么好看的,他居然兴奋的像个小孩,笑得那么开心。真要看还不如看钟书宁呢,那的确是一道明亮而养眼的风景,不过最好是在他不言不语的时候,不然他的聒噪是很煞风景的。
正想着呢,那人已经开口,“大冷天的,也还是喝冰水。你可真没创意。要不要来喝点热茶暖和一下?”钟书宁笑着将杯子递给Faint,他不过随意一扭腰,却别有一种妩媚风流,已经胜却人间无数。
“鬼才要喝,你喝的东西都是很奇怪的味道。” Faint却不受用,将钟书宁的手推开。
“很奇怪!当年乾隆皇帝下江南时命名为御茶的十八颗茶树的新芽,去年拍卖今春开摘权时起拍价为1元/5克,可惜我当时没空,经过激烈的竞价,最后被成都知名的曾记茶楼以1元/5克的‘天价’竞得。我得到这点口福,还是朋友送的,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那么用力推我。这茶杯可是宋代进贡的官窑瓷器。”钟书宁大大不满。
“脏死了,就算是皇帝用过的又怎么样?也不过是别人用过的旧东西。”他宁愿用个干净的普通玻璃杯喝水。就算在床上已经亲密无间,就算平时玩亲亲的时候也交换过口水了,他也不会喝钟书宁喝过的茶的,洁癖啊洁癖。
“你是在妒忌我和一个死了几百年的人间接接吻吗?”钟书宁收敛了笑意,满脸严肃,特别诚恳地问了Faint一个问题。
“噗……”
就看到某人的嘴巴突然就漏了,出现了一道好壮观的喷泉啊,然后噎着了似的咳个不停。
哈哈,一向最爱干净整洁的Faint,你也有今天。
“没事吧,就算你爱惨了我,也不用那么大反应啊。看这样伤了自己,还不是要我伤心。”钟书宁赶紧放下手中杯子,下榻跑到fr身边,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背,可是一边做贴心情人状,一边却忍不住暴笑出声。
“你……” Faint看着他笑得东倒西歪的得意样子,眼中已有恼意,正要开口大骂。
钟书宁突然眼中邪气一闪,勾手将Faint脖颈揽过,重重吻在了他唇上, “那这样呢,让你闻闻茶香吧,还是觉得很奇怪么,不是很美味么?”
一股清凉淡雅的茶香,在口腔里弥漫,,可是吻却是浓郁激情的,唇和唇的纠缠,犹如星星的碰撞,激出无数火,钟书宁的舌尖霸道而强势,不由分说地挤了进来。
刹那间,可是他也是男人,不甘心于被动。
猝不及防地一个过肩摔把钟书宁放倒在地,真是火辣辣的调情,而且根本就是出阴招。
“喂,你趁人不备呢。”
“不然怎么能把你压倒?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贪恋美色,毫无防备。”
“那我喜欢和你玩亲亲嘛!”钟书宁一点也不恼,反而笑笑地主动吻上Faint。
Faint一时忘情,钟书宁赶紧把握机会,突然发难,左手绕过他右肘臂,右手托住胁腰,双膝抵住他的髂髋,顺势一转一翻,一连串的动作迅捷无伦,转眼间,已将Faint四肢反制,紧压在地上,成功地反客为主。
“你卑鄙!”Faint愤怒地控诉。
“彼此彼此,我也不过是活学活用而已。”
哼,开玩笑,居然想在他这样的格斗行家面前耍样,出阴招,他也会啊。
“你……” Faint气极,还想起身还击。
“你这样好性感啊!”钟书宁丝毫不许他挣扎,将他他狠狠压紧,然后吻上来,极尽温柔缠绵之能事,
Faint被他这样吻住,再大的火都发不出来,不受控制的张开嘴,钟书宁的舌尖饥渴地捕捉过来,Faint激烈地回击,舌尖和他缠斗起来,侵略般的亲吻,仿佛永远要不够对方,浓稠得化不开的甜蜜,却也同时带着彼此竞争的隐隐血腥味。
Faint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欲火狂燃,偏偏钟书宁的手还一直在他胸前游走。
真的是帅呆了,那优美的身段,一看就是好好吃的样子,他都忍不住要留口水了。训练有素的肌肉,就像是一个个诱人的音符,只要他一一亲吻过去,那就一定会演奏出最动人的乐章。
钟书宁舔了舔已经有些干渴的嘴唇,”我要开动了哦。”钟书宁灵巧的舌头,像条贪婪而顽皮的小蛇,在Faint身上尽情游玩,肆意吸吮着他朵一样的皮肤。
“……行了……要做就快点……” Faint咬咬牙,撇开头,作个呼吸后才用细小的声音低喝一声,他认栽了,终于为了激情抛却理智。
钟书宁的黑瞳暗了,低吼一声,正要长驱直入。
“你给我滚远点,脏死了,一个男人留那么长的头发。”原本已经不再抵抗的Faint却突然暴怒地踏了他一脚,虽然脚下留情,并没有踢得很重,而且没避开了关键部分,可是毫无防备的钟书宁还是在中招后愣愣地坐在Faint身上。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不愿意,早说啊,要紧关头来这么一下,想废了我吗?”这会儿要他悬崖勒马,想害死他啊。
“你还有脸说我,刚才拖到地上的拖布居然敢扫到我的脸上,你当我是地板吗?”Faint板着一张俊脸,本来该是脸色铁青,偏偏还带着动情的潮红,非但没有什么威慑力,倒像是欲迎还拒的引诱。
“原来是这样。”钟书宁故作恍然大悟状,扬起眉,噙着笑,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Faint见他突然起身,大惑不解。
“既然我的达令这么讨厌这头美美的长发,我马上就去剪掉。我是个多么贴心的恋人啊,哈哈哈……”钟书宁坏心眼地笑着,那头长发还故意在Faint赤裸的胸膛上轻轻掠过,带来一阵酥麻。”你现在是不是舍不得我离开?”
“你……”Faint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放心啦,我也根本都离不开,我好想要你。”钟书宁俯下身来,想要吻住Faint。
“那你就自己一个人慢慢想吧。”居然敢开这种恶劣的玩笑,Faint毫不客气地在钟书宁的肚子上狠狠揍了一拳。
钟书宁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忽然脚下一软,就向地板跌去。
“怎么了?”幸好Faint眼明手快,赶紧搂住他。
“我的头又痛了。”
“怎么回事,最近你老是这样频的发作,你是不是快死了?”Faint话虽然说得很难听,可是眼神却很关切。
“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只要抱抱我就好了。你的身体好暖和哦,你好香啊。” 乘机偷到一记香吻。
“你给我老实点!”Faint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下爆栗。
“呜呜呜,你居然动手打病人。”钟书宁装可怜地哭诉,那样子真是楚楚动人。
“是你自己先动手动脚的好不好?”可是这一招对Faint完全无效,他全然只当没看见。谁叫钟书宁一点身为病人的觉悟也没有,反而乘机占他便宜。“要我抱着,就要听话。”
“yes,sir。” 钟书宁只好听话了,两人一夜相安无事。
好无聊,红灯,在车上的钟书宁开始东张西望,突然狭长的凤眼里闪过了光芒。对面的公交车广告牌上贴了一半的超大幅海报,不就是他们家的子瑜嘛。
这就是新专辑的宣传照吧,他是知道这为了抢劫歌迷的钱包,新专辑出了六个封面,五个是成员的单人照片,还有一张是合照。可是他工作太忙,这还是第一看见这张海报,实在是太帅了。
就算是违章停车,他也要抱一张回去了。
“给我一张吧。”钟书宁下车走到工作人员身后,抽了一张海报。
粘贴广告的工作人员回过头来拒绝,“那可不行,我们有定额的。想要的话就去买唱片。”
“老板……”那工作人员话还没说完就顿时愣住了。 好帅啊,虽然在电视上见到过很多,却还是第一见到这位艳名远播的美人老板本尊,而且他还笑容满面的。
“我拿走了,谢谢。”钟书宁抓紧机会,赶紧拿了就走。
真是太帅了,钟书宁忍不住伸手轻抚海报上的情人。
哎呀,大事不好,他光顾着对着海报发痴,他的车子要被拖走了。
“等一下,”钟书宁赶紧跑到警车的窗边,十分诚恳地认罪,“我知罪了,我马上开走,可以吗?”
“原来是钟先生啊,”交警小姐笑容可掬开出罚单,“听说你不肯为fans签名的,这下你就没办法了吧。”
钟书宁马上签了名字,拿出钱来打算交纳罚金,“美丽的警小姐,可否看在我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放我一马,别把车子拖走了。”
“违章停车一定要重罚,可是您的太爷爷向市政府提议的,本市一直严格执行的,你身为钟氏后人带头违反,总不可以吧。钱就不必了,这张单子我不会上交的,私人留念。若是别人我今天就一点手下留情了,可是你实在是太帅了,所以我想多看你几,明天开始来学习班报道吧。拜拜。”
交警小姐潇洒地和他挥手道别,然后开车离去,只剩下钟书宁在路边呆若木鸡。如果长得帅也是一种错,那么他真是一错再错,而且还知错不改。
只好打的回家了,抱着这么大幅的海报在尖峰时刻的闹市拦出租车,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好容易回到家里,洗完澡,吃完饭,钟书宁还是抱着那张海报流口水。
“天哪,到底是谁把你拍的这么帅啊。我真的很矛盾呢,作为一个老板,我应该重用那个摄影师。可是以情人的私心,我真的很马上想炒掉那个人,让大家都流着口水,觊觎我的子瑜,真是个危险的人物。”
“先把你的口水擦干净。”一副大色狼的样子,有洁癖的Faint实在看得忍无可忍,明明昨天才好好地喂饱了他,怎么好像让他饿了几万年似的。
“不会吧,你连你自己海报的醋都吃。”
“就是怎么样,你想打架?”Faint答得十分干脆。
“不呢,我要睡觉了,今天把我累得够呛的。”钟书宁居然还不肯放下那张海报,将它卷起来抱着,就躺到床上去。
“好,睡觉,把那破烂玩意丢了吧。”Faint也跳上床来,想要夺过那张海报。
“不要,我要抱着睡。哈……”打个个大呵欠,钟书宁的回答却很坚决。
“是你自己把海报丢了,还是我把你丢下去?”Faint冷冷地问。
“那个,那个,你都不肯让我抱着睡,我才要……”钟书宁在Faint淫威之下,答得战战兢兢,然后突然叫了起来,“你干吗脱我衣服?”
“既然你这么强烈要求,我当然要满足你的心愿,抱你了。”
“反对,语态搞错了。”他才不要由主动态变成被动态呢,钟书宁努力想要推开Faint,却被死死压住,反而那幅海报因为他的剧烈扭动而掉了下去。
“反对无效。”Faint霸道地以吻封住钟书宁的抗议,钟书宁一开始还 挣扎了几下,后来就全无反应地任由他肆意轻薄。
“怎么了,你又头痛了吗?”这一点也不像平日的钟书宁,难道是因为今天看见他的海报实在太过激动了,Faint关切地问,却发现那人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喂!”Faint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不要装死,你给我醒来!”
可是不管Faint怎么叫、怎么喊,说不醒就不醒的男人,径自去作了场甜美好梦,甚至在梦里还傻乎乎地笑着,“子瑜,你为什么那么帅?”
“说睡就睡,说你是猪,还侮辱猪的美貌和智慧呢。”看他真的睡着了,Faint无奈地笑骂,没做完该做的,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帮他盖好被子,一个人可怜兮兮地到厕所解决。
虽然欲望未得满足,一向桀骜不逊的碧瞳,看不到任何恼怒与怨愤,只有温柔的爱意。
一夜好眠,果然神清气爽,钟书宁只觉第二天工作起来精神百倍,效率奇高,手边工作都已经完成,打算在公司巡视下,然后早点回家。
不料,路过录音室,却听见众位工作人员正在劝说黄依努,“拜托,大小姐 ,这是首缠绵的情歌啊,你不要把它唱得像丧曲好不好,多放一点感情进去可以吗?”
“那我现在完全没有恋爱的感觉,你要我怎么办?”黄依努也是一脸愁容。
“那你先回家休息几天吧,多看看爱情电影,言情小说什么的,好好酝酿一下感情,在这里干耗着也不是办法。反正离发片的期限也还有段时间。”钟书宁十分大方地给了假期。
“不用了,我看见你就有感觉了。”黄依努眼睛里光芒一闪,向钟书宁扑了过来。
“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那么吓人的架势。”钟书宁潇洒地闪开。
“跟我跳个舞,好不好?”
“那你要跳什么,摩登还是拉丁?”
“一个个跳过去,狐步,洽洽……” 黄依努神采奕奕。
“小姐,就算你打算变成跳破了鞋子的公主,我还是要上班的。”
“探戈,那就探戈。”
“麻烦,放一下音乐。” 钟书宁微笑吩咐。
一名工作人员听了,立刻兴奋地跑去播放舞曲。只听见一阵火热又多情的的舞曲立既流泻在整间楼层,令人双腿忍不住想要舞动起来。
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怀着同样的兴奋心情。他们一向看惯的是,在隆重的社交场合,优美的圆舞曲回荡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老板绅士地带着女伴翩翩起舞。而起源于南美洲的阿根廷的探戈,原本是属于港边贫民的舞蹈,其音乐节奏强烈,充满热情,曾被称作是“刀和肉欲”的音乐,充满了暴力和色情。不知老板跳起来会是怎样?
“请吧,我的大明星。”钟书宁黑眸闪着笑意,走向黄依努,伸出了手。黄依努微笑握住,两人面对面,手心亲密地相贴,手指交缠,高挑的身材,随着音乐舞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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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美艳不可方物,他俊美到无以复加,一个热情奔放,一个潇洒从容,两人搭配起来仿如火与水,看似激烈冲突,其实形成了浑然一体的平衡。如此高难度的舞步,两人天衣无缝的配合著,没有一丝一毫的乱拍。他们尽情地舞动身体,淋漓尽致,毫无保留。
一曲完结,黄依努开玩笑道,“可惜没有穿低胸礼服,不然……”
“你是想让我因为流鼻血而失血过度吗?”
“真是精彩啊。”掌声和冷冷的称赞突然响起,大家才如梦初醒一般移开了视线,却发现鼓掌的人竟然是Faint。
“子瑜,你怎么会在这里?”明明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怎么Faint看他的眼神,就好像捉奸在床一样。
“我本来想你这笨蛋,车子被拖走了,怪不方便的。就日行一善,来接你。”Faint冷笑,“不过现在看来,你是不需要了,就用你这潇洒的舞步跳回家里去好了。”
说完转身就走,众人都愣在原地,这是平时酷到不行的Faint吗,怎么感觉是个受了委屈的小怨妇,虽然还是满脸寒霜,帅得不得了。
“你们完蛋了,居然敢在老板面前集体偷懒。哼哼,扣工资,先从我带头扣起,我引得你们看热闹,就扣一个月工资。你们个人拿出工资十分之一寄到钟氏福利院做点好事。”钟书宁倒是脸色不变,微笑说着。
“还不快去追,小心回去跪键盘。”还是商寒栩头脑清醒,催促钟书宁。
钟书宁急忙想要下楼,才跑了几步,商寒栩就丢过来一把钥匙。
“接着,这是Cute最钟爱的宝马的钥匙。”真是体贴,他自己是开房车的,怎么能够追得上Faint的跑车,就干脆拿了Cute的钥匙。有朋如此,夫复何求?
一路狂飙,却还是赶不上Faint的车子,到底Faint也是开个飞车的行家,又占了先机。等钟书宁到了家,看见Faint坐在太师椅上,背对着他,气势惊人,就知道Faint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有错,你怎样罚都好。不过不要生闷气,气出病来无人替。”钟书宁不愧是叱咤风云的商场骄子,谙能屈能伸之道,立刻低头认罪,决不拖泥带水。反正钟氏家规,只有两条,第一条:太太永远是对的。 第二条:如果太太错了,请参阅第一条。
“你不是很会跳舞吗,跳个脱衣舞给我看看啊。”Faint这才转过身来,斜斜瞟了他一眼,非常邪恶地建议。
“那有何难?”钟书宁自信地一笑。
“你……”
Faint的话没法子说下去了,因为钟书宁竟然真的在他眼前跳起舞来,而且那绝对是勾人情欲的舞蹈。钟书宁发出的声音,舞动的姿势,甚至是一件又一件落地的衣物,都撩起了男人心底最的热烈欲望。
钟书宁的身段修长匀称,很有力量,但是劲瘦,线条优美而流畅,因为东方人的骨架相对较小,他虽然很高却不会给人壮实的感觉,相反的,兼具了柔韧和硬朗,很舒服,很养眼。
这样近乎完美的身体,除了天生的好条件之外,自小接受严格的武术训练更是功不可没。
Faint目瞪口呆地看著,不敢相信钟书宁说跳就跳,他的眼睛无法移开,他的心跳跟随著钟书宁舞蹈的节拍而起伏。
钟书宁舞得兴起,干脆一把拉掉了发带,那头漆黑如墨染的长发,顿时落在他白皙的肩头,越发衬托出他的皮肤白得欺霜赛雪,如汹涌的海潮般席卷而来,将人卷进欲望的中心,从此万劫不复。
黑与白,最简单的颜色,最鲜明的对比,却是那样惊心动魄的引诱。
狂野乱舞的发丝沾染上汗水,一双眼睛,秋波流转,越发绝色迷离。闪烁着情潮的俊美脸庞上再也看不见平日那种冷静端正的表情,这不是长袖善舞,多财善贾的钟氏总裁,取而代之的是蛊惑着世人堕落沉溺的魔性尤物。
Faint的喘息变得非常的粗重,额上有汗沁出,肌肉越来越紧绷,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恨不得这就是钟书宁,他马上就要掐死这害人的妖孽。
钟书宁跳得很美丽,却也非常妖艳。他扭动著细而有力的腰,轻微地抬起手时,在Faint面前轻轻摇晃着那条发带,像一位催眠的魔术师。
Faint顿时如同被下了咒语一般,想要抓住那条发带,顺势好将钟书宁拽到自己怀里,钟书宁却狡黠地笑了笑,朱唇启时,更有隐隐的笑,淡淡的媚,Faint只觉心神荡漾,却不料他突然放开了手,那轻滑的织物便落入Faint手中,他自己却逃离Faint的拥抱。
Faint差点冲动不已地大叫出声,若不是强自抑制,定会让自己非常尴尬,而这恐怕就是钟书宁要的结果,让他就连想要生气都气不起来。
这样可不行,他一定要狠狠地反击,马上从钟书宁脱下的衣服里掏出了手机,那气势就像掏出了手枪,对准钟书宁。
“钟书宁,钟大总裁,我已经把你现在的样子录下来了。要是等到钟氏召开高层会议的时候拿去播放,你说会有什么惊人效果啊?”这样销魂蚀骨的舞姿简直看得人都酥了,要是让钟氏那些元老看见一向高贵大方的总裁这副样子,一定一个个狂流鼻血然后昏厥倒地。
“那可要谢谢你帮我一个大忙,保证以后会上再有什么争议,我只要一个媚眼抛过去,大家就全部都同意了。”钟书宁才不是盏省油的灯,居然还接着话茬,真的抛了一个媚眼给Faint。
Faint反倒被他逗得跳了起来,丢掉了手机,将他一把搂到怀里,狠狠地咬了咬钟书宁的耳朵,“钟书宁,你是不是想要蒙主召唤?”
钟书宁在Faint怀里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不会肯的。”这个妒夫,平时只要有人和他稍微亲近一点,就要大小眼的,怎么肯让别人欣赏他跳脱衣舞的风情。
“这样得意,是赔罪的样子吗?”Faint 看着怀里笑得好不开心的家伙,觉得这就是小人得志的活样本。
“当然不是,我在勾引你犯罪。” 钟书宁笑得风情万种,一边发出战书,一边抚上Faint的胸膛。
“好,真正的罚这才开始。”Faint也不含糊,扣住他的脖子,递上双唇,以黏腻而浓厚的舌吻拉开战幕。“加上现在态度嚣张的利息,请你一并付清。”让你狂,有你求饶的时候。
房间里顿时春色无限,风光旖旎……
“主子吉祥。” 黄依努在公司一见钟书宁就取下纤颈上的丝巾,调皮地向钟书宁请安。
“爱卿平身。”钟书宁也跟她玩笑。
“真没情调,你就不会说爱妃啊。”
“你是我旗下得力爱将啊,专辑卖的很好,我都知道的,再加把劲好好表现,唱片销量超过15万有奖赏。”
“15万,那是Absolute 新专辑的销量呢。”
“难道你对自己超越Absolute没有信心吗?不止是这一张,身为一个歌手,当然要有超越Absolute的理想,才会更加成功不是吗?”
“可是,Absolute里不是有你重要的人吗?”钟氏工作人员其实都知道,Faint是头疼(头头所疼爱的人),Cute是偏头疼(二把手所疼爱的人)。
“拜托,小姐,你以为堂堂钟氏是夫妻老婆店吗?公事公办,我首先是一个老板,对我而言,你也是钟氏旗下重要的艺人啊。”钟书宁微笑解释。“我是学建筑的,你知道,每一块砖对建筑物而言都一样重要。”
“老板,那我可以自己选择要什么奖赏吗?”
“当然,只要不是我办不到的事情就行了。”
“老板,那我要定你的长发了,你可不要觉得可惜。”三千青丝就是密密的情思,古时女子赠人长发便是托付终身,如今反其道而行之也不错。钟书宁的长发留着,是愉悦众人的眼,而剪下来却是独快她的心。神啊,请允许我自私一点吧,反正孔夫子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她既是女子又是小人,有权利如此妄为。
“不要成就我的意思,只要成就你的意思。”钟书宁笑着,以《圣经》回答。
黄依努从此开始为钟书宁的头发而作战,甚至在自己唱片背面印上了这样的句子――我有一个梦想,为了钟书宁的长发而奋斗。
那么可爱又坦率的女子,时刻都想看见她的笑脸,怎么舍得让她失望, 众多歌迷自然鼎立支持,就连不是歌迷的人都好奇这女子唱给心上人的歌是什么样子,专辑自然大卖。
“三十万了,书宁。”黄依努在公司和钟书宁碰上,轻轻拂过钟书宁的头发。
“卖得不错,不过革命还没有完全成功,你依然要继续努力。”钟书宁又嘉许,又提醒。还只是零头呢,自然不能让旗下旦过早翘起尾巴来。
Absolute众人也刚好出来,好巧不巧地正好看见这一幕。
“那么在意老大的头发,你就直说啊,我们的fans一定会帮你的。”Cute看见Faint面色一沉,急忙献策。
“谁会在意那头破稻草,我恨不得他马上剪掉呢,你都不知道有多扫兴。小孩子别多管闲事,当好你的大明星,和你的Patient恩恩爱爱就好了。”
“永远口不对心,你有这样的勇气吗,公开说你爱钟书宁啊?你不觉得你很虚伪吗?明明在乎的要死却又总是死不肯承认,一直都是钟书宁在说爱你,在迁就你,这公平吗?” 黄依努听见了,大大方方和Faint理论。
众人看她,只觉明艳逼人。意大利留学归来,会吹箫的另类美人。手臂上文了一个宁字,明目张胆的挑衅,这场钟书宁争夺战看来会超级精彩,正妻的反击在哪里呢?
爱上了那个男人吗,Faint扪心自问,钟书宁的包容像是一种圈套,一旦上钩了就万劫不复。是已经很习惯和他在一起,但这就是爱吗?
Faint只觉得自己颈上一阵灼热的疼痛,那个男人曾经千百亲吻过的地方,也纹着他的名字,甚至比那个女人更早文上去。这就是钟书宁属于他的标志吗,但是不能像她一样光明正大的示人,就像他们不能公开的关系一样。
突然心烦,再不想强迫自己去想这个答案,Faint大步离开。
钟书宁急忙追了上去,“你真的生气了?”
“不是你故意要激我生气的吗,为什么要批准黄依努唱那样的歌,天一梦想,她的梦想是成为你的妻子吗,而你竟然通过音乐让那么多人都知道了。”他不懂中文,也不想知道这些,但是此事闹得沸沸扬扬,Absolute的兄弟自然告诉他了。
“你啊,就是个外国人,你不知道中国古代有个国王叫齐景公。他的相貌非常英俊,有一发现他手下的一个羽人(《周礼》中规定的负责征集羽毛的管员,后指宫廷内侍。)一直在偷偷看他。齐景公就问他为什么要越礼,那人沉吟半晌:我不说是死,说了还是死。我就说了吧。是因为您太漂亮了,我爱上您了。景公一听他竟敢调戏自己,大怒之下就要杀人!景公的相国晏子连忙跑出来拦住说:不可!我听说拒绝别人的欲望是不道德的;拒绝别人的爱更是不祥的。这个人虽然调戏了您,但是却是出于爱慕,依法不能杀啊!结果景公想了一想说:这样吧,以后让他在澡堂子里伺候,我洗澡的时候让他抱着我的背。
“那你的意思是你也要让黄依努给你擦背吗?”Faint越发恼怒。
“我不敢,也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你若是肯毛遂自荐,我倒是很乐意享受。”
“钟书宁!”
“我其实就是想说钟氏的理念是经营梦想,放飞希望,我们不应该限制别人的梦想,况且那也仅仅就是个梦想而已,不会变成现实的。我就算万人着迷,那也不过是那一万个人的事情,与我无关,因为我爱的是你,而且你也爱我,那不就得了。”
“我爱你?”Faint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一个肯定句,不是一个感叹句,却是一个疑问句。
爱上钟书宁了吗,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Faint,直到Absolute的演唱会他都没有想明白,而且那一天刚好是他的生日。
“今天是你生日对不对,就说几句吧。”
“我不会说中文。生日和我也没有多大关系,辛苦的人是妈妈,她已经死了。大家只要听我打鼓就好了,别的事情跟你们无关。” 这样的Faint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Faint,原来今天是你生日,我都没有准备礼物啊。”这些歌迷也太厉害了,连Cute都不知道。
“没关系,有你就够了。”Faint一手搂住送上门来的小红帽,一手搭在Cute肩上,懒洋洋地说,十足一副狼外婆的样子,“你们说,我把Cute吃掉,怎么样?”这种暧昧的调调,他也会玩。
他终于开金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是那么刺激的内容,整个气氛一下子就high了起来。这样的Faint真的好难得,这个比主唱还要引人注目的鼓手,他的鼓点永远是Absolute最坚强最可靠的基石,表演的时候投入的神情让人心醉不已,可是回答采访通常只有最简单的几个音节,同意是嗯,不同意是哼。干脆把名字改成Silent算了,没有见过这么惜字如金的艺人,而且他的个性根本和含蓄内敛一点搭不上边。
狂野,要命的狂野,不仅会要了别人的命,也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场下已经沸腾,Faint却还惟恐天下不乱似的,脱下自己的衬衣向台下抛去。
昂贵的versace衬衣在歌迷们争先恐后的拉扯下,一下子就化作了几缕布片,Faint冷眼看着那些疯狂的女孩子,到底是她们疯了,还是他疯了?他帅绝的唇角忍不住泛起一阵轻蔑的冷笑,只觉得心中有股破坏的快感。
“I love you。”台下尖叫连连,示爱声此起彼伏。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爱吗?” Faint依然困惑,爱或不爱,这是一个问题。然而大家都只是拼命示爱,无法解释。
回到后台,Cute可开心了,“Faint,你是不是现在才发现很喜欢我,那可要后悔了,我已经名有主了。”不然以Faint的性格,不会那么做。
“是的,我很喜欢你。” Faint点头。
“Patient,你听见没有,你可要当心了,我是多么受欢迎。再管我吃饭挑食的话,我就要弃暗投明了。”Cute的小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
“我也很喜欢牛排啊,可乐,薯条,爆米……”Faint的话让人从云端狠狠跌下。
“你居然把我等同与食物?”Cute瞪大了眼睛。
“就是啊,可爱的小笨蛋。”Faint笑着在Cute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突然他的笑容就僵住了,冲过去指着某人,“把相机给我交出来。”
那记者抱着数码相机,转身就跑,真是敬业至极。
“小姐,你知道我是x大法学院的学生吧?虽然还没有毕业,要告你告到倾家荡产,那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
Faint长手一伸,拦住了门,森冷的眼神带着压倒性的气势,记者不由得一颤,这人真的是学法的吗,为什么感觉倒像是个违法分子?记者无奈只好交出相机,黯然离去。
“辛苦了,亲爱的。今天双喜临门,演唱会那么成功,又是你生日,那,这个给你。”等Faint回到家,钟书宁已经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还送给他一个手机。“这个和我那款是情侣样式的,一个是黑色的,一个是银白色的,很时尚的。”
“你想限制我的言行吗?” Faint可一点没有收礼的开心表情。
“我的大少爷,我岂是那种成天疑神疑鬼的人,而且打死我也不敢管你的。你可以想失踪的时候就失踪,但是至少要让我放心,让我随时可以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你都被打死了,自然管不了,我就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恩,谢谢你。” 钟书宁亲了亲Faint的脸,这世界,如今送礼的反倒要感谢收礼的了。
“那请你拿出更多诚意来,我其实比较中意你把自己当作礼物献上。” Faint非但受之无愧,还想索要更多。
这一夜两人恩爱缠绵自然不在话下……
黄依努的专辑卖到153万张,超额完成任务,钟书宁如约将自己长发剪给她。
直播典礼上,张娴雅发出色狼般的尖叫,流着口水,开开心心拿起剪刀,“老板的头发!”因为这是公事,所以终于轮到她染指钟书宁的头发。
“子瑜,子瑜……你今天会高兴了吧,我的头发终于剪掉了。”钟书宁回到家,兴致很高,回答他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Faint在电视上看到这一幕,早已气得驱车离开。微雨的夜晚,开着敞篷车飞驰,头发上衣服上都是斑斑湿意,其实还是初春,天气很冷,但是Faint的心更冷。
到了酒吧,有人认出是Faint ,惊叫,“快看,是Faint啊!”
“真人比在电视上还要酷呢。”
“烦死了,滚远一点。”Faint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何况他现在心情烦躁,自然出口非常难听。
那些女孩子被他一吼,一个个容失色,马上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Faint刚觉得耳根清净了一会儿,又有人叫他,“Faint!”
“还不滚,讨打啊?”Faint怒不可遏地回头暴吼一声,竟然还有人敢不识趣地来来打扰他。可是他却看到了一张晶莹可爱的笑脸,在酒吧暧昧迷离的灯光中越发显得可贵。
“Faint对我也这么凶,真叫人难过。”Cute嘟了嘟嘴巴以示抗议。他天生个性娇憨,现在更是一脸无辜的样子,看得人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
Faint不自觉地就放柔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这样的乖宝宝,实在不太适合出现在灯红酒绿的声色场合。
“我是跟着你来的。”
“真诚实,你的车技还不错啊。”Faint笑,能跟上他可不是一个容易完成的任务。
“闯了几个红灯,车头蹭掉了一点漆。”幸亏车子性能好,不然根本就没戏,可惜了他的爱车,平时百般小心养护,到底还是破了相,白色的宝马,有点划痕就很明显的。“所以,Faint你要请我喝酒哦。”
“请你喝果汁还差不多。”Faint失笑。
“我已经年满十八周岁了,是成年人。”Cute不满地抗议。
“好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Faint的口气更是十足像在哄小孩。
“老板,给我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Cute恼了,他要证明一下自己的雄风。
“来一扎啤酒,就能把你放倒了。”Faint阻止了Cute不明智的选择,另外给他点了啤酒。
“真的很难喝,感觉好像……”Cute喝了一口,皱起了漂亮的的眉头,那个词他也实在说不出来,太不文雅了,而且他自己正在喝。
“早叫你喝果汁了,酸酸的,甜甜的,有营养,味道好。”
“那我是为了陪你。”Cute好委屈啊。
Faint却大笑,“Cute,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喜欢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情。
两人对应半天,Cute只是意思意思,Faint却已经醉眼朦胧,“小孩子还不快回家睡觉?”
“我在等你喝醉了,好把你扛回家去。”
“你是扛不动我的。”Faint朝他招了招手,“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是看起来越喝越清醒的那种怪人哦。不过,要是我真的喝醉了,我就会背法律条文。”
Faint那天背的是美国宪法第六条,合众国政府于本宪法被批准之前所积欠之债务及所签订之条约,于本宪法通过後,具有和在邦联政府时同等的效力……
第二天等Faint醒过来的时候,是在Cute家里,Cute把早就准备好的衬衣捧到床边。
“虽然是新的,也洗过了,不是你喜欢的牌子,就将就穿一下吧。”
“Cute你还真是娇小可爱啊。”Faint穿上之后,袖子短了一截,他就比划给Cute看。
“是你长得特别高好不好?”Cute红了脸,175cm的身高怎么说也不算矮吧,而且他还有长高的希望呢。
正在这时,Faint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手机给我。”
Cute正要感慨下还是爱情力量大,Faint却狠狠将手机丢在地上,无奈手机是防震的,质量太好了。
Faint说,“麻烦你倒杯水。”
“哎呀,是我糊涂了。是啊,宿醉的人醒来以后都会觉得口干舌燥。”Cute赶紧去倒了杯水。
Faint接过杯子却没有喝,而是将手机丢进盛满清水的玻璃杯里。那时尚而昂贵的手机顿时通体透亮,那样诡异的美丽。却是稍纵即逝,一下子暗了下去,从此报废。
对于时不时就要报废上几部名车的人而言,一个手机当然不算什么。Faint的不良嗜好实在太多,而且每一样都那么烧钱。可是他一直都很珍惜这个手机,因为是老大送的生日礼物。虽然起床气大得可以,却也从来不关机的,他们两个到底怎么了?
“Faint,你……”
“别说我了,等下,你去干什么?”
“我要去参加禁毒义演。”
“一起去吧。”实在是太无聊了。
Faint肯为了禁毒去义演,真是天大的面子,结果他还提出要表演驾驶跑车飞越六部车辆,主办方当然马上答应。
钟书宁和商寒栩因为公事耽搁,走近来刚好看见Faint的红色美洲豹像一团火焰越飞越高,钟书宁说,“这么危险的节目,是谁安排的,怎么可以让艺人冒险?”
在场监制急忙回答,“是Faint自己要求的,而且帅哥配刺激飞车场面,颇具看头,相信会带来可观善款。”
“什么,是子瑜?”钟书宁只觉身子一软,头痛欲裂,他整晚未眠,都没有找到Faint,一开始Faint不接他的电话,后来干脆连信号也没有。
“书宁,你的头又痛了吧,快抱着我,要掐要咬,随便你。”商寒栩见钟书宁脸色不对,急忙让钟书宁抱着自己。
“可惜止痛药没了。”钟书宁看见Faint表演完,不顾一堆记者的围追堵截,扬长而去,叹息道,“阿栩,你的定力真好。和你一起同居三年,抱了你三年,你居然一点都不动心。”
“止痛药,什么止痛药对你有效?每发作的时候,你还不都是强忍过来,没人的时候抱枕头,有人的时候就抱人。你都说了被你抱了三年了,我哪里还有什么清白。”和钟书宁一起住过那么久,钟书宁的毛病他很清楚。
“只是子瑜见了,一定越发恼怒。”
“叫他死开点。明知你受不得刺激,他倒好……你还怕他。” 商寒栩才是真怒了,钟书宁的身体,Faint不会不知道吧,亲朋好友平时都万分小心的,他这枕边人不照顾周到,反而来添乱。以那人不管不顾的性子,钟书宁再和他在一起,老是这样被刺激,怕是连四十岁都活不到。
“我怕他什么,我只是爱他,不想见他不开心。”
“不许说话了,好好休息吧。”
“最后一句,他一定是住在本市最好的那几家酒店,你帮我查查吧。我等下和他去好好说说。”
“老婆奴。”商寒栩无奈,虽然骂了一句,还是帮钟书宁查到,Faint住在艾宁大酒店。
“这就是缘分啊,他挑了我设计的酒店呢。”钟书宁感叹。
其实是因为Faint根本就不认识中文,文在自己腰上的宁字他却知道,看见这家酒店就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所以住了下来。他虽然因为钟书宁而恼怒,但是潜意识里还是那么喜欢。
“开门吧,你玩够了没有,不接我的电话,弄坏我送的手机,把我们的秘密给大家看了,真是个别扭又可爱的小孩。” 钟书宁在Faint的房门口居然唱起歌来了。“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哼……” Faint的回答很简洁。
“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
“有本事你就进来啊。” Faint不相信这么厚重的青铜大门,需要用自动设备推动的,钟书宁也能闯的进来。不要说他妈只是全国武术冠军,就是他本人是武术冠军,只怕也没用,不,就算是功夫之王李小龙复活也只能望门兴叹。
“既然你都这么热情邀请我了,自然不能让你失望啊。”钟书宁笑,拿着钥匙打开了门。
“你怎么会有钥匙?” Faint简直不敢置信。
“这酒店是我帮一个朋友设计的,我请他帮了一点小忙。”艾宁大酒店,看名字就知道和他有渊源了,也只有Faint这个洋鬼子会笨到自投罗网。
“这是什么狗屁酒店,我要去控告他们。”
“非也,非也,此言差矣。你该请人家吃饭谢谢人家撮合之情才对……”钟书宁本来还是满脸笑容,突然看见Faint身边的东西,脸色一沉,生生变成一张后妈脸,“你在干什么,你为了禁毒义演表演飞车,自己却偷偷躲在这里吸毒。”
“我还没有……”他只是一时无聊而已,刚好又参加过禁毒义演,所以比较好奇。
“就是想也不行,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什么,第一打麻将三缺一,第二吃饭有人打搅,第三就是吸毒。真是个奢侈的小孩,你活的那么风光都不想活下去,我头痛愈烈的时候,曾经想过吸毒止痛,都忍了下来。你喜欢涅盘的主唱,想学他去死吗,那还是给自己来一枪比较快吧?自杀的快感肯定超过做爱吧,那是一生只能成功获得一的高潮。”
“我……” Faint无言以对,他从未看见过钟书宁这样愤怒的表情。
“有自毁倾向的人通常都很自恋,是认为自己太过美好了,不应该活在这个肮脏丑陋的世界上?死亡不过是一瞬间的鲁莽之勇,活着才是一辈子的智慧之勇。想想你现在几千万的歌迷,还有将来的无数歌迷,你的命可是很值钱的哦,我家的大明星,你就这么由着性子乱来?”
“那些不相干的人他们自作多情的喜欢我,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听这帅绝的嘴唇吐出来的话是多么绝情,真叫人伤心呢。那我的担心呢,你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吗?”钟书宁逼近过来。
Faint预感到危机降临,急忙一脚踢出,趁着钟书宁避开的时候,急忙窜下床去,也顾不上自己只穿着睡衣,夺路而逃。
“你还真没有觉悟啊,难道你还不相信,你是打不过我的。”已经走到门边,手搭上了门把。钟书宁一把搂紧他的腰,右手制住他放在门把上的手。“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是孙悟空,我却是如来佛。”
“你居然敢说我是一只猴子!” Faint那双傲慢张狂到无法无天的碧眸,狠狠瞪着钟书宁。
“你才不是小猴子呢,你是我的宝贝。”钟书宁失笑,跟洋鬼子真是没法交流,中国人有谁不喜欢孙悟空,这人倒觉得自己被比作孙悟空受了天大的委屈。“不过,你这小孩真是不乖,做出那么危险的事情。”
然后,他突然发力,把Faint拉向前去,下一秒钟, Faint整个人都被扑倒在床上。
钟书宁跨上床边,扯下Faint睡袍的腰带,把Faint双手拉起,手腕交缠地紧紧捆绑住,让他翻过去趴着。
“你曾经绑过我,如今我也还给你,不过,你知道我们中国人怎么对付不听话的小孩吗?”
这时候,“啪”的一声,钟书宁的手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落在Faint的屁股上。
“钟书宁,你居然敢……” Faint怒吼一声。
“亲爱的,我没有什么不敢的,这点你从认识我那天起就该很清楚了,而且这还只是开始,你还是乖乖享受吧。”钟书宁笑, “第一下是我替你妈妈的在天之灵打你的,这一下是我怕替你的众多fans打你,最后一下是我自己打你的。你这个淘气的坏小孩,叫爱你的人这么担心。”
钟书宁总共打了三下,打完之后,他将Faint翻回身面朝上躺着。他用手撑着床,低垂着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看着Faint。看那骄傲的大少爷又羞又气,憋红了一张脸,却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钟书宁强忍着笑摇了摇头,然后,他俯下身来吻住Faint桀骜不驯的唇,而且因为Faint的手被绑住,他吻得可真是畅行无阻。
“真受不了,连被打PP的时候都是那么帅。你知道吗,就是你那种危险的气质才吸引了我。你勾引了我心里已经埋藏起来的野性和征服的欲望。有了你在身边,我再也不会去做危险的事情了。所以我才把头发剪掉了。”
“你的头发不就是为了讨好女人……”因女人而留,因为女人而剪,自己数让钟书宁剪掉,他都当成是耳边风。好郁闷,这样莫名其妙的酸涩感觉,Faint觉得自己不是为了钟书宁而难过,只是因为自己会为了这么点小事而想不开所以觉得羞耻。
“我年少的时候很是轻狂,我的母亲是武林高手,一向勇敢坚毅,可是在我出车祸,脑部手术要剃光所有头发的时候,她哭了。她的眼泪震撼了我,为了提醒自己不要任性妄为,我就留了长发。”
“那你奶奶告诉我说你在那场车祸里失去了重要的人。”这个都快成了Faint的心结了。
“她是艺术家嘛,夸张是她拿手好戏。她指的是那个任性的我吧,我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我们中国人有句话叫做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应该好好珍惜我。你要自由,我就给你,我一直认为这样对我们比较好。现在看起来,好像反而过犹不及。你要想明白,到底是要我别过来,你要你的自由自在,还是要我别离开,两个人好好的相爱。”
虽然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他曾经是个典型的浪子,叫人彷徨,惊喜,迷茫而又痴狂。有时候快乐得像个孩子,风度翩翩却又完全不按牌出牌……
“你不能否认黄依努对你的感情。”就连Faint也是动容的,那个女子真的很优秀,若不是先遇到自己的话,钟书宁说不定真的会动心。
“有很多人也爱你,但我们永远只属于彼此。情场如商场,入市须谨慎,不是所有投资都有回报,感情当然也一样。那下面我们就来培养一下感情吧。”
他的嘴唇在Faint耳边发际斯磨,Faint因为双手被绑,显得很是僵硬,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十分自在地亲亲这里,香香那里,还不时闻闻Faint的头发,咬咬Faint的耳朵,摸摸Faint的脸,到撩拨,好不轻薄,可是就是不肯让Faint真的得到快乐。
“不过你首先得认错,教不严,夫之过。”钟书宁盯着怀里的人。
Faint不甘而倔强的瞪着他,牙齿不自觉的咬着唇。
钟书宁的手从胸前滑过,探入,嗤啦几声轻响,大片肌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敏感的战栗起来。
Faint强硬地扭过头,脸颊埋进柔软的枕头里,硬生生咽下那破碎的呻吟,感觉好像马上要窒息,抓着枕头的指甲几乎扣进枕芯里。 。
“说你错了,说你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乱来。”
“我有权保持沉默。” Faint依旧是竭力隐忍的表情。
“权利,你是学法的专业人士,怎么只可以强调权利,你也有不让我担心的义务吧。现在让你认个错还不肯。沉默,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够保持到上面时候。”把Fain翻了过来,双手用力揽住坚韧的腰肢,却无比的温柔地戏弄着胸前的肌肤,轻轻的舔吻……
Faint高高的仰起头,狂傲的碧眸失去了焦距,不可遏制的朦胧起来。
“嗯……”
早已了解透彻的身体经不起这样的肆意逗弄, Faint喉头一紧,发出咿咿唔唔的声音,但不是吼也不是哭。那是一种连Faint自己也没听过的,既陌生又情色的声音,冲破重重封锁,在没有察觉的时候逸出了唇间, Faint干脆闭上眼睛,不想看见那张可恶的笑脸。
钟书宁可不肯就这么放过他,轻咬着他的耳垂,宛如魔音穿脑一般地诱惑着,“想要么?”
Faint的身体几乎弓起来,身体微微发着抖,不可遏制的战栗一阵接一阵,全身敏感到了极点,但是 Faint就是不肯认输,固执地紧闭着嘴巴,牙齿的陷进下唇中。
“你这小孩真是任性到不堪了,服个软就有那么难吗,只要你说错了,我就……”
Faint蓦然睁开了眼, 大声喊,“把我的手放开,你这个混蛋。”声音里分不清愉悦还是痛苦。
“又要给你补上中国文化课了,伟大的孔圣人教育我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当初你欺负我的时候,好像还要过分得多。”
“那你以后是不是想要我更过分?” Faint出言威胁,一抱还一抱,他可是要一罚十的。
“我的荣幸,真令人期待。”钟书宁这才进入主题,松开Faint的浴衣,手指手掌手背间替,像一条灵活鱼儿一般地在Faint大腿和股间游过来,游过去……游过来,又游过去………
Faint气急攻心,更恐怖的是,他的抚摸移到哪里,Faint的血液就冲到哪里。
“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见肌肤,此时还恨薄情无?”真是应景的佳句啊,看着Faint的样子,钟书宁忍不住赞叹。“你这副样子,我都舍不得继续用刑了,反正相信你经过这也该长长记性了。”
“你一个人在嘀咕些什么啊?”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胡说八道。
“没什么,我很爱你。”钟书宁可不敢直接把那首香艳的词给译出来,虽然牡丹下死,作鬼也风流。可是他实在不想现在就死,至少先让他享受下人生,就是死囚上路,也要先饱吃一顿。
“你要我吗,宋子瑜,你是不是因为我剪掉了长发而在生闷气,你要亲口告诉我啊?我很想要你,所以我就说出来了。”真可恶,他现在就是光说不练呢,好像得了话痨一样,慢慢地折磨人。
“你要在上面,还是在下面,都没有关系,因为我们相爱。把我的身体给你,我的爱给你、我的心都给你,这样我还不够,我整个人由里到外,毫无保留全都交给你。”
“钟书宁,你到底还要不要……” 喷火的眼神,现在还有比从这种半上不下的状态中中解脱更重要的事情吗!
“我要你,我当然要,你这一辈子都不要想逃出我的魔爪了。”钟书宁把Faint的手解开,做爱做的事还是要多点互动才好玩,不然都不能拥抱,感觉好像在用强。
“钟书宁你这个大白痴,不要再废话了。”Faint一得到自由,如猛虎出笼,马上一个翻身,将钟书宁压在身下,想要狠狠堵住他的嘴。
“没问题,不过可不可以打个商量,讲点良心,我们互攻好不好?”钟书宁用手抵住Faint火热的胸膛,不然他今夜会命丧当场吧,刚才放火放得太过分了一点。
“你不要和我说什么良心,你只能叫人凉心。” Faint冷哼一声,“你对旗下员工不能偏心吧,我们Absolute下一张专辑要是卖得比黄依努更好,你要怎么奖励我?”
“随便你说啊。” 钟书宁谄媚地笑,希望表现良好,可以争取一点宽大理。
“好,是你自己说的。”钟书宁一下子就觉得很冷,他是不是刚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你那头长发留了八年吧,那我也不会要求太过分的提出,你就乖乖当八年被动好了。”
“那怎么行?” 天塌下来了吧。
“不满意那也可以……”
“还有其他选择吗!”钟书宁笑得很开心,神啊,你一定听见我的祷告了,天无绝人之路。
Faint笑得更开心,“一辈子乖乖地被动吧。”
“我的下半辈子好像没有指望……”钟书宁潸然欲泣。
“Absolutely。”不是好像,而是显然。哭他个大头鬼,Faint现在才想好好的K他一顿呢。当然不是打人,是打kiss了,所以后面的一切,都以吻封缄,钟大总裁的下半生依然很灰暗……
正文就到这里完结了,番外我想了很多,但是我天生懒得骨头抽筋,写完正文,已经元气大伤,想要闭关修练一下,大家要是强烈要求的话,可以考虑继续写。还有商寒栩,谢体飞,和michael也是有故事的,先放出话来,大家比较喜欢谁就先动笔谁的,不过我是一只小乌龟的说,见谅。
看完整篇文章,大家觉得放肆情人是指哪一个?钟书宁和Faint显然是很不同的,钟书宁富贵避人,穿低调的手工定制衣服,开很少人认识的名车,他是浊世里的翩翩佳公子。Faint却是富贵逼人的大少爷,最拉风的跑车,最耀眼的高档成衣,纵然任性妄为,也叫人赞叹谁家年少足风流。可是真的要比起放肆来,还真的不知道是鹿死谁手呢?
钟书宁本来是如假包换美人攻,Faint是华华丽丽女王受,但是我写着写着,某人就拿着鞭子在我脑海里叫嚣,我要翻身做主。美丽与智慧并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以下省略n个夸张的形容词)钟书宁,原谅我吧,我这个没胆色的家伙,不敢和Faint大少爷叫板,只好出卖您老人家了的“性”福了。不过反正你老少咸宜,男女通吃,攻受不限,我瞧您也还是蛮享受的。
本来文章名字是要叫Faint的,可见Faint的冲击力,不过后来文思闭塞,这篇稿子构思完三年都没有开写,其间偶尔和一帮死党出去腐败一下。在喝茶的地方遇到了放肆情人。那是一种水果草茶,色彩红艳,漂浮着玫瑰瓣,口味是微秒的甜酸结合。冲泡时带有甜而沉的纤细香自杯中满溢出来,感觉幸福翩然降临,在浪漫的氛围里,隐约闻见爱情的气息。
感觉打通了仁督二脉,定下名字,四月一日毅然开写,原定一个月时间完成,结果拖拖拖,咬咬牙说我八月一定要写完,还是到了九月一号,才算初步完工,又修改,到了十一长假才正式完稿,也算是送给大家的一份节日礼物。
原创涂鸦
Posted: 26-12-9 2:6 5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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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怜子
“父亲节快到了,你要准备什么礼物?”钟书宁已经挑好了一台最时尚的电脑,因为钟爸爸大学念的是计算机系,多年来一直为钟氏操劳,如今退休了就可以真正从事自己说喜欢的专业。
“父亲?我都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杂种。” Faint自嘲地冷笑,帅绝的唇角泛起毫不在意的轻蔑弧度。他坚决不肯做DNA测试,他对自己是谁的儿子根本没有兴趣,那两个老头也不想知道结果,只要能在他身上看到爱人的影子就心满意足了。
“话不是这么说,跆拳道你是黑带,可是做人你是零蛋。” 这孩子被宠坏了,太不晓得道理了。
“只会说别人,那你自己呢,除了长了一张欠扁的脸,还有烦死人的唠叨,你还会些什么?”
“我?小生我可是男女通吃,攻受不限,老少咸宜,万人着迷。哄长辈开心的本事更是不用说了。虽然没有确定谁才是你的生父,可是两位老人家对你的疼爱都是一样的,要知道我们总有一天会成为孤儿。老人家要比我们先走一步的。中国人说子欲养而亲不在,那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情,而我更怕自己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现在更要好好珍惜。就是不送什么东西,打个电话也好。老人家会很开心的。”
电话,打个电话原来是这么难。Faint盯着电话半天了,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白痴的电话,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呢。
“真受不了你这个摩托罗拉,又磨即(东北话,磨蹭的意思,不知道钟大少爷是从哪里学来的)又拖拉,我来帮你吧。”钟书宁实在看不下去,帮着他拨好了号码,“通了。”
Faint无奈只得接过话筒,电话那头已经传来Tomas激动的声音,“子瑜,是你吧。”
“你怎么知道是我?”
“看电话号码开头就知道了。”
“是这样啊。” Faint已觉无话可说。
Tomas却很来劲,“你在那边吃得惯吗,中国食物你吃不来吧,你喜欢的那几个牌子,那边有卖吗?”
“都有卖的,中国美食世界都有名的,你要是再说不好吃,中国人要跳起来了。”
“要给你寄钱吗,你的户头上……”
“不用,但是妈妈的版税我这辈子就不完了,我自己的乐队也赚的不少。”妈妈的唱片不断再版,户头上的钱一直在增加,不然他自己赚的钱还真不够他的,Absolute虽然大热,但是他钱实在是太费。
“你的唱片也没有寄给我,我让人找了,也没有找到。”
“那我寄给你吧。”
“谢谢,真是最好的父亲节礼物了。”很感动,这个商场巨子,要什么没有,原来却一直期待着Faint的一份礼物。
Faint一时无语,自己以前也许真的是错了吧 ,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钟书宁在他耳边打气,“这样很好,就和老人家随便聊聊家常,说说你怀念什么菜色都可以。”
“对了,那个,你家的咖啡很香,我还蛮怀念的。”
“傻孩子,我家不就是你家,你等着,马上就泡给你喝……” 身后传来秘书的声音,Tomas斥道,“吵什么,没听见我在接我儿子的电话,什么会议会比这个更重要。”
“你去开会吧,我下还会打给你的。”
“一定?” Tomas也很清楚子瑜的脾气,怕他不耐烦。
“一定。”虽然很麻烦,但是看见老头子那么开心,Faint还是觉得蛮值得,决定以后常常打给他,当然现在先要给另一个老头也打一个。
Faint没有想到的是,一个月后他真的喝到了,Tomas的老管家亲手泡的咖啡。Tomas在百忙之中飞来中国,说是考察某个投资项目,但是Faint知道他其实是来看自己的。虽然中国市场潜力巨大,那也用不着Tomas亲自出马。
Faint突然发现Tomas真的老了,两鬓的白发比他离开美国的时候更多了。这真的是小时候,让Faint觉得无所不能,用他壮实的臂膀就可以轻易把Faint抛向空中然后再牢牢接住,觉得只要他在身边,整个世界都那么安全的Tomas吗?这真的是后来到了叛逆期他把Faint接到家里要Faint好好看书,Faint却看跑出去偷玩,还和他激烈争执起来,再多的漫骂他都无动于衷,可是只要Faint的一句“你是我的谁,我不要你管!”就让他红了眼眶的Tomas吗?
Faint一下放下咖啡,冲过去,牢牢抱住Tomas,“谢谢你!”当然不止是感谢那一杯咖啡,而是这么多年的关心和爱护,就算自己一直不承认,Tomas对自己所付出的就是一个父亲的全部。
“傻孩子,我们之间还需要什么感谢啊?” Tomas知道Faint的为什么而感谢,但只是故做轻描淡写地说, “咖啡要冷了,就不好喝了。”
“没关系,再泡一杯好了,我给你也泡一杯。”
“谢谢。”颤动的双肩出卖了Tomas激动的内心。
“我们之间还需要感谢吗,尝尝我的手艺好吗?” Faint笑问,他决定以后要多向钟书宁学习学习,就是撒娇也没有什么可耻的,因为是对着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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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26-12-9 2:7 6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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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礼物
“Cute,把这辆车转让给我吧。我用一辆法拉利和你换。”钟氏老板站在Cute的爱车边,软磨硬泡。
“不换,这可是Faint送我的车啊。” 因为上追Faint把宝马划伤了,Faint干脆重新买了一辆给他。
“Faint送的车,我才抢着要啊,他还从来没有送过我什么东西呢。我再加一辆林宝坚尼的恶魔,好不好?”钟书宁从包里拿出钥匙,特意把瑞士军刀挑了出来,在Cute面前比划,“不然,嘿嘿……我只要在你的车上那么划上一圈……”
“送你一拳好了。” Faint看见这一幕,虽没有听明白,也知道钟书宁大致打得是什么注意,只觉得丢脸到家。
“哇,真过分。Cute有车子可以拿,我就只有吃拳头的命啊。”
“抱歉,谁教你长得没有Cute可爱,相反的还很欠扁呢,没有送你上西天已经够客气的了。” Faint一把拎起钟书宁,打算马上把他弄回家,省得继续丢人现眼。
“我是你的情人,又不是你的敌人,下手这么重。哇,你就不能稍微对我人道一点吗,我要是不能人道,你可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的哟。
“那不是更好,你就乖乖当一辈子被动,好好享受我给你的快乐不就得了”
“不是真的吧,我要飘走了。”钟书宁奋力挣扎。
“等一下,这个主意听起来不错嘛。” Faint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救命啊,员工谋杀老板,老婆谋杀亲夫。”
“老大,你还是自己保重吧,我实在是是爱莫能助。” Cute看着自家老板被塞上Faint的车里,只好默默为老板祈福。
Faint洗完澡出来,看见钟书宁斜倚在一张没见过的梨木大床上,床的设计很性感,左右两边有丝缎垫褥,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中国字,Faint虽然看不懂,也觉得典雅别致。
床的中央则是相同质料的木茶几,上面摆放着一套茶具和一瓶栀子。茶具是紫砂的,瓶却是上好的碧玉,衬得雪白芬芳的香更是动人。
钟书宁正一边喝茶,一边翻阅建筑大师法兰业怀德代表作《流水》的图册。那简直他的圣经,随时带在身边,一旦得空,即刻翻阅,以慰相思之情,虽不能至,到底心向往之。
“这么喜欢建筑,为什么不干脆执业为生?” Faint见他看得投入,甚至嘴边不自觉地绽放了一朵蔷薇,忍不住问他。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哪能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大事不能随便,小事就尽量随性。我附近这些小玩意便值得普通人家半辈子的开销了,这样锦衣玉食,就是活不过四十,也实在算不得吃亏,何况又得你为伴,今生实在是大赚了,当浮一大白。可惜身边只得香茗一杯,就以茶带酒好了。”
“你还喝茶,经常失眠,你也不怕。”
“反正睡不着,不用浪费良夜美景,不如任性下爱干什么干什么。”
“钟书宁,我有的时候真的很恨你那样挥霍青春。”
“笑话,我诚然是个惹是生非的闯祸精,难道你就是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乖孩子?”
“我怎么疯你别管,至少我并没有把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输给老天爷。”
“听起来,我还真是罪孽重啊,那你要怎么罚我?”态度良好,但是看起来就是典型屡教不改的样子。
“你们中国人对付不听话的小孩都是打pp的是不是,你这小孩就是欠揍。”
“呜呜呜,女王陛下,你打得我好舒服啊。”钟书宁非常捧场地赞叹。
“你在说谁是女王受啊?”
“哇,你连这么专业的名词都知道了啊。” 钟书宁赶紧转移话题,“这是我订了好久的鸦片床,今天方才送到,你看好不好?不过,可惜我这几天都比较忙,今天才有空翻翻英国汽车杂志,有辆1927年黄色的Bean在拍卖,刚好完结了一天。我急忙打电话给拍卖行,那辆车已经名有主了。那是真正的老爷车,车头的水温表、两旁的后备车轮,车尾的草织行李箱都那么叫我中意,而且世界上仅剩七部了, 3万真的很值,可是买都买不到了。呜呜呜,自是寻春去较迟,不须惆怅怨芳时……”钟书宁拿过杂志出来献宝,嘴上说着不须惆怅,声音却很失落。
“你真是有怪癖,干净的新东西不喜欢,就喜欢那些又旧又破的二手货。”
“是古董,不要说得我那么没有品位。”钟书宁抗议,“而且你应该庆幸我这个爱好,等你年纪越来越大,我也就更加会拿你当宝贝的。”
“who cares?”
“那我还是哀悼我自己的宝贝。” 钟书宁恋恋不舍地抚摸着杂志上的老爷车。
钟书宁实在中意这辆车,接下来的日子,天天听见他向相熟的古董车代理打探消息,不是赔笑就是露出哭腔,如此好几个月,Faint忍无可忍,终于有日拖着还未下班的钟书宁到钟氏停车场。
“干什么,不是想要现在去兜风吧,还没有下班呢。”钟书宁始终是个好好老板。
“我保证你看了那玩意,马上就想去兜风,再没有心思上班。”
“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钟书宁开心大叫,是那辆他朝思暮想的车子呢,虽然颜色改了,但是他还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原来的实在破旧得太不象样子了,我把车身换喷成黑色,引擎容量加大至33公升,换上了新的坐椅垫子、避震机、汽缸顶及较高比例的尾牙,巡航及极速增至大约11km/h及135km/h,虽然对你这样开车活像乌龟爬的人而言也是浪费,不过我认为这样才叫做一辆车子,以后可别再说我没有送过你东西了。”
“你到底是怎么弄到的,不会是威胁人家吧?”改就改吧,可以看到它,钟书宁就很满足了。钟书宁愿意高价买入,几三番的诚心都没有感动原主人,这个人就这么弄到手了,看起来非常可疑。
“商业机密,要成功总要有点手段。你还是想着怎么好好谢谢我吧。”
“我们去兜风吧。”某人果然再没有心思上班。
“你不知道试验新车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车上做……”
“我以为你是有洁癖的。”
“反正要在下面的是你……”
“那我现在拒收还来得及吗?”钟书宁一副惶恐的表情。
“不行,我已经给人的东西,从来不收回。”车钥匙塞到了钟书宁手上,钟书宁被塞进了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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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sted: 26-12-9 2:8 7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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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食蟹记
“秋风起,蟹脚痒;菊开,闻蟹来”,钟书宁就是螃蟹的狂热爱好者。
这不还没有下班呢,他就拉着Faint说要带人家回钟氏大宅去吃好吃的。
“什么东西?”
“去了就知道,最好吃的东西。”还要保持神秘。
“这么小的螃蟹,也值得你高兴半天?” Faint看见了传说中最好吃的东西,大呼上当,“阿拉斯加皇帝蟹吃起来比较过瘾吧。”
“尔乃蛮夷,就知道大,你们的螃蟹大就了不起啊?吃螃蟹,江蟹胜于海蟹,湖蟹又胜于江蟹,阳澄湖蟹是最希罕的了,你看它们戴的“白金戒指”,虽然你不肯送我,但是我看见它们戴着也很开心了,一年就只看见一阵,我可要大吃一顿,好解相思之苦。”
“不是阳澄湖蟹好,人生何必住苏州?阳澄湖蟹的确是鲜美无比,我们虽然不在苏州,但是也不算远,又有飞机,赶紧趁着新鲜吃。”钟老夫人出来说话。
“好,开动了。”钟书宁最是高兴。
“猴急成这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们从小饿着你。”钟妈妈打趣。
“这又是什么,烧烤吗,那也太小了,而且为什么没有啤酒?” Faint指着一个餐桌上的小炉子,大惊小怪。
“你是不是还要加冰啊,天气都那么冷了,自然是喝烫过的黄酒,这是烫酒用的。”钟书宁知道他性情,崩管是水,可乐,啤酒还是什么,反正是喝的他就无冰不欢。
“吃螃蟹喝啤酒是大忌,这两种食品都含有高嘌呤,吃多了会引起痛风的。”钟老夫人最重养生之道。
“而且这酒很好喝的,是藏了3年的‘状元红’代水酿成的善酿,你单听这名字多自豪。”钟爸爸说。
“而且有情调啊,红泥小火炉,能饮一杯无?”钟妈妈也来补充。
“好了。开动,开动。”钟书宁已经迫不及待。“我来帮你们剥螃蟹,有事小辈服其劳。”
钟书宁一边剥螃蟹,一边对Faint说,“这是我们家规矩,最小的人要为长辈效劳,你可要看好了,今年你刚过门,还算是客人,为夫我就先代劳了,以后最小的就是你了,这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还有,吃螃蟹也是有讲究的,吃完了螃蟹壳要还能拼成一只蝴蝶,等下大家来比一下,谁的蝴蝶比较漂亮。虽然第一名肯定是我,你们还是可以热烈争夺下第二名的。”
他一本正经地说完,钟家长辈已经笑得人仰马翻。
“宁小子,你还是快吃吧,这就是你的性命啊。”钟老夫人一边笑,一边催他吃。
“老祖宗,再赏我一个吧。”钟书宁飞快解决掉一个,和钟老夫人索要。
“你这是猪八戒嚼人参果呢。好吧,再吃一个,可不许多吃了。这玩意虽然好吃,到底性寒。”
“也只有钟家才出得了这么俊的猪八戒。”
“你还真出息,有的吃了连猪八戒也肯做。”钟妈妈打趣自己儿子。
钟书宁也不回嘴,趁着大家乐了,再吃一个,闷声发大财,吃完又扭到钟老夫人身边撒娇,“老祖宗……”
“甭和我来这一套,你这浑小子,去年为了多吃一只,愣是抹了我一脸蟹黄。结果,自己却闹肚子,那又是何苦呢?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保养好身体,每年都可以吃的。”
“反正再怎么保养,也只有四十岁好活,还不如……”钟书宁冲口而出,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已经挨了狠狠一巴掌。
“你怎么可以打人?这是违法的。” Faint马上冲了过去,把钟书宁护在怀里。就是钟书宁的奶奶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打钟书宁。这是长辈,他才质问,若是换了别人,他早就一拳头过去了。中国人真是可怕,长辈一不高兴就可以随意打自家孩子吗,还说是家事,不许外人干涉,这在美国绝对是违法的。
“子瑜,你不要激动,是我错了。”是了,以钟书宁的身手,若是想避开那有什么难,但是他就是让奶奶打了个正着。
“子瑜,我明白你的心情,别人若是当我的面打了他,我一定也马上冲出去,可是,刚才那句话不是对你说的,否则只怕你打得比我还重。” 钟老夫人站了起来,整个人还是气得发抖。“正是因为那可能是事实,你只有更加当心才对。但是你自己怎么能毫不在意地说出来,这叫我老太婆听了多伤心?”
“奶奶,你听我……”
“唱京剧呢,你自己说,你长这么大,一家上下谁不是拿你当宝贝,总共挨过几打,为的都是什么?”
“两。第一是我18岁出车祸,做完手术刚醒过来,老祖宗本来搂着我,突然打了我一巴掌,为的是我不懂得爱惜自己,叫长辈心疼了。这,也是……”钟书宁低了头,小声地说。
“我年纪大了,不知道还有几天好活,虽然不能儿孙满堂,也盼着你平安康泰。那时你嚷着要搬出去,说是方便你寻问柳,其实我知道你这是一片孝心,怕你平时犯病,我们见了心疼,也由着你去。你回来吃饭,我见了也是欢喜的,一家人喝喝酒,聊聊天,可我总是怕有了这顿就没有下顿了,打打麻将什么的,好歹多留你一会。我总想着要是死得早些也是好的,我这把老骨头好歹还有孙儿送终,若是你先走了,那可真是造孽,我还不得活活心痛死了?”钟书宁不敢再开口,知道因为自己一时失言,把原来挺开心的一件事情,搞得这样糟糕了。
“老祖宗这巴掌打得真是好,你要是不打,我也就打了。”钟妈妈发话了。
“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由他打,老妈,请吧。”钟书宁主动走过去让钟妈妈打。
“那还是我来打吧,你妈妈手劲大。”钟老夫人又舍不得了,看见自家孙儿一张俊脸肿得半天高,上面又沾着蟹黄,又好气又好笑,“你也不算委屈了,去年抹了我一脸蟹黄,今年算是我还给你的了,虽然还得有点重,到底是加了利息的。”
钟老夫人用早就备好的洗手盅洗了手,用自己的手巾给钟书宁擦了擦脸,早有激灵的家人准备了全套洗漱用品和热水,只是老太太既然没有消气,自然也没有人敢叫钟书宁洗脸,如今看老太太笑了,急忙端了上来,连散淤的药酒都一起送到了。
钟书宁刚要动手洗脸,钟老夫人说,“我来吧。”
“不敢让……”
“别跟我客气,洗完这,说不定就没有下了。”钟老夫人替钟书宁洗完脸,小心擦干,叹道,“好像回到2多年前,你才那么点大,爱吃螃蟹却吃的跟个小猫似的,每都是我给你洗脸。”
“奶奶……”
“好了,既然打了你了,再多吃一只螃蟹吧。今天,已经是第三只了,可不许再多吃了。”钟老夫人轻抚着钟书宁的脸,“打痛了你了吧,其实我心里更疼。不过这药我就先不上了,让你火辣辣地多疼一会,好长长记性。我用了狠劲,这指印恐怕明天还消不了。也真有你的,我这辈子没有这么生气过,你明天放一天假吧。知道你很勤奋,上任之后从来没有迟到早退过,好好休息休息吧。”
“打是亲,骂是爱,老祖宗怎么都是对的,您最疼我了。”
“你就是会哄人开心。”钟老夫人笑,指着Faint 说,“Faint你可要把他看好了,免得他给你若麻烦,还有就是最近他肯定天天吃螃蟹。吃就让他吃,不许他吃多了,一天一个差不多了。”
“好了,好了,喜剧收场,继续吃吧。”钟爸爸出来打圆场,一家人吃完之后打八圈,其乐融融。
第二天,钟书宁大老板脸上红印未消,闭门休息一日。但是,Faint就心烦了,因为钟书宁之前从来都是准时上班,搞得这一翘班就显得特别希罕,人人见到Faint都劝他钟书宁身体不好,让他节制一点,不要让钟书宁“操劳过度”。
Faint又不能回答钟书宁不来上班的真正原因,只好呵呵一笑,由得他们猜测去了。
好容易等到下班,钟书宁看见他,主动扑了上来,帮Faint 脱下风衣,“亲爱的,一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Faint将自己手里拎的酒店外卖盒子递给他,“先去洗手,然后吃吧。”
“什么东西?”
“你的最爱。”
“我的最爱不就是你吗?”
“你的外遇对象,螃蟹了。”
“跟了我那么久,你也学会幽默了,谢谢哦,应该是香辣蟹呢,我都闻到香味了。”
“我问过很多人,都说这个最好吃,以后每天给你带一个,当菜吃,你嫌不够,当零食就很好了。”
“那我每天就盼着你下班了。”钟书宁在Faint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就开开心心地去洗手,他还不肯拿筷子,坚持用肉筷,这样可以吮指回味。
等他出来,Faint故作恼怒,“你还有脸抱怨我的亲吻是敷衍,你自己刚才那个又算是什么?嘴上说着是你的最爱,看见螃蟹连魂也没有了。”
“螃蟹是我的性命,你却是我的冤家,好了,好了,有人说左执螯,右持酒,那就是人生乐趣所在,不过,我倒是觉得还要加上是坐在冤家的膝头上吃。”钟书宁笑着爬上Faint的膝头,“你请我吃螃蟹,我请你吃豆腐好不好。”
“我可不是个吃素的。” Faint一边这么说,一手抱紧了钟书宁的腰,一手拨开钟书宁的头发,亲了亲钟书宁的脸,“手指印子总算退了。你奶奶还真舍得。”
“她也是为我好呢。那你也一起来吃,好不好?”钟书宁慷他人之慨,把Faint买来的螃蟹分给Faint一块。
Faint刚要接过来吃,钟书宁回过头来盯着他看,笑眯眯地说,“忘了跟你说,螃蟹喜欢在污秽之活动、生息,而且嗜食动物的腐尸烂肉,蟹体上常沾有污物……”
“真小气,分我一块都不肯,不过你也不用使这种小手段,我本来就不爱吃玩意,我比较中意吃你。” Faint笑了,这个活宝知道自己有洁癖,居然想出来说这种话,让自己倒胃口。但是他就是喜欢钟书宁眼睛里闪亮的光芒,这样的钟书宁还真是蛮可爱的。
Faint将那半边螃蟹塞到钟书宁嘴里,顺便舔了舔钟书宁嘴边的酱汁,“味道还不错。”
“汁(只)是剥(不)错而已吗?”钟书宁一边忙着吃,一边不满地抗议。
“这么一点小甜头,塞牙缝都不够,你想我能多满足?”
“那给你说个荤笑话助兴好不好?”钟书宁在Faint膝上一边扭腰,一边说,“从前有个太监……”
“抬肩是什么?” Faint十分茫然。
“完了,你这个洋鬼子又不能领会了,真没情调。就是下面没有了。”钟书宁叹息,然后用双手用力握住Faint的重点部位。因为刚才他一直在吃香辣蟹,手上都是酱料,这个菜味道重,酱料又辣又麻,非常刺激,Faint被他激得立刻跳了起来。“钟书宁,你……”
“哎呀呀,你看你都这么大了,还尿裤子。”钟书宁做了坏事,还倒打一钯,指着Faint裤子上的污迹,笑得坏坏的。
“这条是Gianni Versace生前的设计啊!” Faint有些恼怒。
“哎呀,那小伙子我无以为偿,只好以身为赔了。”钟书宁主动搂上Faint的脖子,耳鬓厮磨,一阵缠绵。
“我的衬衣也毁了。” 钟书宁一时兴起,就在Faint的衬衣上留下一个个掌印,Faint真是看不惯。
“反正就要脱掉了,不要计较那么多了。”钟书宁帮Faint把衬衣脱下来,顺便把自己的手擦干净,“我们来做爱做的事情吧。”
“既然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我也就老实不客气了,不然,我还白白被冤枉了一天,都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那帮人思想那么邪恶的,明天我去扣工资。”钟大老板不满了。
“明天,你起得来再说吧。”
“不要,我要去上班的。我的形象……”
Faint堵住钟书宁的嘴,没关系,他还有一夜的时间可以和钟书宁由内到外,从身体到心灵,好好地仔细沟通,用实际行动来说服钟书宁……弄坏他的衣服,罪可是很重的,惩罚时间当然要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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